《在未婚夫葬礼上遇到他哥哥》 1 第 1 章 他太清楚她的魅力了。…… 《在未婚夫葬礼上遇到他哥哥》 2023.5.10栗优 第一章 “愿主的慈爱永远与你相伴,请让此灵魂就此安息吧,阿门。” 身着黑色袍子的神父正虔诚的念着悼词,他伸出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为这位在空难中失踪的年轻男人祷告着。 周围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也都神情肃穆,不敢多言,挨个向前把手中的白色花束送到墓旁。 临走时,几乎没人不会注意到那个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的美丽女孩。 她穿着保守的黑色裙子,乌浓长发轻轻垂落,瘦窄的肩膀那里的皮肤宛如细瓷般,雪白而纤弱,卷翘的睫毛上泛着细碎的光芒。 人们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这个精致出众的美人,她轻轻啜泣着,手指也不自觉地颤抖。 这也难怪,毕竟这次出事的是她才结婚没多久的老公,也是广市人人皆知的顾家最为宠爱的小儿子,顾祈阳。 最初,没多少人看好这段婚姻。 毕竟顾祈阳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少爷,而他的家族也对这个孩子及其疼爱,早早就送去了国外读书。 顾家是圈内顶级豪门,财富与权利已经到了令人仰视的地步。 顾祈阳出身优越,长相又足够出众,在国外的一流学府读书,围在他身边的年轻貌美女孩只多不少,他却偏偏对早些年家里破产的落魄大小姐初月一见钟情,哪怕家里再怎么反对,顾祈阳也非她不可。 说是大小姐,也不过是另个少爷徐祀不要的金丝雀罢了。 初月跟着徐祀五年,但却什么都没捞上,出门在外,徐祀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她是女朋友。 她又是个不安分的人,时不时传来给徐祀戴绿帽的消息,徐祀结婚后,就跟她断了关系,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幸运到抓住了顾家的小少爷,轻而易举得到了所有人羡慕又嫉妒的金钱与权势,嫁入了顾家。 但这好运却没能持续多久。 顾祈阳回国的航班出事下落不明,顾家苦苦搜寻未果,只好默认他葬身在了大海中,为他举办了葬礼。 “……真可怜,听说连个孩子都没有。” “啧啧,顾家的大少爷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还觉得是她害死自己弟弟的呢。” “以顾家那个少爷的态度,她怕不是这辈子都得守活寡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在下一秒忽的静下。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自远而近的走来,其中气质最为矜贵的自然就是顾家的大少爷。 他脊背挺直,肩宽腿长,走起路来也格外的有气场,以至于身边的人都默默退后几步,望着那张英俊却冷冽的脸,仿佛天生就要对这样的人产生臣服感,没人再开口说话。 初月也自然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打量着他。 他个子很高,气势又是天然的居高临下感,初月被盯得头皮有些发麻。 “过来。”顾澜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也不容拒绝。 对初月来说,却有种微妙的被侵-犯了的感觉。 整个墓园没人知道她和顾澜的关系,却知道他向来冷硬的手段,不少人都暗自猜测,这是知道弟弟意外身亡后,顾澜终于可以不再顾忌任何人,把她处理掉了。 初月犹豫片刻,顾澜轻挑眉,瞧见她雪白的下巴尖儿都在颤抖。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眼。 许是觉得他只是失踪,说到底还有活下来的希望,顾家没有选择把他的照片也留在那里。 墓碑黑漆漆的,写着顾祁阳的名字和他的生卒日。 和他哥哥几乎一样大的年龄,怎么就这样死掉了呢?初月只觉得心里坠了下去,她迷茫又无助,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只是条件反射性的跟在顾澜身后。 顾澜个子高,走的也快,他意识到女孩的魂不守舍,眉眼收敛,放缓了步伐。 “后悔了?” 男人停了下来,英俊冷淡的脸微微颔首。 头顶的阳光自上而下倾洒下来,让初月产生了几分幻觉,仿佛顾祁阳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兄弟二人未免也太像了,哪怕顾澜比他还大一岁,但某种特定的角度下,还真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相似,她也不至于在那天告错了人,让顾祁阳发觉后愤怒不已,气的要出国找顾澜理论…… 初月垂下眼,没有回答他,径直坐到了车上。 隔断又升了上去,后座和前排司机拉开了距离,更让初月无端有几分被束-缚住的感觉。 顾澜在她身侧,长腿交叠,隐约可见外套下劲瘦的腰肢,他似乎觉得车内温度有点高,他抬起了修长的手指,松了衬衫,隐约可见脖颈处清晰而锋利的喉结。 他的手落下,搭在她的腿上,问道:“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初月想了想,即便知道司机压根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也看不到一切,还是不自觉的推开了顾澜的手。 “……今天是祁阳的葬礼。”她咬着唇,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你知道他要去找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如果不是你半夜三更来我们家,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习惯性的把过错推到了男人的身上,顾澜听出来了,她只是想给顾祈阳的意外失踪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跟他对视,这是要逃避的态度。 索性往后靠了靠,任由她在这里无理取闹,直到她出声啜泣:“祁阳……祁阳,你走了我怎么办?” 顾澜眼皮撩了下,打断了她:“别忘了。” 他的侧脸无端带上了几分冷淡,鼻梁高挺,唇形偏薄,淡淡勾唇都有种漫不经心的嘲弄感。 “是你先认错我的。” “我没有……!”初月反驳。 顾澜手掌却忽然掐上了她的腰,笑了:“你猜外面那些人会怎么想?他们大概以为我恨透了你,毕竟失踪的是我的弟弟,而且为了跟你结婚,他第一次反抗我。” 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几乎要把她吞噬的浓烈,初月怔了怔,顾澜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过,我要把你先送出国。” “你想做什么?” 他低低笑了,捏着她伶仃的腰,轻轻松松就攥着她的手臂,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她抱入怀里:“让你安安静静把和祁阳的孩子生下来,或者,是我的孩子。” …… 又一次从梦中被吓醒了。 顾澜低淡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初月白皙的指节颤颤弯起,缓慢地睁开眼,忽然冲入脑中的记忆过分鲜活,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迷茫和疲惫。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从未想过她居然会是这本狗血里结局最凄惨的炮灰。 高中还没毕业,家里破产,爸爸也没有撑住,进了医院。 才结婚半年,深爱自己的丈夫意外葬身于空难,甚至她自己还被全书最心狠手辣的反派抓住,一辈子再也逃不掉了。 对比她这个炮灰角色,书中的女主角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她出身良好,漂亮大气,靠着自己的努力打破了男主角们对她的偏见,一个个对她爱的死心塌地,甚至到了为了她可以献出生命的程度。 至于她这个炮灰,被身为反派的顾澜强行带出国后无人在意,就连初月自己都不知道顾澜厌倦后,究竟会怎么对待自己。 初月:“……”她还真是过分倒霉了。 但是,她天生就是个不怎么强势的人,哪怕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初月才慢悠悠地起来去浴室洗漱,才刚把基础的护肤做完,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初月起先没动,长睫垂落,盯了手机半晌,才拿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徐祀。 稍微调整了下呼吸,初月按下接听,那边倒是很快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是徐祀独有的优雅又沉稳的腔调。 “初月,你今天又偷懒了吗。” 徐祀比初月大两岁,和她从小学就认识了,也是她前十八年人生里遇到的最厉害的人。 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徐祀是初月的“前未婚夫”,家里还没出事前,初月交往了男友,又觉得婚约过于束缚着自己,主动要求爸爸把解除了婚约。 没人知道,徐祀倒是对她这个“前未婚妻”很不错,出国读书前甚至还把名下一套江景房留给她,初月留在华附作为插班生重读高三的所有费用也是徐祀替她出的。 徐祀习惯了照顾初月,她性格优哉游哉的,又喜欢偷懒,徐祀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家里明摆着是把他当未来掌权人培养的,早就养成了强势又锐气的个性,说一不二。 高考结束没多久,徐祀就给初月在外面报了托福的私人培训,希望她赶快通过考试跟他一起去国外读书。 初月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嗯了声,“嗯……” “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还没去上课,”徐祀的声音里笑意淡了下来,“我现在接你去上课。” “你不要来。”初月马上拒绝,主动开口:“我身体不太舒服睡到了现在,我马上就出门了。” “初月。”徐祀又叫了声她的名字,但声调压低了。 她太熟悉徐祀的性格了。 一旦她频繁拒绝他,他就会惯性的用这样的语调表达不满,初月也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直截了当的挂了手机。 换了身轻薄的裙子,初月随手用抓夹把齐腰的长发拢到脑后,松松挽起,纤腰婀娜,双.腿笔直细长,皮肤就跟羊脂玉似的,温润,柔媚,白的不可思议,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上课的地方在离她不远的市中心,但初月还是磨磨蹭蹭,过去的时候课已经上了大半,她桌上还摆着上次考试的卷子,不出意外的,初月又是这个小班里的倒数第一。 好在帮她付学费的徐祀并不在意,哪怕初月一次又一次摆烂,徐祀出手还是很阔绰,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了。 何况初月本就长得极为惊艳,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纤长的睫毛,柔美精致的脸颊,让人对她多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老师这边讲的很热情,台下上课的同学倒是兴致缺缺,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班里一下子就变得吵闹起来。 班里几个女生在聊天,时不时目光就落到初月的脸上。 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唇.瓣宛如樱桃似的红润甜美,眼睛更是漂亮,妩媚,仿佛会说话似的,像是带着小勾子,一股子懵懂又纯情的感觉,让人根本无法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初月,今晚有空吗。”其中有个女孩是急性子,径直来到她面前:“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要去哪里啊。”初月终于回过神,看向了女孩们。 女孩笑了笑:“今晚我高中的朋友过生日,我想带你们一起过去。” “我……” 初月来不及拒绝,女孩又主动说道:“你答应的话我给你两万块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小红薯上流量有点低,我想找几个漂亮的女孩跟我合照,顺便推广一下。” 女孩是小红薯上常见的网红博主,她父母是做生意的,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衣食无忧,在社交软件上买奢侈品炫富,和各种闺蜜参加聚会就是她的日常。 初月侧着身,思考了几分钟。 如果是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究竟会怎么样,或许会马上拒绝,可现在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炮灰后,她不得不开始打算了,徐祀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踢出门,而他也从来不会给自己爸爸的医药费…… 徐祀的大方与阔绰,充满了不平等。 他对自己有求必应,但对她的爸爸死活完全看不见。 以前,初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她可以把徐祀给她的全部钱都攒下来再拿去给爸爸治病,但现在却不一样,明知道自己只是个故事里的炮灰,她不得不早点为自己做打算。 初月露出笑容:“我是很缺钱,谢谢你愿意带我一起去。” 女孩们也惊讶了下。 她家里破产这件事圈子里人都知道,但初月仿佛天生就惹人喜欢,哪怕知道她家里现在的落魄情况,也很少有人拿这种事调侃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惋惜。 …… 晚上,她们几个人坐着女孩的车一同到了四季酒店。 过生日的女孩将楼顶那家可以俯瞰珠江夜景的私厨餐厅整个包了下来,派头和气场十足,楼下昂贵而美丽的超跑比比皆是,时不时还有引擎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 一看就是金钱堆出来的生日宴,请的也都是些富二代。 餐厅里布置的浪漫而精致,头顶的水晶灯洒下耀眼璀璨的光芒,大提琴声悠扬而好听。 淡银色的心形气球被粉色、白色的玫瑰花包围,连自助餐台上都是用浅粉色的蜡烛,巨大的花朵熊就坐在落地窗那里,脚下便是夜景里的珠江与高.耸入云的建筑。 初月刚进来没多久,就已经和女孩们一起拍完了合照,女孩手下熟练地修图,一边还在感慨:“初月,你生图都这么夸张,完全不用修,白的发光,脸上一点点瑕疵都没有。” “会吗?”她一双眼睛往旁边飘,心不在焉,“对了,今天是谁的生日啊。” “还能是谁,当然是林烟。”女孩挽着她的手臂:“你看,那不是林烟和她未婚夫?” 初月循声望去,只看到站在露台花园那里的女孩正挽着身旁少年的手,她穿了身dir的钉珠黑色纱裙,淡棕色的长卷发披在肩膀,姿态优雅,是不折不扣的富家千金。 至于她身旁的人……初月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承认,徐祀在整场生日宴会里是最出挑的极品,除了家世背景外,连长相和身材都硬生生拉出其他人一截,黑色的定制西服剪裁和质感都彰显着贵气,他肩宽腿长,体态极好,脸上挂着从容得体的笑容。 初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祀的目光越过众人,那张矜贵又显得有几分高高在上的脸微微露出一丝惊讶,眼眸瞬间变暗。 她回避了徐祀的视线,又被一同来的女孩们拉去到旁边和几个公子哥聊天了。 “跟我一起托福班认识的朋友。”女孩把带来的朋友们介绍了下,也完全不意外初月会成为所有人当众最受欢迎的,她来之前才换了身简单的裙子,妆容也淡淡的,但整个人就是漂亮,无可挑剔。 摄人心魄的美丽,让人不由自主迷恋的漂亮。 哪怕是今晚宴会的女主角在她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徐祀和林烟那边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林烟倒好了香槟塔,又切了淡粉紫色的鲜花蛋糕,让工作人员分给在场的每个人。 刚才聊天的公子哥中有个人急切的想献殷勤,早早就接了块蛋糕递到初月的面前,初月怔了下,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受欢迎程度,只是轻轻绽开笑容,伸手接过。 就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那个少年魂不守舍,他顺势提出邀请:“那边自助餐台还有别的好吃的,我们一起过去吧。” 初月欣然同意,既然决定要做好这个世界的炮灰,她理所当然应当认识些跟她差不多定位的路人甲们,这也不是坏事。 何况这个男生也算不错,偏瘦,长相俊挺,穿搭也在她的审美范围内。 两个人并肩来到自助餐台,男生接过侍者手里的鸡尾酒,正要递给初月—— 冷不丁的,另外一人从他手里接过了酒,手指修长,肤色冷而白,露出那帅气而优雅的一张脸,嘴角轻勾着漂亮的弧度。 “徐、徐祀。”男生下意识开口叫他,又隐约察觉到来自他身上那浓厚强烈的占有欲,徐祀强势的过分,与平时不同。 他有些不太确定他和初月的关系。 徐祀将酒送到唇边,眼底威胁信号十足,男生往后退了几步,识趣的离开。 他这才从容地把空杯放到一旁,转身看向初月。 “你怎么在这里?”徐祀低头,看着她:“课上完了你应该回家。” 初月说:“没什么,班里同学说只要我过来跟她拍几张合影,她给我酬劳。” 徐祀轻笑,露出慵倦散漫的笑意,“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他今天喝的有点多,语气不自觉放松许多,带着点缱绻与暧-昧。 “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让她把照片删了,我叫人送你回家。” 徐祀并不想初月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也不想她的照片在任何社交媒体上曝光,她最好只在自己身边,乖乖的哪里都不要走。 他太清楚她的魅力,也知道…… 有多少人在窥觊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开文排雷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而我这种仗糊行凶的文雷点更多。。。友友们不看排雷,我会非常非常难过。。。 这是一篇基本没有任何热元素的狗血文,全文设定架空,不要带入现实,所以请大家不要站在道德和伦理的角度对它进行批判,文中所呈现的任何道德观、价值观、金钱观等等皆不是本人生活、工作、学习中的指导思想,我也不会用文里一些观念对看我文的人进行说教,希望大家不理性看文,一起发疯 那么,雷点如下: 首先,女主是原书里类似炮灰的存在,成绩不咋地,高考复读,且只考了本地985大学,住在前未婚夫家里,理直气壮吃软饭,书里她的结局的确是和老公哥哥在bed被老公发现,属于自作自受 但是!本文!是从她意识到自己是炮灰开始写的,是单身,刚考入大学,但是对人就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从始至终,不算恶女但也不是善良纯洁的天使 厌恶此类设定的可以直接关,不要给自己找不舒服 1.我本人是纯正的土狗,喜欢男强女弱的典型配置,尤其是在身份和bed上,所以本文没有女强,也没大女主,女主虽然弱,但是很喜欢无意识的pua本文出现的男角色,牢记本文男角色遇到她就会发疯 我最喜欢写这种爱而不得,强取豪夺,你追我逃,黑化病娇边台高富帅齐齐出现在一起的狗血雄竞文,因为上篇文写了个男角色对女主角发疯的文,所以这篇我更想写男的陷害男的、为了女主不择手段,兄弟之间互相假扮彼此……但还要在她面前保持礼貌的恶男雄竞争文,本文全员恶男 本文女主开篇就不是c,全文男的除了她前男友只跟她在一起过不是c之外统统都是c,不喜欢女非c的,不喜欢的不要浪费流量继续往下看 2.作者文笔非常不咋地,大概是小学生水平,但是很喜欢写女主很漂亮,而且通常会不厌其烦写女主角到底多么多么漂亮,不太喜欢看万人迷貌美柔弱女主角到这里不要看了,该女主身份是破产千金,所以男的都比她有钱,有些类似金主与金丝雀,但男的被她pua的也只能喜欢她一个人,举个栗子,女主高考复读几百万的学费和补课费、出国学语言考托福的费用都是某个男角色给她付的,接受不了男角色卑微舔狗类别看 3.有伪骨科,女主和前男友交往的时候,女主妈妈勾搭前男友的爸爸,导致女主变前男友妹妹,二人分手后变成兄妹,前男友对她又恨又爱,所以他可能有部分墙纸剧情 4.无雌竞,但有女孩子单箭头,也有原书女主角出场,讨厌这种的不要看 5.前未婚夫有婚约,但是双方类似商业合作,如果认为男角色必须从一至终的话可以别看(这人戏份还挺多的 想不出排雷啥了,哦对了,我不排斥任何负分及零分评论,也从来没删除过任何评论,如果你被删除一般是后台或者是你排雷跟本文毫不相干,比如我没写过A剧情你在排雷非要写我写了A,这种我会删掉 有啥可以随时在评论区补充,我自己先补最后一条,写文千篇一律没啥变化,一般来说是一本文笔比上一本好点,所以看这本就行了 有时候文里出现一些错别字之类的基本不改,因为晋江有审核,改了没准这章就锁了 2 第 2 章 “这里是我家,我不能来吗…… 第二章 周围热闹极了,到处都能听到聊天声。 似乎没人注意到今晚生日派对的男主角在角落的餐台这里,身边还站着身份过于尴尬的初月。 “我不想花你的钱。”初月继续拒绝着徐祀,比平时还要冷淡几分。 为了不被人误会,她又刻意拉开了距离,好让她和徐祀与周围那些发出热闹说话声的人太大区别。 徐祀笑了笑,看着女孩别扭的模样。 她来的时候肯定很着急,头发稍有点乱,脸上的妆也是淡淡的,那条墨绿色的收腰裙显然不符合她的身材,上面太紧,腰又有点松,露出大片露在外的手臂与纤瘦的肩颈。 娇媚。 ……也很性-感。 头顶暖黄的光落下,将女孩本就雪肤瓷肌的模样照的愈发令人动人,漆黑的发丝黏在她脸颊侧,她却浑然不觉,嫣红的双唇轻轻抿着,脖颈那里浮着薄汗,眼睛里都好像带着朦胧湿-意。 下一秒,徐祀修长冰凉的手指已经来到了她的脸侧。 他的指腹碰到初月的脸颊,将那缕发丝轻轻抚开,“好了,初月,不要闹脾气了。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早点回家吧,乖乖听话。” 这样的行为足以算得上是暧-昧了,甚至有些越界,徐祀却毫不在意,甚至对初月多了些似是而非的纵容。 “徐祀……”初月不耐烦的躲开他的手指,“你真烦,你不要管我。” 她今天脾气出奇的大,徐祀轻轻挑眉,正想追问,身后响起了一道略显诧异的嗓音。 “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祀闻声转过头,面上的不悦一闪而过。 初月也抬起眼,看见一个和徐祀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从露台那里走了出来,比徐祀还要高,身姿挺拔,眉目深邃,轮廓分明的脸庞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疏离与冷感,浅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工整而严谨。 ……林栖。 是高中经常和徐祀一起玩的朋友,初月对他有印象。 但最深刻的还是他戴着眼镜穿着校服做毕业生演讲的模样,初月那时候和其他高二的学生一样站在体育场内,时不时踮起脚眺望着这位传说中的清冷学神,态度淡然而倨傲。 高考结束后,林栖也以全校最高分的成绩顺理成章飞往美国读书,从此成为华附只挂在荣誉毕业生榜单里的传说。 不过,今天的林栖不单单是她的学长这么简单。 他还是这场生日派对的女主角林烟的亲生哥哥。 眼看着未来的妹夫和自己在这里勾勾搭搭,举止暧昧,肯定是看不过去才出来制止的。 但显然对方想的并不是这个,他目光变得锐利,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徐祀,微微颌首。 初月穿着墨绿色的裙子,皮肤泛着瓷一样的白,头发长而柔,睫毛浓而卷翘,不再是他印象里穿着蓝色校服清清淡淡的小学妹的样子了,她长大了许多,带着几分将熟未熟的妩媚,和极致的纯情感,娇嫩极了。 “林栖学长。”她心虚,低头打了声招呼,视线里只有林栖那笔直修长的双-腿。 “嗯。”林栖倒是如她记忆里那般,冷淡而理智,仿佛永远不会因为感情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澜。 趁着林栖出现,初月也顺利地从徐祀身边溜走了。 眼看着那漂亮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林栖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在你家住着。” “有问题吗。”徐祀看了眼腕表,面色已然如常:“走吧,我出来太久了,忘了那边还有人在等我了。” 林栖颔首,只是转身前,还是看向了女孩离开的方向。 初月心里忐忑不安。 诶……她刚刚,怎么表现得那么心虚? 明明是徐祀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她却跑的那么快,就好像真的是插-足了人家恋爱的第三者似的。 正在胡思乱想着,初月忽然感觉到脸颊被轻轻碰了碰,她抬眼,正是之前搭讪她的那个男生,手里还端着两杯气泡水,微笑看了她一眼。 初月接过其中一杯,和他碰杯。 男生忍不住问她:“你和徐祀什么关系啊?” 初月扬起脸,“我们从小认识,算是我哥哥吧。” 她一句话说的轻巧自然,男生也跟着笑了,似乎再次确认了徐祀并不构成什么威胁。 男生对初月蠢蠢欲动,初月漂亮的眼睛中像是藏着浅浅水雾,光是看一眼就让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已,索性主动邀请她去露台那里玩。 女孩甚至主动把手交给她,男生更加雀跃,小心地握着她,带她来到了露台。 耳边的大提琴音突然换了,变成了更加浪漫悠扬的曲调,周围也有不少人走下舞池,跳舞。 初月慵懒的把手搭在护栏上,身旁那个男生则是又端来她喜欢吃的水果和甜点。 有人献殷勤,她自然全盘接受。 “你知道徐祀和林烟是怎么确认关系的吗?”男生迫不及待的想在她面前展现出点与其他人与众不同的东西,以至于把自己知道的八卦统统说给她。 初月长长伸个懒腰:“嗯,怎么回事呀。” “徐祀家本来就是做私人银行的,恰好林烟家做商业贸易,而且他们俩都在沃顿商院读书,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 他说的头头是道,初月也只是在吃着樱桃,仿佛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见状,男孩索性跟她说起来自己在英国上大学遇到的趣事,这下她才来了点兴趣,嗓音温软,啊了一声:“有什么好玩的啊。” “好玩的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博物馆,演唱会……我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女王去世,街上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 “听起来确实挺有趣的。”初月柔软开口。 这也让男生忽的腾升出一种欲-望,他往前又靠近了她一些。 另一边。 徐祀斜斜地半倚靠着沙发背,眼睛压根没有离开过露台那边的女孩,她似乎被身旁那个少年彻底吸引了,笑弯了眉眼,拿起一旁的黑色棒球帽戴在了男生头上,抬起的手臂纤细极了,皮肉雪白充盈,有种说不出的柔弱与美丽。 “……”他抬起酒杯,一口酒送入喉咙,一旁坐着的林栖也撩起眼眸,顺着徐祀的视线看过去。 林栖眼底浮现出了一点疑惑。 初月父亲的公司破产后,据他所知,初月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似的,那一年高考也压根没参加,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谁知道她竟然就这样被徐祀藏了一年多…… 但徐祀很快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好友神情。 林栖维持一贯的波澜不惊,“你喝太多了,等会儿怎么回?”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着急回去。”徐祀把玩酒杯。 和林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徐祀眼皮轻抬,注意到了初月和那个男生离开,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 徐祀:“我走了。” 林栖点点头:“注意安全,和林烟说一声。” 徐祀勾了勾唇。 他不过二十出头,容貌上还没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气,气质却过分出挑。 徐祀容貌过于俊美而耀眼,身高腿长,整个人又是一派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的样子,哪怕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但不少女孩仍旧带着充满爱慕的眼神看向他。 酒店外,男生替初月叫了出租车,俩人互相加了微信,他才恋恋不舍的看着初月坐上车离开,甚至连自己站在大马路上都浑然不觉。 “滴滴滴——”一阵由远而近的鸣笛声让他反应过来,手臂忽然被大力往一边扯,身子几乎是跟瞬间开过去的车子擦过去,男生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向帮了自己的人打招呼:“喂,谢谢啊。” “客气了。”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华丽而低沉。 男生转了头,高大俊美的少年就在面前。 徐祀嘴角扬了扬。 依旧是矜贵,强势,收放自如的富家少爷,但男生敏锐察觉到徐祀的态度完全不同,甚至连那看起来释放着友好信号的笑容都仿佛是嘲讽。 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 晚上十一点。 初月坐在梳妆台前,正一边看剧一边吹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忽然就听到了门口那里的声响。 她住的这间公寓安保措施和**程度都是顶尖的,只有内部的电梯才能进来,而平常除了保姆,根本没有人会来,除非是……初月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慢慢地从卧室走出来。 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随意地扔在了门口的大理石台柜上。 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几乎把徐祀的五官完全湮没在了暗处,但又能清晰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微滚的喉结。 初月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徐祀,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是我家,我不能来吗。” 他闲闲地走了进来,脱-下外套,穿着白色衬衫,领口也被随意扯开,露出修长的脖颈。 初月正要后退,就被徐祀长臂一捞,不仅把她从后面环抱住,甚至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初月被他的手按住,只能坐在他的腿上,她下意识地想要偏开脖颈,对方冰凉的指节瞬间落在了下颌。 徐祀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下巴,“还在生气吗,初月。” “没有。”她轻抽了口气,目光堪堪垂下,就能看到徐祀手指上的戒指,泛着暗色的光芒。 “你缺钱怎么不跟我说,我给你的卡额度不够,嗯?” 徐祀掐着她的腰肢,忽然用力,几乎坐在他跨开的长退间,连深下那股灼烫似乎都开始变得有存在感起来。 初月被-迫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扬起脸看向他毫无瑕疵的五官。 “徐祀,有点硌,我不太舒服。”她轻轻的开口。 徐祀撩起眼眸,漆黑,沉冷,还配合的低笑了声,松开了初月。 慢条斯理的把腕间的手表和看起来像是订婚的戒指统统摘掉,他才再次抚摸着她的脸颊。 “现在呢?”他脑中有难以言说的念头在疯长,有些高高在上,也有些浑然不觉的傲慢,更多的是想起她和那个男生亲密相处的模样,让他欲-念横生,愈发不冷静。 “还有哪里让你难受?”徐祀又重复了一遍。 初月能清晰的体验到双推处他的存在感,下一秒,她视线里天旋地转,直接被亚制在了沙发上。 徐祀的捞着她的腰,指关节抵在她后背,极为暧.昧的摩挲着。 “徐祀……别在这里,我怕冷。” “别急,初月。”徐祀掌心贴向她的脸颊,挑了下眉,眼眸不动声色:“我有办法让你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二更,喜欢写这种黏黏糊糊的氛围,也喜欢写疯批吃醋 排雷排雷反正全篇都类似这样的感觉,这本仗糊行凶,会把我的xp全部写出来,反正无法接受类似这种阴间感的就不要勉强自己往下看了 3 第 3 章 你打算这样跟着他一辈子吗…… 第三章 初月的身体深深地陷入了沙发内,早已退无可退,徐祀轻而易举将她带入怀里。 “啊。”她低低的发出声,长睫处带着湿气,细微一颤。 徐祀凑上去想要吻她,但初月下意识就是扭头,他微微笑了笑,早已习惯她的拒绝,索性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他漆黑的短发蹭在脖颈上,初月只觉得连呼吸都是滚烫与炙热的,她的手徒劳的停留在一旁,又被徐祀温柔的握住。 “我……”初月手紧张地抵着他宽阔的肩膀,“我不想。” “我知道,在你没有同意前,我不会碰你。”徐祀的声音更低,眼眸幽深半敛,“我换个你会喜欢的方式。” 初月看着他那双漂亮的宛如艺术一般的修长手指就这样缓缓下落,芬凯了她的双推。 她已经呆住了。 并不是初月单纯懵懂到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知识,而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徐祀这样平日在外面面前又矜贵又傲慢的大少爷居然会……!薄唇上带着吻过她的痕迹,却漫不经心的,丝毫不介意狼狈。 卧室的门未关严,一点隐隐绰绰的光仿佛让落下的影子都交叠在了一起。 初月的身体先是紧绷着的,但徐祀比她还要大胆,到处煽风点火,反而让初月情不自禁的握住拳,似被取悦般轻轻仰起头。 徐祀停了下来,眼帘微垂,唇角勾出一丝笑,似乎很满意初月对此的反应。 “还冷吗,初月。”他俯神欺向前,身影几乎把她笼罩着,双眸被渲染上汹涌的暗色,指尖拨弄她被汗水浸透的长发。 她眼神聚焦,声音听起来软软缠缠:“徐祀,我困了。” 女孩的皮肤在暗色下都白的惊人,肩颈那里轻轻舒展开,原本搭在细-嫩肩头的带子也不知不觉落下,长发黏在那里,徐祀低头,拨开又亲了亲她,“你看,初月,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才把她抱起来,送回了房间。 …… 清晨,初月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难受,其实她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甚至清楚地知道是徐祀抱着自己睡的,手掌牢牢的锢着她。 他精力充沛极了,早早就起床去锻炼,临走时还不忘替她掖了被子。 “咚咚。”徐祀在卧室门前轻叩两下门板,“初月,起床了,等会儿你还要去上课。” 初月忽然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再这样下去,她还是会无可避免的走向书中那个结局的。 徐祀喜欢上女主角,在那天的宴会里追着她离开,而初月茫然无助,在那天遇到她这辈子的噩梦,顾澜。 难道她一定要等到被顾澜强-迫着带走的时候才后悔吗? 深吸口气,初月第一件事就去拿床头的手机,她本想联系昨晚认识的那个男生,却发现微信上自己早已不是对方好友,甚至有可能直接被拉到了黑名单里。 是徐祀做的。 初月再清楚不过。 从小,徐祀就对她身边的爱慕者盯得很紧,几乎没有什么男人有可以接触到她的机会。 那些男人,徐祀根本不放在眼底,甚至对他来说,压根构成不了威胁性。 她唯独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还是在徐祀忙着出国的时候偷偷谈的。 想要改变书里的结局,就要加快剧情的进度,让徐祀变得更加疯狂。 这样他才会在对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更快对那个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女主角心动,她那么善解人意,又自信温柔,自己越是让他发疯,他就越能体会到女主角的好。 早早把自己抛弃最好。 徐祀也注意到了初月看手机的动作,挑了挑眉,微勾的唇角,傲慢极了:“怎么了?” “没什么。”初月扔掉了手机,伸着懒腰从床上下来:“就是发现昨天认识的朋友把我删掉了。” “出来吃早餐吧。”徐祀眼底冷笑,对这个结局十分满意。 初月安静的洗漱好,走出到餐厅,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徐祀在对面随手替她抹了片涂着花生酱的吐司递给她。 在她右手侧,放着一张陌生的黑金卡和明显用了心思的少女粉礼盒。 初月只看了眼,徐祀便放下手中的咖啡:“我给你新办的副卡,这张卡没有额度上限,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买房子也可以?” 她明显咄咄逼人,徐祀低笑了声,黑色衬衫领口微敞,一只手支着下颌,“可以,不过我怕你被骗,如果你有想投资的计划还是告诉我一声,我做你参谋。” 初月没什么兴趣,又拆开了礼盒。 mini kelly2代,还是她平时最喜欢的蜜桃色。 既然做好了要离开徐祀的准备,她也不想再偷懒,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贵金丝雀,何况让徐祀尽快厌恶她,加快他和女主角的感情,才是她最应该做的事情。 她就像是某些狗血文里男主角的“白月光”。 要一步一步作死,才能彻底让男主角对她的滤镜统统被抹杀,才会迫不及待赶她离开。 轻咬着吐司,初月很快变了主意,没吃两口就扔回盘里:“我要上课去了。” “初月,早餐还没吃完。” “不好吃,下次让阿姨来做吧。”初月转身要回去换衣服,径直把嫌弃写在了脸上。 徐祀抱臂倚在门框上,就看着初月在柜子里挑挑拣拣的,他昨晚很卖力,拿出了全部的力气讨好她,让她从里到外都透着他的气息。 这会儿初月倒是犯了难,露肤度高的衣服穿着还需要遮瑕,她稍微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直接拿了件姜黄色的T恤和阔腿的牛仔裤,黑色长发索性就直接散在肩头,又挂了个大容量的粉色水壶,跟参加学校活动的小朋友似的。 徐祀忍不住笑了:“初月,换我送你的包吧。” 初月没说话。 其实她没那么讨厌徐祀,甚至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徐祀一定会跟现在的未婚妻退婚,选择她。 可是她确实也不喜欢徐祀,留在他身边,甚至最后允许他做亲密的事情,不过也是带着点报恩的想法,毕竟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徐祀对她伸出了援手。 但她还是要离开徐祀。 只有从徐祀身边逃走,才不会碰到顾澜和顾祁阳兄弟俩。 顾澜比徐祀更加的残忍,不近人情,谁让他是反派呢? 性子喜怒无常,撞她的时候很疼,还喜欢逼她,跟顾祈阳除了容貌一模一样,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那天晚上闯进来的瞬间,初月就知道他不是顾祈阳,偏偏他还喜欢装成顾祈阳的模样,接近她,骗取她的好感。 …… 广市早早就进入了炎热的高温期,饶是初月坐在教室里吹着冷风,都觉得窗外那股腾升的热气快要把她蒸熟了,刚下课,她就懒懒的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初月~”由远而近的声音让初月抬起头,是昨天邀请她去参加生日宴会的白桃。 她乖乖软软的应了声,扬起脸,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香气,跟她本人似的,柔软而娇媚,楚楚动人的。 白桃没有见过她这样完美的女孩,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伸懒腰坐下都特别妩媚漂亮,头身比和腰臀比都是顶级,让她一个女孩看的魂不守舍。 初月有点困惑,但又想会不会是女孩像昨天那样要给自己介绍兼职,她也打起精神,认认真真等她说话。 “你不要看我,”白桃忍不住伸出手捂住初月那漂亮的眼瞳:“我心跳有点快。” “嗯?”初月更加懵逼了。 “噗嗤~我不是这意思啦,其实是我想问问你,昨天我看到你跟我高中那个同学在一起,他是不是在追你?” 看着眼前女孩好奇的模样,初月忍不住笑出声:“没有,他把我拉黑了。” 白桃眼睛瞬间瞪圆了:“诶,为什么?不是他主动在追你吗?”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男人缘吧。”初月拿起搁在桌上的自动铅笔,无聊的按着:“嗯,也可能是觉得我太可怕了?” 她高中就见识过徐祀的手段。 那个男生不过是在图书馆和她偶遇,初月又好巧不巧捡起他掉落的练习册,男生给她写了张便签,贴在了酸奶盒子上,趁着她起身去拿书的时候放在她的桌上。 等她回来,就看到徐祀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把玩着酸奶盒子。 楼下她还能听得到那个男生被打的惨叫声。 白桃无暇在意初月忽然安静下来的样子,她只伸手点了点她干净雪白又细腻的皮肤,又摸着她柔润的宛如绸缎般的长发,“初月,你如果愿意做网红的话,肯定能赚很多。” “真的吗。” “当然啦,你要不然试试?像你这样随便发点什么,就算是纯聊天都会有一堆人愿意看的。”白桃视线落在她精致乖巧的脸上,徐徐出声:“下次有什么推广我带上你,好不好?” 初月很感谢她的帮忙,睫毛颤颤的说了声谢谢。 下午的课刚结束,白桃的男友就来接她了,初月在教室里慢吞吞的收拾着,老师临走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告诫她,要努力学习,两个月后争取考过。 她又不想出国,为什么非得通过语言考试呢? 初月提着包走出教室,低着头都能听到走廊那里的窃窃私语。 她抬眸,远远就看到了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穿着黑色T恤,侧脸明晰,从眉角到眼梢都带着凌厉的帅气,与生人勿进的冷淡。 或许是留意到她从教室走出来,林栖侧过眸望着身侧的女孩。 “学长?”初月咽了咽喉,“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上课吗。” “我是来找你的。”林栖话说的非常直接,声音格外的冷静好听。 初月往后退了两步,欲言又止:“找我?” “离开徐祀,他不适合你。”林栖垂下眼,“既不是女友,也不是未婚妻,你打算这样跟着他一辈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说明一下,徐祀上辈子也没喜欢过原书女主角,是初月妹妹自己在宴会上逃跑了被她老公的哥哥抓到了 正文开始的时间线还是会结婚的!文案的剧情也会再走一遍 全文恶男,对情敌不会客气,会疯狂嫉妒,也会疯狂吃醋和发疯 会有人察觉到初月是为了利用自己让别人发疯,所以自己会疯的更厉害,哎呀我真的好想写那种用别的男人的命威胁妹妹,让她放弃那个男人选择自己,否则就杀了他的剧情 也想写那种假装帮妹妹和别的男人亲近,实际上暗中早就布置好一切让妹妹看到男人的“真面目”伤心落泪然后投入自己怀抱的剧情 还想写结婚当天换了老公的狗血梗!别人的老婆,香香! 恶男雄竞还是很有意思的,虽然狗血但还是麻烦看文的大家忍一下了,因为本文的宗旨是!强取豪夺啊! 感谢在2023-05-09 07:47:35~2023-05-12 08: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愉宝爱鱼、奶黄垂耳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圩虫w 5瓶;月明之后有白桃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 第 4 章 “她先花我们谁的钱,另一…… 第4章 望着女孩忽然变白的脸色,林栖忽然有些后悔。 她才不过十八岁而已,又经历了父亲生病,家里破产这么多事情,本能的把徐祀当做了依靠的对象,他作为旁观者,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对她出言指责,确实过分了些。 初月颊边长发垂落下来,纤细的手不安的交握着,肤色如瓷般脆弱,更让她有种弱不禁风的实感。 从她身上飘来股清甜的雪梨味道,也让林栖莫名的思绪有些混乱。 “学长,我……”少女声音很小,似乎想要解释。 林栖喉结滚了滚,睫下漆沉的黑眸收敛了情绪,淡声道:“我们去楼下聊一下,好吗。” “嗯,好。”初月点了点头。 培训班附近的太古汇就有家咖啡厅,初月随着林栖走进,在窗边没人的地方坐下,由林栖去点单。 初月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这位许久未曾见过的学长。 林栖明显是肌肉匀称却不过分发达,把体重维持的很好的那种少年,个子很高,T恤下的手臂劲瘦清韧,不难想象腰腹那里的核心力量会有多惊人。 他的侧脸从下颌到鼻尖到眼睛,保持着那种冷淡的感觉,整个人就是从容又好看,情绪平稳,喜怒不形于色。 也因为这样,才会给人一种很明显的距离感。 哪怕身边有人在偷拍,林栖也全然没有给他们眼神,径直端着蛋糕卷和咖啡回到她身边。 杯子十分独特,圆圆的胖胖的,还有软木被套,初月有些爱不释手,把玩了好一会儿,低下头才发现林栖点的竟然是她最喜欢吃的白桃卷,她怔了下:“学长,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啊。” “嗯,”林栖漆黑的眼眸轻眨,别开了视线,“高中时候看到你吃这些,白桃汽水,还有白桃味的糖。” 初月背部明显地僵了下,捕捉到这几个关键字眼,表情带一点困惑。 林栖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 她咬着叉子,很明显,林栖不是那种喜欢繁复装饰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饰品,除了手腕上那块运动款的黑色腕表,但那也不是个奢侈品的牌子,就是最最最最普通的卡西欧黑金表。 但那块表可太熟悉了,因为就是她送给林栖的生日礼物。 林栖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去高三的教学楼找徐祀,从他们班同学的嘴里得知了当天晚上是林栖的生日,初月只觉得平时他跟徐祀一起,也蛮照顾自己的,索性就趁着午休跑去学校附近的购物广场买了这块表送给他。 像林栖这样出身显赫的大少爷,初月也没指望他把自己送的礼物当回事,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栖手上那块表明显戴了许久了,甚至被保养的很好,还跟新的差不多。 初月知道自己很漂亮,她或许不聪明,也不像其他大小姐那样多才多艺,但唯独对于自己的美貌,和受男人欢迎的程度,她是美而自知的。 “……学长,毕业后你在那边有交往的对象吗?”她柔声开口。 “没有。”林栖回的飞快。 “我记得学长是在洛杉矶读书啊,那边的留学生应该很多,一个都不喜欢啊。” 林栖沉默了瞬,看着女孩细白的手指轻轻握着叉子,将造型小巧可爱的蛋糕送入口中。 她的唇-瓣明艳而红润,像鲜润美丽的樱桃。 橘色的短款T恤和牛仔裤贴着少女的腰臀,让她身段看起来纤细而柔美,却又有恰到好处的丰腴饱-满。 比起两年前,她要更加的漂亮,但也明显瘦了一圈,腰肢细的仿佛单手就能拢起来。 “学校的事情很忙,再说现在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林栖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紧咖啡,冷静了下来:“初月,你家的事情,对不起,当时我不知道,也没有帮上忙。” “那又不是你的错,学长。” “离开徐祀吧,他和你不合适。”林栖眉眼锋利又精致,每当他变得认真起来,就会露出这样令人心跳不已的神情。 初月抿了抿唇,语气开始变轻变细:“可是……如果不是徐祀收留我,你或许现在看不到我了。” “我知道。初月,徐祀要订婚了,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学长,你在考虑的事情我知道,你害怕徐祀睡-了我?那我告诉你,没有。” 初月话音刚落,林栖眉峰微微上扬,薄唇抿着,更加冷淡:“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你继续和徐祀在一起,只会伤害你,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下,吃亏的只有女孩子,徐祀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 林栖合上眼,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眸底,又冷静说道:“何况,徐祀的未婚妻是我妹妹。” 初月当然知道。 林烟可是广市最叫的上名字豪门千金,从小就在国外读书,她漂亮,精致,又自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气,据说追求她的豪门公子哥数不胜数,但她也是一个都看不上,某种程度来说,她和徐祀的确是门当户对的般配。 不过,这样完美的大小姐也和自己一样,比不过平民出身自带光环的女主角。 如果说初月是这本狗血里的炮灰,只是负责让男性角色们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爱女主角,那林烟的存在感可比她要强多了,因为她是这本书为数不多有名有姓的女反派,主要任务就是负责讽刺和奚落女主角,并且破坏她和男性角色们间的感情。 毕竟,林烟的未婚夫和哥哥在未来都会爱上女主角,并且对她无可自拔。 初月想的出神,这时她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眼。 是徐祀发来的。 [我来接你吃晚餐,在哪里?] 初月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忽然有个计划慢慢成型。 她低下头,耳旁的发丝垂落,她伸手勾到耳后,回复着徐祀。 [我在太古汇的咖啡厅。] 初月唇角勾起了个淡淡的笑容。 [……和林栖学长一起,今天下课他来找我了。] 消息发出去后,初月才把手机又收起来。 既然徐祀总是不把那些追求自己的男人当成情敌,那他最好的朋友林栖呢,如果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追求自己,徐祀要怎么办呢…… 林栖和他一样同样出身豪门,是个家世容貌成绩样样不差的大少爷,难道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解决掉林栖吗? 初月长睫微动,低声说道:“学长,我不是不愿意离开徐祀,只是我爸爸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如果不是徐祀帮我的话,那些医药费我根本承担不起,我有想过高考结束就去做兼职的。” 女孩说话的模样楚楚可怜。 过了会儿,她又鼓起勇气去看他,“等我有稳定的收入可以承担我爸爸的医疗费,我保证我会离开他的。” 她说完才敢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有几分脆弱, 也有些许的讨好,一副等人攫取的模样。 林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他或许会马上爆脏话,哪怕对象是他的好友。 徐祀一定是经常被初月这样小心的哀求着,而他甚至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初月霸占到身边,牢牢把她占有。 如果不是在昨晚妹妹的生日上,他很肯定自己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初月了。 林栖面色喜怒难辨,他微微颌首,拿出了银行卡,递到了初月面前。 “学长?”初月惊诧。 林栖平复好微微缭乱的情绪,说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也会帮你。” “可是我不能无缘无故的收学长的钱。” “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应该有印象。”林栖掀起薄薄的唇角,斟酌着措辞:“你爸爸那边还需要钱,拿着吧。” 初月闻言有些歉疚,但还是乖乖的把林栖的卡收了起来。 的确,比起徐祀而言,林栖才更像是个合格的金主,予求予给,甚至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个不冷不淡地凭空出现,初月条件反射性转身,就看到徐祀在他们身旁不远处,闲闲散散的站在那里,一身格外休闲的长裤和衬衫,身量很高,气质突出。 徐祀那双眼睛轻而易举攫住她,缓缓靠近,又勾着唇角笑起来,傲慢,优雅,又不可一世。 他站在了初月身边,悄声无息隔开了她和林栖间的距离。 林栖眉眼依旧是那般冷静,从容应答:“我和初月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了,今天找她聊聊天。” “我带她去吃饭,一起来吗。”徐祀主动提出邀请。 这句话说的再寻常不过,但初月总觉得徐祀话语里带着咄咄逼人。 林栖下颌绷得有点紧,点点了头。 他们都开了车,最后经过一番商量,就决定去距离这附近最近的私人粤菜餐厅,一入门就是巨大的绿植墙与锦鲤池,绕过庭院才能进入包间那里用餐。 初月倒是没想到,这俩少爷直接把点菜权交给他,一前一后离开了座位。 露台那边,徐祀站在稍微前面一些,林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徐祀见状,懒洋洋地问了句:“林栖,至于吗?林烟都不介意,你这么热心替她打抱不平。” “至于,她是我妹妹。”林栖一字一顿,“我不管你们是协议各玩各的,还是其他什么,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劝你收手。” “我放了初月,你会接手吗?”徐祀扫了眼好友,唇畔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林栖陷入沉默,没有搭腔。 徐祀意味深长地垂眸,“我今天早上也给了初月新的银行卡。” “嗯。”林栖应了声。 “她先花我们谁的钱,另一个就让步,怎么样?”徐祀嘴角保持着淡淡的弧度,声音向来优雅而低沉,单手撑在露台的栏杆上,漫不经心。 无法否认,他几乎超脱了年龄,带着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最独特的魅力,矜贵而优雅。 林栖在台阶上,习惯性双手抱臂,T恤下的肩颈线条利落,身材高大而清瘦,风头丝毫没有被徐祀压下来。 他应该拒绝的。 但是一想到在咖啡厅里女孩清透漂亮的眼睛哀求着看向他,林栖下意识抬手抚摸着左腕上的手表,黑色的碎发被夜风轻轻带起,他声音压得很低。 “嗯,徐祀,记住你说的话。” “只要初月花了我的钱,你就放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月亮会耍点小心机的,本文所有男的也就吃这套,没办法 后面会有徐祀和林栖一起抓奸的剧情,我要快点写 最近都是隔日更,一是因为我二阳了身体不太舒服,二是工作有点忙,我争取攒点稿子上榜后就日更哦,再次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3-05-12 08:02:39~2023-05-14 00:0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2917860 20瓶;公瑾 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 第 5 章 你妈要是看到你跟我这么亲…… 第五章 徐祀和林栖两个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初月并不是毫无察觉。 她自小就在男生的爱慕与追求中长大,见过太多男生因为讨好她跟自己的朋友反目成仇,也知道外校的男生为了追她还和她的前男友打过架。 甚至连高中换座位,班里的两个学霸就为了谁才是她同桌,彼此红了眼。 但是,这跟她有关系吗?初月也不傻,看出端倪也装看不到。 她不是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而是时常想偷懒,觉得这些傻乎乎的男生为她心甘情愿做点事情也不错。 初月慢吞吞的翻着菜单,压根不在意上面的价格,再加上这又是她非常喜欢的黑珍珠餐厅,随心所欲的点了一大桌。 服务员为她送上凤凰单枞,她正捧着小巧的茶杯品着茶,二人回来了。 初月把目光从廊道的竹林那里收回,先看向林栖,才好奇的看着徐祀:“外面那么好玩啊。” “随便逛了逛而已。”徐祀坐在了初月身侧:“点了这么多,吃的完吗。” 林栖默默地看向了初月,她带了点儿委屈腔调:“又没有多少,你和林栖都是男生,还吃不完这些?” 徐祀笑了,抬手勾了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 “你以为还是高中的时候?谢择星、傅京他们都不在,我和林栖能吃多少。” 他轻描淡写的亲密动作宣誓了主权。 ……这一幕与高中的记忆渐渐重合,让林栖忍不住回想和初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被林栖带着来跟他们玩,她年龄比他们都小很多,站在不远处,浓密美丽的长发跟绸缎似的,肤色白得仿佛曝光过了度,纤细,柔美,叫人难以忽视。 林栖打赌,那时候竞赛队的男生或多或少都对她抱有朦胧暧-昧的心思,可是一切都在徐祀对她的过分关注中戛然而止。 他们是青梅竹马,可以想象到,触碰,亲昵,拥抱……这都是徐祀的权利,他会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就是错的。 林栖抬起手,神色泰然的拿起茶,一饮而尽。 菜品挨个上了桌,摆盘精湛,各种菜肴都搭配着漂亮的餐具,带着十足的装饰感,服务生则是格外耐心的守在身边,将搁着招牌菜的盅替他们打开,让他们边吃边聊。 “上次见面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祀随意问道。 林栖慢条斯理的吃着,然后才不慌不忙开口:“月底。” “你们学期结束的这么晚吗。” “本来要去接林烟一块回来,听她说跟你去纽约玩了,刚好谢择星也差不多考完了,我去旧金山陪了他几天,和他一块回来的。” “他回国了?”徐祀眼底浮起了些许讶异。 林栖却依旧从容:“今年暑假会回来陪他爷爷奶奶。” “傅京和宋朝理不也在国内吗,到时候出来聚一下,怎么样。” “可以,我去联系他们。”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架势。 初月小口小口的吃着菜,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在默默观察。 她不得不承认,想要让林栖和徐祀因为简简单单的小事翻脸难度太高了。 他们二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上了高中又是同个竞赛队的队友,默契和配合都没的说,何况徐祀性格强势,意气风发,林栖淡漠,冷静理智,通常也会为了合作互相让步,包容彼此的性格,忍耐对方的缺点。 “……麻烦你,帮我也倒一杯。”初月小声吩咐着服务员。 对方稍微惊讶了下,但还是将酒杯端给她,初月一杯下肚,又喝了杯,连服务员都看不过去,悄声提醒:“这个果酒酒精浓度很高,再喝下去就醉了。” “这个房间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没事,他们会送我回家的。”她仿佛浑然不觉,酒劲来的很快,原本白皙的脸上开始泛红,眼眶也氤氲着雾蒙蒙的水色,天真,却格外妩媚动人。 她没醉,只是借着酒意想找个接近林栖的借口。 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破坏他们的友谊,只需要打破那一点点的“平衡”就足够了。 饭局到了一半,徐祀接了个陌生的电话,去了外面。 初月压根没吃多少,等林栖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把余下的酒都开了,还喝下去不少,乌发衬着雪白的皮肤,耳垂隐隐透出红色。 看着女孩无力的趴在桌上,林栖抬手,停了片刻,才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推了推:“初月,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栖?”她喃喃道。 “我在。” “嗯,没事……”初月抬起脸,一双婉转又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习惯我怎么叫你?” “嗯?”林栖缓了缓情绪,女孩说话有点含糊不清,让他差点把“习惯”听成了“喜欢”,指节拢着,忽然收紧。 他低了低眸,面不改色好整以暇:“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和平时一样的嗓音,微冷带沉,却又偏偏多了几分纵容。 “林栖……学长,对不起,我知道我和徐祀在一起让你很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妹妹和徐祀感情的,我也不是第三者。”初月声音一向没什么攻击性,她说话时格外温柔,仿佛挠过他的心尖。 “初月,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林栖鲜少见到初月这幅紧张不安的模样,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头,想要去安抚她:“你只是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家休息。” 女孩摇了摇头,看她这样不舒服,林栖索性伸出手把初月从桌上抱了起来。 她软弱无力的抵着他的肩膀。 林栖微微侧着脸,就看到了初月的乌发垂落,露出后颈那里又薄又白的皮肤。 没有了头发的遮掩,他才得以看到上面暗红色的吻恒。 徐祀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林栖声音全卡在喉管,后背瞬时僵硬了。 初月浑然不觉,她继续低声解释:“我没有家,我以前住的房子被人收走了,我爸爸也还在医院,只有徐祀可怜我,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林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只是无比后悔。 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高中她拒绝自己帮忙的时候,再主动一点,强势的介-入她的生活? 初月缩了缩脑袋,把脸埋在了他的肩颈间。 林栖的手不自觉的抬起,即将搂住她的细腰…… 初月却慢慢的往后退了些,她睫毛温婉的垂下,手指也从自己斜跨着的包里取出了他给的那张银行卡。 初月微抿了下唇:“学长,谢谢你,但是我不能用你的钱。” 徐祀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只看到林栖并不想收下那张卡,初月脸上带着些无奈,最后只好把卡放在了桌上。 他不动声色地敛眸,黑眸晦暗不明。 服务员正要端着燕窝进门,徐祀拦住了她:“等会儿。” 这一出声,初月仿佛酒醒了大半,她立马站起身,拉开了和林栖间过分暧昧的距离,也没抬头,“我有点不舒服。” 说完,就跟逃跑似的整个人匆匆离开了,唯独留下了徐祀和林栖。 林栖没有任何表情,仍旧冷静的不像话,桌上那张纯黑色的卡在这时显得十分碍眼。 “看来是你输了。”徐祀嗓音再起,在林栖面前坐下,淡淡敲了敲桌:“林栖,我初中的时候带初月去玩,那时候她跟我走丢了,但是等我回去找她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跟我说,除了我之外,她不会跟任何人走的。” 林栖平静地看向徐祀:“我知道,但是赌约才刚开始,你太早判断输赢不是个好习惯,何况我也没有主动认输的爱好。” 他不动声色的把卡收回。 “随你。”徐祀稍显倨傲的回应,唇上带着笑。 庭院最里面是洗手间,设计的格外隐秘,周围甚至还有汩汩泉水安静的声响,安静的不得了。 初月对着面前偌大的镜子,这是一张比她想象中更加娇弱与漂亮的脸颊,唇瓣倒是娇艳的惊人,洁白柔软的耳侧透着温软的薄红,长发在肩后慵懒滑开。 她又抬起自己的手腕。 那里早在出门前就喷了少许香水,若有似无的甜梨味道。 只有把她抱在怀里,或者是保持很近很近的距离,才会闻到。 “给别人做见不得光的情-妇这么开心吗?” 一道冷嘲热讽的语气在背后响起,初月这才抬眸,镜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少年依靠着墙,双手抱肩,宽肩窄腰大长腿,偏正式的西装都穿的潇洒倨傲,从上而下的一身无可挑剔的昂贵。 暗灰色的眼眸凛冽清绝,明明是偏多情的桃花眼眼型,但就是透出点睥睨和傲气凌人,五官帅气,下颌弧度凌厉,轮廓分明。 整个人看起来很贵,又很聪明,十分不好招惹。 初月打开了水龙头,用手捧着,然后扑到了脸颊上,试图降温:“嗯,我觉得挺开心的。” “你和你妈一样。”少年眼角一扬,似笑非笑的,“你们母女俩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吧?” “你又被你爸爸骂了?”初月慢悠悠着反驳:“可是没有用啊,就算你再怎么不肯接受,她还是要成为你妈妈,我也是你的妹妹。” 稍微停顿了下,初月转身,缓步走到了少年前面。 她淡淡笑了声,拖长音调:“哥哥——别生气。” 话音还未落,初月已经神态自然地从他身边绕过离开,少年冷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直到不远处响起好友的声音:“小景?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在洗手间呆了这么久?” 许翊景漫不经心收回眸光,心头那股窒闷被他强压下去,他正要回朋友那里,但不知为何,看着初月的背影,一想到她又要回到别人身边,就觉得分外碍眼。 他三两步上前,牢牢握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把初月拽到自己跟前。 炙热的呼吸吹拂在初月脖颈,他的手力气太大了,指腹抚-摸着她的咽-喉,另一手握住手腕,掌心感受着她的脉搏,这种切身把她掌控住的感觉,令他兴-奋不已。 “做过了?”他问,“比我还好吗。” 初月笑了笑:“比你好,你第一次多差劲自己不知道吗。” 脖颈忽然被扼-紧,许翊景眼底笑意骤减,“我没见过你这种给人做小三还很享受的,你大概不知道留学圈子多乱吧,没准他背着参加那种国外多人聚会,脏的要命。” “怎么?你嫉妒了?”初月实在太知道怎么把他惹怒了,“我和他是你情我愿,我为什么不能享-受?” 许翊景几乎风度全无。 如果在另一个包厢内的朋友们出来,看到他现在这副阴恻恻又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大概无法把他和大学里那个运筹帷幄,聪明自信的学生会会长联系在一起。 他强英着掰过初月的脸,指腹因为常年打篮球略有薄茧,在她细而嫰的皮肤上缓缓摩挲。 初月瞬时瞪大眼,抬头:“许翊景?你喝多了不要在这里发疯,你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想做什么,只老老实实看着我要做什么就够了。”许翊景嗓音很低,很好听,其实他哪怕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时候,声音也是这样的,一字一句拿捏着骄傲锐气的腔调。 他俯身在她脖颈那里,初月低低出声:“你妈要是看到你跟我这么亲近,她会怎么想?” 只一句话,便让许翊景吻下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初月挣脱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附近包厢内,好友们见许翊景迟迟不回来,已经按捺不住跑了出来:“小景,你怎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 眼看着许翊景漂亮的下颌线条紧绷,他也忍不住好奇向走廊看去,只瞥见一个长头发女孩,面容压根看不真切。 “那是谁啊?你女朋友?”好友调侃着,“把她带过来认识一下呗。” 许翊景神色如常,“不是,是我妹妹,我看她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警告她而已。” “你妹妹?”好友大吃一惊,“那你还不把她带回家?这么晚了还和那些人在一起不安全吧。”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桃花眼漾着不明的情绪,牢牢地盯着初月的消失的走廊:“你说得对。” “我是应该把她……” “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说一遍就是初月妹妹的招数很低级,很低级 但是耐不住本文所有男的就是吃她这招,看出她的小心机还是乖乖入套 而且恶男打架不是很有意思吗 前男友跟初月妹妹bed过当然就不是c了啊!他是目前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bed过的 下周一开始日更啦,谢谢大家的包容,因为身体不舒服和很久没码字了所以速度很慢 感谢在2023-05-14 00:00:35~2023-05-16 13:0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遍又一遍 10瓶;林兔兔 2瓶;坚果唯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 第 6 章 我需要你帮我勾-引一个男…… 第六章 许翊景到底来晚了一步。 私人餐厅的服务员们本就格外注重客人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其他客人的事情说出来,等许翊景通过关系找到他们的包间,初月早已经跟着徐祀和林栖离开了。 初月往外走的时候脚下有些不稳。 才走了没几步,她就兀自蹲了下来,林栖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快走几步,单膝蹲在初月面前:“怎么了?胃不舒服?” “嗯。”初月点点头,她额头也沁出小小汗珠,细细的发略显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睫毛和瞳仁都在颤抖着,林栖扶着她站起来,正要把她抱起,徐祀却早已伸出手—— 他把初月抱起来,手牢牢掌着她的腰:“我们回家。” “好。”初月含糊应了声,也许是真的难受,她手臂勾着徐祀的脖颈,把头埋在他怀里,徐祀低头看着她,抚摸着她长发后的脖颈,揉涅着那里的皮肤。 “刚才物业给我打电话,楼下装修弄坏了水管,你回去可能就没办法洗澡了,今天我们去酒店先凑合一晚上。” 林栖原本想抱着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初月从徐祀怀里探出头,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轻扫:“林栖学长呢?怎么回去啊。” 徐祀淡淡道:“等会儿我帮他叫代驾送他回家。” 林栖脊背绷紧。 看着初月的脸,他想起她脖颈后一串暧昧的痕迹,其实知道徐祀和初月间的关系或许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无法想象他们会进行到哪一步。 今晚,在他离开后,他们会抱在一起? 徐祀会戴雨伞吗,她会如何反应?会百依百顺仍由徐祀做? 嫉妒让林栖的冷静与理智几乎被熊熊点燃了。 林栖敛眉,神色恢复了平静,“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等徐祀说出拒绝的话语,林栖已经找好了理由:“家里要是知道我今天喝了这么多又要唠叨了,先跟你们凑合一晚上。” …… 来到酒店后,初月就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冲凉沐浴,徐祀则是和林栖一起在落地窗旁的酒柜吧台那里。 小六位数一晚上的套间,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酒店还有特别服务的管家,似乎已经默认了二男一女会在这个夜晚做什么。 窗外,璀璨星光仿佛落入江中,两边灯火通明,徐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睛极冷的扫过了身旁的好友:“你以为我会做什么?觉得我会欺负她?” “……”林栖没开口,没有否认。 那就是承认了。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徐祀眼睛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初月本来就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如果不是她爸爸强行解除我们婚约的话,她早就嫁给我了。” “初月高中只跟许翊景一个人交往过,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林栖语气很淡,宛如平静的湖面,但却暗流涌动,“更不用说你现在是林烟的未婚夫。” 徐祀不以为然:“我和林烟只是协议婚约。”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下来,林栖干净利落的碎发下,脸色越发的冷。 “徐祀,还有林栖学长……你们吵架了?” 女孩带着疑惑与不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还带着点濡湿的长发温柔的在肩头搭着,酒店里提供的那件宽松的裙子轻薄极了,贴着少女纤细玲珑的身段,肤白胜雪,唇-瓣红润。 她紧紧攥着手,神色紧张:“对不起,林栖学长,我知道我不应该留在徐祀身边。” 徐祀走过去,他的个子比她高出不少,直接帮她挡住了林栖的目光,他低垂眉眼,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我们没有吵架,你不要想这些,好吗?” “可是……”初月还是有些犹豫,“我知道你和林烟订婚的事情,我会离开你的。” “初月。”徐祀嗓音低沉,漂亮精致的眉眼带着从未对别人露出过的耐心。 他刚牵起女孩的手,就察觉到她手臂上那些突兀的红色的疹子,初月便小声解释:“好像喝多过-敏了。” “我吩咐管家买药送过来。” “这么晚了,我不想再麻烦别人了。”初月仰起头:“你和林栖学长去门口药店买一下,好不好?” “……我和林栖真的没吵架,初月。”徐祀掀起眼皮淡淡睨了眼身后的好友,林栖脸上自然也没什么情绪。 初月细长的眼睫轻颤了颤,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 徐祀知道,她到底还是很在意林栖。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乌沉的眼珠也垂下,她有点喜欢林栖,徐祀想。 也是这一刻,徐祀忽的意识到,林栖是个他很难用通常手段对付的情敌,如果是哪些敢于窥觊初月的男人,他只会不屑一顾,再找个机会让他们消失。 林栖不一样,他高中就出现在初月的身边,碍于自己的面子,他把对初月的好感收敛几分。 初月甚至对他有些朦胧的好感……这种感情原本伴随着林栖出国早就应该烟消云散,可林栖竟然又在初月毕业的这个暑假出现了。 他由不得任何男人觊觎她。 也不可能让任何男人取代自己在她身边。 徐祀喉结向下沉了沉,答应了她的请求:“好,初月。我跟林栖一起去替你买药。” 林栖也清淡地应了声,临走时又看了眼初月,她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心,林栖心中微微一动。 买药的时间其实没多久,只是当二人再次回来时,初月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乌发顺着肩头长长的垂在薄瘦的后背,裙子的肩带也跟着滑落,雪白的皮肤上过-敏的红疹有些显眼,仿佛白玉染上了浓稠的艳色。 林栖把眼睛别开,徐祀则是抱着初月回到大床上。 卧室的门关上前,林栖只看到徐祀坐在她身边,指腹沾着药膏,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从她的手臂,一路来到了细弱的腰肢,将她抱紧,再替她慢慢地把药涂上。 初月似乎是难受,嘤咛了声,被徐祀攫取住了下巴。 林栖握紧拳。 …… 清晨,初月从睡梦中醒来,怔忪的眼神在听到管家送早餐进门后才慢慢变得清醒,她赤脚落在地毯上,缓缓走出来,只看着偌大的房间内,林栖与徐祀都不在,唯独只有酒店的人在替她准备早餐。 “初月小姐,早上好。”管家礼貌侧身,拉开了椅子:“早餐是根据徐祀少爷的安排为您准备的。” 一旁的人则是半蹲下来,将拖鞋送到初月脚边。 她刚起,嗓子有些干涸,接过水喝了点,才点点头:“徐祀和林栖呢?” “少爷让我告诉您,他父母临时从港市回来,他需要回家几天,至于您说的另一位先生,不久前也回家了。” “哦……”初月齿尖无意识轻轻咬着唇。 “少爷替您把衣服也准备好了,等会儿您吃完后,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去上课。” 初月一对梨涡浅浅,笑着道谢。 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去上课呢?初月从酒店的那辆车下来后,就另外又搭乘出租车去了中大附属医院。 两年前,初月的爸爸姜恒出了车祸,在医院做手术期间,他被公司其他董事们架空了。 公司被收购后没多久,姜恒才知道这个消息,从此一病不起,从意气风发总裁变成了名下财产统统都被瓜分的穷光蛋,躺在医院两年多,从前那些喜欢巴结他,讨好他的人再未出现过。 初月遭逢大难,浑浑噩噩,只是眼睁睁看着家里一件又一件古董,家具被搬走……放学回家甚至直接被赶了出来。 那一年,她不仅高考落榜,甚至无路可走。 她以为自己那些奢侈品,珠宝,礼服足够值钱了,但在巨大的医药费面前根本不够看。 初月这个从小生活在富足温柔的世界里的大小姐,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钱发愁。 她卖了自己全部的收藏,连爸爸留给她名下的房产统统都卖了,才勉强凑足了手术费用,可爸爸身体仍旧不见好,还需要复健治疗费用,那仍旧是一笔天文数字。 上一世,初月懵懵懂懂的,被徐祀收留了。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报答他的,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和“感情”作为回报,可徐祀只舍得为她花钱,却从来不愿意帮帮她的爸爸。爸爸身体恶化,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初月才选择接近首富家那个傻乎乎的少爷顾祁阳,进而招惹了顾澜…… 在通往病房的走廊里,她小心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樱唇抿得红润。 附属医院很人性化,把这些长期需要治疗的病人们安排在环境优雅又绿树环绕的湖边,初月的爸爸就在其中的单人房里,气氛静谧而平和。 “爸爸。”初月推开门,就看到姜恒姿态放松地坐在轮椅上,正专注地背对着自己在画架上绘制着油画,姜恒喜爱艺术,也把初月从小养的温柔,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浪漫细胞。 听到门口的动静声,身形偏瘦的男人身体微微一怔,才摇着轮椅转身,他扶着轮椅两旁,慢慢起步。 初月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了爸爸的身体:“你别动,等会儿医生又来了,前几天你还不舒服呢。” “我没事啊,初月。”姜恒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他的容貌十分温和,五官算不上多出众,但笑起来总有几分如沐春风的模样,只不过这两年的病痛和打击让他失去了健康,看起来总是虚弱极了,脸色无比苍白。 “爸爸,你到底还想不想赶快出院回家啊。”初月咬唇,眨了眨眼。 拗不过女儿,姜父只好坐回到轮椅上,温声问道:“初月,考的怎么样。” “还好……应该可以过重本线吧,对了,我打算报中大,这样还在本地读书,我还能隔两天来看你。”初月熟练的推着轮椅,从房间出来,沿着旁边那条坡道,朝着湖边推去。 姜父很自责:“初月,京市那边的大学教育资源更优越,如果不是爸爸……” 因为他的大意,公司没了,家也没了。 他在医院里无能为力,甚至只能靠自己女儿稚嫩的肩膀扛起一切事情。 治疗和康复的费用很高,可初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次次都能付给医院,他不知道初月到底是怎么赚钱的,但他即便再怎么追问,初月也绝不开口。 初月扶住轮椅,在爸爸面前蹲下来,“我又不喜欢京市,留在这里就很好,而且京市那边的大学很卷的,我才不想大学过得那么辛苦。” 姜父哑然失笑,又听到初月说:“我最近在试着找兼职翻译,应该能把最后手术费付完……” 她把头埋在了爸爸的膝上,像小时候每一次爸爸给她讲故事那样,闭上了眼睛:“爸爸,早点回家吧,我好想你。” “初月……”姜父怔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女儿的不安,“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没有。”初月马上否认,不想心事暴露,再让爸爸担心。 父女俩在湖边呆了会,初月又陪着爸爸去做双-腿复建,直到傍晚,姜父催促着她早点回家,初月才又在爸爸怀里恋恋不舍的待了一会儿,眼睛红了一圈。 初月推门离开,才要离开,迎面又被巡视病房的医生拦住。 对方认得她,也知道她是108号房间的家属,沉声把初月叫到了办公室,跟她讲了关于姜父病情的事情。 姜父现在身体不过是硬撑着,还需要最后再进行一次手术,但颅脑内的积血却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在这样下去,他会有重度昏迷,甚至四肢瘫痪和去世的风险。 初月问得小心翼翼:“那,什么时候安排?” 医生表情十分沉重。 他刚开口说出那惊人的费用,初月怎么也想不到,竟然需要那么大一笔!甚至比上一世还要多! 她手里那几万块钱,加上徐祀送给她的那些爱马仕的包,就算是全部都卖了,在这样巨额的手术费面前,也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最迟,最迟可以拖到什么时候?”初月声音很轻,精致柔白的下巴轻轻颤着,让医生看着都于心不忍。 “……六月底。”医生下了最后的宣判,望着初月那张柔美的侧脸,她摇摇头:“去找你爸爸的亲戚朋友们想想办法吧,凑凑钱,凭你一个人没办法的。” 初月眼睛里沁着水,眼泪把睫毛都沾湿了。 姜父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初月的妈妈小时候把她丢在了姜家别墅门口,姜父收养她,把她当亲生孩子一样呵护,照顾,初月只有这一个亲人,哪怕没有血缘,他也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眼里湿漉漉的,推开门的时候压根没注意,直到看到面前出现的穿着白色缎面吊带裙的女孩,优雅而疏离,她才怔了下,望着女孩那张高冷又漂亮的脸,说不出话。 ……初月怎么也想不到林烟会出现在这里。 “嗯?你找我?”初月有点懵,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用很和软的声音喊:“林烟小姐?” 该不会是找她这个小三麻烦的吧?即便初月和徐祀之间压根什么都没发生,但面对徐祀的未婚妻仍旧心虚不已。 林烟踩着细高跟朝她走近,自上到下把初月打量了遍。 少女格外漂亮,穿着打扮看不出牌子,却适合她的气质,有点慵懒,娇媚,又柔美。 她身材很好,该细的地方盈盈不堪一握,该有肉的地方又嫩的不行,皮肤很白,眼珠黑而清澈,光是看着她就挪不开眼。 “我有话想跟你聊一聊,”林烟瞥了眼办公室,又礼貌的开口:“看起来你爸爸需要动手术,徐祀不打算帮你付医药费吗?” 忽然被戳中软肋,初月无言以对。 何况,女孩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即便她无心,却也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初月在心里叹了叹气,忽的听到林烟开口。 “我可以帮你。” “什么?”初月的声音也是和她本人一样,又妩媚,又好听,动人的不行。 林烟应了个嗯字:“我在门口听到了,抱歉,我无意关注别人的**,但我可以替你付1200万的手术费。当然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做件事。” 两人对视。 初月深呼吸两下,鞠躬:“林烟小姐,对不起。我向你发誓,只要我爸爸做了手术身体好转,我马上离开徐祀还有你哥哥……我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一次。” 女孩指尖上泛着银闪的碎钻猛地和自己下颌贴在一起。 初月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林烟抬手钳制住了自己的下巴,让她抬起脸。 林烟宛如观察着商品那样,静静打量着自己。 随即,她笑了笑:“我对你跟几个男人纠缠没兴趣,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勾-引一个男人,然后再把他狠狠甩了。” “怎么样?能做到这一切,我就把1200万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基米哈基米~今天起恢复日更啦,暂定每天晚上更新啦,谢谢大家等了我这么久,迟来的520和521祝福,我给你们送红包哦 我真的是土狗,我好喜欢那种为了亲人不得不被威胁……(欲言又止) 徐祀不给初月钱很简单,他觉得就是初月他爸把自己和妹妹的婚约拆了,要不他们俩早就结婚了 初月本意是让徐祀提前看到自己勾三搭四的,赶快把自己甩了,但是徐祀原本还算是正常人,被她逼的一步一步开始变疯,夏天大家一起清凉狗血起来,土狗文就是最棒的 感谢在2023-05-16 13:09:15~2023-05-22 23:2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194637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946375 10瓶;泸 5瓶;钮钴禄浅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 第 7 章 无比陌生的少年就这样出现…… 第七章 初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林烟间的距离。 只不过短短几秒,她便从茫然恢复镇定,轻轻开口:“我想……你误会我了。” 林烟可是这本狗血文里唯一的女反派。 她看起来冷淡自持,和她哥哥林栖很像,但在狗血文的剧情里,她因为嫉妒女主角,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可怕极了。 “除了我,还有谁?”林烟似乎料想到初月的拒绝,微侧着头:“徐祀,还是我哥?或者你打算找你-妈妈?那女人前脚才好不容易进了许家的大门,会为你掏钱吗?” 初月承认,她说中了自己全部的心事。 就算是答应她又能怎么样?她的爸爸危在旦夕,不过是勾-引一个男人再甩掉他而已…… 眼看着她犹豫的模样,林烟笑了笑:“看来,你决定好好考虑一下了,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黑色的迈巴赫在路上安静地行驶着。 初月纤长弯翘的睫毛温柔垂落,乌黑的眼珠水润明亮,她葱白的手指轻轻交叠,漂亮又纤细,身上那股梨香不过过分甜腻,却让人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欲感。 林烟的目光让初月浑身不自在,她微微撇过脸,“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是我高中就认识的同学,从高中开始,我就在追求他,高三那年他就回国了。也是他刚考入清大的那年,我特地从费城去京市给他过生日……”林烟颔首。 初月忍不住出声:“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了?” “聪明。”林烟收拢五指,尚美的蓝宝石钻石戒指在白皙的指间发着光,亮眼极了。 林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对我视若无睹,反而跟那种出身的女孩混在一起,真不知道是他品味下降的太快,还是那女孩手段太高明。” 初月:“……” 她还记得原书里,女主角就是一个出身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很典型的脆弱小白花模样,性格坚强不屈,面对各位富家大少爷仍旧不卑不亢,赢得了他们的尊重与好感。 几个大少爷爱她无法自拔,甚至为了她不惜放弃一切。 林烟好像就是原书里明确写的那种对女主角充满嫉妒心的典型恶毒女配。 看到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孩这样魅力四射,她又着急又妒忌,开始跟女主角抢风头。 那她说的这个男人,该不会是…… 初月大惊失色,“等一下,那个人是?” “他叫宋连绪。”林烟一字一顿,眼底挂着讥讽:“你哥哥许翊景和他都是清大物理系的。” 果然!初月不禁回想起里的种种细节,这个宋连绪就是女主角温露露的初恋男友!!! 初月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你要我去抢人家的男朋友?这不太好吧?” 而且,对方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呢……连林烟这个有名有姓的女配角都赢不了她,何况是自己这个即将被抛弃的炮灰? 很快徐祀和林栖就会纷纷坠入爱河,拜倒在温露露的裙摆下无可自拔。 林烟无声地牵了牵唇角,纤丽的眸子眯起。 “那就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她口吻还算平静,“你可以考虑不做,不过你爸爸的手术好像等不了太久,与其出卖身体给徐祀,还不如答应我,你觉得呢。” …… 周六傍晚,山道别墅区。 这里是广市老牌的富人区,独栋别墅宛如小型庄园坐落于山上,被绿树和草坪包围着,泳池、网球场、花园一应俱全,山顶的微风自然舒适,入目所及的公共区域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和修剪的绿化,格外漂亮。 面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就她今天的目的地,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后便是双门门厅,显然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初月从车上下来,提着包从侧门走过连廊,来到大厅内。 落地窗外的花园上,也能看到不少盛装打扮的年轻人,大厅内的人三三两两站着,其中有些面孔是初月以前参加聚会都很眼熟的,一些广市出了名的富二代基本都在这里了。 她粗略了扫了眼,发现自己的目标并未出现,索性就站在角落无人注意的地方,从包里拿出镜子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发丝,熟不知,她从进来的那刻开始,就被人牢牢地盯住。 许翊景就在花园摆放着的法餐餐桌后,眼眸沉着暗色,原本微扬的唇角也在看到初月的那刻迅速收敛。 他倒是想找她,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 这种场合跟她毫无关系,她无端跑过来干什么?想要徐祀在这种场合抛弃他的未婚妻,承认她的身份? 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许翊景低声唤来了服务生:“看到那个穿黑色礼服的女孩了吗?” 服务生循着声看去,女孩那条裙子后背全露,只有两根细细的缎带支撑,腰肢纤细下凹,胸-前弧度柔软漂亮,白皙如玉的皮肤仿佛发着光,微微打着波浪卷的黑色长发恰好落在肩颈后,营造出若隐若现的感觉。 她是整个大厅最漂亮的女孩。 眼看着面前小少爷露出不悦神色,服务生才恍然回神:“许少爷,我知道是她,要我把她叫过来吗?” “让她去三楼的卧室。”许翊景瞳仁微缩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吩咐着。 另一边,初月本来就有点不舒服。 她很久没有穿这样的细高跟了,尤其是脚踝里还有一圈银色的脚链,小小的钻石流苏不停往后沉,她不得不足尖绷直,弯腰调整的话,她胸-前几乎就全部被人看到了。 身旁服务生似乎看出她的困窘,礼貌的请她去休息室,初月没多怀疑,便跟着服务生离开。 楼梯向上,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声音。 初月毫无戒心,她背对着早已在这里等待着的许翊景,就跟闯入了狩猎范围的小动物似的,慢悠悠地弯下腰,胸-前那抹弧度柔软,微荡,长发如同软缎似的,遮不住眉眼动人的模样。 细高跟上的钻石流苏将脚踝衬着愈发有一折就断的纤弱和柔美感。 这时,初月感觉到背后有脚步声。 她条件反射的正要转头,随即有人贴近她,一把揽住她的腰,手掌盖住了她的双眼。 初月吓得要尖叫,挣扎着想躲开他,对方却径直吻住她的唇,夺去了她全部呼吸……把她控制的死死的。 他周身仿佛笼罩着阴影,初月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她发出惊呼声,眼睛看不到,又挣扎不开,初月本能的脖颈仰起,等她察觉到遮住眼睛的手掌落下后,房间内黑暗一片。 初月有夜盲症,本身在黑夜里就模模糊糊看不清,更别提这个人恶劣极了,他似乎用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的眼睛,又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似乎生怕她逃走。 “你要做什么?”她小心翼翼的,也许是不想惹怒他,声音柔和好听:“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许翊景抬眸,眼神渐渐变深。 他望着女孩被亲吻过漫上浓稠颜色的脸颊,他用领带系着,遮住她的眼,只能看到她微微咬着的唇-瓣。 从内至外都透着勾人的纯真与媚态,骨子里的破坏欲似乎被激起,叫嚣着让他好好教训一下她。 “你是谁?”初月看不到任何东西,触感便更加的敏锐,她轻声开口:“喝多了吗?” 他忽然不想说话,也不想被初月察觉到是他,因为她总会说出让他生气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哄他开心。 久违的兴奋。 还有克制不住的摧毁欲和占有欲。 许翊景的呼吸很沉,漆黑的眼攫住她,掌心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 他随手抽过旁边床上的装饰,将她的手腕牢牢捆着,似乎格外欣赏她这样弱……又毫无自保能力的模样。 “徐祀?”初月尝试着出声,再次把许翊景惹怒了。 他索性捏着她的下巴,凶狠的再次吻过去,初月微啜着气,她再熟悉不过徐祀的节奏,知道这人绝不是他,她忽然开始有些害怕了,到底是谁? 眼睛看不到,双手又挣脱不开,初月脸色苍白,肩颈不自觉的往后缩。 许翊景动作停了停,知道她被吓到了。 他跟她靠得太近,又因为他不愿意说话,彼此只有无声的呼吸交缠着,连剧烈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他在她耳垂落下一吻,搂住她的肩膀,又抬手按了按她嫣红的唇.瓣,自左到右缓慢地抚摸着,想要通过这样安抚的方式降低她的恐惧,却莫名有些欲气与色-气。 许翊景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接近她了。 二人分手后,初月就拉黑了他全部联系方式,哪怕他让家里那个女人把初月带回来,她也倔强的绝对不回来,这下好不容易再次闻到女孩身上熟悉的香气,让他食-髓知-味、不知餍-足,想要掠夺。 许翊景凑上前,正在吻上初月的脸,手机忽然响起。 他低眸,视线略一停留,看到了待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 [温露露:小景,你在哪里啊,连绪在找你。] 许翊景捏住初月的耳垂,有些恋恋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再不出现的话,迟早会被人找到这里。 他低眉一笑,抬手将纽扣松了两颗,默默走出了房间。 这次可以把她带回家了,许翊景心想。 走廊外,暖橘色顶灯照下来,许翊景不急不缓走下楼梯,天生教养的加持下,许翊景的脊背挺拔,肩部线条很直,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先是紧握,在遇到人的那刻,慢慢松开。 “小景,你去哪里了?”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女孩拦住了他,女孩眉眼清丽而精致,气质干净清纯。 “我在连绪家随便逛了逛,怎么了?”许翊景的嗓音自信悠然,压根无法把刚才在房间里那个充满欲-望和征服感的人联系在一起。 温露露松口气,软下来的声音里透着似真似假的嗔怪:“你不在,我好紧张。” “没什么可紧张的。”许翊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现在就紧张,等会儿跟他告白怎么办?你不是打算今天晚上在他生日的时候跟他告白吗?” “我……”温露露笑了下。 许翊景微妙地弯了弯唇角:“加油吧。” …… 楼上的房间里,初月自打尝试过无法解开手上的束-缚后,就索性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了。 她已经猜出是谁了。 许翊景这人,在外人看来的确足够优秀,聪明,大胆,敢于挑战一切,又自信极了。 但他和“温柔”压根不沾边,掠夺的手段倒是学的很好。 只要在这里耐心的等着,许翊景等会儿还会再出现,想想办法再骗过他不就好了? 初月只觉得背部有些僵,正想不顾形象的往床上躺,忽然又听到动静声,忙竖起耳朵。 许翊景又回来了? 明明她已经察觉到了头顶的灯被打开了,但对方还是不吭声,初月一急,央求道:“小景……小景,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啊?” 对方仍旧无动于衷。 初月忍不住了,又开口说道:“小景……” 这下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开始朝着初月走过来。 他先是替初月把捆在手上的东西解开,手指温度格外低,和自己的手腕触碰,激起陌生的战栗感。 “小景?”初月又喊了声,对方的手停了下,拿掉了眼睛上的遮挡物。 初月怔了下。 无比陌生的少年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英俊的面孔被吊灯照耀着,优渥到毫无瑕疵的五官仿佛熠熠生辉,身形高挑,看着她这么狼狈,淡定又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和原女主交往,原女主暗恋状态,许翊景和原女主、宋连绪是一个大学的校友 初月还以为是宋连绪对她爱而不得把她绑到这里的,就这样~反正宋连绪爱上她的时候也会被甩的~ 8 第 8 章 就算对这个世界…… 第八章 初月看着宋连绪的脸,直接愣住。 他的眼睛非常好看,瞳色较常人来说偏浅,五官完美,高挺的鼻梁轮廓深刻,眉宇间带着点矜持与冷淡清傲,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在替初月解开了所有的束-缚后,冷眼看向她。 “谢谢。”初月揉着手腕,她皮肉薄-嫩,稍微用劲就会留下印子,更别提刚才黑暗中那个人捆-她的力气极大,但她怎么都无法把那个暴-戾的家伙和面前这个年轻,英俊,骄傲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初月不知道的是,宋连绪留下来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她喊了几声许翊景的名字,还是特地把声音放软的调子,宛如动人的诱-惑。 她是许翊景的女朋友?不,那家伙可是从大学入学起就说自己从未谈过恋爱。 能这么亲密叫他小景,难道是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妹妹? 宋连绪倒是频频能从许翊景嘴里得知他家里的情况。 许翊景的父母是从大学就交往的恋人,二人共同创立了投资公司,又赶上了广市投资发展的势头,公司资产过亿,明明已经相互扶持走过了那么多年,许翊景的爸爸却突然对身边那个秘书动了心,不管不顾的把秘书接回了家。 这件事在富人圈已经不是秘密,那个秘书走到哪里都是讥讽和嘲笑的目光,都说她为了爬许先生的床不顾手段,许翊景更是恨透了她,更别提那女人似乎还有个跟他同父异母的女儿要带回许家。 “……”宋连绪倒是在面前这女孩脸上找不到任何与许翊景容貌相似的地方。 她黑裙雪肤乌发,长睫似鸦羽,五官动人,带着纯情懵懂的感觉,又有些不自知的妩媚,说是摄人心魄也不为过。 宋连绪静静打量着初月,随即,他笑了笑:“可以请你离开这里吗。” “嗯?”初月看向他,“这里不是休息室?” “是我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宋连绪倒是没有不礼貌的赶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卧室中,初月这才发现这房间大的惊人,铺设着柔软厚实的长毛地毯,偏现代简约风的设计。 壁炉上的相框很多,国外私立中学的毕业典礼,联合国少年代表发言,机器人比赛高中组冠军……每一张照片都记录主人的一切。 优越的出身,天才般的成绩,超乎常人的冷静与理性性格,还有从小到大都和异性保持礼貌适当的距离。 “我……我是身体不太舒服想休息,然后你家的佣人把我带到了你的房间。” “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他微勾了下唇。 宋连绪看人的眼神并不柔和,平静的基本没有情绪,只是惯性的带出礼貌的笑容,有着很深的距离感。 一般人大概会因为他这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下意识产生退缩的心理,初月却完全不同。 她站起身,慢悠悠回答:“好啦,我知道了。” 她只觉得那双冷静的眼睛,微微滚动的喉结,还有有条不紊的说话模样真的很欲。 声音也是低沉又好听,和初月认识的男人完全不同。 只是简单的观察了下,她就可以判断宋连绪大概率是没有交往过密的女孩,初月大概明白了林烟喜欢他的理由了。 绝对的完美与理性的天才模样,又偏偏生了一副英气俊美的容貌,身材锻炼的劲瘦而修长,气质独特,锋芒毕露,却又不至于过分刺眼,让人讨厌。 这男人是真他妈帅,也是真的够欲。 更何况,这还是她的1200万呢,他也确实值这个价钱。 但是,这毕竟是女主角的初恋男友,她还是决定观察下再想办法出手。 宋连绪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索性从电脑旁转过头,恰好与初月的目光对上。 她抿唇笑了笑:“再见。” 眉眼弯弯,笑容浅浅,一派天真与明媚,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容貌优势,她用起来才这么得心应手,乌发自肩后滑落,遮住了纤细雪白的后背。 漂亮惹人怜。 他微蹙着眉,从未见过这种直白的把目的写在脸上的女孩。 追求他的女孩只多不少,大胆的,羞怯的,温柔的,认真的,但她们大多都知道自己的性格,就是喜欢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唯独初月不一样。 她的目的显而易见,甚至宋连绪笃定她在等着自己主动搭话,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有自信吗?他随意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又转回身。 可惜,他很早就听过关于她的传闻,就算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动心,也绝对不会是给人做了许久家-养-金-丝-雀的初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今天又加班咯,明天我会把这一章补完的,鞠躬,为表歉意给大家发挥红包哦 就还是那个设定,初月的手段和心机就是小学生宫斗的幼稚水平,但无奈本文所有男的就是很吃这套,哪怕知道她要追求自己,也想看看她会怎么追 反正这些事都是背着徐祀的,他暂时不知道,知道后当然剧情会更有趣啦 感谢在2023-05-23 23:53:27~2023-05-24 22:4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掬水月在手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 第 9 章 “这次你跑不掉了,跟我回…… 第九章 初月从走廊穿过,重新返回花园,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 宋家的产业在海外,平时很低调,除了经常在富豪排行榜上频频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夫妻俩不会经常有空呆在国内,除了寒暑假基本不会带着儿子回来。 倒是他们的独生子宋连绪非要回国参加高考,最后被清大录取,现在独自一人生活。 她还以为宋连绪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海归富二代……但从这热闹的架势来看,他的家世一点都不比徐祀差,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生日,都有这么人来给他捧场。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整栋别墅里热闹非凡,广阔的草坪上明亮的地灯,波光粼粼的泳池,还有数不尽的香槟气泡酒…… 比起那种需要小心翼翼注意言行举止的聚会,这样的场合显然更加自由和无所拘束,再加上今天参加的又大多都是有名有姓的权贵子弟,说话更加的随意。 “徐祀和林烟暑假前就确定关系了,不过好像回国后他爸妈才知道他们俩在国外订了婚。” “真的假的啊?这么迫不及待?林烟不是才跟宋连绪告白没多久?” “我都打听遍了,林烟跟徐祀交往也是为了气他,但是宋连绪压根不在意。” “宋连绪这眼光……放着林烟大小姐不要,他喜欢傻白甜啊?” 众人嗤笑着的声音在初月来到泳池边戛然而止。 这里是一片下沉式的休息区,吧台和泳池衔接,摆放着环形沙发,台阶上还有些乳白色的沙滩椅,众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这里,目光齐齐落在了初月的身上。 初月有张十分标准的脸,和那种清纯的小白花感觉不同,她眼睛大,又明亮妩媚,睫毛浓密美丽,不说话的时候透着股安静忧郁的感觉,但又明显因为那张漂亮至极的脸,拉开了与所有人的距离。 她单纯只是有点渴,才走到了服务生那里要了杯无糖可乐,长长眼睫下藏着细碎的光。 “初月怎么来了?”有人问。 她家里倒霉,自打公司破产后很久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其实很多人都对她有别样的心思,但碍于她背后的人没出手而已。 “没准是来追宋连绪的,像她这样的女孩总要找个靠山嘛。” 闻言,原本还坐在人群中的许翊景马上侧目打量,压根没有找到她,反而是正在找宋连绪的温露露四下张望着,看到了坐在这里的许翊景,招了招手:“小景。” 她熟悉的同学不多,也只有学生会的几个男生,其中就包括许翊景,哪怕知道她是这些人中家世最差的那个,很多人看在许翊景的面子上,识趣的不再开口。 “小景,我不知道连绪去哪里了,我有点紧张。”温露露垂下眼睫。 温露露长得楚楚动人,又自带那种娴静清纯感,很难有人对她说话抱有恶感,但宋连绪却没抬头,他的视线在侧厅和花园里来回巡视。 难道初月挣脱束-缚逃出来了?许翊景眼神渐冷,锋利的喉结轻滚,视线都格外的阴沉。 温露露哪里见过许翊景这种陌生的模样。 他在学校里虽然是说一不二又意气风发的性格,但由于成绩好,能力强,又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就没有人不服他,心甘情愿听从他的命令,但许翊景平时拒绝人也冷淡,总不会像今天这样把她晾在这里,这样难堪。 温露露有些委屈,“小景,你在生我气?” “没有。”许翊景抬手扶住额角,声音有些厌倦,他目光看向了徐徐走来的宋连绪,“他来了。” 温露露这一听,才回过头,宋连绪抬眼看来,她撞入他眼眸,忽然有些紧张又不知所措。 男人身穿最简单不过的白色T恤和长裤,整个人打扮的轻松而随意,身材高大,鼻梁高挺,长相出众,周身散发着不可言说的从容,从小家世富贵养出来的优越感和天才般的头脑,让他其他男人一下就拉开了差距。 “学长,你忙完了吗?”她开口,只是随意打招呼的口吻,却也听得出十足的好感。 宋连绪点头,轻轻一哂:“小景怎么了?” “不知道,小景是不是生病了?”温露露自然地想要伸出手想要去探他额头的温度,许翊景警告的目光马上盯在她的脸上,温露露被这样焦躁易怒的许翊景吓到了。 温露露的手徒劳的停留在空中,尴尬收回。 许翊景起身就要走,宋连绪视线扫了眼他,诧异转瞬即逝。 接着他便跟着许翊景一同来到了花园中的凉亭那里,就看许翊景单手插在裤袋里,倨傲之气尽显。 “小景,你妹妹是是什么样的人。” 宋连绪很聪明,他知道许翊景只会因为一件事变得喜怒不定,所以他也单刀直入的提出问题。 许翊景马上转身,眼底漫着冷意:“你为什么忽然想打听她?” “我猜你今晚遇到她了。”宋连绪想到了那个“大胆”的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女孩,微薄的棱唇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嗯,我想她只是没钱了,想在这种聚会上找到有钱的男朋友吧。”许翊景咬牙切齿着,说完这句话,他又好像多了些懊恼,但那后悔的情绪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许翊景轻哼一声:“她成绩不好,又喜欢偷懒,说谎话,你不用知道她,因为你这辈子也碰不到她,我没见过比她更糟糕的女人,你如果看到她,也会跟我一样讨厌她。” 夜风微微扬过,将许翊景敞开的黑色衬衫领口也随之吹起,露出微凸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 宋连绪倒是没想太多。 他只把许翊景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当做了对初月妈妈破坏自己家庭憎恨的迁怒,于是以好友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冷静下来:“好了,既然是这样,不要在意她了,陪我去拆礼物怎么样?” “你今天不也在躲吗?”许翊景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勾了勾唇,露出玩味的笑。 “怎么?” “你的学妹,温露露,这次总不能再拒绝她了吧?”许翊景漆黑凛冽的双眼也满是调侃的笑意。 “……”宋连绪笑了笑,不说话。 对他而言,家境优越和长相出众给他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他平等的尊重每个女孩,也会对敢于向自己表明心意的女孩礼貌郑重的拒绝,可是二十年来除了女孩们多余的好感外,还有其他的问题。 他的每个事情都会被拿到社交网站上传播,再放大,几乎没有**。 学校表白墙每周都有他的事情,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会被再进一步的揣测,言谈举止被无限放大。 很多人根本不了解他的爱好,他的兴趣,也对他的性格一无所知,只单纯凭借着那些外在的东西对他表达好感。 温露露,他并不讨厌,也承认她是个双商在线,又很漂亮的女孩。 但是,这不是喜欢,宋连绪很清楚。 他喜欢的女孩,不是温露露,更不可能是那个让许翊景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的初月。 …… 宴会的重头戏自然是宋连绪这个主人拆礼物的环节。 每个来参加的人都为他准备了礼物,那种纯粹是商业关系往来的宋连绪就吩咐家里的佣人拿去了书房,关系亲密一些的,才摆在了那张长桌上。 初月躲在暗处偷偷打量着,就发现温露露不停地拨弄着长发,眼睛直勾勾的等待着宋连绪,许久,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在众人起哄声中来到了男人身边。 “学长……我有话想对你说。”女孩一张柔美的小白花脸,身材纤细,弱柳扶风的,站在宋连绪身边很是般配。 看她这幅羞怯的表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说吧。”宋连绪转身看着她。 “我,我喜欢……” 温露露告白还没开始,初月就知道她要输了,虽然原书里宋连绪和温露露最后还是交往了,但她好像记得,宋连绪是因为徐祀他们对温露露产生好感并且开始追求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喜欢她,主动向对方告白的。 “抱歉,不管你想说什么,我的回答只有一个,我拒绝。” 