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下山后被反派们团宠了》 第1章 殷哥隐婚生子了？？ 大河镇，周家村。 村尾最破的那一家里面，忽然听到了女人粗鲁的骂声。 “小兔崽子！我让你偷吃，我让你偷吃！” 身材健壮的女人甩着手里拇指粗的棍子，地上三四岁的小孩已经团成了一团，她哭都不敢大声，还想解释：“不……不是偷……是奶奶……给……” “还狡辩！”女人抽更狠了。 等到她停下来，蜷缩在地上的小孩已经不动了。 女人冷笑一声，一脚踢过去：“装什么装！给老娘起来去砍猪草！” 一团的小孩被她一脚踢得滚了两下，但一直闭着眼睛，一声没出。 “小贱人，给我装晕？”中年女人更生气了，她一手就把小孩拎起来，这才发现不对。 小孩的嘴唇发紫，浑身似乎没有一点力气，而且……一个小孩的演技怎么会这么好？ 难道今天打晕了？ 女人冷笑着去掐小孩人中，却在手放上去之后忽然顿住了。 好像没有呼吸了？ 中年女人的手指放在小孩的鼻下三分钟，可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没有。 她把人打死了？ 中年女人慌了。 打归打，但她没想把人打死啊！ 这小孩自己不告诉他们她妈妈给她留的遗产到底在哪里，想赖在他们家里吃白饭她才生气的！ 既然死了，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中年女人鬼鬼祟祟把小孩用一件衣服包着，往深山走了走，把人往草丛里面一丢：“到时候你就是自己跑到山里，被狼咬死的，和我没有关系。” 说完，中年女人也不敢在深山多留，脚步匆匆走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她都之后不到五分钟，被她确认已经死了的小孩胸口忽然开始起伏，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山山不是之前的小孩山山了，她是山灵山山。 作为未化形的山灵，她的日常就是睡觉，但她这次睡醒来就发现住在她身上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他们都不见了，一个神秘的老爷爷说他们都去渡劫了，还都成了小世界里面的大反派，如果山山不去帮他们改变剧情，他们就会渡劫不成功，他们就会死了。 山山不懂反派是什么，但她知道死是什么意思，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她不想让他们死，所以找了合适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想要救自己的家人。 但与此同时，她也接收到了原主的记忆，和原主也有了一丝因果。 原主曾经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小孩，但是在她父母死后，她就被贪婪无情的大伯大伯母带走了，他们当她的监护人只是想要找到她的父母给她留下的钱，在发现问不出来之后，他们一直虐待她，不给她吃饭，动不动就打她。 于是，三四岁的脆弱小孩就被打死了。 山山握紧爪子，想给原主报仇。 但想到记忆中大伯和大伯母壮硕的身材，抽到身上特别疼的藤条，山山就怂了。 她拍拍自己的肚子：“我打不赢他们，我先去找哥哥他们，找到哥哥他们之后，我就带哥哥他们回来给你报仇哦！” —— s市影视城。 现在正是九月，秋老虎最盛的时候。 影视城各个区域还打着光布着景，汗如雨下的加紧拍戏。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个三头身的小小身影狗狗祟祟从角落钻进来。 三四岁的幼崽枯黄的头发扎成了个乱糟糟的揪揪，脸颊很瘦，衬得一双眼睛大到不和谐。 不仅如此，她脸上脏兮兮的，黑一道，灰一道，还有红肿的划痕。 那身上的小衣服更是脏脏的，脚上鞋子都掉了一只，小脚丫也已经乌黑，两只小爪子在额头上一抹，又是一道灰痕。 山山进来之后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亮，哒哒哒就往一个方向跑过去。 拐过好几个岔路口，山山最后到了一个仙侠剧组片场。 哪怕隔得远，但山山眼神好，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脸，还穿着熟悉的长袍，长发飘飘，而不是她一路过来看到的短袖短裤短发。 是水仙哥哥！ “哎哎哎，小妹妹，咱们这是片场，你不能进去。”山山兴冲冲刚要进去，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给拦下了。 山山眼睛亮晶晶指着穿着白色古装的青年：“我来找哥哥！” 工作人员顺着她手指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惊呼：“殷老师！小心！” 山山猛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铁架子正往水仙哥哥身上砸过去，铁架子如果砸实了，他不死也要重伤！ 顾不上那么多，山山一弯腰躲过工作人员的手，以一种快到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过去，砸在了殷楷瑞身上，把他带飞摔了出去！ 下一秒，哐当一声巨响中夹杂一声比较轻的响声，以及一声闷哼声。 “殷老师？殷老师你没事吧？”旁边工作人员吓到魂飞魄散，赶紧飞扑过去看殷楷瑞，又不敢动殷楷瑞，就怕他受了伤，动了之后反而伤势加重。 殷楷瑞砸在了一个软垫上，但现在只觉得后背胸口甚至尾椎骨都很痛，眼前发黑，感觉像是遭遇了重击。 “我……咳咳，没事。”殷楷瑞好不容易缓过来，只觉得胸口的重物动了动，然后他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凑过来，看到他之后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出来：“水仙哥哥，呜呜呜你差点就死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殷楷瑞被这么一震，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 医院。 殷楷瑞和自己床上的小孩大眼瞪小眼。 三四岁大的小孩眼睛水汪汪的，脏兮兮的小脸满是担忧，眼眶红红，眼泪要掉不掉的：“水仙哥哥，你疼不疼啊？” 殷楷瑞不动声色后退了一点，离脏脏包远一点，再次重复声明：“我不是什么水仙哥哥，你认错人了。” 小孩眼睛更红了，眼睛一眨，啪嗒一下掉下一颗眼泪。 殷楷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被送到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肚子被砸青紫了，以及尾椎骨挫伤。 但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被黏巴在他身上的小孩整得开始头疼。 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把他错认成其他人，粘着他喊哥哥，天知道殷楷瑞从来没带过小孩，整个都要被这小孩整抑郁了。 “楷瑞，你没事吧？”病房门打开，殷楷瑞的经纪人文一婷风风火火走进来。 殷楷瑞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文姐，你快点，把这小孩先抱走。” 文一婷也没想到病房里有个小孩，她愣了一下，伸手要抱，但山山往殷楷瑞身上一砸，两只手抱住他脖子不撒手：“呜呜呜哥哥你别不要我，山山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其他人都找不到了，山山怕，呜呜呜呜。” 这一下砸得殷楷瑞差点翻白眼，感受到滴落在脖子里的大颗大颗眼泪，再想到山山刚才那脏兮兮的脸，他更是毛骨悚然，都要炸毛了：“文姐文姐！快快快！她有眼泪鼻涕啊啊啊！” 一边说，他还伸手去扯山山胳膊。 但他完全没想到，他这一拉，没拉动山山不说，还让山山吓一跳，抱更紧了。 完蛋！ 呼吸不过来了！ 殷楷瑞脸色青紫开始翻白眼。 文姐吓了一跳，赶紧上手帮忙扒拉小孩的胳膊：“这哪里来的小孩？小妹妹，你先放手，你勒到他了！” 山山哇哇大哭：“哥哥不要赶我走，我好怕！” 没扒拉动的文一婷：“……” 顾不上怀疑人生，她看着殷楷瑞白眼越翻越大，灵光一闪：“我不赶你走，但是你要放手啊，你哥哥快被你勒死了！” 哥哥要死了？ 山山终于在嚎哭中抓住了重点，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殷楷瑞明显不对劲的样子。 她赶紧撒手，哭更狠了：“哥哥，山山不是故意的，山山忘记了哥哥是人类，山山忘记了人类好脆弱的！”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殷楷瑞疯狂咳嗽，眼泪都冒出来了，脖子也火辣辣的疼，看着山山要伸手摸他的脖子，他疯狂后退，又扯到尾椎骨痛叫一声：“嗷！你别过来！” 他痛到脸色扭曲还疯狂后退的样子很狼狈，文一婷都忍不住同情他了，于是赶紧一把抱住了山山：“你叫山山是吧？你别急，我不赶你出去，但是你哥哥受伤了，你别靠近他，他会疼。” 文一婷是个聪明人，看出来山山看重殷楷瑞，于是就从这方面入手劝说。 别提，还真有用。 山山动作僵住，被文一婷抱起来的时候又是眼泪泡：“我可以给哥哥治伤，这样哥哥就不疼了。” “治伤的事情有医生。”文一婷可不敢撒手，她还特意抱着山山坐远了点，低头看看怀中的脏脏包，确认她没有挣扎，才问殷楷瑞，“这孩子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什么叫我从哪里找来的！她就是突然出现的！”殷楷瑞脱离危险，赶紧用纸巾擦自己脖子，“她第一见我就摔我，第二次见我就差点勒死我，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殷楷瑞越说越委屈，山山瘪着嘴，眼巴巴看着殷楷瑞。 文一婷看了一眼山山，又看向殷楷瑞：“我听说你被个小孩救了？就是她吧？” 殷楷瑞：“……嗯。” 这确实是。 文一婷有了想法，她先哄山山：“你看看你脸都花了，姨姨带你去洗个脸好不好？就在卫生间，很近的。” 文一婷说话太温柔，像是没有失去记忆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山山不由放松下来：“好。” 等洗干净脸出来，文一婷才发现山山过于精致。 她在娱乐圈混，见过的童星也有不少，但山山比那些童星更好看。 而且似乎浑身自带灵气。 经纪人职业病发作，她摸着山山的脑袋，喃喃：“这是能靠着吃饭的一张脸啊！” “咕噜噜。”一声响声，山山摸着肚子，一脸无辜。 “是不是饿了？”文一婷摸出手机，“我让人给你买点吃的过来。” “谢谢姨姨。”漂亮小姑娘很是礼貌，但也提要求，“我想挨着哥哥。” “不行哦，哥哥受伤了，而且哥哥不喜欢脏脏的，等姨姨晚点带你去买衣服，去洗了澡，你再靠近哥哥好不好？”文一婷使用拖字法。 山山想到水仙哥哥以前就最爱漂亮，也最爱干净，于是乖乖点头。 看山山被文一婷制住，殷楷瑞松了一口气，也能关心其他事情了：“剧组那边怎么说？” “就是个意外，螺丝意外脱落导致架子不稳。”文一婷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了，她揉了揉眉心，“小刘去看过监控，确实没有人动手脚。” 殷楷瑞脸色沉了下来。 文一婷看向山山：“还好当时山山冲出来把你砸飞了，不然你不死都要重伤，更别说继续拍戏了。” 说到砸飞的时候，两个大人脸上都很古怪。 最后殷楷瑞也只憋出来一句：“最近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个问题山山知道。 她举起小手：“因为哥哥脑袋和脸上都黑黑的，龟龟爷爷说过，黑黑的就要倒霉哦！” 文一婷失笑，刚要说话，病房门就被人一下推开，一个年轻男人慌慌张张：“不好了，文姐，殷哥，殷哥上热搜了！” “我都被送医院了，上热搜不是正常的吗？”殷楷瑞没好气。 想他也担了个最年轻影帝的名头，十六岁拿了影帝，现在二十岁已经拿全了三金影帝，又是实力派，偏偏还长了一张特别好看的脸，粉丝也巨多，有点什么动静都容易上热搜。 小刘脸色扭曲奇怪，当他看到床边拉着殷楷瑞的手的山山的时候，就更扭曲了：“可是，可是这次热度最高的热搜是，是殷哥隐婚生子啊！！！” 第2章 被虐待的小可怜山山 某y姓影帝疑似带娃进组（爆） 殷姓影帝昏迷被送医院，疑似重伤 某殷姓影帝隐婚生子 …… 热搜前几都是关于殷楷瑞，热度最高就是他带娃进组那一条，还配了一张他被送往医院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有个小孩紧紧抱着殷楷瑞，只是没有拍到脸。 底下猜测众多，粉丝们一个劲否认那是殷楷瑞的孩子，但殷楷瑞有对家也有黑子，有不少黑子就在狂欢说一定是殷楷瑞的孩子。 然后还有很多似是而非的证据和黑料疯狂飞舞。 殷楷瑞脸黑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山山担忧：“水仙哥哥，你是不是哪里痛痛啊？” 殷楷瑞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机摔了，他咬牙：“这些人是不是蠢？我今年才二十岁，哪里来的三四岁的小孩？” “黑子不就是这样？”文一婷倒是还算冷静，她看向山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只要找到她爸爸妈妈，把她送回去就好了。” “山山没有爸爸妈妈呀！”山山歪头，奶声奶气说，“山山只有哥哥姐姐们，叔叔姨姨们，还有爷爷奶奶们。” “没有爸妈？”文一婷和殷楷瑞面面相觑，她问，“那你以前生活在哪里？” “山上！”这个她知道。 文一婷：“……”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再看山山懵懂又单纯的样子，以及她身上旧旧的褂子，她不由想到某一些法治新闻。 然后她眼神变得怜惜，她哄着：“山山，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山山不走，姨姨不赶山山走好不好？”山山抓住文一婷衣袖，“哥哥不要又抛弃山山好不好？山山是来帮哥哥的。” 什么叫做又？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文一婷如果不是认识殷楷瑞多年，知道殷楷瑞没去什么山上住过，都要以为殷楷瑞真的抛弃过山山一次了。 不过之前山山喊殷楷瑞什么来着？ 水仙哥哥？ 难道真的有人和殷楷瑞长得一样，这个人又是山山的哥哥？ 文一婷眼神落到殷楷瑞脸上，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毕竟能长成殷楷瑞这样的，也难默默无名。 殷楷瑞就不一样了，听到山山的话，他当场一个白眼：“帮我？帮我未成年生子？帮我给我对家黑我的机会？” 什么对家什么黑我，山山都听不懂，她懵懵懂懂只听懂了生子：“水仙哥哥想要养崽崽了？哥哥自己就可以和自己生啊。” 毕竟是水仙呢！ “你什么意思？！”殷楷瑞炸了，指着山山对着文一婷控诉，“她是在嘲讽我吧？” 文一婷轻咳一声，压住笑意：“山山这么小，能懂什么？” 但也幸好小，没听懂殷楷瑞刚才的话。 她瞪了殷楷瑞一眼：“小心说话！她看上去还不到四岁，你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被训了一顿的殷楷瑞：“？？？” 你还是那个哄着我的文姐吗？ 殷楷瑞委屈，殷楷瑞想闹，殷楷瑞尾椎骨疼闹不起来，最后气哼哼把被子一裹，躲在床上当尸体。 之前上来的小刘又下去了一趟，到医院门口买了小笼包和粥回来。 文一婷打开盒子：“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警局。” “警局是哪里？”本来已经被香香的气味吸引了注意力的山山瞬间回头，犹如警惕的小兽，“我不离开哥哥！” “就是为了你哥哥，你要去警局。”文一婷尽量用小孩子可以理解的方式表达，“现在有人骂你哥哥，去警局可以让姨姨拿到证据，证明你哥哥没有做错事。” 山山眉头紧皱，满是担心：“可是哥哥现在太倒霉啦，山山走了，哥哥会又倒霉的。” 说着，山山眼眶又红了，双手比了个超大的圈：“哥哥之前差点就，差点就被那么大的东西砸了。” “我保证会尽快带你回来，”文一婷耐心解释，“而且你哥哥等会儿出院，你也不能跟他一起走，再被人拍照，就会更麻烦。” 山山能感觉到文一婷说的很真诚，她犹豫着点头。 文一婷夹起一个包子：“来，啊，先吃东西。” 山山兴奋张嘴，等咬了一口包子，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好次！” 九尾姐姐果然没说错，人类的东西都好好吃噢！ “好吃就多吃一点。”文一婷失笑，她喂一个包子，喂两口粥，隔一会儿喂一口水，照顾小孩极其顺手。 等吃完了，看山山还眼巴巴盯着，她问：“还没吃饱？” “没有。”山山摇头，眼睛亮晶晶，“还能吃好多好多！” 文一婷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实还软软的：“我带你下去吃吧，也懒得让小刘跑了。” “好呀。”山山先点头，然后对着殷楷瑞那边伸手：“我想过去一下。” 被窝里面的殷楷瑞疯狂拒绝：“别过来，我不要，我不行！” 文一婷：“……”这傻孢子谁家的？ 她直接把山山抱过去，一把掀开了殷楷瑞的被子：“你别忘记了，山山之前救了你！” 还想挣扎的殷楷瑞一僵，嘀嘀咕咕：“那我还莫名其妙隐婚生子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挣扎了。 山山伸出小手摸了摸殷楷瑞的额头：“水仙哥哥不怕，山山赶走了好多黑黑，哥哥就不怕被大大的砸了！” 殷楷瑞：“……” 文一婷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于小孩子的心意，她瞪了殷楷瑞一眼，做口型：道谢，我送她走。 殷楷瑞：“……” 眼看文一婷露出威胁表情，他憋屈开口：“谢谢。” 山山眼睛一亮，灿烂一笑：“不用谢！” 水仙哥哥跟她说谢谢哎，那是不是就证明水仙哥哥不讨厌她？ —— 文一婷带着山山去了医院门口的小店，找了一家进去点了一份蒸饺，一份汤，一份不加辣的肉丝面。 然而她没想到，除了几个饺子之外，其他都被山山吃完了。 尤其是吃完了她的肚子都还是瘪瘪的。 这是吃哪里去了？ “还饿？” 山山乖乖点头：“饿。” 文一婷：“……” 想到自己养崽的经验，想到这可能就是一个大胃口的崽，又想到旁边就是医院，她一咬牙，又点了两份饺子。 然后山山就给她表演了什么叫做人小胃口大，一个人吃了八份饺子，五碗面条，六份馄饨，三个牛肉饼。 文一婷看着那空盘子，眼睛发直。 山山摸着自己终于饱了的小肚子，小心翼翼看文一婷：“姨姨，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是……没有。”文一婷差点就要说是了，她怀疑人生地摸了摸山山的小肚子，发现肚皮还没有变很硬，意思就是还没撑到，她恍恍惚惚，“小孩子，多吃一点也正常的，哈？” 山山放心了，她抱了文一婷一下：“姨姨真好。” 最近的警局开车也只有二十分钟，文一婷再三确认山山并没有因为刚才那顿饭有任何不舒服，才将信将疑带着山山避开狗仔和记者去了警局。 等到了警局，山山看着警局发出的金光，哇了一声。 这是好地方呀！ 功德好多呀！ 山山走进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你好，我是刚才报警的文一婷。”文一婷把山山抱起来，“这就是我说的疑似被拐卖的孩子。” 警局做记录的小姐姐格外温柔：“小朋友，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住哪里吗？” “我叫山山，住山上。”山山虽然不太懂“拐卖”是什么意思，但文一婷之前说过只要她好好回答问题就行了。 回答问题=可以帮水仙哥哥。 所以她可配合了。 小姐姐又问了其他问题，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说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住在山上，然后都消失不见了。 反正一通笔录做下来，就没问出来什么有效信息。 小姐姐干脆先带着山山去查一查记录。 她本来以为查不出来什么，结果把山山照片一录入，还真找到了记录。 “周山山，三岁七个月，大河镇周家村人，父母一个月前身亡，被大伯收养，五天前失踪。” 文一婷懵：“父母双亡？还有亲人？” 懵过之后，文一婷倒是觉得这事儿还挺好解决。 “既然她有监护人，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去？” “不回去！姨姨骗人！”山山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下去往外跑。 结果她没注意到路，刚好撞到拐角走出的一个人的腿上。 这力道让山山一下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 “这是谁家的小孩？”男人调笑的声音响起，“这是撞傻了？” “腾蛇哥哥……”山山眼睛刚亮，又暗了下来。 虽然有腾蛇哥哥的气息，但太淡了，应该只是沾染上来的。 这么一耽搁，文一婷已经追上来把人抱住了，她对着年轻的警察点点头：“抱歉，刚才她撞到你了。” “没事。”男人身高腿长，看着白白嫩嫩的山山，笑眯眯掐了一下她的脸，“这就当赔礼了。” 山山下意识抬手捂脸。 也就是这一下，男人眼神一凝，他抓住山山手腕，撸起了她的衣袖。 小孩本来看上去就偏瘦，脸上也是有婴儿肥撑着才看上去不明显，但衣袖一撸，就看得见她手腕特别细。 男人看文一婷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虐待儿童？” 第3章 山山：我又回来啦！ 小孩子撸起衣袖之后露出来了细瘦的手臂，手臂蜡黄，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文一婷撸起了山山另外一只手的衣袖，同样看到了白嫩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她咬牙：“这是谁干的？” 男人疑惑的眼神落到了文一婷身上，旁边本来负责记录的警员小姐姐也跑了过来，看到山山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快点，这要送医院检查一下。” 然后她赶紧和男人解释：“周队，这位女士是带周山山小朋友来报案的，说可能是被拐儿童。” 周队收回锐利眼神，他打量了一下山山，觉得自己估计是误会了，山山并没有怕文一婷的意思。 而且山山已经歪头，说：“这是周山山的伯伯和伯母做的呀！” 山山想要入世，当然不能凭空出现，她是占据了刚死周山山的身体。 周山山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伯父伯母还虐待死了她，在原身死的那一刻，她和那个恶毒的伯父一家的亲缘就已经断了，所以也不会有多余的亲缘给山山带来麻烦，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给原主报个仇，不过首先要水仙哥哥重新变得疼爱她，她才能告状嘛！ “渣滓！”警员小姐姐气到骂了一句。 周队提醒：“注意形象。” 警员小姐姐轻咳一声，表示：“这种事情你们可以报警。” 文一婷头疼：“她父母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没有了。”警员小姐姐说到专业可就不困了，“虽然因为她离家出走五天了，有些伤不好取证，但她身上这些旧伤都能作为证据，我们可以剥夺他们的抚养权，给她寻找新的监护人。” “监护人是什么？”山山懵懂。 小姐姐语气温柔：“就是照顾山山的人。” 山山眼睛亮晶晶：“要水仙哥哥！水仙哥哥当我的监护人！” “水仙哥哥是谁？”周队好奇。 “水仙哥哥就是水仙哥哥！”山山一脸坚定。 周队被逗笑，文一婷想了想，将山山给警员小姐姐，对周队说：“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行。”周队也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走到山山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位置，文一婷才压低声音说：“那小女孩似乎是认错了人，把我的艺人认成了她的哥哥。毕竟我的艺人是公众人物，不好带她一起，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先把她安置在警局，我的艺人可以出钱，无论是吃喝住还是雇佣保姆，我们都可以负责。” “为什么这么好？”周队眼神又逐渐怀疑。 文一婷无奈：“虽然是个意外，但山山救了我的艺人，是我艺人的恩人，我们当然想要安置好她。” 周队想了想，答应了：“可以。” 文一婷感动：“好，我还答应了给她买衣服，我买了送来，去医院就不用我去了吧？” “可以，我去就行。”周队倒是很好说话。 —— 周队带着山山在医院做完全身检查，抱着她在医院坐着等结果，山山趴在他肩膀上，蔫蔫的：“叔叔，姨姨和哥哥是不是不要山山了？” “不是，按照流程你要先留在我们这里。”周队也奇怪山山对文一婷他们的依恋，看山山委屈巴巴的样子，他摸了摸山山的头，“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那你能告诉我腾蛇哥哥在哪里吗？”山山觉得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我不认识叫腾蛇的人。”周队瞥了山山一眼。 “骗人。”山山嘟嘟囔囔。 而周队已经拿到了山山的检查结果了。 检查结果不太好，不光是营养不良，身上很多伤都发炎了，而且不光是手臂上，她前胸后背，腿上也有伤，最久的怕是有一个来月了，小孩子皮肤嫩，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周队着重看了看山山胃部的检查结果，因为文一婷之前告诉他山山吃了很多很多，怕她会消化不良，但检查结果上显示没有什么问题。 等回了警局，警员小姐姐拎起手中的袋子：“这是山山的衣服，我帮她去换个衣服吧。” 周队把人递过去：“好。” 警员小姐姐抱住山山，刚要走，忽然说：“对了，我们找到了山山一家远房亲戚，她的表叔和表婶旅游去了联系不上，但表哥还在国内，还是挺有名气的艺人。” 周队意外：“是谁？” “殷楷瑞。” —— 一小时前。 文一婷和周队说完话之后就走了，但在附近的店铺买了适合山山尺码的衣服，刚送到警局，她就接到了小刘的电话。 “文姐！你看热搜！” 文一婷心中一跳，拿出手机一看，脸就黑了。 微博上出现了不少照片，都是女生敲门的照片，主要是被敲门的房间据说就是殷楷瑞的房间，而且还有“证据”可以证明。 这些女孩子都被打码了，但也能看出来都是不同的女孩子，甚至还有看上去很年幼的女孩子。 这可就点燃了许多人的八卦欲望。 就连有些殷楷瑞的粉丝都有点动摇了，毕竟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这么多风言风语出来，她们确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坚定信任殷楷瑞。 尤其是还爆出来殷楷瑞睡粉，piao娼。 文一婷感觉头皮都炸开了，她立刻给小刘打电话：“不许殷楷瑞做任何事情，我马上回来，等我！” 殷楷瑞身上这些轻伤不必住院，在文一婷带着山山出门之后就拿了药就回来酒店躺着了。 不过当文一婷带着山山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暴躁骂声。 “这些人什么意思？我长得那么好看，我去睡粉？那不是我吃亏？再说了，女人有什么好的？我自己不够漂亮吗？” “殷哥，殷哥，你别骂了，被人听到了不好。”小刘急得团团转。 殷楷瑞暴躁：“谁能听到？这酒店隔音要是这么差，我就去投诉了！” “殷哥！”小刘都快哭了。 “行了，小刘。”文一婷头疼，“我来和他说。” 殷楷瑞看到文一婷，伸出手：“我的微博号呢？” “你别想了，我不会给你的。”文一婷坐下，抬眼看他，“这些公关的事情有我，你好好养伤拍戏就行，身为演员，你只要实力过硬，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处理了。” 殷楷瑞气不过：“就让他们那么污蔑我？” “我已经查到一些证据，很快就能解决这些事情。何况你现在最大的黑点是私生女事件，但我已经查清山山的身份，辟谣这一点，其他的就不难了。” 文一婷很有条理，殷楷瑞火气也消散了一点。 也是在此时，房间门被敲响。 小刘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他吓了一跳：“警察先生？你们怎么来我们这里了？” 他们这里也没出什么事情啊！ 身穿警服的周队单手抱着山山，礼貌说：“殷楷瑞在这里吗？” 文一婷听着外面声音有点耳熟，她走过去，正好和周队对上视线，她愕然：“周队？” “哥哥！”已经闻到熟悉气息的山山不复警局里面的蔫了吧唧，穿着嫩黄连衣裙的小姑娘头顶扎了两个漂亮揪揪，眼睛亮晶晶的，探头往房间里面看：“我回来啦！” “……可以进去说吗？”周队感觉到周围的视线，礼貌询问。 文姐：“当然可以，快进来吧！” 周队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随同的还有他的队员，队员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殷楷瑞，惊叹。 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哥哥还真是影帝殷楷瑞啊！ “是这样的，我们查了一下，现在唯一查到的和周山山小朋友有关系的家庭就是你们殷家，你的父母是她的表叔表婶，你是她表哥。”周队语气正经，“按照我国的儿童保护法，殷家有成为周山山监护人的资格，也有义务照顾周山山小朋友。” 现在生育率低下，不光是很多年轻人不想生育，还有很多人难以怀孕。 也因此，儿童保护法经过几次修正，对儿童的照顾也逐渐拉高。 不仅福利院生活条件变好很多，而且所有儿童一旦受到虐待，就会剥夺当事人的抚养权，追究其法律责任。 且若是有旁系亲属，甚至只要在六代之内的旁系血亲，都有照顾幼崽的责任，除非这些人全部都不适合照顾幼崽，或者幼崽很抵触，否则幼崽绝对不会被送到福利院。 殷楷瑞做梦都没想到，他才和文一婷联手把脏脏包骗去警局，指望着能找到她的亲人，结果冤种竟然是他自己？ 殷楷瑞整个人都不好了：“周警官，你看我像是适合照顾小孩子的人吗？” “不太像。”周警官诚恳，“所以我们联系上了你的父母，他们有领养意向，不过他们不在国内，需要暂时由你照顾。” 殷楷瑞咬牙：“你说什么？” 他父母就怕他打扰了甜蜜二人世界，出去玩绝对不会让他有联系上的机会！ 结果现在被周队联系上了，居然是要丢给他一个孩子带？ 正咬牙的殷楷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到上面熟悉的号码，接通了，冷笑出声：“哟，还记得你们有个儿子啊？” 殷爸爸轻咳一声：“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是谁把我拉黑了？”殷楷瑞咬牙切齿。 殷爸爸心虚：“这个……就是个意外嘛……” “殷楷瑞！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中气十足的女声忽然出现，殷妈妈快刀斩乱麻，“山山的事情我们知道了，我们决定领养山山，最多一个月我们就回来，你先照顾一个月！” 殷楷瑞面对秦女士的时候通常都很怂，他气焰一下消失，但还是据理力争：“你们想养孩子，也不应该丢给我吧？你看我身为一个演员，适合带孩子吗？她要跟我在剧组吗？” “带孩子，或者等我们回来你按照我们想法相亲，给我生个孙女带，你自己选。”秦女士简单粗暴给两个选项。 被自家母上痛击威胁的殷楷瑞：“……” “我！带！孩！子！”殷楷瑞一字一句，咬牙说，“最多一个月！” “久了还不让你带呢！”秦女士那边风声很大，“行了，好好照顾山山，我这边忙，有时间给你们打视频。” 说完，也不等殷楷瑞回答，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殷楷瑞盯着手机，就像是想用眼神把手机给盯穿。 好半晌，他才看向了周队：“把她留下来吧。” 山山高兴了，她扭动小身体：“叔叔，山山要去哥哥那边！” 周队一放下她，她就快速往殷楷瑞那边跑，本来还一脸大反派冷郁的殷楷瑞吓得疯狂后退：“你不要过来啊！” 殷楷瑞之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现在看到山山，想到的就是自己衣领上的水渍和脖子上黑灰色的痕迹。 他拒绝去想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山山却已经手脚麻利爬上了床，坐在了殷楷瑞旁边，周队看着殷楷瑞像是个小媳妇一样裹着被子满脸惊恐，心中怀疑殷楷瑞是不是真的能带孩子。 但看山山满脸高兴，他觉得也许这也是新的相处方式。 “我有时间会来看看山山，若是你们实在无法相处，可以打我电话，一个月时间而已，警队也可以照顾。”周队强调，“尽量好好相处。” 殷楷瑞：那你带回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文一婷倒是说：“周警官，你也知道楷瑞的身份比较特殊，毕竟是艺人，如果忽然带着一个小孩，需要证明她的身份，到时候你们可以帮帮忙吗？” “可以。”周队答应很爽快。 文一婷松了一口气。 总归殷楷瑞身上的黑料更好洗脱了。 全程受伤最大的殷楷瑞：“？” 所以从现在开始，没有人会理我了，对不对？ 已经麻利爬到床上的山山看得出来殷楷瑞对她的排斥，心里有一点点难过，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她来之前老爷爷就和她说过了，哥哥姐姐他们都不认识她了，让她做好准备。 虽然，虽然水仙哥哥还不想要她，但那都是因为水仙哥哥失去记忆了，她好好保护水仙哥哥，等水仙哥哥想起来了就好了。 而且水仙哥哥现在真的好倒霉哦，头顶都是黑漆漆的浓雾，她如果走，水仙哥哥就会很倒霉很倒霉的。 而且要先解决完水仙哥哥这里的事情，她才好和刚才那个叔叔去找腾蛇哥哥呀！ 只是哥哥头上这个黑黑的要怎么解决呢？ 山山努力回忆。 水仙哥哥这种行为似乎是被人诅咒了，如果想解决，就要先找到诅咒的人，然后……然后怎么来着？直接打过去吗？ 第4章 泼脏水 知道自己最近不会被送走，而且殷楷瑞有必要照顾她的时候，山山紧绷的精神就放松了下来，小孩子一放松就犯困。 文一婷比殷楷瑞更快接受了山山要留下的事实：“困了就睡觉吧。” 山山努力瞪大双眼，提出要求：“要和水仙哥哥一起睡。” 不让她挨着，水仙哥哥会倒霉的。 文一婷看着殷楷瑞满脸抗拒，问山山：“为什么喊他水仙哥哥？他明明叫殷楷瑞。” “他就是水仙哥哥啊，就像山山就是山山。”山山顺从本能回答。 文一婷：“……” 她纠正：“以后要喊他楷瑞哥哥，或者喊大哥哥。” 人类世界有人类世界的规则。 而且以前水仙哥哥好像也是有名字的，只是她忘记了叫什么，只记得九尾姐姐每次都是很戏谑喊他水仙。 至于大哥哥……好像水仙哥哥也不是最大的啊！ 如果喊水仙哥哥大哥哥，那以后真的遇到大哥哥了怎么办？ “我不能直接喊哥哥嘛？”山山本来就犯困的脑子被绕得更晕了，决定取巧。 文一婷：“也可以，但是不要喊水仙哥哥了。” “山山知道了，”山山揉了揉眼睛，说，“那我要和哥哥一起睡，不一起睡，他，他会倒霉哒。” 文一婷不至于相信一个小孩子说殷楷瑞会倒霉，她以为这是山山想亲近殷楷瑞的借口。 但殷楷瑞之后一段时间确实是山山的监护人，就算亲近也是应该的。 于是她看向殷楷瑞：“你先照顾她，我尽快给你找个会照顾小孩的女性助理。” 满脸沮丧的殷楷瑞：“……行吧” 于是山山就躺在了旁边，文一婷给山山拿了一床新的被子盖着，看小孩秒睡，她压低声音和殷楷瑞说：“既然你是她的临时监护人，有些事情干脆我和你说吧。” 文一婷仔仔细细把山山的身份，还有身体检查报告都告诉了殷楷瑞。 “不管她是认错人了，还是误打误撞知道你是她哥哥，现在周家那边会被剥夺抚养权，你起码要等到伯父和伯母回来才能确认不要监护权。” “行行行，我知道了。”殷楷瑞满脸烦躁，“我不至于真不管这么一个小屁孩，但我也不可能让我爸妈收养她。” “至于照顾她……我不一定可以。”殷楷瑞指着自己脖子：“我之前还差点没命！” 他脖子上现在都有勒出来的一块块青紫痕迹。 文一婷摊手：“我也没办法。” 殷楷瑞努力想说服文一婷：“文姐，你考虑一下，我真的不适合带孩子啊！这剧组也不是小孩待的地方啊！” 文一婷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殷楷瑞：“要不你暂时把她带回去养吧？” 文一婷：“……” 她问：“你在想屁吃吗？” 人周队还有可能会来看山山呢，到时候找不到人怎么办？ 而且山山分明很黏殷楷瑞，文一婷也没有时间奶孩子，她今天也是抽空来殷楷瑞这里，忙完之后明天就走了。 “只是暂时养着而已，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她其他亲人？”文一婷安慰他，“不要太悲观，而且我看她也不是那种熊孩子，养起来应该不费事。” 殷楷瑞斟酌了一下。 按理说山山除了力气大一点差点把他勒死，以及太粘着他之外，好像确实不乱发脾气。但是他有种诡异的直觉，这个牛皮糖可能沾上就难甩掉。 犹豫了好半晌，他一咬牙：“行，留下就留下，我也多拜托人帮忙找她的亲人！” 争取快点把她甩掉！ “你想明白就好。”文一婷看殷楷瑞终于松口，也放了一半的心，“澄清山山的身份有警局那边配合，但问题是有人在后面搞你。” “所以问题来了，你和星耀娱乐有什么冲突是我不知道的吗？” 作为一手捧红殷楷瑞的金牌经纪人，文一婷的手段厉害，人脉也广，很快就查到了眉目。 但她不明白的是殷楷瑞和星耀娱乐有什么关系。 星耀娱乐和殷楷瑞所在的恒光娱乐除了是s市能够平分秋色的最大的两家娱乐公司之外，就没有了其他关系，平时两家虽然互相对立，但双方默契不会莫名其妙动真格，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手底下的人都干干净净，没有被对方抓到把柄。 何况殷楷瑞是恒光娱乐的摇钱树，恒光肯定会保他。 s市他们两家为大，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娱乐公司，他们要真斗起来，让其他公司坐收渔翁之利反而不美。 不过…… 他们手段狠毒，如果真的在殷楷瑞身上泼了足够多的脏水，公司不一定保得住殷楷瑞，到时候殷楷瑞真废了，公司也不会跟星耀翻脸。 念头刚闪过，文一婷就听到殷楷瑞问：“星耀娱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你不知道有哪里招惹了他们？”文一婷皱眉，“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对你下黑手？” 殷楷瑞：“也许嫉妒我长得好看又火？” 文一婷：“……” 她说：“你闭嘴！” 殷楷瑞无辜闭嘴。 文一婷想了想：“先解决这次的事情，具体的我会去查。” 但还没多久，就又有幺蛾子闹出来了。 有女星上微博发言，说殷楷瑞曾经让她深夜去房间对戏，还附带一张身穿睡裙敲门的照片。 微博上立刻就炸了。 殷楷瑞的粉丝疯狂反驳。 【你是什么人啊？碰瓷我们瑞崽？】 【你说是瑞崽喊你就是瑞崽喊你？我还说你特意去勾引瑞崽呢！】 但还有一些黑子开始拱火。 【谁知道呢，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他没暗示，为什么苏只找他？】 【对啊对啊，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不然只盯着他干什么？】 对此，殷楷瑞：“？？？”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让我看看是谁说的！苏莹莹，是谁啊？” “去年你电影的女五号。”殷楷瑞不记得人，文一婷倒是能记得清清楚楚，她打开了苏莹莹的照片给殷楷瑞看。 殷楷瑞：“不认识，不记得。” 文一婷明显很习惯殷楷瑞这种无视其他人的行为作风，但现在问题在于：“你真的对她没有印象吗？她都发了图片，还去了你房间那边。” 苏莹莹完全是个十八线，现在发这种微博，她微博下面就骂成了一团。 一部分骂殷楷瑞渣男，一部分骂苏莹莹不要脸。 但黑红也是红啊！ 当明星，没有热度才是原罪。 殷楷瑞也知道现在问题严重，皱眉仔细看了看苏莹莹照片和她发的明显是监控摄像的图片，好半晌才恍然。 “我记起来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很丑的，还半夜露着胸装鬼敲门想吓死我的那个！” 第5章 哥哥屁屁痛不痛？山山给你治治呀！ 殷楷瑞被投怀送抱绝对不止一两次。 别说他是实打实的影帝，粉丝巨多，就说他这张脸，就让人着迷。 别说女星了，就是有一些男星都想自荐枕席。 因为人太多，殷楷瑞也懒得记，毕竟大多数人都有分寸，自荐枕席不成下次就不来打扰他了。 但现在苏莹莹的做法又不同，她不光是投怀送抱打扰过殷楷瑞，还抹黑他。 殷楷瑞很恼怒，他咬牙：“不能让她这么污蔑我的清白！” 本来也很生气的文一婷：“……” 她摆摆手：“行了，我去找证据，公关这些事情不难，你就好好拍戏就是。” “微博账号还是不能给我吗？”殷楷瑞很想现在就怼回去。 文一婷假笑：“你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说完，她收起假笑对旁边的小刘说：“这几天要麻烦你先照顾楷瑞和山山，有什么事情就跟我打电话，我明天上午就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文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殷哥和山山！” 想要拿到足够翻身的证据，尤其是要快，文一婷还有得忙。 如果在黄金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澄清，对殷楷瑞的影响会很大。 —— 山山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 她懵懵懂懂之间梦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她就莫名其妙知道这两个就是男主和女主。 他们一个是顶流，是唱歌的，一个是演员，就是和水仙哥哥一个职业的。 这两个人牵手手，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然后有一天，这个女人哭了，她说有人潜规则她，男人就很生气，他就要对付潜规则她的人。 山山也跟着去看，结果他们要对付的人居然是水仙哥哥？ 他们找出来很多“证据”，说水仙哥哥是坏人，说水仙哥哥和好多女人睡觉觉。 可是以前明明大家都在一起在山上睡觉觉的呀，人类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住，只能可怜兮兮在小房间睡觉怎么了？ 为什么人类不理解？还一直骂水仙哥哥？ 水仙哥哥还被人泼了一个什么东西，脸都毁容了。 然后水仙哥哥就开始对付他们，但是因为哥哥是反派，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倒霉，没有对付到他们，反而还自己被抓到了，然后更多的人骂他，最后他还被打断了两条腿，丢到街上的垃圾堆里面流了好多血，然后就死了。 “呜呜呜，哥哥，不要……不要死，山山保护哥哥，呜呜呜……” 殷楷瑞睡得正香，就听到了呜呜呜的哭声，他这个人有点起床气，睁开眼就想骂人，然而一睁眼，就看到了小团子哭得惨兮兮的样子。 再起床气，殷楷瑞也没法对一个三四岁的小东西发出来。 何况这小家伙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没有带孩子经验的殷楷瑞选择隔着被子推山山的小胳膊：“醒来了！” 山山懵懵懂懂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殷楷瑞放大的脸，殷楷瑞收回手：“小东西，你不知道做梦都是……”假的啊？ 话没说完，小团子一个弹起，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哇一声哭更狠了：“哥哥，呜呜呜，哥哥，不要你被砸，不要你死，不要你脸坏坏，山山要保护哥哥，呜呜呜呜。” 被搂得呼吸急促，想起了上次惨案的殷楷瑞：“你放，咳咳咳，先放手咳咳咳，不然我就要死了！” 什么断腿砸了死了，殷楷瑞觉得不用等那些，他现在就能被勒死！ 山山一个激灵，赶紧松了力气，但是她也没放开：“哥哥不要赶我走。” “你快点放手！！！你要敢把你的眼泪鼻涕再擦我身上，我绝对绝对不要你！”殷楷瑞满脸惊恐。 山山瘪嘴，感觉到殷楷瑞的炸毛，还是松开手，她嘀嘀咕咕：“哥哥以前在我身上哭我都没嫌弃，可是现在哥哥嫌弃我。” “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哭了？”殷楷瑞觉得她就是胡说八道。 想和山山理论吧，看那么一个三头身小豆丁，他就觉得自己有病。 和三岁小孩能讲什么道理？ “我警告你，我现在是让你留下来，那也只是留下来，你别动不动动手动脚的。”殷楷瑞像是被轻薄了的大媳妇一样，抱着被子挡在胸前，警惕看着眼泪还挂着的山山。 等……等等，这小孩鼻子那边是什么？ 眼看山山一吸鼻子，鼻尖的东西就消失，然后慢慢又出现，殷楷瑞彻底炸毛。 他忍无可忍，抬手在床头柜上抽了三四张抽纸，快准狠一把捏住了山山鼻子，迅速将山山鼻涕擤掉，并且立刻把抽纸丢垃圾桶里面。 山山鼻子被捏得有点痛，但她眼睛亮晶晶的：“水仙哥哥~” “别喊我！”殷楷瑞满是防备，“不许靠近我，我还是伤员！” “山山可以给哥哥治疗哒！”山山才不听，她不但不听，还又是忽然一个飞扑。 防备着的殷楷瑞居然没躲得开！ 被扑倒的殷楷瑞满脸怀疑人生，但在看到山山小手往他脖子上去的时候，他面露惊恐：“你是不是又想勒我！” 殷楷瑞开始挣扎，但更让他怀疑人生的是，他居然没有挣扎开！ 这小东西明明瘦弱，但她就是稳稳压着他。 殷楷瑞最后躺平等死。 算了算了，人固有一死……个屁！ 殷楷瑞心里戏巨多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被一只小手碰了碰，一股温热又舒适的感觉从小手上传来，一直都有点火辣辣的脖子感觉到一阵舒适，他一愣，就听到山山说：“脖子好啦，我给你治治肚子哦！” 治脖子要摸脖子，治肚子要摸肚子吗？ “要的哇。”山山盘腿坐着，小脸认真严肃，小手也换了个位置，隔着衣服摸到他肚子，“所以山山要摸哥哥肚肚。” 殷楷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肚子上也有那种温热的，又很舒服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肚子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 山山治疗特别认真，只是她现在成了人类，虽然体内灵力充盈，但她能用出来的不多，所以很快就消耗完了。 就算她的灵力在哥哥体内效果更好，也无法三道伤都治好，剩下的那地方只能下次再说了。 暂时治完，山山也不压着殷楷瑞了，她从殷楷瑞身上爬下来，坐在了旁边：“还剩一个伤伤还要治哦，可是山山现在好饿好饿啊。” 哎，原来用灵力之后就会饿啊。 山山忧愁叹了一口气。 哥哥本来就嫌弃她，如果她吃太多，哥哥会不会更嫌弃她啊？ 山山一下去，殷楷瑞也能验证自己的猜想了，没有镜子，脖子上看不到，但肚子看得到啊！ 于是他搂起自己的衣服低头看。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还是青紫一片的肚子居然青紫消退，尾椎骨也没有那么疼了。 文一婷一进来就看到殷楷瑞当着小孩的面掀衣服猥琐看自己肚子，她额头青筋蹦出来十字，咆哮：“殷楷瑞！你在干什么！” “哎，文姐，我不是……”殷楷瑞想要解释，文一婷已经咬牙，“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这崽是带定了！” “不是，我就是……”殷楷瑞满脸无语，正要说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就是看看我的伤。” 看文一婷还要说什么，他转移话题：“山山饿了，给她点个外卖吧，我也饿了，顺带跟着吃一点。” 文一婷果然注意力被转移，她点了外卖，询问：“要我教你照顾小孩吗？” “不用了。”殷楷瑞摆摆手，“我和山山交流交流感情。” 文一婷：“？”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殷楷瑞愿意好好和山山相处就是好事，文一婷想了想，没有干扰了。 等文一婷出去了，殷楷瑞下了床，忍着尾椎骨的疼龇牙咧嘴去关了门，然后才再次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 肚子白白嫩嫩，腹肌线条漂亮，没有之前恐怖的青紫色了。 所以不是他的错觉。 可他那伤虽然也不重，但也不可能一天就没痕迹了啊！ 这个小孩似乎有些特殊，一般小孩也没有她那么大的力气啊！ 殷楷瑞犹豫一下，问山山：“真的是你把我治好的吗？” “是哒！”山山肯定点头。 殷楷瑞深呼吸一口气，警惕问：“你真的是人吗？” “是的呀！”山山举手，“你看，我会有红色血血。” 殷楷瑞眉头紧皱。 而山山在说：“哥哥呀，你屁屁还痛不？山山给你治治然后去吃饭好不好？” 殷楷瑞一惊，捂着屁股拒绝三连：“不行，不可以！别想了！” 第6章 哥哥臭臭哒！ 经过山山一番解释，殷楷瑞终于不那么抗拒让山山治疗了。 简单来说，山山给人治病使用的是灵力，虽然让她触摸到伤口位置治疗效果最好，但不碰伤口也能治疗的。 “不过山山灵力好少，哥哥的屁屁没法一次治好呀。”山山还很失望。 殷楷瑞却更在意另一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有这个灵力，还能给人治疗吗？” “没有，哥哥是第一个。”山山肯定回答。 “以后不要告诉其他人。”殷楷瑞脸色复杂叮嘱，“也不要给其他人治疗。” “那我以后遇到其他哥哥姐姐了怎么办？”山山觉得自己不能偏心，不能只治疗水仙哥哥一个人。 殷楷瑞改口：“那你就在和别人说之前先和我商量。” 这个可以有。 山山点了头，殷楷瑞捂着屁股：“走吧，洗脸出去吃东西。” 山山却伸出手，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先给哥哥治疗，哥哥不痛痛。” 殷楷瑞犹豫一下，就被山山拉住了手掌，温热的灵力顺着他的手掌流转，尾椎骨的痛真的消散了许多。 —— 山山和殷楷瑞这一觉已经睡过了吃饭的点，虽然可以点外卖，酒店也可以送餐，但毕竟都要时间。 所以文一婷先给山山找了点零食和水果摆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山山拿着一个方块，好奇问殷楷瑞。 “这是巧克力。”看文一婷在忙，殷楷瑞给山山拆开巧克力。 白色的方块巧克力让山山好奇，她试探性咬了一口，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好吃！” 甜甜的，而且和她之前面条或者饺子包子时候是不同的口感。 山山举起小手，把巧克力凑到殷楷瑞嘴边：“哥哥，好吃，给你吃！” 被投喂的殷楷瑞：“……” 他面色复杂移开脸：“你自己吃，我不饿。” “真的吗？”山山惊叹，“哥哥好厉害，这么久都不饿。” 殷楷瑞：“……” 身为艺人，饿了也不能直接吃巧克力这种高热量食物啊！ 这些高热量的本来就是小刘给自己准备的。 吃完巧克力，山山自己学着拆了一个小面包。 软乎的小面包香香的，山山一口就喜欢上了。 还有果冻，小饼干…… 山山觉得每一个都超好吃，她指着旁边被特意放远的小瓶子：“哥哥，那个不能吃吗？” “可以吃。”殷楷瑞拿到手里，感受到冰凉的手感，迟疑着问文一婷，“冰的东西小孩吃了会不会刺激肠胃？” 正在用电脑忙着的文一婷抽空回答：“会。” “那等会儿再吃。”殷楷瑞和山山说。 “噢。”山山其实没太听懂，但她知道哥哥是为她好就行啦！ 吃完小零食，山山就吃水果。 摆在茶几上的水果都是切好的小份，分别是香蕉苹果和火龙果。 火龙果和香蕉吃多了都容易拉肚子，所以放得比较少，山山也不贪心，反正有多少就吃多少。 太乖了。 但小孩太乖，可能就是吃过不少苦头。 想到之前听文一婷说的山山的身世，殷楷瑞都没发现自己心里冒出来的那一丝丝心疼。 在山山吃完水果小零食之后，文一婷点的饭菜也到了。 因为早知道山山的饭量，这一次文一婷点的特别多。 多到看到外卖数量的殷楷瑞都惊到了：“怎么点了这么多？我们就四个人吃吧？” “三个人。”文一婷纠正。 她在忙，殷楷瑞和山山睡觉去了，只有小刘按时吃了晚饭，所以现在小刘就自告奋勇：“我可以喂山山吃饭。” 山山有自己的想法：“山山可以自己吃，山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山山想着，她要学会照顾自己，才能照顾保护哥哥。 在她坚持之下，最后是文一婷教她用筷子和勺子，让她自己吃饭。 文一婷有个七岁的儿子，带小孩也是专业的，现在教山山用筷子和勺子自己吃饭就很顺手。 吃饭首选当然是筷子，但山山高看自己的小手手，拿着筷子完全施展不开，于是她放下筷子，小手抓住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嘴巴大张，啊呜一口全咬住。 “可以少舀一点，这样一口不太大也好嚼一点。”文一婷提醒。 “好哒！”山山乖乖应声，开始挥舞小手中的勺子，一勺一勺认认真真吃饭。 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山山动作很稳，不会把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文一婷就坐在山山旁边吃，时不时用公筷给她夹菜，等山山吃完，她就给山山装饭。 殷楷瑞从一开始的平淡，到了看到山山越吃越多的惊恐，最后忍不住一直盯着山山的肚子，想看看她肚子里面是不是有个黑洞。 不然怎么能吃这么多？ 殷楷瑞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还是软软的。 倒是山山惊到了：“哥哥？” “没事，你继续吃。”殷楷瑞努力端着冷静的脸，说着。 山山就真继续吃了。 殷楷瑞恍恍惚惚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眼神却时不时往山山那边飘，等看到山山把剩下的那些食物吃完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山山可不知道自己把殷楷瑞震惊到怀疑人生，她吃完之后就哒哒哒跑到沙发旁爬了上去，乖乖坐在殷楷瑞旁边，在殷楷瑞看过来的时候，还笑出一口小米牙：“山山只要靠着哥哥，不要哥哥费力气抱哦！” 看着小孩的笑容，本来要拒绝的殷楷瑞鬼使神差：“随你！” 两个字一出口，殷楷瑞就后悔了。 但后悔没用了，因为山山已经美滋滋靠着他，快乐晃动自己穿着粉色袜袜的小脚丫。 那一双漂亮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了。 殷楷瑞没什么事情做，又有点不自在，干脆打开了电视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 “哇，是电视！”原主记忆中有这个东西，山山眼巴巴看着殷楷瑞，“哥哥，想看动画片。” 殷楷瑞：“……” 算了，只要小孩不吵，动画片就动画片吧。 殷楷瑞随便选了一部两只熊和一个光头为主角的动画片，从第一集开始给山山看。 山山哇一声：“熊熊！” “看电视就认真看，不要吵我。”殷楷瑞顺手打开手机，翻着微博，准备和黑子大战三百回合。 山山眼神都没从动画片上挪开一下，只点头：“听哥哥的话！” 从没看过动画片的山山逐渐沉迷了进去，等文一婷忙完之后，才发现山山还在目不转睛看动画片，这起码有两小时了吧？ “楷瑞，小孩子不能一直看动画片，要让他们休息一下。”文一婷扶额，提醒带娃小白殷楷瑞。 确实不知道这一点的殷楷瑞：“……” 他看了看时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行了，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文一婷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揉了揉眉心，把东西收拾了：“晚上山山要洗漱涂药，你要记得。” 殷楷瑞身体僵了一下，他首先抱起了山山：“文姐，你先别走，我试试看。” 主要他忽然想到山山可以治伤，那山山检查身体时候身上的伤——他回房间掀开了山山的衣袖，仔细看了看，她身上还是有大大小小的伤。 再是听说山山受了伤，也没有亲眼看来的震撼，殷楷瑞心情复杂：“你怎么不治好自己身上的伤？” “山山治不了。”山山懵懂，“这是以前的，治不了。” 她的大部分灵力其实都在滋养这具身体，毕竟是已死之人的身体，虽然她进入之后多了一分生机，但也需要好好滋养。 这也是她不能多动用灵力的原因。 当然，这些事情山山也只隐约明白，让她仔细说，她也说不出来。 算了，也正好不会被人发现她的特殊。 而且如果之后还要取证，伤痕消失反而不好。 确认了这一点，殷楷瑞就出来了：“文姐，今天还是要你帮忙，明天我再自己来。” 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山山身上的伤太多了，他一大老爷们涂药都怕自己手重了。 文一婷倒是爽快：“行。” 文一婷给洗漱涂药，殷楷瑞坐在客厅沙发拿着手机看微博，时不时拿自己小号怼几个人，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殷楷瑞嘀嘀咕咕去开门：“大晚上的难道还点了吃的？不都洗漱……庄沁沁，你怎么来了？” 门外女孩子五官精致，穿着一条小白裙，黑色长发披散，颇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秀丽，脸上笑容温柔亲和，是那种很容易让人第一眼有好感的女孩子。 但殷楷瑞就跟看到了鬼一样，退了两步，就要关门。 “殷前辈！”庄沁沁赶紧伸手拦，要不是殷楷瑞动作快，都要夹住她手了。 殷楷瑞直接开骂：“你有病吗？” 庄沁沁眼眶一下红了起来，她楚楚可怜：“是罗导让我来和你说，你受伤了，可以休息几天再去拍戏，他把你的戏挪后面去了。” “说完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殷楷瑞直接下逐客令。 庄沁沁更委屈了：“殷老师是不是还在误会我？我只是听说殷老师受伤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而且我想说，我绝对相信殷老师没有潜规则其他人，希望殷老师加油，不要被流言蜚语打倒。” “没有误会，离我远点，手再不抽开我直接关门了！”殷楷瑞说着还真动手关门。 庄沁沁吓了一跳，下意识松手，然后就看门啪一声关上，直接把她关外面了。 庄沁沁脸色有一瞬间难看。 给罗导传消息是她特意接过来的任务，不然手机通知一下就好，里还用她来？ 她本来是可惜了殷楷瑞，想着如果可以，救他一下，他就能知道她的好了。 结果殷楷瑞这么不识好歹！ 行。 到时候就算他后悔了，跪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心软救他！ “哥哥？”看殷楷瑞关上门，还在门口哆嗦了一下，山山担忧：“你没事吧？” “遇到个神经病。”殷楷瑞是真觉得庄沁沁是个神经病。 毕竟庄沁沁作为唯一一个对他自荐枕席还被他记着的人，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离谱奇葩。 她当然能相信他不会潜规则别人，毕竟庄沁沁就是他丢出去的。 “哥哥不生气，”山山走过去想安抚殷楷瑞，可还没走到殷楷瑞身边，她小眉头就皱了起来，“咦，哥哥，你身上怎么臭臭哒？” 她第一次没黏着殷楷瑞，反而迅速后退。 殷楷瑞：“？” 第7章 居然演幼崽！莫得武德！ 整个空间一下安静下来。 殷楷瑞脸一寸寸黑下去：“你！说！什！么！” “哥哥刚才是不是碰到脏脏的东西啦？染臭臭了。”丝毫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的山山一脸天真无辜，“哥哥快去洗洗叭。” “呵呵，呵呵！”殷楷瑞咬牙，“说我臭？” 他大步往山山走过去，终于感觉到危险的山山惊恐后退：“哥哥！洗了就不臭臭了！” 殷楷瑞狞笑：“我们先蹭蹭，我再去洗。” 山山迈着小短腿就开始跑：“姨姨，姨姨，姨姨救命呀！” 眼看一大一小在表演她逃他追他白长了长腿追不上超短小肥腿，文一婷扶额：“楷瑞，你先去洗澡，不早了，该睡觉了。” 殷楷瑞气到冒烟：“今天别把这小东西留我这里！不许和我睡！” 山山立刻表态：“要和哥哥睡！” “嫌弃我的人没资格和我睡！”殷楷瑞还和山山杠上了。 文一婷看着这一大一小加起来仿佛不超过六岁的斗嘴，眉心跳了跳，抱起山山：“行了，你先去洗澡。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庄沁沁那个神经病来过。”殷楷瑞冷着一张脸。 山山歪头。 庄沁沁？ 这个名字好熟悉哦，她是不是听过呀？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山说臭，殷楷瑞明明没闻到什么奇怪味道，还是给自己搓了三遍才出来。 搓完，这人也冷静了一点，虽然看到外面的山山他还是想掉头就走，但他忍住了。 山山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但她还很忐忑。 因为姨姨刚才悄悄和她说了，哥哥最不喜欢的就是脏脏的了，也不喜欢别人说他脏脏的臭臭的。 为了不让哥哥把她赶走，聪明的山山决定装睡！ 她小身体躺笔直，眼睛闭着。 但她睫毛一个劲颤动，眼皮之下的眼珠子也转来转去，全是破绽。 殷楷瑞一肚子坏水忽然咕噜噜冒了起来，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文姐，你说我刚才真的那么臭吗？我是不是不干净了？” 文一婷：“……” 搞什么鬼？ 殷楷瑞挤眉弄眼，指了指山山，声音却满是悲愤：“明明之前是这个小孩粘着我，现在却嫌弃我臭，她是不是故意找的理由？” “我看啊，她不是嫌弃我臭，是嫌弃我这个人。文姐，你还是把她带走吧，正好她睡觉很沉，不会发现的，我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哭一晚上就行了。” 说着，殷楷瑞还抽了一口冷气，发出了颤音。 他特意背对着山山，坐在床尾，因此山山睁开眼，就看到了脊背弯下，莫名有种颓丧感的殷楷瑞。 之前……好像她说臭臭是打击到了哥哥哦。 而且她都没安慰哥哥，就装睡想糊弄过去。 这样是不对的。 山山想到这里，小脸就挤成了一团。 以前哥哥姐姐他们做错事都会认错的，她也要学会认错。 于是她爬起来，踩着柔软的床歪歪扭扭往殷楷瑞跑过去。 察觉到背后动静，本来只是用声音表演的殷楷瑞一秒入戏，脸上也是颓丧和难过，甚至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他也只是看了山山一眼，又蔫了吧唧叹了一口气。 山山更愧疚了。 她小心翼翼拉着殷楷瑞的手臂：“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嫌弃你的。下次……下次你再被染臭臭了，山山陪哥哥洗澡好不好？” “不用了，我知道没有人会关心我，只会嫌弃我臭不臭。”殷楷瑞眼眶都红了，他侧过脸不看山山，看上去更可怜了。 山山努力解释：“我不嫌弃哥哥，我一以后一定陪着哥哥的，哥哥不要伤心好不好？是山山错了，哥哥可以和山山发脾气，不要自己生气。” 看殷楷瑞抽了抽鼻子，明显还在伤心，山山手足无措，但她忽然眼睛一亮，往殷楷瑞腿上一趴：“哥哥打山山吧，打完就不生气了。” 山山其实说的是曾经大家都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妖精，脾气各异，多遇上几次总会闹点脾气，但大家都是打一架就和好了，最多就是做错的人前三招不还手而已。 但殷楷瑞和文一婷不知道啊，他们两人听到山山的话，联想到的是周山山的大伯。 是不是以前山山就是过的这种生活？ 只要那两个人生气了，就会打她一顿，打着打着就不生气了？ 她才误以为让人不生气的办法就是被打？ “哥哥？”山山努力侧脸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怎么不打呀？” 三头身的幼崽撑抬头太狠，没注意自己在床边，差点摔下去，殷楷瑞下意识一把抱住了小幼崽，看到小幼崽眉眼弯弯对着他灿烂一笑。 “蠢。” 殷楷瑞不知道怎么的，眼眶有点热，他拍了拍山山的小屁股，凶巴巴：“快去睡！不好好睡觉真的把你送隔壁去！” “那哥哥不生气了吗？如果生气，就再打山山两下。”山山昂头，小脸认真。 殷楷瑞感觉心中更酸了，怀中幼崽像是怯生生亲人的流浪小猫咪，想要努力讨好饲主。 “不生气了。”殷楷瑞这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 山山眼睛一亮，美滋滋蹦跶起来抱住殷楷瑞的脖子：“山山就知道哥哥不舍得真的打山山，哥哥最好啦！” 已经对这个动作ptsd的殷楷瑞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抗拒，就发现这次没有被勒到的感觉。 而且幼崽嫩嫩的脸颊在他脖子上亲昵蹭了蹭，是信任又亲昵的姿态。 很少和人这么亲近的殷楷瑞完全僵住了。 山山没发现这一点，她蹭完就打了个小哈欠，整个人开始犯困：“哥哥，山山困了。” “困了就去睡！”殷楷瑞语气很生硬。 但山山一点都不在意，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回去：“哥哥晚安~” 别看她走得像是要摔了，但在殷楷瑞紧张的眼神中，她安安稳稳走到了自己那边，自己主动钻进了被子，然后闭上眼，三秒之后呼吸平稳。 是真的睡过去了。 文一婷见状，低声和殷楷瑞说：“晚上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殷楷瑞看着睡得喷香的幼崽，脑子一抽，忽然问：“对了，你给她穿尿不湿了吗？” 文一婷：“……” 文一婷面无表情：“没穿，所以晚上警醒点，晚上她喊你不起来就尿你床上！” 殷楷瑞：“？？？！！！” 不！ 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让这个幼崽留在这里！！！ 第8章 呜呜呜不要哥哥死！！！ 整整一晚上，殷楷瑞在梦里无数次看到山山尿床。 不仅尿床，她还穿着湿哒哒的，尿湿了的裤子，追着他到处跑。 导致殷楷瑞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了摸山山被窝里面有没有湿。 很好，没湿，没尿床。 殷楷瑞默默松了一口气，看山山睡得还很香，给文一婷发了个消息就走了。 —— 殷楷瑞的敬业有目共睹。 他咖位最大，演技也是这一部剧里面最好的，这么热的天，他偶尔被人连累重拍几次，就算暴躁也可以下一秒就稳定好情绪入戏。 而且他是少有的不需要替身的演员，还可以录原声台词。 但罗导也没想到殷楷瑞能敬业到这地步。 昨天还因为轻伤在医院躺着呢，今天就主动提出继续拍文戏。 虽然同样要挪戏，但能拍总比不能拍的好！ 不过罗导还不放心：“你真的可以拍文戏？虽然文戏不用威亚，但也有动作，而且你要站着那么久。” “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殷楷瑞笑了笑，“我不会过于强迫自己，罗导你也知道。” “成！”罗导叮嘱，“那你自己顾着点自己，如果身体扛不住了就和我说。” 罗导和殷楷瑞也是早年认识，殷楷瑞第一部电影就是罗导执导，那一部电影让他和罗导双双拿到奖项。 这一次来拍电视剧，第一是因为剧本好，第二也是因为罗导是总导演，罗导和殷楷瑞都对对方有信心。 原剧情中罗导会选择让殷楷瑞退组，实在也是殷楷瑞的伤太重了，没几个月好不了，剧组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拖那么久。 但后来罗导也相信殷楷瑞不会睡粉，是少有给他打气过的人。 罗导和编剧选了几个片段出来，最后选了三段造型差不多的文戏，告诉了殷楷瑞并提醒：“你可以先看看台词，半小时后去化妆做造型，腰带让人给你绑松一点，别勒着你伤。” “好。” 殷楷瑞去忙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山山一个激灵坐起来，下意识就想往旁边扑：“哥哥……” 空的！ 小女孩本来就圆的眼睛看上去更圆了，她提高声音：“哥哥！哥哥！” “你哥哥先去剧组了。”文一婷就在外面客厅，山山一喊她就推门进来了。 “我要哥哥。”山山委屈巴巴，“我不在，哥哥会倒霉的。” 文一婷最近几天深知这个小粘包有多粘人：“那吃了饭我就带你去吧。” 山山问：“可以去哥哥那边吃吗？” “……也行吧。”文一婷于是就给山山洗漱换衣服，还背上了一个漂亮小包包，然后就带着山山开车去影视城。 酒店温度适宜，车里也有空调，但影视城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一打开车门，一股热浪就席卷而来，文一婷伸手把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影视城，目标明确进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里面的殷楷瑞正龇牙咧嘴，坐在地上抽冷气，旁边的化妆师一脸焦急又担心：“殷老师，殷老师，对不起，你没事吧？” 山山见到这一幕，眼睛睁大，快速从文一婷怀中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殷楷瑞先伸出一只手抵住山山额头，防止小粘包扑他身上，才对化妆师说：“是这椅子坏了，和你没关系。” “也是我没仔细检查。”化妆师懊恼。 殷楷瑞身高手长，按着山山，她只能挥舞小短手打空气，一点都靠近不了，反而憋得自己委屈巴巴：“哥哥，哥哥我给你看看呀。” 这才多久啊，哥哥头顶上又变黑了很多。 要不是哥哥昨晚上跟她一起睡了一晚，今天可能就不止摔个屁股墩了。 “我没事。”眼看再不应声，小丫头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不想当着化妆师的面被小豆丁按倒的殷楷瑞连忙先安抚一句。 “疼不疼呀？”山山一脸担心。 殷楷瑞有些别扭：“有一点，所以你别扑我。” 看山山点头，殷楷瑞这才收回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颊还抽了抽。 因为他抗拒被摸尾椎骨，所以昨天山山对他尾椎骨的治疗是从手腕来的，山山能用的灵力也就那么点，所以他尾椎骨本来就没完全好，之前还剩隐约的疼。 本来不影响他行动，现在这么一摔，就感觉有点疼了。 “哎呀，衣服划破了。”化妆师在殷楷瑞站起来之后就看到了划开的口子，她急匆匆说，“我去找备用的衣服，殷老师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化妆师走了，殷楷瑞这才扭曲着一张脸，倒吸一口凉气。 但有文一婷和山山在，他又不好意思去揉自己尾椎骨，只别别扭扭走到旁边沙发上，完全侧着坐下来。 “哥哥，我帮你治……”山山心疼地跟过去，就要给殷楷瑞治疗。 “我缓一缓就好了。”殷楷瑞头皮一炸，立刻打断了山山的话。 罗导的习惯就是化妆间有摄像头，只有换衣间才完全隐私。 山山的奇特殷楷瑞决定隐瞒，当然不会让她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但是哥哥你疼呀。”山山一张小脸皱成了小包子，心疼极了。 她眼睛一转，抬起自己小手：“那哥哥牵我好不好？” 有文姨姨在，不能和哥哥说灵气的事情，但她不说，她只做就可以了吧？ 山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尾椎骨确实痛的殷楷瑞伸出手：“行行行。” 山山抓住殷楷瑞的大手，灵力顺着流过去。 休息一晚上，她的灵力不仅恢复，甚至能动用的灵力还更多了。 等一通治疗之后，殷楷瑞尾椎骨已经完全好了，山山摸着肚子，只觉得更饿了。 想吃饭。 想吃好多好多。 小朋友的表情太好懂，文一婷从包里拿出来了两个小面包：“先吃点垫垫肚子，小刘叔叔很快就会带着给你买的吃了来的。” 山山乖乖点头，吃完两个小面包还有巧克力，还有盒装纯牛奶。 但这点真的只能算是零食，只能安抚一下，满足不了山山的胃口。 山山眼巴巴盯着门口，等听到有人敲门，她比文一婷动作更快，飞快跑过去开了门，却率先看到一身淡粉色的古装衣裙。 而且—— 好臭哇！ 山山一脸惊恐，飞快关上门，对着门旁边就yue了一声。 “山山，你怎么了？”文一婷惊到了，她飞快跑过去，给干呕的山山拍了拍后背。 “姨姨，山山臭了。”山山蔫了吧唧，浑身都提不起劲。 贴脸被臭气熏一下，山山感觉自己的灵体都要被从这具身体里面熏出去。 文一婷奇怪：“为什么臭了？” “外面那个人，臭臭。”休息一会儿，那种气味也消失了，山山努力解释，“太近了，山山以为自己也臭臭了。” “外面的人？”殷楷瑞眯眼，想到昨晚山山也说自己臭，“文姐，你带她往后面一点。” 提不起劲的山山顺从被抱，殷楷瑞看两人往后退了不少，才打开门。 没想到没第二次敲门，门也会开，外面的女人脸上愤怒扭曲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起来，她下意识低头避开殷楷瑞的视线。 殷楷瑞眉头紧皱：“庄沁沁？你来干什么？” 庄沁沁再抬头时候已经整理好表情，一脸无辜：“殷前辈，你还在这里？对不起，我以为你化妆结束了。” “就算我化妆结束了，这个化妆间也是分给下一个男演员用。”殷楷瑞不客气，“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点！” 庄沁沁脸色难看，她苍白解释：“殷前辈，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太大了……” “没有误会。”殷楷瑞不耐烦，“怎么？你难道就喜欢往讨厌你的人面前凑？就喜欢被骂？那我劝你早点去医院看看脑子！” 哥哥好凶！ 山山睁大眼睛，她扭了扭身体，用气音在文一婷耳边说：“姨姨，我想看看外面那个人。” 她记起来了这种臭味哪里闻过，昨天晚上殷楷瑞身上沾染的就是这种。 只是区别在于一个需要洗澡才能祛除，一个沾染不上。 文一婷不懂山山要干什么，但她还是抱着山山挪了位置，山山一看到门外的庄沁沁，眼睛立刻睁大，并且弥漫上水雾，哇一声哭出来。 听到后面哭声，殷楷瑞以为山山是被臭哭了，看庄沁沁更烦了，他啪一下关上门：“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文一婷也很懵，她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迟疑，“好像是见到庄沁沁就哭了？” “呜呜呜，”山山一边被臭得捂住鼻子，一边扭身往殷楷瑞那边扑，动作太大差点掉下去。 殷楷瑞下意识扶了一把，就被山山缠上了。 小家伙单手抱着他脖子，两条小短腿稳稳盘在他腰间，哭得超大声：“山山，山山看到坏女人了，坏女人和坏男人污蔑哥哥，然后哥哥就被他们害死了，呜呜呜，不要哥哥死，哥哥离她远点好不好？不要和她在一块。” 被耳边哭声震懵的殷楷瑞一脸恍惚，压根就没听清山山说了什么。 第9章 怕她？ 山山嚎得太厉害，而且排斥其他人靠近。 殷楷瑞废了不少力气才磕磕绊绊把山山给哄好，等山山不哭了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面还嗡嗡响。 他一脸生无可恋，就连脖子上意外擦到的两滴两眼都没力气管。 文一婷看山山心情平复了一些，代替躺尸的殷楷瑞和山山解释：“演戏是你哥哥的工作，工作很重要的，所以他不可能现在离开这里。” 山山想到自己做梦时候看到的，哥哥离开这个叫剧组的地方之后似乎更不好了。 所以哥哥还真的不能离开。 山山看着殷楷瑞，想了想，认真又严肃说：“既然这样，那我要一直挨着哥哥。” “拍戏时候不可以挨着我。”殷楷瑞出口就是拒绝，丝毫没意识到他底线在逐渐降低。 山山乖乖点头：“好。” —— 庄沁沁的事情只是个插曲，等化好妆，小刘已经把十五人份的早餐带进了化妆间。 十五人份的早餐里面十三份是山山的，还有两份分别是文一婷和小刘的，除了面条之外，其他的食物都是山山自己吃的。 等山山吃饱喝足，殷楷瑞带着她出了化妆间，他坐在了罗导旁边，山山则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小身体靠着殷楷瑞的腿。 殷楷瑞：“……” 算了。 而且……怎么感觉他被山山贴着的腿都凉飕飕的，不那么热了？ 殷楷瑞忍不住看了山山一眼，这一看，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小丫头穿着文一婷买的纯白短袖t恤和嫩黄色背带裤，头发被文一婷织了两个小辫子垂在两肩。 虽然她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发黄，但发量挺多，辫子也挺可爱。 