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狱中推算国数,老朱崩溃了》 第1章狱中妖道挣扎求生 “一对a。” “啊……过……” “不要……” “三个2带对3,泄了!” 啪一声从应天府大牢传出。 一个囚牢内,三人围着一张桌子。 一个四十岁左右,衣着狱卒官服,一个二十几岁白净公子,身穿金丝华丽衣裳,两人都沮丧着脸,明显又输了。 第三个人,穿着青布道袍,身形偏瘦,剑眉微翘,双目炯炯有神,俊俏的脸上还有一点胡渣子,反而让人看不出多大年纪。 “快付钱,不要耍赖。” 张丰伸出了手,笑嘻嘻的看向朱樉和徐牢头。 朱樉对着徐牢头看一眼:“快给张天师银子。” 徐牢头乖乖的拿出两锭碎银。 张丰也不在乎多少,就是彩头,随手收入衣袖中。 重新又拿起了扑克牌。 这扑克牌是张丰半个月前穿越的时候顺手带的。 张丰本来是名历史专业大学生,正在宿舍准备跟室友打牌,忽然窗外暴雨倾盆,雷电交加,张丰起身去关窗户,直接被一阵风卷了出去。 等到自己再睁开眼,就成了一名道士,手中还有那一副崭新的扑克牌,面前还有一张专门算卦的桌子。 张丰看到周围的环境不对劲,了解之后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明朝。 现在是大明洪武十四年十一月十一号。 张丰不由的笑了起来:“我来到了大明的光棍节!” 此时有两人路过,年轻那人似乎有点兴趣,拉着年老的那人到张丰的卦摊。 年轻那人自称是蕲春候康铎,要为即将回青州的江阴候吴良算一卦。 张丰一听是这两人,想都不用想。 “江阴候吴良于洪武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病死于青州,蕲春候康铎于洪武十五年七月也死了……” 张丰说完就后悔了,同时看到他们两人脸都黑了。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声:“妖道!” 然后愤然起身离开。 吴良对自己的死倒是不例外,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人也老了,但康铎是自己好友之子,年轻有为,这妖道竟说他明年要死。 康铎本以为算卦都是捡好话说,想着吴良身体不好,即将离开京师,听算卦说几句好话,心情也好,自己也把身份暴出来了,这妖道居然满口胡言,连咒他们两人死。 他们愤怒离开,后面的下人可就忍不住了。 直接把张丰抓了,送到应天府的大牢中,走走程序,准备月底就砍了。 张丰连喊冤枉,被送入大牢。 好巧不巧,朱元璋第二子朱樉此时也被送入了大牢。 张丰听到狱友是秦王朱樉,动了心思,开始忽悠朱樉,想让朱樉带自己离开。 张丰最后一张扑克牌落下,又赢了一盘。 “张天师果然是神人,我们这都不知道输几盘了。” 徐牢头的碎银子算是输没了,不过他也高兴,反正都是用朱樉之前打赏的。 “那是自然,本王还没见过如同张天师这般神仙人物。” 朱樉也是极力巴结。 半个月前,朱樉刚从藩地西安回来,这次几个皇子回来,都是为了过年团聚以及藩地汇报。 刚到就在言语上顶撞了朱元璋,被朱元璋大骂一场,直接送到监狱中,准备关他半个月。 刚到监狱就遇到张丰,只见张丰掐指一算,就算出他朱樉小时候各种事迹。 朱樉顿时觉得遇到了仙人,两人越是熟络,越是让朱樉觉得不可思议。 “二殿下,你这油嘴滑舌,是又想套我什么好玩或是好吃的吧。” 张丰眯起眼睛,这个秦王朱樉他比谁都清楚,历史上可是劣迹斑斑的。 当然,现在朱樉还没有暴露那么多。 “张天师,本王今日刑满就要离开了,这不害怕再难见到张天师了。” 朱樉低着头,转眼已经半个月了,他也该刑满释放了。 朱樉也想把张丰带走,可是自己刚刚被朱元璋骂了一顿,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封地,他也爱莫能助,只能让徐牢头多照顾下张丰。 “原来二殿下刑满了啊。” 张丰眼珠子一转,这家伙要是这样就走了,那自己可就死定了,这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中午吃完炸鸡,二殿下留在这里,我用天机术泄露点天机给二殿下,保二殿下前程无忧!” 必须出大招,不然自己难以活着离开这应天府大牢了。 明显朱樉很没用,张丰现在想的是通过朱樉打背后朱元璋的主意。 这些天为了展示自己乃神仙下凡,张丰教会他们制作明朝没有的各种美食,还有各种花样的玩法,特别是扑克牌,朱樉更是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这些没用,依旧不能帮助自己改判,不能让自己出去。 朱樉瞪大双眼,“天机”两个字让他觉得张丰更加的神秘。 …… “什么?” “跟一个妖道在一起,喝酒、吃肉、赌钱?” 皇宫,奉天殿。 朱元璋大手一拍龙椅,一张长脸上眉毛都快顶到了发际线。 下方站着朱元璋两个儿子,朱标一脸书生气,朱棣这两年去北平藩地,明显回来黑了一大圈。 朱标和朱棣两人在下面不敢吱声。 朱元璋本来是要朱樉去监狱好好反思的,今天也到了刑满的时候了,这才让人过来汇报情况。 这一听下就气炸了。 这十五天朱樉居然在监狱中跟一个妖道变了法子的玩,据说各种新鲜玩意不断,过的比外面的人还要舒服。 朱元璋这就不高兴了,给朱樉的惩罚一点用没有。 “父皇息怒,这大牢中本就没什么好人,二弟定然是被那妖道带坏的。” 朱标看到朱元璋发怒,这才赶紧出来劝说。 朱棣则在一边不发言,朱棣对自己这个二哥还是了解的,估计不是妖道带坏了他,而是他带坏了妖道。 “老二这个混不吝,天天拿咱的话当放屁,让他反思,这倒好,去大牢都能玩出花样。” “该死的妖道,定斩不饶!” 朱元璋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教育下朱樉。 但明显事与愿违。 “父皇息怒,二哥怎么会跟妖道混在一起,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这妖道背后到底是何人,莫不是想要蛊惑二哥,这些都有待调查,调查清楚,再斩不迟。” 朱棣站了出来,虽然跟监牢中的道士不认识,但他觉得不是道士的错,定然是朱樉带偏的,表面上说调查妖道,实际是不愿意滥杀无辜。 听到朱棣的话,朱元璋沉思了一会。 朱元璋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把主意打到朱樉身上。 朱元璋冷笑一声:“哼,好胆,去把那妖道的入狱的案卷要来。” “你们去换身衣服,跟咱去诏狱。” “咱倒要看看,这背后是什么人,想要趁机蛊惑老二。” 第2章推算国数大明要亡 应天府衙门位于青龙街左近。 朱元璋已经在里面看着案卷。 上面写着张丰的情况:洪武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秦淮河边有妖道妖言惑众,诅咒江阴候与蕲春候,特押入大牢,月底斩首。 朱元璋又跟下面的人了解了下情况,衙门一个个高度紧张。 砰的一声,朱元璋把案卷拍在桌子上。 “好肥的胆子,在京师之地,竟然有妖道敢诅咒吴良和康铎,今天就是十一月二十六日了,吴良人呢,死了没有。” 朱元璋自然是不相信张丰的那些鬼话。 了解完情况后,更加确定,这就是一个该死的妖道。 一定是为了能够巴结权贵,竟然开口就用这样的噱头。 “陛下,江阴候已经离开京师去往青州了。” 跪在下面的人赶紧回复。 既然吴良人都不在这里,自然也就无法验证了。 朱元璋鼻孔哼了一气:“派人,去青州,问问吴良死了没有。” 朱元璋立即下令,让人去青州看吴良,当然这是准备要让这妖道死的明白。 张丰竟然当着吴良和康铎两人的面,就说两人的死期,朱棣也紧皱眉头。 难道真的是一个妖道? 要真的是这种妖言惑众之人,杀也就杀了,朱棣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滥杀无辜的。 “父皇息怒,没必要跟一个满口胡言的道士生气,我们这就去把二弟带走,跟这样的道士一起,必然会学坏。” 朱标看到这些案卷,更加确定是张丰带坏了自己的二弟。 朱棣则在一旁疑惑,怎么会有这么愚蠢找死的人呢? “走,咱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妖道是怎样蛊惑老二的。” 朱元璋并没有直接到囚牢中去。 这应天府的大牢设有两层。 一层在上,一层在下。 上层是关押囚犯的,下层一般是针对一些审问的。 这里设置了类似窃听器的东西,防止死囚密谋暴动。 人在下层,能够听到上层囚牢中的谈话,而且通过墙壁通孔,上面传下来的声音会被放大。 而下层说的话却不会被传到上层。 朱元璋带着朱标和朱棣,在徐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形似脸盆的扩音设备前。 这里正好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朱元璋坐下,其他人只敢站着。 才刚坐好,就传来了上层的声音。 “二殿下从扑克牌中抽取三张吧。” 刚听到第一句话,朱元璋就疑惑的看向徐牢头。 徐牢头连忙解释:“陛下,这扑克牌是一种特殊纸张做的东西,类似于牌九。” 徐牢头这次的任务很重,他现在心中都没底。 朱樉来到牢饭,他被安排陪着朱樉玩,伺候好这一位主子,好不容易十五天就要结束了,朱元璋又来了。 衙门对监狱最熟悉的就是徐牢头,只能又让他陪着。 “今日都要走了,竟然还玩牌九,奸人,想用此等手段,带坏咱家老二。” 才听到第一句话,朱元璋就决定等会要把张丰拉出来砍上一盏茶的时间。 …… 此刻张丰端坐在椅子上,反而是朱樉站着,扑克牌的背面在桌子上排开。 朱樉还以为要跟他玩什么新鲜的游戏,伸出手,抽出了三张牌。 一张红桃6,一张方块7,一张黑桃2 张丰双眼一亮,这手气没谁了,不愧是老朱家的血脉。 “二殿下,可知道你抽的这三张牌意义何在?” 张丰把三张牌推到桌子中间,其他的牌被暂时收了起来。 “啊,张天师,这三张牌能有啥意义?” 朱樉一脸懵,刚刚张丰说要用什么“天机术”来着,难道这三张牌就是天机术中的吗,他也不懂这里面意义何在。 张丰看朱樉的样子,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朱樉今日就要出狱,出去之后一定会去见朱元璋,自己得来点干货,只要引起朱元璋的注意,那离开这该死的监狱,就有希望了。 “二殿下,中午前我跟你说过,今日要演天机术,这三张牌,虽是二殿下无意抽出来的,不过,这里却暗藏着大明的国数。” 朱樉听到“国数”两个字,眼睛都睁大了。 “张天师,你是说,我刚刚抽的这三张扑克牌中,暗藏着我大明的国数?” 他以前倒是听过唐朝有推背图,可以算出国数。 但这“国数”两字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 要换成其他地方,跟其他人说,光凭这两个字,就都被砍头了。 张丰微笑对着朱樉点头。 …… 朱元璋拍桌而起,勃然大怒。 “妖道,果然是妖道,竟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算我大明国数,他以为他是谁?” “来啊,我要上去,亲手剁了这个妖道。” 这才刚听没几句,朱元璋就觉得自己无法忍了,果然是一个妖道,吴良和康铎两人说的没错,这种人就应该尽快砍了。 “父皇息怒,不急于一时,且听这妖道还有什么话说,又要用什么手段来迷惑二弟。” 朱标赶紧上前安抚朱元璋。 听到朱标的话,朱元璋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反正张丰跑不了,随时都能够砍掉,正好看看他还要怎么蛊惑朱樉。 …… “张天师,那按这上面显示,我大明是不是有672年的国数?” 看着三张牌,朱樉也是一喜,数过来正好是672。 张丰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把大明的时间反过来了。 “错了,不是672,大明的国数,只有276年。” 一言甫毕,上下皆惊。 “什么,天师,大明只有276年?” 朱樉张大嘴巴,感觉太少了,现在都过了十四年了,这两边多年才传几代人就没了。 张丰则是一脸淡定,颔首说道:“没错,天机术上显示,大明只有276年国数。” 张丰看到朱樉的样子,想到通过朱樉传到朱元璋耳朵,朱元璋该有多震惊,接着自己再来抽丝剥茧,绝对能收服朱元璋,让自己出狱! …… 朱元璋早已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 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这才几年,居然就有人诅咒大明短寿,仅有276年。 朱元璋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妖道,满嘴喷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诅咒咱打下来的江山,咱要他不得好死,凌迟、腰斩、剁碎了喂狗,再把狗煮了……” 第3章天术气象不断循环求收藏求推荐 张丰依旧神态自若,朱樉的惊讶完全在他的把握之中。 只要这个局做的好,到时候朱樉跑到朱元璋面前一说,自己定会被惊为天人,指不定朱元璋还会亲自来请自己出去。 朱樉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这些天他已被张丰折服了,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觉得张丰不会胡言乱语的。 “张天师,可是,可是大明如今强盛无敌,怎么会这么短寿呢?” 朱樉想着京师,还有自己的封地西安。 这两地都极为繁华。 加上大明军队在当今世上,可以说的无敌的存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么强大的王朝,怎么可能只有两百多年。 “二殿下,强如汉唐那又如何,大唐也才289年,而汉朝,更是被分为前汉与东汉,前汉210年,东汉也就195年而已。” “再说近一点的吧,大宋总共319年,要是再分出来,北宋167年,南宋152年。” “大明能有276年国数,已是大善了,二殿下难道觉得这还少了吗?” 张丰的话,犹如锥子一般击打在朱樉的头上。 …… 朱元璋刚刚还处于暴走的状态,忽然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张丰列举了汉唐宋,在三个大王朝都活的那么艰难,其他那些就更加是短寿了,而大明能有两百多年,这么一对比,大明似乎也不亏。 可是朱元璋怎么甘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大明定能比汉唐更强。” 朱元璋自言自语说出了这一句,不过就连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刚刚还准备上去剁碎张丰,被张丰的这一番话,说的走不动路了。 而一边的朱棣更是沉思了起来,这张丰不是普通人啊,至少可以说是熟读史书的。 朱标看到朱元璋一时失魂落魄,连忙上前:“父皇,不要被这妖道迷惑了,就算这妖道说的是事实,但过去的历史,怎么能用来作为我大明仅有两百多年的证据呢。” 朱标还是保持清醒的,妖道就算妖道,骗骗自己的二弟还可以,想要骗他,还得去多读几十年书。 “对,老大说的对,差点咱就上了这妖道的当了。” 朱元璋咧嘴笑了起来,老大是从小读书的,果然头脑清醒。 就算汉唐宋国数短寿,也不能用来作为今天大明的国数的证据。 不过被这一打断,朱元璋也重新坐了下来。 虽然心中还想砍了张丰,但却有了听下来的心思了。 “哼,一个妖道,咱倒是要听听,接下来他又要说出什么烂话来。” …… 与朱元璋这边不同。 朱樉瘫坐了下来,双眼无神。 “张天师,本王相信你的话,知道天师通晓天地,无所不知,可怎么会这样呢?” 朱樉平时不关心这些,现在也在张丰的引导下开始忧虑了起来。 这才是张丰要的结果。 果然这个秦王朱樉要比较好骗。 这要是换成朱标或者朱棣在这里,他们两人绝对不会相信张丰之前说的这些,就算是事实,也不能用来作为今日大明国数的证据。 “很好,孺子可教,学问学问,不耻下问,二殿下这点是值得赞扬鼓励的。” 张丰不忘了恭维一句。 朱樉从小顽皮到大,被打了无数次,被表扬倒是第一次。 顿时,朱樉坐直了腰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张丰看到差不多了,悠悠然说了起来:“说到国数,与天术气象也是有莫大关系的。” “天术气象?”朱樉恰到好处的提问。 “没错,这天术气象一直都在循环中,每次天术气象到了寒冷期,便是王朝末年,算来,大明将会遇到第四次天术气象的寒冷期。” 张丰一边说,一边微微抬头,眼神似乎透过整个牢房,看穿了宇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张丰越说朱樉越是迷糊,只能怪自己读的书少,越说自己越说听不懂。 “张天师,我听不懂啊。” 朱樉一脸求知又无奈的样子。 张丰这才看过来,满意的一笑:“一言以蔽之,王朝兴衰更替,便是跟这天术气象有莫大关系,大明难超三百载,也是如此。” “远在西周时期,因天术开始忽变,国数就开始走了下坡,《竹书纪年》中就有记载‘冬,大雨雹,牛马死,江,汉俱冻’。” “强汉也是如此,到了后期,甚至出现‘自后宫、诸王十六宅,冻馁而死者日三四’,堂堂帝皇家,每天都要冻死三四人,何况民间?国如何为继?” “两宋动荡不堪,也是天术气象使然,当时便有‘泥途尽冰,都民寒饿,死者甚众’。” “我们大明,好巧不巧,正好碰到第四个寒冷期,如今天灾年年不断,之后更加严重,到了末年,哀鸿遍野,冻死无数,那时自然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静! 张丰的话说完,两边都安静了下来。 朱樉冷汗直冒。 大明洪武年一开始,就天灾不断,要是以后真的出现牛马死,皇家冻死日三四,那大明还要如何继续下去,北方的敌人一定会趁机下来,而大明也将一触即溃。 …… 朱元璋也都愣住了。 朱元璋听懂了,手心汗水都出来了,天术气象,不以人力而改变,正如张丰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朱棣心中震撼不已,这哪里是什么妖道,这人明明具有大才,这人要是出狱,可跟着自己做一个谋士。 朱标眼神飘忽不定,不断回忆之前读书的史书,从来就没有史书这样记载,更加没有哪个人把朝代更替与天术气象结合一起,可是张丰的话,一印证,又很有道理。 “老大,你从小读的书多,真的是如此吗?” 朱元璋看向朱标,把希望放在自己这个大儿子身上。 这让朱标难以回答,又不能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才回道:“父皇,史书没有直接言明,但多加印证,这妖道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朱元璋沉默了。 看着脸盆一般大的扩音设备,双手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听,你们两个坐下来给咱好好的听。”朱元璋说着又指着徐牢头道:“你出去,把笔墨纸砚找来。” “把这妖道的话记下来,然后再给咱拖出去斩了!” 第4章破局之法兵出何处求收藏求推荐 朱樉脑子就如同浆糊一样。 