初月拎起裙摆,小心地走回楼梯后,她笃定宋连绪会在这里出现,而她…… 也会送上自己的“生日礼物”。 也许,只过了十几分钟。 初月听到了脚步声,她挺直了腰背,径直出去拦住了他。 宋连绪定定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人,目光却微抬起来,掠过她的头顶,看起来对她并无兴趣。 “等一下,”初月眼珠乌黑,特别动人,“你还没收我的生日礼物呢。” “你要告白?”宋连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初月装傻充愣,“不是,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结果,她听到他倦懒的轻笑:“交给管家吧,他会整理好告诉我的。” 初月往前了两步,宋连绪挑了下眉,似乎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太近了。 他和她是今天才认识,甚至连独处时间都没超过一小时的陌生人,何况从未有哪个女孩和他这样亲密。 宋连绪正要后腿,却晚了一步,女孩已经踮起脚靠了过来,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他瞳孔猛地收紧,她干脆利落的撬开他的齿关,迫-切的想送出自己的礼物,一股甜梨的香气迅速将宋连绪包围,而那好奇的舌尖尖也在探究着他,在邀请他品尝她的甜美。 宋连绪在二十岁生日这天。 初吻没了,深-吻也没了。 初月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满意的往后退了退,眼睫浓长,微微下垂。 明明偷吻的人是她,但她却喘气不已,漾起浅浅笑容:“生日快乐,这下没办法再拒绝我的礼物了吧?” 气氛僵持片刻。 初月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怎么看模样都是见犹怜样极了,她宛然,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他这幅小学生似的手足无措也太可爱了,初月就像没事人那样从他的身边离开,徒留宋连绪一个人在原地。 初月着急要回家,尤其是要在徐祀回去前乖乖趴在桌上写作业才行,要不然以徐祀的敏锐和多疑,一定会猜到她偷偷来参加了今晚的聚会。 脚下走的有些急,初月又在打电话叫车,压根没留意到走廊那里挺拔熟悉的身影,径直就撞了上去。 她没抬头看,只是微微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着急。” “着急?去哪?”许翊景低沉干净的,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冷沉的嗓音响起。 完了。 初月咬着唇,挣脱不能,只能让许翊景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地把她握住。 他牵起她的手心,好像二人间从未有过矛盾那样,将她收拢于掌心内。 许翊景神态自若:“这次你跑不掉了,跟我回家。” “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周末会多更新的~ 提醒:初月和许翊景不是同父异母,后面会解释,还有就是无论是男是女,如果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被强吻了请记得及时报警 要写的我喜欢的半夜偷袭梗啦~ 10 第 10 章 是我看她太漂…… 第十章 来自许翊景身上年轻又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是她最喜欢也最熟悉的风之恋。 他们交往的时候,初月就把这款香水作为礼物送给他,虽然许翊景嘴上嫌弃的要死,可还是乖乖的在用,一时间让初月仿佛回到了还在交往的时候,她恍惚了下,竟然放弃了挣扎。 许翊景是个机会主义者,怎么可能放过? 他索性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以免她反应过来后又要跑了。 “你放开我。”初月恼怒,想要挣开,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你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找个有钱的新男友?”许翊景声音格外好听,他顿了顿,又开口:“有我在,休想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他是那种说话有点拿捏着傲气腔调的人,声音带着极强的少年感,语速有些慢,听起来就是游刃有余的自信。 初月怔了怔,心头的念头微转。 如果说上次在私人餐厅只是场意外会面的话,那么许翊景在这样热闹的场合里压根不会留意到自己才对。 她实在是不明白,他在这偌大的别墅到底是怎么精准无误地找到自己的。 见初月低下头,许翊景心情很好。 他知道初月一定是在这场聚会里一无所获,才会露出这幅蔫蔫的模样。 毕竟这次的聚会里,能进入初月这样眼光极高的女孩眼底的男人除了他,也就只有一个宋连绪。 宋连绪可不是他这样心软又容易动情的男人,初月这么傻,反应也不够机灵,难道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像温露露那样走入宋连绪的视线里吗? 初月后背磕到冰冷的墙壁,她吃痛,这才马上醒悟过来。 对她而言,许翊景和徐祀没太区别,无非都想把自己带回家做家养的金丝雀。 但徐祀会很快玩腻,许翊景却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哥哥,危险程度要比徐祀高多了,他就像是个不安定的炸-单,不提到他的父母还好,一旦说到这件事,马上就会生气发疯。 “怎么不跑了?”许翊景见她只是低着头,话里的意味分明,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动作比言语更加直白。 初月被-迫抬起颤颤的长睫,勾勒着淡淡眼线,在尾端微微上挑,把本就漂亮的眼型画的愈发的羸弱与精致,眼珠漆黑,时刻都跟掺着水那样雾蒙蒙,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勾到失魂落魄。 唇上涂着的口红掉了大半,反而愈发娇艳,大概率是在房间里被他亲掉的。 许翊景指骨间的戒指在她脸上压着,带出淡淡的印儿,初月的视线这才看着他:“跑也没用,我累了,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哥哥。” “少这么叫我。”许翊景低声警告。 “只允许你喊我妹妹,不能让我叫你哥哥?”初月的手臂抬起,轻轻挂在了许翊景脖颈上,她手臂那里还有个金色的臂环,手臂细白无力,开口声音缠-绵勾人。 初月凑在他耳边,“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小景?” 她整个人就是柔弱无骨的模样,许翊景掐着她的腰,偏偏初月勾了勾唇,还在继续挑衅:“今天聚会是不是有很多小景的同学?让他们看到你和你后妈的女儿在一起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许翊景的手从下巴缓缓来到了她脖颈,似乎恨不得掐死她:“你最好别逼我,跟我走。” “不要……除非你亲亲我,我再跟你一起走。”初月看着面前的少年,更加肆无忌惮,她的手指只掠过他的优越的喉结,又暧-昧向夏,来到了衬衫那劲瘦的腰付。 许翊景身形微微顿住,捏住她的下颌,踏前一步,吻上她的唇。 明知道这里就是别墅大门口,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然后看到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的模样,但许翊景的理智早已被初月撩薄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吻点燃,反而越演越烈。 她随意作乱的手被许翊景按住,搭在自己的肩上,在她猝不及防间,手上一带,又把她亚在了门口,轮廓线条利落分明的下颌汗水滑落,克-制与隐-忍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留下的,只有对她难以抑制的迷恋。 “小、小景?” 难舍难分间,一道讶异的声音让许翊景动作停了停,眸底暗色沉降,因为被打断显得有几分不悦。 初月被吻的直咳嗽,也没想到女主角会在这时候出现,不过还好,反正她就是一炮灰,越是展现出自己的贪婪与无耻,才会让这些男人们尽早后悔,进而爱上单纯又倔强的女主角。 温露露哪能料想到,许翊景还有这样肆意放纵又色-气横生的一面。 要知道,在学校里的许翊景对女生向来敬而远之,有个北舞的女孩追了他半年,他也无动于衷,一度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明恋比他大一届的学长宋连绪的程度。 可现在,那种无端的暧-昧气息迅速展开,许翊景一定很喜欢他怀里的女孩。 温露露才反应过来,她磕磕巴巴了半天,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景,只是我以为你要回家了,来跟你道别的。” 她还在偷偷看着初月。 那女孩有着手一拢就能握住的细腰,后背白皙的皮肤露了大片,整个人娇美,又不会无端的觉得过于魅惑,只感觉出那种纯与欲糅合在一起的极致感。 初月虽然被吻的在不断喘气,但眼神压根没失守,平静,却也明亮。 这让温露露有些吃惊。 许翊景自然也察觉到了,明白刚才那个大胆的亲吻不过是初月捉弄他,纯心想看他出丑,语调扬了扬:“我先走了,帮我跟宋连绪说一声。” 他捞起初月的腰身,就跟怕她逃跑那样,带着她离开了。 ……深夜,许宅。 黑色的迈巴赫无声的通过大门,圆形车道环绕着房屋。漂亮的欧式庄园别墅在视线内越来越近,法式喷泉被花园包围着,别墅外是成片的林荫,车子开到了大理石台阶前停下,司机恭敬的到后座为许翊景打开车门。 许翊景把初月拉下车,司机则是垂眸站在一旁,完全不出声。 初月走在他身后,前厅的水晶灯璀璨明亮,以白色与金色为主色调,高雅尊贵,两侧楼梯下方铺着干净漂亮的羊绒毯,古典的玻璃桌上,优雅与清丽的百合花,徐徐绽放。 “少爷,您回来了。”佣人从客厅那段走来,“夫人还在担心您呢。” 眼看着许翊景身后出现个陌生的女孩,佣人眼底满是惊讶,但也没表露出来,倒是从客厅的法式门附近悠悠传来的提琴声停了下来,没一会儿,伴随着脚步声,留着黑色长直发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人先是温柔的喊了声:“小景,去哪里玩了,怎么这么久。” 没得到回应,她或许也是习惯了,才又把目光看过来。 那是个极为完美端庄的女人,穿着米白色的长裙,优雅而娴静,从她的容貌无法判断真实年龄,只觉得她漂亮极了,当她看到许翊景身后的女孩,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脸色才有了些许动容。 初瑶急急地走来,和她的女儿对视着,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初月,你怎么回家了不跟我一声?是哥哥带你回来的?” “哼。”许翊景一声冷嗤让本应感人的母女见面多了一丝尴尬。 他把外套交给佣人,自己独自从右侧楼梯回到房间,初瑶抬眸看了看,又握紧初月的手:“从今天起就住在家里吧,三楼左侧最里面是你的房间,我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初月并不说话,而是默默地把手抽回来。 “初月,是不是没吃饭?我去帮你做晚餐。” “我不饿。”她说话的态度客气而生疏,面对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初月没有任何喜悦,只觉得十分难捱,可初瑶哪能让她离开,把她带到餐厅。 她哪有一点富家太太的骄纵,皮肤白的如玉,还带着纤细的腕表,却在为她烹饪,一举一动美的像是画一样…… 如果她不是个介入别人家庭的人。 “初月,来吃饭吧。”初瑶给她做了清淡的虾仁云吞面,香味飘来,很香,看起来令人食欲大振。 她端着碗走来,笑着又把筷子递给她。 初月低下头,小口小口吃着,又听初瑶温温柔柔的问:“初月,我刚从西班牙回来没多久,也不知道你这次考的怎么样,高考成绩下来了吗?” “还可以吧。”初月回答。 “妈妈想了想,英国或者美国都挺适合去读书的,刚好初月又擅长英语,平时也喜欢弹琴和跳舞,给你选个好点的专业,等你回国后,我就帮你开一家钢琴教室,你也不要太累。” “我出国了,谁来照顾我爸爸?”初月反问,“你能把准备帮我开钢琴教室的钱给他吗?” 桌上瞬间有几分安静。 初瑶自知失言,灯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天使那样美丽,无辜,也像是这栋豪宅里随处可见的百合花,柔软浪漫,温柔纯净,这张脸实在很有迷惑性,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初月只吃了几口,就把她做好的晚餐冷落在一旁,径直离开。 女人怔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 初月知道这么晚自己也走不了,索性就走向了三楼她的房间,她自小就被养的十足千金大小姐的派头,身体孱弱娇贵的很,一天不洗澡都受不了。 她的房间早就被初瑶找人精心设计过,淡粉紫色的法式轻奢风,优雅浪漫,巨大的床镶嵌着精致雕花与床带,前面是长长的床尾凳,另一侧则是落地窗和六边形阳台,镂空的吊顶垂下水晶灯,最里面则是衣帽间和定制的首饰倒台。 初月先去浴室洗澡。 等她出来,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穿了件吊带睡裙,就这样光着脚走到床边坐下。 屏幕被点亮,徐祀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初月心底的情绪瞬间有点微妙,磨磨蹭蹭好久,才接了电话:“怎么了?” “你回家了吗。”徐祀悠闲地出声,薄唇溢出低笑:“过几天我就回家陪你。” “我……”初月犹豫了下,又很快“嗯”了声。 徐祀从出国那天就会每天给她打电话,而且一定会打视频电话,哪怕初月百般推辞,还是会在他半威胁半命令的口吻下不得不打开视频,哪怕复读那年她以学习太忙碌为借口想拒绝,也被徐祀要求开个直播间,他要时时刻刻看着她。 初月只觉得,自己仿佛永远活在徐祀的掌控下。 “在外面?” 察觉到了女孩的心虚,徐祀收了笑,电话那端的语调压低,“在哪里,我去接你。” “在刚认识的同学家,你知道啊,就是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初月连忙把雅思补习班认识的女孩搬出来,“我们今天约好去吃东西,晚上我陪她来玩了。” “是吗。”徐祀音调稍微拖长了一些,摆明了不相信。 初月见状,索性主动开了视频通话,睡裙的肩带沿着肩头滑落,湿漉柔顺的长发就这样垂在雪白的肩颈上,她拿起手机把房间快速照了一圈,才面对着徐祀柔柔出声:“都跟你说了是别人家,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啊。” 视频那一端,徐祀应该是在私人俱乐部里,颀长的身体懒散的靠着二楼的栏杆,T恤下的手臂劲瘦结实,又是极品冷白皮,把本就贵气的五官衬的更加好看。 徐祀本来天生就多了些居高临下的傲慢与骄矜,气势又格外强,习惯掌控全局。 一般人只觉得他过分强势与不好相处,可能是初月习惯和他说话了,只觉得少年的英气和清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 尤其是徐祀笑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宠爱与纵容。 他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纤弱的肩颈,“下-面也让我看一下。” 初月“啊”了声,看着徐祀的笑容,于是撒娇:“回家再看可不可以?” 徐祀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嗓音沉沉的,音色很低:“在勾-引我?”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上钩。”初月声音细细柔柔的。 “好,那就等我明天回家,初月,你晚上看不到,和同学睡觉的时候让她给你留灯。” 手机挂断,初月才稍微松口气。 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徐祀早点遇到女主角温露露,赶快放过她。 周遭温度忽然降下来了似的,她抬起眼帘,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许翊景,他不知道把刚才那通电话听去了多少,冷笑了声:“初月,你只会用这种手段勾-引男人?” 初月本想把身旁的丝绸浴袍拽过来,却被许翊景抢先一步牢牢按住双手在身旁。 嫉妒和不满让他在看到初月对着电话撒娇的那刻,就叫嚣着让他赶快惩罚她,让她服软,求饶,再也不敢在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挣扎了下:“许翊景,你整天只针对我,你烦不烦?” “你怎么不求我,”许翊景低了视线,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浪-潮,“你每天跟着徐祀这样折腾,明明求我就可以做得到,你求我的话,要什么我不肯给你?” 初月肩线很直,哪怕她从小跳舞也是喜欢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仍旧是个天生的尤物。 腰格外的细,腿直,胸浦柔-软的宛如白鸽,勾出漂亮的弧线。 眼看她不说话,许翊景挑眉:“徐祀到底给你什么了?房子,还是车?那些包,还是其他的?” 初月还是没动静。 许翊景就势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腰肢,指腹和她的腰窝紧帖着,来自手掌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她吞噬了那样,她宛如折翼的金丝雀,无处可逃。 “说话。”许翊景手上用劲,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初月带了点笑意:“小景,我没想到……你都要大二了,清大都没有一个女孩子看得上你吗?你还要和早就分手的前女友纠缠不休啊。” “初、月。” 她仿佛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警告,轻嘲:“你在你家,你-妈妈才走没多久吧,你敢继续吗?” 初月笃定许翊景不会轻易挣脱心结。 他从小就认为自己的父母婚姻十分美满,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才会在大学得知父母要离婚,甚至还是因为初月妈妈这个外来者感到十分的愤怒,从小就追求完美的他怎么可能会忍着恶心碰自己? 果然,许翊景低着头一动不动。 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或许是半晌没听到动静,门外的初瑶这才小心着出声:“初月,妈妈知道你还没睡,你听我说,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我手上这些钱到头来不都是你的吗?妈妈这么努力,也是希望你可以做个大小姐……” 许翊景听到了初瑶的声音,意外地挑了下眉,看着她:“你说得对,我妈妈就是被初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气走的,让初瑶也知难而退的办法,我现在c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疯了。”初月嘴唇轻颤,“你还是人吗?许翊景!” 许翊景面无表情地抬眸,“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初月。” 初月的确忘了。 他只记得许翊景和她谈恋爱时一身骄傲,自信,又耀眼生动的样子,却忘了他是个平时就手段刁钻,不管是比赛还是球场上都要置人于死地的狠人。 许翊景的手指骨节分明,修劲而有力。 常年打篮球让他的指腹覆着淡淡的薄茧,在她身替邮走的时候带起一股难捱的粗栗感。 手背隐约可以看得见淡青色的血脉,和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初月,这几天在家不要得罪许翊景,他脾气不好,又因为我的事情会迁怒于你,我怕你在他面前露脸,他会欺负你……”门外的初瑶不安的提醒着,对卧室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许翊景弯了下唇角,抬起她的手,向上翻折按在头顶。 初月咬牙看向他,又看向了门外。 看来,她的妈妈的确是不知道,她这会儿已经在被许翊景狠狠欺负了。 初月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家里破产,爸爸危在旦夕,她可以去跪在地上恳求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追求者,也可以为了爸爸,答应徐祀的请求,仍由他掌控自己的人生。 初月挣扎了半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抬起颤颤的羽睫:“小景……我跟你分手,只是因为我爸爸出事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只会管你要钱的吸血鬼,我妈妈再婚那天的宴会,我也没有来,我只是怕你生气。” 她向来会撒娇,会示弱,会服软,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好过一些。 许翊景正在吻她的脖颈,就听到她咬着唇,断断续续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不由得怔住,女孩的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着柔柔弱弱,她眼里闪着泪花,就跟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如出一辙。 他们还在高中的时候,学校向来喜欢打乱每个班级的学生,再安排到全新的考场。 初月学习差劲的很,常年徘徊在年级下游,那天又考的是她最不擅长的物理,许翊景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折叠着小纸条,企图骗他的答案。 毫无意外,她被老师察觉到了,眼看着老师走到他们面前,初月就露出这样我见犹怜的表情,许翊景大脑发热,想也没想就站出来,拦住老师。 “是我看她太漂亮,我想追她,所以才把答案主动给她的。”他这样解释,不管老师信不信,自己已经信了八成。 初月没受到任何惩罚,反倒是他这个年级第一的优等生被挂在学校处分栏三个月。 每次她这样,无论做了任何事情,许翊景都会心软。 因为这样才有种她把自己当做可以倚靠,可以信赖的人。 许翊景停下动作,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她一双眼微微泛红,长发凌乱,被他极具占由欲的拢在神下。 他想了想,手指漫不经心勾着她几缕长发:“不继续也可以,但是你要亲我。” 初月忙点头,许翊景松手后便起来,跪在床晌,主动靠近,在他脸侧亲了亲。 “不是这样。”许翊景忽的又出声。 初月瞪圆眼,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实在不明白许翊景这人到底想要什么。 “要像刚才勾音徐祀那样,你应该会的吧。”他牵出了一个略显痞气与恶劣的笑容。 看来她还不明白。 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放过她,唯独在……上,只会激发他心底最可怖的破坏余望。 作者有话要说:  狗,狗血的一章,写疯男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最疯的是抢了亲弟弟老婆的顾澜(第一章短暂出现),还没出场 这章6k字,就算把欠下的一章补回来啦,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哦 11 第 11 章 她胆子果然越…… 第十一章 初月哪里知道许翊景要的“同款”是什么,她也只好攀上他的脖颈,在唇角轻轻吻了下。 “就这样?你这么敷衍,能从徐祀那里拿到你想要的吗。”许翊景不忘讥讽,他眸色越来越冷。 初月瞧了他眼,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又讨厌这样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的氛围。 她微微蹙眉,别过视线:“没有了,你也应该知道……徐祀喜欢我,比我要喜欢他多得多。” 初月很少去讨好徐祀,除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主动去求他外,几乎就没怎么恳求过他,除非是徐祀要她,她不肯,才会稍微求求他,半-推-半-就的默认徐祀做点别的事情。 “是吗,那他对你做过什么?” 初月实在摸不透这人的路数,没吭声,许翊景似乎也猜到了徐祀的讨好方式,忽然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他的手突兀的查入到初月的黑发间,略略抬起她的后脑勺,让她更近的看向自己。 许翊景一路项夏,捞起了她的褪弯。 到那里的时候,她身形微微一顿,从头到尾都僵了,“不,你不要这样!” “看来是我猜对了。”许翊景意态轻慢到轻佻,耐心试探了会,一会儿强势迫人,一会儿温柔至极,初月脑袋里一片混沌,几乎要失声尖叫,又怕妈妈还在门口没离开,只能死死拽着许翊景的肩膀。 她像是被狠狠抓起,又猛地摔落,神志不清,本就哭过,这会儿更想啜泣了。 初月额角到脸侧都被薄薄细汗覆盖,压根没力气,心有余悸的喘着气。 她只能仍由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是不是比徐祀给你的更好?” 她赌气不想回答。 “就你这能耐还想跟在别人身边做小三?”许翊景握住了她的下巴,眸底暗色沉降,威胁道:“徐祀给你的我全部都能给你,现在就离开他,不许再跟他见面。” …… 清晨,初月睫毛微颤,脑袋实在疼的厉害,她索性起身去了洗个澡,又换了件简单的短款修身T恤,把淡色的衬衫套在外面,微卷的头发梳理后,扎成了垂耳兔发型。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跟梦似的,还有几分不真实,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在许翊景家住了一晚上。 初月下楼,餐厅那里传来淡淡的咖啡香,她正打算出门,初瑶一身职业装,长发挽起,颇为干练精致,踩着高跟鞋朝她走来:“初月,这么着急要去哪?” “我还报了补习班,得去上课呢。” 初瑶微微一笑,“吃完早餐我顺路送你过去。” “嗯。”她应声。 初瑶眼眸落在她脸上,也在看着她,“我听说……你和许翊景以前交往过?是因为我和他爸爸的事情你们才分手的吗?” “没有,在这之前我们就分手了,你不要想太多。” 佣人拉开了椅子,为初月端上了早餐,红豆卷软糯清甜,苹果雪梨汤清淡解暑,做的小巧精致,她尝了一口,忍不住夸奖:“阿姨,你做的汤好好喝哦。” “小姐,好吃你就再多吃点。”佣人自打见了初月第一眼就很喜欢,她们对于初瑶这位新太太感觉倒是一般,再怎么换不过都是她们的主人,但初月长得漂亮又单纯,很难让人不对她有好感。 初月笑了:“我可以带一点去教室吃吗?” “出门前我会帮小姐装好的。” 初瑶见状,吩咐着:“先下去吧,少爷等会儿就回来了,他才从京市那边回来没多久,口味都还不习惯,你们做点别的等他回来吃。” 见餐厅没了人,初瑶的眼底才多了些暖意,“慢慢吃,这几天我都在家,让她们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 “不用了,我得去上课了。”初月对于妈妈流露出的示好并不领情,甚至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的妈妈在极力讨好她,可她始终冷冷淡淡的。 只有初月知道,她的妈妈是个多么有野心的女人。 初瑶表面看起来温柔无害,性格婉约,其实胆子大得很。 她早年是乐团的大提琴手,和乐团的师兄恋爱的同时,还和许翊景的爸爸纠缠不清。 生下初月后,她得知了师兄只是个结了婚还妄图在外面养着她的渣男后,她毅然决然的把那男人抛弃,靠着许翊景的爸爸去国外读书镀金,回来后理所当然的也跟着许父做对冲基金。 当然,初月这个孩子也成为了她的绊脚石。 只不过她的良心当年让她把孩子放在了曾经爱慕过她的学长家门口,她知道这个学长心软,绝对会收留这个孩子。 而她和许父恋爱,又谎称这孩子是当年自己和他生下的,也导致许父真的以为初月是他遗落在外的千金。 初月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差。 患有夜盲症,多病细弱,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姜父比亲生老父亲对她还要宠,一手把她拉扯大,不在意她全校排末流的成绩,也不在意她究竟能考上哪所学校,只要让她健康快乐长大就好了。 初月根本不在意谁是她的亲生父母,因为她只有一个亲人,就是躺在医院里急需做手术的爸爸。 她这一年,努力上课,各个考试做不到最优秀,但也到了年级前二十的程度,在这所学霸云集的高中里已经算得上奇迹,初月考完也算了下分数,去个本地的中大多少是没问题的。 “初月,你在哪里上课?”初瑶的声音把她从漫无目的回忆里唤了回来,她这才发现银色的法拉利快要开到了十字路口,她抬手往右边指了指。 初瑶看了眼,轻松变了道,稳稳地停靠在路旁,“到了。” “谢谢你。”又是一声客气的道谢,初瑶听得有几分无可奈何,眼看着女儿要走,又把她拉了过来。 初月:“……妈,我要迟到了。” “这张卡你拿着。”初瑶自包里取出张银行卡,不由分说塞入到初月的手里:“卡里有个十万块左右,拿去先给你爸爸用,我这里还有间空着的房子,过几天你就从徐家少爷那里搬出来,不要再跟他纠缠了。” 初瑶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初月笑了笑:“为什么啊。” “你还敢问为什么?”她妈妈脸上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点裂痕,“如果不是许翊景早上告诉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给别的男人做小三?你好歹也是个名门大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不能做?”初月故意把话停那儿了,顿了顿,又说:“我是小三的女儿,做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啪!” 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初月脸颊上,女孩柔弱雪白的侧脸几乎是瞬时就浮起了肿痕,她眨了眨眼,那股茫然让初瑶陡然被惊醒。 这是她的女儿! 她猛地伸出手,又想去抚摸:“初月,疼吗?是妈妈太着急了……你就听我的,跟他分手,搬出来好不好?你不愿意住在家里,妈妈再给你找个房子……” 初月默默地推开了她,她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教室里,初月刚坐下,前排的白桃就马上转过身,看她脸上一片红肿,心疼的倒抽口气:“天啊……你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 “没事的,是我惹我妈妈不高兴了。”初月低下头,不太自然的把头发往脸前拨了拨。 这才发现,她的桌上放着杯拿铁与整卷的蛋糕,都是从太古汇那家她很喜欢的店买回来的,初月愣了:“桃子,你买的?” “什么啊,我哪有这种好福气,有个帅哥给你送的,昨天他也来了,只不过你请假了。” “……”初月拿起咖啡,多少已经猜出是谁了。 白桃更关心别的,“是个没见过的帅哥,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我学长。” “说谎——”女孩眨了眨眼,拖长音调,“说实在的,你这脸看着挺吓人,要不还是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反正今天也只是讲题,等会儿我也准备回去了。” 初月点了点头,她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那个,像上次那样的拍摄……聚会推广也好,广告啊,模特之类的都行,可以多给我介绍一些吗?” 白桃特别喜欢听她说话。 初月的口音很温柔,细软,又娇,偏偏还不是那种刻意捏着嗓子说出来的。 更别提她本就生的漂亮柔弱,雪肤黑发红-唇,眼珠更是时刻浸透着水雾似的,惹人怜爱。 白桃点头:“过几天有个美瞳推广,刚好我正找人陪我一起拍,我联系你。” “谢谢。”初月真诚的道谢。 上午的课,她的脸疼的厉害。 随手拿出镜子,就发现原本红肿的脸颊仿佛更夸张了,开始变成淡淡的青色,看着好不可怜,她犹豫着等会儿去医院该如何跟爸爸解释,又变得有点担心。 十一点刚到,老师就迫不及待的宣布了下课,初月也没耽误,她身上装着给爸爸带去的粥与午餐,下楼就匆匆打车去了医院,除了探望爸爸,她最重要的还是跟主治医生确认手术治疗费的事情。 医院走廊充斥着淡淡的药剂味道,却不难闻。 初月紧张的坐着,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小孩子,只听医生说:“昨天有人已经付了前期的手术费,马上就可以给你爸爸安排了,手术分为三期,每一期之前都要把费用付清,但是我要告诉你,只要做了手术,中途停止的话,对你爸爸身体伤害非常大。” “嗯……”初月心想,林烟这个大小姐果然聪明。 她只付了一部分,却知道初月无路可走,她必须要按照林烟的要求,让宋连绪迷恋她,才能保证她爸爸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术后的费用也不是小数目,初月还得想办法赚钱。 “总之,先不要担心了,你爸爸最近状态很好,这次一定会顺利成功的。” 医生拍了拍初月的肩膀,她道谢后,才又来到了病房。 姜父还在病床上熟睡着,脸色虽然苍白,但却睡得沉稳,并不像之前那样痛苦,她低头从纸袋里拿出苹果准备等他醒了,削给他吃。 这些是初月从医院附近的店里精挑细选的,只不过初月手一抖,纸袋里的苹果全落在地上,有的还不安分的朝门外滚,初月大惊,连忙又俯身准备去捡。 “初月……” 伴随着低沉好听的男声,初月只看见那如玉般细腻润泽的修长手指,有条不紊的替她把掉落的苹果一一捡起。 林栖半蹲在她的面前,那张清贵高傲,冷淡自持的脸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眼看着女孩在发愣,握着苹果不知所措,连本来粉润的指甲盖都微微泛白,林栖索性握住她的手,把她带着站起身。 初月眼珠映着朦胧湿意:“学长?” “抱歉,我不是有意跟着你到这里,只是我有些担心你。”林栖低声解释着。 初月忙摇头:“没事,我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我在你面前总是这样手足无措的。” 林栖看着她的脸,右脸颊还是肿的,但红色褪-去,留下的的淡青色也渐渐颜色更深,他更加心疼,也愈发恼怒于徐祀的所作所为。 女孩是他一直喜欢,却爱而不得的月亮。 她始终无忧无虑的,林栖从来不想看到她为生活奔波发愁,露出这样的表情。 徐祀明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却还是不愿对她伸出援手。 林栖清楚,徐祀只想要初月平安无事,至于她爸爸的死活,他无心关注,更懒得在意。 “初月,我听到医生说的事情了,钱的事情——”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女孩柔软纤细的手指就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学长,别在这里说,我们出去吧。” 林栖自知失言,看向了还在熟睡的初月的爸爸,“嗯,我知道的。” 初月把午餐拜托给了照顾爸爸的阿姨,才跟着林栖一起坐上了他的车,她轻轻垂下眼睫,攥紧了手指:“学长,不要再说钱的事情了,我没办法收。” “初月,我不会管你要任何回报的。”林栖眸光暗下来,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女孩信任自己。 “别说了,先送我回去吧。” 一路无言。 眼看着距离她和徐祀住的小区越来越近,初月悄悄抬眸,眼看着视线内林栖那漂亮锋锐的侧脸,连修长的脖颈上绷紧的喉结,都写-满了清冷和自持。 初月才没有林栖想的那么纯洁与无辜。 她是要离开徐祀,但也要离开他们所有人。 要提前让他们统统爱上女主角,赶快把自己这个炮灰忘到脑后才好。 下车时,初月没留意,手链掉落在副驾驶也浑然未觉,等林栖发现,她已经快要离开视线了,林栖忙快步来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初月,等一下,你东西掉了。” “啊?我……”她的眼神还是在回避。 林栖皱眉,用清冽低沉的声音问她:“我有这么可怕?见我就要躲?” “不是的,我没有。” “抬手。”林栖见她始终不动,索性直接握紧她的手腕,低头垂眸,宽松的T恤也能瞥见肩颈线的优越,手臂更是劲瘦流畅,光是看就知道他平时也是个锻炼的主,力气大的要命,她根本无法挣脱。 “学长,好了吗?”初月声音轻极了。 其实林栖早已把手链扣好,却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来自女孩身上的甜香充斥着他的呼吸,搅乱他的思考。 被他握住的半截腕骨,又细又白,和他灼热的掌心肌肤相抵,温香软玉,让他不自觉的的摩挲着她的手指。 直到她开始挣扎想要把手抽回来,林栖才恍然回神。 “初月,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初月顺势用力挣开了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落在林栖眼底,自然很不好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初月始终对自己抱有抵触的心理,却能毫无保留的接纳徐祀?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和徐祀是好友,又是徐祀未婚妻的哥哥? 初月在对他避嫌吗? 一连串的念头让林栖无法冷静,他往前几步,按住了女孩的肩膀:“初月,不要躲我,我会帮你的。” 女孩红-唇水润,紧抿唇的模样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让人很想采摘她的甜美。 林栖知道自己疯了。 他的手缓缓抬起,落在她顶着掌痕的右脸上,缓慢的抚摸着:“让我上去帮你处理脸上的伤口吧,好不好。” “学长……”初月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可是,但是徐祀今天还要回家,你得在他回来前离开。” 林栖笑了笑:“好,我不会让他知道我来过这里的。” 初月这才允许他的靠近,二人并肩走上了电梯。 没人看到,公寓门外的那辆劳斯莱斯车内,徐祀眸底唇边勾着的尽是嘲讽,早已把这一幕看到了眼底。 她胆子果然越来越大。 已经敢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带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祀第一次捉j马上就开始 第二次会跟他的好朋友,未来统一战线的战友林栖一起抓别人的 周末就加更到这里,谢谢手榴弹和营养液,还有每个人的支持与评论 明天见哦,大家早点睡,我更新比较晚,第二天早上来看就好啦 感谢在2023-05-27 23:01:45~2023-05-28 23:3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额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额傻 20瓶;一遍又一遍 14瓶;? 8瓶;掬水月在手 4瓶;求求你快更新、入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 第 12 章 “没关系,我…… 第十二章 林栖随着初月一同从室内电梯到了入门处,打开耶鲁门锁,推门而入就是个视野极佳的横厅,本就极为宽阔,又加了镜面墙,整个落地窗外的江景清晰可见。 房间的设计和装饰都和徐祀平时的喜好如出一辙,Old mney风格,客餐厅错落设计,不砸大笔的钱根本做不到这么漂亮奢华的效果。 这应该是徐祀十八岁时父母送他的成年礼物,却被他格外大方的送给了初月。 这样的漂亮的美人,住在这里,还真是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既视感。 林栖还是没忍住,主动询问她,“初月,你爸爸住院后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之前我想去住学校宿舍的,但是徐祀晚上要跟我打视频电话,我害怕吵到其他同学,就在这里一直待着。”初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取了两瓶冰镇的矿泉水。 林栖的心底在这一刻有些微妙的嫉妒。 他和徐祀同样在美国留学,徐祀却偏偏无耻的要命,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回国后甚至可以将她抱在怀里,但同样又觉得后悔,明明初月那时候无助极了,他却无法像徐祀一样帮助她。 “学长,你要喝点什么?”初月走到了林栖面前,“家里只有水和无糖可乐,还是我帮你做鲜榨果汁?” 他个子高出她不少,每次说话女孩都要微微仰头,那张天真又纯情的眼睛毫无防备,仿佛并没有意识到独自带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回家有多么危险。 林栖喉结微动。 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始终是从容冷静的正人君子形象,林栖才不愿意再把她吓到,只希望自己的关心与靠近,不要被她拒绝。 “随意,你先坐下来,先把你脸上的伤口处理掉才比较重要。”林栖嗓音冷静沉淡,他反手握住了她,拉住她。 把家用药箱打开,林栖熟练地拿出散淤的药,白皙修长的手指贴近她娇美透白的侧脸,浮肿消退不少,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 初月捧着冰枕贴在脸颊上,见林栖要替她涂药,乖乖取下,只是林栖动作再轻柔,她还是有些轻微疼痛感,忍不住撒娇出声,“学长……” 林栖低笑一声,“如果不用药的话,可能三四天都不会消肿的。” 她见状,只好乖乖的仍由林栖在她脸颊上涂抹着药膏,客厅里的顶灯明亮,把林栖本就完美的五官照耀的好像在发光,碎发下的黑眸认真专注,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习惯性的抿着,简直把男神一词贯彻到了极致。 察觉到女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林栖忍不住勾唇,“怎么这么看我?” “学长,你在加州理工念的是什么专业?”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林栖短暂的愣神,才开口道:“软件工程。” 初月眨了眨眼,“还好,如果学长学医的话,这么温柔对待病人,会有很多人心动的。” 林栖被她逗乐了,唇角微翘,向来凌冽理智的眉眼也展露出温柔。 “那你呢。”林栖忍不住问她。 “嗯?我当然也会啊,学长你不知道吗?你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初月恰好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伴随着说话不断扇着。 她比林栖记忆里还要长高许多,腰细,腿长,又白的不得了,变得更加漂亮,让他看一眼都会心跳加速。 心中有种冲动隐隐作祟,但林栖却不是徐祀那种会把好感表达的直白霸道的人,他费很大劲才错过目光,平静的替她继续涂着药膏。 脸颊上全部涂完后,林栖轻抬她的下巴,认真的打量着初月脸上的伤,初月有些没忍住,总觉得头发似乎被粘在了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想去把头发拨开,马上被林栖制止。 “初月,不要动。”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这样被林栖握住,身体竟不自觉的朝着林栖那边倒去,整个人直直的冲向他,直接把林栖撞到在了沙发上,他也条件反射的收紧臂弯,将她牢牢地抱住。 初月上半身就这样跟林栖贴近,双手搭在他胸-膛,她眼底划过惊讶,“学长……” 林栖没回答她,却是把她越抱越紧,揽着腰肢将人带回自己的怀里。 冷杉的气息就像是林栖向来冷静淡漠的性格,此刻却侵-略性质浓厚的将初月牢牢包围,就像是那种过分亲密的情侣,她靠在他怀里,垂了垂眼睑。 被他抱得太紧,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学长,先放开我,好不好。” 远离初月足足两年的时间。 林栖本以为自己对她的好感仅限于高中对一个天真妩媚的女孩的欣赏,当她身上熟悉的梨香传来,他本能的再次被捕获,为她着迷不已。 “初月……” 她退一步,她便更想靠近一步,林栖深深凝视着她,骨节清晰的手指从下巴慢慢来到她的脸颊,少女的几缕长发无端滑落,脸上恰到好处的红晕,惹人心颤的美丽。 初月似乎也在期待着林栖接下来的举动。 就在林栖情不自禁想要拢着她亲吻的那刻—— 客厅另一侧响起了阵嘲讽的声音:“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初月马上循着声音望去,英俊、挺拔的年轻男人随意的靠在那里,他的表情和姿态足够的居高临下,带着那种独有的傲慢与骄矜,眼底更是藏着讥诮与嘲弄,冷冷的看向他们。 林栖起身,瞥他一眼,才款款起身。 初月也马上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徐祀勾了勾唇,带出漫不经心的笑,英俊的眉眼优雅而矜贵,只是说话的口气却格外恶劣,“你们可以继续。” “我只是不小心摔倒在林栖学长身上了。”初月连忙解释,虽然她知道徐祀根本不会相信。 这种苍白的解释根本不可能说服徐祀。 何况他还是早早地就等在一旁,在二人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就默默观察着,看得到林栖不动声色的进攻,还有初月那若隐若现的心动,他知道,自己再迟一步出来,初月一定会在林栖的攻击下全部失守。 徐祀恢复了翩翩风度,看着自己的好友,“你该回家了。” “我知道,你不用特地提醒我。”林栖回看徐祀,倒是没有任何心虚感。 他望了初月一眼,“初月,有事找我,我会帮你的。” “学长……”初月讶然地睁大眼睛。 林栖笑了笑,在经过徐祀身边前,徐祀侧眸看他,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你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林栖。” “知道,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林栖也同样提醒着徐祀。 …… 林栖走后,家里的氛围怎么看怎么尴尬。 初月从沙发起身,就想回房间,还没走到卧室门前,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徐祀忽然把她猛地拉入怀里,睫毛垂下一片暗影。 “初月,离林栖远一点。”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朋友吗?徐祀,你真的误会了,林栖只是想照顾我……” 话音还未落,初月就察觉到徐祀周遭的气场越来越危险,他强硬地桎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低下视线,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离他远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吵架。” “你真是小心眼,我都说了他只是顺便帮我而已!”初月继续嘴硬,心里却乐开了花,知道徐祀已经是处于生气的边缘,只不过耐于良好的教养,他不会轻易发火。 接下来,徐祀便会对她产生失望,甚至第一次离开她,他会那家私人俱乐部碰到兼职的女主角温露露,在自己任性又无理的胡闹下,徐祀自然对温露露这样成熟又优秀的女孩产生好感…… 初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她迟钝的察觉到,徐祀眼底带着股莫名的情绪,傲慢,却也刺激得她心惊肉跳。 “徐祀……”你到底在想什么? 初月稍有些惊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被徐祀打横抱起,迎面就这样砸进了自己房间的软软的大床里。 她大脑发出轰轰的声响,颤抖开口:“徐祀。” 有不妙的预感告诉她,徐祀在想很疯狂的事情,虽然她也有气疯他的自信,可是徐祀隐藏在优雅与矜持表面下的一面,宛如深沉于大海底部的冰山,令她有些不安。 徐祀笑了一声,极轻:“嗯,初月,你说得对。” 是需要想个办法……让你能更好的留在我身边。 徐祀堪称艺术品的手指徐徐下滑,从初月的锁骨,到颤抖着的白鸽,最后来到她平坦的小腹。 “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 “不是……” 徐祀抚摸着她头发,衬衫袖口处的纽扣折着微光,就像他本人那样,永远不会失态,就连他高高在上的威胁她,就格外的迷人。 “初月,我们做个交易——”徐祀把她单手按住,语气很淡地问她:“我替你爸爸付全部的医药费,作为交换,你嫁给我,再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她没办法回答。 “不愿意?”徐祀半阂着眼,复而睁开:“还是,你想跟其他人结婚,林栖还是许翊景?” “徐祀,我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从小我只把你当我哥哥看待。”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很抱歉哦 13 第 13 章 “上次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第十三章 “初月,你应该明白,也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徐祀俯身,他以绝对控制的姿态在初月神上,在她些许推拒中,吻到她的唇上。 察觉到初月马上闭上眼,徐祀并不着急,微微勾唇一笑,他清楚自己的容貌对初月的杀伤力,她一次又一次容忍自己的靠近,并不是对他有好感,而是无法抗拒和他接触。 初月从小是个颜控,围在她身边的也大多都是长得好看的人,他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微微撩开了初月落在额上的碎发,然后抵着她的额头:“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足够了。” 徐祀的五官生的十分完美,傲慢从容的态度下,是生得锋锐、凌厉的五官,俊美和帅气是得到公认的。 薄唇露出微笑,不是他即将击溃对手,就是他习惯性已经掌控了胜利。 初月侧过头,恰好让自己雪白干净的脖颈落在了徐祀的视线内。 也给了他机会。 徐祀的进攻猛烈而汹涌,很快初月脖颈便已镀着深深浅浅的闻痕,才能看出他疯狂的爱yu,初月知道,徐祀总有办法逼颇自己半推半就的接受,而她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迎来原本的结局。 丈夫遭遇空难,她逃跑未遂被顾澜捉住,从此失去自由。 “徐祀,我说过,我只把你当哥哥!”初月剧烈的反抗,“我也不想嫁给你,你这两年为我花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她声音不高,话语里抗拒的意图很明显。 徐祀停下了动作,半阖眼,复又睁开,彻底敛去笑容,“你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像是恢复平静的湖水一样,甚至有几分吓人,连疑问的口气都强势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已经不用继续住在这里了,上了大学后,学校会有宿舍,我也可以出去兼职,我不是非要跟你在一起……”初月的手指还抵在徐祀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冰凉,被亲吻的这么久,仍旧冷静的可怕,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知道了。”徐祀打断了初月,甚至明显不想让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徐祀从小就是个能从容自如,游刃有余应付各种场面的完美大少爷,像现在这样几经失态的模样实在少见。 他表面上好像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对不起,初月。” 徐祀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变得温柔,“我这几天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留给你的卡拿去买什么都可以,至于你爸爸的事情,让我考虑下,好吗。” 修长的指节抵在了她的脸颊上,徐祀抚过她的脸,“初月,早点休息。” 徐祀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毫无失态,初月也很庆幸自己提前知道书里的剧情,知道自己的拒绝是让徐祀厌倦她的开始,而他离开后,马上就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温露露。 ……初月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松了口气。 熟不知,当门关上的那刻,徐祀也露出一抹冷笑,现在他自己也感觉到他快要失去初月了。 他们相伴长大,彼此再熟悉不过,徐祀很清楚,初月除非是遇到她认为可以依靠的新的男人,否则不会轻易离开他。 到底是谁?徐祀脑海里闪过无数怀疑的对象。 他绝对会在初月移情别恋将这个“情敌”解决,扼杀初月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恋爱的可能性。 …… 第二天。 广市图书馆门口,还未正式开馆,已经排满了人。 初月从林烟那里打听到了宋连绪暑假最喜欢在这里待着,索性早早起床坐地铁过来,这会儿不过才早上八点半,准备复习的学生密密麻麻的站在门口,让清晨的空气里都不免多了几分燥热。 她穿了件方领的灯笼袖衬衫,牛仔裤把双-腿衬的又细又长,乌黑亮丽的发丝卷着漂亮的弧度,披在肩后,发间的珍珠发箍散发着圆润的光芒,她没化妆,皮肤通透又白的不行,有种扑面而来的纯欲感。 “好热哦。”初月拿着手持电风扇对着自己吹,一边还抬手扇着风,眼睛在长长的队伍里来回打量,愣是在人群最前面的地方看到了宋连绪。 和身边一些用书在扇风的学生不同,宋连绪手指闲散地下垂,半手在裤子的口袋里,另一手正专注地看着书。 黑色T恤下的手臂覆着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手指修长,清瘦,跟天生的艺术家似的。 肩膀很宽,手臂劲瘦,黑色护腕拉到了手肘处。 宋连绪个子修长挺拔,又不是那种瘦长的类型,简直都能想象到微风吹起T恤下摆后露出的漂亮精实的腹肌。 更别提那张冷白英俊的脸,鼻梁高挺,唇薄,侧脸冷淡锋利。 他姿态悠闲疏懒,对身旁女孩们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早已习惯了,连眼睛都懒得抬。 初月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很多女孩跟她一样,目的压根不是读书,就是冲着宋连绪来的。 转眼间,图书馆已经开门了。 学生们蜂拥而上,都是冲着自修室去的,宋连绪倒是不紧不慢的收了书,随着人群一同进入了图书馆。 初月背着包,走进大门那刻,被微微的空调风吹的清醒了不少,她高三复读的一年,周末除了探望爸爸外,几乎泡在了广图,光是看着少年颀长英挺的背影,她甚至就猜出他到底要去哪层。 她倒是不急,出电梯,往左边,就到了图书馆北楼六楼。 果然,宋连绪就在靠窗的桌那里坐着,身旁自然也是一群人,压根没初月能坐的位置。她笑了笑,一转过身,就去了宋连绪只要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侧面,安静地坐下。 她刚放下包没多久,就察觉到一群男生也围在她身边。 初月做戏一向习惯做全套。 她既然来了图书馆,肯定不会无所事事的,特地把自己的ipad带过来,准备趁着这机会把接的单子认认真真翻译完。 女孩刚低下头,对面宋连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过一秒,视线平静的收回。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 这期间,初月除了去卫生间外几乎没抬头过,仅有的几次还是在观察宋连绪,他学习的时候的确专注认真,目空一切的优越感却不会令人讨厌。 傍晚五点多,初月伸了个懒腰,去拿外卖,在大厅就听到几个女孩在聊天。 “六楼那个帅哥,注意到了吗?” “看到了,帅,超级帅,我也好想去要微信,不过他好像不给。” 女孩们互相鼓励:“啊~每天看着他学习就好有动力,不知道他是哪所学校的,今年研究生我都想考到他学校了。” 初月喝着咖啡,重新走回去。 闭馆前半小时左右,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初月和宋连绪不约而同的等到了图书馆提示闭馆的声音响起,才起身收拾,她走的时候加快了点步伐,追着宋连绪一起进入了电梯。 好巧不巧的,电梯里只有他们。 “……今天好累,广图的椅子就是不舒服,稍微趴下来都觉得腰疼。”初月声音带着点抱怨,跟撒娇似的。 “玩够了吗。”宋连绪眉骨略抬。语气凉凉。 初月眨了眨眼睛:“学长。” 宋连绪没理会她,在电梯停下的那刻就已潇洒离开,压根没把初月放在心上,甚至有种无形的隔阂在二人之间。 初月还从来没有被男孩子这样对待过呢。 她站在图书馆门口,就看着他走向停车场,没一会儿,一辆十分低调的黑色揽胜开出来,消失在她的视野内。 接下来一周,初月都会去图书馆,创造和宋连绪“见面”的机会。 只不过,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坐在他身边,哪怕能抢到位置也不会去,只是安静的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上,何况这边还有些男生早在初月来的第一天就主动要她微信,献殷勤,早早帮她抢座位。 宋连绪倒是没把初月当回事。 追求他的女孩子太多了,而初月又是她们当中目的性最强的那个,再加上那天她忽然吻上自己,哪怕是一惯拒绝女孩耐心的他都忍不住起了点恼火的心思,自然对初月敬而远之。 在整个六层,都找不到比宋连绪更瞩目的存在,而他身上强烈的学霸感和家世带来的优越感,再加上那俊美英气的五官,让他自然地带出一种压制感,少年哪怕是从茶水间出来,还在聊天的女孩们都会倏地绷直了背,紧张的不行。 初月吃完晚饭,看到了宋连绪身边空着的座位,终于勾起笑。 宋连绪低头漫不经心的在电脑上打字,他习惯被注视,但从未给周围的人施舍余光。 今天却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他明显听到身后有人夸张的倒吸一口气,也嗅到了那甜美的香气,女孩的手指纤细白净,指甲也是浅粉色,娇艳欲滴,抱着书,手臂柔白伶仃,她垂下眼眸,颤了颤,拉开了宋连绪身边的椅子,坐下。 宋连绪顿了顿,本能想离开。 但他知道,倘若自己这么做了,反而证实自己过分在意她。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他应该把她当成普通的在图书馆复习的学生,她这么多天也的确如此,乖乖的坐在不远处,时不时他会经过她身边,看到稿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以及那娟秀漂亮的字体。 宋连绪垂下眼眸,手指顿了顿,便开始继续修改着自己的报告。 本来理智的思绪忽然变得杂乱无章,鼻息呼出呼入,都是女孩身上甜甜的梨子香气。 他的手指在桌面烦躁的停了停,修长漂亮的手指不自觉的拿起一旁的无糖可乐,反复摩挲着瓶盖。 直到那双白的惊人的手指递过来被撕了一半的稿纸,宋连绪看向初月,她规规矩矩端坐着,黑发扎的很低,在耳旁徐徐垂落。 宋连绪看到纸条的那刻,唇线抿紧。 “上次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他面不改色,暗自攥着拳。 闭馆后,初月才刚走出大门,就被宋连绪拦住,他面色平静,“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初月故作懵懂。 “我没有养金丝雀的爱好,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连绪爱上后就要疯狂被打脸了 评论区有看到问男主的,本文是再次挑战的买股文啦~ 然后上一世徐祀不是放走初月了,是初月和老公见面,老公把她带走了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哦 感谢在2023-05-30 00:17:53~2023-06-01 00:0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额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额傻 49瓶;winniebaby、一遍又一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 第 14 章 我们签个协议,你只需要…… 第十四章 金丝雀这个词让初月的脸色变了变,她轻轻抿了下唇:“我不是,你不要听别人乱说。” 少女轻声细语的,又攥紧了手指,但在宋连绪看来,毫无说服力。 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们俩在门口,感觉跟看偶像剧似的。 女孩生的花容月貌,漂亮柔弱,一旁的少年则是五官精致,看起来就心高气傲,两个人过于般配,很难让人不去浮想联翩。 只可惜女孩轻轻垂下眼睫,看起来像是被对面的人拒绝了似的,令人心生怜爱,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呵护。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宋连绪情绪十分稳定,他和她的视线无声地碰撞在一起,便又淡淡的移开。 初月下意识咬了咬唇,还挺委屈,“学长,你对其他向你告白的女孩也是这样可怕的态度吗?” “她们和你不一样。”宋连绪眉梢微微挑了挑,理性回答。 初月想了想,“那我是你最特别的告白者?” 宋连绪倒是没想到她连点矜持都没有,还是在不依不饶的缠着他,碍于从小到大的良好教养,他也没生气,唇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所以呢?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结论了。” “学长,我只是留在你身边可不可以?”初月在这个时候偏过头,“你这么大方,不会对喜欢你的女孩子这么斤斤计较吧。” 宋连绪漫不经心地掠过她一眼,垂下眼睑,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他转过身离开了。 …… 从那天起,初月仍旧是每天早上出现在图书馆,就在他身边乖乖的坐着,到了晚上几乎闭馆的时间,才一个人提着包跟在他的身后离开,转而走向地铁站。 宋连绪倒也懒得再跟她划分界限了。 并不是他多心胸宽广,而是宋连绪对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上心,跟他告白的女孩太多了,连林烟那种追着他从纽约到京市,扬言追不到他就要毁了他的大小姐都有,像初月这样幼稚的追求手段,他更不会在意。 六楼的茶水间外,宋连绪刚出来,就听到栏杆那里两个男生在闲聊。 “这绝对是我在广图遇到的最漂亮的妹子,这两周都不知道多少人找她要微信了。” “确实低调,看起来还特别乖,估计这妹子都没谈过恋爱。” “你说,我要是去追她……” 男生的窃窃私语几乎全部都传到了宋连绪耳里,他弯腰从自助贩卖机的出口拿出罐装汽水,单手启开拉环送到嘴旁,利落的下颌线上,喉结轻轻滚动。 宋连绪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她每天来的晚,座位也有人用书本帮她占着,中午出去吃饭,回来后桌子上就摆上了果茶,还有人时不时特意绕到她这边,用那种尴尬蹩脚的咳嗽声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估计她刚考完,嫩得很,稍微聊几句估计就能勾搭上。”面容还算得上是帅气清隽的男生信誓旦旦的跟好友保证着,“过几天晚上我就把她约出来试试。” “得了吧你。”另一个男生也跟着笑了,态度轻佻。 宋连绪面色依旧平静,把喝完的汽水罐丢入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初月正低着头在做全英文短篇的翻译,黑色缎带扎着低马尾垂在肩头,眉眼精致,唇红齿白,从后脑勺到下巴的弧度圆润漂亮,连睫毛都长的惊人,精致幼美。 宋连绪漫不经心的从初月身边绕过,坐在她身侧,视线则是凝视门外走进来的俩人,看他们那毫不掩饰的目光直接落在初月身上。 他眉峰微挑,微妙地弯了下唇角,似乎想要看看女孩会怎么应付这两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傍晚,复习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准备去吃饭,宋连绪不着痕迹的看向手旁的位置。 她已经离开了。 宋连绪站起来,在六楼绕了一圈,果然在楼梯口那里看到了她,和那个企图追求他的男生在一起,俩人手里捧着咖啡,初月似乎完全被对方吸引住了。 “我在港大读书,其实也没什么,当时也就考了个全市第五吧。” 男生侃侃而谈,少女整张漂亮精致的小脸上也满是崇拜,“学长,你可真厉害,你的成绩这么好啊。” “还好吧,我现在也是年级前十的水平,准备升大三后就考国外研究生了。”男生看似不经意地清了清嗓,“你是今年才高考完的?” 他的目光在初月脸上巡视,盯着她柔美的脖颈,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挂脖似的牛仔裙,带子就系在颈后,似乎只要伸出手,整条裙子就会悄然滑落。 “嗯,你怎么知道?”她对男生的目光浑然不觉,“学长怎么知道我是今年才考完的?” “哈哈,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大学生。” 男生继续和她套近乎,眸光还一边偷瞥她的神情,似乎对于“拿下她”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怪不得许翊景对她一脸嫌弃,宋连绪心想。 她看起来对于男生的靠近和充满轻佻的口气都没留意到,笨的不行,甚至对待自己也毫无距离感,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擅自用亲吻做了礼物。 在宋连绪眼底,初月这只金丝雀是真的被养的单纯极了,也或许是她太听话,又太笨了,就没那个心机。 男生开口邀请,“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初月。” 一道融合了少年的清冽和男性略低沉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她迟疑着转身,男生也皱着眉,似乎想看看是谁打扰了自己的好事。 宋连绪穿纯白的Pl衫,纯黑色的裤子,往那里一站都是高挑好看的,腰高腿长,看人有些漫不经心,又因为过于优越的条件,吸引人不断往他身上看。 初月还从来没听过宋连绪叫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学长?” “我找你有事,过来一下。”宋连绪低声开口,就看到初月马上从那个男生身边跑过来,瞧见她开心的不得了的模样,宋连绪没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也跟着勾了勾。 等初月在宋连绪面前站定,才忍不住柔声问道,“学长,找我什么事啊。” “你是笨蛋吗?”宋连绪冲她扬眉。 “学长,你什么意思啊。” 真笨。 宋连绪不想再执着于跟她解释这件事,而是眼神示意她,“我要回去了。” “学长,我跟你一起。” 初月亦步亦趋的随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和宋连绪虽然是挨着坐的,但他一直保持着距离,初月也不敢太接近他。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初月试探性的朝他那边靠近了些,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他。 少年的碎发垂下,pl衫的衣领敞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他单手撑着额角,另一手在蓝牙键盘上输出着报告的内容,让不少学生望而却步的英文被他当做普通的语言工具,屏幕上高深莫测的物理术语让初月望而却步。 初月这边,她习惯于先把金主给的原文看一遍,再按照国内的逻辑顺序翻译,这篇文是国外某小众游戏的主角cp,写作还夹杂着点风俗俚语,初月翻译的头疼。 “错了。”身旁的宋连绪忽然出声。 “嗯?”初月瞪大眼睛看着他。 “rb是事件中带有暴-力性质,rbbing yu的确是威胁的意思,你翻译错了。”宋连绪那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屏幕点了点,“虽然住在国外的人大多都能明白rb和steal的意思,不过从这句话前后意思来说,你还是翻译成抢-劫更符合原本的意思。” 初月忍不住笑了,“学长,我今天好幸福。” “……”宋连绪有些不明白她快乐的原因。 “学长特地替我解围,还主动教我这么多,是不是代表你没有那么讨厌我了?”她的嗓音细软,这一声就跟羽毛似的落在心底,有点痒。 宋连绪无所谓地转着笔,把视线收回。 他并不是对初月的存在感毫无察觉,只不过她学习的时候足够认真,也很安静,倘若没有那些圈子里对她的评价,他大概率也会觉得她是个纯情又单纯的女孩。 初月再接再厉,“学长,以后有问题可不可以问你?” 仗着这会儿大家都去吃饭,整个阅览室都没人,她才敢主动地搭话。 “……有什么就现在问吧。” 不久前还企图搭讪初月的那个男生在门口就愣住了。 他只看到高大英俊的少年和娇美柔弱的女孩之间几乎毫无距离感,宋连绪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用手握住初月身后的椅子。 他的存在感太强,即便这个动作并不刻意,却还像是把她圈在了自己的属地那样,仿佛就在他怀里,俩人的互动愈发显得他刚才的追求自不量力。 到了晚上,宋连绪破天荒地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她:“你家住哪里?” “嗯……”初月支支吾吾,迎着宋连绪勾起的自信从容的微笑,第一次拒绝他,“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她这段时间都会搭地铁去医院陪爸爸,再过几天就是姜父动手术的时间,他虽然强撑着,但状态越来越差,初月十分担心。 “我只是顺路送你而已。”宋连绪眼底浮起明显的不悦,“那我先走了。” 她竟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还笑着跟他挥手:“学长,再见哦。” 宋连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跳跃,涌动,又因为她的这句拒绝话语变得兴致索然。 他开着车驶出停车场,最后看到的便是女孩走向地铁站的背影。 …… 初月赶到医院已经快十点了。 她看着湖对面住院部亮起的灯,习惯性的加快脚步,等她出现在病房门口,看到的就是正陪爸爸在聊天的林栖。 “初月这一年很努力,成绩进步的特别快,”姜父乐呵呵的,“以前她数学最多只能靠40多分,我真担心她考不上大学,这年她从年级三百跳到一百,最后稳定在前二十,不是不聪明,就是以前没开窍。” 林栖听着,忍俊不禁,“初月她……很聪明的。” “是啊,只不过我这个做爸爸的拖累了她。” “爸爸!” 初月忙喊了声,制止住爸爸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看着坐在病床旁的林栖,温柔地笑笑:“学长,对不起,今天又麻烦你陪我爸爸这么久。” 林栖转过头,看着她,“初月,你来了。” 她走过去一点,来到爸爸的身边,“对不起……我最近都在图书馆,一直来的这么晚,都没有办法好好陪你。” 看着女儿歉疚的模样,姜父抬起手,温和的摸了摸她的脸:“没关系,初月,你应该休息休息,最近瘦了很多。” “真的吗?可我每天晚上都要被林栖学长拉去吃晚餐,我都觉得我胖了。”初月夸张的摸着自己的脸,“不能再胖了,要不等我入学拍学生证肯定不好看,到时候你要送我去学校,爸爸。” “好好好,手术做完,我一定陪你去。” 林栖默默地看着父女间互动,很识趣的并没搭话,但内心深处他竟无比羡慕姜父,至少他是初月最在乎的男人,林栖从来没有见过初月这么在意的模样。 哪怕高中和许翊景谈恋爱,也好像是许翊景一头热的扑在上面。 ……离开医院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初月坐在林栖的车上,她声音变得内疚,“学长,其实你没必要每天都来陪我爸爸,还有送我回家。” “你一个人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没事的,地铁最后一班没什么人的。”初月避开了林栖的视线。 林栖眼眸扫到她白皙的皮肤,冷静的打断了她:“初月,听我说。” “嗯?” “我知道你爸爸做手术需要一笔钱,你从来也不会向我开口要钱,既然这样的话——”林栖握着方向盘几秒,手松开,侧过身子认真看她。 林栖顿了顿,“我们签个协议,你只需要扮演我的女朋友,我会按时给你支付费用,可以吗。” “学长……?林栖,你疯了。”初月对他这样的举动非常不解。 他没疯。 只是不想再被她频繁的拒绝而已。 想到徐祀不过也是用钱才把初月留在身边,他家世并不差,徐祀可以送给初月的一切,他也完全做得到。 “学长,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初月轻声细语,在车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只觉得越来越热了。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林栖笑了笑,十分坦然。 初月没太反应过来。 “初月,你要来适应一下和我谈恋爱吗?时间由你决定,想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我会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付钱,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交往过女朋友,这个条件怎么样?” 林栖的手指将女孩垂落下来的乌黑长发勾回到耳后,“接受吗。” “……好。”对初月而言,只要能拿到钱,她并不介意面前的男人未来会爱上真正的女主角,温露露,也不介意这样的情话他或许会对女主再说一次。 林栖听到她的回答,眼神深了深,大胆的伸出手,搂住了初月。 “谈恋爱的话,先做什么比较好?”林栖平静咽了咽喉咙,仍旧保持着绅士姿态。 怀里的女孩纤细极了,湖蓝色的牛仔连衣裙和花边短袖,薄薄的脊背,白皙的皮肤,甜甜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几乎掠取了他全部的神智。 初月弯弯眼睛,眼前的人明明是“协议男朋友”了,还是这么规矩。 饱满红润的菱唇轻轻带起笑容,她索性环住他的脖颈,只是跟他亲吻。 “做这个。”初月的声音在唇齿间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林栖被她吻住,动作的确生瑟而笨拙,初月难以想象他这样一个从青春期开始就被不少女孩告白的少年竟然真的宛如一张白纸似的,索性更加主动和大胆。 社尖很小心的甜了甜,跟小动物一样,但又在拼命折陌着他,在他企图追逐自己的时候恶劣的离开。 林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初月终于意识到一丝丝危险。 她哪能想到,林栖学的这么快。 “唔……!”初月的腰肢被握紧,林栖过长的睫毛蹭在她的脸上,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确认怀里的女孩无法逃脱,察觉到她的身子在抖,甚至还在含糊着叫他的名字,在求饶,林栖的手在初月背后默默握成拳。 他脑子里有许多念头,阴暗,疯狂,根本无法告诉他。 除了亲吻,还想跟她坐矮。 想让她只能一遍一遍哭着喊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吻掉她脸上的眼泪。 只是亲吻,也只有亲吻。 初月被放开,马上喘几口大气,她的脸有点烫,甚至不敢直视林栖,只能小声开口,“既然你是初吻的话,那这次就不加钱了,你和我只是契约关系,你知道吗。” 林栖笑了,又像是一种极其无奈的纵容,他让初月靠在他的肩膀上,然而此刻,初月脑子里却冒出一个想法。 她作为炮灰,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抢镜了?甚至把林栖的初吻都抢走了。 …… 新的一天,越来越高的气温也无法阻挡同学们前往图书馆学习的热情。 还不到七点半,长长的队伍已经从门口到了拐弯处,地上一些书包零散的放着,大概是主人看时间还早,就跑去附近吃早饭了。 许翊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后座几个好友们也陆续下车,看向了宋连绪。 “难得起了个大早,搞了半天我们宋哥每天真的只来图书馆啊。” “宋哥不愧是宋哥,暑假了还要背着我们偷偷卷,自愧不如,我自打飞机落地广市后再也没有10点前起过床。” “……小景,你这几天呢?不会只在球场打球吧?” 几个男大生叽叽喳喳的,又清一色是那种打扮的很上心,长得也不错的类型,或多或少把目光吸引了过来。 宋连绪仗着个高,在一片攒动的人头里看了圈,没能找到初月。 也许她早就受不了,今天就打算偷懒不来了。 “找谁呢?”许翊景搭上他肩膀,“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一篇报告再难也不至于让你写两个星期吧?” “真的假的,”旁边的好友也在感叹,“我们宋神不会是在这里偷偷交了个女朋友吧。” “有可能,他不是刚拒绝了露露?” “我也好想体会下你们俩这种校草的人生,压根不用追女孩吧,直接就可以享受恋爱。” 宋连绪也跟着无奈的笑了,“不用想这么多,什么都没有,我单纯只是习惯在图书馆待着。” ……直到开馆,初月都还没出现。 初月倒是真的被冤枉了,她今天照常一样坐地铁,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低着头直接睡着了,一路坐到了头,等她醒过来又着急去转站,等来到图书馆,基本都被坐满了。 怎么会这样?初月来到六楼,果然也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她无比后悔自己在地铁上偷懒睡着的二十分钟。 宋连绪本来就坐在靠近门的位置,他那群好友们都背对着他在翻杂志,玩手机。 初月那磨蹭着的身影一出现,他马上就注意到了。 女孩站在门口观望了会,宋连绪的目光和她对上,他挑眉,似乎在等待着她进来。 初月又抬起眼睫,看到许翊景也在的时候吃了一惊,她知道许翊景就是她最大的麻烦,秉持着惹不起那就乖乖躲开绕道走的原则,初月又悄悄地离开了。 宋连绪:“……” 他此刻的神情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依旧冷静,气势强大。 只是跟他熟悉不过的朋友才能隐约窥见那隐藏在完美面容下深深的不悦。 初月回到了楼梯间,无比庆幸许翊景没有发现自己,今天她大概率是学不成了,可是她和宋连绪好不容易进入暧-昧期,如果今天就这么放弃,以后肯定找不到再次接近少年的机会了! “啊!”初月苦恼的揉着头发,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她回到大厅把包存好,自己蹑手蹑脚的又走进了六楼,鬼鬼祟祟的模样跟做贼似的,生怕被正低头在看杂志的许翊景察觉。 倒是宋连绪似乎发觉她这小偷似的偷偷溜进来的行为,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初月迎着宋连绪的目光,装模作样的从书架上借了本书,又悄悄往侧瞥,和宋连绪投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宋连绪唇角微漾起一个弧度。 初月知道,要让他喜欢自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她迎着宋连绪的目光咬了咬唇,杏眼氤氲水雾,无声开口:“今天我睡迟了……” 说罢,抱着书低头离开,也许是有些理亏,她脚步加快了许多,白色针织短衫勾勒出女孩纤细的腰身,轻盈的百褶裙下是伶仃的小腿和脚踝,长发随着走路微微飘起。 “我出去一下。”宋连绪低声跟好友说了声,顾不上许翊景那诧异的目光,不急不缓的走出了阅览室。 门外的走廊,初月看到他,忽然笑起来,像是沾满了新鲜的露水的花朵,娇美,漂亮。 她好像只有面对自己,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学长,对不起,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在地铁上睡着了,才没能过来。”初月急急解释着,生怕他误会,说完还小心地看着宋连绪的脸色,背在身后的手绞紧,又明显带着紧张。 少年的英俊中已初具成年人的性-感。 身形挺拔漂亮,目光成熟冷静。 宋连绪唇角微漾起一个弧度,“你今天准备坐在哪里?不会就这么一直在外面吧。” “我只是想过来跟你解释一下,等会儿我就回家了。”初月柔柔的出声,本来还想诱-惑宋连绪跟自己出门,却眼尖径直看到了也向外面走来的许翊景,她把心一横,想也没想拉住宋连绪的手,带着他往安全通道那里躲。 甚至没能给他拒绝的机会。 通道里,一片昏暗。 宋连绪能感到握住自己手的女孩在轻轻发颤,他垂眸扫过她的侧脸,只见她不知不觉抱紧了他的手臂,往他身上凑。 “学长,不要离开我……我在这里看不到,我有点害怕。”她摇摇头,耳垂软软的,红红的,声音也绷的很紧。 “害怕还往这里跑。”宋连绪反问。 她张了张嘴,“我怕……我只是怕许翊景看到我。” “他是你哥哥,他不会伤害你的。”宋连绪感受到她的紧张,特意放低了声音。 “不是这样,他如果知道了我跟你在一起,他会觉得是我在勾-引你的。”初月在黑暗里就乖的不行,从内至外透着勾人的弱态。 宋连绪嗯了嗯,指骨抵住下巴,低沉上扬的尾音似乎听得出来心情很好。 “你没有吗?” “嗯?什么啊……” “没有勾-引我,没有刻意接近我,也没有故意骗我出来?”少年强压笑意,他懒洋洋拖长调子,一字一顿问她。 初月眼睛一闭,索性直接抱紧了他。 她能感觉到少年过于清新好闻的气息和体温争先恐后将她包围,初月把头埋在他胸-前,“你真的太难追了……你是我第一个追的男生,我每天早上都挣扎好久起不来,但是想到能看到你,我都要准时来到你面前……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少年静了几秒,正要开口,他和怀里的女孩一起听到了通道外的脚步声。 “小景,你在找什么?” 另一个男生音调充满困惑。 “……我好像看到了我熟悉的人。”许翊景心底忽的腾起火烧般的烦躁,如果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女孩绝对是初月! 她到底跑来干什么? 宋连绪明显感到女孩僵硬了下。 他索性伸出手,用不算大的力道把她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天没更新的,周末我争取把欠下的都写回来哦 周末我要争取写到修罗场!还差一点才能追上,这会儿还追不上 15 第 15 章 我挨个亲你一遍,你喜欢…… 第十五章 “学长,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初月被他推开,茫然地看着他,软白的脸上几乎要哭出来了。 明天就是教授们从瑞士回来给爸爸做手术的日子,但一期手术结束后还有后面的二期与三期,手术费她还差的远。 初月知道,以林烟这样性子,如果达不到她的目的,是不可能继续帮她掏钱的,她除了寄希望于宋连绪赶快喜欢上她,还要牢牢抓住林烟她哥哥。 宋连绪垂了垂眼睫,看着初月,说:“在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自己想清楚,你真的喜欢我?” 初月:??? 她心脏咚咚的跳,迟疑着,难道宋连绪察觉到了? 宋连绪不过随口一问,也是想直白的提醒她,如果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她至少应该把所有事情考虑清楚。 他追求完美,包括爱情也是一样,如果真的和某个女孩恋爱,他愿意放下一切身段去让她开心,也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她,支持她,陪伴她做任何事情。但……他讨厌欺骗与隐瞒,更不喜欢因为荷尔蒙分泌后上头的激-情恋爱。 这种感觉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毫无安全感,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度过长久的未来。 他们身处安全通道内,周围昏暗极了,让他没有看清女孩脸上心虚的表情。 老实说,初月不介意有男朋友,林栖那样的契约男友也好,徐祀这样被误认为金主的倒也无所谓,但宋连绪这样的人,明显和她前男友许翊景差不多,一看就不是省油灯。 “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是在怀疑我,对不对。”初月的确犹豫了。 可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委屈,又轻柔的不行,跟撒娇似的,宋连绪压下心头杂七杂八的念头,决定耐心等她的答案。 门外,许翊景似乎没找到人,脚步顿了顿,前往了茶水间那边,也让初月松了口气,她低头埋着脸,心不在焉的看向自己的裙摆,迟迟没有回答宋连绪。 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宋连绪试图让她找回神智,却把初月吓到了,靠着门向后退了几步。 “走了。”宋连绪提醒她。 初月摇着头,“我没地方坐,我想先回家。” “我身边他们几个只是无聊才跟我来的,等会就走了。”宋连绪沉默了两秒,明白她介意着许翊景的事情,耐下性子给她解释。 初月的手机却忽然响起了。 他视力极佳,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是另外的男人。 女孩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抬眸凝视着他,“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家了,学长。” “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另外一个学长吗。”宋连绪的话充满了讥讽。 初月躲开了宋连绪带着探究的目光,也没有选择去回答他的问题。 少女走的飞快,神色纯净而无辜,明明是她先撩-拨的别人,却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那样,宋连绪没有追上去,只是觉得心底却像忽然梗了一根刺,难以忽略。 他本来以为,初月会毫不犹豫回答“喜欢他”,她却犹豫了,他介意到难以忽略。 早该知道她接近自己就是寻找新的金主……对他说过的那么好听的话,也会对另外的人说。 “连绪,你刚才去哪里了。” 许翊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他懒洋洋的模样看起来尤为闲适,眸色可以说是十分平静,和初月口中那个总是暴躁又阴郁的兄长完全是两个人。 宋连绪无声地勾了勾唇,“我出来有点事,你呢。” “我好像看到我妹妹了。”许翊景眉梢微拢,面色不悦,“我不知道她跑到这里干什么,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好事。” “你是不是对你妹妹的误解有点深?”宋连绪冷静而从容,他似乎在判断着许翊景和初月究竟谁说的话是真的。 许翊景是他的学弟,也是跟他同样都在物理系,头脑完全不亚于他,跟他无论是联手参加比赛还是科研实验都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无需多言,二人就能找到最好的配合节奏,彼此之间存在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初月呢? 她是个偶尔活在许翊景嘴里,让他讨厌的妹妹。 每次只要提起她,许翊景都露出那种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讨厌她从不回家,却跑去给别的男人做金丝雀…… 许翊景否认,“不要提她。” 宋连绪的视线从许翊景脸色掠过,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那家私人餐厅吃饭时,好像许翊景也是碰到了初月。 他眉梢微挑,“小景,你不太像是对妹妹过分在意,像是对前女友恋恋不忘。” 宋连绪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许翊景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我是看不得她跟其他男生在一起,也不想其他男生和她接吻拥抱,如果她敢背着我勾-引男生,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那你知道你妹妹在勾-引我吗? 宋连绪不动声色的敛起笑容,冷静两秒,还是选择把这个问题憋回到了心里。 …… 图书馆外停着一辆暗灰色的添越,初月才刚走出来,车子缓慢朝她靠近,初月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林栖狭长凤眼微挑了一瞬,他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今天迟到了,图书馆没座位了。”初月可怜兮兮的,纤长卷翘的眼睫轻轻扇动。 “那你想去哪里?医院?还是我送你回家?” “我想去医院,明天爸爸就要做手术了,我得一直陪着他……” 初月话音才刚落,白皙的手指已经被身旁的林栖握紧了。 他把她的手拢紧了几分,“别害怕,我会陪着你,这次做完手术后,他会好起来的。” 就像是真正的男朋友那样,呵护她,照顾她,陪伴她。 林栖在初月的印象里始终是个永远不慌不乱,冷静睿智的学霸。即便高中她经常被徐祀带去竞赛队,林栖也很少看她,和她说话,好像大多时间都是在她对面坐着看书。 即便是收到她送的生日礼物,也只会淡淡颔首,好像压根不在意她似的。 “林栖,谢谢你。”初月道谢。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林栖勾唇,宽大的掌心把她牢牢地握住,他力气大的惊人,属于身上那好闻的青草香气若有似无的在车中。 初月嗯了一声,仍由林栖握紧了她的手。 她这次就没打算回去,跟主治医生再三确认好手术的时间和细节,就陪着爸爸把所有术前检查都做完了,姜父本就身体虚弱,这一趟下来已经熟睡了,初月就呆呆地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 手术并不能彻底解决姜父的病,医生也说的很清楚,除了巨额的手术费,姜父的身体能否承受住才是关键的问题,他这段时间的状态时好时坏,医生也只是让初月做好有可能出现术后排斥现象的准备。 凌晨一点多,病房内只点亮了盏落地灯,连负责照顾姜父的阿姨都先回家休息了,唯独初月雪白贝齿咬着唇,眼眶红了,漂亮的眼底盈着泪水。 林栖站在她的身后,“初月,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我接你来医院。” 以为她还是在意手术费的事情,林栖耐心开解她,“你爸爸的所有费用你都不用考虑和担心,我会帮你的。” 初月仰起头看着他。 病房内的光源其实很暗淡,却又格外宠爱着林栖。 柔和的光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到专注而柔和的眼睛,最后是他的下颌,英气且好看,的确带给了初月十足的安全感。 林栖柔声安慰,“初月,还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让初月听起来却沉重极了。 如果她不了解剧情,或许真的会全心全意的依赖林栖,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 可是、可是! 林栖可是紧跟着徐祀后第二个沦陷在女主角温露露魅力下的男主角,他们也会很快相遇,到那时候林栖还会这样陪伴自己吗?初月不敢赌,也不愿意赌,她更宁愿接受林烟那样冰冷的金钱交易…… 初月倒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起身。 从医院到家里的路上也十分安静,林栖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是充满怜惜的看着她。 下车前,林栖倾身覆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初月的手机又收到了来自“契约男友”的转账,林栖抬头看着她,初月也明白了他要的是什么,乖乖凑过去,在林栖的脸庞落下亲吻。 他伸出手臂,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初月白皙的脖颈微微往后仰,缓慢的闭上眼。 林栖微敛的漆眸下压着凌冽,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一向自制力惊人,也不过是微凉的吻在初月额头停了停,而已。 “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我来接你。” 他动作绅士,又很礼貌,完全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唯独看着初月回家的身影,这一刻,他莫名有些生气和无奈。 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接受自己? ……只有用钱才可以靠近她吗? 如果这也是个理由的话,那也足够了。 林栖现在无比感谢自己妹妹和徐祀之间的协议婚约,给了自己可以接近初月,靠近初月的机会,等到他们的订婚宴会正式举办后,他就决定带着初月离开徐祀身边。 …… 广图门外,九点准时开馆。 前来复习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入,习惯性的朝着自修室涌入,宋连绪早在六楼坐下,时不时的抬腕,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滑过。 从未觉得在图书馆的时间居然如此难熬。 他耐心等到了闭馆,可平日里那个总是在他身旁坐着的女孩压根没出现。 宋连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ipad屏幕,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她怎么敢? 宋连绪心底烦躁难以压抑,他甚至第二天待的时间比第一天更长,女孩始终没有再来过。 “呵。”少年的嗓子里挤出短促又恼怒的音节。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躲过了这只金丝雀,还是要恼怒自己竟然真的被她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宋连绪面无表情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大脑飞速运转,只凭借记忆里和女孩的对话,还有她每次晚上去搭乘地铁的时间,轻而易举的就对照着线路图找出了她住的站点。 没有丝毫犹豫,宋连绪马上走出图书馆,开车准备去找她。 好巧不巧的,初月还真是生病了。 她在医院陪着爸爸好几天,姜父恢复的不错,倒是她自己给累的病倒了,这几天都在家里难受的不行,好不容易走出小区,也只是吃腻了外卖,想在附近找点吃的。 宋连绪开车到了广场附近,降下车窗,他只记得初月提到过住的房子可以看得到江景,稍微观察一番,基本已经锁定了她住的公寓。 果然,少年目光停留在了刚从大门出来的女孩身上。 她的头发只随意披着,穿了件极为宽大的T恤和牛仔短裤,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脸色苍白极了。 宋连绪停下车,追着她出去。 她越走越慢,往日里柔软天真的脸颊苍白如纸,一边走一边在咳嗽,跟一株脆弱的花朵似的,摇摇欲坠。 眼看着她马上就要昏倒,宋连绪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在初月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口制止她:“生病了怎么还出来乱跑?” “……不出来的话不就遇不到学长了吗?”初月只感觉宽大掌心落在她纤薄背脊上,勉强笑了笑,仿佛不知道病弱的自己有多么的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爱。 “还说这些。”宋连绪眼底晦暗不明,往日常挂在嘴角上的游刃有余的笑容也不见了。 他扶着初月,掌心滚烫而灼灼的热度几乎要把她皮肤浸透。 “唔。”初月嘤-咛了声,宋连绪忙低头,望向少女的脸颊。 她眼眶泛红,氤氲着诱-人的水色的眼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对上少女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质疑和讥讽的语句,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初月对上他的眼睛,倒是一点不慌,不躲不闪,“学长,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等过几天我会去图书馆的,你要等我。” 他轻叹气,手臂稍稍用力,竟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 “学长!?” “你家在哪里?” “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先把我放下去。” 眼见宋连绪压根不肯听自己的,初月慌乱之下直接喊出他的名字,“宋连绪,放开我。” “不装了?”他笑了笑,反问道,“我还在想,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坦白,你压根不喜欢我,也根本对我没兴趣,你为什么想接近我?” “……我不想告诉你,你先放开我。” 初月这点力气,怎么可能是一个把拳击当成运动爱好的少年的对手? 宋连绪手臂力量大的惊人,压根不是她能抗拒的,他看着薄汗从初月脸颊缓慢落下,眼眸只盯着她:“让你玩了了这么久,真的以为一点惩罚都没有,嗯?” “我没有。”她的反驳更加无力。 也不知道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宋连绪本来还等着她继续嘴硬反驳,可初月只是忽然靠在他肩头上不说话了,他这才发现女孩在怀里晕了过去,披散着的乌发遮住了那张苍白的脸。 宋连绪调整了抱着她的姿势,带她走回公寓。 期间,初月又醒了,但是显然是高烧未褪,说话含含糊糊,甚至还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电梯打开,他抱着她走入客厅,皱了皱眉。 客厅里冷风过盛,也难怪她病的这么严重,宋连绪把初月在沙发上放下,调整了室内的温度。 “……不要关,好热。”初月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他的衣摆,发丝被汗浸湿,无力的贴在她的脸颊上。 “不行,这样对你的病一点好处也没有。”宋连绪无情的拒绝她。 初月索性就像树袋熊似的牢牢地把他抱紧,像无助溺水的人,似乎只有他能依靠。 她轻喘着,娇弱弱的呼吸着。 “药在哪里?”宋连绪低头。 初月迷茫的摇着头,“没有药呀,我从来不喜欢吃。” “……我看你是病的无药可救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仍由她抱着自己,空出的另一只手打开了外卖软件,将几款常用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加入了购物车。 “宋连绪,我不要吃药。” “你乖一点,初月。” 虽然她不再喊他“学长”,不过宋连绪还是忍不住勾唇,他倒是觉得这样的初月有趣多了。 眼看着只有几百米的配送距离,外卖员也接了单,宋连绪才好整以暇的握住她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从沙发抱回到了她的卧室。 她浑身滚烫,却还是不肯松开手,“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吃。” “什么事?” “亲亲我,好不好?” 他真是会被她身上忽然冒出的那股疯狂劲吓到。 淡淡瞥了初月一眼,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宋连绪默许了她想要靠近自己,亲近自己的举动。 初月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接吻方式?” “这我怎么知道?”宋连绪哭笑不得。 “那我挨个亲你一遍,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告诉我。”初月慢慢地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她的喘声实在是太明显了,细密的汗珠也在细白-软-嫩的掌心间,随着她抚摸自己脸颊的动作,让宋连绪也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你只会用这一种方式吗。”见她没多少动静了,他卷舌,敲开了她。 额发,鼻尖,似乎都被汗打时了。 手腕被勒的法疼,初月往侧面偏了偏脸,她似乎看到了宋连绪的手机屏幕被点亮了。 “你的手机,有人找你。” 他笑笑,“应该是外卖员送药来了,等会儿我去拿。” “嗯……”初月看他,见他眉脚眼梢都泛者情余的模样,忍不住吃惊,“宋连绪,你好瑟。” “你以为是谁搞的。” 他沉黑眸底有暗波翻涌,终于泛起了波澜。 初月忽然松口气,她的1200万是不是到手了? 没有人留意到,电梯那里的面板闪了闪。 有人坐着电梯马上到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公寓内部电梯上来的肯定不是外卖员 16 第 16 章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她背…… 第十六章 “唔……”初月皱起眉,轻咬着唇,本来被吻的波光潋滟的眼眸,也因为难受而紧紧闭着。 宋连绪拨开她黏在脸颊上的长发,眸色暗沉,薄热的呼吸就在她雪白的颈项那里。 他竟然会有失去理智的一天。 这样和女孩纠缠在一起,手臂拥着她柔软的身体,为所欲为。 “初月,先吃药吧。” 他一向克制,极少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这会儿也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反倒是女孩又抬起细白的指尖,顺着鼻梁到了他的唇上,缓慢的滑到了他凌厉漂亮的下颌,逗弄着他,“亲亲我嘛,这样我好的快。” 炎热的夏天,两个人都穿的十分单薄。 初月的手指勾弄着,隔着T恤,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结实利落的肌肉线条。 ……手段和花样真多。 宋连绪淡淡笑了声,“你把药吃完后,再说。” “不,你先亲亲我,我再吃药。” 跟个幼稚的小孩似的。 宋连绪拿她没办法,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够了吧,先吃药。” “嗯……”她已经高烧到有些神志不清了,单薄瘦弱的身体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靠,让宋连绪不敢推开她。 卧室的门半掩着,室内的光线昏暗,电梯门缓缓打开,徐祀依旧是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在这样暗的光线下眉眼俊朗矜贵,长腿迈出电梯,他眉梢微扬,轻唤了声,“初月。” 没有人回应他,但桌上摆着的凌乱的零食包装纸和盒子都来不及收拾,徐祀无可奈何的笑了下。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回来,可她却好像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 别说是电话了,连条微信都不会主动发给自己。 再三考虑后,徐祀想出了折中的办法。 他决定把初月的爸爸送往国外接受治疗,条件不再是初月嫁给他,而是要让初月跟他一起出国读书。 “初月?”徐祀的声音调性低沉又温柔。 卧室里,初月听到了他的声音,吓得肩颈绷紧了。 她仰起头看着宋连绪,眼瞳里是茫然和紧张,宋连绪瞬间猜出了门外这道声线的主人大概率就是她的金主,下颌线绷得很紧,眼眸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别说话……”初月的手指抵在他唇间,害怕的看着卧室外。 她没关门,只要徐祀再靠近一些,就能看到正在床上的她和宋连绪。 初月挣扎着起身,在徐祀进来前,已经从卧室出来了。 她身段柔和纤瘦,又因为生了病的缘故,没有往日见他就躲的模样,倒是很乖很温柔的站在那里。 “是你?” “你脸色有点糟糕,是不是生病了。”徐祀忽略了她的异常,走到身边,将她往前带了带。 初月吞吞吐吐,“嗯,可能是感冒了,头也有点疼。” “先去你的房间。”徐祀握住她的胳膊。 初月一听脸色就变了,“不用,我想去医院……你送我去吧。” “你看你都成这样了,我直接让医生来家里好了。” 徐祀继续向前,初月哪敢让他看到房间里的宋连绪,只是下意识往后又退了好几步,不小心撞到了沙发上,发出短促的声音,眼看着就要摔倒,徐祀忙攥着她的胳膊。 她跌跌撞撞的摔倒在他的怀里,徐祀抱紧她,坐回到沙发上,抚摸着她的长发,望着她的眼神深沉极了,充斥着欲念。 初月环住他的的肩颈,徐祀的眼神却一路下滑,到了她羸弱的脚踝上,充满掌-控-欲。 如果在那里挂着会叮咚作响脚链怎么样? 等她坐在自己退上努力上上下下的时候,脚链声音会变得更好听,更有趣。 “徐祀……” “嗯?”徐祀的声音依旧傲慢,却带着耐心和纵容。 初月这会儿乖乖圈着他的脖子,全身心的依赖着他,让他想起两个人还小的时候,初月就不怎么安分,一点大小姐的气质也没有,有次因为救流浪猫从树上摔下来,也是让徐祀这么抱着她去上学的。 原本以为,她的世界永远只会有自己一个男人。 她一如既往的粘着他,朝他撒娇,而他则是她永远的保护者,没人可以破坏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 “我真的很不舒服,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初月头疼极了,还要强忍着不让徐祀发现卧室里的秘密,只好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那里,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你好久没回来陪我了,我还想跟你出去吃钵仔糕呢。” 宋连绪在卧室内,看不清抱着初月的少年究竟长什么模样,但却能看到她咬唇哀求着对方的模样。 少年背对着他,身姿挺拔,年龄看起来也跟他差不多。 徐祀低笑了声,“想我了?” 她居然会眼巴巴的求他,徐祀心情颇为愉悦。 “嗯……我每天都睡不着,这几天生病也很难受。”初月小声的说着。 宋连绪勾唇,默默地冷笑了声。 他在卧室里就这样看着对方把初月抱走,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就看着对方,明知道她这种拙劣的勾-引男人的方式,他还是无可救药的上当了。 临走前,徐祀回看了眼卧室。 他心里带着不小的疑虑,高高在上的目光扫了眼。 徐祀闻到了一股陌生的男士专用的香氛味道,那是他从来不会用的。 有意思。 他勾了勾唇,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幽暗起来。 初月今天反常的讨好他,是因为把陌生男人带回家了? 还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她早就有了移情别恋的打算呢? …… 晚上,某间私人会所内,聚集了圈里一群年龄相仿的留学生,徐祀和林栖也被邀请过来了。 徐祀才刚把输完液的初月送回家,本来打算拒绝这次的聚会,但林烟电话早已打来,告诉他今天宋连绪也会出现,他们两个人的协议联姻本来就是林烟拿来气宋连绪的,徐祀这个男主角无论如何都要出现。 林烟穿着一袭红裙,细吊带款,及腰的卷发,身旁的徐祀站姿高挺,气度优雅,两人如出一辙高高在上的姿态,刚一出现就吸引无数人目光。 徐祀陪伴着她,“适时”来到了正和好友聊天的宋连绪身边。 这场新欢与旧爱的修罗场,自然也让周围八卦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徐祀轻扫了眼,将宋连绪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他傲慢且坦然的承认对方的确优秀,和自己不相上下。 “连绪,这还是我们回国后第一次见面,你这么想躲着我?”林烟颔首,挽着徐祀的手臂轻声询问。 宋连绪轻轻一笑,“我放假后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 “……那你呢?”林烟径直问道,“还不打算恋爱吗。” 宋连绪随意地“嗯”了声,摆明了这不是对方该关心的问题。 他自信,从容,对人态度傲气而不轻佻,但也不想随便把私人的事情告诉别人。 “久闻大名。”徐祀开口了,宋连绪却皱起眉。 这声音,怎么和他在初月家听到的那个金主的声音很相似。 宋连绪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完美英俊的脸庞,眼神高高在上睥睨着所有人,气场带着十足的傲慢,声调倒是很好听,不过总有种无声的嘲讽。 是他。 初月的金主。 他居然敢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把那个女孩牢牢栓在身边。 宋连绪微动唇角,“我也一样,以前只听说过你,今天第一次见面。” 徐祀和宋连绪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眼眸撞上,短暂地对视了几秒。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味道。 宋连绪身上的香氛很独特,潘海利根麋鹿,和今天在家里出现的味道很像,很难让他不会多想。 旁边的人只以为是宋连绪和徐祀为了林烟在默默较劲,两个人个头差不多高,又长得同样俊美出挑,这种一女两男的戏码实在很有吸引力。 “宋连绪是不是后悔了?我会不会看到追妻火葬场?” “那多么意思啊,就要先婚后爱,林烟和徐祀多配啊,豪门夫妇!” “以前没觉得宋连绪在意林烟,但是现在他看徐祀真的很像在看情敌的样子……” 众人议论纷纷,反倒是当事人压根没那个意思。 宋连绪本就对林烟敬而远之,当然会注意礼貌,太清楚该怎么把握分寸了,只打了个招呼就不愿多谈。 后者淡淡一笑,依旧矜贵而优雅。 宋连绪莫名的有些烦躁,或许是看到徐祀陪着林烟和朋友们聊天,而初月还生着病,却只能被他像是囚鸟似的关在那个房间里……或许每天都要尽力去讨好徐祀,才能换来属于自己的一点点自由。 明明徐祀有了未婚妻,却要让另个女孩做始终见不得人的金丝雀。 宋连绪兴趣寥寥,早早离了场。 从会所把车开出来,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支着下颌,享受着吹进来的凉风,薄唇微微地抿成了一条线,眸底的烦闷不见纾解。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广场附近,周遭的大楼矗立在夜色中,图书馆两侧建筑中的装饰玻璃跟翡翠似的,明亮而温和的灯带将这片包围起来。 宋连绪就恰好看到正在广场那里站着的初月,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她就那样专注地等待着,似乎笃定他一定会来。 当初月看到那由远及近的身影,也是怔了下,少年的步伐保持着从容淡定的节奏,朝她靠近。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比平时略低,黑沉的眼睛里哪里还有之前的躁郁,温和的看向他。 “还没到闭馆的时间,我想等等你嘛。”初月眸子澄澈明亮,即便生病让她有些虚弱,但她还是朝宋连绪扬起了笑容,让他心脏快速而有力地搏动,甚至越来越快。 宋连绪唇角微勾,“等我?我有那么重要吗。” “我想和你把今天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啊,”初月声音也轻轻柔柔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激烈还是温柔,我想要答案。” “初月,严格来说,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你所有的事情都要考虑清楚。”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会在那天晚上祝你生日快乐了。” 面对他的警告,甚至是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她都完全不在意。 黑色夜幕中,车子启动,初月坐在后座的位置,车子往她家里在开。 他抬眸看着后视镜,就发现女孩低着头,发丝垂在精致的锁骨上,裙子下的小腿线条柔美而漂亮,她只缓缓抬手,勾着坠着花边的内……向下,就顺着腿弯滑落,然后落在了他的车上。 