最重要的是，她从始至终脸上都白白嫩嫩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汗。 这不太应该啊！昨天他查的分明是小孩更容易热来着！ 殷楷瑞正疑惑着，文一婷看了一眼时间，对殷楷瑞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行。”昨天就说好文一婷今天要走，殷楷瑞倒是没阻拦，只是提醒，“快点给我找助理来。” 毕竟小刘看上去也不是很会照顾小孩。 今天主要执导的是副导演，罗导就是来坐镇的，所以他空闲时间很多。 要说现在他最好奇的，那就是某一个距离他很近的小豆丁了。 他也看了热搜，但对上面说的殷楷瑞未成年生子的事情唾之以鼻，他才不相信殷楷瑞会未成年生子，这小子脑子里就没长几根对异性探寻的雷达。 “楷瑞，这个小姑娘是？” 殷楷瑞犹豫了一下，才说：“是我表妹。” 听到的山山眼睛一下就亮晶晶了。 哥哥承认她是他妹妹啦！ 一高兴，山山就主动和罗导打招呼：“伯伯你好呀，我是山山！” “山山你好呀。”罗导看到这么活泼漂亮的小孩，也很喜欢。 嗯，主要是山山不怕他。 罗导长了一张凶脸，脾气也和脸一样有点暴躁，不过他的暴躁基本上都是拍戏时候展现出来，他对自己的作品很看重，相对的就对演员的要求也高。 如果碰上那些不敬业的演员，他能把人骂退组。 不过别说他骂人时候了，就是不骂人时候，也只有他家两个小孙子才不怕他，敢靠近他。 平时遇到个童星，他都没法去沟通，去十次能把人小孩吓哭八次。 现在见山山胆子大，罗导更来了兴趣：“你在这里会不会觉得不好玩？” “是不好玩。”山山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没关系呀，我不是来玩哒！”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罗导觉得这小姑娘真有意思，也用诱哄的语气问。 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 罗导这是中老年版夹子音吗？ 太可怕了吧！ 这确定不会把小孩子吓哭吗？ 好吧，小孩子不仅没有被吓哭，反而还认真回答：“我来保护哥哥。” 太萌了。 罗导笑着说：“是啊，你之前就保护了你哥哥。” 山山骄傲挺胸，努力平静，但眼睛和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弯起来了。 这模样让罗导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山山啊，你有没有兴趣演戏啊？演戏就是你哥哥的工作，和你哥哥一起工作，做一样的事情！” “什么？”山山看着正在拍戏的那几个人，疑惑，“可是他们都是大人呀，山山只是小孩。” 罗导笑眯眯：“小孩也有小孩的戏份嘛，而且你特别符合，我说楷瑞，你考虑一下？” 殷楷瑞嘴角抽了抽：“罗导，这就不必了吧？” 罗导试图说服他：“就是一点点戏而已，也不累人。你也知道的，就是凤凰蛋的那个小剧情，我之前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想特效做个小凤凰吗？但是你不觉得山山形象特别符合吗？” “不行。”殷楷瑞也有顾忌，“我也不是她的监护人，罗导你和我说没有什么用。” 其实殷楷瑞还有话没说。 山山太特殊了，她的能力让她不适合这一份生活在镁光灯下的工作。 而且山山也不一定喜欢。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山山也可以考虑一下。”罗导不要脸去哄骗小孩，“山山不想自己赚钱买冰淇淋吃吗？” 殷楷瑞脸一黑：“罗导！” 罗导哈哈哈笑着：“行行行，我不说了。” 反正要说得都说完了，罗导笑眯眯对着山山挥手：“你哥哥工作的时候如果我没工作，你随时可以找我玩啊！” 有礼貌的乖宝山山嗯嗯：“好的呀！” 这么一打岔，也要轮到殷楷瑞的戏了。 他不太放心，先把小刘喊过来，再看向罗导：“罗导，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她，我先去拍戏了。” “去吧去吧。”罗导嫌弃摆手，“别耽误我和山山联络感情。” 殷楷瑞更不放心了。 但不放心归不放心，戏还是要照常拍。 一开拍，殷楷瑞就瞬间成了剧中的青衣仙君，一片风流潇洒，眼神变化之间似乎能看透人心。 山山撑着下巴，哇了一声：“哥哥好厉害呀！” 小刘深有同感：“殷哥确实特别厉害！” 在演戏这方面，殷楷瑞算是被老天喂着吃饭，明明不是科班出身，却对角色理解明确，细微表情灵动到位，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明白他在表达什么。 他是天生的演员。 而且…… 这样子的水仙哥哥，和她曾经认识的水仙哥哥还有一点点相似。 也不知道水仙哥哥多久可以拥有以前的记忆，是不是要等寿终正寝？ 那不是……几十年嘛？ 就是她睡个觉的时间。 还不知道人类体感几十年具体多长的山山很乐观想着。 “小朋友，你好啊。”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但山山却一个激灵，她睁大眼睛捂住鼻子，直觉跑向了——罗导，然后快速抱住他的腿：“伯伯！” 腿上忽然多了个挂件的罗导：“？” 他很熟练地一把将小孩抱起来，还颠了颠：“有点瘦啊，你哥不给你吃饭吗？” 末了，他又问：“怎么了？” “就是，就是……山山不喜欢她。”山山还很愧疚。 罗导笑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小孩子有任性的资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摄像机里面的你哥哥？” 摄像机？ 就是那个小盒子吗？ 山山眼睛亮晶晶：“好啊！” 罗导把山山放他腿上坐着，山山谨慎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庄沁沁没有跟过来，才放松下来。 罗导见状，也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庄沁沁，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如果刚才没看错，山山对她不光是不喜欢，还……害怕她？ 第10章 伯伯要倒霉啦！ 庄沁沁确实被山山的动作搅了个措手不及，但她并没有放弃，反而往罗导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善良的笑：“罗导，您好。” “嗯。”罗导对她态度不冷不热，或者说罗导在戏外除了对殷楷瑞这种很看好且熟悉的演员之外，都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事吗？” “我过两天的戏上有几个片段拿不准，想请教一下您。” 说到工作，罗导认真了起来，他问：“哪几个片段？” “就是我这个角色……” 庄沁沁还真说出来了两个片段，她还试着演了一下，让罗导来看，确实有些不太对。 “你理解错了。”罗导对剧本了然于胸，他或许演不出来，但有什么问题，应该怎么改他绝对都知道。 他一通解释，庄沁沁认认真真听着，恍然：“是要这样吗？” 她改了一下，演了演，罗导点头：“确实是。” 庄沁沁抿唇一笑，感激：“谢谢罗导指点，我本来想去请教殷前辈，不过殷前辈似乎因为微博热搜的事情比较敏感，所以……我本来还想着先和小朋友打好关系，曲线救国呢。” 按理说，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导演都不会讨厌一个上进的演员，庄沁沁自觉这样可以让罗导对她有好感。 但实际上，罗导面上看不出什么，他甚至只摆摆手：“今天没你的戏了吧？” “没有了。”庄沁沁很是诚恳，“不过我其实后面还有一些戏没有研究透彻，罗导不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忙照顾小妹妹，到时候我也好意思和殷前辈请教了。” 本来就觉得臭烘烘，一直捂着自己鼻子，警惕看着庄沁沁的山山瞬间睁大眼，她使劲把自己往罗导怀中挤，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抗拒。 罗导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他低头看了一眼山山，语气平静但没留情面：“我看她也不喜欢你，何况她乖巧，倒是不用麻烦你来照顾。” 庄沁沁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小声说：“我没有恶意，小朋友是不是误会我了？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行了。”罗导不耐烦，“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好好研究一下剧本，演戏也多贴合剧本人设。” 意思就是让她别在这里演给他看。 庄沁沁脸一下就红了。 是羞耻恼怒。 罗导之前还没想对个小姑娘说什么重话，他在这个圈子里见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把主意打他身上，不要在他的剧组里面搞事情，罗导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庄沁沁明显要在他面前耍心眼子，还耍到人三四岁的小孩身上，罗导就不能忍。 何况山山早就表现了自己的抗拒，庄沁沁还在暗示是不是殷楷瑞他们说了她不好的话才影响到山山。 但罗导倒是觉得不至于，山山往他跑过来的时候，小刘明显都很意外。 “在我这里，你好好演戏就行，其他的都不用管。” 也是庄沁沁天赋不错，加上她和女三的形象很符合，罗导这才多说了一句，虽然是警告，但也算是提点了。 庄沁沁脸又一次红了，她咬唇，低声说：“谢谢罗导提醒，我会努力的。” 说完，她就匆匆走了。 山山看到了这一幕，她眼睛亮晶晶，哇了一声：“伯伯好厉害！” 罗导刚才还不咸不淡，现在被山山一句话逗笑了：“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她？” 山山嗯嗯点头，特别理直气壮：“对啊！不喜欢！” 罗导笑得跟老狐狸一样：“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吗？” “那你过来，我偷偷和你说。”山山神神秘秘，罗导还真的配合。 然后他就听到山山用小气音说：“她身上臭臭的，不喜欢！” 罗导：“？” 难道是狐臭？ 可是刚才庄沁沁靠近他也没闻到狐臭味啊。 山山晃了晃脑袋，但一看到罗导的脸，她小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哇，伯伯，你也好黑呀，你要倒霉啦！” 罗导再次：“？” 他倒是不至于和一个小孩生气，小孩子说话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而且他本来就黑，又黑又壮，熟悉的人都有喊他罗黑的。 他就是没想到山山居然这么神神叨叨，说什么倒霉不倒霉的，他哭笑不得，拍了拍山山额头：“小山山，以后不要随便说人倒霉，人家要以为你在诅咒他，会生气的。” “可是山山说的不是诅咒啊！”山山眼睁睁看着罗导额头上的黑色越来越重，越发肯定罗导要倒霉了。 刚才罗导帮她拦住了臭臭的庄沁沁，又对她报以善意，山山想了想，对着罗导说：“伯伯，你的手手可以给我嘛？” 罗导伸出手：“你要干什么？” 山山把他的手翻过来，细瘦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嘴巴里面念念叨叨：“应该是这么画的吧？” 小手指在罗导手心滑动，他手指抖了一下，有点痒。 他没看懂山山在他手心画了什么东西，但是他看到画完之后山山眼睛一亮：“没错！” 罗导好奇：“山山，你在干什么？” “山山在……”山山刚要说她封印了自己的灵力在罗导手中，就想起来她答应过殷楷瑞不说自己有灵力的事情的。 她话音一转，说：“在给伯伯画符！” “山山还会画符？”罗导乐了。 山山肯定点头。 这是她唯一会的符咒，说是符咒，其实算是一种封印，她这次是封印了自己的灵力在罗导掌心，这样罗导如果遇到意外，灵力会护着他，最多只会轻伤。 想到这里，山山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以前哥哥姐姐他们讨论符咒术法的时候她就不要打瞌睡了，不然哪里只会这个哥哥姐姐们特意逗她玩教她的封印禁制？ 现在想用寻人术都用不了。 “你说这是符，有什么用？”罗导好奇。 山山一本正经：“可以保护伯伯的。” 罗导乐了：“好啊，伯伯就指望山山保护了！” 山山认真点头。 殷楷瑞第一幕的戏很快拍完，顶着头套和古装拍戏在这天气还是太热了，殷楷瑞一好就赶紧过来坐下，小刘已经递过去了冰过的矿泉水，殷楷瑞喝了一口，发现有一阵凉凉的风吹到他脸上。 他转头一看，就看到某个小豆丁举着一个小风扇对着他吹。 明明在这种地方吹出来的风应该都是热风才对，山山手中的小风扇却凉丝丝的。 “坐好。”殷楷瑞让她坐下，才问小刘，“刚才没事吧？” “没事。”小刘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说，“山山自己聪明，跑到罗导那边去了。” “你注意点，别让她靠近小豆丁。”殷楷瑞觉得庄沁沁这个人很诡异，压根就不想搭理。 他也就是嫌弃庄沁沁，哪里知道一低头，就对上了某个小孩亮晶晶的双眼：“哥哥真好！” 殷楷瑞：“？” 他不明所以，懒得多想：“在这里能待吗？不能待就回酒店，我让小刘叔叔陪你。” “不要，要陪哥哥！”山山猛摇头。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哪里还要陪？”殷楷瑞表示不屑。 山山看了一眼殷楷瑞又变黑了的头顶，默默贴过去：“要挨着哥哥！” 看到她一靠近，黑气就跟雪遇上火一样刺啦刺啦一直消散，她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沉迷和哥哥贴贴的山山并不知道，在她贴贴的时候，罗导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了，而他头顶上的黑气在那一瞬变得浓黑。 第11章 有个叔叔趴在你背上哦！ 在一个剧组拍摄期间，并不是所有衣服和饰品都是全新买的，也不是所有都是化妆师带的，还有一部分会租用。 刚才那个电话就是说这次一批租用的服装和饰品送来了。 恰好现在大家都在忙，唯一有时间的罗导干脆就出去接一下东西。 影视城不小，罗导骑着自己的小电驴，从东边的影视基地起到了西边的酒店位置，刚要从人行道过马路，忽然手心一烫，他哆嗦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对面居然是红灯。 刚才好像看着是绿灯啊。 罗导茫然中，不过他也只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年纪大了嘛。 他两条腿都踩到了地面，正想着等一等红灯，忽然感觉自己腿一软，然后身后传来一股力道，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腿又没撑得住，整个人连带小电驴一起往马路上滑过去。 可是那是红灯啊！！！ 罗导怒气上涌：“哪个混蛋推我！” 也就是这时候，他掌心忽然又是一热，小电驴忽然就停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下，他腿上也有力气了，罗导赶紧踩着地面，也是在这一瞬，罗导看到面前，距离小电驴车头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飞快掠过一辆车。 真的是飞快的。 按理说这地方的限速应该是60，这一辆车的速度起码一百码！ 如果刚才他没停下来，岂不是刚要撞到车上去了？ 罗导脊背一下就冒出来冷汗，由衷觉得自己很幸运。 但与此同时，他也更觉得推了他的人就是害人性命，他猛回头就要骂人：“什么玩……” 一个人都没有。 风吹过，这大热天的，罗导感觉周身一下就凉了下来。 —— 殷楷瑞只有三场戏，这三场戏并不长，以殷楷瑞的演技，只要对面不掉链子，拍完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情。 还好后面两场拍的时候，庄沁沁没有再往山山这边来，山山撑着下巴看殷楷瑞拍戏，只觉得拍戏的哥哥和平时的哥哥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似乎更好看了呢！ 等到殷楷瑞最后一场拍完，他也换了衣服，卸了妆，终于没那么热了。 他差点就直接走了，好悬发现了不对，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别误会，不是指少了山山，而是少了小刘。 等看到小刘，也同样看到了山山，殷楷瑞才有点心虚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么大一个幼崽。 咳咳咳，反正没有其他人知道，也没事。 “哥哥！”山山兴奋挥手，哒哒哒跑到殷楷瑞身边。 殷楷瑞嗯了一声，看着三头身小豆丁，问：“饿了吗？” “不饿。”山山下意识摇头。 殷楷瑞狐疑：“真的不饿？” 他三场戏不是连拍，所以时间过去了四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山山不饿他都饿了。 山山摸了摸小肚子，小声：“有一点点饿吧。” 殷楷瑞无语：“我不至于让你吃不饱饭。” 他只是单纯不想养小崽子而已。 山山眼睛一亮：“那我想吃好多。” “嗯。”殷楷瑞指使小刘，“你抱她吧？” “行。”小刘抱小孩还挺顺手。 他们三人刚要走，就见到罗导急匆匆跑进来，一看到他们就眼睛一亮，殷楷瑞上前打招呼：“罗导，我的拍完了，我先走……” 话都没说完，殷楷瑞就看到罗导越过他，一下就凑到了山山面前：“山山啊，伯伯今天要谢谢你啊！” 罗导已经确认了，他的小电驴没问题，他身体也没有问题，当时红绿灯那边也只有他一个人在，他都想办法把监控调出来看了。 经过重重测试判断之后，罗导知道自己约莫遇到诡异事情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不说迷信，但对这些东西多少也有点忌讳。 与此同时，之前山山说的话，还有刚才炽热的手心明显也是山山给他“画符”过的，他虽然不理解山山这么小一个人怎么会这些手段，但这也是最可能的事实了。 山山一双眼好奇看着罗导——身后，她声音稚嫩：“伯伯，你怎么带了个叔叔过来呀？” 罗导脊背一寒，猛一回头，看到了场务，松了一口气：“那是场务叔叔，是帮我搬东西的。” “可是叔叔没搬东西啊。”山山看着那个黑漆漆的人影，狐疑，“叔叔还趴在你背上……唔。” 山山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殷楷瑞捂了嘴巴。 殷楷瑞干笑，打哈哈：“小孩子不懂事，在家里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所以才会乱说话，罗导你别在意。” 罗导脸色难看，看上去就要发脾气，殷楷瑞还想着怎么和罗导解释，就看到罗导立刻问山山：“你有什么办法吗？” 殷楷瑞：“？” 罗导，你是真的被附身了吗？ 真的被附身了就吱一声？ 你怎么会问一个三岁小孩有没有办法？ 山山喜欢罗导，所以听到罗导的求助，她点点头，捏紧了拳头：“山山可以帮你揍它！” 这话一落，加上山山蠢蠢欲动的样子一下就让罗导背后的鬼警惕起来，等到山山拳头上凝聚了灵力，都不用山山真的打过去，它就被吓跑了。 “哎呀，跑了。”山山很遗憾。 罗导询问：“那我是没事了吗？” “不是呀。”山山歪头，奶声奶气，“它在你身上留了个烙印哒，就是无论伯伯在哪里，它都能招待你哦！” 罗导：……” 就算你的语气再可爱，我也不会觉得这话俏皮。 只是冷汗又多了一层。 他也顾不上其他了，主要刚才山山说跑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一轻。 所以他之前无知无觉中真的背着一个东西跑了那么久？ 罗导一个哆嗦，他立刻问：“山山啊，那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如果能帮我，我给报酬的！” “报酬？”山山对这个词的意思很茫然。 “就是钱，钱能买好多零食！”罗导连忙解释。 山山眼睛一亮：“那我……” 话没说完，又被殷楷瑞捂嘴了。 殷楷瑞脸色有点难看，他咬牙：“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这些事情之前要和我商量吗？” 山山一脸无辜，想要说话却因为被捂着嘴只能唔唔唔。 她扒拉开殷楷瑞的手：“可是，我不是说的那个……” 山山做了个“灵力”的口型。 殷楷瑞额头蹦出来了一个十字青筋。 但随后，他就继续捂嘴，并且和山山说：“不许扒拉开我的手，不然我不管你了！” 山山立刻闭嘴，乖乖窝小刘怀中。 殷楷瑞这才看向罗导，满是歉意：“罗导，山山毕竟还小，虽然她确实学过一点……但这些事情她不一定能解决，我建议您可以先试着找其他人。何况现在是白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说着的时候，他看向山山。 山山不敢说话，只对着罗导伸出手，比划了几下，罗导才明白他的意思，把手伸山山面前。 然后山山又画了个封灵符，才对着罗导点点头。 “这样……我白天就没事了？”罗导试探问。 山山眉眼弯弯，肯定点头。 第12章 只会亿点点 罗导有了护身符，山山保护了喜欢的伯伯，两个人都很满意开心。 受伤的只有殷楷瑞。 殷楷瑞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没错，小孩子就是最麻烦的生物。 有了护身符，罗导也冷静多了，他也意识到一味指望山山不合适，毕竟人只是个三四岁的幼崽，真让她去对付某些灵异生物……他觉得到时候别自己的事情没解决，还连累到了山山。 但罗导也没心思继续守在片场，而是和副导演说了几句话，也匆匆离开了。 而此时的山山已经和殷楷瑞到了饭店包厢。 影视基地附近就有大大小小的餐馆饭店，殷楷瑞他们这种常年在影视城待着的，多少都有自己偏好的饭店，甚至还能在饭店混个会员的身份。 进了包厢，殷楷瑞压抑着怒气，先对小刘说：“你先出去点菜。” 小刘把山山放到椅子上，出去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殷楷瑞说：“殷哥，山山应该也是好心，而且她还小，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说。” 殷楷瑞双手环胸，问他：“你觉得我会揍她还是怎么？” 小刘连忙说：“那肯定不会！” 殷楷瑞：“那你还不去点菜？” 小刘灰溜溜出去了。 殷楷瑞这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山山。 山山有种敏锐的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她感觉到殷楷瑞现在在生气，和之前那种暴躁嫌弃不一样，这次是真的生气。 所以她在椅子上，小身体挺笔直，一副特别乖的样子——但因为太矮了，就算她再努力，也就露出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要换个人在这里，绝对要高呼可爱，恨不得能上手搓一搓她软嫩的小脸颊。 但这里坐着的是殷楷瑞，还是生气版的殷楷瑞，所以他只是盯着山山：“小孩，谁让你乱用你自己能力的？” 山山眨巴眼睛，歪头，咦了一声：“山山没有乱用呀，山山在救人呀。” “救人就能不和我商量了？”殷楷瑞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个三岁小孩，不是三十岁，不能硬来，骂了会哭。 山山对手指：“那不救伯伯吗？不救伯伯，伯伯就已经死啦！” 殷楷瑞：“……” 山山小脸认真：“山山听哥哥的话，没说过灵力哦，山山只是给伯伯画了个符符，只是保护他一下下啦！” 殷楷瑞：“……” 他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什么？ 她知道不能说，但他们确实没谈过画符之类的事情——主要是鬼知道她会画符啊？ “你还会什么，都和我说一说。”殷楷瑞压住了脾气。 察觉到危险感降低，山山支棱起来了：“山山只会用灵力治伤伤，只会化一个符符，还会揍鬼鬼。” “……”殷楷瑞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然只会三样，但这三样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他深呼吸，问山山：“刚才罗导身上真的有……鬼？” “有哒！”山山眼睛转了转，举手，“哥哥，山山觉得那个鬼叔叔很弱哒，它打不赢山山，山山可以帮罗伯伯吗？罗伯伯说给山山钱钱！” “我还不至于需要你赚钱！”殷楷瑞胸口起伏。 山山小眉头皱起：“可是山山如果不救伯伯，伯伯会被鬼叔叔拉过去替命呀！” “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对付鬼物，罗导是大人，他有办法找人帮忙。”殷楷瑞盯着山山，“你好好给我待着，不许随便去插手这种事情。” “噢。”山山瘪嘴，不服气。 明明哥哥以前都会管这些事情的，哥哥以前还抓鬼来给她看，告诉她这些都是什么鬼呢！ 虽然哥哥当时就被九尾姐姐和白虎哥哥他们拎过去揍一顿，说他不教点好的。 殷楷瑞觉得山山看他眼神有点奇怪，但他也没多想，只以为山山就是单纯不服气。 所以就说小孩子最难带了吧！ 还是打个电话催一催那两个想要个闺女的人早点回来吧！ —— 下午殷楷瑞没有戏，毕竟他明面上身体还没好，一天能有三场戏已经是他敬业。 何况罗导下午也没有心思调戏，他整个下午就没见到人。 难得的，殷楷瑞下午瘫着休息了一下午，就是看看剧本，打两把游戏，顺带看看网上情况。 网上对他的黑料已经压下去了，那些所谓的“图片”都找到了原图或者是找到时间线，除了那个站出来的女星，其他的图都是p的，至于那个女星的图，他们也找到了视频，证明当天是那个女星去找殷楷瑞，而殷楷瑞没有搭理她，还把人给直接赶走。 这一次风波算是解决了。 不过晚上殷楷瑞也懒得出去吃饭，干脆点餐送到酒店房间。 小孩子困得早，山山现在身体也没完全恢复，吃完饭之后还没一个小时就开始打哈欠，她要洗漱睡觉，但殷楷瑞是谁啊？ 他怎么可能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所以最后他就是挤了牙膏，把杯子一起递给山山，让她自己去刷牙。 山山站在洗漱台前面，小脸上满是懵逼，和殷楷瑞对视想要等他把她抱起来。 而殷楷瑞在想山山怎么还不知道开始刷牙，明明给她小杯子里面也接了水。 敲门声就是在这种时候响起的。 听到敲门声，山山立刻警惕：“不会是昨天那个臭臭来了吧？” 殷楷瑞知道庄沁沁不会这么蠢，这么连续往他这里凑，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她不对。 这一层虽然住的都是他们剧组的人，可也不是每个人都和和气气不闹事，万一被人拍了点什么，别说殷楷瑞刚压下去的黑料风波会重新起来，庄沁沁绝对是得罪最狠的人之一，就说庄沁沁自己也讨不到好。 因此，殷楷瑞故意逗山山：“那你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山山后退一步，满是抗拒：“不想去，臭臭！” 殷楷瑞故作难过：“那只能我去了……也不知道她会对我做什么……” “我去！”没等他说完，山山把小牙刷和小杯子往他手里一塞，半杯水的杯子里面的水晃悠出来了都不管，飞快跑向了门口，憋住一口气，跳起来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本来警惕的山山一惊，又是一喜：“罗伯伯！” 第13章 想挣钱钱 罗导过来，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师。 或者说，联系上的大师还要半夜才能到，这都是他加了钱用了人脉，人家才愿意熬夜跑过来。 但人大师也说了，前半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危险，所以最好是能想办法躲一下，顺带还问了问他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挡了灾，让他可以去想办法再找点东西挡灾。 所以罗导就跑过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指望一个三四岁小女孩不地道，但毕竟命比较重要，他先询问山山：“如果我留在这里，会伤到你吗？” “不会哒！”山山摇头，昂着小脑袋满是自信，“那个鬼叔叔好弱，打不赢山山！” 说完之后她才想起来答应过殷楷瑞的事情，忽然心虚，她偷偷看殷楷瑞，悄悄挪着小步子：“罗伯伯，刚才山山都是乱说的，你……你和哥哥说吧。” 罗导看着殷楷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小殷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也知道我如果在这里很危险，我只想问问山山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那个符，我都付钱买的，我到时候转钱给你。” 不帮忙揍鬼叔叔也能有钱？ 山山眼睛一亮，哒哒哒跑到了殷楷瑞旁边，牵住他的衣角：“哥哥，钱钱，吃饭饭，养哥哥！” 如果她能赚钱，就算以后哥哥遇到困难，她也可以照顾哥哥呀！ 成为人类的第七天，也是找到哥哥的第二天，小幼崽山山已经知道了在这个世界“钱”很重要。 就是哥哥都要赚钱呢！ 眼看山山这眼巴巴的样子，殷楷瑞沉默半晌，居然出乎两人预料的说：“罗导可以……留在这里吧。” 倒也不是他要用山山冒险，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白天时候，山山刚要伸手去揍那只鬼，那只鬼就跑了。 那是不是说明那只鬼确实怕山山？ 而罗导找的大师只说让罗导找点防身的东西，是不是证明他来之前的危险性不会太高？ 不然人还来干什么？ 来了之后检查尸体吗？ 殷楷瑞松口，罗导反而过意不去：“我就要个符就行了，我在自己房间等就好。” “罗导，我也不瞒你。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事情不太懂，山山又好像懂这些东西……我就想接触一下那些大师看看。”殷楷瑞满是诚恳。 罗导想了想，说：“我这次找的大师虽然年纪不大，但据说脾气很不错，到时候可以请他帮忙看看山山的情况。” “行。”殷楷瑞也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您了。” 罗导摆摆手：“不过我还是先回去吧，晚点等人来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我看你也是准备照顾山山洗漱睡觉吧？小孩子都困得早，你先帮她洗漱，现在还早，她可以睡一觉。” 罗导另外一只手也被山山画了个符，然后才美滋滋走了。 于是房间里面，又回到了山山和殷楷瑞大眼瞪小眼。 山山看着高高的洗漱台，看殷楷瑞一直没有表示，忍不住开口：“哥哥，你要给我搬椅子过来呀。” “……麻烦。”殷楷瑞嘟嘟囔囔，但还是去给山山搬了凳子。 然后又像是拎板凳一样两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和胸口位置，轻轻松松把她提溜到了凳子上。 加了个凳子，矮墩墩三头身小豆丁终于可以好好刷牙。 她回忆今天早上文一婷教过她的，左刷刷，右刷刷，张大小嘴巴，争取每一颗小牙齿都刷到。 殷楷瑞站旁边看着，主要是防止这小东西没站稳摔了，没想到她还挺稳当。 刷牙两分钟，山山嘴巴边上还有白泡泡，伸着小手给殷楷瑞：“哥哥，毛巾！” 殷楷瑞把毛巾从架子上拿下来，放她手上。 干燥毛巾在手，山山一脸茫然盯着毛巾看了看，然后就往自己脸上抹。 殷楷瑞：“？” 他动作不够快，等他拉下山山的手，山山已经用干毛巾糊完了脸，看他似乎要抢毛巾，还把毛巾递给他：“呐，洗完啦！” “你洗脸就是这么洗的？”殷楷瑞一脸震惊。 山山回忆了一下，早上她也是接过毛巾，擦了脸之后就递回去，没问题的！ 她果断点头。 殷楷瑞嘴角狠狠抽了抽，一时间都不知道山山究竟是故意还是有意的。 好吧，他知道这幼崽其实应该是无心的。 他黑着脸，先把毛巾用温水打湿，再拧干了，才盖山山脸上，随手搓了搓。 大男人力道不小，虽然他觉得自己没用力，但毛巾收回来的时候，山山的脸已经红了。 殷楷瑞手一僵，脸也一僵，但看山山只是搓了搓自己的脸，没有喊疼也没有哭，才略有心虚赶紧移开视线，把毛巾搓了挂上。 只也因为心虚，他轻咳一声，才问山山：“能自己洗澡吗？” 虽然才三四岁，但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好给山山洗澡。 山山点点头：“有浴缸，可以哒！昨天和姨姨学了！” 殷楷瑞有些心虚的想，这幼崽虽然莫名其妙黏上他，但是不得不说，她确实还挺好养活。 就是吃得有点多。 有浴缸在，殷楷瑞只需要先给山山放好温度适宜的水，也不要太高，大概山山坐下可以到她肩膀以下就可以了。 等山山脱了衣服，闭着眼睛的殷楷瑞拎起她，放到浴缸，然后就坐在一旁守着。 山山现在身上都是伤，洗澡水里面还滴了点消炎抗菌的药，她自己搓一搓洗洗身上的汗就行了，等到山山说好了，殷楷瑞远程教她把浴缸的水放了，然后让山山站起来，先盯着山山人在哪里，然后拿着浴巾闭着眼睛把她裹起来了。 用浴巾把人搓了搓，擦干了，殷楷瑞把她的小睡衣和小裤裤找出来，摸索着给她套上去小裤裤。 不得不说，这幼崽真的情绪稳定，被这样胡乱折腾也不哭一声的。 小裤裤一套好，殷楷瑞也放松了一点。 山山头发乱糟糟的，都是刚才浴巾不小心擦乱的。 “我先给你涂药。”殷楷瑞和山山讲道理，“除了涂药这种特殊情况之外，不要随便让异性碰你身上，知道吗？” “知道啦，我听哥哥的。”山山乖乖点头。 殷楷瑞这才把浴巾扯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山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不夸张的说，那一瞬，殷楷瑞脑中像是炸开了一道雷。 第14章 哥哥的一丝丝心疼 山山的身世殷楷瑞了解过。 他也知道山山曾经被虐待，身上都是伤，甚至文一婷昨天还叮嘱过他不要忘记每天晚上和早上给山山涂药。 但听说被虐待，和看到被虐待的伤痕是两码事。 何况今天殷楷瑞对山山也不同，他自己或许没察觉，但在面对山山的事情的时候，他心态已经转变。 就比如说，看到山山身上的伤，殷楷瑞第一反应是心疼。 他小心捏住了山山没有伤的手腕，声音艰涩：“很疼吗？” “不疼啦。”山山摇头。 虽然有伤，虽然她没法治疗自己身上的伤，但也不会疼。 只有原主传递到她脑海中的，朦朦胧胧的疼痛，都还不深刻。 “……我给你涂药。”殷楷瑞抿着唇，小心而又很轻地给她涂药。 山山能感觉到殷楷瑞的心情不好，她看着沾着药的棉签慢慢涂过一个个伤口，安慰殷楷瑞：“我真的不疼的，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殷楷瑞这么说着，脸色也变好看了。 但山山就是能感觉到他还是在生气。 奇怪，大人为什么要说谎？ 山山狐疑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听到殷楷瑞问：“对了，我记得你有个大伯和伯母？” “是啊！”山山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握拳，愤愤不平：“他们就是坏蛋！” 像是她曾经见过的妖族和修士，都很看重自己的孩子呢！ “嗯，是坏蛋。”殷楷瑞给她涂完药，给她套上小睡衣小睡裤，拍了拍她脑袋：“先睡吧。” “噢！”山山自己钻进被窝，拍了拍旁边的被子，“哥哥也来睡吗？” “你先睡。”殷楷瑞说，“我还有事。” “行叭。”山山已经发现了，大人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忙啊。 所以哥哥去忙，她就不打扰哥哥了。 她乖乖挥手：“那哥哥，你要早点来和我一起睡哦！” 殷楷瑞：“睡你的就行了，还管我。” 山山一脸无辜，奶声奶气：“睡不好会长黑眼圈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黑眼圈是什么，她就是在剧组时候听到两个女孩子小声抱怨没睡好，黑眼圈都长出来了。 可是她们那样说，肯定是因为黑眼圈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被吓唬的殷楷瑞：“……” 他啪一下关灯：“快睡！” 凶凶的。 哎，水仙哥哥明明以前那么温柔，现在都变成凶凶的了。 果然历练能改变一个人。 山山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感觉到有让她熟悉安心的气息靠近，她本能拱了拱，靠近了点，才心满意足睡沉了。 —— 殷楷瑞和山山这边岁月静好，罗导那边可就不太安宁了。 他其实早有准备，按照那个大师说的，这些鬼物也不能一直对他攻击，要真有这么强的，那他也没有找大师的时间。 但知道归知道，毕竟心底不安心，他也没心大到还能睡着，就把到处的灯都开着，然后自己坐在床头，缩被窝里面，警惕看着四周。 从八点到十一点，三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直紧绷心神的罗导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担心了，而且这心神紧绷的状态太累人了，他都感觉到精神上的疲倦，甚至都开始犯困了。 困倦席卷上来，罗导脑袋慢慢垂了下去，眼睛闭上，呼吸也平缓了。 他没看到自己背后陡然出现的黑影，也没发现黑影脸上怪异的笑容。 天气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了。 一阵冷风吹过，罗导一个激灵，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路口。 他不是在酒…… 哦，不对，他今天是来接人的。 他要接……接谁来着？ 哦，是他妹妹。 罗导抬头看天，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快点过马路，都快下雨了，还不快点过马路就接不到妹妹了，到时候他自己和妹妹都要淋雨不说，耽搁太久了老板会生气的。 那怎么行？ 他左右看了看，虽然现在是红灯，但毕竟这里一向车少，他抬脚往斑马线走了一步。 然后第二步也抬了起来。 只要这一脚落下去，他就能踩到斑马线上。 隐隐绰绰趴在罗导背后的影子扭曲了一下，似乎有露出疯狂又渴望的笑容，它希望罗导踩下去，只要踩下去就可以替命了。 那它就可以去投胎了。 之前他就是给人替了命，现在也应该轮到别人给他替命了。 只是这么一想，它就觉得无比兴奋。 但就是在这时候，罗导掌心一热，陡然清醒过来。 他捂着手掌嘶了一声，之前迷迷糊糊的思绪陡然就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熟悉的红绿灯，就是他白天差点踩上去的那一个，但此时周围环境阴森，一看就不正常。 而他还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念叨：“快去啊，再不去就晚了，快去啊……” 身后凉飕飕，罗导腿都快吓软了。 他不仅没有往前，还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地上，哆嗦着腿，不敢乱动。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过去？”耳边刚才还只是阴森的声音变得狂躁，罗导腿抖更狠了。 就算很凶，他也是会怕这种东西的好吧？ 罗导双手合十，嘴巴里面止不住念叨：“阿弥陀佛，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上帝，快保佑我！！！” 他念叨着，却没发现那只鬼默默离他两只手远了点，只一个劲在他耳边念叨，想要哄着他闯红灯。 在罗导对面再往左一个房间，睡得正香的山山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无意识往殷楷瑞那边靠近了一点，不知不觉缩到了他被窝里面，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幼崽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茫然看着左右，然后猛然惊醒，赶紧伸手推殷楷瑞：“哥哥哥哥！鬼叔叔来找罗伯伯啦！” 鬼叔叔，罗伯伯。 这两个词瞬间让殷楷瑞清醒。 殷楷瑞的起床气冒了点头就被他压下去，他意识到山山说了什么，眉头一皱：“说好了我们现在不去的。” “可是罗伯伯好像有危险哎。”山山皱着小眉头，“山山总觉得有点奇怪哦，今天阴气好重的。” 殷楷瑞抿唇看了看时间，说：“先等一等，等十分钟，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对，我们就先去看看。” 第15章 奶拳揍鬼啪啪响 殷楷瑞第一次觉得十分钟过这么快。 他感觉还没等多久，眨眼就过去十分钟，他垂眸看向在打哈欠的山山：“现在怎么样？” “还是很冷。”山山揉了揉眼睛，嘟囔，“不知道罗伯伯说的叔叔多久来呀。” 来晚了罗伯伯可就真的要有危险了。 “我给罗伯伯的两个符符，有一个快用完了。”山山说。 殷楷瑞思绪在拉扯，好半晌，他问山山：“如果我让你去，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可以呀！我还可以保护哥哥！我超厉害的！”山山立刻握拳表态。 殷楷瑞抱起她，叮嘱：“如果有意外，我让你跑，你就立刻跑。” 真正决定救人的是他，就算出意外，到时候让山山安全离开就好，他自己……也可以陪罗导等大师。 想到这里，殷楷瑞先把手给山山：“给我也画一个。” 总的来说，就还是惜命。 山山本来想说自己可以保护哥哥，但想了想，还是画了个符。 只是……哥哥身上的黑气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的，符符才用不了多久啦！ 和罗伯伯不一样！ 不然她早就给哥哥符符了！ 符画好，殷楷瑞第一次主动抱山山。 他没抱过小孩子，现在抱人的姿势也是学的之前看到过的文姐和小刘，只是身体格外僵硬，山山扭了扭，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主动抱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抱她了哎！ 嘿嘿嘿，今天真开心！ 果然做好人……好山灵，也是有回报的！ 今天做了好事，哥哥不就更喜欢她了？ 小小的，认知还很混沌的山灵记住了这个规则，之后更主动救人——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到罗导门前，殷楷瑞抬手敲门：“罗导？罗导？你在里面吗？能开开门吗？” 山山用一种看大傻瓜的眼神看着殷楷瑞，奶声奶气：“哥哥，罗伯伯晕过去啦！” “你怎么知道？”殷楷瑞狐疑。 山山得意翘起小下巴：“因为在这么浓的阴气这里面待这么久，普通人肯定会晕呀！” 不说原因，殷楷瑞很相信罗导已经晕了。 不然只要知道他来了，罗导怎么可能不开门？ 毕竟罗导现在可看重山山了。 山山扭着身体：“哥哥，我可以踢开门！” 说着，山山还晃动小jiojio，跃跃欲试。 殷楷瑞默默把她的脚按了下来，然后和山山说：“别急，我带你下去拿卡。” 进电梯，下楼，去前台用个罗导醉酒的理由借用房卡，顺带还有一个跟上来的前台人员，然后把门给刷开了。 不出殷楷瑞所料，罗导没心思睡觉，所以现在昏睡的姿势很扭曲。 前台一看到这情况，惊到了：“真的是醉酒吗？” “其实也没喝多少，我觉得他可能最近身体不适。”殷楷瑞面不改色，开口就是忽悠，“之前罗导就和我说不太舒服，我还劝他休息一下，刚才我打他电话就一直没人接，我想着可能有问题，所以才想来看看。” 这话也不全是忽悠，至少他之前确实给罗导打了电话，罗导没接。 嗯，是等待的十分钟的时候做的事情。 前台见状，很是担忧：“需要我们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我看罗导只是身体不适，他身上带了药，我会照看他，如果有情况我会打你们电话求助。”殷楷瑞安排井井有条。 前台仔细看了看，虽然昏过去的罗导眉头紧皱，但无论是脸色还是心跳频率都很正常，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加上殷楷瑞说之前罗导就有过这种情况，其实之前主要也是担心他没躺在床上，如果在浴室和地上睡一晚，就怕伤到他身体，现在就请前台帮忙抬了一下罗导，把他放平睡觉，再拿了药出来给罗导喂了吃了，前台也放心了点。 山山看着殷楷瑞一系列动作，也很聪明的等前台走了之后才惊奇问：“原来伯伯还有病啊？还要经常吃药吗？” 她还记得以前鲛人姐姐受伤了，被迫吃药的时候每次都悄悄躲起来委屈说太苦了，药太难吃了。 所以罗伯伯是经常吃难吃的药药嘛？ “这个不是药，是普通钙片。”殷楷瑞随口解释，“罗导年纪大了，吃点钙片补补骨头。” 山山：“？” 没太听懂。 但是至少知道不是药。 她好奇：“那个叔叔认不出来是不是药嘛？” “认不出。”殷楷瑞把手中的分装小瓶子又塞回罗导衣服口袋，然后才问山山，“你说要怎么干？” “山山来就好啦。”山山爬上了床，想了想，伸出一只小手：“哥哥一只拉着山山哦，拉着山山，鬼叔叔就不能靠近你啦！” 殷楷瑞：“……” 算了，他对这些事情也不懂，好歹山山比他懂一点，还是听她的。 牵住了殷楷瑞的手，山山这才放心。 她另外一只手放在了罗导的额头上，殷楷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山山的手掌在发光。 温暖的灵力顺着罗导的额头到了他全身，山山奶声奶气喊：“罗伯伯，醒来啦，不要睡觉啦！” 罗导觉得很不好。 他清楚知道自己在梦中，清楚知道有人……不对，是有鬼想害他，甚至他还掐自己，都没有用，他都出不去。 可问题是他也不敢乱走啊！ 谁知道他会不会踩到什么不应该踩的地方，然后丢了命？ 耳边还有个鬼在念念叨叨，这声音听就会让他觉得脑子迷糊，但掌心就会一烫，然后他就会清醒，然后又被念迷糊。 罗导现在除了摆烂一样坐在地上，让自己就算迷糊了也没法往旁边走两步之外，就做不了什么了。 他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掌心的热度虽然一直在，但好像越来越小，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被救。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暖意，然后就是有熟悉的声音在喊：“罗伯伯，醒来啦，不要睡觉啦！”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的声音一声惨叫，他一个激灵，居然真的睁开眼了！ 在罗导睁眼的那一瞬，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猛一下往殷楷瑞冲过去。 山山怒了：“你果然想欺负我哥哥！” 一生气，山山速度爆发，捏紧了拳头猛撞在黑影上，黑影惨叫一声，立刻就想消失，但却被一只小小的，瘦巴巴的手掌抓住了黑气：“我让你欺负罗伯伯，我让你还想欺负哥哥，坏鬼叔叔！揍你！” 一声一声，奶声奶气，配上了毫不留情，甚至有空气爆音的动作。 床上刚醒来的罗导：“？”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旁边手里已经没有幼崽小手的殷楷瑞：“……” 等……等等，所以之前两次这幼崽差点把他勒死确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吗？ 第16章 这不兴吃啊！ 山山狠狠揍了那只鬼一顿，揍完之后，山山把鬼搓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圆球，捏成了之后，山山张开嘴就要往嘴巴里面塞，殷楷瑞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冲过去把她手抓住了：“你干什么？” “吃掉呀。”山山不懂殷楷瑞怎么那么激动。 她的本体本来就可以镇压鬼叔叔呀！ 她现在是人类身体，镇压鬼叔叔就要把鬼叔叔吞进去呀！ 但殷楷瑞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他握住山山的手，脸色扭曲：“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吃！” 山山疑惑看着他，好半晌才说：“哦，那我不吃啦。” 不镇压就不镇压，那就要一直捏着了。 山山想着，紧紧抓住了手中的小黑球。 而殷楷瑞则是警惕盯着她，生怕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黑球给吃了。 他可是听过很多某些小孩子的神操作，什么都敢吃，刚才山山的表现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这边正紧张时候，忽然出现了敲门声，罗导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面，整个人一直都在颤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殷楷瑞看他这样子，也跟着警惕了起来：“山山，你看外面是什么？” “不知道呀。”山山无辜摇头。 殷楷瑞眼角抽了抽，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叮嘱山山：“你盯着点，有不对就赶紧跑出去。” 说着，他走过去，迅速开门再迅速后退。 门外的人脸色凝重，飞快跑进来，桃木剑直指殷楷瑞：“怎么这么严重？” 莫名其妙被指着的殷楷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桃木剑狠狠抽了两下。 那两下还真有点疼，殷楷瑞恼怒：“你有毛病吧？” 进门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唇红齿白，是个很清秀的小道士。 此时听到殷楷瑞的话，他也不高兴了：“你自己请我来的，而且你还骗了我，你这个压根就不是误打误撞倒霉才被鬼给缠上，分明就是有人诅咒你，你才这么倒霉的！” 殷楷瑞气乐了：“我说你认错了人就算了，还胡说八道，什么诅咒什么的？我可不信这个！” 任谁听到别人一下就说自己被诅咒都会生气，何况殷楷瑞还被抽了两下，他感觉被抽到的胸前和后背火辣辣的疼，床上的罗导听到对话声，也敢冒头了。 不过也真的只是从被窝里面冒出来一个脑袋，狗狗祟祟看着外面：“你是秦天师吗？” “是我。”年轻人听到声音，才注意到床上有个人。 实在是殷楷瑞在他眼中黑气太浓郁了，又是殷楷瑞给他开门，他下意识就以为需要救的人就是殷楷瑞。 但罗导的声音他认识，所以也意识到自己是认错人了。 “你看上去……还好？”年轻人不太确定。 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只剩不到二十分钟，也是阴气最浓郁的时间点之一，罗导身上虽然有淡淡阴气，但也不像是被鬼缠身的样子。 怎么这次的委托怎么发展这么奇怪？ “我……我不知道。”罗导确实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懵逼，看上去比年轻人还要无措。 年轻人又看了一眼殷楷瑞，还是决定先解决雇主身上的问题。 但一同检查，罗导身上甚至没有鬼物留下的印记，只是他身上确实沾染的阴气让人知道他之前撞鬼了，他给了罗导一个符：“这个戴上七天，这七天多晒太阳，半夜不要出门，七天后把符烧了埋起来就行了。” 罗导茫然：“就……就这样？” 年轻人说：“之前缠着你的那只鬼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已经被其他人抓了处理了，你身上的印记都没了，它就算逃走了也不会再找到你。” 罗导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好好把符放在自己口袋里，念念叨叨：“七天，七天，所以我是七天之后的这个时候烧吗？” “也可以第八天白天烧。”年轻人说。 罗导就没有二话了。 年轻人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眉头皱了一下，说：“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大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报酬，不多，也就二十万。”罗导赶紧递过去一张卡。 “我没做什么，那张符两千就够了。”年轻人严肃一张脸，“我们不能随意收钱。” 罗导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这一行的规矩，想了想，也收回来卡：“那我明天取了现金给你？” “可以扫码付款。”年轻人掏出手机，给了收款二维码。 罗导：“……” 啊也是，现在都与时俱进了。 他们这边两千块的交易结束，年轻人也准备离开了，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哥哥，你知道我哥哥身上的黑气气是什么吗？” 秦航轩也是到这时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小丫头。 他一惊，下意识看向山山，却发现山山是个早夭但续命的面相？ “你哥哥是？” “他呀！”山山指着殷楷瑞，小脸满是苦恼，“哥哥身上黑漆漆的，每次少了又会自己加起来，大哥哥你说的诅咒是什么呀？” 这小孩怕不是小小年纪开了天眼？ 殷楷瑞一把把人抱起来，捂嘴，然后对着秦航轩微笑：“秦大师，我对这种玄学的事情也挺感兴趣，能和你聊一聊吗？” 秦航轩虽然觉得殷楷瑞和山山兄妹身上的情况特殊，但他并不喜欢胡乱掺和事情，于是就要拒绝：“不……” “大哥哥，这个东西哥哥不让我吃，你知道要怎么办吗？”山山抬手，举起来黑球球。 “……不是大师，我去开个房，你们等会儿来我房间。”秦航轩说着，眼神落到了山山手上，“这个东西等会儿你也带过来吧。” 这不是一点点特殊了，要知道，在山山摊开手之前，他压根就没感觉到这个鬼。 “好。”殷楷瑞先答应了。 秦航轩去开房去了，殷楷瑞看向罗导：“罗导，这个大师你是哪里找到的？” “你是担心他的身份吧？”罗导很理解，“不过不用太担心，他是官方的玄学大师，做什么都有底线。” 殷楷瑞放心了点。 罗导犹豫一下，看向山山，说：“山山这情况有些特殊，咱们也都不懂，我看秦大师人还不错，可以多问问。” 殷楷瑞就是这么想的。 第17章 哥哥原来是被诅咒了！ 秦航轩开房当然不会开到他们附近，不过也不算远，就在他们楼上。 殷楷瑞带着山山上楼，秦航轩就在门口等他们，等人到了，他带着人进了房间，然后才看向山山：“你手里这只鬼虽然搓成了圆球，但它其实还没解决，你如果放心，我来解决它。” “好哒！我知道大哥哥是好人！”山山递过去黑球，还给人发了张好人卡。 秦航轩摇摇头，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不过暂时他也没法处理这只鬼，就先用符裹着封印了，小心放到一个木盒子里面，盖上盖子，又贴了一张符上去，才看向殷楷瑞：“我可以给她检查一下吗？” “可以。”殷楷瑞推了推山山的背。 山山哒哒哒跑过去，昂着小脑袋看着秦航轩。 她能看到秦航轩身上的功德，这绝对不是他二十几年可以累积的，更像是十世善人的功德。 就像是她喜欢警察局的功德和正气一样，她也很喜欢秦航轩身上的气息。 秦航轩掐了两个决，看了看山山的眼睛，再摸了摸山山的骨骼，点点头：“确实天赋好，而且应该有什么奇遇，身上有浑厚的灵力，但是你好像不太会用。” 山山握拳：“我会用灵力打鬼叔叔！” 秦航轩：“……” 他可能知道那只鬼怎么成为一个球的了。 有些无语抽了抽嘴角，秦航轩诱哄：“我说的是其他用法，就像是你哥哥身上的情况，其实如果你知道方法，凭借你自己都可以解决的。” “真的吗？”山山眼睛一亮。 秦航轩说：“当然了，玄学一道博大精深。那些作恶的玄门中人用法子害人，那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也在玄学了。” 山山果然顺利掉入秦航轩的陷阱：“那我可以学吗？” 秦航轩：“可以！我出身国家，也是被国家培养，我可以带你入职，到时候我们部门所有人都可以教你，大家都各有擅长，你喜欢什么就可以学什么！” 殷楷瑞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这秦航轩也不是很靠谱，怎么看都像是在诱拐儿童。 “我说……” “不去！”山山脸上的意动一下就变成了拒绝，她赶紧抱住了殷楷瑞的腿，满脸警惕，“不要离开哥哥！” 秦航轩不想放弃。 实在是这小姑娘的天赋太好了，他们玄学部很缺人，更缺很有天赋的天师。 毕竟官方玄学部门才建立三十年，和那些老牌的玄门宗门还是比不上，只是因为有国家做后盾，所以他们才好那么一点。 但玄门和国家之间气氛一直都很微妙。 最近几年还是因为秦航轩这个从小就被国家培养的天才天师出现，才没让玄学部门被玄门那边压制太狠。 秦航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不想保护你哥哥吗？你如果学会了，以后就能保护哥哥了！” 山山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水仙哥哥重要，九尾姐姐和白虎哥哥他们也都很重要啊！ 她要真的跟这个人走了，她怎么找他们？ 山山坚决摇头：“不去！” 秦航轩很遗憾：“好吧，不过我的邀请一直有效，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山山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那你能告诉我哥哥是怎么了吗？要怎么解决哥哥身上的事情呀？” 秦航轩被气笑了：“你就知道哥哥哥哥，你还喊我大哥哥呢！” 没看见跟他走！ 山山一脸无辜。 秦航轩抬眼看殷楷瑞：“你的委托我可以接，不过我接委托都需要支付报酬。” 殷楷瑞立刻答应：“可以。” 主要之前被秦航轩用桃木剑抽了两下，虽然当时很疼，但现在他觉得身上轻快多了。 这人应该是真有本事，山山之前就说他身上都是黑气，上一个被说有黑气的罗导已经躺平差点去世，要说他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我先看看你是什么诅咒，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秦航轩看看现在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要引诅咒出来也正是好时机。 他掏出自己的符，选了两个，念咒引符，啪一下拍在殷楷瑞胸口和后背，桃木剑也又拿了出来，比比划划念咒，又在殷楷瑞身上抽了两下。 不过这次抽的这两下不疼，只是让殷楷瑞恍惚了一下，他忽然感觉很困，身体踉跄了一下，额头上也多了一张符：“凝神静气，不要睡过去。” 殷楷瑞茫然眨眨眼，努力打起精神。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身上似乎冒出来了一丝丝黑气。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冒出来了。 殷楷瑞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冒出来的丝丝黑气，居然觉得有点恍惚。 所以山山一开始说的就是真的，他最近倒霉也是因为这黑气吗？ “这还不止是单纯的诅咒啊。”秦航轩之前以为就是诅咒，琢磨着看在山山面子上也给解了。 但仔细一看，就觉得不太对了。 旁边看着他动作的山山眼睛睁大：“哥哥的气运！” 秦航轩灵光一闪：“借运或者夺运！” 脱口而出之后，他看山山的眼神越发惊叹：“你怎么看出来的？” “哥哥的气运，被黑漆漆吃了！”之前很隐蔽，山山看不出来，但黑气被逼出来之后，山山就能看到黑气中的一丝丝气运在缓缓消失。 是被吞噬了。 秦航轩脸色凝重。 诅咒这种事情其实要没有牵扯到人命，倒还能算是小事，毕竟有些人可能有点什么冲突，诅咒一下让人倒霉几天，这小小出口气的行为最多就是折一点诅咒者的福分——指没有什么因果的时候。 如果有因果，甚至福分都不用折。 但涉及到借运夺运的都是邪术，那是玄门和官方都明令禁止不许使用的。 可想而知，秦航轩看到殷楷瑞的情况有多生气。 他和殷楷瑞保证：“你身上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顿了顿，看向山山：“在解决完事情之前，她也可以跟我学一学。” 第18章 幸亏有山山，不然你怕是…… 诅咒归诅咒。 知道山山的靠近可以削减诅咒带来的效果之后，秦航轩脸色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还更差了。 已知山山天天和殷楷瑞贴贴，现在殷楷瑞身上还这么黑不拉几的，足够说明他现在情况有多不妙。 甚至秦航轩在了解了一下最近殷楷瑞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忍不住说：“那真要幸亏山山出现，不然你恐怕……” 这都到了借运/夺运的最后阶段了，山山到来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同样遏制了术法对殷楷瑞身体的渗透，所以殷楷瑞现在才能好好拍戏，没发生其他意外。 殷楷瑞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山山，然后说：“我和山山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没事。”秦航轩踌躇一下，还是说：“不过我觉得啊，你妹妹天赋这么好，以后要遇到其他人，也能被发现她的天赋。而且她毕竟还小，确实需要学习。如果你们愿意，确实可以加入我们官方组织。我们虽然没有那些玄门大派传承久，但我们自由，而且所有书籍都是内部公开的，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当她老师。” “咱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会藏私，会注重独有传承，咱们都注重培养人才。” “所以你们如果有想法，还是我们最合适，你们觉得呢？” 殷楷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以后再说吧。” 秦航轩点点头，也不多问了。 他只是和殷楷瑞说：“你身上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先给你两道符，你戴着的时候经常看看，如果两道符烧掉了一道半就立刻来找我。” “好，多谢秦大师。”殷楷瑞也很礼貌。 秦航轩又留了殷楷瑞一滴血在符咒上，他解释说如果殷楷瑞那边出现什么不可控问题，这张符纸会自燃，他就会知道，到时候可以赶紧过来找他。 毕竟不早了，交流过信息之后，殷楷瑞就带着山山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经是一点。 之前山山一直注意力集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下就感觉困了，她蔫了吧唧趴在殷楷瑞怀中，眼看着就快睡过去了。 就听到殷楷瑞问：“你想去学习吗？” “不想，要找哥哥……保护……”中间有几个字被含糊过去，殷楷瑞没听清。 但他也很无奈。 明明山山才是幼崽，怎么就记着要保护他？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刚才山山确实心动了。 不过既然三岁半了，不说秦航轩那边去不去，但幼儿园的事情可以提上章程了。 总不能当个文盲。 山山可不知道殷楷瑞想着把她送学校的事情，她已经陷入了梦乡，梦里她顺顺利利把哥哥姐姐他们全部都找到了，还都改变了他们本来凄惨的命运，所有人都成功历劫，抱着她回山上去了！ 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这种愉悦好心情在她醒来之后还在持续，她在床上趴了一会儿，顶着鸡窝头起床，床上又没有了殷楷瑞，她探头探脑，喊：“小刘叔叔！” 没有人应声，但有人往房间走来。 山山看到来人之后眼睛一亮，更高兴了：“哥哥！” “嗯，去洗漱。”殷楷瑞跟她说，“我今天也要拍戏，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去找秦大师？或者在房间里待着？” 山山毫不犹豫：“跟哥哥去！” 殷楷瑞：“小跟屁虫。” 嘴巴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去给山山挤牙膏搬椅子，笨拙照顾她洗漱去了。 洗漱完，他又给山山涂药，换衣服。 等一切忙完，才准备待着山山离开，去剧组那边。 剧组那边照常拍戏，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罗导也已经来了，他们到的时候，罗导正在叉腰骂人。 “你是不是蠢？都说了是嚣张跋扈，嚣张跋扈你懂吗？不是鼻孔朝天就行了的！你有没有看剧本？” “还有你！让你低眉顺眼，不是让你贼眉鼠眼！” 叭叭叭骂了好几个人，罗导胸口不断起伏，看着这几个人就糟心。 被骂的演员缩着脖子，欲哭无泪。 他们演技不好罗导一直也知道，他们几个就是被塞进来的流量小明星，罗导平时看不顺眼也最多让他们多重拍几次，凑合凑合选一条用一下，谁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凶。 罗导看他们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更烦，一挥手：“休息十分钟，给我好好看看剧本！演不好就去问！去学！知道吗！” 本来就是两个戏份不重，不需要太多演技的角色，他们还能演这么菜，真的让罗导很生气。 能休息十分钟，所有人都放松了一点，唯独被骂的那两个演员没法放松。 罗导一回头，就看到了山山，山山眨巴眼睛，看罗导似乎茫然了，挥挥手，乖巧喊：“罗伯伯！” 本来还生气的罗导一下就笑起来：“是小山山来了啊，你等会儿跟我一起看他们拍戏怎么样？” 山山首先回头去看殷楷瑞。 殷楷瑞：“那之后要麻烦罗导了。” “没事，山山很乖。”罗导摆摆手，大包大揽。 咳咳咳，虽然他有那么一点意思是心里还很虚，所以想要山山这个护身符，但他确实也挺喜欢山山。 山山想了想，殷楷瑞收了秦航轩的符之后，他身上的黑气确实没这么快冒了。 她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有山山在边上，罗导心情好多了，他嫌弃对着殷楷瑞挥挥手：“去化妆去吧，还有两场就轮到你了。” “好。” 殷楷瑞去化妆，山山看着罗导，语重心长：“罗伯伯，你不要经常生气，经常生气会身体不好的！” 罗导没想到自己还被个小孩子叮嘱了，这话说得和他家那位意思是一模一样的。 但一个人的脾气如果能控制住，那他就不会这么暴躁了。 罗导顾左右而言他：“山山，你真的不考虑出演一下小凤凰吗？” 山山注意力被转移：“不要了叭！” 眼看山山注意力被转移，罗导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山山笑眯眯说：“小凤凰的衣服很好看的哦。” “不去。”山山再次拒绝。 罗导遗憾：“好吧。” 小丫头真难诱拐。 可是小凤凰就应该是这样子才对。 十分钟也没多长。 罗导心情好一点了，看要开拍了，还上去指点了两个演员几句，这才打了个手势，示意开拍。 可能是被罗导给骂狠了，这次两人都认真多了，刚才还凑到旁边的男四旁边好好请教了一下。 男四虽然没法和殷楷瑞这种演技超好的影帝比，但也是个演技扎实的青年，加上他又没藏私，所以这一幕就顺顺利利过去了。 “可以。”罗导点点头，看着那两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语气温和了点，“既然想来演戏，就都认真一点，你们又不是完全没天赋的那些，如果你们完全没天赋，我也不会答应让你们进组。” 这两个确实是资本塞进来的。 但罗导这个人比较倔，就算是配角，那也不能给他塞个完全调教不出来的。 像是这两人，本身长相和性格就比较符合配角人设，只要认真一点，至少不会染人出戏。 罗导的目的就在这一点。 下一场戏开始准备，山山看着庄沁沁上场了，她眼睛睁大，悄悄抬手捂住了鼻子。 哎，没想到这个臭臭在这里，那要不然就让罗伯伯臭着，她先跑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山山还没跑，就被罗导给抓住了。 罗导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边的庄沁沁：“你有这么不喜欢她？” 山山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卖萌但不说话。 “吃不吃糖？”罗导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了一把糖果，还有一瓶牛奶，“坐旁边吃吧，也可以坐后面一点，但不能离我太远。” “谢谢罗伯伯！” 哥哥都不想让她去演呢！ 她可听话了！ 罗导看自己确实把山山给忽悠过去，松了一口气。 山山可不知道罗导所想。 她也确实忘记了刚才说的话，而是乖乖坐罗导旁边，看着他和旁边的人说话。 罗伯伯果然厉害，大家都要听他的呢！ 第19章 是坏男人！！ 山山没有离太远。 其实拍戏场地和罗导这里隔了有好几米远，山山也是这时候发现，如果不靠近，她是闻不到庄沁沁身上气味的。 她笨拙拆糖果吃，牛奶也时不时喝一口，一双眼盯着不远处的庄沁沁，努力想着怎么让她影响不到哥哥。 还有，和她牵手手的那个坏蛋是谁呀？ 山山记得在看到的“记忆”里面，主要让哥哥倒霉的不是这个臭臭，而是另外一个坏人。 怎么找人呀。 山山忧愁。 而且昨天碰到的秦哥哥可以解决水仙哥哥身上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就要快点去找其他几个哥哥姐姐啦？ 他们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危险呢。 生活不易，山山叹气。 小团子五官精致，小脸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是白嫩小包子上的褶子，格外可爱。 罗导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他好笑抬手，摸了摸山山的头：“小山山，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山山叹气：“山山还要找人呀！” “找什么人？和我说说，指不定我认识呢？”罗导也就是随口一说。 山山却眼睛一亮，她拉着罗导的衣袖：“罗伯伯知道哪个姐姐唱歌最好听吗？” “唱歌这玩意难评出来最好听，不过如果说大部分认为最好听的，当然是白玲了。”罗导猜测，“你想学唱歌？” “不是啦！”山山眼睛亮晶晶，“我要找百灵姐姐！” 罗导乐了：“那难找，她很少参加各种活动，只喜欢唱歌。” 山山越听，越觉得是她认识的百灵鸟姐姐，她没想到这么快得到第二个人的线索。 但也要让她见到，她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要找的百灵鸟姐姐，她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激动：“那算啦。” 她现在没有感知到百灵鸟姐姐的气息，所以百灵鸟姐姐那边还不着急。 她总要等水仙哥哥这边没事了才能去找姐姐。 所以还有时间想办法哒！ 罗导看她这么快放弃，瞪眼：“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坚持？你要是愿意演一演我这个里面的小凤凰，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带你去见她。” 虽然暂时没法跑到其他哥哥姐姐那边去，但山山确实——心动了。 —— 罗导这人很鸡贼。 他看出来了山山心动，于是和山山说了说自己和白玲的老师是好友，详细告诉她自己能怎么带她去找白玲。 然后就回去继续盯着其他演员拍戏。 其实只要山山真的想见白玲，就殷楷瑞都有办法，罗导的意思不是山山不演小凤凰就不带她去见白玲，而是特意误导她以为是这样。 总的来说他就是不甘心小凤凰只能用特效做个蛋！ 要是山山不出现，他没话说，人都送他面前来了，可不是让他抓心挠肺的？ 就不知道能不能诱拐成功了。 也不知道殷楷瑞那边会不会松口，感觉还是要想办法让殷楷瑞那边松口？ 毕竟山山很听哥哥的话。 罗导心底算盘噼里啪啦响，面上不动声色。 庄沁沁的戏份演完，就轮到了殷楷瑞的戏份。 山山看到殷楷瑞出来，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满脸都是兴奋，看着殷楷瑞几乎每次都是一次过，有了前面的对比，山山越发觉得殷楷瑞厉害。 拍完一段的殷楷瑞感受到了这灼热的视线，一转头就看到了山山格外兴奋的表情，看到他看过去，山山还举着小拳头：“哥哥！加油！哥哥！最棒！” 小奶音在片场格外明显，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力。 看到那个小身影，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员被萌得心肝颤。 好可爱啊！ 呜呜呜她们也想要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殷楷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唇角勾起来了一丝，他对着山山点点头，迈步走过去：“累了就和小刘说，让他带你去化妆间休息。” “山山不累！”山山兴奋，“哥哥好厉害，喜欢看哥哥！” 真是，开口就是喜欢哥哥，喜欢看哥哥。 女孩子不知道矜持一点。 殷楷瑞这么想着，唇边笑容却更大了。 旁边的罗导逗她：“你哥哥好看吗？” “好看！超级好看！”山山立刻给予肯定回答。 殷楷瑞表示满意：“小丫头眼光不错。” 罗导乐了。 也就歇了两分钟，跟山山说了两句话，殷楷瑞的戏份又开始了。 罗导不知道殷楷瑞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殷楷瑞也没提这个事情，他可不想暴露山山更多非人类能力，只是罗导可能脑补了山山救殷楷瑞的时候已经保护他了，所以伤得不太重。 今天和殷楷瑞商量后，还试探的上了一场带点动作的戏份。 结果也是顺利拍完。 之后几天都还算平静。 一转眼过去十来天，殷楷瑞身上的符咒也换了五次了，每次两张符过不了两天就要烧完，这还是因为晚上山山和殷楷瑞在一块，才消耗这么少。 这几天秦航轩除了给符咒时候，其他时候都不见人影，山山每天都在片场搬着小凳子和罗导坐一块。 值得一提的是，庄沁沁之前还特意来找罗导谈过两次戏，罗导看她认真，每次都给她解答了。 但一旦庄沁沁说起山山，罗导态度就是：想碰小孩先跟家长说，不要勉强小孩，喜不喜欢的对你有什么影响？ 庄沁沁不知道罗导为什么这么护着山山，但剧组里面罗导最大，她就算再想靠近山山，也没敢在罗导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甚至她请大家吃两次小零食，山山都没有吃。 她都注意到了。 庄沁沁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山山那么讨厌她，她只能归咎于文一婷他们说了什么。 一直没有进度，她的注意力也不放在山山身上了。 十天过去，就算在明面上，殷楷瑞的伤也好了，他也恢复到了平时拍摄的强度，也开始吊威亚了。 第一次看到吊威亚的山山撑着下巴，哇了一声。 然后转头问罗导：“罗伯伯，为什么要给哥哥吊着绳子啊？” “因为要拍飞起来的剧情啊。”罗导很耐心和山山解释，“你看，这样是不是像飞起来？” “有一点点像。”山山歪头，“可是哥哥本来就会飞啊！” 罗导哈哈大笑：“你以前看见过你哥哥飞？” “看见过！”山山肯定点头，“哥哥就是穿着这种衣服的时候飞的！” 罗导更乐了。 他以为山山说的是殷楷瑞之前拍的仙侠电影，那里面殷楷瑞也是个修士，会飞的那种。 揉了揉山山的头：“我们用绳子就是怕你哥哥飞走啊。” 罗导玩梗，山山却恍然大悟。 所以如果以后哥哥飞起来，她可以用绳子绑着的嘛？ 新世界的大门似乎打开了呢！ 等拍完戏，带山山去吃饭的时候，殷楷瑞就发现山山看他眼神让人脊背发凉。 殷楷瑞警惕看向山山：“你想干嘛？” “没有没有，山山没想干什么！”山山心虚摇头。 殷楷瑞更狐疑了。 好在他没多问，带着山山往包厢去。 正在殷楷瑞关门的时候，山山脸色一下变了，捂着鼻子，哇了一声：“好臭好臭！” 殷楷瑞下意识先关门，然后才低头看山山：“什么好臭？” “坏女人，臭臭。”山山瓮声瓮气。 殷楷瑞盯着她：“刚才过去的不是庄沁沁。” “哎？”