整张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绿,再由绿变青。 看着桌子上三张扑克牌,想着刚刚张丰的话,消化不过来。 过了一会,才唯唯诺诺说道:“张天师,我读书少。” “本王常听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乌龟原是王八种;我这也是随根的,我那父皇原先也是大字不是一个。” “张天师,你跟我解释解释,本王听得很有道理,却不明白里面道理何在?” 朱樉难得想要把这事情弄清楚。 不明觉厉的感到张丰说的很上档次,自己要是弄懂,到朱元璋面前装比,眼界一下就比自己大哥高了。 监狱下层。 朱元璋眼都瞪大了,要不是隔着上下层,怕是大鞋底子直接抽到朱樉脸上了。 “老二这个小王八蛋,竟敢调侃老子了?!” “咱当年是什么环境,饭都吃不上了,怎么读书?他现在能比的了?” 朱标和朱棣两人看到朱元璋懊恼,却明显跟之前想杀张丰的情况不一样了。 现在的朱元璋已经耐心了下来,朱樉不懂,想让张丰解释一番,朱元璋也想听张丰如何解释。 张丰站了起来,双手背后,转过身,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向一处铁窗格。 “明白了天术气象的循环,知道了现今又处于寒冷循环期。” “在这寒冷的循环期中,北方游牧民族的草原枯了,牛马得饿死,没法生存,那他们怎么办,他们自然就要入侵中原,西周被犬戎所灭,两宋又被金、蒙所灭。” “二殿下,你说说,到时大明天灾不断,北方草原又寸草不生,这游牧民族他们往南过来掠夺,那时,大明如何顶得住。” 朱樉这回听懂了。 原来是北边那些部落导致了,寒冷期,中原本就很不好过,加上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王朝一下就奔溃了。 自己的封地就在西安,那不就是首当其冲。 朱樉高兴的跳了起来。 “张天师,我悟了!” “原来是北元那帮家伙,我知道怎么做了,等本王出去,找三弟四弟商议下,一起派兵打他丫的。” “把那些元朝余孽,赶尽杀绝,那我大明国数就不会短寿了,自然能绵延不断。” 朱樉高兴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张丰鄙夷的看着朱樉,要是这么容易,还用自己干嘛。 …… 朱元璋眉头紧锁。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术气象循环的寒冷期,导致北方那些部落过不下去,就只能不断南下入侵中原。 人改变不了天,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缓解百姓疾苦。 那矛盾就变成了跟北边的矛盾了。 朱棣更是高呼一声:“父皇,二哥说的对啊,北元那些余孽还在北方,我们该杀过去,斩草除根,日后再有什么寒冷期,他们人都没了,又怎么南下入侵我们。” 朱棣一时兴奋,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这两年在封地那边朱棣就一直在准备,想继续杀往北边,这次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借口。 朱标连忙拦住朱棣,这个四弟还是这样,总想动兵。 “四弟,我们大明如今百废待兴,不可劳民伤财,随意动刀戈,” 朱元璋白了朱棣一眼:“要这么简单,咱早就带人杀穿那些北元狗贼了,还用你说,多跟你大哥学学。” “行军打仗,可不是光动嘴皮子那么简单,正所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要伐交并举,休养生息,倘若一直发动战争,百姓必将怨声载道,百害而无一利。” 朱元璋说完朱棣,又对着朱标投去了赞赏的眼神,还是老大聪明,果然从小读书多就是不一样。 朱棣底下了头,心中却燃起了火焰,一定要把北边那些家伙给灭了。 而且朱棣的封地就在北平,跟北元非常近,威胁最大。 “父皇,我们且再继续听下,这妖道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经过前面一番话,朱标虽然口中还喊着张丰妖道,却觉得是一个大才之人了。 朱樉向来不学无术,在一番引导下都有了觉悟,甚至想要对北元余孽动手。 朱元璋手指敲击着桌子。 显然越来越感兴趣了。 “嗯,那咱就继续听听,看看这妖道还能说出什么邪门歪理出来。” …… 朱樉激情的说了一番话,最后看到张丰的眼神,尴尬的停下来,好像回答错误的学生一样。 “张天师,我这是不是错了?” 张丰重新坐回位置,颔首说道:“如今大明才几年,正是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你要动兵打到北方去,先别说大明的士兵到北边能不能受的了,就大明的百姓,也不会同意。” “长期处于战争中,最后只会跟北元一样,版图再大,也无法持久。” 张丰的看法跟朱元璋是相同的。 大明江山才几年,百废待兴,还有待恢复。 长期对北方发动战争,是得不偿失的,甚至更加会让大明短寿。 朱樉的办法被否定,一下子脑袋又糊涂了起来。 “张天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要不每年祭祀,挑选天下秀女,送给老天爷,把老天爷伺候舒服了,让老天爷开开恩,不要让天术气象循环到我们大明来。” 朱樉灵机一动,大不了自己府邸也挑几个秀女。 老天爷看着一个个水灵灵的秀女,指不定会大发慈悲。 砰的一声! 张丰一拍桌子,真想上前揍朱樉两拳,什么馊主意都出来了。 “满脑子黄色浆糊,你以为老天爷跟你一样啊。” “《荀子·天伦》曰:天行有时,不以尧存,不以桀亡。” “你不用想歪了,最开始说到大明对北方发动战争,虽然是错误了,但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战争。” 张丰觉得自己应该给朱樉一点提醒,不然他都不知道会岔到哪去。 朱樉被张丰这么一绕,整张脸都歪斜了起来。 “张天师,太难了,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怎么又是错又是对?” 朱樉连摆双手,这么多年,今天是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张丰摸了下自己的胡渣子说道:“我也想干掉北方北元,犁其庭,扫其穴,以绝后患。” “要打北方,至少需要几十万士兵,用大明的兵,劳民伤财,不符合大明现状,自然就是错的。” “要是用别处的兵去跟北元发生战斗,不断消耗北方力量,那这场战争,就是对的。” 第5章非我族类也可驱使求收藏求推荐 几十万个别处的兵,从何而来? 上下两层,朱家父子,头上全都冒出了问号。 除了大明军队之外,还有哪里有这样一股力量能够让他们使用的。 朱元璋的脸开始阴沉了下来。 本以为这道士有点东西,但这话明显就是吹牛,果然是在忽悠老二,之前还有一瞬间以为遇到高人了。 “哼,说的容易,大明现在士兵都各司其职,要调动几十万士兵,不是他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 “不用大明军队,他哪来的几十万兵,经过元末的动荡,现如今哪里还有这么多人组建军队。” “罢了,果然妖言惑众,不值得一听,去安排下,把你二弟接出来,然后把这妖道拖出去砍了。” 朱元璋有点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前面说的天花乱坠,最后还是得打北方的北元。 哪来的几十万士兵去打北方的北元,这妖道就是在信口雌黄。 朱标正要去安排,却被朱棣给拦住了。 朱棣自从去了藩地北平,就知道北方北元是巨大的威胁,张丰的话还没说完,朱棣可不甘心。 “父皇,要斩这妖道随时都可以,就算他是在妖言惑众,也且听他说完,我倒是想知道,他说的几十万不是大明的士兵在哪?” 朱棣急切的想要知道张丰说的几十万士兵在哪。 “四弟,你还信这妖道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不成,这就是在忽悠二弟的,也就二弟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父皇说的没错,几十万人,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 朱标也觉得张丰是一派胡言。 经过元末动荡,百姓现在都在恢复中,张丰去哪里找来几十万人,找几十万个老弱妇残倒是容易。 朱棣心中不甘啊。 大明国数怎么能这么短,怎么能让北方的北元再次下来。 一定有破局之法。 “父皇,大哥,再听听,要是他说不出来,我亲自动刀,斩了这斯脑袋。” 朱棣这两年在封地就一直有杀到北方的想法。 监牢中张丰说的这些,让他更加坚定,北方异族不可留。 这时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听一半就斩了张丰。 朱元璋看到老四坚持,这才又坐了下去,要斩一个妖道,随时可以,都听到这里了,也不在乎一时半会。 “好,倒是要听听他说的这几十万士兵在哪,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可不客气了。” …… 朱棣跟其他人不一样。 朱樉此刻两眼直冒金光。 双手无处安放,似乎发现了件大事一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朱樉兴奋的样子,让张丰都好奇了起来。 