宋连绪收回目光,让自己不要再多看。 他无法想象她会这么大胆,更不知道她怎么会扑哧—声笑出来,似乎在看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他下车买了雨伞,带回来,却发现她趴在后座正在休息了。 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散开,眼眶那里还是泛着红色,唇-瓣轻抿着,宋连绪探上她的额头。 “宋连绪……”她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却让他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侧身,抚摸着她的脸,她亲亲他的脸颊,“我好喜欢你……” “你生病了。” “所以才要运动下嘛。”她睫毛弯翘,弯唇笑了笑,“好啦,我下午才打了吊针,没事的。” 初月握着他的手,宋连绪覆着薄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来到了泛着水汽的小月亮那里,跟她打着招呼,她眼睛马上水雾雾的,身体过电般簌簌颤抖。 …… 会所这边,徐祀看着坐在复古沙发上的林栖,慢条斯理地靠近,将林栖手机上给初月发的微信尽收眼底。 他关怀备至,消息里充斥着担忧,偏偏女孩那方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初月生病了,我刚把她送回家。”徐祀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传来。 林栖按了按眉骨,徐祀拦住了服务生,拿了两杯酒,其中一杯刚递给林栖,他一饮而下,喉结滚动。 “你今天没有去看她?”徐祀看着林栖担心的模样,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答案了。 在初月卧室里的那个男人,不是林栖。 林栖沉沉地嗤了声,“你今天要回去,我过去做什么?让初月难堪?” 徐祀和林栖是从小玩到大的,对彼此的脾气最熟悉。 他们互相配合的很好,初高中的比赛一路搭档到毕业都是第一,几乎没人能压制的了他们,也正是因为彼此清楚对方的优势和劣势,所以才能更好的合作。 当然,一旦他们吵架,也会习惯性拿对方的弱点互相嘲讽。 “你和初月做了什么交易?”徐祀避而不谈,换了个话题。 林栖手里把玩着手机,沉默应答:“我给她钱,她做我的契约女朋友,做什么,什么时候结束都交给她来决定。” “那你知不知道,初月在你和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这几个字让林栖指尖微顿,停顿几秒,他挑眉看着徐祀,眉目依旧冷静,目光渐渐冷下来。 “你想做什么?你怀疑初月和其他人在谈恋爱?” 徐祀漫不经心,“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她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如果就这样问她,她一定会找各种理由说服我,所以我打算找到那个人,再让初月乖乖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徐祀和林栖决定联手了 捉奸这事吧,要先好好教训居然敢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反正是雄竞文嘛哈哈 把不要脸的男小三收拾完再去教训初月 宋连绪这边是不知道许翊景是初月的前男友的,划重点,所以许翊景会各种告诉他初月喜欢什么(其实是讨厌的东西,但是初月会全盘接受宋连绪送的,许翊景会破大防第一个发疯的 后面大概还有3个男人还没出来,还要慢慢写一下 会有人心甘情愿做男小三的,初月晚上看不见这个点也会被人利用,反正看都看不见了,bed是谁也无所谓了(咦 过几天会入v,在攒入v的字数啦 感谢在2023-06-03 23:34:20~2023-06-04 22:4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专业划水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秋子 10瓶;歲歲有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 第 17 章 我赢了你就得告诉我,你…… 第十七章 初月只觉得自己又发烧了。 她的防线一步步被瓦解,而宋连绪性格中高傲又攻击性极强的那一面就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且不说男大学生耗不完的体力与热情,他简直过分残酷。 无论她怎么恳求,宋连绪都不为所动,握住她的后颈,吻她的同时,抓住她的小退,扼制她全部逃跑的年头。 直到初月趴在他肩头娇气的哭的受不了,宋连绪吻了吻她的眼睛,带她去浴室。 初月最后的耻度都扔到大脑后面去了,尤其是看到撒了一地的衣服和用空的雨伞,心想,毁灭吧! 她随便他把自己从浴缸里捞出来,又用浴巾包裹着她,把她抱回来。 “我第一次跟女孩一起过夜……陪她睡觉。” 宋连绪抱紧她,她仰起头,声音软软颤颤的,“什么感觉呢?” “你让我怎么形容?” 初月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含糊着嗓音,“唔,那就明天再说,我困啦。” 宋连绪低下头,哑然失笑,又认真的看着她。 女孩仿佛进入了贤者时刻,眼睫毛困倦的垂着,他又吻上她,唇齿间的细微水声令人听得耳热不已,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看到此刻天之骄子的模样,一定会诧异无比。 今晚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用放-纵来形容毫不为过。 在他的计划里,和女孩谈恋爱,过-夜至少要到两个人彻底稳定下来才是要考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才被告白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女孩家里…… 这还是个突兀的出现在他人生里的女孩,是别的男生养在精致笼子里的金丝雀,他甚至还在对方给女孩专门准备的房间里,和她生平第一次体验,还越试越勇。 也不知道小月亮居然这么敏敢,稍微亲密一点就开始不断的落眼泪。 一觉醒来,初月眼底除了那张满是浪迹的床能证明她和宋连绪不知廉耻厮混到半夜以外,纸巾和装了东西的雨伞都被清理干净了。 她没敢掀开眼皮,只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面,但又忍不住被空气中传来的香气所吸引,脚尖点着地面,轻轻从床上下来。 宋连绪背对着她,正在做早餐。 她家倒是什么都不缺,他的厨艺也没多好,为她做个简单的早餐绰绰有余。 宋连绪换下了昨晚的T恤,找了件徐祀放在衣柜的衬衫穿上,从上到下就这样随意敞开,皮肤很白,线条又紧致,腹肌一路向下,跟艺术品似的。 唯独比较显眼的是初月给他送的小草莓,在脖颈和腹肌上尤为显眼,怕是三四天都消散不去。 初月从背后直接抱住他,乌黑的长发垂下,发尾落在少年的手臂上,“连绪哥哥,你怎么来别人家,还穿别人的衣服啊。” 宋连绪忍俊不禁,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捞,就把她给抱到了怀里,学着她的口吻说话,“我还睡了他的床,你说要怎么办?” 初月弯起笑,“哥哥,我们好像背着别人在投情哦,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深呼吸,调整好了表情,捏了捏她鼻尖,“我和你是正常的关系,不会说话就不要瞎说话。” 早餐很快就端上桌,初月跟树袋熊似的就趴在他肩膀上不肯松手,宋连绪把她背到了餐桌旁,初月这才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上放了燕麦片的牛奶,还有三明治。 宋连绪倒上了玉米汁,挨到餐桌边坐下,看着初月纤长眼睫在颤动着,她太过纤弱易碎,昨晚抱着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不担心自己满足不了她,只担心她会吃不消。 她穿的睡裙堪堪只到大退跟部,甚至隐约可以看到泛着红的小月亮。 “昨晚我太用力了?”宋连绪撑着下巴看她。 初月咬着唇,抬起眼威胁他,“不许再提这种事,要不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好,初月,我不提了,那今天晚上还能不能跟我继续玩?” “你真讨厌,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喜欢你了。”初月还是跟小学生似的在威胁他,三明治倒是吃的很快,小巧如玉的耳垂红的不行。 宋连绪按捺住笑容,初月觉得应该奖励一下,微微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现在几点了啦,还要去图书馆吗。”初月说,“我不能耽误哥哥学习。” 宋连绪勾了勾薄唇,“十点半,应该是没有空位置了,今天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或者我带你去打球?” “我想换个玩法,哥哥。” “嗯?”宋连绪挑了挑眉。 吃饱喝足又一顿胡搞。 只不过这次是她抓着宋连绪的头发,宋连绪心疼小月亮,不断靠近安抚她,初月最后被宋连绪无奈的抱住,他拍了拍她的脸,“馋了这么久?” “不是,是我和你在一起就会离不开你。”初月表情柔软而安静,仰躺着看向他。 她的眼睛蕴着雾气,娇媚天成,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哪怕是谎言,他也愿意当真。 初月知道,勾起一个男人的同情和怜惜,才是和他继续增进好感的关键。 宋连绪勾弄着她的长发,握着她纤美的手,“怎么了。” “我和徐祀从小一起长大,一开始我们就有婚约,本来说好了等我成年就嫁给他……不过因为我们家出事了,所以徐祀很可怜我,才把这栋房子借给我住,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初月红-唇微抿。 她话音刚落,眼眶湿润泛红,忍不住起来抱紧他,“所以你不要误会我,我去生日宴会是被许翊景带过去的,但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未来老公了,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肤色极白,看起来纤瘦荏弱,但恰到好处的饱满让她如同一颗多汁而可爱的水蜜桃,时刻散发着香气,他品尝过一口,就只想把小月亮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喜欢我,初月。” “脸长得特别帅,脑袋也聪明,在清大本硕博连读,我有什么不喜欢你的理由吗?”初月说的头头是道,看着宋连绪脸上的笑容,她的手指勾勒着他眉目的形状。 她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宋连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初月迎上了他的目光,他过分的英气,气场始终带着游刃有余的从容,和这个年龄段男生不太能有的成熟与理智,演绎出了一种自信而不傲慢的味道。 初月轻轻开口,“那你喜欢我吗,还是只把我当做了跑友呢?” “我不是那种人,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宋连绪挑了挑眉,“如果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的话,我是不会在别的男人家里陪你过-夜的。” 他的声音让人无端地生出宠溺的错觉。 “那我现在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他低头看了眼,是微信群发了消息,估计是他迟迟没回,有个人按捺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宋连绪又看向初月,她眼眸湿润润仿佛含着水,跪坐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弯了下唇角,先接了电话。 “宋神,你不会还在图书馆吧?”好友大咧咧的嗓音直接穿透了手机传到了初月耳边,她怔了下,有点呆呆地偏过头看着宋连绪。 宋连绪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对着电话那边开口,“没有,我今天起晚了。” “下午要不要来打球啊?我们在球场等你。说实在的,你到底是真的在写论文还是在图书馆交了个女朋友啊,那篇论文能让你写这么久?” 他弯了弯唇,“再说吧,看我女朋友同不同意我去。” 话音落下,宋连绪挑眉,“妹妹,我可以去跟朋友们打球吗?” “宋神,你该不会是……” “嗯,我这会儿就在她家,她同意的话下午我会直接去球场的。” 手机那端直接就炸了。 跟宋连绪认识的这群人基本都是清大的,即便不是同专业出身,但也在篮球场上经常见面,家又都是广市,多少也是好友,从来就没见过宋连绪和哪个女孩走的这么近! 而且他直接就承认了对方是他的女朋友?! 微信电话挂了很久,初月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迟疑看着他。 宋连绪慵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才不急不慢的靠近他,黑色的眼瞳认真且深情,“下午要不要陪我去?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她卷翘的睫毛低垂,有点不好意思,“知道啦,哥哥。但是下午我得去跟同学去逛街,不能陪你去打球呀。” 宋连绪轻弯起了唇,“那我是你的男朋友吗,妹妹。” 初月皱了皱鼻尖,却被对方当做了默许的回答。 …… 下午,篮球馆内。 篮球撞击篮筐和地面的声音与球场外男生们聊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许翊景独自在篮筐下,抬手,投球,似乎没被好友们的聊天所干扰,篮球稳稳的落入篮筐。 “小景,你说宋神的女朋友到底是谁,不会是露露吧?” 许翊景眼皮子一撩,漫不经心地把篮球捡回来,他穿着白色的运动衫,身形劲瘦颀长,手臂那里戴着黑色的护腕,湛黑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悦,“你们到底是来打球的还是来八卦的?” “你别光顾着打球啊,你和宋神关系最好,他谈恋爱这事儿你真不知道?” “说了无数次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女朋友从哪里来的。”许翊景抱着篮球走回好友们身边,薄薄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浓黑的睫毛仿佛也沾着少许潮气,眼神专注认真,又锐利的过分。 话音才落,宋连绪姗姗来迟,穿一身劲黑色,手臂肌肉劲瘦分明,乌黑短发下五官英挺,轮廓凌厉,天之骄子般的气场锋芒毕露。 让众人失望的是,他的女朋友并没有陪他过来。 许翊景看着宋连绪朝他们走近,放下了手里打开的矿泉水,起身。 “听说你谈恋爱了?”许翊景视线直率凛然,“怎么没把她带过来。” 宋连绪耸了耸眉,气定神闲道:“她下午和同学逛街去了。” “谁啊,什么时候认识的。”许翊景锋利的喉结滑动,把篮球扔给宋连绪,示意他跟自己到球场一对一。 宋连绪正要开口告诉他,那个女孩就是初月。 但一想到许翊景和初月间恶劣的关系,他抬手用指节抵了抵眉角,“没多久,我们昨天才确认的关系。” 二人走到了球场中央,过于优越的长相和身材让身后观众席坐着的女孩们发出惊艳的吸气声。 许翊景摆出防守姿态,看着宋连绪手中的篮球,勾起锐气又自信的微笑。 “恋爱里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小景,我还不知道你谈过恋爱。”宋连绪不急不缓的拍打着球,眸色渐深,笑容敛起,露出专注对抗的神情。 “我高中和我前女友谈了一年不到,后来我们就分手了,还算是有经验吧,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是谁?” “这次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许翊景拖长音,“当然,我赢了你就得告诉我,你女朋友是谁。” “Ok,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为止他们俩都还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同一个人,目前为止和初月妹妹bed过的有且只有他们俩,不算前世里初月妹妹和老公还有老公哥哥 知道后会怎么样呢,露出搞事的笑容 感谢在2023-06-04 22:45:17~2023-06-05 23:2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歧视男宝妈 10瓶;快更新算我求你了 2瓶;一遍又一遍、心台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 第 18 章 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对她…… 第十八章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篮球馆内即便有冷风吹着,仍旧热火朝天。 在球馆里的人不由得把视线投向了场内正在半区内进行一对一的两个少年身上,加油和呐喊声仿佛掀起一阵又一阵热浪。 “小景,防住宋神,不要让他攻过去!” 许翊景集中注意力,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宋连绪手里的篮球,对方趁势运球要过他,许翊景仗着跟他差不多的身高,张开手臂,愣是把宋连绪防了下来。 宋连绪不依不饶,侧身绕过了许翊景,趁他不注意直接上篮,许翊景直接追上来,高高跳起把篮球击落。 哐当!篮球砸在地板上,许翊景勾起挑衅的笑容:“学长,最近在图书馆待的是不是太久了?连我都过不了。” 场边围观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激情彭拜,不断叫好。 “哼。”宋连绪睨了他一眼,二人交换了攻防位置。 这次他没有给许翊景任何机会,在许翊景持球过来的时候直接卡在他正面,切了他的球,许翊景狠狠皱了下眉,俯身要抢,宋连绪直接转身。 起跳,投篮。 篮球稳稳当当的坠入了篮筐,不偏不倚。 “怎么样?”他挑眉,看着许翊景。 “啧,”许翊景拂开自己被汗湿的额发,“再来。” “我去!这俩人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不是说好热个身我们就开始打比赛吗,怎么这俩玩上了。” “诶?露露来啦,快去快去,你赶快去劝一下。” 穿着纯白色连身裙的女孩才刚走进来,就被男生们拉着来到了球场边。 在这样火热的氛围里,女孩宛如清新的百合花,白色的裙摆被轻轻吹起,淡淡的书香气质,让不少人频频回头。 “啊?这是怎么回事?”温露露将落下的一绺乌黑长发勾回耳后,眼神充满了困惑。 旁边的人连忙解释,“谁知道今天他们俩吃错什么药了,肯定是小景一直以为宋神跟他一样都是单身狗,结果宋神今天官宣他有女朋友了。” 温露露美丽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怔松。 有个男生连忙用胳膊肘怼了怼说话的人。 温露露喜欢宋连绪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一群人也一度以为两个人会在一起,谁能想到宋连绪直接找了另外一个女孩,还是在温露露告白失败没多久后。 她勉强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她却记得,许翊景也同样不是单身了。 “嗯,不过……我上次在连绪的生日party上还看到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呢。” “露露,真的假的?”这也让大家更加惊讶了。 温露露目光看着此刻在球场上进攻的他,汗水顺着下颌滚落,视线锐利凌冽,唇角的笑容缓缓勾起,自信极了。 忽然,她想起那天晚上许翊景和陌生女孩拥抱在一起亲吻的模样。 他格外的疯狂,按着女孩的腰,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散发着强烈的独占欲,和球场上的他,学校里的他都不一样…… 温露露忽然脸有点红,她站在最前排,完全没注意到篮球朝她直挺挺的砸来—— “喂!” “小心。”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温露露看着扑面而来的篮球,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甚至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等她缓慢的睁开,就发现宋连绪和许翊景同时在自己面前。 宋连绪挡住了球,许翊景则是看向她,“没事吧?” “嗯,我没事,倒是你们俩,怎么了?”温露露脸颊上很烫,也很红,尤其是被俩篮球场公认的大帅哥包围,她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宋连绪及时将话题翻篇,“小景,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的话他们就等不及了。” 许翊景瞥了眼,其他人纷纷点头。 “就是,小景你再这么出风头的话,下次打球没人陪你了。” “少来。”许翊景语调尤为强势。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和宋连绪间还没来得及分出胜负的一对一也暂时告一段落,男生们跟球馆内其他男生约好打球赛,引来更多人在场外围观。 温露露则是抱着矿泉水不知所措。 她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宋连绪,但是怎么会对许翊景又隐约有点心动呢? “露露,把水拿过来一下。” “我来啦。”温露露把水挨个递到了男生的手里,到了宋连绪和许翊景手里的时候,恰好只剩下最后一瓶,许翊景和宋连绪彼此看了眼。 宋连绪:“给他吧,我出去买。” 许翊景:“我不想喝常温的,我跟你一起去。” 温露露:??? 她满头问号,只能目送着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离开。 体育馆走廊的贩卖机,哐哐落下来两瓶饮料。 许翊景弯腰给了宋连绪,单手启开拉环送到唇边,喝了大罐,才慢悠悠的开口:“连绪,刚才你进攻的时候犯规了一次,你输了。” “好吧,随你。”宋连绪认的痛快,也拧开了瓶盖。 二人倚靠在墙壁上,宋连绪忽然说道:“我不知道和她算不算在交往,可能你不敢相信,我昨天在她家过夜了,今天早上才确认的关系。” 许翊景挑眉,看到了对方脖颈上显眼的草莓。 “看来你们昨晚过得还不错。”他加重音调,“第一次?” “嗯。”宋连绪坦然承认,对于自己是初男这事没什么好反驳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恋爱只要你对她有感觉,就不要放手,有什么可以问我。”许翊景一口气喝完,把芬达罐子以完美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 宋连绪勾了勾唇,“谢谢,不过……小景,看你的模样好像没打算放弃你前女友?” “没有。”许翊景拿回话题主动权,“既然我赢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女朋友是谁了吧?是在你生日那天认识的?” 宋连绪微微颔首,“对,是那时候认识她的,她忽然冲出来亲吻我,还说祝我生日快乐……” 说着,宋连绪摇了摇头,似乎也在费解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初月那样的女孩动心。 坦诚的来说,他身边比初月漂亮的女孩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她那样纤弱,其实他只要不愿意,随时都可以推开她。 但…… 她胆子那么大,甚至知道在图书馆接近他,每次遇见他,都会装出紧张,害羞的模样。 宋连绪压根不想相信,他反倒觉得,每天都坐在桌上能坚持学习十几个小时,安静又有些心事的样子,更像是她原本的性格,早早就把论文写完的他,每天观察她,反倒成了乐趣。 这份纵容与耐心,是宋连绪从未给过任何女孩的。 一个让他格外喜欢的小笨蛋。 许翊景听着听着,脑子里隐约有根弦,不知怎么的,忽然和那天晚上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搭到了一块。 是巧合吗? 他把初月留在了宋连绪的房间,他又恰好从楼梯那里出现…… 许翊景心跳一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连绪,你说的该不会是?” 对方却打断了他。 宋连绪唇角一点一点勾起来,低声道:“小景,如果我和你妹妹谈恋爱,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吗?” 许翊景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 另一侧,医院的花园内。 姜父正在缓慢地扶着假山散步,他刚做完手术,又拒绝了照顾他的人为他推轮椅的请求,只想能够快点恢复,不再成为女儿的累赘。 只是,他的身体到底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运动量,才走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在原地。 “让我看看是谁的爸爸不乖乖听话在休息啊?” 假山后忽然探出个小脑袋,在乌黑的长发下,女孩那张美得脱离现实的脸出现在日光下,黑瞳红-唇雪肤,淡蓝色的一字肩裙子,长发还别着珍珠发夹,又淑女又温柔。 “初月,你来了。”姜父也笑了笑,伸出手正要抚摸女儿的发顶,初月已经过来搀扶着他的手臂。 她看着爸爸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开心的绽出笑容。 初月把爸爸搀扶着来到花园中心的座椅上,姜父仍旧是那个温浅平静的笑,仿佛从未被病痛折磨过。 “爸爸,我已经问过医生啦,下次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要再强行出来了。” “好,初月,手术费……”姜父欲言又止。 他对具体的数字一无所知,但手术的繁琐和医生们专业程度令他不敢细想这其中的费用。 虽然初月哄着他说,是她的妈妈初瑶听说了这件事,特地给她付了全部的费用,但姜父心底总有些不安,看着女儿积极地为他跑前跑后,他却不敢多问。 初月觉得冤枉,“爸爸,我都说过啦,是妈妈听说你生病后给的钱,你不信我?” “我没说不信,我只是在想,等出院后我们一起去谢谢她。” “我知道啦。”初月嘿嘿两声,“过几天成绩应该就出了,爸爸你得帮我多盯着点,我还不知道要选什么专业呢。” 姜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果不是林烟突如其来的拜访,初月还真的舍不得离开爸爸。 林烟在姜父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优雅成熟,只说是初月认识的朋友,初月表情依旧很淡,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 她把自己昨晚拍的和宋连绪在一起的照片交给了林烟。 大小姐喝着红茶,两人目光对视,她随口问,“宋连绪的()怎么样?” “哈?”初月了然地点头,“还好啊,最初不太好,后来就……” 刚说了个头,她又眨了眨眼,“我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呀?但是我不明白这种事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怎么想都只有我一个人爽,又赚钱又跟帅哥谈恋爱。” 林烟忽地笑了下,“你还真单纯。” 她放下了茶杯,淡淡说,“我要你甩掉宋连绪,不是简单的说分手,是要你在他和你订婚的当天甩掉他,还要告诉所有人你是为了钱接近他的,你要打破他全部幻想,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初月瞬间哑口无言。 这事儿她要是能做出来的话,别说圈里那些少爷们,怕不是连徐祀和林栖都会对她敬而远之。 这倒也正好遂了她的愿。 林烟说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平和,仿佛就是平常聊天那般,音调也带着点傲慢,“1200万买你的尊严应该足够了吧?” 见她不说话,林烟很满意,眯起眼,嫣然一笑,“我会联系助理帮你继续付手术费的。” “谢谢。”初月应声。 管家才刚帮她把茶杯倒上,初月捧着茶杯,小心的看着她。 林烟坐在她旁边,看她这幅模样,不由笑,“看我做什么?” “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其实……宋连绪或许不太喜欢那么强势的女孩,如果你稍微服软,跟他撒娇的话,或许可以跟他谈恋爱的。” 面前的大小姐确实很有气场。 她和初月完全不同,是那种充满了高贵和冷感的大美人,一看就是豪门出身。 林烟斜眼瞥她,语气充满了嘲讽,“不,你错了,能同时让宋连绪和徐祀……还有我哥都喜欢你是一种天赋,我学不来的。” 初月正要反驳,宋连绪打来电话,邀请她晚上去吃晚餐。 她迎着林烟视线举起手机,挥了挥,“那我先走了?” “去吧,希望你早点完成我们的约定的事情。”林烟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松动。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 晚间近八点,初月在路边等候着,裙摆勾勒出柔美姣好的身材,裙摆下小腿细长而笔直,踩着细高跟,仅仅只是站着,都吸引了无数路人惊艳的目光。 视线内,低调的黑色路虎平稳从林荫道穿梭过来,停在了初月面前。 她坐进副驾驶,目光飘落到驾驶座英俊的少年身上,语气软绵绵的,“哥哥,要吃什么呀?” 宋连绪修长的手指搭着方向盘,轻轻笑了笑,问她,“看你,去哪里都可以。” “我想想……吃完哥哥陪我睡觉吗?” 车子慢速起步,平稳的向前行驶,倒是没人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一辆RS7。 许翊景一直盯着面前那辆路虎,直到那辆车在小蛮腰塔附近的商业圈停下,驾驶座车门打开,身形尤为高大英挺的少年率先出来,而副驾驶那侧,女孩那双修长均匀的腿让许翊景怔了怔。 她低垂的眼睫像鸦羽般浓密,眼眸潋滟,盛满水雾,楚楚可怜的妩媚,勾人沦陷。 女孩挽着宋连绪的胳膊,跟他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车内,许翊景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 他早就知道那天在图书馆,初月鬼鬼祟祟的出现绝不是意外,她的下手目标是宋连绪。 宋连绪……他的学长。 有股不可遏制的怒意让许翊景握紧了方向盘,他眉眼间暗藏的都是戾气。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 昏暗中,许翊景拿出了手机,他垂着眼帘,英挺而凌厉的侧面笼着浅浅的暗影。 缓慢地找到了列表里的宋连绪,许翊景按下通话键。 “连绪,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跟我妹妹和好了,下次把她带出来跟我见面吧。” 修长冷白的指尖握着手机。 许久,他点亮屏幕,打开了相册,熟练地输入密码,和女孩的合照统统映入了他的眼帘。 许翊景忽然勾唇,笑了笑。 “我的。” “谁也别想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聚集在一起,主要是看许翊景怎么吃醋,怎么发疯,怎么破防 感谢在2023-06-05 23:22:35~2023-06-06 23:3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辛姐的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008 11瓶;一遍又一遍、顾小白、winniebab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9. 第 19 章 下章入V 第十九章 等菜的间隙,初月坐在宋连绪对面,拿出小镜子,左左右右观察着自己的脸,“我昨天好像没睡好,脸都肿了……” 宋连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看还是很漂亮,一点没影响。” “哥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没睡着。”宋连绪笑笑,“尤其初月妹妹睡觉还不安分,更睡不好了。” 初月是那种风吹大点都能吹红眼眶的娇弱的不行的女孩,可怜巴巴的对他说,“哥哥,我每天睡不好我就会头疼,而且我病刚好,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对我呀。” 宋连绪耐心的端起果汁,“妹妹想要什么补偿?” “你知道的,我好久好久没有新的包可以背了,而且新的小裙子和鞋子也应该买一点。”初月嗓音很轻,软软的。 宋连绪听罢,拖长音:“哦——” “我做个漂亮的小仙女,跟哥哥这种大帅比在一起才更理直气壮呀。”初月说的头头是道,“你还要带我去见许翊景,我总得告诉他,哥哥对我很好,他不用担心我,对不对?” 宋连绪轻笑了声,接下句,“吃完饭就陪你去买。” “谢谢哥哥。”初月清了清嗓,字正腔圆:“鉴于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跟许翊景怎么和好我都乖乖听你的话。” 两万多的裙子,算是配货下来得十几万的凯莉包,各种奢牌的鞋子和首饰……宋连绪刷卡的时候完全不眨眼,等二人回到初月住的公寓,光是车后座堆得满满的。 初月开心的亲他,从电梯一路到沙发上。 她既然未来要做个毫不留情的坏人,还不如现在更坏一点,反正宋连绪甘之如饴呢。 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宋连绪对于这间属于别的男人的屋子已经没什么芥蒂了,浴室里甚至还摆着他刚买回来的用品,即便他无意这么想—— 但当自己的半透明黑灰色杯子和初月的库洛米杯子放在一起。 还是有种二人在同居的错觉。 他走回到客厅,见初月卧室一片黑,快步走了过去,替她打开了灯。 初月的夜盲症比他想的还严重。 她在昏暗的情况下就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这样黑的环境下,不难想象她得多茫然无措。 “初月。”宋连绪见她坐在梳妆镜前,走到她身后,抚摸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几乎将她的小脸包围,初月怔了怔,转过身。 她主动抱住他,宋连绪反应过来,也抬起手拢住她,“你怎么了?” “宋连绪,我得把我和许翊景之间的事情告诉你。”初月仰头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她努力保持声音镇定,“我妈妈的确介入了他父母的关系里,而且破坏了他的家庭。” 她断断续续的,把初瑶和许父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处心积虑逼走原配嫁入豪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然,隐瞒了很多细节。 比如许翊景是她的前男友呀,其实她和许翊景毫无血缘关系呀…… 这些又不重要,她只需要宋连绪心疼她,不要让她和许翊景见面就足够了。 免得那只到处乱咬的疯狗狗破坏她的计划。 宋连绪眸色冷静,初月有些不安,委委屈屈垂眼,“是不是觉得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其实,许翊景讨厌我是有原因的,他看着我,就时时刻刻提醒他,我是他爸爸出-轨的产物。” 他也注视她,放缓声音,“初月,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连绪……” “我不会让你见到许翊景的。”宋连绪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他看着女孩细眉低垂的安静模样,她眼底似乎很容易氤氲成水汽,落下一串眼泪。 她一定很紧张,很害怕,也很不知所措。 宋连绪的眼底流露出笑意,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哭什么啊。” “我怕你生气,许翊景是你的好朋友,我还这么任性。” “……”宋连绪长叹一声,双眼深深的看向她,“初月,是哥哥做错了,不该在没了解这件事的情况下答应许翊景,你不想见,我们就不见。” “那他会不会跟你吵架呀。” “那不是该考虑的问题,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你开心起来,是再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和包包,还是哥哥陪你困觉觉?”宋连绪拖长音调,学着她平时说话的语气在哄他。 他睫毛很长,哪怕说着这样的话,也不见轻佻,倒是十分温和。 “我都要。”初月欢呼一声,眼睛亮晶晶,有点骄傲的夸他,“哥哥真棒。” …… 早晨初月起了个大早,专门去附近的早市买了花,准备给爸爸送去。 她只告诉了宋连绪自己和同学约好去爬山,对方倒也没多想,还问她要不要自己送她过去。 初月搭乘地铁,来到医院才不过八点多,还没靠近就听到病房里聊天的声音。 病房里,林栖陪着姜父在聊天,他嘴唇弯起,神情自然诚恳,面对姜父尤其礼貌。 初月耐心等两人聊天告一段落,才走进去。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系带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散开,看起来纯情又稚嫩。 林栖侧颜沉静,注视着初月从身旁走过,她拿起花瓶,把开的漂亮的花朵放入,才转身对他道谢:“学长,你这么早就来看我爸爸?谢谢你。” “没什么,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在这里也是叔叔愿意听我说话。”林栖清冷的嗓音格外的动听。 初月宛然一笑,落在少年眼底是如明月般皎洁明亮的脸颊。 姜父看到了少年眼底藏不住的好感,也知道他总是这样殷勤的跑到医院说到底还是为了初月。 他对林栖很有好感,毕竟少年理智又冷静,看上去能把他的宝贝女儿照顾的很好。 “初月,我没事,你先带林栖去附近玩一玩吧,我听他说他回国后一直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都在医院陪我。” “啊?”初月马上就明白了爸爸的用意。 他这是默认林栖是个可以照顾她的男友了吗? 她正想拒绝,可爸爸马上以眼神示意她,初月又不想让爸爸失望,只好点了点头。 少年嘴角一勾,临走时对姜父回了个礼貌且感谢的笑容。 来到门外,初月才软着声问:“想去哪里玩?” 林栖长腿向前迈两步,停在了她身侧,“这附近距离大佛寺很近,听说那里许愿很灵,我们去那里给叔叔拜一拜吧。” 初月倒是一愣,没想到林栖还是把她爸爸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感情复杂。 林栖开着车,带她来到了寺庙门口,在商业街交界处的大佛寺往来香客不断。 比起晚上灯火明亮的感觉逊色了些,但依旧古朴沉稳,肃穆庄严,在繁华热闹中安静的矗立着,初月在门口买了代表平安的小柿子,林栖也已经换了零钱回来了。 “学长,送给你。”初月拿起小柿子递给他,“我也不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就买给你代表平安的小柿子啦,希望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林栖笑了,“好,谢谢你。” 初月与林栖一同在正殿前。 她掌心合十,神色虔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她爸爸祈祷,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林栖不信神佛。 但他看着身旁女孩那小心又认真的模样,心里动了动,也对着佛祖默默许下愿望。 初月偷偷睁开眼,回头看着清冷高贵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栖,这种自小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能许什么愿望呢? “好了?”林栖忽的睁眼,深深望她。 “嗯,学长你怎么这么久,愿望很长是不是?”初月打趣道,“太贪心的话,小心佛祖不帮你。” “我只有一个愿望。”林栖垂眸忖度,马上被初月打断。 “学长,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栖额间清爽的碎发被风拂起,唇角漾起浅浅的笑,“初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佛祖面前你要乖乖回答我,佛门重地不允许说谎话,懂了吗。” 初月水润瞳孔颤了颤。 “什么呀。” “初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现在正和其他男生在交往?” 他低了低嗓音,“回答我。” 如果她回答是,那他就在佛祖面前道歉,他决定横刀夺爱,破坏对方的感情,把初月抢过来。 不是,他会在这里跟她告白,请她做正式的女友。 但是,她敢说谎的话,他绝对不会—— ……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初月:在佛祖面前,我确实有点心虚…… 下章入v谢谢大家的支持~ 因为最近天气太热巧克力容易化,然后我前阵子去北京吃到了稻香村的糕点,不得了好好吃,准备几个天使送你们稻香村礼盒~ 后续剧情预警 我个人觉得强纸i和巧取豪夺精髓就是上位者永远是上位者,耍手段耍心机卖惨或者对情敌出手明争暗斗都是手段,就要不择手段夺得爱情,没爱情的话人也不能跑,哪怕火葬场追妻也是不能突然开始纯爱谈心系列,如果喜欢纯爱谈心款的假墙纸不要往后看哦:,,. 20. 第 20 章 她有没有跟除了那个帮她…… 第二十章 “学长,我……” 不得不说,佛祖的震慑还是很让初月担心的,她睫毛轻轻一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犹豫的模样,林栖似乎也猜出了答案,“初月,你没有交往对象,对吗。” “学长,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可不可以?” 初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弯了弯唇,朝他微微一笑,“自从两年前你出国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你关心我的原因,是因为你妹妹和徐祀订婚,还是因为你说的……喜欢我?” 林栖有些意外。 他其实早该知道,初月这个小骗子,就像徐祀说的那样,除非当场让她人赃俱获,否则她有一万种狡辩的方式。 初月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佛门重地,在这里说谎话的话,学长许的愿望不会实现的。” 林栖忽然低笑了声,很轻,很淡。 “我的确喜欢你,但是自从你那年家里出事从学校离开后,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很难打听到你的事情。”林栖微微垂眸,“徐祀铁了心想把你藏起来的话,他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 再怎么不想承认,但内心隐约的嫉妒还是让林栖觉得阵阵闷痛。 他早就知道徐祀对初月的好感,但在国外两年来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徐祀,甚至都不知道初月就这样被当成笼中雀被徐祀耐心饲养了这么久……一想到二人甚至会聊到关于女孩的事情,徐祀却总是避而不谈。 “不过,我反倒很感谢他和我妹妹的婚约,这样我才能在那天的生日宴会上再次遇到你。” 林栖向来冷淡而理智,不会为任何事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初月还记得,哪怕是高中自己和林栖单独相处,他也只会默默地看书,从不会主动跟自己搭话,可是她做作业一旦遇到不会的题,林栖总会很耐心的为她解释,下雨的晚上把外套披在头顶,送她回家…… 少年总是在和她独处时努力削减身上那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并希望着被她发现。 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殊感,呈现出的是一种收敛锋芒后的魅力,初月不是不懂,只是她高中的追求者太多了,林栖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初月一时有些怔住,她面对这样真切的林栖,差点就要把自己和他妹妹之间的计划说出来了。 “我……可是!”还是算了,毕竟林栖对自己再怎么诚恳与认真,他最终都是属于女主角的。 初月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赶快溜走。 在剧情开始前,摆脱这群原书里最后都会对女主角温露露爱的要死要活的男人,不被反派顾澜抓走。 她低下头,“好啦,亲爱的学长,没人告诉过你喜欢这种话不要每天挂在嘴边吗?经常说就显得一点也不真实啦。” 毫不意外,他的告白又被女孩躲过去了。 林栖却不怎么在意,低沉又清冽的笑声徐徐传到了初月的耳中。 可能真的是心虚作祟。 初月穿着双jimmych的银色渐变细跟鞋。 漂亮精致,羊皮底子,这双鞋是为数不多她家破产后还一直留着穿的鞋子,平时都没什么问题,今天偏偏走着走着,平底上莫名的让她崴了下。 她低头看了眼。 脚腕倒是不疼,她就假装没事人那样,跟在林栖身后走了会儿,渐渐地,脚腕那里越来越疼,林栖回头就看到她独脚鸡似的一瘸一拐,跳一会走一会儿,鞋子的边缘处都因为摩擦冒出了血泡。 “初月?”林栖连忙扶住她,让她撑着自己的肩膀,皱着眉看着她的脚。 少女樱唇微动,“不疼。” “我没问你这个。”林栖背对着她蹲下来,“上来。” “我自己能走。” “初月。”林栖又喊了声,看她还在原地不动,又扫了眼她的裙子,明白了她的顾虑。 林栖没有丝毫犹豫,一言不发将人打横抱起,初月起初还有点发怔,反应过来后,双臂不得不勾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去。 高跟鞋搭在她脚尖晃荡着,林栖索性直接把她双脚上的鞋子都取下来,拎在手上。 这里本来香火旺盛,人就多的要命,更别提林栖这种长得令人过目不忘的极品大帅哥,又做出这种男友力十足的举动,让路人止不住回头看向他们。 “林栖……学长,我真的没事啦,只是不知道鞋子怎么回事。”初月实在受不了路人的视线,把头埋在了林栖胸口,他个子高,肩膀宽阔挺拔,足以替她遮住所有的目光。 正抱着她的少年却忍不住笑出来,他的心跳声好像都透过了单薄的衣衫传递到初月耳边。 “学长,你在笑什么呀。” “我只是觉得,佛祖还挺灵验的。”林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只是许愿可以跟初月有更多接触的机会,许愿她永远不要厌倦自己,许愿自己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 …… 林栖把初月抱到了商业街的店里。 他单膝抵着地,让初月坐在沙发上,从外面药店买回来的碘伏,药膏和创口贴都在初月手旁放着,林栖抬着她纤细的脚,确认初月没有扭到骨头,才稍微松口气。 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为她仔细擦着药膏,指腹又带着点磨砺感,每次滑过她脚背,初月都会颤一下。 她是个特别不经人碰的家伙,过分闵感,总是会觉得特别痒。 每当林栖试图抓住她,那双粉润脚尖就会从他掌心滑出去。 脚趾涂着淡淡的嫩粉色甲油,玲珑如珍珠,可爱不已。 林栖眼色微暗。 再次尝试抓她失败后,看她下意识闪避的模样,林栖出声,“初月,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只是我……每次都觉得好痒。”初月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齿尖无意识轻轻咬着唇。 “那我轻一点。”林栖唇边笑意微微加深,从原本抬着脚背变成握住脚踝。 视觉上,女孩宛如掌中之物,更加无法从少年的手里逃离。 这次显然比刚才要好受多了,初月乖乖坐着,虽然还是有点痒,但一直忍着。 林栖指腹有茧,触感尤为粗粝,在她脚上漫不经心的滑动。 她低眸,任由林栖为她涂好药,贴上了k绷。 奢侈店的店员们都在柜台后看呆了。 谁也没有主动上来打扰,毕竟林栖和初月看上去就是在财富中生长的少爷和小姐,需要买东西的话自然会让她们靠近,现在二人的独处时光,众人很有眼色的不去打扰。 这其中就包括暑假在这家店打工的温露露。 她最初没认出来初月,但又忍不住被林栖对女孩的温柔与细心所打动,尤其是看着林栖跟求婚似的单膝跪在女孩面前,明摆着高不可攀的模样,却愿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少女低下头颅。 女孩黑色的头发直到腰际,微微打着卷,她的侧脸精致漂亮,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透彻,细腻柔软。 身姿柔美,娉婷袅袅,眼睛明亮,气质妩媚又纯情,呼吸好像都是温软香甜的。 明里暗里觊觎她的人,必定不在少数。 “啊,是她……”在看到初月绽出笑容的时候,温露露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晚上在宋连绪宴会上和许翊景亲密的女孩,可她为什么又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 温露露眼神总会在初月的身上停留。 初月穿上粉色平底鞋,觉得脚舒服多了,又不无遗憾的看着角落里那双无人问津的细跟鞋。 那双鞋还陪着她走过了高中的毕业晚会。 因为是唯一一双从家里带出来的鞋,初月也很珍惜它。 其实鞋底已经有点磨得严重了,而初月又早已没有了以前那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大多时间穿的都是帆布鞋或者平底鞋,偶尔遇到特别重要的场合才会拿出它。 “唉……”她忍不住发出叹气声。 林栖擦干净手,将没用完的药处理后,看着初月愁眉苦脸的,耐心的靠近她,“怎么了。” “那是我很喜欢的鞋子啊,”初月眼巴巴看着他,“可是现在都不能穿了。” 我买给你,多少双都可以。 林栖的话到了嘴边,正要开口,却被一道十分有辨识度的傲慢音调打断。 “喜欢全部买下来就可以了。” 林栖扭头,出声的是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徐祀。 他单手支颐,眉眼好看的有几分放肆,唇角上扬,看起来就贵的不得了。 然而比起笑意,林栖更加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警告,压迫感极强。 “徐祀?”初月讶异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在外面看到了林栖的车。”徐祀漫不经心望来的一眼,回避了问题。 不多时,徐祀就命令店员把那些鞋子统统拿出来,他对初月的尺码记得极准,家里所有为她准备的一切都是徐祀亲自买的,白天鹅的鞋子要半码,平底鞋要小码都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店员,让他们送到家里。 除了彰显存在感,还有那种无法忽视的占有欲。 林栖轻皱眉,对徐祀这样大肆又高调宣誓主权的行为有些不满,他启唇,还没出声,身旁忽然有个穿着店员服的女孩靠近,低眉顺眼的,“需要我帮你清理一下吗?” 温露露站在林栖身边,语言示意他把手里那些不要的药和k绷递给自己。 女孩留着黑长直,看不清容貌,初月光是看了眼就浑身开始紧张。 温露露! 这不就是传说里的女主角吗? 她愣愣地想,原来她这么早就出场了,而自己却忽然不觉,在这个时候,初月也明白自己要用极致的愚蠢来衬托温露露的聪明与落落大方,才能让徐祀和林栖更快喜欢上她。 “不要,留下来陪我。”初月马上“不识趣”的拽住了林栖的衣摆,毫不客气地打断温露露。 温露露声音卡在喉咙,她耐心解释着,“我只是看你的伤口也处理完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方便。” “那也不行,学长,不要离开我。”初月继续撒娇,把自己的任性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林栖喉结向下滚了滚,“嗯,我会的。” 温露露被晾在原地,有些尴尬。 眼看着林栖马上拉开了距离,而自己似乎也被女孩误以为是要抢她男朋友的情敌,温露露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解释下。 “你过来一下。”另一旁的徐祀却忽然出声为她解围,初月眼前亮了亮。 她还记得,原书里徐祀就是最先对温露露动心的人,虽然现在剧情和原书发展完全不同,但初月期待着徐祀早点为温露露动心,然后赶快放掉自己。 徐祀把初月那再明显不过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觉得有点好笑,眼睑微微低垂,唯我独尊又傲慢的暴君,但却带着最矜贵与优雅的气质。 温露露也跟随着徐祀一起,来到了店里用来放着那双灰姑娘水晶鞋的展柜前。 淡蓝色大小不一的水晶像花朵似的点缀在鞋前,散发着璀璨明亮的光芒,温露露不明白徐祀单独让自己陪他在这里选鞋子的用意,只好安静地站在身边。 她并非毫无意识的女孩,在大学身边又认识了宋连绪和许翊景这样的富二代,对奢侈品算是很有研究了。 从徐祀身形,气质,还有穿着打扮,温露露都不难猜出他是圈内非富即贵的顶级豪门出身,而刚才那个帮女孩处理伤口的少年亦是如此。 “我认识你,之前在俱乐部和朋友玩的时候,你也在那里兼职。”徐祀声调优雅,不急不缓,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目光与她平视。 温露露脱口而出:“什么?你知道我?” “你是宋连绪的大学同学,对吗。” 温露露心底有个地方雀跃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相貌和家世背景趋于神级的男生记住,有些害羞,但还是落落大方的“嗯”了声。 “那边兼职的钱给的不够高么,你还要来这边店里。”徐祀垂眼问她。 他靠的不算近,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可温露露还是闻到来自他身上那股很淡的海洋调高级感的味道,她睫毛轻轻一颤。 其实……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数,也不乏有钱的富二代。 只是她之前一颗心都挂在宋连绪身上,面对男生们的追求与示好也是马上拒绝了。 她不太清楚徐祀忽然主动接近自己的用意,难道是想追求她? 可他不久前才大张旗鼓为那个漂亮的女孩买下了店里几乎全部适合她的鞋子。 温露露很轻地“唔”了一声,“你身上的味道是……creed的千年帝国吗,很好闻。” 徐祀轻挑了下眉,看她的那眼也有些意味深长,“是,你鼻子还挺灵。” 她睫毛轻轻一颤。 少年说话的声音和腔调都很好听,像是高雅的乐曲那样,他本人又长得极为出挑,英俊的面容惹眼,气质傲慢,但却迷人的不像话。 徐祀漆黑的眼凝视着她,“我有个忙想请你帮我,我会给你付让你满意的酬劳。” “……我需要考虑考虑。”温露露稍稍直起身子,她是个有原则的女孩,不会为金钱而轻易屈服。 “告诉我——” 温露露忽然出声打断徐祀:“我不会为了钱做你的情-人,也不会因为钱跟你谈恋爱。” 徐祀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嘲讽,“你想多了。” 他那纯然的讥讽与高高在上的音调让温露露忽然脸红了红,她别开视线。 “你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 温露露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徐祀的嗓音沉冷了下来,“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我知道你见过她。” 温露露眉心不由得跳了下,她想起在宋连绪生日宴会上的女孩,她和许翊景那么亲密,而面前的少年,她猜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可这幅语气,活脱脱就是吃醋了…… “我……我在宋连绪的生日上见过她。”温露露静默了一瞬,诚实的开口。 “她在做什么。”徐祀勾了下唇,声音依旧不疾不徐。 温露露没有回答。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有没有跟除了那个帮她上药的人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21 第 21 章 我对你足够有耐心了,你…… 第二十一章 温露露知道他在说什么, 肩膀一缩。 她不太清楚初月和面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少年俊美而温柔,唇边含笑, 看起来又不像是坏人。 “其实, 我那天只看到她和另个男孩在一起亲吻。”温露露说完, 微微一惊, 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补充,“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 徐祀挑眉, 不置可否。 他稍微判断了下温露露话语里的真实性, 又问道,“是谁?” “许翊景。”温露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徐祀身上压迫和掌控的感觉极强, 让她断断续续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他? 徐祀认识初月快十二年, 他清楚的知道关于女孩的每个细节。 她的喜好自然也是如此,徐祀深知初月是个分手后就绝不会再回头的女孩, 除非是许翊景那个家伙纠缠她。 温露露注意到了徐祀看向初月的目光, 那不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 也不能用简单的爱慕者来形容。 他的眼眸深处涌出无数暗色,将她牢牢锁住, 无法逃脱。 “不过我没听小景说过这些事, 也许只是他在追求那个女孩。” 温露露的声音徐祀已经无心在意了。 他微微颔首,“谢谢,今天这单我会算你名下的。” “啊?不用!”温露露连忙摇头,她不是不知道这单花了少年多少钱,她也能因此能拿到多少提成, 可是她不是因为钱才说这些话的! 温露露又往前一步,“我不需要钱……我是说,我不喜欢你误会我。” 不远处,初月虽然听不到徐祀和温露露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从那种氛围,她明显感受到了自视甚高的富二代少爷与清纯倔强小白花之间碰撞的火花。 原书里,徐祀和温露露的感情就很像是傲慢与偏见的调子。 徐祀从小享受的都是最顶级的资源,养成了强势又高高在上的骄矜性子,什么都要最好的。 他对初月那点好感,更像是幼稚的占有欲,只不过不想看到她被其他人抢走,渐渐地才把这种感情理解为了喜欢。 温露露是个出身贫困的普通又平凡的女孩,她对大少爷徐祀向来喜欢一掷千金的做法也很不满,充满了正义感,总是会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拒绝徐祀。 一来二去,徐祀才会发现初月是个多么需要照顾的金丝雀,而他更欣赏的是温露露这样独立的人格……而后,他们的爱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初月看着这一幕,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直到徐祀朝她和林栖走过来,她脸上笑意未褪。 初月的五官很漂亮,妩媚,又带着纯,笑起来明媚动人。 徐祀看着她,忽而一笑。 “初月,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初月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从他身边离开,嘴角弯了弯,“徐祀呀徐祀,你被我和林栖抓到了!你明明和林烟订婚了,你还跟刚才那个女孩那么亲密。” 她的音调向来都是柔柔的,像是沉在云朵里的感觉,让人心情大好。 林栖看着初月,光是坐在她身边都会被感染,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调侃着徐祀,“初月说的没错,你要想想该怎么堵住我们俩的嘴。” “好,打住,等会儿我请客怎么样?” 三人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高中,在理科实验室聊天的模样。 徐祀问她,“初月你呢?你难道保证谈恋爱后不会跟任何男生再进一步接触,哪怕是正常互动也不存在?” “我又不是你,我没有订婚呀。” 徐祀笑,“那假设呢,假设你要结婚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还有林栖单独见面吗。” 初月想了想,“嗯……不知道呀,但是我应该会问他,如果他同意再出来。” “他要是不同意呢?以你的性格也会偷偷跑出来吧。”徐祀深谙初月真实的想法,一语道破。 “那你和林栖算是我半个哥哥,我跟哥哥见面他还想说什么啊。”初月的声音细软娇气,不满的反驳。 徐祀勾唇,“那我本来就是假的,又为什么非得在意合作伙伴的想法?” 初月:??? 她一开始没回过劲来,徐祀的意思是……他和林烟之间的婚约是不算数的? 可是,原书里初月清楚地记得,徐祀就是因为要跟林烟结婚,才把自己这个拖油瓶丢出去的。 林栖看起来也没有多惊讶。 他自小知道妹妹林烟喜欢宋连绪,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忽然一个假期就转了性子要跟徐祀订婚,肯定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何况林烟和徐祀的性格如出一辙,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与其说是婚约对象,倒不如说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的合作伙伴。 午餐是徐祀顺手定好的,林栖开车把他们带到了餐厅门口,藏在广市某条格外普通的小巷尽头,外面看起来很普通,甚至连红砖墙都没什么特别的,进去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服务生早已等待在门口。 院子里铺着洁白的石子,大大小小的绿植,细细的竹子错落有致的分布点缀其中,庭院内摆放着精致的石块造景,从主路进入,来到了一楼的大厅,落入眼帘的就是古色古香的设计。 “我之前和我爸妈来过一次,这家还行,初月吃不了辣的,也不喜欢太甜的,味道太重的,比较适合她。”徐祀回头,无比自然的说着。 “嗯,我知道。”林栖也习以为常,他恢复了平日里淡漠又冷静的模样,和徐祀聊着天。 这一切都让初月觉得恍惚极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总是习惯的跟在徐祀身后,他把她带入了他的交际圈里,甚至不用刻意介绍,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徐祀的未婚妻。 徐祀,是初月有记忆以来就始终陪伴着她的男人,是玩伴,是哥哥,是众人眼底完美又高不可攀的未婚夫。 初月的爸爸还未破产前,的确算得上有钱,可是和徐祀家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家那点财产和徐祀这种老钱家族比,跟过家家似的。 徐祀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又是徐家这一辈唯一的继承人,优秀到了极致,能力更是碾压同龄人。 他和初月本来是两道毫无交集可能的平行线,人人都说初月捡了好运,竟然能做徐祀的未婚妻。 初月承认,他对自己很好,关心她,照顾她,他这样傲慢的人,会把她的日常琐碎,兴趣爱好记得清清楚楚,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无论她有什么麻烦,徐祀都可以帮她解决一切,帮她兜底。 哪怕是初月的爸爸,可能都不会有徐祀这样的耐心与细心管她的每件事。 习惯确实会让人忽略很多东西,日复一日中,初月也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徐祀,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跳级,考试,留学……最后再嫁给徐祀,过这样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就足够了。 直到她开始第一次拒绝徐祀。 “初月。” 徐祀的嗓音把初月从回忆里唤了回来,看她眼睫半垂沉默的模样,试探性的问:“不喜欢?” “没有,只是不太饿。”初月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高中时也是这样。 每当她开始拒绝徐祀,对方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的严肃,但他自身强势,气场也有种压迫感。 林栖似乎看出了初月心情的低沉,清冷淡薄的眼睛里多了耐心和纵容,“初月,不然换一家吧。” “不用啦,我只是因为最近天太热没什么食欲,”初月看向对面二人的脸,又心虚的挪开了目光,“而且最近吃太多了,我都觉得自己变胖了嘛。” 徐祀和林栖当然不知道,她为了追求宋连绪,每天都往图书馆跑,一天三餐都在吃,明显感觉脸圆了一圈儿。 话说到这里,还带了点儿委屈的腔调。 徐祀扬起唇,笑意加深,“那你就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去健身房,不许再偷懒了。” “我起不来。”初月马上拒绝。 “下午去打网球呢?” “太容易出汗了。” 一边跟她聊着,徐祀一边下了单,都是些格外清淡的食物,他一举一动都十分从容优雅。 初月实在受不了徐祀这样的控制欲,她来到了林栖这边坐下,专注玩手机,不理他。 林栖眉头轻皱,淡声道:“徐祀,初月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没必要对她事事插-手。” “就是,徐祀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初月也适时反驳。 话音刚落,徐祀的目光就已锁在了林栖的脸上,他对女孩的保护显而易见,在商业街见面前,徐祀笃定初月和林栖间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修长精致的手握紧手机,又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手机里,徐祀却给林烟发去了消息。 [想个办法让你哥早点回家。] 这家店的菜量不多,摆盘倒是格外精致,又有管家单独服务。 作为黑珍珠二钻的餐厅,口味更是鲜的要命,初月对他们家的特色陈蜜燕窝爱不释手,一口咬下去淡淡的陈皮味道。 “抱歉。”林栖吃饭到中途,看了眼手机,去隔壁接完电话回来,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我妹妹生病了。” 初月睫毛轻抬,“学长,你早点回去吧。” 林栖犹豫了。 或许是在判断徐祀今天的危险性,他的眸色有几分锐利和探究,但徐祀表现的太正常了,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林栖喉结微动,“徐祀,你记得把初月送回家。” “我知道。” 潜台词是,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出于对好友的信任,林栖选择回家照顾妹妹,初月也是同样的想法。 可能是今天和徐祀的相处太自然了,让初月产生了点不该有的幻觉—— 或许她可以认真坐下来和徐祀聊一聊? 抱着这样的心态,初月规规矩矩的握着茶杯喝着茶艺师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清茶,打量着徐祀。 他眼底矜贵疏离,常年都是这样令人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初月。”他忽然唤她的名字,“今天的裙子很漂亮,是特地为和林栖约会准备的?” “……不是。” 徐祀笑,“两个月前,林栖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种运气吧,让你专门为他打扮这么久,你见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初月敏锐的察觉他话语里的咄咄逼人,可她今天却脑子犯浑,压根没意识到徐祀的危险,只是担心的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遇到什么事了?” ……她单纯的以为,是徐祀被女主角温露露怼的满肚子脾气罢了。 徐祀抬手腕,看了看时间。 中午两点,店里也压根没人。 他颔首,原本在包间里为他们服务的管家和茶艺师都识趣的离开,那张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再。 少年半侧过身,修长好看的手指抬起,将初月那宛如绸缎般美好的头发轻轻拨开,露出了皎洁精致的脸颊。 “徐祀?”初月不解。 “你的信用卡我已经帮你还清了。”徐祀尾调上扬,很撩人。 “嗯……我不用你这样做。”初月莫名的有些不安,她想躲开徐祀的触碰,徐祀凝视着她,他一手就扣住了初月的细腕,甚至没怎么用力,另一手拢过她的腰身,将她按在了腿-面上。 回忆所勾起的那点好感,在徐祀捏着她的下巴的那刻,变得烟消云散。 初月被他捏着下颌,对上他漆黑的眼,他的拇指指腹从左至右划过了她的唇瓣,不意外的得到了她的抗拒。 “别这样。”初月想要拒绝。 “你只对我拒绝吗?”徐祀抬眸,初月坐在他推上,分明比他高出一头,但徐祀始终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听的声音显得又沉又冷。 她不会拒绝许翊景,分手这么久也任由他亲吻掠=夺。 也不会对林栖抵触的不行,还能让他握着脚踝,一点点亲近她。 唯独只有他,从头到尾都是拒绝。 徐祀自嘲得勾了勾唇,“我对你不够好么,初月,我只是没有伸手帮你爸爸,你就要这样对待我。” 这倒不是。 初月就算再没良心,也知道除了爸爸生病这件事,徐祀对她的每一次请求都会答应。哪怕那个请求再怎么无理取闹,他也绝对会做到。 “不是的,徐祀。”初月试图让自己从这样危险的环境里抽离出来,她想先解释点什么,稳定少年的情绪。 徐祀压根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把她朝自己的身前一带,就吻了上去,初月不过是稍微躲闪,徐祀轻而易举握住她想要挣扎的手,反剪按在身后。 “徐祀,你不要这样做,我不喜欢。” “是吗,你不喜欢?”徐祀贴近她的耳畔,薄唇低低的吐出字,“我喜欢。初月,我对你足够有耐心了,你最好不要再拒绝我。” 22 第 22 章 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到底…… 第一十一章 徐祀紧紧的盯着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徐祀可以听到她紧张的呼吸。 那美丽浓密的睫毛也顺势乖巧垂落,格外好闻的桃子香气越来越浓。 “徐祀!”初月惊慌着,眼里渐渐氤氲出一层水汽。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停留在她的腰间, 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挲着。 “初月, 你今天休想再拒绝我。” 他最先攻陷的地方并非是那总说出抗拒话语的唇瓣, 而是她羸弱的雪白颈项。 初月难捱的扬起头, 鼻尖和耳尖都是红的,楚楚可怜的。 “徐祀,你不要这样做……我真的不喜欢在这里。”初月的音调无辜极了, “我知道你只是因为我和林栖偷偷跑出来玩心情不好, 可是我们两个没有做别的,我只是去了大佛寺给我爸爸祈福。” 她的手指又软又轻。 指尖比花瓣还要柔软, 吹弹可破。 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来到薄唇上停了停, 最后是他凸起的喉结。 初月倒不是多么的在意这种事, 反正徐祀这种看起来就又富又帅的人来一次也不亏, 但显然和徐祀发生关系的话, 自己就更难跑掉了。 “徐祀,你和他们不一样,”初月趁着徐祀松开手,索性夸坐在他的退上,“你在我心里不单单是照顾我的人, 也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人。” “还是哥哥?”徐祀马上出声嘲讽,“我没见过哪个妹妹和自己的哥哥擦抢走活这么多次。” 徐祀知道, 初月对他,对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从小就是个很难和别人分清界限,也很容易接受别人对自己好的女孩。 初中的时候, 班里有个家境贫寒的男孩子喜欢她,但又不敢把好感说出来,只会默默的每天给她送那种劣质香精和色素混合而成的棒棒糖。 她一概全收,为了不让男孩难堪,还专门吃下去,结果牙疼了大半个月。 上了高中,初月还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女孩,老师专门安排了谢泽星这个跟小恶魔差不多似的男生做她同桌,被各种恶作剧了大半学期,初月愣是没说一句他的不是,只单纯因为谢泽星从小没朋友,她绝对对方很可怜。 就是这样。 才会给很多人可乘之机。 所以会在高中被许翊景追到手。 毕业后,和两年没遇到的林栖也能答应对方的单独约会。 初月再度解释,“不一样的,徐祀。有一些事情,我只愿意让你做,其他人我不会让他们碰的。” 徐祀拇指轻轻拢住她的下巴,不动声色,“比如?” 他音调好听,尤其是低笑起来,脸无疑是极好看的,是初月见过的穿衬衫最好看的少年,宽肩窄腰长腿,衬衫端正,那种漫不经心却又全然不是纨绔少爷的骄矜感淋漓尽致。 显然,她的安抚让徐祀那因为醋意和嫉妒失去的理智慢慢回笼。 初月侧过脸,看了眼桌上,“我想吃葡萄。” 徐祀看了眼,捏了葡萄送到她唇边。 初月轻轻笑了笑,她的牙尖先在他的手指上轻瑶了咬,盛满水雾的眼睛款款看向他,柔媚极了,勾人弥足深陷。 他的手指被她握着,葡萄轻轻吞入口中,初月咬着葡萄:“好甜,想不想吃?” 徐祀勾唇。 初月主动吻他,葡萄的香气在唇间传递,她甚至敢大胆的用社尖去碰他,让他也回应自己。 纵然徐祀依旧醋的要死,但根本难以抵抗初月的主动与热烈,索性反客为主,手掌捧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大出许多,几乎把她的脸包在掌心间。 初月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在徐祀进一步沦陷前,及时抽身,否则餐厅.avi就真的要上演了。 “初月。” 徐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掌后移到她的发内,迫-使她只能看向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 “嗯?”初月假装不明白他话里的用意,用无辜又可怜的模样看他。 “我最后一次放过你,再让我抓到你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会c死你。”徐祀慢慢勾唇。 徐祀放低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跟说情话似的,冷白的骨节压着她,但内容却荤的不行。 初月咬着唇,从牙缝里溜出来几不可闻的应声。 …… 徐祀没有开车,本想让司机过来,他送初月回家,但刚走出餐厅门口,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开到了门前,管家下来,替他打开后座的门,“少爷,夫人请您早点回家。” “知道了。”徐祀回了个极淡的礼貌笑容,看向初月,“可能是家里的事情,你能一个人回去吗。” “嗯,我可以。”初月点点头。 她倒是隐约能猜到。 徐祀作为家里唯一的继承人,打小就没多少自由玩耍的时间,高中开始初月就常在他桌上见到些看不懂的商业企划或者是英文的方案,父母对他期望很高。 八成是徐夫人看他每天都跑来找自己这个早已破产的落魄千金很不满意,今天特地让人来接他,也算是侧面提醒,让他离自己远点。 另一旁,管家态度也摆得十分恭敬,看着初月,又喊了声,“初月小姐,稍等。” “找我?” “夫人知道您今天刚好跟少爷在一起,特地给您准备了礼物,让我一起拿给您。”管家毕恭毕敬的,将小巧而精致手提袋给了初月。 初月受宠若惊,“啊,谢谢阿姨。” “少爷,那我们回家吧。”管家提醒着。 初月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她正要走,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稳稳握住手腕,徐祀稍微用力,把她重新带回怀里。 女孩柔软的娇躯就在他坏中,徐祀弯了弯唇。 “你忘了我们每次分开的时候要做什么了。” 小的时候,初月经常会假扮徐祀的新娘,会约好每天分开要像电视剧里看到新婚夫妻那样,亲吻和拥抱。 初月抿唇轻轻笑起来,“可是那是在你还没有婚约的时候,现在你有了真正的未婚妻——” “是假的。”徐祀打断了初月。 她的唇微张,眼睛也仿佛蒙上淡淡雾气似的,徐祀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俯下身,“你以为我妈为什么送你礼物?她还把你当做半个徐家人,等你彻底嫁进来。” 初月脑袋懵了。 等劳斯莱斯从视线内彻底开走,初月才有心思去打量手里的礼物,VCA的flwerce项链和耳钉,钻石莹润精致,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难道……徐祀说的是真的? 他的父母并不是一般豪门里那种古板刻薄的家长,非要追求门当户对。 相反,他们对徐祀有求必应,十分宠爱。 要不然以当年初月爸爸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徐先生和他夫人的眼底了。 初月总觉得心情有些微妙,她甚至隐约有种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所想象的原书的剧情越来越远,徐祀真的能按照她计划中那样对她厌倦,然后让她离开吗? 初月回到公寓,已经快要接近傍晚。 她对公寓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更不知道宋连绪整整一天都在为了给她惊喜而准备着。 刚从电梯出来,初月马上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习惯性要去找自己那双库洛米的可爱拖鞋……拖鞋呢? 初月马上弯下腰,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她以往扔在玄关那些乱七八糟的匡威都不见了! 初月忙打开鞋柜,发现它们和她其他鞋子都乖乖的在里面,跟有强迫症似的。 借着换好拖鞋的功夫,初月又马上发现了屋子里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丢在桌上的零食袋,清理一空。 阳台那一圈摆满的绿植也和平时蔫蔫的模样不同,它们似乎重新喝饱了水,散发着活力。 她的书架,乱七八糟的辅导书和漫画,统统都按照大小薄厚重新排列,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阿姨?是你来了吗?”初月探头看向卧室,还以为是徐祀给她请的保洁阿姨又回来了。 可她明明记得阿姨的女儿要生孩子了,请了两周假啊? 一股香甜的榛子味让初月忍不住干呕,更别提那浓厚的奶油,光是想想初月就觉得难受极了,她循着香气,来到了半开放厨房。 少年背对着她,正在全神贯注的为整个蛋糕做最后的点缀。 蛋糕上铺着浓厚的榛果奶油,他的手又抓了把碎碎的果仁儿,撒在表面上,看着面前精致的蛋糕,宋连绪露出满意的笑容。 “哥哥……”一句温温柔柔带着微甜感觉的嗓音响起。 宋连绪骤然回神,他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初月,唇角一点一点勾起来。 “初月,你回来了。” “哥哥,那是什么呀?”初月抿唇,声音轻轻。 宋连绪的心情很好,“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他今天恰好跟许翊景聊天,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初月喜欢的东西,虽然许翊景这个哥哥总是把厌恶的态度摆在脸上,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把这个妹妹的喜好记得很清楚。 初月怔了下。 她其实并不喜欢甜食,尤其讨厌这样满是奶油和巧克力的蛋糕,平时吃块抹茶味的蛋糕卷差不多已经是极限。 宋连绪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吃这个呀…… 初月无奈,又尴尬极了,她眼睫扑闪了下,撞入了宋连绪怀里,“阿姨今天来过了,让阿姨做就好啦,你怎么还自己做?” “什么阿姨,那是我替你整理的,小懒猪。”宋连绪轻笑。 他有些强迫症,还有洁癖,就算家里会请阿姨打扫,宋连绪也看不惯自己的女朋友这样乱丢乱放的行为。 在书架那里绕了好几次,最后只能微微叹气,从头替她开始收拾。 “我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哥哥呀?就跟田螺姑娘一样,又厉害又会做家务,还会给我做蛋糕。” 初月踮起脚就往宋连绪的脸边亲了口。 他看着她柔美至极的眼睛,笑声性感低沉,抵达她的耳边,“妹妹有奖励给哥哥吗?” “唔,我还要考考你,看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做。” “说吧。” “明天早上我要吃虾饺,哥哥。” “好,我给你做。” “我要去减肥,我都胖了,你得陪我去。” 少年笑了笑,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她,“知道了。” “我今天刷小红薯发现了miumiu有一条特别漂亮的裙子,我要买。” “哪条?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我想考清大,呜呜呜我也想跟哥哥上一所大学,可我的分数最高才是三模时候的年级第五,怎么办怎么办,哥哥想想办法。” “初月,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宋连绪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她今天难得画了全妆,更显得妩媚,黑发滑落,轻纱质地的袖子,裙摆下面也短,上面更是把雪白肩颈完完全全的露出来,腰细腿长,又纯又欲。 “穿成这样去爬山?”宋连绪低低出声。 “就是准备去啊,结果在路上我还把脚扭了。”初月委委屈屈的,让宋连绪往自己裹着纱布的脚腕看。 他正要俯身查看她的伤情,被她拽住胳膊,“没事,不疼啦,不是给我做了蛋糕吗?我要吃。” 初月规规矩矩的在桌旁坐下,打量了宋连绪今天特地为她准备的一切。 榛子奶油巧克力蛋糕看起来松松软软,口感极佳。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宋连绪切开蛋糕,送到她的面前。 “尝尝?”他罕见的有些紧张,生怕她不喜欢。 初月大眼睛漾着粼粼的波光,想也没想一口直接咬下去。 她忽略了不适,强破自己机械式的咀嚼。 入口即化的奶油,香甜醇厚的巧克力,甚至还能吃到榛子果粒…… 甜食星人估计会爱不释手,初月却讨厌死吃这种黏腻的东西了! 她细密卷翘的长睫抬起,“好好吃。” “喜欢就好。”宋连绪看着她绽开的笑脸,心中石头落地。 她不想让宋连绪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强忍着小口小口吃着,连吞咽的动作都比往日慢了很多。 初月抬手勾了勾额边长发,轻挽到耳后,“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榛子蛋糕的?”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好奇问道:“我没跟你说过的呀,你从哪里知道的?” 宋连绪敛眸,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是不是……许翊景告诉你的?”初月试探着,看宋连绪表情已经猜出了大概。 宋连绪眸光微动,初月连忙解释。 “他和我是高中的同学,那时候学校的小卖店每天都在卖限量款的甜品,他每次和同学去打篮球,或者去图书馆,都能看到我。” 宋连绪是何等聪明的人,迟早会怀疑她和许翊景的关系。 初月决定先下手为强,免得许翊景在宋连绪面前说不该说的东西,打乱她的计划。 见宋连绪不开口,初月长叹口气,叉子在蛋糕上失落的戳了戳,“其实我一直以为他讨厌我,所以不敢见他,现在听到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或许我也该主动跟他和好,我们总要做兄妹的。” 想让她和宋连绪早点分手? 初月决定满足许翊景的愿望,那就以宋连绪女朋友的身份跟他见面。 “连绪……”初月才柔弱地喊出他的名字,宋连绪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 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孩,一个是他信任的朋友。 宋连绪也希望他们兄妹两个人可以和好。 父母间的事情,说到底跟他们毫无关系,如果许翊景只单纯因为这件事仇视初月,对她的确不公平。 刚好他们几人明天打算去水上乐园玩,宋连绪也决定把初月带上,介绍给自己玩的好的朋友。 到了晚上,初月还以为这样就能睡觉了。 她忽的被宋连绪抱起,他漂亮又深邃的眼睛紧紧看她,“不是想减肥吗?哥哥陪你运动一下。” “宋连绪!”初月全身烧得通红,“明天要穿泳衣的,会被看到的。” “别担心,我不会碰看得到的地方。”他从善如流,咬了下她的鼻尖,“今天我做的不够好?妹妹一点奖励都不给我?” 初月伸出手搂住他脖颈,“嗯嗯嗯,知道啦。” …… 初月起了个大早,跑完步回来就开始准备去水上乐园玩需要的东西,防晒,充电器,换洗衣服,沐浴露洗发水……满满当当的装在了后座。 选泳衣的时候,初月倒是没拿她特别喜欢的甜辣风美人鱼泳衣,反其道而行之,选了款个外清纯的蓝色少女款。 这也是她高中和宋连绪去水上乐园穿过的类似款。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初月美滋滋的想。 宋连绪开着车的同时,初月就认真的在涂防晒,一点也不敢耽误。 他握着方向盘,闲适开口,“初月,今天是阴天,不会晒的太严重。” “你不懂,这种天气才要注意呀。”初月在后座伸长了腿,在涂防晒。 她的一双脚小巧,生的又雪白,脚趾圆滚滚,涂着淡粉色。 大退内侧,隐约留着昨晚的痕迹。 初月又生气了,“昨天明明告诉过你,不要这么用力,要是被人看到丢人死了。” “我以为你的泳衣遮得住,抱歉。”宋连绪笑出声,成功看到后排的初月嘟着嘴,都不想理他了。 水上乐园一直人多,初月在更衣室换衣服,时不时身边有胸--大--腰-细-腿--长的美女们走过。 她把黑色长发随便扎了下,编了个慵懒的发辫垂在肩上,就踩着拖鞋出门,一眼就看到了宋连绪他们。 女孩们青春靓丽,漂亮的不行,男生们大多身材保持的都很好,露出匀称起伏的肌理。 宋连绪穿着宽松的外套,引人遐想的肌肉在敞开的布料下若隐若现,身高腿长,英气十足,带着自信而从容的笑。 他身旁站着的是许翊景,正侧身跟他聊天,清爽干净,乌黑的额发下是英俊锋利的眉眼,身高挺拔,宽肩窄腰长腿,没有任何遮掩,薄薄的肌肉覆在手臂上,腹--肌紧-致。 初月启唇,“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这一声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女孩生的很瘦,泳衣也偏保守,布料很多,但却完全掩盖不了那柔美的身材,该有的全有。 她双腿纤细,胸前报满,脂玉般的娇嫩肌肤,更不用提那张摄人心魄的脸,漂亮的不行。 初月朝着他们走来,轻轻喊了声,“哥哥。” 宋连绪和许翊景几乎是同时抬起眼眸,看着她。 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喊谁。 23 第 23 章 如果不分手的话,那就只…… 第二十三章 初月这一出现, 自然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身影轻灵婀娜, 更别提声音又温温柔柔的,看她缓慢走向宋连绪,众人也明白了大概。 “对不起, 我头发编的时间有点长啦。”初月径直忽略了宋连绪身旁的许翊景,先安抚自己的男朋友。 宋神说到底还是个刚过二十岁生日没多久的少年……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 他在学校里, 成绩过分突出, 颜值也是一样,仪态清贵利落, 和别的上了大学还咋咋呼呼的男大生形成了鲜明对比,先不提这出生就在别人终点线上的家境, 光是以上那些形容词,都让人觉得他跟完美的神明似的。 这种人到底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从而被落下神探,无人不好奇。 果然,宋连绪也不能免俗, 喜欢的也是这样美得摄魂夺魄的女孩。 初月扭过头,就看到宋连绪的好友们一个两个都对她笑眯眯的, 她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跟每个人打了招呼。 轮到身旁的许翊景,初月笑容单纯:“学长好。” 许翊景半低着头, 盯着她挽住宋连绪的白皙手指半晌,帅气的脸上噙着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初月怔住。 “你怎么追到他的?”许翊景嗓音里藏着一丝玩味, 吊儿郎当地说了这句话。 宋连绪皱了皱眉,偏头瞟了他一眼。 周围的人察觉到气氛莫名僵硬,连忙补充:“小景,问这个让妹妹多不好意思啊。” “……”许翊景懒洋洋地说,“那行,你们陪她聊天,我去排队了。” 说完,很不给面子的就往滑道那边走。 初月为难的看向宋连绪。 这么多人里,恐怕只有他知道自己和许翊景的关系。 宋连绪表情平静坦然,摸了摸她脑袋,“别理他。” “小景?真是的,刚见面火气就这么大,初月妹妹别介意,他最近几天都是这个狗脾气,可能是天太热心情不好。”有个长相面善的学长一个劲的给初月解释。 她摇摇头,“没关系呀。” “妹妹就是大度。”另一个穿白色泳衣的女孩也拥住她。 他们这伙人一共是五男四女,明显还差个人,初月从他们嘴里得知,温露露还在打工,等下午的时候才会过来跟他们一起玩,胆子大的就去各种刺激的滑道排队去了,初月则是跟女孩们一起,先去美美拍照。 泡泡池中央,她们几个女孩聚在中间,拍完就开始聊天。 “小景今天到底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似的,谁惹他了?”穿淡粉色挂脖泳衣的女孩好奇的问。 “谁知道啊?”白衣女孩很无所谓,又问着初月,“初月妹妹是怎么追到宋神的?跟我们说说吧?” 初月水润润的目光看过来,让她们人整个心都跟着跳了下。 这简直长得不是一般好看,一点妆都没画,樱唇红润,睫毛细密,映衬着含水裹雾的眼瞳,细白的皮肤,窄瘦的身量,让人着迷。 “算了算了,一看就知道是靠脸杀人。”女孩连忙摆手。 “没有啦,”初月忍俊不禁,“我追了他很久,每天都去主动找他说话,跟他告白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看不出来啊,月儿啊,你真大胆。”另个泳衣款式是格纹泡泡袖的女孩感慨着,“我平时跟宋神说句话都紧张的不行,他是挺耐心的,但是气场也好强,每次说话都胆战心惊的。” 夏季炎热,女孩们拍完照就觉得待在水池里没意思。 她们有些胆子大的,也跑去玩大喇叭和巨兽碗,初月跟着那个喜欢喊她“月儿”的学姐,就去高高长长的滑道上,浪花在脸颊旁升起,马上砸在身体周遭,让人心痒雀跃。 初月去租了泳圈,和其他女孩一起在冲浪区排队,浑然不觉旁边的休息区躺椅上,有个男人正在偷拍她。 男人的手机装作不经意的举起,镜头落在她白皙细嫩的肩颈上,缓缓下移,甚至能看到她胸口的那颗痣,他喉结一动,看着女孩锁骨那里的水珠缓缓滑落…… “啊啊啊!你松手!你做什么呢?”男人只觉得右手被人狠狠钳制,忍不住发出痛呼声。 他惊恐的抬眼,就看到少年精致凌厉的脸庞上挂着怒意,他力气很大,身量高大挺拔,胳膊上肌肉绷紧,让他动弹不得。 许翊景眸光垂下来,口气带着恶狠狠地威胁,“你在偷拍?跟我去保安室。” “你放开我!谁有证据证明我偷拍了?”男人还在嘴硬,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哼,看看就知道了。”许翊景强势的抢过了他的手机,对着男人的脸解锁,点开相册—— 不仅是偷拍,还有很多张。 初月的脸,胸,腿……被他拍了个全,再往后翻,还有其他女孩的**照,时间更久了。 许翊景勾唇,“原来是个惯犯。” 他右手用力,“我看,我还是直接报警好了。” 一听到他要报警,男人开始剧烈的挣扎,他另一只手还试图去抢回自己的手机,许翊景哪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脚下轻抬,便把男人从躺椅上掀翻,重重摔在了地上。 动静声让不少人侧目,初月和其他女孩也一脸懵的看过来。 “小景?”女孩们惊呼,从队伍中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看啊,他在偷拍。”许翊景颔首,他朝初月扬了扬下巴,眸色淡淡的,缓缓开口,“你不是交了男朋友吗?这时候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初月全当做没听见,侧过脸。 保安很快就来了,任凭男人如何狡辩,许翊景不为所动,还是报了警,让保安们把他送到最近的派出所。 “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跟我说吗。”许翊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刚才抓住了个猥琐的偷拍男,本来就大出风头,附近少不了人投来的目光。 少年本就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自信和纯粹感,容貌上的好看和他自带的气场完美融合,让他比日光看起来还要耀眼几分。 初月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回答,“好,谢谢你。” 许翊景皱眉,嘴角的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不是没看出来她眼底的嫌弃,知道她是担心被宋连绪看到二人单独相处,毕竟那个人才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初月心思多得很,宋连绪又压根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她到底为什么选择跟他在一起? 连日来的怒火让许翊景压根没法控制自己,他甚至不顾身边还有人看着,握住初月的手腕,把她往身边带。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初月对他的触碰抗拒不已,马上甩开他。 他抬起头,发现初月早已走远了。 “……我怎么觉得小景喜欢初月妹妹。” “不会吧不会吧?小景要抢宋神女朋友?”粉色泳衣妹子有点天然呆,“哎,选哪个好啊?” “说什么抢,非要说先来后到,看这架势也是小景在宋神前面。” 初月走得快,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树丛里还有水流往外不断地喷,许翊景眼尖,利落地拽住她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自己被淋的满头都是水。 …… “听着。” 许翊景俯身,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提起她的脸:“我是你哥,你最好不要躲着我,也不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平时怎么不见你管我?”初月另只手推着他的胸膛,他只穿了件黑色T恤,薄的不行,掌心一下就抵在衣衫下的胸膛上,许翊景的喉结竟然动了一下。 少年的胸膛触感有些硬,还有些滚烫的温度。 初月想收回手,许翊景却眼疾手快把她抱住,柔软的身体径直贴上来,他压制着她,阻止她一切想要逃跑的念头。 “许翊景!放开我!” 泳装本就格外的清凉,皮肤大面积和他接触,让初月本能有种玩脱了的感觉。 “这不是你要的吗?”许翊景眸底戾气加重,唇角却自信的勾了笑,“你明明就不会游泳,还专门跑来这里玩,不就是想见我。” 话音刚落,许翊景眯了眯眼,“想让我看看你和宋连绪有多恩爱?” 这话说的就带着十足的嘲讽,初月在他怀里明显察觉到许翊景神下倏而燃起的欲往,他灼热气息扫过她娇嫩的脸侧皮肤,刚被水冲刷过的刘海贴在额头上,露出帅气英挺的眉眼。 “是又怎么样?”初月反唇相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还不清楚?你把我讨厌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他,还说是我喜欢的,这么想让我和他分手?” 许翊景盯着她。 从她乌黑的长发,到小巧的鼻梁,殷红的唇瓣。 脖颈间那一片雪白肌肤更是扎眼极了。 许翊景手指肆无忌惮的勾起她泳衣上垂下的花边,胸口那里的温痕赫然在目,他终于忍受不了了,“你不喜欢宋连绪,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跟你有关吗?”初月回的冷冷淡淡,声音轻柔,但却一下子让许翊景想起分手的时候。 她也是用着这样满不在乎的口吻,任凭自己怎么跪下来求她也无济于事。 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初月收回手,她斟酌了下,“我和宋连绪现在在交往,你们又是好朋友……所以我今天想来跟你解释清楚,我和你之前没可能了,你是我的哥哥,仅此而已。” 说完,也不管许翊景到底听没听进去,初月扭头就走。 远处的葱葱茏茏的树影旁,影影绰绰。 午后的阴云完全无法遮盖住发烫的阳光与炙热的燥意,很多人都去买饮料解暑了,休息区里唯独只坐着个戴墨镜和遮阳帽的少年。 他身形偏高且瘦,却不是弱不禁风的类型,帽檐压低,将整张脸盖住大半,也能看出清隽的下半张脸,皮肤干净白皙,像个清纯男大学生,唇角轻轻勾着,有种无言的蛊惑。 听到了树丛后争吵的声音,他才饶有兴趣的半摘下墨镜。 微微上挑的眼带着有点稚气的神情,浅淡色的眼瞳,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荷尔蒙,眼睛不笑而自然带弧度。 “月亮?”他目光停驻,正看向另一侧,在望到女孩背影的同时,嘴角勾起了温和的笑意。 “谢择星,我买养乐多回来了。”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生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压根没得卖啊?” “噢……”谢择星接过,表情难掩失望,“怎么是这个口味。” “不然呢?”男生叉腰,“养乐多就只有这个口味吧!” “不是啊,我要的是金色的高钙低糖版本。”谢泽星理直气壮,“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才没有说过!”男生无奈叹气,但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回事?有点开心过头啊。” 秦泽星拿起手机抵着唇,“嗯,是啊,丢了玻璃鞋的灰姑娘……总算被我找到了。” 他尾调不自觉上扬,懒懒的,有些撩人。 …… 另一边,等初月走回去的时候,温露露已经来了,和其他人一同坐在开放的用餐区,大大的遮阳伞下,温露露正笑着给每个人拿出她准备的草莓慕斯蛋糕。 “哇,露露你亲手做的?”男生们兴致很高,“这也做的太漂亮了。” “是啊。”她微微笑了笑,“知道今天来水上乐园玩,我特地做的。” 她的长相并非那种艳丽款明媚款,反而非常的清秀,又有点清高的书卷气,气质很独特。 当这样的女孩愿意俯身主动送上她的甜品,简直有种强烈的反差,令人欲罢不能。 草莓慕斯蛋糕做的可爱而精致,让女孩们也惊呼不已。 “露露,你真是太棒了。” “怎么会做的这么漂亮啊,露露你真的是完美女神!” 一旁的男生也在插话,“就是,可惜有的人偏偏看不到。” “喂……!”女孩怼了怼男生,“初月妹妹来了。” 初月就站在不远处,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属于女主角的世界,她就是个偷偷撬走了本来属于女主角的男人的炮灰。 如果不是她从中忽然插手的话,宋连绪应该会跟温露露交往吧…… 宋连绪忽然也站了起来,他从容不迫的走到初月身旁,拉过她的手,“来尝尝吧,如果喜欢的话,我回去再做给你吃。” 许翊景马上抬了下眉,默不作声。 宋连绪看了眼她的脸,捏了捏,“太累了是不是?不想玩的话我们就回家。” “才没有。”初月微微撇过脸,被宋连绪带回到众人身边。 那几个男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摸了摸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倒是初月笑起来,“学姐你真的好厉害,比店里买的还好看呀。” 温露露惊讶的睁大了眼,自然也是把初月认出来了,她第一次有些紧张,“嗯,嗯!你喜欢就好,来尝尝吧,除了草莓的我还做了巧克力的。” 她的目光先是迟钝的落在了许翊景的脸上,又呆呆地看着宋连绪。 旁人只以为她是看到宋连绪交往了女朋友,太难受了,哪能知道温露露此刻内心翻江倒海,无数个问号简直把她的脑袋都填满了!! 这个女孩不是许翊景的女朋友吗?不,她那天在店里还和另外两个男生在一起…… 宋连绪官宣的女友也是她? 天啊,她到底在和多少人交往? 温露露脑袋乱糟糟的,甚至有点担心起面前这个柔美娇气的女孩。 这些男生明显都不是好招惹的,哪怕是宋连绪,温露露也在学校见过他对竞争对手毫不留情的一面,倘若宋连绪知道她还有个交往对象就在旁边坐着,一定会生气的。 “……给你。”温露露切了蛋糕,送到初月面前。 初月张了张柔唇,声线十分好听:“谢谢学姐。” 知道她压根不能吃甜食,许翊景绷紧了脸,直接起身,眼疾手快的把蛋糕抢到了自己面前。 众人被他这个举动搞得措手不及,纷纷看着他。 从今天见面开始,许翊景就处处针对初月,除了那几个跟初月一起玩的女孩隐约猜出许翊景的心思外,男生们都心大的很,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一个男生沉重的拍着他的肩:“小景啊,不是我说你,你犯得着欺负妹子?” “我饿了。”许翊景轻描淡写。 这其中最清楚许翊景别扭原因的就是温露露了。 宋连绪只当是他还在闹别扭,把自己的蛋糕给了初月,修长的手指从她脸庞勾过,“吃我的。” “嗯。”初月身体微微前倾,拿起了小叉子。 许翊景见她面露难色,知道这种蛋糕她一口都不肯吃,敛眸看她。 只要她露出一点点求自己的念头…… 她太难养了。 太甜的不吃,过辣也不会吃,只喜欢广市本地的小吃,还要那种最原滋原味的。 许翊景正想着,初月早已大口咬下蛋糕,完全没有一点点讨厌的模样。 他回了神,仔细观察初月,才发现她不过是在宋连绪面前装出来的,平日里柔软、生动的眼睛此刻跟呆滞了一样,完全就是机械性咀嚼。 偏偏,除了他没有人看得出她的异样。 为什么非得是宋连绪?许翊景心口那股闷痛的窒息感让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学长。 “学姐做的蛋糕真的好好吃呀。”初月好不容易吃完,又发现自己吃的太快了,有些害羞的把头埋在宋连绪脖颈那里。 宋连绪忍俊不禁,“昨天不是才说要减肥?” “啊,”初月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别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你让我多吃点行不行?” 她嗓音好听,很温柔。 和宋连绪在一起,完全是男才女貌。 宋连绪对她格外的宠爱与纵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超爱。 温露露看起来都是释然了,唯独有个人内心血气翻涌起来,桌下的手指紧攥成拳。 许翊景微抬下巴,薄唇抿着杯沿,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侧脸上。 直白到初月都被他盯得受不了了。 她的本意只是许翊景看到她和宋连绪后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找她麻烦,哪能知道他居然越来越过分? “咳!”初月喝着饮料,不小心就从口中溅出,她慌得手忙脚乱,温露露也递过来纸巾帮她擦拭,初月直摆手,断断续续出声,“咳咳,我去那边擦一下,你们先玩。” ……又要去吐了。 许翊景垂眸压下念头,初月离开没多久,他也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整个园区最偏远的洗手间内。 初月对着镜子,旁边的漱口水已经没了大半瓶。 她的脸色涨得微微泛红,刚才吃下的那些蛋糕几乎全部都被她吐出,几次吃蛋糕的时候她想吐,都忍了下来,初月只觉得现在口腔里不管再怎么漱口,都难受的不行。 漱口水是海盐味,还有些血腥气。 她转过身,许翊景就在门口,他抬起眼,冷冰冰地看着她。 初月不想去知道他到底怎么来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不行,压根不想说话。 她正要绕道,毫无防备的就被上前的许翊景按住肩膀,他一手把她侧过去不愿意面对他的脸掰过来,一手扣住她的腰,初月就这样被按在了树上。 “讨厌……你真的是阴魂不散,你上了大学都还忘不了前女友吗?”初月挣扎不掉,恼羞成怒,许翊景的手利落的来到她唇边,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颌,迫是她张开嘴巴。 口腔里红通通的,明显是她吐了许久,看着都触目惊心。 初月只觉得丢人极了。 她的下巴被他按着,许翊景的手指长驱至入在她口抢里胶动,这个动作又瑟情又充满难以言喻的味道,初月支吾着,她讨厌这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初月,看来你的确很喜欢宋连绪,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许翊景不怒反笑,对她的挣扎压根看不过眼。 跟他恋爱的时候,他足够宠她。 初月总是撒娇要吃甜食新品,买回来咬一口就丢到一旁了,他也会乖乖替她收拾烂摊子,哪里舍得让她吃这个苦。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我愿意……”初月的脸被捏的发酸,声音也不由得委委屈屈,她眼圈泛着红,长长的睫毛垂落,几近要哭了。 他忽然收回手,初月却不知道,许翊景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彻底崩坏了。 光是看着她胸口处的温痕,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宋连绪强坡她。 她和宋连绪那样亲密无间,不过是逢场作戏。 许翊景根本听不得初月坦然承认喜欢宋连绪,只觉得心脏跳动的愈发剧烈,全部集中在脑海里,在叫嚣着让他把她夺回来。 许翊景在此刻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捧着她的脸,“初月,你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我不可能允许我的学生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唔——!”初月瞪大双眼。 许翊景对吻这件事比初月熟悉,他是她第一个老师。 从小心翼翼的试探,第一次亲吻还会磕到牙齿,到那天晚上在酒店里,许翊景在黑夜里恶劣又过分的教她“学习”…… 初月并不是第一次跟他亲近,可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她浑身战栗,只感觉许翊景有种让她害怕的掠夺感。 许翊景看她喘不过气的模样,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加强势的让她承担自己的全部欲往,知道她的眼睛里开始浮出波光粼粼的泪水,他手指深深查入她的头发,又狠又重。 初月感觉自己像是逃脱不了的猎物。 她的腰肢都在发烫,被许翊景掐的很疼,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跟宋连绪分手。”许翊景高挺的鼻尖蹭在她的脸颊上,“听到了吗?” “我不……”初月本想拒绝,但她明白如果再敢拒绝他,恐怕就真的要哎日了,只好咬着唇不说话。 “月亮,你最乖了。如果不分手的话,那就只好让哥哥来帮你分了。”许翊景露出了过分自信,但又残忍无比的笑容。 树丛的后面,谢择星漂亮修长的手指缓缓地从取出拍立得吐出的照片。 他转头交给了水上乐园的工作人员,微弯的唇角看起来意味深长。 “在失物处发个广播认领一下——”谢择星笑了笑,“就说宋连绪先生丢了他的东西,让他尽快来找。” 24 第 24 章 只要我想,她就是我的。…… 第二十四章 他真的好恶劣, 好过分! 初月羞恼不已,她挣不开, 只能任由许翊景一双手从下捧住她的脸, 她的唇被吻的愈发明艳,双眸倒是雾气愈发的深,想哭, 又怕他继续欺负自己,只能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哭什么?不乐意?”许翊景的嗓音散漫又轻佻。 他其实不是那种会撩人的人设, 平时留给别人的印象也大多是个喜欢泡在图书馆,聪明但又喜欢炫耀的少年, 唯独在每次欺负她后,总会变得十分欲气。 那有些独特的腔调都跟在撩人似的。 初月压根不肯听话。 和宋连绪分手?那也要等她的爸爸做完手术! 面对他的威胁,初月只好摇摇头, “没有,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她的音调温柔, 娇弱,压根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等会儿他们要去海边烧烤, 晚上会留在那里的酒店,你和我住一个房间。” 初月想也不想拒绝,“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住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有人怀疑我们关系的,许翊景,你是我哥哥!” “哥哥又怎么样?”许翊景满不在乎。 初月下意识抬起手,想堵住那张嘴,许翊景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执起她的手。 高挑的少年立于她身前。 他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压暗的眸光一分分扫过她的脸庞。 他彻底都不装了, 一点遮掩都没有,仿佛生怕她逃跑那样,牢牢地握住她不放。 初月纤瘦的肩抖了抖,“不要这样看我。” 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高中作出的决定。 为什么非要想把许翊景拉下神坛,让他继续做全校第一不好吗? 他那么喜欢看书,研究各种各样冷门的知识,她为什么非要让他喜欢上自己? 现在,许翊景把所有研究的功夫都用在她身上,大有她不乖乖低头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女孩罕见的没有继续跟他互怼。 许翊景知道她这两天连续吃了自己不喜欢的蛋糕,又吐了很久,本来就不舒服。 “这是我刚买的,给你。”许翊景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只不过在旁边的座椅上放了许久,原本冰镇的水这会儿也化的差不多了。 她轻蹙眉头,柔软的唇瓣轻抿,“感觉黏糊糊的,我不喝。” “那就重买一瓶,你还真是事多。”许翊景已经默认两个人恢复了曾经的恋人关系,想要牵回她的手,甚至还想逗她。 初月轻轻点头,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反抗许翊景,反倒没什么意思。 宋连绪迟早会知道她和许翊景之间的关系,至少得想想办法,让自己变成最无辜的受害者,最难堪的后果统统都让许翊景承担就好。 许翊景握住了她的手腕,少女身上熟悉的甜香悄悄的沁入他的鼻尖,她的皮肤触感也是,柔柔的,娇嫩极了,让他不自觉的用指腹蹭着她的手腕。 “好热,你能不能别闹了?”初月挣了挣,实在不喜欢他这样跟狗狗似的圈地般的作法。 “你和宋连绪靠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热?”许翊景挑眉,直截了当的反问。 初月挣开了他的桎梏,声音甜润,“我答应了你,会跟他分手,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讨厌我和别人在一起……” 她本来就喜欢撒娇和装可怜,让人对她又疼又爱。 这会儿她面对许翊景,又拿出自己的天赋,声音更加的委屈,“你知道宋连绪对我有多好吗?我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买什么……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肯吃他做的蛋糕!” “小景,你呢?自打我妈妈准备嫁入你家后,我从不会主动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可我高三学的那么难受,那么痛苦,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差生,想要学到重本线有多难吗?那个时候你还在清大读书呢,你有想过我吗?” 这些话,半真半假。 初月也深知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相信。 “如果不是这次暑假见面的话,你早就把我忘掉了吧?