山山迷糊了，“可是都是一样的臭臭啊。” “刚才过去的是一个男人。”殷楷瑞不至于男女分不清。 而且那个人虽然做了掩饰，但让他有点眼熟，估计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人。 山山却哎？了一声。 然后语气肯定：“是坏男人！” 好哇！坏男人居然也来这里了！ 是不是要来害哥哥！ 山山才不允许！ 第20章 没等到 知道坏男人来了，山山坐立不安，就连吃饭都吃不香了。 她觉得坏男人肯定要害殷楷瑞，看殷楷瑞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她就更忍不住担心了。 主要是刚才她想出去找坏男人，但被哥哥给拦住了。 哥哥不让她出去乱跑，对于她说的坏男人，哥哥也没有在意。 山山觉得大人真的太无理取闹了，都不知道听小孩的话。 如果被坏男人跑了，她要去哪里找坏男人啊？ 到手坏男人偷偷找哥哥的麻烦怎么办？ 山山愁得少吃了一碗饭。 殷楷瑞看她这样，纳闷：“你既然觉得他臭，你还想凑过去？” 上一个她觉得臭的庄沁沁，山山可是恨不得离人家八百米远，因为庄沁沁，她还和罗导有了革命友谊。 结果现在遇到第二个她觉得臭的人，她居然还想凑过去？ 殷楷瑞等山山吃完了，也就双手环胸，问她：“你应该知道，你觉得臭的不是什么好人吧？” 山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山山觉得不臭的就是好人了哦。” 她现在只对哥哥他们的事情比较敏感呢，现在还是弱弱的山山。 殷楷瑞不在意这个，他警告山山：“我不管怎么样，反正你觉得臭的人，你就不要去靠近了，也别招惹，就跟之前一样躲着就行。” 山山歪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殷楷瑞也奇怪了。 明明之前山山一直都很听话，现在怎么还开始反驳他？ 山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是会伤害哥哥的坏人，山山是来保护哥哥的，所以山山要知道坏蛋是什么人呀。” 小团子说话条理清晰，逻辑也比一般小孩子要强。 只是说的话让殷楷瑞越听越不对，他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好像一直认为我会很倒霉，会有人害我？” 仔细回忆一下，山山之前的话语中就透露出来过这些事情。 山山无辜眨眼：“对呀，就是有人要害哥哥，我才来找哥哥，保护哥哥呀！” 小奶团理直气壮，殷楷瑞刚想反驳说她还是个小豆丁，就想起来了秦航轩的话。 秦航轩说，他身上情况特殊，如果不是山山，可能撑不到秦航轩来救他。 如果不是山山，殷楷瑞也没那么容易相信这些玄门的事情。 毕竟他是个很信科学的现代社会青年。 而且现在秦航轩愿意出手，似乎也是看在了山山修行天赋高的份上，想要卖个面子给山山？ 总而言之，殷楷瑞现在确实是托了山山的福。 一想到这里，殷楷瑞也改变了想法：“你能认出来人？” “能闻到。”山山点头。 殷楷瑞跟她说：“你吃完了？吃完了我带你出去到门口等一等。” 山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谢谢哥哥~” 她利索自己从椅子上挪下去，走到门口，还不忘记招呼殷楷瑞：“哥哥，你快来呀！我们出去！” 殷楷瑞还真带着山山出去了，并且就带着山山坐在了饭店入口的沙发上。 按照山山那狗鼻子，他们这里距离门口只有一两米距离，她应该还是可以闻到的。 而且那些没有伪装过的，以及女性，还有身高不对的男性都可以排除。 除此之外，殷楷瑞还在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挖掘特征。 他之前就觉得人眼熟，现在仔细看看，也许不用山山的鼻子也能把人给找到。 只是事情明显没有这么容易做到，山山和殷楷瑞等了半个多小时，硬是没有等到他们想等的人。 殷楷瑞最后都怀疑了：“是不是他早就走了？” 山山吃饭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吃得多，时间也长。 他们有人先走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殷楷瑞就和山山说：“我们先回去休息，既然在这里遇到人，以后也能遇到，以后你遇到了跟我说就行了。” “好叭。”山山也有种隐约的直觉，她今天是找不到人了。 叹了一口气，她从沙发上跳下来，伸手：“那我们回去吧。” 殷楷瑞有些不太适应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山山手里，任由山山牵着，山山抓着他的手指就心满意足了，她迈着小短腿往酒店走过去，殷楷瑞懒洋洋跟在旁边，步子已经下意识放慢了，配合小短腿的速度走着。 他们走了之后大概十分钟，就有一个人从饭店出来。 那人身高腿长，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如果山山和殷楷瑞在这里，一个凭鼻子，一个凭眼睛，都能认出来这是他们要找的人。 男人出来之后，也往酒店去了，只是住的酒店不是殷楷瑞他们这一家，而是附近那一家。 —— 因为今天遇到了坏男人，山山精神格外足。 就是喜欢盯着殷楷瑞。 殷楷瑞已经从一开始的发毛到了现在的淡定，已经很冷静做自己的事情了。 下午没有戏，所以晚饭就是在酒店里面解决。 吃了晚饭，按理说山山到八点应该准时犯困，但这一次，山山七点半洗漱之后，就一直抱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殷楷瑞：“……” 他问山山：“你下午看了那么久，现在还要看吗？” 山山眉眼弯弯：“哥哥好看啊！” 一句话，让殷楷瑞眉眼舒展。 旁边的小刘：“……” 刚才这对话，下午发生了好多次了。 山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忽然开始夸人好看，偏偏殷哥就是吃这一套，每次被看的不耐烦了，只要山山来一句好看，他就又能忍上半小时。 “山山，你困了吗？我带你去睡觉吧？”等到九点，小刘还是坐不住了。 他倒不是怕山山打扰殷楷瑞，只是单纯担心山山。 毕竟山山虽然没说自己犯困，但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山山摇头：“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 小刘也不明白了，他忍不住看向殷楷瑞：“殷哥，山山今天有没有吓到？你觉不觉得她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已经打完游戏正在看剧本的殷楷瑞眉头一皱，抬头看山山，狐疑：“你怕吗？” 他怎么没看出来？ 山山却肯定回答：“怕！” 殷楷瑞：“……” 第21章 坏男人来剧组了！ 五分钟后。 殷楷瑞换了个地方打游戏。 他换了身睡衣，坐床上靠在床头，这才问山山：“可以睡了？” 他剧本看得正有点意思，也不想现在就去睡，看着山山也只是询问。 山山眼睛亮晶晶点头：“可以啦！” 只要靠得近，她就不用怕坏男人趁机害哥哥，而她睡着了居然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这么近，无论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她都可以感觉到！ 这么想着，其实一直都在犯困的山山终于能够安心睡下了。 —— 第二天。 因为昨天睡得晚，山山起床的时候还在犯困。 但听到殷楷瑞说：“如果不想起来就继续睡，醒了再去找我。”的时候，山山立刻就坐起来了。 幼崽眼睛都没睁开，头发也炸了毛，嘴巴却说着：“要去，要哥哥。” 殷楷瑞早就决定不和她纠结，反正养一个月就可以送走，现在好几天过去，她也待不了多久了。 所以现在听山山说的话，殷楷瑞虽然觉得有点无语，却还是顺手把她拎起来，然后放到洗漱台旁边，洗了个毛巾，放到她的脸上。 温热的毛巾一上脸，幼崽神志清醒了一点，她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愣住了：“我还没刷牙。” 殷楷瑞：“那就刷牙。” 等刷完牙，幼崽认认真真又洗了一次脸，然后才任由殷楷瑞帮忙换衣服，涂药，然后去片场。 也多亏了山山的头发只到下巴，扎揪揪扎得起，但不会扎揪揪的殷楷瑞让她披着短发也挺可爱，每天都只要用手把她翘起来的呆毛压回去就好。 一到片场，山山就很懂事对着殷楷瑞挥挥手：“哥哥，你去忙吧！我找罗伯伯玩！” 殷楷瑞嗯了一声，转身去化妆间了。 罗导坐旁边，看到山山来，就对着她招招手。 山山哒哒哒跑过去，但还没到呢，就先捂鼻子。 她睁大眼睛，看着罗导旁边的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昨天她还想去找人，今天人就送到她面前来了？ “怎么不过来了？”罗导看着山山，问。 山山不仅没有过去，还后退了一步，她飞快说：“我还有事情忘记和哥哥说啦！罗伯伯，我等会儿来哦！” 说完，她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山山方向感很好，她也去过殷楷瑞的化妆间，此时就飞快跑过去，赶紧敲门。 里头的人出声问：“是谁？” “是我，小刘。”小刘追上来，回答。 里头的人一听到，就打开了门。 “怎么了？是山山怎么了吗？”殷楷瑞化妆才开始，也不好盯着半妆到处走，此时也只坐在化妆台前面问。 小刘挠头：“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山山本来是冲动跑过来想和殷楷瑞说坏男人的事情，但看到了化妆师小姐姐，就闭了嘴，她眼巴巴盯着殷楷瑞：“想哥哥了。” “之前不都一直在你罗伯伯那边？”殷楷瑞觉得有点不对。 但一想到昨晚上山山也不对劲，明显是在乎那个所谓的‘坏男人’，他也就能理解了。 只是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那个坏男人究竟是谁？ 怎么让山山这么在意？ 山山乖乖找了个凳子坐着，等殷楷瑞化妆。 这也是山山第一次这么仔细看殷楷瑞化妆，眼看着殷楷瑞好似没有变，但因为上了妆，整个人又有点细微变化，那种气质和感觉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厉害！ 她崇拜的眼神落到了化妆师小姐姐身上。 化妆师小姐姐在认真给殷楷瑞化妆的同时，其实也在偷偷打量山山。 他们都知道剧组里来了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是殷影帝的妹妹，长得也特别好看，但是没有人敢过去逗小孩。 第一当然是因为小孩很乖，不是在殷楷瑞旁边，就是在罗导旁边。 第二也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庄沁沁去接近幼崽，但是被幼崽抗拒了，他们也是真心喜欢幼崽，所以就不好去打扰山山，怕山山就是单纯抗拒生人。 至于为什么抗拒生人的幼崽会接受罗导？ 那是因为影帝托付的啊！ 这两天他们可看到山山的彩虹屁，还有她对哥哥的喜欢和听话了！ 所以只要影帝说了，山山肯定会听。 但他们也不敢和影帝提这种要求啊！ 谁不知道殷影帝年纪小，但脾气直，说话可不会特意给人留情面！ 化妆师小姐姐就是觊觎幼崽的人之一。 之前几天她最遗憾的就是殷楷瑞来化妆居然不带幼崽，虽然她也知道是因为化妆间里面东西多，殷楷瑞怕幼崽乱动（其实并不是，是殷楷瑞没想到这一点），但真的很遗憾。 现在幼崽来了，她就趁着化妆的时候赶紧偷偷多看两眼。 看到幼崽有些圆润弧度的脸颊，就很想去捏一捏。 等妆画完，化妆师小姐姐就要帮殷楷瑞穿外面的一些衣服，要调整一下配饰。 等到忙完，化妆师小姐姐收拾东西了，山山问出来之前就想问，但被化妆过程吸引了注意力没问出口的问题：“姐姐，你为什么一直偷偷看我呀？是山山脸上有东西嘛？”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化妆师小姐姐没想到自己的偷看被幼崽发现了，她尴尬到脸红，忍不住看了一眼殷楷瑞，看他没有生气才说：“因为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这样吗？”山山恍然大悟。 化妆师小姐姐看她点头，就更觉得可爱了。 然后她就听到山山说：“那我也喜欢姐姐一点点好啦！” 化妆师小姐姐一愣，随后就是双眼冒红心。 救命！ 一本正经说喜欢的幼崽更可爱了！ 她忍不住了：“小朋友，姐姐这里有很漂亮的发夹，姐姐给你扎头发好不好？” 旁边的殷楷瑞：“……” 呵。 意思是他没扎好头发是吗？ 山山一口拒绝了：“不了呀，姐姐，山山找哥哥有好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那我明天给你扎？”小姐姐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冒犯了。 山山却点点头：“可以呀！我想和哥哥的头发一样！” 小姐姐笑了：“好啊。” 化妆师小姐姐知道山山要和殷楷瑞说话，识趣走了。 殷楷瑞这才看向山山，双手环胸：“我会小心，你不用担心我。” 山山同时说：“哥哥！我看到昨天的臭臭了！” 第22章 意外又发生了 昨天，臭臭。 两个关键词一出，殷楷瑞立刻知道山山说的是谁。 他有些惊讶：“你见到了？在片场？” “对哒！”山山脸上满是警惕，忧心忡忡，“臭臭不是来找哥哥的吧？” 可是臭臭是坏人啊！ “没事，我去看看。”殷楷瑞倒是不担心。 就算那人对他和山山不善，但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人敢动手做什么。 正好妆化好了，殷楷瑞整理了一下衣服，牵着山山走了出去。 小刘亦步亦趋跟着，眼神主要落在山山身上。 殷楷瑞带着山山就往罗导那边走，也没有人觉得不对，毕竟最近罗导都在帮忙带孩子，快轮到殷楷瑞的戏份了，他确实应该提前安置好幼崽。 只是这么一看，影帝更有魅力了怎么回事？ 这么细心奶爸的影帝，她们也可以啊！ 当这么乖巧漂亮幼崽的哥哥（姐姐），他们也可以啊！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羡慕山山，还是应该羡慕殷楷瑞了。 那就干脆两个都羡慕吧！ 殷楷瑞在带山山过去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等到罗导那边的时候，除了罗导和旁边的工作人员，他们没看到其他人。 要不是相信山山，殷楷瑞都要以为山山在逗他玩了。 但罗导一看到山山，就对着她招招手，嘴上问：“刚才怎么不来？” 山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本能不会和其他人说几个坏人的事情，于是只露出个乖萌乖萌的笑。 果然，看到她这小表情，罗导也不计较了，他很有耐心：“那你今天还要在我这里吗？” 山山先小心翼翼动了动小鼻子，确定罗导这里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气味，才说：“好呀！” “山山还是比较怕生人，尤其是我没有带着认过的人。”殷楷瑞解释着，又像是不经意问，“刚才罗导这里有人是吗？” “是有人啊，你应该也认识，就是裴俊哲。” 殷楷瑞诧异：“他来干什么？” “我约了他给我们唱片尾曲，他说想要来看看我们拍戏，找找感觉。”罗导倒是没瞒着。 殷楷瑞：“……” 他也没多说，毕竟他都不确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山山再次托付给罗导，殷楷瑞就先去准备拍戏了。 山山现在很会自娱自乐，看一会儿罗导怎么拍戏，再看看平板上的动画片，休息一下眼睛，偶尔罗导有时间了找她聊天，她就乖乖坐着配合。 看上去就更乖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今天又是被乖巧幼崽萌到的一天呢！ 但山山正看着动画片呢，忽然觉得一阵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了殷楷瑞头顶黑气浓郁到几乎黏稠，她瞳孔一缩，立刻就喊：“罗伯伯，罗伯伯！可以让哥哥不要绑那个绳子吗？” 虽然一开始罗导哄山山是说殷楷瑞绑绳子是因为怕殷楷瑞飞走了，但山山又不傻，她看多了，就知道了绳子其实是帮他们“飞起来”的道具。 罗导差点就发脾气了。 在即将开拍的时候忽然说不吊威亚？这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 但罗导一低头看到山山，就冷静了下来。 这是山山，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之前那么多天她都认认真真待着，不见闹起来，应该现在也不会贸然闹起来。 “是有什么问题吗？”罗导压低声音问。 山山一脸着急：“哥哥有危险！” 罗导一惊，立刻说：“先停下，殷楷瑞，你先过来，剧本这里有点问题，我和你说一说。” 殷楷瑞：“？” 他觉得剧本没有问题啊。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会反驳罗导，于是让人把他的威亚拆了，刚走两步，还没到罗导面前，就踢到了地上一个凸起，整个人往前倒过去。 只是摔跤倒是没什么，但殷楷瑞扑过去的地方有一块板子，板子上居然有一个钉子，看那样子，殷楷瑞只要摔下去，钉子就会砸他脸上！ 就算是靠演技吃饭，但也不能毁了脸啊！ 一个演员脸毁了，职业生涯也毁了一大半！ 罗导本来就注意这些，现在看到殷楷瑞就要摔了，心跳都差点停了下来。 但他旁边的山山没有发呆。 或者说，黑气这么浓郁的殷楷瑞会倒霉也是山山早有预料的，她也一直都看着，现在看殷楷瑞要摔了，立刻就跑过去，一下就踢走了那块板子。 那个钉子几乎是擦着殷楷瑞的脸滑走的，要不是山山动作快，殷楷瑞分明能看到那个钉子是对着他眼睛来的。 “场务！场务！还有道具组！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还摆在地上？”罗导要疯了。 殷楷瑞真的是直接砸在地上。 还是山山托住了他的脸，他的脸才没有真正砸下去，只是就算脸没砸到，他也感觉肩膀和胸口很疼，地上不知道怎么多了两个石头，正好被他压着，那一瞬他脸都白了。 疼的。 “嘶。”殷楷瑞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的小刘也被这发展给惊到了，他眼神错愕，但看到殷楷瑞躺在地上没法动，也赶紧进来，不过他不敢动殷楷瑞，只能着急问：“殷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殷楷瑞感受了一下，虽然很疼，但那一阵疼过去之后，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他说，“扶我起来。” “不能乱动，万一你摔骨折了怎么办？”罗导赶紧阻止，连忙喊人过来小心翼翼把殷楷瑞抬起来。 山山亦步亦趋跟着走，她的手抓住殷楷瑞的大手，殷楷瑞感觉有熟悉的温暖从手指渗入，流转到全身，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他被抬着也比山山高，要偏头才能看到山山，此时他就看到山山眼眶红红，抿着唇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跟着走，脸色也发白了。 其他人会以为她是吓的，但殷楷瑞知道，山山这是因为给他治疗才会脸色发白的。 真的是…… 他又被一个小孩子救了。 深呼吸一口气，殷楷瑞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和肩膀，除了磕碰之后的酸痛之外没有其他的痛感，他拍戏磕磕碰碰多了去了，也能判断出来自己骨头没事，他看向抬着自己的两个人：“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旁边的罗导下意识看向了山山。 山山抿唇，说：“哥哥没事，就是……就是会疼。” 说着，眼眶就更红了。 她刚才有用灵力护了一下哥哥，但是她能用出来的灵力太少了，只能让哥哥不受重伤，不受伤也做不到。 现在也没法一下就把哥哥治好。 真的是太让她难过了。 山山抿唇，委屈巴巴盯着殷楷瑞。 “那就先把你放旁边？”罗导现在是真的吓到了。 他其实大概知道殷楷瑞身上有问题，那天晚上秦航轩的反应他还记得，只是因为成年人的礼貌和分寸，他才没有去问过。 如果殷楷瑞也是被缠上了，那么它们就是想要让他替命？ 而且刚才殷楷瑞平地摔都能差点致命，如果吊着威亚，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有多危险。 一想到这里，罗导再次感激山山。 虽然山山本意只是救自己哥哥，但是也同时救了剧组啊！ 如果殷楷瑞这个影帝在剧组死了，他们这部剧也干脆别拍了。 在这时候，山山没注意到自己体内的桎梏稍微松了那么一丝丝。 —— 因为毕竟受了伤，今天殷楷瑞的戏份罗导大手一挥就全部挪后了。 他让殷楷瑞先回去休息，或者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内伤。 殷楷瑞没拒绝，先去化妆间卸妆。 山山现在完全不敢离开殷楷瑞身边，她不光是要跟着，还要一直牵着殷楷瑞的手。 卸妆比化妆容易多了，等卸完妆，洗个脸，殷楷瑞就带着山山和小刘先回了酒店。 他受的伤在胸前和肩膀，都可以自己上药，他就指使小刘出去买吃的去了。 等小刘走了，殷楷瑞才从自己的口袋里面逃出来掏出来了一把灰。 那是两个符咒留下来的灰。 要知道，殷楷瑞的符咒是昨晚上换的，以前好歹可以用上两天，这才几个小时过去，符咒都成了灰，难怪压不住他身上的倒霉黑气。 山山一把抱住了殷楷瑞的胳膊：“哥哥抱着我，抱着我就不会倒霉了！” 殷楷瑞今天也确实有点吓到，他也没排斥抱着山山，只是还是有点想不通自己怎么忽然就倒霉了。 倒是山山凶巴巴：“我就知道，坏男人来了之后哥哥肯定要倒霉！” 她在那个梦里面可见到很多的！ 每次哥哥和坏女人坏男人对上，就会吃亏，每次都是哥哥狼狈，那个坏女人和坏男人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了？”殷楷瑞狐疑。 山山眨巴眼睛，理直气壮：“当然呀！因为坏男人就是想害哥哥嘛！” 殷楷瑞：“……” 说庄沁沁对他不怀好意，他倒是能接受。 因为庄沁沁投怀送抱不成功，他这边一直都没有搭理过，甚至庄沁沁之前还想炒绯闻，结果被他们这边警告了，弄得很没脸。 虽然粉丝那边可能不知道，但业内总有一些人知道。 后来庄沁沁想要求和，殷楷瑞也一直都不愿意，所以庄沁沁讨厌他，想要坑他，他也能理解。 可是裴俊哲和他又没有关系，两个人之间都没有打过交道，唯一可能见过的，就是在某一些电影节之类的活动场合，他们见面了可以互相点点头招呼一下。 毕竟他们一个是影帝，一个是顶流歌手，怎么都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 但山山这个意思也很明显。 殷楷瑞若有所思：“你是觉得他和庄沁沁就是对我动手的那个人？” “反正他们想害哥哥！”山山嘟囔着，怕殷楷瑞不信，立刻保证又强调，“哥哥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没错的！他们想害哥哥，还想打断哥哥的腿，弄坏哥哥的脸！” 说害人和打断腿的时候，殷楷瑞的反应倒是不大。 他甚至在思索自己有没有值得他们冒险的价值。 但听到山山说要毁了他的脸，殷楷瑞想到今天对着他脸来的钉子，脸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你说他们想毁我的脸？” “查！我马上让人查他们！” —— 殷楷瑞的事情闹得剧组人心惶惶，都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前不久殷楷瑞就差点被砸到了，今天又差点被钉子伤脸。 甚至都有人猜测殷楷瑞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师，或者是到了什么倒霉期，还有人脑洞大开，说是不是寿命要到了，所以才以各种意外差点去世。 这些话被罗导听到，狠狠叱骂了一顿，然后就让他们赶紧继续拍。 罗导暴躁盯戏，心里也很难不去想殷楷瑞到底怎么回事。 甚至他都没注意到裴俊哲去了哪里。 此时片场里面的卫生间，裴俊哲站在那边洗手，身边忽然来了个女孩子也在洗手，裴俊哲像是懒洋洋看了她一眼，用很小的声音说：“晚上十点。” 女孩子也很轻应了一声：“嗯。” 两人默契离开，就像是刚才的对话都没有发生。 一个离开了片场，一个又等着轮到她的戏。 不过今天这一天的戏都不是很顺利。 殷楷瑞那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演员倒是还好，业务水平高，就算震惊也可以入戏，但有些年轻一些的演员就没有能够入戏了。 然后都被今天格外暴躁的罗导骂得狗血淋头。 今天戏拍到了九点才散场，罗导骂骂咧咧，也没出去吃饭，反而先回去，准备去找殷楷瑞，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没有回酒店。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多在意。 毕竟现在还早，出去逛一逛，吃点宵夜的也大有人在。 而在他们剧组居住的酒店的旁边那一座酒店，也是裴俊哲住的酒店，裴俊哲的房间门直接被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普通运动服的女人刷开了。 裴俊哲看到进来的人，喊了一声：“沁沁。” 没错，裴俊哲约的，现在赴约的，就是庄沁沁。 庄沁沁脸上满是小女儿的欢喜：“阿哲，我好想你！” 第23章 大力出奇迹 “你这情况倒像是诅咒你的人又发力了。”秦航轩没想到殷楷瑞忽然出事，甚至到了晚上，他才回来。 本来小刘还说让殷楷瑞去医院的，但秦航轩说现在的殷楷瑞最好不去医院，如果没受重伤就暂时忍一忍，所以殷楷瑞现在才待在酒店房间。 “诅咒我的人要发力，要在我附近吗？”殷楷瑞第一想到的居然是裴俊哲。 “不一定。”秦航轩想了想，“隔远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引动你的诅咒，不过确实距离你越近越容易引动。或者，也可能有人是‘引子’，引子在的时候引动你的诅咒也更容易。” 殷楷瑞问：“有办法找到人吗？” “等你好起来，他自然就会被反噬。”秦航轩看着殷楷瑞身上的黑气，深觉有山山在是他的福气。 这么浓的黑气还没死真的是因为山山是黑气克星。 他开了天眼之后特意看了看，黑气明明在变浓，但因为山山在，黑气又像是遇到滚油，一点点消失，秦航轩甚至隐约听到了刺拉拉的声音。 “我东西找差不多了，这两天你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们诅咒可以开始破了。”秦航轩给出了一个好消息。 殷楷瑞沉吟半晌，说：“一定要两天吗？” “也不是，其实解诅咒只需要半天，但后续还有清理，何况解开诅咒对你自身也有很大消耗，会造成你的负担，至少你的工作可能会没精神。” 反正都受伤了，殷楷瑞说：“可以。” 然后就当着秦航轩的面给罗导打了电话。 罗导听到殷楷瑞说要休养一些时间，立刻就答应了，他还不放心叮嘱：“你好好休息，好好治好你身上的伤，别担心，如果两天不够，我最多可以批你一周的假，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规矩，请假给请，但是后面你要把进度拉上来。” “两天够了，秦先生说的。”殷楷瑞也对罗导透露了一点。 “那休息好之后，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罗导含蓄问。 殷楷瑞：“是。” 罗导就乐了：“好好好，那就好！” 挂断和罗导的电话，殷楷瑞想到罗导刚才的高兴，也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才看向秦航轩，点点头：“秦大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秦航轩说，“我今天才把东西拿过来，我还缺了点符咒，所以你今晚上好好休息，只要你和山山一直在一个房间，你就不会有事。” 说着，他又说：“对了，隔壁是不是还住了人？可以让他先离开吗？如果需要，可以住我那边，我住你隔壁。” “可以。” 于是懵逼的小刘就被殷楷瑞喊着换了房间。 小刘还想挣扎一下：“殷哥，我还要照顾你和山山啊。” “秦先生是我长辈喊过来帮我治疗的，他是中医传人。”殷楷瑞一脸坦然，“而且这两天我跟罗导请假了，这两天你不用管我，我也给你放假。” “那你有事和我说。”小刘以为秦航轩是殷楷瑞父母找来的。 虽然看到秦航轩过于年轻，他心里有点嘀咕，但小刘能够在殷楷瑞手底下干这么久，就是因为他有听话的特点。 所以最后这房间还是成功换了。 秦航轩带着一个大行李箱进来，给殷楷瑞送了一点玄门自制不外售的药，让他涂在自己伤口，然后叮嘱他早点休息，就进了隔壁房间捣鼓自己的事情。 这酒店隔音不错，殷楷瑞一晚上都没听到什么，但等第二天醒来之后，被秦航轩带着看了看隔壁的情况，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就，虽然知道秦航轩不是干什么科学的事情的，但房间里到处贴着符，牵着红线和铃铛，地上地毯也挪开了，床也挪开了，画了个超大的图案，图案是红色的，看上去……就挺诡异的。 要不是相信罗导，殷楷瑞都要怀疑秦航轩不是干正事的了。 山山倒是左看看右看看，鼻尖动了动，眼睛亮晶晶：“香！” 很香的香！ “是有香。”秦航轩拿出两根很细的香，山山眼睛就更亮了。 “这是请神香，等会儿要用一根……”秦航轩话没说完，看着山山眼睛一直盯着香，试探问：“你想要？” “想！”山山立刻就回答。 旁边的殷楷瑞看着这样子，问秦航轩：“秦大师，这种香哪里能买？” 既然山山想要，几根香而已，多买几个送她就是了。 “普通人买不到请神香。”秦航轩好笑，“而且这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请神，如果平时点了也没什么用处，还容易引来一些东西。” 山山歪头，她记得以前自己也吃过这种东西啊。 不过是哥哥姐姐们喂的。 她记得好好吃的呢！ “这一根可以送给山山。”秦航轩犹豫一下，还是把其中一根香好好放好，放在长条小盒子里面：“如果山山你有一天遇到危险了，可以点燃请神香，请城隍帮忙。” 以山山体质，只要有请神香供奉，一定会有人帮她。 山山刚要接过，就听到殷楷瑞说：“请神香应该很难得吧？山山不好收你这么贵的礼物。我相信请神香普通人也不会完全没有机会买到吧？秦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方法？” 殷楷瑞态度还比较防备。 毕竟收人太贵重的礼物会手软，万一这是秦航轩的策略，就是为了让山山知道他的好，进而让山山跟他去学艺怎么办？ 倒不是殷楷瑞不想山山去学艺，实在是他觉得秦航轩太上赶着了，而山山还小，又没有什么自主判断力，他也不是山山真正监护人，也没法决定这种事情。 秦航轩也不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他看出来了殷楷瑞的担忧。 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挺理解。 护崽……不对，护妹嘛。 毕竟是特殊的体质选定的亲人，自然要值得。 “请神香我会做，如果你想买，十万一根吧。” 殷楷瑞低头看山山，山山已经收回了小胖手，乖乖看着殷楷瑞，一副殷楷瑞不开口，她不会接礼物的表情。 “那能麻烦你卖给山山三根吗？”殷楷瑞虽然觉得这东西贵了，但开口很大方。 “可以，不过我现在身上只有一根，后面两根到时候我做了寄给你们。” 两人就这件事情谈完，解除诅咒的事情也可以开始了。 因为殷楷瑞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他需要带着山山一起站到阵法中间去，他自己躺着，山山坐他腿上，不能碰到地上，会影响到阵法。 看殷楷瑞躺上去，秦航轩说：“到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但等开始了，殷楷瑞才知道，这哪里是有点疼，分明是痛到刮骨削肉！ 每一根神经都在说疼，但因为疼太狠了，他身体僵硬没法动了。 这一下也把山山给吓到了，她手放在了殷楷瑞肚子上：“哥哥不痛，山山吹吹，痛痛飞飞！” 山山说着，还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 她没注意到秦航轩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秦航轩知道山山体质特殊，但他只以为山山只是体质特殊，没想到山山摸了摸殷楷瑞的肚子，吹了两口气，本来难以拔除的诅咒都有那么一瞬松动。 这好机会秦航轩当然不会放弃，他踏着天罡步，嘴中念着咒语，一道道符被他丢出去，有一些丢在殷楷瑞身上，有些丢在墙上，有些丢在阵法上。 所有丢出去的符咒都一下贴牢了。 光是丢符，殷楷瑞就丢了二十分钟，丢出去了将近三十个符，他步子踏完，咒语也念完，他轻喝一声：“阵法！起！” 下一秒，阵法自动散发光芒。 不是和阵法颜色一样的红色，而是莹白色的光芒，看上去很温暖。 光芒中飞出来晃晃悠悠的小点，跌跌撞撞飞到殷楷瑞身上，然后撞到他的身体内。 也是这一瞬，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忽然起风了。 山山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她看到大部分小光点进入了殷楷瑞身上，但也有一小部分意外撞到她身上。 一见到这些迷路的小光点，山山急了。 她小声念叨：“你们不要来我这里呀，去哥哥那边！” 本来很亲近她的小光点似乎听懂了，都绕开了她，都落到殷楷瑞身上。 一开始进去的光点让殷楷瑞感觉到一阵舒适，就像是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忽然有了生机，但是没多久，他就感觉更疼了。 比之前更疼。 要说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神经上，在骨肉里面打架，甚至脸上和喉咙腰腹都火辣辣的疼。 殷楷瑞自己看不到，他脸上脖子上都浮现了一道道黑色痕迹。 那一道道痕迹一看就诡异又黏腻，让人很不适。 他露在外面的手腕手背和脚踝上也有这种痕迹，整个身体似乎只有额头最中央婴儿拳头大小一块还没有黑色印记。 白色的光点一点点没入他身体，殷楷瑞越发痛了，而那黑色印记像是受到刺激，蠕动着想要闭合，想要侵占最后一点位置， 山山紧紧盯着殷楷瑞的额头，她小爪子蠢蠢欲动，很讨厌这东西，更讨厌这东西欺负哥哥！ 但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山山只能按捺下来，就怕影响到哥哥的事情。 黑色印记毕竟只是挣扎，而秦航轩也早有准备，甚至布阵的东西之一还是他师父的收藏，他做了完全准备，虽然这诅咒的强度有那么一点点超过他的预料，但是有山山这个会克制诅咒的小朋友在，也没有影响了。 殷楷瑞这诅咒至少有两年了。 这种潜伏期长，慢慢爆发的诅咒很恶毒，它们不算威力最强的，不会立刻致死，但最难缠，最难解开。 秦航轩小心翼翼，按着自己的节奏，一点点磨掉诅咒和殷楷瑞的联系。 这期间，殷楷瑞都快疼得没有知觉了，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只觉得腰腹之间有很暖的舒服感一点点传上来，到他的整个身体，让他能够继续忍下去。 时间慢慢过去。 等到大概一小时过去，这个诅咒的剥离程序已经做完了，秦航轩不敢放松，反而更谨慎了，他脸色凝重，换了个咒，又打了两道符出去，整个诅咒印记似乎开始颤抖。 不，不是似乎，是真的开始颤抖了。 诅咒印记颤抖着，慢慢从殷楷瑞的身体内脱离出来。 那是很诡异的一个场面，黑色的印记蠕动着，似乎想要扎根，但外部力量太强，它挣扎不过，只能慢慢漂浮起来。 至于在山山坐着的那一块，那里的黑色印记扭曲了，特意给中间的山山空出来了位置，半点都不碰她。 从脸上，到脖子，要胸口，手臂，腰腹，腿部…… 诅咒印记一点点浮起来，山山都从面对殷楷瑞的头坐着，变成了面对他的脚坐着，双眼亮晶晶，就等着殷楷瑞身上的诅咒印记全部浮起来，然后被秦航轩收了。 但就在殷楷瑞脚趾上最后的一道诅咒印记要脱离的时候，整个诅咒印记忽然一颤，一瞬间得到了助力，从脚趾贴回了脚踝。 秦航轩脸色沉了下来：“果然，他人就在附近！而且引子也在附近！” 这肯定是引子和施法者会和在一起才有这种效果，不过好在秦航轩是个谨慎的人，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会在每次做事之前先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佛珠，刚要放到殷楷瑞胸口，就看到坐在殷楷瑞身上的山山急了。 一直都乖巧可爱的小朋友见到那黑色的诅咒印记又要进入到哥哥身体内，想到哥哥刚才吃了多大的苦头，小朋友就更生气了，她怒斥：“坏东西！不许欺负我哥哥！” 说着，她伸出小手就要抓诅咒印记。 秦航轩脸色大变：“不可……”以。 还没说完，动作特别快的山山已经捏住了诅咒印记。 秦航轩表情一呆。 诅咒印记虽然显形，但它真的是可以捏到的吗？ 而且他如果没看错，被山山捏在手心的诅咒印记分明被灼烫，直接烧诅咒印记？不是烧阴气？ 山山到底是什么特殊体质？ 还不等秦航轩收拾心情，下一秒就看到暴怒的山山抓住诅咒印记后，狠狠一扯，刚才还在挣扎的诅咒印记直接被拔出来，都没有挣扎的机会。 秦航轩下巴都给惊到地上了！ 第24章 找到百灵姐姐啦！ 黑色的诅咒印记被山山直接扯出来，殷楷瑞直接晕了过去。 但光是扯出来还不够让山山撒气，她两只手扯着黑色诅咒印记，狠狠一用力，诅咒印记就被……被撕成了两半？ 秦航轩都觉得自己能听到施咒的人吐血的声音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远处的酒店内，一个中年男人噗嗤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的神情顿时萎靡了下去。 他还不愿意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破了我的咒？” 先不说他的咒下了多长时间，就说这里也不应该有人能够破他的咒啊！能破他的咒的那几个人应该都不在这一块才对，也不是殷楷瑞能接触到的啊！ 中年男人咬牙，眼中露出狠决。 殷楷瑞身上的咒已经破了，但咒还没完全消散，既然那人出手，就给他等着！ 脑海中刚转过这个念头，他忍着伤盘腿继续做法。 这次做法是让剩下的诅咒黏着现在拿着它的人。 咒念成了。 在山山那边的体现就是：被撕开的诅咒本来没有了力气，蔫了吧唧消散了一部分，结果忽然之间像是打了强心针，一下蹦跶起来就往山山身上贴。 秦航轩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小……”心。 话没说完，秦航轩就看贴到山山身上的诅咒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反而自己还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两秒钟时间就被灼烧了一半。 秦航轩：“……” 啊对，他都忘记了山山体质特殊了，只能说是关心则乱。 “什么？”山山茫然抬头看秦航轩，秦航轩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这些诅咒要不要拿给我解决？” 山山犹豫一下，老老实实说：“我还有一点点生气，我还能撕几下吗？” 秦航轩：“……可以。” 于是山山又下狠手撕了几下诅咒。 本来诅咒被山山护体灵力灼烧的时候那人就受到第二次反噬，还没等他缓过来，就是第二第三次反噬。 吓得他立刻就切断了自己和诅咒之间的联系。 但切断联系也让他直接吐血，也受到了一定反噬。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短短时间，男人吐了十来口鲜血不说，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十来岁，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他甚至没有精力打理一下自己，身体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都没能到床上，也没能盖被子。 他脸色衰败的事情山山可不知道，她就是自己撒了气，才把诅咒黑气给秦航轩。 秦航轩看着手上只剩婴儿拳头大小的黑气，也是心情复杂。 之前多大多嚣张，现在这么可怜一点。 而且徒手撕诅咒……如果他没记错，之前那只鬼也是山山徒手抓的吧？ 这恐怕不光是体质特殊了，是从未出现过的一种体质。 不过那都是之后可以去查，去探讨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殷楷瑞。 诅咒被拔出来只是第一步，之后还要清除他体内阴气，放点血出来，然后再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秦航轩力气大，把殷楷瑞扛起来放他自己床上，然后问山山：“你先在你哥哥这里？我收拾一下点个外卖，到时候一起吃饭？” 山山举手：“我吃很多哒！我要吃十人份！” 秦航轩对此接受良好：“可以，我到时候多点一点。” 山山觉得秦航轩是个好人，对他露出个甜滋滋的笑。 秦航轩也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山山的头，让她去看着点殷楷瑞，自己回房间整理一下。 这个世界玄门发达，玄学并不全打成迷信，但能接受玄学的同时，玄门的人也有责任把自己闹出来的痕迹清除。 所以现在秦航轩就在……打扫卫生。 地上的阵法，墙上的符咒，都先清理好，能丢的丢掉，不能随便丢的就烧了，还能用的好好收起来。 他手脚麻利，很快就整理好了。 整理好之后，他就先点个外卖，点了十五人份的食物，等外卖到了才喊山山出来吃。 外卖里面大部分都是小孩子都可以吃的，也不会太辣。 山山看着秦航轩吃饭，哇了一声：“大哥哥，你也好能吃啊！” 殷楷瑞他们都是正常饭量，山山虽然安安稳稳吃饭，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饭量和一般人不同，现在看到秦航轩也这么能吃，就生出来了点惺惺相惜。 秦航轩哭笑不得：“我们玄门中人都比较能吃，饭量都比一般人大。” 山山灵光一闪，举手：“我知道！因为灵气太少了，吃饭就是补充灵气的办法之一了对不对！” 秦航轩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是，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山山歪头：“我知道的呀！” 她本来就知道的。 这个世界的灵气确实少，就是山山，她也是因为本身自己就会生出灵气，不太依靠吸收外面的灵气，不然她估计会觉得很不适应。 秦航轩不知道这些，他一个人吃了四人份的食物，剩下十一人份的都被山山吃完了，山山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吃饱啦，谢谢大哥哥，等哥哥起床了，我让哥哥给你饭钱哦。” “不用，就当我请你吃的。”秦航轩越来越想让山山加入他们部门了，此时都忍不住劝，“你之前不是担心你哥哥，既然你哥哥好了，你不如加入我们，到时候你多学点本事，长大之后更厉害。” “不行呀，还有其他哥哥姐姐。”山山摇头，叹气，“我还要救他们呀！” “他们在哪里？他们也是被诅咒了吗？”秦航轩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唤醒诅咒。” 到时候山山刷刷两下就把诅咒抓出来，解决诅咒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他甚至可以无偿帮忙，只要山山愿意加入他们玄学部门。 山山一脸无辜：“山山还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呀！” 秦航轩脑子转特别快：“你知道我是国家的人吧？你知道国家的人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们可以让很多人配合我们查事情，你如果想找人，到我们这里来绝对错不了！” 说实话，山山有点心动了。 她连臭臭的坏人都遇到了，但还有好多哥哥姐姐没有找到，她现在可担心可担心了。 只是殷楷瑞还没醒，山山虽然蠢蠢欲动，但还是压下了答应的话，只是说：“我其实不讨厌你啦，我觉得你是好人。但是我听哥哥的话，哥哥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又绕回去了。 秦航轩简直没看见过这么固执的小孩子，还这么听话，诱拐不成功他也不泄气，只笑眯眯说：“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山山啊，不管你去不去我们那边，但如果你遇到其他的亲人，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喊我，你过两天让你哥哥带你去买个手机吧，到时候我们换个电话号码，有事情你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你的事情只要有时间，我一定立刻就来！” 他这边想打感情牌，山山则是想了想自己要找的人，也不确定之后会不会需要人帮忙，于是也干脆答应了下来：“好呀！谢谢大哥哥！” “不用谢不用谢。”秦航轩笑眯眯，“如果你以后遇到了玄门中人，也可以打电话问我，他们人好还是不好，我们那边都大概有记录，问过我之后你就可以放心了。” 山山觉得秦航轩也很厉害。 尤其是秦航轩救了殷楷瑞，她对秦航轩的好感值本来就很高，现在秦航轩和她说什么她都听着，时不时回答一句。 殷楷瑞在晚上八点时候醒来了一次，秦航轩让他喝了点粥，殷楷瑞勉强撑着请秦航轩帮忙给山山上药，然后就闭眼睡了过去。 于是晚上的上药是秦航轩来的。 等看到山山身上的伤，秦航轩脸一下就沉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伯和大伯母打的，都快好了。”山山身上的伤虽然不能立刻就好，但也确实比一般人好的速度快一点。 至少之前化脓的已经不化脓了，还有不少伤都结痂了。 有灵力流转，这些伤口也不会痒得山山不舒服，她现在状态倒是很不错。 “家暴虐待？”秦航轩总算明白了自己看山山的面相怎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这伤要说快打死也不让人意外。 真是…… 她的能力可以防玄门诡道，但无法防人。 “报警了吗？” “报警啦！”山山点点头。 秦航轩就不多问了。 既然报警了，事情会有警方那边处置，倒是不用他插手。 可惜了，如果山山直接加入他们，家暴虐待那边要取证惩罚可容易多了。 涂好了药，山山也困了，她爬到床上睡觉，秦航轩给殷楷瑞身上的符换了两个新的，也去隔壁睡觉去了。 第二天殷楷瑞精神好多了，八点多自然醒，虽然脸色还苍白，手脚有点无力，脑袋也还有点涨，但比昨天那种昏迷的情况好多了。 等吃完早饭，他精神更是好一点了。 他吃的少，秦航轩和山山都吃得多，秦航轩指着旁边的阳台：“吃完了去晒晒太阳，对你身体好。” 罗导之前就晒了好几天太阳，殷楷瑞也大概知道晒太阳的作用，慢腾腾走过去晒着自己。 山山吃完之后也跑过去，自己爬到殷楷瑞腿上坐着，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 他们住得不高，也就在八楼，山山眼神好，能看清底下来来去去的人。 客厅里还开着空调，但阳台上没有空调，阳台和客厅的门还关上了，但殷楷瑞都不觉得热，他是真正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觉得现在虽然虚弱，但好像有什么束缚消失了。 “咦！” 百无聊赖守着殷楷瑞的山山惊疑一声，她盯着路上正往酒店这边走着的一个带着遮阳帽的女生，眼睛一亮：“百灵姐姐？” “什么？”殷楷瑞昏昏欲睡，没听清山山刚才说了什么。 山山已经从他腿上跳下去，刚想要跑，又迟疑了。 百灵姐姐看上去还好，但是水仙哥哥身体还没恢复，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百灵姐姐，至少确定百灵姐姐是不是罗伯伯说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山山就风风火火往外跑：“哥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经过客厅时候她还不忘记和秦航轩说：“大哥哥，你帮我照顾一下哥哥哈~” 话音落，山山已经快速跑出去了。 她聪明，已经会按电梯了，踮脚按了往下的电梯，正好在九楼的电梯往下，电梯门一打开，里面两个年轻女生看到山山，惊讶了一瞬。 但山山已经跑进来，看到一楼按键亮着的，就乖乖站在旁边，等着电梯一楼楼降落，电梯门一打开，她就跟个小炮弹一样冲出去，结果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人了。 山山本身冲击力就挺大，要不然对面那个人下盘稳，那就不是退后两步的问题了。 这么一撞，山山也晕乎乎，还靠着对面的人伸手扶了后背一把才没摔个屁股墩。 但她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闻到熟悉的气味之后不管不顾先啪叽一下抱上去：“百灵姐姐！” 没错，这个气息就是百灵姐姐！ 忽然被抱住腿的白玲：“？” 白玲这次过来是因为有个剧组那边有片尾曲想要喊她合作，喊她合作的是一个学弟，也是师弟，两人的老师关系都很好，之前她还拉拔了人家一把，人家一直也对她都很尊重。 因此，这次听到要帮忙，白玲都没有问价钱，就先过来了。 住这家酒店也是因为听说剧组的人都住这个酒店，她就准备定个房间，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可以去剧组看看，再看看剧本，到时候也许就有灵感了。 不过学弟也是个厉害的原创歌手，应该不需要她帮忙谱曲，最多就是帮忙提点意见。 结果刚到酒店内，拿了早就定好的房卡，还没到电梯内就被一个小炮弹撞到了。 然后这小孩还明明自己撞得晕乎乎了，眼睛里都要有具象化的蚊香圈圈了，居然一下就抱着她腿，喊她白玲姐姐。 她难道这么出名了？ 粉丝已经开始蔓延到三岁幼崽群体了？ 不过就算蔓延了，那三岁幼崽怎么能这么认出她？ 她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成年粉丝都不知道，幼崽粉丝反而知道？ 怎么看都不对啊！ 第25章 还会去找其他哥哥姐姐哒！ “小朋友，你家长呢？”白玲嗓音很甜，山山那阵子晕已经过去了，只有额头红红的，她看着面前长相完全变了个样的百灵姐姐，眼睛弯弯笑了起来：“百灵姐姐就是我的家长呀！” 本来还因为山山长得挺好看有好感的白玲：“？” 她瞬间警惕起来：“小朋友，话不能乱说，你也不能乱跑的，你爸爸妈妈呢？我送你回去。” 这小孩三四岁，十个很微妙的年纪，按理说她23岁的年龄不会有这么大个崽子，但也不是生不出来。 万一被什么狗仔拍到误会了呢？ 上一个疑似有私生子的殷影帝都震荡了好一阵，她可不想有这种花边新闻，而且女艺人如果卷入这种风波比男艺人更伤名声。 “姐姐要赶我走吗？”山山瘪嘴，但没有像殷楷瑞拒绝她的时候那样吓哭了。 有过一次经验，她对白玲的拒绝一点都不意外。 “……我只是送你回去，什么叫赶你走？”白玲真有点头疼。 山山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我撞到姐姐，姐姐都疼了吧！姐姐告诉我你住哪里，我让哥哥带我给姐姐买礼物道歉！” 这不就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吗？ “你是哥哥带出来的？”白玲意外，“你爸爸妈妈也放心？” “我没有爸爸妈妈呀。”山山语气很平常。 但白玲一瞬间露出了心疼同情的表情，她眉眼也柔和了下来：“我不用你赔礼道歉，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哥哥住哪一层？我送你回去。” “姐姐不喜欢我吗？”山山无师自通撒娇大法，牵住了白玲的衣角，沮丧，“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姐姐送了。” 虽然一开始有被惊到，但一个没有不讲理的漂亮幼崽谁不喜欢？ 殷楷瑞那是一个意外，当时山山也过于激动，现在的白玲丝毫没有察觉到幼崽的小心思，只是觉得沮丧的幼崽很让人心疼。 她心中叹息一声，还是没忍住幼崽的诱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然后牵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山山乖乖任由她牵着，看着她头顶也有一丝丝黑气，若有所思。 八楼。 山山跑出去之后，殷楷瑞差点就追出去了，好在秦航轩拦住了。 秦航轩挡在阳台门口：“你在楼上可以看着她有没有出去，我可以出去找人。” 如果都跑下去了，反而不合适。 殷楷瑞压下心焦，对着秦航轩点点头：“麻烦你了，秦先生。” 秦航轩不知道山山去了哪里，如果山山没出去，又一直没回来，估计到时候要查监控，但现在嘛…… 他直接拿出来三枚古币，随手一抛，然后接住，有些诧异。 但还是按着卦象做了。 于是山山和白玲刚到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山山首先看到了秦航轩。 “大哥哥！”山山率先打招呼，声音清亮活泼。 “你还知道回来，你哥都吓到了。”秦航轩无奈摇摇头，对白玲礼貌点头，“麻烦你把她送回来了，山山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白玲先是摇头，然后也带着点不满的提醒，“她还小，喜欢出去玩，你们要好好看好她，教导她，这次是碰到我，下次如果碰到什么坏人怎么办？” 秦航轩好脾气接受教训：“你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玲这才问：“你们住哪里？我说了会送她回去的。” “住在834房间。”秦航轩说。 白玲也就干脆给山山送到了房间门口。 秦航轩拿了房卡出来，把门刷开之后邀请：“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不了。”白玲还挺有警惕心的，她不会进入任何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的房间，此时礼貌点点头，对山山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好吧，姐姐好好休息。”山山乖乖挥手。 白玲又摸了摸她脑袋：“好，你也好好休息。” 说完，白玲对着秦航轩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走之前她隐约看到阳台上还坐着一个人，不过她好奇心不高，也没放在心上，只赶紧上12楼她定的房间。 等人走了，秦航轩才好笑问山山：“你这是去碰瓷去了？” 山山不懂碰瓷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她拉着秦航轩的衣袖：“大哥哥，百灵姐姐身上有没有那个黑黑的咒啊？” “你以为那个咒是随便可以下的？”秦航轩拍了拍她脑门，没好气，“她就是最近犯小人而已，最多有点倒霉，没有什么诅咒。” “哦哦哦。”山山点点头。 难怪她会先找到水仙哥哥，百灵姐姐现在情况可比之前的水仙哥哥好多了！ 不过水仙哥哥这里事情是不是快结束了？那她是可以准备去百灵姐姐那边了呀！ 她记得百灵姐姐也好倒霉的，也被人欺负了！ 山山在这里想着，秦航轩见她发呆，还很好奇：“想什么呢？” “想去找姐姐。”山山老老实实说。 秦航轩乐了：“怎么？你不管你哥哥了？” “哥哥不是好了吗？”山山歪头，她掰着手指头说，“哥哥没有被砸，哥哥不会倒霉了，哥哥知道两个坏蛋是谁了。但是姐姐不知道呀，姐姐会被坏人欺负哒！” 幼崽条理清晰，秦航轩都懵了，他下意识说：“但是殷先生不是你的监护人吗？” 这个山山知道，她举手：“还不是哦，只是临时哒！” 如果是之前，山山要走的时候殷楷瑞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 但现在听到山山说要走，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 看着幼崽嘴里姐姐姐姐个不停，他冷哼一声：“想去就去呗，没有人拦着你！” 山山敏锐察觉到殷楷瑞生气了，她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抱住了殷楷瑞的腿：“哥哥不要生气哦，以后山山还会回来陪哥哥的！” 本来因为幼崽跑过来而高兴点的殷楷瑞：“……” 脸一拉，闭眼：“我要休息了。” 山山爬上他的腿：“我陪哥哥。” 殷楷瑞下意识伸手扶了扶她，但脸上还是冷冰冰的。 就算闭着眼睛，殷楷瑞还是窝火。 但转念一想，就算山山想跟着走，如果不是监护人或者临时监护人，她也没法过去。 再说了，小孩子就是喜欢好看的人，他是大人，要包容小孩子偶尔的移情别恋。 这么说服着自己，殷楷瑞逐渐心平气和。 等他睁眼，才发现山山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幼崽侧着脸，最近因为吃得多而逐渐q弹起来的脸颊压在她胸口，压得嘴巴微微张开，小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阳光照在她另外半张脸上，映照出淡淡绒毛，就像是最漂亮的小桃子。 殷楷瑞鬼使神差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殷楷瑞心虚一瞬。 好在幼崽睡眠质量很好，她也就砸吧了一下嘴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殷楷瑞看着幼崽睡觉，自己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三四个小时，等殷楷瑞醒来，山山已经在客厅里看动画片了。 晒了一天太阳，殷楷瑞感觉自己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 醒来时候，他只是浑身有点发凉，一掏口袋，发现口袋里的符又成了粉末。 “行了，你这也差不多了。”秦航轩摆摆手，“我给你多留几张符，明天就走了。” “多谢秦大师。”殷楷瑞礼貌道谢。 今天秦航轩还是住这边，殷楷瑞今天还是比较容易困，只是已经可以给山山涂药洗漱了。 等到一晚上醒来，小刘也回来了。 小刘手里拿着一张卡，殷楷瑞拿过来之后递给了秦航轩：“这是报酬。” 他给的报酬不算少，殷楷瑞家里本来就有钱，来当演员也是因为爱好，他给的报酬有五百万。 秦航轩还不想收这么多：“这次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知道，这只是给秦先生的报酬。” 这么一说，秦航轩就接了。 报酬也拿了，事情忙完了，秦航轩准备回去报备一下山山的事情。 倒不是要多来几个人劝山山，只是报个备之后如果之后遇到山山的事情，上面的人都知道了，就不会为难山山。 但他刚准备走，就看到了小刘掏出来一个手机给山山：“山山，这是殷哥让我给你买的手机，以后你如果想找殷哥了，就可以用手机给他打电话。” 秦航轩眼睛一亮，也不急着走了，他笑眯眯蹲下：“山山，我们先交换电话号码好不好？” “好呀。”山山还记得秦航轩之前就说过电话的事情，一口就答应了。 于是秦航轩用山山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存下山山的号码，顺带也给山山手机存上自己的号码。 现在山山手机里只有四个人，一个是殷楷瑞，一个是小刘，一个是文一婷，一个就是自来熟的秦航轩了。 加上号码，秦航轩还不放心：“山山，你认识我的号码是哪一个嘛？” “是这个。”山山不认识字，但她记忆力好。 准确指出来秦航轩的号码，秦航轩还当她认字，笑眯眯夸她：“山山真厉害。” 夸完，秦航轩心满意足走了。 殷楷瑞见状，对着山山招手：“知道我的电话是哪个吗？” “不知道。”山山摇头。 殷楷瑞：“你不认识字？” 山山其实是认识字的，但是她认识的是繁体字，而且虽然认识字，但也不多。 毕竟谁会教一个山灵宝宝认字啊？ 山山会认字还是因为山上也有几个幼崽，他们长辈教导的时候山山偶尔听到了，也看到了，所以就记住了。 “不认识呀。”山山摇头。 殷楷瑞：“……” 他喃喃：“确实要送到幼儿园去了，也不能天天看动画片了，要看一点认字教学才行。” 山山懵懂：“什么是幼儿园啊？” 小刘笑着说：“就是很多小朋友一起玩的地方，山山想去吗？” “不想去。”山山拒绝毫不犹豫。 小刘惊讶：“为什么不想去？” 其他小朋友听说可以和小朋友玩都答应去呢，不过等到了幼儿园之后，他们就会因为离开了父母，哇哇大哭。 山山：“因为我要找哥哥姐姐。” “你不是找到了吗？”小刘茫然。 山山摇摇头：“还有的没找到呢。” “行了，小刘，你先教她认识一下我们几个人的名字。”殷楷瑞一听到山山说要去找其他人，就有点不痛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小刘也没多想，他还真开始教山山认字。 其中最简单粗暴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你看，我的是两个字，这个字是小，你以后就打这个电话就是给我了。” “这个是文姐，就是你文姨姨，你看，她中间这个字是一，最好认的一个字，就是一横对不对？剩下那个就是殷哥了……” 小刘教了一遍，着重教她那些简单的字怎么读怎么认。 只是殷楷瑞三个字都难写，他也就简单带过去了。 教完之后，小刘笑眯眯说：“没记住没关系，我们每天练习一遍就好了。” 山山眨眨眼：“我记住了呀！” “这两个字读小刘，是小刘叔叔的意思，这三个字是殷楷瑞，是哥哥的意思……” 一个个念过去，还都读准了。 小刘惊呆了。 幼崽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吗？ 这是神童吧？ 这么多复杂的字，她一下就记住了？ 不过也是，她好像一直都很聪明。 旁边殷楷瑞也有些诧异，他拿起平板：“正好，来看看认字教学，多认识几个字。” “好哒。”山山乖乖接过平板。 殷楷瑞就请了两天假，今天就要开始拍戏了。 山山当然是跟着去剧组，她抱着平板，平板上有殷楷瑞给她排好的认字教学课程，还是花了钱买的，就想着让山山可以好好认字。 到时候送她去幼儿园，她也能跟上进度。 这么想着，殷楷瑞又想是不是要给山山英语启蒙了。 现在的幼儿园很多都是中英双语幼儿园。 山山可不知道殷楷瑞在盘算什么，她跟着殷楷瑞到了剧组，只是一眼，就看到了白玲，她眼睛一亮，瞬间松开了小刘的手，跑了过去：“百灵姐姐！” 第26章 找到了新的亲人 白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山山。 她被抱住大腿的时候，已经不由露出一个笑容，而山山也是跑过去之后才闻到臭臭的气味，她悄悄yue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喊：“罗伯伯。” “白玲，你认识山山？”罗导意外，他狐疑，“之前山山就跟我问起过你来着。” 也没过去多久，怎么他们就都认识了？ 白玲一笑：“山山是我昨天新认识的小朋友，我也没想到她也是罗导你剧组里的人，她是要演小凤凰吗？” 昨天到这里之后，白玲就拿到了一些简单人设简介，发现山山在这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山山形象符合的小凤凰角色。 罗导宛如遇到知音：“是吧？我就说她很适合小凤凰这个角色，殷楷瑞那家伙不答应。” “殷先生？”白玲有点茫然，“和殷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是山山的哥哥，也是山山现在的临时监护人，你说有没有关系？”罗导说起就郁闷，不过看山山又捂着个小鼻子的样子，不由觉得奇怪，“山山，你怎么了？” 山山眼神落到裴俊哲身上，瓮声瓮气：“这个叔叔身上好臭臭哦。” 遭受叔叔和臭臭双重打击的裴俊哲：“？” 他当然知道山山是谁，就是之前被怀疑是殷楷瑞私生女的妹妹。 当然，他认识山山不是从八卦新闻里面认识的，而是先从庄沁沁口中得知了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然后在剧组多注意了两眼。 现在看来，就像是庄沁沁说的一样，这个小孩一点都不讨喜，还没有教养。 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裴俊哲哪怕不高兴也不能对山山说重话，只是他眼神落到跟着走过来的殷楷瑞身上的时候就没有客气了：“就算殷影帝不喜欢我，也不必唆使小孩来说我坏话吧？” 甚至都没听到刚才山山说什么的殷楷瑞：“？” 他眼神落到裴俊哲脸上，然后特别真心问：“你又长得不好看，难道还非要我喜欢你？再说了，我要真想说你坏话，我当着你的面就说了，你在这里给我暗示什么呢？” 裴俊哲听到他的话，更生气了。 还是罗导打圆场：“哎呀，这么大的小孩子说话不都随便说的？而且小孩子鼻子灵，脾气也和大人不一样，说了什么你们还真当真了？” “对啊，小孩鼻子灵，谁知道是不是你身上味道熏到了我妹妹？”殷楷瑞冷笑。 裴俊哲更生气了，他站起来：“看样子殷影帝对我有意见？” “意见谈不上，我这个人也不是对谁都有意见的。”殷楷瑞对着山山伸出手，“跟我走，去化妆间。” 山山犹豫了。 她看看裴俊哲，又看看白玲，再看看殷楷瑞，做好了选择：“百灵姐姐，等会儿我再来找你哦。” “行，我等会儿在罗导这里等你。”白玲无奈又宠溺。 山山这才哒哒哒跑到殷楷瑞旁边，牵住他的手：“哥哥，我们走吧！” 殷楷瑞这才满意。 他多看了白玲一眼，眼中还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得意。 看，就算山山说喜欢她，最后还不是选他？ 何况他才是山山的临时监护人。 其实如果山山一直都很听话，就算山山一直要留下，他也不会介意。 山山可不知道殷楷瑞是怎么想的，她跟着殷楷瑞到了化妆间，看着殷楷瑞化妆，然后跟着殷楷瑞出去，先不忘记看看罗导那边还有没有很讨厌的人在。 结果人不在。 山山就高兴了。 不仅臭臭不在，姐姐也在呢！ 山山快速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白玲：“百灵姐姐！” “你回来了？”白玲接住了山山，抬头一看殷楷瑞也来了，她先打招呼：“殷先生。” 然后她看上去很兴奋，她打量殷楷瑞：“殷先生这形象真的和剧本里的男主很像，等会儿就是殷先生的戏了是吗？正好我可以找点灵感，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了。” 山山凑到白玲耳边，小声问：“哥哥这样是不是很好看？” “对对对，你哥哥最好看。”白玲也是刚才和罗导聊过之后才知道山山就是那个被误认为是殷楷瑞私生女的小姑娘，她摸了摸山山的头，却看到山山又捂住了鼻子。 白玲疑惑：“怎么了？还觉得不舒服？” “臭臭的气味染到姐姐身上啦。”山山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白玲愣了一下，她自己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点香水味。 她自己不喷香水，这点气味应该是裴俊哲刚才手肘和她碰到的时候留下的一点气味。 实在是白玲觉得自己鼻子还挺灵的，都没有注意到，山山居然都注意到了。 看样子她不喜欢的是裴俊哲的香水，不是故意针对，也不是殷楷瑞教唆。 就是说嘛，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孩，哪里会熊到故意说人臭？ “我刚才蹭到了，我去洗一洗。” 白玲去洗胳膊了，山山表示：姐姐就是比哥哥乖呀~上次哥哥蹭到了臭臭的气味，都还要她催着去洗，姐姐好自觉呢！ 好在已经在吊威亚的殷楷瑞不知道山山所想，不然指不定要弹她脑瓜崩。 等白玲回来，虽然还有一点点残留气味，但已经不影响山山了，至少她不用一直捂着鼻子了。 罗导倒是好奇：“上次你还说过一个人臭，也是因为香水吗？” “香水是什么？香香的水吗？好喝吗？” 罗导：“……” 他错了，不应该指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懂香水。 白玲之前和裴俊哲一起来剧组，裴俊哲之前还想喊她一起回去，但白玲想到自己答应了山山，又想要看看剧组演出来的剧情来激发灵感，所以就没有答应。 现在白玲抱着山山，罗导盯着片场，山山乖乖窝在白玲怀中，甚至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之前为了和哥哥贴贴还费了好大劲，现在姐姐就这么抱着她，都不说累的啊！ 百灵姐姐果然会唱歌有温柔。 喜欢姐姐。 山山在白玲怀中逐渐困倦，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就这么睡了过去。 然后她做梦了。 在她的梦中，白玲唱歌超级厉害，厉害到如果国内有人提到歌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这是完全超越了男女的优秀。 她和裴俊哲是半个师姐弟关系，白玲虽然年龄小一点，但她出名更早，她十三岁就因为一首歌红了，后续还考上了音乐学院，继续修习的同时也断断续续出歌，每次出的歌都会爆火。 她的嗓音被称为被神吻过的嗓子。 而且她不光能唱歌，还会谱曲，甚至还会跳舞。 还有很多乐器都能玩转。 裴俊哲一开始出道没有多少水花，但他长得好看，也有一批粉丝，后来他也展现出来了不错的谱曲能力，再加上和白玲搭上关系，白玲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歌手，所以就拉了他一把。 她邀请了裴俊哲参加自己的v录制。 有白玲，这一次的v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都卖爆了，裴俊哲也这么出现在人前。 他的嗓音本来就好，唱歌水平也很不错，明显下过苦功夫，而且一张脸是现在很流行的精致长相，很快就跟着出圈。 有了热度，后续都好操作了。 裴俊哲以白玲师弟自称，顺利发行唱片，他能下狠功夫练舞，开演唱会，每次都能让粉丝满意，还能圈很多粉。 有脸，有实力。 不过一年，他就成了顶流歌手。 真要说起来，裴俊哲的粉丝还比白玲多。 白玲那是知名度和路人缘高，以及她自己的实力超绝，她走的是实力唱将路线，裴俊哲走的是流量歌手路线。 但是不久之后，庄沁沁会吃醋，又因为一个很模糊的，山山记不清的原因，裴俊哲直接给白玲下了药，毁了她的嗓子，还把她打成了想勾引他的女人。 不仅如此，还给白玲泼脏水，白玲的曲子都是伙同另外一个人抄袭的，不仅抄别人的，还抄过他的。 还拿出来了所谓的证据。 甚至对于白玲的嗓子，他都是说因为白玲知道自己江郎才尽，所以故意伤了嗓子，就是想污蔑他。 白玲的话淹没在了裴俊哲拿出来的所谓证据里面，无法为自己证明。 而无法唱歌，对白玲来说是最痛苦的事情。 她被逼到了绝路，变得疯狂，在裴俊哲一次演唱会的时候想纵火烧死他，结果却只烧死了自己，裴俊哲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可以！”山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白玲好好在她面前的时候，一言不发抱住了白玲的脖子，眼眶红红，只是这次还没有哭，她小声说，“我会保护姐姐的。” 刚才有了些灵感的白玲：“？” 她有些不知所措，问山山：“你哭了吗？” “没哭。”山山声音闷闷的，但没有带着哽咽，她小声说：“我抱抱姐姐就好。” 白玲只能任由她动作，一只手用手机记灵感，一只手拍了拍山山的背，安抚她。 这次白玲来合作，也是因为对裴俊哲新歌感兴趣，她觉得最近两年，裴俊哲的歌越来越好了，曲子好，词也好。 看得出来是下了狠功夫的。 哪怕以她的地位来给裴俊哲唱副歌怎么看都不值得，但她觉得那首歌值得就愿意来。 至于裴俊哲会不会用她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把灵感都记在了手机里，白玲才放下手机，嗓音甜美温柔：“是不是做噩梦了？可以和姐姐说的。” “是做噩梦了。”山山抱着白玲，好半晌之后，才和白玲说，“姐姐，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嗯？你怎么不让殷老师带你回家？”白玲有些意外。 山山闷闷的：“不是哥哥家，我想去姐姐家，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怎么可以？”白玲失笑。 她摸了摸山山的头：“你是不是和你哥哥闹矛盾了？” “不是。”山山否认了。 白玲就更纳闷了。 不过她再问，山山就只说：“有坏人，我要保护姐姐。” 白玲就更觉得山山是在闹脾气，琢磨着等会儿和殷楷瑞好好说一说。 山山也在看殷楷瑞。 她能闻到的殷楷瑞身上的气味逐渐变淡，虽然她还是可以清楚闻到，但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会让她觉得心焦的气息了。 现在殷楷瑞的气息变的平和清宁。 山山隐约意识到，这是因为殷楷瑞身上最大的危机被她解除，以后就算有些磕磕绊绊，也不至于丢了命。 与此相反，白玲身上的气息在逐渐浓郁，还是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 不但如此，山山还隐约闻到了一点其他人的气味，还不止一个，而是两道不同的气味。 但他们身上气味都有变化，山山也不知道她闻到的究竟是谁身上的气味，她只知道这代表着他们也很快就会有危险了，就像是一开始她遇到水仙哥哥一样，如果不是她闻着气味找过来救人，水仙哥哥就要被咋坏了。 所以她可能要加快脚步，不能一直留在水仙哥哥这里了。 最多……最多再陪水仙哥哥两天吧。 山山这里打定主意，那边殷楷瑞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 是小刘借的。 “啊？今天？……今天晚上应该有时间。……行，我和殷哥说。” 殷楷瑞演完一场，去换衣服换装准备接下来两场。 忙忙碌碌等到下场的时候，殷楷瑞已经一脸疲惫。 白玲也早就回去了，山山倒是一直等着殷楷瑞。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酒店大堂站起来一个人，径直往殷楷瑞走过来：“殷先生，你忙完了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周队长？”殷楷瑞有些意外。 他第一反应就是山山的事情有新的说法了，他猜测着是不是虐待山山的事情有结果了：“有，不如我们上去说？” 周队说：“好。” 三个人带一个小孩上了八楼殷楷瑞的房间，小刘给周队倒了一杯水。 周队先是道谢，然后才看着殷楷瑞，说起了自己的来意：“之前殷先生一直都不想当山山的监护人，我们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第二个和山山有血缘关系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等过两天带山山去见她新找到的亲人。” 殷楷瑞脸上笑容僵了。 第27章 跟你走！ 周队认为山山有新的亲人是个好消息，因为殷楷瑞明显不想照顾小孩，而殷家父母又在外面还没回来，如果有其他人愿意养山山，对她来说是好事。 殷楷瑞一开始很期待山山找到亲人，但现在听到山山真的能找到亲人了，他发现自己并不高兴。 他眉头一皱：“找到她的其他亲人了？是什么人？多大年纪？什么性格？喜欢小孩吗？照顾过小孩吗？” 一连串问题抛出来，引起了周队古怪的眼神。 今天已经很晚，周队也没有穿警服，他看向旁边探头探脑满是好奇的山山，说：“新找到的亲人是个女性，家里父母都是老师，性格温和，她自己也同样在娱乐圈，是个歌手，名字叫白玲。” 殷楷瑞脱口而出：“怎么会是她？” 周队意外：“你认识她？” 殷楷瑞不想说话。 山山眼睛亮晶晶蹦出来：“周叔叔，百灵姐姐是我姐姐吗？我可以去跟她住吗？” 周队说：“可以。” 但答应完，他脸色又严肃了起来，他怀疑的眼神在山山和殷楷瑞身上游移，伸手把山山拉过来了一点，先撸起她衣袖看了看胳膊，她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只剩了一点印子。 然后他仔细看山山的脸颊，圆润了不少，白里透红，眼神也很明亮，性格比之前活泼了一些，看样子没有受到虐待。 仔细看完，周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山山的头：“怎么忽然想去姐姐那边？你都不认识你姐姐吧？” “认识的！见过！姐姐喜欢我。”山山昂头，还带着点子得意。 旁边殷楷瑞说风凉话：“你是我妹妹的时候她喜欢，毕竟只要逗一逗你，又不用真的奶孩子。如果你成了她妹妹，她就不一定喜欢你了。” 山山惊讶睁大眼睛，她忽然问：“所以如果我一开始不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会喜欢我吗？” 殷楷瑞：“……不会！” 他就不喜欢小孩子好吗？ 小孩子都是磨人精，捣蛋鬼！ 又讲不通道理，又任性，他怎么会喜欢小孩子？ 