这小子不会又想歪了吧,他又知道啥了? “张天师,你是不是可以画符请来几十万天兵天将?” “不用装了,张天师,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是仙,你一定是仙。” “你就实话跟我说,是不是这几十万天兵天将能借本王耍耍。” 朱樉言之凿凿。 从进入监牢第一天,看到那一副奇怪的扑克牌开始,就觉得张丰一定不是普通人。 后面张丰教会他们制作炸鸡等各种美食,都是朱樉没有品尝过的。 张丰脸都黑了,感情自己前面说了那么多,对这朱樉依旧是在对牛弹琴。 要不是为了活命,要让朱樉把自己的话带给朱元璋,自己早把这家伙扔粪坑中清醒下了。 “胡闹,画符可请不来天兵天将,而且也用不上天兵天将。” “我们大明也没必要用自己人,外族那些鞑子就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他们就是最好的外族战团。” 张丰懒得跟朱樉绕弯子,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一脑袋豆腐脑。 朱樉咋舌。 “啥,张天师,你是说拿鞑子去打北元,这哪里行得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樉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鞑子跟北元本就是同根的,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这还不如画符召唤天兵天将呢。 张丰赞赏的点头:“你还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不错,不过还是狭隘了。” “这样的法子也不是我们现在才有的,早在汉唐时期就有外族兵团了。” “汉唐用鞑子打仗?” 朱樉后悔自己读书少了,好多不知道。 “大汉周边的胡人蛮夷大多数心慕汉化,愿意臣服大汉,当时大汉就有雇佣兵制了,外族人看到雇佣兵有充足的食物,想要吃饱饭,就要出力,想要成为汉人,便更加卖力。” “后来,在征伐匈奴的时候,这些胡人蛮族,就主动成了大军先锋,比我们汉人士兵更加勇猛。” “唐朝用的就更多了,西域地区就设有都护府,回纥族就是都护府主要战力,负责边境巡逻,保护大唐疆域;更别说大唐雇佣突厥人进攻吐蕃、高昌这些国家了。” 张丰略微停了下,咽了咽口水,润润喉咙,要不是为了让朱樉把这些话带给朱元璋,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拼。 “当然,有利有弊,大唐用的多了,也出现了安史之乱这样的事,以后空暇,在说如何解决吧。” 朱樉脑子有点宕机,原来老祖宗们用了这么多外族人。 要是这样,大明用鞑子去打北元那帮人,好像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朱樉脑海中还是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是,张天师,他们鞑子还有北元那些人,本来就是同根同源,你说他们联合打我们还有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联合他们的人,打他们自己呢?” 朱樉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他也知道,那些人他们才是一家的,怎么让他们的家人被大明所用。 “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还小,太单纯,这北方游牧民族的内部矛盾,远比你想的夸张。” “不光我们汉人想追着北元打,就连他们自己蒙人,也容不下北元。” 张丰脸上挂着睿智的微笑。 监狱后铁窗格中正好有阳光照耀过来,张丰身后一道光圈,耀眼夺目。 朱樉又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丰慢悠悠的说了起来:“简单点说,这北元百年暴政,可不是单独针对我们汉人,就连蒙人也不例外。” “唯一好过的,不过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们权贵眼中,都不是人,甚至可以说是奴隶。” 第6章天下皆可纳为己用求收藏求推荐 朱元璋微微点头,张丰的话他很认可,北元不得人心,不止汉人,其他人也一样。 至少听到这里,张丰这个妖道见识是有的。 在朱元璋心中,张丰也就是靠着一些见识,开始装神弄鬼,忽悠自己家的老二。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棣,说道:“老四,你这两年去北平藩地,应该有跟外族人接触吧,这妖道你感觉说的有几分道理?” “父皇,妖道说的确实有理,我也知道很多鞑子痛恨北元,只是具体,儿臣也不清楚。” 朱棣回想自己到北平时,确实也遇到一些人,对北元极为的痛恨,不过他没有深入的去了解,大家都恨,似乎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朱元璋又看向太子朱标。 朱标低着头,这些他也没有去了解:“父皇,儿臣也不清楚!” 朱标很愧疚,这些年一直都在忙着政事,前朝很多事情,都过去了,也就没有深入。 “那你们就好好听听,这妖道看来是知道的。”朱元璋没有因此生气,他知道元末那会大家都过不下去了,汉人如此,其他人也如此,也想听听张丰怎么说。 …… 朱樉的小脑袋一别,似乎想到了什么,欣喜若狂。 虽说他也是不学无术,但小时候朱元璋可是在他们兄弟身上下过功夫的,甚至还送去了凤阳耕田学习之类。 “张天师,我悟了!” “我知道,元狗有一个‘四等人制’,没错,那成吉思汗的后裔是一等人,其他不是一等人,在一等人眼中,那些自然就如同奴隶了。” 朱樉想起了“四等人制”,不过具体什么他给忘记了,可能这些去问他大哥或者四弟,他们学的还比较好。 张丰翻了翻白眼。 这该死的自信! “把你一知半解的那些忘掉,怪不得老……陛下要把你关进监狱,真的该关,学没学好,还自以为是。” 张丰真想上去敲下这家伙的脑壳。 朱樉:“……” 朱樉摸了摸脑袋。 “听话要听重点,‘奴隶’你知道是什么吗,当然,元朝那会也不是这么叫,那时把整个徭役制度发展起来,服徭役知道吧,无条件的服从的,把百姓当成工具人白嫖,类似‘奴隶’一般。” “当时官方有一种称呼,叫‘驱口’,就是跟牲口无异,‘奴隶’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元朝的制度很乱,我们举一个例子,那会按照职业划分,有军户,猎户,匠户……几乎隶属权贵的百姓都被编入其中,打上世世代代的标签,你一旦是这个,你的儿子,你的儿子的儿子,永远也是如此,都要为他们服务。” 听到还有这样奇葩的事,朱樉赶紧问道:“那些蒙人也是如此?” “当然,除了黄金家族,其余都可以如此,军户也不例外。” “你想想,如果你是军户,但你平常靠放羊养家糊口,可你要服徭役啊,朝廷忽然要打仗了,让你立即服兵役,你就得把你的羊丢下,准备好兵器,战马,粮草然后跑到朝廷指定的地点去报到。” “就比如你在京师,朝廷让你去西安,还不给你一文钱,你还要准备这么多,然后跑去服兵役,你还不能反抗,否则更惨。” 听到张丰的话,朱樉完全代入了其中,这是什么鸟规定。 要是这样,他也不干,祖上是军户,那自己不打仗都不行了,什么自由都没有。 要是祖上是匠户,估计自己耕田到一半,朝廷有什么需要,田都得丢掉,屁颠屁颠的跑去给朝廷干活,还是徭役制度,一文钱没有的。 “这不是欺负像我这样的老实人吗?” “我要是都落魄到种地放羊去了,我哪里还有钱买马买粮食买兵器,还千里迢迢跑去边疆打仗,死活都不知道。” 就连朱樉这样的榆木脑袋都觉得这政策太欺负人了。 张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没钱,你敢没钱,朝廷便会让你卖了你的羊,卖了你的地,还凑不够路费,那就连你的老婆,闺女,都卖掉,凑够了钱,去给朝廷干活!” 朱樉:“???” 张丰这话一出,朱樉都想干翻这样的朝廷了。 朱樉:“要是打输了咋办?” 张丰眯着双眼:“打输,你还敢打输?” “哪怕你打了赢了,你回来,也会成为‘驱口’,也就如同奴隶那样,更何况是你打输?” “还有,不用想着逃跑,当时的元朝版图很大,你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给你抓回来,抓到,便是斩首,你只有服从,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的服从。” “所以,你觉得你是那些鞑子,你是那些其他的蒙人,你恨不恨北元,想不想干掉它,想不想报仇雪恨,想不想踏平北元大都,想不想跟着大明大口吃饭大口喝酒?” 张丰一连串“想不想”,说的朱樉咬牙切齿、热血沸腾,他也听的想干掉北元。 这么可恶的家伙,设身处境的想一下,元狗真的是该死,现在有大明强盛起来,北元已经是强如之末了,那些鞑子,那些蒙人,自然想要为他们祖辈报仇,杀光北元朝廷的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但欺负人总有个限度吧,像北元这样,不灭亡,天理不容啊! 张丰明显说的累了,伸了伸身子,缓解疲惫。 “前宋的时候,就有好几支蒙人和色目人组成的军队,他们都是一些忍不了蒙元权贵压迫,逃到南方的,大明也可以效仿,纳为己用,挥师北上,踏破北元的大都!”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运用的好,天下谁都能为大明所用!” “二殿下,记住我跟你说的这些,在陛下面前,只要二殿下把我说的分析出来,按我说的告诉陛下,陛下定会觉得二殿下去藩地的几年没有荒废,见识增长,一高兴,殿下不就能获得赏赐了。” 