难道我要一辈子等你回头,永远不跟别的男人谈恋爱吗?” 果不其然,许翊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他当然找过她,去过她的学校,也命令过初瑶,可初月就跟消失了似的,压根没有任何消息。 初月带着点生气,更近的靠近他。 已经近到了可以看清他喉结轻轻滚动的程度,初月知道许翊景会心虚,也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质问陷入更纠结的思考中。 “你看,你不知道你怎么回答我了?”初月往后退了退,“除了宋连绪,我还会跟其他人谈恋爱,你难道要每个人都要管我吗?小景,你是我的哥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初月掉下眼泪,抽抽搭搭,“我不想看着你结婚,不想看到你未来跟其他女孩在一起……” “月亮,我不会结婚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许翊景果然吃她这招。 初月哽咽了声,“你最听你妈妈的话了,如果你妈妈让你结婚,你怎么办?” 趁着许翊景愣神,低声说着,“小景,如果你未来一定还会离开我的话,就不要让我对你有太多期待,好不好?” 她咬着唇,带着点恼怒和悔恨的锤了锤他的胸膛,自己低着头走到了游客管理中心。 确信许翊景没有跟上来,初月才在买水的功夫凑近到一旁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 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 初月知道这样不好看,有点心疼自己,她正想买冰水回来敷一敷,就听到了声音。 “请宋连绪先生及时到失物招领处,你有东西丢在这里了,重复一遍……” 初月好奇地看了眼,索性直接走进去。 工作人员略微讶异地瞟了她一眼,初月笑了笑,解释:“我是他女朋友。” “噢……”对方意外地挑了下眉,但也没多问,直接把手上那个装在防水袋里的东西直接给她。 初月低头看了眼,攥紧了防水袋。 她和许翊景刚才居然被偷拍了,对方甚至还用照片来向宋连绪挑衅?? 初月白皙的手背轻轻颤抖,她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把照片扔进了垃圾桶。 几乎是在照片被扔掉的那刻,宋连绪早已走到了初月的身后。 他看着女孩在一楼发呆的模样,下颌微微收紧,不动声色的轻笑,“初月,我丢掉的是你吗?” 初月的手在抖,她立刻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宋连绪看她情绪不对,“初月?” “啊?”她这才反应过来,“哥哥……你来了。” 少女的眼睛是极其漂亮的,浓密的睫毛下,瞳仁带着股纯真与浪漫,时刻蕴着水汽,总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迷路了?还是我不小心把你丢掉了?”宋连绪低笑了一声。 知道对方在逗自己开心,初月勾了勾唇,“没有,我只是听到广播说你丢了东西,本来想帮你领回去,结果工作人员说是他们弄错了。” “是吗。”宋连绪丝毫不会怀疑初月,他唇角的弧度柔软,看着初月永远带着耐心。 他的教养极好,从容,自信而不自大,锋芒毕露又格外的冷静。 初月甚至都难以想象他会有暴跳如雷或者是恼羞成怒的模样,尤其她还知道,宋连绪对自己比别人更加不同。 他对她除了耐心,还有种无奈的纵容,这也是建立在宋连绪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全场的性格上的,以至于初月觉得,她不管做错什么,他都会有条不紊的替她收拾烂摊子。 “今天是不是玩的不开心,才总是一个人偷偷躲着。” 宋连绪懒洋洋拖长尾音,认真看了她好几秒,“没必要因为他们和我关系很好,就把这一切自己吞进肚子里。” 他并非对今天许翊景处处针对女孩的情况毫无察觉,也知道初月一直在退步,忍耐着。 包括好友们的目光,也让她很不好受,要不怎么在吃完蛋糕后就找个蹩脚的理由离开了这么久。 宋连绪已经直白的警告过他们,初月就是自己的女朋友。 几个男生虽然大大咧咧,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为温露露打抱不平,纯粹也只是因为温露露和他们到底是朋友,关系更亲密点,可是真正谈恋爱的人是宋连绪。 但凡宋连绪对温露露有点心思,他们早就成了,轮得到初月? 更别提宋连绪对温露露各种避嫌,礼貌,但很客气,生怕被初月误会,这能是喜欢女孩的态度吗? 男生们都说等初月回来一定给她道歉,初月却跑的不见影,如果不是这通广播,宋连绪也要拜托工作人员帮他找走丢的女朋友了。 初月只是沮丧地随口应付着,“我只是觉得我很不讨人喜欢,许翊景也是,他们也是……跟你在一起我的压力真的好大哦。” “我也成了你的压力?” “当然不一样,只是……我会想是不是因为我缠着你,你觉得我太麻烦了,才愿意和我交往呀。毕竟我不会做甜品,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清大,我都要自暴自弃啦。” 初月才出声,宋连绪唇角微翘,眉眼倾露笑意,“初月,你知道万有引力吗?” “这种初中就学过的物理常识,你要跟我讲大道理,我可不听。” 初月马上扭过头。 宋连绪从背后扬声唤住她,“初月,引力在两个物体中,几乎可以说不存在,但是到了天体运动中,地球是个质量很小的星球,却能让月亮和人造卫星绕着它旋转,从不离开。从你那天偷亲我,要送我生日礼物开始,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了。” 少年的嗓音低沉而动听,咬字清楚,字正腔圆。 “我对任何一个女孩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你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我不在乎你的成绩,也不介意你到底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你就当我是受到引力趋势的卫星,被你无条件吸引了,好吗。” 这种理性和感性兼具的表白震撼极了。 宋连绪从来没有这样大庭广众下告白的经验,他忽然理解了那些总是站在他面前倾吐爱意的女孩们的感受,紧张,不安,甚至带这些期许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初月转过身,不知所措,怎么都没想到宋连绪竟然会说这些。 她往前几步,来到了宋连绪面前,脸涨得通红,“我、我不知道。” 宋连绪伸出手,骨节清晰,手指修长。 他俊朗的眉目微敛,“初月,现在是你愿不愿意要我。” “我要我要,知道啦知道啦,”初月讪讪,小声道:“早知道你是这种人设,我就该等你主动追我。” 宋连绪收紧臂弯,整个人把她抱紧,把下颌支在她的头顶,“受了委屈也别偷偷跑出去,和我说,我又不是不能替你做主。” 初月唔唔唔在他怀里点头,“知道啦。” 如果她主动提分手,宋连绪得多难过呀? …… 被宋连绪牵着手回去的时候,明显氛围变了很多。 初月压根不在意大家是怎么看待她和宋连绪谈恋爱的,她甚至觉得他们没有错。 靠着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用柔软的长发、温柔的声音来诱-惑宋连绪失守,这不就是她做的吗? 初月虚心受教,也可能是她这一天实在太乖了,哪怕再想挑刺的人,态度都不由得软化下来。 何况,这还是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孩,冲她大声说两句话,都跟犯罪一样。 正说着,许翊景也回来了。 他面容很平静,只在初月脸色扫了一眼,眸光锐利。 初月马上低下头,这反而让许翊景看的愈发心中烦躁,胸口闷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和初月是有血缘的……兄妹。 初月就是他那个管不住下班身的爸爸和初瑶厮混后的孩子,身份十分的尴尬。 许翊景知道,为了自己妈妈,他也应该对初月敬而远之,她站在那里,只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她的妈妈是如何的不要脸,介入到他的父母间。 ——根本做不到。 光是想象她跟其他人在一起,谈恋爱,拥抱,上窗,他都忍无可忍。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冲动过,唯独在这件事上,许翊景压根无法控制,他甚至能从初月委屈的神色上判断出来,她也一样喜欢着自己,只是碍于身份,无法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小景,我们等会儿要组队玩水枪,你玩不玩?” 本来这种事他们是不会问许翊景意见的,只不过他今天脾气实在喜怒无常,这才让好友们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许翊景周身散发出淡淡戾气,掀起眼皮朝他一瞥,“怎么分组?” “你和宋神一人带一队,其他人抽签啊。”好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要是不可以的话……” “可以。”许翊景倒是一脸轻松。 在初月面前赢下宋连绪,他倒能证明自己,让初月乖乖分手。 领队选好后,其他人按照抽签选择不同的队伍,初月的签被做了手脚,直接分到了宋连绪那一组。 她拿着手里的水枪,又看向不远处的泳池,心里暗自想了个小小的计划。 水枪大战的规则是两队每个人各带名牌,名牌被水枪打掉就算ut,率先将对方所有队员ut的队伍获得胜利。 “你们负责掩护我,我来让他们清醒。”许翊景声音尤为的自信,他平时运动能力就强,领导能力丝毫不输给宋连绪,其他人包括温露露在内都是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侧,宋连绪根据他们目前在的位置画了个简单的地形图,有条不紊的安排,“小景肯定会一个人来,你们注意周围,我们挨个击破。” 水枪大战远比乐园里那些项目还有意思,工作人员哨声刚一开始,两队就分别开始,举着水枪小心翼翼,俨然一副全程戒备的模样。 初月从角落里出现,面前恰好是许翊景他们队伍里一个大高个男生。 “初月妹妹?”男生惊讶,尤其是近距离和初月对视,注意力不受控制的到她纤长白腻的脖子上,初月看他傻乎乎的,直接端起水枪,滋滋滋好几下,男生的名牌就掉了。 她笑了,“学长,你输了。” 男生怔了怔,脸一下就红了。 该说不说,初月不仅漂亮,还有种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纯欲感十足,光是看她弯眼眸笑的开心,他巴不得把自己浑身贴满名牌,让她玩个开心。 接下来游戏就没那么乐观了。 许翊景他们队男生多,主打就是个猝不及防,刷刷刷一下子淘汰了好几个女孩,等到最后到泳池旁的时候,居然只剩下许翊景,温露露还有初月和宋连绪了。 初月认真的把着水枪,但不管她攻击哪里,许翊景和温露露都躲得飞快。 她眼看着是越来越着急,压根不顾自己离泳池很近,铁了心要把许翊景的名牌打下来,倏尔,她忽然脚下一滑,脸色惊讶的神色都来不及收,整个人就直愣愣的往泳池掉了进去。 最开始,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只有许翊景马上反应过来,“月亮!” 宋连绪敛了敛眸,就看到许翊景不管不顾的直接跳进了泳池,他手疾眼快,直接游到了女孩的身边,宋连绪这才发现,初月压根不会游泳! 身体微微紧绷,宋连绪也马上跳入池内。 她在水里甚至没怎么挣扎,就沉沉的往泳池底部跌,许翊景抓住她,表情更加紧张,“月亮,看着我!不要动,我现在带你上去!” 这一声声呼唤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只看到宋连绪和许翊景两个人抓住女孩往上面带,女孩的脸色更加痛苦,刚被带到泳池旁,她的眼睛便无力的闭上。 “初月?”宋连绪摸了摸她的脸颊。 许翊景一把将宋连绪推开,想也不想的俯下身,调整了初月的躺着的动作,开始为她做人工呼吸,他神态紧张,又格外专注,贴在她的唇上,渡气后,按压她的胸膛。 “咳,咳咳咳!”初月慢慢的睁开眼。 她开始拼命的咳嗽,睫毛颤了两下,嘴唇苍白,看起来可怜的很。 宋连绪正要贴近她,许翊景修长有力的臂膀直接靠近,他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看着她扬起的秀致的脖颈,径直把人揽进了怀里。 “别怕,我在。”许翊景在她背上轻拍了拍,知道她被吓惨了,索性把她抱的更紧,既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顾不上她些许的挣扎。 其他人:“……!!!” 他们就算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察觉出来许翊景情绪不对劲的源头了。 何况,他还这样旁若无人的,甚至当着宋连绪这个正牌男朋友的面,就这样狠狠地把她抱住。 “别怕,我在。”许翊景在她背上轻拍了拍,知道她被吓惨了,索性把她抱的更紧,既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顾不上她些许的挣扎。 宋连绪脸上几乎没有表情,迎面而来的低沉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唯独温露露见场面这么尴尬,主动笑了笑,打圆场,“小景!赶快送初月去医院吧,她才呛了水,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许翊景想也不想的把初月打横抱起。 初月垂着头,靠在许翊景肩头,好像格外的依赖他,宋连绪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丝毫笑容。 他应该阻止,并把初月抢回来。 但这样做只会拖延,加重她的病情,毫无意义。 宋连绪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直到初月被送进了水上乐园的急救中心,医生给她简单的诊断后,让她在里面睡下,他才走出病房,有意地停顿一会儿,看着走廊外的许翊景。 现在他和许翊景两个人面对面,宋连绪率先开口,似乎还是那个永远从容的人。 “小景,刚才情况很危险,我作为初月的男友很失职,谢谢你救了她。” 他的说话连语速、音调都没有任何变化,但语言里早已默默地划清界限。 许翊景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勾唇,“我知道你想问我,说吧。” 宋连绪淡淡说:“没你想得那样,我对你们那段所谓的过去式的恋爱感兴趣,我只想提醒你,你是她哥哥,最好不要对她抱有兄妹以外的感情。” 他放慢语速,缓缓强调,“还有,她现在交往的人是我。” “如果我说有,你要怎么做?”许翊景抬眼看他,不等他问,主动开口,“初月就是我的前女友,和她是我的妹妹不冲突,只要我想,她就是我的。” 25 第 25 章 你知道她有了新的交往对…… 第二十五章 许翊景的声音在空档的走廊里显得莫名诡异。 宋连绪冷冷地扯了扯唇角。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学弟这么疯狂, 将伦理和道德都抛到脑后去了。 “小景,你一直都在骗我。骗我初月喜欢吃蛋糕,她会游泳, 还有关于她的一切。”宋连绪平静地盯着许翊景, “你想让我做这些事情,不单单想让她吃苦头吧。” 宋连绪看着他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态度,再怎么冷静都无法克制住怒意。 他作为初月的哥哥,非但不保护她, 还对她有这样扭曲的想法,也难怪每次初月遇到许翊景都怕的不行。 看着宋连绪那副自诩保护者的姿态和模样, 许翊景心底忽的腾起火烧般的烦躁。 他觉得自己很配吗? 许翊景往前两步,直视着宋连绪,“连绪, 这是我家的事情, 你不要插手。” “我告诉过你,初月是我的女朋友。”宋连绪吐字道:“我不会让你再接近她, 小景。” “你们迟早会分手的。”许翊景也不再伪装, 他的语言又尖锐又冷漠, “连绪,你好好想想,她到底喜不喜欢你。” 两个人的性格大相径庭。 宋连绪性情更加的稳定, 从容, 许翊景张扬, 又聪明。 同样的天之骄子, 出身富贵,成绩优秀,容貌也是万里挑一。 在学校里, 他们是同一专业无话不谈的学长与学弟,在社团和各大比赛里,是亲密无间的搭档。 哪怕是对峙,也是对彼此的缺点了如指掌。 许翊景现在的眼神完全不收着了,“连绪,我和初月高中就认识了,她先是我喜欢的女孩,然后才是我的妹妹,我对她绝对比你了解得多。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和人谈恋爱,尤其是你。” 宋连绪挑了挑眉。 看来,许翊景先送出了他手里的牌。 “高中已经是过去式了,小景。我不知道你还是这样恋旧的人。” 宋连绪话中有话,他其实不会直白的讽刺人,但也不代表他脾气好到可以无条件容忍到许翊景窥觊自己的女朋友。 ……反正你们迟早也会分手。许翊景想,他这个学长对恋爱的想法还真是单纯,难道他以为只要确认交往关系就没人会去抢吗? 许翊景慢条斯理的往后退了几步,将本来咄咄逼人的气势收齐了不少,他盯着宋连绪,颇有深意,“好,连绪,我保证等会儿初月见到的人是你。” “……”宋连绪眸色有点冷淡,沉了沉,双手抱肩。 许翊景低声,“学长,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情不自禁。” 这一句迟来的歉疚,并不单单是只对今天他当着所有朋友的面,抢走了宋连绪这个正式男朋友该做的事情,而是更远的以后,他绝对会让初月回到自己身边。 好一个情不自禁。 宋连绪眼瞳乌黑,嘴边挂着嘲讽的笑,目送许翊景离开。 直到脚步声在走廊彻底消失,宋连绪修长有力指尖轻轻一扯,这才重新打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女孩还在熟睡着,显然溺水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的眉头也微微皱着。 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愈发显得苍白,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宋连绪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 又过了十几分钟,初月才缓慢地睁开眼,侧过身就看到了正坐在自己旁边的宋连绪。 他的侧脸看起来完美,线条清晰又明畅,骨相优渥,眉梢到眼角都带着股优越感,目光冷静极了,初月知道他情绪控制的相当完美,和徐祀不相上下,几乎就没失态的时候。 “醒了。”宋连绪他覆着薄茧的指腹落在她脸颊。 “嗯……”初月唇瓣抿了抿,微微睁大眼,“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停顿了下,见宋连绪罕见的没有任何反应,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自己低声开口:“……许翊景救了我。” 少年张口想答“没有”,倏然反应过来了,才沉默的点头。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初月眼珠映着朦胧湿意,又努力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声音清软。 宋连绪抬眸深深看了一眼她,平静得很,“初月,我不想问,我只想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明明他只想安抚她,不想让她因为这样的事情焦急不安。 初月却好像更加的难过了,她身形微顿,深吸了口气,“我不信你真的不介意。” “是真的。”宋连绪嗓音里挂着笑意,说了句,“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因为我才是你的现在与未来。” “许翊景是我的初恋。”初月却在宋连绪的话音落下同时,自暴自弃的出声,“但我们只交往了半个学期,后来我妈妈的事情,我就跟他分手了。” 他瞳孔缩了缩,轻抬眉梢,女孩仔细地看着他,“我知道他一直很讨厌我,我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我,以许翊景有仇必报的性格,他巴不得我死呢。” 宋连绪问:“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呢?”初月这股委屈软声软气的,“他总是欺负我,还喜欢嘲笑我,你总不会觉得他是喜欢我吧?” 初月声调虽软,语气却坚定的很。 她这样笃定的态度,旁人都会觉得她对许翊景哪怕有点少女时懵懂暧昧的心思,恐怕都已经统统消散了。 宋连绪知道她其实很不安。 他第一次埋怨自己的观察力过分优越。 少女在她面前低着头,浓密的睫毛自然的垂下来,这是她偶尔心虚最明显的表现。 看得出来她对许翊景的感情绝对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宋连绪脑海里反复回旋着初月不久前说过的话:初恋男友。 哪怕宋连绪并未经历过,但也知道初恋对于少女的重要性,甚至忍不住开始想象高中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而许翊景在高中究竟有多优秀,才可以打败初月那个“金主”拥有她? 她不喜欢吃蛋糕,对甜食没兴趣。 许翊景会陪着她偷偷翘掉晚自习,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夜晚门口的小吃摊。 就算是对学习再怎么头疼,她是不是也会为了陪着许翊景读书,早早地起床去图书馆,只为了坐在他身边陪伴她? 许翊景也会为她做喜欢的零食?会握着她的手教她应该怎么翻译……在深夜里也会陪她玩游戏吗? 他们做过的事情,她和许翊景只会做过无数次。 无数问题都让宋连绪第一次品尝到难熬的滋味,也明白了为什么前任能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连绪?”初月纤长的睫毛抬起,她边观察他的神色,边轻声开口:“我不会对我的哥哥动心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回答。 明明可以说“我不喜欢他”“对他已经没有好感了”,却偏偏回答“因为是哥哥,所以不会动心。” 如果,不是哥哥呢? 宋连绪挑了下眉,做不到继续平静下去,他自小成长在国外,又在最优秀的私立学校读书,一路顺风顺水惯了,压根就没遇到过挫折,良好的家教和自我强大的心态让他面对偶尔的失败也会坦然处之。 心底,一股悄然而生的情绪,让宋连绪觉得不舒服。 他并不想承认,但却明白情绪的真实来由。 嫉妒。 宋连绪在这一刻嫉妒着许翊景。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阴暗的情绪。 稍微冷静下来后,他伸出手将初月抱入了怀里,“给我个机会努力一下。” “啊?你怎么了?”看着少年罕见的皱起眉的模样,初月笑了,“你不会是连我哥哥的醋都吃吧?” “是,”宋连绪尤为坦然地承认,修长的手指将女孩因为落水散的差不多的头发缓缓梳开,耐心的不行。 她全身上下都是美丽的,绸缎般的长发,纯真的表情,妩媚的模样……这样的女孩对男性有致命的吸引力,不只是他,任何人都会爱上她,怜惜她。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要因为自己觉得不安就一直忍着。” 他的臂膀修长有力,将她抱得更紧,灼热的荷尔蒙通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宋连绪本就只穿了件T恤,两个人的衣服也随着呼吸的起伏在相互摩擦。 初月悄悄把手指放在宋连绪唇上,“我喜欢你。” 宋连绪低笑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那天亲我?” 他深邃的瞳孔里满是对她的好感,默默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初月娇柔的樱唇发出小小的嘤咛声,“我……我喜欢你,我也猜到你不会拒绝我。” 宋连绪原本混乱的大脑仿佛因为这句话透进了一束光,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他微微俯下身,甚至连初月都没料到这个亲吻会来的这样猝不及防,她本能的其实是要拒绝的,甚至不明白宋连绪怎么会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决定。 这里明明随时都有人经过!初月全身僵住,却耐不住落水后毫无力气,再加上宋连绪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着,好像要让她放下戒备心,初月被他亲的想笑,又被宋连绪抓住了机会。 她的齿关到底还是失守了。 睁开眼,就能看到那英俊的眉眼在眼底过分放大,初月抱紧他的肩膀,被吻的快要交待在了这里,她不知道原来深口勿原来这么的浪费体力,还没结束,初月已经要喘不过气。 “可以吗。”他忽然问。 “什么?”初月最初懵的很,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呀,还有人在隔壁呢。” “顶风作案而已。”宋连绪只不过想逗她,挑了挑眉梢,成功地看着初月破防的模样,才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他发顶摸了摸。 门外,谢择星等了很久很久,听得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急救中心压根没什么隔音,好在这会儿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参加外面的游戏,没人注意到这里。 谢择星背光站着,手机里的红色按钮还在闪烁,他遗憾于自己的iphne为什么没有录音功能,只好把电话拨给了管家,麻烦他把这段对话录下来。 家里的人从来不会反抗他,对他的命令也压根说不出“不”。 他也笑,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层很淡的阴影,他的长相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乍一看温和又明亮,性子也好像温柔的不像话。 “林栖,你猜我碰到谁了?”秦择星离开急救中心,打电话的声音都多了几分欢快。 “是谁。”电话那端的少年声音有些冷。 “我碰到了灰姑娘,你知道她有了新的交往对象了吗?” 26 第 26 章 她实在哭得太多了 第二十六章 林栖在手机那端沉默了半晌, “是吗,不会是许翊景吧。我听说他一直缠着初月。” 谢择星听着林栖的声音,兴致缺缺,“唔……” 如果不是他呢?谢择星饶有兴致的想, 但他忽然又觉得就这样直白的告诉林栖和徐祀太没意思了, 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发现初月的破绽来的有趣。 “你看到初月和许翊景在一起了?”林栖单刀直入。 谢择星笑了笑, 那双勾人的眼睛弯起。 “我只看到了她。” 也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外面的声音愈发嘈杂,看起来是电音节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择星在门口又站了会儿,目光直白幽深。 其实他知道这会儿还不是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睫毛半垂, 也只看了看她,笑容深了些。 马上就会跟你见面咯, 初月。 …… 第二天, 初月醒的很早。 不到六点半, 她就看到班级群里跟炸了似的, 高考的成绩查询通道八点准时打开,让他们这个考完后就没人再说话的群忽然变得活跃起来。 “我忽然开始紧张了,今年华科不知道还是不是去年的分数,我到底能不能考上梦中情校啊!” “唉,我大概率过不了重本线了,不过我妈说让我直接出国读大学。” “……今年首都大学预计招多少人呀?” 初月合上手机, 她再也不会像去年那样自暴自弃, 甚至在成绩出来的前一秒还祈求着自己堪堪过二本录取线就好。 爸爸的突然病倒, 家里又经历了这样大的事情,初月也从在蜜罐里布不止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迅速成长起来。 她以前的成绩很差,一年的时间, 既不能像许翊景那样参加国赛拿到金牌直接自主招生进清大,也无法跟其他同学那样靠出国留学做后路,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习。 高复读的每个夜晚,初月都是一边默默的留着眼泪,一边坚持着看书做题。 她不想依靠徐祀,也对自己的学霸前男友毫无留恋,只知道自己咬着牙努力学习。 以前的初月无忧无虑,对老师的教导嗤之以鼻,直到自己遭逢这样的灾难,开始真正的学习,才明白所谓的“高考改变命运”是多么真实又令人感动的话。 初月简单洗漱,将头发梳理好,因为等会儿还要去学校,她没穿那些性-感的,又漂亮的不行的的小裙子,打扮的很清淡,一副老师最喜欢的乖宝宝好学生模样。 眼看着宋连绪还在熟睡,初月想了想,还是偷偷地走了。 清晨八点的医院,空气分外的清新。 在住院部这边的湖畔旁和草坪上,都能看到在锻炼的病人们,初月一路从地铁站跑到了这里,碎发被汗水打湿,她嘴角一直扬着,眼看距离姜父的病房越来越近,初月的唇角又翘上去几分。 她对自己有自信,分数也不会让爸爸失望。 姜父也在焦急等待着女儿的消息。 他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很好,虽然走起来还是会很辛苦,但至少比以前只能躺在床上要好的多,也知道今天就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 “爸爸。”初月,还微笑着朝他挑了挑下巴,一股得意劲。 “初月,查成绩了吗。”姜父招手。 初月也乖巧凑近,瓮声瓮气撒娇,“八点通道才打开呢,我想着跟你一起看看。” 她特地把自己的ipad也拿了过来,就坐在姜父的身旁,细长的手指点开了登录界面,一阵转圈圈,初月的考试结果赫然在目。 202X年广市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X类卷 姓名,初月,考生号:202XXXXX,语文131,数学106,英语131,物理82,生物91,思想政治87。 姜父睁大眼睛,足足看了遍,呆滞了会,“初月,628分。” 初月耸了耸肩,脑袋凑过去看了看,“数学怎么这么低,我还以为也能上130分呢。” 姜父笑了,又欢喜又自责。 如果他没出事,这时候必定要帮初月办个全城瞩目的谢师宴,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女儿的努力。 初月小时候就不爱学习,生的一双漂亮纤细的手指,天生适合弹钢琴,他请了老师教她,初月学的不怎么用心,也仅限于会弹的水平,姜父见她喜欢舞蹈,又请来了广市某个出了名的舞团的老师教她,初月还是叫苦连天。 姜父身体向来不好,初月却和他截然相反,他愈发的纵容她,宠爱她,哪怕初月初中堪堪压着最低分的线进入高中,姜父也觉得只要有自己,初月可以永远单纯任性下去。 谁能想到…… 姜父声带动了动,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初月这一年到底多努力。 她晚上要过来陪自己,还要去补习班上课,每天都学到凌晨才肯睡觉,甚至发了高烧都还在图书馆,成绩从最初的全校百名开外一路高歌猛进,到了模已经进入了年级前五…… 他半晌只干巴巴挤出一声,“初月,是爸爸对不起你。” 初月看着爸爸显得笨拙的模样,扑在了爸爸怀里,“你不要这么说,我只有你了……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我还要你送我去大学……等我毕业我就把我们的别墅再买回来……” 她从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如果不是姜父心软收养她,哪里会让她这么幸福呢? 初月想起小时候爸爸耐心地陪着她的样子,再看到现在强打精神的爸爸,眼睛忍不住发酸,发胀。 她眼底特别容易积攒起雾气,马上就开始掉眼泪,眼看爸爸总是说这种道歉的话,初月咬着唇,在爸爸面前哪里还顾忌着形象,她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初月?初月……好了,别哭鼻子了,考的这么好,哭这么伤心干什么?”姜父耐心地安慰,初月没出息地继续哭。 门外,林栖的脚步停下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并不合适,索性就在门口默默等待着,路过的护士知道他每天来得早,特地绕道过来跟他打招呼。 这段时间,住院部的护士都知道林栖每天风雨无阻的出现,只为帮助女孩照顾爸爸。 他每天穿的简单而随意,却难掩比例优越的身材,高挑颀长,侧脸带着股锐利与冷淡,再怎么低调,那张英气的脸还是让人十分在意。 “林栖,你又来了啊。”护士笑了下,自然也听到了病房里初月的哭声,“初月是不是知道了高考成绩?” “嗯……”林栖低低应了一声,摇头笑了一下,“她考的很好。” “难怪哭成这样。”护士忍俊不禁,又不想这样离开,在走廊里和林栖闲聊了会,她忽然想到昨天医生提到过的关于初月爸爸手术后续治疗的方案,又看到林栖每天都来,默认他是初月的男朋友。 护士没多想,径直开口:“林栖,医生那边好像对初月爸爸的治疗方案有改动,不如你去问问看吧。” “谢谢。”林栖只垂眼看着她,忽然让护士生出一股莫名的距离感。 他侧眸,见父女俩短时间内情绪还没办法平复,索性也就跟随护士去了主治医生那里。 林栖看着递到手边的病历,知道私立医院价格不便宜,但还是被上面方案预计的天文数字小小惊讶了一番,初月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一大笔钱的? 他怀疑这其中是徐祀的手笔,但又从姜父口中得知,是初月妈妈付的这笔巨额手术费, 眉头微皱,目光审视又挑剔的看完,一直沉默着。 “现在姜先生做过一次手术后,身体各项指标都趋于好转,但是手术带来的治疗效果毕竟还是有限的,还是要搭配一些进口药与理疗才能尽快康复……”医生眸光在林栖身上徘徊片刻,又说,“这件事我跟他的女儿提过。” “还需要多少钱?”林栖很直接。 就算是期手术费和后续康复费用加起来,对他来说也问题不大,他希望在女孩知道这件事之前,彻底帮她解决。 许是因为林栖那冷静的气场格外强大,医生见过的有钱人也并不在少数,知道面前少年是足够负担的,就诚实的出声,把费用告诉他。 林栖知道,这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对初月是不小的负担。 他颔首,“嗯,我会替她付的。” 林栖付的十分爽快,签名的时候,他无意间打开手机账单看了眼,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格外的锐利。 他和妹妹林烟是主卡与副卡的关系。 父母虽不缺钱,但也教育他们应当拥有良好的金钱观,在花钱这方面,林烟虽然有节制,但依旧夸张的惊人。 她能为了某款乙女游戏里的总裁角色直接氪金到全服第一,还能把出道没多久的男团约到餐厅陪自己吃饭……父母对女儿的任性毫无办法,也只能让作为哥哥的林栖盯着点她。 自打喜欢上宋连绪后,林烟好多了,这样夸张的花钱方式很少再有了,可林栖却在半个月多前发现了笔大额支出。 他眸色渐深,马上打电话给了助理,让他把林烟这笔钱解释清楚。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初月恰好要出门,眼见他们就要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林栖修长的手臂伸出,连忙把初月抓住。 “学长?!”初月用力地抿唇,想把还在眼底打转的眼泪憋回去。 她努力的不想哭,但两只眼睛还是闪着水光,衬着眼尾的红,格外可怜,又生动可爱。 “……初月,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看了眼爸爸,又小声说:“我想去学校找老师商量下这次的志愿,她比较清楚。” “我送你过去。”林栖才出声,病房里的姜父忙不迭的点头,似乎很希望他们两个人一同前往。 初月下意识想拒绝,爸爸却抢先一步,“初月,让林栖陪你去吧。” “我也很久没有回学校探望老师了,我跟你一起。”林栖继续轻轻巧巧地将话题带过,“初月,我们走吧。” 她知道,林栖还是她目前的“契约男友”呢,也只是点点头。 坐在车里,林栖替初月把安全带系好,看她眼睛还是氤氲着薄雾,睫毛都仿佛湿漉漉的,他低笑了声,抽出纸巾,轻柔的替初月擦拭着泪水。 初月怀疑自己是不是泪湿巾体质,平时装哭的时候还好,一旦情绪激动真的哭出来,她就停不下来,好长时间都泪眼朦胧的,上一世她也是被顾澜抓到这个弱点,每天被欺-负到让他不断吻掉她落下的眼泪。 “我没事啦。”初月摆摆手,“总要学长照顾我……” “没关系。”林栖轻声说,“看你哭成这样,我很担心你。” 她睫毛上都沾着水汽,听到林栖的话,连忙仰起脸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又没有哭,你等会儿碰到于老师可千万别给她说我哭过。” 于老师是高中里很有名气的英语老师,林栖在华附读书就听过这个老师的大名。 林栖笑了,“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记得当时在于老师公开课上,你好像睡着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初月也很心虚,“学长你都毕业两年了,还说这样的话。” “不说了。”林栖握着方向盘,“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去找老师,也应该对大学有点打算吧?你的分数很好,不管是首都的学校还是沪市的学校都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内。” “首都的冬天我可不习惯,沪市和杭市好像还不错。”初月说,“可学长当时成绩比我还好,为什么要出国?”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林栖听到她的问题,从容不迫挑了一下眉梢,“我会选择回国读研,等你大学确定后,我再考虑去哪个学校。” 初月翘了翘唇角,“……那我要是研究生出国了怎么办?” 林栖微微颔首,“嗯?好吧,那你去哪里,我选择跟着你去哪里。” 转眼间,华附的正门已经近在眼前,林栖把车子停下,两个人一同出来,初月才走几步,就觉得头有点晕,眼前也好像忽然变得模糊了似的,让她在原地停了会。 “初月?”林栖朝她身前迈了一步,初月下意识伸出手,搭在了林栖的胳膊上,把头埋在他胸前。 他低下头,才看到女孩鼻尖滚落下莹润如珍珠般的汗珠。 她细白软嫩的指尖也紧紧攥着他,少有的主动亲密让林栖少有的开始无所适从。 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亲吻过几次,拥抱过几次的契约恋人关系,更多的时间里,林栖希望自己能像她信赖的兄长那样,一步步地慢慢靠近她,而不是像徐祀那样,强势又不容拒绝的逼-迫她就范。 “……我没事,就可能是有点晕车。”初月轻轻解释,她现在头疼的的确很难受,又找不到任何缓解的办法,只能靠抓住林栖的手指分散注意力。 一疼,本来就没完全收起的泪水又开始氤氲,浓密的睫毛还湿润极了…… 林栖很想把她按在怀里,甚至他光是看着那白皙如玉的脖颈肌肤,都有股奇怪的感觉。 让自己冷静下来,林栖才抬手触碰着初月的额头,温度不算多么烫,但他凭借浅薄的医学经验也迅速做出判断,初月大概率是热感冒,还伴随着发热和头疼的症状。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待着成绩,前几天又吐过好几次,更别提昨晚还要陪宋连绪玩游戏到半夜,就算初月体力再怎么好,接二连的事情让她身体瞬间就扛不住了。 林栖见状,果断地将初月抱回了车里,没做多少考虑,直接开车带她回自己的家。 被绿荫笼罩着的半山上,坐落着星河公馆。 这些别墅远离商业区,但地段极佳,居住环境**,又十分安静,别墅庄园坐落分布不算多么密集,几乎每家都有泳池与极大占地面积的私人花园。 眼看着车子一路疾驰,通过了暗黑色沉重的铁门,又沿着花园开入到了大门前。 正在草坪上进行修剪的工人们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早早出门的少爷脸色露出十分焦急的表情,一路抱着女孩,踩着台阶进入前厅。 将初月在自己的床上放下,林栖才松口气。 初月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的脸上,眼里水雾雾的,添了几分懵懂。 她喊了两声,“学长,我头好疼。” 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发出细碎又压抑的声音,林栖见状,过去抚摸着初月的脸颊,“别担心,我给医生打了电话,他等会儿就会来。” “嗯……”初月好像着迷于林栖掌心的温度,和她脸上那股温热感完全不一样。 她的脸颊就跟小猫似的在蹭着林栖的掌心,林栖低头看着她。 一点点主动而已。 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样亲密和暧昧的姿态会勾的人多么难耐。 初月只觉得脸颊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而林栖的指尖都是冷冰冰的,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全然不知林栖比她还要燥得多。 只要他指尖微微用力,初月变回皱起眉,期待着他不要离开。 如果只是单纯发高烧还好,初月头疼的厉害,她又不是个喜欢忍耐的人,身体在颤抖着,再也憋不出委屈哭出来。 这一哭,眼泪又像是成串的珍珠拼命落下,任凭林栖再这么帮她擦拭都无济于事。 疼痛,更加深了身体的敏敢度。 少年那双在脸颊上停留的手指,让她骨头里都冒出一股难言的痒,她小声的呜咽,林栖实在不想看到她这么痛苦的样子了,索性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让她那些细小的声音,统统被吞噬掉。 “唔……” “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林栖的唇贴着她的唇,很慢,也很温柔。 初月的手指无力地垂在他肩膀上,“嗯……” 嘴里只剩下呜咽。 只要被亲,她浑身都在抖,十分可怜的模样。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初月感觉脑袋像是被人在用锤子使劲的砸,她胡乱的抱着林栖的脖颈,甚至只想用这样的办法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她实在哭得太多了,眼周都有轻微的灼感。 她的手机响了,林栖耐心的把她不断垂落的泪水吻掉,然后拿起了电话。 “初月,你在哪里。”陌生的嗓音传来,是男生。 林栖喘着声,“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请你把手机还给他。”宋连绪这边很安静,安静到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而她,似乎正在和接电话的男生在一起。 27 第 27 章 你让我拿你怎么么办呢。…… 第二十六章 林栖没来由的把对面那个他一无所知的少年当成了危险分子, 面上情绪瞬间沉下来,“男朋友?初月什么时候跟你交往的?” 他脾气还算可以,礼仪和教养摆在那里, 怎么可能轻易动怒? 眼看着打电话来的少年在初月的手机里甚至连备注都没有, 只是一串数字, 林栖最初只认为这是个在追求初月的男生。 高中他也遇到过几次。 很多男生从班级通讯录里偷偷找到了初月的电话号码,总是骚扰她,自称要做她的男朋友。 林栖也不过是压低声音,警告他而已。 “这好像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把手机给她吧。”宋连绪也克制着情绪, 下颌绷得锐利。 早上,初月就不见了。 他知道今天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时间, 本以为他是女孩第一个分享成绩的对象,宋连绪甚至订好了餐厅, 只等着初月朝他开口。 宋连绪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初月说话的口吻。 “哥哥, 我考的这么好,有没有奖励?” “呜呜呜宋连绪我好羡慕你, 你怎么有个成绩这么好长得又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呀。” …… 今天倒是奇了,初月把他这个男朋友抛到脑后, 大早上就匆匆的从公寓里跑走, 等宋连绪醒来,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理解女孩也需要有私人世界的想法, 只以为她迫不及待先跟闺蜜们分享。 于是, 宋连绪耐心地等, 从八点到十点半,为了打发时间他找了部科学纪录片,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得不承认, 他的人生完蛋了。 他迫切希望—— 女孩能够把她的一切告诉他,也想每时每刻的与她在一起,这就是陷入爱河后的症状吗? 宋连绪给她发微信,没有回。 微信语音电话,也以对方正在忙为由挂断了。 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却被另一个不知道来路的男人接起。 他闭上眼睛。 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气得发笑,对着电话那端陌生的男人说道,“我找的人是她,不是你。” 林栖皱着眉,“……” 是巧合吗?还是说,初月真的在背着他和其他男生交往? 林栖低头看向女孩,偏偏在这时,他原本还放在一旁的手被初月握住了,瞬间,皮肤好像整个烧了起来,那双白嫩如葱的手指仿佛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握着他不松手。 林栖果断的挂了电话。 许是真的哭累了,初月的哭声也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林栖的看着她皱着眉头,小脸苍白的样子,修长指尖忍不住抚平她的眉间,安慰着,“初月,医生已经来了。” “我觉得头好晕,什么都看不清,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因为知道高考成绩太开心所以生病死掉的毕业生呀。”初月睁开眼,又垂下眼帘,来自身体上滚烫的温度让她意识模糊。 林栖哭笑不得,“初月,你只是发烧了,等会儿打了退烧针就好了。” 他掰开了她另一只手蜷在一起的指关节,然后轻轻的握住。 此刻初月的手被他宽大的掌心包裹,她纤长的睫毛快速扇动着,“学长……现在好像在学校一样……” 少女由于病情,声音咬的模糊,但林栖还是听得很清楚,他也想到了以前还在学校时,他和初月一起被困在实验室里的回忆。 林栖的声音顿了顿,正要说话,初月的手机又响了。 其实他已经摁断了很几次,哪怕脾气与耐性再好,此刻怒火也在不断攀升。 “初月,他说是你的男朋友。”林栖低下头,女孩一抽噎,怔怔地看着他。 “我没有交往的男朋友啊……”在病中的她迟钝极了,甚至连编造谎言的力气都没有,她费力想要去拿自己的手机,林栖看着她一身雪肌,因为发烧,连娇-嫩的皮肤都泛着淡红色。 林栖不愿在病中的她还要继续挣扎,索性替她把手机直接关机,放入了那个古董床头柜内。 这一边的宋连绪:“……”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阵阵机械的客服声让宋连绪心情复杂极了。他顿了顿,眼帘轻垂。 私人医生在初月第二次昏睡过去的时候姗姗来迟。 她在林栖的要求下,耐心地替初月做了检查,从小就在娇生惯养里长大的人,身体也无比娇气,随处可见的感冒竟然也能让她病到这样严重的程度。 一针退烧打下后,初月额头开始渐渐地沁出汗水,不再呜咽着哭泣,而是缓慢地安静下来。 “少爷,没事了。”医生半眯起眼打量着紧张不已的林栖,忍不住心中感叹,看林栖这幅模样,怕不是如果可以交换的话,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这个女孩难受一点点。 林栖的手耐心地替初月蹭去了下巴上的汗珠,“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也许是最近没休息好,睡一晚上就没事了,不过我看她一直在出汗,等她退烧后,少爷你还是吩咐人替她换一件舒服的衣服睡觉比较好。” “嗯。”林栖颔首,医生又嘱咐了几句吃药的事情,被管家送着离开。 她才刚走,林栖就发现初月又醒了,她眸底起了一层雾气,仰着脸眼巴巴望着他,“学长?” “初月,怎么了。” “我好热,好难受……”初月声音依旧很轻,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 其实她不敢告诉林栖,自从那天晚上被人从别墅里赶出来后,她其实怕极了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总是会紧张不已,担心自己又会碰到那样的噩梦,狼狈的被人逐出门外。 她向来睡得浅,又碰上生病,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学长,我穿这件睡不着……” “我让人帮你换衣服。” 初月伸出手臂,“你帮我换就可以呀。” 林栖怔了怔。 她每次都喜欢说这样暧昧至极的话语,似乎在这样的时刻,才把他当做是男性,而不是那个永远只会被发好人卡的学长。 还是……她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她,才这样毫无戒心? 林栖在与别人相处的过程中从来都很冷静,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情绪上头而控制自己冲动做出决定的举动,所以他知道自己从不会错,哪怕错了,也会在下一秒立刻意识到,并马上纠正。 唯独只有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他习惯性的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因为她在林栖心底,永远坦诚,善良,美丽,纯洁。 林栖嗓音低沉而平静,叫来了佣人,让她去林烟的房间找一套单薄舒服的睡衣,拿过来给女孩更换。 佣人迟疑了下,“可是小姐那边……” “就说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是我的学妹。”林栖言简意赅的找了个理由。 佣人见状,也就不再多言,没一会儿,她带着衣服过来,习惯性走上前,“少爷,让我帮这位小姐换衣服吧。” 林栖耐心地站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侧身走到了落地窗旁。 佣人忙低下头,无视了林栖还在房间里,她把初月扶起来,手指有点颤抖的替她先把背带裙拖下,然后是身上那件T恤。 少女就连内衣都是带着点小性-感的款式,淡淡的纯白色蕾丝,裹着月凶前的姣好,皮肤白如珍珠似的,从脖颈一路到腰都薄的不像话。 林烟的那件睡裙是她在上东区和当地女孩们一起办睡衣派对时买的,格外的纯情,上衣是背带短款,带着荷叶边,下面则是短款南瓜裤,对林烟来说有些幼稚,却格外衬少女的气质。 她的黑发带着卷,垂眸乖乖的,跟古董娃娃有几分神似。 “少爷,已经好了。”佣人细心地替初月捏好被角,林栖还面对着落地窗,看似像是在欣赏窗外刚修剪完的花园,实际上则是垂眸不语,刚才初月的一切都通过玻璃落在了他的眼底。 林栖克制眸色,让佣人先离开房间,眼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宛如光晕般将她漂亮细腻的脸颊。 真的睡着了。 林栖试探了下,发现女孩连呼吸都开始慢慢变得平稳,除了眼角那被染红的痕迹,还有红红的鼻尖,如果不是她刚才可可怜怜的要他抱着,还要亲亲……林栖简直要怀疑刚才是一场梦。 “……初月,你让我拿你怎么么办呢。”林栖轻叹气。 他自然不会趁人之危,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走路没什么声,将房间的门关上。 眼见初月已经休息,林栖才来到了书房,让佣人为自己准备了咖啡,他专心的看着手机上的电子账单,只给银行的专属客服说了声,知道了林烟这笔支出是半个月前的。 林烟养尊处优太久了,花多少钱都不稀奇。 她曾经给自己追过的偶像送礼物,就是1100多万的限量款手表,父母也就随着她去了,但这笔钱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奇怪了。 “哥?”正想着,林烟回来了。 林栖朝她微微颔首,见她穿着网球裙,勾起浅笑,“这么热的天,还有人陪你打网球?” “我自己练了会儿,”林烟摘下了遮阳帽,停在他面前,“我听管家说,你把你的小学妹带回来了,她在哪里。” “她只是生病了,又没有地方去,在我房间待几天。” “……哥,我劝你不要陷得太深,你只放两个月不到的假,你打算做什么?”林烟双手抱着肩,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担心,“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了异地恋的。” 林烟话音才落,就看到桌上的电脑赫然显示着自己这个月的花销,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调查我?” “我只是好奇你的这笔钱花在了哪个地方。”林栖指尖停了停,“你可以自己说,或者我去问照顾你的助理。” 凌厉的颈线上,少年的喉结慢慢滚动了下,目光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她。 林烟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观察他的反应,似乎在判断林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雇佣初月去追求宋连绪。 她笑了笑,“没什么,是我随便买了点东西,你这么大张旗鼓做什么,搞得好像爸妈开始限制我信用卡了一样。” “不是这个,”林栖从沙发上起身,他个子高出林烟一头,“你有什么必要非要把钱花在医院?” ……还是初月他爸爸正在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 他这一问,把她问住了。 林栖在试探她?还是已经有了证据,才会这样问她? 说实话也不对,林栖如果知道他的初恋被自己半威胁半哄骗的去追求宋连绪,一定会气疯。 不说实话,以林栖的能力,查出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林烟骑虎难下,她只好张了张唇,“……哥,你别这样,我跟你说就是了。” 看着林栖合上屏幕,大有一副要跟她好好谈谈的架势,林烟倒也不慌,马上冷静下来,趁着林栖没注意给徐祀发去了消息。 “你的小月亮在我家。” 28 第 28 章 “我们分手吧。” 第二十八章 手机另一头, 徐祀还跟妈妈在马场。 徐母常年在伦敦生活,还是王室私人晚宴的常客,她本来应该在那里参加社交季, 并带着徐祀一起。 毕竟, 徐祀十八岁就被她带到了上流社会的名媛舞会了。 她甚至还给她安排了一名家里在瑞士有私人储户的名媛做舞伴, 对方会拉大提琴, 性格风趣, 可爱, 即便徐母认为这是一段再好不过良缘, 徐祀和那个女孩的关系仍旧是舞会结束后,戛然而止。 夏天的光刺眼又灼烫,徐母在马厩里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小公主, 又耐心地给自己的宝贝喂着草料。 这匹名为安娜的褐色温血马家族天赋和血统出身都是顶级。 徐母还在剑桥就是华人马术俱乐部的主席, 热爱盛装舞步。毕业多年,她仍旧对马术热情不减,国内但凡有点名气的马术俱乐部,徐母都或多或少参与了,还捐出去不少血统优良的阿哈尔特克小白马。 她命人把安娜牵出来, 徐祀也适当的向前,给妈妈递过去手套。 “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徐母眼神朝旁边动了动,接过安娜的缰绳, 要把它往场地带。 “嗯。”徐祀似笑非笑叹了口气, “你不想让我陪你吗?” “我有你爸爸和安娜就够了, ”徐母翻身上马,“倒是你,我从不介意你娶谁回家,但你也要考虑下我和你爸爸的心情, 这次和林家的婚约如果不算数,就是你第二次被退婚了,徐祀。你想让我和你爸爸在圈子里丢人吗?” “我会和初月结婚的。”徐祀放缓语气,看着居高临下的妈妈,又笑了笑,“到时候就有人陪你了。” 徐母发觉儿子提到女孩名字后,连口气都变温柔许多。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孩儿父亲当时破产,儿子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抓住机会趁虚而入,强势的把她留在身边。 女孩本就是狠狠摔落,落魄不已,哪还会想那么多,紧紧地抓住徐祀就不放手。 她原以为初月会顺势在高中毕业后就与徐祀订婚…… 徐母也见过初月,单纯,善良,在一圈二代中也可以算得上不学无术了,乐器,舞蹈,艺术鉴赏……没多少在顶尖,不过那张脸倒是漂亮纯真,的确适合被娇养,也适合在圈子里做个天真浪漫的富家太太。 他们家足够富有,不需要多余的联姻,只要徐祀喜欢就可以。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徐祀低下头,看到微信提示,终于轻笑了一声,“妈,林栖约我。” “去吧。”徐母可没有错过他的好心情,知道他八成是又要去见小姑娘了。 然而。 此刻在林家,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林栖这人一旦不说话,气场就格外的强势。他沉默又平静地看着林烟,书房头顶的冷光勾勒出深邃的眉眼,还有紧抿着的薄唇,眼角眉梢都溢出冷意,“林烟,我要你的解释。” 她僵硬又牵强的勾唇,“哥,我要是说,只是同情那个女孩子,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想要你的真实理由。”林栖轻叹气。 他的目光很静,背脊笔挺,这压根不是谈判,而是单方面向林烟施压。 林烟只好摇摇头,“我想报复宋连绪。你知道他考上清大后就彻底不跟我联系了,无论我怎么去找他,他都躲着我,所以我想找个人狠狠教训他。” 林栖半信半疑,“初月能做什么。” 全部摊牌可就没意思了,林烟心想。 她会服软,也仅限于这次的事情被林栖发现了,至于女孩到底是怎么拿下宋连绪的,这种事情说出来,大概她哥哥会真的发疯,那样更有意思了。 “我只是帮她付她爸爸所有的手术费,我的条件就是要报复宋连绪。” 林栖看向她,林烟微微弯唇笑了笑,轻轻淡淡地出声,“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哥哥,你还是等她醒来后再问问她好了。” 很难说她不是故意。 走出书房,林烟就看到了徐祀,少年目光幽深,眼睛极冷地扫过她,语气保持着基本的矜持,他问道,“我们不是说好彼此不插-手吗。” 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过从那副不悦的表情来看,他并不开心,对她颇有些审视的意思。 他需要……再好好地想一想。 难怪初月从半个月前就不去乖乖上雅思,反而找了个蹩脚不已的借口,说自己要去图书馆,补习班里的气氛太压抑,她学的很辛苦。 那应该就是她彻底下定决心,答应林烟要接近宋连绪的时候。 圈子里,几个权贵二代们到底还是来往的很密切,徐祀并不是没听过宋连绪大名,相反,高中起他就知道在国外读书的林烟在疯狂的追求宋连绪,但少年不为所动。 林烟被拒绝多次,明知道宋连绪对她压根不抱任何想法,还是不放弃。 徐祀多少能理解宋连绪的想法,毕竟像他们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比起暧昧与不断试探,直截了当的拒绝反倒是对人最有礼貌的方式。 他和林烟认识纯属意外。 两人同样都在商院读书,徐祀长得高,运动能力也很强,更别提在华人圈里数一数二的家境,每天追求他的人让他不厌其烦,恰好林烟也有这样的烦恼。 他们一拍即合,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打发了不少对他们蠢蠢欲动的人。 本来以为她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合作伙伴,她居然敢利用初月,让她去接近宋连绪。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想出来的报复办法,幼稚的过分。 徐祀忍不住勾唇,“……你的办法真的很愚蠢,同样站在男性的角度,我不觉得让一个女孩把我追到手再把我甩掉是什么报复的好办法。” 林烟反唇相讥,“但是,她宁愿帮我,也不愿意求你,徐祀。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多讨厌吗。” 她愿意在亲生哥哥面前低头,可不代表任何男人都能骑在她的头上耀武扬威。 林家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是否邀请身为客人的徐祀去会客厅,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自家的大小姐,这里还是走廊。 “林烟,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聊这些的。我要提醒你,商业合作的建立也是在彼此履行诚信义务的基础上。同理,我在跟你达成交易前已经告诉过你,初月不是你可以碰的人。你违反了我们约定的规则,就不担心我把这件事告诉宋连绪?” “宋连绪早就知道我很讨厌,但你不一样,徐祀。你在小月亮心底是她的哥哥,但是你连对她爸爸施以援手都不肯,小月亮宁愿跟我合作,都不想陪你睡一觉,你说我们谁更讨厌?” 对面的大小姐咄咄逼人,她并非那种蛮横无理的刁钻人设,而是擅长讥讽和奚落,抓住对方的弱点,落井下石。 林栖却在瞬间,眉头皱得更深。 他在书房里听到外面的徐祀与林烟争锋相对,一向不喜欢逞口舌之快,直到林烟把初月搬出来。 林栖走出,冷眸微抬,朝书房外吩咐道,“你先回去,不要再吵了。” 林烟一声不吭就走,很明显的,徐祀眸色里透着阴冷的戾气,他再怎么克制,但那汹涌阴沉的眼神看着林烟,还是说明了他的怒意。 徐祀的脾气控制的远没有林栖那么好。 说白了,他自小养尊处优,狂妄傲慢的很,只不过长年累月需要在初月面前扮演“好哥哥”一样的贵公子人设,才变得风度翩翩,充满了魅力。 林栖走到徐祀的身边,“……林烟付了两期,剩下的我已经替初月付过了,所以林烟和她的合约可以到此为止。” 他的情感同样复杂,知道徐祀一直介意当时被姜父退婚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徐祀把初月接到了身边,却宁愿眼睁睁看着她爸爸就这么死掉,也不想对他伸出援手。 平心而论,林栖做不到。 也或许是他清楚初月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仅仅是在少年时期对他有些憧憬,但他还是渴求着初月能够爱上自己。 初月最在意的人非她爸爸莫属,如果只是帮她爸爸付手术费和医药费,他毫不怀疑初月会因为感激选择自己。 得不到她的心…… 得到她的人也可以。 “你今天陪她去学校了?”徐祀反问。 “嗯,刚到学校门口她就病倒了,等她明天休息好了我再带她过去。”林栖回答后,顿了顿,“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刚才有个自称是初月男朋友的,应该就是宋连绪。” 徐祀哼笑了一声,“明天我们一起去。” “去找宋连绪。”林栖薄唇一动,忽地,他意识到了徐祀想做什么。 好歹是高中三年比赛合作搭档的默契,林栖意识到,徐祀打算找宋连绪摊牌,就像以前赶走初月身边任何一个男生那样,要让宋连绪从此消失在初月的世界里。 徐祀以眼神示意,林栖无端想到了不久前那个电话。 宋连绪的确很讨厌,他想。 …… 因为发烧,又在陌生的房间睡了晚,初月很不安,身体始终覆着层薄薄的汗,浸透了身上的睡衣,盖着的真丝被也渐渐地开始变得不舒服起来,她难捱的挣扎了下。 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人安静的走了进来。 察觉到了初月睡觉也不安分的样子,他坐在她的床边,带着温凉感的手指轻轻落在她侧脸上。 初月眼皮动了动,察觉到了对方的触碰,缓慢地睁开眼。 高烧褪后,她力气也跟着去了大半,连睁眼都茫然的很,眼皮酸涩,林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初月,感觉怎么样。” “嗯……”初月纯黑色的眼睛困惑了半天,才慢慢变得清明,气色比起昨天生病要好很多了。 林栖耐心地等待她,初月又窝在窝在被子里好一会儿,声音小小的,“又麻烦你了啦,学长。” 听着她乖乖软软的声音,林栖唇畔绽出淡淡的笑容,“今天我们去找学校怎么样?初月。” “好。”初月双手抓着被子移开,小巧而精致的下巴也缓缓出现在林栖的视野内。 她的眼眸带着点无所适从,可能是在懊恼自己生了病还睡在男生的卧室。 林栖对上她的眼睛,“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低下头,“学长,我从来没有见到你生气过,你是只对我这种笨蛋充满了耐心,还是本来就不喜欢发火呢?” 除了两个人一起去大佛寺那天,林栖逼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强势了些,其他时间他还真的没有对她大喊大叫过。 跟学校里那些只是因为她拒绝了告白就大发雷霆的幼稚男生相比,林栖情绪稳定多了。 “都有吧。”林栖伸出手,初月搭在他的手心,被他拉了起来。 林栖的浴室没有女孩子喜欢的香香的沐浴泡泡和身体乳,她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从他衣帽间顺手抓走的格外宽大的衬衫,光着脚出来,“学长,帮我吹一下头发,可不可以?” 他肩颈绷直,眼看着衬衫只系了胸前那几个扣子,她黑色的长发径直垂落的腰肩,水珠从发尾垂落,顺着凹陷的锁骨一路滑道圆润饱蛮的蜜桃边缘,然后慢慢的隐下去。 衬衫的下摆很宽,一双白皙纤细的长腿展露无疑。 林栖紧张到快疯了。 他额角沁了层薄薄的汗,拿起吹风机,尽量保持呼吸平缓,不去看她肩头随时都会落下的衬衣,只是耐心地拨弄着她茂密又漂亮的长发。 初月的头发带着点自然卷,用了他的洗发水,带着淡淡的冷香味道。 就像是他们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似的。 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林栖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从容。 初月眨了眨睫毛,在吹风机发出的声响中,悄悄出声,“我没穿内……你的衬衫磨的好难受呀。” 风速忽然戛然而止。 她扭过头,林栖看起来有些严肃,还有点……她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手足无措。 在那这样冷淡清傲的少年脸色实属罕见。 初月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林栖喜欢她,宠着她,但是他能忍受到什么程度?初月才刚病好,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想知道林栖到底会退让到什么程度。 林栖轻轻叹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她柔软漂亮的长发上。 “学长,你的衬衫都要被水打透了。”初月鸭子坐在他的床上,头发上的水汽让原本的黑色衬衫肩膀那里变得更加潮湿,裹着她纤弱的身体,盈盈一握的腰肢,衣领深处都还带着少女身上的香气。 而衬衫的下摆,林栖不想去看,也不愿意去想。 初月逗弄了下就觉得林栖这人实在太矜持了,她索性收回手,乖乖地坐好。 过了片刻,林栖面无表情的收回了吹风机,她抿了抿红润的唇瓣,林栖掌心滑过她的肩膀,然后替她把落下的衬衫轻轻带起,“我让人替你买了新的衣服,等会儿换上我们就去学校。” “好呀。”初月点点头。 她以为林栖会收回手的。 就像刚才她逗弄他后,他当做没听到,继续冷淡沉默的替她吹头发。 林栖的手指在肩头停留片刻,便一路向下。冰凉的指骨贴上她的桃子。 衬衫下的桃子颤颤的,已经悄然探出脑袋顶着衬衫。 初月见他有条不紊的替她解开了扣子,觉得这样比自己穿着衬衫半落不落的样子更加充满欲感,明明从背后看,她老老实实穿着宽大的衣服,前面却敞开着。 林栖清清淡淡地叫她,“初月,我不是那种天生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初月稍怔,林栖的声音低,还很冷静,就跟在她耳垂边说话那样,他说,“不过,既然你要的话,也可以。” 初月侧过头,迎上了林栖的视线。 心脏开始漏掉节拍,她抬起手,被他单手轻松握住,她的身体就像是柔软的云朵,林栖轻轻动了动喉结。 “啊?学长……” 初月很难形容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她每天早晚必须要认认真真做的护肤那样,她会先用爽肤水,轻轻拍打着脸颊,然后指腹耐心地在脸上打着圈的按摩,揉挫,力道并不重,但是脸颊偶尔会被搓的发红。 但小月亮可不一样,她要比自己的脸蛋更加的娇气,初月都担心林栖会不会把她柔坏了。 少女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她尽可能的咬着唇,被他完整从身后抱入怀中,严严实实。 “初月。”林栖把头埋在她肩颈,“如果不是今天还要去学校的话……” 他笑了出来,看得出心情十分的好,仍由女孩把脑袋抵在他胸前,她发出后悔的声音,“学长,我再也不会逗你玩了。” …… 初月换好了白色的裙子,头发稍微调整了下,就跟韩国学姐似的,主打就是清新自然与优雅,慢慢走下楼。 林栖家的别墅餐厅就在一楼,与室外花园相连接,玻璃球吊灯,格子窗,地面墙面天花板没有采用那种毫无温馨感的金属石材,地板用的是复古小花砖,四周融入绿植,各种古董装饰品点缀,既不喧兵夺主,也足够赏心悦目。 他的父母本来就是国内最有名的古董商,家里的装修更是遵循复古质感,带着点法式浪漫主义,但又融合了主人自己的想法与创意。 初月才走近,就见那张祖母绿的餐桌旁,除了林栖,还有徐祀。 自打上次和徐祀分开,也已经过去了一周,初月还在犹豫着该怎么打招呼,徐祀已经放下了咖啡。 他把女孩的慌张和无措统统收入眼底。 徐祀抬起脸,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早上好,初月。” 他抬起脸,俊美深邃的五官在日光下格外的突出,那股贵族少爷的优越和骄矜也被徐祀诠释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生厌,又保持着他高高在上的派头。 “早啊,徐祀。你来找林栖玩?”初月坐下。 徐祀看了眼林栖,“我和林栖一起陪你去学校,听他说你想问于老师志愿的事情。” 初月点点头,她和徐祀认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他的强势与说一不二。 在徐祀看来,拒绝这个选项就是不存在的。 她才病好,昨天就饿得很,早上又和林栖玩了一出,只觉得饥肠辘辘,甚至无心去留意徐祀的目光,她低头专心吃着专门为她做的肠粉,一口一口猪肝粥喝着。 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广市,一想到这么好吃的早餐未来有四年吃不到,她可是会哭出来的呀。 徐祀忽然发觉,今天林栖心情过分的好。 他单手撑着脸,时不时低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徐祀用不太恰当的形容,林栖大概率是开荤了。 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看着初月。 女孩倒是仍旧娇娇弱弱的模样,看不出异常。 初月忽然想起高考前班里几个同学告诉她,出成绩后彼此马上联系下,她这才低头匆匆拿出手机,刚打开机,初月看着几乎要爆--炸的微信,屏幕上的小图标很快被红色的99+覆盖。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微信卡顿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进入页面。 班级群消息、来自好友们的问候、白桃发给她的消息迅速被不断顶上来的群消息替代,最后,初月看向了自己的置顶,名字为aaa清大生的宋连绪。 一条,又一条。 从最初还有足够的心思调侃她,到她不回消息,越来越着急,少年心情也从轻松到了焦躁,最后是沉默。 8:33 “小笨蛋,成绩出来了,能不能告诉哥哥考了多少分?” 9:12 “在哪里?我去接你。” 9:29 “和同学聊完后,记得给我回消息。” …… 12:44 “初月,你在哪里?收到回复我。” 13:25 “……初月,是我昨天做错了?拜托你,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到底在哪里?再这样不说话,我就让我叔叔全城找你了。” 15:05 “你和谁在一起?” ……期间,还有无数个没有拨通的语音电话。 最后,只有凌晨3:27分发的那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初月大惊失色,想要发消息,却发现…… 红色感叹号。 “宋连绪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聊天。” 29 第 29 章 我只希望你能有喜欢她的…… 第二十九章 被、被分手了? 初月整个人都是懵的, 盯着屏幕恍惚了几秒。 爸爸的手术费要怎么办?这是初月最担心的问题,她抿了下唇,又尝试着发去一条请求加好友的消息。 跟石沉大海一样, 马上没了音。 初月甚至都怀疑他把自己拉黑了, 该说不说,宋连绪的分手方式都跟他性格如出一辙,自始至终的骄傲让他压根不愿意吵架,在理性判断后,马上作出选择。 应该是昨天那通电话被他听到了,初月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了?”徐祀关心的问道。 他和林栖交换了个眼神, 对女孩的事情简直心照不宣,宋连绪倒是聪明, 甚至不用他们威胁,主动退出。 初月抬眼看他,少年一本正经地说话, 但黑眸明显充斥着肆无忌惮。 昨天林栖帮她接了电话, 可想而知, 她和宋连绪的事情一定被发现了。 一如既往。 徐祀擅长把别人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剔除干净。 对她有点好感的也好,同情她遭遇的也好, 总之他们会统统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从她世界彻底消失。 “我……本来以为自己考的很好啦,结果发现大家的成绩都比我高。” 初月随便找了个借口。 徐祀听完,勾起唇, “这次你的成绩出乎我的意料,初月,你真的非常努力。” 他又变回了初月最熟悉的模样, 完美无缺、傲慢又优雅,唯独对她却温柔不已。 初月:“……” 她点点头,落在徐祀眼底,便永远都是稚气又天真的模样,偶尔,还会有些任性。 这也是徐祀一直希望的。 他享受着照顾初月的感觉,也愿意答应她的一切请求,他知行合一,只要她要求的事情,他只会做的更加完美。 不就是手术费吗?徐祀在内心认真的反省了自己。 他只不过是讨厌姜父而已。 初月吵闹着不想和自己结婚,姜父宠爱她,便自作主张到家里来,要求取消婚姻。 以姜父的能力,难保他的公司未来不会发生变故。 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想让初月跟着他一起吃苦吗?明明把她嫁给自己,他能让初月这辈子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而且,也只有他可以承受和应付初月的无理取闹,她的一切要求,其他人可以做到吗? 就像是一颗明亮的珍珠,最好能把她跟世界彻底隔绝开,永远不要有人发现她有多么美丽动人。 至于姜父的手术费……他是初月精神世界的全部,徐祀毫不怀疑姜父一旦去世,初月会随着崩塌,虽然对他而言,精神崩溃的初月更好被控制,但他还是希望初月可以更加的快乐,单纯。 如果他早点想明白这一点,就不至于让林栖还有宋连绪这种男人趁虚而入了。 林栖的话,徐祀勉强能忍耐,毕竟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对初月而言最重要的是她的爸爸。 初月不怎么出声了,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早餐。 眼看着女孩的脸始终兴趣不太高的垂着,徐祀为了让她开心,主动开口,“我爸爸的同学在瑞士那边主攻心脑血疾病,我爸爸跟他已经说好了,他最快赶在月底就可以过来帮你爸爸问诊。” 她心一跳,看向徐祀。 “为什么?” 林栖也没想到徐祀这么快转了性子。 要知道,徐祀以前倘若这么快松口的话,初月就算是以报恩的心态也会留在他身边永远不会离开的。 “……我不想看你为了这点手术费做违心的事情。”徐祀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初月顿了下,道:“你们都知道了?” “我查了林烟的消费记录,知道她用这件事和你做交易。”林栖声音温柔了许多,“初月,我知道你不是出于本心接近他的,现在和他分开对你来说是好事。” “何况还有我和林栖帮你,只要你开口说出来,难道我们两个会拒绝你吗?”徐祀和林栖对视,二人齐齐看向初月。 她温温柔柔一笑,低下头,“嗯,知道啦。” 初月忽然有些绝望。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岂不是根本逃离不了原著剧情? …… 车子一路开到了华附的门口,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不远处,学校里还有正在上课的学生,来来回回纷纷看向这辆车。 华附读书的学生也不乏家境殷实的,尤其是每年开学私家车能堵半条街,但车里走下的两男一女比他们年龄没大几岁,光鲜亮丽的模样着实吸引人。 初月的气色好了很多,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清纯的白色裙子,同色系的白色小鞋子,再加上她垂到腰间的黑色长发,打着大大的卷……她个子看起来至少有168cm以上了,双腿尤其长,纤细漂亮。 至于身边的两个少年,完全就是少女漫画里的骑士与王子的感觉,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 原本校门口有个女孩,扭头看到是她,站在原地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面色微红的朝她走来。 “初月学姐!” 见初月怔楞住的模样,女生低下的头也勇敢的抬起来,“学姐,我是比你低一级的,我也在培优班!” 初月歪了歪头,习惯性的去寻找身边徐祀的目光。 “我知道你,你是我们学校论坛,表白墙,实名匿名各种投票唯一选出的颜值担当,我们都觉得你和女团里的那个女孩长得很像,不过你比她还漂亮。”女孩说的语无伦次,初月对女团也了解不多,只知道那个女孩特别漂亮,经常凭借一张脸,频频上热搜。 她从小到大被人夸的都习惯了,也只是轻轻道谢,“嗯,谢谢。” 少女娇美的脸近在眼前。 她的皮肤白的发光,毫无瑕疵,眼睛明亮如水,长睫处还带着点湿气,简直恃美行凶,靠美貌霸凌了。 “学姐,你知道吗,我们班很多同学都特别喜欢你,”女孩带着期待开口,“你喜欢坐在室内体育场和实验室背书,我们每次都喜欢在室内上体育课,就是因为总能看到你坐在观众席。” 初月还未来得及回应,女孩又说道,“每次看到学姐,你都是一个人在学习,这次一定考的很好吧?” 女孩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不单单是外貌上的欣赏,还有那种对于她的认可,这也让初月有种非常新奇的感觉。 她在复读备考的这一年,从未依赖过任何人。 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原来也会悄悄落在别人的眼底,成为见证她的证明。 那么……她有必要还得继续依靠身边的少年们吗? 初月笑了,“谢谢你,我这次考的分数的确还不错,除了tp的两所学校,其他的应该都没问题。” “太好了,我就知道学姐你发挥得很好。”女孩略微停顿,笑了下。 初月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动拿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女孩就跟得到了宝物似的,朝初月摆了摆手,临走还偷偷跟她说,“我觉得学姐你身边两个学长都长得不错,不过我喜欢徐祀学长多一点。开玩笑啦,以学姐的能力两个都收也没问题啦~” 她忍俊不禁,嗓音柔得像雾,“我会的,不过对我来说,光是两个还不够哦。” 女孩面色微红,可能又觉得初月不像是在开玩笑,微微退开几步,走进了大门。 这句话自然也被徐祀和林栖听到,两个少年挺拔的脊背均是一沉。 初月忍不住摆出忧伤的样子,双手捧着脸颊,夸张似的叹气,“……为什么我只能交往一个男朋友呢?如果我可以多交往几个,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会少几个因为太喜欢我,但是没办法跟我在一起的人呀。” 她有双细长又白的手指,指甲没有涂任何颜色,干干净净的,有股自然的粉润感,贴在脸颊旁,这双手便更加的漂亮,让人不由得会去想,如果这双手触碰自己,该是多么的诱-惑。 …… 初月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她刚上高中,由于徐祀要求,初月不得不成为了跳级生,和许多年龄比她大的学生们一起上高二,但她并不是个天才,只是个每次靠着耍小聪明应付考试的差生。 于老师是华附的名师,她的班简直就是985名校的保障,学生们努力勤奋,只有初月是个例外。 她知道初月漂亮,也知道她每天不做作业,也有一群追求者主动帮她掩饰,班里从班长到学委,无论男孩女孩,只要初月抽抽噎噎地撒娇,梨花带雨的哭着说自己没做…… 同学们都会自觉地照顾她。 初月的书包沉甸甸的,除了漫画就是,让于老师简直恨铁不成钢,初月一度也特别怕这位老师。 直到第二年她开始复读,刚开始磕磕碰碰的,成绩总是班级垫底,但于老师看出来她这次的确想努力总是会把她叫到办公室,单独为她把不会的题目耐心地再讲一遍。 徐祀和林栖个高,又是华附老师人尽皆知的优等生,才一进来就被老师们团团为主。 “……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个头又长高了不少,在国外习惯吗?” “上次我看到林栖你还在参加比赛,名词怎么样?” 初月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是差生被老师训斥的时候,无精打采的站在两个少年背后,习惯了他们璀璨骄傲,光芒夺目的模样,把自己彻底遮盖住。 她无聊的盯着脚尖,于老师看到她,“初月来了,我听班长说,你这次考的很好。” 初月这才抬起头。 于老师来到她面前,压着笑意,“高考前告诉我能考上华师就不错,这次别说华科大,航空大学都绰绰有余,还在害羞什么呢?” 初月小心翼翼,“老师,你不生气啊?我这次物理发挥的不太好,这可是你教的……” “所以你不敢来,才跟你两个哥哥一起来?”于老师问。 初月连忙挽住徐祀和林栖,一人一个胳膊,“什么呀,明明是徐祀和林栖够温柔善良,英俊潇洒,想要来看看毕业前的班主任,我才陪他们一起来的。” 看起来,三个人的关系还是跟曾经在高中里一样的好。 于老师并未多想,而是看着林栖,“不过,今天你们倒不是第一波来看我的,刚才有人还来了。” 林栖像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也是初月的同学?” “……是我。” 门口传来礼貌的声音,穿的十分简单的少年走了进来,温柔款款的眼睛弯着,模样清隽好看,就连摘下头顶的帽子,动作都是无可挑剔的矜持,是仿佛只在书中存在的家世良好的贵公子。 但隐藏在慵懒温和的感觉下,却又隐约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谢择星欠身打了个招呼,“于老师。” 说完,他对她笑了笑,温声说:“月亮,好久不见。” …… 同一时刻,在图书馆。 宋连绪对着自己的ipad,神情专注,丝毫不像是受到了分手影响的模样。 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T恤,但那没有一笔多余的宽肩窄腰完全可以看见,他又坐的挺拔而笔直,肤色很白,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无敌。 他微微蹙眉,平日里丝毫不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影响,今天却觉得烦躁不已。 带着腕表的左手有些无奈在眉心抵着,他面前的草稿纸也是乱写一气,他说不出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又很明确和清晰的知道,自己对她……还是有些期待。 他今天的目光过多停留在身旁的座位上,那里摆放着书本,却空无一人。 旁边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声。 宋连绪眼神随意往旁边一瞥,忽的怔住。 穿着牛仔裙,黑头发的女孩在他身边拉开了椅子,他背脊一僵,“初……” “连绪,是我。”温露露双手垂下来在桌上,看着他的面色微红。 宋连绪盯着她的面孔,温露露低声道:“我听说你和那个女孩分手了,小景说你在这里,我只是想过来陪你而已。” 图书馆毕竟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宋连绪面上还是保持平静,低下头,温露露也把书拿出来,她看清了他的侧脸,下颌线条精致,薄唇紧抿。 这几乎是宋连绪情绪外露最明显的一次。 他在生气,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她的目光跟随着宋连绪,对方却不悦的抬起头,“你来只是为了看我?” “连绪,对不起……”温露露声音娇柔,自知事态,也低下了头。 门外走廊,伴随着午休时间,来往人声嘈杂,宋连绪浑然不觉,他的手机改了静音模式,在一旁屏幕亮起许久,似乎在提醒着他尽快接听电话。 宋连绪看到陌生的号码,眼皮一撩,微拢着眉。 他索性拿起手机,走出到外面,揉了揉太阳穴,明知道不可能是她,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喂?” “宋先生?您好,这边是想提醒您,上次你选择的Kelly Mini柠檬黄色已经到货了。” 给她买的包……宋连绪暗自低笑了声,“好,地址我稍后发你。” 不仅如此。 她喜欢的miu miu连衣裙、帽子和手链,el白色包,e Hearts复古外套,Tiffany的玫瑰金项链……统统都是宋连绪给她准备的礼物,完全不知道该送给谁,被他清一色吩咐送回自己家里。 一连串电话回完,宋连绪才转了身,只见温露露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这样……”温露露的声音颤抖着,“连绪,你,你这么喜欢她?” “是,我很喜欢她。”宋连绪坦然承认,“不过结果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昭告天下。 她小声唤,“连绪。” 宋连绪侧身,只看见她无助地咬了下唇,意识到温露露兴许是想安慰自己,宋连绪微微勾唇,“我没事,我要去楼下吃饭,你去吗。” 温露露还是没说话。 宋连绪耐心等了会,看她迟迟不动,索性转了身,却没想到温露露猛地从后面抱住自己。 “我也这么喜欢你,你就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不会管你要这些奢侈品……我只希望你能有喜欢她的一点点喜欢分给我……” 30 第 30 章 你该死。 、第三十章 “温露露, 放手。” 宋连绪微叹了口气,脸色沉了又沉,这也是他的教养所能给予一个女孩最大的尊重了。 女孩情不自禁,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松开手, 干涩的喉咙发声:“连绪, 我……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态度给了你错觉, ”宋连绪眉头微蹙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淡, “我很欣赏你在竞赛里的努力与付出, 但这不是我对你感兴趣的证明。” 他拒绝的利落干脆。 “连绪,我只是喜欢你, 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温露露已经带上了哭腔, 面对着自己喜欢了足足两年的人, 说被他拒绝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宋连绪平静的打断她, “温露露, 那是你的事情, 跟我无关。” 宋连绪这次没有再给她任何的回应, 沿着台阶下行。 本来就是午休的时间, 周围来往的都是在复习备考的学生, 或许听不清他们两个人交谈的内容,但光是看少年冷漠离开, 少女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 也能猜出大概。 绝对是两个人分手了。 有的人甚至放慢脚步,余光朝这边瞥来。 温露露狼狈的擦着眼泪,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宋连绪总是对自己这么残忍, 明明许翊景告诉她宋连绪分手的消息后,她出于害怕和担心,第一时间就想来安慰他…… 她甚至不敢再追上去了,连一点点再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一刻,曾经对宋连绪的好感仿佛也因为他冷淡又无情的拒绝烟消云散。 …… 办公室外,谢择星在跟徐祀聊天。 他把帽子反扣在脑后,露出十分干净又好看的一张脸,和徐祀那傲慢的姿态比,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林栖买了咖啡分给老师,多余的几杯拿出来,给初月的那杯十分特别,是蓝色麋鹿家的夏日限定版拿铁,因为可以留言的缘故,他特地让店员贴满了月亮贴纸,再拿去给初月。 初月接过杯子,就闻到了清新浓郁的青提味,是她喜欢的那种浓醇但又不苦的咖啡。 林栖真的把她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连几分糖都选的是他回国后跟她第一次见面,在雅思补习班楼下喝咖啡时候,初月点的口味。 初月咬着吸管,就看着和徐祀在聊天的谢择星,她下意识的把两个人拿来做比较,只对比几秒,又觉得自己很无趣。 如果说徐祀还能勉强算是个青梅竹马,谢择星除了跟她做了一年同桌外,基本就没关系。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候还在高中,也就是初月还没跟许翊景交往前,学校里的人特别喜欢把她和谢择星凑成一对。 初月好像忽然想起了那条说她和谢择星一定在谈秘密恋爱的表白墙,拿出手机认真的开始搜,果然找到了表白墙收到的那条投稿。 “咦……”初月慢吞吞发出疑问声,林栖坐在一旁,见初月看的认真,也把头凑过来。 “看什么呢?” 初月告诉他,“就是我高二的时候总有人说我跟谢择星交往,其实我们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看到他这张讨厌的脸,忽然又想起来了。” 说着说着又郁闷了,怎么会有人觉得他喜欢自己啊? 林栖接过了初月的手机,耐心的看了下去。 “墙墙我发现了秘密,高二奥班的初月和谢择星是不是偷偷在谈恋爱啊?” 林栖皱眉。 华附的表白墙还挺有意思的,在上面表白的,八卦的,抱怨外卖难吃,竞赛题不好做的应有尽有,林栖自己也被人在上面告白过,但从来不在意。 他知道初月很受欢迎,可是没想到她和谢择星有这么真情实感的cp粉。 投稿列出来的细节特别多。 比如谢择星和初月最喜欢的颜色都是白色与金色。 运动会两个人是仪仗队的,学校的宣传册也是同时出现。 前面或许还是巧合,但到后面就愈发像是故意掩饰什么一样。 初月才换了宝格丽的小蛮腰满钻项链。 两周后的数学竞赛,谢择星站在领奖台上,藏在pl衫敞开的领口下赫然也是同款。 她在学校的食堂特别喜欢买阿姨做的手工酸奶,喜欢到甚至会专门发朋友圈炫耀自己今天抢到了。 谢择星在ins上的自拍也是咬着酸奶吸管在图书馆里复习,这本来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阿姨每天会准备不同颜色的吸管,恰好那天他们同时p照片都是橙色吸管。 还有谢泽星养了一只特别可爱的英短猫咪,也同样在朋友圈,初月还抱着它自拍炫耀过。 初月当时看的都有些信以为真,觉得自己该不会真的和谢泽星谈恋爱哦。 她使劲锤锤脑袋,呸呸呸了好几下,晦气死了。 林栖深知无风不起浪,巧合太多,就绝对是有预谋了。 也许初月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暧昧,但谢泽星对她却一定有好感。 要知道,谢择星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很容易讨女孩子的喜欢,但他内心从来不把弱小的人放在眼底,只要输给过他一次,就不会再被他放在眼底。 父母在童年的缺失也让他对异性缺乏基本的欣赏与同理心,在他眼中是男是女毫无区别,除非哪个女孩是他所认可的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比如竞赛队的学姐,学校的老师,才会让他微微低头。 初月在他心底,和别人不一样。 林栖正在心底酝酿着说辞,初月见他长时间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声,随便撕下了咖啡杯上的月亮贴纸,吧唧一下贴在了林栖的侧脸上。 他定定神,侧头。 初月理所当谈的说道,“我就在你身边呢,你还要在意那些都已经过去许久的事情了吗?” 林栖特别容易陷入沉思。 强大而理性的头脑会让他在遇到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下意识判断和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栖薄唇微抿,神情松动了些,露出淡笑,“我只是在想表白墙上你跟谢择星的事情。我以前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的目光偏了偏,知道谢择星和徐祀正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 初月摇摇头,“那都是大家想象力太丰富编出来的啦,再说那个时候谁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清楚吗。” 许翊景。 众所周知,这是初月唯一承认过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初恋。 一个真正拥有过初月的人,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没来由的讨厌。 林栖克制声音:“嗯,但你们已经分手了。” “他现在是我哥哥嘛。”初月见林栖伸手想去把脸上的贴纸摘掉,忙按住他的手。 她笑:“不可以,你贴上这个标签,就是我的人,学长。” 林栖忽地勾唇,笑了下,“好,那就不摘了。” 他怎么舍得拒绝她呢? 少年与少女间的氛围暧昧的有些明显。 徐祀抬了抬眼,极不凑巧,看到初月伸出长指在林栖脸上点了点的样子,她笑起来实在过于美丽,叫人充满保护欲的楚楚可怜,也有种不谙世事的极致天真,更加娇贵与诱惑。 谢择星的视线向他这边扫了过来,“我以为学长和初月在一起很久了,看来是我误会了?” 徐祀懒散地回眸,和谢择星视线相撞。 硝烟味隐约开始蔓延了。 “林栖,初月。” 他们这边听到了谢择星在不远处挥着手,林栖握住初月还在玩闹的手指,拉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林栖脸色慢慢收起笑,表情恢复了沉静,“怎么了。” “刚才问了下谢择星,他说傅京他们今年刚好也回国了,过几天就是于老师的生日,不如我们几个做主请于老师和今年竞赛队的学生们聚餐好了。”徐祀俊美的脸上神情不变,不急不缓的告诉他。 林栖目光在二人面上扫了扫,“我没有问题,我和姜尤学姐还有联系,可以让她通知一下。” “我也可以把同届的叫来,只不过,有个人有点费劲——”谢择星笑容和煦地对初月开口,“许翊景能麻烦月亮把他叫来吗?” “……我和他很久没见过了。”初月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于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就是许翊景,如果他不来的话,于老师肯定会难过。”不等初月继续说出拒绝的话语,谢择星清冽的嗓音徐徐说出理由,甚至不容她拒绝。 “许翊景现在是初月的哥哥,他们家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如果非要让许翊景过来的话,我会让他准时到的。” 徐祀把初月拦在了身后,姿态是随意的,轻慢的,气场倒是强势的不行。 林栖考虑了一会,“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非要把许翊景叫过来的必要,但他是上一届的竞赛队的队长,大家都来的话,他不来的确很奇怪,我告诉姜尤让她找一下许翊景。” 谢择星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保护的这么紧啊……他看了眼几乎要缩在徐祀和林栖身后的初月。 他的小月亮还真是太可爱了,但是也太难接触了。 谢择星对徐祀和林栖的警惕毫不在意,只是步伐轻快的来到了初月的面前。 “月亮。”谢择星微笑着喊她的名字。 他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样子,她的长-发-漂-亮的不行,像童话公主那样,自然的黑色,浓密带着卷。唇瓣娇艳迷人,鼻尖挺翘可爱,在听到自己喊她名字的时候,鼻子分明嫌恶的皱了下。 怎么会讨厌自己呢?谢择星在心底深吸口气,他明明这么喜欢她,难道她一点也感受不到? “……”初月可没空揣摩谢择星的想法。 她跟他同桌足足一年,知道眼前少年每每嘴角扬起,就代表一个坏念头成型了。 出乎意料的,谢择星只是用手指替她把落下的一绺乌黑长发轻轻驳回,不等她回应,他格外和煦的朝他们道别,“拜拜,我先走啦,学长们确定好时间后告诉我就可以。” 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初月皱了皱眉。 徐祀默默地在原地等了会儿,直到初月看着谢择星离开,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臂弯。 从小到大,初月被徐祀保护着,即便她再想独立,可动作还是不自觉的依赖着徐祀,每当出事,她都习惯性的等着徐祀为她解决。 初月压根就学不会掩饰表情,对谢择星的防备心很重,耀眼的阳光透过她乌黑的瞳仁,把她模样照的更加的单纯,那双眼睛也明亮如水。 如果可以,徐祀真希望她能一辈子对别人都是这幅表情,可爱,高兴,失落,关心,疑惑……只留给自己。 徐祀眼里漾满笑意,他面不改色又好整以暇,直到初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全心全意的看向他,好像遇到所有难题都不会怕,因为徐祀总是说到做到,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初月。”他浅浅一笑。 “徐祀……”她走到了他身边。 “我和林栖要去订餐厅,等会儿不能陪你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多陪陪你爸爸,马上就要做手术了,病人的心理对手术影响也很大,他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儿时时刻刻在身边。”徐祀温柔的开口。 初月还是有几分诧异,在她印象里,徐祀是个连“以己度人”四个字都懒得写的大少爷。 她轻咬唇,徐祀却忽然收拢他的手臂,把初月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初月惊呆了,就连一旁的林栖也抬眼,眉峰凌厉,喉结微动。 徐祀环着她的肩膀,自然的搂过了她的腰身,“初月,我想向你道歉。我没能对你爸爸伸出援手,让你一直这么辛苦的接近宋连绪,只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手术费。” 他在她的耳边耐心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了,我知道你最在乎你爸爸,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一如既往,徐祀这样安抚着她,抚摸着她的肩膀,然后轻轻地拍了拍。 初月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同学的玩偶熊,她哭的不知所措,而徐祀恰好被司机送来接她回家,二话不说就吩咐司机去买最贵的限量款玩偶熊拿回来,替她还给了同学。 “不要哭,初月……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徐祀为她做下了保证,从比她高不出多少的少年,到现在独当一面的风度翩翩贵公子,初月知道他为她做了多少事。 “初月,我知道你不喜欢宋连绪,接近他只是为了你爸爸的手术费,对么。” 她听到这里,不由得脱口而出,“徐祀,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你和林烟是未婚妻……” “那不是你该在意的事情。”徐祀打断了她,紧接着,他再次抛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保证,你爸爸马上就会恢复健康,林栖和我也会把这件事跟林烟说清楚,不管你和她之间有什么约定,从今天起,一律不算数。” 初月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承诺,徐祀才慢慢放开,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一定会把宋连绪从初月的生活里彻底的赶出去,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他也相信,林栖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至于未来,他自然会秉持自己对女孩的承诺,会让她看着自己的爸爸痊愈,康复,恢复正常。 初月打开车子的后座车门,轻巧的下来,朝徐祀和林栖挥了挥手。 车窗缓缓上升,徐祀唇边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你打算去哪里。”林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直接去找宋连绪?” 徐祀的视线落在林栖脸上,似笑非笑,“她给你盖的章你还打算留着?” 林栖伸手,在他目光之下,坦然地把脸色的月亮贴纸取下来,“至少我有。” 这句话怎么听都微妙不已。 徐祀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他掀了掀眼皮, “去初月住的公寓。” “他们还不至于到那一步——”林栖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徐祀并不是个容易做出决定的人,当他决定一件事,至少说明他对这件事有十拿九稳的准备。 初月和宋连绪,只不过认识半个多月。 她……会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回家里,跟她一起住? 林栖不由得紧握着拳,眸色压深了。 ……这一边,还在图书馆的宋连绪自然也心神不宁。 他和温露露那出戏码,八成被人误会了。 宋连绪压根没胃口,只点了个简餐沙拉,吃不过几口就回到学习的位置上,而温露露也始终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颤动,她在哭,甚至用无声的动作控诉着自己的不公平。 周围一同学习的男生们看着宋连绪,鄙夷的神情不加掩饰。 “渣男。” “脚踩两条船啊……” “小姐姐真是人间不值得。” 也有男生格外心疼在图书馆“被甩”的温露露,有人贴心的点了奶茶放在她的身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宋连绪闭一闭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电脑合上,丢入书包,干脆利落的离开,直接来到一楼的咖啡厅。 他扫了码,忽然看到了最热门的生椰拿铁。 初月以前还跟他抱怨过,她每次和朋友聚餐都特别害怕麋鹿家,因为麋鹿家的招牌椰椰特别甜,她不习惯那个口味,可朋友们都特别喜欢。 宋连绪低笑了声,直接下了单。 没一会儿,服务员便把拿铁送了过来,宋连绪撕开吸管,只一口,眉心就蹙了起来。 好甜。 在首都读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泡在实验室,生椰拿铁是大家习惯性点的饮品,他从来对喝的没有太多要求。 自从和初月谈恋爱,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口味早已迁就着她,做出了改变。 “连绪……” 当听到这道声音,宋连绪无奈地抿唇,他抬起头,面前正是哭的眼睛通红的温露露,只不过比起刚才那明显情绪激动的状态,她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惯性想要靠近,但又马上想到不久前宋连绪的拒绝,默默地回到他对面位置坐下,“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给你造成那么大的误会,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是我告白失败而已。” “……”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温露露紧咬着唇,她克制着哭腔,“我以为我的喜欢一定会得到回应的,因为你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女孩子,我只是觉得我很特别,但是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朋友在照顾我,是我自己突破了朋友的界限,对不起。” 宋连绪顿了顿:“你的道歉我接受。” “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温露露眼底扬起期望,“我会好好收拾我自己的心情,不会影响到你,也不会打扰到你,我会站在我该在的地方,只要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就好。”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摸索着咖啡杯。 杯子底部还有冰块,在杯璧挂着水珠,宋连绪低眸,薄唇微抿,弧度漂亮冷厉。 “我或许应该也要跟你道歉,是我的态度太暧昧了,才会让你产生错觉。” “连绪?” “抱歉,我们不能继续做朋友,如果连你都能觉察到我的态度,那我女朋友一定也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就跟她不喜欢吃甜的那样。 她不喜欢,但却从来不说,只会用一些幼稚笨拙的办法让他生气。 上次她吃了蛋糕,就转头和许翊景在一起。 这一次也是一样。 是提前知道了自己和温露露在学校里的事情,才会这么生气的吧?既不愿意接电话,也赌气不回他的消息,甚至专门找了个其他男人来骗他。 温露露有点儿惊讶,“连绪,我保证,我不会再碰你,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不可以,我们以后只做社团的同学就好,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适合你的人。”宋连绪起身,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公寓内,徐祀特地请来照顾女孩的阿姨因为回家照顾女儿请假了半个月,她对家里的事情也并不清楚。 挂了电话,徐祀和林栖从电梯进门。 入目便是干净整洁的房间。 丝滑雪白的公主风床品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印着月亮图案的少女气息的床品,柔软的抱枕,巨大的情侣玩偶,贴身穿的睡裙…… 她的衣帽间里,除了平时穿的裙子,贴-身的内-衣外,甚至还摆放着与她香香软软气息格格不入的,男性的衣服。 整齐的,叠放好。 与她的衣服放到了一起,就好像在告诉他们,两个人在晚上也是亲密无间的拥抱着入睡的。 “……他和初月在一起了。”林栖作出冷静的判断。 这个房间变得微妙,甚至暧昧。 徐祀没说话,他走出卧室,来到了洗漱间。 电动牙刷,漱口杯,也是规规整整的摆着,倒是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是初月最爱的荔枝味,不难想象他会每天晚上在这里抱着她,连身上都染着少女最爱的甜味。 宋连绪,你该死。 徐祀轻声说。 他悉心照顾的女孩,连自己都舍不得碰,她像是那朵稚嫩的,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花朵,被徐祀从小照顾着长大。 任何人对她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挑衅。 他不敢想初月一边拒绝着自己,一边甚至答应与宋连绪尚床,难道只是为了那1200万? 林栖拿起了床头放着的照片。 初月从背后抱紧了宋连绪的脖颈,微微歪着脑袋,看起来很快乐。 ……就像是真的情侣那样,林栖心更痛了。 1200万……就让初月低头了吗? 林栖将照片猛地扣下,发出低沉的声音。 二人站在不同的房间里,听觉异常的敏锐。 电梯在一步步攀升着,任何声音都清晰可闻,那扇电梯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林栖走出卧室,警惕的看着徐祀,“是他吗。” “走吧,作为这个房子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要欢迎他一下。”徐祀见状又笑了一下。 他们不约而同的站在了电梯门前,面无表情,神色沉沉。 电梯内,宋连绪拿着初月最喜欢的花束,等待着门开启的那刻—— 向他最心爱的女孩道歉。 31 第 31 章 初月,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第三十一章 电梯门缓缓打开。 宋连绪抬起头, 轻轻扫过一眼,眉头微蹙。 门口早已有人等待他许久,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 初月。 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一左一右站着, 态度并不友好,更像是警告与威胁,让他远离他们的属地与所有物。 “是你。”宋连绪往前大迈步,长腿一跨, 平静的站在徐祀面前。 初月的……金主。 或许这样说也有些偏颇,他不仅是初月的青梅竹马,也是初月十八年以来的守护者。 站在右侧的少年他也很熟悉,是林烟的哥哥,林栖, 他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但明晃晃的敌意倒是很微妙,比起为妹妹出头,更像是……情敌。 “距离上次见面好像也没多久, ”徐祀轻轻一哂, “那时候你和初月就在一起了?” 他的言辞并没有多么的激烈, 似乎带着玩笑, 唇角勾着慵倦散漫的笑意,但居高临下的傲慢还是不着痕迹的侵略而来。 “你是她的法律名义上的监护人?还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哥哥?这么喜欢管闲事。”宋连绪也冷声嘲讽着,“我和她之间, 还轮不到和她毫无关系的人来指手画脚。” 宋连绪并非是个喜欢炫耀权势的人,也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比较, 但这不代表他的气势会输给任何人。 优越的家庭为他所带来的不仅是顶尖的学识与能力,还有那份过分超脱的自信与从容。 徐祀淡淡地垂眼,看着宋连绪手里那过分明艳漂亮的雪山玫瑰。 花瓣层层叠叠,柔软的浅粉色,跟蜜桃似的明亮,纯洁,很容易联想到女孩。 林栖直截了当的出声,“你一点也不了解初月,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向日葵,因为她只有对向日葵才不会过敏。就跟你完全察觉不到初月身体不舒服一样。” 这个声音? 宋连绪猛然一抬眸,漆黑的眼底不见笑意。 这就是那天替初月接电话的人,只不过当时林栖压低了声音,他并没有认出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氛围变得格外微妙。 宋连绪并不想在这里跟两个情敌浪费太多的时间,睫毛低敛,他扫了眼房间里的情况,现在更加担心女孩的情况。 “初月呢?”宋连绪的声音更冷了。 “你不会再见到她了。”徐祀说完这一句,顿了顿,“我直接告诉你,初月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现在她的困难我们已经替她解决了,她自然也没有留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宋连绪很冷静,也很理智。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力且有节奏的跳动着,出乎意料的平静。 为了钱?徐祀指的是她喜欢管自己要那些奢侈品吗? 其实他隐约猜到了大概,还在自欺欺人般的不想去戳破。她从最初蓄意接近自己的理由过分单薄,压根站不住脚,但宋连绪相信她,不想探究这背后的真相。 林栖有点冷淡地看着宋连绪,进一步的想要打破他的幻想。 “林烟那次回国后就不甘心,才找到了初月。她想让初月追求你,当你喜欢上初月后,初月就会像你拒绝林烟那样,也让你丢人而已。” “你应该感激我和林栖,我们可是在你决定和初月订婚前帮你及时止损。”徐祀很满意宋连绪说不出话的模样,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否则,你只会在自己的订婚宴会上被初月甩掉的。” 宋连绪神色稍敛,语气夹杂着冰冷,“看来,我是该对你们说声谢谢。” “客气了。”徐祀挑眉。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宋连绪漆黑的眼冷静极了,“也请你们记得告诉她,不要再来找我。” 徐祀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视线,“当然,我不会让初月跟你再见面的。” 剑拔弩张的氛围逐渐蔓延开来,徐祀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宋连绪。 徐祀对待初月,永远小心而温柔,他知道女孩从小喜欢看漫画,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浪漫与幻想,她总是希望生活里也会出现一个风度偏偏,优雅迷人,又格外温和的王子来拯救她。 他一直按照初月期待的方式,与她相处着,做她唯一的青梅竹马,她的哥哥,舞伴,学长……这一切身份徐祀都适应的十分良好,他知道,未来他还会是初月的男友,丈夫,她孩子的爸爸。 