山山说：“所以姐姐和哥哥不一样的！” 殷楷瑞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周队看了看殷楷瑞，再看了看山山，也有点明白了。 但话都说出口了，尤其是山山明显还想去和人家相处试试，周队肯定更看重山山的想法，他询问山山：“你真的想去和你姐姐相处一段时间？” “想！”山山点点头。 周队斟酌一下：“也行，到时候你看你更喜欢和谁一起生活，到时候我们再来调节。” 山山声音软软：“谢谢周叔叔~” 周队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谢，我先联系白玲，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接你。” “姐姐就在楼上，住十二楼。”山山举手抢答。 周队惊讶：“这么巧？” 殷楷瑞不太高兴：“她也不一定会来接你。” 山山也不生气，反而凑到殷楷瑞旁边，眉眼弯弯看着他：“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啦？没关系哒，以后我会回来看哥哥的！” 被小孩哄了，殷楷瑞脸色一下就黑了。 旁边的周队看了殷楷瑞一眼，好歹没有笑出声，给殷楷瑞留了点面子。 既然已经查到白玲的信息，那么白玲的电话周队自然也有。 这是下班时间，周队算是来加班，毕竟这是影视城，他要真穿着警服天天来来去去，总归也不太合适。 不管是看殷楷瑞还是看山山，总归还是低调点好。 既然知道白玲就在楼上，现在也才八点出头，山山有事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犯困，现在精神还挺好，听到周队打电话给白玲，她兴致勃勃等着。 果然，几分钟后，白玲就下楼来，并且进了山山他们的房间。 当然，她是带着助理来的。 白玲的助理是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女人，沉默能干，据说和白玲从小认识，是多年好友。 她昨天没陪着白玲来，而是今天才到，之前处理一些事情去了，不然她也不一定会松口让白玲给裴俊哲作配。 今天有助理陪着，就算白玲进了殷楷瑞房间，也不会闹出来什么绯闻。 进来之后，白玲就看到一个小炮弹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小奶音萌萌哒：“百灵姐姐~你来啦！” 白玲顺手摸了一把幼崽的头，然后看向周队，礼貌点头：“周队长，你好。” “你好，白小姐。”周队客气打完招呼，就直奔主题，“我说的可能需要你抚养的，就是周山山小朋友。” 白玲不意外。 刚才周队打电话就说了找她是因为领养事宜，又要到殷楷瑞这边，那可不就是直接暗示是山山吗？ 只是白玲不太理解：“我和山山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的曾外祖母和山山的曾外祖父是亲生姐弟关系，你们两个也能算是表姐妹。” 虽然血缘有点远。 白玲比较理解，但是她也无奈：“我可能并不是很适合养育小孩，我父母双亡，而我自己在娱乐圈，如果让她和我在一起，恐怕……” 这理由和殷楷瑞一开始说的差不多。 但她的态度比殷楷瑞柔和很多，而且她确实是为难比抗拒多，山山眼巴巴盯着她，这回学乖了：“姐姐，哥哥都可以带我，你也可以带我的！我想跟姐姐住，如果……如果姐姐觉得带我确实麻烦，那我到时候就找其他亲人，好不好？” 一个漂亮可爱的幼崽盯着自己，奶呼呼的脸颊肉嘟嘟的，大眼睛圆溜溜带着点怯生生的期盼，让白玲很难狠下心。 再加上还有周队在一旁劝：“我觉得白小姐确实可以试一试，山山很懂事，如果你们相处不好，到时候可以让山山回来……” “我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殷楷瑞绷着一张脸，“我这里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山山歪头看着他，了然点点头：“我知道啦。” 哥哥就是嘴硬嘛，她都懂的！ 看到她奇怪眼神的殷楷瑞：“？” 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山山已经转过头去，求着白玲：“就一个月嘛，最多一个月好不好？百灵姐姐，你就带我走嘛。” 小孩子撒娇，周队也在一旁说：“我们会更看重小孩自己的想法，所以可能是需要你照顾她一个月左右。” “到时候再看她究竟想要跟着谁。” 白玲低声问旁边的女人：“芸姐，我最近忙不忙？” “还好。”韩芸说，“最近最要紧的就是半个月后的演唱会，除了你这次接下的一首歌，其他的我暂时都给你推了。” “那如果我带她走……”白玲还是有些犹豫。 韩芸无奈：“周队都这么说了，也就试试吧。如果你没时间，我帮你照顾她。” 白玲挽着韩芸胳膊：“我就知道芸姐最最最好啦！” 既然白玲接受了照顾山山的事实，周队也就准备商量商量多久让白玲带山山走了。 山山眨巴眼睛，选择抱殷楷瑞大腿：“姐姐要走的时候，我再跟姐姐走，现在要跟着哥哥。” 反正白玲最近都在这里，不跟着走也不影响，但是殷楷瑞有点生气了呀。 一个成熟的小孩子，她要学会哄大人。 山山小脸认真：“不过我也会找姐姐玩哒！” 白玲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哄了，还觉得有点稀奇，她笑着摸了摸山山的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找你哥哥了也可以和我说。” 山山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等白玲走了之后，周队也没有多留，殷楷瑞绷着一张脸进了房间，山山也跟了进去，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拉住了殷楷瑞的衣角：“哥哥，困。” 殷楷瑞冷声：“你都准备跟人走了，今天怎么不干脆过去？我看她们挺乐意照顾你的，比跟着我好多了。” 山山茫然看着殷楷瑞，忽然甜甜一笑：“因为我舍不得哥哥呀。” 这次去百灵姐姐那边，之后还要找其他人。 到时候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了。 殷楷瑞身体一僵，嘟囔：“小骗子。” 之前还说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呢。 山山爬到床上，抱了一下殷楷瑞：“哥哥不要伤心呀，山山是去救人哒，我不能只管哥哥，不管姐姐呀。” 殷楷瑞脸色变了：“救人？她身上也有问题？你会有危险吗？” “和哥哥不一样的。”山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山山可以保护自己哒！” 殷楷瑞盯着她半晌：“一定要去吗？” “要去的。”山山点点头，表情很认真，“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呀！” 殷楷瑞：“……” 他转过脸：“还不去洗漱？洗漱了赶紧涂药。” 山山乖乖洗脸，然后躺到床上，很快就呼吸平稳睡了过去，而殷楷瑞看着山山沉睡的小脸，忽然就觉得有点睡不着。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是山山更主动，他虽然也会照顾山山，但并没有太主动亲近山山，可是直到现在山山要走，他才发现自己有点不得劲。 肯定是因为这幼崽居然因为别人抛弃他吧？ 他都答应了照顾她一个月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殷楷瑞想着，就看到幼崽在被子里拱了两下，翻身到他身边躺着，咂巴一下嘴巴：“哥哥，哥哥不要走……” “是谁要走啊？”殷楷瑞酸溜溜的，却还是给她盖好被子，闭眼也睡了过去。 后面几天山山依旧陪着殷楷瑞拍戏。 白玲对裴俊哲的新歌真的很感兴趣，每天偶尔见见裴俊哲，其他时候也守在了剧组，也就相当于山山每天都可以跟白玲在一起。 而且白玲知道山山不喜欢裴俊哲身上的香水味，之后要不然和裴俊哲保持距离，要不然就多洗洗手洗洗胳膊，再出去散散味再到山山身边。 也是相处之后，白玲理解了周队说的山山很容易带是什么意思。 这小孩压根就不乱吵，哪怕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边都可以坐很久，包括吃饭她也自己吃，有人和她说话她也都很礼貌，压根就不是那种三四岁人嫌狗憎的熊孩子。 这种表现也让白玲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之后一段时间不太忙，但总归每天也有事，她每天要练嗓子，唱歌，谱曲，弹琴。 如果山山过于粘人，会给她造成太大困扰。 现在这样就很好。 白玲大部分时间在看剧和剧本，少部分时间在陪山山看认字教学。 偶尔她和山山殷楷瑞一起吃一顿午饭或者晚饭，偶尔去和裴俊哲一起商量怎么改片尾曲。 片尾曲在裴俊哲和白玲的努力之下很快就改成了最合适的样子，也要开始录制了。 录制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去录音棚，裴俊哲邀请白玲：“我那边新买了两个设备，不如去我那边试试？” “不用了。”白玲想着曲谱，说，“就在这里吧，不过乐器部分我也想试试，到时候再说。” 白玲对设备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她认为自身实力比设备更重要，而且她现在对曲子的兴趣更热切，裴俊哲还是坚持想邀请她去他的录音室去录制，白玲直接拒绝了：“我就不去了，你可以去，我在这里录，或者我回去录完了再发给你。” 本来就不是直播，分开录制也正常。 白玲坚持，裴俊哲遗憾又无奈：“好吧，我其实很久没有和师姐好好合作过了，所以才想要近距离看看师姐的进步。”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白玲依旧没有改口。 裴俊哲嘴上说：“好啊，那下次师姐有时间了告诉我，就算是不录歌，一起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但等白玲走了之后，他脸上表情就变得暗沉了下来。 真是……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她就是一点都没有变化，真是让他不爽。 不好用。 裴俊哲眉目低垂，看上去是个沉思的俊朗青年，可谁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 正坐在罗导旁边的山山忽然一抬头，她小眉头皱了起来，看到走过来的白玲，直接扑过去仔仔细细打量她。 除了那种让她不喜欢的臭味之外，白玲似乎一切正常。 没有受伤。 但—— 她身上那种蕴含着危险的气息忽然就变重了很多。 白玲丝毫不知道山山的警惕，她摸了摸山山的头：“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还是我过几天再来接你？” “一起去！”山山毫不犹豫。 第28章 新家 第二天，白玲在酒店房间接的山山。 殷楷瑞有戏要拍，已经去剧组了，只剩小刘在陪着山山。 白玲和韩芸到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小黄鸭背带裤的山山，以及旁边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小黄鸭行李箱。 大的那个行李箱有二十四寸，小的十八寸，旁边还有个小黄鸭斜挎包，和一个小黄鸭水壶。 白玲指着行李箱：“这些都是山山的？” “对。”小刘指着大行李箱，“那些是山山的衣服和鞋子，我们把大半都收拾了。还有这个行李箱里面是药和她平时喜欢吃的零食，数量不多，但是种类多，到时候你们可以按着买。” “还有山山的平板，手机，她的认字教学你们要记得不要忘记了，以后还是每天都要让她学着认字……” 小刘看着山山，心中涌现出来不舍。 这么可爱的幼崽他已经喜欢上了，但他也知道，白玲是山山选择的，她非要走，周队会尊重儿童意见，小刘依依不舍：“山山，你有时间要多回来看看我们啊。” “我会的！”幼崽认真点头，奶声奶气叮嘱，“小刘叔叔，你要照顾好哥哥呀，如果哥哥有事，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嗷！” 小刘哭笑不得，也还真就认真答应了：“好的，山山你放心，我以后经常给你打电话。” “那……”山山不好意思，小声和小刘说，“那小刘叔叔可以让哥哥多给我打电话嘛？” 小刘保证：“我一定努力。” 山山就高兴了：“小刘叔叔真好！” 和小刘一来一回说完话，山山这才哒哒哒跑过去牵着白玲的手：“百灵姐姐，我们走叭！” 白玲一手牵着她，一手帮她推着小箱子，大的那个行李箱已经被韩芸推走了。 电梯可以直接到负一楼，韩芸开车，白玲陪着山山坐在后座。 白玲家在隔壁市，开车过去大概要两小时。 山山这是第一次坐车，特别新奇，她被安全带捆着在后座坐着，不能乱动，但也努力偏着身体看着前方，惊叹：“百灵姐姐，这个是什么？怎么这个大盒子会跑呀？” “这是车。”白玲解释，“坐着它我们就能很快到目的地了。” “车……”山山想到了自己看的两只熊和光头的动画片，惊讶睁大眼睛，“原来这也是车吗？车不是用来装木头的吗？” 白玲：“……” 她说：“车有很多种，我们现在坐的这种是小汽车，你说的那种是卡车。” “哦哦哦。”山山还是没怎么懂。 而且车上平稳，山山没待多久就开始感觉到犯困，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白玲给她盖上了小毯子，前头的韩芸开车更慢了一点，两小时的路程开了两个半小时，山山睡了两个小时。 等车子一停下，山山就迷迷糊糊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周围暗沉沉的，白玲已经伸手把她抱下了车：“好好扶着，我们回家了。” 山山懵懵顺着白玲意思扶着，愣了两秒才看了看面前扶着的东西。 是行李箱的拉伸杆。 白玲看她犯困，把她放行李箱上，让她面对拉伸杆坐着，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白玲则是一手扶着行李箱，一手隐隐约约扶着她后背，怕她坐不稳摔下去。 行李箱滚动时候有点颠簸，山山却接受良好。 等进了电梯，韩芸按了11楼。 这是一梯一户，电梯直达入户的小区，安保系数高，白玲按了电梯刷了卡，就到11楼停了下来。 白玲家里没有适合小孩穿的拖鞋，她拿出来一双自己穿的尺寸的新拖鞋：“你先穿这个，晚点我们去逛超市，给你买点你用的东西。” “好哒！”山山一点都不吵闹，她脱了小鞋子，穿上对她来说还是很大的拖鞋，回头看白玲。 白玲换了鞋子，拖着山山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山山：“走吧，去你房间。” 山山眼巴巴：“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吗？我不要一个人睡。” 这要求对白玲来说有点困扰，她想要拒绝，但对上山山期待的双眼，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拒绝的话。 韩芸见状，和山山说：“如果山山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我陪你睡好吗？你姐姐睡眠浅，和人一起睡容易睡不好。” “睡不好？”山山担心，“那姐姐是不是很难受？” 韩芸一愣，白玲眼神也一柔。 山山拍着自己小胸脯：“百灵姐姐不怕，和山山睡一起就最好睡了！” 白玲失笑。 她觉得山山真是个小机灵鬼，她捏了一把山山的鼻尖：“这么想和姐姐睡？” “嗯呐！”山山点头。 白玲想了想：“我可以让你试试，但是如果我睡不好，你就自己一个人睡好不好？” “好呀！”山山想都不用想，直接一口答应了。 白玲这套房子很大，有将近三百平。 整套房子有三个卧室，主卧次卧和客房，主卧白玲睡，韩芸住次卧，客房常年没有人住。 除此之外，这里占据最大面积，比主卧还要大的就是录音室了。 这个录音室里面各种设备都有，而且本身装修时候就特意用的隔音材料，不会吵到楼上楼下的人。录音室里面也有很多乐器，都是白玲会用的。 虽然山山说要跟白玲住，但她的大部分东西还是暂时放在客房，甚至很多东西都没有拿出来，先拿出来需要用的一些。 然后她带着山山在屋子里熟悉了一下环境，告诉她烧水壶不能动，大一点的吉他等靠墙放的乐器不能动，容易砸到她，还有电线和隐藏比较深的动漫形态插座也不能碰，会伤到她。 然后等坐下了，白玲给她拆了一个之前拿出来的，放得不那么冰了的酸奶。 “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儿去超市买点日用品，也买点零食和菜。” 山山靠在白玲身边，一边吃酸奶，一边乖巧点头。 等一杯酸奶喝完，两大一小三人就又出去了。 因为白玲日常需要养嗓子，吃东西本来就很清淡，但也太清淡，小孩子或许也不太合适，不过这一方面需要交给韩芸去看。 白玲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牵着山山的手逛日用品去了。 首先就是小拖鞋，一双夏天的，一双秋冬的，就算山山在她这里住不到秋冬，之后也可以给她带着走。 小孩子用的牙刷殷楷瑞买过，这次还带过来了，所以只需要买牙膏。 小睡衣什么的都带得有，白玲多给山山买了几双袜子，还有儿童用香香，还买了小凳子。 路过娃娃区的时候，山山眼神在一个比她还高的大胡萝卜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那个大胡萝卜就被拿了起来。 白玲抱着个大胡萝卜，已经没有手能牵着山山，干脆吧胡萝卜尖尖递到山山面前：“抓住了，我们去结账了。” “好。”山山抓住胡萝卜尖尖，跟在白玲身后走着，白玲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确认小孩没丢。 等和韩芸汇合，白玲才一股脑把手里的东西放推车里面，韩芸也把山山抱起来放推车上面坐着，白了白玲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让她跟着走？万一走丢了呢？” “我这不是忘记推推车了？”白玲不好意思。 韩芸看着那个大胡萝卜，想着白玲毕竟是个姐姐，也没当着山山数落她，只是推着推车，和白玲一起去结账。 她们买的东西也不多，韩芸也就买了两天的食材，她更多时候更喜欢新鲜的食材。 白玲也就特意给山山买点东西，占地面积最大的居然还是那个娃娃。 等上了车，白玲就把大萝卜塞到了山山旁边，眉眼弯弯笑着问：“喜欢吗？晚上可以抱着睡觉，白天也可以靠着玩。” “喜欢。”山山笑得更开心，“喜欢姐姐送我的礼物。” 山山其实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个娃娃，她试探着抱了一下，被大萝卜软软的触感征服了。 其实一开始山山看大萝卜，只是觉得这个大萝卜和她以前见过的萝卜不一样，没有灵气，也没有生命力，但现在她是真的喜欢大萝卜，不光是因为这是白玲送给她的礼物，还有也是因为这个萝卜娃娃手感好。 有几个小孩子不喜欢娃娃软乎乎的手感呢？ 山山美滋滋跟着白玲回了家，然后尝到了韩芸的手艺。 其他的不说，但韩芸做的饭菜绝对符合白玲的口味，而山山也不挑食，吃得也很开心，就是她吃的份量比较多，韩芸这一顿饭做下来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吃饱喝足，山山开始看认字教学视频，而白玲则是进入了录音室开始日常练习。 认认真真看完两个视频，山山坐不住了，她耳朵尖，能隐约听到一点录音室传出来的声音，她挪了挪，挪到旁边正在用电脑做什么的韩芸身边，牵住了她的衣袖：“芸姨姨，我可以到姐姐那边去吗？” “你姐姐在工作，不能打扰。”韩芸这是委婉拒绝了。 山山举手保证：“我不打扰姐姐，我就是想看看姐姐。” 韩芸看着眼巴巴的小孩，迟疑了。 毕竟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年纪又还小，如果担心和不安也是正常的，就带着她稍微去看一看？ 这个时间点，白玲应该在练习乐器，而不是在创作，就算有人进去也没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韩芸对着山山竖起手指：“我先偷偷看一看，如果可以让你进去，我就带你进去，但如果你姐姐做的工作完全不能让人打扰，你就等一等，等你姐姐出来，行不行？” 韩芸也是试一试。 山山平常表现很听话，她就想多和山山商量，而不是直接拒绝说不行。 果然，山山点头：“好呀。” 韩芸轻轻按开了录音室的门，首先听到的是流畅的钢琴声。 果然是在弹琴。 韩芸蹲下，小声对山山说：“虽然我们可以进去，但是也不要吵到你姐姐，如果你感兴趣，可以等她练完了之后再说。” 山山又一次乖乖点头。 于是两人就悄悄打开门，偷偷走了进去。 韩芸其实很少在白玲练习时候进来，因为白玲就是需要一个人独处学习，也是因为她平时在外面也有事情做，就多刷点小视频休息一下都是可以的嘛，干嘛要在这里不露一点声音陪着？ 白玲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此刻，跟着山山进来，听到悦耳动人的钢琴声，她心中却忽然一松。 音乐其实有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力量，韩芸此时就能感觉到心情更宁静平和，她一低头，就看到山山一脸崇拜和惊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但就算这样，她也谨记答应过韩芸的话，并没有贸然出声，而是安安静静等着。 等到一曲结束，白玲回头，看着山山激动得小脸都红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要过来试试吗？” “我？”山山惊喜。 白玲点点头：“来试试，我教你谈小星星。” 山山屁颠屁颠跑过去，小手太小，按键都只能按一半，所以另外一半是白玲按的。 一大一小断断续续弹着小星星，钢琴声也断断续续，偏偏有种动人心魄的美好。 韩芸没忍住拍了几张照片。 录音室窗户向西，四点多的日光倾斜落下，洒在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身上，笼罩出一层暖色光晕。 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温暖的场面。 白玲侧头看认认真真弹琴的山山，眉眼中有惊动人心的温柔。 诸多灵感在她脑海中旋转，她豁然惊喜，抱着山山就在她腮帮子亲了一口：“山山，你真是个小可爱，我有灵感了！” 被亲了一口的山山：“？” 幼崽满是茫然，但还是高兴居多，快快乐乐回了个亲亲。 白玲灵感一来，就去忙着记录灵感，倒是韩芸对着山山招招手，问她：“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可以呀。”山山感觉得到韩芸很想带她出去，也没拒绝。 韩芸笑了笑，牵着山山的手，给她换鞋子，带着她去散步。 这是个人车分流的小区，小区下面绿化做得很好，韩芸就是带着山山在楼下散步。 但没走多久，山山就不动了。 她警惕盯着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着韩芸就要避开。 但还没等她避开，那男人就走近了。 男人没有拿开口罩，但一双在帽子下的眼睛露了出来，此时笑得弯了起来，喊：“韩姐，你在这里？那师姐应该也回来了？” “裴先生。”韩芸对裴俊哲的态度不讨好，但也不抵触。 然后裴俊哲的眼神就落到了山山身上：“这是……殷影帝身边那个小孩？” “她是白玲的妹妹。”韩芸并没有多说，只简单解释一句，“白玲和殷影帝唯一的关系有同一个妹妹而已。” “我知道的，我也不会乱说，韩姐放心。”裴俊哲似乎很是真诚。 韩芸说：“我还要带她走一走，裴先生请便。” 裴俊哲看着韩芸的眼神暗了暗。 他有时候都很不明白，为什么白玲一直都不接受她的好意，而这个韩芸，这个白玲很信任的助理，也从来都不接受他的好意。 真是……让人不高兴。 不过毕竟是师姐，就算让他不高兴了，也要忍着一点，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来。 第29章 讨人厌的坏臭臭 韩芸没见过山山和裴俊哲相处，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山山对裴俊哲的抵触，她摸了摸山山的头：“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山山小声，“他是坏人。” 韩芸竖起手指，弯下腰来，也小声说：“这个话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会有麻烦的。” “嗯嗯，我知道的。”山山小声，“我知道你对姐姐好，所以才和你说的！” 韩芸被逗笑了。 她没再多说，牵着山山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尤其教她认了认路，然后才带着她上楼去。 结果这一上楼时候，山山又捂鼻子了。 没错，就是这么“巧合”的，她们上楼时候又遇到了裴俊哲。 山山简直惊呆了，她都很想退出去，直接等下一趟。 但裴俊哲已经招呼了：“一起上去吧？” 韩芸虽然不怎么喜欢裴俊哲，但裴俊哲确实是白玲的师弟，白玲对他态度还不错，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和裴俊哲翻脸，给白玲带来麻烦。 所以最后结果就是，他们还是进了电梯。 到了电梯里面，也没有其他人在，裴俊哲就把口罩给摘了：“早知道师姐也这么快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了。” 韩芸也露出客套温和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笑容：“也是临时改变了计划。” “是因为这个小朋友吗？”裴俊哲看着山山，想伸手摸她的头，“其实我也很喜欢小孩……” 但他摸空了。 山山直接后退了一步，藏在了韩芸身后，警惕看着他。 韩芸不好意思笑了笑：“她比较怕生。” 裴俊哲笑容完美：“是我贸然了。” 这么几句话时间，已经到了裴俊哲住的八楼，他出去之后还说：“不知道师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里有点灵感，想要和师姐讨论讨论。”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白玲最近要准备演唱会。” “我懂的。”裴俊哲点点头，又摇摇头，“也是，那就等演唱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电梯门缓缓关上，等看不到裴俊哲那张脸了，山山都没松开手。 好在八楼和十一楼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山山赶紧跑出去，她们下去时候本来就没有关紧门，她踢掉鞋子，跑到客厅快速喘了两口气，还小小yue了两声。 “怎么了？”韩芸觉得她这个反应很奇怪。 从录音室出来的白玲也惊到了：“山山？你怎么了？” “臭臭的坏人熏我。”山山委屈巴巴，对着白玲伸手，“姐姐，抱。” 白玲先把人抱住了，然后才问：“是遇到裴俊哲了？” “你怎么知道？”韩芸刚要就解释，就惊到了。 白玲一拍额头：“也是我忘记提醒你了，山山对裴俊哲的香水反应比较大，以后尽量让山山避开他吧。” 韩芸愣了一下：“对香水味敏感？” “是。”白玲解释，“好像就是不喜欢那个气味，也没到过敏的程度，不过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韩芸了然：“我下次会注意。” 她心说难怪山山那么抵触裴俊哲，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有时候不是她们想避开就可以避开的。 裴俊哲就住楼下，而韩芸每天都会带山山出去散步，偶尔白玲也会去。 如果只有山山和韩芸，遇到裴俊哲的几率在五成，如果有白玲，遇到裴俊哲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 在山山搬过来的第五天，白玲终于把自己那些灵感全部都整理好，还琢磨着带山山去游乐场里面玩，正好她这工作也不用工作日打卡，这两天正好有时间。 想到就做。 山山换上了短袖长裤，穿了个防晒衣，还戴了个帽子。 对了，她这装扮和白玲那就是同款不同大小。 两人穿上姐妹装，韩芸也被迫换了身差不多的衣服，再带上水壶奶瓶，三个人就出发要出去玩了。 ——然后又在电梯遇到了裴俊哲。 山山发现电梯在八楼停下的时候，已经很熟练捂住了鼻子。 白玲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倒是裴俊哲见到他们，也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又见面了？” “嗯。”白玲对他一直都有点冷淡，属于是那种很欣赏他才华，但是又不能完全喜欢上这个人的态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得劲。 但白玲长得甜，就算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也像是在笑，而且没有距离感。 所以裴俊哲可能也没有察觉出来，他甚至还笑着说：“师姐，我们这还真挺有缘分的。” “是啊。”白玲点点头，心里头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住。 她很喜欢这边的录音室，但如果每次出门都要让山山不痛快……那也不行嘛。 她一个二十多岁成年人，总不能一直让一个小孩吃亏。 其实最好的还是裴俊哲搬走，但白玲和裴俊哲又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能强求人家搬不搬走的，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好在八楼到负一楼也不久，中间没有其他人上电梯。 裴俊哲倒是还不死心，又提起了邀请：“师姐，我最近有点灵感，但是还没能完善，我想请师姐帮忙。” 说到灵感，白玲这次注意力多了点。 只是她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今天我没时间。” “那明天呢？”裴俊哲笑容无奈，“师姐也知道我的，虽然有时候灵感好，但偏偏可能卡在某些小地方转不过弯，以前多亏了师姐帮忙，这次我也是想新出一张唱片，又正好有灵感，才想自己写两首歌放进去。” “对了，这是我拍的一段曲谱。”裴俊哲打开手机给白玲看了看。 本来都想拒绝的白玲话到了嘴边，变了：“明天我有时间。” “那我就到公司录音棚等师姐？”裴俊哲满意了。 白玲：“行。” 负一楼出了电梯，裴俊哲先离开，山山牵着白玲的衣角，看了一眼裴俊哲的背影，捂着鼻子的手一直都没动——白玲身上会沾染上那种气味，她现在还是觉得有点熏到。 今天又是韩芸开车，车上开着空调，空调风吹了一会儿，白玲身上的气味消失，山山这才把手给放下来。 她们去的是最近的一个游乐园，不算很出名，加上又是工作日，游乐园里面人不太多。 因为提前买了票，她们到了之后直接刷二维码进去了。 ——对了，山山因为不到一米高，所以不需要买票。 也同样的，因为山山太小，有很多刺激的都不能玩。 白玲还有点懊恼：“应该去儿童游乐园的。” “下次再去。”韩芸带孩子经验也仅限于帮亲戚抱抱娃，要说照顾生活那确实没问题，但如果要说安排好小孩各处玩法，她确实还差了点。 于是就选了这么一个不太合适的游乐园。 但山山却觉得很新奇。 游乐园很大，里面的建筑也很大，有些玩起来有人尖叫，但那些人下来之后大部分都觉得很开心。 白玲看着山山盯着的大摆锤，摸了摸山山的头：“山山还小，所以那些都不能玩，我们先去玩旋转木马好不好？就是那边那个。” 山山顺着白玲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高高低低起伏的彩色木马，她哇一声：“好呀！” 这些木马没有用灵力，也可以自己动哎！ 真的是太神奇了！ 山山她们运气好，刚到两分钟，上一批坐旋转木马的人都坐完了，正好她们排了队，顺着上了木马。不过因为山山太小，坐旋转木马都需要有个人坐她后面，工作人员还给她绑了安全带，绑在白玲身上。 等到人都坐好了，旋转木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动了起来。 它就像是真正的马儿一样会上下起伏，但并不颠簸，山山两只小手扶着木马身上的杆子，兴奋地左看右看。 后头的白玲本来怕她害怕，现在看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是个胆子很大的孩子。 也是，不然也没法在她家这么快适应。 相比于山山的兴奋，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浑身紧绷，不敢乱动，眼眶逐渐红了，但是又因为太怕了，也不敢哭，只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不知所措。 山山会注意到他还是因为她在乱动，她惊讶一瞬，看到那个小男孩眼神在往旁边的人群里面飘。 如果孩子比较大，有些家长不会陪同到马上，就比如说小男孩的爸爸，又比如说韩芸也没有上来。 这些家长通常都会站在旋转木马旁边的围栏外面，盯着里面的自家小孩，还有不少会喊着自家孩子配合拍照。 但小男孩看上去很想求助，但又没有出声。 难道这就是人类男孩的自尊心？ 山山这么想了一下，然后注意力就放在了旋转木马上，这是她第一次玩旋转木马，也是第一次实体和哥哥姐姐们玩，实在是太太太高兴啦！！ 山山小脸通红，就听到旁边轻微的咔嚓声，山山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韩芸举着手机在对着她笑。 她想了想，学着之前别的小孩被拍时候做的动作，在脸颊旁边比乐哥小小的耶。 不得不说，韩芸那一瞬有被萌到。 而且她还知道不光是她被萌到了，她旁边的人也都被萌到了。 那些本来应该都是拍自家孩子的家长们都嗷嗷直叫：“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太可爱了吧！”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儿啊！” “想把我家臭小子塞回去重造，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 “……” 周围有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卡嚓卡嚓拍照的声音。 韩芸作为助理，对这种声音敏感，她提高了一点声音：“抱歉，这是我家孩子，麻烦请不要拍照，谢谢。” 周围的人也都很遗憾：“不能拍照吗？其实要不然你们送宝宝去当童星吧？她这么可爱一定很吃香！” 韩芸心说这哪里是她能决定的？ 但嘴上还是说：“麻烦删一下了，我家孩子没有当明星的想法。” “行吧。”大部分人都很配合，倒是有小部分人嘟嘟囔囔：“不就是拍两张照片吗？怎么了？还不给拍？多金贵啊？” “金不金贵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我在其他地方看到了我家孩子的照片，我会和你打招呼。”韩芸话语听起来礼貌，但并不退让，“我不希望我家的孩子贸贸然沾染上什么，如果那样，我只能申请法律援助。” 简单来说就是报警。 这话一出，那人就怂了，嘴里比比：“不拍就不拍。” 删完照片就要准备去接自家孩子了。 转了两圈，旋转木马也停了下来，山山丝毫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觉得周围的姨姨叔叔们看她眼神变得奇怪，之前姐姐想捏她的脸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两只小胖手完全拦不住肉嘟嘟的脸。 来了这么久，她吃得多，伤好了，脸颊的肉也已经完全养起来了，现在就是很正常的三四岁小女孩的小奶腮。 这么一托，本来就白嫩肥嘟嘟的腮帮子被压了下去，又从手两边挤出来了一点，看上去越发q弹软嫩，旁边的人眼神更炙热了。 山山后退两步，赶紧躲在了白玲身后。 白玲也没想到山山这么吸引人视线，她更担心的是自己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带着山山一起上热搜，于是赶紧抱着山山跑路。 被捞起来的山山脸颊藏在了白玲肩膀，一双眼却露了出来。 诸多姨姨叔叔虽然遗憾，但也都回去接自家孩子了。 在那么多人中，山山一眼看到了之前眼眶红红想哭的小男孩，他茫然立在人群中，环顾四周，似乎在等人接他，但没有一个人去接他。 他的爸爸妈妈呢？ 还是说，他也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山山疑惑中，被白玲抱着转个弯，很快彻底看不到旋转木马那边的情况。 然后山山的注意力就被摩天轮转移。 今天人不多，山山他们不用排队多久，三个人就进了摩天轮的一个车厢中。 等门关好，摩天轮缓缓上升，山山看着自己越来越高，嘴巴逐渐张大。 她惊叹：“好厉害！” 明明没有法术，但她在逐渐升高，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 “据说我们到最高点的时候，许愿是可以成真的。”白玲逗她，“你想许愿吗？” “姐姐可以和我许愿。”山山小表情认真，“和我许愿也可以成真的！” 白玲乐不可支，她轻轻捏了一下山山的脸，说：“我还是和摩天轮许愿吧。” “摩天轮许愿这么灵吗？”山山有些犹豫了。 毕竟她不是专管许愿的神灵，她只是个山灵而已，虽然能做到一定程度的满足愿望，但或许还是不如摩天轮？ 姐姐都说厉害，肯定很厉害。 这么想着，山山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还是许愿了：“希望哥哥姐姐都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然后和她一起回到山上，大家又可以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作为“姐姐”的白玲：“？” 她看着幼崽认真的表情和眼神，觉得心头被撞了撞。 幼崽真的是……很可爱的生物啊。 第30章 好像是又一个哥哥？ 虽然游乐园能让山山玩的项目比较少，但也有碰碰车，旋转咖啡杯之类可以让家长带着玩的，半天下来，山山也玩得很开心。 中午她们干脆在外面吃，下午回去之后，白玲又是去房间练嗓子，练乐器，记录今天蹦迸发的灵感。 山山一开始乖乖在外面看认字视频，把今天的任务看完之后，她就悄悄打开门进了录音室。 今天的白玲正在唱歌。 她唱了一首很轻柔的慢歌，慢歌有时候更考验技术，但白玲就是能唱的很温柔，宛如潺潺流水悄悄涌入心河。 果然，这才是百灵姐姐的嗓音，是让她和其他人都很喜欢的嗓音。 白玲唱完出来，就看到托腮看着她的山山。 幼崽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见她出来，就跑过来，歪着脑袋问她：“姐姐，今天弹琴吗？” “弹琴，继续教你小星星。”白玲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 白玲一早就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外出的衣服，韩芸头疼：“你今天真要去？” “那段曲子很棒！”白玲眼睛亮晶晶的。 韩芸一点都不意外她这看到曲谱就什么都不顾的性格，她只是提醒：“你别忘记了，现在家里有个山山。” “我知道山山不喜欢靠近裴俊哲，今天山山你就和韩芸姨姨在一块好不好？就一天，可能还不用一天，半天就够了。”白玲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就算顾及山山，她也最多只是加快今天的进度，尽量早点回来。 哪里知道山山居然摇头，她奶声奶气说：“我要和姐姐一起。” “可是姐姐会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块，你不是不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吗？”白玲认真看着她，“我只是过去半天而已，不要紧的。” 山山坚持：“我要一起！” 白玲第一次见到山山的固执，她气笑了：“那你到时候不舒服了怎么办？” 但以往很排斥裴俊哲的山山这时候却说：“我可以不靠近臭臭。” 就连这话都说出来了，白玲还能说什么？ 她没脾气了，干脆点头答应：“行，你要是不想待了，到时候让芸姐送你回来。” “嗯嗯。”山山这才高兴了。 裴俊哲某些时候很有分寸，就比如说他邀请白玲从来不会邀请到他家里，只会邀请到公司，也因为在公司，在公共场合，白玲不会太抗拒，也不会防备。 但也是因为在公司，就算没有人会做什么小动作，但只要两人经常在一起，有那么一点关于两人关系好，或者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浅淡流言，已经让裴俊哲很满意了。 毕竟要说起来，他也是特殊的。 不仅是师弟，还是白玲唯一愿意扶持，愿意帮忙的师弟。 以白玲在歌坛的地位，裴俊哲能这么顺利成为顶流歌手何尝不是沾了她的光。 何况……裴俊哲的公司也就是白玲的公司。 像是裴俊哲和白玲这种层次的人，都有自己专属的录音室。 地下停车场有电梯直达录音室那一层，这一层人不多，但山山也戴着小帽子和口罩，防护得严严实实，偶尔有人看到虽然意外，但都是同个公司的，他们也不敢招惹白玲，于是山山就平平稳稳跟着到了录音室门口。 然后山山感觉一开门，她就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但不进去还不行。 山山皱着小眉头，感受到白玲身上越发浓重的让她感觉危险的气息，还是咬牙跟着进去了。 裴俊哲已经等在了录音室，他看到白玲过来，明显很高兴：“师姐，你来了？” 只是等看到山山的时候，他明显很意外：“师姐，你这是带了你妹妹过来？” “是，她比较粘人。”白玲废话不多说，直接问，“之前你给我看的曲谱呢？” “在这里。”裴俊哲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连忙拿出来了曲谱给白玲看。 曲谱只能算是个半成品，但在白玲这种水平的人眼中完全可以看出它惊人的灵气，白玲赞叹：“你最近的曲子都很棒。” 裴俊哲腼腆一笑：“就是忽然有了点灵感而已，我还没有师姐厉害，从简略的曲谱完善到一首歌对我来说工作量太大了，所以都要来请师姐帮忙。” 白玲是那种看到优秀曲谱可以什么都不管的人，她已经被裴俊哲手里的曲谱吸引，都没有注意到裴俊哲和她的距离过近。 当然，韩芸此时也没有注意到。 因为裴俊哲的距离拿捏很微妙，你要说太近吧，看曲谱时候总不能距离太远。 你说没有太近吧，裴俊哲的呼吸都喷洒到了白玲脸上，她耳朵旁边的碎发都随着裴俊哲的呼吸飘荡。 山山不懂什么叫做暧昧感，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诱惑和勾引，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裴俊哲距离白玲太近，她也不喜欢从她角度一目了然的，裴俊哲的野心和欲望。 她拉了一下韩芸的衣袖，韩芸蹲下：“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山山本来要否认，但忽然脑筋一转，就捂着额头：“是，是有点不舒服，可是如果现在喊姐姐，会不会打扰到姐姐？” 其实山山是因为有点心虚，因为她第一次撒谎不熟练，所以才声音有点颤抖。 但在韩芸看来，就是山山很不舒服，就算难受到说话都颤抖了，都还不想打扰白玲。 她心疼地揉了揉山山的头，小声说：“我帮你喊她过来一趟，和她说一声，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不好！”山山立刻就拒绝了。 韩芸头疼：“你为什么非要在这里？” 顶着不舒服不喜欢的气味都要在这里，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山山犹豫一下，想到韩芸和白玲关系那么好，她对着韩芸招招手：“姨姨，你蹲下来。” 韩芸很配合地蹲下，就听到山山凑到她耳边，小奶音嘀嘀咕咕：“你看那个臭臭，他一直想靠近姐姐，我不喜欢他和姐姐那么近。” “他们就是看曲谱……”韩芸话都没说完，忽然就顿住了。 裴俊哲是个很谨慎的人。 但再是谨慎的人，也不会防备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同样的，三四岁小孩子的角度只要没有摄像机，他也不会伪装。 所以韩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了他看白玲眼神中的引诱和势在必得。 韩芸心中一跳。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韩芸不同意白玲接触裴俊哲，主要是因为女星身份会比较敏感，哪怕白玲是以实力出名的歌手，但某些时候社会对女性的苛刻也不会削弱。 而白玲向来都很单纯，她一心只有歌曲，如果有人想引诱她，真的引诱成功了，还是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面的人引诱成功，韩芸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但她多加防备，却发现白玲压根就没有长情情爱爱那根筋。 何况裴俊哲或许有些小心思，想贴上来，但一直都很有分寸。 于是渐渐地，韩芸以为裴俊哲因为白玲心思不在情爱上，所以就放弃了男女之间关系的强求，而是好好当那个好师弟。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韩芸分外庆幸今天山山非要跟过来，不然她如果在家带山山，就算经纪人或者其他人会跟着来，但大家都习惯了他们师姐弟之间一起讨论曲谱，不会多在意两人的相处。 如果没有发现裴俊哲的小心思，韩芸也不会在意两人相处，可现在，她有了想法，她抱着山山，轻声说：“山山，不要说出来，这件事情交给姨姨好不好？等时候到了，姨姨和你说的时候，你就去吸引姐姐的注意力。” “好。”山山抱了一下韩芸：“我就知道姨姨对姐姐最好了！” 韩芸失笑，她摸了摸山山的头：“我是你姐姐的小姑，也是她的助理，当然对她好了。” “哎？”山山茫然歪头。 小姑？ 韩芸却没多说了，她带着山山，却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裴俊哲身上。 一旦有了怀疑，很多事情就有了眉目。 他明面上在谈曲谱，实际上似有似无勾引的小动作多得是，只是白玲这人吧，你不用曲谱来诱惑，她懒得和人打交道。 用曲谱诱惑吧，她又一心在曲谱上。 韩芸都有那么一秒假惺惺为裴俊哲感觉可怜了。 不过就一秒，不能再多了。 一首曲谱要改的地方很多，山山吃着零食喝着牛奶，韩芸给了她认字视频，她认认真真看着，时间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流淌而走。 然后山山就因为喝水过多想要去厕所。 山山拉了拉韩芸的衣袖：“姨姨，想嘘嘘。” 韩芸牵着她的小手，看了一眼那边的白玲和裴俊哲，还是低声和山山说：“姨姨让别人带你去嘘嘘好不好？” “好呀。”山山一口答应，并且小声和韩芸说，“姨姨保护姐姐哦！” 韩芸眼中泛滥细密的笑意，她摸了摸山山的头：“好了好了，小山山，我会保护好白玲的，保护她就是我的责任。” 既然都是这个公司的人，韩芸总会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她打电话给其中一人，知道她在，就让她帮个忙。 “这是你家孩子？”来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性，长相气质都很温柔，此时看到山山，也露出个笑容，“小朋友，我带你去厕所哦。” “谢谢姨姨。”山山很礼貌。 女人就更喜欢了。 “周姐，今天真是要麻烦你了，我这边确实走不开……”韩芸一脸无奈。 周姐无所谓：“没事，我看小朋友也很喜欢。” 这种大楼每一层至少有一处厕所，周姐牵着山山小手，带着她进了厕所，还询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哒！”山山摇头，小奶音很是自信。 周姐笑出声：“行，那我在这里等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喊我。” “好哒。” 自己解决上厕所事情对山山来说一点都不难，她之前跟着殷楷瑞他们的时候，两个大男人也没法给她擦屁屁。 而且她也会自己冲水。 等解决完出来，山山在周姐帮助之下洗了手——这个没办法，她太矮了，都够不到水龙头。 然后她俩就准备回去了。 他们公司很大，大大小小的录音室占据了整整一层，这一层人少，所以当熟悉的气味出现，山山立刻就注意到了：“姨姨，那是谁呀？” 周姐顺着山山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背影。 不过其中一个人她倒是看出来了身份：“是他？怎么带陌生人来这一层了？” “姨姨？”山山疑惑。 周姐回神，她揉了揉山山的头：“是裴顶流的经纪人，另外一个我不认识。” 经纪人？ 就和文姨姨一样吗？ 可是…… 山山茫然：“裴顶流是谁啊？” 她不认识一个姓裴叫顶流的人啊。 周姐乐不可支：“哎呀，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没忍住，伸手rua了rua山山的脸，才说：“你不是才从裴顶流的录音室出来吗？” 三四岁的小朋友茫然捂着脸，恍然：“是臭……是他啊？” 好悬差点说出来了芸姨姨不让她说的话了。 山山捂着嘴巴，但是更疑惑了。 所以哥哥是坏臭臭的经纪人，还是那个周姨姨也不认识的人？ 坏臭臭现在是不是已经对哥哥做坏事了？ 哥哥身上的气味也很浓郁，甚至比姐姐身上的更浓郁。 要怎么找到哥哥？她现在就连哥哥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因为思考事情，山山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回到了录音室，她还在想怎么找第三个要救的人。 也因此，在被送回去的时候她一直都是沉默着。 韩芸见状有点担心：“她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看到裴顶流的经纪人和一个陌生人之后就开始这样了。”周姐猜测，“她会不会是认识他们？” “不知道。”韩芸也想不通，她压下疑惑，笑着说，“小朋友在想什么确实很难让我们理解。” “也是。”周姐也赞同。 周姐也没那么闲，和韩芸说了两句话就走了，韩芸蹲下：“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姨姨，我想看看坏臭臭的经纪人。”山山终于把憋着的一句话说出来了。 第31章 每次都差一点点 见裴俊哲的经纪人和守在白玲身边，韩芸当然先选白玲。 她现在对裴俊哲过于警惕，一点都不想放白玲和裴俊哲单独相处。 好在她和山山解释之后，山山也很理解，并且很赞同她的做法。 在山山看来，最危险的当然就是裴俊哲这个坏臭臭了，现在哥哥不在坏臭臭身边，可是百灵姐姐在，那肯定是百灵姐姐更危险。 就是不知道坏臭臭有没有再影响到其他哥哥姐姐。 不过……如果把坏臭臭解决了，是不是哥哥姐姐就都安全了？ 可是要怎么解决呢？ 山山一时间找不到办法。 而那边白玲因为有山山在，今天效率特别高，很快就帮忙完善了曲谱上的一些漏洞和残缺，裴俊哲一脸感激和惊叹：“果然还是要师姐来帮忙才好，今天多谢师姐了，现在也挺晚了，我请师姐吃饭吧？” “不用了。”白玲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裴俊哲身上，她说：“这里还有些地方需要你自己琢磨，你先努力吧，我还要去陪小朋友，先走了，再见。” 说完，白玲也没管他反应，自己就先走了。 她其实本来想抱抱山山，但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沾染上了裴俊哲身上的香水气味，会让山山不舒服，也就收回了手。 但是在这时候，山山却忽然抬手抱住了她，软乎乎说：“姐姐，抱~” 白玲看着山山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来抱她腿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亲昵捏了捏山山软乎乎的腮帮子：“行行行，抱你，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才不会间隙（嫌弃）姐姐。”捂着鼻子说话的小家伙声音显得含含糊糊的。 白玲将人抱起：“走，我们回家，今天想吃什么？” “姨姨做的都好吃。”山山不挑食。 韩芸也没忍住笑了：“今天带你去买蛋糕和小饼干吃，怎么样？” “好呀！”山山举起手，“我要吃五个小蛋糕！” “不可以，一天最多只可以吃两个。”韩芸毫不留情拒绝了。 白玲在旁边附和：“对，小朋友吃多了蛋糕会牙痛，所以我们去买五个，剩下三个给我吃。” 韩芸：“……你也不能多吃！” 就算是歌手，但也是艺人啊！ 体型总要保持啊！ 而且吃太多甜的也对她嗓子也有压力。 白玲举起手指：“就这一次。” “不行。”韩芸心如铁石。 白玲看着被自己抱着的山山，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对视，忽然就同时叹了大大一口气。 因为频道太相同，白玲笑出了声。 山山不知道白玲为什么笑，但是她看白玲开心，也觉得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这一笑，她捂着鼻子的手就动了动，她还以为自己会被熏到，结果发现白玲身上的臭味消失了。 然后山山就更开心了。 —— 曲谱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裴俊哲之后虽然也和山山她们有偶遇，但都没有能够拿出来能够让白玲感兴趣的曲子。 所以他们偶遇就真的只是偶遇。 山山捂着鼻子缩进白玲怀中，每次两三分钟就能把她身上的气味冲散。 每次到这时候，山山就会偷偷笑起来。 生活虽然平稳下来，但山山还记得自己要找人。 在山山第三次说起裴俊哲经纪人的时候，白玲都忍不住有点吃醋了：“怎么这么在意别人？” “可能是哥哥。”山山很认真。 白玲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你哥哥不是殷影帝？影帝怎么可能给他当经纪人？” “另外一个哥哥。”山山解释，“山山有好多个哥哥姐姐！” 白玲：“所以我也是姐姐之一？”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山山：“是呀！” 白玲定定看了她三秒，轻声问：“如果你遇到了其他人，也会离开我吗？就像是你离开殷楷瑞一样。” 这个问题让山山一下就警惕了起来，她想了想，说：“我想和你们所有人在一起呀。” 算了，她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白玲扶额，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或者是传染傻了，她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而且她一直带一个孩子……确实会不方便。 压下心中一点点的郁闷，白玲说：“过两天我演唱会要开始了，今天芸姐要去一趟公司，你就跟芸姐一起去，不过裴俊哲的经纪人在不在我就不确定了。” “谢谢姐姐，姐姐你最好啦！”山山黏糊过去。 白玲嘴上说着怎么这么粘人，实际上脸上笑容都忍不住。 公司那边白玲就没去了，她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在家里休息休息，今天是韩芸去跟白玲的经纪人对接一下，一些要注意的事情都会有经纪人处理。 所以韩芸一开始就和山山说过了，去公司之后，她首先要忙自己的事情，然后才能带山山去找裴俊哲的经纪人。 对此，山山当然是答应了。 白玲的经纪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看到山山的时候先是打量了一下：“这就是你们说的白玲的妹妹？” “对。”韩芸点点头，给山山说好话，“山山是个很乖巧可爱的孩子，也没有给白玲带来困扰。” “你们觉得可以就行。”经纪人提醒，“只是注意和她哥哥交往的度，不要闹出来什么绯闻，毕竟绯闻闹出来了，对白玲的影响会更大。” “我知道的。”韩芸连忙点头。 叮嘱完，经纪人就和韩芸对接一系列事情。 包括演唱会的流程，经纪人联系的舞美等工作人员，已经定制好的服装什么时候拿，哪一些会有人送过来，送到哪里…… 总而言之，就是很多细微的事情要处理。 山山听不太懂，她就乖乖坐着，看着窗户之外的景色。 他们公司楼层高，在二十多层，山山看地上的时候，那些人就跟小蚂蚁一样大小，能够装下好多个她的车子也变得很小。 偶尔，很稀少的时候会有一两只鸟飞过，山山看着孤孤单单的鸟，更想念自己的本体。 在哥哥姐姐们离开之后，她的山上还有普通的小动物和植物们，那些小动物都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比这里有活力多了。 “山山？”身后韩芸的声音传来，山山回神，她眨眨眼，“姨姨？你在喊我呀？” “我忙完了，我们可以走了。”韩芸对着她伸出手。 山山眼睛一亮，立刻就想到了那天见到背影的哥哥：“我们可以去找哥哥了吗？” “找哥哥？”经纪人眉心跳了跳，“韩芸，我们刚才不是说好的……” “她说的哥哥不是影帝。”韩芸率先解释。 经纪人脸色缓和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他问：“那是谁？” “还不知道。”韩芸坦然，“可能是裴俊哲的经纪人。” “……”经纪人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他说：“我知道白玲和裴俊哲是师姐弟，但裴俊哲那个人心机比较深，你多注意。” “我知道了。”韩芸顿了顿，还是低声说，“我觉得裴俊哲可能……想和白玲发展。” “发展什么？让他吸血吗？”经纪人一个白眼就翻了出来。 白玲是他一手发掘，当时经纪人还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努力签上了白玲。 虽然白玲实力确实很强，但不得不说，经纪人确实很为白玲考虑，也给白玲挡了不少不平的事情，他呕心沥血也是因为想要捧出来一个完全以音乐著名的歌星，当然不希望白玲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绯闻什么的影响到了自己。 在经纪人看来，裴俊哲就是这么一个吸血的角色。 之前就是仗着是白玲的师弟，死皮赖脸在v里面蹭了个位置，之后又时不时找白玲。 要不是因为没有什么绯闻，经纪人早就阻止这两人相处了。 现在就连韩芸都说裴俊哲的问题，经纪人立刻就撸袖子：“这件事情你们别管，以后你尽量让白玲不要接触裴俊哲了，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韩芸也无奈：“可是只要裴俊哲有很好的曲谱，白玲还是会去。” 经纪人：“……” 以前他多喜欢白玲这个特质，现在就有多痛恨利用她这个特质的裴俊哲。 但痛恨也没有办法。 经纪人胸口不断起伏，好半晌之后才说：“我知道了，下次如果他再用这个办法约白玲，你告诉我，我也一起去。” 韩芸：“好！” 这边交流完，韩芸带着山山去找裴俊哲经纪人了。 经纪人不一定一直和艺人在一起，经纪人在公司的时间会比艺人多多了。 今天山山和韩芸运气不错，因为裴俊哲的经纪人在公司，而裴俊哲不在公司。 也就是说山山完全可以避开裴俊哲身上的臭气攻击，而确认经纪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裴俊哲的经纪人听到是韩芸过来，也没有拒绝见面，反而很和气很热情：“韩小姐？你怎么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白小姐呢？” “白玲在家里，没有过来。这次过来我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韩芸牵着山山的手，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你们不是有一套新的设备吗？过段时间白玲可能需要用录音室，我们那边还没买新设备，到时候可能需要借用一下。” “这个没关系，白小姐和我们家俊哲是什么关系哦，你们要用，只要提前说一声，随时都能用。”裴俊哲的经纪人很大方。 韩芸脸上带着笑，和裴俊哲的经纪人寒暄了几句，就借口又走了。 裴俊哲的经纪人送走韩芸，立刻就给裴俊哲打电话：“过两天白玲要借用你的录音室，到时候你抓住点机会。” “我知道了。”裴俊哲应声。 而他们这边志得意满想要算计人，那边韩芸却在问山山：“怎么样？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山山摇头，失落：“不是的。” 韩芸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既然之前见到过，之后肯定也有机会见到的。” 山山也支棱起来，她肯定点头：“一定可以找到的！” 现在找不到，闻不到哥哥的气味，明显就是因为哥哥还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嘛，这是好事！ 之后就算一直遇不到哥哥，等到哥哥有危险的时候她会提前几天知道，到时候就可以顺着味道去找哥哥。 至于百灵姐姐可能会担心……她可以说嘛。 就说自己闻到气味，百灵姐姐也不会拒绝吧？ 韩芸不知道山山的盘算，她就看到幼崽没有之前的沮丧，而是高兴起来，她心里说着真好哄，脸上也带着笑，带着山山去买了两个巧克力，还给她买了个小冰淇淋。 于是山山就更高兴了。 冰淇淋哎！ 每天都只可以吃一个的，今天可以多吃小小一个，已经很让幼崽满足了。 —— 演唱会到来前一天，山山跟着白玲和韩芸一起进了后台。 后台人来人往，都很忙。 今天虽然不是演唱会开始的时间，但也是彩排时间。 包括什么歌先，什么歌后，需要配什么音乐，聚光灯要打在哪里，要用什么道具，都要先走完流程，确认配合好。 山山乖乖跟在韩芸身后，韩芸去和人沟通时候她也不吵闹，就耳朵支棱起来听着，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她也在努力学习，她觉得自己学习了，更强了，才能好好保护哥哥姐姐们。 刚下定决心，山山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她闻到了另外一个哥哥的气味！ “姨姨！”山山拉住了韩芸的衣袖，她昂头，“我可以先去找哥哥嘛？” 她知道韩芸很忙，但是她觉得找哥哥也很重要，保护哥哥姐姐也是她来的使命啊！ 韩芸抓住她：“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姨姨，我不会跑出这里的，而且我马上回来嗷！”山山灵巧挣脱她的手，往自己闻到的味道找过去。 然而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山山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消失在了演唱会场馆的门口。 已经主动承诺了不会出去的山山：“qaq。”每次都差一点点。 但马上，她就看到了门口的白玲，她眼睛一亮：“百灵姐姐！百灵姐姐你刚才是在和哥哥说话吗？” 山山的话打断了正在沉思的白玲，她看到跑过来的幼崽，心中跳了跳，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芸姐呢？” 第32章 喜欢姐姐~ “我错了，以后不乱跑了。”山山被双人教育半小时，蔫了吧唧开口承认错误。 教育她的是韩芸和白玲，这两人都被她说跑就跑的行为吓到了，尤其是这时候人来人往这么乱，韩芸当时都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比如说山山就此被人拐走了。 虽然有监控，但作恶的人总有办法避开。 最后结果就是山山认错，韩芸找了防走失带，一端绑山山手腕上，一端绑自己手腕上。 而白玲刚才浪费了半小时，实在没时间了，只能先去排练。 山山拉住了白玲的衣摆：“姐姐，你之前是不是见到哥哥了？” 白玲下意识的反应是：“我没有遇到影帝。” 但没多久之后她就反应过来，山山说的可能是她一个素未蒙面的哥哥。 虽然白玲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她莫名其妙就没想敷衍山山，而是认真回答：“我之前确实和人说话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哥哥。” “肯定是的！姐姐身上有哥哥的气味。”山山肯定。 旁边的韩芸差点就上手堵山山的嘴巴了：“我的小祖宗哎！以后谁身上有谁气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要是传出去，妥妥的绯闻啊！ 随随便便可以上热搜的那种。 山山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她听话啊，所以她点点头：“好叭。” 这么听话样子又让人觉得心软。 韩芸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和同样被震惊才回神的白玲说：“你先去忙，我这次会看好她。” 白玲点点头，急匆匆走了。 于是多了根绳子在，山山继续跟着韩芸忙去了。 排练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等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天晚上的演唱会，今天要早点回去休息。 而且等她们忙完的时候，山山都已经睡着了。 这个时间点已经超过了山山平时作息时间，她窝在韩芸怀中睡着，被带到车上都没醒来，反而因为被送到白玲怀中，熟悉的气味让她睡更熟了。 山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也不用涂药，今天整天待在空调里面，也没有出汗，白玲干脆只给山山擦了擦脸和手脚，给她换了小睡裙，就塞到毯子里面了。 白玲有个第一歌姬的美名。 她虽然不像是裴俊哲那样喜欢炒作，喜欢收拢粉丝，但白玲的粉丝并不少，她开了个五十万人的大场馆开演唱会，提前一个月卖门票时候就一天不到二十万张票都买空了。 还有不少人没买到票，想买其他人手里的票，价格已经开到了门票价格的十倍以上。 然而就是这样，都没有人卖门票。 可以说，最后进来的五十万人，一定都是她的粉丝，还是铁杆粉丝。 毕竟抵抗得住十倍诱惑，或者是愿意出十倍价格的，那肯定都是真爱粉啊！ 白玲对这一次的演唱会也很看重，这一次其实是白玲出道十周年演唱会。 她十三岁弹唱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成名，直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而且……今天还是白玲的生日。 二十三周岁的生日。 演唱会七点半开始，七点的时候，一切流程又确认了一遍，即将开始。 到了今天，韩芸更忙了。 虽然是演唱会，但也需要换服装，毕竟不是所有歌的风格都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助理的韩芸就需要盯着各项事宜，以免有人忙中出错。 所以山山就不好让韩芸带着了。 最后山山被托付给了白玲同公司的一个真正感情很好的好姐妹，去演唱会视野最好的第一排坐着等待演唱会开始了。 白玲这位好姐妹叫薛静云，是个小有名气的三线演员，虽然没有很火，但她出演的剧的质量都不错，而且为人踏实冷静，并不会因为自己没有一炮而红而心态失衡。 见到薛静云的那一瞬，山山眼前自动浮现出来一些画面，大概是她安慰白玲，还给白玲发声，但是因为白玲当时被人踩下去了，连带给白玲说话的薛静云都遭殃了。 踩一个白玲不容易，但一个不那么出色的三线演员就不一样了。 所以薛静云当时还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白玲得知这一点之后，变得越发崩溃，后来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当然，以山山的阅历自然做不出太复杂的判断，她只知道薛静云对白玲好，所以薛静云是好人。 幼崽世界里面的是非判断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所以在见到薛静云之后，山山一直表现都乖乖的。 “你就是山山？你好，我叫薛静云，和你姐姐是朋友，恩……虽然我比你姐姐大一点点，但是你也不要喊我姨姨，喊我姐姐就好了。”薛静云态度很是热情。 山山眨眨眼，笑着点点头，说：“云云姐姐。” “哎！”薛静云越看山山越顺眼。 嘴甜，漂亮，还是好友的妹妹，性格乖巧，不认生。 这种妹妹哪里领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白玲这个妹妹是忽然冒出来的！ 演唱会还没开始，周围人已经坐满了，一个个闹哄哄的，不少人视线都落到了山山身上，毕竟这么小一个幼崽被带来演唱会的是真的很少。 七点半还差三分钟的时候，本来明亮的场馆暗了下去，有温柔且字正腔圆的女声一点点说着注意事宜，以及希望所有人暂时停下交谈，等待七点半的第一首歌。 舞台大屏幕上，有硕大的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跳动。 山山看着倒计时跳动，听到周围好多人都声音激动，很小声跟着倒计时。 在倒计时归零一瞬间，所有声音消失。 与此同时，白玲温柔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透过音响，投入所有人耳中。 只一瞬，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他们不由自主，所有人眼神都放到了舞台上，山山也同样是这样。 漆黑的舞台上一束光忽然出现，落在舞台正中央，一个人随着灯光升起，随着她抬起眼，温柔的呢喃骤然爆发，像是希望的呐喊，有着直透人心的力量。 那一瞬，山山听到周围的人控制不住的尖叫声，他们只能依靠呐喊来发泄自己的激动。 而山山看着台上的白玲，只觉得白玲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样亮眼的，热烈的白玲，是山山从未见过的。 但她能感觉到白玲的快乐，能感觉到白玲唱歌时候变了一个人，从梦中看到，和现在能够清清楚楚，亲眼看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梦中的白玲无法唱歌，山山感觉到的是心痛和疼惜，现在她隐约感觉到的就是惋惜和遗憾。 与此同时，她更坚定了要让白玲好好唱歌的想法。 所以那几个坏人一定要解决！要让哥哥和姐姐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演唱会第一首歌是白玲还未发行的新歌，这首新歌刚一出现就引起巨大反响，不需要销量和其他什么来证明，光看演唱会上这些人反应就够了。 一首歌也才几分钟，唱完之后，白玲把身上的外套一甩，灯光同时暗了下去，等灯光再亮，已经是第二首歌的开始了。 一首歌接一首歌，有时候中间停了一下，有时候两首歌无缝衔接，白玲小小的身体里面有大大的爆发力。 一场演唱会时长两个半小时，山山也跟着听了两个半小时，这两个半小时，山山觉得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白玲，一个她之前没有见过，但是让她很喜欢的白玲。 这一次的歌，从第一首还未发行的，到每一年最热的那一首，一直等到唱到了白玲十三岁的时候最先发出的那首歌。 当初的女孩唱歌稚嫩，现在已经成熟了起来，但唱得还是一样好听。 那是一首很治愈的歌。 它是一个小女孩对世界的温柔安慰，但因为当初的那个小女孩长大了，那种温柔抚慰就成了更有力量的抚慰，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你们都可以站起来，都可以变得更强。 一切都可以依靠自己变得更好。 山山听到有不少在她身边的人止不住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她感觉到了所有人对白玲的喜欢。 那是一种真挚又灼热的感情。 甚至在这一刻，山山觉得白玲身上黑色的霉运都变淡了几分。 等到演唱会结束，山山被薛静云带着去了后台，她一看到后台的白玲，直接就扑了过去：“姐姐！” 白玲浑身都是汗，一场演唱会两个多小时，对白玲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和消耗，但是看得出来她也很开心，此时她摸了摸山山的头：“今天有没有无聊？” “没有。”山山摇头，然后眼睛亮晶晶说，“姐姐很厉害，很漂亮，我很喜欢姐姐！” 幼崽炙热直白的表白让白玲一愣，随后忍不住露出来了一个笑容：“既然喜欢，下次我还带你来，好不好？” 这一刻，白玲是认真的。 就算之后她可能无法养育山山，不能当山山的监护人，但山山毕竟是她的妹妹，她如果想带山山出来玩，想必以后山山的监护人也不会拒绝。 山山笑容灿烂：“好呀，下次姐姐唱歌我还要来！” 旁边薛静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你的妹妹哪里领的？我觉得我也缺一个妹妹。” 山山还认真看了看薛静云：“云云姐姐不是有妹妹嘛？云云姐姐不喜欢小姐姐吗？可是也不像呀。” 薛静云：“？” 她问白玲：“你和她说过我？” 怎么让她胡说八道的快乐都剥夺了？ 白玲比她诧异，她自己知道没和山山说过，此时听到山山的话也很懵。 主要是山山这话说出来，就好像她对薛静云和她妹妹很熟悉一样。 她这一愣神，薛静云就以为是她说的，已经去摸摸山山的头：“刚才姐姐的话是开玩笑的，姐姐喜欢自己的妹妹，也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多想。” “哦哦，知道啦。”山山恍然大悟。 这模样又逗到了薛静云。 之前韩芸就在收拾东西，现在就收完最后一点，韩芸去做完最后一点收尾，就已经可以走了。 但就是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还没看到人，山山先捂上了嘴巴。 正想抱山山的韩芸眼皮子陡然一跳，抬头一看，果然是裴俊哲。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裴俊哲有想过来当白玲演唱会的嘉宾。 一场演唱会有那么一两个和歌手关系好的嘉宾来参加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很多人都会这么干，一开始韩芸虽然没有说过赞同的话，但确实不反对。 因为两个名气很高的歌手联手，也是一种互相成全。 但白玲并不愿意。 这是她的十周年演唱会，是她和粉丝的约会，她并不希望有其他人参与，哪怕这个人是她很欣赏的师弟也不行。 经纪人和韩芸都对白玲比较放养，看重她的想法，所以白玲不愿意，她们也没有强求，和裴俊哲那边也是婉拒了。 其实后来裴俊哲也提过，就是在那次在公司录音室的时候，不过当时的白玲想着山山对裴俊哲身上的气味很排斥，所以还是没有松口。 当然，现在的韩芸对白玲的坚持很是欣慰。 甚至现在见到裴俊哲，韩芸的第一反应是警惕和排斥。 白玲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下意识退了一点，距离裴俊哲远了一点，才问：“裴俊哲？你怎么来了？” “师姐的演唱会，我怎么可能不来？”裴俊哲笑容亲近，语气理所当然。 白玲压根就没注意裴俊哲今天表现出来的格外亲近，她关心的是：“你觉得这次我的演唱会怎么样？有哪里需要改进吗？” “师姐的演唱会很好。”裴俊哲看上去很真诚，也很遗憾，“可惜了这次没有和师姐合作，下次我演唱会的时候，师姐可以来帮忙吗？” 这一次白玲倒是没拒绝，说：“如果你邀请，我当然可以。” 等和裴俊哲寒暄完离开，上了车之后，韩芸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她转头看白玲：“你真的要去他的演唱会？” “你不想让我去？”白玲眉头拧了起来，“芸姐，你最近不太对劲，你以前也不会阻止我和裴俊哲接触的，现在怎么这样了？难道……” 韩芸心中一跳。 她和白玲的经纪人都觉得白玲现在这种不懂情爱的性格很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心里只有唱歌。 如果她们贸然捅破裴俊哲想和她暧昧这件事，万一白玲对裴俊哲有好奇心呢？ 要知道，好奇心能害死猫，也能让白玲陷入本可以没有的风波中。 可如果白玲自己看出来了…… 白玲坐在后排，看不到韩芸的表情，但是韩芸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已经让她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脑海中各种思绪转过，白玲再开口已经带上了怒意：“他是欺负了山山还是欺负了你们？” 