张丰就像蛊惑小孩那样蛊惑着朱樉。 要是朱樉把这些分析给朱元璋听,朱元璋一定会惊为天人,肯定也知道朱樉这脑袋想不出这些,再一细问,那自己就呼之欲出了。 只要朱元璋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还不得乖乖跑到监狱来,把自己放出来! 张丰想的是很美好。 朱樉慎重的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理清楚了,这次出狱,一定要让父皇震撼一番。 “张天师,我办事,你放心!” 第7章刚出牢房又要回去求收藏求推荐 朱元璋沉默了。 元末那会的弊端朱元璋是深有体会,现在回想起来都几十年过去了。 朱标和朱棣两人则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丰的解释,弥补了他们知识空白,怪不得元末那时天怒人怨,单单一个徭役的政策,就能让所有人有造反的心了。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要让朱元璋解释,也无法做到张丰这样:“听明白了吧,这妖道说的对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朱元璋深有体会。 他就是被压迫,然后反抗的。 按照张丰说的话,当年很多人都被北元压迫过,这些人都是可以联合起来的,加上现在大明一天比一天强大起来,让外族人成为一支军队,帮助大明,与北元战斗,这方法可行。 朱棣的眼神很是坚定,自己回去北平就这样干,这么多外族人不用白不用,打他丫的。 “儿臣听明白了,这妖道虽然故弄玄虚,不过听的出来,有点学问,父皇,要不,把他放了?” 朱标此刻也生出了一股惜才之心,正好太子府现在是用人之际,这样的人可以到太子府中给自己帮忙。 “哼……”朱元璋可不想这样放过张丰,正好,这牢饭能听点东西,没必要让他出来,“让你二弟出来后来宫中,咱先回去,不要跟让他知道咱来这里,至于这妖道,就让他在里面,对了,他还敢诅咒咱的江阴候和蕲春候。” 张丰错就错在太耿直了。 刚刚穿越就说大实话,两个将死之人,被自己一语道破。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了,朱标和朱棣也不好反对。 朱元璋这次没有提到砍张丰,不过也没有要释放他的意思。 出了牢房,朱元璋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毛骧。 “你去,把这妖道的身份与来历调查清楚,咱要知道他的过去。” “是。” 朱元璋说完这句,这才离开。 毛骧被留下来调查张丰的身份。 阴冷的眼神看着监狱大门:“不管你是何方妖人,都别想在我面前装。” 毛骧最近已经在准备成立锦衣卫,事物本来就比较繁忙,加上还在不断清理胡惟庸案中的人,对于张丰,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无疑。 这个小人物引起了朱元璋的兴趣,那他自然也要把张丰的底细查清楚。 …… 朱爽终于出狱了! 站在牢房外头,呼吸外面新鲜空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本王出来了!” 被关了半个月。 而且自己这一回得到高人指点,一定能够在自己父皇面前装逼。 门口处朱标和朱棣已经在等着他了。 看到自己两个兄弟在监狱门口等着自己,朱樉快步上前。 “大哥,四弟,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接我的,快,带我去见父皇,我有要事要跟父皇禀告。” 朱樉满脸笑容,拉上自己两个兄弟,赶紧就要去皇宫。 朱标和朱棣两人对视了一眼,果然自己的二弟还是被那妖道蛊惑了,父皇早就知道他要去说什么了,现在去还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朱樉这么高兴,那怎么能破坏他的雅兴呢? “二弟,父皇可还在生气中,等会到父皇那里,可不要乱说。”朱标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并且用眼神给了朱樉一点暗示。 只是没用,朱樉正在兴头上,没有去理会朱标的劝说。 “大哥,放宽心,等下你们就在后面看着就行了,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震撼!” 朱樉拍着胸膛,上了马,把张丰跟他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却没有注意,朱标和朱棣两人面面相觑,只能无语摇头。 到了皇宫,朱元璋早就在等着朱樉了。 大殿上朱元璋高坐龙椅,手摸下巴,看着那一脸高兴的朱樉。 “父皇,儿臣这十几日可是日日在想你啊,想的我茶饭不思,睡卧不下……” “还有,儿臣得知我大明国数,原来只有276年!” 朱樉原来以为自己说出大明只有276年,朱元璋他们必然惊讶,然后自己再用张丰的话,一步步引导他们,最后教他们如何联合鞑子去打北元。 “哦,是吗?” 朱元璋面带微笑。 就连跟着朱樉一起来的朱标和朱棣,两人也一脸的淡然。 朱樉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啊! 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惊讶呢,震撼呢,疑惑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父皇,大明只剩下两百多年,我们大明要亡了!”朱樉小心翼翼又说了一句,仔细观察着朱元璋的表情。 看不出一丁点不高兴或者疑惑之类的。 “嗯,然后呢?” 朱元璋觉得自己要配合一下朱樉,得给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果然,问了一句然后,朱樉顿时来了精神。 “然后,父皇,你知道吗,前汉只有210年,东汉只有195年,北宋只有167年,南宋只有152年……” 朱樉高兴的说了起来,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快看我,我懂的真多。 “哦,那跟咱大明什么关系?” 朱元璋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关系可就大了去了,知道不,这是天术气象,这是老天爷,还有那什么寒冷期循环来着,对了,皇宫也会冻死人,一天冻死三四个……” “北方那些外族,他们的草被冻没了,牛羊没有吃的,他们就要南下,就要打我们大明。” “儿臣有办法对付北元,儿臣能够联合组建一支外族军队,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 朱樉一个人的舞台。 只是他要说的,旁边的人都知道了。 朱棣暗中摇头,张丰说的那么条理清晰,可是到了朱樉这里,一开始就变了味道,然后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却是一个二百五。 朱标和朱棣都不敢多言,他们知道朱元璋自己有判断。 “父皇,你可听到儿臣说的这宏图伟业了吗?” 朱樉只觉得朱元璋太淡定了,怎么跟自己设想的都不一样。 “听到了听到了,很不错。”朱元璋这才站了起来,依旧面带微笑,“老二去到牢房这十几天,有所进步,咱心甚慰,既然如此,先回去洗干净,明日,再继续去牢房蹲着。” 听到上半句,朱樉都感觉到轻飘飘了起来。 听到下半句,朱樉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洗干净,还去牢房?” 第8章铁口直断说死就死求追读追推荐 秦淮河自古便是繁华的烟柳之地。 一艘画舫上传出悠悠扬扬的琴声。 朱樉一脸忧愁的听着音乐,一边还有驸马李祺相伴。 李祺乃是李善长之子,在朱元璋众多兄弟里面,算是跟朱樉关系最为密切的。 “殿下,你在牢房中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好不容易殿下从藩地回来一趟,今夜可为殿下准备好了歌舞水酒!” 李祺打开手中折扇,上面是一副“唐女出浴图”,映照着李祺一张白滑的脸。 朱樉却明显没有那个心情。 今日刚刚出狱,本来应该好好庆贺一下的,可想到明天又要回去,顿时就低落了下去。 狱中虽有张丰,可他却想在外面好好快活。 “殿下心情不好?”李祺看出来了,朱樉面前的菜没有动,一味的喝酒。 朱樉颔首说道:“本王本来在狱中碰到一个奇人,这可是真正神仙一般的人物,有办法可解救我大明,又可灭了北元,哎……” 朱樉说着叹了一口气:“可父皇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明日又要本王到监牢蹲着,又不知道要蹲几天。” 李祺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又要被送到监牢去了,估计又是朱樉说错了话,什么奇人之类的话,李祺一点也没有在意,毕竟朱樉性格就是如此,可能某个人吹个牛逼,他都会误以为是真的。 “原来殿下是怕又要去牢房啊,殿下不用担心,我给殿下带了件好东西,保证殿下去到牢房,也不会无聊的。” 李祺谄笑起来。 能让自己在监牢中都不无聊,除了张丰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朱樉好奇的看了过来。 “什么好东西,妹夫你快拿出来本王瞧瞧。” 朱樉的好奇被李祺把握的透透的。 李祺靠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 “书?”