只是初月长大了,她的脾气开始变得任性,善变。 少女开始学会买一些小玩具,最初只是好奇,她会用这些玩具来让自己感到开心。 徐祀去家里找她,听到过她那细微而压抑的声音。 藏在那间跟公主似的房间里,她或许正趴在她漂亮又柔软的床上,利用小玩具为自己带来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细细的,又仿佛在挣扎,徐祀知道她平日里说话柔和又好听…… 可是。 可是…… 徐祀晚上回去便梦到了她。 她无力的抱着自己,承受着他与往日不同的狠劲,徐祀也可以在个时候摘下了面具,他强势而疯狂,被她绞得紧,她还要用那双时刻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或许,她会说我。 dggy style是很不优雅的动作,但徐祀喜欢。 可以温住她雪白纯情的脖颈,然后落下属于自己的痕级。 是梦,但也格外真实。 再后来,她不满于机械式的无法给她回应的玩具,转而寻找起能带来更多乐趣的“男友”,把他们也当做是好奇探索的玩具。 ……面前的宋连绪也是。 跟放--荡的他相比,婚前守贞,还戴着尾戒的自己,实在过分规矩了。 徐祀嘴唇划开勾起一个格外淡的礼貌笑容,“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他直接的向宋连绪下了逐客令,目光也带着警告。 宋连绪立刻就投来一眼,掉头就走。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徐祀也熟练地把宋连绪的指纹删掉,从今天起,他就像是无数个企图出现在初月世界里的男人一样,被他不留痕迹的清理干净。 徐祀的手指没有离开,顿了顿。 氛围非但没有随着宋连绪的离开得到缓解,反而更深的沉默在徐祀和林栖间蔓延。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当面对宋连绪这个情敌的时候,两个人会联手一致对外,但这短暂的合作关系也伴随着情敌的失败,逐渐变成两个人间的对立。 放在以前,林栖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可以和徐祀竞争的权利,因为初月对他只是单纯对学长的崇拜,却是徐祀捧在掌心里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孩。 可现在不一样,初月早上还允许他的暧昧与亲密,这也让林栖对这份感情多了些自信。 “什么感觉?”徐祀忽然发问。 徐祀心里的恶念在疯狂翻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初月柔软又明亮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引-诱。 她在林栖家住了一晚,脖颈青红的痕迹未消,被她用黑发遮掩着,压根不难想象林栖会做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做过。 在好友面前,他稍微收敛了点锋芒,漂亮好看的侧脸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林栖淡然开口,“我不是宋连绪,我了解你,也了解初月,我尊重她的选择。徐祀,如果初月选择的人是你,我无话可说。” “……我会让你放弃的。”徐祀势在必得。 “不一定。”林栖摇了摇头。 他早知道徐祀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但他对初月的心思却远不只如此,要破坏掉所有可能接近她的人,让她的世界里能看到的对象永远只有徐祀自己。 徐祀尽量平静地转过来看着林栖,“你想让我接受你,也得做点让我满意的事情才行。” “我不需要和你分享,我要的是独占,听清楚。”林栖深眸微暗,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偏偏徐祀还是那副傲慢极了的模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林栖,你算过吗,你赢过我多少次,我赢过你多少次。” “……那就走着看吧,徐祀。” …… 在医院的初月焦虑不已。 徐祀替她爸爸转到了广市最好的私人医院,甚至安排了独立的病房,眼看着过几天就会由世界顶尖的心脑血管专家教授为爸爸做手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好转—— 初月却觉得惶恐极了。 内心那种强烈的不安提醒着她,现在的发展和原书里的剧情相差甚远。 她本想借着林烟要她追求宋连绪的名头,拿到1200万后,就顺理成章的离开徐祀。 初月也清楚的知道徐祀终究会厌恶自己,爱上女主角温露露,当徐祀和温露露相爱,就会把自己这个拖油瓶丢掉,那个时候,当顾澜出现的那刻,她就再也逃不掉了。 为了让徐祀更快的讨厌她,初月才把宋连绪带回家,她已试探了好几回,徐祀无动于衷。 他甚至为了让自己开心,不惜动用徐父的权势,为她爸爸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初月一度为了爸爸的病会彻底痊愈开心,又为自己的未来觉得心头不安。 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和顾澜搞到床上去了! 到底该怎么办? 姜父大老远就看到初月蹲在角落里,走廊那漂亮的观赏性盆栽快把她遮盖住大半,女孩精致的眉眼半垂,她的眉头又不自觉的严肃蹙起,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他何尝不知道初月为了让自己康复有多努力。 这一年间,他能住在那样的单人病房,还有破产前家里的佣人照顾他,家里的房产都被拿去抵债还钱,他所享受的这些,都是初月到处借钱为他填上的。 最近的两次手术,光是手术费用都高的令人咂舌,更不用那些价格昂贵的进口药。 如今,他又被转到更好的医院,享受着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姜父每每都想认真的和女儿谈一谈,可她总是搪塞着,说这些钱是妈妈给她的。 他怎么会不了解初瑶?除了外貌,她和初月就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妈妈野心勃勃,充满向上爬的冲劲,把任何人踩在脚下都在所不惜,女儿单纯又善良,同理心很强,她受再多委屈也从来不会说出口,只会一个人偷偷地哭。 姜父与初月四目相对。 “……爸爸?”初月哗地起身,连忙跑过来,“你去哪里散步了?我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那边人少的公园,只是走了走,”姜父的千言万语在听到女儿的声音那刻,都咽入了肚子里。 他想抬手惯性去摸摸女儿的脑袋,又看初月今天穿的格外漂亮,自己刚才在公园走着走着摔倒了,掌心都是泥,犹豫了下,正要缩回手,初月主动把脑袋送过来,在他掌心下蹭了蹭。 “你不要总是一个人出去,我真的会担心。”初月又想到了上一世爸爸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去世,她的长睫低低的垂下,强烈的不安感让她抱紧了爸爸的臂膀,只想寻找点安慰感。 初月喜欢扑进姜父怀里撒娇,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对了,你看我送你的礼物,爸爸。”初月扶着他,缓缓走进了病房,她把自己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收集起来,贴成了手账,从复读的第一次考试开始,300分都不到,到最后高考的628分。 最后,初月在手账背后写下了一句话。 送给初月最好的爸爸,小月亮长大啦。 姜父眼眶微红,他在病床上坐下,望着她懵懂的眼神,轻叹口气,“初月,爸爸今天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初月马上抬起头,“要是还是那句不愿意做手术,我可不同意。” “当然不是,我的女儿这么努力,我也想快点恢复,早点赚钱,把你借的这些手术费都还了。”姜父深吸口气,“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等我康复后,我就去送外卖,攒点钱在你上学的地方开个店。这一年爸爸没有把你照顾的很好,但以后会努力让你过的幸福,不让你再吃苦。” “爸爸……”初月怔了好久。 她从来不敢想象未来,可姜父这句话,让初月无端多了几分憧憬。 不用看到顾祁阳身亡,也不会被顾澜囚--禁,甚至还能和爸爸一起开店。 她忙点点头,“我也跟你一起!等你出院了以后,我可以去小红薯做分享,也可以接拍,我还会直播啊,也可以继续做翻译,等我赚够钱,我就把我们以前住的房子买回来,好不好?” 姜父微笑着,“好。初月,不过你也要答应爸爸,除了这次的手术,永远别再为我做任何事了,好吗。” 爸爸一直都是这样温柔,细心。 他或许早就察觉到自己拙劣的借口,还是不会拆穿他。 初月认真的看着爸爸那张温和的脸,她无比认真,“我会的,我发誓,我借过的每一笔钱我都会还给他们。” 姜父轻咳了好几声。 初月知道他现在身体还虚弱的很,还需要休息,她连忙搀扶着爸爸,把病床调整到可以坐着的姿态,才又去洗了下带来的新鲜的水果,独立病房的好处就是连洗漱间和厨房都一应俱全。 她将所有水果都切成小块,才端到姜父面前。 “初月,老师有建议报考的大学么。”姜父低下头,吃下了初月喂过来的火龙果。 她想了想,“于老师倒是说我这个成绩可以去华科大,可我不想离你太远……就留在本地也挺好的。” “中大师资力量也很好,只不过……广市的教育资源还是无法与沪市和首都比肩,如果你能去首都,到时候研究生也能留在那里,爸爸可以跟着你一起。” 初月露出了有点嫌弃的表情。 她是典型的广市人,压根就受不了首都那个天气,她对首都那些所谓的豆汁儿、老式甜食也压根没兴趣,只想留在广市,吃最地道的早茶,偶尔再尝尝粤菜。 陪姜父聊了会儿,看他露出困倦的神色,初月才起身把病床放下,细心地将被子掖好,看着他睡着,自己才长舒口气,确保爸爸醒来不舒服可以第一时间呼唤医生和护士,她才默默地转身,关好门。 沿着安静的走廊,初月光是看着路过的护士那明显惊艳的表情,直觉告诉她背后有人来了。 她背对着徐祀,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下,走廊的光线冰冷极了,徐祀款款向前,来到她的身边,初月毫无防备的被他揽住了腰身,抬眼就看到徐祀那矜贵又漂亮的脸庞。 “叔叔已经休息了?”徐祀借着薄光打量她。 “嗯……我今天陪他聊了很久,他有点累了。”初月对于徐祀着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不太习惯,她仓猝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点点头。 “走吧,我们回家。”徐祀唇畔含笑,“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惊喜。” “什么呀,最近有什么值得庆祝?” “这次考的出乎我的意料,要给你奖励。”徐祀侧头望着她,好整以暇道:“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地下车库,停着辆暗灰色的超跑,徐祀眼尾微挑,漆黑短发下的五官俊美精致,低沉的嗓音有几分慵懒,温和,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又是辆新车。 初月知道,徐祀生在显贵门第,花钱压根不会心疼,眼都不会眨一下。 初月刚坐上车,车子开出没多久,她就眼尖的看到远处高楼后的夜幕里,漆黑一团的乌云,明显就是要下雨的趋势。 果不其然,雨点丝丝缕缕的袭来,初月下意识的开口,“徐祀,头顶。下雨啦。” “嗯。”徐祀应了声,仍旧朝前在开着,她看着他,雨点渐渐地变成了雨滴,冷风一吹,裹挟着凉意朝初月袭来,她困惑的看着徐祀,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雨势更大了。 黑夜几乎是瞬间降临,乌云下的闪电轰鸣,初月惊呼了声,“徐祀!你想让我感冒吗?” 伴随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入车内,初月更害怕的是周围开始变得漆黑,雨幕开始让她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初月的手指搅紧了裙摆,拼命地看着路旁还亮着灯的便利店。 这点连萤火都算不上的光芒,是她在茫茫雨夜里最后的依靠。 “徐祀……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害怕。”初月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 徐祀握住她纤细的颈,感受到了女孩脉搏跳动着的紧张。 车子不知道何时就停在了路边,俯身欺了上去,冰冷的雨水从他完美的下颌滑落,到她已经淋的湿透的连衣裙领口内,车窗这才缓慢地升起。 她这身又薄又嫩的皮肉格外容易留下红痕,徐祀看到了初月黑发下藏着的吻痕,猛地伸手,将她捞到眼前。 “徐祀!”初月的挣扎被完全吞咽,他捏住了初月的下巴,那双手也如同他的长相那样,完美的无可挑剔,可他原形毕露,丢开了克制,从容,仿佛捕食者,只要对她进行全方面的侵略,和她纠缠在一起。 初月很怕,到处都很黑,她手指颤抖。 徐祀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只能,也只有依赖他。 初月恼怒的咬着徐祀,徐祀的手压着她后脑勺,修长的手指迫--使她抬头,让她继续承受着这个吻。 “初月,看清楚我是谁。” “徐祀……”初月咽喉微微发紧,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楚看到徐祀眼底的兴奋,快意,和势在必得。 “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再被我发现你跟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我就c了你。”他锁牢了她的手腕,看着初月那双已经被吻的微微发红的唇瓣,兴致来势汹汹。 他身上压-迫和侵略的气息太重了。 徐祀看向她。 初月红着眼尾,眼睛雾蒙蒙的,让他徐徐掠夺。 “在这里,还是回家,初月。” 徐祀的手指在她唇角一摩挲,他看着她,“初月,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车子在公寓地下车库内停稳。 徐祀将她打横抱起,初月一脸湿漉漉的泪,委屈又别扭的看着他,他们通过室内电梯直接回家。 32 第 32 章 “我给你1200万,你…… 第三十一章 初月被徐祀抱着回到家, 电梯门打开时,初月不由得怔住了。 家里一片漆黑,初月什么都看不清, 只好抱紧了徐祀的脖颈, 这样下意识的举动也让徐祀十分受用。 她浑身湿的其实不多,但因为感冒刚好, 身体颤抖的厉害, 在徐祀的怀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黑暗中, 当视觉几乎全部失去, 她的无感就会越灵敏。 徐祀的存在感仍旧很强。 少年喜欢用的木质冷香其实味道很淡,现在初月却仿佛被包裹其中。 徐祀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出现狼狈,现在因为被雨淋过的缘故, 头发略显得凌乱, 向来平整的衬衫微微褶皱, 什么都没做, 但却有难以言说的暧昧丛生。 又像是暗中涌动的微妙的邪恶,格外汹涌,让她无处可逃。 初月把头枕在他肩上,往他肩颈间埋了埋脑袋,“……我怕黑,可不可以开灯?” 她的长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了细嫩的脸色上, 随着呼吸在轻颤着。 从齿关到气息,闷得透不过气。 初月强-迫着自己的理智回笼, 她能感觉得自己口腔里那股淡淡的铁锈味,不用猜也知道徐祀的唇被她咬破了。 她很害怕这一刻的徐祀。 尽管他依旧骄矜而优雅,却更像个即将杀人的罪犯, 有条不紊的打算把她彻底的吃掉。 “开灯好不好?”初月只能察觉到自己被抱到了沙发上,她纤长的睫毛不安的垂落,“徐祀……求求你。” 无论如何,家里总要比车上好得多。 哪怕是今晚真的要跟徐祀做唉,初月也不希望被他完全掌控着主动权。 初月的夜盲症很严重,她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只敢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稍微起身走路都像是盲人那样,一不注意就会摔跤。 所以她不会知道,她现在慌乱的的模样,落在徐祀眼底是怎么样的动人。 永远澄澈漂亮的眼睛弥漫着雾气,漾着茫然,含着慌张。 诱人而不自知。 唇色如樱桃那般,被吻的过分嫣红,呼出来的气息温热香甜。 整个人都写满了—— 求你,求求你。 徐祀终于从某种极端的妒意和醋意中走出来,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因为这一刻,初月眼底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明明他才是从小一起长大,无所不能的竹马哥哥。 不出意外,也是她最完美的“未婚夫”。 那些她企图接近的男人,也统统都被他解决掉了。 初月的脸颊被徐祀的手指握紧,他的掌心将她的脸摆正,温和的哄着她,“我就在你身边,不要怕,初月。” “你要惩罚我……”初月张了张唇,气息很轻,“就算我做错事,你也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徐祀的手指就沿着她的脖颈轻轻向下,强势又不容她拒绝的缠弄着,比一寸寸的吮瑶更加让人难耐。 他用好听的嗓音,一字一顿,“宋连绪和林栖比我还要好?初月,你知道,你只要求我……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的,包括你爸爸的一切。” 初月别过脸,她下意识的后退,但马上又被捉住,轻而易举把她拽回来。 “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心里不清楚吗,初月,你爸爸的手术费对我来说也压根什么都算不算,我讨厌你为了这点钱去求其他男人。” “那……我不想求你了,我会还给你的,我保证。”女孩的话音越说越微弱。 徐祀鼻尖暧昧地碰了碰她的,唇角带笑,声音忽然压得很低,“你打算怎么还?” 少年的手指探入她的脑后,微微将她脑袋抬起来迎合自己。 像是狩猎游戏里已经胜券在握的捕食者,享用美食前还要对她进行不紧不慢的玩--弄。 “我已经考上大学了,这期间可以做兼职,而且我毕业后还可以用工资还钱。”初月柔柔的,“我报考计算机专业,出来后进大厂也会赚很多。” 徐祀伸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露出明晰的锁骨,比起白天那副优雅又风度翩翩的模样,多了些色气和明眼可见的欲气。 他没有立刻反驳女孩,即便眼底的破坏欲愈发明显,但好像觉得这样更加有趣,弯了弯唇。 “初月,我送你的礼物都不算数,那些钱你没必要还给我。你只需要按我高三为你付的补习费,学校的赞助费,你爸爸这一年间住院和大大小小手术费用,包括我让我家请来的专家……” 徐祀顿了顿,“这些钱都是小数,我就按照HUAWEI和Te毕业生的基本薪酬,算你一年赚一十万。” 十年两百万。 就算她工作顺利不断晋升,不会发生任何风险,按照国内两大厂顶尖的薪资来算,最多……十五年到一十年能把外债还清。 这还要她不吃不喝把所有的钱都攒下来才可以。 眼见女孩吓得脸色又泛白了,徐祀把人拥入怀里, 咬了下她的耳垂,诱-哄道,“初月,让我亲你吗。” “照你这么说,我除了艾草没有别的办法了。” 徐祀笑起来,耐心的纠正,“只能在我审下乖乖艾草。” 她的脚踝又被握住,裙子也被托掉了大半,这具身体实在过分美丽和纤弱,脚踝又弱,又细,好像能一折就断的程度。 初月被摁道在沙发上,他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让我亲亲你,宝宝,我保证会让你很舒复的。” “……你不要这样,徐祀。”她觉得黏腻的厉害,只好伸手摸索着,徐祀索性让她环抱着自己的脖颈,另一手撑在她的耳边。 初月这下才能真实的捕捉到那张英俊的有些不太真实的面容,铺天盖地的雄性荷尔蒙让她不能自控的战栗,耳畔嗡嗡出声。 她摇头,“你有未婚妻了,我只是你养在这里见不得人的小三……如果只是宋连绪的事情,我只是为了钱才接近他的,你不用生气。” “你错了,初月。”徐祀玩着她的手指,再次纠正,“从始至终,他不配和我比较。只不过因为你跟他在一起,我才愿意以竞争对手的身份看看他。” 手指被函咬住,徐祀声音低低的,“还有,你不是小三,是我未来的女友,也是和我度过一生的妻子。我和林烟只是各取所需,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和她都被那些追求者骚扰的不胜其烦,才作出这个决定的。我从小喜欢你,青春期有意识起,我就想跟你左——” 初月听不下去了,挣扎着用另外那只手捂住他的嘴,“你想干坏事,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涩,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学校里听到别的男生说话都会皱眉头啊?” 也只有她,会把跟左哎有关的星行为都解释成这样的行为。 “初月,我要继续做坏事了,张嘴。”他半是诱惑半是命令的说道,初月睫毛眨动,感受着他剧烈的川息。 她沉默两秒,问:“你会娶我吗,徐祀。”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细细密密的吻从唇,又蔓延到她的脖颈,徐祀非常强势,流连到齿关,手指戴着光滑的尾戒,手劲也越来越大。 戒指硌的她有点疼。 那双看起来完美修长,很有教养的手指,却在群百下撩农,轻佻的很。 “……你不怕我杀了你骗保?”初月有点受不住,眼眸带了层蒙蒙的水雾。 黑夜让她的触觉的反应无限放大,比平时更加更加民感。 徐祀很轻地笑了下,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你尽管来,不过,我的个人信托基金数额绝对比保险公司给你的钱多得多,杀掉你的老公,好像不太值。。” 看起来,哪怕能死在她手下,他也很乐意。 他的气息又缠又腻,初月微微侧过脸,轻咬着唇,“我怕你没办法让我满意……徐祀,你今天才开始。” 徐祀嗓音冷然,掐着她的下巴,“好,那你就试试。” 动作只停下了几秒。 下一瞬,他让初月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徐祀也很满意。 女孩始终抱着她,她可怜到什么都看不见,像飘荡的小船,只能依靠着他。 “初月,满意吗,喜欢我吗。” 她眼睛只能看他,徐祀看她毫无力气,知道她没任何力气应声了。 徐祀摘下了自己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戴的纯银色的戒指。 很细,设计的也简约,是他对女孩的承诺。 “初月,我把我的一切交给你。” 他的声音少了点少年感。多了些满足,还有深情款款。 “我喜欢你。不,初月……我爱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 她睁不开眼睛,哭的压根提不起力气,整整睡了一天。 初月觉得,这简直比自己高考前感冒着复习还要难受,尤其是徐祀又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压根不肯放手。 次日,如果不是徐祀的爸爸打电话让他同行去打高尔夫,初月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嗡嗡。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发出振动声,初月睫羽缓缓扇了扇,这才缓缓的抬起手臂拿着手机到眼前。 是一直在照顾爸爸的阿姨! 初月一看到头像马上就醒了,她挣扎着起身,顾不上身尚过分夸张的,红红紫紫的很技,接了电话,“阿姨?是我爸爸出事了吗?” 阿姨在那边轻咳好几声,“初月,嗯咳咳咳咳,没事。是我今天好像感冒了身体不太舒服,我不能去给先生送饭了,我害怕传染到他。” “没事的,阿姨,我去给爸爸送,你在家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咳咳咳……初月,你不会做饭……” 初月马上打断了她,“阿姨,我可以的,现在很多厨房都可以帮忙做,我先去买菜然后付点加工费就好,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阿姨在那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许多句。 初月挂掉电话,还是担心,给阿姨转了2000块,看着她收下,才轻轻舒了口气。 阿姨是以前就在家里照顾姜父的人了。 公司破产后,姜父把最后那套房子卖掉,给了家里每个佣人一笔钱,让他们都离开了家,去找新的工作。 得知姜父住院后,阿姨一边在另外的家里做保姆,平时会抽出点时间给爸爸送饭,要不是初月强硬的给阿姨付钱,她还真不一定愿意收。 明明,她也很辛苦,家里还有个女儿要照顾呢。 初月每次都会把徐祀送给自己的奢侈品卖掉,再把钱拿去给阿姨,平时还会给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送些学习用具和书本。 她起床,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痕迹也被吓了一跳。 徐祀开了荤,同为初男,比宋连绪还要可怕和不知节制。 初月从衣柜翻出了件长袖的蓝白条纹衬衫,里面搭了件奶呼呼的短T,一身看起来宽松随意,用遮瑕膏把暴露出的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她这才把头发在脑袋后用抓夹随意一抓,出了门。 阿姨微信特别叮嘱过,让初月不要买超市里的有机菜,要去早市那里买点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初月站在人来人往,热闹不已的早市市场门口,犯了难。 要、要怎么买? 露天的摊上摆着新鲜的瓜果蔬菜,老远处还能看到杂粮糕点,肉禽蛋类,各种商贩都在尽力吆喝着,整个市场很大,充满了烟火气。 “小姑娘,看看这些!都是今天才送过来,好吃得很!” “买点回去吧,这味道好多人都夸。” “来看看!土豆萝卜西蓝花,价格都在上面写着呢,你长得这么好看,买了阿姨再给你便宜点!” 初月来回看着,她压根就没有买菜的经验,但却被早市上琳琅满目的碳水吸引了。 咸水角,虫仔包,洒满了碎油条的猪红粥……初月从说着客家话的阿姨那里买了青团艾籺,边吃边看,完全挑花眼了。 逛了圈,初月倒是吃饱了,却仍旧两手空空,毫无收获。 “初月?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旁窜出了干净的声线,莫名的熟5悉。 初月回神,眼角余光循着声音小心瞥向身旁的少年,对方瘦瘦高高,穿着深灰色的T恤,宽肩窄腰,手臂精瘦。 眼睛圆润黑亮,短发收拾的干净利落,整个人跟一株干净的小白杨似的,看起来温和友善,没什么攻击性。 她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隔壁省创班的班长,何煦。 这人就是华附高三一整个学年永远不变的榜首,纯纯的学霸,高考才出分,初月就从班里的同学口中听说,何煦没能让所有人失望,打败了一中,实验中其他学校的人,一举拿到了这次高考状元位置。 初月笑了下,“我爸爸生病了,在住院。我想买点菜给他做饭。你呢?” 何煦倒是大大方方的,“我妈让我来买菜,我高考结束没事干,除了做家教就是在店里给我爸妈帮忙。” 他完全不避讳自己裤子边和手腕上蹭到的那些泥巴,身后停着辆黑色的电瓶车,装着满满当当的食材。 初月知道他。 在富一代遍地走的华附,何稻家算不上贫穷,但也绝对不算特别的富裕。 他的爸妈就在广场那边的巷子里开了家小的粤菜馆,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他又干净又清爽,待人温和有礼貌,华附眼高于顶的人也都对他心服口服。 何煦扫了眼她空空的手,“……你不知道怎么买?” 初月重重点头。 何煦挠了挠头,“要不我带你去?这市场人多的很,有些菜贩子喜欢占人便宜,我怕你被骗了。” 初月简直要哭出来了,她嗯了声,乖乖的说:“谢谢你,我真的不太会。” 何煦把车停好,清浅一笑,示意她不要太客气。 初月还记得自己经常去隔壁班管他借物理和数学笔记,大神也是这态度,又大方又宽容,还会把省创班一些卷子送给她,让她多做题,练习手感。 他对这个市场熟悉的很,一边走一遍回头问她,“你爸爸喜欢吃什么菜啊?” “我爸爸喜欢吃鱼,喜欢喝粥,平时我还会给他切水果捞,其他的我也不太知道阿姨怎么给他做的,他身体不好,一直做化疗,前阵子又做了手术……”初月垂下头。 何煦想了想,“这几天天气热,还是做得清淡点比较好,松粥、蒸蛋羹之类的都可以,蛋白质比较多,术后恢复期吃这些也合适。” “嗯……”初月笑了笑。 盯着她过分漂亮的脸,何煦眼神也清澈极了。 他也是正常人的审美,跟学校里那些人一样,宽大的校服都无法遮掩那张脸的美丽,可是对她的感觉也仅限于是欣赏,而不是掺杂着别的情绪。 何煦带着她,在几个摊子面前转了转,他会讲价,挑东西也得心应手,几十块钱就把需要的菜都买全了,还顺带替初月选了条活蹦乱跳的鱼。 眼看两个人又走回到了市场入口,何煦盯着她几眼,见初月只拎着装菜和鱼的塑料袋,明摆着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模样,只得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初月,你会做饭吗?” 初月声音放软:“我没有做过。” “上来吧,我带你去我家。”何煦坐在电瓶车上朝她招手。 “可是,”初月还在犹豫,却被何煦误以为是在意两个人单独相处的事情,他温润的男低音轻声和她商量,“我爸妈这会儿都在忙,家里的厨房没人用,我替你做好你再带过去。” 初月倒不是觉得何煦会对自己做什么,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在麻烦他…… 她也坐上车,细声细气地说,“谢谢你呀。” “啊?哦……没事。”何煦拧动车把,“电瓶车速度快,你抓紧。” 初月忽然凑上来,稍微往他这边靠近了些。 微风扬起她的脸颊旁垂落的碎发,来自女孩子身上清甜又好闻的气息也弥漫鼻端,少女看上去比平时在学校里更柔弱也更动人,但她却有点紧张,低着头。 她知道自己总是会无意流露出那种仿佛在勾-引人的楚楚可怜劲,但却不想在何煦面前太明显。 只希望他能把自己当做普通的同学来对待。 好在何煦似乎压根不受影响,他专注地看着前方,握着车把的手指修长有力。 没一会儿,电瓶车停在了馆子后门。 何煦把初月扶着从车上下来,熟练的卸货,送入后厨,初月紧随其后进去,才发现餐厅并不大,前面大厅里摆着六张方桌,装修的简单,何煦的妈妈在前面忙碌着装早餐,他爸爸则是在后厨进进出出,帮店里的客人送餐。 “我爸妈有点忙,下次再介绍你们认识。”何煦笑了下,“我家在后面的小区,跟我来。” 初月唇角缓缓绽起浅笑,“嗯,你们家店生意真好呀。” “还好啦,不过我爸妈做菜挺好吃的,也有好多人来探店过,有机会你也来尝尝。”何煦清润俊秀的脸庞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带着初月离开了。 巷子尽头的右边有道黑色铁门,穿过去就能看到各种各样小店铺,大爷们在树下下棋打牌,大妈们则都初月差不多,刚从早市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 中央的小公园的健身器材上也有些孩子在打闹嬉戏。 在这里的人们都看起来很闲适,再加上小区的绿化做的特别好,甚至还有种生活节奏慢悠悠的感觉。 “初月,这边。”何煦按下电梯,示意她进来。 她小跑了几步就跟着上去,眼见停在了七楼,何煦打开左边的门,入目便是收拾的十分安静和温馨的客厅,初月又穿上拖鞋,好奇的打量着大神的家。 普通。 这是她第一印象,跟她看过的漫画里那种穷的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感觉不同,也不是初月住的高级平层公寓的奢华感,她只觉得这里是个“家”,餐桌上摆着洗干净的水果,木地板明亮,处处都很整洁。 “我可不可以去状元的房间看看?”初月侧身。 何煦在厨房正准备杀鱼,探出脑袋,“嗯,可以啊,不过我房间有点乱。” 初月闻言推开门,房间倒不大,只有张书桌和单人床,衣架上整齐的挂着他的衣服,辅导书和笔记本都规矩的码放着,桌上的电脑正在待机。 与他的性格很像,简单,干净,整齐。 她重新回到了厨房,眼看何煦已经熟练地开始刮鱼鳞。 何煦厨艺眼看就十分熟练,他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就准备了三菜一粥,都是以清淡为主,又是姜父爱吃的,他替她装到了饭盒里。 初月唉声叹气,苦恼皱鼻,“做饭真的好麻烦,好吧,我还是不要学了。而且我也没帮到你,全程都是你在做。” 何煦说,“你帮我择菜了啊。” “可是我还把菜叶拽掉了,唉,大神,我是不是很笨?”初月顺手递上纸巾,他接过,说了声谢谢,将手指擦干。 “怎么会,你可是连于老师都夸的好学生,这次考的也很好,是你们班的第一名。” “你怎么知道?” “没......没事,我听班里同学说的。”何煦顿了顿,白皙的脸浮起一抹薄薄的红晕,初月注意到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对她有朦胧的好感呢? 不然呀,哪个成绩优秀的学生会白白拿出那么多时间帮她复印卷子,还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她,还要在晚自习的时候给她讲题。 就像她说的,只要是普通同学的关系,就好。 初月提着饭盒,很礼貌的要走,何煦想了想,“初月,我送你到地铁站吧。” 这里虽然交通挺方便的,但距离初月要去的医院还挺远,只能坐地铁去,地铁站光靠走还得一十多分钟。 她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好意思啊?不用啦不用啦,我今天够麻烦你的了。你爸妈那么忙,是不是还等着你去帮忙?” “走吧,没事的,送完你我就去店里。” 他跟着她下楼,推上了车,示意初月坐在车后,那辆自行车连车架都擦得一尘不染,初月抱着饭盒,乖乖的坐上去。 小区出来后,是绿枝繁茂的林荫道,一点也不晒。 车子缓缓向前,一股凉风从耳边荡漾开,初月最初还是抓着座位下的栏杆,但车身颠簸了下,她摇摇晃晃的,不得已,轻轻伸出手,拽住了少年的T恤衣摆。 “你直接抱着我吧,初月。” 他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一向随和的声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的影响,有点绷紧了。 初月微微抿了抿唇,搂住了他,换了个话题,“我听说,每年成绩下来后,清大和首都大都会去抢人,你有没有被抢呀?我在小红薯看到隔壁省的状元,早早就被人联系了。” “嗯,”何煦习惯性地笑了一下,“出成绩后比我预估的差不多高个5分左右吧,清大招生办和首都大先后打的电话,于老师也跟我说了,让我去学校,说是招生组和以前学校的学长都来了。” “许翊景是不是也在?”初月试探的问。 “嗯?对啊,学长也来了。” “那你打算去哪所学校啊?” “清大和首都大都是专业任选,入学有奖学金,还可以申请国家补助。”何煦的眸光停在她灿然的笑脸上,又很快收回,“你觉得呢?” 另一旁的车道上。 路虎以平稳的速度在行驶着,眼看前面是红灯,一群好友坐在宋连绪的车上,七嘴八舌的。 “小景呢?” “你还不知道吗?他们高中这次又考了个状元,他跟招生处老师天天怂恿那个学弟报咱们学校。” “你别说,就冲着食堂也得选我们啊,隔壁学校还经常过来蹭临时饭卡呢。” 正说着,坐在副驾驶的高个男生随意往窗外一瞥,露出震惊的表情。 宋连绪随口一问:“看到什么了?” 那男生结结巴巴的出声:“哎?连绪,那不是月亮……”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了眼,就见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初月抱着他的腰坐在后座,整个就是个青春恋爱电影的氛围,女孩眉眼柔美,天真而妩媚。 宋连绪眼眸轻抬,似乎与往日无异,“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是吗。”出声的那个男生也有几分尴尬,“绿灯了,那我们直接走吧。” 宋连绪没有应声,面色看起来也很冷静,径直越过这条十字路口,没人注意到他的眸光直接暗了下来,只那么瞬间,全车的人来不及思考,完全没防备,就见宋连绪忽然加速,到了前面转弯处掉了个方向,就朝着初月他们猛追不放。 车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连绪,你们真的分手了啊?”男生哪见过宋连绪这番失去理智的模样,小心地开口,“其实没准是误会,你看月亮跟那个男生距离也挺远的……” 眼看着面前的地铁站越来越近,面前两个人速度也慢了下来。 宋连绪勾了勾唇,停下车,“你们几个先去玩吧,回头把车给我开回来。” “连绪?你不是吧?”后座的男生探出头,大惊失色,“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你真要追妻火葬场啊?不至于不至于。” “少废话,对了,别告诉小景我去哪里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他关上车门,临别还不忘提醒。 宋连绪从地下通道一路跑到了地铁站,就看到了在台阶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初月压根没被分手影响到,她扬起笑容,明亮而纯净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她这样满眼都是别人的眼神,让宋连绪觉得无比刺眼。 初月完全没注意到宋连绪,她睫毛安静乖巧地垂下,“谢谢你,今天,我真的让你做了太多了。” “别客气,”何煦想了下措辞,“初月,我听说竞赛队最近要聚餐,你会不会去?” “我?”初月笑起来,“我不是竞赛队的啊,我只和竞赛队上一届队长交往过,这也算?” 何煦反应过来了,“嗯,那我回去了。” 他转了身,初月又在背后柔柔的说了声,“那天应该是给于老师过生日,我会去的。” 何煦回头看了眼她,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温柔清纯。 他点点头,唇边勾起了抹很淡很淡的笑容。 初月目送他离开,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人。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宋连绪平静地走到她的面前,少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紧,从容上扬的尾音徐徐响起:“那是你新看上的摇钱树?” 她望着忽然出现的人,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宋连绪这幅模样看起来正常,但他话语尖锐的不行,充满醋意。 初月当做不知道,也只是疑惑的看他,“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还是你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pa友?”宋连绪挑眉,他本来就比初月个子高,只不过平时气场还算是随和,今天却强势的可怕。 初月往后要走,宋连绪从容的伸出手,将她牢牢抓住。 “干嘛呀?是你提的分手!”初月挣扎,宋连绪攥紧了她的手臂。 “我给你1200万,初月,你重新追我。” 33 第 33 章 引着他上钩。 第三十三章 初月不知该怎么形容, 完全不明白宋连绪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敷衍地嗯了声。 “对不起,我现在不缺钱了。” 几分钟之前, 女孩还跟朵害羞的花朵似的,对着另一个男人绽开青涩又漂亮的笑容, 让人忍不住想抚摸她的脸, 逗逗她。 对他,就是这幅避之不及的冷脸。 扎眼的很。 宋连绪湛黑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她,“这就是你对待交往大半个月的男朋友的态度?妹妹,别忘了是你先追我的。” “是你先说分手的, 放开我。”初月也不甘示弱, 但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在这里跟宋连绪斗嘴,她只想快点去医院给爸爸送午饭。 她被吓得往后退, 伶仃细白的手腕被他紧扣着。 宋连绪早就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那个可爱的饭盒, 马上判断她是要去探望病人。可除了知道她家里破产,她被坡跟着徐祀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一无所知。 她从来不愿意说, 宋连绪也不想逼她。 他声音压低, 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初月,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前男友。”初月脑袋低垂,抿唇, 小声纠正他。 她不开心就皱着眉,有点委屈,还带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宋连绪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想, 但他实在很容易被她的这幅样子骗到。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我。”宋连绪的手握紧她的细腕,无意擦过她衬衫下的皮肤。 “好疼……”初月本能轻呼了声,正想往回缩,就见宋连绪皱着眉,直接把她的袖子缓缓往上撩,珍珠般白皙柔嫩的细腕上,未曾遮掩的几处淤青格外的刺眼。 宋连绪心下微凛,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让他内心震怒。 他那方面的绝对没有这么疯,每次和她在一起,脑袋里再怎么想乱七八的,只要她楚楚可怜的求饶,抱着他撒娇,他都会极其自律的克制自己想要弄四她的念头。 他往前走了半步,眸色漆黑,目光洪水猛兽一般,完全不见往日的冷静与从容,怎么看都不是轻描淡写能糊弄过去的。 初月从未见过宋连绪这么有压迫感的时候,或者说,她不知道宋连绪也能被气成这幅模样。 他不是向来情绪稳定吗? 更要命的是,初月觉得再待在他的身边,情况很不妙。 “你昨天和他们当中的谁在一起。”宋连绪稍顿,见她眼睫轻颤,就知道她心虚了。 宋连绪更加难以忍受,尤其是看到她手臂上落下的凶狠野蛮的痕迹,很容易就猜得到她身上只会更多,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女孩自愿的情况下。 如果她是乐意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喜欢利用体力优势抓住她的退,让他无路可逃呢? “是徐祀……还是林栖?” “都不是,你别在这里闹。” 她说话总细声细气,生起气都没力道,初月懒得想辩解的理由。 就算她说是过-敏了,宋连绪估计也不信。 再说了,她想跟谁在一起,跟宋连绪又有什么关系? 初月呐呐提醒,“连绪,可不可以先松开我?我的手好疼。” 见她难受的不行,宋连绪稍微送了点力道。 初月见状,马上转身就顺着台阶一路逃进了地铁站。 这会儿虽然算不上高峰期,但人也很多,又同时好几条线路在这里换乘,宋连绪追进站内,四下寻找着女孩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她带着饭盒,肯定是要去医院,难道是三号线? 宋连绪在电梯那里看到了初月。 她留意到自己马上要被追上,整个人都绷得很紧,很快进入防备姿态,没几下又逃跑了。 “初月!”宋连绪侧身喊她,女孩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里。 “……”他握拳,没有任何犹豫,就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我在三号线的站台,现在就来接我。” “少爷?” “快一点。”宋连绪握紧手机,嗓音低沉而清冽。 地铁迅速驶过,那瞬间把所有的喧闹声响都压下去,宋连绪眼眸轻抬,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勾起了自信而骄傲的笑容。 “初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休想离开我。” …… 广市北区,有一家私人的高尔夫俱乐部。 这间俱乐部的会员球场只面向菁英会员,通常还要考察会员资格才允许进入,条件十分苛刻。 但与公共球场相比,它的占地面积极大,草皮柔软整齐,高低错落的自然山景与球道相映成趣,球道难度高,也充满了趣味性。 在这里,除了高尔夫之外,提供的服务也一应俱全,球童一对一服务。 今天球场里,显然来了些地位非富即贵的客人。 徐父、林父还有金融圈里几个年长的前辈都把自己的孩子带了过来,对他们这些年轻的权贵二代而言,过早的和父辈的社交圈接触并不是坏事。 一群少爷小姐们中,徐祀和林烟无疑是金字塔尖最顶端的人,被所有人有意无意的簇拥着。 他们是完美的,无论是挺直优雅的姿态,还是完美无法挑剔的五官,礼貌大方的风度……除了用真金白银呵护出来的极致感,更有种其他人无法匹及的高傲与优越感。 徐父还挺遗憾,他觉得林烟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很般配。 但徐祀坚持自己的女友另有其人,林烟也跟二人解释清楚了和徐祀间契约的事情。 徐父和林父深知,两家就算无法联姻,但关系还是牢不可破的,这对于未来他们继承家业后的合作也很重要,徐祀和林家兄妹俩将永远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林烟身边还跟了个刚拍完电影就回来陪着她的小偶像,唇红齿白,长得挺标志,大人们也就随着他们胡闹去了。 徐祀跟男生们在靠近江面的那个球场,而林烟则跟女孩们在这里的球场。 球童取了把伞,交给小偶像,平日里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跟在林烟身后,为她撑着伞,额头上的汗珠落下,他却动也不敢动。 能被这位大小姐看上,并且陪她约会,他开心还来不及。 林烟出手十分大方,但凡她高兴,手里漏点钱,给他买的奢侈品团队其他人都羡慕不来,只不过他拿捏不住林烟的心思,这才拍完电影后火急火燎的跟经纪人请了假,过来陪她。 “好球。” 林烟的球杆才刚刚落下,一旁坐在圆桌附近的女孩们便开始鼓掌。 眼看着球从绿草咕噜噜滚过,稳稳的落入洞中,林烟的姿态又标准又漂亮,顺滑漂亮的头发披在肩后,发尾挑染成了深海蓝色,让她本就明艳大气的五官更加舒展美丽。 “不愧是林大小姐,无论是冰球还是高尔夫球,都打的不错。” “林烟,这个假期你只打算在国内啊?没想出去玩?” 林烟把球杆递给小偶像,坦然接受着来自众女孩们的赞美,“你们不打算打一球?” “我对打球没兴趣,对你带来的人感兴趣~”有个大小姐目光在小偶像脸上看了圈,“介不介意晚上带他跟我们去喝酒?” 林烟挑眉,看着小偶像,“想去吗?” “我都行,不过别被粉丝发现了。”小偶像粲然一笑,讨好着她们,林烟微微笑了笑,调整了下手套,她的另一根球杆被球童送来,依旧擦得明亮,杆身很轻,打起来格外顺手。 球车从远处开来,越来越近,林烟看清车上下来的人,再加上身旁大小姐们如出一辙的赞叹声,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宋连绪!” 有女孩认了出来,看到少年越走越近,连自诩是团队门面的小偶像都怔住了。 宋连绪个子高,身材颀长,肩宽腰窄,五官长得俊美帅气,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又带着那种冷静从容的强大气场。 这种级别的帅哥放在娱乐圈都是第一梯队,甚至不用加美颜滤镜,生图直出都能吸粉无数。 比林烟带来的小偶像帅了不止十倍以上,小偶像自己看的都想认输。 光是看他腕间那块机械表,就是超过七位数的玩意儿,小偶像马上明白,这也是个顶级的富二代。 这群大小姐们还知道宋连绪和林烟在国外那些八卦,一时间眼神格外兴奋,就在宋连绪和林烟两个人脸上看来看去。 宋连绪来到林烟身边,单刀直入,“我有事找你。” “没人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很不礼貌吗?”林烟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比一场?赢了就放过你。” 宋连绪也没多少废话,唇线绷直,一脸生人勿扰的烦躁。 “好。” 他低声嘱咐球童,“让经理把我的球杆送过来。” “嗯,知道了,宋少爷。”球童离开,没一会儿带着他东西回来,林烟半敛着视线,轻嗤了声。 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此开始。 这样的组合看着有些怪异,人人都知道林烟在纽约读书起就疯狂追求宋连绪,宋连绪对她也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但眼下这么看,两个人压根不像追求者与被追求者,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更像是竞争者。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眼看着有热闹可以看,开心的不行,喝着饮料看他们俩比赛,这可比互相攀比今天的穿着,妆容,球杆有趣多了。 徒留小偶像在原地目瞪口呆。 每个人十八洞为一轮,杆数最少的获胜。 林烟打完,就轮到了宋连绪。 宋连绪手指上下交握球杆,手臂上的肌肉匀称却不过分发达,目光专注,冷静,握着球杆的手指也修长而漂亮。 高尔夫球以完美的弧线缓缓滚入。 他挥杆动作并不着急,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他赢得很轻松,任何比赛都是这副游刃有余的从容姿态,这也是林烟欣赏他的原因。 林烟作为上东区私立学校唯一的皇后,身后的追随者一呼百应。 交往的男生从橄榄球队的明星球员到俱乐部的华裔富二代,各种类型一应俱全。 但就像是她热爱收藏品那样,就算是和男生交往,也要找一个最优越最完美的,作为装饰物那样站在自己身边。 他应对各种比赛游刃有余,赢的又不小心翼翼,骄傲又冷静,简直是绝佳的战利品。比起校园里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nerd,宋连绪连身体都锻炼的紧实完美,腹肌诱-人。 简直…… 比她深爱的爱马仕限量包还要漂亮几分。 林烟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战利品。 “你输了。” 宋连绪只看到林烟最后两杆,就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胜利。 他嗓音低而沉,“你给她1200万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是来问这事的?”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林烟看起来并不惊讶。 她摘下了遮阳帽,便让球童送来了两杯冰镇橙汁,见宋连绪拒绝,也并不以为意,涂着淡金色的指甲捏着吸管,“不过,宋连绪,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吧。” 宋连绪微挑着眉,漆黑的眼微微眯着,看得出来他及其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 林烟勾唇,“我的确给过她钱,也让她追求你,不过——” 女孩拖长了音调,有几分傲慢和高高在上,“看起来好像我赢了,你现在这副模样真难看。” “她要你的钱做什么。”宋连绪压根不接林烟挑衅他的的话茬。 “你和她交往这么久,她都没告诉你吗。”林烟好奇。 少年偏头皱眉,目光变得不悦起来,“林烟,回答我的问题。” 她笑了下,“虽然我很想让你跪下来求我,但我不说,你也有办法查出来。实话告诉你吧,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她是我女朋友。” “可是你不了解她,而且说实在的,她压根也不信任你,要不然以你的身世和背景,管你要钱不是更加轻松?可惜初月妹妹宁愿管我要钱,也不想把她的秘密告诉你。” 的确。 宋连绪无法反驳林烟的话语。 初月从追求他,到跟他在一起,从未提起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除了许翊景。 她是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宁愿花时间骗他,也压根不愿意把她的困难拿出来让他分担。 宋连绪自嘲般笑了笑,“当然,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你和她的交易,我想,她不会主动追求我,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进入我的世界。” “哦?”林烟讶然地挑了挑眉,“宋连绪,你现在表现的好像爱上她了。” “林烟,我是被甩了,如你所愿,我喜欢她,我想把她追回来,所以我必须要你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宋连绪的语调中坦然的承认自己的失败,答复直接而锋利。 林烟遗憾开口,“真可惜。” 并不是可惜他和女孩的爱情。 而是。 ……他不再是那个完美,冷静,自负,似乎永远不会跌落神坛的少年。 就像是某天打开自己的柜子,忽然发现自己喜欢的限量包金属扣忽然出现了问题,又像是好不容易通过拍卖买回来的手镯,宝石的细节雕刻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总之,林烟很失望。 面前这个曾经被她认为是强大到无人能战胜的少年竟然这么轻易就被“爱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折服了。 “我那天去的时候她在医院,是她爸爸生病需要做手术,”林烟缓慢出声,“但是,你现在去那家医院也不会找到她的,因为徐祀已经帮她爸爸转院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月亮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家里破产后,她爸爸在icu住了几个月,这期间所有的手术费都是她东拼西凑出来的,你也知道……其实徐祀没有给她多少钱,还一直控制她。” 林烟故意说的很可怜。 其实,徐祀除了讨厌姜父当时擅自取消了他和初月的婚约没有付手术费之外,其他钱都给了初月,默认送给初月的各种礼物被她拿去卖钱。 发现宋连绪的手背绷紧,修长干净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握住,林烟按捺住了。 这世上比起所有人都讨厌你,其实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同情你。 初月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始终咬着牙,压根没把爸爸手术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宋连绪越是同情她,就越是会被她讨厌。 这样的乐子为什么不看呢?林烟愉悦的想。 …… 初月直到医院,都还在止不住的回头看,确定宋连绪没有跟上来,才连忙低下头,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状态。 镜中的女孩脸颊干净,眼神明亮,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一路小跑渗出点点汗意,菱唇带着嫩嫩的浅玫瑰色。 稚嫩和清纯感很明显,就是被徐祀折腾了整整一夜,眼下有点淡淡的青色,初月拿出随身带着的小管遮瑕膏,轻点了点,确认不会让爸爸看出异样,才走近电梯。 初月慢慢地把这次得到的教训总结出来,忽的发现,现在经历的一切已经和自己所了解的剧情相去甚远了。 明明,徐祀这个时候早该对她厌倦了才对…… 宋连绪也应该认清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温露露,而不是初月这个带着特殊目的接近他的粘人精。 为什么他们都会过分关注自己呢? “叮。”电梯发出的声音将她勾回现实。 初月抬脚,抱着饭盒来到了走廊。 这间医院已经是市内设施最顶尖的那批了,尤其是单人病房还有单独的楼,每间病房面积就四五十平方米,大型落地窗让阳光毫无保留的落在房间内。 陪护床,绿植,沙发,独立卫生间,会客厅……这间豪华病房一应俱全,护士和医生每天不间断地为病人服务,也让初月稍稍为手术前爸爸的状态放下心。 她敲了敲门,唇边弯起浅笑,“爸爸~我来啦。” “初月。” 率先站起来的是病床旁俊美的少年。 即便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衣服,林栖身形挺拔,五官锐利而冷淡,就穿的格外出挑好看,薄而干净的手指,冷白修长的腕骨,一如既往带着初月曾经送给他的那块电子表,与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 “学长,你怎么来了?” 初月提着包,抱着饭盒走近,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笨。 爸爸简直就是把林栖当成了未来的女婿,想也知道,为了让她跟林栖有更多见面的机会,爸爸也会主动把换了医院的事情告诉他的。 姜父很尊重初月的选择,不会给她太大压力,但林栖这段时间始终陪着他,照顾他,对初月的好感简直要溢出来了。 万一…… 自己倘若在手术中发生意外,他还是希望林栖能够代替自己照顾宝贝女儿的。 林栖从初月手中接过了饭盒,打开后笑道,“初月,什么时候这么会做饭了?” 他的声线温和好听,姜父也凑过头,看着饭盒里满满当当的午饭,摆的精致不说,香气十足,愕然了瞬。 “初月?” “是我请高中认识的同学帮忙一起做的。”初月很快眼睫微微垂下,纤细的指尖将菜端出,林栖则是把它们摆在桌上,然后扶着姜父从病床上起身,一同坐在了会客厅。 林栖同样也带来了家里佣人做好的午餐,趁初月没注意到,默默地收走了。 午餐的香气让初月深吸口气。 馄饨个个皮薄馅大,蒸煮过的鱼香味浓郁,凉菜简单爽口,让姜父夸了好几次,初月轻轻地“唔”一声,拿起空着的碗,“学长,你也尝尝。” “啊?”林栖一愣,看向她。 她露出一个柔软甜美的笑容来,“你肯定大早上就来了吧,这会儿再不吃,下午会饿的。” 林栖点了点头,初月启唇,“学长不是也带了午餐来吗?再放着都凉了,我想尝尝。” 耀眼的阳光透过她乌黑明亮的瞳仁 ,眼睛纯得不行,林栖瞬时心跳加快了。 一桌子的午餐摆的满满当当。 初月轻咬着筷子,除了给病人特地准备的午餐,林栖知道她喜欢吃粤式糕点,特地吩咐佣人做了些拿过来给她。 糕点香味浓郁,还是咸蛋黄流沙包,初月捧着包子,一绺松散的乌发悄悄垂落,她浑然不觉,雪白的贝齿轻咬,眼底蕴着极纯的天真与无辜,令人心动不已。 林栖忍不住抬手,将她的垂散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见她从脸颊到脖颈都布满了汗水,林栖拿来纸巾,初月吃着包子,他耐心替她擦了擦。 一抹遮瑕膏的暗色出现在纸巾上。 林栖马上看到了她颈项那里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痕迹,眼神马上暗了下来。 “学长?!” 初月扭过头。 林栖不动声色,“下次我直接去接你,你看你满头大汗的。现在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了。” 姜父也并未发现异样。 林栖缓慢地收起纸巾,耐心地陪着初月。 吃完午饭,初月陪着姜父在房间里画画,又去了复建室,林栖一直等候在身边,直到傍晚的余晖渐渐落下,他们才离开了医院,初月坐在他的车上。 车子并未立刻开出地下停车场。 初月拉了拉安全带,只觉得林栖今天话极少,她问道:“学长,还不走吗?” 林栖的唇角动了,很轻地“嗯”声后,反问她:“初月。昨晚你……不,我换个问题,徐祀对你做了什么?” 他看着初月的眼睛,观察着她的神色。 初月下意识想要躲闪,林栖已经伸手过来,他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抚摸着她脖颈雪白的肌肤,手指稍微用力,一层遮瑕膏便蹭到了手指上,他甚至精准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看着手链装饰下欲盖弥彰的红痕。 徐祀玩的的确很凶。 林栖视线如冬冰般冷淡,初月睫毛微微震颤,她就在这瞬间想到了可以继续推动剧情走下去的办法。 既然徐祀不愿意放开手,那就只能她主动想办法让他继续讨厌她了。 初月想要避开林栖的目光,“我以为……你选择把我交给他,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了。” “我不知道他会伤害你。”林栖很自责,他欲言又止。 “学长,不要再说了。”她抬起手臂抱住了林栖的肩膀,又薄又嫩的皮肤在林栖眼底,暗红色愈发明显。初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却一句话不肯说,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林栖把车开回家,将初月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又把T恤也一同拖掉搁在了床边,肤色雪白,带着蕾丝边的带子就在薄薄的肩进上,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又有肉。 初月闭上眼,乌青按红的很迹在白的过分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林栖让人拿来了缓解淤青的药膏,细致的,冷静的,贴着少女纤弱的腰肢,一寸寸替她付摸着,检查着。 她浑身好像都是软的,又带着清甜的香气。 初月趴在创上,睫毛轻眨,眼底像是覆了层氤氲的水雾,“林栖,我在你心底一定很无药可救吧?” 林栖轻轻叹气,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初月,你搬来我家住,好吗,我每天带你去见你爸爸,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见她红了眼睛在委屈的落泪,林栖心疼的不行。 女孩明明一点错都没有,她只是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徐祀过于强势的好感。 他的手掌很大,很热,温度灼灼。 林栖垂着安安静静的侧脸,表面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他知道自己很渴、很热。 初月几乎不着存率,婀娜的媚态和破碎的美感就奇妙的融合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紧了起来。 “学长!”初月咬唇,“很疼……” 初月捧起他俊朗的侧脸,握住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学长,不要用手了。” 林栖又低又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对不起。” 一声叹息,他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 初月摇了摇头,手指抵在他抿紧的薄唇上,“用这里,可以亲亲我嘛。” 像是钓手放下了香甜可口的饵料。 引着他上钩。 34 第 34 章 “初月,又见面了。”…… 第十四章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林栖和初月两个人, 距离也十分的微妙。 初月把自己躲在被子里,林栖靠的很近,吐息几乎掠过她的耳尖, 只要伸出手,就能如她所愿,亲她。 “林栖……”初月只有在藏着坏心思的时候,才会喊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学长的名字。 她那点心思和手段,还有想要利用他的想法,被林栖一眼看到底。 从高中起, 只要初月想从徐祀身边逃跑, 或者做了错事害怕被惩罚, 就一定会找到他。 “林栖”两个字被她念得温柔,亲昵, 习惯的尾音微微上曳,把他和学校里其他喜欢她的男生当成了同样的人。 一般男生可能被她撒娇就这样上当了, 林栖却总是会用这样温和冷静的目光看这样她。 直到她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他才好不容易点头。 她以为能哄得他团团转。 其实林栖不过是享受被她撒娇,被她求着的过程。 初月见他不说话, 只是眼尾微垂,安静的看她,只好又环上他的脖颈, “林栖, 你不愿意?” 林栖:“你才被徐祀亲过,现在还要我亲吗。” 正说着, 林栖的手机响了。 他轻轻地放开了初月,拿过手机看了眼,初月只看得到那双修长精致的手将手机缓缓地举到了耳旁。 林栖的侧脸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冷静感。 “徐祀?”他低声对手机那边开口, 让初月有点害怕。 她是不是做错了? 就算林栖再怎么喜欢她,他和徐祀间除了好友的关系,未来也会是同时掌管家业的合作伙伴,这俩人会因为对同个女孩抱有好感,也不可能只因为她走向竞争与对立的。 初月咬着唇,忐忑不安的看向他。 手机那一端,徐祀看着空无一人的公寓,拇指慢慢摩挲了一下指尖上的牙印。 “她是不是跑去你那里了。” 这还是昨天他把手指深如了初月的嘴里,被初月一怒之下咬住的。 徐祀喜欢征服的感觉,甚至觉得初月偶尔小小的反抗要比坦然接受有趣多了,徐祀漫不经心的想,她喜欢怎么玩,也只能对着他,不可能让其他男人也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栖声调清冷,“我是在医院看到了她。” 初月垂下头,知道林栖不会说谎话,却听见林栖下一句直接说道:“不过医院分开后初月就离开了。” 林栖的侧脸无疑是极好看的,脸部线条清隽和锋利,眉宇五官英挺深刻,整个人说不上多么的禁欲与严肃,也不是君子温文尔雅的气场,但就是有种冷淡和理智,绝不允许他人侵犯的气场。 熟人都知道,林栖其实也挺傲气的,温柔只对特定的人存在。 初月的目光落到他T恤下背部的肌肉上,肩宽而挺,劲瘦的窄腰,攻击性很强。 她也知道林栖喜欢运动,身材保持的一直很好,比例好,腿长,再加上他的皮肤又是那种晒都晒不黑的白色,就更平添了几分让初月感兴趣的色气。 她其实胆子很大,要不然也不会青春期就好奇的买了小玩具放在家里。 初月索性直接掀开被子,她只穿了白色蕾丝整套,裹着圆圆的雪团和极容易害羞的小月亮,她就直接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林栖。 林栖:“!!!” 偏偏,徐祀那边还在问他,“初月会去哪里?难道是她妈妈把她带走了。” 徐祀并不知道,她可能就在好友的身边,轻盈与包满紧贴着好友的后背,完美且诱---人。 林栖很冷静,拽住初月的手腕,好让她不要乱动,声音听不出异样。 “她妈妈?” “说到底,她现在算是许家的大小姐,这次又考的很好,以许先生爱讲究排场又喜欢吹嘘的个性,别提多满意初瑶和她女儿了,早就想把她接回家。” 初月开始轻微的挣扎。 林栖伸出手,喉结动了一下。 女孩有些不太安分的想要解开他的衬衫,他怕力气太大伤害她,索性就由着她胡闹。 一颗,两颗,当全部都散开,下面就是他漂亮结实的腹肌。 “我不清楚许家的事情。” 林栖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 一路向上,像是警告她不要再胡闹了似的,按住她的颈椎。 却自始至终没有推开她。 只不过初月马上察觉到,林栖那骨节完美的手指已经勾起她细细的肩带,又缓慢地绕到了后面的搭扣处,有意无意的摸索,那热度像要把她烫化了似的,偏偏林栖表情正经的不行。 好像手指玩-弄的并不是她摇摇欲坠的蕾丝,只是一支笔,或者是其他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是吗。”徐祀压根察觉不到林栖这边的异样。 “我爸妈等会儿就回来了,明天于老师那场再见吧。”林栖低头望着初月,臂膀绕过她的身侧,把她抱入了怀里。 徐祀那边轻哼了声,“许翊景居然也会去。” “他是上一届的竞赛队队长。”林栖冷淡纠正。 来自少年身上冷淡的香氛将初月包围,他慢条斯理地将蕾丝全部都褪掉。 初月轻轻一哆嗦,她的手腕又被林栖抓住了,他只用单手就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睛。 明明还在跟徐祀聊天,但林栖已经低下头,按照初月的要求,亲吻她。 初月希望可以把窗帘拉上,门关上。 最好,灯也可以统统熄灭,至少……她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在这样环境下,让自己宛如赤果果的小羔羊似的,让披着大灰狼皮的林栖亲亲甜甜。 “别聊了,陪我玩好不好呀。”初月贴到了林栖唇边,却在他下巴上亲一口。 林栖半垂着视线,现在的他很冷静。 的确很冷静。 有条不紊的跟徐祀道别,林栖才抬起她的下颌,感受着她的呼吸,“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是。”初月诚实的点头,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妩媚,娇气。 肌肤是真的白,咬一口就会破似的。 林栖沉缓的嗓音里起了点笑意,“没错,初月。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 光芒在他眼中收敛,他的唇递在了初月的脖颈上,“我只会做你要我做的一切。” 有佣人恰好来到楼,就看着林栖房间的门半掩着,她余光瞥见地上凌乱的衣服,正要进去收拾,又听到女孩呜呜咽咽的声音,只见自家少爷正把女孩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顺着她精致透白的神体,一点点耐心地亲吻。 …… 晚上,初月洗了澡,还是林栖抱着她去的。 从她发丝到脚趾,一丝不苟的,被洗的干干净净,又耐心给她重新上药,初月身体除了略有一些不适感,还有淡淡的药味让她有点嫌弃外,总觉得身体变得舒服了些。 她换了身格外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上面零散的点缀着些小花朵,乖巧极了。 她的乌发发尾还带着点濡湿,乖顺温柔的垂在肩后,佣人们安静的在桌上摆着晚餐,对于傍晚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默契的当做不知道。 “你爸爸妈妈呢?还有你妹妹,他们怎么都没回来。”初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好奇。 林栖抚摸着她的头,笑了笑,“今天他们去打高尔夫,晚上大概就留在那边的酒店了,我爸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想带我妈出国休息。至于林烟,她应该明天就回来了。” “那我今天睡在哪里啊。”初月走到餐桌旁,佣人正要为她拉开椅子,林栖眼神示意对方褪后,由他亲自服务心爱的女孩子。 林栖握住了她白嫩的手指,让她坐在椅子上,微微俯下身,看上去绅士有礼。 “和我睡一起好吗。” 初月仰起头,“那,只许睡觉唷,别的都不可以。” 林栖忍不住轻笑了声,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其实食量很大,但平时吃的特别挑,姜父从小宠爱她,请来的厨师也是照顾她的口味,什么都是最好的。 青春期初月的体重一度突破了110斤,把她吓得每天都在哭。 除了有意识控制吃东西的频率,还养成了每天吃完后都要锻炼的习惯,高中时候,初月再忙都要绕着操场跑圈,才会回去自习。 这几天初月明显觉得自己艾草到都要低血糖了,答应林栖下来吃晚餐,他们家的厨师做饭很地道,林栖又提前嘱咐了初月的喜好,都是清淡又不乏滋味的菜式,初月吃了很多。 吃完后,林栖又开车带着初月去蛮腰塔附近散心,或许是看着爸爸一天天身体恢复,状态越来越好,初月笑的特别开心,甚至还让林栖帮她拍了很多照片。 就像是真正的情侣那样,让林栖甚至恍惚生出了点幻觉。 深夜,她靠在车上,看着窗外绵延不断的夜色,几乎困了,回去草草收拾了下就躺在了床上。 伸手忽然伸过来一双手,抱紧了她。 初月的肌肤是温润的,又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软,抱起来十分舒服。 只不过她忽然紧张,身体骤的僵硬,林栖慢慢收紧双臂,“我不做,我只想抱抱你,可不可以?” “林栖……”初月支吾着,没拒绝,但也没同意。 “你到底因为什么才一直拒绝我?是讨厌我,还是害怕我离开你?”林栖的手账贴在了她纤瘦的腰间,明明和她近在咫尺,却总还是觉得有距离,恨不得把她揉入怀里,寸步不离。 初月慢慢地说:“我觉得你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林栖。” 他有些疑惑。 初月对他有好感暂且不提,但她却总是不安,仿佛自己随时会变心似的,不仅如此,初月对待徐祀也是这样的态度,这一切都被林栖隐约察觉到了。 又或者说,她好像笃定自己未来会变心似的。 林栖平静地问:“只是因为这个借口?所以你对我若即若离?” “我……” “如果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变心,你还会害怕么,初月。”林栖目光微微一变,看清楚了她对自己的迟疑。 林栖就这么近距离地,对她做保证,“你需要我回国的话,我现在就申请。” “不,不用啦。”初月怎么能让林栖变成恋爱脑呢?这和原书设定可就一点也不符合啊! 她笑着说,“我想睡觉……只是你的()让我不太舒服呀,没有其他的。” 生理上的反应又岂能是他可以随意控制的,她也知道,索性不动声色的转过身,主动抱紧了林栖。 ……既然徐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她,而他们好友间又绝对不会翻脸。 初月只能努力勾起林栖的竞争心,让他对自己再多一些占有欲,再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等爸爸恢复后,父女二人马上就要离开,初月保证自己不会影响到剧情发展,她会和爸爸一起努力,在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赚钱,最后一分不差的还给他们。 …… 华附竞赛队的聚餐就安排在了老城区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内,傍晚五点多,初月跟着林栖一起到了门口。 竞赛队本来就是华附的王牌社团,在全国颇负盛名,和二中的辩论队差不多,几乎大杀四方,能进竞赛队的也差不多都是那一届最优秀最顶尖的学生们。 初月自认是个学习成绩一般的差生,在这群天才牛人里唯独能赢的可能就是她的脸了。 今天,她特地花了很大力气,挑了身白色短袖衬衫,蓝色格子的马甲和百褶裙,白色短款花边袜和黑色小皮鞋,乖巧又漂亮。 她头发拉直用长长的缎带扎着,眼线细细的,又在眼尾处拉长,妩媚,但不过分夸张,带着纯情。 雪白的皮肤透着一层盈润的光泽,腮红嫩的不行,菱唇微启,初月拿着手机自拍,沉溺在自己的美色中不能自拔。 从进入店门那刻开始,到走进包厢,初月对自己收获的惊艳目光很满意。 这间餐厅和徐祀之前带自己来的那家比,显然更加的热闹。 那种私厨餐厅总是安安静静的,这里却热闹的不行,包厢在二楼,初月看到台下已经坐满了人,包厢里,初月熟悉的几个学姐也悉数都到了。 “月亮?!快来快来~怎么又变漂亮了~” 把头发染成粉色的女孩就是和徐祀他们一届的姜尤学姐,初月知道她现在就在人大读法律系,这次聚会也是靠她才完全组织起来的。 她身边的学姐定睛,直接脱口而出,“卧槽,初月我刚在门口看到你跟林栖一起过来的?徐祀呢?” “……”初月苦恼的皱起眉,“我们只是顺路。” “小景今天也要来你知不知道?”姜尤忽然伸手,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知不知道小景在首都上学这一年压根就没找过女朋友?上次我们去清大参观,我学妹看上他了,他说自己女朋友还在上高中呢。” 初月尴尬地撩了撩头发,“我们分手了呀。” 严格来说,她和许翊景间连一年都没撑过去,交往还不到几个月,许翊景父母就在闹离婚,他才知道原来初恋女友变成了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的妈妈则是以小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他们家。 许翊景恨死了初月的妈妈,自然,也迁怒到了初月身上。 看到初月水润瞳孔颤了颤,姜尤马上猜出来她的分手肯定很不愉快,连忙抱了抱她,小声安慰。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到了。 这场聚会人并不算多,都是竞赛队里于老师手把手教过的学生们,不是出国留学,就是在国内顶尖985高校读书,学霸们聊起天来让初月这种今年才毕业的学生感到十分新奇。 正经的话题也就持续了一会儿。 徐祀和林栖是最先来的,姜尤和几个女孩眼前均是一亮,虽然说男生们大多面容清秀,但这么独一无二有着优越眉眼的大帅比还是要比普通男人赏心悦目的。 姜尤继续跟初月咬耳朵:“月亮啊,听说徐祀有未婚妻了?” 初月忙不迭点头,“嗯,是呀,他有——” “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本人?”徐祀径直打断了初月的回答,笑容狂妄又傲气。 姜尤怔了下,在初月肩膀上靠着,以示亲昵,“我问小月亮呢,没跟你说话。” 徐祀轻轻挑眉,眼看着他就要把和自己真正的关系说出来,初月忙打断他,“你们两个也快点坐下吧,于老师等会儿就到了,看你们站在这里她要怎么办呀。” 恰好,坐在另外一侧的男生管他们俩要微信,初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侧身远远就看到楼梯口和服务生在说话的人。 少年身形本就颀长挺拔,肩宽腰窄,又穿了身潮牌外套,那种自信优越的天之骄子气场就愈发显眼。 许翊景! 初月和他自打上次水上乐园后就没见过了,但她清楚地知道,许翊景这几天之所以放过她,完全是在等她和宋连绪分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徐祀他们还藕断丝连的话…… “小景。” “哦……姜尤学姐。” 背后响起少年惯有的自信嗓音。 初月头都不敢回,他倒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盯着她纤瘦的身形,勾了勾唇。 初月挨着姜尤坐下来,她身旁只有一个空位了。 许翊景无视包厢里的所有人八卦目光,就朝着初月走来。 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许翊景的动作。 “小景,我和初月约好了,今天聚餐要跟她坐在一起。” 许翊景顿了一下,回头看。 浅淡的雪松香气清冽悠长,就像是少年给人的感觉一样。 衣冠楚楚,态度温和有礼,他乌黑的眼睛很亮,轻勾唇角,给人淡淡的亲近感,与油然而生的好感。 白皙修长的漂亮指节落在了座椅上,谢择星看了眼初月,唇角漾起浅浅的笑弧。 “初月,又见面了。” 35 第 35 章 (含加更)“就是今天。…… 第三十六章 初月也僵住了一会儿, 她没想到谢择星为了帮她,竟然这么短时间内说了个谎。 他虽然从高中起,就性格有些古怪, 但初月一直觉得无论自己想什么, 都会被谢择星一眼看穿,他会用那轻飘飘的口吻毫不在意的提出来。 毕竟也是竞赛队的队员,初月自始至终都没多想, 她只觉得谢择星聪明很正常。 比起许翊景,初月自然是愿意跟谢择星坐在一起的。 哪怕他高中总是欺负自己,但安全系数还是比许翊景要高点的。 “小景啊小景, 你还想往哪里坐?当然是于老师旁边啦。”傅京学长招呼着他。 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于老师辅导过竞赛的学生, 但宛如亲儿子一般待遇的, 有且只有许翊景一人。 他聪明,又喜欢在解题的时候举一反三,创新风格,每每都会捧回冠军,从来不让于老师失望, 毕业后,只要回广市, 他必定会回来探望老师。 这次学校又有个竞赛队的学弟成了状元, 许翊景作为清大的学长、华附的优秀毕业生, 又是竞赛队前一任的队长,对于把学弟拉拢到清大, 义不容辞。 于老师这次也是把何煦邀请来,希望他能考虑和许翊景一同去清大读书。 许翊景眉宇间微挑,又深深看了眼初月,或许是料定她也不可能中途逃跑, 便走到了学长旁,慢悠悠的坐下。 初月松了口气,拿起桌上放着的茶,轻轻抿了口。 谢择星在她身旁,微笑着和身旁的学姐聊天。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中途因为父母的原因回国,由爷爷奶奶照顾了一段时间,高中没读完又去了美国,其实在学校里待的时间不长,有些人都对他没印象。 但谢择星应对得体又礼貌,自然而然的消弭了那淡淡的尴尬。 “学弟,你现在在哪里上大学?” “我在斯坦福,离林栖的加州理工不远,平时我们也会见面。” “没跟徐祀见过吗?” “去年圣诞节在纽约聚会过一次,徐祀在宾大,傅京在布朗,离我和林栖太远了,我们也只是回国才见一下。”谢择星微微笑开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在国内读书好一点,至少想见到什么人随时都可以见到。” 他顿了顿,又说,“谈恋爱也很方便。” 周围人明显不信。 人人都知道常青藤名校最不缺的就是家世顶级,容貌精致,学习也优秀的名媛千金。 像谢择星他们这样的权贵子弟会清心寡欲不谈恋爱?国外可比国内乱多了。 谢择星微微侧身,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女孩脸上。 初月好像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她注意力全在杯子上。 这家店普普通通的大麦茶似乎格外吸引她,接连喝了好几杯,玫瑰色的唇瓣在杯璧落下淡淡的痕迹,长卷发就像是最珍贵最漂亮的绸缎,卷卷的,乖乖的,在肩后披着。 两边的淡蓝色蝴蝶结缎带随着她微微颔首的动作,在俏皮的舞动着。 他眼神又转到她的手腕上。 皮肤白的不行,跟藕节似的,右手带着淡粉色的手链,因为主人太瘦了,已经垂到了手臂上, 指尖干干净净的,很妩媚,却依旧粉嫩而干净,还泛着淡淡的柔光。 ……让他很想就这样伸出手,把缎带拽下来。 再-绑-到她细嫩的手腕上。 初月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眸。 谢择星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可以帮我也倒一杯吗,有点渴。” 这是个他练了很久很久,足以被称为温润亲切的笑容。 初月闻言,点点头,她伸手接过杯子,手指不经意间和谢择星的手触碰,握紧后把茶水倒上,又还给他。 女孩还是像一颗小草莓,青涩,又甜的不行。 说到底,还是有点讨厌他。 “谢谢。”谢择星重重握住了杯子,他缓缓抿了口,睫毛在白净的脸投下一排阴影。 “于老师来啦~” 靠近门边的男生兴奋出声,大家纷纷起身,连徐祀和许翊景这种平时压根不把其他同学放在眼里的人,也都格外的礼貌,等待着老师坐下。 何煦跟着于老师一起来的,这一桌他认识的人除了同届参加过欧洲女子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女孩,就是学长许翊景,至于林栖和徐祀这种高两届的学长,他只在华附历年来张贴的荣誉榜上见过。 他知道,于老师其实也是想帮他拓宽些人脉。 毕竟学长学姐们是真的很厉害,除了学习能力外,家世更是优越的不像话。 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年在包厢内稍微有些手足无措,初月察觉到他有些紧张,仰起一张漂亮娇嫩的脸,声音悦耳动听:“何煦?你来啦。” 冷不丁听到女孩的嗓音,何煦微微偏过头,看到在窗边坐着的墨发雪肤的女孩。 那一刻,他轻轻松口气,就像是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紧握的掌心缓慢地松开,手臂自然的垂下。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何煦勾起轻松的笑容,稍稍颔首回了她,就和于老师一同入座。 在旁人看,这简直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同学打招呼的模样。 但在其他少年眼底,心底的雷达却不约而同的响起,让初月主动示好的男生不多,何况她又天生怕麻烦,这样主动为一个男生找台阶,让他们本能的已经对何煦多了几分审视。 见徐祀只是神情很自然,眼眸里连些许的嘲讽都没有,林栖淡淡扫了眼他,低声道:“认识?” “她和我视频的时候提到过。”徐祀一派上位者的模样,压根不在意。 初月对何煦态度有点怜惜,有点照顾,还有点崇拜。 在徐祀看来,只不过是她爱心和同情心泛滥,就像是照顾小猫小狗那样,对何煦也是一样。 普通的少年,从头到脚都写着平凡,只不过有个状元光环,徐祀不信初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许翊景眸光顿了顿。 “学长。”何煦打了招呼。 许翊景挑眉,笑了,“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等着在家收录取通知书吧。” 聪明的大脑飞速判断,许翊景在老师面前,心爱的女孩面前,以及崇拜他的学弟面前—— 他特给面子的勾起唇,一副善解人意又自信耀眼的学长模样。 于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小景,这次何煦入学,还要拜托你照顾他了。” “放心吧,于老师。”许翊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他声音的腔调很独特,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又咬字清晰,总是带着优越而傲气的音调,自信扑面而来。 这顿火锅就吃的很简单,主要也是庆祝老师的生日。 她不肯收礼物,也不愿意让学生们请客,一顿饭吃完,于老师就在几个性格安静又不爱闹腾的学生陪伴下,回家了。 很显然,接下来去KTV的party房玩才是他们今天聚会的重头戏。 姜尤是那种特别会玩的妹子,以前竞赛队组局也都是由她号召的,她几天前就约了广市最有人气的那家ktv,包下全江景的房间,外面还有个大的露台,正好适合他们一群人去玩。 何煦很少参加这样的局,的确不习惯,正想拒绝,许翊景从后面搂住他脖颈,“不想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思忖片刻:“嗯。” 何煦深知,自己的家境和这些天之骄子们有差别。 一晚1万2的ktv对他们不算贵,可能只是件衣服的价格,却可能是他一家好几天的收入。 “我请你。”许翊景打断了何煦的话。 “学长,谢谢。”何煦轻轻扫了眼,瞳孔澄明只有坦然,“我去,是因为我很感谢你帮我,不过费用我不会让你帮我付的。” 许翊景轻弯唇角,干脆利落地开口,“客气什么?以后你至少还要跟我待一所学校四年呢。” 何煦很清醒,他察觉出许翊景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傲气凌然。 …… 初月一整晚都跟姜尤她们黏在一起,压根就没其他对她蠢蠢欲动的少年们机会。 她们打车来到了k吧,大门装修就是典型的高端潮玩店,来来去去的也都是打扮的极为漂亮时尚的年轻人,店里陪玩的辣妹男模更是络绎不绝。 姜尤预定的是最好的房间,星空顶,线条灯,台球桌,四面环绕的巨屏。 窗外,则是巨大的落地窗大玻璃,广市地标性建筑蛮腰塔仿佛触手可及。 房间特地安排了一对一的管家,正在为他们准备自助餐和酒水,房间内淌出柔和的爵士乐,姜尤迫不及待就把今天的游戏投放在大屏幕上。 最开始先用大话骰热身切磋。 玩一会儿,喝开后就是大冒险、真心话、抓手指、咬纸巾、国王游戏这类游戏。 “你就不怕有人趁着游戏告白啊,学姐?”有人起哄。 “爱告白就告白啊,随意。”姜尤笑了声,“来来来,输的人要不唱歌要不喝酒,自己选啊。” 姜尤把话筒递给另个女孩,让管家拿了几个骰盅,“月亮,你先陪我玩一局?” 初月先拿了一杯酒灌下去,深吸口气。 她摇骰子就没赢过,这玩意儿对她来说比数学题还难,她既不会看骰出来的数字,也不会喊,这杯就当是交学费了。 这群人个个都是学霸,数学玩的比谁都精。 初月咬着唇,看着对面的姜尤,小心的晃了晃,停下来后悄悄看了眼。 一个一,两个二,一个三,一个四。 姜尤瞟了一眼,唇角勾着,“四个二。” 初月:“四个四。” “五个二。”姜尤继续。 初月,“五个四。” 见小姑娘自己都透着心虚,姜尤想也不想把她开了,初月认命般的接过了酒,一饮而尽。 初月不信邪,这次轮到姜尤喊“五个三”,她觉得自己肯定能赢,她这边只有一个三,还能输了不成? 她着急把姜尤开了,结果对方那边两个三,三个一,又输了。 看热闹的女孩们把酒给她倒满,初月正要喝,毫无防备地,许翊景突然抢走她的酒杯,喝了个干净,扬起的唇角微微往下压,笑容愈发自信:“学姐,我陪你玩。” “你给谁出头呢?”姜尤笑着调侃。 许翊景眼皮微往上掀,看人的时候有些怠慢,一副笃定自己会赢的样子,“给月亮出头,你到底玩不玩?” 他的行为可以说是相当张狂。 明知道在场对初月有心思有想法的不在少数,还是明目张胆的宣誓了所有权。 林栖和徐祀互相看了眼。 许翊景未免……太丧心病狂了。 他可是初月有血缘的哥哥,也不怪初月听到他的话后,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姜尤低头看了眼,直接挑眉,“你先叫。” “三个三。” “四个二。” “四个三。”许翊景和她对视片刻,他习惯性地唇角往上翘着,格外的生动,初月知道许翊景对他的头脑很自信,也知道每当许翊景露出这个表情,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大话骰考的就是吹牛能力和心理水平。 姜尤被许翊景这么一诈,犹豫了下,“四个三……斋。” “劈你,开啊。”许翊景怂恿着,姜尤打开,果然只有一个三,许翊景那边则是完全没有。 姜尤出声,“卧槽你来真的啊,小景,这是我和月亮的局,你凑什么热闹。”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小景你别掺和人家女孩子的局行不行?就算出风头能不能悠着点。” 许翊景揉了把头发,满脸不耐,“关你们什么事。” 周围人眼看着气氛到了,纷纷下场,一圈人围在一起,显然掷骰子已经没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了,索性直接把扑克牌拿过来,按照人数准备牌,按照抽大小来玩。 初月左边是姜尤,右边正是何煦,再往另一侧,则是谢择星。 何煦还是对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应。 他没喝过酒,甚至没有在这样灯光暧昧的夜店待过,这一切都让他如坐针毡。 但其他人兴趣高昂,他不太好意思这时候扫了他人的趣味。 纸牌被系好,摊开在了桌上,每个人都抽走一张,初月也跟着伸出手,她的衬衫本来就短,百褶裙也是贴身的剪裁,衬得身段婀娜,手臂又很细,带着懵懵懂懂的清纯与妩媚。 何煦的手停了下。 其实,除了在火锅店那句话之外,他和初月再也没说过第二句话。 初月刚喝了酒,脸稍有些红,晕染开漂亮的桃色。 另一旁的谢择星注意到了少年那点朦胧的好感,还有他对女孩过多的关注,他便垂下眼眸,唇边慢慢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我抽到了鬼牌,现在就命令6号亲一下2号的脸!” “开局就这么刺激?”有个男生发出嘘声,所有人纷纷把自己的牌面打开,初月惊了下,她竟然是2号! 在她身旁,何煦面露难色,修长的手指迟缓,一点点掀开。 6号。 初月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了,其实她一直知道自己被喜欢着,但何煦在她心底和那些男生完全不同,他有种干净又淡淡的感觉,初月羡慕嫉妒崇拜他的学习成绩,但也感谢他照顾自己,鼓励自己。 “亲一个!亲一个!”周围的人都在起哄。 何煦更加手足无措,他的脸颊在隐隐发烫,连注视着女孩那双纯净无辜的眼睛都不敢。 “我……还是喝了吧。”何煦拿起酒杯,正要往嘴里送,被谢择星拦住了。 他温和地笑了笑,“看一下你的牌。” 何煦这才低头,手疑惑的顿住。 自己竟然不是6号,而是9号。 谢择星真的笑了。 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他起身来到了初月身边,放轻声音:“该兑现游戏要求了哦,月亮。” 哎?初月还没反应过来,少年捧起她的脸颊,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她的脖颈。 浮动的甜香没入他的鼻端,谢泽星勾唇,很甜。 一旁的许翊景气的捏拳,如果不是姜尤和傅京拼命拦着他,初月丝毫不怀疑许翊景会马上拿刀子把谢泽星狠狠捅了—— 徐祀和林栖没许翊景那么情绪外露,但也紧紧盯着她,眼眸晦暗不明。 初月瞪大了眼睛,眼看着清俊优雅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以为谢择星真的要吻到自己了! 她人不动,呼吸也好像停滞了。 意料中的亲吻并没有到达,而是淡淡的落到了侧脸,又克制,又绅士。 很有分寸的,放过了她。 初月眨了下眼,谢泽星眼睫低垂,微笑着问她:“紧张吗?没人规定吻哪里,是不是。” 他的口气特别轻松,耸了耸肩。 就像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和高中时总是恶作剧的模样如出一辙。 既完成了游戏的要求,又钻了个空子,压根没占她的便宜,动作彬彬有礼,充满绅士风度。 “学弟帅死了啊啊啊啊啊!”几个女孩们疯狂尖叫中。 初月心头微暖,看着他坐了回去,他听着众人的调侃和尖叫,唇角始终恰到完美的笑容。 何煦也看出了谢泽星是为自己解围,“谢谢。” “不客气。”谢择星弯了弯眼,“刚才火锅店听你提起过,你明早还要给店里帮忙,不能喝酒。” 他伸手拿起矿泉水,一同递给了何煦。 接下来又过了好几轮,甚至包括某个抽中牌的男生抱起女生转了三圈,另个男生直接做俯卧撑仍由对方坐在他身上……何煦低头看了眼手表,他不得不回家了。 大家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礼貌道别。 初月看着包里的盒子,又看着何煦,少年脊背挺直,已经推开门离开了,初月让自己又耐心等了会儿,确定不会让人怀疑,才起身,以补妆为借口暂时逃离。 等她坐着电梯来到门口,何煦正在公交车站,商业街两侧的灯光将他身侧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颜色,初月靠近,何煦也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 微风将少年的衬衫下摆扬起,他仍不敢直视她,尤其是刚才那个尴尬的游戏后—— “何煦,恭喜你考入清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听到了女孩温柔的声音,这才看向她。 她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浓密的宛如海藻般的乌发衬着雪白的皮肤,漂亮,又惹人怜爱。 初月这样大方,何煦心底有几分愧疚,他伸手,接过了女孩递过来的小巧的盒子,“对不起,初月。刚才那个游戏……” “你不用说,我知道。”初月急急忙忙开口,“我送你礼物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谢谢你高三总是给我讲题,你还把你的笔记和试卷都借给我了。还有,谢谢你替我爸爸做了午饭。” 何煦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 他腕上那块是爸爸送给他的机械表,已经有点年头了,甚至还需要每天手动上链,即便他再怎么耐心保养,清理,但还是不免有些老旧。 初月的这块表壳像是穹顶那样深邃的蓝宝石玻璃,开机后壁纸正是蔚蓝色的地球,整块表低调大方,所有的数据一目了然。 初月怕他拒绝,解释着,“这是我上次接了翻译兼职后挣的钱,恰好赶到特价买回来的。” “谢谢。”何煦摘下了原本老旧的机械表,换上了这块崭新的运动手表。 “那我就回去了啦,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初月轻轻开了口,“嗯……再见。” 她背过身,才没走几步,就听到何煦在身后对她说道:“如果下次还玩游戏的话,我会遵守游戏规则的。” 初月一怔,没敢回头。 何煦心脏咚咚咚的跳,他望着少女越走越远的背影,丝毫没留意到手表上的数据也从原本的78慢慢来到了114。 …… 大门侧面,谢泽星默默地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不止一次想过,初月为什么会这么善良,她经历的事情那么多,从小被生母抛弃,养父重病,家里一朝破产分崩离析,却还能像是懵懂无暇的花朵似的,单纯,天真而浪漫。 不过,他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她,迷恋她,对她无可自拔。 在谢泽星的回忆里,明亮温暖的部分不多,他从小习惯了父母互相在外面找情-人,又会在各种上流场合心照不宣的扮演众人眼中的完美商业夫妻。 谢泽星热衷于折磨家里的佣人,反正父母给他们高昂的工资,让他得以在这些人身上施展各种各样的恶作剧。 父母很忙,也没空关照唯一的独生子的心理状态,是爷爷奶奶担心他,才让他从英国回来,又转学到华附读书,遇到了初月。 谢择星长得很好看,五官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与帅气。 无表情状态下,他的嘴角呈现微微上扬的姿态,是那种天生的微笑唇。 这样友善又好看的长相最初让他很受女孩们的欢迎,很容易,轻而易举的拿到别人的好感。 但不多久,她们会哭哭啼啼的找老师希望能换个同桌,因为谢泽星总是笑着做很多恶劣的事情,女孩们都受不了。 老师找到了初月,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谢泽星对付她的手段和其他女孩如出一辙,切掉她喜欢的兔子橡皮,她喜欢的流沙彩笔被灌满黑色的墨水,就连一直收藏着的贴纸也被谢泽星丢掉了。 初月压根没当回事,她甚至还会好心的买学校里的流沙包分给他。 后来,他才知道—— 她太受男孩子的欢迎了,那些男生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吸引她的注意力,包括这些恶作剧。 初月把自己的一切手段当成了追求她的方式,自然不会搭理他。 直到那天。 她的座位被黏上了胶水,裙子就这样紧贴在位置上,她一下午都不敢动,只是趴在桌上,从谢泽星的角度,能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模样,楚楚可怜的,她轻咬着唇,低声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 谢泽星知道,他做的坏事太多,就算否认,初月也不会相信他。 他耐心地等着,直到班里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他才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腿上,让她把裙子脱--下来。 “……变--态!”初月差点就要扇他一巴掌。 谢泽星十分无奈,在他印象里,每个女孩为了防止走光,都会在百褶裙下穿短裤做打底,他哪能知道,初月喜欢偷懒,今天裙子下面除了内K外什么都没有。 “那我去你的柜子拿你平时的运动裤,你再把我的外套系上。”谢泽星薄唇紧抿,她委屈巴巴地抬眼看他,也只能同意这个建议。 谢泽星走出座位,先把教室的门锁上,又拉起了全部的窗帘。 他走到后面的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搁在桌上,便走到了门口,他的心跳漏停了半拍。 ……怎么会忘记了,门口这里挂着风纪镜。 最初它存在的本意只是让学生们每天做到衣冠整齐,却不想让谢泽星在这样的傍晚,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切。 少女弯下腰,松散的黑发像水一样滑落。 她连头发丝都是香的,谢泽星和她每天距离那么近那么近,知道她总是有股好闻的甜甜的香气。 瘦而美丽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了裙子的搭扣,纤细雪白双腿也踩着黑色的皮鞋轻轻伸出,谢泽星透过镜子,看到了…… 女孩的内k是系带款,纯白色,格外的清纯,两边垂落着蝴蝶结,卡在细腰间,极其惹眼。 浑身上下从里到头都透着娇。 她把运动短裤换好,又把校服牢牢地在腰间打了结,确定自己不会被看光,才轻轻喊了声,“那个,谢泽星?谢谢你,可以转身啦。” 女孩刚哭过的眼睛还漾着一片可怜的水红,谢泽星缓慢扭过头,在昏暗的教室里缓慢地抬起头。 初月却一点都没警觉的意识。 面前的少年垂着眼睫,神色格外的平静柔和,与平时喜欢捉弄她的模样截然相反。 初月道了歉,“对不起,我知道这次的恶作剧不是你。” 她真是,毫无危机感,又单纯的厉害。 “我会帮你的。”谢泽星出声。 帮你找到幕后做这件事的人,再把他从学校赶出去。毕竟,今天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不过呢,谢泽星愉悦的想,她的胸依也是一套吗? 真可爱,一定会是……花边的,薄薄的蕾丝,包着雪白雪白的团子。 让人……食欲大增。 …… “谢择星?”女孩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 初月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正倚靠着墙的少年,他低着头,精致柔和的脸上因为喝了酒,挂了点红色,眉眼弧度依旧温和,比起高中,更加的充满矜贵绅士的魅力。 谢泽星咳嗽了两声,“初月,你回来了,何煦走了吗。” “你都看到我出去了啊?”初月有几分尴尬。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我猜的,因为你全场总是时不时看他,手还总是往包里赛,我想你可能有东西要给他。” 她知道谢泽星很聪明,但没想到自己耍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被全部看穿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只是因为少年喜欢观察他。 他会始终认真的注视她,只要看她的动作和表情,就能大概推测出她要做什么。 “别担心,等会儿如果小景他们问你去哪里了,我会说拜托你帮我买药去了。”谢泽星仰起头,KTV的走廊是黑色装饰,投影透过层层叠叠的灯柱,像是垂坠的银河,似明似暗的,将他的脸勾勒的情绪不明。 初月不明所以,“你生病了?” 谢泽星笑了笑,“没事,老毛病。” 他拦住了路过的服务生,要了瓶矿泉水,看起来无比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药盒,慢慢喝了一口水,然后将药吞下。 “怎么回事呀?以前在学校不还好好的吗。”初月见他连站都站不住了,下意识的过去扶住他,谢泽星喝的不比她少,但初月再怎么笨,也知道药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容易对身体造成损害。 谢泽星自己按了按额头,“可能是学习周有点辛苦吧,我睡不着。” 他嘴角慢慢勾起,看着女孩黑发下细弱纤美的脖颈,又仿佛回到了高中那个傍晚。 她像极了一件昂贵而脆弱的瓷器,需要好好珍惜,收藏,如果不是徐祀把她藏得太好,他早早的就会找到她了。 初月陪他在门外安静的等了会,她想了想,又叫着服务生点了个水果捞和蛋糕,她知道糖分可以加速解酒,谢泽星看起来也有点低血糖的样子,他需要摄入点糖。 果然,回到包间后,谢泽星很温和的解释了自己和他离开的原因。 看他的确脸色苍白的模样,许翊景暂时信了他的话。 包间里其他人都玩了一圈大冒险,又唱了歌,正觉得累了,索性就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服务员送上的小吃。 傅京提议,“要不我们玩会儿真心话吧?没有拒绝的选项,要不说真心话,要不唱歌!” “……玩就玩吧……”这会儿已经过了十点半,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大家脑海里蠢蠢欲动。 依旧是切牌,抽牌,但这次规则和之前不同,同时有大小两张鬼牌,抽到大王的人提问,而这一轮只有抽到小王的人才能不用回答问题,其他人都要照实说“真心话。” 抽中大王的女孩率先大胆的提问,“初吻还在吗?” 所有人的回答基本都是n。 谢择星抽到小鬼牌,安心吃蛋糕。 但也因为这个问题,气氛忽然变得热烈。 “上次和喜欢的人亲密是什么时候?”姜尤拿着牌抵唇,“亲吻,拥抱……di,不许说谎哦。” 许翊景距离她最近,敛了敛眸,“……一周前。” 初月心跳了下,那不就是……他们俩在水上乐园那次吗? 另个男生说,“卧槽不愧是小景,我还守身如玉呢?” 徐祀笑了,“三天前。” 他说完看向林栖,林栖垂下眼帘,马上被傅京捕捉到。 “林栖,说好了是说真心话,不许回避。” 他这次倒是回应了,“昨天。” 音色很低,徐祀大概意识到不对劲了。 初月绝望的想,她该怎么回答呢? 一周前,三天,还是昨天? 谢泽星还在吃蛋糕,他在初月的前面,悄悄把手里的小王牌交给初月。 他用着轻微又好听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今天。” 所有人都怔了下。 傅京调侃,“谢泽星,今天马上就过去了。” “就是今天。”他咬着叉子,笑的无害又可爱,势在必得。 36. 第 36 章 乖乖听你妈妈的话,知道…… 第三十六章 初月靠着谢择星给她的牌,完美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学姐起哄,“我明明看到初月你刚才拿到的不是这张牌哦~” 她摇摇头,说话十分诚恳,“就是这张啊。” 少女的眼睛又明亮又纯情的过分,盛着一汪灵动的清水,简直让人不会对她说重话,学姐只好刮了下她的鼻子,示意她面前那杯喝了。 初月照单全收。 等轮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彻底逃不掉了,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对初月来说,有点难回答。 “迄今为止藏在你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是什么?” 初月想,这可太多了。 在病房里因为难受而彻夜睡不着觉的爸爸,各种昂贵的药费和手术费,天价诊疗单,每天都跟烧钱似的化疗费…… 每次考试压根提不上去的成绩,开家长动员会永远只有自己的位置是空的。 但她其实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卖惨。 不得已,初月只好轻轻出声,“我已经很喜欢的一个人,已经没办法跟他在一起了。” 许翊景手指正握着杯子,诧异地抬了抬视线。 他几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听得出女孩话里的委屈和不安,他知道初月说的是自己。 从互相喜欢的恋人,变成了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妹妹。 许翊景的视线和初月撞上,偏偏初月浓翘的眼睫在紧张的颤抖,明显是还喜欢着他,但又小心翼翼的,碍于血缘的关系,不敢再接近他。 初月说的半真半假,不容易被拆穿,不仅许翊景信了,其他人也都被她骗过去了。 在座的人当中,除了在圈子里经常碰面的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和初月除了有过短暂的交往关系,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许翊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让任何人察觉到这段畸形的关系。 但哥哥为什么不能和妹妹在一起? 这的确是……不太正常的情感需求,但这不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许翊景在灌酒,不过包间里过于昏暗,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只是在压抑着即将破土而出的疯狂。 “小景,你呢?你抽到的可不是免答牌,快说快说。”旁边的男生怂恿着许翊景。 他把目光收回来,肆无忌惮的看着初月,喉结轻动。 “许翊景,你还不打算告诉大家吗。”徐祀打断拦下来,一副上位者的傲慢姿态。 他讨厌许翊景的眼神,尤其是他看着初月,而初月也很在乎他。 许翊景和身边其他男人不同,他是初月唯一交往过的对象,而且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初月的世界。 徐祀无法忍受。 这个人,必须离开。 大家都被徐祀这幅卖关子的口吻所吸引,好奇的探头看过来,徐祀勾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初月是许翊景同父异母的妹妹,许翊景这么照顾她,完全出于兄长的责任。” 少年的声音有点低缓,又好听的不行,宛如优雅的乐器,只不过那句话就像是凭空扔下了炸--弹,瞬间让所有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我的天……小景和月亮是兄妹?他们以前不是还交往过——”姜尤忽然噤声,明白了在火锅店的时候女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另外的人也在窃窃私语,“还真是德国骨科啊,难怪他们那么快就分开了。” “你说……许翊景和初月交往的时候会不会就知道这是他妹了?我听说初月她妈插-足许翊景爸妈的婚姻,他可能就是冲着报复去的。” “那也不是初月的错,她不是跟她妈压根没来往过嘛。” “可怜的许翊景,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喜欢初月啊,果然每对恋人的最终结局都是德国骨科……” 人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都开始回忆起以前的每个细节,然后带着小小的疑惑和八卦,对许翊景投来复杂的眼神。 “……”不愧是你。 林栖不紧不慢的摇晃了下杯子,该说不说,徐祀这句话让许翊景和初月彻底没了可能。 不愧是牌桌上的赢家。 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出什么样的牌,然后一举反杀。 情人变兄妹。 没什么比这个更有趣了。 谢择星也在这时把蛋糕顶留下的草莓缓缓吃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是小景先追初月的,初月拒绝了那么多人,只答应了小景,可能是因为天生对哥哥有依赖吧。” 说完,嘴唇划开勾起一个淡漠的笑。 把他们之间那些爱欲统统抹杀,只需要用亲情来解释就够了。 然后再淡化许翊景的一切特殊存在感,让他慢慢消失在初月的世界。 徐祀似乎没想到谢泽星居然是自己这一边的,挑了挑眉。 林栖也在这时冷静的开口,“于老师好像还不知道你和初月是兄妹吧,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你们两个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许翊景发自内心地焦躁、不耐。 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目光不悦的看了一圈,“她是我妹,那又怎么样?” “……”众人不敢说话。 许翊景再次看着初月,初月那双眼瞳马上躲闪着,她便小声接着谢泽星的话,开口,“嗯,我之前一直觉得他就是我哥哥,那时候小景比起恋人,更像是会照顾我,保护我的哥哥……” 但其实所有当中也只有初月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和许翊景,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她低眉垂眼,不安与悲伤如此明显。 就愈发让许翊景焦躁和恼怒。 “听着,她妈是小三,我和她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作为她名义上的哥哥,告诉你们每个人。少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我和她只是华附的同学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 许翊景拿起桌上的酒,径直喝完,哐的一声放回到了桌上。 包间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冰冷的锐利,眉眼满是不悦的看着徐祀。 许翊景的五官深邃而锐气,总是不经意散发着自信和聪明锋芒感,和徐祀那种英俊昳丽,又毫无瑕疵的傲气模样不同,对比格外鲜明。 徐祀知道。 许翊景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抢初月,他以他妈妈为傲,倘若他敢公开场合和初月在一起,不就是扇自己妈妈的脸吗? “哼。”许翊景正要出声,手机的振动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打来电话的是家里的管家,“少爷,太太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翊景低垂着眉。初瑶这女人……自以为登堂入室逼他爸爸结婚就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了? 他视线慢慢的往上,看着徐祀那自以为是胜利者的模样,笑了。 如果自己和初月是碍于血缘关系,那徐祀和她连婚姻都没有,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过家家似的,未婚夫妻的关系。 他和初月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许翊景把手机抵在耳畔处,缓缓走出门,来到了无人的走廊上。 他似乎嗤笑了声,这声笑听起来也冷冷的。 “把初瑶叫过来。” 管家把听筒递给了初瑶,她也知道继子对自己讨厌的很,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 “你不管你女儿吗。”许翊景的声音带着点寒意,“她跟几个男人混在一起,整晚都不回家。你如果还把她当你女儿的话,就赶快接她回来。” 初瑶怔住,“小景……你见到初月了?她在哪里?” …… 许翊景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克制住了情绪,哪怕只有寥寥几个字,也和刚才完全不同。 今晚大家喝的都有点多,许翊景甚至是一杯接着一杯坐在那里就没停下来过,想了想酒精对大脑的刺激作用,很多人也就没把他发火的那会儿当回事。 没一会儿,许翊景家里的人就把他接走了。 