正紧张的韩芸：“？” 第33章 找到哥哥了 白玲还是没长感情那根筋。 对此，韩芸很是欣慰。 而且看到白玲生气，韩芸反而还很淡定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确实是裴俊哲欺负她们这种话，而是和白玲说：“他没有直接欺负我们，但是他明明每次都看到山山看到他之后会不舒服，却每次都会凑到山山面前来，我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他如果真的把你当做很重要的朋友，就不应该一直留着那种香水，一直熏着山山。” 白玲说：“我们没法管其他人是不是喷香水。” 话是这么说，白玲的表情已经淡了不少。 韩芸知道这话有用，她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他，之前可能是我偏见了，但是如果对一个孩子都不温柔细致，那他确实……会让我更讨厌。” 这话白玲理解。 她低头看着山山：“山山也很讨厌那个叔叔，对不对？” “是的。”山山果断点头，“很讨厌很讨厌！” 这强调的小语气让韩芸面露赞许，但赞许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她就看到白玲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以后姐姐减少和他的接触。” 不接触也不可能。 毕竟同一个公司，还算是师姐弟，现在为止还没必要闹翻。 白玲虽然沉迷音乐，但并不是个没有情商的人。 当然，这里面也有她的一点小小私心。 毕竟有时候裴俊哲的歌真的很有灵气，她很喜欢，也想以后能有机会多看看。 今天到家太晚，山山虽然没有睡着，但也在犯困。 撑着洗漱完，山山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难得起晚了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她跑到外面去，却发现只有韩芸一个人在家，白玲居然不在家。 山山揉了揉眼睛：“姨姨，姐姐呢？” “你姐姐的经纪人今天接她走了，她有工作上的事情还要忙。”韩芸没有仔细解释是什么工作，只是告诉山山，“她下午就回来了。” 山山却并不愿意离开白玲太久：“我想找姐姐。” “今天不可以，你姐姐去忙的事情不能带你，所以你要和我在家里。”韩芸这一次很严肃。 山山瘪嘴，眼眶开始红了：“可是……可是我想陪着姐姐。” 哥哥还没找到，要先保护好姐姐。 韩芸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姐姐忙完之后，我可以带你去接她。” 这是韩芸的底线了。 山山不知道白玲究竟在忙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韩芸情绪，她想了想，也点点头：“好。” 她没有闻到特别刺激的气味，姐姐现在不至于出太大的事情。 但是因为白玲不在，山山就连认字教学视频都没心思看。 对此，韩芸很是无奈。 等到白玲那边快忙完了，她就把山山抱起来：“走，我们去接你姐姐。” 果然，听到这话，山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抱住韩芸脖子，奶声奶气说：“好呀~” 那小尾音都能让白玲感受到快乐。 白玲今天在公司，韩芸带着山山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就带着山山在车里等着。 本来白玲应该是在这个时间点下来，但韩芸和山山一等就等了二十分钟，韩芸都忍不住打电话了，结果电话铃声就在不远处响起。 韩芸看过去，白玲脚步匆匆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来，才摘下口罩：“芸姐，山山，你们是不是等很久了？” “也不是特别久。”韩芸主要是好奇，“你怎么现在才来？” “遇到了一个人。”白玲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语气也变得兴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韩芸大概有了点猜测：“是个音乐上很厉害的人？” “是。”白玲直接点头，她从包包里面拿出来了本子和笔，“我先记灵感。” 然后一个小脑袋就凑了过来。 白玲抽空看了山山一眼，就看到幼崽就跟小奶狗一样，鼻尖耸动闻她身上的味。 她好笑，一根手指头戳着山山的额头：“别闻了，我今天没见裴俊哲，身上没沾他的臭味。”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山山眼睛亮晶晶：“你遇到哥哥了！” 语气特别笃定。 白玲一愣，喃喃：“我就说他看上去有点眼熟。” 今天遇到青年也是个意外。 当时白玲正好和经纪人谈完事情，抱着自己的曲谱草稿回公司里面给她分的休息室，想要整理一下之后存起来。 结果她走路时候没注意，在拐角时候和人撞到了。 虽然没摔，但是她手里的曲谱都掉了。 那人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赶紧蹲下来帮她捡曲谱。 这曲谱里面有一部分是成品，有一部分是半成品，有一部分是灵感集。 那人捡到其中一张半成品的时候顿了一下，看着稿子上写了好几个音符但是又划掉，他手指动了动，低声说：“其实这里如果能多两个转折，或许会更好。” 一句话，让白玲茅塞顿开。 她脸颊都兴奋红了：“你也是作曲老师吗？” “我……算是。”那人似乎很不适应和人打交道，低头避开了她的眼睛，口罩和帽子把脸挡的严严实实。 其实白玲这时候就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尤其是声音似乎有点微妙的不同。 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这么好听的，沙哑而又温润的声音。 而青年已经指着另外一张半成品：“这里也可以改一改……” 两人就半成品和灵感交流了一波，要不是因为白玲忽然想起来韩芸和山山还在等她，她觉得还可以继续聊。 就算没有能继续聊，白玲难得遇到一个灵感和思维能够和她特别合拍的人，也没有放过机会，主动拿出手机：“这次我还有事情，你能和我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之后如果有机会，我想再和你聊聊，这只是我一部分灵感，我请你帮忙，我之后准备出一张唱片，所以需要不少歌曲。” 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交换了联系方式。 但是他也说：“我不一定每次都有时间，而且……我们在网上交流也挺好的。” 白玲表示都可以，她只是想和知音多交流交流。 时间回归到现在。 白玲在山山的提示下，她记起来了自己和青年曾经确实见过。 就是前天她演唱会排练的时候，她意外撞到这个青年，不过当时青年声音清朗温润，而且两人也没说几句话，只是当时青年遇到了一点麻烦，白玲顺手帮了一把而已。 她也没想到两天过去，青年的声音就从清朗变得嘶哑。 “这就巧了啊，我还没找到人，结果小玲你就遇到了山山说的哥哥？”韩芸语气惊叹，“真有意思。” “……”白玲无奈，她低头问山山，“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哥哥？” “我就是知道啊，就像是我知道姐姐就是姐姐一样。”山山语气严肃，还特别认真，“姐姐和哥哥身上都有特殊的气味，我都能闻到的！” 白玲下意识抬手闻了闻自己。 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身上最多能带着点沐浴露味道。 而且她沐浴露也不是指用一个牌子，家里浴室放着两三瓶不大的，她都是看心情用的。 就算是沐浴露味道，但山山以沐浴露味道就认出来她是姐姐，还是她们两个从没见过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微妙。 她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对山山的认识似乎也太少了一点。 两人分明已经相处了十几天，但山山太过乖巧，除了周队告诉她的关于山山的身世，她居然对山山一点了解都没有。 这是不对的。 白玲觉得自己或许要和殷楷瑞谈一谈，探听一下山山的情况。 但在此之前，她确实可以带山山去见一见那个青年。 —— 山山没想到这么顺利，她在两天之后就被白玲带着出去，见到了那个在口罩和鸭舌帽的双重遮挡之下，挡得只剩下了一双眼睛的青年。 但是在见到的第一眼，山山就知道这就是她的哥哥。 山山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直接扑了过去：“含羞哥哥！！” 韩秀：“？？？” 他知道白玲会带个小孩出来，她说小孩是她妹妹，很黏她。 韩秀虽然是个社恐，但是对小孩没有那么恐，何况口罩和帽子足够让他有一定的安全感，加上白玲说自己妹妹很乖巧，他之前也见过山山，确实看上去还挺乖。 所以他才没有拒绝。 毕竟他也真的很想和白玲谈谈关于音乐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山山一来就先抱他的腿啊！！！ 韩秀整个人都僵住了，但是他整个不知所措的表情都被挡在了口罩下面，没有人能看到。 白玲虽然没看到情况，但对山山上去就抱腿的行为很是头疼，她拉住了山山肩膀上的背带，用了一点力气：“山山，别乱扑人。” “可是这是哥哥呀！”山山眼巴巴盯着韩秀，“含羞哥哥，你不会不喜欢我吧？” 其实山山是有点忐忑的。 因为她感觉到了韩秀的反应似乎挺大，她有点紧张，紧紧盯着韩秀。 韩秀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白玲，白玲力气又大了一点，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松手！” 山山有点难过，她深深觉得是不是所有哥哥都难以相处。 还是姐姐好。 哥哥都是坏蛋，都不喜欢山山！ 山山委屈巴巴松开了手，韩秀这才放松了一点，但是他还是一直警惕看着山山，直到白玲把山山放到了里面的座位，确保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之后，幼崽不会扑过来，他这才放松了一点。 “我们……我们谈谈你的新灵感？”韩秀结结巴巴，努力想先说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这种直接的反应没有让白玲意外，她反而还真的拿出来了自己的小本子：“这是我这两天记下的灵感，你先看一看？” “我……我最近也有点灵感。”韩秀也拿出来了一个小本子。 两人互换小本子，仔细看对方的灵感。 还是韩秀先看完，因为白玲有好几个小本子，这个小本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是新用的那一个，她这个本子上记录的全部都是可能会作为下一张唱片出的曲目的灵感。 而韩秀的灵感小本子就写的多了，他的灵感密密麻麻写着，很多都只有一小段或者是几句话，但是白玲也能看懂。 “你的这些灵感跨度很大。”白玲看完之后，抬头看向韩秀，“不过这里面是不是撕了一些？” “嗯……有一些废了的灵感。”说这话的时候，韩秀其实脸上在发烧。 他骗了白玲，其实那些灵感不是废了，而是已经用了。 所以不能留下来。 这是合同上写过的。 这是他第一次撒谎，毕竟之前他都不怎么和人接触，更别说撒谎这种事情了。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白玲，好在他的脸都被口罩挡住了，所以白玲没有发现他的心虚，甚至还在和他说：“原来是这样，你的这些灵感其实都很好，比如说这个……” 白玲一边说，其实一边还觉得奇怪。 等看完之后，她喃喃：“其实你这个风格我觉得有点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韩秀更加不安了。 他已经尽量将那些痕迹抹去了，结果还是会被发现吗？ 韩秀生硬转移话题：“其实你的这些……可以改。” “我知道可以改，你觉得可以怎么改？”白玲果然注意力被转移，她询问。 “你这一首歌灵感是不是因为你妹妹？”韩秀指着其中一段，他低声说，“我觉得你可以这么改……” 后面是一些比较专业的词汇，甚至韩秀直接随口念了一段曲谱，山山完全没听懂。 她只知道哥哥和姐姐相谈甚欢，而且哥哥一直的紧张都在说到音乐的时候消失了。 哥哥其实……也挺厉害的。 山山歪头看着韩秀，等两人聊完之后，她忽然问：“哥哥也想开演唱会吗？” “不不不不想！”韩秀立刻就摇头。 白玲遗憾：“啊？我还想我下次演唱会可以喊你当嘉宾，你音色很漂亮，唱歌应该很好听。” “我不喜欢唱歌，我只是喜欢作曲。”韩秀小声说着，还有点愧疚，“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白玲邀请，“都这个点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韩秀犹豫了一下，本来是有点想去的，但是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对不起，我有事情，我要走了，再见。” 说完，都不等山山和白玲挽留，他直接就冲了出去。 第34章 月光这一首歌 韩秀冲出店，立刻打车回去。 他其实住的就是白玲所在的小区，不过不是同一栋楼。 而白玲虽然不是宅女，但也很少在小区里面闲逛，韩秀就是标准的社恐宅，一点都不喜欢出门，所以两人才一直都没有遇到过。 这一次韩秀匆匆回来，白玲带着山山也没着急，所以也不知道韩秀和自己一个小区。 而韩秀回到小区，回到自己的住所，就看到了有两个人在等着他。 如果白玲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两个人是裴俊哲和裴俊哲的经纪人。 此时这两人站在韩秀面前，眉目之中是一致的不悦。 经纪人责问：“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出去？” 韩秀低下头，没说话。 但他这种不说话的样子已经被经纪人和裴俊哲习惯了，所以两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至于韩秀脸上的口罩，他们也习惯了，毕竟不管在不在家里，只要不是一个人待着，韩秀就会戴上口罩。 这时候口罩也让他们看不到韩秀的表情，也看不到韩秀的心虚。 韩秀小声说：“去……去外面想买东西。” “东西呢？”经纪人狐疑。 韩秀更小声：“还没买。” 确实是韩秀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经纪人和裴俊哲都不觉得韩秀能脱离他们的掌控，所以听到韩秀的话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暂时放过了韩秀。 经纪人态度恶劣唱红脸，裴俊哲就温和唱白脸。 他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好了好了，周哥，小韩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他总要出去走走的嘛。” “小韩，你说是不是？” 韩秀头更低了：“……是。” 裴俊哲的表情更柔和了，他走过去，拍了拍韩秀的肩膀，看着韩秀下意识后退，然后身体还抖了抖，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然后又隐藏了自己的想法和表情，他好声好气，很有耐心的说：“小韩，咱们也是同事嘛，你不用怕我。而且我们来也是为了请你帮忙，不是要责怪你。” 韩秀没说话。 裴俊哲自顾自说：“我最近想出一首新歌，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一首？” “……可能要晚一点。”韩秀小小声。 但被拒绝的裴俊哲不爽了：“小韩，这一首歌对我真的挺重要，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的，我知道你之前不是写了好几首歌吗？有一手是叫明月恋人吧？” “我觉得那首就挺好的。” 明月恋人。 这一首歌其实还是半成品，今天韩秀正好给白玲看过了。 他知道自己签了合同，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歌卖给了谁，所以给韩秀的是撕过的灵感本子。 这一首明月恋人之前一直都没写好，因为韩秀没有谈过恋爱，他总觉得这一首歌缺了点感情，虽然能够用，但不够完美，韩秀一直都想补好。 而且这一首歌其实是裴俊哲以前看过，但是没有挑走的，不然韩秀肯定早就想办法把这一首歌补好了。 这次给别人看过了，就不能给裴俊哲用，那样的话他就是违约了啊！ 违约的话，违约金有大七位数，他完全赔不出来。 想到这里，韩秀就想解释，但是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结巴：“不，不行，这一首歌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经纪人不客气打断了：“韩秀，我说你是不是胆子肥了？居然都敢拒绝我们了？你别忘记了，你之前差点饭都吃不起，都没有人看你手上的稿子一眼，你还背着抄袭的名声，如果不是我们，你现在估计都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哪里还能拿着一个月八千的底薪还包住？” “……我知道。”韩秀想要解释，“可是这首歌……” “行了！既然俊哲说要这一首歌，你就把这一首歌给他，不就是一首歌？有什么大不了的？” 经纪人拍板。 而裴俊哲则是收敛了自己的不满，假惺惺和韩秀说：“小韩，这次这首歌真的对我很重要，我想用它和人表白，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也是我心中的明月，所以我才想用这一首歌，你放心，这一首歌我拿了，也给你两万。” 韩秀毕竟和他们相处了一年多，他知道他们下定了决心，自己反驳是没有用的了。 尤其是经纪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本来就不擅长和人交流的他彻底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而裴俊哲和经纪人没有心思陪着他一直在这里，很快，两人就离开了。 韩秀攥紧拳头，他茫然看着周围，忽然就有些沮丧。 而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韩秀的手机所有通知都是震动，就是来电话都不会有铃声，这是他的习惯，这次感觉到震动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想搭理的，但是震动一直在持续，好像是他不做出反应，对面的人就不甘心一样。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韩秀终于拿出来了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了新加的好友发来的信息。 【我有灵感了！对于你的那一首月光恋人，我觉得其实不必写出恋爱的感觉，如果是憧憬和懵懂，隔了一层纱的暧昧呢？】 【还有那一首……】 【对了，我又有了一点灵感，不过你看我这一首这中间的和音部分是不是用笛子比萧更好？】 【还有……】 一个个消息发过来。 韩秀已经被第一个消息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他的思路也打开了。 月光恋人来源的灵感其实是他曾经的一个梦。 他似乎梦到了有人温柔呵护他，虽然那个人没有说话……好吧，甚至那个也不一定是人，但他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 和现实世界正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很想祂，也很想要拥抱祂，希望能够陪伴在祂身边。 韩秀偷偷去搜了一下，有人告诉他，这就是思春了，想恋爱了，他这是喜欢上人家了。 所以韩秀当时恍然，原来这是一首写恋爱的歌。 但等写出来一个框架之后，他就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对了。 好像……狭隘了一点。 而且他压根就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怎么写这一首歌？ 但冥冥之中，他又很想让自己写完这一首歌，他想要把这一首歌献给祂。 所以他一直执着，一直没放弃。 直到现在，他看到了白玲给他发的消息，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过来。 也许他不是喜欢，而是一种……信仰？ 想到这里，之前积压的灵感全部都爆发出来，他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忘记了裴俊哲，也忘记了刚才的担忧，赶紧给白玲回了个消息：【谢谢你。】 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发了一大堆消息，只得到了三个字回应的白玲：“？” 她此时还和山山在外面。 既然带山山出来了，她也没急着回去，带着山山上了商场，准备给山山买点东西。 但是刚上电梯，她灵感一阵一阵冒出来，于是就给山山买了小零食，带着她坐在了一家店里面，然后开始给韩秀发消息。 山山对此表示很能接受，于是就安安静静看着她发消息，发完消息之后，白玲看着乖巧的山山，揉了揉自己眉心，先道歉：“对不起，山山，我有灵感之后就会比较专注。” “没关系，姐姐很漂亮，姐姐认真的时候也很好。”山山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白玲。 毕竟她的执念只是陪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不是像真正的小孩一样，一定要占据家长的所有注意力。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白玲这么说着，但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愧疚了。 她一挥手：“走，姐姐带你去买东西，之后两个小时我就专心陪着你。” 白玲说陪着山山，是真的很专心陪她。 除了中间接了韩芸一个电话，还有之后拿出手机付款之外，她都没有动过自己的手机。 两小时下来，山山获得各种漂亮可爱的夹子一袋，小皮圈一袋，小首饰两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三个娃娃。 三个娃娃都没有上次的萝卜大，但也都有山山高，山山抱着其中一个，白玲看着她抱着大娃娃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她一手牵着山山，一手拎着大娃娃，给山山减轻压力，笑着问山山：“喜欢这个小鸟娃娃？” “像姐姐。”山山认真说。 白玲脸上笑容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看看自己，又看看小鸟娃娃：“像我？？？” 山山认真：“都是鸟鸟。” 白玲觉得山山对她的认知出了点差错，她蹲下，盯着山山：“我什么时候成鸟了？” “姐姐是百灵鸟。”山山超级认真。 但白玲听到她的话，没忍住笑出声：“你是听谁念了微博上的话吗？” 微博上就说她嗓音就是轻灵的百灵鸟，所以还有人说她是百灵歌喉。 正好她名字还叫白玲，她的粉丝都叫自己羽毛。 “可是姐姐就是百灵鸟。”山山强调。 白玲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嗯嗯，我当然知道，不过百灵鸟只是别人对我的形容，不是我真的是鸟哦。” 山山抿唇。 姐姐也不记得自己是百灵鸟了。 哎，算了。 身为小孩，不能和大人计较。 山山说服了自己，白玲看到山山不反驳了，也以为自己说服了山山，她兴致勃勃抱着娃娃：“以后你晚上可以换娃娃抱。” 韩秀那天之后，也会和白玲有断断续续的交流。 其中韩秀还拍照了自己好几份灵感，发给了白玲，和白玲讨论了一通。 但白玲最感兴趣的月光恋人韩秀一直都没说过了。 对此，白玲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直到——她接到了裴俊哲的电话。 “师姐，我明天会上新一首歌，我想第一时间给你听。”裴俊哲语气正常。 白玲这几天没注意这回事，此时还很惊讶：“你要上新歌？” “是。”裴俊哲语气温柔，“是我想和师姐说的话。” 白玲本能觉得古怪，她茫然：“为什么会给我写歌？而不是给你的老师写歌？” 是的，白玲以为裴俊哲给她写歌就跟给父母师长，兄弟姐妹等人写的歌一样。 也是因为她帮过裴俊哲很多，可能裴俊哲才想给她写歌。 但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边裴俊哲噎了一下。 不过毕竟认识很久，裴俊哲早就习惯了白玲的不通风情，他直接就说：“明天师姐就知道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首歌，能够让白玲感动。 如果能有更多的发展就更好了。 而他觉得，自己这次的计划很有可能会成功。 毕竟白玲可是一个爱歌如痴的人。 这一次韩秀的发挥也格外好，那一首他之前看不上的月光恋人，这次变得格外的好。 他虽然没有韩秀和白玲的天赋，但对歌曲的鉴赏能力并不低。 那首歌一定可以俘获白玲的好感。 他确定。 白玲挂断电话之后，还特意去网上搜了搜，确实有裴俊哲要出新歌的消息，这消息还上了热搜，不少裴俊哲的粉丝都在狂欢。 与此同时，白玲也看到了他的歌名。 月光。 这一首歌让白玲想到了那一首月光恋人，但是她转念一想，应该只是巧合。 毕竟裴俊哲这一次发的歌还是写的自己谱写。 第二天的时候，白玲按着自己正常作息时间起来，等洗漱完吃完早餐，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半。 裴俊哲的歌十点发行，时间还早，白玲干脆带着山山看连环画，给她讲故事。 姐妹两个玩了一个多小时，在十点到来之前三分钟，白玲的闹钟响了。 她拿起来了手机，韩芸也一脸警惕坐过来，眉头紧皱，看上去就心情不好。 昨天白玲挂完电话她就知道了裴俊哲说的话，她当时就炸了。 相比于白玲以为是这首歌是对师姐的感激，韩芸更觉得裴俊哲要搞事情。 这时候，她也等在旁边。 如果真的是……她要及时提醒白玲，让白玲不要受到他的影响！ 时间在山山的懵懂，白玲的好奇，和韩芸的警惕中到了十点。 裴俊哲的歌准时上线，白玲直接点开播放。 曲调婉约，歌词温柔深情，一首歌没有一个爱字，却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爱意。 韩芸好歹是白玲的助理，对歌曲有水平以上的鉴赏能力，这种明显的示爱她不至于听不出来。 果然！ 这狗东西就是要搞事情！ 她这一瞬和裴俊哲有同样的想法，这一首歌一定能打动白玲。 警铃大作的韩芸一回头就要提醒白玲，要把白玲可能得动心掐死在萌芽。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回头之后，看到的居然是——白玲一脸古怪和厌恶？ 第35章 就是哥哥！ 白玲对裴俊哲的好感来自于哪里？ 他的才华和灵气。 白玲痴迷于歌曲，她自己无论作曲还是唱歌都是顶尖。 一开始她和裴俊哲接触时候，仅仅只是因为裴俊哲是师弟，而裴俊哲的老师曾经帮过她，所以她愿意拉拔裴俊哲一把。 裴俊哲的水平可以说是优秀，但要说让白玲有好感还是夸张了。 但后来裴俊哲忽然表现出来了很强的创作能力，于是他吸引了白玲的注意力。 这是第一个凭借自己的创作能力让白玲觉得惊艳的人。 第二个就是韩秀。 白玲以为自己遇到了两个厉害的同辈，能够有双重的快乐。 但现在看来，或许她欣赏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也难怪，她和裴俊哲交流时候总有点不得劲，以前以为是裴俊哲故意讨好她，所以示弱，但现在看来，他不是示弱，是压根就弱！ 一手月光也只有四分钟不到的时间，白玲已经想了很多了。 她脑子乱糟糟的，只知道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韩芸看她脸色不对，怕白玲动心的担心变成了另外一种担心，她抓住了白玲的手腕：“小玲？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白玲很想立刻就去问韩秀。 但她又觉得韩秀或许是被利用了。 “这是哥哥的歌呀！”山山忽然出声。 白玲低头看山山，摸了摸她的头：“是哥哥的歌，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姐姐和哥哥说了呀！”山山表示自己记忆力很好，他们哼唱过的她都记得。 而且…… 她拉住了白玲的胳膊：“姐姐，你要去帮哥哥吗？” “是的，我会问一个清楚。”白玲很爱才。 她希望韩秀能够光明正大的给自己的作品署名，而不是被人拿去说是自己创作的。 而且这一首月光确实很惊艳。 如果她不知道内情，确实会对裴俊哲产生好感，甚至会忽略之前的决定，会继续和裴俊哲接触。 但现在不同。 “姐姐不去好不好？”山山有点着急。 她昨天就把梦做完全了。 昨天山山扑过去抱了韩秀，也让她晚上做了一个完全清晰的梦。 在关于白玲的梦境中，白玲出事是因为坏女人吃醋，而且和坏男人也吵架了。 这次吵架似乎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之前山山看不清那是谁，但是现在她看到了。 分明就是含羞草哥哥！ 山山觉得不能让白玲就这么去和坏男人摊牌，这样会让坏男人倒打一耙的！ 想到这里，山山的表情就更严肃了，她昂头看着白玲：“姐姐，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呀？” “有苦衷吧？”白玲摸了摸山山的头。 山山苦恼：“可是坏男人会不会伤害哥哥呀？还会不会伤害姐姐？” 韩芸也反应过来。 她立刻看向白玲：“小玲，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和他说不清任何事情，我们没有证据。” “对，证据。”白玲捏着手机，还是没有拨通裴俊哲的电话。 韩芸说得对，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如果她现在就去说，裴俊哲肯定不会认下自己做的事情。 何况这里面也许有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韩秀很缺钱，所以这一首就卖给了裴俊哲也不一定。 她要冷静一点。 白玲想着，但是她没有打电话，裴俊哲反而打电话过来了。 “师姐，你听完了我的新歌吗？”裴俊哲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 他的粉丝里面就有一部分是声控，所以才格外喜欢他。 此时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带上几分磁性的声音更显诱人。 但白玲没有被诱惑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月光，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质问的冲动，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听完了，很好听。” “师姐喜欢就好，毕竟这首歌里面就是我想和师姐说的话。”裴俊哲的声音越发暧昧。 白玲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她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裴俊哲的话。 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怎么忽然想到要用这一首歌？” “师姐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白玲：“不知道。” 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一说，裴俊哲那边笑了一下。 那种很宠溺的笑。 看上去就是裴俊哲不和白玲计较，反而还纵容她。 说实话，挺恶心的。 白玲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忍着挂断了电话，她立刻就给韩秀发了个消息：【我可以见见你吗？】 韩秀那边立刻出现了“正在输入中……” 然后又消失，又出现。 十分钟之后，韩秀那边才回了个：“好。” 白玲也等不下去，直接定了个地方，然后带着山山就出门了。 这一次他们定的是包厢，里面完全隐私，白玲见到口罩帽子齐全的韩秀，也没有心思寒暄，直接就问：“今天裴俊哲上新的那一首月光，是不是你写的？” “……”韩秀好半晌才小小声说，“是。” 但立刻，他就补充：“但是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白玲深呼吸一口气，“你是缺钱吗？如果你缺钱，你可以和我说，你知道你那一首歌代表了什么吗？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你就忍心让其他人顶着你的名头去台上吗？” “我不喜欢唱歌。”韩秀头更低了，“我没法上舞台。” 白玲也大概看出来点韩秀的性格，她语气缓和了一点：“我不是让你上舞台，而是希望你能当一个很优秀的作曲人，是一个被其他人所知道的作曲人。” “而不是现在这样，卖了自己的曲子，让其他人拿着当做自己的东西了。” “韩秀，如果你有麻烦，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白玲很诚心了，但韩秀还是摇头：“我没什么……” 山山都听着急了，她没忍住扒拉住了韩秀的腿：“哥哥，你说呀，你说了姐姐才能帮忙呀。” “真的没有什么。”韩秀还是摇头。 山山气鼓鼓。 百灵姐姐和含羞草哥哥的命运是连接在一起的，在百灵姐姐决定要帮韩秀哥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无法完全割裂。 她劝了百灵姐姐，让百灵姐姐不要冲动，现在赶紧来想办法，但是含羞草哥哥就掉链子了。 那怎么办？ 她要想办法！ 山山想着，眼睛鼓溜溜转，她忽然说：“姐姐，我想和哥哥住！” 韩秀：“？” 他都不等同样震惊的白玲说话，就立刻拒绝：“不！不行！” 山山反问他：“为什么不行？” “不行。”韩秀就重复这两个字。 山山气到咬牙，她嚷嚷：“哥哥是大笨蛋！我就要去哥哥家里住！” 白玲哭笑不得，她把山山抱回来，耐心解释：“哥哥是哥哥，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他的妹妹，所以不能住他家。” “可是我也是含羞哥哥的妹妹呀。”山山理所当然。 白玲：“……” 她貌似不是第一次听到山山这么说了。 正犹豫的时候，她就看到韩秀把手机给拿了出来。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很小声发出一声：“喂？” 白玲：“……” 她觉得韩秀接电话接出来了一种拿炸弹的感觉，有点无语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就听到韩秀说：“我是。” “啊？” “什么？” “我妹妹？我没有妹妹啊。” “监护人……我不行的，不行的。”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是白玲能够听到韩秀说的什么。 于是就可以猜测大概的对话。 但这么一猜，白玲表情一瞬间古怪了起来。 不是吧？ 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不久之前才出现过一次。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韩秀很抗拒：“要来我家？一定要来吗？” “好……好吧。” 韩秀挂电话时候满脸的沮丧，看上去什么精神都没有了。 山山捧着小脸发出了奶声奶气的笑声：“周叔叔打电话了，我可以跟着哥哥住了！” 白玲：“？”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这手机铃声还把韩秀给吓一跳，但是白玲看到上面写的“周队”两个字，只觉得自己才是被吓到的人。 主要是有刚才山山说的话在，她已经有了预感，等听到周队说又找到山山一个哥哥，她内心都没什么波动了，她主动问：“山山的新哥哥是不是叫韩秀？” “是。”周队惊讶，“你怎么知道？你也找到了？” “哦，他就在我对面，我们在一起吃饭，所以刚才你打电话我听到一点了。”白玲解释了一句。 周队：“……好巧。” 确实是好巧。 他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想了想，还是说：“既然你们都在，那我也来找你们？” “可以，我们在xx饭店。” 等到对话结束，白玲抱起来了山山，对着韩秀说：“韩先生，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告诉你，你有妹妹了？我可以告诉你，你妹妹就是山山，所以你可能之后要带山山回家了。” “不，不行的。”韩秀现在其实对山山有点怕。 虽然他的社恐面对小孩的时候没有那么狠，但是这个小孩是山山就有点让他发毛了。 主要是他以前也没遇到过对他这么感兴趣，这么热情的小孩子啊！ 一想到以后在家里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有小孩扑过来抱着他的腿，他脑袋就疯狂摇摆：“不行不行。” “山山是个乖孩子，她也很喜欢你，你既然是她的哥哥，就有义务照顾她一段时间，这也是考察期，只要她愿意，你就不能拒绝。”白玲说着，顿了顿，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韩秀：“？” 所以就连白玲都逃不过？ 那他不是更逃不过？ 韩秀想要挣扎，但是白玲已经抬起手：“不要和我说了，等会儿你和周队说，你和我说没什么用。” 但是这次韩秀脑瓜子灵光了：“你帮忙，劝劝山山？” 白玲说：“山山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孩。” 就像是一开始她就坚定要跟着白玲一样，现在她想跟着韩秀，应该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含羞哥哥，别不要我。”山山眼巴巴盯着韩秀，韩秀脸更红了。 他不敢看山山，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周队来很快。 因为知道周队要来，白玲又加了两个菜。 等周队到了，白玲先招呼他吃饭，等吃完了，白玲才问起山山的事情：“这就是那位韩秀韩先生，山山已经说过了想要跟着他。” “也行吧。”周队牙酸，“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汇合比我们还找得快？” “可能是山山运气好？”白玲心中一跳，却故意这么说。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了山山曾经多次因为一点她完全闻不到的气味，就说见到了自己哥哥，她很早之前就有目标了。 但是这话不能乱说。 周队也没多想，他看向韩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先带她一段时间？” “我……介意。”韩秀结结巴巴，“我不，不适合。” 周队看着韩秀，眉头皱了起来。 而山山却已经表态：“要跟着哥哥！” 周队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他揉了揉山山的头：“你怎么看到一个就想跟一个啊？” 从殷楷瑞到白玲，再到韩秀，她一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都很高兴，之后如果见到第二个人就“移情别恋”。 山山歪头：“想跟着哥哥两天，再跟着姐姐两天。” “你这要求还挺多？”周队乐了。 他看向韩秀：“既然山山的态度这么明确，你确实需要照顾她。” “不，不合适。”韩秀结结巴巴，他小声说，“我，我没钱，跟着白玲小姐，会更好。” 其实不光是没钱。 而是他居住的环境并不适合小孩，他的性格也不适合带小孩，他怕自己耽搁了人家小孩。 周队摊手：“你好歹试两天。” 白玲却忽然说：“我和韩秀商量吧，周队放心，我也会顾着山山的。” “好吧。”周队倒是不介意。 周队没留多久，很快就走了。 而韩秀已经被山山抱住了腿，山山嚷嚷：“我不管，我要哥哥，我就要跟哥哥在一块！” “我……在帮裴俊哲，写曲子。”韩秀结结巴巴，“他不是好人，山山跟我，不安全。” 听到这，白玲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之前那些歌，也是你给他写的？为什么？” “……合同。”韩秀小声，“违约金五百万。” 白玲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好啊！” 第36章 山山送到韩秀家了 白玲的单纯在于她一心只想唱歌。 但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要说她不知道一些黑暗，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说韩秀这话一说出来，她就知道韩秀是被他们坑了，而且韩秀自己肯定也是不愿意被人这么坑的。 只是他或许没有办法。 白玲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半晌才问韩秀：“那你想改变吗？想要离开裴俊哲他们吗？想要独立出来吗？” “我……”韩秀肯定想啊，他小声，“可是我没有钱。” 五百万。 他现在月薪八千，一首歌五千到两万的奖金，就算不吃不喝，每个月两首歌的高量产出，价格还是最高的，也需要十年才能攒够。 但实际上，两万价格是很少的，韩秀这才第二次拿到。 一般一首歌也才五千的奖金。 作为社恐宅，韩秀没有那些和朋友聚会的开销，但他会买乐器。 音质好的乐器都不便宜，他现在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不少乐器，虽然不是顶好的那种，但也都不差，简单来说就是都不便宜。 现在韩秀手里只有不到十万块，还是因为有两万的奖金。 韩秀结结巴巴，努力说清楚自己的情况，山山懵懂听着，举手：“山山有钱！” 罗导的的符咒钱，殷楷瑞给秦航轩的酬劳的一半给了山山，加上秦航轩给的零花钱，山山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钱，但是隐约知道不少。 “不用担心。”白玲先安抚山山，然后才对韩秀说，“我可以借钱给你，解约之后你还给我就好了。” “我不收利息。” “不，不行。”韩秀惊到了，他不知道白玲为什么这么做，他只知道摇头，“太久了。” “不会太久。”白玲问韩秀，“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歌能值多少钱？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个合同签订还不到两年吧？这两年时间，你写出来的这些歌，能够赚至少两个五百万了。” 韩秀愣住了。 他确实不太清楚行情。 没有人会跟他算这个，他之前也没有怎么和人交流过，唯一的交流对象是裴俊哲和他的经纪人。 虽然从种种情况分析，韩秀知道自己的歌确实是便宜卖了，但是他以为也就被吃了一半的价格。 可如果白玲说的是真的……他到底被坑了多惨？ “我也不是白白借给你五百万，我虽然不用你给利息，但是我也有要求，我希望你的歌在价格相同的情况下优先卖给我。同样的，如果有定制需求，我希望你也优先考虑我的需求。” 这个要求对韩秀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特别小声问：“值得吗？你和他，不是师姐弟吗？” “为什么不值得？我以前和他关系好，只是因为我以为他是个作曲天才而已，但是现在这个天才是你，而他是欺骗我的人。”白玲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厌恶，“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韩秀愣愣看着白玲，却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说：“我考虑一下。” “你好好考虑，不过今天你就把山山带走吧。”白玲看着抱着韩秀的腿，可怜巴巴看着她的山山，心软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韩秀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低低答应了。 “那我先带山山去收拾东西，到时候送到你家。”白玲想了想，“我之前给山山买东西时候大多数都买了不止一份，我分一份带过来，这时候你去买东西也不好买了，你可能也不知道买什么。” 韩秀松了一口气：“好，我给钱给你。” 不用出去买东西和人打交道，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 “不用。”白玲摇摇头，“我买本来就没法短时间用完，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让山山带走，现在也是一样的。” “……谢谢。”韩秀道谢。 白玲就说：“那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到时候让我的助理芸姐送人过来。” “我住在淮海小区16栋21楼2103。” 白玲愣住了。 她问：“你住在淮海小区？” “是。” 白玲：“……我也住淮海小区啊。” —— 两小时后。 白玲收拾好了山山的东西，和韩芸一起带着山山去了3栋。 她们住的是3栋，距离16栋也不远，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足够将山山大部分东西带上了。 16栋和3栋不同，3栋是一梯一户的大平房配置，而16栋是正常的两梯四户的户型。 进门需要门禁，等上了21楼，韩秀家门已经打开了。 门口放着几双一次性拖鞋，白玲换了鞋，韩芸已经打开了行李箱，给山山拿出来干净的拖鞋。 在家里的韩秀依旧是戴着口罩，相比于来过多次的裴俊哲和经纪人，现在家里来了三个陌生人，对韩秀来说是一种折磨。 甚至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自己家，而像是到了其他他不熟悉的人家里，整个人看上去就很不自在。 白玲知道这一点，她询问韩秀：“山山的东西应该放在哪里？能让芸姐帮忙整理一下吗？” “……可以放次卧。”韩秀指了指位置，“在那边。” 韩芸和白玲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去收拾东西了。 唯一的，真正完全陌生的人消失，对韩秀来说轻松了很多。 他直接无视韩芸其实还在他家的事实，愣了好半晌之后才给白玲和山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僵住了。 还是白玲觉得不能这样，主动跟他说话：“你以前照顾过小孩吗？” “……没有。”韩秀看上去更僵硬了。 白玲指着沙发：“我们可以坐着谈吗？” “可以。” 韩秀跟着去坐下，两只手放在并拢的两个膝盖上，拘束露出乖乖小学生坐姿。 白玲和山山坐在一起，她和韩秀说：“我以前也没照顾过小孩，但是山山是很容易照顾的那种小孩，你别紧张，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说一说山山平时喜欢什么，应该怎么照顾她。” “如果没记住，到时候也可以发消息或者打电话问我。” 顿了顿，白玲开始说：“山山习惯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餐，你要先给她准备好牙刷牙膏，需要给她一个很稳当的椅子站着……” 大概说了说山山的习惯，又说了说山山的喜好，最后白玲才问：“你在家里会做饭吗？” “……会。”韩秀点头了。 白玲说：“小孩子不能吃太辣太刺激的，也不能吃生的，冰的冷的也不能多吃，到时候你控制一下。” 韩秀一边听一边打字，用手机记录着。 白玲见状，也更放心了一点。 韩秀会记录，说明他是认真的想照顾山山。 他们也没有留下太久，白玲最后说过山山不喜欢一个人睡之后，就和韩芸离开了这边。 留下了韩秀和山山大眼瞪小眼。 山山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奶声奶气：“含羞哥哥，我困了。” “嗯。”韩秀努力镇定，自己先走到外卫浴室，看到一个可可爱爱的笑牙刷杯和小牙刷，以及牙膏，他挤出来黄豆大小一块，再给水杯接好水，又出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等想去喊山山的时候，就发现山山已经跟了过来，而且还主动伸手要抱。 韩秀：“……” 做足了心理准备，他好不容易才伸手，真的抱起来了山山，然后赶紧把人放到椅子上，看着她像是站稳了，就赶紧松手。 但他也没敢走。 那么小一个幼崽，轻轻一提就拎起来了，又小又软，如果一不小心磕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山山丝毫不知道韩秀脑补了什么，她认认真真洗漱，但是刷完牙之后没看韩秀递过来湿毛巾，她疑惑回头，喊：“哥哥？毛巾？” “嗯。”韩秀依旧是冷淡的一声，赶紧用温水洗毛巾，递给山山。 洗了脸，山山在韩秀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跳下椅子。 韩秀心中一跳，喊出声：“山山！” “哥哥？怎么啦？”山山揉了揉眼睛，蔫哒哒，“山山困了，要去睡觉了。” “……嗯，你去睡。”韩秀看着山山，忽然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他僵着身体，看着山山摇摇晃晃走出去，自己洗了毛巾。 今天山山过来时候就是穿的睡衣，而且还是洗了澡过来的，所以不用给她洗澡换衣服。 韩秀搓了搓毛巾，挂起来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冷静了一下。 不就是个幼崽吗？ 他这次也只需要照顾两三天，之后就可以歇一口气。 没什么的。 其他人可以养幼崽，他暂时……一定也是可以的吧？ 韩秀给自己打气打到自己心虚，收拾好东西关了灯之后，他看着黑漆漆的次卧，琢磨着今天就不要关门了，到时候次卧有点声音他也能听到。 这么想着，他就先去主卫洗漱了，等穿着浴袍出来，即将上床的韩秀忽然僵住了。 床上有个小小的身影团成了团，此时呼吸平缓，小脸上满是放松。 但是韩秀高兴放松不起来。 谁能告诉他，他床上怎么就多了一个人？ 韩秀僵着半晌，先擦干头发，确保不会滴水之后，就走到床边，伸手把床上的小孩抱起来了。 然后他抱着人就到了次卧。 然后开了灯之后他就看到次卧没有铺床。 一直一个人住的韩秀：“……” 虽然次卧有，也有床垫，但是确实好像……没有朋友来住过，所以一直都是空着的。 韩秀茫然中，只能先把山山放回去，然后拿出来床单被套，先去套被子。 一个人生活那么久，这种生活琐事韩秀做得特别顺手，很快铺好床，他又把山山抱过来，放下之后好好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轻手轻脚离开了。 两间房的门没有关，韩秀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因为睡得比较警醒，所以刚听到一点声音的时候他就醒来了。 他听到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喊哥哥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小孩子哭。 所以应该只是喊了一声，而不是闹了是吧？ 这么想着，韩秀迷迷糊糊注意了一下，没听到其他声音，于是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因为韩秀觉得自己胸口很闷。 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他呼吸不过来，而且还有点热，他迷迷糊糊伸手想要摸摸自己胸口，结果摸到了一团热乎乎的软肉。 韩秀当时就吓清醒了。 他一声惊呼，下意识想要把自己身上的东西给丢了，但是没丢掉。 身上的那个东西紧紧抱着他，含含糊糊冒出来一句：“哥哥。” 韩秀：“……” 什么？ 哥哥？ 什么东西？ 韩秀懵了一下，才想起来家里今天确实住进来了一个小孩。 他打开了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之下，让他可以看清自己身上趴着的幼崽。 “……山山？”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韩秀都冒出来了一身汗了。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刚才顺手碰到的是沙山肉乎乎的小胳膊，所以才又软又热。 “嗯……哥哥。”山山迷迷糊糊睁开眼，明显还没清醒。 韩秀说：“我送你睡过去。” 山山愣了两秒，好像听明白了，她当时就是一个翻滚，直接从韩秀身上滚下去，躺在旁边，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呼吸持续平缓。 韩秀觉得有点头疼，但还是爬起来，抱着山山准备送到次卧。 但这一次，睡得很香的山山在他撒手一瞬间就睁开眼。 幼崽眼中的雾气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醒，还是因为害怕，她雾蒙蒙的眼睛盯着韩秀，嘴巴一瘪：“哥哥讨厌山山吗？” “不讨厌。”韩秀看幼崽像是要哭，整个人都慌了。 山山委屈又迷茫：“那哥哥为什么不和山山一起睡？” “我……” 韩秀想说自己习惯一个人睡，但看着山山这种依赖他的样子，忍不住想是不是白玲他们都是让山山陪着睡的。 所以山山才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如果是这样，山山会委屈也是正常的了。 但如果是这样，他也不能真的让一个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的幼崽去一个人睡吧？ 韩秀僵了半晌，还是屈服了。 他抱着山山回了主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僵着手拍了拍她：“睡吧，不送你走。” 幼崽本来就困极了，感觉安心之后，闭眼立刻就睡过去了。 倒是韩秀，一开始以为床上多了一个人他会睡不着，但是听着山山平稳的呼吸声，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甚好安眠。 第37章 坏臭臭又来找含羞哥哥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秀还有点懵。 但他一动，还没有培养出对韩秀的安全感的山山也一骨碌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喊：“含羞哥哥？” 韩秀听着她含含糊糊的喊声，也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是谁之后，他才放松了一点。 韩秀今天醒得早，但也有六点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山山拎起来——是真的拎起来，直接把幼崽拎到了外卫。 外卫洗漱台边放着的椅子还没挪开，韩秀直接把人给放了上去，给她挤牙膏，接水，然后递给她：“自己刷牙？” 山山睁大迷茫的眼睛，因为日常的习惯，先接过了牙刷牙杯，龇着小米牙开始认认真真刷牙。 等洗了脸，山山也清醒过来了，她小大人一样的挥手：“哥哥先去洗脸脸吧，山山去外面等你哦。” 韩秀也没拒绝。 洗漱完，韩秀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昨天山山有听到韩秀说会做饭，她好奇跟过去，结果还没进去就被韩秀给挡出来了。 “厨房不许进。”韩秀这次没有戴口罩，他长得其实很清秀，但肤色是那种不见阳光，看上去甚至有些虚弱的苍白。 现在明明是他在教育山山，但是他说话时候都没有底气，眼神还有点飘忽，不敢和山山对视。 山山是个有疑惑就问的乖孩子，所以她疑惑：“为什么？” “厨房危险。”韩秀顿了顿，努力给她解释清楚，“溅了油会很疼。” 山山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问：“那山山就在门口好不好？山山想看着哥哥。” 韩秀想：幼崽太粘人了。 山山想：厨房危险，要好好看着哥哥，万一哥哥遇到危险了也可以保护哥哥。 韩秀本来想用沉默告诉山山，让她去外面坐着等着就好，哪里知道山山压根就感觉不到他的意思，而他就算和三岁半的小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顺利交流，只想少说话，于是沉默半晌之后，妥协的还是他。 山山还自己找了个小板凳搬过来，坐在厨房门口看着韩秀做早餐。 说实话，一直独居的韩秀还没被其他人盯着做过早餐，现在被盯着，差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只能说幸好他是真的很会做饭，做饭都快有肌肉记忆了，虽然他自己觉得很不适应，但早餐还是做出来了。 早餐很简单，一锅粥是昨天晚上就定时了的，韩秀炸了一些油条，用昨晚上发的面做了小馒头小包子，蒸出来居然有小兔子小仓鼠样子。 除此之外，就是韩秀自己腌的一点萝卜条，以及一碗蛋汤和一杯牛奶。 牛奶是山山的，蛋汤也给山山装了一小碗。 这些早餐种类虽然不多，但份量很大。 韩秀其实还有点忐忑。 昨天白玲和韩芸千叮咛万嘱咐说山山饭量大，吃饭时候准备的份量一定要多，让他准备起码十人份的食物，还是大人份量的那种。 现在看着桌上堆积的食物，再看看小小一个山山，韩秀怀疑她能不能吃完。 半小时后。 韩秀表情呆滞。 他看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十人份早餐，又忍不住看了看山山的肚子，发现她肚子甚至没有鼓起来多少。 某个怀疑人生的社恐分子居然难得主动问：“你吃饱了吗？” “饱啦！”山山从椅子上下来，举着小手，“我帮哥哥收拾桌桌呀！” 在姐姐家的时候，姨姨做饭，姐姐就会收拾桌子。 现在哥哥做饭，她就应该收拾桌子嘛！ 幼崽这么想着，努力抬手：“哥哥帮忙呀！” 韩秀：“……” 他看了看桌上的大碗大盆，默默收拾起来，自己端走了。 举手半天没动静，然后眼睁睁看着韩秀一下就把所有东西端走的山山：“……” 她还不死心，扒拉着桌子踮脚努力往上看，结果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到。 山山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她气鼓鼓跟着往厨房走，但还记得韩秀说过的话，在厨房门口就停住了，她叉腰，气呼呼喊：“哥哥坏！哥哥不信山山！山山可以收拾的！” 韩秀很是无奈。 主要是山山不是在犯熊，她居然还是很乖巧的想帮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比划了一下山山的身高：“你太矮了，以后长大了可以帮忙。” 哪里知道这话让山山更生气了：“山山最高！哥哥以前比山山矮好多，山山都不嫌弃你的！你嫌弃现在的山山！” 幼崽生气，韩秀不知所措，他想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哼！你就有！”山山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比划，“你刚才这样了，还说我太矮了，你肯定是嫌弃了！” 小小一个幼崽，说话虽然奶声奶气，但是条理清晰。 韩秀一个大人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最后他只能蹲下，先道歉：“对不起。” 山山歪头看着韩秀，然后居然点点头：“好吧，我接受哥哥的道歉，哥哥下次可不可以让我帮忙？” “不可以。”韩秀还是拒绝。 刚消气的山山腮帮子又鼓起来了。 韩秀见状，想了想，问山山：“为什么要收拾桌子？” “姐姐和姨姨就是这样的，姨姨做饭，姐姐收拾。”山山有自己的见解，“因为姐姐和姨姨是家人。” 家人……吗？ 韩秀低头，后知后觉意识到，面前这个幼崽是真的想要留下，想要成为他的家人。 从小就是孤儿的韩秀愣愣的，居然感觉到了巨大的无措。 这种无措比把他口罩摘了丢到人群中还要更加让他不适应，他僵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觉得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山山本来在生气，但看韩秀一直不说话，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从生气变成了担心，她也不叉腰了，反而对着韩秀伸出手：“哥哥，你过来。” 韩秀发誓，他完全是听到了有人说话，下意识按着那人说的做了，他没想到他走过去之后，山山会一下抱住他的腿，然后就跟猴子上树一样飞快爬上他怀中，两只小短腿盘着他肋骨的位置，脑袋窝在他颈窝蹭了蹭：“哥哥，你怎么了？山山不生气了，哥哥也不生气好不好？” 哪里有刚才还在生气的幼崽又转头过去哄人的？ 韩秀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眉眼柔和下来，他笨拙伸手托住山山的小屁屁，轻声说：“我没生气，我就是……高兴。” “真的吗？”山山还不太相信。 韩秀说：“是真的。” 山山将信将疑，她怀疑韩秀是在哄她，也只能埋头在韩秀的颈窝，小声嘀嘀咕咕：“如果我长大了就好了。” 如果她和哥哥姐姐一样大，能做的事情就多了好多。 可惜她是一个幼崽。 好想长大哦。 山山心中叹气，用自己的小肉手拍了拍韩秀的背：“哥哥不怕，无论发生什么，山山会一直陪着哥哥，也会保护哥哥。” 韩秀抱着山山的手又紧了紧，然后稍微松开，将山山放到地上：“我先收拾，你自己去玩。” 说完，他也没急着去收拾碗筷，反而盯着山山看。 山山：“？” 她生气快，消气也快，虽然不懂韩秀看着她干什么，但她还是转身回去，去次卧找她的平板去了。 韩秀将碗一个个放到洗碗机，等他出来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山山安安静静看认字教学的画面。 很温馨。 韩秀只觉得自己的灵感一个劲往外冒，他眼睛都亮了起来，毫不迟疑打开了工作室的门，犹豫了一下，没有关门，而是开着一条缝，以防之后山山有事要喊他，他也不会听不到。 山山记忆力很好，认字视频看完一遍就能记住上面的字，一个个字学完，她还掏出来了小本子和笔，一点点学着画字。 嗯，现在确实只能算是画字。 写上二十个字，山山收回本子，终于忍不住往工作室那边走过去了。 从韩秀进去之后，工作室里面就断断续续发出了一些声音，时而是钢琴声，时而是笛子声，还有一些山山都不认识的声音，应该也是某种乐器发出来的。 断断续续的，像是都在弹奏什么。 耳尖的山山还能听到韩秀偶尔的两句念叨。 之前是在学习，学习时候必须认真，现在学完了，她就在工作室门口探头探脑。 韩秀的工作室不比白玲的录音室小多少。 毕竟韩秀这里的房间是两个房间打通的，这里本来是个四室两厅的房子，现在只剩了三室一厅，卧室都只有两个。 山山探头就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那个人在很认真写着什么，偶尔会拨弄一下自己面前的一把古琴——当然，现在的山山不认识古琴。 她就是好奇中，仔仔细细看韩秀在做什么。 发现韩秀没有发现她之后，山山悄悄的溜进去了。 山山现在已经不是刚下山的山山，知道他们工作时候不能打扰，于是自己乖乖找了个角落坐着。 韩秀飞快写着谱子，是觉得没有一次有现在的顺畅。 好像都不用多思考，谱子就自然而然写了出来。 甚至这一次不是灵感，是一首歌都基本完成了。 这一首歌……是说的家，主调温暖，韩秀只看了一眼，唇角都露出笑容来。 他可以想象到这一首歌的温柔和快乐，他左右看了看，选了钢琴，然后坐下，轻轻哼唱新的一首歌。 期间有几个地方让他觉得不太对，他弹完一次，飞快改了一遍，然后就准备填词。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工作室内多了一个人。 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有个幼崽要照顾，韩秀犹豫两秒，还是先往山山那边走过去，语气很温柔：“怎么了？找我有事？” “不是，是想陪着哥哥。”山山比划，“我也是这么陪水仙哥哥和百灵姐姐的。” 果然是粘人的幼崽。 韩秀嗯了一声，没有拒绝，只是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山山乖乖点头：“好呀。” 韩秀这么说着，还是先去给山山泡了一瓶奶，才开始填词。 山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但她只有小凳子，她眼睛转了转，干脆就踩着凳子爬上了桌子，然后坐在桌子上看韩秀填词。 韩秀当然知道某个幼崽爬桌子了，但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新歌，也只是伸手把山山往桌子中间扒拉了一下，顺带叮嘱：“不要摔了。” 然后就又沉迷在了新歌中。 山山也不在意，晃着腿看着韩秀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 幼崽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字，再看看韩秀的字，眼睛亮了起来。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要说话了，但想到韩秀在忙，硬生生忍下来了。 但话忍下来，幼崽灼热的眼神没有忍住。 也多亏韩秀认真时候专心致志，所以才没有受到影响。 但是等到第一次填词结束，韩秀一抬头，就被山山的眼神给惊到了。 “你怎么了？” “哥哥写字好看，教我叭！”山山小表情全是认真，眼巴巴盯着韩秀。 韩秀哭笑不得：“你还小，手很软，不适合现在开始练字。” 山山丧气：“那我以后可以和哥哥学吗？” “可以。” 韩秀说完，就听到了外面忽然有了声音。 是有人开门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韩秀这屋子虽然是他在住，但也不是他的房子，而是裴俊哲和经纪人给他租的。 之所以租同一个小区，也是因为这个小区安保好，而且距离近的话，去找人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更低。 也是因为这房子就是裴俊哲他们租的，所以这里的钥匙他们也有一把。 简单来说，韩秀是没有多少隐私的。 山山立刻就捂住了鼻子：“是臭臭！” 臭坏蛋好像更臭了，山山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韩秀一把抱下来了。 韩秀知道裴俊哲认识山山，也知道山山是白玲的妹妹，而他和白玲认识的事情现在不好暴露，所以他让山山躲在钢琴后面，小声叮嘱：“不要出声，不要被发现。” 山山眨眨眼，捂着鼻子，认真点头。 也就是山山刚藏好，韩秀刚把桌上的新歌折好放口袋，裴俊哲和经纪人就大大咧咧推开了工作室的门，裴俊哲露出虚伪的笑：“韩秀，你果然在这里啊。” 第38章 这完全是pua啊！ 韩秀不是个很硬脾气的人。 甚至可以说，韩秀的脾气是太好了。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不会和人吵架的社恐脾气能够有多大，何况韩秀吃过太多苦，性格都已经被磨平了。 就连知道自己被坑了，韩秀的想法都只是摆脱裴俊哲他们，而不是想要和裴俊哲翻脸对冲。 他就不是一个会跟人吵架的人。 所以就算他现在不喜欢裴俊哲他们，也只是默默戴上了口罩，低着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让人看不清脸的姿势：“嗯。” 裴俊哲很习惯韩秀的沉默。 但是他这次确实是很高兴，他自来熟坐下了，也不管韩秀自己都没坐，他分明是抬着头看韩秀，但是表情神态都露出一股高高在上：“你上次的歌我觉得不错，你努努力，多写两首好一点的歌。” “你要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之前的那些歌都没有多少人喜欢。” “是因为我粉丝多，所以你写的歌都有那么多人听，我可是亏本在跟你买歌。” 裴俊哲大言不惭，不要脸的样子显得特别油腻。 他这话听上去满满都是‘我为了你好’，但每一句都让人听着不舒服。 躲起来的山山听得小拳头紧握，气鼓鼓。 明明哥哥很好，这个人要说哥哥不好，果然是坏人。 当然，如果山山上网，就知道裴俊哲的这些话就是pua。 韩秀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以前就是这样，裴俊哲和他的经纪人隔一段时间就要给韩秀洗脑，说韩秀的歌还不够好，他勉勉强强才买了几首歌，也是给韩秀面子，是裴俊哲心善。 韩秀这反应就是他以前的反应，他从来不辩驳，也不承认什么，只会自己默默努力。 这也是裴俊哲和经纪人最放心他的一个特点。 但他们都不知道，韩秀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韩秀了，他知道的多了，也知道了裴俊哲他们不安好心。 他不会演戏，好在也不需要他演戏，只要低头，就能让裴俊哲和经纪人脑补出来很多事情。 于是乎，裴俊哲和经纪人逼逼叨叨一段，最后经纪人和裴俊哲试探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需不需要出门？” “我们给你带了不少吃的过来，知道你不喜欢出去，也不用勉强出去买东西了。” 客厅里就是裴俊哲和经纪人带来的东西。 一袋子大白菜，一袋子应该有五斤的猪肉，还有一袋子五公斤的米。 裴俊哲说得好像是他做了很多一样，和经纪人今天唱双白脸，话里话外就是他们对韩秀这么好，要韩秀多写歌出来，最好是多写月光这种水平的歌，他们才能回本。 不然每个月给韩秀发的工资都是从裴俊哲的收入里面抽出来的。 韩秀信没信另说，反正他们说爽了。 敲打完，裴俊哲和经纪人就走了。 一点都不想在韩秀这里多留。 这两人压根就不在意韩秀，自然没有注意到韩秀屋子里多出来了一些东西，陌生的平板丢在沙发上，茶几上多出来的可爱水杯，被丢在工作室架子鼓上的大字本。 他们都没注意到。 就更不会注意到认认真真躲在钢琴旁边的山山了。 等人走了，还关上了门，山山才从钢琴后面走了出来，这一出来，她就瘪了嘴巴：“呜呜呜，他们都是坏人，地板都脏脏了！” 韩秀家里很干净。 别看他一个人住，也一个人收拾，但这么大的屋子他每天都要拖至少一遍，家里都是脱鞋进来的。 但裴俊哲和经纪人从来不会脱鞋，今天就踩出来了好几个明显的鞋印子。 山山愤愤不平：“都是坏人！” 韩秀本来有点走神。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裴俊哲和经纪人的恶意和打压，但还没来得及生出来什么怒意，就被山山给吸引了注意力。 眼看幼崽都要气哭了，他蹲下，笨拙拍着幼崽的背：“不哭。” 众所周知，如果委屈的时候没有人安慰，可能憋着也能过去。 但一有人安慰，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那没法忍。 山山现在就是这情况，听到韩秀安慰她，她哇一声哭出来：“他们欺负哥哥，讨厌，不要他们欺负哥哥！” 幼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落在韩秀的脖颈，韩秀觉得自己像是被烫到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为他哭。 从来没有人因为他的委屈而伤心到这样。 这个幼崽……是他的妹妹。 韩秀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山山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 作为哥哥，他应该是她的依靠。 而不是只能让她担心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怕。”韩秀笨拙哄着幼崽，“以后哥哥不会被欺负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幼崽：“呜呜呜呜……” 韩秀笨手笨脚哄了好久才让山山不哭了，主要是她也哭累了。 耳边终于清净了，韩秀长舒一口气，赶紧转移幼崽注意力：“今天烘小饼干吃，好不好？” “好。”山山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山山饿了。” 韩秀很认真：“小孩子能吃是正常的。” 山山眨巴两下眼睛，歪头，忽然笑了起来：“哥哥是不是更喜欢我了？我也喜欢哥哥。” 幼崽感知敏锐，情感直白，大胆的喜欢是韩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他愣了好几秒，才抱住了幼崽，用很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是。” 很喜欢你。 喜欢这个突如其来，闯入他生活的妹妹。 如果需要养育妹妹，他也愿意。 —— 韩秀并没有和裴俊哲他们说的那样不出门。 笑话，就买点米，买点猪肉，买点大白菜就能窝家里了？ 葱蒜呢？ 油盐呢？ 青椒等配料呢？ 如果只有韩秀一个人，他凑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还有一个幼崽。 幼崽吃饭需要荤素搭配，何况以幼崽的饭量，一袋五公斤的米吃不了几天。 于是中午的时候裴俊哲两人来警告，下午韩秀就带着山山出门了。 这对韩秀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改变，虽然他同样戴口罩帽子，也给山山装备上了，两人一起出去吃了个午饭，然后就去逛菜市场了。 对，不是超市，是菜市场。 说实话，这对山山来说是第一次，她看菜市场哪里都很感兴趣。 就连活蹦乱跳的鱼她都凑过去看了看——然后被甩了一脸水。 感觉到脸上凉飕飕，还闻到鱼腥味的山山懵了。 真的，相比委屈，她现在主要是懵。 也因此，紧张低头的韩秀没有看到她哭，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拿出来了湿巾给她擦脸：“离远点，这些鱼都很活。” 山山抿唇，控诉：“它欺负我！” 韩秀嗯了一声，在山山“你是不是不疼我”了的眼神中，淡淡吐出来一句：“今天喝鱼汤好不好？” 山山：“好！” 除了鱼，韩秀还买了牛肉，排骨，鸡蛋，还有土豆红薯，以及一些蔬菜，还买了不少黄豆。 买了整整两大袋，也多亏韩秀带了个小推车，不然还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等回到家，也到了应该准备晚饭的时候了。 韩秀让山山自己在外面玩，自己在厨房里面忙忙碌碌，等到晚上吃饭时候，韩秀就是用的点外卖买的新的大锅煮了一大锅饭，然后端上大份的排骨炖玉米，一大碗蛋羹，还有炒菠菜，还有一个青椒炒肉。 就是青椒炒肉有点辣，不一定适合小孩吃，另外三个都是很适合小孩吃的菜。 韩秀手艺很好，山山老早就闻到香味，等到饭菜上来，她立刻就自己端着碗开始扒饭。 一大锅饭，最后一点都没剩。 韩秀不喜欢带山山出门，他也怕会遇到裴俊哲他们，就干脆让山山在客厅里绕着沙发散步，他也跟着一起走，毕竟今天看山山吃太香，他也没忍住多吃了点。 等到晚上，韩秀也不想着让山山去隔壁次卧睡了，甚至那个椅子都拎主卧去了，就为了方便。 八点半，山山准时犯困，但今天山山没有直接睡，她看了看时间，然后高高兴兴跑出去拿了平板，然后才跑到床上好好坐着，然后小手指头灵活戳着平板，点开了v信，打了个视频给置顶的两人之一。 视频邀请的音乐响起，韩秀只以为山山是给白玲打电话，也没在意。 直到视频被接通，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韩秀才发现不对。 和山山视频的人是殷楷瑞。 殷楷瑞还在剧组，他的戏份还没拍完，山山离开之后两人还没见过，但一直都有联系。 如果殷楷瑞很忙，两人就只是发两个语音交流交流，如果殷楷瑞有时间，他会提前说，然后山山就会打电话或者视频过去。 