朱樉脑门上都写着问号,一本书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听张丰讲故事,“书就算了,我一看书,头就疼。” “殿下,这不是书,这是画。”李祺拿出来的是一本画册,“殿下可知道三年前有一本叫《剪扥新话》的吗?” 《剪灯新话》! 朱樉一听这书名,两眼一亮,好书不出名,艳书传千里。 “那可是一本好书啊,当时本王还让人去搜罗过,还有一些补充版的。” 朱樉看向画册的名字。 李祺对着朱樉点了点头。 “殿下,没有错,这画册就是根据书中某些场景所画,名为《剪灯夜话》!” 朱樉心中一动,这本画册不错,把画册收好,正好带去跟张丰分享。 画舫上的歌声传来,声音清丽,悦耳动人。 游玩了许久,酒饱肉足,已是半夜三更。 朱樉这会也喝多了:“妹夫,你是不知道,那张天师……算,不能跟你说太多,反正是一个神人!” 听到朱樉今晚又一次提到监牢中的张丰,李祺心中略微注意了一下,依旧没有当成一回事。 两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下了画舫,准备回去。 刚刚下了画舫,就有一个小厮急匆匆过来。 “殿下,驸马爷,刚刚得知最新消息,江阴候吴良昨日一大早就在青州病逝了。” 听到这消息,又被夜里的风一吹,朱樉一招“马师傅”式哆嗦了下。 他们跟吴良倒是没啥交情,不过跟吴良的儿子吴高倒是常有在一起。 李祺不由感叹:“江阴候竟说走便走,以前倒是听明远兄说过,江阴候打仗常常身先士卒,曾中箭三十六支,依旧不退一步,因此也留下了许多暗伤,如今许是暗伤发作。” 吴良的儿子吴高,字明远,李祺称呼的时候也叫的习惯了。 朱樉哆嗦了一下,人也清醒的多了。 他想的可不是这些,而是朱樉看过张丰的案卷,知道张丰当时铁口直断,说了吴良的死期。 朱樉连忙上前追问:“昨日,昨日我出狱,昨日是几号来着?” “殿下,昨日乃十一月二十六日。” 小厮不敢怠慢,觉得朱樉酒喝多了,忘记了日期,赶紧告诉他。 朱樉倒吸一口冷气! 呆若木鸡! 对上了,对上了。 二十六日,一日不多,一日不少,一日不差! 果真死了! …… 皇宫,距离上朝时间还有半炷香。 朱元璋已经起来,面前放着两份文书。 “真的死了?这不可能吧?” 朱元璋白天的时候就让人去青州打听情况,人还没到青州,半路就遇到信使,得知吴良已经死了。 朱元璋手中有一份就是吴良的死讯。 按着正常情况,吴良死了,那接着让他的儿子吴高做这江阴候就行了。 到时要是在南京这里办丧,朱元璋再去悼念下便可。 可是今日朱元璋看了张丰的案卷。 了解张丰的情况。 张丰的罪名,就是妖言惑众,诅咒江阴候和蕲春候两人早死,连日期都给吴良标好了。 “吴良啊吴良,咱之前可是说过,你乃是咱的吴起。” “可你好赖死好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二十六日一大早就去死。” 朱元璋此时却如同一口痰卡在自己的喉咙中,吐不出来。 这妖道真的这么神? 那他说的大明276年,也可能是真的? 朱元璋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就算刘伯温在世,也没这本事。 “国数,气象,北元,鞑子……他为什么连到一起,还是说真的息息相关?” 朱元璋烦闷的来回踱步。 最后只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拿起另一份文书。 这是毛骧半夜送来的。 这里是张丰的具体情况。 打开之后,只见上面写着:张丰,孤儿,来自东郊玄妙观,道观只有两人,张丰为观主虚谷道长之徒,观中虚谷于上月病逝,为了维持道观生计,张丰亲自出外摆摊算卦,自诩辨阴阳晓风水,断吉凶预祸福,观中有道门书籍共计三千卷,无他;另查,洪武七年、洪武八年初,诚意伯时常去往玄妙观,与虚谷道长亦师亦友,曾有言,张丰得虚谷真传也,将来有成陆地神仙之姿! 朱元璋一点点的看完毛骧调查回来的信息。 一直看到最后一句。 “刘基当时去过。”朱元璋眼前一亮。 刘伯温在洪武八年四月份就走了。 当时告老还乡,却因胡惟庸不断进言,各种污蔑,最后刘伯温只能来到京师,待在朱元璋身边,以表自己赤胆忠心不会胡来。 当时刘伯温苦闷,正好家里距离玄妙观近,也就常去,看到张丰机灵,随口夸上一句,却被张丰拿去吹牛用了。 朱元璋一拍手掌,大呼一声:“好个刘基,知晓有此人才,藏而不露,临死那会,也不跟咱提!” 第9章早朝议事赈灾建言求追读求推荐 洪武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时。 凉风拂面而来,朱元璋在宫女的服侍下整理好了衣裳头发,去往奉天殿,后面跟着众多太监和宫女。 朱元璋脑海中还在想着张丰的事。 快到奉天殿,忽然停住脚步,略作思考。 后面跟着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定了定神之后,朱元璋这才进入奉天殿。 太监大喊了一声,奉天殿等待的大臣刷刷都跪下。 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个个戴着官帽的大臣,在左手边,还有太子朱标也在,朱棣则是在下边。 朱元璋应了声,让众人起来,这才开始朝会。 李善长在众人之前了,自去年胡惟庸的案子后,李善长就代理了御史台的事物。 留着山羊胡须的李善长手持白玉朝笏率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上月工部尚书薛祥已逝,如今工部尚书空缺已一月,应当有人补上。” 听到薛祥的名字,朱元璋的心思才会拉了回来。 薛祥上月被朱元璋廷杖而死,位置也不能一直空着。 朱元璋看向吏部尚书阮畯,问道:“吏部那边可有人选?” “回陛下,臣觉得工部侍郎赵俊熟悉业务,且闻听如今工部大部分事物也是他在处理,倒不如提上来,可胜任工部尚书的位置。” 阮畯对这些情况早就知晓,大部分人心中也都默认的。 今日在朝会上提出来,其实也在走个过程,工部尚书的位置基本是赵俊无疑的。 朱元璋也没有意见,直接就准了。 事情议毕,又有人提到江阴候吴良昨日去世的事,朱元璋不动声色,与众臣商议,追赠吴良为江国公等,赐谥“襄烈”,着礼部去办。 朝会到了中途,户部尚书徐恢皱着眉头,转动着三角眼,持着朝笏出来:“陛下,因今年春季多地旱灾,夏季河南与山东等地又有水灾,最近直隶和山东天气骤降,多处受到雪灾,百姓无粮,多有冻死饿死者。” 朱元璋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户部的人了。 从年初到年底,就没有一句好话,一没钱,二受灾,三要用钱赈灾。 户部尚书已经习惯了,不论哪一次上朝,就是报忧不报喜,这样才能让朱元璋觉得他们不容易,而且有别的什么事,也不会轻易让户部拿钱,反正先说的惨一点,对他们都有好处。 “咱知道了,你们户部就没有一点好事。”朱元璋显然也是无奈,如同张丰说的那样,这几年天灾不断,夏天越来越热,冬天越来越冷,“你们可有什么主意?” 朱元璋看向众人,既然徐恢说了那么多的灾区,那现在也该是这帮人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朝堂上交头接耳了起来,大家都很默契,这是朱元璋给他们一个交流的机会。 许多下面的人甚至无话都要跟旁边的人找话说,互相表示自己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救灾。 站的远的,敷衍的,口中只需念着:“啊对对对……” 反正轮不到他们发言,他们就是凑人头的。 只有前面几个人没有加入到讨论中。 朱标似乎也在想救灾的办法,朱棣则是一直低着头,听到这些,却跟着想到北元那边肯定情况比大明要惨,张丰说的那些是很可能发生的,北元牛羊要是都冻死饿死了,肯定还会下来南方,果然,北方那些人才是最大的威胁,得灭掉! 李善长等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微臣倒有两点建议。” 听到李善长开口,朝堂上所有人都端正了自己的身姿,安静了下来,不再讨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受灾之地,筹备义仓!” 李善长显然已有准备,说道:“官仓不可轻易打开,不过可以让当地官员筹备义仓,各地也可捐赠些许,储备粮食,此法不止可救当下之急,以后也可推广开来,各地都可有此准备,自然遇到灾祸,便多了应对之路。” “而且修建义仓以后在遇到需要救援,也能及时开仓救援,官仓没有批文,当地官员都不敢动,义仓则不一样,可以避免老百姓等待批文的时候饿死,毕竟救济灾民,一刻也等不得。” 李善长果然精打细算,这种法子不用朝廷自己掏腰包,用义仓的方式来储备粮食,用来救灾,可畏一举两得。 李善长的这种方法也算常规。 之前几年受灾,朝廷也有向其他地方调动粮食救济百姓,只是这些年,年年都有灾情,冬季更加严重,李善长这才把之前的方法总结升华起来,提出建立义仓。 朱元璋听过张丰的话,知道这天灾带来最大的威胁,还是北方的那些外族人。 倒是想要看看,这满朝文武有没有人也有这样高瞻远瞩的观点。 “第二点呢?”朱元璋问道。 “陛下,第二,皇子亲赴,赈灾救民!” 自去年胡惟庸案之后,朱元璋明显对朝堂上很多人都不大信任了,不过对自己的儿子,他是绝对信任的。 李善长把握住这一点,接着说道:“陛下,赈灾需要审核、校勘、拨款,最终再选干吏前往灾区,这一套程序下来,表面看上去严谨,实际却不稳妥,倘若各县小吏,上到各府布政使,串通起来,冒领赈灾款项,那可如何是好?” 这点说中了朱元璋所想。 看那些官员,总觉得他们那一副嘴脸就是想要贪自己的钱,这些该死的贪官,总是杀不完! 