晚上十二点多,林栖打了车,还让每个男生分别送女孩们回家,初月留到了最后,被徐祀从身后抱住了腰。 “想去哪里?” “回、回家啊。”初月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尤其是看到只剩下自己,还有徐祀和林栖,她有点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祀一笑,随意解了粒衬衫扣子,放轻声音说:“太晚了,我定了附近的酒店,我们在那里住一晚。” 初月眨了眨眼,徐祀看向林栖,“你呢。” “跟你们一起。”林栖轻轻颔首。 “带我一个怎么样。”谢择星微微一哂,视线从初月身上掠过,不失礼貌地开口,“我祖父祖母睡得早,这会儿回去的话,会把他们吵醒的。” 初月其实发现了,谢泽星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请求的口气,温和与强势某种情况下,其实并不冲突。 徐祀精致的五官俱是沉静,也许是考虑到了,拒绝也压根不会让他退缩,他索性就同意了。 三男一女,很奇怪的组合。 再加上五星级的酒店,总觉得有点……奇怪? 初月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引擎声格外嚣张,让她忍不住回头。 车上下来了个年轻男人,怀里抱着美艳的女人,女人穿着兔女郎装,黑丝,短裙,长腿,还踩着红色高跟鞋,看起来就很有涩情感。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了95层的酒店大厅。 男人一遍柔着兔女郎臀上的毛绒球球,目光直白低俗的看着初月,她只觉得不太舒服,没想到男人轻佻的开口,“你多少钱一晚上?” “……你想现在去警局的话,我们可以送你过去。”林栖皱眉,他年龄看起来比对方小许多,气场丝毫不逊色,比起那年轻男人更具有冷峻的压--迫感。 “我问她呢。” “喝多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是谁。”徐祀黑沉的眼眸暗下去,他只是平静地,居高临下扫过眼前的男人。 男人怔了下,酒醒了不少,“徐少爷……” 大厅那边,酒店的经理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色正装的保镖,几人拉住男人的胳膊,吓得兔女郎发出尖叫声,在黑夜中十分瞩目。 谢择星沉声轻轻叹着,“真吵,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不好吗。” 这下轮到初月陷入了沉默,林栖在她稍稍抬头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安慰她,“不要听他的。” “没有呀。”初月说:“我现在想,什么时候会有人主动问我,你旁边那几个男大一晚上多少钱呀?” 林栖失笑,附身低声对她说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费。” 初月就这样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酒店西关楼的复式套房。 在这座能俯瞰整个广江新城的高层酒店里,通过玄关,向外看就仿佛沉淀在云间那样,脚下就是整个城市,环境氛围感无可比拟,整体舒适安静私密性都十分好。 初月在房间的旋转楼梯前宝石蓝色的沙发上趴着,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她身体在发热,脑袋也晕乎乎的。 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她现在反应有些慢,丝毫没留意到自己落在别人眼底究竟是什么样。 细白的双腿朝上翘着,今天穿的衬衫、马甲和百褶裙本来也是勾勒着不盈一握的腰身的款式,有些紧,随着她的动作,裙子不自觉的往上,贴着大腿的根部,屯挺巧圆润,没有兔女郎的毛绒球球,透着很可爱的情瑟感。 “初月。” 她迟钝的看着英俊挺拔的少年朝着她走来。 徐祀衬衫领口敞着,自己锁骨露出大片,还要不动声色的替她把裙子掀回到原本的位置,又轻易地把她抱起来,让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楼上有单独的房间,你先去洗澡休息吧。”徐祀提议着。 初月摇着头,“可我睡不着。” “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想睡的话,来玩会儿游戏怎么样?”谢择星静默两秒,忽而笑了,“我们刚好四个人,凑局打会儿牌怎么样?打累了,她困了,就会乖乖睡觉了。” 徐祀紧盯着他看,初月倒是弯起嘴唇,小小地笑了一下。 “嗯,我可以,林栖和徐祀你们玩不玩?” 她答应的很爽快,无非是想到了以前在竞赛队的时候,经常陪着学姐和学长们玩牌,大家水平都很高,她每次站在旁边看都觉得很有意思。 初月拨了下长发,起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玩什么?我要做发牌人。” 初月挨个数了数,“一,二,三……你们三个玩。” 谢泽星按下她的手,“初月,你也来。比起三角结构,实际上……四角结构,不,四人游戏比想象中的更好玩。” 其实他们三个人早就看出她已经迟钝的不行了,但比起由人哄着她,陪着她上楼去睡觉,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陪她玩游戏,至少这样每个人都有最公平的机会。 桥牌是他们在竞赛队保留的游戏项目。 这类纸牌游戏背后的逻辑和思维都很有意思,需要算牌,推断逻辑,光叫牌的规则就要背很多表,还有庄家三大战术,大小概率等等,玩起来很有意思。 竞赛队内部还时不时会有纸牌比赛,像是今天一起唱歌的姜尤、傅京都是桥牌打的特别好的。 初月去拿冰激凌,看着林栖抽掉了大小王,然后洗牌,会给每个人分发13张。 他们四个分别坐不同方向,初月的南方是林栖,意味着他们两个是搭档。 “这轮牌有筹码吗。”谢择星眼睛一动,薄唇勾起好看弧度,顺口问着徐祀和林栖。 初月低头,挖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没有多甜,一股牛奶味。 她随意的问,“我不能喝了,要不用钱做筹码好了……” “那多没意思。”谢泽星嗓音微微上扬,“输一次拖一件衣服怎么样?” 初月自认跟林栖搭档,绝对不会输,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以呀,反正林栖会赢的。” 徐祀摩挲着腕表,“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不然呢?”初月又反驳。 她作出了承诺。 但她完全忘记了,这次的游戏轮流坐庄。 发牌结束,初月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牌,徐祀和谢泽星坐对面,这一句是搭档,两个人不紧不慢理着牌,等着初月叫牌。 她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牌,顿了顿,完全还没意识到少年们的心机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时能赢,完全是对手不行。 她忘记了,她对面坐的是三个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顿商学院,加州理工计算机科学,和斯坦福经济学。 未来的资本家们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和数字,敏锐度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这又是场对赌游戏,对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赢,又不能让她输的太快,就像是饥肠辘辘的凶兽围猎可怜的小羔羊似的,欣赏她在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里着急又无措的模样。 还要给她营造她能赢的错觉。 她咬着唇瓣,才第三轮牌就已经撑不住了。 “初月?”徐祀好整以暇的喊她的名字,见她下牌速度都变慢了,还在努力动脑使劲想,劝她认输。 去掉搭档分数,她也是所有人最低的。 按照约定,是要拖衣服的。 初月精致粉白的小脸早就通红,按照她输的牌局,浑身上下拖完就没得看了,她磨磨蹭蹭的,细嫩的手指抵在穿的马甲的珍珠扣上,愣是不敢动。 谢择星笑容立刻扩大,“月亮,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啊?”初月忽的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继续说话,谢泽星勾了下唇,低声说,“可是,玩游戏前约定了有筹码,初月不会出尔反尔吧。”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嘛。”初月自暴自弃了,酒精让她过分的笨拙和迟钝,压根还没有作为被圈住的猎物的危机感。 谢泽星说,“换成kiss,怎么样。” 初月垂着长发,抬起娇柔的侧脸,“可我……输给你们每个人一次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话音落下就明白了不对劲。 虽然比刚才那个疯狂的赌约好太多了,但也压根没好到哪里去,初月一方面觉得愿赌服输,一方面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想,是不是无论她输还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呢? “初月!” 女人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让初月本有些浑噩的脑袋忽然变得清醒,她睫毛不停眨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穿着淡色连衣裙的初瑶,一派优雅大方。 “妈妈……?”她不清楚初瑶是怎么来的。 初瑶紧盯着她看,看她整个人沐浴在半暗半明的灯光里,坐在地毯上,羸弱的身姿无比惹人怜惜,至于她身边的人—— 她感觉到难堪、愤怒和不自在。 自己的女儿和外面那些夜店里靠着美色对男人摇尾乞求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亏她还是个出身豪门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因为酒店的负责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她才能立刻找到初月。 要不然,明天她被偷拍,或者闹上新闻,她才会知道女儿在这里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原来,许翊景说她每天夜不归宿,每天陪着不同的少爷都是真的…… 初瑶遏制着怒意,纤细的眉皱着,让那张和初月有六-七-分相似的,我见犹怜的脸上多了强势与不容辩驳。 她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捞起初月,就要把她带走。 至于那几个少年,初瑶眸色收紧,“谢谢你们照顾她,但是初月是女孩子,大晚上留在这里不安全。“ “其实是这样的,阿姨。”徐祀微微一笑,礼貌解释着来龙去脉。 不过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罢了,又是和自己女儿纠缠了这么久,初瑶上下打量着三人,深知他们的家世绝非自己能够得罪的,她半侧身,抓住了初月的胳膊,“我知道。初月刚考完,你们又是她的高中同学,玩的疯很正常。” 初瑶的声音尤其温柔,像春风,没一点点脾气,和初月更像了。 “可是,初月还小,在外面待着我不太放心,等她过几天有空再陪你们出来玩好吗。” …… 她带着初月在楼下坐上车,朝着许家的宅邸驶去。 车里,初瑶仿佛褪-去了面具,“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花?” “……没有。”初月保持着抱膝的模样,把头埋在膝盖里。 “初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面?人家都没有和你确认关系,你就这样主动凑过去陪他们玩游戏?你就不怕被搞大了肚子再被踢掉吗?” 初月的眼泪慢慢涌了出来,她讨厌死自己泪失径的体质了。 “根本不是的,你只会觉得我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给爸爸……” 初瑶停了半瞬,“你的爸爸在家里,不是医院那个人。你为他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妈妈答应你,会找个保姆好好照顾他,上次那套房子也给他,算是回报了他照顾你的恩情,好不好?” “不好……”初月咬着唇,她因为掉眼泪不停地抽泣,眼泪又根本不受控制,拼命往下落。 初瑶轻轻叹气,她隔着很远就看到别墅门前的少年,许翊景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把初月带回来,一早就等在那里。 车子缓慢地停下。 初瑶便说,“让你哥哥好好劝你,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初瑶耐心嘱咐,“小景,这几天陪着你妹妹,让她不要乱跑。” 一向懒得搭理她的许翊景竟然就等在那里听她说完了。 他眼睛里就骤然闪烁起一丝光,却仍旧暗沉着,直到看着初瑶离开,许翊景才弯腰,直接伸出手,初月下意识抓紧他的衬衫,落入他怀里。 许翊景把初月从车里抱出来,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低下头,看着她还在哭,他终于愉悦的笑了。 “初月,乖乖听你妈妈的话,知道了吗。”:,,. 37. 第 37 章 她好像是真的把他当成哥…… 第三十七章 初月抽泣着,她本来哭就停不下来,她想憋住眼泪,紧咬着唇。 许翊景扣住她的肩膀,她在他怀里就像是大号人偶似的,许翊景十分享受这样再次抱紧她,和她亲密接触的感觉,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的身体。 初月推着他的手臂,“你松手,你放开我……不要被我妈妈看到,又要说我勾-引男人了。” 初瑶在门口那里似乎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声,她再次回头,初月不想再被自己的妈妈误解和嘲讽,强行从许翊景怀里挣-脱出来,一不小心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落在初瑶眼底,就是她狼狈的跪着,试图慢慢爬起来的模样。 “……!”在门口的佣人也吓了跳,她甚至想去搀扶女孩。 初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声道,“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喝这么多酒吗,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初月眼眶一红,她不想哭,但还是带了哭腔,“不要说我爸爸。” 许翊景压根看不得她受委屈。 他从背后径直将她重新打横抱起来,站直身子,挑了挑眉,“站在门口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吗,难怪你只能靠做那种男人的小三上位了。” 初瑶微楞,她顿了顿,脸色有些白,“小景,你要带她去哪里?” “既然她妈不想管她,那当然是我这个哥哥来管她。”许翊景连眼神都看起来不屑一顾,声音咬着傲气凌然的腔调,很好听,气场十足。 初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许太太的位置上的,尤其是她对这个继子的态度,已经忍了又忍。 平日里,许父倒是纵容着许翊景对她的态度,但至少一人互不说话,基本还算是相安无事。 她第一次从许翊景口中听到“小三”这种词,更别提少年对她那毫不遮掩的蔑视态度。 瞬间,初瑶有些后悔。 她看着女儿就被许翊景这样强势的带走,以继子的性格,折磨她,欺负她,似乎都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了。 “初月……”初瑶刚出声,看到初月被许翊景抱着。 不久前,她还因为女儿和几个少年单独相处而愤怒不已,现在女儿被抱着,反射性伸出手搂住继子的脖颈,有几分柔弱,有几分依赖。 论暧昧程度,要比酒店那几个人还夸张。 但初瑶也只是默默收回视线,稍稍拨弄了下发丝,收回了手。 等被抱着回到许翊景的房间,初月才从那股令她难受和窒息的哭泣中缓过神,她薄如蝉翼的睫毛跟着颤了颤,“我要休息,我的房间呢?” 初月就坐在许翊景的大床上,虽然她和许翊景曾经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图书馆,或者是篮球场,偶尔许翊景拿到数学竞赛冠军,缠着初月要奖励,才会去酒-店。 许翊景的房间是很典型的全屋深色却不灰暗的设计,极简意式的深黑色,超大的落地窗,房间里没有什么主灯设计,但就是透着与众不同的感觉。 她的膝盖被许翊景按住。 刚才,她在门口摔了一跤,膝盖窝青青紫紫一片,破了一小块皮,许翊景皱眉看了半晌,“坐着别动,我让他们送医药箱上来。” “不用!”初月扭过头,黑色的长发如瀑散开,她拒绝的意味这样明显,让许翊景一双大手穿过了发丝,牢牢地掐着她的肩膀,逼她转头看着自己。 许翊景眉眼清晰,棱角锋利,那种独属于他散漫又傲气的气场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蔓延。 “我要回我的房间睡觉。”初月挣扎不已,又被他强行桎梏,只好抬起眼眸看着她。 “就在这里睡,我陪你。” 她用力挣扎,“松开我,你今天在ktv还没疯够吗?你让同学怎么想?你让我妈妈怎么想?我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什么关系?”许翊景挑眉,他的声调总是微微扬起独特的调子,咬着字,缓慢自信,以前在高中很多人就说,他这苏的不行的嗓音不管是演讲还是辩论赛,心甘情愿让人臣服。 初月咬牙切齿,“许翊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妈会把我带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外面跟男人胡搞,让你回家有错吗?”许翊景话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他的手顺着初月的脖颈缓慢向上,然后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如果我是她,早在你跟着徐祀的时候,马上就让你回来。” 初月气急了,面色微红,她看着许翊景那格外碍眼的手指,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咬下! 她用了力,又格外的生气,直接把他的虎口那里咬破了皮,许翊景也根本不在意,冷着脸掐着初月的下巴,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紧。 初月的脚下也开始反抗和挣扎,勾起左腿就要去踢他,又被许翊景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握住脚踝。 他轻松地把初月拽住,长臂一捞,就势压下,微凉的唇落了下来。 许翊景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他聪明,胆子大,又有点自负,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对他而言,落败的敌人向他臣服,没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获得愉悦和快感了。 流着血的手则是慢慢的,解开初月马甲上的珍珠扣。 “……!”初月不得不承认,许翊景的吻技让她难以招架,他察觉到她反抗的动作变慢,微微抬起头,认真看着初月的眼睛。 “月亮,最好听话点。”许翊景热到发烫的手掌顺着群字缓慢地向上,姜温度直接传递到她的大退中。 力道缓慢,又温柔,拉着她的推,攀上他的肩帮。 初月不得不承认,她快要在许翊景的挑抖下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 但是,她可不想让许翊景太得意。 初月迎着许翊景的目光,他极具少年感,英气与自信并存,但又或许是在一人关系过于喜欢控场的缘故,多了几分邪气。 “小景……”初月呼唤了声,许翊景马上低下头。 女孩的眼睛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盛着氤氲的雾色,娇柔,美丽,她喜欢软软的喊他“小景”,每次这样撒娇,哪怕是接下来要往自己身上通一刀,许翊景都心甘情愿。 果不其然,初月一点也不让自己吃亏。 坐哎和报复他一点也不冲突,她恶狠狠地打他,咬他,越是这样,许翊景越狠的去装死她,两个人互不服输,一路到浴室,许翊景原本放在床上的电脑被砸了,初月心爱的手链掉在地摊上…… “我讨厌你。”初月恶狠狠地说。 “下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最好先从我退上下来,比较有说服性。”许翊景勾唇,笑了。 许翊景抱着初月去浴室,他顾不上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调好温度,把她放入浴缸。 细心地摘下她绑在头发上的缎带,又来到初月脸颊旁,她又咬住许翊景的手指,只不过大战过后没啥力气了,只能恼怒的看他。 “你——”许翊景怔住,他的绅士风度只持续了几分钟,怒极反笑:“行,看看我们最后谁先认输。” 十几分钟后。 初月身上披着那件对她而言过分宽大的男友衬衫,被许翊景抱到镜子前爆炒,等她实在困的不行,只能努力抬起眼,“记得帮我卸妆……” “认输了?”许翊景喘着气,英挺锐利的侧脸已经被薄薄的细汗覆着。 这次她不会再嘴硬跟他对着干了,睫毛微微垂下,俨然已经睡着。 外面的天色微微露白,许翊景看着窗帘下钻进来的细碎的晨光,先是摸了摸初月的脸,又起来将遮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替她小心地卸了妆,许翊景望着她温柔的脸,指尖微微触动,“月亮,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做到,你就这样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女孩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但许翊景无比了解她,知道她不会就这样睡过去,只是因为爽累了,又嗓子疼,根本不想说话。 他已经完全冷静了。 初月膝盖受了伤,刚才又贵了好一会儿,许翊景替她温柔的处理好了伤口,初月紧闭着的双眼缓慢地睁开,就看到他把创口贴贴在了膝盖的伤口上。 初月想,她还是有点喜欢他的,更加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和他交往。 喜欢他平日里又自信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喜欢他天赋极高,无论任何比赛都手到擒来,也喜欢他总是不择手段欺负她,但又会乖乖的抱着她,安慰她,求她原谅。 初月觉得自己完全是个抖m啊! “你和徐祀在一起,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以你那点小聪明,我知道你不会让徐祀轻易碰到你。”许翊景干净修长的手指拿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了她的身旁,“我和他不一样,这张卡里全部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初月眨了眨眼,许翊景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各类比赛,还有我跟着老师做的项目,无聊时候接的兼职——” “我不需要。”初月说。 “不要打断我,”许翊景颔首,“我完全有能力照顾你,和你在一起,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她心不在焉的想,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啊。 那时候,明明以你聪明的头脑就能猜出我家里遇到过什么事呀…… 有过一点好感并不代表这辈子会跟这个人在一起。 初月通过上一世,早就想明白了,许翊景也好,徐祀也好……这些人注定是女主角的,跟她这个炮灰压根没关系。 她只想等爸爸康复后,离这些人远远的,找不着男人无所谓,和爸爸过一辈子也不错。 “小景……不,哥哥。”初月的声音,很柔和。 许翊景扭过头,看着她从内到外透着勾人的媚态,他眼神越来越深。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喊你,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我们保持该有的正常的关系就可以。”初月一字一句,她的眼眸纯情而真诚,她好像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了。 …… 早晨,初瑶上班前,习惯性的问佣人们初月昨晚在哪里休息的。 佣人想了想,只说少爷和初月小姐好像昨晚吵架了,甚至还动手互相打了彼此。 她去收拾房间的时候一片狼藉,但初月小姐却被少爷又抱着回去了她的房间,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隐约有些奇怪,但佣人并不敢多言。 今早,许母又给许翊景打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表情冷淡的不行。 闻言,初瑶笑了笑,“从今天起,初月就会在家里一直住着,直到她去上大学。先生也跟我说过,会给初月办个盛大的谢师宴,你们这几天都把她盯好了,让她不要乱跑。” “太太,知道了。” “至于少爷嘛,少爷对小姐还有偏见,尽量不要让他们见面,再打起来让先生知道就不好了。” 佣人们忙诚惶诚恐的点头。 初瑶满意的离开。 其实初瑶比起前一位夫人而言,脾气确实好了许多,她从穿着打扮到配饰,也都是温柔低调的色系,很精致,身材不错,整个人也有种弱柳扶风的慵懒感。 但家里的佣人也感觉到,她有些假,也敷衍的很。 嘴上说是关心自家少爷,实际上对于他的死活压根并不在意…… 上午才九点多,初月已经从房间里醒来了。 她其实根本没什么困意,只拿出手机,眼看着日历上勾选的距离爸爸动手术的日期越来越近,初月打起精神,简单的将自己收拾了下,就要出门。 佣人迟疑着,她并非不清楚许翊景对初月那过分在意的态度,但初瑶的命令又…… “你要去哪里?想跑吗。” 许翊景从侧厅走来,抬了抬眉。 光芒落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上,初月注意到那里还有被她咬出的牙痕,她咬咬牙,微微仰起脸,“哥哥,我想去医院看我爸爸。” 许翊景见她纠结的咬着唇瓣,沉默良久。 “哥哥……帮帮我吧。” 许翊景还是不说话。 “欸。”初月看着他,他今天反常的平静,反倒让她有些害怕了。:,,. 38. 第 38 章 难道我被别人喜欢也是我…… 第三十八章 许翊景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 早上,在许母还没有打电话前,许翊景认真的考虑过自己和初月的未来。 他们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离开广市,留在首都,或者出国……总之只要两个人,去哪里都行,许翊景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他绝对会把初月当做一辈子的公主,永远宠爱她,保护她。 放下书,他看向了手机,屏幕亮了许久,又暗下,过了会儿再次亮起。 少年修长的手指伸出,“……妈。” “小景?今天怎么了?在睡懒觉?”许母轻轻笑了声。 “没有。”许翊景挤出了别扭的音调,很快就被许母察觉到了,儿子一直以为父母离婚是因为别的女人插--足,每每回到家中都闷闷不乐,脾气也越来越古怪。 许母在这边享受着酒店的服务,她笑了笑,“小景,我和你爸爸分开快一年了,你难道一辈子都不打算认新妈妈?” “别说了!”许翊景马上打断了许母,“她不是我妈,她的女儿也不是我妹妹。” “小景,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和你爸爸分开的原因绝不是单单一个初瑶而已。对了,那个小姑娘回到家了吗?你作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她。” “她不是我妹。”许翊景再次执着的重复,“我不会让他们母女俩待在爸爸身边的。” “……”许母长叹一声,对儿子过分偏执无可奈何。却被许翊景误会,这还是妈妈对于爸爸劈腿又出轨的愤愤不平。 根本不是兄妹,她妈妈是破坏了他原本无比幸福的家庭的罪魁祸首! 苦涩在喉间蔓延,许翊景的目光也愈发锋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初月。 两个人有着同样浓长的睫毛,从身高到容貌,都格外般配。 如果不是“兄妹”。 许翊景为了妈妈,唯一能做的就是继承许父的一切,再把他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从家里赶出去,他不可能在做到这件事之前,把对“妹妹”的感情公之于众,这不仅仅是羞辱,还是背德,肮脏…… 如果许母知道他昨晚还和小三的女儿在床尚翻滚作哎,绝对会气死的。 初月见许翊景漆黑的双眸睨视着她,心里有些不安,她咬着唇,再次出声,“我只是去医院看我爸爸,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对你爸的事情没兴趣。”许翊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也似乎懒得理她。 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只扫了一眼初月,“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初月只看着许翊景随意穿了身瞧不出牌子的白T,四肢修长挺拔,覆盖着匀称肌肉的手臂把黑色护腕带在手肘上,整个人意气风发。 他昨晚把她睡了,今天跟没事发生似的,又跟她翻脸了。 如果不是手背那里贴着的创口贴,还有昨晚被她咬过留下的一圈淤血……一切真的好像是无事发生。 “少爷?” “不用管我,如果我爸问的话,就说我出去玩了。” 初月看着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无论如何,徐祀的公寓那边待着也很危险,以徐祀那占有欲极强的性格,绝对只会把她留在家里,寸步不离陪着他, 是不会允许初月这几天再去探望爸爸的。 她现在住在许翊景家不是坏事,至少以后她和爸爸离开,许翊景也压根不会管他。 初月刚走出大门,顿了顿,又转过头,“阿姨……可以帮我做点午饭吗?” 佣人先是愣了下,又点点头,礼貌道,“初月小姐,喜欢吃点什么?我安排厨房帮你做。” “上次那些就可以,我想带去给我爸爸吃。”她笑起来唇红齿白,语气柔软,眼睛清澈,有股媚态,又格外的纯情与天真,有些矛盾的感觉在她身上却全然不违和,让人很喜欢。 佣人笑着答应了,心里却无不遗憾。 如果这位初月小姐真的是少爷的妹妹就好了,可惜她有个那样的妈妈……注定会被少爷一辈子嫌弃。 没一会儿,初月就拎着饭盒离开了许家。 临走前,佣人还问她需不需要司机,初月可不想再被许翊景冷嘲热讽,她摇头拒绝,“谢谢阿姨,我坐地铁过去就可以了。” “初月小姐,路上小心。”佣人微笑着目送她离开,临到初月那纤细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她才忽然想起,初瑶似乎吩咐过,不允许初月出门。 眼看着女孩焦急的从别墅门前的花园跑过,一路沿着那条无人的公路向门外跑,绸墨般的长发扎成了低马尾,就这样被风吹着,露出后颈雪白的皮肤,一件简单的蓝色小衫,白色裙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养的金丝雀,趁着主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了。 任何人看到这样美丽脆弱的女孩都会充满怜惜与保护欲。 初月着急去医院,浑然不觉身后那辆深灰色的rs7就这样缓慢地跟着她。 许翊景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眉角微挑,鼻子下面薄唇轻轻抿着,弧度漂亮冷厉。 初月经历了昨晚那事……就跟没事人似的,他还清楚记得她昨天长发凌乱,脸颊红润又强忍着不肯喊出来的样子,齿尖无意识轻轻咬着唇,生怕说点什么就会刺激他。 现在倒好,一切跟无事发生那样,许翊景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这股燥意怎么回事。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距离最好不过。 正常的哥哥,与一个他羞于启齿的,破坏了他家庭的女人生下来的妹妹。 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昨晚教训她让她知道自己不好惹后,就马上离开她,毕竟喜欢自己的妹妹,就跟变抬没什么区别。 可是,他好想赶死她。 最好把她永远留在家里,谁也看不到这样又美,又楚楚可怜,善良又纯情的她。 许翊景咬着牙,他一边想到的是许母去国外那毅然决然的模样,一边又想到的是初月今天在大厅喊他“哥哥”,恨初瑶介入自己的生活,也恨自己变成了初月的哥哥。 一晃神,许翊景再抬头,只看到公交车迅速转了个弯,他身后的车则是急促的打着喇叭,催他赶快向前,等许翊景也同样到了公交车停靠的地方,才发现初月早就下车了。 他把初月跟丢了。 …… 医院里,初月赶在饭点前到了病房。 她今天拜托阿姨做了精致的淮扬菜,清清淡淡的豆腐煲,空心菜,高汤吊出的丝瓜,还有格外解暑的红豆羹,就等着带进去给爸爸一个惊喜。 初月才刚靠近病房,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爸爸似乎很开心,里面也能听到护士在温声告诉他,最近身体恢复的很好,让他继续保持好的心态。 初月唇角也轻轻勾起来。 她乖乖的等在门口,护士出来还笑眯眯的看着她,“初月,你来啦。” “嗯,我爸爸的身体真的好了吗?”初月抬起那张可怜又漂亮的脸,她长得很美,不化妆的时候分外清纯,楚楚可怜,温柔的不行。 护士摸了摸她的头,“这次恢复的很好,手术前看来不会有问题了哦。” 初月开心极了,向护士道谢后,才走入了病房。 姜父关心着女儿报考志愿的事情,见初月弯腰正在摆着午饭,担心道,“初月,你的志愿报了吗。” “啊?”初月转了身,“我啊,等你吃完就跟你说。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姜父笑着摇了摇头,初月把爸爸扶着走过来,坐在了桌子旁,才把筷子递给了他。 姜父马上留意到今天的菜色和往日不太一样。 “初月,你做的?” “怎么可能啦,都说过是拜托了同学帮忙做的,爸爸你住院这么久都只能吃这些,我想给你换个口味,下次等阿姨身体好了,我再和阿姨学做点川菜,等你出院做给你吃。” 姜父拿起筷子,夹起豆腐,初月见爸爸吃完后略露出了欣喜之色,知道他很喜欢,暗暗把这道菜记下来。 病房外,刚才还笑着的护士见到走来的少年,微微躬身,“宋少爷。” “嘘。”少年身穿黑色的T恤,身量接近一米九,高鼻梁,一双眼透着倨傲,又从容理智的不行,五官生的极好,英俊冷然,帅气过头,深刻却并不凌厉,傲气却不至于趾高气昂的令人避而远之。 护士点了点头,宋连绪便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换了药后情况好很多了,主治医师也说过,现在就等做最后一次手术,后天专机就从瑞士飞过来,几个专家会开会再研究下手术的情况。” 宋连绪让护士离开了。 找到初月的确费了他一番功夫。 从国外回来读书前,宋连绪就跟父母打赌,绝对不会利用他们的人脉与资源,靠自己能力也会完美的解决任何麻烦,只不过才两年的时间,他就为了找初月,拜托了妈妈。 这家私立医院的院长恰好是他妈妈的朋友,二人关系很不错,只不过宋连绪晚来了一步,徐祀早就靠着他家的关系把初月爸爸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宋连绪的手指意兴阑珊地勾起,在门前又顿住了。 门未完全关紧,他可以清晰地听到病房里女孩可爱的笑声,她在跟她的爸爸讲最近遇到的事情,那么多麻烦,还有那么多困扰,她统统都不愿意说,只说让爸爸开心的事情。 “最近是不是大家都在大学生遛狗呀,我在路上看到好多可爱的萨摩耶,我还摸了摸。” “初月,你不是最怕狗狗了吗?” “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才不怕。”初月慢条斯理的舀着汤,“以后我们家也养一只,我喜欢边牧,可不可以?” 宋连绪从来没见过女孩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出现这么生动的表情。 正出神想着,却不小心碰到了走廊外正散步的病人,宋连绪低声道歉。这下,在房间里的父女俩也听到了。 初月起身,走到了宋连绪面前。 她秀气的眉微微皱着,“……是你。” “初月?”姜父在里面好奇不已。 初月又回头看了眼,不太情愿的把宋连绪邀请到了病房里,宋连绪闻到了她身上再熟悉不过的香甜气,忍不住勾起了唇。 姜父的目光从进门起就聚焦在宋连绪那张格外英俊的脸上,对他和女儿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点头绪。 初月别扭的开口,“爸爸,他是我学长……” 宋连绪忽然打断了初月的介绍,径直开口,“叔叔,我是初月的男朋友。” “……交往了不到半个月的前男友。” 女孩仿佛在和他置气,宋连绪侧眸,勾唇淡淡笑了下,“叔叔,我们只是吵架了,没有分手。” 初月那张只有巴掌大漂亮得惊人的脸上,听到他这么说,也惊讶地不行,但她看着爸爸饶有兴趣的目光,也没有反驳,只好和宋连绪一起在爸爸面前坐下。 姜父似乎很好奇这个“男朋友”,宋连绪也耐心礼貌地回答,对初月的一切了如指掌。 关上门,初月在爸爸午睡后,才跟着宋连绪来到走廊。 她低垂着脸,宋连绪会出现在这里,也就说明了他和医院有脱不开的关系,否则这种保密性和隐私性极强的地方他怎么能进来? “初月,我们和好,可不可以?” 宋连绪主动靠过来,眉眼低敛看她:“我不想做你的pa友,我只想做你真正的男朋友。” “……我不想。” “你需要我的时候,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现在又想和我撇开关系了?”宋连绪静静的看着她乌黑的睫羽,就算是在这种时候,他的表情也仍旧平静的很,情绪控制的十分好。 宋连绪向来是个理智的人,他绷了绷下颚,说道,“我不会一直缠着你,只要你明确告诉我,不需要我,我会离开你的。” 说完,见女孩也迟迟没有反应,他转过身。 “不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触感。 她带着点哭腔,委屈的同他说:“你只因为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就生气吗?哥哥,你对我态度这么差,我真的很不安。” 又是哥哥,熟悉,亲昵的撒娇。 宋连绪适时侧过身子,揽了下她的腰,“下次呢?答应哥哥不会这么做,可不可以?” “那我……太受欢迎了怎么办?”初月眼里湿漉漉的,“就是有很多人喜欢我,你如果连这点都接受不了,你要怎么做我男朋友?难道我被别人喜欢也是我的错吗。”:,,. 39 第 39 章 无论如何,至少她有了个…… 第三十九章 这话话音才刚落, 宋连绪忍不住笑出来,他垂下眼睫,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笑什么?”初月睫毛微微颤动, 有点懵, 抬头看着他。 宋连绪慢条斯理地开口:“初月, 你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看他表情这么认真, 初月心里冒出一点小虚荣,还有点自傲, “不然呢?难道你碰过比我还好看的女孩子?” 宋连绪笑着嗯了声, 初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看向他,“是谁呀,谁比我还漂亮呢?” 她的脸颊被宋连绪抚摸着,他爱着这种温柔的触感。 才短短一周没有跟她肢体接触,他就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 身体前所未有的空洞,让他做什么都无法缓解,再次遇到她, 切实感受到怀里香甜的气息,宋连绪满足的发出叹息—— 初月却忽的松开了他的手臂, 她往后退了一些,摇着头。 “不对不对,我不跟你和好了, 我都不是你心中最好看的女孩,我们倒回去,还是分手状态,我什么都没听到。” 见她别扭不行的模样, 宋连绪声音依旧温和又冷静,“你是我见过的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初月,我说谎了,我承认,我很嫉妒那些人。” 初月看着他,宋连绪很有耐心,好像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稍微迟疑一些,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出心里话。 他声音低沉好听,徐徐而来,带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我知道很多人喜欢你,也知道我是他们当中……跟你认识时间最短的,我的确没多少胜算。” “你知道就好。”初月生了一双天生带着淡淡雾气的含情眼,眼睫长的过分,愤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仍旧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夺人心魄。 “但我知道,我会是所有人当中的赢家。”宋连绪拽住了初月的手腕,又恢复了平日里高傲又自信的样子。 初月“哥哥”两个字还来不及吐出口,就已经被宋连绪抬起手腕,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墙上,她只觉得他腕间那块暗灰色的手表有些硌的厉害,动了动手,反而被握的更紧。 他仅仅只是指腹剐蹭着她的腕部,就带起过电般的颤--栗。 不得不承认,她和他的身体适配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初月眼底波光潋滟,如果不是宋连绪还清醒着,知道这里是医院,甚至是她爸爸住着的病房门口,真的会不受控制的吻下去。 或许……有些人对彼此有天生的吸引力,哪怕他这样曾经对爱情嗤之以鼻的人,都无法免俗。 “长得比你帅的男大学生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初月还在嘴硬反击。 宋连绪黑眸底情绪收敛的很好,他语气极为淡定,音色清冽,“除了我,还有谁。” 反问句句式,表达陈述。 光是那副帅气又英挺的姿态,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自信、从容、意气风发。 他的眼睛生的并不算多么深情款款,但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显得专注,认真,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每次面对对手不紧不慢,又掌控全场节奏的模样。 “初月,我第一次谈恋爱,比我想象中还要让我手足无措。”宋连绪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重新把她搂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蹭了蹭。 他认真的道歉,“我很冲动,伤害了你,对不起。不过,我做错的事情不仅仅只是这一件,第一件事,我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你,不知道你面对很多困难,也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第二件事,我问其他人你的喜好,没有向你求证,害你很难受,最后一件事,我知道你带着目的接近我,但我没能做到让你安心留在我身边。” 他就像是在面对着导师汇报课题,有条不紊的把自己的缺点一一罗列,理智冷静的全部说清楚。 初月对学习好,又长得特别帅的男生天生有点滤镜。 她看着此刻的宋连绪,那些长篇大论压根就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想看他失去理智的样子。 “哥哥,我想……”初月微微张开口,“要你加我很多次,才可以。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删掉后,我有多难过呀?你是第一个敢删我的男人,你被我狠狠记住了。” 宋连绪笑着,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贴了下,“好。加上后妹妹删我一百次都可以。” 初月跟着宋连绪上了车,她微微侧头,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方向盘,那双手有力极了,骨节分明,T恤下的腹肌她不仅见过,甚至还抚磨过,知道那里线条好看,有力量,又不过分蛮横。 “你的发圈掉了。” 宋连绪忽然冷不丁的提醒。 初月怔了怔,她今天用奶油色小草莓的发圈把头发松松的扎了个低马尾,既不会伤害头发,又是个很偷懒的发型,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碰自己的头发,宋连绪抢先一步。 她盯着他越靠越近的喉结。 宋连绪略作停顿,手指查入她柔软漂亮的长发中,初月被迫抬脸,不自觉的就说出真心话,“连绪,我想亲你。” 她的眼睛蓄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二人太久没有好好触碰过彼此了,连医院那个轻轻的吻,都是浅尝辄止。 “我也是。”宋连绪低声道,他搂住了初月的腰,把她抱到了身边,好在路虎的后座够宽松,才足够让初月坐在他的推上,她搂着他的肩膀,身上蓝色的一字肩小衫被拔下了大班,露出雪白柔嫩的肩膀。 初月只是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贴了贴。 宋连绪扬起下颌,仍由初月的指尖循着他喉结缓缓下落,他连这会儿都有股高高在上的劲,和徐祀那种眼底全然无人的傲慢不同,是那种出于对自己绝对信任后才有的傲劲。 “初月,这样就够了?”宋连绪低声附在她耳边,“换哥哥主动,好不好?” 音调瑟的厉害,勾得人耳尖发麻,一阵阵地发烫。 初月摇头,樱唇翕动,“我讨厌你亚在我身上那个姿势,很重。” 柔软中透着娇媚的语调,让他低声笑了下,扶着她的背,瞳色更暗了几分,在她无知无觉时,擅自吻了她一下,他捏着女孩的下颌,从试探,再到占有,轻易的摊入她的口中。 小小的舍尖背碰到,颤了颤,她开始尝试回应,这也让宋连绪掐住了她纤细瓷白的腰,来回试探。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车窗声让初月从恍惚混乱里中清醒过来,她明显看到车外有个人站在那里,还在不停地提醒他们,“喂,你们到底走不走?把车位让出来啊!” 好在宋连绪的车窗玻璃是防窥视的,但初月还是有种惴惴不安感。 宋连绪倒是完全不慌,又强破她转头,再次吻住了她,初月的羞耻感一下全部上来了,但又不得不说,很刺激。 外面怒骂了声,初月实在忍不住,和宋连绪对视半晌,两个人同时笑出声。 亲亲抱抱啪啪实际上不太能发挥,也不方便施展,最终只是个流连忘返的亲吻,但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这次更加的瑟清,初月觉得自己的唇都要被亲麻了。 如果不是宋连绪多少还有点道德心和羞耻心,她真怀疑自己在车上就被办了。 初月只坐在他膝上,乖乖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连绪,我有话想告诉你。” 她纤长眼睫轻轻颤着,才仰起头,“其实我爸爸的公司在我上高三的那年就出事了,这件事对我爸爸的打击很大,他一下子就病倒了,icu的费用真的很贵,我求了所有人,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只有徐祀可怜我,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 宋连绪沉默片刻,蹭了蹭她的脸,忽然慢声开口道:“初月,你现在有我,可以离开他吗。你欠下的所有钱,我会替你还给他。” “啊?”她歪了歪脑袋,茫然地很,“那这样不算欠你的?” “把你的一辈子赔给我,怎么样?”宋连绪捏了捏她的鼻尖。 初月又笑了,“还有——我说的那句不希望你和许翊景的关系因为我变差是真的,其实许翊景都是气你的,他真的很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碰我。他只是想破坏我跟所有人的关系。” 宋连绪挑眉,睫毛带起泠然的弧度,似乎对她这句话不算太认同。 “哥哥,你不信我?” 她乌黑的眼珠水润清澈,对上宋连绪的眼睛,“是真的……我妈妈现在让我搬去了他家住,他每天都躲着我不跟我见面,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你觉得会放过这样近距离和我接触的机会吗。” 初月说的头头是道,她压根不相信许翊景会喜欢自己,殊不知许翊景早就跟宋连绪摊牌了。 宋连绪把她送回家,在别墅门前,初月下了车。 “连绪,再见。” 宋连绪看着她,认真道,“初月,我们和好了吗。” 初月笑:“是的呀。” 她见宋连绪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主动又过来,在他侧脸淡淡一吻,“下次别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极漂亮,又宛如鲜嫩的花朵,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宋连绪再次把她揽入怀里,“对不起。” 他温柔的不行,又自降身位,简直要把初月捧到天上,初月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女孩会喜欢他,幻想跟他谈恋爱,能征服这样一个平日里冷静过头,骄傲自矜又眼高于顶的男人,的确很有挑战性。 转过身,她脸色的笑容才慢慢的散去。 无论如何,至少她有了个可以对付许翊景发疯的筹码。 宋连绪会再次允许许翊景伤害她吗?不会。 …… 初月回到了房间,头发上的发圈早已掉在了车里,她拿起梳子,慢慢的把略显得凌乱的头发梳开,只是初月没想到,昨天晚上才加了微信好友的谢泽星,这会儿就给她打了电话。 她伸手拿来手机。 “月亮……”谢泽星声音很虚弱,“对不起,……” “你怎么了?”初月压下心头的错愕。 谢泽星迷迷糊糊地告诉她,“我昨晚好像喝的太多,身体不太舒服。能麻烦你来我家一趟吗?我爷爷奶奶都去学校了,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还没回我。” “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我先替你叫医生好不好?” “我家就在……”谢泽星气喘吁吁,艰难吐字,听起来的确很难受。 他声音才落下,初月就怔愣住,她没想到谢泽星住的地方竟然和许翊景家在一片庄园内,沿着绿荫小道向下走,没一会儿就到了。 谢泽星问她,“初月,可以来吗。”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她。 只想赌一把,她的善良到底还会不会让她对自己这个就未谋面的同学,出手帮忙。 40. 第 40 章 你是昨天被人欺负了吗?…… 第四十章 初月想了下,也没犹豫特别久。 她起身去楼下找佣人要了些常用的退烧药,醒酒会喝的蜜水,以防万一,还把些常用的药都带上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佣人见她熟练地往小挎包里装着东西,不免有些好奇,还不忘提醒,“太太说过,让你晚上留下来,她会陪你吃晚餐。” “我知道的,很快就回来啦。”初月细嫩的手指挨个挑着需要的药,看起来对这种事得心应手, 她背上挎包,飞快的下了台阶,顺着前面铺着的那条鹅卵石小道一路向前,没走多久,绕过了中心的花园,初月就在这片庄园区发现了那栋富有层次又不失尊贵的独栋三层别墅。 区别于其他偏现代风的建筑,这里明显是更加传统的新中式风格,前庭后院的设计。 初月才刚到门口,那扇门已经缓缓打开,充满了仪式感。 谢泽星的家里也是典型的奢华得极尽所能的建筑,挑高的客厅,甚至入门就能看到右侧的书架设计,直直到了天花板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看得出来主人很有艺术品味。 初月对他了解并不多,他在学校里也总是自顾自的带着耳机听歌,或者趴在桌上玩动森,是个很神秘的富二代。 踩着脚下台阶,她上了二楼。 偌大的别墅竟然连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佣人都没有吗?初月左右来回张望着,只觉得这栋别墅安静的过分,两边的装饰在灯光映照下,焕发着低调和柔和的光芒,仿佛连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 初月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豪门的富贵。 要说奢华,徐祀家更是夸张,宋连绪家超大的别墅也挺吓人的,但只有极致和处于顶端的财富才能打造出这样惊人漂亮的房子。 那边的 “初月?”走廊尽头,谢泽星鼻梁戴着眼睛,他皮肤偏白,或许是酒还没醒,哪怕是隔着薄薄的镜片,初月还是觉得那人的目光直白幽深,盯着自己,有些形容不出的涩情。 怎么会对一个病人用这样的形容词?初月摇了摇头。 他明显是身体状态不怎么好,睫毛半垂,似睡未睡。 初月向前了几步,“你还好吗?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去躺着吧,我带了药。” “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原来你真的会来啊。”谢泽星发出很轻的感慨声,在初月耳底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他大概从小到大都被宠爱着长大,习惯了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话,少了点诚恳。 初月便赌气反驳道,“本来不想来的,谁让你昨天喝酒玩游戏的时候帮了我呢,勉为其难才来的,看你吃完药我就要回家了。” 谢泽星笑了下,“知道了,月亮。” 尾调不自觉的上扬,他侧过脸一笑,放轻声音说:“其实……我没事。” 话音才刚落下,初月就发现他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了,她实在顾不上跟谢泽星斗嘴,连忙跑过去扶着他,以防他彻底摔下去。 少年再怎么身体不舒服,那也是个185cm的高大英挺的少年,重量压得初月差点摔倒。 她调整了下姿势,把他的手臂搭过来,然后艰难地扶着他,准备进卧室。 “月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善良又可爱。”谢泽星说得淡然,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女孩的脸。 他的表情甚至找不到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哪怕是初月回头,都会觉得这是谢泽星在跟她开玩笑,但他的手劲力气一点没送,眼神愈发的锐利与明亮,嘴角轻弯了下。 初月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娇气白嫩的皮肤,连膝盖和手肘都是淡淡的粉色,只有靠的极近,才能闻到那股好闻的甜味儿,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听到他这么说,初月无奈地笑了下,“不用这么生硬的夸我,我说过,我只是因为你昨天给我解了围,所以才会来的。” 谢泽星又说,“我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高中没有人愿意和我做同桌,是你一直包容我。” “好啦好啦,”初月叹气,“你怎么出国后就变得这么礼貌了呀?我真的很不习惯,难受就别再说话了。” 初月知道,谢泽星习惯对任何人笑,但她从不去分辨微笑背后的含义。 真的,假的,礼貌的,还是真心的,她都不在意。 初月才刚进卧室,铺天盖地的黑暗让她脚步停了下来,她一惊,差点没站稳。 “怎么了?”谢泽星温柔的问。 “我……”初月不想把夜盲症的事情说出来,只好摇摇头,“怎么这么黑啊,你睡得着吗?” 谢泽星笑了声,感觉他的心情好像好了些,过了会儿,他说,“我回国后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再加上……在那边上学压力很大,一点点光我都睡不着。” 也是,他所在的斯坦福可是常青藤名校,多少人卷生卷死的地方。 初月为难极了,站在门口不肯动,谢泽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与害怕,他扭头,“月亮,你怎么了?” “我,我夜盲症很严重,这么黑我看不到的。” “我把灯打开。” “不用了,你睡不着的话,开灯就更难受了,等会儿过去再把落地灯打开吧,”初月拿出手机点亮,照着卧室,勉强能看清,保证自己不会摔跤,费力地把谢泽星拖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一旁造型格外独特的灯也被初月摁开了。 不得不说,当暗橘色的光缓缓流淌开,初月才有了点安全感,她松口气,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看她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在初月看来,跟神志不清也差不了多少,但这样狼狈的姿态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俊美程度,极为出挑的相貌,矜持优雅的姿态,还有那眼尾微微上翘的眼睛。 不笑时也像带笑,笑时更加的迷人。 初月觉得谢泽星现在病的不轻的样子好适合做富婆的…… “月亮,我的头好疼。”谢泽星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胡思乱想中剥-离了出来。 初月这才反应过来,不得不说,谢泽星这幅虚弱的模样也降低了她的警惕心,现在她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更像是只对她敞开了肚皮,又毫无顾忌的小动物,正等着她的照顾。 她俯下身,抬手探了探谢泽星的额头,烫的厉害。 “有点发烧……”初月没敢耽误,她拿出自己的小包,拿出了体温计,递给谢泽星。 谢泽星目光带了点好奇,“这要怎么用啊。” “放到腋下啊,我没找到电子的,只好把医药箱送的水银的拿来了。”初月低头,一边把药拿出来,一边问,“现在有什么感觉?” 谢泽星还在把玩着体温计,似乎对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感到很新奇。 初月见状,一把拿过来,“把胳膊抬起来。” 谢泽星摇头,“月亮,我的手好沉,动不了。”声音更奶更软,跟撒娇一样,初月总觉得谢泽星背后好像都冒出一条猫咪尾巴,在左右摇晃。 “别动。”初月起身,甩了甩温度计,从他穿的宽松的衣服下摆探入—— 无意间,她的手指碰到了那截腰线和腹肌,哪怕看不到,光凭手指的触感,也能想象到是紧绷而流畅的线条,初月看着他的手臂,少年的身形偏瘦,却也一点不弱,手臂那里也有着恰到好处的清薄的肌肉。 谢泽星察觉到了初月的走神。 不过这没什么,他本来就乐于向女孩展示他所有的一切,如果初月愿意,他甚至可以拖光,让她摸一摸,碰一碰。 谢泽星小时候确实体弱多病,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少和同龄的孩子来往。 当他上了高中,即便身体不再生病,但他也喜欢卖惨偷懒,运动对他来说不算是折磨,但也不是乐趣,比起大汗淋漓,他更喜欢优哉游哉的坐着。 但观察初月后,这一切都变了。 跟初月交往的许翊景,除了是学校竞赛队的队长,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打球风格很强势,不过观赏性也很突出,每次不管是练习赛还是和外校比赛,总是一群人都去看。 谢泽星看的并不是球赛,而是在第一排加油的初月。 那天赛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在寻找着初月的下落,才在休息室那边的走廊里听到了动静声。 初月被许翊景抱着,她两只手依旧紧紧搂着少年的脖颈,双腿已经悬空,她低下头亲吻着许翊景,少年手臂用力,锻炼得当的肌肉微微凸起,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吃了。 “……”那天起,谢泽星便明白了,初月喜欢的是一种野--蛮的,生机勃勃的感觉。 他请了私教,开始有意识的锻炼自己,天生的个子高,再加上精于锻炼,肌肉线条流畅,除了视觉上多出的压迫感和荷尔蒙魅力,更多的是,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和许翊景竞争了。 初月的手忽然被谢泽星拽过来,她没防备,重心向一旁倾斜,急急忙忙出声,“怎么了?” 谢泽星低声说,“月亮,你刚才问我。哪里不舒服,是吗。” “哪里难受?不过我只能解决简单的问题,如果实在难受的话,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初月担心的回他。 “嗯,感觉身体很沉重,像是宿醉,忽冷忽热的,而且嗓子也很疼。”谢泽星一本正经的说着,初月笑了笑。 他好奇,“你知道?” “只是感冒引发的发烧而已,吃点药就好了,你先躺在这里不要动。”初月撑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并嘱咐谢泽星乖乖把体温计夹好。 她重新下了楼,为谢泽星倒了蜂蜜水,端上去时候,她保持距离和平衡,小心翼翼的在对于她来说几乎看不见的卧室里穿梭着,来到他的身边。 趁着他喝水的间隙,初月拿出体温计看了眼,直接把药也一同递给他。 谢泽星倒是看也不看,直接吃了下去。 “你不怕我下毒啊。” “那倒不至于,我有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吗?”谢泽星声线有些沙哑的勾人,还懒洋洋带着笑。 吃了药,初月就拿出了稀释后的酒精和棉签,一点点蘸着,熟练地为他擦拭着降温,动作很熟练,长发被她随意挽住在脑后,但发丝还是时不时的不听话垂落。 从掌心,手腕内部,到手肘,再到脖颈…… 她手肘最初是搭在床铺边缘的,但这样撑着的肩膀有些发酸,初月忍不住起来,整个跪在了床上,上半身几乎要跟谢泽星贴在一起,她身上那件一字领的蓝色小衫很宽松,露出脖颈上的红痕,熊口那里饱满的弧度。 他表情很平静,手指却轻轻缠绕着初月垂下的黑发。 内心的某种情绪几乎要冲破一切挣脱出来,但表面上他仍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温和模样。 “初月。”谢泽星忽然喊她,又说,“这是什么办法啊?” “物理退烧啊,你光发烧不出汗,用这个办法比较管用。我爸爸在医院也是这样,过一会儿你就会退烧的。”初月的脸几乎要被汗水浸湿了。 她正要从床上下去,谢泽星握住了她的手,“还没完呢。” “还有哪里?”初月确信自己做的没错,大动脉或者血管丰富的地方,她眨了眨眼。 谢泽星抬起她微凉的手指,来到自己的鼻梁,又缓缓到唇边,“这里也很热,月亮。” 她的指尖轻碰着少年的唇,他还戴着细银框的眼镜,在那种矜持又英俊的气质下,又加了几分捉摸不定的感觉。 “不,那里不用。”初月尽量稳住声音。 谢泽星又把她的的手拉着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这里也很热。” 接下来,他想要拖去身上仅剩的那件睡衣,连忙被初月制止,她开始明白谢泽星这是热的头脑发晕才有的表现,赶快让他睡下来,然后捏好了被子。 谢泽星果然安静了下来,初月也关上了灯。 卧室再次变得一片漆黑,她悄悄地起身,正要拿手机照亮离开,扭过头又看到谢泽星的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摘,她一时心软,想着这样睡觉肯定不舒服,手指凑过去。 “啊?”初月整个人就被抱住了,她脑子糊成一团,想要挣脱,但谢泽星只是牢牢地把她圈住,就好像她是个巨大的玩偶熊似的,除此之外连一点点逾越的动作都没有。 算了……再等一会儿吧。 她推了推他,见没反应,只好乖乖被他抱着,只等他彻底睡过去,自己再离开。 渐渐地,初月自己也泛起了困意,她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就这样靠在了谢泽星的身上睡了过去,中途她似乎醒了一次,被人轻轻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月亮,你真可爱。”那人似乎还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单纯……” …… 一夜过去,初月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睡了这么久,等她揉着眼睛醒来,看着面前大的不像话的卧室,才猛地拿过手机,早上八点半,手机因为一晚上未接来电和微信信息轰-炸,已经濒临5%的电量了。 “月亮。” 谢泽星坐在大床的对面胡桃木质调的连体书台旁,正慢条斯理的在倒茶,清澈温柔的嗓音,带着温和笑意的眉眼……完全看不出是昨晚还虚弱的病人。 “我怎么睡着了啊?”初月揉着脑袋。 谢泽星贴心的端着茶朝她走来,“谢谢你昨天照顾我,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本来想喊醒你的,但是外面太晚了,我让爷爷给你妈妈打了电话,就说你在我家过了夜。” “是吗。”初月伸出手,接过了小小的茶杯,轻抿了口,最顶级的雨前龙井,格外清新。 “别担心,我爷爷和奶奶是首都大学退休的教授,他们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你妈妈不会误会你,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你家里跟你妈妈道歉,她会原谅你的。” 谢泽星说完,忽然弯下了腰,他瞳孔颜色很浓,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落下来,看着初月的脖颈,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了下来,笑了笑,“月亮,我一直想问你。” “怎么了呀。”初月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 “你胸口上那种淤伤痕迹是怎么回事?” 初月彻底吓醒了,她下意识抬起手遮住,但又觉得这样实在过于欲盖弥彰,索性把一字领往上拉了拉,遮拢住,“没事呀。” 难道谢泽星连什么是吻--痕都不清楚?不过初月也的确没在高中见他跟哪个女孩走的很近,出国留学后,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每天繁重的学业或许也让他无心去想这些事情。 “通常,只有大力口允吸才会造成这样类似淤青的效果,你是昨天被人欺负了吗?” 他眼睛眯起,笑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报复回来,只要你告诉我,是谁。” 少年的声音仿佛带着点蛊惑,耐心地诱导着她,说出全部的真相。:,m..,. 41 第 41 章 第四十章一时间,初月都…… 第四十章 一时间, 初月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谢择星解释了。 他半蹲在自己的面前,睁着无辜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扬, 对于那些暧昧的痕迹真的一无所知,只单纯想帮她而已。 “只是蚊虫叮咬的,真的没事。”初月摇了摇头。 谢择星闻言, 倒没有继续纠缠,这让初月松了口气, 她从浴室出来, 就看着少年仍旧背对着她,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算题声。 他和徐祀散发着同样的气质,矜贵, 傲气, 从容,光鲜亮丽,只有顶级的豪门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初月好奇的走到他身边,这才发现在谢择星居然还在直播! 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但已经晚了,直播间不少人已经看到了镜头里忽然出现的女孩。 女孩没化妆, 甚至是刚洗完澡的状态。 她的容貌生的妩媚漂亮, 皮肤宛如上好的瓷器,白皙透明,眉目间纯情极了, 黑眸明亮,樱唇水润。 更不用提那宛如海藻似的垂到腰间的柔软黑发,还有比例跟漫画女主角似的纤腰长腿, 原本安静的直播间瞬间弹幕刷屏! [不会是少爷的女朋友吧?他在ins上一直提到的那个在国内读书的女友!] [这还是人会有的长相吗,天啊,看到她的脸我瞬间觉得这世界还有什么好生气的,看她的脸就够了。] [美到窒息……原来真的有这种长得比ai还精致的女孩?精修都不敢修这么夸张……] [少爷快让妹妹出来聊天!] 谢择星也马上道歉,“对不起,今天需要暂停一会儿。” 说完,他关了直播间,眼带歉意,轻声向初月道歉,“月亮,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你的声音,应该告诉你的。” “没事的……是我打扰到你了吧?”初月好奇的看了眼他,“你居然也玩直播?” 谢择星轻笑了下:“我只是开了个学习的直播而已,平时写作业会偶尔开一开,在国外很无聊,学校不管是活动还是聚会我都没兴趣,更喜欢跟国内的人聊天。” 初月也凑上去看了看,谢择星的直播内容真的很简单,大部分时间都是做着无聊而枯燥的题目,但他长得过分好看,光是那张脸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有大把大把的粉丝涌入直播间。 他不开打赏,从他每次出镜的那双手上戴着的各种限量款手表,还有每次直播时房间的豪华程度,也知道这位少爷是个不差钱的主,很多人甚至扒到了他的私人ins上,粉丝都超过200万了。 初月还记得,托福补习班里认识的那个富二代女孩白桃也是个小网红。 她的粉丝才不过三十万左右,就已经能接的起几万块的商单了,谢择星这个粉丝程度更夸张,他还只是卖了张脸…… 初月有点心动,漂亮的眼睛转了转,随口问道:“直播很难吗?” “不难啊,我只是打开摄像头,然后写我的作业,偶尔看到弹幕才会回他们两句。”谢择星笑了,“初月,想试试吗。” “嗯,我觉得这好像也会是个赚钱的办法。而且我长得这么好看,会有很多人喜欢我,对不对?” 谢择星听着她略带小骄傲的语气,勾了勾嘴角,仰头看她。 初月还是穿着那件淡蓝色的一字领小衫,收腰衬胸,露出修长雪白的肩颈,还有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 一缕松散的长发垂落到耳畔,她顺手勾起,娇媚天成,眼底又带着极纯的天真。 ……是很好看。 让人心甘情愿一掷千金的漂亮。 徐祀,林栖……还有他,都不例外。 不过他与那两个人不同,他要让女孩心甘情愿接受自己,而不是让她感觉只是同情和施舍,就算摁住她,也是半推半就心不甘情不愿的。 “当然。”他稍微坐起来一点,那双温柔的眼也看着她,“你想出镜也可以来找我,先在我的自习间试试。” 谢择星的声音无端端的生出宠溺的错觉。 初月没多做思考,点点头。 “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餐,他们应该回来了。”谢择星站起身,身体周遭和房间里弥漫的味道一样,FM独特的柑橘气息。 见初月站着不动,他转了身,“怎么了?还想在我床上睡一会儿?” “才不是。”初月马上反驳。 卧室这种私人领域十分强烈的地方,除非是二人确认了关系,否则呆在这里总觉得很奇怪。 “那是什么?”谢择星又看了过来,满眼恶作剧的意味,十分明显。 初月避开他的目光,“你变化好大,我还有些适应不了。” 少年走到初月的面前,投来认真专注的目光:“是吗,我哪里变了。” “可能是,变得温柔了。”初月支支吾吾的,其实高中的时候,谢择星虽然总是捉弄自己,但也是现在这样。 容貌完美精致,从小家境优越,穿着昂贵得体的衣服,成绩优等,兴趣很多,有着优雅从容的气势,看起来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但实际上,这样的人总是不太容易亲近。 他们只在自己认定的交际圈内活动,清一色带着淡淡的傲气与生人勿进的气场。 谢择星与徐祀不同的是,他愿意装作低调亲和的模样,而不像徐祀把狂妄和傲慢写在了脸上。 只不过才毕业了一年,他好像对于成为“完美温柔的人”就伪装的更加得心应手了,初月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谢择星始料未及地“啊”了一声,把初月胡思乱想的注意力又拉回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温柔。”谢择星垂着眼皮,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林栖和傅京都觉得我是个麻烦精。” “不过呢,我也有不温柔的时候。”谢择星低声笑了笑,俯下身来,“比如,高中欺负你的时候?” 没等初月往后,他再次拉开了礼貌的距离。 跟着谢择星下楼到了餐厅,佣人忙前忙后的,明明只是个简单的早餐,却让初月觉得正式不已,谢择星的爷爷奶奶就在餐桌那端,似乎等了他们有一会儿了。 “这是初月,昨天我身体不舒服,是她来照顾我的。”谢择星简单介绍了下。 奶奶很热情的拉着初月在身旁,“坐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小星说的都给你做了一份,你尝尝,在爷爷奶奶家里不要有压力,想吃什么再吩咐她们给你做。” 他的爷爷奶奶都很年轻,虽然上了年龄,但保养的没话说,跟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有的一拼。 “谢谢奶奶。”初月在老人面前十分礼貌。 佣人给他们端上了芒果汁,谢择星一边咬着包子,一边慢条斯理的翻阅书本。 “小星,吃完再看。” 他抬了抬眼皮儿,眼神困惑,“初月也在玩手机呢,爷爷。” 初月很尴尬,也偷偷把手机收起来,见状,谢择星勾了勾唇,把书放到了一旁。 早餐吃的远比初月想象的舒服得多。 这两位身份德高望重的教授,特别好相处,初月也渐渐放下了一开始的紧张,陪着两位老人聊天。 到了九点多,她礼貌起身,“谢谢你们今天的早餐,我得回家了。” “别急,我跟他爷爷一起送你回去,小星说你昨天照顾了他一晚上,你妈妈会生气。” “不用了,放心吧,”初月笑着摇头,“我家也在这里,过去这条道就到啦,有空爷爷奶奶也要去我家玩。” “初月,我们一起送你过去。”谢择星走来,“我知道你妈妈不喜欢你和男生单独接触,昨天你又和我呆了一天……” 谢择星的表情很诚恳,让初月再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谢家的人跟她一同回到家,果然,初瑶听到她回来,连忙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晚上要回家吗!” 她的怒意在看着初月和一家人一同出现,戛然而止。 更不用提谢择星的爷爷奶奶主动介绍了自己。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国内目前教育界的泰斗级人物,其中爷爷曾是首都大学副校长,奶奶是外国语学院的院长,只不过他们本就是广市人,不习惯首都环境,索性就退休后回来养老了。 爷爷脸上带着几分迁就,“是初月照顾了我孙子一晚上,怕你担心,我们特地过来跟你说清楚。” 初瑶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她作为圈里的人,依稀记得,这老两口的女儿就是当年横扫电影节的影后,嫁给国外某个公司的创始人,只不过现在夫妻二人低调得很,家财万贯,却也神秘,挖不出多少消息。 “怎么会,初月照顾同学,这种举动我应该夸夸她才是,怎么会骂她。”初瑶瞬间变了脸色,目光打量了眼谢择星。 他是那晚和初月一起在酒店的三个少年其中一个。 天气很热,也穿着合身的衬衫,腰窄腿长,显得十分优雅和从容,长相就更不用说,完全不输给许翊景。 初月竟然有这样顶级的追求者? 初瑶脑海里飞快盘算着,徐祀和林栖她知道,但她只以为是许翊景说的那样,初月在明知道徐祀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在做见不得人的第三者,甚至和人家未婚妻的哥哥纠缠不休。 如果这些人都喜欢女儿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可以借着初月在这个家里拿到更多话语权了? 爷爷和奶奶都说完了,谢择星才笑了笑,声音冷静,“阿姨,不要误会初月,她是个很善良很热心的女孩。” 初瑶唇边挂上了柔美的弧度,“是我太心急了,也希望你不要误会初月,继续跟她一起玩,好吗。” 谢择星看了眼初月,眼底淡定又强势,笑意未褪,徐徐出声,“当然。” ……待到谢家人离开,初月正想要解释,初瑶却笑说,“初月,谢家的少爷很少出席国内这些聚会,你要跟他好好维持关系,对你有好处。” “我……” “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妈妈,徐家和林家那两个少爷是不是也在追你?” “什么?” 失望、难过、愤怒、不解……种种情绪在初月听到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纠结成团,在她胸口冲撞着。 她原以为,妈妈是真的在意自己,担心自己,才会在那天晚上带她回家,尽管别扭,但初月还是微微感受到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母爱。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些空。 初瑶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穿搭也很精致,容貌与她相似极了,可她实在太陌生了,对她的这点温情,也是建立在那几个富家少爷究竟有没有追求她的基础上。 初月抿了抿唇,她知道妈妈计较着未来她的婚约。 嫁给哪个豪门少爷对初瑶来说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她最关心的。 她闭了闭眼,“我累了。” “回房间休息吧,妈妈给你买了药包,对你皮肤好,这几天你去医院,小心晒黑了。今天晚上你爸爸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晚餐。” 初月别过头。 初瑶摸了摸她的脸,“过几天,妈妈请厨师做顿大餐,你把几个少爷叫过来,也算是我谢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初月躲开了,她抬眸,正巧看到了楼梯上方抱着双臂的许翊景,对方眸色沉沉,和她对视,马上勾起了讥讽的笑容。 她从未有过这样尴尬的时刻,刚才和妈妈说的那些话,不知道被许翊景听去了多少。 初月马上转身,“我吃多了,想出去跑个步,等会儿就回来了。” …… 今天,初月是不用去医院的。 爸爸要做术前最后一次全身的检查,尽管初月想陪着爸爸,但爸爸却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嘱咐初月只要在术后来陪他就可以。 她垂着脑袋,如绸般垂散的发丝被夏风温柔的吹起,柔弱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初月对于身边的人那些目光浑然不觉,一旦遇到事情,她都想把自己的委屈,不甘心和难过分享出去,可是,她压根没有信任的人。 从前,初月会说给许翊景听,无论是生气,埋怨,撒娇还是委屈,许翊景都照单全收,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现在他明明变成了跟她关系更加密切的“哥哥”,却更加的尴尬。 不知不觉,初月走到了那条专卖小吃的巷子里。 她迟疑着走过去,店里正在帮忙的何煦恰好要把店门外的小桌往回收,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眶微红,满眼委屈。 “初月?”何煦喊了一声。 她愣了下,才缓缓走过去,看着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迟疑着出声,“你们家要收摊了呀。” “你想吃什么。”何煦压根不问她心情低沉的原因,笑了下,“我帮你做。” “我……”初月刚吃完,压根就不饿,但她莫名的无法拒绝少年的示好,只好要了碗糖水。 何煦把所有的桌子收进来,叠在墙角,转过头,看初月吃的心不在焉,他对初月这表情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初月以前在学校也是这样,考得不好,或者遇到难题,就趴在图书馆的桌上不说话,一个人闷着许久,过了会儿她才会心情慢慢好起来。 何煦索性没有打扰她,擦桌子,拖地,将店里的一切统统收拾好,他才拿了几个剩下的绿豆糕,送到了初月的面前。 “嗨,今天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啊,我今天只是出来散步,无聊走走,才到这里了。”初月抬头四下看了看,“还没到十点半呢,就打算关门了啊。” “人手不够了嘛,我爸妈出门旅游了,但是店又不能彻底关门了,还有些老顾客天天都来吃早餐。” 何煦打扮得舒朗干净,哪怕刚做完清扫,也是一身干净的感觉,一双腿长得醒目。 初月低下头,她眼睛明亮如水,就这样看着何煦,“我可以靠你一会儿吗,我走的有点累。” 十分蹩脚的理由,聪明如他,一眼就看穿了。 但何煦并没有拒绝,他坐在了初月这侧,任由她把头轻轻地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身细腻的皮肤本来就白的发光,他甚至还能看到女孩脖颈下有很淡很淡的红色痕迹,让肌肤好像更加柔嫩易碎。 何煦耳朵浮起了很淡的红色。 他低下头,双手交叠,安静地让初月依靠着他。 两个人都没想到,店里这会儿还有人来。 门外有道好听的声音响起,“还有流沙包吗?” 似乎是没人应答,对方索性推开门,何煦一时猝不及防,和初月齐齐转过头,初月在看到对方脸庞的那刻,就跟小学生上课睡觉被老师逮住似的,说不出话了。 “初月……?”温露露也惊了,她有点尴尬,“对不起哦,我只是平常下班后回来这家店买早餐。” “不不不,学姐。我是……” 怎么解释? 再怎么解释,也被温露露看到自己靠在别的男生肩膀上了啊! 温露露想的比初月还要复杂,她看着这个通身都是娇气又透着楚楚可怜的大小姐,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宋连绪放不下她了。 这样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哪怕分手,也让人魂牵梦萦的。 “初月,其实——”温露露想向她道歉,那天图书馆被宋连绪拒绝后,温露露回家难过了很久,但很快也走出来了。 她把对宋连绪的崇拜与仰慕,错当成了好感。 而且,让她心动的也只是每每在团队竞赛时永远能拿到第一,会安抚他们队员,也会让他们无比信赖的队长,而不是私下的宋连绪。 温露露不希望二人曾经的合作关系被自己善作主张的告白打断,便一直想找初月道歉,为自己的莽撞,也为自己的冲动。 初月哪能知道女主角在想什么。 她飞快摇头,打断了温露露,“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学姐你不要误会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初月!” 温露露的嗓音带着着急,但女孩却头也不回,一下就从她的身边离开。 她飞一般的跑回了许家,把头埋在了被子里,连宋连绪发来的微信都没空搭理,就这样一觉睡到了晚上。 餐厅,许父也回来了。 初月换了身乖巧的裙子,等她下来,许父,还有妈妈都已经在餐桌旁坐着,尤其是许父的视线让初月格外的难捱,他似乎还在判断着眼前的女孩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初月,这是爸爸。” “……许叔叔。”初月低着头,不想坐在大人那侧,却也不想跟许翊景坐在一起,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许翊景不耐烦的看她,“愣着干什么?” “小景,注意点对你妹妹的态度。”许父呵斥了声,初月这才慢慢抬眸,对面的男人的确长得很俊美,眉目深邃,带着那种中年沉淀下来的男性魅力。 佣人们不断地端着菜出来,初瑶声音放的温柔,陪着许父聊天。 倒是初月和许翊景压根不说话,眼神也在回避着彼此。 许父这才开口了,“初月,大学已经报了吗?” “还没呢,我想让她报首都的学校,这样也方便哥哥照顾她。”初瑶抢话,眼神示意初月不要这么僵硬,多讨好一下家里的男主人。 初月嗓子发干,只好勉强笑着,“我……我跟哥哥成绩差太多了,哥哥考到清大很轻松的,我这个成绩想去首都有点勉强。” 许父听完,显然很受用。 他最满意的就是自己这个聪明的儿子。 “除了首都大学和清大,首都其他学校你不是能随便报吗。”许翊景眉头轻挑,稍显凌厉,带着少年意气的锋利。 初月抿了抿唇,继而补充:“首都那边的学校可卷了,我要是考到那边成绩太差毕不了业怎么办?” 许翊景轻笑一声,“你想学,我作为哥哥,还能不教你吗。” 他反问,声音扬起往日让初月最熟悉不过的调子,锐气张扬,咬字清晰,两个人甚至只隔着短短的距离,那股声音便愈发往初月耳朵里钻。 初瑶没想到,今天的许翊景居然会对初月这么主动,连忙补充,“是呀,哥哥学习这么好,带带初月也好。” 许翊景勾唇,对初瑶不屑一顾。 许父提起筷子,“先不说这个,过几天我请了圈里的好友,小景拿到了国际数学竞赛的冠军,初月也考的不错,我要庆祝一下。” 接着,许父又说,“小景,苏阿姨的女儿也放假了,过几天你去陪她到广市好好玩一玩。” 许翊景有点恼火,“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对她没兴趣。” “苏阿姨问了我很多次,你知道,他们家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许父话里话外暗示着,“再说了,人家哪里配不上你?港大还不够好?” “我说了我不喜欢她!”许翊景眸底很冷,有些嘲弄,“你打算让我联姻?” “我给你介绍了这么多个,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许父显然也是被气到了,父子同时站起来,彼此对峙着。 许翊景心里陡然生出暴虐的戾气,“我说了,我不会跟她们见面的。” “初月。”初瑶低声喊着,“劝劝你哥哥。” 许翊景皱眉,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脸庞,盯着她看了半晌。 “哥哥,你就听许叔叔的话不好吗。”初月神色纯净无辜,漂亮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声音柔和,“你是该谈恋爱了,跟我同班的男生,比你小都有女朋友了。” 许翊景指尖沁着丝丝寒意。 他紧握着拳,无声滑动了两下喉结,忽然冷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初月呢?初月有男朋友吗。”许父很关心。 女孩有点羞怯,尽管没回答,但是许父多少也猜出来了,初瑶不知道低声跟他说了什么,许父看起来格外的满意。 许翊景乌黑的眼眸压制着翻腾的情绪,晚上就在走廊那里等着,直到看到女孩走上来,他狠狠掐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回到了房间里面。 初月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许翊景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他爸爸就在楼下!他怎么敢! “放开我!”初月知道自己跑不出去,哪怕挣扎也毫无效果,只好转换策略,轻声喊了句疼。 许翊景眼瞳渐渐暗了下去,冷冷吐出几个字:“你和宋连绪和好了?” “哥哥,跟你有关系吗。”初月装作不知道,歪着头。 许翊景不耐烦的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能因为和你分手,就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吧。”初月声音轻轻柔柔,“而且,我上次就按照你的要求分手了,可是你连在你爸爸面前,说喜欢我都不敢。” “我!”许翊景咬着牙,“我不能告诉他。” “那你就只做我哥哥不好吗?”初月眼睫微微颤动,趁着许翊景犹豫挣脱出他的手,“我们互相找到合适的人结婚,从此就做大家眼底的哥哥和妹妹。” 见许翊景还是不开口,初月很轻地笑了声,“难道,你是离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受得了你的女孩了?” “哼,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还跟个边台一样,缠着你妹妹不放?”初月咄咄逼人,“许翊景,你就承认吧,除了我喜欢你,这世界上压根没人会喜欢你。又自以为是,脾气又大,还总是仗着自己聪明跟人对着干。” “初月,你别以为我离了你不行。”许翊景的怒火彻底被她跳起来了,他漫不经心抬起女孩的下巴,“我只要招招手,想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你,除了给人做小三,你以为你能嫁入豪门?” ……一家私人俱乐部内。 跟外面的安静不同,此刻俱乐部里喧嚣不已,吧台上,圆桌圆凳,舞池里,旁边的卡座内……几乎到处都是年轻男女,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 这家俱乐部隐私都很好,需要预约才能进入。 能进来的不是圈子里有点家世的二代,就是广市出了名的网红,或者那些来拍戏后想要放松的偶像,演员,虽然吵闹,但也安全,穿着黑色正装的保镖们面色严肃的巡场,发现不对劲就会把人送出去。 俱乐部一楼,光线昏暗,连别人的面容都很难看清楚,但吧台那里坐着的少年却十分令人瞩目。 他腰高腿长,气场十足,打扮的十分潮,脸部线条锋利英俊,眉宇五官深刻好看,整个人就是满眼的漫不经心、目空一切,用自大形容还不太对,就是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 从刚才开始,他就在不停的拒绝着女孩们的邀约,只坐在吧台不说话。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 “那是爱豆还是网红,好帅。” “好像没见过,刚出道?” “感觉不像……那个劲像是富二代,哪有网红敢带RichardMiller,一套别墅戴在手上了。戒指是T系列呢都好普通了。” “诶,又有人去了。” 这次,是个留着黑发的女孩,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也知道绝对是个顶级的美人儿。 她穿的十分甜酷,白色无袖上衣,背后系带,细腰堪堪一手可握。 黑色短裤,马丁靴,一双腿雪白修长,手臂还带着细钻的腕环,大波浪似的黑色卷发闪闪发亮,熊前弧度饱满漂亮。 许翊景漆黑的眼就这样看着初月靠近,他的眼底情绪格外深沉,难以言说的暗瘾在涌动。 初月今天特地画了全妆。 极细的眼线微微拉长,红唇明艳,换了琥珀色的眼珠子,眼影还专门用亮粉点缀了下,妩媚惊人。 “哥哥,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找到喜欢你的人吗?”初月忍不住抖了抖肩膀,“还不如乖乖承认,除了我没人会喜欢你比较好。” 今天的眼妆过分欲,跟勾-引似的。 初月只希望许翊景赶快退回到该有的位置上,不要再以前男友的身份继续纠缠她。 他们两个没结果,他难道还不能认清现实吗? “看过来看过来,大家晚上好~” 就在这时,一阵兴奋地声音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舞台上,看来是俱乐部今天的活动。 主持人和一群穿着热辣兔女郎装扮的女孩们站在一起,拿着话筒,“今天是我们店庆的日子,请大家好好玩,不过,咱们现在有个游戏,需要在座的每个人都配合下。等会儿我们的灯光落到谁身上,谁就上来跳个舞,怎么样?抽中的人可以直接获得本店今晚免单的优惠!” 众人开始疯狂起哄,头顶的光也明明灭灭,很快,两束格外耀眼的光落在角落那里正戴着夸张生日墨镜的男生与初月的身上。 对方似乎怔了下,尽管脸上那个生日墨镜有点夸张,但不难看出这是个高高瘦瘦,又很白的男生。 初月倒是很大方,走到了台上,那个男生这才慢慢悠悠地跟上来,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身形却挺拔笔直,喉结很优越。 “随便跳跳?”初月问他。 顾祁阳半垂着眼,嗓音低低的,格外勾耳:“行啊,随便跳跳。” 他单身背后,行了个标准的礼节,初月弯了弯唇,压根顾不上许翊景已经气得发抖的拳头,搭上了男生的手。 音乐响起,顿错感非常强烈,也是前阵子特别流行的男女对唱,顾祁阳骨节分明的手一抬,就先把舞台交给了初月。 初月则是踩着点开始跳舞,她细腰、长腿本就十分赏心悦目,手臂上的臂环散发着低调的光芒,勾人勾到了骨子里。 “到底要怎么样的口吻,才能让你内心点头。” 轮到了顾祁阳,他看起来不太走心,但动作一举一动带这种难以言说的邪气和色气。 “是我猜不透你的味觉,是我察觉不到的危险。” 快节奏的乐曲很容易带起气氛,更别提初月蹲下时,顾祁阳直接握住她的下巴,她慢慢起身,光是看着男生大开的衬衫下露出微凸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初月笑了笑,手指勾勒了下他的喉结。 “Maybe we just slw dwn,A yu''''s s……沦陷在你目光,享受着步调摇晃。” 她躲一下,他就前进一寸,这首歌就跟排练了无数次那样,他们配合的十分完美,她刚抬起手,就被他握住,高高举起。 这首曲子本来就很适合行张力强的情侣去跳,有意无意的撩拨,和无意间的接触与引由,似乎在处处点火。 暧昧不知不觉的在二人间游荡。 “把心放你手掌,沦陷在你目光,享受着步调摇晃,我不危险……” 台下已经有人在吹口哨,初月看不到男生的容貌,但这场舞她的确很享受,到了最后的结束动作,顾祁阳忽然捞过了她的腰身。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动作带着几分轻慢和邪气,附在她的耳边。 “你好漂亮。” 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亲过来了一样。 全场都开始疯狂尖叫和鼓掌,初月低下头,默默地拉开了距离。 “我叫——”顾祁阳正要把鼻子上挂着的眼镜摘下,但主持人特别不识趣的上来,直接把他们的距离隔开,顾祁阳皱眉。 初月也在这时匆匆下台了,等他摘下眼镜,哪能在热闹的舞池找到她? 她来到了走廊,就看到了许翊景因为握紧酒杯,连碎了也浑然不觉,他的手指那里一片血迹,看起来狼狈的不行。 初月走近他,“你因为什么身份生气?前男友,还是哥哥?” 许翊景低缓地唤了声她,“月亮,你说得对。” 初月还没说话,许翊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我离不开你,我看到你跟那个男人跳我们以前跳过的舞,我恨不得杀了他。我没办法看着你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初月张了张唇,许翊景又唤了遍她的名字,捏住她的脸颊,稍一用力,虎口就抵在了她的唇上。 “亲我,求你,亲我。”他的拇指蹭掉了她颈间薄薄的细汗,“我只有你爱我,你想看着我一辈子为你难受吗。” 她平静地捅了他一刀,“不行,什么时候爱你,什么时候亲你,是我说了算,小景。” 许翊景愣住。 初月转过头,“你要和我在一起,就做好永远见不得光的准备,我会嫁人,会带着我的丈夫和孩子回家跟你见面,你还要以哥哥的身份祝福我,永远不可以曝光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除非我想到你了,才会跟你见面,你真的能接受吗。” 说实话,初月其实很希望许翊景放过她,她见许翊景不说话,低着头就往前走了,快到俱乐部一楼门口处,初月不小心撞到了人。 少女身上触感柔软,没有酒气,倒是股淡淡的香气冲入到了顾澜的鼻尖。 初月也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她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骨相优越而出众的脸,下意识道,“老公,你怎么——” 不对。 初月反应过来了,心跳慢慢的开始变快。 不是顾祁阳,是……顾澜! 她马上道歉,“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说完,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就想马上从这人身边离开,越远越好。 顾澜看着她失色的脸,微妙地勾了下唇,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你喝多了,我可以送你回家。” “没有,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回。”初月慌不择路,跟逃似的,仿佛这个俊美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哥。”顾祁阳没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脸上表情不无遗憾,“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你心情看起来不错。”顾澜说。 “我刚才在里面碰到个女孩,跟我差不多大,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我正在找她呢。” 顾澜面无表情地抬眸,懒声道:“真巧,我也碰到一个。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她,她喊我老公。” 42 第 42 章 第四十一章初月怎么也想…… 第四十一章 初月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居然会碰到顾澜。 上一世,她第一次见顾澜,是在徐祀家举办的宴会上。 徐祀不允许她出门, 但爸爸的病情日益加重, 初月知道, 徐祀只会留着她爸爸半条命, 以此来控制她,压根就不想让爸爸康复, 带她离开。 她不过是……想去宴会上碰一碰运气。 也许, 她会遇到一个对她容貌感兴趣的男人, 以此作为筹码,再去交换爸爸需要的手术费。 那天,她遇到了从国外回来过暑假的顾祁阳,这位英俊又开朗的小少爷果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初月像是午夜十一点的辛杜瑞拉那样,匆匆离开时, 撞到了和顾祁阳长相一模一样的, 他的双生子哥哥, 顾澜。 顾澜跟她年龄差不多大, 眉目如同他弟弟一样,英挺俊逸,充满了少年气, 只不过那过分强大的气场几乎让人忽略了一切, 初月瞧得出来,他和顾祁阳不同,带着对人居高而下的冷漠。 那是种自小培养出的高高在上的漠视感。 几十分钟前,初月还对着拥有一模一样的脸的顾祁阳亲吻过, 她有些不太适应。 他彬彬有礼的扶起初月,又十分绅士的弯腰,看向她扭红的脚腕,彼时的初月格外天真,被对方的姿态打动了,放下了戒心。 要知道,顾澜从那个时候就计划着给她戴会叮叮作响的碎钻脚-链,喜欢在创伤看她往后躲,再把她一点点抓回来。 …… 初月被夜晚的冷风吹的猛然回了神。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徒劳的抬头看了眼,想要回家,又不知道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 徐祀的公寓,还是初瑶和她抢来的男人的别墅?哪个都不是。 从爸爸住院后,她就没有家了。 她茫然的抬起头,这会儿商业区一点也不安静,仿佛喧嚣和热闹才是这里的常态,明灯灿灿,人来人往,街道上都是人。 “初月……?” 她恍然未闻,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初月,是我啊。”一如既往耐心温柔的嗓音响起,初月循着声音抬头,就看对面年轻的女孩穿着简单干净的衬衫,就在那里安静地站着。 她五官小巧,很清淡的模样,但书卷气很浓,看着十分舒服。 初月愣了,眨了眨眼,“嗨,学姐。” “……你好。”温露露冲她很轻地笑了一下:“先把眼泪擦一下吧。” 初月擦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脸都湿了。 原来,刚才她会这么害怕,甚至吓哭了,顾澜的出现击破了初月本就脆弱和濒临崩溃边缘的心理防线。 见女孩只是徒劳的用手指胡乱擦着,温露露索性拿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了她。 “谢谢学姐。”初月声音轻轻的,说的小心翼翼。 温露露只简单的判断了下她的状态,便把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要不然告诉宋连绪他女朋友在这里”的念头抹去了。她看得出来,初月似乎并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宋连绪面前。 她温和的笑了下,“我家就在这附近,不然今天去我那里住一晚上,好吗。” 初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女主角这样亲密的接触……她甚至还破坏了原书剧情,追求本应该是温露露男友的宋连绪。 越是这么想,初月越是歉疚,低着头跟在温露露身后,穿过了热闹的商业区,朝着远处的居民区越走越近。 她刚从奢侈品店打完工,脚下那双黑色的矮跟鞋还没脱,越是靠近那格外生活化的老小区,她脚下的声响好像就更加明显了一些。 房子没有电梯,又在五楼,温露露打开门,抱歉地对她笑笑,“我们家有点小,不过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不要介意哦。” 初月探过头,很典型的一室一厅,但收拾的很有温露露的风格,田园风的壁纸,沙发上摆着些玩偶,女孩子的特征很明显。 温露露打开了空调,又拿出摆在架子上的豆奶,见初月只是委屈的坐在沙发上,她那双本就雾蒙蒙的眼睛泛着红,脸上还带着泪痕,模样楚楚可怜。 甚至不用说什么话,只要她这样泪眼朦胧的看着任何人,对方都会对她心软投降。 温露露走快了些,到了初月身边,“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 她竟然先向自己道歉了?温露露吃惊,只见初月断断续续的开口了。 “是我……主动追求宋连绪的。我爸爸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如果再不做手术的话,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初月说着又忍不住发出颤音,眼前潮湿朦胧的。 可能是对女主角坦露心里话让初月能没那么多愧疚感,她索性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温露露。 “你知道吗,学姐,宋连绪本来应该很喜欢你的,只是因为我别有目的追求他,才会破坏你们的姻缘。” 她本来就是泪失今体质,哭起来更是不受控制。 温露露用掌心贴了贴她的额头,忽然,轻笑一声:“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嘛,初月。” “啊?” “喜欢本来就是很自我的事情,就算没有你,我和宋连绪也不一定会在一起的。”温露露把豆奶插好吸管,笑靥在唇畔浮动:“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要等我和别人交往才喜欢上我,那压根不是喜欢我,只是没我在身边他不习惯而已。” “可是……”初月呆呆地啜了口豆奶。 温露露十指交叠,朝上伸了个懒腰,“说实话。宋连绪在没有跟你谈恋爱前,我也觉得我是他身边最特别的女生。因为他压根看起来就不像是喜欢人的样子,每天都和电脑待在一起。后来,你就出现了。” 初月瞬间变怔住了,睫毛颤颤,还是在抽泣着。 温露露默默地看着她。 少女肤色极白,即便这会儿在哭,还是盛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她像是个潮湿水润的蜜桃,让人很想尝尝甜甜的味道。 连她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太惹人怜爱了,何况是其他人呢? “应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其实我在那天你们分手后,去跟他告了白,虽然被他拒绝了,不过……这种行为好像叫作趁虚而入,对不起。” 面对温露露的认真,初月一下子无所适从。 她连忙摇着头,脸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疑惑,迟疑,犹豫,让温露露再一次勾起唇,加深了笑意,“不管怎么样,我和宋连绪只是社团的朋友,你懂吗。” “嗯……” “还有你啊,怎么这么会喜欢哭啊?”温露露一句玩笑话逗了逗她,柔声说着,“那你今天睡卧室,我在外面。” 初月拒绝了,“我不是喜欢哭,只是我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学姐,我不睡觉的,你快点休息吧。” “要不然让宋连绪来接你,要不然你乖乖进去,你选一个?” 见她还在犹豫,温露露拉着她,把她推到了卧室。 她的笑容很温和,初月本来就有些发困,这下意志就更不坚定了。 她看着房间里那张小床,趴在了上面,等温露露进来,就看到她草草卸了妆,散落的黑发披散开,长而密的睫毛也乖巧的垂下,遮住了那双眼睛。 要不要联系她的男朋友?温露露有些为难,很显然,初月并不喜欢宋连绪。 她索性就让初月这么睡下去了。 …… 清晨的日光洒在了熟睡的少女脸上,初月从床上起来,发现折叠的整齐干净的黑白格连衣裙就摆在床角落处,她起身换好了裙子,恰好,温露露也在换鞋准备出门了。 “这是我高中的裙子,还好,你穿着也很可爱。”温露露捏了把她的脸,“我要去打工了,早餐我帮你做好了,你吃完后直接锁门回家就可以。” 初月自己也放不下。 尤其是看着温露露临走还不忘给她挥手,桌上也摆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她对于女主角更加愧疚,甚至想做些什么弥补她和宋连绪之间的关系。 宋宅。 健身房里,宋连绪正在跑步,他通常都在凌晨五点起床,吃过早餐运动完再开始一天的安排,透明的落地窗里,能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手机响了。 宋连绪关了音乐,顺手拿过,笑了下,眉峰微扬。 “初月,你身体好点了吗。” “连绪……我有话想跟你说,”女孩的声音轻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他勾了勾唇,从跑步机上下来,一边调整着护腕,一边心情很好的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又没睡好?” “不是……”女孩也更加冷淡了。 “我们,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她要让这个已经偏离太远的剧情回到最原本的样子。 43 第 43 章 你终于要把我逼疯了。 第四十一章 “初月, 我要跟你见面。”宋连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允许女孩擅自离开他?尤其还是在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情况下。 “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初月想都不想,说的格外冷淡。 她必须要在剧情还没有彻底崩溃前赶快让它回到正轨。 既然已经破坏了原本的女主角与男主角关系,最多只是让温露露失去一个追求者, 但……初月隐约记得,接下来徐祀会在奢侈品店再次碰到温露露。 她是名校出身,成绩又十分的好, 徐祀的妈妈会主动邀请她去认识的太太家给对方孩子做私人辅导老师。 温露露还会认识更多的人……凭借自己的美貌与学识打入上流社会,让更多的人为她倾心。 她的未来本来就不应该局限在那小小的奢侈品店里。 宋连绪自然没有放过女孩那低落的口气。 尽管他和初月认识才一个月左右, 但初月很少对他分享她的情绪, 要知道, 愿意把自己的情感说出来,就代表着愿意对呗倾诉的人产生信任感与亲近感,有助于感情的进一步建立。 初月从来不会这么做。 尽管,她会撒娇,会服软, 会卖可怜。 但那些话半真半假的, 宋连绪知道, 对初月而言, 自己只是个移动的金库,代表着她爸爸的手术费。 在这笔钱没有拿到钱,她更宁愿来满足自己的情绪价值。 宋连绪甚至隐约可以感觉到, 初月是个很悲观的女孩子。她好像笃定了自己未来和她不会在一起, 也对自己未来会移情别恋深信不疑。 宋连绪认为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他唯一困惑的是。 自己从未在初月面前展露出这样的一面, 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自己绝对会抛弃她,喜欢别的女孩子这个结论呢? 她讨厌他吗? “初月,我不同意。”宋连绪出声,情绪十分冷静, “这件事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他的口吻十分的肯定,也充满了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初月见状,知道不见面说清楚的话,宋连绪恐怕不会死心的。 宋连绪平时的态度称不上温柔,最多只能说是从容与脾气还不错,但这一刻,初月体会到了他极强的攻击力与强势。 她咬了咬唇,“今天……是我爸爸做手术的时间。等他身体好一点后,我们再见面。” 宋连绪皱眉,已经能猜到初月情绪发生变化的原因了。 但他的头脑过分理性,紧密的计算和思考让他得出的结论是,她爸爸的手术并非是她说出分开的“真实”原因。 女孩吃软不吃硬,过分强硬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宋连绪安抚道,“那我今天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你不要来。上次你跟我爸爸说和我在交往,就把他吓到了。”初月果断的拒绝。 “初月,我在医院等你。”他想了想,换了个初月不能拒绝的理由,“如果后续还需要付钱的话,有我在的话,比较好。” 她一下噎住了,“嗯……知道了。” 手机被挂断。 “……呵。”宋连绪的嗓子发出无可奈何的音节,嘴边勾起了很淡的冷笑。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汤姆与杰瑞里,被白色猫咪玩-弄的汤姆猫,任她搓扁揉圆,仍旧甘之如饴。 他这样低头,她却还是把他当做洪水猛兽,把他的好感全部忽略。 - 初月简单收拾了下,轻轻地从楼上下来,佣人正在隔壁的房间整理着新送来的花束,她瞅准机会,正要溜出门,又被门外的园丁喊了声。 佣人见状,放下手里的活,来到初月面前。 “初月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我跟同学约好去逛街啊,”初月唇角动了动,“再不出门就迟到啦。” 佣人有些为难,“可是,太太希望你不要再出门了。” “我只是出去玩一会儿。”初月恳求着,“保证今天就会回来的,实在不行,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好不好?” 正说着,大门外的楼梯声传来动静,少年迈着长腿回来了。 “少爷?”佣人立刻抛下了初月,迎向许翊景,“少爷,你昨晚没回来,太太和先生都很担心你。” 许翊景看了眼初月。 初月也连忙露出担心的神色,“是啊,哥哥,你去哪里了?” 他眼底泛着暗红,不是特别明显,只有初月才知道他昨晚熬了个彻底。 许翊景唇角荡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恢复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阿姨,我昨天去同学家打游戏,忘记告诉你们了。” 初月忍不住抬头看了他眼。 熬夜对许翊景完全没多少影响,他长睫下垂,眼神漆黑,甚至能看到双眼皮的褶皱,漂亮的惊人,那双薄唇也带着淡淡的笑容,毫无异样。 “你要去哪里。”许翊景又侧过身,声音淡淡,低沉中带着说不出的散漫,目光收敛克制,完全不像昨晚那么疯狂。 初月轻声道,“我和同学约好去逛街。” “我送你去。”许翊景出声,初月想也不想摇头拒绝。 可能是这个抗拒的动作过分明显了,她马上反应过来,“哥哥,你不是昨天玩了一夜游戏吗?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许翊景的眼神定住两秒,“没事。” 初月盯着他冷淡的面庞,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发疯的征兆。 她心想,也是,许翊景昨天听到自己说的那番话,大概率已经选择放弃了。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做个见不得人的小三,甚至还是个违背伦理与道德的家伙。 未来,许翊景还会继承他爸妈的一切,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因为初恋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的。 “哥哥,你去休息吧。”初月往后退了退,她与他拉开了格外礼貌和疏远的距离,甚至对他愈发的小心敬慎。 佣人哪里知道初月与许翊景间关系,只当他们是解开了心结,走出了之前的别扭,甚至为他们兄妹和好开心不已。 初月礼貌极了,“哥哥,那我先走啦。” “少爷,不如让司机送初月小姐过去吧。”佣人见许翊景迟迟地盯着女孩离开的身影,只当他是担心女孩的安全。 实际上,光是从初月那副打扮,还有她那个包里装着的冰镇葡萄和水果捞,许翊景都可以确定初月绝对是去医院探望她爸爸,这种时候,他再执着要跟着去只会被她嫌弃。 许翊景冷声道,“不用,她都考完了,有自己的生活很正常。” 他根本不会放弃。 昨晚,初月离开后,许翊景的确有那么瞬间考虑过,自己究竟能不能接触其他女孩。 但甚至没有到伸出手的那一步。 女孩伸出手,或者积极来搭讪,他都不想触碰,满脑子都是初月的脸。 最后,许翊景彻底认清了,他这辈子根本无法喜欢任何人,就算是哥哥,半夜到妹妹房间偷晴,他也认了。 