在看到殷楷瑞的一瞬，山山仔仔细细打量他，确认没有看到殷楷瑞再犯倒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表情又特别得意：“哥哥~” 韩秀：“？” 妹妹还有其他哥哥？ 韩秀懵逼中，而殷楷瑞哼了一声：“还记得我是你哥哥？” “哥哥累不累呀？哥哥什么时候来看山山啊？”山山眼巴巴看着殷楷瑞，觉得自己有点想殷楷瑞了。 要不是百灵姐姐和含羞哥哥身上不详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她一定要回去看看水仙哥哥，毕竟水仙哥哥的事情也没完全解决，坏女人可还在水仙哥哥身边呢！ 只是如果把坏男人解决了，水仙哥哥应该就没事了。 所以她才会跟着过来的。 殷楷瑞看幼崽眼巴巴的样子，都没发现自己心中一软，他随意说：“你都不来看我，就想着让我来看你？白玲不是最近没事吗？让她带你来呗。” 山山抬头看了一眼韩秀，忍痛摇头：“不行啦，要陪哥哥。” “我看你是陪白玲乐不思……”话没说完，殷楷瑞察觉不对，“陪哥哥？什么意思？你不是跟着白玲的？白玲呢？” 山山晃了晃脑袋：“因为我找到了含羞哥哥呀，所以我来陪含羞哥哥啦！” 这小表情居然还有点得意。 殷楷瑞：“？” 他眉头紧皱：“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人？” 韩秀听到了殷楷瑞的追问，但他只坐在了床边，没有凑过去。 他并不想要和殷楷瑞交流。 只是鼓足了勇气才说：“我是山山血缘上的哥哥，韩秀。” 殷楷瑞：“？” 这还真有其他哥哥？ 殷楷瑞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现在挂断电话去问周队。 但理智还在，他也不会这么随便挂山山的电话。 勉强压下着急，殷楷瑞打量着山山，询问：“你喜欢这个新哥哥吗？” “喜欢的。”山山毫不犹豫。 殷楷瑞差点就问你到底是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了。 好在想到韩秀就在旁边，他身为影帝，自觉还要脸。 所以问题没有问出来。 倒是山山很担心的问：“哥哥，坏女人有没有做坏事啊？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殷楷瑞完全知道山山说的坏女人是谁，他说，“她的戏份拍完了，已经回去了。” “这样就好。”山山大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个笑脸，“虽然不担心哥哥了，但是哥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要听小刘叔叔的话，要多吃饭饭……” 幼崽一点点念叨着，殷楷瑞看似满脸不耐烦，但是一直都没有挂电话。 直到幼崽眼皮子打架，然后抱着平板直接躺下，呼吸都平稳起来，殷楷瑞都还没挂断电话。 然后殷楷瑞看到一只骨节分明，很漂亮的手伸了过来，屏幕黑了。 殷楷瑞：“……” 他完全没法忍，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周队：“山山又找到一个亲人？” “对。”周队有存殷楷瑞的号码，他正在外面撸串，“也算是有人给你们分担了不是吗？” 殷楷瑞：“……” 谢谢，不是很高兴。 周队忍不住问：“那个人靠谱吗？怎么就把山山送过去了？” “靠谱，山山她姐认识。”周队看似随意，实则心细。 知道他们都是娱乐圈的人，说他们的时候都不会说名字。 殷楷瑞眉头一皱，挂断了周队的电话之后本来是想给白玲打个电话的。 但快拨出去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住了。 只是一个幼崽而已，他本来就不想养，多一个哥哥少一个哥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只要幼崽没有受虐待就行。 他现在打电话过去又能质问什么？ 于是这个电话，转而拨给了文一婷：“文姐，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第39章 坏臭臭动手了 山山在韩秀这里住了三天。 三天后，她就被白玲接回去了。 其实白玲挺担心山山，但看到山山又圆润了一点的腮帮子之后，白玲就知道韩秀对她很不错。 山山其实也想白玲了，虽然这两天一直都有视频，但见到人的时候，山山还是一个兴奋猛扑：“姐姐~” 小奶音甜腻腻，白玲忍不住也抱住了她：“山山有没有想姐姐？” “想了！很想很想！”山山毫不犹豫。 白玲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想我都不知道来找我？” 山山歪头，一脸无辜：“我知道姐姐会来接我呀。” “哦？不是因为舍不得你韩秀哥哥？”白玲已经深知这小丫头见一个爱一个的本质，虽然并不会跟她生气，但不代表她不计较。 幼崽可以爱很多个，但是她想当最爱的那一个！ “那我也都舍不得嘛。”幼崽理直气壮。 白玲乐了，她揉了一把幼崽的脸，笑着对韩秀说：“我就先把她接走了？除了她常用的东西，其他的都先放你这边吧，到时候过几天还要送过来。” “嗯。”韩秀依旧是口罩鸭舌帽，低着头看上去很不起眼。 山山回头看看韩秀，很是犹豫。 白玲无奈，她松开手，轻轻推了一下山山，山山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就跑到了韩秀身边，抱住他的腿：“含羞哥哥，我过两天就来哦，这两天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被坏臭臭欺负！” 韩秀刚开始点头，但听到最后，懵了一下。 坏臭臭是谁？ 等等，她是不是给裴俊哲取外号了？ 可是小孩子不能给别人取外号，这是不好的习惯。 不对，山山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哪里知道取外号？她是不是听人喊过裴俊哲坏臭臭？是谁喊的？是谁带坏了山山？ 韩秀心底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 如果只有他和山山两个人在，在这三天的相处之下，他如果酝酿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问出来。 但这里还有白玲和韩芸啊！ 于是韩秀就默默闭上了嘴巴，决定等山山下次来的时候再问。 将收拾出来的一个普通双肩包大小的包包递过去，顿了顿，他又递过去了一个u盘和一份a4大小的手册：“这个……不要说我给你的。” “这是什么？”白玲有些好奇。 u盘现在没法看，但手册是可以看的。 白玲翻了翻，眼中震惊闪过：“这是……所有都是你的？” “是。”韩秀不想说话，但有种冲动让他补充了一句，“第一首，给山山。” “你能唱吗？” 其实韩秀想说的是白玲能不能尽快唱给山山听，但让他对人做出要求来，实在是太难了。 白玲倒是神奇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她翻了翻，说：“晚上我就唱给你听。” “……嗯。” 晚上唱的时候，山山就应该在旁边听着吧？ 那和他的目的也是一致的。 毕竟现在韩秀境况微妙，白玲很快就带着山山走了。 也是那么巧。 他们刚离开16栋，走到14栋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裴俊哲和他的经纪人。 当时韩芸背着一个包，白玲牵着山山，就像是刚从哪里回来一样。 裴俊哲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他看着白玲，不动声色：“好巧啊，师姐怎么到这边来了？还背着一个包？” “见了个朋友。”白玲大方说是朋友，反而让裴俊哲安心了不少。 就韩秀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有朋友？ 但他还是谨慎，仿佛玩笑一样问：“师姐的朋友？不也是我的朋友？我还没想到这个小区还有师姐认识的人，师姐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下次吧。”白玲居然一口答应，“下次有时间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白玲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破绽，裴俊哲听到这里，是真的放下心来了。 他笑着说：“好啊，那下次有时间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等到白玲走了，裴俊哲脸色一沉，他和经纪人对视一眼，还是没完全放心，两人加快速度往韩秀家里过去，等到了韩秀家，也是一个招呼不打就打开了门。 他们首先看的就是鞋柜。 鞋柜里面没有女性的鞋子，他们才放下心来。 之后他们进来看了看，他们不在乎韩秀，也没注意过韩秀家里的东西，所以现在一看，就没发现他家里多东西或者是少东西了。 他们唯一可以辨认的，是韩秀家里没有特别明显的女性用品。 所以应该是他们想多了。 ——他们哪里知道，韩秀和白玲韩芸的交流完全是站在门口的，甚至于韩秀宁愿让她们踩进来，而懒得给她们准备东西。 反正裴俊哲和经纪人也时不时就会踩进来。 说远了。 反正裴俊哲和经纪人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有白玲或者韩芸能用的东西，最后裴俊哲试探问韩秀：“其实你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你也需要一两个朋友吧？” “……不用。” 韩秀没有抬头，但语气很坚定：“你们答应过不会干涉我。” 这算是韩秀难得说的一长串的话了。 裴俊哲还能笑：“哎呀，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人总是群居动物，你一直一个人待着也对你心理状态不好。” 韩秀嗤之以鼻。 对于一个社恐来说，无论社交的好处有多少，对他们而言都是毒药。 韩秀也是这样。 他和白玲的来往要说起来，对于韩秀来说只是比较轻微的毒药，其实还是会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个不会让他觉得不适的人了。 韩秀在走神，但裴俊哲没有发现。 他感受到了青年沉默着的反驳，也不在意，只是假惺惺说：“韩秀啊，如果你有什么朋友，你一定要和我说，你很少和人打交道，不知道有些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实际上心底坏着呢！你告诉我了，我还可以给你把把关。” 韩秀没搭理。 裴俊哲也不在意。 他最近就是兴致上来了，经常上韩秀这里来转一转。 要知道，他以前半个月才会来一趟，最近几天就来一趟。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但看到韩秀，裴俊哲心底又痛快又不痛快。 不痛快是因为就这么一个摘下口罩出去见人都不敢的人，居然能够有那么好的天赋。 痛快是因为不管韩秀的天赋再高，都捏在他手里，只能为他赚钱。 所有的好名声都被他占了。 所有人都在夸他。 裴俊哲试探完，没有了兴致，很快就又和经纪人走了。 韩秀没有再将山山的东西拿出来。 山山肯定不止住这一次，她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但都被韩秀收起来了。 因为白玲提醒了。 韩秀关上门，忽然觉得这屋子里有点空荡荡的。 少了一只幼崽。 很不习惯。 某只被惦念的幼崽打了个喷嚏，白玲紧张：“怎么打喷嚏了？没感冒吧？” “我看看。”韩芸上手摸了摸山山额头，“应该没感冒，额头温度很正常。” 山山抱着白玲的腰：“姐姐，坏臭臭有没有找你呀？” “找了。”白玲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我没理他，你放心，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之后，会防备起来的。” 山山眨巴眼睛，笑眯眯的：“我知道姐姐最厉害了！” 白玲失笑。 她想到了最近殷楷瑞给她打的电话，眉眼垂下来时候挡住了眼中的冷光，她哄着山山，和山山说这话的时候，就听到韩芸骂了一声。 “芸姐？怎么了？”白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芸已经冒出来了火气：“你看。” 白玲接过手机，上面打开的app是微博，现在微博第三就是——月光女主角居然是某第一歌姬！ 白玲：？ 她其实有那么一点察觉到裴俊哲想炒cp的意思，但同时，她也没有感觉到裴俊哲的喜欢。 裴俊哲所谓的喜欢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玩笑，一个笑话。 所以在裴俊哲借着月光想要表达表白意思的时候，白玲完全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何况——她当时想的都是韩秀。 别误会，是因为那首歌的所属权才想的。 如果裴俊哲老老实实，只是放一首歌，她会慢慢找证据，然后给韩秀一个清白，也把他的名声回归于他。 但现在，裴俊哲不讲武德啊！ 这种乱炒cp不通知对方的人，是会被揍的！ 白玲可以肯定裴俊哲找了水军。 热搜词条一出来，就迅速上升不说，里面居然不是惊讶，而是不少人大喊好甜，自己磕的cp成真了，还例举一些白玲压根就没有印象的糖来印证。 【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们是真的！师姐师弟yyds！】 【顶流歌手x第一歌姬，双强联合，实在是太爽了吧！】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我磕的是真的，你们看，某第一歌姬除了某顶流，什么时候带人上过v？】 【除了歌声之外，我最爱你，嗷嗷嗷嗷！尖叫，爬行，疯狂甩尾！】 一时间，这一个热搜词条下仿佛只剩了群魔乱舞的cp二字。 白玲差点都不认识cp这两个字母了。 她眉心狠狠跳了跳，深呼吸一口气，毫不迟疑，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师姐？” 那边的裴俊哲貌似还挺高兴的。 确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应该高兴。 但白玲不高兴。 她质问：“热搜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热搜？”裴俊哲装傻，“师姐给我打电话原来是因为热搜吗？我还以为是……” 现在白玲对暧昧ptsd，她冷声说：“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裴俊哲好像不知所措，他声音带着无奈：“师姐，你先给我几分钟，让我看看热搜好不好？” 白玲点开免提，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脸色冰冷。 她倒是想看裴俊哲能说什么。 旁边的韩芸拉住了山山，她对着山山摇头，示意山山不要出声。 于是某个幼崽气鼓鼓，但就是不能说话。 更气了！ 没有说话的两分钟内，裴俊哲那边倒不是完全没有声音。 他会发出“哎？”“咦？”“这……”这种饱含情绪的一两个词。 等到两分钟过去，裴俊哲的声音也带着无奈：“师姐，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真的……它是个意外。” “你解释。”白玲声音依旧很冷。 裴俊哲声音低哑，用他那一把粉丝说超级诱人的声音，低声说：“其实热搜……说的也没有错，我确实是想把这一首歌送给你。我这一首歌的灵感就来源于你。” 白玲：麻蛋，这用了别人东西，居然都不搞清楚东西蕴含的意义？ 哪怕现在正在生气，白玲还是觉得自己脚指头很痒，快给裴俊哲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我不记得我有给过你错觉。”白玲毫不留情，“除了音乐，我并不想以任何其他的事情上热搜。” “所以我要和你解释，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真的不是我故意的。”裴俊哲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师姐的性格，所以我本来是想争取一个追求师姐的机会的。” “我现在说的是热搜的事情。”白玲不想跟他绕。 “热搜……毕竟都这样了，撤了也没有用了。”裴俊哲声音放轻，像是真心在提建议，“不如我们就假装情侣，过几个月就分手，到时候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就是一直都告诉山山要冷静的韩芸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只要在线看裴俊哲就够了。 谈几个月恋爱，蹭够了白玲的热度和粉丝，之后分手就丢了是吧？ 真当白玲和她身后的团队是傻子？ “看样子你不想好好谈了。”白玲语气平静，“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说完，白玲直接挂断。 与此同时，录音也停止了。 开玩笑。 知道裴俊哲不是好人，白玲当然有准备后手。 “之后的公关要你们忙了。”白玲看向韩芸，又低头看了看山山，说，“我这两天就多陪陪山山吧。” “行。”韩芸安慰白玲，“我们早有准备，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准备一下那边的事情，如果能够顺利收集到证据，这些热度反而便宜我们了。” 第40章 动手了 有的时候热搜就是这么不讲理。 它不会在意上热搜的人想不想上，反正就待在那儿稳稳当当。 白玲的热搜挂上去，但白玲的工作室已经辟谣了。 白玲工作室v：百灵鸟只为歌唱，白玲也只想唱歌，其他事情与白玲无关。 这种避嫌的声明一出，就显得热搜特别微妙。 忽然偷偷冒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热搜——某顶流单相思。 行吧。 反正都是恋情，都会让人想到白玲，他的捆绑其实也见效了。 但如果不发声明，白玲会被蹭更惨。 要说裴俊哲虽然是顶流，但他毕竟没有十年的底子，他的逼格由粉丝支撑，但也太虚了，他或许有实力，但是比不过白玲，这也是他会想要粘着白玲的原因。 而白玲并不想和他在一块儿。 白玲打了个电话。 于是不久之后，裴俊哲就见到了韩秀。 是带着律师的韩秀。 曾经的五百万对韩秀来说很多，裴俊哲没想过韩秀可以拿出来，所以当韩秀带着合同，带着律师，走到裴俊哲面前，跟他说以后不给裴俊哲写歌，合同作废的时候，裴俊哲的脸色都僵住了。 这不应该。 裴俊哲想，韩秀怎么能脱离他的掌控？ “你跟我说，合同结束？”裴俊哲脸色都扭曲了。 韩秀低下头，只吐出一个字：“是。” 剩下的都交给律师。 韩秀和律师早就通过v信交流过，律师知道韩秀的要求，也知道韩秀的性格，韩秀已经完全把自己的诉求委托给律师，他不需要多说，只需要跟在律师身边，看着律师和裴俊哲说话。 “你好，裴先生，我是韩秀的律师，我姓张。”张律师态度很是友好，他笑眯眯说，“我已经了解了你和我当事人之间的情况，也仔细看过合同，五百万的违约金虽然高了点，但毕竟也是合同嘛，我当事人的意思是说，五百万给你，合同作废。” “我不同意。”裴俊哲冷笑，“怎么？以前让我帮忙？现在就想踹开我？” “咳咳咳。”经纪人在旁边咳嗽。 裴俊哲过来当然带了经纪人，经纪人比裴俊哲想到的更多，他试探问：“韩秀，我想知道你的钱哪里来的？你别去借高利贷，你现在日子才过好一点，如果借了高利贷，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何况我们合作不是一直都很愉快吗？这买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当时签合同时候也不是我们逼你啊。” 经纪人说话比裴俊哲有技巧多了。 但韩秀对此并不感冒。 他一直低着头，就秉持自己把事情交出去，就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准则，一直都不动摇。 这也给裴俊哲他们带来了麻烦。 如果要和韩秀对线，其实他们还是挺有把握的，毕竟韩秀的性格缺陷谁都知道，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拿捏韩秀。 但现在不同。 韩秀不说话，而所有律师都是嘴皮子厉害的。 张律师本来是想来软的，毕竟在他看来，五百万的违约金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足够让裴俊哲他们赚很多。 而如果合同解决，他也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佣金。 其实张律师一开始劝过韩秀，这个合同本身就有点问题，如果要打官司，也不一定打不赢。 但是韩秀不愿意。 韩秀的诉求是以最快的速度解除合约，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张律师管了。 所以这才是张律师来软的的原因。 可是现在，裴俊哲和经纪人的态度似乎不想来软的，张律师眯眼，脸上带着几分狐疑和恍然：“你们还是不想解除合同是吗？” “签订合同需要双方同意，解除合同当然也需要双方同意，我们的合同可是签了二十年。”经纪人代替裴俊哲出面，“现在你让我们解除合同，我们也有权不同意吧？” “当然有权不同意，但是两位也是体面人，应该知道你们签订的这个合同它其实是有漏洞的。”张律师笑眯眯，“光是这个违约金，就足够去打官司了。” “当然，裴先生也是有名气的人，应该也不希望自己打官司的事情闹到网络上去。” 这是威胁。 而且张律师不掩饰自己的威胁。 裴俊哲脸色变了，而经纪人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忽然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当然可以。”张律师放下手中的合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裴俊哲和经纪人走到远处角落，小声商量。 经纪人脸色凝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韩秀没有名气，所以他不在意，但是我们会在意，这一方面来说，我们确实没办法和他比，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确实可以同意解除合同。” “如果解除合同，我到哪里找第二个韩秀？”裴俊哲还是不想同意。 他吃韩秀的骨血得到太多的红利了。 走过捷径的人就不会想再老老实实一步步往上爬。 “但你就算把他留下来，你确定他会一直给你提供高质量的歌曲？”经纪人冷声提醒，“你别忘记了，他能拿出来五百万。五百万啊，你说他究竟是认识了什么人？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裴俊哲沉默了。 经纪人继续说：“不说以后，就说现在如果他们真的把事情闹大，你说到底谁会更受影响？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白玲，你如果能够绑定她，维持热度，之后的那个电影，客串和主唱你都可以得到。” “白玲现在对你的态度奇怪，如果知道你有这种黑料，她还会理你吗？” 经纪人说的话太难堪，像是剥开了裴俊哲那一层皮。 露出了不堪的内里。 裴俊哲眼看着都要发火了，经纪人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是永远待在你这边的，所以我都是在为了你考虑，综合来说，韩秀选了个好的时间段，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他耗，我们也赌不起。” “那就让他这么轻松脱身？”裴俊哲还是不乐意。 经纪人噎了一下。 他没想到裴俊哲居然觉得韩秀要付出五百万还是轻松脱身。 这哪里轻松了？ 真要轻松，他们当时就不会定这个金额的违约金。 好半晌，经纪人才说：“当然不是，韩秀的歌风格太明显，如果他离开你这里之后还会去给别人写歌，这种事情早晚会爆出来。”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锤死他。” 裴俊哲看向经纪人：“你有想法了？” “当然。”经纪人露出一个笑容来。 两人商量了一通，最后决定是接受解除合同的要求。 五百万转到了经纪人的手里，裴俊哲看向韩秀，还展现出来了风度：“我还是觉得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我们的交易持续进行。” “如果你还想继续交易，随时都可以找我。啊对了，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们免费给你住的，虽然合同解除，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还可以给你免费住一个月，你可以慢慢找住所，也可以直接从我手里租房子，就当我是个二房东吧。” 韩秀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裴俊哲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觉得自己态度已经足够好了，就像是他一开始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伸出援手，和韩秀签订合同，当初韩秀可能都饿死了，要知道，韩秀因为性格原因一直也都被人欺负，很多工作都不能做。 要不是他当时愿意给韩秀一个工作机会，他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坦？ 裴俊哲直接忽视了自己靠着韩秀赚了很多钱的事实。 合同正式解除，韩秀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 韩秀想走，经纪人看向韩秀，是提醒也是威胁：“之后就算了，之前的东西，你卖给我们的，也不能再买回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秀忽然说：“最后一首不行，不是给你们的。” “我们已经买了。”经纪人强调。 月光现在有多火，他就有多不想让韩秀拿回去。 韩秀说：“没有合同。” 经纪人脸色一僵。 最近事情比较多，何况韩秀一直都很老实，他们每一首歌都会签订买卖合同的，这一次就晚一点了。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韩秀当时都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合同都是老老实实签了的。 所以韩秀曾经最让他们放松的老实，现在就宛如一把刀捅他们身上。 月光确实还不算他们的东西，无论是从什么方面上来算。 嗯，当然从舆论上算，确实能算他们的东西。 说远了。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对峙，韩秀满意了，张律师满意了，之后知道消息的白玲和山山满意了，只有裴俊哲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但现在合同解除了，他们就算想要让韩秀补一个月光的合同，韩秀也不会愿意。 当然，这也让裴俊哲对韩秀更痛恨了。 韩秀这里他失去了机会，白玲那边他就更不会放手了。 于是热搜上，就出现了有人爆料，说白玲早就和裴俊哲在一起了。 具体的证据不光是白玲一直以来对裴俊哲的优待，还有一些照片。 那些照片看上去……两人确实很亲近。 而且已经有大佬，甚至是白玲的唯粉大佬判断过，这确实不是合成照片。 【不是吧……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之前bl不是否认了吗？】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闹矛盾了？】 【抱走我家玲玲子，不要拉上我玲玲子，谢谢。我玲玲子只想独美，我们只听官方的话，这才什么照片？感情好一点也不是拍不出这种好吧？】 【对啊，我和我发小就能拍出来这种看似亲密的照片，但其实是我在锤他，他女朋友就在旁边呢。】 【我是楼上，补充一句，女朋友最后也加入了锤他的队伍，因为他嘴贱。】 【如果不是在一起了，为什么关系那么好的师姐师弟，最后师弟要说这种话？本来他们关系已经够好了吧？如果不是真的，爆出来之后岂不是很有可能闹掰？】 【……】 微博上各种言论都跳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多数人都认可了白玲和裴俊哲确实有关系。 言论逐渐统一，明显有水军出没。 见到这一幕的白玲和韩芸的好心情打了折扣。 本来韩芸和白玲因为韩秀脱离苦海的事情还挺高兴，被裴俊哲整了这么一出，韩芸赶紧联系白玲的经纪人去公关去了。 而白玲的经纪人在分完任务之后，先回办公室给白玲打电话。 “你确定你们相处的时候没有任何过界吗？还会有比今天更亲密的照片出现吗？你没有被算计过吧？”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经纪人沉默了一下，说，“最后那个问题让韩芸回答吧。” “这些照片其中一些我还有印象，比如说这张海边的照片其实芸姐也去了，还有好几个人都在，这些都是故意拍的。”白玲先解释了一下照片，然后说，“我和他就是师姐弟关系，现在还是快要闹翻的师姐弟关系，我和他没有一丁点的过界。” 韩芸也在旁边补充：“他以前还算装得好，所以没有过分算计过白玲，小算计可能有，但不至于成为恋爱铁证。” 经纪人琢磨了一下她的话，表示明白：“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我觉得有些人说的很有道理，他之前明明和你是关系很好的师姐弟，现在不顾你的意愿闹这么一出，除非他蠢，不然就是他有更大的目的。” 经纪人觉得裴俊哲是有目的的。 正好，韩芸也是这么想的。 经纪人：“这些事情我来查，你和白玲最近不要出门，需要什么我给你们送过来，网上的消息也不用多看，尤其是白玲，不要影响到她心情。” “好。”韩芸点点头，看着那边已经和山山玩上的白玲，真诚说，“我其实觉得白玲也不会在意。” 裴俊哲有山山重要？ 那必然不能。 经纪人不明所以，但是他相信韩芸，所以没多想。 而山山凑在白玲身边，一直在嗅白玲身上的气息。 白玲身上气息一直起伏，浓郁的时候堪比山山最开始找到殷凯瑞，淡的时候危机感似乎都消失了。 让山山的小心脏也一下提起来，一下放下去。 幼崽小脸忧愁：怎么姐姐身上的气息这么奇怪呀？ 第41章 应对 如果说一开始山山只觉得白玲身上气息奇怪，等看到韩秀之后，她就发现韩秀身上的气息也很奇怪。 虽然没有白玲身上的那么明显，但是韩秀身上的气息确实也是起起伏伏。 而且和白玲身上气息的起伏是同步的。 山山歪着脑袋看着韩秀和白玲，然后决定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韩秀已经搬走了。 在和裴俊哲摊牌之间，白玲就给他考虑过后路。 白玲在另外一个小区有个房子，还是个别墅，韩秀不愿意要保姆，也愿意自己打扫卫生，所以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韩秀会搬进去住。 至于东西，喊个搬家公司就可以了。 搬完之后，白玲定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和韩秀前后脚进去了。 包厢内只有韩秀，白玲和山山，韩秀现在对白玲也挺熟悉了，不会紧张到无法取口罩，而白玲知道韩秀性格，也不会直愣愣盯着韩秀，而是会礼貌避开视线。 这对韩秀来说就更舒服了。 “你先好好住在这边，房租你就按照正常价格的八成付就行了。”白玲撑着下巴，“月光我会重新唱一次，在合适的时机发出去。但是韩秀，你要知道，我虽然可以帮你，但证明你自己的事情，你还是要稍微出面。” 娱乐圈的事情向来说风就是雨，白玲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让你开一个直播，或者是录制一些视频之类的，剪辑的话有我的人帮忙，直播的话你不用开弹幕，到时候会有人帮你看弹幕，引导你回答合适的问题。”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韩秀被弹幕给刺激到，社恐发作更不想说话的情况。 韩秀愣了一下，他看向了白玲，沉默了半晌，说：“好，我都可以配合。” 之后白玲就视频的事情和韩秀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派人去给韩秀现在的工作室，和一些公共区域装摄像头，之后准备剪辑他从灵感，到谱曲，到成一首歌的过程。 这以后都会作为证据。 包括韩秀之前的那些歌，韩秀这里多少有备份，他都需要整理出来。 还不知道裴秀会多久出招，也因为时间不定，现在韩秀的时间不多，所以他这些事情必须尽快做完。 但这些事情嘛，韩秀都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认真点头：“我会尽快的。” 白玲和韩秀说了说现在的情况，需要她做的事情，然后又说自己最近没有时间，也没法两三天送一次山山，询问他现在想不想接山山一起去别墅。 ——这也是白玲会在经纪人叮嘱之后，还是带着山山出来一趟的原因。 其实这一次，山山在她这里住了已经有一个月了，只是山山一直都没说，她也就当做自己没想起来。 但实际上，现在已经到了韩秀可以带山山走的时间了。 一开始给他们每个人的时间就是一个月。 而且白玲还解释过了，虽然山山过去了肯定会被拍到，但她会尽量删除有山山的画面，实在是无法删除的，她会找人打马赛克，会打很严实，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 却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山山立刻委屈了：“姐姐，你要赶我走吗？” 白玲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赶你走，不过你不是喜欢你韩秀哥哥吗？而且你之后还可以来找我啊。” “不想走。”山山抱紧白玲。 虽然她身上气息一直在起伏，但不可否认，从气息上看，她的危险度比韩秀高多了。 山山当然是谁最危险就陪着谁。 韩秀多看了山山一眼，有些失落：“她不想。” “含羞哥哥，姐姐是女孩子，姐姐还会有危险，我先保护姐姐，再来找你呀。”山山小脸严肃，“山山会保护好你们所有人的！” 韩秀一愣。 山山已经凑过去：“含羞哥哥，不生气好不好呀？” 幼崽小奶音又甜又软，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眼巴巴盯着他，韩秀很难不心软。 何况…… 韩秀虽然不知道山山说的危险是不是随口一说，但他知道白玲现在情况也不太好。 微博上的热搜他就是不特意去看，也会弹出来提示。 韩秀当然不会相信白玲和裴俊哲有旧情，曾经是情侣这种话。 这种话骗骗普通人就够了，韩秀清楚知道裴俊哲无利不起早，何况…… “你注意一下电影。”韩秀小声，“可能和裴俊哲的目的有关。” 白玲一愣：“电影？” “我之前听过一点。”韩秀低着头，“他们不会太防备我。” 但也不会真正对他坦白。 所以他就是意外听到了一点，现在就决定告诉白玲。 白玲若有所思，她点点头：“我会注意的，那你如果不带山山走，我就带她回去了。” “带她回去吧。”韩秀小声说，“等事情结束后，我来接山山。” 这是韩秀第一次主动说要接山山。 山山眼睛一亮，她眼巴巴盯着韩秀：“哥哥，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韩秀沉默以对。 他这个人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 好在山山也不在意，她又抱了抱韩秀：“等保护完姐姐，我就来找你哦。” 韩秀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小心。” 是对山山和白玲两个人说的。 白玲带着山山离开之后，就给经纪人发了消息，让经纪人去查电影相关。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老底都快被扒了的裴俊哲，此时家里多了一个人。 看得出来，那个被口罩帽子裹着，几乎是韩秀同款的，是一个女性。 她甚至帽子都没取下，先扑到了裴俊哲身上：“阿哲，我好想你。” 裴俊哲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甚至质问：“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还不来，我的男朋友就要和其他人传绯闻了！”抱住裴俊哲的女人没想到他会质问自己，扯下口罩和帽子，“难道你真的想和白玲在一起？” 那口罩下面的脸，赫然是庄沁沁。 第42章 永远不会不要你 庄沁沁很委屈。 明明她才是裴俊哲的正牌女友，但他们两个人却必须地下恋。 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所以不公开也正常，毕竟要为事业和粉丝考虑，尤其是裴俊哲还是很吃粉丝的那种类型。 现在庄沁沁的咖位不高，公开确实对她没有什么好处，除非她不顾自己事业，只想走短时间收割钱的黑红路子。 但庄沁沁心气高啊，她不愿意。 但不愿意归不愿意，知道公开对自己不好归知道，看到男友公开示爱另外一个女人，她心里总会不舒服。 裴俊哲眼神一闪，他露出了愧疚又无奈的表情：“其实这个也不是我想做的，是她本来说想和我炒cp，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职业，炒cp也不算恋情，我当然只爱你一个人。” “那你可以不答应她。”庄沁沁当然选择相信裴俊哲，与此同时，她还很心疼，“你这样做……你的粉丝会很伤心的，到时候伤害的都是你的粉丝，她才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而且她既然答应你了，为什么现在又拒绝？” 庄沁沁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不对。 但裴俊哲露出更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现在我就很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都赌上了一首歌了。” 于是庄沁沁的脑子就被僵尸吃了，越发心疼裴俊哲：“可是这样不行啊，我觉得她就是想贴着你炒作，想要吸取你的名气和粉丝，而且她这样一做，坑了你之后，她现在是高高在上被追求者，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羡慕她。” 庄沁沁说着说着就开始酸溜溜，裴俊哲抱住她：“可是我真正爱的人只是你。” “我看她就是仗着是你师姐，才这样欺负你。阿哲，你帮她的已经够多了，你不能让她巴着你吸血，而且我愿意不公开，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公开，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好不好？不要让她欺负你好不好？” 裴俊哲抱着她的手更紧了：“沁沁，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庄沁沁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她咬牙：“以前她强求你一起唱歌，还有她欺负你的证据，我们也可以放出去！到时候看谁才会被粉丝骂死！” —— 庄沁沁和裴俊哲的事情，山山和白玲当然不知道。 山山只知道白玲身上危险气息陡然升高，而且还一直维持着，没有再降低多少了。 山山陡然警惕起来：“姐姐~” 白玲看着突然粘人的山山，失笑，摸了摸山山的头：“怎么了？” “想要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山山贴着白玲，整个幼崽看上去萌萌哒。 白玲失笑，看着山山粘着她，她去音乐室，山山也跟着，牵住她的衣角，她去厨房倒水，山山也亦步亦趋，抓着她手指头不放。 说实话，白玲觉得山山就像是炸毛的小兽。 很可爱。 ——这种可爱的评价，终止于白玲去厕所，而山山也想跟着进去为止。 白玲撑着厕所门，想要关上，而门外一只小手抵着门，另外一只小手还从门缝里面钻过去，还牵着白玲的衣角不撒手。 “你松开！”白玲试图让山山撒手。 山山很倔强：“不！姐姐会有危险，保护姐姐！” 白玲眉心狠狠跳了跳：“我就是上个厕所，能有什么危险？” “有危险，要保护姐姐。”山山很固执。 白玲眉心再次狠狠跳动，她深呼吸一口气，喊：“芸姐！” 正在厨房做饭的韩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匆匆走出来，就看到正在厕所门口僵持的一大一小。 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韩芸：“？” 她甚至还有点懵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白玲咬牙：“她要跟我进厕所。” 韩芸：“噗。” 白玲眼神控诉，韩芸忍住笑，先回厨房把手里的锅铲放了，厨房的火也关了，这才走过来，蹲下半抱住了山山：“山山，你姐姐只是去上个厕所，你先放开，我陪你在外面等着好不好？” “姐姐危险。”山山不知道白玲的危险来自于哪里，她就是觉得很炸毛。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所以她才会一直跟着白玲。 “只是上个厕所而已，你放心，我让你姐姐不锁门行不行？我陪你守着，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就可以进去。” 白玲：“……” 她很想说，上厕所有人守着门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但韩芸看过来的眼神分明就是在问：那你要带个幼崽进厕所？ 白玲：还是不了。 所以她也顺着韩芸的话说：“就听你芸姨姨的，我不锁门，如果有什么危险，我立刻喊你进来保护我，好不好？” 山山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 主要是她感觉到了白玲格外排斥，她觉得自己守在外面应该也可以。 毕竟保护姐姐也不能不顾她的想法呀。 然后她松手下一秒，小手就被白玲抓住递出来，然后啪一声，厕所门被关上了。 没有咔哒一声，确实没有反锁，白玲主要是不想骗幼崽。 她虽然没带过孩子，但也知道如果答应幼崽的事情没有做到，损伤幼崽对大人的信任度不说，以后幼崽也会学着撒谎。 因为幼崽的话，不想被围观上厕所的白玲动作都特别小心，就怕自己磕碰一下，山山就冲进来。 一切也都很顺利。 毕竟上个厕所能有多危险？ 等到洗手的时候，白玲都觉得很顺利，她洗完手，刚要开门出去，却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后摔。 好在她刚才一直都很防备，所以现在摔下去的时候，也来得及用手肘撑着地面，就是手肘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没忍住闷哼一声。 然后下一秒，门就被打开，山山飞奔进来，看着摔在地上的白玲，眼眶一下就红了：“姐姐？你疼不疼啊？” 当然疼啊。 但看幼崽快哭出来的样子，白玲咬牙：“不疼，我没事，你别哭。” 山山哇一声哭出来：“我没有保护好姐姐。” 白玲吓到了，她顾不上自己手肘还在疼，抱住在她面前第一次哭这么狠的山山，温柔拍了拍她的后背：“谁说山山没有保护我？如果不是山山提醒我，我就没有防备，就不止摔到手肘了，可能会摔到脑袋，甚至会很危险呢。” “真……真的吗？”山山不太相信。 白玲认真点头：“是真的，所以山山很棒。” “那，姐姐不会讨厌我吧？不会不要我吧？” 白玲心中一酸，她认真承诺：“我是你的姐姐，我会对你负责，所以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第43章 手机都要吓掉了 白玲身上的黑气更浓了。 刚才那一摔，黑气散了一点，但还是很黑。 山山已经没哭了，因为白玲手肘流血，韩芸赶紧把她抱开，先给白玲包扎。 伤口其实也不大，但是看上去有点狰狞。 山山已经眼泪汪汪，她亦步亦趋跟着，又不敢扒拉白玲，整个人都特别委屈。 倒是白玲看着她这个表情，被她逗乐。 “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看，就是一点皮外伤嘶……” 话都没说完，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一下就扭曲了起来了。 韩芸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只是皮肉伤，忍着点。” 白玲：qaq。 她很努力忍住了。 山山看着韩芸在用碘伏清洗伤口，憋着眼泪，鼓着腮帮子，小奶音还带着鼻音：“山山给姐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山山吹得真有用，真的没那么疼了。”白玲语气夸张。 旁边的韩芸：“……” 为了哄幼崽，这是脸都不要了是吧？ 她这么想着，但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 但是其实白玲虽然想哄山山，但确实是感觉自己的伤口没那么疼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疼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好很多了。 说起来伤口好像很狰狞，但确实只是蹭破皮，没有伤很深，韩芸给白玲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才用纱布裹着，准备带白玲出去买药。 虽然是歌手，但是胳膊上还是不留伤口的好。 白玲倒是也没拒绝。 小区附近就有医院，白玲做好了防护，悄悄就到了医院，挂了号之后给医生看了看伤口。 伤口不深。 韩芸的处理也很好，所以没有造成二次伤害，而且因为处理及时，也减少了感染几率，之后医生给白玲开了药，回去按时涂药吃药就好了。 匆匆进来，匆匆离开。 山山亦步亦趋跟着，这一次白玲没有说什么，反而主动牵着山山的手，让她能更有安全感。 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在医院中，有个受伤的狗仔下意识拿起相机拍了过来，刚好拍到了白玲带着口罩的正脸，以及拍到了被她牵着的山山的后脑勺。 狗仔就是随手一拍，拍完了之后就发现里面的人越看越眼熟。 最近屠榜的恋情热搜挂那么久，所有狗仔都应该有敏锐嗅觉，能够发现商机。 他们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白玲和裴俊哲的照片，一直在扒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不是情人。 如果能拍到确切的证据，足够让他们一战成名。 但白玲一直在家里，没有出来过，他们也拍不到什么照片，拍到的都是偶尔有的裴俊哲的照片。 这让这一场热搜狂欢看上去就是没那么得劲。 但是狗仔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拍到了白玲出入医院？ 而且她还带着个小孩？ 虽然只拍到了一个后脑勺，但可以看得出来小孩对白玲特别依赖，那小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莫非是……白玲的女儿？ 也只能有这种可能了吧？ 毕竟也没听说白玲有个妹妹啊。 有个妹妹不至于藏着捏着。 狗仔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他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直接就发给了自己经常合作的大v，赚一笔再说。 于是不久之后，微博上的热搜就成了——惊，某第一歌姬私生女曝光！ 对此，看到热搜的白玲：“？” 她看看热搜，再看看山山，再看看热搜，心情很复杂：“我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点病？四年之前我明明很活跃，我还开了演唱会，怎么可能怀孕了？” 韩芸同款无语脸，她摆摆手：“没事，这种事情我们可以公关好。” “行。”白玲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她又不是真的有私生女，她的经纪人知道她的情况，而且大家都合作那么久了，什么事情没遇到过，这种澄清事件很好解决。 其实这热搜还没到白玲最怕的地步。 她最怕的是山山真正被曝光。 那样对山山来说很有影响不说，还会让人联系到殷楷瑞。 虽然同在娱乐圈混，而且名气都很大，都是走的实力派，但白玲还是要说婉拒恋情绯闻。 但是她想婉拒恋情，殷楷瑞那边虽然确实没问题，但其他地方还是出问题了。 因为微博上的风向悄然变了，说白玲确实怀孕生子，但是这孩子是谁的，那就大有可说了，她出道至今，唯一另眼相待的异性难道还不能说明一些事情吗？ 于是热搜又牵扯到了裴俊哲身上去。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白玲他们的底线。 经纪人当时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白玲：“你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师弟了对不对？就是我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当然可以。”白玲一口答应。 经纪人：“行，我知道了。” 经纪人挂断了电话，白玲现在胳膊受伤，也没法去联系乐器，干脆注意着微博会有什么情况。 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热搜忽然升起。 上面写的是：论某位以清纯出名的艺人如何塌房。 白玲以为这是经纪人做的，还有点懵。 人裴俊哲的人设也不是清纯啊。 结果点进去之后，她首先看到大尺度的视频，穿着清凉，被打了码的某位女士还能看到身材极好，此时正主动往一扇门前敲门。 开门的人也没有打码，大刺刺暴露出来就是殷楷瑞。 但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殷楷瑞有什么问题，也没想过是殷楷瑞想要潜规则别人，因为视频很完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从敲门，到殷楷瑞不耐烦开门，到见到门外的人的时候吓一跳，再到满脸抗拒后退，然后再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毫不犹豫啪一下关上门。 视频行云流水，能够看出来绝对不是殷楷瑞主动的。 有殷楷瑞露脸，这个视频的热度飞快上升，一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相比于已经挂了很长时间的白玲和裴俊哲，还是新的八卦更吸引人。 尤其是殷楷瑞还隔空喊话。 殷楷瑞v：某个人是吧？送上门没成功，就想玩阴的？ 正主下场，一瞬间引起巨大轰动。 甚至如果视频不给女方打码，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兴致，现在所有人都想知道女方究竟是谁。 算计影帝哎！ 还让影帝发这种微博威胁质问，多少也有牌面了。 只是某些人想不想要牌面那是就不一定了。 比如正靠在裴俊哲怀中，刷着微博的庄沁沁。 她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了。 第44章 阴魂不散 庄沁沁手机掉了，裴俊哲也没多想，只是想要帮忙捡手机。 哪里知道他一表现出这个意图，庄沁沁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一低头要去捡自己手机。 但她因为动作太猛，就算裴俊哲下意识拉了一把，还是一脑门磕到了茶几上。 裴俊哲人都蒙了：“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也有种狐疑。 好像庄沁沁刚才是在隐藏什么东西，不想让他看到什么。 这一瞬，裴俊哲冒出来了疑心。 本来就因为磕了一下疼，又被吓到，还因为裴俊哲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而感觉更慌乱的庄沁沁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刚才磕到头也不妨碍她抓住了手机，手机还被她摸索着息屏了。 “阿哲，我疼。” 她反身趴在裴俊哲肩膀上，眼泪不停往下掉，心中也是真的慌，只是一个劲念叨着：“阿哲，阿哲。” 裴俊哲确实是真的喜欢庄沁沁，刚才冒出来的那点疑惑已经被他给压了下去，他还是更关心庄沁沁的身体：“怎么？刚才撞得狠吗？让我看看，我给你涂点药。” 去医院肯定不行，他们两个人去医院万一被人拍到就是一个新热搜，还会打乱他的计划。 虽然爱庄沁沁，但裴俊哲并不会因为庄沁沁就没脑子，用自己的事业去赌。 庄沁沁身体僵住，好半晌才放松了身体，任由裴俊哲扶着她坐起来一点，也能清楚看到她额头上的伤。 刚才那一下磕得不轻，庄沁沁的额头已经红了一块，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肿。 裴俊哲没问她刚才的事情，而是抬手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自己找了医药箱来给她涂药。 庄沁沁看着他的动作，垂下的眼眸中神情更复杂。 其实看到热搜第一时间，她想的是瞒着裴俊哲。 但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殷楷瑞没有点名道姓，但她就是知道殷楷瑞发的微博就是在威胁她。 何况现在那一条也成了热搜，裴俊哲看不到的几率太低了，只要看到了，裴俊哲大概率会认出她。 哪怕当时的衣服穿的不同，但隔着一个视频而已，很难不认出自己的女友。 她如果瞒着，之后反而不好解释。 而且殷楷瑞都把视频发出来了，就算她否认了视频上是她，现在打码还可以忽悠过去，如果之后殷楷瑞自己出来锤她呢？ 如果有没有打码的视频和照片呢？ 而且殷楷瑞为什么会忽然对她发难？ 明明殷楷瑞以前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人，忽然这一手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啊！ 甚至她的戏都拍完了，都没在剧组了，也没在殷楷瑞面前晃，怎么就忽然被针对。 庄沁沁一心想着自己是被针对的，自己是无辜的，她自己居然还信了。 也是因此，她在有了决定之后，在昂这头任由裴俊哲给自己涂药的时候，几滴眼泪就掉了下来。 庄沁沁哭得很漂亮，至少裴俊哲心疼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不是。”庄沁沁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才问，“如果我有事情骗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你不本来就是个小骗子吗？”裴俊哲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脸上都是戏谑笑容，“你一开始不就是骗我吗？” “我是认真的。”庄沁沁嘴中发苦，低声说，“其实我有些事情……没有和你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怕你会觉得那样的我是坏女人。” “我怕你不要我了。” 庄沁沁心中颤抖，睫毛也一直在颤动，她闻着药味，眼泪掉更多了。 裴俊哲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看庄沁沁额头上的伤已经涂好了，把药一丢，盯着庄沁沁，脸上还带着狐疑：“你瞒着我什么了？你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害怕？” “我……”庄沁沁深呼吸一口气，才颤抖着声音说，“之前我说，殷楷瑞逼我去和他……我当时其实有些事情瞒了你。” 说到这个事情，裴俊哲脸上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任谁知道自家女朋友差点被潜规则都没法笑出来，虽然他早知道这回事，但再次听到总归不会愉悦。 “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说，沁沁，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我知道就算你瞒着一些事情，至少当时你也是被迫的，所以你如果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现在告诉我，我帮你。” “别怕，我是你男朋友，我会保护你的。” 裴俊哲一通安慰，庄沁沁看上去情绪稳定多了。 好半晌之后，庄沁沁止住哭泣，用自己还泛着红的眼睛看着裴俊哲：“我当时……当时被算计了。” “当时他先威胁我，让我去找他，但是我去了之后他又不让我进去，表现得自己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些……我当时只是庆幸，真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拿到了视频。” 说到这里，庄沁沁又哭了起来：“我真的没想到……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反悔了，我现在好怕啊，他已经把监控视频发出去了，我怎么办？” 裴俊哲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无耻！” 他抱住了庄沁沁：“没事，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之前受苦了，对不起，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裴俊哲这一刻的自责是真的，他摸着庄沁沁披散在后背的长发，保证：“我会保护你，这个热搜我也会想想办法压下去。” “所以，阿哲你相信我，对不对？”庄沁沁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裴俊哲宠溺一笑，扶着她坐起来一点，还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小傻瓜，我不相信你相信谁？相信那个我都没见过几次的人，然后怀疑我的女朋友是吗？” 庄沁沁抱住了裴俊哲的腰，依赖：“你真好。” 裴俊哲拍了拍庄沁沁的背，温声安慰庄沁沁，两人身体靠近，安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质，开始想要肌肤相贴。 —— 相比于庄沁沁那边的波折，山山和白玲知道了殷楷瑞做的事情，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殷楷瑞正和山山视频，山山兴奋问：“哥哥，你是在帮我们嘛？” “就是意外碰上了。”殷楷瑞一脸风轻云淡。 旁边没有入镜的文一婷悄悄翻了个白眼。 是谁看到热搜就急吼吼说要丢视频出去的？ 要知道，他们查到这个视频，以及其他证据已经有十来天了，他们并没有着急，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时候曝光。 不过今天文一婷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时机不能说特别好，也不差。 尤其是—— 当查到庄沁沁和裴俊哲居然是情侣，而且那次殷楷瑞私生子和约pao的事情主要动手人也是裴俊哲的时候，文一婷对于这种打破敌人计划的行为很是满意。 不过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手段是不是太低级了？ 之前就是私生女，现在还是私生女，感情是觉得明星都不应该有正常生育的孩子呗？ 不对，是说看到小孩就会想到私生子私生女，也不知道他们脑子在想什么。 热搜上沸沸扬扬，诸多乐子人宛如被丢进没有人看守的瓜田的猹，已经兴奋到不行，疯狂在扒各种消息。 但是很快，被压下去的关于白玲的热搜陡然升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一个自称是路人的人爆料，说虽然不知道白玲和裴俊哲是不是真情侣，但他确实见过裴俊哲和白玲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同进同出，甚至还拍到了两人一起进入3栋的照片，虽然不是正脸，但侧脸也足够认出来确实是裴俊哲和白玲了。 照片还不止一两张，凑了个九宫格，看上去都不是同一天的，毕竟衣服都不一样。 对此，有白玲的粉丝表示他是不是有病。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还有人不知道玲玲和某个裴姓男人住一个小区啊？还是同一栋楼啊？这能说明什么？你是不是和你楼上楼下，只要同过电梯的就是有一腿？】 【就是就是，而且谁不知道以前玲玲和某个人是师姐弟，玲玲赤子之心，只想拉拔师弟，谁知道能被师弟送上热搜？】 【那么多人说恋情，某位师弟就不出来说一说吗？】 【对啊，玲玲好歹否认了，某位师弟不出来说一说吗？唱一首歌就没了？】 白玲的粉丝里面不乏聪明人，加上白玲的粉丝平时虽然佛，但互相之间感情都不错，互相面基的也有不少。 不过别以为她们平时没有疯狂追白玲，就以为她们是软脚佛，毕竟佛也可以是斗战胜佛。 现在一组织起来粉丝们，有条有理反驳，居然还能把热搜给压下去。 韩芸拿着手机看了看那些粉丝的努力，心中也是感慨。 她转头和白玲说：“等事情平息之后，选个时间开一场直播吧，也算是犒劳你的粉丝。” 白玲一口答应：“好。” 但还没等白玲放松下来，就看到裴俊哲终于发微博了。 但这次的微博发了还不如不发。 裴俊哲v：白玲v，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45章 山山揍人爽歪歪 白玲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那么多年，她怎么都没发现裴俊哲是那么无耻的人？ 而且裴俊哲真的是胆大，现在居然敢发暗示的微博，是不是真的准备翻脸？ 山山虽然看不懂，但白玲和韩芸的只言片语也让她明白了裴俊哲干了什么，她握紧小拳头，满脸气愤：“太坏了！他太坏了！他居然还欺负姐姐，我要揍瘪他！” 第一次养孩子的白玲这才意识到有些话不应该让小朋友听到，她摸了摸山山的头：“对，他是坏人，所以才会做坏事，不过对付坏人呢，是大人的事情。山山不用担心，你帮了姐姐很多，姐姐可以对付他的。” 这一次山山也特别认真：“姐姐，我真的可以揍瘪他！” 白玲耐心说：“打一顿不能让他真正吃到教训，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吃到教训。” 为什么打一顿不会让人吃到教训？ 明明以前姐姐他们都是出去揍人的。 山山茫然。 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 既然姐姐说不揍人，她就不揍人嘛。 反正…… “我不会让他再靠近姐姐！” —— 山山话撂下不到二十四小时，裴俊哲就找上门来了。 他们这一栋的门铃在一楼，听到门铃声的时候，韩芸和白玲还意外是什么人来找她们，结果一看视频，那边的脸分别就是裴俊哲的。 白玲差点就抬手挂了。 但裴俊哲一句话更早说出来：“师姐，我们上热搜没关系，但小朋友如果上热搜，也不太好吧？” “故意泄露儿童信息，致使儿童受到负面影响，监护人可以起诉。”白玲从接到山山之后就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情况，主要是怕山山被人恶意暴露。 裴俊哲一脸的无奈，似乎是拿白玲没办法：“师姐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啊，照片在狗仔手里，他们怀疑你家的小朋友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照片发到我这里来，想勒索我，我想和你谈谈解决办法。” 这些话白玲一个字都不信。 她更相信这是裴俊哲的威胁。 只是裴俊哲说得对，他确实可以把自己摘出去，树立一个自己很无辜的形象。 如果是关于她的黑料，她不会在意。 但这关于山山，她就犹豫了。 看出她犹豫，裴俊哲也正色：“其实我还有其他事情想和你解释一下。” 白玲回头看了韩芸一眼，两人都有默契在，韩芸已经问过了经纪人，她对着白玲点点头。 白玲松口：“你上来。” 挂断通讯，韩芸对着山山招招手，对着她衣服上的小熊胸针按了两下，又拿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对着白玲比了个ok的手势。 白玲点点头，她摸了摸山山的头，低声和山山说：“你到时候一直面对他，好不好？” 是坏人来了？ 姐姐这个意思是，让她可以一直揍坏人吗？ 山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好呀！” 裴俊哲上来很快。 韩芸早就开了门，裴俊哲熟门熟路自己在门口抽出来一双拖鞋，看他走进来，白玲遗憾想着，这一双新买的拖鞋估计等会儿就要丢了。 浪费。 早知道就在门外和他说话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白玲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很冷淡看着裴俊哲自己走进来，还坐在了白玲对面。 就是在这时候，裴俊哲面对白玲时候还能笑出来。 他和白玲打招呼，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带着亲近：“师姐。” 白玲懒得和他应付，抱着山山，眼神都没往裴俊哲身上多放一秒：“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就知道，师姐肯定生我的气了。”裴俊哲看上去更无奈了，“如果我说，这一次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师姐相信吗？” “你觉得呢？”白玲不想和他说一些什么弯弯绕绕的，“我让你进来，是因为你说有些事情和我妹妹有关，你要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滚吧。” 裴俊哲：“……” 虽然从前白玲也冷淡，但这种冷淡又厌恶的态度落到他身上，还是让他怎么都不得劲。 无奈之下，裴俊哲说：“好吧，既然师姐更在意小朋友的事情，我也先和师姐说。” “小朋友的照片是有狗仔拍到了正脸，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照片给买下来了，不会有人曝光她。” 白玲简单粗暴：“你多少钱买的？照片给我，钱给你。” 几张照片，也不会太贵。 裴俊哲一噎。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说了，白玲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就好像—— 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眼中阴郁一闪而过，裴俊哲很快又压下去，但是那一瞬间的恶意没有逃过山山的感知。 她想要从白玲腿上跳下去，但是白玲下意识收紧了手，山山犹豫一下，就没有跳下去了。 毕竟是面对坏人，姐姐肯定很害怕，她陪着能让姐姐不那么害怕。 裴俊哲丝毫不知道他刚才逃过了什么，他无奈摊手：“这个事情可以之后再说，我一直想找师姐解释一下热搜的事情……其实热搜不是我想的，是我的经纪人自作主张。我只是喜欢师姐而已，我也没想到会给师姐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哦。”白玲压根就不想跟他辩论一个谁对谁错，裴俊哲又有没有责任。 她这态度让裴俊哲棘手。 如果白玲很生气，和他吵一架，他反而没有这么为难。 因为生气，反而证明白玲跟他坦荡荡表露自己的心思，证明白玲还是把他当做自己人。 可现在不同。 白玲那么冷淡的样子，分明已经对他不再信任。 虽然他知道最后结局会是这样，但在这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是不是也太快了？ “有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师姐应该也知道。”裴俊哲抬眼看白玲，白玲依旧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表情。 裴俊哲继续说：“其实我还是不想让师姐误会我……只是现在看来，师姐已经不相信我了。” “照片呢？”这次白玲压根就没应他的话，只是不耐烦问。 裴俊哲：“……” 说实话，他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深呼吸一下，裴俊哲面色也冷了下来：“我是想来和师姐说解决事情的办法，如果师姐不想解决这件事，那之后的爆料，还有关于你妹妹的事情，我也不用拦着了。” 白玲：“哦，所以照片呢？” 裴俊哲在这一刻甚至在想，如果他直接和白玲发生了关系呢？ 浓郁的恶意蔓延出来，山山彻底忍不住了。 之前是给白玲面子，也是担心白玲，但当着她的面，裴俊哲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表现出来对白玲的恶意，山山不发威，当她是假山呢？ 于是在白玲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个幼崽灵巧从她怀中跳下去，然后蹦跶起来，一脚踹裴俊哲的膝盖：“坏人！不许你欺负姐姐！” “啊！”裴俊哲痛呼一声，甚至感觉自己的膝盖裂开了。 他本来就没有了耐心，现在被山山一踹，脸色立刻就扭曲了，他伸手要抓山山：“死小孩，这么没礼貌，我帮你家长教训一下你！” 但他没想到的是，给他的这一脚还不是结束，山山捏紧拳头，灵巧避开他的手，揍在裴俊哲的肚子上，腿上，腰上，小臂上。 反正她能揍到的地上都揍了。 而且她时不时还会踩裴俊哲两脚，踢他两下。 裴俊哲对山山没什么滤镜，当然不愿意被揍。 而且别看她年纪小，这揍人真的疼！ 他想动手，韩芸和白玲也想来帮山山，不过山山担心，她大声说：“姐姐，姨姨，你们别过来，我能打赢的！” 但是韩芸和白玲哪里会听她的，直到韩芸胳膊上被揍了一下，是裴俊哲干的，而山山完好无损，只让裴俊哲吃亏，白玲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家武力值最高的可能还真的是还不到四岁的山山。 沉默了一下，白玲拉着韩芸让开了点。 不过两人也没有离太远，属于是在裴俊哲打不到，但是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能够立刻去帮山山的位置。 但是到最后，她们都没有帮山山的机会。 虽然是个幼崽，但是山山的体力很好，她揍了裴俊哲足足十分钟，十分钟后的裴俊哲都没力气挡了，只觉得浑身哪里哪里都疼，就只差山山打不到的脑袋不疼了。 揍完人，山山第一感觉是神清气爽，第二感觉是心虚。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冲上来的时候，姐姐似乎很着急喊了她一声，应该是想让她不要打人？ 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是山山隐约记得，会打人的不是乖孩子，是容易被讨厌的。 不想被姐姐讨厌。 山山一想到这里，就更委屈了，她忽然转头，眼巴巴盯着白玲，心虚又小心翼翼：“姐姐，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然而丝毫没有注意山山说了什么的白玲一把抱住山山，紧张问：“你有没有哪里疼？” 全程被揍的裴俊哲：“？” 人干事？ 明明被揍的是他，为什么收到安慰的还是山山？ 虽然没说出口，但白玲的态度也是一种回答，山山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超大声回答：“不疼！我超厉害的！” 见山山这么兴奋，白玲失笑。 但在笑过之后，她冷着脸回头，看向了裴俊哲：“裴先生，我家小孩不懂事，但也是一片维护我的心。你的医药费我们出了，还请你不要计较。” 裴俊哲：我￥&…… 有一万句脏话想说。 第46章 算计的缘由，白玲的反击准备 裴俊哲信誓旦旦来，带着一身伤回去了。 他怎么可能要什么医药费？也没法去报警，因为揍他的是个四岁不到的小孩。 先不说四岁的小孩压根就没到判刑的年龄，就说四岁小孩揍成年人一顿，有几个人能信？ 别以为他是自导自演了。 白玲和韩芸对此当然很愉悦，但裴俊哲就不是很愉悦了。 他从白玲家出来，首先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你那边谈得怎么样？” 在裴俊哲来想办法劝说白玲的时候，他的经纪人也没闲着，去找白玲的经纪人交涉去了。 如果白玲的经纪人愿意答应炒cp，有她经纪人劝说，这件事情也能成。 但遗憾的是，裴俊哲的经纪人也说：“没成功，你那边呢？” “也没有。” 经纪人和裴俊哲同时骂了一声，都觉得白玲这件事情太棘手了。 两人很是遗憾，裴俊哲说：“那就按着我们的计划来吧。” “其实如果可以双赢就更好了，现在只能翻脸了。”经纪人听上去也很遗憾，“如果你们合作，对你而言反而更好，可惜她不愿意和你炒cp，那个电影又不可能随随便便不要她。” 裴俊哲没说话。 在这种时候，他总会因为那些人更看重白玲有些阴郁。 其实要说毁了白玲，他反而还很兴奋。 如果没有了白玲，这个圈子里面就不会有人稳稳压他一头了！ —— 裴俊哲走了之后，白玲和韩芸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是说裴俊哲的经纪人找他的事情的，还有就是说之前查的消息。 能当白玲的经纪人，能够让你白玲以一种很独特的性格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下去，经纪人的手段颇强。 如果真的有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经纪人无法反应过来，可能他确实救不过白玲，但给他喘息之机，给他一点线索，想要查到一些事情的真相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他们盯上的应该是雷纳尔导演的那一部电影的主唱位置。” “雷纳尔导演？”白玲回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说过下次如果拍电影，想邀请我当主唱，而且是三首歌都让我来。” 一部电影，通常有片头，片中，片尾三首歌。 就算不一定是歌，也一定是曲子。 白玲的天赋有目共睹，她曾经和雷纳尔有几面之缘，也是意外，让雷纳尔看到她弹琴，他就上来约了机会。 “所以裴俊哲怎么知道的？”经纪人其实有这一点很想不通。 白玲想了想，迟疑说：“雷纳尔导演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附近，不过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了。” “而且当时就是一句话，我也没当真，所以没多想。” “看样子，那个人就算不是裴俊哲，也和他脱不了关系。”经纪人咬牙，“所以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趁机占据先机，想要拿到这个机会。” 经纪人不否认，人都是想要往上爬这个事实。 但往上爬也分手段。 像是裴俊哲这种手段在他看来就太过低级了，凭借之前白玲对他的情分，他直接说，白玲也不会拒绝。 “不，我会拒绝。”听到白玲的话，经纪人才发现自己把吐槽的话说出来了。 但听到白玲的话，经纪人好奇了：“如果在你知道他真面目之前，你也不会答应吗？” “不会。”白玲想得很清楚，“我或许可以给他介绍一下雷纳尔导演，但是是否能够让雷纳尔导演看上，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她不会干扰雷纳尔导演的决定。 