朱元璋哼了一声,看着下面众人,道:“他们敢!” “陛下,赈灾款项毕竟数额巨大,保不住有人经不住诱惑。” 李善长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所以微臣以为,派遣到各个地方赈灾的人选,极为重要,而陛下的皇子们,文韬武略,无人能比,从中选人前往,必能无所不利,也能威镇宵小,让其他人不敢对歪心思。” 朱标和朱棣两兄弟听到李善长的话,内心都不喜,什么“文韬武略,无人能比”,看上去是在夸皇子,实则是大拍朱元璋的马屁了。 李善长后面的官员则都连连点头。 说的好啊,让皇子去,这种差事现在可没什么官员敢接。 换成其他朝代,这可是肥差,可是洪武年间可不一样。 这要是办不好,或者不小心丢掉五十、一百两的赈灾银子,被朱元璋知道,那可就是死罪了。 但让皇子去的话,就没这担忧了,万一有点什么差错,也是皇子的差错,官员至少能把命保住。 朱元璋颔首说道:“此法倒是不错,也能让这帮小兔崽子去锻炼下。” “不过,你们想的还是不够远。” “光这样,可还不够……” 第10章朝堂显摆一语惊人求追读求推荐 朱元璋耸了耸肩,让自己坐的更加端正。 下面一双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该是时候让满朝文武知晓咱的学问了。 “众爱卿可知道,气候之变,寒冷到来,将影响一个王朝的兴衰。” 朱元璋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跟大臣说话,就连站在最前面的李善长也微微一愣。 朱标和朱棣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他们父皇这话咋这么熟悉,一开口就是王朝兴衰,这不是张丰的语气么? 李善长:“陛下,何出此言?” 大臣都不知道朱元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善长也觉得有必要一问。 听到提问,朱元璋明显更高兴了,你们要是不问,咱怎么摆谱呢! “让你们多读书,一个个朝廷大臣,却还没咱知道的多,早在西周时期,气候寒冷,就导致王朝走了下坡路,那《竹书纪年》就有记载‘冬,大雨雹,牛马死,江,汉俱冻’。” “强汉也是如此,汉朝后期,雪灾至,甚者出现‘自后宫,诸王十六宅,冻馁而死者日三四’,就连堂堂的帝皇之家,都这么凄惨。” “两宋动荡不安,更加是因为这冬日天灾,可畏是‘泥途尽冰,都民寒饿,死者甚众’,所以咱说,如今这气候一年比之一年寒冷,必然影响到王朝的兴衰,而你们的建议,还看的不够远,还不够!” 朱元璋自信满满的一番话,让下面大臣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许多人脑海中冒出了问号,这龙椅上的还是朱元璋吗? 怎么跟他们引经据典,还列举西周、汉朝、两宋的历史起来了? 朱元璋很享受现在的情况,小样,以前不是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咬文嚼字,好呀,今日也该是咱好好的装一下了。 李善长继续出来说道:“陛下,便是如此,微臣所提的两个建议也可应付气候骤变,雪灾侵袭,何谈看的不够远呢?” “因为你们还忽略了一个地方,咱们中原这边都出现这样冻死人的情况,那北方的游牧民族呢?”朱元璋提高了声调问了一句,接着道:“他们那边,比咱们更冷,更麻烦,草原都被冻没了,牛马都要在寒饿中死去,他们要怎么办,自然就会把目标瞄准咱们,要入侵中原,西周被犬戎所灭,两宋又被金、蒙所灭,这便是史实!” “所以众爱卿说说看,该不该先除了隐患,灭了北元!”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终于明白了。 这是朱元璋把矛头对准了北元啊! 徐达一直躲在偏角,一般早朝,他都是半眯着眼睡觉,实在自己很多东西讨论不来。 徐达去年因胡惟庸的案子,被朱元璋叫了回来,又于今年正月二日,被命为征虏大将军,直到四月才大胜而归,回到京师,手头一直闲的蛋疼,一听到朱元璋这话,双眼蓦地睁开,这是要北征啊,说到要干北元,这怎么能怂! “陛下。”徐达快步出来,跪了下去,道:“臣愿作北征先锋,深入漠北,替陛下彻底踏平北元,以绝后患。” 看到徐达作为表率,朝堂上的其他武将纷纷出列,请求出战,干掉北元。 朱元璋看着这些武将,心中甚慰,颔首道:“魏国公真是有心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忽然,户部尚书徐恢赶忙出来。 满朝的武将都厌恶这户部的人。 看到徐恢出来,朱元璋也如同咽了一只苍蝇一般。 朱元璋脸色一冷,盯着下方的徐恢道:“为何不可?” “陛下,两月前颍川候、永昌候与西平候已带大军前往云南消灭故元梁王,这军中粮草辎重等,已把户部掏空了,今月,又各处闹起了雪灾,救灾尚且没钱,怎还有钱供给军队北上了。” 徐恢开始了诉苦模式。 九月一号,朱元璋在奉天门亲自命颍川候博友德为征南将军,永昌候蓝玉为左副将军,西平候沐英为右副将军,统率将士征讨云南,预估行军也要三个来月时间。 现在队伍还未到云南,户部还得不断供给军队开支。 看到尚书徐恢出来阻拦,郭允道和郭恒等户部侍郎也跟着出来。 李善长在边上一言不发,默默看着。 朱标和朱棣两人则是微微露出微笑,他们两人猜到了朱元璋的答案。 要是用明军,自然开支巨大,户部受不了,但用张丰的办法,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朱元璋右手举起,制止了大殿上的喧哗,淡淡的说道:“要灭北元,至少得有几十万大军,用大明的兵,咱自然知道劳民伤财,明显不行的。” 户部的人还准备呐喊几句,可却听到朱元璋并不用兵了,一下子话到喉咙处,又得憋住咽回去。 李善长诧异的看向朱元璋。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对啊,这不符合朱元璋以前的作风。 “陛下,啊……那……这……”徐恢顿时感觉自己跪在地上有点尴尬,是不是自己哪里听差了。 “不过不用大明的兵,咱也能有几十万军士,而且他们就在北边,还省了你户部沿途供应粮草的麻烦。” 朱元璋话音刚落,朝堂上的人又一次喧哗了起来。 哪来的人?不用大明士兵,哪里又多出来几十万军士,还是在北边的? 一个个脑袋中冒出了问号。 徐恢也是左顾右盼,如何看向李善长。 李善长紧皱眉头,朱元璋今日是要表演大变活人吗?怎么越说越玄乎。 徐达好奇的问道:“陛下,北边几十万军士在何方?” “嘿嘿,那些外族的鞑子不就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他们就是最好的外族军团。” 朱元璋毫不意外的引用张丰在狱中说的办法。 “外族?鞑子?” “陛下,万万不可啊!” “那些人怎么能跟我们一条心,他们跟北元还时常勾肩搭背,许多跟北元还有亲缘关系,大明可不能用他们。” “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朝堂众人纷纷出列,李善长也在前面喊不可,其他人都跟着,就连徐达也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唯有朱标和朱棣知道正确答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朱元璋看到下面朝臣,心中默念:瞧瞧,这满朝文武竟跟咱家老二一般没脑子! 第11章汉唐为镜不增田赋求追读求推荐 朝堂上喧嚷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慢慢停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朱元璋,想听朱元璋怎么说。 朱元璋站了起来,带着自信的微笑,双手背后,一步步走下去。 这种感觉很不错,自从去年胡惟庸案之后,已经有一年多朝堂上没有这么热闹了。 “很好,你们还是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朱元璋颔首道:“不过你们的内心还是太狭隘了。” “用外族兵团,早在汉唐就有先例了,大汉周边胡人蛮夷就很多心慕汉化,臣服大汉,那时便有雇佣兵制,只要帮汉人出力,就有充足食物,就能吃饱,后来讨伐匈奴时,他们比汉人都要勇猛。” “唐朝就更多了,西域就设有都护府,回纥族就是都护府的主要战力,人家汉唐都可以用,怎么,到咱大明,就比他们汉唐还要差,连用都不敢用了?” “唐朝可以设都护府,咱们在东北可以设奴儿干都司,西北可以设哈密卫嘛,怎么就不行了?” 朱元璋双手一伸,大声问道。 满朝文武懵了。 有的涨大了嘴巴,都合不拢了。 今日总觉得朱元璋换了个人。 朱元璋居然跟他们分析起了汉唐的历史来了,而且还条条是道,逻辑清晰。 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以往朱元璋不破口大骂就算不错的了,怎么可能一点点深入,还引经据典,还拿汉唐起来说事。 满朝文武脑子都是四个大字,不可思议! 而朱棣听到东北设奴儿干都司,西北设哈密卫,双眼一亮,不愧是父皇啊,这些定然是从张丰那里演化而来的。 这让朱棣内心犹如破涛汹涌一般,巴不得早日回到北平,驱狼吞虎,大干特干,灭掉北元。 徐恢依旧是不大甘心,皱着眉头出来,道:“陛下,可是那鞑子跟北元乃是同祖同源啊,说起来,他们可比我们亲呀,怎么可能让我们驱使呢?” 朱元璋看向徐恢,就如同看朱樉的眼神一样。 这户部尚书也就咱家老二的水平。 “元朝当时的制度如何,满朝文武应该清楚的,除了黄金家族之外,其他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当时他们还有一种称呼,叫‘驱口’,都不记得了吗?” “而咱大明呢,要好元朝十倍、百倍,咱们是完全可以跟外族联合到一起,让他们帮我们做事,把北元彻底消灭,永绝后患。” 朝堂上的人都是从元末经历动荡过来的。 其实在朱元璋说到汉唐也用外族的时候,他们已经想通了一切。 这些人自然不会像朱樉那样,朱元璋只是稍微解释,基本上还是能够想的通的。 “陛下,此法虽然可行,不过外族兵团必掌握在可靠人的手中。” 徐达跪在地上,刚刚虽然也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他还是深入思考这问题的,知道这些人可以利用,等解决北元之后,这些外族兵团要怎样处理,那时再看。 这些外族人要是控制不好,必然会有严重后果。 李善长也站了出来:“魏国公说的没错,唐朝的安史之乱便是前车之鉴,这些外族人,一定要牢牢控制住,这要是没有控制好,对大明必然不利。” 安史之乱是在唐玄宗时,安禄山和史思明背叛唐朝而发动的战争,这两人一个是粟特族,一个是突厥族,外族兵团显然就是一把双刃剑。 朱元璋回到龙椅上,今日的朝堂让他很满意,这就够了,这件事情,之后要让哪一个可靠的人去实行,那是之后的事情。 张丰的东西拿来就能用,满朝文武明显看朱元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不是之前的畏惧,朱元璋能看的出来,那是惊讶。 没错! 满朝文武心中惊讶不已!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元璋有这般文化了,许是准备了很久,哪里知道朱元璋不过就是昨天去监狱听了张丰的一番话而已。 “韩国公说的有理,咱会斟酌的。”朱元璋顿了顿,又看向徐恢,说道:“徐恢,你身为户部尚书,别成天跟咱抱怨没钱,你难道就不会想办法,给咱大明增收吗?” 徐恢抱着朝笏弯腰应道:“陛下,大明要增收,唯有提高田赋,如今亩税才三斗,官田也才四斗,对比两宋,实在太低……” “闭嘴!” 朱元璋听到徐恢这种烂主意,心中愤怒,冷冷的看着徐恢。 看到朱元璋不愿,徐恢这才连忙退回去,不敢再言。 “咱大明,绝不能像元狗那样,盘剥百姓。”朱元璋是忌讳这一点的,他不想靠压榨百姓增加收入,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继续说道:“咱不管两宋时亩税几何,以后,增田赋不可再提。” “陛下仁厚!” “陛下仁厚!” “……” 明白朱元璋不愿意在田赋上增加百姓负担,也就没有人再提了。 今日的早朝已经让大臣回味不已了,都在思考着朱元璋今日的变化。 最后退朝时,朱元璋又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刑部尚书胡桢,道:“胡爱卿,且留下来,陪咱到一趟书房,有些事交代你一下。” “是,陛下。”胡桢忙出来回应。 朱标和朱棣两人同样也被朱元璋给叫上了。 其他大臣纷纷退去,到了外面,很多人都围着李善长,询问了起来。 “韩国公,你可知今日陛下这是何意?” 胡惟庸一走,基本现在所有人都是以李善长为首。 今天朱元璋一改常态,忽然提出要用外族兵团对付北元,而且条理这么清晰,很多人觉得这些李善长一定知晓。 “何意?不是说的很明白了,你们刚刚去梦周公了吗?” 李善长板着一张脸,明显不想回答他们这些。 一言甫毕,便往前走,不理会后面的众人。 还有好几个追上来。 徐达出来奉天殿则是活动了下筋骨,向来就是朱元璋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他负责带军向前就行。 “魏国公,魏国公……”也有几个人想要过来问徐达。 “别,诸位还是散了,老夫也是今日第一次听陛下这番高谈,实在让老夫心中畅快啊,陛下果然便是陛下,不一般啊……哈哈,至于其他的,老夫其他一概不知。” 徐达打了个哈哈,挥一挥手,没有停留,拔腿就跑了起来。 第12章书房议事三个问题求追读求推荐 奉天殿东,隐于深处,有一方小阁,便是朱元璋的书房。 阁以黄木为柱,白砖为基,红琉璃为瓦,华美异常。 阁内陈设精华,文房四宝齐备,经史、典籍分门别类排列其中,素净明亮。 阁中设有青铜香炉,悄然薰发,暗香浮动。 朱元璋此刻便端坐在书桌后,看着眼前的几人。 胡桢虽是刑部尚书,不过可没有一点书生气,一张蜡黄的脸,倒如同地里刚出来的老农一般。 “应天府的大牢咱要用,除了关押张丰的那一间,里面的人你负责清理好。”朱元璋一句句吩咐,胡桢则是不断点头,“这一些,我会让毛骧去那负责,他做这些是专业的,你让人配合着就行了。” 胡桢是胡深的儿子,从小就跟着父亲,追随朱元璋打天下,朱元璋在这六部中,最为信任的也是胡桢了,不用多说其他的。 “是。” 胡桢一句也没有多问,现在就是准备给应天府大牢再找个地方了。 “另外,关于张丰的卷宗也转给毛骧,你们刑部那里,以后也不要再谈起这人。” 朱元璋把胡桢叫来,基本是为了吩咐张丰的事情。 这样的人物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胡桢下去办事,朱元璋这才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露出微笑,说道:“怎样,对今日早朝有什么看法?” 朱标和朱棣都是知道今日朱元璋说的话,基本上是张丰的观点。 朱棣自然心中高兴,早就想干掉北元了。 朱标还是有点保守,谨慎道:“父皇,真要用外族人,是不是会有点冒险了,今日韩国公说的也有道理,要提防出现安史之乱那样的事。” 朱元璋点了点头,看向朱棣,说道:“要是把这外族人交给其他人,咱也不会放心,不过,要是交给老四,咱就放心了。” 朱棣的表现一直都被朱元璋看在眼里。 外族人兵团这件事情要是交给其他人去组织,朱元璋肯定不放心,但要是交给朱棣,那就没啥问题了。 而且也是为了大明,真要如同张丰说的那样,这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影响着汉人的江山国数,自然不能够不理会,早日清理早日安心。 朱棣连忙跪下:“谢父皇!” 朱棣本来就有这样的心思,加上张丰的话,现在有了朱元璋的背书,自己过完年回去北平,那还不得飞起。 “嗯,这件事以后就让你去办。” 朱元璋说完,又让人去把朱樉喊来。 今日要让朱樉再次回到牢房去,自然也有一些事情要安排好。 …… 朱樉行色匆匆,一脸兴奋,双手都无处安放。 “今日一定要给父皇介绍张天师。”朱樉在心中打着腹稿,想起昨夜得知吴良的死讯,这要一说,一定会让父皇惊为天人,“把张天师救出来,以后随我到西安去,让张天师时刻伴着本王,那到时,本王也能未卜先知了。” 到了书房前,太监通报后,朱樉快速进入。 看到朱标和朱棣都在这里,朱樉也没多理会,而是对着朱元璋纳头就拜。 “父皇,儿臣发现一位奇人,铁口直断,能掐会算,江阴候吴良就被他算死了……还有那蕲春候康铎他也快要完了……” 朱樉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越说越是高兴,仿佛吴良就是被张丰说死的一样。 朱元璋整张脸都黑了。 朱标和朱棣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看看房梁,看看书架,听不下去了。 朱元璋眉间都皱成了疙瘩,咱这老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好好的张丰,被他说的更像是街头骗人的神棍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 朱元璋手扶着额头,让朱樉停下来,真想换个人去接触张丰,但又怕张丰这样聪明的人起疑心。 “父皇,这张天师就是之前跟我一起关在牢房中的,还请父皇放他出来,孩儿要带他去西安。” 朱樉看到朱元璋今日居然没有骂他,觉得是张丰让朱元璋满意了,这样的人自己肯定要要走的。 听到朱樉居然想把张丰带走,朱元璋这下可不干了。 “不行。”朱元璋突兀大声,接着才把语调降了下来,说道:“既然你说此人能掐会算,那行,今日你到牢房中,去跟这道士问三个问题。” 朱元璋想从张丰口中知道答案,自己不好出面,还是得让朱樉去。 朱樉听到父皇有疑问,满脸堆笑道:“父皇,要问什么,孩儿保证张天师一定会让父皇满意的。” 几个人都仔细了起来。 朱元璋颔首道:“他不是能算吴良的死期吗,那你让他算算,户部尚书徐恢啥时候嗝屁完蛋。” 朱樉虽然蠢,但这还是明白的,父皇一定对徐恢不满意了,连忙说道:“放心,父皇,交给儿臣,一定让张天师好好算算徐恢这个老家伙。” 朱樉记了下来。 旁边的朱标略微觉得不妥,想要开口,却被朱棣拉住了。 “傅友德、蓝玉和沐英带三十万大军去云南,现在也快三个月了,他们也快到了。”朱元璋接着说了起来,“你再让那张天师算算,这场战斗如何,可否平定云南。” 傅友德之前跟过陈友谅,后投降朱元璋,之后随常遇春屡立战功,常遇春走后,又跟着徐达,直接北伐打到了蒙元大都,也是现在的北平。 蓝玉更是根正苗红,沐英则是朱元璋的养子。 这三人可都是朱元璋的爱将。 朱樉在一旁连连点头,把这些都记上,想想张丰连大明国数都能算,算一场战斗而已,应该也不是问题。 朱元璋一字一顿接着道:“第三个问题,就五个字,记好了,田赋应几何。” 字数越少,问题越大! 田赋应几何,这就问到了大明的根本了。 朱标和朱棣都一愣,朱元璋让朱樉去问这样的问题,这就是在心中认可张丰的学识了。 “父皇,儿臣记得了。”朱樉没想那么多,把三个问题记了下来。 “好,另外记住,不许跟那道士提到咱,若让那道士知道这是咱要问的,那你也就在牢房中永远别出来了。” 一听到这句,朱樉打了个寒颤,这要一辈子待在牢房中,那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