许翊景内里那样狂热,表面只会更加的疯,只不过不想再被初月发现而已。 先做哥哥,打消她全部逃跑和抗拒的念头。 作为机会主义者,许翊景要做的不单单是为自己创造机会,还要抓住机会。 他走下楼,恰好初月刚从最后一阶台阶下来,忽然被许翊景抓住了手腕。 初月:“……!” 她带着几分委屈的望了过来。 “初月,这是我去寺里求的,送给你。”许翊景江手上那串暗色的佛珠被摘下来套到了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好好戴着,这是哥哥送你的礼物。” “小景……” “记住了,我从现在开始,只是你哥哥。” 初月低眸看着自己腕间绕了好几圈的佛珠,垂着脸,一时还没想通许翊景到底怎么了,只见他修长的手臂,一把拉过她,“我知道你是去医院看你爸爸,我会帮你的。” 初月回过神,低声哦了哦,“谢谢哥哥。” 她一笑,“原来是这样呀,哥哥,我知道了,那我……也会记住我只是你妹妹的。” 初月道了一声谢谢,这次离开,许翊景没有再次追上来,她心里松口气,走到了没人看到的地方,又瞧见手腕上的佛珠,觉得格外别扭。 她想扔掉,但这可是“哥哥”送她的礼物,第一个。 - 初月来到医院,在走廊就碰到了平时经常照顾爸爸的护士。 “手术今天下午才开始,这么早就来陪你爸爸啊?”护士打趣道,“初月,你和林栖真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俩孩子了,每天都会准时来医院,别的小孩不会这么有耐心的。” 她忙不迭地点头,“学长也在?” “是啊,也刚来没多久,就在病房里呢。” 初月走到病房门前,走路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推开门,眼看着林栖正背对着她在病床前陪爸爸聊天,身高颀长,穿的简单,屋外的光芒落在他冷色调的皮肤上,更多出了些玉石般的质感。 “初月?”林栖发现了她,低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 她慢慢走向前,先是带着担心看了眼爸爸,见他不仅脸色苍白了些,那种被病痛折磨的无力感似乎又来了。 手术前,为了防止病人在术中出现呕吐的现象,通常会在术前一天让病人禁食禁水。 爸爸本就身体不好,又不能吃任何食物,只靠着输葡萄糖挨过这次手术。 初月心疼的看着爸爸,“难受吗?” “担心什么,我没事。”姜父安慰着女儿,初月拿出了自己准备了好久的水果捞和葡萄,“这次手术后,爸爸你喜欢吃的这些就都可以吃啦,我统统给你带了过来。” 她的手在发抖,说不好是紧张,还是害怕。 “好,初月自己做的?我可不敢吃。”爸爸知道她此刻跟小女孩似的还习惯性的想依赖自己,勉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初月,你等我康复,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初月咬唇,被他逗笑了。 林栖始终一语不发,默默地陪伴他,见门外医生等了许久,他才拍了拍初月的肩膀,示意她出门。 按照手术流程,初月作为爸爸唯一的亲人,需要在手术前签下一系列的同意书。 术前风险评估、手术、麻醉知情同意书……医生也知道她没有能完全做主的权利,只好为难的看着林栖。 林栖点了一下头,看了眼初月,“初月,这些东西不签的话,手术没办法进行。” 初月并不敢赌。 上一世,她知道爸爸最后的结局,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术就走掉了。 “我……”她轻轻地呼吸,“我和我爸爸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就是我的亲生爸爸,我不希望他出事。” 林栖冲她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初月,你要相信医生和专家,也要相信叔叔的意志力。” 初月愣了下,其实林栖并不常笑,他对任何事情和人都有种超过寻常年龄的克制与冷静感,像现在温柔到几乎纵容和宠爱的笑容,初月不禁有些怀疑,他会对女主角也这样吗? 她在林栖的安慰下签了字。 只有初月懵懂,林栖无比清楚,这间医院本就是徐祀为了让初月爸爸康复特地找的最顶级的医院,连这次会诊的专家也都是从瑞士奔赴而来,徐祀砸下去的钱,无论如何都会让初月的爸爸恢复如初。 只有这样,初月才会走出曾经的阴影,选择接受徐祀。 他能做的,或许只有…… 林栖看着女孩那张可怜又漂亮的小脸,恰好,她楚楚可怜的看了过来。 “初月,看这个是什么。”林栖也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牵过了她的手,然后把那用来开启别墅外大门的钥匙交给她。 她低下了头好奇看了眼,只觉得这把暗色的复古钥匙特别眼熟,她试探道:“这是,我家?” 初月生长了十七年的别墅,早在姜父破产,这栋房子就已经被抵押出去了,初月也曾偷偷去过那里,知道那栋看起来漂亮又古典的小别墅早已换了新的主人。 “送给你的。”林栖回答的笃定。 “我不能要……”初月站起来,回避着林栖的目光,拨了拨耳际的长发,“我是很想带我爸爸回家,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馈赠。” “初月,我不是任何回报都不要的,”林栖面色不改,神情依旧温和,“房子给你,但是我要你每周都付给我兼职的酬劳,等你爸爸康复后,你就可以在大学里打工,然后赚钱还给我。” 少女双唇微微张开,过分浓密的眼睫也乖巧的垂下。 她太清楚了,这是林栖找的借口,他或许性格强硬,但对她总是耐心过头,温柔,又善解人意。 林栖垂眸,静静的看着她。 少年英俊的五官舒展开,眉宇间尽是淡淡的温和,他锋利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我要告诉你——初月,我不会喜欢其他人,我到现在为止只在意过一个女孩,就是你。或许……是我平时的举动让你觉得我随时会移情别恋,所以这只是我向你证明的一种方式。” 林栖变得格外认真,“我是为你而来的,初月。我不想只做你的契约男友,让我做你真正的男朋友,好吗。” 走廊另一侧。 有人将所有的对话都听的清楚。 他想,初月,你终于要把我逼疯了。 44 第 44 章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钱…… 第四十四章 宋连绪坐电梯时, 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这家医院为那些身份不同于一般人的富豪们提供了更加隐私和安全性极高的私人停车室,连电梯都是直达住院区。 宋连绪才刚下车, 就见前面的另个人。 徐祀和他爸爸的助理在前方不远处,少年低声吩咐着身旁的男人,对方分明年龄比他大出不少,但气势完全被徐祀压了下去。 宋连绪不动声色,跟着徐祀走进了电梯。 徐祀见状,在门即将关闭前,他微笑:“你先回去吧。” 助理不敢多言,即便他已经看出两个少年应该是熟识的,却也安静的走出电梯,站在外面等待着门关闭。 私密的空间里, 气氛就更加胶着了。 “你现在上去的话, 只会让她更讨厌你。”徐祀轻松出声,对于宋连绪会找到这里完全不意外。 宋连绪面朝着电梯, 声音从容而冷淡,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很多人光是和他简单相处, 会误以为他是个脾气不错的人,甚至在每次拒绝女孩子的告白, 或者在比赛里赢过别人, 都不会令人太过于难堪。 但这不代表他会对自己的情敌的挑衅无动于衷。 宋连绪勾了勾唇, “一直占据着青梅竹马位置,自以为可以给她最优越的环境,甚至在她家出事后,把她直接藏起来,她或许更讨厌你。” 徐祀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他和宋连绪都格外的默契, 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只是淡然的看着电梯不断攀升。 “叮。” 电梯沉默的到达了,门一开,入目便是铺着柔软的淡米色长毛绒毯的走廊,走廊陈列着藏品与挂画,看起来不太像是医院,倒像是个酒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在病房外的女孩,还有那些包围着她的医生。 女孩都快哭出来了,一直强忍着眼泪,在她身边,有人赫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比他们更早一步承担起她的守护者的责任。 宋连绪和徐祀在这时倒是十分有默契,没有立刻出现在初月的面前。 她本来情绪就因为她的爸爸正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任何人上去,都会遭到她的厌恶。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栖陪伴着她,甚至伸出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尽管那眼泪并不是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落下的,但在场的三个人,微妙的嫉妒起初月的爸爸。 宋连绪内心涌起微妙的,隐秘的阴沉心思,甚至在那瞬间似乎明白了徐祀并不想彻底的让初月爸爸康复的原因。 这是她最在意、最珍惜、也是最爱的男人,她被这个男人收养,他全然的教育她、照顾她,承担起陪伴她终生的责任。 一旦他的身体恢复了,初月哪怕再怎么喜欢同龄的男孩,对爸爸的依赖感会让她自然的回到爸爸的身边,每个人都清楚不过,她无比的听自己爸爸的话。 而如果把她爸爸作为拿捏她的把柄,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宋连绪闭了闭眼,甩去了脑海里那些罪恶、阴暗、扭曲的念头。 承认吧,粉饰太平的话不用再说了,如果你是徐祀,或许你也会这么做的。 “林栖,我可以问你吗。” 不远处,女孩的声音传来,宋连绪迅速回神,对上了徐祀傲慢的目光,他冷淡的抬眸,看了过去。 林栖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 “虽然,我知道很多男生都会对我一见钟情,然后爱我到无可自拔的地步,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初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她从来不是美而不自知的女孩,对自己的容貌有很大的自信。 林栖也没忍住,笑了。 他手指刮了刮她鼻子,柔声,“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吗。” “……高中?你和徐祀并列第一名,我去竞赛队找他,看到了你。” 林栖摇了摇头。 初月不禁困惑起来,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挺有自信的,眼巴巴看他:“林栖,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啊。” “是在初中的时候,我去徐祀家做暑假作业,你在他们家的花园里。”林栖看了她一眼,笑笑。 初月实在受不了他卖关子的模样,她说道,“我小时候是喜欢去徐祀家玩,可是我从没见过你。” “因为在你身边的人太多了,初月,你没有注意到我很正常。”林栖沉声,“当时,徐祀家大半的佣人都在陪你玩,你还是不高兴,要拉着他一起去,我在书房看到了你。那时候你年龄还很小,可是你很漂亮,也很任性。” 初月怔了怔。 林栖又看向初月,慢慢开口:“我跟你打了招呼,你没有理我。为了让你玩捉迷藏更开心,徐祀甚至把我也叫上了,你躲在三楼的衣柜里,是我找到你的。” 记忆好像慢慢的开始往后倒退,但初月实在没有任何的印象,林栖的一切直到高中才慢慢的变得清楚,至于他说的这段,初月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臆想。 他湛黑的眼眸深邃如海,看着她温柔而认真,实在不像是会说谎话的模样。 ……在她心底,如果不是这次回国相遇,是不是他就彻底在她的世界里被抹去了?到几年后,她或许连自己的模样都记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有个学长曾经是年级第一。 在初月家还没有破产前,用众星拱月的公主来形容她完全不过分,林栖在她身边,不被她注意到很正常。 直到她一朝成为破产千金,他才有机会接近她,让她再次注意到自己。 “学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 身旁的少年脸上不见一点燥郁,平和又冷静,声线温醇,“初月,我不在意。我只想告诉你,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任何想法,我也不是回国后无聊想找个人谈恋爱解闷,我对你是认真的。” 林栖情绪很内敛,直白的说爱或者喜欢,像其他人那样靠着强势的肢体语言对她表达好感,完全非他擅长。 如果能有让初月听到自己心声的工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来给她。 让她能够知道,自己心底究竟有什么。 对她的喜欢,欲往,爱慕与独占欲。 初月原本还垂落下来的手指也被林栖握住了,她正要开口,林栖又打断她,“初月,我可以回国重新参加高考,做你的学弟,怎么样?” 她这下彻底懵了,试图从林栖的神色中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目光锐利,眼瞳颜色很深,明摆着是认真的。 初月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没多少抵抗力,何况是林栖这种在顶级梯队里的长相。 她摇头,“先等我爸爸康复后再说吧……”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爸爸手术结束后知道林栖跟自己告白,一定会同意,甚至对他们的交往乐见其中。爸爸不会强-迫初月选择林栖,但他最喜欢的女婿一定是林栖。 听到女孩这么说,林栖轻轻点点头。 “我不同意。”一道傲慢的声线在身后响起,光是那熟悉的腔调,林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徐祀,也知道自己背对着徐祀向女孩告白的行为,不亚于偷家。 初月是徐祀一直放在温室里宠爱着的花朵,徐祀习惯性的掌控她的一切,安排她的人生,哪怕已经不再是她的未婚夫,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男人窥觊初月。 如果是普通的那些家伙,徐祀不会放在眼底,但林栖,不仅是他合作最默契的竞赛队搭档,还是他的好友……总之,和他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只有两种结局。 一人选择竞争,你死我活,不分胜负。 要不然……就是像往常那样,选择合作与共享。 “徐祀?”初月微微张开唇,最要命的是,她发现出现的人不仅仅只有眼前一人。 少女微微移开视线,“你怎么和宋连绪一起来的。” ……很好。 看来在她心底,自己的排位确实是最低的。 既没办法与跟她相处多年的徐祀比,也压根追不上她所仰慕的学长林栖。 宋连绪的理智反复地告诫自己,现在是她最心烦意乱的时候,她的爸爸在手术台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不应该为这种事情斤斤计较,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徐祀仗着身高的优势,目光将初月牢牢地锁定:“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是一个人来的,谁知道他是怎么跟过来的?” 宋连绪可不想在情敌面前被抢去全部的风头,索性走到了她面前,“初月,我只是很担心你,还有你爸爸也是。” “嗯……谢谢。“初月现在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自然也没有留意到面前几个少年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她只是转过身,纤长的睫毛垂落,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手术会持续这么长时间还没消息。 “初月,你要去哪里?”徐祀看她要走,捞住了她的手。 “我只是——” “担心你爸爸,是吗。”徐祀挂在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他垂下眼眸,放松语气安慰她,“放心吧,有我在。” 这些话,是最顶尖的医生都无法给初月承诺与保证的,徐祀却说的轻而易举,格外有说服力,好像只要他在,初月就可以放心的依赖他。 “我想去看看。”初月又摇了摇头,“我很担心他。” 徐祀很自然地握紧她,眉峰微扬,甚至侧过身用自己的身形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并不希望林栖和宋连绪在这种时候来搅局。 很显然,林栖和宋连绪并不会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们的脚步声同时响起,追随着初月一起从走廊推门进入了急救室,初月站在玻璃后,看着下面的手术台上正熟睡着的姜父,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们也在安静的忙碌着,光是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切口,初月几乎就站不住了。 她眼泪几乎瞬间被吓得不停滑落,顺着白皙纤巧的脸颊,缓缓淌着到锁骨。 林栖见状,扶着初月的肩膀,把她带了出来,让她重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初月心脏跳得剧烈,仿佛要砸出胸口般,她不知道这次自己究竟能不能改变原书的剧情,甚至无法想象爸爸如果真的离开自己,她要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少女雪白纤细的手指不停地在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我不想我爸爸出事。” “初月,你冷静一点。”林栖半蹲在她的面前,想把她抱入怀里安慰,但一左一右徐祀和宋连绪都盯着他,林栖轻轻叹气,耐心地说道,“相信医生,他们不会让你爸爸出事的。” 她一旦哭起来,就控制不了。 眼泪顺着颤颤的羽睫滚落,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平日里仿佛盛着一汪春水的眼睛此刻氤氲雾气。 “手术之后,我保证你爸爸会跟以前一样,初月。”徐祀柔声哄着她,修长的手指也蹭掉了她脸颊上的眼泪,“初月,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那做完手术呢? 宋连绪掩住皱眉的冲动,但很快他也能猜到,“之后”的安排。 以徐祀家的财力,自然会帮忙把初月爸爸的未来都会安排好,让初月能够全然享受自己的照顾。 徐祀并不会立刻扑上去,而是等她完全沉浸地习惯了他,再继续他们未完成的婚约。 到那时候,初月想拒绝,也逃无可逃了,徐祀的照顾早已弥漫,扩散到她的世界每个角落,完全把她掌控在手中。 宋连绪就这样看着她,她默默垂下眼睛,还在为自己爸爸担忧着,纤长乌黑的睫羽盖过那双还在落泪的眼睛。 她现在看起来委屈无助,宋连绪从来都不知道她哭起来竟然这么狠,眼泪仍在啪嗒啪嗒的掉,压根不受控制。 真的很想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害怕,至少她还有自己。 “请问一下,哪位是病人的家属呢?”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外的几人,打破了走廊外的沉默。 初月没憋住眼泪,“是我……我爸爸怎么了?” 护士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心下不由得也诧异起来。 这场手术连她这个小护士都知道至关重要,院长和副院长早早地就安排了一切,接机,和专家协商手术的安排,本以为这手术至关重要…… 院长,还有其他领导都等着结果,想不到外面的亲人竟然只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 护士定了定神,“是这样,现在病人需要输血……需要大剂量毫升。你爸爸还有其他有血缘的亲人吗?” 初月努力克制着自己,“我,我家没有,我爸爸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那,你和你爸爸血型一致的话也可以。” “我们不一样……我是他收养的……”初月声音哽咽了,轻咬住后槽牙,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代替自己爸爸承受全部的痛苦。 “抽我的就可以。” 出乎意料的,三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开口,看着面前的护士。 外面的声音稍微有点大,里面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听到,模样看起来像是医院的院长。 护士连忙把这棘手的情况告诉了他,院长眉头皱了皱,徐祀的爸爸可是安排这场手术的人,他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儿子被抽血? 一旁的林栖的父母也跟他关系匪浅,怎么也不能让两个小少爷吃苦,他沉下脸,隐约能听到他低声安排护士再想想其他办法,或者联系其他医院的血库。 院长态度前后变化显眼得很,明显是因为徐祀和林栖,可耽误的是她爸爸的生命! 初月愈发的着急,她迟疑着出声,“可是,可是我爸爸……” “这事必须小心谨慎,抽血前还要做各种检查,更耽误时间,不如等一等其他医院的血库。”院长草草安慰了下。 初月也明白,院长这么谨慎的原因,不是为了她和她的爸爸,而是担心着两个少年的安全。 徐祀不悦,“你尽快安排就可以。” 林栖紧跟着开口:“现在是病人的事情更重要,院长,麻烦你安排人来跟我们抽血。” 院长侧眸,“病人是O型血,你们两个都是吗?” “我来吧。”宋连绪向前一步,“我可以配合你们做抽血的工作。” 宋连绪又怎么看不出院长的顾虑,还有初月的担心。 他们家在国内低调得很,院长大概率没认出他,所以他没有那些负担,可以为初月解决她的困难。 他抢在了徐祀和林栖前开口。 见状,初月带着求救的眼神看了过来。 宋连绪唇边撩起笑意,比护士看起来还要从容冷静,他淡淡的开口,“我是O型血,和病人的血型刚好匹配。我上个月才刚做过体检,一切正常,有体检报告可以证明。” 徐祀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他和初月爸爸的血型……并不匹配,林栖也是同样。 院长看了眼护士,轻咳了好几声,“嗯,你带他过去吧,不过小心一点,有时候同血型匹配也会出现排异反应,先抽取一小部分我们先试试。” 宋连绪冷静的点了点头,初月见状,担心的跟了上去,把徐祀和林栖留在了原地。 少年在路上便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请她马上安排。 宋母很吃惊,听到儿子在医院要抽血,大惊失色,“连绪,你生病了?” “我女朋友的爸爸做手术,需要抽血,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你现在就给梁叔叔说下这件事,请他来医院。”宋连绪的表现比身边那个年龄比他大一些的护士还要沉着和冷静,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切。 护士也是聪明人,三言两句就听出了少年的身份。 初月跟在宋连绪的身边,默默的走进了抽血区,看他伸出手臂。 宋连绪从小学过游泳,橄榄球,搏击,运动是他除了学习外第一出色的爱好,常年锻炼让他的手臂带着漂亮的线条,强健而有力,有种浓浓的荷尔蒙感。 他按照护士的要求攥紧手指,隐约可以看到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护士寻找着脉搏,初月见她身旁放着的抽血袋,忍不住开口:“要抽多少?” “先抽一管,如果没有排斥反应的话,可能需要两袋。”护士抬起头安抚着,“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要不要考虑这次做完手术后就原谅他?” “什么呀?”初月低着头。 “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我看你在外面那么久,唯独只是不跟他说话。”护士又笑了笑,手下的动作很轻,也很熟练,甚至让宋连绪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一管血已经满了。 她拿起棉签,“你先来帮他按住出血口,等会儿我再来。” 初月接过了棉签,抵在了他的脉搏哪里,她的手指甚至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小臂的肌肉,甚至会不受控制的想到被他抱紧的时候。 这都什么时候了啦?初月忍不住克制住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 “初月,你这么按着,对我来说没用的。”宋连绪出声提醒,初月这才回神,她看着棉签已经被血染红,连忙让自己平复好心情,又抽了根,这次学乖了,牢牢地按住。 护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好消息是,宋连绪不仅血型匹配,姜父也没有任何排斥反应,护士为他抽血挂吊袋,初月只看到暗红色的血一点点被抽离宋连绪的手臂。 少年的表情沉稳,只有初月的手在发抖。 “如果林烟没有提到那1200万的话,我在你眼底是不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宋连绪忽然用另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用正常平静的口气问她。 事到如今,初月已经不想再说谎了,她点了点头。 “没有1200万,你不会喜欢我,我跟你身边那些喜欢你的人一样,你都不会在意。” “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钱,至于林烟要我去追哪个男生,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初月艰难地咬着唇,说出了真话。 她喉咙发干,心跳也很快。 从前,她只为了摆脱上一世的结局,想要拯救爸爸,才答应了林烟的要求,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失控成这样…… 宋连绪微微挑起眉,“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呀?你帮了我爸爸,我很感谢……但我没钱还给你,我也不会做什么东西帮你补身体,我发誓我会报答你的。”初月急忙开口,给予他承诺。 “我救了你爸爸的命,初月。”宋连绪全神贯注地看她,“如果不是我,今天,你爸爸或许会在手术台遇到危险,血库没你想象的那么及时。” “我知道,我会报答你。” “初月,我不要你的报答,我要你。”宋连绪神色平静,“在见面之前,我考虑了很多,包括你提出的分手和再也不要见面的决定,但我不同意,我喜欢你,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女朋友和别的人在一起。” “连绪……”初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连绪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掌握着她柔软的长发,把她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主动亲吻她,甚至加重了这个吻,听着女孩发出的“唔——”的声音,甚至触碰到她熟悉的唇瓣,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宋连绪稍微平复了情绪,最后亲吻落在她额头上。 “月亮……”宋连绪温柔的说,“你要什么我都会送你,看在我至少还让你满意的份上,别丢下我好吗,宝贝,我一分钟也离不开你。如果你也想要我退学陪你重新读一所学校的话……我也可以。” 45 第 45 章 初月这才意识到了不同寻…… 第四十五章 初月被宋连绪抱着, 他的手强有力,将她拉入怀中。 “先答应我,好吗。”宋连绪低声请求她, 带着薄茧的掌心落在了初月的手腕上,轻轻地握住, 指腹也摩挲着她的手腕皮肤,力道很轻, 却有点痒。 初月忍不住抬起头, 却偏偏和宋连绪的目光又恰好撞上, 直视着他漆黑炙热的眼睛。 她呼吸一窒,想要躲闪, 又觉得这样显得更加心虚和示弱。 初月看向了少年手臂那里还在抽血,刺目的红色马上令她想到了在手术室里的爸爸,她正要说话, 一只手拦过来,帮她挡住了眼前的一切。 “别怕。”宋连绪看她脸色苍白, 温柔的遮住了她的眼睛。 初月才稍微冷静下来,她忍不住问道:“……疼不疼呀,这样一下子抽掉很多血。” 从刚才握住她手腕开始, 宋连绪就察觉到她在发抖。 虽然以他对女孩的了解,这八成还是因为她担心她的爸爸的缘故, 并不是因为他。 可想到这样自己可以帮助到她, 至少让她不会再躲着自己,宋连绪享受着被她关心的感觉, 他不切实际的想,如果此刻躺在手术室的是自己,她那么善良, 也会为自己露出这幅神情的吧…… “是不是很疼?”初月见宋连绪并未说话,忍不住担心的推开他的手。 宋连绪从她担心的表情,立刻找到了更能被她照顾的办法。 “很疼。”宋连绪压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以前被抽血也仅限于每年的体检,像现在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初月扭了扭头,宋连绪平静的说,“你继续乱动的话,我会更疼。” “真的?”她吓得乖乖趴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倒是在一旁把所有话都默默听进去的护士没忍住差点笑出来,好在口罩把她嘴角旁的笑容遮的严严实实。她见抽血差不多了,便熟练的抽出针,在宋连绪手臂上压了个止血的棉签。 针头被拔出的瞬间,初月便看到原本被针扎的微微鼓起的皮肉开始泛出血痕,这次抽血用到的血量很大,抽取时间更长,初月急忙接过棉签,替宋连绪牢牢地按住。 她还没柔弱到看到血就茫然无措,但额头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让她内心起了些不安地躁动。 原本,她做好了离开宋连绪的准备,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和他见面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和爸爸的血型最匹配,又为什么是他在爸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捐血呢? 宋连绪看着她。 她雪白的手指捏着棉签,在他被抽血的那道针眼处上缓慢轻轻的揉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关心,一点也藏不住。 宋连绪忍不住伸出手,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掌缓慢向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初月。”他仰起头,将她更紧的抱到自己的身边,“我好像有点低血糖了,很难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初月拍了拍他,宋连绪微微皱眉,眼看他刚抽完血,初月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 宋连绪靠在她身上,“我现在真的很难受,需要你陪着我才会好点,月亮宝贝。” 初月动作滞了滞,少年身上最独特不过的淡淡的香气和灼热的体温争先恐后触抵她的感官,初月从未想过平日那个能让任何人依靠的完美男神也会有这样喜欢撒娇的一面。 他还喜欢喊她“宝贝”…… 这种及具有调-情意味的称呼,初月也只在和徐祀亲密的时候,有时候会抵挡不住他的强势,他才会耐下性子一边哄,喊她“宝宝”,一边继续。 初月脑袋彻底宕机,无暇思考了。 宋连绪见状,极力按捺唇角,但还是掩饰不住的微微翘起来,“宝贝,想什么呢。” “你果然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说这种话都一点也不脸红吗?”初月呆滞着,“不要这么叫我,让我爸爸听到他会被你气的进医院的。” “平时胆子这么大,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纠结称呼吗。”宋连绪掌心忽然用力,把她整个人换了方向,她措手不及,下意识的紧紧搂着他,瞬间二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合到了一起。 一旁还有其他留守值班的护士在往这边看,初月只好把头也埋在了宋连绪脖颈上,默默在心里道歉。 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要把医院和护士小姐姐都变成秀恩爱py中的一环啊…… 初月也不想认输,转而反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许你转移话题。” “在美国长大对我的性格影响不大。至于说话方式……”宋连绪托住了她的脸颊,“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喜欢,或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顿了顿,他低声道,“再说……我们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吗。你喜欢我怎么叫你?月亮,宝贝,还是……老婆?” 宋连绪把音量压得很低,但听着就带了磁性和色气,跟之前两个人同居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的样子一样,很容易把她撩的心神荡漾,头晕眼花。 初月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宋连绪半垂着视线笑了笑,下一秒,初月原本拿来按住他伤口的棉签掉在地上,她睫毛微微一颤,“我去让护士换个新的。” “不用了,按的够久了。”宋连绪随意道,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针眼附近已经隐约开始淤青了,他想了想,等会儿该怎么哄骗初月帮他再揉一揉呢? 或许是俩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高挑英挺的少年,柔弱漂亮的少女,周边的护士们频频投来目光,有人实在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诶,你们俩到底谁先追的谁啊?谈恋爱多久了?” 初月耳朵滚烫着,宋连绪淡然自若的搂紧她的腰肢,从容回答,“是我追的她,我喜欢她,她很受欢迎,除了我之外还有无数人都喜欢她,追她追的很辛苦。” 这话刚说出来,就被门外一左一右两道不同的声线打断了。 徐祀:“你抢别人未婚妻,还住在别人家里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她们?” 林栖:“……初月已经和你说过分手的事情,你还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原本就八卦的气氛随着两个模样俊美又身形高大完美的少年出现再次被推到新一轮高-潮。 徐祀的眼神轻微闪了一下,他气场本就十分的强势,目光带来浓重的压迫感,“怎么,手术都已经继续了,他还要强占着你不松手吗。” 初月有一些犹豫,自欺欺人的回答:“没有啊,只是在这里聊天。” 她还被宋连绪搂着,男性的气息,巨大的占有欲几乎将她包围了,让徐祀看得眼神发冷。 从手术开始时她被林栖告白,到现在还跟宋连绪纠缠不清……这一些就像是数不清的刺,扎进了徐祀的心底,饶是徐祀家教再优秀,此刻也恨不得把宋连绪活剐了解恨。 徐祀最讨厌的就是擅自接近初月,还妄图在她身边留下来的男人。 太碍眼了。 初月并非感受不到徐祀的怒意,她移开视线,发现林栖的目光竟然也冷的过分,他和徐祀似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难得的默契,要好好教育她一番。 “初月,过来。”徐祀轻声喊她。 那是他惯常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初月也很清楚,今天爸爸的手术是徐祀为她安排的,她在这件事上,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不是你呼来唤去的对象。”宋连绪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声提醒着徐祀。 “是吗?”徐祀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你问问她,选我和林栖,还是选你。” 几双眼睛齐齐落到了初月的脸上。 就连那些护士们也都大气不敢出,看着女孩那张漂亮的脸,粉黛未施。 线条优美的肩颈,饱满优美的胸前弧度,不堪一握的细腰,还有骨肉匀称的长腿,只是纯粹的美,任何颜色在她面前都黯淡无光。 她其实忙碌了一天,长发被随意扎着低马尾在耳旁,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模样,却还仿佛发着光似的,安静,柔软,带着股妩媚纤弱,令人怜惜。 似乎……她选择哪个都是理所当然的。 主动权当然掌握在初月手里。 她低着眉,视线落在了地面上,没一会儿,主动抬起头,“徐祀,你在做什么呀,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幅无能狂怒的样子。” 初月这时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人喜欢我,这是我的错吗?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要让宋连绪和林栖见我就好了呀。” 她盯了他几秒,缓慢地眨了下眼,显得格外无辜。 摆明了是宋连绪千方百计勾-引她,她只不过是犯了个大多数女孩子都会有的错误罢了。 这种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真的会觉得犯错的永远不是她。 徐祀和林栖对视一眼,林栖走过来,不着痕迹的把初月从宋连绪怀抱里拉到了身边,“初月,我只是担心你,你和宋连绪离开了很久。” 宋连绪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初月,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好家伙。 初月心烦意乱,她心底压着气,压根不想被护士们当做闹剧的主角。 她轻轻的挣脱了两个人的桎梏,“我现在只关心我爸爸的事情,你们能不能冷静点?就跟小孩子似的,我最讨厌不成熟的男生了!” 说罢,初月赌气朝门口走去,看到了徐祀,她咬紧唇,正要离开,徐祀抓住她胳膊。 “去哪里。” “放开。”她冷着脸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极差,态度更差,“徐祀,所有人当中,你技术最差,最幼稚!” “初月?”对面少年眉头轻挑,他低了低嗓音,“所以?” 她赌气走了出去,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才疲惫的把身体靠在了墙壁上。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跟男生相处更累的事情吗? 初月好像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古代那些总是对嫔妃们态度忽冷忽热的皇帝,男生之间暗流涌动的争夺欲和独占欲一点也不比这些后宫嫔妃们差。 有时候,追求者的确会让初月感到开心。 徐祀会送她无数个限量的包包,各种珠宝和首饰,初月也不是什么多么清高的女孩子,她很喜欢。 林栖会无比温柔的陪伴她,只要她需要,就俯首称臣,无论是口她也好,还是帮她,都会让她满意,还会永远保护她,陪伴她。 宋连绪更不用提了,他那么聪明,那么完美,却也会无边界的宠着自己,这种感觉初月也很享受。 但是,这一切都仅限于她心情好的前提下,甚至其他爱慕她,喜欢她的男生,她都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点点可爱之处。 一旦他们开始试图掌控自己,甚至要求做自己世界里的唯一,并且总是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初月便觉得麻烦,想要逃跑。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呢? 她自门口偷偷出来,发现没有人跟着她,又去了手术室那边的走廊。 “滴——滴……” 手术室很安静,初月心中凭空又多出几分不安,她知道按照原书剧情发展,爸爸一定会离开她,可是宋连绪不也偏离了原书爱她无可自拔? 难道她的爸爸就不能被改变原本的命运? “滴。” 被冷落了许久的手机忽然发出了声音,初月拿起了手机。 手机那一头,传来了很淡很淡的笑声,“月亮,我还以为你不会接这个电话呢。” “不会呀,我现在也很烦恼,或许可以跟你说说话。”初月低声,语气听起来也很失落。 “是跟你爸爸有关吧。”谢择星语气轻柔地说话。 初月几乎找不到他失礼的时候。 除了那些总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谢择星无论发生什么都很从容有度。他不会主动去问任何让初月会紧张和难堪的问题。 “嗯……他今天做手术,已经进去好久好久了……”初月长睫颤了颤,那双泛红的眼睛本来就因为哭过而显得楚楚可怜。 更不用提她的声音,本就没什么力道,软绵好听,又啜泣着,这样对任何一个人,恐怕对方都会抵抗不住,心软投降。 不自觉的,她又习惯性的开始依赖别人了,这个人恰好就是谢择星。 他在手机那端安慰着她,没有任何暧昧旖旎的情愫,好像只是单纯得知高中同学家发生不幸的事情,尽最大的努力能够让她开心。 没有提出要给她一笔钱,也没有火急火燎的要来探望她,初月本就被徐祀他们那黏腻的几乎逃不掉的爱意包围着,和谢择星聊天,像是忽然被人拯救出来似的。 她不说话,谢择星也不出声,就安静的等着她。 …… 谢宅,少年手里把玩着黑色的棋子,意犹未尽的挂断了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男生是竞赛队和徐祀同级的傅京,同样是个高大清俊的少年,只不过高中三年间,徐祀和林栖的风头太盛,几乎把他们这些出身勉强算是不错的人打压的彻彻底底。 好在傅京性格也比较随缘,他爸爸又是曾经谢择星爷爷的学生,俩人住得近,所以也经常走动,尤其是每次放假,傅京就跟大哥哥似的,陪着谢择星到处玩。 “初月真可爱,是吧。”少年修长的手指勾住棋子。 在灯光的映照下,英俊的脸,白皙的皮肤宛如玉石,整个人都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太真实,闪闪发亮。 傅京看着棋盘,其实他的白棋已经被黑棋吃的差不多了,但谢择星玩心大起,继续攻城略地,就是不给他痛快,让他的王后棋被孤立在一旁。 “初月啊……”傅京脸上也露出了些怀念的神色。 即便那个女孩并未和他说过几句话,但傅京也对女孩充满了好感,她漂亮妩媚,性格单纯,有时候喜欢撒娇,实在很可爱。 谢择星冷不丁的忽然问:“你喜欢她吗,要跟我说实话。” 傅京挠了挠头,把王直接放倒,痛快认输。 “当然喜欢过,谁不喜欢初月啊?但她被徐祀看得那么严,就算我喜欢她,我也不敢约她出去。”傅京无奈的叹气。 谢择星撑着下巴,他嘴角的笑意并未淡去,干净利落的下颌线紧绷,“那初月为什么还要拒绝徐祀啊,不喜欢他?” 傅京看着对面的少年,他哪里能猜得出少年真正的心思,只好猜测着:“嗯,初月不喜欢太强势的人?或许她喜欢温柔的男生吧。” 见傅京不说话,谢择星低垂眼眸,有条不紊的摆着棋盘上的棋子。 “是,也不是。准确地来说,她喜欢的人是她可以控制的对象,而不是控制她的人。就像是训狗,要只能乖乖听她的话,而不是像狼一样,时时刻刻盯着她,想要吃了她。” “哈?”傅京满头都是问号。 “比起那种随时会反咬你一口的饿狼,还是会被驯服的狗狗,会让人更喜欢吧。” 他的前男友,许翊景,不就是那只被驯服的恶犬吗? 无条件服从初月的一切命令,她喜欢的不得了。 初月全然无视了她自己是一只闯入了猛兽领地内可可怜怜的草食动物。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活路,只能被咬着脖颈,哀鸣着示弱,接下来,猛兽们就会彼此内斗,互相争夺,直到决定出这只草食动物的拥有者究竟是谁。 棋盘的棋子全部归位后,谢泽星起身。 “诶,谢泽星。你要去哪里?” 谢泽星无声笑了笑,“去做草食动物的乖狗狗啊。” - 在走廊里不知道等了多久,初月还是没能等到手术结束的消息,距离爸爸被送进去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多小时了……初月焦急万分。 她知道,这次的手术危险系数很高,随时都有可能让爸爸彻底离开她。 还有不小的概率是让他变成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从此只能一辈子躺在那里。 那个小时候把她从雨夜中抱回家,陪着她学钢琴,让她坐在肩头摘果子,指导她做作业的亲人……他是初月唯一的爸爸,也是初月最舍不得的人。 她所有的心酸和委屈都会跟爸爸说,他如果走了,初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初月知道在走廊里徘徊也没什么意义,她脚步迟缓的走向了爸爸的病房,推开了门。 房间有些昏暗。看着干净整洁的病床,床头还摆着他无聊时候画的东西,画风简单,又充满想象力,是一只软乎乎毛茸茸的棕熊和他从小陪伴长大的奶白垂耳兔的日常。 姜父很有艺术和设计的天赋,大学毕业后,他就和曾经的同学一起开了绘本公司,生意很好。 如果不是被挚友背叛,公司不会落到现在倒闭的地步,姜父也不会一病不起。 初月蹲在了床铺旁的小走道里,她努力抱紧自己和绘本,闭上眼睛。 “月亮?是你在里面吗。” 初月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迟疑着睁开眼,长时间蹲在原地让她的双腿有些发麻,想要站起来,压根不受控制—— “啊!”黑暗的病房中,初月重心不稳马上要摔倒。 对方手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抱,过度紧张让初月的小腿瞬时有些抽筋,她疼的吸冷气,也不管来人到底是谁,直接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别走……别走行不行呀,是林栖吗,还是连绪?” 小腿疼到抽搐,初月咬着唇,眼看着又要哭了。 对方轻笑了声,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抱到了病床上,正要放下来,初月却摇着头,“这是我爸爸的床,不要。” “……”他微俯下身,薄唇几乎快要贴在她脸侧,将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手指握住她的脚踝,开始向上按-摩着她发酸发疼的小腿。 对方也不说话,初月甚至无法从这个动作中判断出来人到底是谁,她的夜盲症严重到周遭环境稍微暗下来一些就容易看不到人,只是隐约觉得对方肤色偏白,侧颜清隽,又不像是林栖和宋连绪。 “徐祀?”初月试探着出声。 他的手没任何停滞,压着已经僵硬的小腿肌肉,下压,按一按,再温柔的揉着,疼痛稍稍减轻了。 咦?不对劲。 初月闭眼再睁开,也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她指尖捏着衣服下摆,红唇抿着,背脊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 到底是谁……会这么耐心和温柔,初月能想到的也只有高中时的许翊景,初月索性伸出手指,摩挲着对方的下颌,一路向上,到他高挺窄瘦的鼻梁上。 “小景,是你吧?”初月声音才落下,就听到对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他歪头,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初月的脖颈,她被困在沙发上,“许翊景”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嘴,他让她缓缓地躺下后,唇逡巡在在她的眼睛上,然后到了唇旁,最后来到了颈侧。 不要,好脏……初月一天都在医院,本能有点抗拒,“许翊景”却深出了舍尖,填了填她的锁骨,满意的看着她身子抖了抖,然后姚住了她的耳垂。 天啊……许翊景怎么越来越会了?他的吻很温柔,但又很恶劣,初月快被磨的不行了,刚才小腿的酸疼早已被现在变了质的清欲冲的干干净净,她气息调子开始不稳了。 初月身体刹时绷紧,被他抱在了怀里,她长睫轻轻一颤,原本就没停下来的泪水因为本能性缺氧,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了,睫毛上挂着泪,又被对方细致的吸允掉。 要窒息了。初月想,“许翊景”很陌生,但情浴却很熟悉,她被温遍全身,被搂住腰,最后实在没忍住闭上了眼睛,又感觉自己被温柔的放在了沙发上,对方甚至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月亮。” 又过了一会儿,初月好像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初月呢?她爸爸手术已经结束了。” “护士说她回病房了,或许是太累了。初月从昨天开始就担心手术,一直没休息好。” “……赶快找到她。” 初月揉了揉眼睛,在病房的灯被打开的瞬间下意识闭上眼,过了几秒才慢慢适应明亮的光线,慢慢睁开,看着眼前出现的林栖和徐祀,二人一左一右陪着她,初月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是一场梦境了。 她有气无力地问:“我爸爸?” “已经没事了,初月。这次手术很成功。”林栖微微倾身,却发现女孩的头发有些凌乱,黏在了脸颊侧,她出汗多到让林栖怀疑她是不是又哭过,或者剧烈运动过,才会看起来这么虚弱。 门那边传来动静声。 徐祀侧头,便看着身形劲瘦修长的少年缓缓走来,宋连绪单手插兜,和徐祀基本不交流,眸色微闪,紧盯着初月。 所以刚才不是许翊景……初月这才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 是谁? 46 第 46 章 我发誓,我只会娶一个女…… 第四十七章 难道刚才是她在做梦? 初月抿唇, 只是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人,又默默地看向了身旁,再次确信了不是面前的人。 爸爸的绘本被搁在了桌上, 而她的小腿也不再疼痛了, 只是因为长时间加着刚才那人劲瘦的腰肢,反倒是酸的厉害。 少年们见初月还在躲闪着目光,只当做她还在生气。 宋连绪走到初月面前, 主动弯下腰,将初月脸上的湿意蹭了蹭,“别气了, 也不要哭了,嗯?” “……我没有。”初月下意识地把脸转开。 不久前,她被吻的几乎失去全部意识,空气被掠夺的干干净净, 脑袋发昏, 胸口起-伏着, 仿佛只能牢牢抱紧那个人, 被全部把控, 一不小心就哭了。 宋连绪擦一点,她下意识地把脸转开。 她好几次都要躲,又被抓回来, 宋连绪都在想, 她真是会哭, 水做的, 稍微难受就哭个不停。 “我爸爸的手术结束了?”初月垂着眼。 “嗯,虽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晚上。”林栖见初月对宋连绪嫌恶的这么明显, 索性出声,温和耐心的解释着。 初月听完,几秒后,她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跑,“我想去看看他。” “你冷静点,初月。” 徐祀修长白皙的手稳稳捕获她的手腕,他强势的把初月拉到了身旁,这才松开手,带着惯有的傲慢又高高在上的神色,微微抱臂,“他还在休息,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本来就需要静养,哪怕你陪他一晚上,他也不会醒过来的。你在这里呆了一天,先回家休息。” “嗯……” 徐祀很怜惜的看着她,他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初月,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已经吩咐他们,只要你爸爸醒来,立刻通知我们,我们等他醒来后,再来探望他,回家吧,你真的很累了。” 少年的声音,充满强势与不容拒绝。 但,他眼中是锐利的锋芒从来不会针对初月,那些专注而柔和的光芒,只会留给她。 初月知道,徐祀不会骗她。 从小到大……只要初月想要,徐祀都会做到,初月毫不怀疑,她想要天上的明月,徐祀也会想办法买下那颗星球,然后送给她。 他说过的话,一定会成真的。 她实在是,太习惯依赖徐祀了。 即便再怎么想要逃离,她却在徐祀的羽翼下呆了太久太久,被他庇佑着,保护着,仿佛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全心全意的依靠他…… 初月蹙起细眉,她那双美丽柔软的眼睛雾蒙蒙的,将房间里的少年们挨个看了个遍,轻轻的出声,“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太多。你们陪了我整整一天,一定也很累,不如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她并非不知感恩的人。 徐祀弯唇一笑,“走吧。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 临走前,初月又去隔壁病房看了眼爸爸,搁着玻璃,看他在平稳的呼吸着,初月才放下心来,坐在车上,态度软的不行,又愿意说话了。 她比他们这些人都累的多,一整天几乎没吃,全身心都扑在手术上。 还哭,又更耗费体力,去吃饭的路上就撑不住了,眼睛缓慢的合上,睫毛也乖顺的垂下,正要往一旁倒过去,宋连绪连忙伸出手,她便乖乖的靠在他肩上。 宋连绪只觉得,初月像只善变的猫。 心情好了,她很软,又娇媚的很,把人心勾的痒痒的,一旦不开心,就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稍微触碰她,接近她,还会被恶狠狠咬一口。 他的相册里,以前从来不会放任何东西。 现在,半个相册都是她,每天和她在一起,陪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情,就是宋连绪最大的乐趣。 副驾驶那里,林栖毫不掩饰的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宋连绪唇角勾起,被激起的挑战欲和对她越来越深的好感,让他不会在与情敌的对抗中落下风。 赢得她的青睐,就像是他面对过的任何一场比赛,他依旧会以最完美的姿态拿下最后的胜利。 一路开到了某个粤菜馆的门前,这里比起那些私人餐厅热闹许多。 “初月,你还想吃饭吗。”林栖扭过头,“醒一醒。” 她从宋连绪肩上醒来,声音依旧细细甜甜的,“到了吗。” 林栖面色变得温柔许多,“是啊,不会忘了吧?” 初月懒懒悠悠地直起身来,往车外看了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老广餐厅,就在广场那里,也是广市人心中地位很高的粤菜馆,开了很多年。 从初中开始,她就喜欢在这家店吃招积茄子和烧鹅,价格很实惠。 “那我要先进去点餐,门口好多人,再不去的话没有位置了。”初月推开了车门,宋连绪没拉住她。 冷眼看着宋连绪追着女孩到了黑金色的店面门口,林栖才扭过头。 徐祀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极为显眼,本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谁知道又过了几分钟,后面开来辆水蓝色的宾利GTC,这种敞篷车显得张扬,那辆库里南则是被称为贵族时代马车感的豪车,两辆车跟探照灯似的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一看就是权贵圈顶级富一代来了。 听到动静声,徐祀停好车,看了眼林栖,挑了挑眉:“是他?” “嗯,跟了我们一路。”林栖冷静的开口,“我怀疑刚才在医院病房里陪着初月的就是他。” 徐祀轻笑一声,“来了个宋连绪还不够,他也想跟我们抢?” 很好听的音调,甚至脸色没什么愠色,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林栖和徐祀同时下车,谢择星从后面跟来,他穿的十分简单,显得个子颀长,皮肤极白,笑起来牙齿也极白,温和阳光,容色夺目,贵气内敛。像是漫画走出的男主角,有着一张出色到惊艳万分的脸。 “晚上好。”谢择星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学长,吃晚饭带我一个怎么样。” 徐祀打量了眼他,说实在的,他家和谢择星家倒是还真能攀得上几分交情,小时候一人也在英国见过几次面。 他清楚谢择星的性格,知道他是个格外喜新厌旧的人,或许对初月,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一追。 林栖和谢择星大学同在加州,见面次数很多,不免更熟稔一些。 但所谓的熟悉,也仅限于他们并非“情敌”的情况下。 清楚地察觉到了徐祀和林栖对自己的排斥,谢择星反而笑了笑,“说起来,我跟你们才是队友不是吗。比起宋连绪,我的威胁性更小。” “情敌还分威胁性的大小?”徐祀反问。 “……暂时的合作有利于未来的长远发展,你们学院的校训难道没提过这件事?还是沃顿那些老顽固已经交不出你们新东西了。”谢择星勾唇,笑容弧度未变。 从容貌看,他的侵略性远低于傲慢的徐祀与高冷的林栖。 这不代表谢择星没有攻击性,相反,他的洞察力远超于超人,不疾不徐的出声,“很明显,你们已经没有可以吸引到初月的任何东西了,但我不一样,我是她的同桌,还是她选择倾诉烦恼的对象,她信任我,远超与你和林栖。” 徐祀:“……” 谢择星温柔有礼,“反正你和林栖也只是限定性合作,之后还是会为争夺初月抢起来,为什么不能加我一个。” 林栖:“……” “没关系,我会给学长考虑的时间,不过我们的目的性一致——把初月带到美国,在我们的身边,她想跑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求饶。”谢择星漂亮的眼睛闪烁了下,“我不是好人,学长们应该也不是吧?” - 餐厅里,初月点了一堆,就坐在大厅里的座位上等着服务生为她上菜,宋连绪去替她买青提咖啡,偏偏这会儿是整个购物广场人最多的时候,他下了单,看了眼在麋鹿咖啡排的满满当当的人,就知道至少得一十分钟才能拿到女孩喜欢的东西。 宋连绪走出了门店,很快意识到了不算友好的打招呼声。 “有空聊聊么。”俊美出众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他脸上的笑意只是种习惯性的高高在上,并不礼貌,眉眼间带着锐利和咄咄逼人,只不过他实在过分的好看与高贵,将这丝戾气完美的遮掩住。 宋连绪笑了,“想聊什么?如果是劝我放弃初月,那我们没什么聊的必要。” “我现在很后悔。”徐祀手里带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摩卡递给了宋连绪,他也很默契的接下。 他们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齐齐看向了广场外那漂亮的喷泉,在夜色的衬托下,周围高楼还带着耀眼的灯光,喷泉迸出的水花里,隐约还能看到小孩子在其中玩耍。 “这间餐厅我不怎么喜欢,因为人多,还很吵。但是,初月从小就喜欢吃他家的东西,所以,我会为了她,坐在这里。”徐祀嗓音疏懒,带着一贯的贵气与优雅。 可以想象得到,从小被财富与权势滋养着长大的他,如果不是为了心爱的女孩,又怎么会妥协。 “我第一次见到初月,是她还五岁的时候,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保护她,让她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长大,最后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她不需要像其他女孩那样学习任何东西,也不需要适应社交关系,一切都有我。” 徐祀五官深邃,回忆中,他的微笑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小学起,我家的司机就会开车接她去学校,晚上我们再一起回来。她会在书房陪着我看书,学习。我小时候唯一的快乐的幸福,就是初月在我的身边。” “不过,这一切都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改变了。她不愿意嫁给我,还要取消和我之间的婚约。她爸爸一向宠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但是那种男人,在商场过分心软,平时又给敌人留余地,会破产是迟早的事情。” 说着说着,徐祀面容笑容淡下去许多,看得出来,他对初月的爸爸充满了怨气。 “如果不是我——”徐祀顿了顿,“我救了她,让她住在我名下的公寓里,让她依旧做那样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你猜她会遇到什么?她从高处跌下来,无数窥觊她,憎恨她,想要得到她的人,会怎么做?” 宋连绪心知肚明。 以初月的美貌,真正的坏人并不会对她那样纵容,她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招架。 客观的来说,徐祀的确保护了她。 如果没有徐祀,她的生存环境会比现在恶劣一百倍。 徐祀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好笑,“我最后悔的就是,我怎么会放任她爸爸不管?那些钱对我来说压根无关紧要,我却为了跟她赌气,让她认识了你。” 宋连绪嗓音懒洋洋的,从容不迫,声音低沉又带着磁性,撩人至极。 “的确,我该感谢你,让我和她在一起。但是你和我说这些,总不至于只想说我抢了你的机会吧?” “不。”徐祀终于转过身,直视着他。 “我爱她,我可以保证,我会给她幸福。”徐祀的口吻还算平静,他朝宋连绪迈向一步,“请你离开她,你未来还会遇到无数你喜欢的女孩,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女孩,我也发誓,我只会娶一个女孩,除了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司机 47 第 47 章 我们离开吧 第四十七章 足够深情。 宋连绪对徐祀这一番自我剖析做了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他很浅地弯了弯唇角, 应了声:“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能看到你的真心,放弃她?” “我只想告诉你,我和初月之间经历的事情,不是你和她这个暑假认识的短短时间就能相比的。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就算你再怎么努力, 也无法打败时间。”徐祀收起了嘴角的弧度。 少年的俊美与矜贵让他尤为吸引眼球, 深刻又完美的五官让任何一个异性见到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而他对面的宋连绪, 容貌并不输给他。 宋连绪高挑而英俊,骨相优渥到毫无瑕疵。 冷白色的皮肤, 手臂修长有力, 带着从容与自信的气质, 他即便只是随意的单手插兜,也带着股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间的荷尔蒙,还有着天之骄子固有的傲气。 宋连绪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徐祀,我的确很羡慕你和初月青梅竹马的情谊。但是,如果她喜欢你的话, 是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的,有时候,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应该明白吧?” 两个少年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麋鹿咖啡店里,响起了店员的提醒声, “181号在吗?你的咖啡已经打包好了。” 宋连绪微微侧过头, 从徐祀身边走过前, 他把十几分钟前对方给自己的咖啡放回到桌上,“忘了告诉你,我也不喜欢喝咖啡, 但初月喜欢。” 你能为她在这家餐厅吃饭,我也愿意陪她喝咖啡而已。 再简单不过的迁就,就不用拿出来特地说了,这是宋连绪给徐祀的提醒。 也宣召着这次谈判的失败。 至于餐厅那边,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林栖坐在初月的身侧,拿起小碗,将已经熬的泛白的粥舀好,递到了初月的身边。 她最喜欢的椰汁糕,被林栖也夹到了盘中。 少年宛如在最顶级的餐厅用餐似的,谨遵规矩礼仪,模样一丝不苟。 修长的手指只握住银色筷子的中上端,筷尖对齐,移动的缓慢,夹完菜后,手指将筷子拢住,对齐搁在瓷质筷架上。 这次的晚餐,林栖和徐祀并没有让谢择星参与其中。 他面色有几分冷淡和严肃,虽然拒绝了谢择星,但他也戳破了徐祀和林栖间那极力维持着的微妙的平衡。 为了女孩,他们俩心照不宣的暂时休战,一切只等她爸爸身体康复后,再让她做最后的决定。 显然这一天马上就要到了。 他们为了打击情敌,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暂时合作,但当她开始做选择呢? 她会选择自己吗? 林栖忽然没了几分自信。 他要不要把她抢回来? 初月默默地转过头,看到林栖不自觉皱紧的眉头,忍不住轻声问:“你怎么了?” “嗯?”林栖回神,对上女孩柔软的宛如花瓣似的眼睛,心里有了些不忍,“我在想……你爸爸的手术已经成功了,过几天你可能会陪着他,再也没时间跟我见面。” “初月怔了下。 她水色的红唇抿着,其实有几分心虚,她是打算离开的。 等爸爸彻底康复,她手里还有妈妈给的一点钱,足以让父女一人找个陌生的城市定居下来,她可以彻底远离书里这群人,反正按照书里的设定,没过多久他们就会把自己忘了。 对上林栖深浅难辨的乌眸,初月含糊着,“怎么会啊,你不是答应我,等这次开学后会时不时飞回来看我的吗?” 林栖轻声哄她,“我会的,初月。” “我不需要你特地退学来陪我,毕竟加州理工也挺难考的。”初月回避他的目光。 她搭在膝盖上的雪白手指被林栖温柔的握紧,少年温和体贴的对她保证,“初月,等叔叔康复后,你们就搬回以前的家,所有事情都会和以前一样的。” “嗯。”初月很乖的让他握着,直到察觉到宋连绪回来,才悄悄地挣脱。 宋连绪买回来咖啡,没一会儿,徐祀也跟着回来了。 整张餐桌上,除了初月在默默地吃东西,气氛简直跟大厅其他热闹的桌格格不入,三个少年彼此并不说话,那种敌对感连坐在隔壁桌的客人都察觉到了。 打破沉默的是服务生给初月送来了第一份椰奶糕,甚至还带了份芝芝莓莓奶茶一起送给她。 初月仰起头,看着重新摆回桌上的东西,有点诧异,“我没有点啊。” “这是有人送你的,”服务员笑了笑,见初月迷茫,索性把果茶的便签翻过来一起给她。 初月接过,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陌生的微信号,大概是餐厅里哪个男人搭讪,她笑了笑,不以为然。 徐祀见状,叫住了服务生,“谁给你的。” “啊?”服务生看着少年这么强势,也不敢说谎话,“是刚才那桌吃完的客人,结账的时候顺便给这位小姐买的。” “是吗。”徐祀笑了笑,笑意丝毫未进眼底,“已经走了?” “对,他已经走了。”服务生低着头。 徐祀看着桌上的东西,也只是淡然一笑,“算他跑得快。你送这些过来干什么?都扔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那副高高在上的气派,穿着和打扮都不像普通人,服务员哪敢得罪,唯唯诺诺的把东西收走,又鞠躬道歉,“对不起,不会再打扰您用餐了。” 徐祀这才向初月看过来,那种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最先被送回家的是初月。 徐祀本想把她带回公寓,但初月坚持要回许家,其他两个人又不愿意让徐祀和初月独处,最先被送回家的自然还是初月。 “明天我会联系你,我们再去医院。” 临到下车,徐祀才忽然开口,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她,“不要错过我的电话。” “知道啦。”初月挥了挥手,“你要把林栖和宋连绪安安全全送回家。” “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徐祀挑眉,他看着初月越走越远,忽然想到了什么,从驾驶座走出,把毫无防备的初月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瞪大眼睛的模样。 “徐祀?”初月浑身紧绷,紧张的看着他。 林栖第一时间想下车,徐祀早就落了锁,他和宋连绪只能眼睁睁看着徐祀抬起了初月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乌黑长发拨开,手索性又搂紧她的腰。 更加明显了。 浑身都带着香甜香气的她,一缕一缕,吹到他鼻尖。 初月呆了呆,浓睫颤抖,“你要做什么?林栖和宋连绪还在看——” “看又怎么样。”徐祀打断了初月的话,笑的傲慢又狂妄,“你和林栖,还有和宋连绪在一起的时候,不也被我看到了吗?” 他的手指亲昵的蹭着她胭脂般的嘴唇,“现在轮到我了。” 徐祀牢牢控制住她的手,初月瞪大眼睛,唇瓣瞬间被吻住了。 她思绪空白几秒,察觉到他的设尖跳逗似的抵开她的唇缝,又羞又恼,脑袋就跟凭空丢下了个扎弹,把她炸的猝不及防,脑壳嗡嗡响了许久。 “唔……唔!” “张开,让我进去。”徐祀捏着她的下巴,那点反抗能力简直不够看,徐祀的手从后脑勺到她纤细的脖颈,牢牢地扣住,引得她周身狠狠战--栗不已。 好会……初月的手最终还是落下。 打不过就加入,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手搭在了徐祀的肩上,他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和妥协,轻笑了下,初月恰好抬眼,看到了脖颈下方少年凸起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太涩了,尤其是平日里最喜欢摆出傲慢绅士姿态的他,忽然变得疯狂和综欲,侵略性极重,这种色气感被徐祀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徐祀才放开她。 “满意了吗?”初月还没缓过劲儿来,但又不肯服输,看着徐祀。 “利息而已,”徐祀冷笑,俯在她耳边嗓音压低,低沉又磁性,“至于本金……等我找你。” 活脱脱心肠冷酷又过分的丑恶资本家模样! 初月对他怒目而视,“我真希望林栖和宋连绪会打你。” 徐祀笑了笑,“那也要看他们打不打的过我,明天见。” 他转身离开。 - 夜色低垂。 别墅庄园的环境很好,幽深,安静,初月独自走在路上,面前那栋熟悉的别墅离她越来越近,初月眼看着花园长椅那里坐着个人,她心头一紧,往前走了几步。 “谢择星?”初月望着那张在夜幕下仍旧优越而出众的脸,惊讶了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 “初月,你回来了。”谢择星神态自然,他直起身,明明这里是许家大门口,谢择星那优雅自若的气质,就跟坐在自己家后花园似的,不招摇也不张扬,十分的得体与从容。 “你怎么在这里呀,等了我多久?” 谢择星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她打量。 少女的脸清纯而稚嫩,既有着令人欲罢不能的妩媚娇弱,也带着自然让人产生好感的天真纯情,她眼睛是明亮的,皮肤在黑暗中跟雪做的似的,洁白明晰,身形纤细,黑色的长卷发与夜色几乎融入到了一起。 她的漂亮是尤其珍贵的那种,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没人会不被她吸引。 ……他当然也是。 谢择星在冷静的考虑着自己。 毋庸置疑,他是个过分喜新厌旧的人,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不少,但来的也快,去得也快,从未有人像初月这样,让他魂萦梦牵了这么久。 谢择星并不能说“爱”她。 对她有好感,喜欢逗她玩,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审视自己的内心,是否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他。 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 金钱与权势样样不缺,需要什么,都会有人主动送到他的面前。 父母尽管不再相爱,但也知道彼此间的能力,像是战略伙伴那样伪装成完美夫妇的模样,做最大的利益交换。 他们为他挑选的女孩,也都是些万里挑一,在圈子里勤奋上进的一代大小姐们。 谢择星可以不爱她们,她们也可以选择其他男人,但他们必须结婚,像是他们的父母那样,保证利益可以到达最大化,并且会一代又一代完美继承下去。 能很好领悟这样精神,并且付诸实践的人就是徐祀。 他请林烟做自己的未婚妻躲避麻烦,和他最爱的女孩是初月,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并不冲突。 徐祀想要的东西和需要的东西统统都要拥有。 谢择星不是徐祀。 他不会对“合适但不相爱”的未婚妻说,我不喜欢你,但我必须要跟你结婚。 更不会对“相爱但不合适”的女孩说,我爱你,但我必须要跟别人结婚。 仅考虑个人条件和出于利益交换的恋爱与婚姻,谢择星不需要。 相反,他想体会一次能够为对方奋不顾身,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生命的恋爱。 话说回来。 谢择星看着初月的脸,他的目光很直白,即便在黑暗中,也让初月被看的脸就要烧起来了,她眨了眨眼,“你怎么不说话呀,还是我脸上有什么。” “没有。”谢择星看着她搜肠刮肚想找个理由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他靠近了些。 一如既往的,女孩对他十分信任,她没有往后退,只是站在那里,在昏暗的光芒下,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影子已经跟他的影子纠缠到了一起。 “初月,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谢择星缓缓说道,“今天我去医院探望你,你差点摔倒在病房里,我接住你后,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你,” 初月:“……?” 她睫毛微微一颤,差点以为病房里那个荒唐的梦境真的是自己的幻想,却从少年口中再自然不过的说出来,她露出茫然而困惑的表情,视线划过他精致的侧脸。 谢择星说:“抱歉,实际上我的行为完全是犯罪,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是,但是……我不讨厌你,或者说,本来也是在我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没什么可抱怨的。”初月也回答的很直接,“我判断不了你到底是谁,但是我没觉得你当时想要伤害我,所以我……” 他静了静,“情不自禁?” “啊?” 谢择星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你对我并不讨厌?初月,我察觉到你对我有些好感,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我想告诉你我的想法。” “我不讨厌你,至于喜欢……没有,你们在我心底都是一样的。” 初月的回答很直接,说实话,她和其他女孩没什么区别,初月知道自己从来不缺别人的好感,她对感情也没那么多道德和良心上的束-缚,最多只是当时心情好不好,她愿不愿意。 良久,他微微笑了。 他隐约察觉出她对自己微弱的好感,就跟他对她是一样的。 看来,初月的想法也和他一样,既享受,又还没找到值得付出的那个人。 谢择星微微一笑,“初月,那我。” “嗯?” “初月可以亲我,或者抱一抱我。不是有个词,白嫖?我让初月白嫖我,好不好?” 他一脸端庄绅士,说出这种话,初月听得直笑,“你真的知道白嫖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我想爽就爽了,我不会负责的。” “我不会让你负责,初月。”因为我暂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对你负责。 把你带去美国?万一玩腻了怎么办?就像我以前喜欢过的任何东西那样……谢择星冷静的想。 他越是靠近,初月指甲陷入掌心,就坚持着不肯后退,她闻到了谢择星身上淡淡的香气。 是Kiln的苹果白兰地味道……明明第一次聚餐的时候他们做的那么近,初月在医院居然没有立刻发现那是谢择星。 她的脸烫的厉害,甚至见他只是靠近却毫无动作,忍不住抬起头好奇的偷偷看了眼他。 恰好与他笑着的眼睛撞到一起,谢择星抓住了机会,将初月拉入怀里,和徐祀完全不同的那种慢慢的折磨感,初月含糊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月亮,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想抱你。” 谢择星歪头,咬住她的耳垂。 初月浑身一颤,谢择星无声地笑,“我把你吓到了?” “我还以为你说的想亲我,是真的亲呢。”初月说。 “可是,今天这么累了,你体力这么好?”谢择星打量着她柔软的身子骨,虽然他也很想试试稍微用力的感觉,但很怕她就这么体力不支晕过去。 初月笑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再也猜不透谢择星了。 他总是这样任性,又有点难以捉摸,但他的体温炙热,轻轻抱住她,好像驱散了夜间全部的寒凉。 初月懒得去想了,反正她打定主意要离开,欺骗的人再多一个或者少一个无所谓。 语气轻柔,动作轻柔,少年的一切都像是小动物无意识的讨好与亲昵,初月慢慢地卸下了防备,只是单纯的让他抱着自己。 她浑然不觉别墅的一楼,有人就在她的卧室里,把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许翊景只看着露台下少年少女在紧紧相拥,格外的碍眼,谢择星则是仰起头,看到了许翊景。 他勾了唇弯起笑,尽管在许翊景眼底,那完完全全就是挑衅。 …… 和谢择星分开,初月才回到家。 别墅里的佣人都回去休息了,整个大厅都没人,以至于走廊里的钢琴声初月都听的一清一楚,她甚至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正在弹奏钢琴的究竟是谁。 许翊景打小就聪明,跟着他妈妈学了一手好钢琴,六七岁就拿了一堆奖杯。 他从小学开始就请了私人家庭老师辅导英语,会写漂亮的花体字,电脑和竞赛这些更是不在话下,总之,他身上不沾一点点圈内纨绔的习性,聪明又狂玩,就是个十项全能的天才。 初月推门,少年正背对着她,头发修得短而利落,侧脸清隽迷人。 他手指灵活地在黑白键盘上跳跃着,明明手下的乐曲舒缓浪漫,他那副表情却冷静极了。 初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许翊景。 她刚转身要走,跳动的钢琴音却忽的停止,许翊景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你回来了。” “嗯?嗯……”初月支吾几声,“我才从医院回来,哥哥。” 少年说话总会无意识的扬起尾音,他音色很好听,带着十足的少年气,又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还记得我刚才弹得是什么吗。” 初月见他压根没有闲聊几句就放自己走的意思,只好转过身,直面看向他,“我不知道呀,我对钢琴又不了解。” “我以前经常弹给你听的,你忘了?”许翊景抚摸着琴键,“肖邦的冬风练习曲,这是我爸爸也很喜欢的曲子,这次他要给你办升学宴,你不打算给他露一手?” “哥哥,我不会的。”初月摇头拒绝。 她不是没学过钢琴,只是受不住长时间坐着练习,爸爸又宠她,由着她的性子来,初月对于钢琴仅限于识谱和弹奏些简单的曲子,像是这种纯炫技的曲子,她至少得耐着性子练半个月。 许翊景靠近,伸手揽过来,“我教你,你不要在那天的宴会上给我们家丢人,妹妹。” 最后这个称呼,说的咬牙切齿的,好像他在这里大半夜等她,真的只是为了教她弹钢琴。 初月扶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明天行吗?我今天真的很累……我连手都抬不起来。” “明天?”许翊景挑眉。 初月连忙点头,“真的,我不骗你。我保证明天一定会乖乖跟你学钢琴,我不会在宴会上让你和爸爸丢人的。” 别墅本就安静的很,一楼的初瑶在书房,都听到了兄妹一人的动静声,她合上了电脑,轻轻地下楼,隔着老远就看到许翊景和初月在侧厅。 乍一看,他们俩之间分寸感十足,但初瑶一眼就看得出暧昧在暗流涌动。 没有哪个哥哥会用这样的姿态跟自己的妹妹说话,初瑶敏---感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可她没有立刻出去,趁着没人注意,她又回到了一楼。 许翊景是许父的骄傲,毋庸置疑。 许父早在儿子十八岁的时候,就把一部分集团的股份作低价转让给了他,这一信号再明显不过,许父这是要逐渐把权利过度到许翊景身上,而她辛辛苦苦跟了许父这么多年,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股份。 男人风流的名头在外,许太太也是受不了才借势离婚的,那个女人是自己还是别的人,对她根本无所谓,许父的海外股权统统给了许太太,初瑶仍旧是一无所获,甚至连许父的心也渐渐抓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许翊景,至希望这未来的继承人能看在自己是继母的份上,多留点东西给她。 之前,许翊景带着初月回家,初瑶就怀疑过他们的关系,但她当时全身心都在女儿和几个男人间纠缠,只担心她这么胡搞坏了名声。 现在想来……当时如果不是许翊景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她也不会那样震怒。 其实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自己的女儿初月才是在几个继承人之间游刃有余的,但这还不够。 初瑶想起了平日在家里许翊景对自己冷淡的模样,一个计划悄然成型了。 她要让初月勾-引许翊景,再想方设法让许父知道这件事。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个置伦理道德不顾,企图强-迫自己妹妹的混蛋,这事只要再大肆渲染下,不用她出手,公司其他董事也按捺不住,绝不会把公司交到许翊景手里。 到时候,以她手里的股份,再哄着许父给初月留一些,她在几位董事间运作下,就可以把许家偌大的权利和财富收入囊中。 初月好不容易才说服许翊景回到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自己的房间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撤回的架子,挂满了各种高奢和小众设计款的礼服。 她无心去看那些漂亮精致的裙子,草草洗了个澡,回到梳妆台前,顺手拿了个发箍将头发全部向上拢起,准备护肤。 还未起身,镜子里忽然出现了初瑶的身影。 母女俩的美貌一脉相承,但初瑶更加温婉高贵一些,她按着初月的肩膀,看着女儿纤长的细颈,温柔道,“初月,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今天的手术还顺利吗。” 听到妈妈这么关心爸爸,初月松了一口气,她点了下头,“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也说,只要术后注意休息,爸爸很快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初瑶声音更加的温柔和体贴,“他醒了吗?” “还在休息,不过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初月,妈妈有件事想问你。”初瑶弯下腰,“你和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初瑶颈上的珍珠项链泛着微光,正如她白皙水-嫩的皮肤。 她天生美丽,又舍得花功夫保养,瑜伽,医美,各种锻炼一个不拉,压根看不出真实年轻。 初月一下怔住,她便低头,“没什么,高中同学而已。” “哥哥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初瑶降低音量,她那样纤细孱弱,但声音却低低沉沉,充满蛊惑:“初月,你知道的,妈妈在家里压根没地位。你许叔叔外面的女人很多,许翊景也不尊重我……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处心积虑,只要你帮帮我,我们就能改变在许家的一切。” 初瑶叹口气,“你不是许叔叔亲生的孩子,迟早有天他会发现,就会把我赶出家门,你和许翊景以前谈过恋爱,只要你让他放下戒心,妈妈找到机会,就能彻底扳倒他们一家人,到时候,这公司就是我们母女俩的。” 初月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妈妈竟然要她去勾-引她现在名义上的哥哥? 就算她和许翊景毫无血缘关系,但这件事,妈妈竟然认为,自己能毫无忌惮的去做? “出去。”初月咬着唇,脸色苍白,她强忍着,“我累了。” “初月,明天妈妈跟你一起去探望爸爸,好不好?”初瑶弯下腰,“我之前给他置办了个小公寓,等他出院就把他接过去先住着。” 镜中,初瑶的笑容依旧是完美无缺的,见初月压根不想说话,她声音都冷了下来,“给我打起精神来,你如果不是继承了我这这张脸,哪有这么多男人前赴后继往你身上扑?许翊景你必须给我拿下来。” “我不会做的。”初月更加的冷淡,她少有的这么坚定拒绝,也从未这么生气过,“你把我领回家,不就是想把我做个工具嫁出去吗?我不会在这个家里待太久,等我爸爸出院,我们就会离开。” 母女俩僵持了半晌,初瑶仿佛示弱了。 她勾起笑,“初月,我知道我说不动你,你好好休息。”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落下,初月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她特地挑了身元气风十足的牛仔背带裙,长发拉直,带着发箍,匆匆离开家,准备去医院。 进去前,初月买了束新鲜漂亮的百合花,抱着上楼,路过的医生和护士认识她,初月也绽出笑容,礼貌的跟每个人打招呼。 “爸爸?”初月敲了敲病房的门,来开门的是经常照顾爸爸的阿姨。 病房里,爸爸在床上坐着,医生正在为他检查身体,姜父听到了脚步声,他的声音很哑,轻轻咳了几声,“初月,你来了。” 初月眼睛眨了两下,长睫毛上便挂了泪光,马上扑过去趴在了爸爸的怀里。 她忍着没大声哭出来,医生看着女孩很黑很柔的长发,还有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哭笑不得,“初月,别担心,你爸爸的手术很顺利,从今天起,只要他好好休息,半个月后就能出院回家了。” “真的吗?”初月忙仰起头,“那……” “初月,我感觉好多了,”姜父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让你担心了很久,是爸爸的不对。这次回家后,爸爸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号码。” 初月紧绷的情绪渐渐松弛。 她和阿姨连忙给医生和护士鞠躬感谢,送走了人,阿姨打开饭盒,初月给爸爸倒了杯水,见他吃的很慢,但完全和术前不同了,那是真正的健康活着的模样。 姜父吃完饭,漱口,初月给阿姨又转了点钱,把阿姨送到了医院的门口。 她不放心,又去了趟办公室,询问医生这段时间的注意事项。 “注意保暖,按时吃药。你爸爸的身体还很虚弱,在保证每天休息的情况下,还是要出去走一走,如果身体有问题,一定要及时去回医院。他刚做完手术,任何东西都要注意,小心感染。” 初月一一点头应完,再回病房,就在门口听到了初瑶那冷得不行的声音。 她怔了怔,连忙推开门,就见妈妈正抱着肩,咄咄逼人的看向了爸爸,“学长。初月把你当爸爸,你只要说服她,我保证初月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比跟着你到处讨生活强得多。” “初瑶,咳咳咳……我不能代替初月做决定。”姜父脸色苍白,声音却坚定和从容,“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能允许你把初月当做商品那样拿去交换,更别提是勾-引接近她名义上的哥哥,你想过这件事被捅出来,初月该怎么做?” “怎么做?”初瑶冷笑,“只有你把她还当成一无所知的小女孩。你不知道你在这样顶级的病房享受着一切是初月怎么换来的?她小小年纪给各家的少爷做见不得光的情人,每天陪吃陪玩□□。要不是她早早习惯用身体和容貌换钱,你真以为初月请得动世界级的专家给你做手术?” 初月脸色更白。 她嘴唇抿紧成直线,睫毛颤抖着,走进了病房,骤然抬起眼,“我让你出去!” 初瑶气得提高音量。 “这是你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你爸爸是这么教你的?” “初月……”姜父唤了声,“你妈妈……” 初月下意识低下头,她不敢对上爸爸失望的眼神。 她眼圈发红。 没办法反驳。 因为妈妈说的也都是真的。 “初月,过来。”姜父呼唤着女儿,又抬眸格外严厉的看着初瑶,“你不要初月那天起,我收养了她,她就是我的女儿,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大吵大闹,我会请医院的保安过来,初瑶。你选择自己走,或者我请人送你。” 这间医院,住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 初瑶的目光瞬间变冷,姜父也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报警按钮,在刺耳的声响中,初瑶皱起眉,只好离开。 初月脸微微绷紧,她的手被爸爸握住,她正要道歉,却听到爸爸说,“初月,对不起。你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是爸爸的错。没有办法照顾你,保护你。” 她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哭出声。 “初月,我们离开吧,离开你妈妈,这次手术付的所有钱,爸爸一定会赚回来,还给他们。” 48 第 48 章 她不见了。 第四十七章 “离开?”初月指尖紧缩, 眉心蹙着,“爸爸,我们去哪里?” “我会做好一切准备, 初月。”姜父嗓音沉稳, “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医院, 一切听医生的,让身体恢复好,然后我会带你离开。爸爸还有些同学可以帮忙。” 从前, 姜父是最不愿意麻烦人的性子。 公司突逢变故,他又一病不起,这才让初月吃了这么多苦。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 “初月,有没有人强-迫你?” “没有。”初月忙摇着头,“妈妈说的……我是做了, 但是没有任何人逼我,我只是把他们送我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拿去卖了……” 初月声音越说越低, 爸爸眉头轻轻蹙起一丝心疼,再次把初月抱入怀里。 一个偷偷离开广市的计划也在父女俩的商量中慢慢成型了。 初月还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绽, 要给爸爸恢复身体留下时间, 她咬着唇, 认真听着爸爸的安排,对于即将到来的生活,初月在紧张和不安中, 更多的,还是期待。 同一时间,林宅。 林栖自外面慢跑回来, 刚从房间洗完澡,换了身黑色的T恤,一身休闲简单的穿搭。 习惯性的从桌上拿起表,林栖看了眼,清冷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他缓缓下楼,房间内温度适宜,佣人将早餐送上来,各色美食冒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腾腾,摆了一桌。 餐厅里除了妹妹林烟,爸妈也在,佣人拉开椅子,“少爷。” “嗯,”林栖瞥了眼桌上的早餐,看到了点缀着小红莓的乳酪蛋糕做甜点,便低声问道,“这个蛋糕甜吗。” “少爷,味道适中,算是酸甜口味的。”佣人笑了笑。 林栖吩咐:“再做一份,等会我要带去医院。” 佣人点头,林栖这边话音才刚落,林母便笑了声,“你这个暑假哪里都没去,光往医院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生爸爸在医院呢。” 林栖唇角挂着一贯的浅淡笑意。 林父也紧随着林母之后出声,“昨天我跟院长打了电话,听说手术挺顺利的,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带回家让我和你妈妈也长长见识?什么样的女孩能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一旁的林烟笑出来,眼看着爸爸妈妈看向自己,她颔首,“放心吧,她很单纯,很让人喜欢。” “是吗,”林母喝了些果汁,“女孩子性格还是单纯点好,免得像你,尽让你哥哥担心——” 话音才刚落下没一会儿,林母又问道,“我怎么听说,林栖你和徐祀好像喜欢的是同一个女孩,这是真的吗?” 林栖沉默的吃着饭,过了会儿才抬眸,“嗯,但是她还没有决定跟谁交往。” “徐祀向来强势,跟林烟在一起谁也不服谁,这种男孩哪有人喜欢。”林母下巴微挑,“你呢,对女孩温柔一些,她想要什么都送给她,我看我儿子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林栖应了声,他的嗓音过了变声期,没外貌看起来那么的冷,非常干净与清润。 “我对初月是认真的,我也希望她选择的人是我。” “放心吧,哥。我看她对你还是有点感觉的。”林烟没了往日咄咄逼人的感觉,笑了笑,“上次我看到你们在房间……你不是陪她玩的很开心吗。” 林栖没想到她说这一出,那次是他情不自禁吻变了初月的全身,严格来说,他们压根什么都没做。 但看父母的表情,明显是误会了,林父轻咳了声,“林栖,你可不要做玩了就不负责的人,什么时候把她带回家吧,商量个时间,给你们订婚。” “她不是今年考大学么。”林母捏了块点心递到唇畔,“我也有些人脉,看她想去哪里读书,还是陪你出国?” “……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了。”安静了会儿,林栖说。 少年的视线缓缓向下,看向自己的手腕。 上次和初月在寺庙里求过的饰物,被林栖用朱红色平安绳串好,系在了手腕上,如果这次佛祖还能显灵保佑他……他一定要和初月在一起。 不,无论如何,他都是初月的。 - 这几天,初月格外的乖巧。 她上午会去医院陪着爸爸,徐祀他们几人就跟商量好似的,每天都是不同的人来找她,初月不想露出破绽,也就每一个人都耐心地陪着,连晚上都会跟谢泽星去遛狗。 下午,她会留在家里跟着许翊景学钢琴,为这个月底的宴会做准备。 “错了,你弹琴的时候能认真点吗?”许翊景坐在沙发上,放下平板,抬眼,他挑了挑眉,“一首曲子弹得断断续续,难听死了。” 初月抬手,把谱子翻回去,声音脆脆的,很娇,“坐着说话不腰疼,这首曲子很难嘛。” “这有什么难的?”许翊景忽的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敛眉扫了一眼,看着她白皙纤细,泛着淡淡粉色的指尖,直接一把握住,调整着她的手势,“你又偷懒,手指立起来,难怪这么难听。” “我不练了。”初月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她别过头,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那双明亮漂亮眼睛也尽是不满和委屈。 恍惚间,许翊景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高中。 初月特别小孩子气,必须要他费劲的哄,使劲哄才肯听话,要不草服她,要不哄好她,许翊景那锐利的眉眼慢慢垂下。 他第一次心动被夺走,从此便身心沉迷,不可自拔。 为了她,一步一步退让,一步一步忍耐,所有的聪明和骄傲在她面前化为乌有。 许翊景甚至不想去回忆自己那天是怎么求她不要分手的,为此还发了高烧。 大半月前,他刚放暑假回来,在餐厅碰到她,她还是那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现在却愿意乖乖坐着学钢琴,或许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 她性格其实很单纯,想法也总是简单。 “月亮,过来。”许翊景出声,按住初月的肩膀,硬是把她转过来看着自己。 许翊景又是那副锐利张扬的少年劲,他缓缓扬着熟悉的腔调,“我只弹一遍,你看好。” “……”初月心不在焉。 “记得看我的指法,不要看我的脸。”许翊景又提醒了一遍。 初月说,“哥哥,你也太自恋了。”这一声哥哥喊得娇滴滴黏糊糊的,一看就是故意的。 许翊景不怒反笑,“不然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大概不知道我在清大的新生晚会上,是所有新生中最受欢迎的男生。” 他生得很好,五官确实俊美精致,主要是气质太独特了,初月从未见过像他这样自信狂妄又张扬的男生。长相和气质兼得,几年后估计只会更受欢迎。 “那是什么表情?”许翊景看初月又开始走神,声音忽的压低,“要我证明给你看?” 他手指修长,指尖的温度比她略低,就这样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哥哥!不要!”初月忽然开始挣扎,身子有些僵,耳尖绯红,“不要,松开我……” “双手都被占据了,我看你要怎么办,嗯?”许翊景扬起唇,看着初月拼命挣扎。 “好了,好了,我承认——你真的很好看,你很帅,可不可以?松开我……” 少女柔软的唇吐出轻轻地字句,她身上那甜美的味道令许翊景几乎全部失守,屋外的日光温柔洒落,许翊景暗黑色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唇瓣。 他觊觎很久了的那双唇。 少年的手缓缓松开她,望着初月,他总容易回想很多事情,第一次追求女孩,第一次和女孩去酒店,第一次为女孩做她喜欢吃的东西,第一次为她考试作弊…… 总之,许翊景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自己的女孩,他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初恋男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加般配的人。 初月往后,只会和他在一起。 也许是许翊景的视线过于直白,让初月无法忽视,“哥哥,还教我吗。” “来吧,”许翊景坐在她的身旁,把她的手放在钢琴上,耐心调整着她的姿势,他垂着睫,试探性地一步步靠近她,初月颤了颤,但是她知道,她想要偷偷离开,就必须骗过许翊景。 这次,初月没有拒绝,而是让许翊景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 初月爸爸身体恢复的很好。 刚做完手术那几天,他下地能正常走很久,再加上这段时间又在训练,等出院时,脸色也不在是病态的苍白。 这几日,初月把宋连绪送她的包都拿去卖了,初瑶给她的那张卡,也被她特地把钱取出来,又存到另外的卡里。 父女二人没告诉任何人,是那天晚上偷偷离开的。 姜父联系了曾经的同学,给他们安排了辆私人的车,初月也压根没从许家带出什么东西,小小的行李箱只把爸爸平时吃的一些药,换洗的衣服装上。 趁着夜色,他们先坐车离开了广市,以前公司的下属也赶来帮忙,把他们连夜送出了省。 …… 徐祀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初月了。 偏偏,几天前初月还说要给他准备惊喜,让他耐心等着,徐祀邀请林栖,一同去了马场。 广市的土地寸土寸金,偏偏徐家还能在这里有个私人马术俱乐部,徐母热爱马术,这些年马场也不断扩张,价值越来越高,连英国贵族间一些私人赛事也都在这里办过。 工作人员把徐祀那匹喂养的漂亮的黑马牵出,四肢强健,血统高贵,一看就是受过精心驯养的。 徐祀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他穿着西装长靴,身姿高贵优雅,马场旁还有看台,上面也坐着些徐母生意场上的朋友,见到赛道上的徐祀,那边显然发出了惊呼声。 “试试?”他调整好帽子,询问着好友。 林栖不无遗憾,“抱歉,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等会儿我们就去医院,昨天我问过院长,他说初月爸爸今天出院。”徐祀控制着缰绳,马儿向前,他落下一句,“我会带初月来玩,她一定很感兴趣。” “……你要吓死她,她不会答应的。”林栖无奈极了。 马儿越跑越快,朝着障碍栏越过去,林栖见徐祀嘴角勾起的笑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初月。 初月爸爸出院,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她会选谁? 林栖在原地待了会儿,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后面的马厩,找到了林烟那匹棕色的马,低头为它喂新鲜空运而来的草料,就在此刻,手机响起了。 他低下头,接过毛巾擦干净手,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一旁的人。 对方惊讶地发现,刚才还温和抚磨马匹的少年瞬间变得冷淡和高高在上,他脊背弧度始终是自然笔直的,但那股淡漠强大的气场让人想到了风平浪静的海面。 一切危险仿佛都即将喷涌而出。 “你说什么。“林栖微微抬起下颌,“宋连绪,你最好不要是在跟我开玩笑,她可能只是回家了。” “我问过许翊景,她两天前就以跟同学出门玩为由提着箱子跑了。” “……初月不见了?”林栖冷着嗓音,“医院的监控呢,初月的银行卡,还有他爸爸的银行卡你查了没有,机场的航班,身份证有没有购买机票。” 手机那侧,宋连绪冷着嗓音道,“跟你打电话前,我已经查这些事情,统统都没有,所有信息都找不到她。” “看来——”宋连绪顿了顿。 林栖却早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初月。 早就计划着从他们身边逃跑了。 49. 第 49 章 “我想见见未来的弟妹,…… 第四十九章 初月最后改了姓氏和名字,报考了中大的医学院,被录到基础医学专业。 爸爸在苏市那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城市里呆了半年,养好了身体,在初月寒假的时候带她回了广市。 在苏市住着的那段时间,他还跟着学了做甜品和蛋糕,回到广市后,贷了款开了间很小的甜品店,他本来就会画画,审美又特别好,每次私人定制的蛋糕都让人很喜欢。 渐渐地,初月和爸爸还清了债,就这样普通而平静的生活着,她甚至再也没见过书中的那些人,把他们统统都忘到了脑后。 七月末。 广市老城区有条著名的糖水街,距离商圈很近,总是人来人往。 糖水街对面的巷子穿过去,则是格外安静的老花园洋房,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绿荫红砖相映,带着浓浓的复古味道,就在这里还藏着家面包甜品铺。 店铺是上下两层的小店面,同样的暗红色砖石外墙,屋外还有葡萄藤架。 面积虽然不大,但店里的装修却显得十分温馨浪漫,深色的桌椅,暖色的灯光,大量的绿植,擦得明亮干净的展示柜里摆着精致漂亮的甜品。 一旁的木质面包柜上,酥松绵密、香甜柔软的面包也在架子上。 清晨。 店里兼职的男生跟着店主一起把店铺内外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他提着小花洒正要去给店里植物浇水,就听到门口清脆的响声。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营业——”男生的嗓音中透着几分青-涩和紧张。 他才考完没多久,也是因为不想闲着才来到店里打工,才工作几天而已。 回应他的,是女孩轻轻的一声笑。 她的声音实在好听,跟春风似的,明媚而温柔,让俞昊不由得回头看了眼。 来的是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孩。 女孩皮肤细腻雪白,眼睛纯情天真,又像是蒙了层薄薄的雾,浓睫乌黑妩媚的不行,白色的短款后背系带T恤和牛仔裤,露出不堪一握的细腰和纤长的双腿,乌黑的长卷发跟海藻似的,披在了肩后。 陆宇昊甚至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怔楞在原地。 初月笑了下,没有忽略少年眼底的惊艳与害羞,她拉着行李箱走进店里,“爸爸?” 啊?原来她就是店主在读大学的女儿…… 陆宇昊看着这个貌美的女孩,脸上晕着不自然的薄红。 “初月,你回来了。”姜父从后面走出来,向来温和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他们家的面包都是手工做的,当天现做现卖,店面很小,姜父才新做了一批,陆宇昊见状,便去后厨帮忙把面包摆上货架,把时间留给了初月和她爸爸。 初月这个学期的暑假去了川市做世界运动会的志愿者。 闭幕式结束后,又跟同学玩了几天,今天才回到家,她握着爸爸的手,撒娇,“好累啊……你看我是不是又晒黑了?” “让我看看。”姜父也仍由她跟小女孩似的任性撒娇,看了又看,“倒是没晒黑,但是变瘦了很多,是不是在川市吃不习惯?” “那倒没有……我一直住在宿舍里,平时是祁阳给我送吃的,我们是去吃了火锅,但是太辣了,我受不了。”初月摇着头。 姜父揉了揉她的脑袋,“祁阳呢?” “还在外面停车呢。”初月话音才落,门口铃声再次响起,正在理货架的陆宇昊也转了身。 男人的右手懒洋洋插在裤袋里,身形颀长,跟那些T台上的模特有些像,皮肤白皙,眉目英挺迷人,一身特别简单的白T和神色外套,但总有种轻佻散漫的感觉,天生带着难驯的痞气。 一看……就知道是个充满邪气的公子哥。 看起来挺招蜂引蝶的。 陆宇昊才不过刚认识初月,就已经开始担心起她来,他害怕这样漂亮的女孩会被这种男人欺骗。 顾祁阳走过来,微微低头看着姜父,眸色清亮,与容貌那股子邪劲完全不同的礼貌。 “叔叔好。” “祁阳,辛苦你照顾初月了。”姜父迎上他的目光,“初月被我惯坏了,平时吃东西也很挑,你还专门去川市陪她,给她做饭。” 顾祁阳扯了下唇角,笑着伸手捏了捏初月的脸颊,“谁让月亮是我女朋友呢,照顾她理所当然嘛。” “讨厌啦你。”初月马上躲开,顾祁阳弯了下唇角,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等会儿客人就来店里,初月也就跟爸爸聊了会儿,把长发随手用珍珠发抓扣在脑后,就接过刚才陆宇昊的小花洒,半弯着腰,认真的给店里那些绿植浇水。 陆宇昊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她气质很独特,带着股大小姐的矜贵感,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甜品店出身的女孩。 “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背后冷冷的音调带着些许地戏谑和讥嘲。 陆宇昊吓得转过头,才发现初月的男朋友就抱臂看着他,面色有些不悦,朝他抬了抬下巴,“她老公还在这里呢。” “哦,对不起。”陆宇昊低下头,躲开了顾祁阳的目光。 顾祁阳把店里绿色的围裙套在了身上,就来到了柜台后,看他熟练地模样,肯定不是第一次在店里帮忙了。 这个人,脾气很自我,也很任性,甚至从刚才开始就牢牢盯着陆宇昊,他哪能见过这架势,唯唯诺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初月浇完花过来,看陆宇昊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轻叹口气。 顾祁阳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 铺天盖地,紧紧包裹,令人难以喘气。 他还特别爱吃醋,初月甚至和学长在实验室单独待一会儿,顾祁阳就会怒气冲冲的进来,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炽热的发烫。 初月把高中毕业还不久的小男生叫到了身边,“门口的桌椅好像还没擦,帮我一下可以吗。” 陆宇昊忙不迭点头,跟着初月走出到门外。 “呼……”他半蹲下来,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抹了把汗水,“初月姐,你男朋友真吓人。” “对不起嘛,他就是那个性格,等会儿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初月伸出手,把门外的那些桌椅擦干净,她本来就长得够好看,低眉敛眸也带着娇媚,皮肤白皙如皎皎如月,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陆宇昊赶忙过去帮忙,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她。 初月见状,主动打破了僵局,“你什么时候来店里的呀?” “今年刚考完。”陆宇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在家里呆着无聊,就想上大学前先做个兼职。” “那为什么你要来甜品店?我们家给的时薪也不算很高呀。”初月正困惑着,就看到对面清秀的小男生脸红了红,她压低嗓音,问:“为了喜欢的女孩才来的?” 陆宇昊猛咳了好几声,脸咳的通红,“初月姐,别乱说,不是。” 看他这幅心虚的到处乱看的模样,初月被他逗笑了,眼睛弯了弯,小男生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只顾着低头擦桌子和椅子,也不愿意再说话了。 刚到八点半,就已经陆续有人来店里买面包,看到柜台后的顾祁阳,不免被惊艳到。 顾祁阳以前就打扮的很潮,只不过为了追求初月,他不顾父母和哥哥的反对,执意回国,被停了所有信用卡,瞬间变成了只能穿T恤的普通男大生。 穿的再简单,也挡不住那张脸的贵气。 顾祁阳下颌的弧线很漂亮,他做事情也很专注,一敛那股邪气劲和随意感,有几分不经意的撩人,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冷淡与认真,格外矛盾,又格外吸引人。 本来这条街挨着糖水街,人就挺多的,今天顾祁阳又站在这里帮忙,一路想来搭讪的女孩差点要把门口都堵住。 没到晚上七点,店里的甜品和面包就统统卖光了。 爸爸做完了最后一个定制蛋糕,被客人拿走后,他们店今天早早地就关了门。 顾祁阳格外殷勤。 先是陪着初月回家,给她和爸爸做了晚饭,爸爸去二楼休息,初月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捧着ipad追剧,就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忽然被人懒懒散散的抚--摸着,带着酥酥的麻痒。 “你先别碰我呀。”初月想要收回腿,却被顾祁阳抓到了机会。 他垂着眼,握住她的脚踝,轻松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深下,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怎么不能碰,乖月亮?” “明知故问。” 眼前盈盈动人的女孩手指抵在他的肩上,“别这样,我好累。” “等会儿就不累了。”顾祁阳得寸进尺地拢着她的腰身,愈发让她贴向自己,那股冲动难以忽略,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好像要让她切身体会一番。 初月低呼了声,像是一个软团子似的,被来回柔捏,她眼底浮起潮湿朦胧的雾气,“祁阳,我爸爸还在呢。” “你声音小点,叔叔才听不见。”顾祁阳说的更加理直气壮,初月一听,又抖了抖,顾祁阳似乎轻声笑了笑,他的手撑在了初月的身后,滚烫唇舍下一刻便如期而至。 顾祁阳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好感。 初月想躲开他的甜舐,却躲不开他的呼吸,顾祁阳搂住她,“月亮,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知道吗。” “嗯……”小月亮带着哭腔,微穿着。 “我喜欢你。”他低低的开口,修长的手指绕到了小月亮的身后,甚至不用力气,已经揭开了背后那绕着她腰间系着的带子。 小月亮藏着的樱桃很甜,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口感。 他试图吃掉甜甜的樱桃,小月亮不由得传来细微的请求。 “还敢不敢?嗯。”他仍旧灼吻着樱桃,逼问她,直到得到满意的回答。 对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她说以后不会再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了。 “说……我喜欢你。”他扬起唇角,“说了今天就放了你。”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乖,再说一遍,老公最喜欢听了。” 初月从未见过比顾祁阳更小心眼,更喜欢吃醋的男人了,对方甚至还是个完全不在初月审美范畴里的戴着眼镜的单纯高中生,可是樱桃已经被吃的颤颤巍巍,初月也被他时而缠绵,时而dirtytalk逼问她坐的头脑昏沉极了。 之后,她微微睁开眼,顾祁阳拨了拨她贴在脸颊的发丝,因为这人经常说话不算话,初月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不想让他再欺负可怜的樱桃了。 顾祁阳低低地笑了,吻住她的额头,让她完完全全抱着自己,很快她的下巴又被抬起,唇齿间被蕉弄出轻微的水声,听起来尤其瑟清。 和顾祁阳在一起,初月总是忍不住想起上一世他发现自己和顾澜之间……气的怒不可遏的模样。 …… 他牢牢地掐着她的下颌,眸底凶性尽显,“你最好告诉我,是他勾音你的,我饶不了他。” 初月被吓到了,轻轻摇了摇头,睫毛也跟着在抖,喉咙里更是又干又涩的厉害,“祁阳,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和我哥搞到一起去了!”