经纪人隐约明白了裴俊哲为什么要那么做，说直白一点，裴俊哲很有可能已经去雷纳尔导演那边试探过了，但人家也许没看上他。 所以他才想用这种手段。 “反正知道了原因就好，只是你要做好准备，我看他不是会放弃的样子。”经纪人提醒。 白玲说：“我有一份视频想给你，你看怎么用合适吧。” 经纪人：“好。” —— 果然。 就像是经纪人说的那样，裴俊哲不会消停。 第二天的时候，网络上就有所谓白玲这边的工作人员作证，说见到白玲和裴俊哲两人很是亲密，超过了师姐弟的那种亲密。 还发出来了几张图。 这几张图，是证明自己的身份的。 白玲当然也看到了，从图上，她就能看出那个人的身份——是她曾经的司机。 但因为这个司机做事不牢靠，后面被解雇了，换了个新司机。 现在他出来胡说八道，没有人指使，白玲可不相信。 白玲这边的团队对此有应付，比如说说明他是多久，以什么原因被解雇的。 但这个人脸皮厚啊，还敢和白玲团队的人放话：你们是因为这个才解雇我吗？分明是因为我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你们才解雇我的！ 对此，白玲都已经佛了。 就是已经知道裴俊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些话生气了。 但她和经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回来摸了摸山山的头：“山山，你明天想跟我去公司，还是在家里休息？” “跟着姐姐！”山山现在可谨慎了。 她看着白玲手肘上还没完全好的伤口，心疼：“我要保护姐姐。” 无论听了多少次，再听到山山说要保护她的时候，白玲心中就是一软。 此时她也一口答应：“好，我们一起去。” 山山就高兴了。 也没等第二天，下午时候他们就出发去了公司。 山山也是第一次见到白玲的经纪人。 白玲的经纪人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人，最多三十岁左右，但是他的衣服挺夸张，颜色搭配对比也很强烈，山山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他吸引了。 经纪人看到山山，也露出个笑容来，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块巧克力：“你就是小山山把吧？你好，我姓顾，是你姐姐的经纪人，你可以喊我顾叔叔。” “顾叔叔好。”山山能感受到顾朗对她的善意，看白玲点头之后就接下了巧克力，甜甜道谢。 顾朗看着她半天，忽然问白玲：“你家小朋友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吗？” “……暂时没有。”白玲提醒他，“我只是个临时监护人，他的监护人还没有落定，我们也没有资格来代替她决定这么重要的东西。” 经纪人可惜：“那就太遗憾了。” 对话之间，他们已经进了电梯。 山山牵住姐姐的衣角，好奇看着电梯一路上升，直到顶楼，他们下了电梯，顾朗熟门熟路往最大的办公室那边走。 早就等着的秘书对着顾朗点头：“顾先生好，顾总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谢谢。”顾朗道谢，然后推门进去了。 白玲和韩芸也跟着进去了，等进去之后，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在办公桌后正在批改文件的一个中年男人。 “来了？”男人批改完手中这一本，指着不远处的沙发：“坐。顾朗，你自己给他们倒水。” “行行行。”顾朗不耐烦，“我们又不是来喝水的，是想跟你谈谈事情。” “我是商人。”顾总也站起来，坐在了沙发上。 山山窝在白玲怀中，好奇打量顾总，看到顾总看她的时候却又赶紧缩回脑袋，看上去又想和顾总说什么，又迟疑着不敢开口。 顾总倒是没注意一个小朋友的奇怪，他主要面向白玲：“白小姐，你有什么诉求吗？” “我希望公司可以出面干扰一下裴俊哲和他的经纪人，他的做法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困扰。”白玲说得很直接。 顾总没有答应，反而反问：“你应该知道裴俊哲不算被我管着的吧？” “我知道，但是您是顾总。”白玲点到即止。 顾总再次说：“我是商人，你们都是我公司的艺人，我不好偏帮任何一人。” “我并不是想要顾总偏帮，而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们做得不地道。”白玲看向顾总，不卑不亢，“何况顾总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知道。”顾总不会关心这些小事。 白玲一字一句：“因为雷纳尔导演。” 顾总坐直了点：“雷纳尔导演？” 那可是国际闻名的大导演，涉及到雷纳尔导演，总算让顾总产生了兴趣。 顾朗接过话头：“对，雷纳尔导演希望白玲全包他一部电影的片头片中和片尾。据我所知，雷纳尔导演的电影已经快拍完了，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找白玲。” “所以裴俊哲他们也是要这个机会？”顾总不愧是顾总，光是听他们这么说，就能猜到原因。 顾朗说：“是。” 顾总若有所思：“这个筹码可以让我保住你们，却不足够让我去插手这么多。” 白玲忽然说：“雷纳尔导演才四十多岁，以后有得是拍出来的电影。原本这次合作就是雷纳尔导演提起，如果我能配合完美，雷纳尔导演下一次也许还会找我。而下次找我，必然会提前约好，如果剧本合适，或许我可以请雷纳尔导演多给几个试镜机会。” “而我觉得裴俊哲没有这么好的实力。” “顾总觉得呢？” “白小姐确实让我心动了。”顾总看向顾朗，“需要什么帮助，让顾朗自己拿，裴俊哲那边我也会警告，如果他们不收手，随便你们用什么手段。” “多谢顾总。”白玲总算放松了下来。 第47章 正式翻脸 从顾总这里过了明路，对白玲他们来说，困难就少了很多。 顾朗摩拳擦掌，很是兴奋：“接下来公关的事情交给我，对了，你那边认识的那个，放你别墅去住的那谁谁呢？” “还在那边。” “我去和他商量一下。”顾朗已经做好了把人给摁下去的准备。 其中韩秀绝对是最重要的一环。 白玲脸色为难：“可能不太合适，他情况特殊……就是很社恐。” “啊？”顾朗之前只知道一点，但韩秀的事情他没有特意了解过。 现在听到这话，确实觉得有些棘手。 但很快，他又听到白玲说：“不过我已经让他整理了一些证据和思路，到时候我可以让他放到门口，你可以去拿。” 顾朗：“……怎么跟什么特殊部队接头一样？” 白玲扑哧一笑。 —— 这边白玲和顾朗他们心情愉悦，那边的裴俊哲心情就没法愉悦了。 他之前就知道顾朗的手段好，甚至他一开始都想想签到顾朗手里去，但是顾朗这个人心气傲，除了白玲之外也看不上其他人，所以裴俊哲碰了个壁。 不过因为裴俊哲自身条件不错，当时白玲对他印象也不错，还有师姐弟的关系在，顾朗倒是给他介绍了个经纪人。 后来他又自己跳槽换了个经纪人，因为只是说习惯性格合不来，倒是没有人说什么。 换就是换到了现在这个经纪人手里。 这两人性格差不多，到一起之后相处很是愉悦。 何况这个经纪人上头也有人，裴俊哲出道之后也算是顺风顺水。 然而这一次，是上头有人来警告他们了。 顾总不喜欢拖沓，在山山他们离开之后就让人去警告了裴俊哲和经纪人，虽然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就是让他们道歉。 裴俊哲和经纪人当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等人走了之后，裴俊哲直接砸了个杯子。 他脸色狰狞：“凭什么让我道歉？我现在道歉，我成什么了？我会掉粉多少他们不知道吗？” 经纪人眉头紧皱：“明明顾总应该不会管这些事情才对。” 他按着手机，很快就脸色更沉了：“是顾朗他们找过去了。” 裴俊哲咬牙：“难怪！顾朗都去了，肯定能够让顾总干涉。” “怎么顾朗去就能干涉？”经纪人有些意外。 顾朗和顾总虽然都是姓顾，但是两个人长得压根就不像。 虽然顾朗平时嚣张，但确实实力很强，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默默把自己的多话给吞回去。 裴俊哲脸色难看：“顾朗是顾家嫡系，顾总是旁系。” 两脉虽然还有相处，但确实血脉比较远，所以两人才一点都不像。 啊，对，其实一开始没有人乱猜的原因，是顾总是独生子，不存在有侄儿或者是外甥的情况，而顾总就是只有四十来岁，顾朗有二十七八岁，两人也不可能是父子关系。 现在裴俊哲丢出这么一句话，经纪人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意外知道的。”裴俊哲揉了揉眉心，满是烦躁。 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些，他就不会一开始想让顾朗带他了。 顾朗代表的顾家可不是一家公司可以比的，不过好像当时顾朗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跑过来当个经纪人。 但只要顾朗还是顾家人，就能把人捧起来。 就比如说白玲，她的资源多好。 某些人是不会承认白玲的资源好是因为顾朗和她自己的双重努力的，他只想归咎于外因。 经纪人不知道这些的时候都觉得棘手，现在知道了，就更觉得棘手了。 好半晌，经纪人才说：“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先和人说一说，如果可以调和一下，我们还是调和的好。” 顿了顿，经纪人还是没忍住抱怨：“你如果早知道，就不应该对白玲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裴俊哲脸色更沉了，但是他嘴上却说：“我本来以为他会答应的，毕竟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本来我们就可以双赢。” “谁知道他们想什么？”经纪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觉得不安心。 看着经纪人去打电话去了，裴俊哲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暴躁，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好像从很早之前，就有一些东西失控了。 明明在他的直觉中，成功的应该是他，韩秀只能当他的跳板，就连白玲也不应该和他翻脸，他应该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才是。 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行，刘总也顾不上这些。”经纪人打完电话，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公司毕竟姓顾，不是姓刘。 平时刘总确实有很大权力，还给他一种他可以和顾总打擂台的错觉。 但今天，顾总让自己的秘书去找刘总，只是几句话之间，就让刘总飘了的心砸了下来，也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 经纪人去问的时候，刚好就撞枪口上了，还被喷了一顿。 经纪人都没敢说刘总的遭遇是因为他们，只是他清楚知道指望其他人是没用了的。 裴俊哲脸色阴沉：“那我们怎么办？” 毕竟裴俊哲是他手里成绩最好，最有天赋的艺人，经纪人虽然觉得裴俊哲的情况棘手，但是也不想放弃，他琢磨了一下，说：“现在主要还是在白玲那边，如果白玲愿意不计较，顾总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我们能直接把白玲压下去呢？”裴俊哲却想得更狠，“如果她被打压下去了，顾总也不会因为一个废人，就和我们闹翻吧？” “至于顾经纪人，他也不至于因为一个翻不了身的白玲，非要和我们对上吧？就算对上了，又有什么用？他家里似乎并不是很希望他做这一行，也不会帮他。” 如果只是一个顾朗，还真不够让他们真正害怕。 顶多就是有些忌惮而已。 然而听到他的话，经纪人心中却发寒。 要知道，白玲从前可是一个很称职的师姐，照顾裴俊哲的次数可不少，算得上是一心一意拉拔他。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裴俊哲说动手就动手，还是往把人毁了的那个方向动手的？ 经纪人觉得裴俊哲是不是太狠了。 而裴俊哲压根就没有看出来经纪人的想法，他越是说，就越是觉得可行。 至于经纪人的脸色，他确实看到了，但是他不觉得有多在意。 他和经纪人能相处这么久，彼此都知道对方性格，裴俊哲这性格确实不够好，但经纪人的性格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都是半斤八两。 更何况，裴俊哲有种感觉，如果他不把白玲压下去，最后倒霉的绝对是他自己。 因此，对于经纪人提议的去找白玲求和，裴俊哲直接就拒绝了：“不行，我不去。” “你……”经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叹气，想劝吧，不知道从哪里劝。 裴俊哲并不想让经纪人时不时搅乱他的心思，于是就开口说：“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之前白玲和我关系很不错，忽然之间她就要和我翻脸？” “不是我们先炒cp？还没有经过她同意？” “以她的性格，这点小事不会一点都不给我留情面，我怀疑还有其他事情。”裴俊哲脸色严肃，一字一句，“曾经她最喜欢的，就是我的天赋，如果你说，她知道这些天赋和我无关呢？” 什么叫知道天赋和他无关？ 经纪人一下还没有拐过弯来。 裴俊哲再次提示：“你说，韩秀那五百万是怎么来的？” “你怀疑是白玲？”经纪人摇头，“不可能，就像是你说的，白玲的性格我们也都知道，如果她知道了，绝对不会就这么轻飘飘藏住。” “可是那天我们在那边遇到她了。”裴俊哲提醒。 经纪人动摇了。 裴俊哲唇角勾起，低语：“如果被她知道了，你说她会原谅我这么一个……人吗？” 掠夺他人成果，是白玲最讨厌的事情吧？ 这个理由足够让经纪人放弃和白玲说和吧？ 裴俊哲这么想着，压根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说到了真相。 —— 这件事情之后，白玲他们稍微给了裴俊哲一些时间。 倒不是他们对裴俊哲还有好感，实在是这种绯闻，裴俊哲那边澄清比他们这边澄清要容易得多。 如果裴俊哲公开道歉，白玲这边的谣言就可以不攻自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希望裴俊哲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然后白玲就可以顺利脱身。 但同样的，他们也不会等太久。 从离开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顾总已经派人去敲打了，如果裴俊哲那边愿意，两小时之内绝对可以商量出来一个办法。 她们这边也能看到一个结果。 但两小时过去，裴俊哲那边是有动静了，但是动静却是——裴俊哲这次真正出来锤了自己和白玲的恋情，与此同时语焉不详说自己最近两年自己曾经被白玲多次找过合作，并且指出白玲某些歌曲的归属不详。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大v把山山的照片给曝光了出去，并且指出这是银殷楷瑞家的幼崽。 指责白玲疑似脚踏两条船。 白玲气笑了：“他这是准备和我刚到底了对吧？” 顾朗冷笑：“正好，我们来看看究竟是谁赢谁输！” 韩芸拿出来了一张cd：“或许，这首歌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第48章 挖坑了 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意白玲的反应。 吃瓜吃到这份上，又牵扯了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情况。 白玲他们首先发的是对那个爆出来了山山正脸照的微博号的律师函，然后就是白玲录的那一首月光。 在裴俊哲唱的时候，这一首歌已经足够好听，而且唱出来了慢慢的恋爱深情。 但白玲唱的这一首，反而像是一种憧憬和信仰。 看似没有裴俊哲唱的蕴含的情感深厚，但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明明是白玲唱的更好。 一开始听到这一首歌的时候，还有人想要打问号。 但现在，有人默默留下了一个评论。 【我怎么觉得白玲这么唱的听起来舒服多了？我居然有种白玲居然比裴这个创作者更清楚这首歌蕴含感情的感觉。】 当然，这种评论一出来，裴俊哲的粉丝就不干了。 【不是没关系吗？唱我哥哥的歌干什么？】 【对啊，要点脸吧，真是没见过这么xx的x人！】 有些粉丝说话脏的，直接被屏蔽再拉黑，有些更严重的还能封号。 然后他们就会换其他小号，再次疯狂辱骂。 白玲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在这个圈子里面适应得不错，也不会在意那么多。 在这首歌的热度到最高的时候，白玲的微博又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晚上八点，直播解说。ps，这首歌我不是从裴俊哲那边拿到的，我是从我朋友手里拿到的，晚上会有证据。】 这一下，更是让所有人的热情堆积到了最高。 所有人都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朋友做的？ 在这一刻，同样关注着白玲的裴俊哲心中一沉。 白玲这意思，分明就是知道韩秀。 所以他之前忽悠经纪人的话成真了！ 在这一刻，裴俊哲真希望自己猜错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继续拖延了，如果真的让白玲将事情给摆出来，他恐怕就要完了。 虽然他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也确实有踩着边缘。 而且……他身为流量明星，支柱就是粉丝。 而那么多粉丝，有不少都是因为他的“才华”才会喜欢上他，如果知道那些不是他的东西…… 只是这么一想，裴俊哲的脸色就黑了。 他完全等不及，直接就去找了经纪人。 恰好他的经纪人也同样知道了这件事，经纪人比裴俊哲好一点，因为他是真的被裴俊哲忽悠到了，认为白玲知道了韩秀的事情，所以早就在想对策。 但此时时间太少，更重要的是，他们压根就找不到韩秀去了哪里。 如果人在他们手里，他们怎么都能操作。 何况月光这首歌本来就有雷。 说实话，要不是之前已经发出去了，到这个时候，经纪人甚至希望月光这首歌还不如没有。 毕竟这首歌他们确实还没有版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先自顾不暇。”经纪人深呼吸，回忆了一下，“你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给韩秀？” “没有。”裴俊哲做事很谨慎，甚至每次拿走韩秀的稿子的时候，还会把底稿也给拿走。 就是从一开始的灵感什么的，都要整理了要走。 当然，那时候裴俊哲对韩秀的说法是他希望能够知道韩秀创作的心路历程，能够更好唱出来韩秀的歌。 那个时候还天真的韩秀信了。 后来也就成了习惯。 包括这一首月光，也是拿走了所有和月光相关的东西。 这么一想，裴俊哲就说：“应该没有遗漏，就算有遗漏，最多也就是月光这一首歌。” 现在回忆起来，他们就觉得白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韩秀接触的，月光这一首歌埋雷也有可能。 经纪人想了想，说：“一首月光而已，就算爆出去也没有什么，这种买断版权当做歌手自己创作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一首歌无法让我们遭遇什么。” “嗯。”裴俊哲看着经纪人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经纪人说：“而且最好的办法是，让韩秀成为那个偷盗者。” “谁能证明他给你那么多的歌呢？” “如果他才是小偷，他说的话谁会相信？” 裴俊哲恍然：“我明白了。” 于是很快，裴俊哲就发了新的微博。 【关于这两天微博上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曾经以为和我那么要好的人能够翻脸不认人，还有我曾经帮助过，但是背叛了我的人，我本来不想计较了，但是看样子不计较的话，我就要被毁了。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说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和我的关系不能承认。】 这一条之后，裴俊哲发了一条特别长的微博。 从他和白玲的认识，到之后两人互相生出来了朦胧好感，但是因为他是流量明星，当时的白玲就说不曝光。 因为两人成了情侣，偶尔他也会帮白玲做一些事情，比如说谱曲和收集灵感，那段时间他自己发歌时间还变得很少。 但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裴俊哲一直就想让白玲公开两人的关系，一开始的时候白玲压根就不同意，还说是为了他的事业着想，裴俊哲想着也是这样，于是就没有多说。 可是现在都过去了一年多了，裴俊哲听到白玲好像和其他人的关系变得很特殊，还会帮忙养孩子，所以他就怕了。 正好这时候白玲松口了，他就用一首歌表白，希望尽量减轻对两人的影响。 结果谁知道白玲直接就不认了。 而白玲说的朋友，其实是他的一个助理。 这个助理是他曾经遇到的一个看上去很可怜的人，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欠了一笔债，当时裴俊哲好心把他带回去，让他成为自己的助理，而且还因为他的性格内向，所以干脆让他当个在家的生活助理。 这个助理当时签订了合同，因为助理也喜欢歌曲，他还承诺了以一定的价格收他谱写的歌。 但是这些歌几乎都没有发出来过，裴俊哲也不在意，因为他确实把家里和乐器收拾得不错。 当然，因为助理接触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让助理签订了合同，如果他要解约，需要赔偿五百万，合同签了二十年。 本来是想保证二十年之内这个助理都不会离开，也不怕他带什么东西给别人。 谁知道这个助理前不久找他解除合约，他当时还好奇助理是怎么拿到的五百万，现在看来，也许就是有人特意帮他。 而在这之后，裴俊哲就发现自己家里丢了好几张稿子。 那些稿子有灵感，有成品，甚至有一些就是随手记录，他都没有刻意记下的，也是这一次在家里翻了翻，才发现不对。 发生了这么一些事情，他现在已经失望了，他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相信的，现在感觉脑子很乱，很想静一静。 白玲大致看了看他发布的内容，冷笑一声：“他这可真的是情真意切啊。” 这分明就是经过了润色的，而裴俊哲这种行为打的什么小算盘也一眼能让人看出来。 山山跟着看手机，但是她不认识字，看不懂，只是听到白玲的话，点着小脑袋，小奶音肯定附和：“坏人！” 白玲：“……” 不知道为什么，被山山这么一闹，她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了。 与此同时，她看向了平板视频对面的顾朗：“那我们也可以先开始了，控制一下情况，给他一点希望，重头戏放到我开直播的时候吧。” 顾朗一口答应：“好！你就看我的吧！” 裴俊哲发的微博就算在白玲看上去再假，可也有那么多人不知道情况，而且裴俊哲以前的人设还不错。 他的粉丝肯定站他，还有一些路人也觉得裴俊哲这真的是好心没好报，还被辜负了，一时间评论都是往裴俊哲那边倒。 但是很快，就有人放出来了一些关于裴俊哲的黑料。 比如说打牌发脾气打工作人员，比如说曾经被拍到的和某个女人进酒店的背影，又比如说曾经离职的助理说过没有见过那个内向的生活助理。 当然，前面的两条被粉丝说是p图和污蔑，最后一条粉丝还能理直气壮反驳。 【都说了是内向的助理，如果真的内向社恐，不想见到其他人也是正常的吧？再说了，这个助理我知道，是因为偷东西才会被解雇的！】 【我偷东西？笑死了，有什么能让我偷的？我还缺那三瓜两枣？】 说着，那个助理直接晒出来了自己的豪车和包包。 【看到了吗？姐当时就是因为喜欢他才去的，后面为什么离职，是因为他想跟姐发展其他感情啊！我就是追个星，脑子又没病，把我自己搭上去干什么？本来还想着最多就是娱乐圈人设多，或者是这人不克制，不知道尊重粉丝，还想搞地下恋情，结果居然还污蔑我偷东西？牛！行，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也要发律师函了，你们等着吧！】 第49章 反击开始 那位曾经粉过裴俊哲，但是幻灭离开的姐们也是真的刚。 直接就发出来了各种证据，顺带还有律师函，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名声。 裴俊哲那边没想到还惹到了这么一个不好惹的女孩子，都有点后悔。 而那姐们还在网上直接放言。 【就凭这件事，我都相信白玲！】 当然，她被裴俊哲的粉丝对冲，然后又发出去不少律师函给那些嘴脏的人，那就是后话了。 裴俊哲那边下场了，白玲这边也下场了，还有一些陌生人也下场了，热搜前三都是裴俊哲和白玲相关。 但白玲他们就是坐得住。 他们就是稳稳当当，一直等到了八点才开直播。 有了这么久的预热，多的是人想看白玲的反应，于是白玲刚在微博上挂了一条直播开启的链接，下一秒直播间观看人数就有了六位数，而且这数量还在一直往上涨。 甚至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直播间卡顿两次。 好在直播间撑住了，没有崩。 既然山山都被既然山山都被拍到了正脸，加上山山强烈要求，白玲干脆给山山戴上小口罩，抱着她开直播。 等到人数跳上了八位数，白玲才开口：“大家好，我是白玲。这是我的妹妹，山山。” 山山抬手，奶声奶气打招呼：“你们好呀，我是山山。” 肉乎乎的小手，脑袋上两个巨可爱的丸子头，以及丸子头上的小蝴蝶结，还有小孩圆溜溜的眼睛，像是闪烁着星光，几乎是立刻，就有不少人被山山的可爱俘获。 【太太太可爱了吧！之前看照片就很可爱了，看视频更可爱啊！】 【呜呜呜玲玲，你在哪里领的妹妹，我们也可以去领吗？】 【虽然我讨厌白玲，但是这个小孩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看顺眼吧。】 【呵，被白玲养着的能是什么好小孩？】 弹幕飞过太多，白玲直接就关闭了弹幕，直接说：“你们可以去我微博下面打卡问题，点赞最多，热度最高的我会回答，现在首先，我对一些最近讨论过很多次的问题作出解答。或者到时候抽取人连线，也可以一对一提问。” “首先是山山的身份问题。” “山山最近在找监护人，我身为和她有一定血缘关系的姐姐，也是监护人的备选人之一。殷楷瑞先生同样也是，除了我们之外，山山的临时监护人以后可能还有其他人，总不能因为是山山的临时监护人，就有特殊关系吧？” “而且山山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幼崽，我希望无论是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牵扯到她身上去，大人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小朋友不应该被卷入进来，所以那个拍过山山正脸的，还有发出来山山照片的人我们都会追究责任。不光是我会追究，殷楷瑞先生也会追究。” 但是白玲严肃的话刚落，山山就举着手，不服气：“大人的事情也是小朋友的事情，山山要保护姐姐！” 白玲关闭弹幕了，但是韩芸没有关闭。 她看着弹幕飞过去，也大概能看到他们都在说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幼崽的问题，是不是证明白玲真的很在乎这个幼崽？】 【不过白玲说得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把幼崽卷入进来，三岁半的幼崽能知道什么？她只是想和姐姐亲近而已。】 【哈哈哈哈幼崽好可爱，她挥舞小拳头说要保护姐姐哎！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认个妹妹没问题吧？】 【这个幼崽有问题，我建议邮寄到我家，我来好好检查一下。】 【前面的，你算盘打太响了吧？】 山山很精致漂亮，加上她乖巧听话，还说要保护姐姐，就让不少人都代入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将会是如何。 所以大部分都是夸奖她的话。 偶尔也有一两条不和谐的弹幕飘过去。 【还保护姐姐？怎么听起来这么假？怕是白玲教的吧？】 【怎么白玲一说是妹妹你们就都信了？万一她是把女儿充作妹妹呢？】 前面那一条，就被观众怼回去了。 【你们家里是没有可爱的幼崽是吧？每个幼崽都有保护大人的梦想好不好！】 至于后面那条，他们都懒得说什么了。 倒是有人好心指路：【xx公安局，你们去看看吧。】 人公安局直接出面证明了白玲和山山是姐妹关系，也确实是临时监护人的关系，他们在这里叽叽歪歪有什么用？ 就算没脑子，他们也不会说出白玲可以让政府机关捏造谎言来配合他们的蠢话来。 那边韩芸看情况还不错，对着白玲点点头。 白玲见状，说起来了第二个问题。 “很多人都好奇我和裴俊哲之间的关系，还有裴俊哲说的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没有。我从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裴俊哲有什么超过师姐弟之间的关系。” “如果有从五年之前开始粉我的粉丝，应该知道我成年礼的时候承诺过无论什么时候谈恋爱，都会告诉你们，就算不能告诉你们那个人是谁，我也会告诉你们我谈恋爱了。” “裴俊哲就算身为顶流，就算我谈恋爱了，只要不公开是他，对他就不会有影响。至于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那也比较低。” “相比于瞒着你们，我更希望能够让你们知道。” 白玲和裴俊哲不一样。 白玲是养成系明星，喜欢她的人里面多的是姐姐哥哥粉，妈妈姨姨粉，父亲粉爷爷奶奶粉都有。 只有极少数这几年才喜欢她的，才有一部分是男友粉。 而且因为管理白玲粉丝群的都是老粉，他们会控制一下群内言论，所以就算是自称男友粉的粉丝，也不会说听到白玲谈恋爱就失控。 白玲的粉丝出声证明。 【玲玲确实说过这种话。】 【我相信玲玲。】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和公司上报了。与此同时，我会在之后搬离这个小区。对了，这是我的经纪人整理出来的关于我和裴俊哲的最近两年的行程，以及平时我们的聊天记录。包括上一次在罗导的剧组，都是裴俊哲邀请我去帮忙唱副歌，作为师姐，我当时去了。” “你们可以去微博上看看，从时间线上来说，如果我们是情侣，绝对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时间在一起。” 【好像……也是哦，其实就算谈恋爱，怕曝光的也只有一个裴俊哲而已。】 【说实话，玲玲子之前还完全没开窍，我当时看到她惊喜得哭了，她以为我是被男友欺负了，还差点出来给我做主。】 【玲玲是个温柔又坚定的人，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我看完了行程图，而且上面列出来的证据没有错，每次他们见面之后，发歌的都是裴俊哲，而不是白玲啊！】 【但是也有可能白玲在这么久之后，没有灵感了吧？我不否认她确实厉害，但是如果有一段时间灵感消失了……】 韩芸做了个口型，让白玲说下一个问题。 “具体的问题我们之后讨论，那么还有第三个问题，就是对于裴俊哲先生对我的指控，说我偷盗了她的歌曲，关于这件事，我的回答是，没有。” “无论是我还是另外一位被指控的韩先生，都没有。” “相反，那位韩先生为裴俊哲创作了许多歌曲，包括这一首月光，也是他创作的。韩先生也是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年轻人，他当时因为写不出恋爱的感觉，很是苦闷。对了，当时这首歌的名字其实叫做《月光恋人》。” “后来经过我们的谈论，我建议他将恋爱，转变为一种崇拜和信仰。” “至于五百万的赔偿，是因为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就写明了，每个月保底工资八千，一首歌五千到两万的提成，而解除合约就需要五百万违约金。” “别的不说，光是一首《月光》，就足够五百万了吧？” 【行内人说一句，确实，月光如果正式上线，能够赚到不止五百万。】 【不是，你说韩先生韩先生，怎么不见他出现啊？】 【对啊，你不是捏造出来的吧？而且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不是有什么关系吧？你还出了五百万给他吧？】 【怎么？就不许我们玲玲仗义执言？】 【对啊对啊，你才知道我们玲玲人美心善啊？】 一个个弹幕怼回去。 裴俊哲的粉丝气炸了，但是他们有些人说太难听就会被禁言，要知道，白玲现在的直播间有二十个房管，封人速度那是一等一的。 所以他们后来都不敢说太脏了。 白玲拿起手机：“我看看微博上你们有什么问题。” 她的微博最新一条下面，热度最高的评论就是：【你说你们不是情侣，他说你们是情侣，你们有更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清白吗？】 看到这个评论，白玲笑了：“还真有证据，也是不巧了，裴俊哲上门威胁我的时候，正好我为了山山的安全，给她戴上了拥有录音和摄像功能的定位胸针。” 那天也刚好就把摄像功能打开了。 白玲似乎可以通过直播间看到隐藏在那一头的裴俊哲，她露出个笑容来：“来，我请大家一起看看。” 第50章 裴俊哲垮台 一个视频还真不短，但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想看剪辑版，都是想看看真正的情况。 裴俊哲也不是不谨慎，他其实早就监控白玲他们了，他也知道白玲他们没有买过监控设备，至于手机，白玲他们的手机都放在桌子上，也没有拍照录像。 甚至在见面之后，他还特意请黑客去看了看白玲他们的手机里面有没有关于他的视频，也没有。 然后他才放心下来。 谁知道现在还真有视频？ 还是在山山身上？ 可是不对啊。 就算监控器在山山身上，但他们总要提取出来发出来的吧？ 对此，白玲表示：那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忘记了。 其实裴俊哲忽视山山身上的定位器，甚至查不到山山身上定位器的来源（其实是殷楷瑞曾经买的小礼物），还有白玲忘记了视频的存在，都是有山山的影响在。 她身为山灵，本身就有超过其他人的气运。 所以她想做的事情总能做到。 比如说她想教训裴俊哲，所以裴俊哲就容易掉坑。 这个逻辑其实和裴俊哲气运高，于是他想针对气运低的白玲他们时候就很容易误打误撞成功是一个道理。 但这只是催动作用，需要一些前提，比如说山山不能毫无预兆忽然多了一个定位器。 一个视频看完到结尾，山山想凑人之前，白玲就果断掐断，她抬眸：“所以，这可以证明我和裴俊哲之间没什么特殊关系了吗？” 【呜呜呜我就说是真的！我就说我相信玲玲子！】 【看到幼崽生气，我也好生气哦，希望幼崽真的打到他了，又不希望幼崽打到了，毕竟看他那样子也不是个会对幼崽手软的，幼崽没事吧？】 “他们在问山山有没有被裴俊哲打到。”韩芸低声把这个问题给单独拎出来了。 白玲心中一暖，解释：“山山没事，没有受伤。” 至于有没有打到裴俊哲，她这边就不给解答了哈。 好在这一届网友并没有那么追根究底，白玲看着下一个问题。 【月光的归属权，你们能拿出更准确的证明吗？】 白玲念着这个问题，她忽然垂眸，叹了一口气：“其实韩先生真的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作曲人，甚至我觉得在作曲这一方面，我都略差一分。” “他当年虽然困难，但其实也不是非要签订这种合同……关于那些卖掉的歌曲，他都整理了一份资料过来。一开始的资料都被裴俊哲拿走了，他是复刻出来的资料，会和一开始的有细微不同。” “关于这些，我们都发到了微博上。” “还有月光的归属权……我记得裴先生拿出来了手稿？真好，如果不介意，我们其实可以做一个字迹鉴定的。” 这话一出，谁更有自信当然一目了然。 “关于月光这首歌，还希望裴先生和他的团队可以按照正常的版权费用付款，当然，韩先生说过了，这一首歌他不会卖独家版权，所以对这首歌有兴趣的都可以去买版权。” 【666，还不卖独家版权，可以的。】 【卖独家版权的话，白玲这边怎么办？】 【不独家还更好，也许我能听到各个版本的月光，所以那些歌手们，你们可以行动起来了啊！我现在就想单曲循环月光，两个版本的压根就不够我听的！】 【楼上+1】 白玲看了看情况，选了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山山的。 但看到那个问题，白玲哭笑不得。 因为那个问题是：【我想吸幼崽，可以让幼崽把口罩摘了吗？】 白玲回答：“不可以摘口罩，我妹妹现在不会在娱乐圈发展，所以我不希望我的事业对她造成太大影响。” 【哎，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好可惜哦。】 【是的！我还特意拿了我对象的手机点赞这个问题，就是想多看看幼崽，之前那张照片有点糊，但还是看得出来幼崽特别好看啊！】 回答了几个问题，白玲又抽了几个人连线。 毕竟一些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连线的人里面除了有一个裴俊哲的脑残粉对白玲辱骂，被白玲挂断，其他人的问题都挺正常的。 而且有一半的问题在问山山，想和山山说说话。 对此，白玲：“……” 不是吧？ 明明是她在这里开直播，结果大家都关注她妹妹？ 等到直播结束，已经是十点了。 关闭了直播，白玲一直挺直的脊背就是一软，她眉目之间也带上了疲惫。 也就是在直播结束之后，白玲的手机来了一通陌生的来电。 白玲其实不想接的，但太累了，点挂断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接通。 她刚要挂，就看到山山帮她捡手机时候按到了扩音。 “白玲！你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你就不怕老师他们知道了之后生气？” “老师和张老师如果生气，也只会生你的气。”白玲没想到是裴俊哲的电话，但接都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裴俊哲咬牙：“不就是一次丑闻？你以为我会失败？” “那些和我没有关系，老师会和张老师说清你和我之间的事情。” 裴俊哲手一抖。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白玲怕不怕老师生气，其实他才是最怕老师知道的那个。 无他，虽然白玲的老师和张老师性格不同，白玲老师更严肃，张老师很温柔，但他们之间能成为好友，当然是因为有很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两人都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 他们可以容忍弟子天赋一般般——比如说裴俊哲的天赋就比白玲差多了，但张老师对他依旧很好，当初他刚进娱乐圈，张老师还特意给白玲打电话，希望白玲可以照看他一下。 但前提是，裴俊哲的人品一直很好。 其实裴俊哲一开始可能没想过这么压榨别人，但事情都做出来了，他也要承受后果。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 韩秀起诉裴俊哲污蔑，而殷楷瑞那边也放出来了裴俊哲收买水军黑他的证据。 之后还有人发出裴俊哲耍大牌，欺负新人……等等的丑闻。 最为可怕的是有人挖出来了裴俊哲私底下居然有蔑视法律，还有媚国外反动国家的言论。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行为，都只能算是黑料，这最后的可是真正的劣迹。 裴俊哲看到这一条条爆出来，砸掉了第五个手机。 哦，这第五个手机是他经纪人的。 经纪人一开始还给裴俊哲想办法，甚至在直播之后他还想怎么让裴俊哲重新站起来。 可当他小号发表的那些言论被扒出来，直接就让经纪人死心了。 有些黑料可以洗白，可以随着时间过去而消散，但有些不能。 再加上自己的手机又被摔了，经纪人狠狠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抓下来的头发，更恼怒了：“你说说你，你发表那些干什么？我现在怎么救你？” “还不是你没用？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把我的信息扒出来？”裴俊哲又砸了个杯子。 眼看他一脸狂躁，眼神还带着凶狠，经纪人甚至都懒得生气了。 明明是裴俊哲自己要做的事情，包括一开始他非要和白玲炒cp，他以为自己小心思就没有人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女星炒cp就掉一部分粉，他想要打压白玲，让自己上位。 但那件事对他这个经纪人来说也是好事，所以经纪人当时就是说了两句，并没有实打实阻止。 当然，他现在肯定是后悔的。 但看裴俊哲现在这样子，明显就不是还能好好沟通的样子。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能对对他那么真心的白玲算计啊！ 经纪人心中一突，他眉头紧皱：“算了，我去想办法，把这件事压到最低，你最近别出去。” 经纪人说完就匆匆走了。 裴俊哲哪里看不出来经纪人的逃避，他脸色更黑了：“都是废物！一个个就知道跑！” 又砸了几个杯子，裴俊哲才又跑到书房去打开了电脑，看着微博的眼睛血红。 他看着自己疯狂掉粉，十分钟能掉二十万粉。 好半晌之后，他忽然拿出来了一个备用手机，直接给人打电话：“为什么现在是我得到这种结果？” “你自己没用，还来问我？”对面是个嘶哑苍老的声音，说话之间还有点中气不足，咳嗽了好几声。 裴俊哲捏紧了手机：“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 “你女朋友呢？如果你找她，还能有一线生机。”对面桀桀笑了起来，“不过你要注意哦，也许她不愿意帮你，不过到时候，你也可以让她养着。” “废物总要有垃圾桶收。” 对面说完就挂断电话，裴俊哲被骂得脸黑，刚要打电话骂回去，就发现自己打不通了。 这气的他差点又砸了手机，不过想到还要联系庄沁沁，还有一线生机，他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把手机砸到了床上。 然后他又捡起来了手机，拨通了庄沁沁的电话。 平时他给庄沁沁打电话，三秒之内她必定接起来，但这一次，电话都快自动挂断了，那边才有人接通。 庄沁沁格外小心的声音传来：“喂？阿哲，最艰难……最近事情比较多，我们暂时不联系好不好？” 裴俊哲露出阴狠笑容：“沁沁，你是想抛弃我吗？” 第51章 疯狗咬人 庄沁沁想抛弃裴俊哲吗？ 也不能算是抛弃。 她确实爱裴俊哲，但她同样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她不想失去一切。 所以刚才，她甚至犹豫了好久要不要接裴俊哲的电话。 她总觉得接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她还是不忍心忽视裴俊哲，所以她接了电话。 现在听到裴俊哲的话，庄沁沁愣了一下，心中危机感爆棚，这种危机感让她下意识选择了对自己更好的方式：“阿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爱你啊，我怎么会抛弃你？但是现在你的事情有太多人注意了，所以现在我也不能做什么。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演员，压根就没有你们厉害。” “我们等一段时间怎么样？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等过一段时间，其他八卦冒出来了，你的事情就会被忘记了。” 庄沁沁试图去劝服裴俊哲，但听到她的话，裴俊哲反而更愤怒了。 他声音变得温柔下来，但隐藏的却是更危险的信息：“可是沁沁，你也是娱乐圈的人，你应该知道，我小号的事情怎么就洗不白的，其他事情可以洗，但是我的小号，会让所有人都记住我。” 庄沁沁连忙说：“那也没什么啊，谁没做错过事情啊，而且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不在这里待了，等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去国外发展，怎么样？” “你现在就陪我去。”裴俊哲现在是无论庄沁沁怎么说，他都不会真正相信。 别以为他不知道，经纪人都想放弃他了，更别说庄沁沁了。 何况庄沁沁还是那个人说过的可以让他翻身的，他就更不希望庄沁沁也跟着放弃他。 毕竟真正要说起来……他之前可是对庄沁沁那么好。 就连殷楷瑞，他都能算计。 裴俊哲心里想的庄沁沁当然不知道，她咬唇：“可是阿哲，我还签了合约，我还有一些合约没有完成，我会要赔付很高的违约金的，我赔不起。” “我帮你赔，我有钱。” 庄沁沁一开始是真的想给裴俊哲想办法，但是裴俊哲这么咄咄逼人，也让她觉得难受，她脱口而出：“阿哲，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你明明知道我多在乎我的事业。” “我好不容易拼到这个地位，就算要放下，我也希望我能堂堂正正走。” “你拼到地位？拼到了什么地位？”裴俊哲冷笑，“三线都够不到的地位吗？” 庄沁沁不可思议：“阿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的不对吗？” 裴俊哲语气越发冷漠：“要不是我帮你，你就连这三线的一点边都摸不到。” 庄沁沁也气到了。 平时两人在一起，裴俊哲都比较顺着庄沁沁，毕竟这是一本小甜文，虽然裴俊哲霸道，但对庄沁沁是真的好。 庄沁沁也被他哄出来了不少小脾气。 现在看到自己男朋友这么对她，她立刻就不干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阿哲，我觉得我们都要冷静一下。”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裴俊哲把自己的备用手机也给摔了。 他胸口起伏，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既然你想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了！” 有些事情裴俊哲可不是不知道，但是因为他挺喜欢庄沁沁，他就当做不知道。 比如说勾引殷楷瑞的事情，他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一点不对吗？ 但当时他是觉得庄沁沁年纪小，可能受到了欺骗。 而且为什么庄沁沁只找殷楷瑞，不找其他人？那肯定是殷楷瑞确实用什么办法误导了庄沁沁，让她有种错觉。 反正他都把错推到了殷楷瑞身上。 如果庄沁沁能够好好和他在一起，他不介意帮庄沁沁出气，而且庄沁沁对殷楷瑞越是狠，就越是证明庄沁沁不在意殷楷瑞嘛。 他觉得很好。 但现在，庄沁沁拒绝了他的提议，那就是踩着猫尾巴了。 裴俊哲这个时候本来就敏感，现在也不知道想了多少，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庄沁沁也和经纪人一样，也想抛弃他。 但庄沁沁想独善其身？ 那也是不可能的。 裴俊哲脸上露出阴狠的笑，然后登上自己的微博号，光明正大转发了殷楷瑞那一条曝光裴俊哲捏造黑料的博文，转发时候还说：谁让你欺负我女朋友的？ 底下的人哗然。 【欺负女朋友？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但是明明那个时候白玲和殷楷瑞没有交集啊，哪里欺负了？】 【楼上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玲玲都已经澄清了，她不是裴俊哲的女朋友，两人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你非要这么说是吧？】 【但如果不是白玲，那是谁？难道是xx？我记得她和裴合作了好几首歌。】 【也可能是xxx？她不是说自己是裴的粉丝吗？】 一个个人名抛出来，所有吃瓜人都化身柯南，只想找到线索。 本来庄沁沁是真的想冷静一下，顺带想一下她和裴俊哲怎么办，她不想放弃裴俊哲，她想好好和裴俊哲谈谈，但是也要找好方向。 但谁知道，她就是顺手关注一下裴俊哲的后续，就看到了裴俊哲发了那样一条微博。 而且还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庄沁沁快疯了。 她直接打裴俊哲的电话。 也亏裴俊哲的备用手机质量好，虽然屏幕都裂了，但还能打通电话。 裴俊哲看着打来的电话，冷笑一声，就是不接。 电话自动挂断。 庄沁沁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电话。 第四个电话的时候，裴俊哲终于接了。 但接了电话，他却没有出声。 庄沁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声音带着惊慌：“阿哲，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我们去国外的办法挺好，只是去之前我帮你报个仇嘛。”裴俊哲居然还能笑出来。 庄沁沁都要崩溃了：“阿哲，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而已啊，我们一起去国外发展不好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头开始，可以直接在一起。”裴俊哲居然还能笑出声，“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我们公开的那天吗？” 庄沁沁：“……” 她曾经期待的公开，是她拿到影后，裴俊哲也成为实力派歌手，到时候两人公开，让所有人祝福。 而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被那些粉丝怼死啊！ “阿哲，你冷静一点。”庄沁沁好歹刚才思考了好一阵，她深呼吸，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想要说服裴俊哲，“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手头上这些工作都忙完了，我就陪你一起去国外好不好？到时候我休息一段时间，陪你在国外站稳脚跟。” “不好。”裴俊哲低声喃喃，“万一你后悔了呢？沁沁，我只有你了。” 庄沁沁苦口婆心：“阿哲，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何况你那么厉害，去国外也没有什么，我现在不出名，去国外更难混。” 裴俊哲：“我也可以继续帮你。” 庄沁沁真的从没有发现裴俊哲这么难缠，她说了半天，裴俊哲就是不愿意退一步。 她觉得很难受。 好半晌之后，她才说：“阿哲，你不要这样固执好不好？我是真心想陪着你，但是我也是真心想让我的事业变得更成功的。” 庄沁沁这一句话说完，那边裴俊哲已经沉默了。 就在庄沁沁觉得自己是不是说服了裴俊哲的时候，就听到裴俊哲说：“你一定会陪我去的。” 庄沁沁：“？” 她说了那么久，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是吗？ 正有点恼怒，庄沁沁就发现自己被裴俊哲挂了电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就打电话回去，但这次立刻就被挂断了。 庄沁沁更觉得不好了。 她又打v信电话，甚至发短信，但是裴俊哲都不回复。 她紧张咬着指甲，犹豫着给自己经纪人打电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庄沁沁！你自己看微博！”那边庄沁沁的经纪人本来也想找她，现在见到她打电话过来，都要气疯了。 “你是傻了吗？这个时候还不好好安抚裴俊哲，还让他曝光你的信息？你现在和他搭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处？我当时就和你说了，你谈恋爱我不管你，但是你如果影响到了你的工作，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经纪人的怒吼在耳边响起，庄沁沁居然还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从电话里面就发现了不对，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她才露出了一个像是要哭的笑容，她轻声说：“我刚才就是在劝他，可是他不听啊……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也别问我，不是我让你谈恋爱的！”经纪人气狠了。 要知道，庄沁沁是她手里现在上升趋势正好的小花。 她还想着庄沁沁至少可以捧成二线小花，能给她带来不少利益呢。 结果现在就要砸手里了？ 但气归气，经纪人终究还是不想放弃庄沁沁。 她认真想了想，和庄沁沁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裴俊哲撇清关系。” “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你的微博我接手了。”说完，经纪人就挂了电话。 庄沁沁张嘴：“可是……” 可是这样一来，裴俊哲就真的没有翻身机会了吧？ 他们也没有以后了吧？ 庄沁沁沉默着，又给裴俊哲打电话。 但裴俊哲还是没接。 而她的微博，已经在经纪人的操控下，发出来了和裴俊哲撇清关系的宣言。 裴俊哲见状，狰狞一笑，直接放上去了某些大尺度的照片。 第52章 狗咬狗，还是有危险？ 裴俊哲本来就在风暴中心，他发的任何信息都会被很多人关注到。 这一次发的照片虽然因为尺度太大，导致发出来没多久就被和谐了，但也有人已经截图，甚至还打了码之后再放上来。 【卧槽，这不是真的吧？这么大尺度……某个女星不是以清纯出名的吗？】 【不是，我以为抄袭已经够垃圾了，结果还放自己女朋友的那个照片？真的是，怎么人能渣到这个程度？】 【啧啧啧，没想到玩这么花啊！我看zqq是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不如也过来陪我睡一睡？我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点的。】 【楼上你恶不恶心啊，别说这照片不一定是zqq同意拍的，就算zqq同意拍了，那也是情趣，也不是任人发出来取笑的！你还想睡，睡个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庄沁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就像是某个网友说的那样，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照片的存在，结果就被发了出来，她眼前一黑，努力控制住情绪，但还是控制不住，她深呼吸：“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她的经纪人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她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暴怒：“我说，庄沁沁你是不是傻？你是艺人，是明星！我不强求你不谈恋爱，就算你走的是女友路线，但你确实是想走实力派的。” “但是你就算谈恋爱，也不要跟人拍这种照片啊！你觉得那些沾染上这些事情的女星要有多难才能爬上来？你又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你想怎么办？” “我没拍，是他偷拍的。”庄沁沁死死盯着手机，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说。 经纪人就更生气了：“你这是垃圾桶里面捡的男朋友吗？” 庄沁沁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拍了……” 毕竟是明星，她深知自己现在的人设，也知道有不少粉丝是男粉。 这种会留下把柄的事情她必然不会做啊。 而且当初她那么相信裴俊哲，裴俊哲对她那么好，霸道宠溺，她怎么知道裴俊哲能做出来偷拍这种猥琐变态的事情？ 裴俊哲之前的气质就没有和猥琐变态沾边的好吗？ 庄沁沁捂着自己的头，她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惶然无助：“明明我还想陪着他一起站起来的啊！” “陪什么陪？”经纪人感觉自己要吃救心丸了，“我没发现你居然这么恋爱脑？你早说啊，你早说我给你换个恋爱脑的经纪人，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经纪人一起哭着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庄沁沁恍然回神。 她表情难看，努力想扯出来一个笑容，但是扯不出来。 好半晌，她才说：“我……我不想陪他站起来了。” “我想救我自己。” 经纪人冷笑：“你自己想办法，你要是能脱身，就有机会，脱身不了也没办法。” 顿了顿，经纪人毕竟想到庄沁沁跟了她这么久，还是留下了一句：“公司和谈好的那些商务合作我先给你拖一拖，你要是能救回来，就还有机会，救不回来就算了。” “庄沁沁，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刚进娱乐圈，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我知道。”庄沁沁闭了闭眼，有了想法，“如果……我是受害者，是不是可以让影响降到最低？” 经纪人没说话了。 庄沁沁也不需要经纪人出主意，她已经有了决断。 而经纪人只是把庄沁沁的微博还给她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失控了，这也不是经纪人可以扭转的了。 那么多证据，那么多信息，还有殷楷瑞那边也有施压，其他人不知道，经纪人知道那个还没清除打码的就是庄沁沁，而公司那边也已经放弃了庄沁沁。 这不是庄沁沁被人黑，是她自己做了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且爆料越来越多，就庄沁沁的潜力和地位，还真不够让公司耗费大力气去保。 说句不客气的，能够让公司给她一些时间，经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够给她机会，帮她争取，也是因为她有女主光环。 但再是女主光环，也受不住这么造作。 何况他们的光环本来就是假的。 所有事情都是一个平衡，如果另外一方变得倒霉，变得弱了，那他们就会变强。 反之，如果另外一边没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的光环就会变得很虚弱。 哪怕做了决定，但真正到这一步的时候，庄沁沁还是觉得很痛苦。 她抖着手指，好半天才把一条微博编辑完。 庄沁沁v：确实谈过恋爱，我没拍照片，我不知道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谈恋爱，我道歉，我隐藏恋情，我对不起粉丝，但是我没有对不起我的男朋友。以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这份工作，但是我想说，我要分手。 【果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狗男人没一个好的！】 【喂喂喂，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就说一锅汤都是坏的好吧？】 【事实上楠人就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笑死了，搞得好像有什么优越感一样，你要放zqq的私密照是吧？我就要在她微博下面帮她说话，就是不让死渣男得意，怎么的？】 【楼上的……你看看pjz发的微博吧，e，就是说，zqq也不算无辜来着。】 裴俊哲v：装什么纯？对殷楷瑞投怀送抱的不是你？投怀送抱不成功还怂恿我对付他的不是你？那些黑料还是你和我一起想的呢！现在装什么无辜？ 庄沁沁v：你之前说xxx不尊重前辈，还耍大牌让你受伤，还不是你当时看人家天赋好，所以嫉妒了？ 裴俊哲v：你之前的片约是哪里来的还要我提醒你吗？ 两人在微博上就对冲了起来。 庄沁沁一开始是想示弱，但裴俊哲知道她太多事情了。 一句句话抛出来，全部都是黑料。 更让庄沁沁觉得恐怖的是，他甚至连她路上踢了一脚流浪猫都知道。 好像他之前就是那么关注她。 以前庄沁沁喜欢裴俊哲的霸道和宠溺，对于裴俊哲不用她开口就能帮她解决不少事情。 当时她觉得裴俊哲好厉害啊。 但现在，她觉得裴俊哲好恐怖。 他就像是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她以为裴俊哲喜欢的是天真的她，喜欢的是她对着他的时候的样子。 但或许，裴俊哲喜欢的是掌控她的样子。 而现在，就因为裴俊哲曾经对她的掌控，导致她现在甚至无法反抗。 她想挣扎自救，但裴俊哲用她种种能够拿出证据来的黑料，把她打压得严严实实。 而她也知道，她曝光出去的那些东西，对裴俊哲来说压根就不算是什么。 再多的黑料，也比不过他的反国言论。 裴俊哲的封杀是绝对的，他却非要拉着她一起。 狗咬狗的场景持续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法脱身之后，庄沁沁也破罐子破摔。 就算知道裴俊哲会被封杀，没有机会再起来，她也要多曝光出来裴俊哲曾经做的事情。 白玲看到这情况，简直是目瞪口呆。 现在所有吃瓜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裴俊哲和庄沁沁身上，已经没有人在意白玲韩秀殷楷瑞了，很明显白玲他们的热闹就没有裴俊哲二人狗咬狗好看。 【卧槽，所以xxx真的是无辜的？】 【等等，他们真的这么乱的吗？】 【不是吧？我当时还骂人了呢，结果不是他的错？】 一个个评论被放出来的同时，殷楷瑞已经神隐了，白玲也从里面退了出来，只有韩秀因为之前合同的事情起诉了裴俊哲。 而窝在白玲怀中的山山则是鼻尖动了动，她就跟小狗一样在白玲身上嗅着。 “噗，山山，你在干嘛？”白玲很是不解。 山山睁大眼睛，疑惑不解：“姐姐不是说，坏蛋今天就要完蛋了吗？” “对啊。”白玲也不因为山山是个三岁小孩而敷衍，仔细解释，“因为他做了一件错事，很多喜欢他的人都不能接受的那种，他以后再也不能仗着自己是顶流而压榨其他人了。” “然后呢？”山山疑惑，“不是把他鲨了吗？” “什么杀了？”白玲一个激灵，她低头看着山山：“谁告诉你解决他是杀了的？” 山山疑惑：“可是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以前哥哥姐姐们遇到恶妖，不都是杀了吗？ 难道还要放恶妖走吗？ 山山迷惑，山山不解，于是山山被按着科普了好久的法律，白玲几乎是洗脑一般和她说不能随便杀人。 被念叨得晕晕乎乎的山山委屈：“可是不鲨了，姐姐还是会有危险呀。” “还有危险？”韩芸和白玲现在可不敢小看山山说的危险。 山山委屈点头：“对呀，坏人还是会伤害姐姐的。” 韩芸和白玲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山山忽然站起来：“不行，我要去看哥哥和哥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呀！” 第53章 海王发言 山山坚持要去看殷楷瑞和韩秀，白玲虽然不太理解，但也跟着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电梯就在她们八楼开了，还有人疯狂敲门。 只是因为里面没有人，他敲门也是白敲，最后只能悻悻回去。 车上的山山疑惑看了白玲一眼，有点不懂。 刚才姐姐都是特别刺鼻的气味，怎么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山山没想明白，也就没想了。 反正姐姐身上气味消散是好事啊，她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是要去看看哥哥才好！ 山山想着，他们首先去了殷楷瑞那边。 已经好久没看到殷楷瑞了，山山一看到他，就跟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殷楷瑞：“哥哥哥哥！” 殷楷瑞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山山，嘴上却嘀嘀咕咕：“还知道我是你哥哥？” “哥哥就是哥哥啊，我肯定知道啊。”山山理所当然回答。 这话让殷楷瑞都有些郁闷了，他白了山山一眼，一点都不想和这小丫头说什么，他戳了戳山山额头：“小坏蛋。” “哥哥才是坏蛋！哼！”山山高高兴兴，没想到哥哥这么说她，瞬间就不乐意了。 噘着嘴转头，山山一副不想搭理殷楷瑞的样子。 殷楷瑞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怎么来找我了？这是知道我爸妈快回来了，想去看看？” “哎？哥哥的爸爸妈妈回来啦？”山山睁大眼睛，看上去很是好奇。 “对啊，想去看看吗？”殷楷瑞笑眯眯问。 山山其实想去的。 她想知道哥哥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能当爸爸妈妈的又是什么样子的人。 毕竟山灵从来都没有爸爸妈妈。 但山山犹豫之后还是摇头：“不要啦，山山还没忙完，哥哥身上还可能有危险呢。” 说到这里，山山就叹了一口气。 她都弄不清楚了，为什么坏人能这么坚持，一直给哥哥姐姐找麻烦。 不过好消息是，殷楷瑞身上没什么气味，所以这一次危险对殷楷瑞的影响很小，她抱了抱殷楷瑞：“我还要去含羞哥哥那边，哥哥你没什么危险，你好好上班哦，等有时间了，我回来跟你一起看叔叔阿姨呀~” 莫名感觉自己被哄了的殷楷瑞：“？” 他抬手特意揉乱山山的发型，哼了一声，问：“要我帮忙吗？” 山山摇头：“不要啦，哥哥保护好自己就是给我帮忙了！” 殷楷瑞本来想说你一个小豆丁还不知道求助人，就回忆起来了被山山的大力支配的恐惧。 好像似乎，她是真的挺厉害来着？ 算了。 不管厉不厉害，殷楷瑞都说：“我让两个人陪你。” “也行叭。” 于是她们车上又多了两个人。 得亏这车是六座车，不然还让人不太习惯。 人带上来了，最后一个目的地是韩秀住的别墅。 车子能直接开到别墅里面去，韩芸可以开别墅的大门，等进去之后，下车准备跟进去的两个男人被白玲抬手制止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们就行，我和山山两个人进去。” “好。”那两个男人其实是文一婷给殷楷瑞找的保镖，现在被分给了山山，也是白玲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这是雇主叮嘱过的。 别墅内很安静，山山和白玲来之前没有和韩秀说过，但山山完全可以凭借气味找到韩秀。 她小脸皱巴巴的，叹气一声，明明是个幼崽，偏偏忧心忡忡的样子格外可爱。 白玲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山山哀怨看了白玲一眼，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知不知道你们都很危险呀。” “嗯，那你和我说说有什么危险好不好？”白玲蹲下看着纪樱，脸上带着笑：“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呀。”山山愁啊。 好在白玲也认真了起来：“我相信你说的我们有危险，所以我才陪你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是只要我们防备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山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点点头：“那我们先去找哥哥。” 韩秀在三楼。 三楼有个乐器房，里面本来就放着白玲偶尔因为用不上或者是替换了之后放过来的乐器，又加上韩秀拿过来的乐器，现在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 但韩秀特别喜欢这里，他每天都要在这里待上很久。 今天也是这样。 解决了合同事情之后，又解决了裴俊哲污蔑的偷盗事情，他现在觉得一切都特别好。 甚至没有被打压，他的灵感都源源不断冒出来。 就是最近几天，他又写了两首歌。 他琢磨着自己再好好修改一下，就可以去给白玲看，看她愿不愿意唱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顺手就用钢琴弹了其中一段。 等弹完，他忽然听到了鼓掌声。 两道鼓掌声吓了他一跳，等回头一看是山山和白玲，他脸一下就红了：“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他现在只是对山山不社恐，但对白玲还是有社恐在的。 只是因为白玲是熟人，加上知道白玲没有坏心思，有所以才会忍得住。 白玲说：“山山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韩秀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下来，他对着山山伸手：“那你要来和我住吗？” 山山眼睛一转，忽然举手：“那姐姐也住下好不好？” “啊？”白玲愣了一下，尽量委婉：“这样不太好吧？” 她是个艺人，如果被人知道和韩秀住一块儿，可能会被人放大猜测。 山山也考虑到这一点，她愁眉苦脸，满是为难。 白玲见状，试探问：“你为什么想让我们住一起，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因为哥哥和姐姐都会遇到危险。” 殷楷瑞身上危险的气味很淡，但是白玲和韩秀身上的气味简直是不相上下。 这两人哪个都有危险，但山山只有一个，又不能切成两半，她也很为难啊。 听到山山说的理由，韩秀懵逼，倒是白玲隐约知道了点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也行吧，不过芸姐也要留下来，再请两个嘴严的保姆吧。” 多几个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当然，这件事情还是要先告诉顾朗。 顾朗一听她说的，立刻就笑了：“你怕什么？这也很好解决，你不是快要出专辑了？你和韩秀合作，正好现在热度也高，到时候你们的花絮也可以放出去，到时候就是双强结合。” 白玲睁大眼睛：“这样……也行？” “我说行就行，而且你要是还担心，我就带着人住进来。” 白玲：“行。” 反正别墅大。 于是三小时后，韩芸收拾东西带来了，顾朗也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来了，保姆也选好了。 这么多人住进来，最难受的就是韩秀了。 他默默戴上了口罩帽子，看着周围又多加了几个摄像头，把自己锁房间里了。 顾朗早知道韩秀的性格，但见到这一幕，也乐不可支：“真这么社恐啊？” “真的。”白玲指挥着，“所以保姆和我们都尽量不上三楼吧。” “行，非工作需要，我们都不上三楼。”顾朗摆摆手，“不过三楼的摄像头要好好装起来，对了，你妹妹既然露脸了，我觉得干脆就让她也入镜，你觉得呢？” “……”白玲很犹豫。 顾朗劝她：“其实也没什么的，她也就在你的v里面露露脸，以后如果她不走这条路子，长大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如果走这一条路子，她也算有点基础。”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白玲先想了想，说：“那我去问问山山。” “行。”顾朗倒是觉得山山不会拒绝，他提醒，“你记得告诉她，我们是正常发工资的。” 白玲：“……” 她缺那么点工资给山山花吗？ 山山怎么可能受到工资诱惑愿意去？ 小孩子也不知道钱怎么用的。 但事实让白玲僵住了。 因为她一开始和山山说的时候，山山没什么兴趣，只是问：“姐姐想让我帮忙嘛？” 白玲倒是说：“我随便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山山歪头。 白玲随口说：“顾朗叔叔说会按照正常价格给你工资。” “我去！”山山眼睛一亮，立刻就回答。 白玲：“？” 她不可思议：“为什么？” “因为我想赚钱嗷！”山山举手，眼睛亮晶晶的。 白玲：“？” 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赚钱的事情啊！ 他们也没缺小家伙的钱啊！ 无论是她还是殷楷瑞，对幼崽花钱都没有舍不得吧？ “嗯，因为如果哥哥姐姐没钱了，我有钱呀。”三岁幼崽努力解释，虽然话说的有点奇怪，但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白玲失笑，她摸了摸山山的头：“姐姐可以给你钱。” “那姐姐会介意我拿着姐姐的钱去养其他哥哥姐姐吗？”山山眨眨眼，一脸天真询问。 这宛如海王的话让白玲彻底懵了，她点了点山山的鼻尖：“你还想养其他人呢？” “万一他们和韩秀哥哥一样，没钱怎么办？”山山很忧愁。 而且要不是她来得及时，百灵姐姐和水仙哥哥也都没钱的呢！ 来到人世间这么久，山山得到的最大启发就是：在人世间生活，钱可重要了啦！ 第54章 这是特工萌娃吧？ 别墅里面住进了这么多人，最不适应的就是韩秀。 但偏偏，偶尔他们要拍一拍韩秀。 对此，韩秀表示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他们上来放完了录像设备就会去楼下，但他一旦知道有人也会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种感觉山山和白玲都体验不到，她们虽然不能算是社牛，但和社恐也确实沾不上什么边。 山山还觉得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在身边的时候，让她觉得格外高兴。 一转眼过去了十几天，白玲他们一开始很警惕，但是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逐渐也就没有那么警惕了，甚至还觉得山山是不是太想多了，其实没有什么危险。 山山却坚持会有危险，一定不许韩秀和白玲单独离开。 韩秀和白玲能怎么办？ 就这么一个妹妹，不还是宠着了？ 只是韩秀是可以在这里一直待着不出门，但白玲不行。 白玲毕竟还有公司呢，在家里窝了五天，她终于要去公司了。 对此，山山表示：“我要一起去！” 白玲捏了捏她的鼻尖：“知道了，我知道你要跟我一起去的，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带过去的东西。” 这次白玲是去工作，要在公司的时间比较长，山山要去，当然要给她准备一些东西，比如说零食，比如说一些需要使用的必需品。 满满当当装了一整个双肩包，白玲才抱起了山山，和顾朗一起去公司。 顾朗，韩芸，白玲，山山他们四个人去公司，山山在上车之前不忘记哒哒哒跑到楼上去，认真和韩秀叮嘱：“哥哥，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哦，我和姐姐很快就回来的，你不要怕哦。” 韩秀哭笑不得。 虽然他社恐，但真的不需要一个三四岁的幼崽来照顾好吗？ 山山不知道韩秀所想，她叮嘱完，一定要韩秀答应，然后才满意，然后她才牵着白玲的手上了车，跟着白玲去公司。 别墅距离公司也不远，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辆车的车牌早就录入过了，因此也不用刷脸，他们直接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有直达的电梯，开车的韩芸很顺手就把车给停到了电梯旁边，熄火，开门走出去。 山山也跳下车，就要绕过车子去另外一边牵白玲的手。 也是在这一瞬，有个人冲了出来，尖声喊了一声：“贱人！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吼完，她就拿着什么东西就往白玲砸过来，瞄准的还是白玲的脸。 