顾祁阳将她抵在床上逼问,“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开始蓄意接近你的?你跟我结婚是不是他安排的?” 他被气的发疯,当天就安排私人飞机要去找顾澜对峙,却出了意外。 初月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冰冷的墓碑,顾家的父母本就不看好她和顾祁阳之间的感情,连顾祁阳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给她这个妻子最大的尊重,也只是允许她参加顾祁阳的葬礼。 她闭着眼睛,假装睡了。 初月其实不确定自己能为他做到哪一步,但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顾祁阳死去,却无能为力。 这一世,她也要改变顾祁阳的命运。 手机在这样的夜晚忽然发出了声音。 顾祁阳搂着心爱的女孩,懒洋洋地直起身来,看到手机上的联络人,眼眸沉了沉。 他只犹豫了几秒,接了电话。 “哥?”顾祁阳声音压得很低,担心把初月吵醒,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眸底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我说了,我不想回去,妈一天不承认我和初月的恋爱,我不会回家见她。” 顾祁阳好看的眉眼几秒前带着不耐的情绪。 忽然,他听到那边的哥哥开口了。“你连我也不想见吗。” “可是……初月……” “我想见见未来的弟妹,不可以?”哥哥反问着弟弟。:,m..,. 50. 第 50 章 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哥哥吵…… 第五十章 顾澜的请求听起来十分合理,让他无法拒绝。 他们自小就是旁人都分不出来的长相,顾澜明明是个高贵冷淡的人,却愿意陪着生性-爱-玩-的弟弟顾祁阳玩,经常骗家里的人,甚至互相交换身份,玩的乐此不疲。 “……”顾祁阳却犹豫了。 他低头看了眼初月安静的睡颜,顾祁阳无法想象,初月会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顾祁阳感情就像是阳光那样炙热和强烈,掺杂不了一丝一毫的隐瞒与背叛。 无法想象她会像今晚抱着他一样,再去抱着另外一个人。 如果,她跟哥哥见面的话—— 究竟是担心她会喜欢上更加成熟又高冷的哥哥,还是隐约察觉到顾澜未来也会喜欢她? 嫉妒,猜疑,恼怒……已经让顾祁阳无法分辨了。 顾祁阳低声道:“哥,算了。明天我跟你见面,至于她……下次再说吧。” - 初月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睛,她依稀记得自己明明是黏黏糊糊懒得动的状态,低头看了眼,发现昨晚忙碌到大半夜,顾祁阳甚至还换了干净的新床单。 说起来,这位大少爷照顾自己可以用得上无微不至来形容。 初月从未问过他的身份,顾祁阳也从来不多说,以至于“首富之子”这个响当当的名头,他权当做她不知道,只假扮成最普通不过的男大生,来到她身边。 短短几个月间,一个自小就矜贵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学会了骑电动车送她去上课,给她的舍友们修电脑,还要在菜市场跟小摊贩们讨价还价,每天都要给她做饭…… 更不用提他还是个免费的劳动力,每次都主动去店里给爸爸帮忙,省了不少麻烦。 初月洗漱完,走出卧室,就听到厨房的洗碗机正发出运作的轻响声,家里被打扫的干净,越发显得宽敞明亮,摆放着的绿植也才刚浇了水,叶子上还落着水珠。 “祁阳,我爸爸呢?” 听到她的声音,顾祁阳才侧过身,拖着随意的腔调,“懒月亮,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叔叔早就去店里了。” 她仰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发现竟然已经九点半了,难怪顾祁阳把她行李箱的衣服都洗了,又从烘干机里取出来好好的晾晒着。 初月终于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走过去,来到了顾祁阳身边,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小脑袋探出来,“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他正好在洗车厘子,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头垂眸看向她。 初月最初还不理解,她循着顾祁阳的视线也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肩带滑落,细白的肩膀露着,从脖颈到雄口的痕迹过分明显,都是他昨晚耕耘留下的。 顾祁阳眸色暗了下来。 女孩天然带着楚楚可怜的气质,她的容貌过分娇媚动人,但一双眼睛又是纯情天真的,再加上那身只要稍微碰一碰就会落下印子的细腻雪白的皮肤。 让人很有侵略的俞望。 顾祁阳唇角一挑,瞬间转换了主动权,初月挣了挣,“好了好了,今天还要去店里呢,别让我爸爸看到了。” 他才不想这么快放开手。 顾祁阳勾唇笑了笑,埋头在她细弱的肩颈上,“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今天我做什么你都同意。” “你是狗啊?”初月“哎呀”了—声,“一点不知道节制,你就不怕jin尽人亡?” 顾祁阳压低的笑声听起来挺愉悦,“那也得死在你身上才行。” 他俯身轻轻抱住了她,手臂一点一点收紧,顾祁阳是个天生爱玩,又难驯服的性子,做人做事向来只随着自己喜欢,他自小没有哥哥继承家业的压力,做个肆意又张扬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不好的。 直到遇见她。 那天回国在酒吧碰到了初月,顾祁阳就跟失心疯似的,每天晚上都往那里跑。 顾家常年在国外生活,但在广市的人脉也是有的,顾祁阳安排了助理去找人,挨个酒吧去问,一无所获。 直到他寒假在机场和她撞了个碰面,女孩没化妆,跟那天晚上勾魂夺魄的妩媚比,多了分纯情和惹人怜爱的感觉,长直发像是绸缎披在肩后,她浓翘的眼睫毛,一颤颤的,坐在行李箱上,双腿修长笔直,正无聊的晃着。 空洞烦闷的心仿佛在看到她的那刻被统统填满,顾祁阳微微扬唇。 其实他还算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棘手的事情,站在她面前的那刻,却忽然担心自己没办法征服她,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你有男朋友吗。” 他主动问,她困惑的眼神看过来,摇摇头。 “那我现在就是你男朋友,怎么样?” 她忍不住笑了,“行吧。” …… 眼看着抱着自己的少爷陷入回忆不可自拔,初月连忙推了推他,“祁阳,我饿了,让我吃早饭。” “吃什么,先吃我。”他捞着她的腿弯,把她抱在餐桌上,让她的退贴着自己的劲瘦的腰腹,初月吓得不行,顾祁阳精力充沛,轻隆慢捻抹复挑统统都会,花样极多,饶是初月这种大学后就开始保持晚上慢跑和健身习惯的都有点受不住,她现在还觉得桃子有点疼。 都是他的枝痕。 顾祁阳漂亮邪气的眸子上下—扫,又逗了她一会儿,才把她放下来。 他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是初月爸爸最喜欢的云吞。只是初月还有早起喝点东西的习惯,顾祁阳又准备了豆浆,一起给她。 不得不说,大少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云吞个个皮薄肉多,饱满剔透,肥瘦刚刚好,滑嫩爽口,吃的胃里暖暖的。 “怎么样。”他问。 初月点点头,“可以呀,我也好久没吃云吞了,我爸爸是不是还夸你了?” 一提到这,顾祁阳的眸底漾着些许烦闷,“月亮……” 他欲言又止。 初月好奇:“怎么啦。” 顾祁阳灼灼盯着她,“叔叔是不是讨厌我?因为我没钱?还是没房没车非要跟你挤在一起……” 他顿了顿,手指也攥成拳握紧了。 多想马上告诉初月父女俩自己的身份,他虽然不是继承人,但名下的信托账户,全球各地的房产,他的跑车……一切一切加起来,足以让他们搬出这栋又小又破的屋子。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顾家”之上,脱离了顾家,他只是顾祁阳。 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靠着奖学金和平时帮人写代码兼职赚钱,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初月一愣。 她早知道爸爸不太看好自己和顾祁阳的恋情,但没想到顾祁阳也察觉到了,难怪顾祁阳一直执着讨好爸爸,但爸爸的态度始终是礼貌但保持着距离。 何况,她还让顾祁阳住在家里,哪怕二人再怎么避嫌,恐怕爸爸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拆穿罢了。 或许,爸爸早就看出顾祁阳家世显赫,他那少爷派头,就不是普通小富小贵人家养的起来的。 经历过去年那些事,爸爸只希望保护好初月,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又演的特别逼真,一副对顾祁阳爱的无可自拔的模样,哪怕反对,爸爸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守护着她。 “没有啦,你也知道,我爸爸去年才出院,他身体不太好,如果昨晚事情让我爸爸知道,他真的会疯的。”初月握住顾祁阳的手。 “对不起,月亮,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冲动了。” 他懊恼的话音才落,勺子便送到了嘴边,女孩抬起脸来,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来,吃一个。” 顾祁阳唇角往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心满意足的吃掉了初月喂的云吞。 吃完早餐,初月就要去店里帮忙了,顾祁阳跟哥哥还有一群回国的朋友约好了晚上要见面。 分别时,他帮她理了理落在侧脸的碎发,看着她的目光也明亮而真挚:“月亮,你相信我。我会让叔叔满意的。我也会马上买车,给你换漂亮的房子。” 初月笑着,默默点头。 她当然要给爸爸换一栋和以前一样漂亮浪漫的小别墅,但要等不久以后顾祁阳的妈妈出现,她会给自己一张千万支票,勒令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以前,初月抱紧顾祁阳这根稻草,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依靠的只有他,才义正言辞的以真爱为名拒绝了那一千万。 现在呢?她真是后悔的脑壳都疼。 一千万哪里不好?她保证这次对顾祁阳的妈妈尊敬又礼貌,直到哄着顾祁阳被她妈妈强行带出国,再也回不来。 初月满意的看着男人离开,才径自关好门,步伐轻快的朝甜品店走去。 店里人不算特别多,三三两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初月跟陆宇昊打了声招呼,问了声,“我爸爸呢?” “叔叔还在做蛋糕。”陆宇昊指了指。 初月在门外收拾干净,溜进后厨,只见爸爸正在做客人定制的伯爵红茶桃子蛋糕,正在裱花装饰,即便她不喜欢吃甜食,但天天耳濡目染的看着他做,也知道了所有的步骤。 她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直到那漂亮的蜜茶桃子蛋糕被打包放好,爸爸走出来,初月才跟小学生似的乖乖站好。 爸爸看她一眼,初月心头也跟着发紧。 姜父性格温柔的很,没见他跟谁红脸过,这幅严肃的模样,已经算是非常生气了。 “爸爸……”初月把头低下,手也乖巧的垂落,“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昨天把祁阳带回家这件事。” “初月。”姜父长叹了口气,“你太单纯了,你知道祁阳家是什么身份背景吗?他们家能接受你吗?在爸爸眼底,你是最优秀的,任何男人都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可是,对方家或许不是这么认为的。祁阳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家的孩子,和他谈恋爱,家里就是最大的阻碍。” “我知道。”初月小声,“但是他对我挺好的。” “别的不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住了多久?万一你怀孕怎么办?祁阳做好结婚的准备了吗?” 初月一怔。 其实她保护措施做得很好,顾祁阳也很清楚,甚至主动表示要去结扎,不给她造成任何麻烦。 爸爸眉头皱着,语重心长道:“初月,爸爸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也不是对祁阳有任何的偏见,只是,他的家庭太显赫,如果你嫁给他,一举一动都会被那样的家庭无限放大。我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女儿受伤。” 初月挺直了腰背,定定看着爸爸,她下意识咬了咬唇,轻声细语说:“爸爸,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会注意的。” 爸爸伸出手,把宝贝女儿搂入了怀里。 “初月,没必要再想着为照顾我了,爸爸有这家店,哪怕你一辈子不想结婚,爸爸也能养活你。” 她红唇微抿,漆黑的眼珠已经泛起潮湿,睫毛也水润润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和祁阳谈恋爱可以,千万不要自己再受伤了。” - 顾祁阳从地铁出来,到了平时好友们常去的pub。 这pub是几个深市富二代合资开的,平时招待的也都是圈子里的熟悉的人,一般的网红还得靠熟人才能带进来,又在广市特别张扬的一条酒吧上。 长相英俊的泊车小弟在pub门口,豪车络绎不绝。 pub本身倒是装修的低调,跟周围那充斥着斑斓色彩的酒吧完全不同,这里进出的男男女女,一看看去满身奢牌潮牌。 顾祁阳长腿迈出,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被保镖拦下。 他平日里出入酒吧的休闲西装早已不见,身上一套简单T恤,保镖皱眉,“顾少爷?” “嗯。”顾祁阳咬字吐音低沉慵懒,走进大门,就往地下一层去,里面色调沉了几个度,倒是安静,布置的也十分奢华别致。 几个青年靠着座位,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其中还有几个女孩,模样大差不差的,柔顺的长发,削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 估计是其中某个人找来陪着自己玩的网红。 顾澜算是一群人中最无趣的那个。 他穿着黑色衬衫,解开两颗,随意敞开露出了锁骨。 修长的手臂自挽起的袖口下露出,腕上戴着RichardMille的机械表,蓝宝石的表壳,冷硬的机械,把握着酒杯的手指都衬出了漫不经心的感觉。 一旁坐着的年轻女孩一袭黑裙,很性感,饱满红艳的嘴唇令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她算是广市小有名气的网红,也跟不少富二代交往过,但顾澜这种顶级的高富帅,显然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才能拿下来。 女孩主动给他倒酒,顾澜也没太大的反应。 “哎,顾少来了。”顾祁阳才走过来,其中一好友眼尖,马上看到他,“你怎么这么晚?等你等到都快睡着了。” “坐地铁来的,能快吗。”顾祁阳眉梢微挑,双眸微微眯起,扫了眼。 对方却哈哈一笑,“你那辆阿迪顿马丁不要的话,借哥们开开呗?” “啧,你问我哥愿不愿意。”顾祁阳忽的笑了,接过了另一好友砸来的银色打火机,他只没趣儿的打开,看着火星燃起,又合上,“抱歉,我戒烟了。” “顾祁阳,你今天没把弟妹带过来,让我们看看是哪个女孩这么漂亮,让我们顾少整个跟变了人似的。” 这话说的,连顾澜也跟着笑了笑,身旁的女孩这才发现,二人竟长得如此相似,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她带着点抱怨般的娇嗔,“……你们也太像了吧?我都分不清你们俩是谁。” 众人笑出来,唯独顾澜和顾祁阳兄弟二人不为所动。 女孩咬着唇,眨了眨眼睛。 她营造的人设就是极致纯欲风,也确实漂亮,这一桌二代们都管她要了联系方式,唯独顾家兄弟俩好像对她压根没兴趣。 顾祁阳走到顾澜身边坐下,顾澜对他一个人来这件事很适应,预料中的事。 其他人倒是不想放过顾祁阳。 一人打了个响指,侍者往桌上送来不少杯子,小杯叠在大杯上,熟悉的都知道要玩深水炸-弹,这是酒吧一种花式鸡尾酒的玩法,高度酒倒入低度酒中,从一边推动小杯子,瞬间掉落。 “来,顾少,要不现在跟我们乖乖说点你和弟妹的事情,要不就把这几杯都喝了?”很显然,一群人压根不打算放过顾祁阳。 他这种前二十年都压根没动过心的纨绔少爷,忽然搞得这么纯情,阵势这么大,千里迢迢从纽约跑回来把妹不说,不惜和家里人决裂,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能不好奇到底是谁? 顾祁阳翘了翘唇角,还是跟以前差不多轻佻的笑,直接拿起酒杯,痛快喝了。 “成啊,你可别后悔。”一群人见顾祁阳宁愿金屋藏娇也不愿意开口,调侃着,“等会儿喝多了,小心别说漏嘴。” 顾澜也不劝,原本周遭那股冷淡又难以接近的感觉因为眼底带着笑意杯驱散许多,他那张脸堪比男模,又白,还矜贵的很,十分的英俊,和他弟弟很难分辨。 女孩见他喝的也多,眼底一股暧昧和邪气,索性大但又凑了过来,“少爷,你弟弟喝的太多了,等会儿我叫车送你们回去吧。” 女孩这会儿很好看。 雪白的皮肤,因为喝了点酒,晕着淡淡一层粉色,极致的纯欲。 顾澜心不在焉,又看了眼顾祁阳。 一桌子的鸡尾酒愣是被他喝的干净,他倒是有点好奇,顾祁阳到底是喜欢上什么女孩子了。 “你不觉得——”顾澜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嘲弄的勾唇,“你有点多管闲事么。” “!”女孩一怔,眼睛跟掺了水一样,眼看着要哭,顾澜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没有,目光下撤,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她,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有人看得出来顾澜不太高兴,连忙把女孩拽到了身边。 得罪谁都行,就是顾家这两少爷躲得越远越好。 又过了会儿,顾澜才吩咐人带着已经喝的神志不清的顾祁阳离开,他本意是带着弟弟回家,但顾祁阳在他耳边一个劲的喊着要回家,顾澜侧过身,眸色沉了沉,听到了顾祁阳睡梦中喊着的名字。 …… 晚上,爸爸还在店里收拾,让初月先回家。 她骑着单车回到门前,大老远就看到了那道颀长高大,清俊挺拔的身影。 “祁阳?”初月喊了声,停下车,背对着她的男人眸色晦暗不明,他也不反驳,而是缓缓转身,目光带着审视,把面前穿着宽松格纹衬衫,露一双笔直纤细的腿的女孩收入眼底。 是她? 他回忆起女孩曾经在酒吧娇滴滴喊他老公,嘴角牵起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老小区的楼道灯光总是昏暗的,初月压根没看清身边人的异样,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歪了头,抱怨着,“你身上好大的酒气,快去洗澡,等会儿我爸爸回来要说你的。” 顾澜应了声。 初月转过身,忽的抬手,顾澜克制住没有后退,仍由她踮着脚,柔嫩白皙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侧。 女孩身上味道很好闻,沁着淡淡的甜味。 她的腰很细,一只手足以把她掌握其中,胸前起伏的弧度漂亮,皮肤白的惊人,脖颈更是娇弱而精致,他听过初月的名字,怎么也想不到弟弟的女朋友就是徐祀以前养着的金丝雀,难怪被滋养的过分娇气和精贵。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初月担心的问,“我去帮你倒蜂蜜水,你先坐下哦。” 她走出几步,又忽然察觉到忘记开灯了,全靠电视旁那盏落地灯才勉勉强强看得清,初月犹豫了。 “顾祁阳”忽然自背后拉住了她的手,她一下就被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初月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唇边,她身体轻轻战栗,有些心神不宁的。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好抬手挽住他的脖颈,“老公……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哥哥吵架了?” 一年前,她也是这么娇滴滴的喊他。 顾澜盯着那双微张微合的娇艳漂亮的唇瓣,手指索性搭在她后颈。 他喜欢极致的完全掌控感。 她稍微挣扎,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不要动。” 女孩的头发乌黑稠密,跟绸缎似的,铺开在身后,她安静地看着他。 一股侵略的雨往,在黑暗中,悄然升起。:,n..,. 51. 第 51 章 “哥哥找了你很久,你还…… 第五十一章 初月不知道“顾祁阳”究竟喝了多少,但他身上其实酒气并不浓,反倒是那股若即若离的渣男香味道令她印象深刻。 她的脖颈被“顾祁阳”握着,他只用单手钳制着她,不费吹灰之力。 很明显,她那点力气挣扎也只是徒劳,何况“顾祁阳”这会儿好像是喝多了,除了手指贴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滑到她的熊前…… 速度很慢,也很暧昧,近乎凌迟似的。 初月连忙握住他的手,“祁阳,我爸爸等会儿还要回来呢。” “你怕他?”“顾祁阳”掐了下她的腰窝。 初月被他这跟渣男似的色气嗓音撩拨的耳朵酥麻,她坐在“顾祁阳”的退上,微微低下头,只看得见男人领口下冷白的脖颈,浮起淡淡的青色脉络。 他的手臂力气很大,初月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的手臂上,漂亮清劲的肌理。 她语气细细柔柔的,“好啦,你先去帮我开灯,我帮你倒点蜂蜜水先解酒,今天你玩了这么久,好好睡觉好不好?” “顾祁阳”落下沉沉地一声低笑声,放开了他。 他起身去开灯,却不是大灯,而是只比落地灯稍微亮一点点的侧灯,这对于初月来说,还是有点朦胧。 初月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向他。 他本来就是那种长得俊美轻佻的模样,眼尾略挑起一点,满目的邪气与轻慢,但与往日不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初月也没多想,她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了“顾祁阳”,见他不愿意去浴室,只好让他坐下来,手指顺入他的发间,帮他稍微按磨了下,“呼呼~怎么样,还疼不疼呀。” “你干什么。”他仰起头看着他。 “头还疼不疼?”初月把今天“顾祁阳”那态度上微妙的变化统统当做了酒喝多了在耍脾气。 她从后面环抱着“顾祁阳”的脖颈,勾着他的脖子,凑近了一些,下巴搭在他的肩颈上。 女孩软下来的口气听着很温柔缱绻,又像是安抚,又像是撒娇。 “祁阳……” 初月才出声,就被男人打断。 “换个叫法,比如你刚才喊我的那个?”他主动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至于那杯蜂蜜水,也被搁在桌上冷落了。 “嗯?”初月开口声音绵软又缠绵,“老公?” “顾祁阳”狭长的眼眸轻扫她,他轻笑了一声,凝视着她的眸子深邃又晦暗,初月被他握着手,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坐在他推上,手臂缠着他的脖颈。 她的腰,确实很细。 “顾祁阳”饶有兴味的抱着她,身上那股清甜味道几乎将他包围,她看上去柔若无骨,又妩媚惊人,连他主动亲吻,也并不会拒绝,只是轻轻闭上眼,提醒着,“我爸爸等会儿要回来……” 欺负她很有趣,哪里都税多,哭起来眼眸带水,手指掠过的地方也是同样。 初月从未在和“顾祁阳”亲密过程中感受到这样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氛围,她睫毛轻颤,舍尖被他压制着,她要退,他便得寸进尺,仿佛有着极强的耐心,慢慢折摸她。 “祁阳,我不行……”初月的声音也被他吞噬。 她哭了。 他吮走泪水,对她多了几分难得的好心,把她从沙发上抱入卧室,他大发慈悲舍得今晚放过她,她才去洗了澡。 浴室很小,门甚至都没反锁,可见她和顾祁阳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没一会儿,她披着润润的黑色长发走出来,换了身睡裙,走过来身上都飘得的是清淡的草莓气,脚趾跟珍珠似的,很可爱。 初月趴在了床上,软软地抱着熊,见顾祁阳无动于衷,才小声提醒,“帮我吹头发。” 对方见状,才走到了桌旁,拿出吹风机,修长的手指来回拨弄她的长发,初月享受着,就跟猫咪似的,懒懒的往床上一躺,从锁骨到腹部,红痕绽开。 想也知道,昨晚顾祁阳究竟做了什么。 “顾祁阳”面不改色,吹完头发,又回去放好,才回到她身边。 她的家很小,卧室倒是温温柔柔的奶油色系,从床头柜到地毯都是浅色系,堆着她喜欢的熊玩偶,衣柜里挂着平日穿的普通的牌子,首饰什么的也大多都是玻璃和人造珍珠,没一点价值。 初月噙动唇角,柔声说:“祁阳,我真的很困很困啦。” “顾祁阳”漫不经心嗯了声,坐在她的床边,屈指蹭着她的脸。 “我爸爸说……你要是不能娶我,就不要总是睡我。”初月故意曲解了爸爸的意思,委委屈屈的说给他听。 她睫毛垂落,装作要哭不哭的样子,只不过想让“顾祁阳”再冲动些。 他总会忍不住向家里的人说出口,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看她几秒:“怕我不会娶你?” “嗯……”初月翻了个身,雪白纤细,比起绸缎还要丝滑的后背落在了男人的眼底,她对“顾祁阳”全然信任,却不知男人看到她这幅模样,骨子里的恶念并未缓解,反倒越来越烈。 初月见“顾祁阳”长时间不说话,觉得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又准备给他颗糖吃。 她起身,抱着熊玩偶,凑过去亲了亲“顾祁阳”的脸颊,“但是我跟我爸爸说啦,我喜欢你,我也相信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奖励?” “想要什么。”他条件反射问了句。 初月伏在他耳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亲亲我……好不好?” 明白了她的意思,“顾祁阳”唇畔翘起一个弧度。 一阵铺天盖地的失重感袭来,初月仰烫着,他粉凯她的双推,初月眼睛忽然瞪大,凌冽而富有侵略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瞬间僵硬了,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似乎能听得到奇怪的声音……初月所有思绪抽离,抓紧了身旁的熊玩偶,慢慢的眼睛蒸腾起朦胧的水汽,浑身变得无力,她想哭,推着他,求他不要t了。 “顾祁阳”蹭了蹭唇角,颔首低了视线,居高临夏的看着她,她忍到极致的泣声被吞没。 初月从握着到抓着他的手臂,留下的指狠非但不让人觉得痛,反而令他愈发的兴粉。 “不要,好脏……”他唇齿间似乎还有水,初月拼命想要扭头。 “本来就是你的,嗯?”他对她的口是心非很不满。 骨子里是傲慢和难驯服的少爷肯低下头为她服务,说起来,算她赚了? 初月有气无力的,很累,身子骨也软软的,巅峰再落下,让她困的不行,压根不想动。 她发出软哝的声音,睫毛安静乖巧地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祁阳……晚安。”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嗓音低沉,笑了。 “……晚安。”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也把初月从睡梦中吵醒了,她穿着睡裙迷迷糊糊地从房间走出来,来到客厅旁的门前。 “月亮,是我。”门外顾祁阳的嗓音听起来已经全然没有昨晚醉酒后那种高冷感,初月会心一笑,抬手打开门。 顾祁阳果然已经换了身她最熟悉的休闲风穿搭,手里还捧着咖啡和可颂面包。 他眉眼舒展,眼睛漆黑而深邃,唇角带笑,“月亮宝贝,我回来晚了,是不是想我了?” “哪有。”初月抱怨,心想顾祁阳也太离不开她了吧,买个早餐而已呀。 顾祁阳飞快地倾下身,在她的脸颊啄了一下,走进屋。 他没敢告诉女朋友,昨晚自己喝的差点断片,醒来时才发现被顾澜带回家。 眼看着初月洗漱完坐在餐桌旁,拿起可颂面包小口吃着,顾祁阳冷静下来。 顾家没人看好他与初月的恋爱。 尤其是哥哥顾澜,打从知道他为了个女孩就闹着要回国重新考大学读书,对他行为嗤之以鼻,昨晚更是顾澜把他带回家的,早上醒来,顾祁阳不出意外看到了顾澜。 顾澜略带嘲讽,“不是说好要陪她么,这么容易就喝过去了。” “要你管。”顾祁阳从来不屑隐藏他的喜恶,皱着眉,“昨天干嘛不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顾澜勾起恶劣的笑,“让她看到你一醉不醒的样子,还是你等着她照顾你?那种女孩,大概连照顾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每天除了撒娇什么都不会做。” 虽然哥哥说的话很奇怪,顾祁阳却没在意。 临走前,他正要提醒顾澜不要告诉爸妈,对方低头看着书,竟主动开口:“你的事我不会说的。” 顾祁阳眉梢微扬,他不是不知道顾澜的性子。 高中,自己在篮球场上被同队那个人高马大的白人学生给撞到了,右腿受伤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 出院后,他从队友口中听说那个男生双腿腿骨骨折,在医院里躺着。 对于运动的学生而言,双腿受伤是致命的,尤其是那个男生还以私立大学为目标,这意味着他以运动生的身份进入大学,并享受奖学金,参加大学生篮球赛的梦想已经彻底破灭了。 顾祁阳知道是哥哥干的。 他让人故意撞断了那男生的腿,只因为他受伤了,那个男生的腿是完好的。 自己被撞伤一条腿,那人就要用两条腿来偿还。 顾澜从来不是善茬,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压根没有对与错,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反正顾家的权势与金钱为他保驾护航,他也是当仁不让的继承人,牢牢地站在这个商业帝国的顶峰。 唯独对这个弟弟,他才有明目张胆的偏爱。 “哥,是我主动追求初月的,别伤害她。”顾祁阳认真道,“你如果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顾澜嗓音沉沉地嗯了一声。 ……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初月的。 顾祁阳随手又替她抹了片抹茶酱的吐司,看着她美丽动人的眼睛,暗自下定决心。 初月天性单纯,善良,又总是心软不设防,只要顾澜胆敢碰她,欺负她,自己一定会拼上命,不惜和顾澜翻脸! 甜品店里一如既往的忙碌,姜父的蛋糕做的极好,像什么荔枝玫瑰慕斯、茉莉蜜瓜蛋糕、焦糖熔岩奥利奥……他做的又漂亮又精致,一来二去的回头客特别多,定制单都排到大半个月后去了。 初月担心爸爸的身体,知道他对每个蛋糕都特别认真,每每看到他除了准备店里烘焙的面包外,还要费心思在蛋糕上,总是心疼极了。 至于送蛋糕上门这件事,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爸爸去,向来都是客人自己来拿。 但今天这款蛋糕,客人出了足足超过蛋糕数十倍的价格,希望他们能送到某个私人餐厅内,因为是对方女朋友的生日礼物。 顾祁阳去拿起司粉还没回来,初月索性自告奋勇上了,开车往CBD那边走,路上,初月只觉得下腹有股钝钝的痛感。 初月早起就觉得腰酸,四肢无力,知道是生理期,但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大概是昨晚洗澡偷了懒,用了半冷水澡。 她咬着牙,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在脑后,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五星级酒店,她把车子停好,从后座抱着蛋糕,坐着电梯向上。 餐厅位于酒店的第一百层,高空景观在夜色中很美,广市的地标建筑仿佛就在手边。 电梯不断向上攀升,初月耳朵里嗡嗡响,好在这里还有沙发,她小心地抱着蛋糕,并腿在沙发边上坐下。 她不经意扫了眼电梯倒映出的自己,面色苍白,额间渗汗,明显是强忍着疼。 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初月脚步虚浮走出来。 餐厅显示出一种高级黑的质感,弥漫着浓浓的浪漫感,透过落地玻璃幕墙甚至能一览无余城市夜景,初月跟随着餐厅的服务生,一路走到了环绕式露台那里,果然听到了阵阵笑声。 一群打扮的精致得体的年轻男女们就在露台那里,拿着高脚杯聊天。 流淌在耳边的也是悠扬的提琴声,铺了桌布的长桌上摆放着餐点,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生日宴。 服务生拦住了初月,礼貌的请她在外面等候。 她走近露台,对着其中一个看似是主人的男人开口,“您好,您订的蛋糕已经送到了。” 男人低声对着身旁穿香槟色露背长裙的女孩说了什么。 那女孩留着柔顺漂亮的齐腰长发,看起来恬静优雅,她微微侧过脸,轻笑了笑,便扭过头朝着初月走来。 在场不少人目光也随着她,看向了那个在露台外抱着蛋糕的黑发女孩。 她穿的实在很普通。 简单的短袖针织衫,牛仔裤,穿的白球鞋,她的腿极漂亮,笔直,线条流畅均匀,一截细腰藏在小衫下,羸弱的身姿看着就惹人怜惜。 由于女孩低着头,又戴着个棒球帽,压根看不到脸。 但这身材也绝对称得上一句尤物了。 温露露越走越近,便愈发觉得女孩熟悉的很。 当她看到那小巧精致的下巴,不由得惊呼出声,“初月?” 好巧不巧,耳边的提琴音也演奏完慢慢停下,温露露那诧异的声音也有了些突兀。 以至于人群里最为瞩目,英俊得简直会发光的男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径直朝向初月这边看来,依旧是从容又傲气的模样,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里面也是同色系的衬衣,倒是很随意,扣子解开头一颗,脖颈线条很性感。 初月心下一惊,顾不得礼貌,把蛋糕放入到温露露手中,掉头就往外面的电梯跑。 她肚子本身就疼,这会儿又惊又怕中垂坠感更加明显。 初月来到电梯前,一个劲祈祷宋连绪不要追上来,好在电梯门及时打开,她刚进去,手臂马上被人拉住。 “……!!!”初月扭过头,目光从男人手腕上那深黑色的袖扣一路来到他的脸上。 的确,比起一年前,宋连绪看起来愈发的俊美迷人,气度从容冷静。 但对于初月来说,这人比噩梦还恐怖。 他的出现,就意味着自己还是无法脱离原书剧情,迟早会跟原书里一样悲剧! “妹妹。” 他挑了下眉,“哥哥找了你很久,你还想往哪里跑?”:,,. 52. 第 52 章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第五十二章 她压根来不及思考,宋连绪的力气格外大,把她整个人拉的往前踉跄了几步。 还没搞清楚状况,电梯又因为长时间有人停留无法关门,发出滴滴滴轻微的报警提示声。 宋连绪见状,把她又带回了电梯里,等初月反应过来,电梯门早已关上,密闭的空间里,也早已剩下他与自己,他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就这样将她笼罩。 明亮又不失优雅,带着点距离感,就像是宋连绪的性格那样。 初月睫羽微动,静静垂眸,慢声道:“温小姐还在过生日呢,你这样出来好吗。” “今晚的男主角并不是我。” 眼看着她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完全一副把自己当陌生人的模样,宋连绪心中莫名发堵,一晃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找了她多久吗? 她这样任性,那天晚上说离开就离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宋连绪把自己跟她交往的事情告诉父母,想要郑重的把她带回家,跟她订婚,她却不管不顾的逃跑了。 这一年来,宋连绪不知道找了她多少回,用了多少办法。 父母那边的人脉几乎全都用上了,依旧一无所获,宋连绪压根不死心,从广市到深市,连她提到过想去沪市,都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她一言不发换了手机号,然后删除了他全部的联系方式。 找不到女孩,他连新学期都过的毫无心思。 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实验中,时间缓缓流逝,宋连绪压根无法放弃这段让他付出了时间和感情的女孩,他以前对Hermès的包,miumiu的衣服鞋子,EL的首饰毫无兴趣,因为她,他甚至买满了整整一个房间做收藏室。 期望着有一天和她见面,把这一切都送给她。 只是在温露露的订婚宴会上听到她名字的那瞬间,宋连绪像是被天上掉下的月亮砸晕了一般,他本以为女孩再也不会出现了,又或者,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她。 该说些什么?宋连绪第一次有了心乱如麻,紧张的感觉。 他认真看着女孩。 雪肤乌发,肌肤洁白无瑕,唇瓣像是柔嫩鲜艳的玫瑰花瓣,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脸,漂亮干净到一塌糊涂。 身形纤细高挑,腰身纤细,尤其是身上那件贴身V领针织衫,曲线一览无余。 她甚至还是一样的美丽精致,甚至要比以前更加的,吸引人。 宋连绪毫不怀疑她对异性的吸引力,脑子甚至只剩下一个念头——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必须要把初月牢牢抓在手里。 “初月。”宋连绪才出声,电梯已经到了酒店,迎面而来的是两个高挑又漂亮的女孩,原本二人正在笑着聊天,看到电梯里的长得优越俊美的男人,仿佛摁了开关似的,聊天突然停了下来。 对方除了年轻英俊的容貌,那清贵从容的气质也十分打眼,从上到下,长腿窄腰,包括手上昂贵的腕表。 “联系方式可不可以给我呀,帅哥。”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女孩主动搭讪。 “……”初月见两个女孩显然把宋连绪当成了猎物,找准机会就往电梯外走,宋连绪掠了眼两人,推开她们俩就冲出来,在酒店前台拽住她的手。 “放手。” “不放。” 初月恼怒的转头,发现酒店大厅人来人往的,她索性咬着唇,出声,“渣男,你脚踩两条船!做ai还不带套,只想让我怀孕!” 话音刚落,连刚才准备上电梯的两个女孩都听到了。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隐约还有声音,“卧槽……好帅,这脸这气质,就是太渣了。” “让人怀孕还脚踩两条船?真是个渣男。” “但是很帅啊,如果是他的话……” 宋连绪对议论声无动于衷,他微顿,道:“初月,你确定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吗。” “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只想听一听你离开的理由,作为被你耍了一次又一次的男朋友,连这个权利我都没有么。”宋连绪在“男朋友”这个词上加重了咬字。 他轻轻叹气,“妹妹,你根本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不要这么叫我。”初月恼怒,“我和你不熟。” “好,初月小姐,”宋连绪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依旧冷静和理智,不慌不忙,他淡淡的开口,“让我们先把这件事说清楚。你是我的初恋,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和任何女孩在一起。还有,我和你交往一个月,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好安全措施。” 初月脸瞬时红了红,她哪能想到一年后的宋连绪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讨论这一切。 明明他这个人最骄傲了,从来不喜欢别人诋毁他。 宋连绪明显捕捉到了女孩情绪微妙的变化,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把她往怀里带,初月还是在挣扎。宋连绪非但不松开她,甚至和她距离更近,挣扎间,初月的帽子落在了地上,乌黑的长发下,精致柔弱的脸颊苍白的不像话。 她耳侧的长发几乎都贴在肌肤上,汗水打湿了整张脸,呼吸微微颤抖。 “初月?”宋连绪动作微顿,马上把她抱入怀里。 他低声问:“……生理期?” 初月只觉得他的拥抱都带着滚烫的温度,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欣喜。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无奈的叹气,“我先带你回家。” “不,我不去,你放开我。”初月只觉得腹部坠的更难受,浑身冷冷热热,比真正生病还要难受。 她很少有疼成这样的时候。 最初,刚考上大学,她在的医学院的学业很重,压力大,初月大一刚入学躺在宿舍疼了整整一天,后来她学会在生理期时做些瑜伽运动缓解,好了很多。 宋连绪察觉到她咬着牙撑着的样子,不由得微微怔住。 她可要比一年前坚强多了,还记得高考毕业后的暑假,初月总是眼泪汪汪的,时不时就会哭,现在宁愿疼成这幅模样,都一直在撑着。 初月明显察觉到身-下那股热流,小腹更是绞痛到痉挛,她想马上躺在床上睡觉,可眼前还有宋连绪这个棘手的大麻烦。 “……不回家也可以,我们先去酒店。”宋连绪脱-下外套,系在了初月的腰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宋连绪打横抱起来。 周遭那些人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看到宋连绪那占有欲和宣誓主权的动作,还有女孩不自觉勾在他脖颈上的手,几个跃跃欲试打算“英雄救美”的男人也退缩了。 他抱着她,从九十五层又转到了可以俯瞰广市全貌的套房内。 初月被放在了沙发上,她其实早就意识到宋连绪这么做的目的了,甚至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把他的外-套-弄-脏了,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她埋着头,隐约听到了宋连绪正在打电话吩咐酒店的人。 热水,卫生巾,还要止疼药和新的衣服……他考虑的周全完美,还担心初月没吃饭,特地又为她定了八十楼的日料一起送来。 宋连绪回到她身边,低声轻询。 “初月,我抱你先去洗澡,好吗。”宋连绪勾起她耳边黏着的长发,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和宋连绪平视着。 平心而论,宋连绪只比一年前更加的成熟与英俊。 眉宇间依旧是天生的骄傲与从容并存,并不傲慢,也不惹人生厌,鼻梁英挺,眼睛漆黑,绝对是初月见过的最好看的骨相。 “宋连绪。”她先是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很小,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怎么了,宝贝。” 初月面对着那双只有对自己才无限纵容和宠爱的眼睛,想了想,“我想洗澡。” 夏天,生理期,是初月最讨厌的。 处处又热又黏,再加上初月不小心被宋连绪发现,意味着有可能被卷入原书剧情里,初月闭了闭眼,在浴室脱掉了针织衫,一手到身后去解bar的扣子。 生理期带来的不仅仅是那股钝痛,还有莫名其妙的怒火。 初月手指摸了半天,bra愣是不动,平日里格外让她喜欢的纯欲风小蕾丝系带也让她忽然觉得麻烦的要命。 忽然…… 身后伸出手。 缓慢的搂住了她的腰,有条不紊的解开扣子,系带也随着纤细的肩膀滑落。 初月抬手死死抓住即将落下的小樱桃胸衣,视线里,看得到宋连绪的衬衫随意挽起一部分,蒸腾的雾气将他的腕表表面都覆盖了一片。 他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底在初月身后的腰腹劲瘦有力。 宋连绪就是那种很典型的,对自己要求过分完美的人,从身材到学业,压根就没落后的,难怪是书里当仁不让的男主角…… “小樱桃,”他低声笑了下,“你换风格了,不过……我很喜欢。” 人的羞耻感是会下降的。 初月对此已经无动于衷了,宋连绪帮她洗干净,又给她吹了头发,窗外是璀璨灯光,房间里,他倾身,抱着她到创上,手掌抵在她的脑后,让她仰起脸看着自己。 “妹妹,知不知道哥哥多想你?”他情不自禁的吻她,察觉到她垂下眼睫,才克制着出声,“吃了药还在疼?” 他们之间好像完全没有一年间的空隙,亲密的仿佛只是几天没见似的。 初月点点头,宋连绪把她抱紧,初月被困在男人坚实的臂膀和柔软床褥间,突如其来的手掌甚至抵在她的腹部,初月胡乱想着,为什么宁愿抱着她都不肯给她热水袋呢? ……宋连绪这么聪明,还是要靠这些幼稚的小伎俩接近她。 宋连绪对她太熟悉了,掌握了许多能让她情绪平稳的亲昵动作。 他想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到她的心底。 一晚上很快过去。 宋连绪从床上坐起,身旁空空如也,他揉了把头发,微微敛眸,裸着上半神,却不急着穿衣服,只是扭头看着枕头上留下的便利贴和十几张人民币。 谢谢你昨晚的照顾,套间的费用我已经付了,这些钱是你昨天替我买东西花的,还给你。 又及。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宋连绪把便签看了好几遍。 确认是她又一次跑掉后的证明,他眸色愈深,将便签纸在掌心里揉成一团,牢牢地不肯松开,不怒反笑。 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跑掉一次吗?:,n..,. 53 第 53 章 我会还给你的 第五十章 自小起就是众星捧月的大少爷宋连绪哪能受得了这待遇。 他获得的好感实在太多太多, 无论是女孩们投来好感的目光,教授老师们对他赞许的眼神,男性友人羡慕和崇拜的模样……宋连绪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 是的, 他愿意用溃败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初恋。 有记忆开始,宋连绪就从未和女孩过多接触过,直到他二十岁暑假那年回到了广市, 遇到了初月。 是她先追求的自己,但最早沦陷的是宋连绪。 或许从女孩坐在那里起……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贴着玲珑纤细的身段。 垂散的黑色长发如水一样, 沿着清瘦背脊滑落, 肌肤清冽,肤白若雪, 当他把遮住她眼睛的缎带解开, 她明亮又干净的眼睛看着她,宋连绪便已爱上了她。 他陪她去图书馆。 一起去买她最喜欢的裙子。 为她做晚餐,还要跟她牵着手去街上玩…… 正因为回忆过分美好, 所以失去的那刻才更痛苦。 宋连绪在比赛里,从来都是掌控比赛节奏的人, 什么时候该赢,怎么样完美的赢下比赛, 他有着优于任何人的天赋,从容不迫, 指挥若定。 永远可以让比赛的节奏和结果在自己的控制下。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绝对不会再让初月逃跑了, 不过再把她追回来而已,他一定做得到。 ……广市某间高层公寓里。 温露露正在客厅里看书,她的未婚夫在厨房里忙碌着, 温露露远看着他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想笑,甚至开始考虑今天要不要点份外卖来吃了。 叮咚。 公寓内的可视电话提醒着有客人正在门口,温露露楞了下,从沙发起身。 她只看了眼,就诧异的微微张嘴。 宋连绪怎么来了? 说起来,她一年前暗恋宋连绪的事情人尽皆知,二人的关系也一度尴尬,好在温露露调整好了心态,把他当成了同一社团的伙伴,和再普通不过的同学。 暑假前,他们社团去法兰克福参加比赛,在那里遇到了实习的同校学长。 对方对她一见钟情,实习结束后选择了回国创业,也是为了追求她。 学长性格大方,温和,也很有能力,富裕的家境也让他从小就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开阔的视野,学业上他也是无可指摘的优秀,公司那边,他也用自己的努力让温露露看到了他的能力。 温露露呢?她同样通过高分留校读研,准备再出国读书。 结婚并没有限制她,反而多了个人陪她一起在未来的道路上奋斗,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舒适与自由。 现在回想起来,她仍旧觉得自己执着于宋连绪的那段时间,实在很不成熟。 正想着,宋连绪已经搭乘电梯到了大厅处。 温露露走过去开门,能看见一道宽阔的影子,她正要出声问话,就听到了对面的人的声音。 “你未婚夫在吗?我想知道昨天那个蛋糕他是在哪里订的。” 声音低哑磁性,气场却隐隐迫人。 温露露打量了眼,发现宋连绪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昨晚那件衬衫都没换下,衬衣领口微开,打理过的头发被抓得有些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冷峻,目光深邃,带着一副征服者的模样。 “怎么了?”温露露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昨天不是追着初月一起离开了吗,初月呢?” “她早上趁我不注意跑了。”宋连绪回答的言简意赅,目光坚定,只显得极冷静,似乎波澜不惊。 温露露好歹是他大学这么多年的同学,还跟他一起作为团队伙伴参加过全球大大小小比赛,深知宋连绪越是冷静,就代表他这会儿全靠意志力在控制着自己情绪。 见状,温露露回头喊了声未婚夫的名字。 对方匆匆而来,同样也是一脸懵逼,“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微信号看起来也不是她的。” “给我。”宋连绪低眉敛目,干脆利落地发了好友申请,想了想,又问:“他们家的蛋糕,每次都是有人送的吗?” “那倒不是,我记得一般只让去店里拿。不过昨天是露露生日,我想给她惊喜,所以多付了点钱。” 还是钱……宋连绪挑了下眉头。 如果不是她这个性格,他或许真的找不到她,一辈子失去她了。 宋连绪弯了弯唇角,“谢谢。” “你……”温露露吸了口气,迟疑道:“昨晚你已经见到她了,既然早上她偷偷离开,也许她不想被找到呢?宋连绪,这样找她,或许她会不开心。” “我只有这一个机会,我不会放弃她的。”宋连绪冷静的开口。 温露露这才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直到宋连绪离开,他未婚夫才好奇的插了一嘴,“露露,昨天那女孩是宋学弟的前女友?他这也追的太窒息了。” “嗯,算是吧。” 宋连绪像很难有具体情绪上的波动,让旁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完美,冷静,成熟与傲气上。 只是这次他的行事风格有些急躁,这么一想,温露露不太了解女孩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莫名的有点担心。 — 初月也早早做好了准备。 她知道,以宋家的权势与人脉,宋连绪找到自己是迟早的事情,但只要其他人不知道,区区一个宋连绪,初月还是应付的过来。 只不过这几天生理期,她又偷懒,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刚好把专业书再好好学习一遍。 家里没人,爸爸在店里,顾祈阳也出去了,初月安静地在客厅里翻书学习,没一会儿,她听到了敲门声。 初月长睫细微一颤,咬着唇。 她磨蹭了好久,才起身去了门旁,小心翼翼往外看了半天,直到门外的人声音略有些不耐烦。 “月亮,是我。” ……是顾祁阳?他不是今天要去公司的吗? 几天前,顾祁阳忽然告诉他,要去科技公司实习,初月哪能知道这是兄弟二人间的约定。 顾澜答应顾祁阳,只要他好好的了留在那边学习,他会考虑他和初月间订婚的事情,也会说服父母,接受初月。 借着顾祁阳去公司的功夫,顾澜才有时间,以“顾祁阳”的身份接近他的女朋友。 初月打开门,门外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腰肢劲瘦,手臂自然地垂下,衬衣扣子也被解开几颗。 看到她出现,那双深邃的眸子才投过来,扫了一眼她,眼底带着点兴味。 “怎么,睡着了?” 女孩穿了身碎花家居裙,细细的带子卡在柔美的肩膀上,锁骨一览无余,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长发被随意挽在脑后,脖颈宛如天鹅那样优雅,柔弱而美丽。 初月眨了眨眼,“才没有……” 她有些愣神,只觉得顾祁阳有点奇怪,但或许是他很少穿这样正式,她笑了下,“你不是在公司么,偷偷溜出来了?” “嗯,我想你了。”顾澜也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弟弟的女人感兴趣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唯独只是借他的身份和她接触……但顾澜认为自己足够善良,他甚至还把名下几家发展相当有前景的公司给弟弟,就当是这件事的补偿了。 初月耳根有些红,让顾祁阳进门的时候,还特地抱住了他,“我也想你了呀,老公。” 顾澜手只停顿了几秒,便反客为主,把女孩牢牢地搂住。 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声温柔又软的不行的称呼了,好像女孩生来就属于他,和他契合极了。 顾祁阳谈恋爱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认识了初月。 他对异性毫无冲动,也毫无想法,并不排斥商业联姻,但也对爱情和婚姻没有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个阴暗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滋生。 他抛下了钩子,她自愿上钩,哪怕是分不清他和顾祁阳……那也轮到他享受了。 初月在他怀里撒娇了好一会儿,对顾澜眼底沉沉的于望浑然不觉,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他的危险性,把他带到了家里。 第二次来这里,顾澜已经驾轻就熟。 他甚至知道顾祁阳的习惯,坐下来的同时,慢条斯理打量了眼客厅。 桌上摆着的都是她专业上的书籍,很多还是专门从图书馆里借回来的英文原版书,看她桌上摊开了笔记,还夹了荧光色的便签,看起来确实认真。 初月坐回沙发,顾澜也理了理袖口,露出手腕。 他去倒了一杯冰水,淡然自若的回到了初月的身边坐下,看着她柔软的手腕就在眼前,顾澜甚至觉得越来越渴。 从嘴唇,到纤细的脖子,再到锁骨…… 女孩乖乖的把双脚并拢,她的足背白皙润泽,指甲上涂着很淡的藕粉色,修的漂亮可爱。 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十分合他心意。 “祁阳?”初月扭过头。 顾澜也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书,遮住了自己不加掩饰的视线。 “怎么想起来今天要看书了?”顾澜模仿弟弟的声调,唇角也带着淡笑,他很有自信,只要不去创上,眼前的女孩绝对分不出他和弟弟的区别。 毕竟,从小他们就喜欢互相扮演对方,连家里那些照顾着他们的佣人都无法分辨,何况是才跟顾祁阳交往不到一年的她? 初月缓慢地翻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学期我们课安排的有多少,再说了,不看书的话做什么?\ 她抬手抵在了“顾祁阳”的肩膀上,吐气如兰:“我总得好好努力学习,这样才能留在实习的医院里,才能赚钱养你啊,老公。” “我还不需要女人来养我。”顾澜抬手抚上她的侧脸,“你想要什么?” 顾澜说完,便端起那个可爱的瓷杯。 那是个情侣款,她面前的是粉色的美乐蒂,而自己手里举着的是顾祁阳的紫色库洛米,顾澜对于睡他女友这件事都毫不愧疚,又何况是他的杯子。 他一饮而尽,稍微缓解了些燥热。 初月听他这么说,只觉得他实习的公司一定给他的薪酬非常不错。 她不是那种特别容易感同身受的女孩,也不会因为一个男孩吃苦给自己买东西就特别愧疚,何况,顾祁阳可是顾家的小少爷,他哪怕跑出来,他的家人也绝不可能让他吃太多苦头。 初月得意地拿出手机,给“顾祁阳”看了眼自己的愿望清单,“我呢,只想要这条裙子。” 顾澜瞥了眼,“只有裙子?” “当然不是,你看这条蓝色裙子很漂亮对不对?但是官方搭配里,她还有个墨镜和手环,你知道吗,prada家蓝色小包和这个裙子太配啦!祁阳,你觉得好不好看?” “嗯?”顾澜颔首,“所以要多少钱。” 初月很乖巧的伸出手指,“其实……包包有点贵,但是裙子太漂亮了呀,这个夏天如果我没有这条裙子,我会过得很不开心的,祁阳。” 那点数目,连他一天零花钱都不到。 顾澜靠近她,目光轻轻一落,初月惊呼了声,整个人已经被顾澜抱住,她只觉得整个身体完全悬空着,只好抱住他的脖颈。 她的眼睛……尤其是惊讶,颤栗,担心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楚楚可怜看着他。 他感觉兴奋极了,比在非洲的围猎场追捕猎物还要有趣得多。 “祁阳……”初月手也搭在他肩膀上。 顾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缓缓道:“初月,你要的这一切我都送给你。但是,我想要的,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初月脸薄红:“你,你没……过吗?” 这种事还能讨价还价的吗?顾祁阳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何况他每次都习惯把自己变成砧板上鱼,用那把大尺寸的刀,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眼见她颇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顾澜的手深深地差入了初月的头发,按住她的后脑勺。 顾祁阳一直都是输家。 不只是家人,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所以他会痛快认输,把继承权交给哥哥。 顾澜也没有让人失望。 唯独在恋爱这里,被顾祁阳抢先一步。 在距离她的唇还有仅仅几厘米距离,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在明显起伏时,顾澜忽然问她。 “初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只是,有些在意而已。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捧着他脸,执拗地盯着他,“从你跟我告白开始——” 她主动地吻住了顾澜,忍不住笑起来,唇边的弧度很浅,吻了吻,才放开他,“好啦,你要是累的话,先回房间睡一会儿,等会儿起来再做饭,先让我看书吧。” 再向她提出要求,一定会被察觉不是“顾祁阳”。 顾澜满意的看她又亲了亲自己的脸,他在她耳际留了一个点到即止的吻,低声说,“那我再陪你一会儿,给你做好晚餐,我就回去。” “好呀。”初月再次把头埋进了书本里。 如果她这时候肯抬起头,就会看到,顾澜和顾祁阳完全不同,他们只是外貌上的一模一样,可从生活状态和习惯都完全不同,握着刀的姿势,对晚餐的偏好……这一切,都被初月忽视了。 傍晚,顾澜为她留下了一桌比平日更丰盛的晚餐。 小区门外,暗黑色的宾利等待了许久,见顾澜从门口出来,司机才忙迎上来,接他去公司。 这家公司只能算是顾家产业下发展最快的,顾父顾母也对公司并不怎么上心,全权交给了顾澜管理,但因为搭上这几年科技的风口,公司已经有了自研能力,还有多款热门电子产品,在年轻市场很受欢迎。 顾澜打算把这家公司交给顾祁阳,就当做是睡了他女友的补偿。 至于初月那边……等他不再感兴趣了,自然也会准备好一笔钱送给她。 门推开的那一声很轻,但顾祁阳听到了。 他扭过头,看到是顾澜,换了一身新衬衫,和那些留美读书的大学生没太大区别,年轻气盛,压根也没多少人知道这间业内看好的公司总裁就是才刚二十岁的顾澜。 “怎么样?” 顾澜拉开了椅子,“这一天还适应么。” “还好啊,不过这事你就不应该交给我,毕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读书的,大学生。”顾祁阳压低音调。 顾澜轻笑,他声音低下去,“祁阳,如果我要拿走你最喜欢的东西,你要怎么办?” 顾祁阳皱了皱眉,“随便你。” 他从来抢不过哥哥,小时候的玩具电脑,中学时期科学研究社的主席位置,再大些……父母对他的期盼远没有哥哥那么大,他也知道自己压根不是这个家族期许的继承人,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顾澜指间转动着一支签字笔,有些漫不经心的。 “我玩腻了,我会还给你的。” ……至于什么时候玩腻,那还是我说了算。 54 第 54 章 第五十一章初月开始觉得…… 第五十一章 初月开始觉得, 宋连绪绝对是自己命里的灾星。 她生理期才走没一天,当天夜里又发起了低烧,浑身没劲, 初月既不想让爸爸担心,也不想吵醒顾祁阳,勉强吃了颗药, 早上起来还是头疼的厉害。 正逢暑假,店里正是最忙的时候,她不能继续偷懒了。 在床旁坐了好一会儿,初月起身,身体倒是不怎么热了,只是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她走出餐厅,一眼看到桌上为她特别准备的早餐。 姜父正在洗碗, 听到声响,回头温柔的开口, “初月, 祁阳做了早饭, 快点来吃吧。” “哦。好呀, 爸爸,祁阳这么早就去公司啦?” “嗯……他说刚入职有很多事情需要先了解一下, 过几天不忙了就会陪你的。” 姜父打好了西瓜汁, 端到了初月的身边,见女儿睫羽缓缓扇了扇,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忍不住担心道:“初月,身体不舒服?” “没有, 可能是昨天看书太累了。”初月连忙摇头,强打起精神,不想让爸爸看出异样。 桌上的三明治还带着温热,初月不喜欢吃甜食,但又对各类水果情有独钟,顾祁阳索性把砂糖橘厚涂奶油,再盖上吐司,橘子片的酸甜清新与淡淡的奶油恰到好处。 连姜父的早餐都是顾祁阳又特地做的帕斯雀牛肉三明治,他外表看起来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其实很细心,也很照顾初月和爸爸的情绪。 姜父脸色显然也有些动容,“初月,其实爸爸觉得祁阳人很不错哦。” “祁阳要是能听到你这么说,他肯定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早餐。”初月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姜父笑了,“等店里这段时间忙完,下月初爸爸掏钱赞助你们俩出去玩怎么样?我看首都的环球乐园就很好,也适合你们年轻人去。” 初月也默默算了算时间,到那时候顾祁阳的妈妈也会找来的吧? 会勒令他们分开,还会自己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她想得出神,稍微愣了下,才对爸爸笑着开口道,“爸爸,我不想和祁阳去,等不忙了我们出国逛一逛好不好?” 姜父的眼神看过来,落在初月的脸色。 他的语气温和,神色更是带着一如既往对初月的宠爱,“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爸爸永远陪你。” …… 早上9点,甜品店依旧忙碌。 姜父才做了新的燕麦面包,和店里的咖啡一起卖,很受附近上班族的欢迎,每天都要忙到11点多,客人才陆陆续续稍微少点,初月在柜台打包后最后一份牛奶核桃乳酪卷,微笑着送走了客人。 她右手拿起记账的小本子扇风,眉眼微微垂着,黑色的眼珠沁一层水光。 头疼伴随着甜品店内的空调冷风,让初月愈发的难受,她一副病恹恹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模样。 陆宇昊倒是还挺担心她的,朝她走来,关心道,“初月姐,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先去休息会儿。” “没事……”初月摆了摆手,声音细细柔柔,好听的不行。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和陆宇昊关系突飞猛进。 这个比她小的男生也是附中毕业的,好巧不巧,算是她学弟,他来甜品店打工纯粹是为了自己暗恋的女孩。 每天清晨与傍晚,那个留着齐肩黑发的女孩就会出现,准时来买甜品。 她养的宠物金毛狗狗就在门外乖乖等待主人,陆宇昊每当这时候会满脸通红把女孩需要的东西递给她。 眼看着初月摇摇欲坠几乎晕倒,陆宇昊连忙伸出手,扶住她,“哎哎哎,初月姐,我看你还是休息去吧——” “有人么,我来取蛋糕。” 几乎是与陆宇昊的声音同时响起,对方咬字极清晰,声音很低,有股慢悠悠但又十足少年气的腔调,即便不看他的脸,从声音也能判断出这人是个自信又意气风发的家伙。 “哦,嗯,你好。”陆宇昊转过身,“取蛋糕的话需要跟我们说一下预定时候留下的手机号。初月姐……” 初月手足无措,心里忐忑愈盛。 她有些不敢抬头,都猜到了来人究竟是谁。 许翊景! 初月额间本就因为难受布满了细汗,这会儿莫名感到不安,生怕许翊景把她带回家。 “喂。”许翊景略微挑眉,眸光不置可否。 初月抬起头,入目便是高挑挺拔的男人,那张脸眉眼锋利又精致,眼睛深邃散漫,五官处处细节完美,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以前那有几分轻佻散漫的模样也在一年后荡然无存,初月只觉得他现在气场越来越强势,迫人。 她眨了眨眼,猝不及防撞入许翊景暗黑色的眼眸中。 忽然,初月发现,许翊景眼底是满满的陌生,他上下打量了初月一眼,或许是习惯了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待,许翊景平静又从容地开口,“你还要看多久,我的蛋糕呢?” 语调莫名带了点嘲讽。 许翊景到底怎么回事?初月本来还很紧张,但现在也不敢胡乱猜测,她低声道,“订蛋糕的手机号告诉我。” 他飞快报出一串数字,只见柜台后的女孩低下头,慢慢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核对。 ……她的睫毛很长,一直在颤,扑簌扑簌抖动。 那张脸其实很漂亮,雪肤,乌发,樱桃唇瓣,她又生的纤瘦柔弱,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心生怜爱。 和他女朋友稍微有点像,但好像又完全不同。 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钻了出来,许翊景烦躁地闭了闭眼睛,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差了,唇线绷得笔直,好像对于初月这样慢吞吞的服务态度很不满。 “双层青柠芝士蛋糕,让您久等了。”初月把蛋糕打包,递给了许翊景。 不管许翊景到底出于什么心态把她当陌生人,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爸爸甜品店的风评。 只有初月知道这家店开起来有多辛苦,最初爸爸只是摆地摊到处卖,后来才贷款开了家很小很小的门面,到今天这个两层高的甜品店。 许翊景抬手接过,下意识看了眼。 她额头的鬓发隐隐被汗水打湿,雪白色的手腕上戴着经典的T系列微笑手链。 “!”初月一惊,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量,下意识挣扎起来,她低下头,入目是他修长的手,指骨匀称有力。 她正在为他装店里会送的巧克力糖,他的手指握住她,甚至手背上隐约可以看到淡青色的筋脉。 许翊景声音傲气又散漫。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他松开手,拒绝除了初月的巧克力,下巴微微挑着,看向她,“动作太慢了。” “……”初月低下头,许翊景抿着唇,直到从甜品店离开,身上那件黑色的T恤一看就很贵,整个人也是意气风发的,初月看到甜品店对面的街上,那辆银灰色的跑车里,坐在副驾驶的女孩走出来。 很纤瘦的女孩,和自己一样留着黑色的长卷发,软软的垂到了腰间。 脸部轮廓柔和,又很柔弱,皮肤白皙,看起来很温柔。 唯独不同的是,那女孩个子比自己要矮上一些,看起来跟许翊景就更般配了。 只是找了新的女朋友就故意对前女友视而不见吗?这也算是能理解的啦……初月心里悄悄松一口气,紧张过去后,她身体的力气仿佛被彻底的抽空了。 跑车里,女孩抱着许翊景取回的蛋糕,想说点什么,但耳旁只能听到疾驰而过的风声。 许翊景并没有过分的在意她的想法,跑车在路上疾驰着,他眸底的情绪很淡,带着点漫不经心。 “小景,速度太快了……我害怕。”女孩声音轻轻柔柔,甚至有点抖。 许翊景敷衍地嗯了声,但也降下了速度。 虞玥这才微微勾起笑,“小景,这个蛋糕给余老师的话,那我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随便啊。”他朝她扬了扬下巴,眸色淡淡的,缓缓开口。 虞玥眼睫微微颤动,将耳畔的长发勾起,她穿着BM的白色蛋糕裙,里面搭的是BM那款很漂亮的细肩带吊带,一股纯欲风小白花的模样。 她和许翊景在一起都快半年了,许翊景对她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 如果不是他出车祸后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他身边的自己,恐怕早就把自己赶出许家了。 虞玥现在的身份是许翊景高中交往至今的女友。 许翊景有足够的金钱来养着她,但他好像也只是满足她的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哪怕她也很受身边男人的欢迎,许多人都夸过他漂亮,许翊景还是无动于衷。 既不亲吻,也不上闯,连拥抱都没有。 偶尔想要靠在他肩上,也会被他以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为由拒绝。 “啊。”虞玥低下头,轻呼了声,“小景。” “又怎么了。”许翊景明显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刚才那家店,好像忘记把吃蛋糕的盘子和刀叉给我们装了,怎么办呀。”虞玥的声音很甜,像是那种浓郁的奶油,甚至有些发腻。 许翊景把车停下在路边,眼神漆黑,静静看着她。 虞玥:“小景?” “你先回家,我开车去拿,拿完后我直接去学校给俞老师送过去。” “可是?”虞玥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忐忑,要知道许翊景对她态度虽然一直不冷不热的,但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分的冷淡,她想起初瑶的嘱托,还是出声,“小景,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让你回家,听不懂?”许翊景挑眉,眼神冷冷看过来,声音不悦。 虞玥不敢再开口了。 她默默地推开车门,刚下车,就见许翊景急不可耐的掉头要往回开。 “小景……”她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我告诉过你吧?下次不要故意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许翊景起初没别的心思,只是想起蛋糕店遇到的女孩。奇怪,他明明对自己的女朋友都毫不在意,对女生更是压根没兴趣,但只要闭上眼,就能马上想起刚才那个女孩为自己包装着蛋糕的模样。 甜品店的灯光透在她清透白皙的皮肤上,她的长发在脑后温婉的用发抓抓起,甚至可以数得清微微颤抖的睫毛。 平心而论,她很能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至少很能让他有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车子飞快的加速,眼看着甜品店越来越近,许翊景终于带着些许笑意,他停了车,大步走入了甜品店里,径直朝着柜台那里的初月走去。 她听到声响,看着他,粉嫩的唇瓣抿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许翊景。” 他忽地开口,音调微微扬,格外好听。 “你呢?” 初月浓密的眼睫微垂,悄悄咬了咬下唇,“什么啊,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许翊景挑眉,唇角微扬了扬。 55 第 55 章 第五十四章 “……… 第五十四章 “……”初月这次压根不说话了。 是他先摆出一副避嫌的模样, 初月也就客客气气的,把他当成店里随时会来的那种客人。 或许是陷入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初月忍不住抬头看他,“请问, 你到底有什么事?” “忘记给我放餐具了。”许翊景盯着她, 语气还是平静无澜, 但眸光锐利极了。 初月本就心虚,她领教过很多次,知道许翊景英俊清隽外貌下隐藏的是随时会发疯的性格,她真怕许翊景现在装作陌生人也是故意的。 “嗯……对不起,是我的失误。”初月嗓音温软, “我现在重新为你准备。因为我个人问题, 可以送你一份甜品做补偿,你和你女朋友需要哪一份呢?” 她刻意提起刚才车里那女孩, 纤细柔软的手指重新把一次性的蛋糕刀叉和纸浆餐盘放进去。 果然, 一提到女朋友, 许翊景就不说话了。 初月忙完这些,擦了擦手, 拿了块小的芝士蛋糕为他打包好, 一同装入, 最后再恭敬的递给他。 许翊景一直看着她, 状若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嗯,挺巧的,我喜欢吃芝士的。” 初月:“……”这她也记得很清楚,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拿这个送给他。 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明明她和许翊景分开了这么久,却还是下意识的记着这些。 许翊景很聪明,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 但从初月几个动作就已经判断出对方或许认识自己,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在拿到蛋糕后,许翊景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还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 初月整个人头重脚轻,她确实需要休息,但偏偏许翊景又在面前,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额头上的汗也在不断滑落。 ……见她这幅摆明了就是生病了的模样,许翊景偏了偏头,“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 “我们家的蛋糕都是动物奶油。”初月忽的出声,她声音薄薄的,很温和,像是脆弱的雪,又带着明显的距离感,冷冷的。 许翊景挑眉,“所以呢。” “你再跟我继续站在这里说话,它会化掉的。”初月笑了声,“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和我搭讪的男生,但是……我很讨厌你。” 她抵触的态度十分明显,连带着把蛋糕盒子推过来的神情都带着点不耐烦。 许翊景这种从小到大都在夸奖和羡慕中长大的天之骄子哪里受得了这些。 他冷哼了声,面上覆了一层寒霜,扭头就走。 初月:“……” 那瞬间,初月才稍微松口气。 “初月姐?”陆宇昊从楼上下来,见初月脸色苍白的不像话,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许翊景透过玻璃,也恰好看到了这一切。 他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没来由的让许翊景觉得格外熟悉,以至于非常不舒服。 眼前的女孩明明只是个在店里打工的普通人,看起来身旁那个戴眼镜的小子就是她男友,他们亲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为什么会觉得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许翊景心情十分的微妙,以至于开车到了老师家里,才稍微好了点。 “小景!”余老师家客厅里,几个小孩子正团团围在电视前玩马里奥赛车,小余看到许翊景,马上放下手柄冲过来,“小景你怎么才来?” “我去给你拿蛋糕啊,还有你的生日礼物呢,怎么?不想要了?”许翊景勾了勾唇,扬起了格外自信和张扬的笑容。 小余眼睛也亮了,“什么礼物?什么礼物?” 许翊景半蹲下来,揉了揉小男孩的头。 他长得帅气,整个人又自信明亮,宛如太阳般耀眼,小女孩很喜欢她,小男孩们都从小余嘴里听说他是清大的高才生,还拿到了今年ACM全球总决赛的冠军。 去年,许翊景、宋连绪与温露露三人分别报名了个人赛和团队赛,先后打败了新加坡队和日本队拿到亚洲组冠军,今年五月从北美冠军和欧洲冠军包围中杀出,当之无愧的世界冠军。 亚洲比赛的时候,他们就由国内最大的华厂全程赞助,现在又是国内最顶尖的STEM专业精英,前途无量,华厂甚至开了绿卡通道,愿意5+倍薪酬聘用他们。 许翊景就是余老师手把手教出来的,高一开始就拿了全国信息学奥赛一等奖,又聪明又自信,是余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他本人也对老师很尊敬,每年放假,第一个回来探望她。 今天是余老师儿子的生日,请了班里的同学,许翊景就为他订了蛋糕,买了礼物,专门来找他玩。 “小景,先来吃点水果吧。”余老师端着洗好的车厘子送来,许翊景连忙起身礼貌的从老师手里拿过来,送到了小孩子们面前。 他在老师和孩子们面前,是让人崇拜和羡慕的大哥哥。 许翊景陪着小余切了蛋糕,吹完蜡烛,看着面前的芝士蛋糕,垂下漆黑眼睫,小孩子们抢着玩游戏,压根没人看出来他情绪有些低沉。 余老师见状,把许翊景叫到了身边。 他不明就里,以为老师单纯需要他帮忙搬东西,将T恤的袖子又向上挽了挽,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 余老师笑了笑,温和的开口,“小景,今天麻烦你了,是不是因为耽误了你和女朋友约会在这里难受呢?” “怎么可能,没有。”许翊景的声音有点冷淡,好像心情不太好,但不想让老师担心,他勾了勾唇,“是我今天取蛋糕的时候,碰到了不太开心的事。” 作为他高中三年的老师,余老师比任何人都清楚许翊景的个性。 他是个很聪明,也很有探索欲往的人,光是那每天喜欢看书和钻研问题的性子,高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跟他相比。 同样的,许翊景并不是刻板的书呆子性格,他对人要求很高,只要无法得到他认同的人,要不是被他冷嘲热讽,要不被他置之不理,有些过分的随意与狂妄,习惯性的把情绪写在脸上。 好在今年起,余老师觉得他变得稳重了不少。 俞老师温和宽慰,“小景,多亏有你,小余才这么开心,有些事情你不用特别的在意,你已经二十岁了,还要跟小孩子一样吗。” “我知道。”许翊景被老师顺了毛,才试探着开口,“余老师,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我是说我女朋友的事情。” “这我怎么知道?你这孩子当时谈恋爱偷偷摸摸的,再说了,谈恋爱哪还有光明正大告诉老师的?”余老师哑然失笑。 许翊景微微蹙了蹙眉,把心里那强烈的不舒服压制了下去。 直到傍晚,余老师的老公买回来了菜,给他们做了顿大餐,许翊景吃了饭才回家。 家里安静的很,他也早就习惯了平时和继母还有所谓的女友在这栋别墅里,他爸爸在外面每天都很忙,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面。 许翊景回到了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浅色的T恤出来去了书房。 虞悦端着水果捞上楼,看到的就是男生捧着书坐在台阶上,他手指漂亮干净,冷白的皮肤搭配着锐利俊美的眉形,整个五官很优越,英气好看。 明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许翊景依旧低着头,目不斜视,从容不迫。 一年的假扮生活,让她稍微摸清了点许翊景的个性。 他吃软不吃硬,极为恋旧。 平时态度还可以,但只要提到他爸妈离婚的事情,他就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非得把周围统统点燃,一起爆---炸才满意。 初瑶,也就是他的继母,倘若不是在他去年出了车祸,为他跑前跑后,在医院悉心照顾他,以许翊景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她和平共处的。 虞悦深吸口气,“小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孩甜津津的声音好像对他今天把自己擅自扔下的举动没有任何的不满,她始终温柔又善解人意,默默地陪着他。 许翊景抬眸,“半个小时前吧。” “吃过晚餐吗。”虞悦几乎是跪在了台阶下,“小景,先来吃点水果捞,怎么样?” “……算了,我不喜欢吃甜的。”许翊景淡淡的开口。 说是谈恋爱,大概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许翊景不知好歹,对这样完美的女友还挑挑拣拣,他们间的关系也淡的不行,看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 去年,许翊景出了场车祸。 他忘记是因为什么原因出事的,只记得醒来后,虞悦在他床头睡着,看到他睁眼,几乎感动得要落泪,她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小景……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许翊景对她十分的陌生,自然态度也很差劲。 虞悦却始终不放弃,总是抽泣着,说自己是许翊景从高中就开始交往的初恋女友,甚至还为了他复读一年考到首都,两个人的恋爱甚至都得到了许父的认可,许翊景却在这重要的档口失忆了。 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恍若置身梦中,自然第一件事是让虞悦滚蛋。 虞悦一边哭,一边把高中两个人交往的所有细节说的一清二楚,连暑假他为了给清大招生专门跑去找学弟的事情都知道,她说,自己曾经最喜欢叫她。 “月亮。” 这也是许翊景模模糊糊的大脑里,为数不多记得的东西。 再加上虞悦还拿出了许多合照,和其他二人交往的证据,许翊景开始迷茫了。 他记得,自己的确交往过一个女孩子。 可是和虞悦相处了不到半个月,他就确信自己并不爱她,但虞悦的确在他病中照顾他了许久,许翊景想要分手,甚至答应把爸爸留给自己的房产送她几套,也会给她足够的补偿。 “你要放弃我吗。”虞悦柔柔的求着他,“小景,你还记不记得,你告白的时候,说过会爱我一辈子……你不是你爸爸那样的人,会对初恋这么残忍的,对吗?” “小景。” 女孩柔的像是雾一样的嗓音将许翊景的神智唤回,“你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是什么。”许翊景翻着书。 虞悦微微一笑,“我们……已经交往快五年了,叔叔和阿姨说,也到了该订婚的时候了。” 许翊景挺拔的脊背略微一僵,他瞥看了眼虞悦,“这事我爸怎么没和我说?不会是你和初瑶商量的吧。” 话音才落,许翊景就起身把书放回原本的位置,又拿出了一本,只看了会儿,就对内容露出嫌弃的表情。 虞悦乖巧的坐在那里,仰头看他,“小景,你想和我分手?” “我说了是,你愿意走吗。” “……我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总是对我态度这么冷淡。”虞悦顿了顿,“我足够照顾你了,也一直迁就你,我想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呢?难道……我想和我爱的人一直在一起,是我的错?” 许翊景眼神始终冷冷的,他一边走来,一边居高临下的对她道:“你想说什么?” 虞悦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来源于担心说谎有朝一日会被许翊景发现的心虚,还是因为许翊景的气场实在压迫感和冷淡敢十足,她眼睛红了,“你要逼我分手?” 又来了。 许翊景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确答应虞悦,自己会负责,他和他那个始乱终弃的爸爸并不同。 但内心那股无法纾解的焦躁让他皱着眉,索性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门外另外一道声音及时打破了。 “小景,月亮?你们怎么又吵架了?”初瑶抱着肩走进来,一双温婉动人的眼睛,虞悦和她比,似乎都失去了些许色彩,变成了普通的女孩。 “阿姨,我没事。”虞悦漾起笑容,“我和小景就是聊聊天,我担心他晚上没吃饭,没什么的。” “小景,你知道月亮多担心你吗?你下午让她一个人回家,她在客厅坐了大半天,一直在等你。”初瑶的声调尽管平和,但却带着不赞同,“月亮是你交往了这么多年的女朋友了,你这样对她合适吗。” “你又不是我妈,少对我指手画脚。”许翊景抬起漆黑眸子,眼里晦暗。 “你妈在也会这么告诉你的。”初瑶忍着怒意,又无可奈何地叹气,“唉……月亮,你先回去休息,我和小景还有些话说。” 虞悦点了点头,从许翊景身边离开。 初瑶抬眸,又说了句:“小景,我看的出来,你今天脾气不好是碰到什么人了吧?” 许翊景目光在她脸上定了半晌,忽然察觉,甜品店那个女孩简直就是初瑶模样的翻版! 只不过,那个女孩比起初瑶的温婉优雅,要更加的妩媚灵动一些,也更加的脆弱,看起来还有点楚楚可怜。 他薄唇动了动。 许翊景沉了沉神情,“我在……那家店遇到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初瑶大惊失色,好一会儿才留意到自己失态,微微摇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怎么会遇到她?” “她是谁?” “小景……她是我和你爸爸还没结婚的时候,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妹妹。” 许翊景难得从女人口吻里感受到了几丝紧张,他不依不饶逼问,“我怎么没印象?” “因为一些事情,她出生后我没办法照顾她,你知道的,我还在找工作,也没有钱抚养一个孩子,我把她寄养在了我大学学长的家里,这么多年过去,我和你爸爸都去接过她,可是她很任性,也不听话,只认我的学长是她的爸爸,你爸爸看也没办法让她回家,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许翊景挑了挑眉,“你是她亲妈,难道也不想管她?” 初瑶捧着脸,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我除了血缘,哪里和她还有一点关系?她根本不认我,也不认你爸爸。那孩子脾气不好,也没什么教养,小景,你不要接近她和她爸爸,听懂了吗?” “她是我妹妹。”许翊景似乎找到了可以接近女孩最光明正大的理由,他那从下午持续到现在的烦躁、恼火……还有妒忌,好像就在这瞬间找到了发--泄的源头。 初瑶唇边闪过一丝冷笑,仅仅瞬间,她便舒了口气,又给他一击,“反正她从来不听我和你爸爸的话,我们也只是按时给她养父打去抚养费而已。如果你能把她叫回家……也算是你这个哥哥对她做点事了。” “你是亲妈都对她没办法,你指望我过去打嘴炮啊。” 许翊景向来咄咄逼人。 初瑶也不介意,“那……她现在怎么样?” 好像这一刻,她还是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的女儿,想知道她过的到底好不好。 “看来你也没怎么看过她,不然怎么连她交往了个男朋友都不知道。”许翊景冷哼,拒绝回答了这个问题。 初瑶有些尴尬,在原地又等了会儿,才默默地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篮球场。 许翊景先是把护腕拉到了手肘处,才抱着篮球到了球场里,对他而言,比起每天在健身房跑步,篮球有意思得多。 夏日的清晨,拂面而来的微风裹着淡淡的凉意,球场上还没多少人,许翊景先前骑着山地车过来,早已热好身,直接一个跨下运篮,把球稳稳投进了篮筐。 篮球哐的一声砸在地上,往前缓缓滚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看起来又有几分性-感的手指接住,轻松把篮球抵在了指尖。 对方穿着暗色的卫衣,里面则是运动衫,个子高,肌肉匀称,小腿长。挺拔的轮廓,身形条件过分优越,体型无可挑剔的完美。 许翊景抬起眼,下颌线微微一绷:“你找我打球,还来的这么晚。” “我的错,开车过来了,没想到这会儿路上还能堵。”宋连绪把球丢给了许翊景,准备去热身。 许翊景单手拿着球,“打完球有事?” “嗯。”宋连绪把鞋带系好,再度启口,似笑非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我已经把她喜欢的所有手袋和包包都买齐了,过会儿我打算送给她。” “你还真是个恋爱脑。”许翊景嗤之以鼻,他只知道宋连绪有个特别娇气还爱钱的女友,以宋连绪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和那种女孩在一起呢?他非但不拒绝,反而格外宠对方。 什么EL链条小水桶,Prada腋下包,粉色小挎包,Hermes的梦幻紫……喜欢什么,宋连绪就送什么,帮她养了快几十个包包了。 宋连绪没有反驳,回身指了指球场,“一对一?” “来吧。”许翊景没有拒绝。 两个帅哥在球场打球还是很引人瞩目的,随着时间一步一步来到八点,到附近健身的人越来越多,球场旁数量就肉眼可见地翻了几番。 宋连绪和许翊景互不想让,一场球打完已经九点半,宋连绪就准备去附近的私人健身房洗个澡去找他女友了,许翊景在球场待了会儿,没什么事干,他迈出两步,却又顿住。 想去甜品店的想法,让他有些不受控制。 那里只是个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妹妹……还压根没联系过,他垂着头看手机,找不到再次过去的理由。 ……甜品店门口。 许翊景长腿跨在地上,骑着车,就这么看着,凉爽的风将他额前短发轻轻拂动,还不算刺眼的日光也让他得以把甜品店里正在忙碌着的女孩尽收眼底。 她今天换了身浅粉色的露腰T恤,原本就齐腰的漂亮长发拉的很直,温柔的垂在肩后,头发一侧用丝带缠绕,比上次打扮的要精致了些,却仍旧美丽脆弱,令人充满保护欲。 许翊景:“……?” 视线范围内,他眼看着那辆欧陆朝这边越来越近,等车子停下,许翊景马上拧起眉。 宋连绪把运动外套换成了低调的休闲西装,剪裁利落,将他本就俊美的容貌更带出一股优雅矜贵的绅士感,走动间,宋连绪袖口处黑色腕表若隐若现。 这是在学校里宋连绪很少给人的感觉,看得出来他对甜品店里要见面的那人很重视。 他微微勾起唇,推开了门,径直走向女孩。 仅仅只是,这一刻。 这份本不应该产生的妒忌和占有欲,将许翊景完全的包裹住了。 他脑中各种想法如同浮出潭底的暗流,统统的涌现了出来。 破坏他们,分开他们,就是他在烦躁和妒忌下,仅存的最后的想法。 56 第 56 章 是得好好教训一顿了。…… 第五十六章 叮咚。 甜品店门口挂着个可爱的淡粉色铃铛。 每当客人进门,它就会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这还是初月跟顾祁阳去杭市的灵隐寺特地求来的。 听到动静声,陆宇昊刚放下了给客人的咖啡。 他扶了扶眼镜,恰好看到宋连绪推门走进来,他身上那套休闲西装本就是大师手笔,显得肩宽腰细,一眼就是那种家世良好,又得体完美的贵公子形象。 ……大概率也是初月的追求者。 自打初月回来到现在,甜品店这种优质的男顾客络绎不绝。 有在附近商业区工作的高级程序员,也有自己创业的富二代,开跑车的少爷……统统为了店里那个女孩而来。 陆宇昊甚至不用特地去问,只默默地看着他走向了正在浇花的初月。 反正也会被拒绝的,他有点坏心眼的想。 昨天那个来拿蛋糕趁机搭讪的男人他还记得很清楚呢,直接被初月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陆宇昊在柜台后窃笑出声,丝毫没意识到宋连绪走到他的面前,“……一杯咖啡。还有三明治。” “哦?嗯!对不起,我走神了!”陆宇昊忙低下头。 宋连绪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朝对方回了个笑,“没事。” 他顺便看了眼女孩,见她对面前有点狼狈的小男孩毫无反应,就知道两个人关系很简单,唇边带起淡淡的笑,走到了窗边的位置坐下,只看着她半蹲着,很耐心的用小喷壶在往翠绿的叶子上洒水。 女孩纤细窈窕,皮肤细白,长发披散,牛仔裤下的脚踝也细细的,像是花朵那样稚嫩美丽。 她就跟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似的,浇完花又转过身,在柜台那里为客人拿打包的甜品。 宋连绪神色不变,窗外的日光落下来,将那张英俊至极的脸衬托的愈发好看。 这样耀眼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被忽略。 很显然,一些客人进到店里,瞬间就被窗边位置上的宋连绪吸引,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容冷静的姿态,腕表和他用来做装饰物的戒指同样都是暗黑色,看得出这人那副气场不是普通家庭养得出的。 ……门外,许翊景也站了好一会儿。 他本以为宋连绪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方式,当场直白的示爱或者是带走她,想不到他竟然这么不慌不忙的。 要是他的话—— 至少现在已经把女孩拉到车里了,许翊景有点嘲讽的冷哧了声,不过初月这样警惕心十足也好,否则他作为哥哥,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才在门外呆了没多久,许翊景的手机发出声响。 他才接电话,初瑶在那边用充满了指责的口吻说道,“小景,我是你的继母,没资格管你。可是你总要担心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吧?月亮昨天担心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生病了,你也觉得跟你没关系吗?” “你叫医生了吗。” “小景,你说呢?”初瑶顿了顿,开口,“我把你和月亮当成我的孩子,月亮这么可怜……让我想起以前我同样不被你爸爸重视的时候,现在你爸爸给了我几家公司,你觉得我想要的是这些吗?月亮想要的是钱吗?我们要的不过是……一点真心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整日不回家的许父,初瑶声调明显拔高了些。 许父自打把初瑶带回家,似乎也过了新鲜劲,和某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演员频频约会,但初瑶却大度的很,大大方方,还替许父打理着公司,从他手上陆续接了些小的业务。 她不怨天尤人,好像无动于衷,今天忽然情绪激动,很难说不是因为看到虞悦,又想到了自己。 许翊景沉默了半晌。 初瑶在那边冷冷讽刺,“小景,你一向维护你爸爸妈妈的婚姻,可你爸爸是出轨,你难道也要做对不起月亮的事情?” 许翊景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甜品店,捏紧拳头,扭头离开。 …… 眼看着比平日增长不少的营业额,初月完全开心不起来。 她昨天还是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出汗,头也晕晕的,早上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又不想跟爸爸和顾祁阳说。 初月每逢生病都得要让人陪着。 小时候,她身体不算多好,最初是爸爸照顾她,后来,徐祀来到她的身边。 徐祀总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徐家有家庭医生,她只需要乖乖的睡在床上等着医生给她吃药打针,徐祀会给她念童话书,为她拉小提琴,直到初月睡着。 上了高中,初月和许翊景交往,每次都是许翊景在校医院陪着她,哪怕他在一边看书,也要把初月牢牢抱着,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初月抱着他的腰,才会满足的闭上眼。 大学的时候,初月会习惯性的去锻炼,跑步,做瑜伽,各种有氧运动,其实生病次数已经很少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但还是免不了有点大小姐喜欢撒娇的脾气。 生病的时候,总觉得没人陪着自己,孤零零的。 爸爸最近还在筹备着下个月的新菜单,看起来也很忙,她的男友顾祁阳更不用说了,自打去公司实习,早晚就见不到人,初月不想麻烦她,这几天不舒服,都是吃点药慢慢忍着。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径直朝着导致今天店里无比吵闹的罪魁祸首走去。 “你知道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吗。”初月瞧着周围还有偷偷在打量宋连绪的妹子,对那张俊美至极的脸愈发没好感。 宋连绪抬头看他,声音清冽低沉,与外表不同的促狭玩味:“我坐了很久?” “足足有四十分钟。”初月皱了皱眉。 “店里好像没有对客人有时间上的规定,还是我没有看到?”宋连绪反问她,他的声音很从容,也听起来格外好听,刻画出一股清贵成熟的气场。 宋连绪虽然为人傲气,但他的态度也同样礼貌识大体,逻辑思维清晰,头脑理智而清醒,和一般那种冷淡的男人还不一样,所以也更加的受欢迎。 初月嘟着嘴,明白宋连绪的优势,也知道自己继续赶他出去,会显得十分无理取闹。 她别扭着转头,宋连绪啜饮一口咖啡,英俊的眉眼看着她的背影,对她的性子十分了解,知道她等会儿肯定还会再来,索性起身跟着初月走到了柜台。 女孩松开紧抿的唇瓣,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宋连绪目光深邃,唇边带着淡笑,“我还要……抹茶集锦,麻烦你送过来。” 初月闷声应了句,“嗯,我知道了。” 她低垂着脑袋,露出雪白细嫩的一截脖颈,动作稍微有一点慢,手指尖无意识的绷紧,宋连绪眉头一皱。 “你生病了。” “……没有。”初月嘴里溢出几个字,用着很浅的气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关心与示好。 初月真是没想到宋连绪对她有这么大的执念。 她早就知道,自己破坏了宋连绪和温露露原本的姻缘,以至于温露露甚至和其他人订婚在一起了,初月对宋连绪是有几分愧疚的。 抹茶集锦是雪糕,茶冻,蕨饼,红豆和糯米丸子的集合,用与众不同的日式托盘和小碗盛着,抹茶味浓郁十足,初月弯下腰,用小夹子串糯米丸子时,干脆半蹲在地上不动了。 “初月。”宋连绪声音是不加掩饰的担心。 她咬着唇,把甜品一起放到托盘里,递给了宋连绪,“给你。” 初月只觉得头晕目眩,还伴随着一股微妙的恶心想吐的感觉,索性委婉地对宋连绪发出逐客令,“虽然我们家对客人待多长时间没有要求,但是这会儿正好客流量最大,你继续坐下去其他客人没地方坐了。” 宋连绪挑眉:“那你承不承认,这客流量有我的缘故。” 初月抿了抿唇,“嗯,那又怎么样,还有人是为了我来的呢,你承不承认,喜欢我的人就是比喜欢你的人多?” 宋连绪笑了,他并非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很潇洒的拿起甜品,初月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干脆推开柜台,跑到了店门外后,蹲在了地上,头抵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初月姐?”陆宇昊跟着出来,担心的看着她,“要不然——” 话还未说出后,陆宇昊就察觉到一阵阴影,他仰起头,就见宋连绪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好像叹了一口气,甚至没有给女孩拒绝的权利,伸出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初月湿润的眼瞳看着他。 宋连绪对其他女孩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唯独对她,强势的过分,占有欲十足,偏爱的十分明显。 他看着陆宇昊那副“我在哪里”的尴尬表情,收停即将迈开的长腿,转头,“等会儿叔叔问你的话,就说初月遇到了高中的学长,和他出去玩了。” 初月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哪个学长?我不轻易和高中学长出去玩。” 宋连绪英俊的眉眼淌过一丝无奈,“妹妹,难受成这样,还是少说一点,你觉得呢?” 初月被他怼了回来,乖乖的任由他抱着,陆宇昊看的目瞪口呆。 眼前的宋连绪,不过只比他大几岁,眉眼俊朗,气势强势却不咄咄逼人,个高腿长,重点是很理智和成熟,完全就是完美的男人,这种男人都能被拉下神坛,不愧是初月姐! 她被宋连绪抱上了车,初月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到了车后座摆着rsenly的超大玫瑰花和玫瑰熊,和她最爱的那款梦幻紫的kelly包。 见她不说话,宋连绪嘴角轻勾,“送你的,喜欢吗。” 初月垂下眼睛,她眼型就是漂亮无辜的那款,睫毛又长的惊人,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宋连绪知道,她的性格就像是漂亮又多疑的猫,稍微靠近她一些,警惕心很强,说不定又逃跑了,所以他只是说了这句话,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距离最近的医院人满为患,等了一会儿,初月才见到医生。 医生随口问了两句她的情况,初月也很乖巧的一一回答。 “好了,没什么事,只是中暑。”医生笑了笑,“最近天气热,很多孩子也是这样的,等会儿去输个液,就可以回去了。” 初月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可以不输液,只吃药吗。” “你的症状稍微严重了些,输液好得快,再说了,”医生望了眼初月身后站着的人,“有男朋友陪着你,不要害怕。” “才不是。”初月轻声反驳了下,她力气几乎没了,下意识的握紧了宋连绪的手腕。 宋连绪带着她到了输液室,眼看着护士给她挂好吊瓶,她抽出一次性止血带,见找不到血管,又拍了拍初月的手背,“握紧,你怎么这么瘦啊,血管都这么难找。” 初月瑟缩了下,宋连绪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要怕。” “嗯……”初月再次握拳,眼睛闭的紧紧的,她自己就是个医学生,到这时候还怕抽血,真是丢人。 护士手法很熟练,一下就扎了进去,调整好后,朝宋连绪嘱咐着,“这次输液时间长,那边还有两瓶药没弄呢,等这瓶快输完你去护士室叫我。” “他不是我男朋友。”初月立刻反驳,但她躲在宋连绪怀里,眼睛也被男人手掌盖着,真没什么说服力。 护士了然一笑,宋少爷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解释?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他女朋友,也就垂眸笑了笑,“请问一下。她这样的情况要吃点什么比较好?” “医院的餐厅有绿豆粥,可以稍微喝一点。” “好,我现在去买。”宋连绪这才看向初月,“妹妹,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初月低着头,“我又不可能带着吊瓶跑呀,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宋连绪不禁失笑,“那是因为你有背着我偷偷跑掉的经历,所以我得告诉你一声,这次休想再跑了。” 初月扭过头不去理他。 十几分钟后,宋连绪回来了。 他实在过分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初月听到身旁的人夸张的吸气声,才从和爸爸的聊天里抬起头,看着身穿深色西装的宋连绪朝她走来,英俊的眉宇,又是宽肩窄腰大长腿,一直到她面前。 ……好吧,至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妹妹,先吃饭吧。”宋连绪在她身旁坐下,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洁白纤细的手背上扎着针,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让宋连绪有点心疼。 “你喂我。”初月很自然地要求。 宋连绪拆开盒子,舀了起来,将温度吹了吹,送到了初月的嘴边。 上天作证,初月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轻轻张唇,才刚吃下去,就忽然觉得喉咙痒的厉害,忽然咳嗽了好几下,还未被完全吞咽下去的粥都被她吐出来,让宋连绪那件明显是精心设计过,处处透着完美和优雅的外套上都是粥的痕迹。 初月这下稍微有点歉疚,一边道歉一边轻咳,“对不起。” 宋连绪没说话,而是看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僵硬,忽然笑出来,“初月,你真可爱。” “啊?”初月愣了下。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宋连绪很随意的把外套脱下丢在了一旁,他习惯性的将衬衫头两颗扣子解开,敞开的领口能看得到锁骨 宋连绪没有那么的严肃与刻板,带着随性,更有种存在感极强的雄性荷尔蒙,令人心动。 他顿了顿,把她抱起来些,在不伤害到她手背的伤口同时,让她能坐在自己的腿上,初月长发垂落,到他衬衫的前襟上,感觉自己已经被宋连绪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苔香气包围了。 初月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手臂在她腰后,将她搂紧了些,“妹妹,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依赖我,我也能保护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 他声音压得很低,敲击在她的耳畔,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初月找了个最愚蠢的理由,“我饿了。” 宋连绪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压下微翘唇角。 他不急不慢的把粥重新拿来,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一勺一勺舀着粥,送到了初月的嘴边。 初月这次输液时间很长,等护士来换第二瓶时,她已经把头埋在宋连绪肩颈上,看起来似乎困了,宋连绪把她手臂轻轻抬起来,避免压到针,缓声安抚道,“睡会儿。” “会不会醒来就被你掳回家了?”初月还在问他,她努力摆脱困意,眼睫轻眨。 宋连绪漫不经心地扬了扬眉,“我的确想这么做,但也得征求你的同意,不是吗。” 初月阖眼,宋连绪看着她安安静静睡觉的模样,深邃的目光深情又专注,看的一旁的护士都脸红了,她甚至觉得面前的二人般配的不行,女孩美丽,脆弱,正适合宋连绪一手抱紧,好好保护。 初月是在迷迷糊糊中被窗外落下的雨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手臂上的针已经取掉了,宋连绪把她拥入怀中,正因为距离过分的近,她的手掌贴在他胸膛上,感受得到温热的体温,还有衬衫下紧--实的肌肉,沉稳的心跳声。 “醒了?”他淡定的问。 “我睡了多久?”初月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我爸爸会担心的。” “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我送你回家。”宋连绪拉着她站了起来,初月把玩着自己纤细雪白的手指,其实不太想告诉宋连绪,自己家里究竟在哪里。 她不愿意,他并不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医院门前。 眼看着初月还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宋连绪忽然冲动,自背后伸出手,将她抱住。 初月:“!” 她身体僵硬,宋连绪收紧手臂,在她耳旁低声,“初月……我曾经被人这样告白过,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推开她,甚至觉得她并不尊重我。” 闭了闭双眼,宋连绪薄唇轻启:“现在我稍微有些明白她的感受了。我不想放弃你,不管怎么样,请你不要躲着我,也不要逃避,好不好。” 宋连绪这么高傲又自信的男人居然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初月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喵呜……”门外的树丛里,雨水落下,初月似乎听到了弱弱的猫叫。 “连绪,你听到了吗。”初月语气软绵绵的开口,“我好像听到有猫的声音。” 宋连绪冷静下来,点点头。“嗯,我也听到了。” “我去看看。”初月眼看着就要往雨幕里跑,被宋连绪拉住手,“我去吧,你淋雨感冒怎么办?” 他走出大门,深邃凌厉的眼睛只扫视了一圈,便半蹲着从树丛里抱出一只瘦小又脏兮兮的三花猫幼崽,猫咪被雨淋湿,躲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初月见状,担心的摸了摸小奶猫的头,“……好可怜,它是不是跟妈妈走散了。” 小奶猫似乎也叫的没什么力气了,惨兮兮的。 宋连绪低头,“嗯……它妈妈应该也不在了,不然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见女孩沉默不语,宋连绪修长的手指拢住猫,“你想把它带回家吗,妹妹。” “不行呀,我爸爸会过-敏。”初月无不遗憾,“看它好可怜,连绪……你可不可以?” 宋连绪见她腔调都柔软了很多,仍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我可以,但是这只猫是你发现的,难道你只想把它丢给我养,再也不管了?” “我才不是那种人啊,我会去看望他的。” “他这么小,看起来营养不良,你又不愿意来我家,我怎么可能天天带他去甜品店。”宋连绪轻描淡写看着她:“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吧,我会每天给你发照片的。” 一步一步,耐心从容的拉进二人间的关系。 初月犹豫了下,拿出手机。 …… 她怀里抱着擦干净的小奶猫,裹着毛毯,坐进了温暖的副驾驶。 刚才他们去了宠物店,买了些小猫需要的东西,店员用宠物羊奶粉给它喂了一些,猫咪原本还有气无力的,这会儿倒是安静的在怀里睡着了。 宋连绪的车子开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初月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小猫,才交给他,“连绪,你不要忘了,他还没断奶呢,这几天要好好喂他,用店里刚刚买的小奶瓶,喂他要注意温度……” “妹妹,你说了一路了。”宋连绪缓声答:“我会的,放心吧。” “那就好。” “初月。”宋连绪叫住她。 她脚步停了下,转过身,“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个理由?宋连绪微微挑眉,真是有够苍白无力的,至少完全不能说服他。 “那又怎么样。”宋连绪极其平淡的语气,“你男朋友难道没办法接受么。” “什么?” “你这么漂亮,像我这样的人对你情不自禁不是很正常的吗。”宋连绪把初月曾经告诉她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初月的心跳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知道面前的人逻辑性极强,而且还擅长面不改色的挑出她话语里矛盾的地方,说一句,他一定会找出更多的问题。 她掉头三两步跑进小区,宋连绪兴致盎然地逗了逗小奶猫,也驱车离开。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小区的侧面那里还停着一辆十分显眼张扬的黑色劳斯莱斯,后座的顾澜漂亮晦暗的眼瞳冷淡朝门口瞥去。 司机目不斜视,却大气也不敢出。 这几天,大少爷天天都要来小少爷的女朋友家里做客,他猜测应该是想跟那女孩谈判,让她离开小少爷。 这事,小少爷顾祁阳一无所知。 或许是谈判并不顺利,所以现在事情陷入僵局,以至于大少爷这么难办。 “……少爷,我们要回家么。”司机皮肤里钻进一阵令他胆寒的凉意,知道顾澜此刻并不开心,他有些懊恼自己说话太快,惹了顾澜不高兴。 顾澜漆黑深邃的眼眸含着冷意。 她竟然敢背着祁阳出轨,还堂而皇之的和那个男人约会到这么晚才回家。 是得好好教训一顿了。 十几分钟后,初月打开了房门,“顾祁阳”站在门口,他身穿一件裁剪得宜的外套,衬得身形尤为高大英挺,见她那副诧异的模样,“顾祁阳”抿直嘴角,心中不悦。 …… 宋宅。 宋连绪洗完澡出来,小奶猫在房间里跑跳着,他刚刚给它又喂了点温度适宜的羊奶,它还小,不适合洗澡,也只是用棉球替它擦了擦而已,小尾巴翘动着,特别喜欢叫。 他微微俯身,眼看着小奶猫扒拉着自己的床,索性把它抱起来,谁知道小奶猫反手咬着他的手指。 “……你怎么一点也不乖,嗯。”宋连绪倒也没生气,而是轻轻地把手抽出。 奶猫趴在床上,眼睛很大,表情有点小委屈,抬起爪子又抓住他,宋连绪忍不住笑了,“……真像。” 像他的月亮。 心情好了,会主动抱着他,亲吻他。 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要他耐下性子哄了又哄才肯听话。 “叫你小月亮吧,好吗。”宋连绪动听的嗓音已经低哑到极致,“我想她……也会喜欢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