那人一开始躲得很好，她藏在两辆车的中间，完全在视线死角。 现在冷不丁一冲出来，已经距离白玲特别近了。 在这一瞬，韩芸和顾朗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手里拿着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白玲！小心！” 顾朗已经强行转身，想要用自己的背去挡丢过来的东西了。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他的背受一下比白玲的脸受一下的好，毕竟白玲虽然是歌手，不靠脸吃饭，但毁容和长得不算漂亮是两回事啊！ 白玲也吓到了，那人窜出来太快，她只能看到一张扭曲的脸，鼻尖闻到了一点刺鼻的味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来不及躲了。 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 她知道山山灵，但是她已经窝了好几天了，还是躲不过去吗？ 白玲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身影就跟小炮弹一样冲出来，整个人跳了超级高，一脚就把那个瓶子给踢回去了。 这一下，就是正好砸在了那个冲出来的人身上。 几乎是一瞬，冲过来的顾朗嘶了一声，而那人惨叫，甚至白玲还听到了好像皮肉烤得滋滋响的声音。 那种刺鼻的味道更大，她下意识抱住了山山：“山山，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 她已经吓到语无伦次，把山山掰过来转过去仔细检查。 但地下车库的光线一般般，她检查也检查不到位。 而那边的韩芸已经快速帮顾朗把外套给扒了下来，看到外套上的洞，她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硫酸！” 硫酸？ 山山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那是很危险的东西，她能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但她感觉到了白玲身体一抖，她叹了一口气，也抬手抱住了白玲：“姐姐不怕哦，山山在呢，山山保护姐姐。” 白玲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忽然掉了下来。 她抱住了山山，眼泪就流到了幼崽的颈窝：“山山，谢谢你，谢谢你。” 如果不是山山，她可能发现不了裴俊哲的算计。 如果没有山山，就算能够在和裴俊哲的对抗中赢了，但这种忽然冲出来的危险她不一定能逃掉。 是。 他们歌手是不一定要靠着脸吃饭，但如果脸伤了，谁能知道会不会连累嗓子和声音呢？ 她是被山山给救了。 白玲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她就抱着山山更紧了。 缓了缓神，她抱着山山站起来，先去看了看顾朗的情况。 顾朗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当时情况紧急，山山只能保证把瓶子踢回去，但是撒出来的几滴就落到了顾朗身上。 虽然有衣服挡着，他和韩芸的反应也快，但他皮肤还是伤到了。 当然，伤得更狠的还是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白玲他们也不会不管地上的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遭遇到这种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报警。 顾朗还联系了公司的人，公司派了保安下楼来，也带了清水，好歹可以先把那人脸上身上的硫酸给洗掉一点。 但就算知道是硫酸，保安下来之后还是惊到了。 那人的右脸和脖子，还有锁骨手臂，都洒了很多硫酸，一看就知道她要毁容了。 对此，他们虽然觉得可怕可怜，但是并不怜悯。 毕竟这人是自己带着硫酸来闹事的，结果毁了她自己，这谁能知道？ 山山鼻尖在白玲身上嗅了嗅，小声说：“姐姐没有那么危险了呢。” 白玲：“……所以是还有其他危险？” “有吧。”山山挠头，“应该还有。” 白玲：“……” 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她真的遭不住的啊！ 白玲心塞中，好在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先去了一趟医院，那个冲出来的女人和顾朗都要去医院治疗一下，那个女人的伤很严重，所以白玲他们在顾朗的伤处理好之后就先去了警局。 报警的是韩芸，他们还带了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 从视频里面，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当时是那个女人早有埋伏，等到白玲下车，她冲过来，那些硫酸本来也是准备泼白玲脸上的，结果…… 结果被个幼崽飞起一脚给踹回去了？ 看看三头身幼崽，再看看虽然不算高挑，但也不算矮的白玲，看视频的警察甚至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了，这不是你们的责任，所以做完笔录你们可以先回去。当然，之后如果有需要，还需要你们配合做几次笔录。” “没问题。”顾朗脸色还有点发白，毕竟那是硫酸，不是什么辣椒水。 这伤害还是很大的。 警官先提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比如说认不认识那个人，比如说知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又比如说还有没有其他视频证据。 当然，除了监控视频之外，其他的问题答案都是没有。 白玲犹豫了一下，和警察说：“我觉得可以从她是不是追星方面开始查，我没有其他仇人，唯一最近可能可以算仇人的，是一个被封杀了的明星。” “好，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查的。”警察也记录下了这一点。 在最后，这位警察实在是没忍住，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乖巧漂亮的山山，忍不住问：“你们家小孩……是从会走路就开始送去学武吗？” 就算是娘胎里就送出去了，也不见得这么厉害啊！ 跳了有自己身高将近三倍的高度，一脚精准踹飞了带有硫酸的瓶子。 这简直是电影：特工萌娃吧？ 白玲不好意思一笑：“这个应该可以不回答吧？” 她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警察倒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也不是必须要回答，他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不要让她的特殊让太多人知道，国内虽然安全，但如果有人心怀不轨就不太好了。” “我知道了。”白玲道谢。 笔录做完，白玲抱着山山出去。 她现在抱着山山才有安全感，看着扶着顾朗的韩芸，她抿唇：“要不我先去公司，芸姐你先送顾哥回去，然后再回来接我吧？” “没事。”顾朗明明在龇牙咧嘴，但还是努力坚强：“只是小伤，我们先去公司。” 开玩笑，他现在哪里敢让白玲一个人去公司？ 哪怕带上个特工萌娃也不行！ 毕竟她只是小孩子，万一被人骗了呢？ 万一同时出现两个人呢？ 他和韩芸在，好歹可以拖延一下，给山山完整发挥的时间。 ——是的，顾朗现在已经隐约拜倒在了山山的背带裤下了。 何况…… 顾朗说：“我知道你怀疑这是谁的粉丝，我也怀疑，所以公司也应该介入。” 第55章 又成了玄学小大师？ 最后他们还是四个人又一起去公司了。 顾总知道顾朗受伤，脸色一下就变了：“怎么回事？” 顾朗现在还疼着呢，他也懒得说话，韩芸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一般这种事情不会报到顾总这边来，主要是他们这边没有太大影响，所以顾总确实还不知道。 现在听到这话，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了：“这些人，真的胆子太大了！现在害人害己了吧？” “裴俊哲呢？”顾朗缓了缓才问。 顾总问：“你怀疑是他？” “那白玲也没和其他人结仇了啊，就算和其他人不是朋友，也没到这种要泼硫酸的地步。”顾朗嘶了一声，“哪里有这么大仇这么大怨。” “也有可能是他极端粉？”顾总提出来一种可能。 顾朗冷笑：“那也是他作的，好端端的他非要来和我家白玲拉关系，要不是他自己作，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要真是他粉丝，也要让他负责。” 更何况…… 顾朗觉得那人能够准确埋伏，指不定就是裴俊哲还做了什么。 不然怎么就刚好蹲到了呢？ 顾总不知道顾朗心中嘀咕，但看顾朗苍白着一张脸，他其实也生气。 虽然那边说不管顾朗，但毕竟是自家孩子，哪里可能真的不管？ 只是说他们不给帮忙，但也不能看着孩子任由别人欺负啊！ 顾总已经决定好把事情告诉那边的人了，但现在只是说：“行，我会让人帮忙查，你快回去吧，至于白玲，我到时候让人送回去。” 这一次，顾朗没有坚持。 他被顾总派人送回去，山山和韩芸留在这里陪着白玲工作。 白玲工作忙，山山也不会打扰她，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白玲忙碌。 等忙完回去，山山就看到韩秀难得在一楼客厅，而且殷楷瑞居然也在。 韩秀比较内敛，只是在见到山山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殷楷瑞就不同了，他直接就过来，扒拉着山山让她转了几圈。 被转的山山：？ 她一脸茫然，嘟囔：“哥哥，你干什么呀？” “你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那是硫酸，你也敢碰？”殷楷瑞简直想拍一拍山山的脑袋。 山山歪头：“硫酸是什么呀？” 她其实还没明白硫酸是什么，也没有人和她解释啊，就只大概知道那不是好东西。 会让人毁容。 “危险物品。”殷楷瑞强调，“不能碰的那种，以后看到了要躲远点。” “好叭，只要以后硫酸不是要到哥哥姐姐身上，我就躲远点。”山山说话还很严谨。 殷楷瑞气乐了。 他转而看向了白玲和韩秀：“裴俊哲那种人现在落到这地步，他不会去想是他自己的原因，只会觉得是你们的原因，所以这一次事情不管是不是意外，但之后他可能还会做点什么。” “我让私家侦探盯着他了，如果有消息我会给你们一份。” “谢谢。”白玲眉头一皱，她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问题……” “偷税漏税。”韩秀丢出来了一句话。 白玲：“……” 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还偷税漏税了？” “应该有。”韩秀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当明星偷税漏税，是他自己开的公司。” 毕竟白玲他们公司还算不错，没有偷税漏税的习惯。 再说了，公司偷税漏税也和裴俊哲没啥关系。 白玲就是觉得神奇。 明明裴俊哲的收入大头应该是当明星，结果他这一笔税都交了，在其他地方偷税漏税。 真是…… 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殷楷瑞冷嗤一声：“也许就是因为大头交税了，其他的就舍不得了？小家子气，难怪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今天殷楷瑞也只是听说山山遇到危险了，才赶紧过来看看他，其实他还有个通告要赶，所以看完山山就匆匆走了。 山山乖乖对着殷楷瑞挥手，但忽然之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哒哒哒跑出去抱住了殷楷瑞的腿：“哥哥，说悄悄话！” 殷楷瑞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看看看看。 虽然这么久没见，但见到他之后，山山就要和他说悄悄话呢！ 殷楷瑞心情舒畅地抱起山山，耳朵凑过去：“你说，我听着。” 山山超小声：“哥哥，我可以给那个叔叔治治伤嘛？” 殷楷瑞：“……” 他等了等，确认山山就是和他说这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气是因为山山现在善心发散。 好笑又是因为山山好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殷楷瑞心中一动：“你姐姐和另外一个哥哥知道你能治伤这件事吗？” “不知道呀。”山山摇头，还用挺嫌弃眼神看着殷楷瑞，“不是哥哥说的，没和你说过，就不能和其他哥哥姐姐说嘛？” “哥哥你忘记了吗？” “我当然没忘记，我就是怕你忘记了。”殷楷瑞捏了捏山山小鼻尖，然后沉吟半晌，和山山说，“你先和白玲说，你白玲姐姐要是愿意让你说，你就说，不让你说，你就不说。” 殷楷瑞毕竟不了解顾朗，不知道顾朗能不能信任，但如果白玲说可以，应该就是可以的。 虽然相处不多，但殷楷瑞能看出来白玲也对山山很是关心。 还有一个韩秀。 真是纳闷了。 之前怎么一直都找不到山山的亲人，结果一找就现在还找出来了三个了。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真的有可能会找到吧？ 殷楷瑞觉得不得劲，他瞥了山山一眼，像是不经意说：“有人送我两张水上乐园的票，我琢磨着反正我也没其他人可以带，我倒是可以带你去。” “水上乐园？那是什么？”山山满脸茫然。 殷楷瑞：“……” 明明水上乐园是幼崽杀手，但遇到一个完全不知道水上乐园是什么的幼崽，这杀手实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殷楷瑞就直接说：“是去玩的，你去吗？小朋友都喜欢玩的。” 山山歪头，看着殷楷瑞虽然脸上淡定，可分明眼神期待的样子，恍然。 所以是哥哥喜欢玩的地方嘛？ 之所以说是小朋友喜欢玩的，是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啊？ 水仙哥哥不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吗？ 想到这里，山山就一握拳：“好哒，等姐姐这里没事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殷楷瑞觉得有点不对，山山的表情和眼神也不是那种很高兴的样子，他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但至少山山答应了。 目的达到，殷楷瑞也就没多想，他摸了摸山山的头：“行了，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就和我说，我就带你去玩。” 殷楷瑞算盘打得好好的。 他说是带山山去玩，但其实小算盘也打着了。 最近他也不忙，到时候山山去玩，他就顺带就把山山留下了。 这不挺好？ 看看，山山在他那边没待多久就被带走了，结果在这边待了这么久。 他爸妈回来都还没见到山山呢。 山山还不知道殷楷瑞的小算盘呢，她只是也想殷楷瑞了，所以对于殷楷瑞说的去玩还是很愿意的。 和哥哥一起去玩就等于有好多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呀！ 等殷楷瑞走了，山山才吧嗒吧嗒跑到了白玲身边，昂头看着白玲，眼巴巴的：“姐姐姐姐，我有话想和你说呀。” 白玲指着自己：“有话和我说？你说吧，我听着的。” “只能说悄悄话。”山山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最多只能含羞哥哥一起听啦。” 白玲：“……” 她狐疑：“有这么重要吗？” 山山肯定点头：“有！” 白玲：“行，那就我们去……去你韩秀哥哥的房间？” 其他地方都有摄像头，只有睡觉的房间和厕所没有。 他们总不能去厕所说话吧？ 那多别扭。 而让韩秀到自己房间吧，白玲也觉得奇怪，所以就干脆还是去男生房间吧。 等到了韩秀房间，韩秀依旧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而且山山还在白玲手里，韩秀坐在床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是那种很乖的坐姿。 他结结巴巴问：“有，有什么事？” 白玲指着山山：“是她说有事情要说。” “还是只能说给我们两个人听的那种。” 韩秀就更糊涂了。 山山从白玲怀中出来，也坐在旁边，一副特别严肃的样子：“其实我不是人类小孩，我是山灵，山灵你们知道嘛？就是，我是一座山。” 韩秀&白玲：“……”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山山，你是在排练什么剧本吗？” “还是说最近听了什么故事？”白玲忍着笑问。 山山瘪嘴：“我真的是山灵……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其实说归说，山山也不是特别意外。 毕竟就连殷楷瑞都不相信她是山灵，她已经知道了，哥哥姐姐们潜意识里面就觉得不会有山灵存在。 而且她现在确实能算是人类小孩。 这么一想，山山就也不跟他们说山灵不山灵的事情了，她认真说：“我很厉害的，我能打坏人，还能帮人治伤，我帮哥哥治过伤呢！我就想和哥哥姐姐说嘛，那个叔叔因为保护姐姐受伤了，我就想帮他治一治。” 韩秀下意识说：“我没让山山治过。” 等看到白玲无语的表情，韩秀忽然反应过来。 山山刚才说的哥哥是殷楷瑞。 只是治疗什么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白玲直接给殷楷瑞打电话，那边可能早就猜到了，简直是秒接。 白玲有种奇怪的预感，她问：“山山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殷楷瑞叹气，“山山应该是很有玄学天赋，之前还有官方玄门的人想要带她回去，说可以好好培养她，我没同意。” “这……”白玲简直是懵了。 这事情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她下意识说：“可是这是科学社会……” 韩秀抿唇，他小声说：“我见过玄学大师。” 白玲：？？？ 所以只有我不在频道是吗？ 她揉了揉眉心：“能治疗是指？” “你让山山画个符，然后给受伤的那个人用，能治好。” 白玲：所以是从特工萌娃变成了玄学萌娃是吗？ 揉了揉眉心，白玲深呼吸，就听到同样在听殷楷瑞说话的山山一脸懵懂无辜：“我不会画符呀。” 白玲：？ 所以玄学萌娃是假的？ 第56章 是因为他笨笨的嘛？ 经过殷楷瑞一系列的解释，白玲也算是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山山的特殊到底是什么特殊。 当听到殷楷瑞说山山能徒手把一团诅咒给抓起来之后，白玲觉得山山飞起踹个硫酸瓶子都不算什么了。 恍恍惚惚听完，白玲忽然问：“你旁边没有其他人吧？” 这些话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听的啊！ 山山现在是好几个明星的妹妹就算了，真要让人知道她还是个玄学小天才，指不定就有人想做什么。 哪怕没有来仔细了解过，但无论什么行业，只要是天赋特别的人，都容易吸引到更多视线，也会吸引到更多红眼病。 殷楷瑞：“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 白玲也是关心则乱，现在干脆利落道歉：“抱歉，是我想多了。” “行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要是觉得那个谁能够信任呢，反正用点玄学小天才的人设也不是不行，我估计之后她也还是会接触到这一方面。而且关于她会玄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知道，那还不如坦坦荡荡。” 该说的说完，该叮嘱的也叮嘱完了，殷楷瑞也就挂了电话。 然后才上车。 是的，他之前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让车先停下来，然后先接白玲的电话。 现在接完电话，他才又继续出发。 小刘向来沉默，虽然觉得殷楷瑞这操作有点奇怪，但也不会多问。 他只是沉默着开车。 而在别墅内。 韩秀和白玲其实还有点恍惚，他们近乎茫然看着山山，好半晌，白玲才捂着额头：“这……” 山山乖巧坐着：“姐姐？” 白玲不知道说什么。 山山问：“所以我帮忙治疗嘛？” 白玲：“……” “可以试试，但你要先画符。” “画符？”山山苦恼，“可是我真的不会呀。” “你就随便画，反正我们也不认识。”白玲蹲下，问山山，“你看见过符吗？或者我去网上找几个给你看看？” 网上？ 网上是哪里呀？ 不过为什么要去网上找啊？ 山山举手：“我认识会画符的人哒，我可以问他！” 白玲：？ 然后她就看到山山掏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中的一个人，打了电话过去：“歪？” 秦航轩这是第一次接到山山电话，还挺受宠若惊：“山山？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情要找我吗？” 山山说：“是的呀。” 秦航轩声音温柔：“那你有什么事情呢？你和我说吧。” “你能画符符给我看吗？”山山奶声奶气问。 秦航轩还有点懵：“画符给你看？画什么符？你要学画符吗？” 山山说：“是呀，学治伤伤的符。” “这个我没学过，但是我可以给你找。”秦航轩在手机那边这么说。 山山：“好哇好哇，那你发给我哦。” “那你要先加我v信啊。”秦航轩说着还挺高兴，“不然我没法发给你。” 山山：“啊？v信是什么？” 秦航轩耐心说：“你让你姐姐告诉你怎么加我v信好不好？” 山山哦了一声，然后眼巴巴凑到白玲旁边：“姐姐，轩轩说让你教我~” 对面的秦航轩：“……” 等等。 轩轩是什么称呼？ 他明明也不比殷楷瑞或者是白玲小啊，怎么轮到他，别说混个哥哥的称呼了，还混成了轩轩？ 那这算是什么啊？ 秦航轩懵逼中，而白玲瞥了一眼名字，表情也比较微妙。 她忍了忍笑意，轻咳一声：“行，我先帮你们把v信加上，就是这个电话号码是吧？” “是。” 秦航轩假装自己不在意那一声轩轩，其实耳朵根都红了。 电话挂断之后，白玲先教山山怎么下载软件，然后再教山山怎么注册，怎么加其他人。 山山小表情严肃，时不时点头恍然，看上去格外认真。 等到加秦航轩的申请刚发出去，那边就立刻通过了。 刚加上，秦航轩就先发过来了几张符的照片，并且还有讲解。 这些分别是平安符，驱邪符，开眼符…… 发了六七种符过来，秦航轩又打视频过来。 白玲教山山接通视频，手机里面就出现了秦航轩的脸。 秦航轩长得其实挺好看，但再好看，也耐不住他从下往上怼下巴的神奇角度，这让他看上去变胖了很多，于是当他露出兴奋笑容的时候，也就显得有点……猥琐。 “你要学画符了？来来来，我教你。” 瞄到一眼的韩秀：“？”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山山的？ 殷楷瑞知道吗？ 白玲认识吗？ 韩秀心情复杂，而山山压根就没有被秦航轩的怼脸惊到，她认认真真说：“我想学治伤伤的，哪个是治伤伤的？” 这些字有些山山认识，有些她不认识，但是不管认不认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治伤的啊。 秦航轩解释：“这些里面没有治伤的，但是这些都是基础的符咒，你要先学这个才能学其他的。” 符咒练习都是要从基础到深入，每一种学科的学习方式都是这样。 秦航轩并不知道山山学符咒就是为了给人治疗，他满心满眼都是山山要和他学玄术，和他学就相当于和官方学，和官方学就是相当于是官方的人。 既然学玄术，用玄术，那进玄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了这么一个小天才，他们官方也可以支棱起来了，也不会被那些老牌玄门世家和门派压着了。 越是想，秦航轩就越是高兴，脸上笑容就越是兴奋。 然后他就听到山山说：“不从这个学，我要学治伤伤的，我要治伤！” 秦航轩这才从美妙幻想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山山，眉头皱了起来，满是不解：“是谁受伤了吗？那种符你虽然画不出来，但我这边有，我可以寄给你。” “是送给我吗？”山山疑惑。 秦航轩：“对，送给你。” 看秦航轩这么一开口就是送她礼物，山山乖巧学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看的剧情，说：“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旁边的白玲：“……噗。” 她忍着笑，实在是不知道山山从哪里学的发好人卡。 但听到山山说他是好人，秦航轩挺高兴的，他摆摆手，说：“你在哪里？我寄给你吧。” “我在姐姐的别墅里面！”山山语气肯定，表情自信。 但这形容可是把秦航轩给整懵了，他再询问：“你姐姐的别墅在哪里？” “就是在这里啊。”山山理直气壮，认为自己回答很对。 秦航轩：“……”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问一个幼崽这种问题的。 旁边的白玲是刚忍住笑，又差点被山山逗得笑出来，她都不敢在山山身后了，毕竟她偷笑归偷笑，还是要给秦航轩留点面子的。 总不能当着秦航轩的面笑吧？ 好不容易忍着笑了，白玲轻咳一声：“那个，我们是在d省流花市三雨区，具体地址在xx路xx街道豪庭小区。” “你们在流花市？我也在流花市啊！你们等着，我直接给你们送过来。”秦航轩是真惊喜。 之前山山跟组的位置不在这个市区，而是在隔壁市，他还遗憾着自己有事，没机会多和山山联络感情。 结果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秦航轩惊喜，白玲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 因为激动，秦航轩来得也快，他迅速把手头上事情先收拾了，也就两个多小时，就跑到了别墅区这边。 白玲早就和门卫那边说了秦航轩的信息，所以秦航轩直接就进来了。 等秦航轩到，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白玲示意他：“先吃晚饭吧，其他的事情吃了饭之后再说。” 秦航轩也没客气。 一伙人吃了顿饭，秦航轩最后眼神落到了顾朗身上。 虽然他不认识顾朗，但能看出来顾朗受了伤，所以山山要符咒是因为顾朗？ “轩轩呀，符符呢？”等待吃了饭已经是山山最大的耐心了，她吃完饭之后，就啪嗒啪嗒跑到了秦航轩面前，抬着头，眼巴巴看着他。 “你要喊哥哥。”秦航轩想要纠正她的称呼。 山山小眉头皱起来：“可是你还没我厉害哇，没我厉害的只能喊轩轩。” “那你哥哥他们都比你厉害吗？”秦航轩问她。 结果山山还真能数出来：“水仙哥哥演戏比我厉害，百灵姐姐唱歌比我厉害，含羞哥哥写歌比我厉害。” 秦航轩：“……” 懂了，意思就是他们都不是和你一个专业的，结果和你一个专业的我就被痛击了呗？ 不过…… “你看，我画符也比你厉害啊，对不对？” 山山歪头一想，好像也是。 “那好吧。”山山认真点头，“那以后也喊你哥哥。” 秦航轩心满意足了。 他拿出来一道符：“这个就是治疗符，主要是治疗外伤的，还有一些可以治疗内伤的符咒，不过我看今天应该不需要。” “哦哦哦。”山山拿起符，仔细看看，然后就跑到了顾朗面前，昂头看他：“叔叔呀，我给你治伤伤呀。” 看完全过程的顾朗：“……” 他忍着疼，戳了戳小丫头额头：“封建迷信要不得，坑蒙拐骗也要不得，知道不？” “哦。”山山乖乖点头，期待问，“所以我可以给你治伤伤了吗？” 顾朗：感情你是听了但是没完全听？ “你会用符咒吗？”秦航轩问山山。 山山说：“会呀！” 秦航轩不是很相信，但也没有直白说出来，他看向顾朗，拿出来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官方玄门的工作人员，顾先生看上去有些眼熟，应当是魔都顾家人？三个月前顾老爷子还请我们部长去看过家宅，也说起过顾先生。” “……怎么你们全玩封建迷信？” 顾朗嘴上虽然不信，但手上已经接过了秦航轩的证件。 在顾家长大，顾朗就算没走军政路子，见识过的东西也多，所以这证件拿到手里，他就知道八成是真的。 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部门？ “我们这些人在没有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眼中都是不存在的，我们也不希望把玄学的事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秦航轩解释了一下，然后指着山山，“山山算是我们半个编外人员，她确实也是我们玄门中的人，应当是某个老前辈的弟子，她也是一片好心，看你受伤疼痛，所以想帮你。” “你放心，治疗符的使用方式不是喝符水，就算没什么用，也不会影响你的伤。” 顾朗听着秦航轩的话，却忽然想到了以前家里一些事情。 他觉得是封建迷信，但他小时候确实看到过不少道士去家里。 当然，那个时候只当家里的长辈求点心安。 甚至…… 他当时离家出走，虽然大部分是因为他和家里闹矛盾，但这个矛盾里面，就有那么一点子和玄学有关。 不过现在告诉他，玄学真的存在？ 要不是他还疼着没有力气，又是山山提起的这件事，他这人对幼崽挺关爱，早就骂人了，也不可能让秦航轩说出这些话来。 但顾朗还是不相信。 他摆摆手：“我这伤买了药，都还挺好的，不用什么符的。” “我知道，你是不相信吧？”秦航轩乐了，他指着顾朗身边，“你这不是带着个鬼嘛，我可以让你看看她。” “什么？”顾朗一愣，随后怒了，“我是看在山山的面子上不想给你没脸，你别太过分！” 秦航轩正好有开眼符，他直接就把符给拿出来，随手一甩，明明是难以承力的小小一张纸，结果就笔直飞了三四米，直接没入了顾朗的眉心。 而且是直接消失了，不是那种贴他额头让他摸得到的。 毕竟顾朗真的是顺手上去就想撕下来符纸，结果没摸到。 旁边的山山：“咦~” 怎么符纸贴额头上，顾朗叔叔摸自己的下巴呀？ 这怎么能摸到呀？ 是因为他笨笨的吗？ 山山正这么想着，就看到秦航轩对着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山山还是乖乖闭嘴，没说符纸的事情。 秦航轩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他只用了一张符，但实际上他用了两张符，不然顾朗这种人一旦把符给撕了，他到时候损失一张符不说，他也没带多的开眼符啊。 当然，想了这么多，面上秦航轩还是很淡定的。 他示意秦航轩看身后：“你看看吧，这只鬼看起来跟你因果挺浓，应该是你认识的人。” 顾朗将信将疑，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真的回头了。 然后他真的看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透明的“人”，他眼眶一下就红了：“鱼鱼姐？” 第57章 见鬼了 鱼鱼姐，其实名字应该叫沈瑜。 她是顾朗的邻家姐姐，也是顾朗的……女朋友。 没错，就是女朋友。 沈瑜比顾朗大了三岁，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沈瑜其实只是沈家旁系，只是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才寄养在了沈家，但沈家也算是比较厚道的，虽然不能说是把沈瑜当嫡系养，但方方面面都不差，她平时在家里也没有受到什么欺负。 一方面是因为沈瑜自己聪明，一方面也是沈家的小辈都教养得不错。 少年时候，有几个少年不喜欢温柔知心大姐姐？ 顾朗也是其中之一。 但不同的是，人家只是想一想，顾朗他这个人能行动啊。 一开始他才十六七岁，沈瑜只当他是在玩闹，所以虽然态度温柔，但一直都是很明确的拒绝。 来了几次之后，就连顾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在玩玩了。 所以他就特意把自己和沈瑜隔开了一段时间。 结果这一隔开吧，他就发现了，明明隔那么远了，甚至他还特意让自己注意其他漂亮妹妹，或者是温柔大姐姐，结果晚上会被他梦到的还是只有一个沈瑜。 行了。 这会儿顾朗是明白了，他就是真的只对沈瑜有感觉。 他是真的喜欢沈瑜，不光是因为少年人的旖旎想法。 所以发现自己这一点想法之后，顾朗就回去了。 这时候的顾朗挺有心机，还特意忍住了自己表白的冲动，就按照之前相处的姐弟模式留在了沈瑜身边，只是每次有人和沈瑜表白，他都能给搅和了。 沈瑜又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对比起来，沈瑜觉得自家这个弟弟重要多了。 再说了，弟弟只是还小，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于是一方心机，一方纵容，就这么持续了一年。 一年之后，顾朗成年了。 然后他在自己成年这一天，和沈瑜表白了。 沈瑜还是拒绝了。 但这一次的拒绝，并不是沈瑜不相信顾朗还喜欢她，只是因为沈瑜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从现在来说，她对顾朗的喜欢只是对弟弟的喜欢，所以如果答应了，反而对顾朗不公平。 顾朗也不泄气。 沈瑜不因为不相信他的喜欢而拒绝，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而且沈瑜虽然拒绝了，但是也没说不让他追啊！ 然后顾朗又追了沈瑜两年。 期间他考上了沈瑜的学校，在沈瑜考研时候还忙前忙后帮忙，一切都照顾到了。 两年之后，沈瑜终于松口了。 其实顾家不太同意，但顾朗也不是大孙子，他没准备和大哥争夺家产，以后就拿着股份吃吃喝喝，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业，所以家里不同意，他就差点离家出走了。 最后他们拗不过顾朗，最后也只能同意了。 转换个思路想，沈瑜丫头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品总归没有问题，而且顾朗这混世魔王能有个能克制他的人也挺好。 意外出现在顾朗二十二岁那一年。 这时候他们恋爱两年，感情一直都很稳定，顾朗心心念念等自己成年就求婚，领证，先把人抱回家再说。 结果还没等到领证求婚那天，沈瑜就遇到了意外，她为了救一个小孩，死在了水中。 这对顾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更大的打击是，因为沈瑜死亡好像有什么特殊性，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替身替命之类的，这些顾朗也没有多了解，反正就是他们要把沈瑜的骨灰撒了不说，还要把沈瑜的墓立到某个山疙瘩角落里面，并且要把沈瑜所有生前的东西都放进去，包括和顾朗的合照。 这一回，顾朗就气到了。 他压根就不信什么玄学什么替命，他甚至都觉得是不是顾家的那些人其实还是觉得不想让他和沈瑜在一起，所以看到沈瑜死了，就想急匆匆把她打发到什么角落里面去，恨不得让他直接忘记她，最好是再找个豪门千金订婚结婚。 走他们认为好的路。 因为这件事，顾朗格外愤怒，他想要反抗，但顾家不管他的意思，反正还是和他说，这件事情都是为了沈瑜好。 怎么可能是为了沈瑜好？ 顾朗不相信这种说法，他只觉得这是顾家的手段，他最后选择带着沈瑜的骨灰和照片离家出走，并且死活不愿意回去顾家，顾家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时候，顾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脸色却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如果玄学不是封建迷信，而是真正存在的，而沈瑜也是真的成了鬼了，那他曾经不让那些大师动手，是不是……也影响到了沈瑜？ 他爷爷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让沈瑜没法去投胎了？ 是不是她真的成了别人的替身，是不是她真的是给人替命了，现在只能成为幽魂？ 这对顾朗的打击太大了，他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可能，他捂着头，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沈瑜。 反倒是沈瑜，她从顾朗的反应中知道了顾朗是真的能看到她了，而不是偶尔梦中时候说的胡话。 毕竟认识顾朗多年，又和他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只是一眼，沈瑜就知道顾朗在想什么，她脸上带着的还是顾朗记忆中的温柔笑容：“阿朗，好久不见。” “鱼鱼姐……” 顾朗像是只会说这三个字了，他眼眶通红，胡乱说话：“是不是我……是不是我让你……” “你别愧疚，我很高兴，我很高兴能跟着你这么多年。”沈瑜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她无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一次你见到我之后，我也心愿满足了，可以走了，到时候你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不，鱼鱼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顾朗眼眶通红，喃喃解释。 沈瑜温柔一笑：“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的阿朗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我一直都不后悔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我的死是个意外，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而且……都那么久了，阿朗，你应该走出来了。” 顾朗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后背还痛，他想伸手拉沈瑜：“你……你可以留下来吗？” “你如果强求她留下来，对她是一种消耗。”秦航轩看了半天，终于出声了，“而且你后背不疼吗？” 那是硫酸造成的伤口哎！ 就算现在一心想着恋人，但也不至于就连痛觉都消失了吧？ 难道恋爱真有这种魅力？ 没提起的时候没感觉，现在一提起来，顾朗就觉得后背疼了。 沈瑜更是担心：“你先让大师给你看一看伤势，你要是不能照顾好自己，我也没法放心离开啊。” “来，我帮你看看。”秦航轩走了过去。 顾朗后背伤口面积不大，但毕竟是硫酸造成的伤口，看上去还是挺严重的。 沈瑜之前看过一次了，当然，不是偷看顾朗睡觉，而是在医院时候看到了顾朗身上的伤口，此时再次看到，她还是心疼了。 她伸出手，但又碰不到任何肌肤或者是伤口，她叹息一声，忍不住问：“是不是很疼？” “不疼，你别怕。”顾朗下意识想要安抚沈瑜。 沈瑜现在是鬼，就连哭都哭不出来。 山山也跟着去看，探头探脑看到了那个伤口，嘶了一声：“哇，看起来就好痛痛哦。” “是啊，所以小妹妹，你能不能帮我治一治他的伤？” 身为鬼魂，身为灵体，沈瑜反而能感受到人类感受不到的气息。 她的所有感官都告诉她，山山是特殊的，一开始山山就能看到她，是她哄着山山，让山山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她怕山山说了之后，会让其他人以为她是异类。 对一个幼崽来说，如果被人认为是异类，天天耳提面命，对她来说也不是好事。 当然，这是因为沈瑜大概能够感觉到山山有自保能力，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如果换做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幼崽，她一定会劝幼崽好好和家长说这件事，尤其是在家长也疼爱孩子的情况下。 就像是现在，她求助的时候，也直觉和山山求助。 旁边的秦航轩：“……” 不是，就这么不看着我吗？ 顾朗倒是一回头，琢磨出来了意思：“所以你这个小丫头一直都能看到鱼鱼姐？” “对呀。”山山一脸老实巴交。 顾朗哆嗦了一下唇，沈瑜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直接就说：“是我让人小妹妹不要说的。” 顾朗能说什么？ 他现在面对沈瑜，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之后，他才低声说：“那就让山山试试吧。” 秦航轩无奈，先把治疗符给山山：“你说你会用的？” “会用哒！”山山小脸严肃。 她接过了治疗符，爬上沙发，小手捏着符，啪叽一下就往顾朗伤口上拍。 秦航轩眼皮子一跳。 治疗符哪里是这样用的？ 而且这力道，这不是治疗，是伤口上撒盐吧？ 看看顾朗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秦航轩刚要说话，却忽然一愣。 他看到山山拿着的符咒忽然发着光，是那种旁边的人都能看到的发光，然后那张符像是融化了一样，逐渐变成了一张很薄的膜，贴合在顾朗的皮肤上，而通过那张膜，能看到顾朗背上皮肉翻卷的伤口好像……只剩了很淡的印子，甚至快结痂了？ 白玲也同样看到了，她惊叹：“原来符这么有用的吗？那是不是说以后如果有什么伤口，但需要快速好的时候，可以先借用一下符？” 秦航轩：不，我用的治疗符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好在早就被山山打击过，秦航轩虽然觉得很震惊，但也扛得住。 毕竟比起手撕诅咒，这好像也可以，大概，也许，能理解吧？ 至于山山用符咒手法明明错了，但是就是效果好，他也懒得去想原因是什么，总归就是有天赋的小妖孽可以随心所欲。 要说感受最深的，当然还是顾朗了。 止痛药吃多了也不好，所以顾朗也就是在之前处理伤口的时候吃了一颗，现在早就过了药效时间，也是顾朗能抗疼，所以才一直都还算正常。 现在他感觉到自己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看山山的眼神就很诧异了。 山山却还盯着那个伤口，并不是很满意。 这么久了，她的灵力增长也没有多少，就算比之前厉害一点了，但顾朗身上这小小伤口都没法完全根治，让山山觉得自己很没用。 “谢谢你。”沈瑜弯腰，平视山山，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山山沮丧：“我还没完全治好呢。” “但已经很好了。”沈瑜很温柔，也很有耐心，“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会更厉害的。” 山山一想，也是。 她一下就又高兴了起来，她奶声奶气和沈瑜说：“姐姐，你变得好虚弱了，你要去地府了呀，轮回投胎是每一个人类都要经历的事情，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姐姐之前有愿望没有完成，所以不想去投胎，现在已经可以满足愿望，也可以去投胎了。”沈瑜看着山山，微笑。 “鱼鱼姐……”顾朗现在伤口不疼了，只剩心疼，他张张嘴，却是低头和山山说的，“山山，你说鱼鱼姐很虚弱，那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有呀。”如果顾朗问的秦航轩，那么看着沈瑜的眼色，他可能会含糊一下。 因为在秦航轩他们看来，活人总比死人更重要。 何况这也是沈瑜希望的。 但换成了一个不懂看眼色，也不喜欢撒谎的山山，她就直接点头了。 “灵魂虚弱，投胎之后也会身体虚弱，可能会很早就死掉哦。” 顾朗一个大男人，差点就落下泪。 他张嘴：“是不是……我当时的做法对你也有影响？” “没……”沈瑜话没说完，看到顾朗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是有一部分影响，但是就算你当时没有阻止，我也要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呆上一百年，才能去投胎。” “现在这样，我虽然变得虚弱了很多，但至少我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呆上一百年。” “我可以去陪你的。”顾朗这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他早知道沈瑜还存在着，他愿意去她下葬的地方陪着她。 “但是我不想。”当年顾家请的大师也是有本事的，要不然，沈瑜也不能从死去的那一片水域离开。 当初是沈瑜不愿意让顾朗知道实情，她太知道当年的顾朗的性格了，如果知道她要孤零零待上一百年，肯定愿意去陪着她，哪怕都看不到她。 但她不希望那样。 如果顾朗真的守了她一辈子，她会心疼。 如果顾朗守到一半后悔了，她会很难过。 还不如就这样，顾朗不知道她存在，也就能随心所欲活着。 就算会影响到她的气运和灵魂强度，但只要过上五年，她就能有去轮回的机会。 何况顾朗以她的名义做了不少善事，她现在其实比一开始好多了。 她已经知足了。 “叔叔，别哭啦，我可以帮姐姐。”山山歪头，奶声奶气，“我还可以给你们时间哦，今天晚上我再送姐姐走。” “真的？”顾朗惊喜了。 山山嗯嗯点头：“真哒！” 第58章 送走了沈瑜 开眼符的持久性还是不错的，一张可以用半天，刚好可以让顾朗好好和沈瑜聊一聊。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所有人都特意给他们留出了空间和时间，希望他们可以好好陪陪对方。 还有就是…… 顾朗心中估计有个心结，也不知道沈瑜能不能好好劝劝他，让他解开心结，而且关于沈瑜死后的事情，顾朗貌似还很在意，对此，也需要沈瑜好好和顾朗说清楚。 其他人说也没有用，只能让顾朗自己想清楚。 如果他还是一直觉得是他的问题……那想再多办法也没有用。 只是……他应该能想清楚。 等到午夜子时，山山才去敲顾朗的房门。 顾朗来开门的时候，就是山山都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他貌似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先低头，看着山山笑了笑：“山山，是你啊，怎么了？” 山山昂头看着他：“要送姐姐走了哇，今天最合适啦，都有定数哒。” 也是顾朗给沈瑜积攒功德的原因，所以沈瑜有这么一次机会。 当然，更具体的山山也说不上来，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或者说是本能。 倒是沈瑜从后面探出头来：“山山啊，我们走吧。” “鱼鱼姐……”顾朗满是不舍，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对沈瑜最好。 所以就算不舍，他却还是忍着，他看着沈瑜，认真说：“鱼鱼姐，我会好好生活的。” “好。”顾朗认真点头。 山山看他们说完了，也就点点头，说：“那我就把人带走啦。” 顾朗张张嘴，问：“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呀。”山山歪头，“那你也出来叭。” “你要怎么送她走？”顾朗跟在山山屁股后面，眼巴巴看着山山。 山山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别墅院子里，这时候顾朗才发现别墅院子里待着好几个人，包括白玲和韩芸也在，她们都眼巴巴盯着，就想知道山山到底能怎么送人走。 当然，白玲和韩芸是好奇，秦航轩就是想要研究，想要知道山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还有……山山既然就连玄学的基础知识都不懂，她到底是怎么能够送人去轮回。 山山压根就不知道秦航轩还想了那么多。 白玲和韩芸也被秦航轩开了个暂时的天眼，就是能短时间看看沈瑜到底在哪里。 以及……她们也好奇沈瑜这个人。 其实一开始她们的脑补是沈瑜是个很漂亮的人，结果见到之后，只能说，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沈瑜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被吸引住的气质美人，而且会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好感。 此时她脸上带着笑容，甚至在发现韩芸和白玲能看到她之后，还很温柔和她们打招呼。 虽然韩芸和白玲不认识她，但她对白玲和韩芸很熟悉。 秦航轩则是凑到了山山身边，欠儿欠儿一样问她：“要不要我帮忙？我这里朱砂符笔都有，还有法器，画好的符咒也有，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为什么要用？”山山满脸茫然。 秦航轩问她：“你要送她走，不得用这些？” 山山：“……” 她奇怪：“谁说要用这些啦？不就开开门，送走就好啦？” 秦航轩：你怎么说得像是随手开一扇门一样？ 鬼门是那么好开的吗？ 秦航轩本来想看笑话，但想到山山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先把一些不怎么客气的话给咽了回去，干笑着和山山说：“这样啊，那你到时候要我帮忙吗？” 山山歪头：“不要呀，我自己可以哒。” 秦航轩轻咳一声：“行吧。” 虽然说送人走，但山山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秦航轩看着时间慢慢过去，都超过了零点，深觉他是不是对山山太信任了。 正零点的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最适合开鬼门的时候。 错过这段时间，开鬼门所要耗费的力气会更大。 这么一想，秦航轩就有点坐不住了。 但山山看上去压根就不着急，等到零点二十分的时候，山山抬手，她小手握成了一个拳头，然后在地上敲了敲：“开门啦开门啦，我要送人进来啦。” 小奶音可爱，但秦航轩差点摔倒。 不是。 你这还真是礼貌哈。 不过这鬼门那里是这么开的？ 秦航轩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地上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门的虚影。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这个门还慢慢立了起来，与此同时，还变得越来越凝实。 秦航轩万分庆幸自己之前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不然现在丢脸的不就是他了？ 默默把自己下巴托起来的秦航轩觉得自己也是长见识了，他看着鬼门凝实，然后缓缓打开。 里面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缓缓出现，白衣白无常声音幽冷：“何人召唤我等？” 山山举手：“是我呀是我呀！” 之前山山不吱声的时候，黑白无常还真没注意到山山，现在一注意到，他们两人都惊到了：“你是……” 话没说完，他们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一个激灵，然后黑白无常双双对着山山拱手：“不知原来是小友来了，小友可是有事？” 秦航轩再次差点把自己下巴给掉了。 要知道，他也不是没见过黑白无常。 虽然这黑白无常不是七爷谢必安和八爷范无咎，但好歹是地府工作人员，而且能够开鬼门，和人间界接触的，都是黑白无常里面实力不错的，面对人间天师多少有点傲气。 结果现在对山山态度这么好？ 所以…… 山山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连黑白无常都对她这么客气？ 秦航轩觉得自己脑门都嗡嗡的，山山却丝毫不知道他所想，已经奶声奶气指着沈瑜说：“就是她呀，你们带她回去之后，可不可以先让她在这个小泥偶里面待着呀？等到她好了之后，再让她去投胎好不好呀？” 山山一双大眼圆溜溜的，眼巴巴盯着人的时候，让人不由就心软了。 当然，黑白无常除了心软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山山身份的忌惮，所以他们在听到山山的话之后，认真这么一想，就答应了：“可以。” 山山踮脚，把泥偶递给了黑无常。 黑无常小心接过，还认真询问：“我放到我家里可以吗？” “可以呀。”山山点头，“谢谢你哦。” “不用谢不用谢。”黑无常赶紧笑着说。 泥偶拿走，沈瑜最后回头看了顾朗一眼，对着他笑了笑，挥挥手，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走了。 人一进去，就进入了泥偶中，而鬼门也逐渐关上，开始变得虚幻。 顾朗看上去不是很高兴，但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豁达。 但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白玲他们几个都盯着他看，表情分明都是很担心的样子。 顾朗气到了：“你们是什么表情？” “咳咳咳。”秦航轩有点不好意思。 倒是韩芸打量了他一下：“不伤心？” “还好。”顾朗说的是实话，他深呼吸一口气，说，“毕竟她已经去世几年了，我也是忽然看到她，所以才比较激动。我之前已经接受了她去世的事实，只是一时间……还是有些激动了。” “行了，我没什么事情了，你们都好好休息去吧。”顾朗转头，对上了白玲，“尤其是你！你没事熬什么夜？” 无辜的白玲：“？” 明明大家都没睡，怎么就只说她？ 顾朗：不然呢？这里除了一个幼崽，只有你这个需要养嗓子的歌手需要作息规律，好好养着自己嗓子，人幼崽刚送走了他亲亲鱼鱼姐，难道他能和山山说什么？ 真要挑山山的刺，他怕是要被怼。 这种事情他才不干。 总而言之，人送走了，顾朗身上的伤好多了，大家也都接受了山山是个玄学娃的人设，秦航轩怀疑人生准备加班加点干活，一切好像都很顺利。 当然，确立了山山玄学娃的人设之后，对于她说的感觉到危险这件事，所有人都更上心。 秦航轩得知山山说的话之后，都认认真真看了看韩秀和白玲，若有所思：“看上去你们最近确实运势低，隐约有血光之灾的样子，看样子确实要小心防备。” “不过和玄学没什么关系，你们这应该是其他方面。” 只要不是玄学，其实他们都可以自己应付。 但秦航轩摸出来了三张平安符：“虽然这是你们普通人之间的手段，但毕竟我们是朋友，这个平安符送给你们，如果遇到意外，也许有点预料之外的惊喜。” 这形容，让人觉得神神叨叨，但韩秀，白玲，还有山山一人一张。 山山虽然不需要平安符，但这是秦航轩送她的礼物，她是个礼貌的孩子，所以她接过了礼物，并且对秦航轩道谢：“谢谢哥哥。” 今天太晚了，秦航轩也就住在这里了。 等第二天，秦航轩就走了。 现在他们官方人手紧缺，他一个人就负责很大一块地方，虽然没什么大事，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不少。 不过离开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山山有什么事情都给他打电话。 嗯，他还给山山留了几张符咒图纸和画法，然后还给她留了品质中等的黄纸和朱砂符笔。 总而言之，已经把文具准备好了，只要山山对这些感兴趣，立刻就可以开始学。 秦航轩走后，山山他们又窝了几天。 这几天时间，顾朗背后的伤变好了，韩秀和白玲两人灵感碰撞，又写了三首歌，顾朗都已经给公司报备，也许之后还可以出几首单曲了，甚至如果歌曲足够，完全可以出一张唱片。 嗯……其实如果韩秀写的歌足够多，可以完全以韩秀的歌曲出一张唱片。 现在韩秀和白玲的组合也很有热度，如果能这样，反而能让韩秀和白玲的名气都更上一层楼。 他们一个个的工作一下，带娃玩玩，还会轮换着带山山玩，平时买菜都有人送到门口，还有保镖去拿，拿来之后还会检查一遍，完全杜绝了任何危险。 正好最近白玲没什么业务，也不用出去，上次事情也把公司给吓到了，所以最近给白玲的要求不高。 就是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当然，这里面顾朗当然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顾总可不想让顾朗带伤奔走。 但他们能够窝在这里，总有人会等不及了。 于是乎，在不久之后，韩秀就接到了电话。 之前说过，韩秀其实是个孤儿，他也不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是十几岁时候失去了双亲，所以才去福利院住了几年。 但他住的福利院院长人好，老师们也都人品不错，那几年他过得也挺好，哪怕他是个让人觉得奇怪的社恐，院长妈妈和阿姨叔叔们，还有院里面的弟弟妹妹们都对他很是友好，偶尔有小孩子的恶作剧，但被制止之后也会改正。 在他考上大学的时候，院长妈妈和几个老师们都凑了点钱给他。 虽然不多，但也是她们的心意。 也是因此，韩秀在毕业之后经常给他们寄钱回去，也偶尔会去看看他们。 对于一个社恐来说，他愿意出门去孤儿院，足够证明孤儿院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所以当孤儿院那边打电话来说院长妈妈被人撞到，摔了一跤，摔断腿了，现在在医院的时候，韩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就想过去。 “等等，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顾朗很理智，也是因为理智，才提醒韩秀。 韩秀也不是不明白这件事，但他说：“院长妈妈一心只有福利院，她自己也没钱，所以我必须去看她。” 顿了顿，韩秀看向了白玲，低声问：“你……还可以借点钱给我吗？”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当然可以借钱给你。”白玲一口答应，她提醒，“不过外面真的很危险。” “我想好了。”韩秀认真说，“我们都觉得是裴俊哲在搞鬼，如果单凭我的合同，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如果坐实他买凶伤人的事情，反而可以把他送进去。” 第一次说这么大段的话，韩秀还有点不适应，但他还是忍着不适，继续说：“我可以当这个诱饵。” 第59章 小朋友发威怒揍壮汉 要说裴俊哲最恨的人，当然是白玲和韩秀。 但要分出个高低来，估计韩秀还能当第一。 毕竟要说起来，白玲毕竟是裴俊哲专心致志对付过的人，好歹是认可的敌人。 可韩秀一直以来都是被裴俊哲拿捏在手里，估计在裴俊哲看来，这就是他看不上的人给了他一刀，能让他格外恨韩秀，甚至不除了韩秀，他这心里就不会舒坦。 在这种情况下，他让人去对院长妈妈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可想而知，韩秀如果现在出去，肯定会遇到危险。 但韩秀说的也对，如果一直不解决裴俊哲，这个危险就会一直都在。 山山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坚持：“我和哥哥一起！” “我不会有事的。”韩秀试图不带山山冒险，他认真说，“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学过打架。” 山山狐疑，她巴巴瞅着白玲：“姐姐，我厉害还是哥哥厉害？” 白玲：“……” 她不想昧着良心说话，所以她说得很委婉：“山山啊，你不想保护姐姐了吗？” “也想呀。”山山苦恼，“可是哥哥会更危险呀。” “我们可以在暗处保护你韩秀哥哥。”白玲告诉山山，“我们当然都会一起去，因为我们都很担心他。” “这样吗？”山山想了想，比划了一下，“不能隔太远。” 太远了她万一没法及时过去怎么办？ 反正山山松口了就行，白玲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行。” 韩秀本来就放心不下院长妈妈，一决定要出去，就彻底等不了了。 他一个人在前头，当然，他们还是给他分了个保镖的，不分保镖就连裴俊哲都会发现不对劲吧？ 然后山山他们就伪装了跟在后面。 确实就像是白玲答应山山的一样，他们并没有距离很远，一直紧紧跟在后面。 裴俊哲的胆子就算再大，也不会在路上搞出什么车祸之类的事情，总归来说，他们还是安安稳稳到了医院。 院长妈妈被送到了人民医院，韩秀到之前已经跟照顾院长妈妈的老师打过电话了，知道院长妈妈在哪一栋哪一层，当然，他也没忘记把位置告诉山山他们。 等到了医院，韩秀虽然着急，但也同样知道可能有人不怀好意，也特别警惕。 但让他意外的是，他一直等到了病房内，都没有什么忽然冒出来的人。 像是之前白玲遇到的泼硫酸事情更是一点都没发生。 这没让韩秀放松，反而让他更警惕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年纪不小了，前两年刚过六十，知道院长妈妈摔倒，韩秀心里一直都悬着的，哪怕老师说院长妈妈的情况不严重，只是摔得骨裂，不是骨折了，但韩秀还是担心。 直到现在看到院长妈妈的状态不错，韩秀才放心了。 他也不会多说话，只走过去，好半晌才喊了一声：“院长妈妈。” “小秀？真的是你啊？”院长妈妈看到韩秀，格外高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哎呀，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他们还是跟你打电话了？你现在工作了，忙，不要成天回来，先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院长妈妈年纪大了，也喜欢上了唠叨。 说了一大片，院长妈妈才反应过来，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你看我，人上了年纪就是喜欢念叨，来来来，你先坐下，吃点水果，正好和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了，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上次你还给院里打了钱，我跟你说，你不要每个月打钱，咱们院里啊，现在什么都有，不需要你省着给院里，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我认真吃饭了。”韩秀依旧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但面对院长妈妈，他表情却是放松的。 “好，认真吃饭了就好，那看样子你是抽条了。”院长妈妈乐呵呵的，看上去就是个乐天派。 韩秀很喜欢和院长妈妈待在一起，因为院长妈妈一直都是笑着的，每天看上去都是乐呵呵的，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能让她皱眉。 这样会让韩秀也有种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烦心事的感觉。 他难得来一次，因为急匆匆的，现在情况又特殊，所以也没买什么东西，他乖乖听着院长妈妈说话，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放松。 院长妈妈一开始说不唠叨，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念叨了起来，先问韩秀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啊，然后问韩秀现在工作怎么样啊。 念念叨叨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韩秀陪了院长妈妈差不多两个小时，离开之前还不忘记给院长妈妈拿了一笔钱。 院长妈妈当然不想要，韩秀直接塞给了旁边的老师，认真说活，“让院长妈妈住院久一点，好好养着腿。” 老师也是个认真负责有善心的人，听到韩秀的话，她当即点头：“行，我会看着她的。”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腿又没事，还要住多久啊？”院长妈妈当然不乐意。 韩秀想了想，说：“我们去问问医生，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师也有这个意思。 两人一拍即合，两个人都没有听院长妈妈的话的意思。 等出了病房，老师对着韩秀笑了笑：“行了，我去给院长交住院费，你先回去吧。不是说才换了工作吗？刚换工作，你要认真一点，不要在这外面耽搁太长时间，这样不好。” 韩秀本来想一起去，但是他还记得可能有危险的事情，他心中一动脑，忽然问：“老师，院长妈妈受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老师也很无奈，“你也知道，院长妈妈闲不住，每天都会出去给孩子们买菜。按理说咱们那地方我们那么熟悉，也不至于发生什么是吧？谁能想到她就被一个人给撞了呢？” “是谁撞的？抓到人了吗？” “没抓到，要能抓到，好歹能让人出医药费啊！”老师撇嘴，“要不是我刚好在外面看到了，可能院长要自己躺一会儿才能有人发现了。” “您看到了？”韩秀眼睛一亮，他立刻问，“那您看，那个撞院长妈妈的人，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老师确实有点被吓到，她先是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故意撞人？院长的性格那么好，哪里来的仇人啊？” 但说完，老师又愣住了。 “其实，你要这么说，那个人确实……有点故意了。” 老师喃喃说着，韩秀脸色一沉，难得愤怒了起来。 说实话，他知道自己被裴俊哲算计的时候，知道自己被压榨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毕竟裴俊哲对他的压榨其实也只是压榨而已，但如果真的是裴俊哲为了引出来他，而对院长妈妈一个老人家下手…… 他绝对不会放过裴俊哲！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每个人都有逆鳞，韩秀的逆鳞就是对他好的人。 往外走的时候，韩秀心里很平静。 甚至在有人靠近之后，骤然亮出一把刀的时候，他都很平静。 甚至因为早就在脑海中猜测过裴俊哲会用什么手段，韩秀这时候反而还能评价一句，裴俊哲这个手段算不上好，因为这种事情太看技术了，如果那个动手的人没有捅到他要害呢？ 而且裴俊哲是不是忘记了，他身边可是有个保镖的。 韩秀之前说自己学过打架，确实只能算是安慰山山他们的话，毕竟韩秀的技能点在谱曲写歌上，没点在打架上。 但边上已经有准备的保镖已经快速出手，他一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刀子也没能捅到韩秀身上去。 “你是什么人！”保镖质问着，手上已经快速把人给压制住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是震惊的。 虽然早就听雇主说过这次出来可能会遇到危险，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法治社会。 在医院大楼前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只对一个人动手，这人不是反社会，这叫胆子比天大！ 不过还好有他在，这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看到了银光，他脸色一变，立刻就要起来阻止，但立刻就有两个人往他扑过来，直接把他给缠住了！ 怎么还带团体作案的？ 保镖三两下把拦着他的人掀翻，但也已经晚了。 那把刀已经捅进……进……进花坛里面了？ 保镖陷入了沉思中。 他觉得现在事情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幼崽一脚踹飞一个人，一拳打得一个人弯腰，韩秀就这么完全安全了？ 等等，他的同事好兄弟呢？ 旁边已经陷入了呆滞中的同事好兄弟：谢邀，现在已经陷入了怀疑人生中，我觉得我的保镖工作做得及其不到位！ 当然，他也就是一开始没赶上，因为山山比他速度快多了而震惊，但反应过来之后，他赶紧上去帮忙了。 虽然这些敢在医院这种地方动手伤人的，都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保镖们既然干这份工作，至少打架是挺厉害的。 最后赢的当然是保镖们和山山。 当然，在这其中，战绩最显眼的当然是山山了。 她看起来小小一个，一脚或者是一拳头下去，那些人一个个都弓着腰要好半晌才能缓过来。 就是这样，山山都看上去很轻松，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还没使出来吃奶的劲。 一共也才六个人，两个保镖，一个山山，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山山忽然感觉到肩膀麻了一下。 她一回头，就看到其中一个人正拿着个棍状东西怼着她，她看着那人，那人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电棍，半晌之后手一抖，鬼叫一声：“鬼啊！！！” 他刚才那一下子没吓到山山，这一嗓子反而把她吓到了。 山山一个激灵，眼眶一下就红了：“姐姐！” 白玲已经靠近过来了，她一开始没插手这一场乱斗，主要是她怕自己拖后腿，毕竟她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有自知之明。 人抓到了，韩芸走近：“我已经报警了。” “嗯。”韩秀握紧拳头，咬牙，“居然真的是他们。” “已经抓到人了，总能查出来的。”白玲安慰他。 于是不久之后，他们就组团进了警局。 但在做笔录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 因为他们这几个都是良好市民，做笔录时候当然是实话实说。 而且像是山山这种天生力气大的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如果只说是力气大，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好吧，其实更重要的是，医院是有监控的。 事实如何，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 他们瞒着也没有什么用。 所有他们做笔录的时候，也直接说了山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结果就是被警局的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 “你们说，是这个小朋友打倒了好几个人，救了这位先生，是吗？” 白玲尴尬一笑：“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说胡话，但是我们说的确实是事实。” 警官表情严肃：“在医院大门口发生的袭击事件，是很恶劣的社会事件，我希望你们认真一点，不要用这种玩笑的语气说这些话。” “我们没开玩笑。”白玲试图解释，但解释不成功。 韩秀依旧是自闭社恐中，此时闭着嘴巴不想说话。 顾朗和韩芸因为和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此时正在外面，他们只需要做个简单笔录，真正需要做笔录的，其实是山山，韩秀，两个保镖这四个当事人。 白玲是以山山临时监护人的名义进来的。 两个保镖也帮忙说话：“是真的，这个小朋友……力气特别大。” 警官：“……” 白玲已经不想解释了，毕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估计也不会相信一个三岁半的幼崽可以把几个成年男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她直接撂下一句：“你们去看监控吧，医院门口总有监控吧？” 两个警官：“……那里的监控刚好坏了。” 白玲：“？” 有这么巧？ 而后，白玲反应过来，这巧合可能是裴俊哲在那边动手的真正原因。 她就说呢。 裴俊哲难道还能这么好心，在医院附近动手，好方便让人把韩秀送过去？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60章 第一对男女主解决 没有监控，一切只能按照笔录和现场痕迹来记录。 一开始两位警官不相信他们说的话，直到那群小混混的笔录做完了，还验了伤。 那些小拳头小脚印总不可能是两个保镖打出来的吧？ 别的不说，那两个保镖把拳头一捏，比山山脚丫子都大啊！ 好家伙，这会儿他们终于信了揍人的其中之一就是山山了。 恍恍惚惚做完笔录，警官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正色：“今天的事情我们会做好一切记录，关于你们说的有人买凶伤害你们的事情，我们也记录了，如果之后有什么线索，或者是查出来什么了，我们会通知你们。” “谢谢。”白玲道谢。 等从警局出来，山山鼻尖嗅了嗅白玲和韩秀，终于高兴了起来：“不怕了。” “我们没危险了吗？”白玲现在很明白山山的意思。 山山嗯嗯点头，她昂着头看着白玲：“姐姐不要怕啦！” 白玲想说自己不怕。 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要说真的不怕，也是不可能的。 她认识裴俊哲也好几年了，她只知道他确实有点小心思，但谁都会有小心思啊，可像裴俊哲这么偏执的人几乎也没有。 现在他们也应该回去了，虽然山山说之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但他们之前计划的v总不能放弃。 现在干脆就继续了。 警局的办事能力很强，加上裴俊哲这次真的是狗急跳墙，什么都没管，只想毁了韩秀给他陪葬，所以也没有特别仔细周全的计划。 当然，也是因为他现在气运消失了很多，他现在已经不是被气运庇护的气运之子，也就没有了以前那种顺风顺水。 所以很快，裴俊哲就被抓了起来。 白玲他们又去警局跑了一趟，带回来了一个让白玲后怕不已的消息。 ——裴俊哲在买凶对韩秀动手的同时，也买通了其他人对白玲动手。 只是因为白玲当时明面上没有出去，所以那些人才没有找到机会。 所以他确实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而且白玲还从警察口中得知一件事，那就是之前白玲遇到的硫酸事件真的和裴俊哲有关系。 当然，那次不是买凶，因为那个人就是裴俊哲的粉丝，是脑残粉那种。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裴俊哲有了联系，在裴俊哲的事情爆出来之后还是坚持裴俊哲是无辜的，她一个劲给裴俊哲说话，还一直鼓励他。 她也真的相信了裴俊哲说的一切都是白玲算计了裴俊哲，所以在裴俊哲多次卖惨之后，她没忍住，去买了硫酸，想要毁了白玲。 虽然没有买凶，但裴俊哲一个唆使的名头是落不掉了。 而且警局那边还特意说了，之后他们会公开这件事，但是现在还在调查中，希望白玲他们可以保密。 只要最后可以曝光，白玲他们并不在意这一时半会儿的，当然也都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白玲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她的老师是个很温柔的女士，杨女士已经有六十岁，之前在偏僻乡下寻找灵感，顺带支教一段时间，对外界事情也不关注。 所以现在她才知道这件事，她也对白玲很是心疼，无奈叹了一口气：“小玲，你怎么不和我说？” “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我不想让老师担心。” “你是不向让我担心，的还是不想让我为难？”杨女士没好气说，“你别多想，就算是那个老头子，直到自己学生做了这些事情，他也不会说让你去道歉，或者是包容。” “我知道的。”白玲笑了一下，“我知道师叔的为人，我还知道师叔知道最近的事情，但他没有插手，或者是帮了我。” 正是因为两个长辈都是正直的人，白玲才没想去打扰两位长辈，而是自己默默处理了这些事情。 杨女士也是真的心疼白玲：“你和我说说，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有的话赶紧告诉我，就算我不好插手，也能和你师兄师姐们说几句话。” 要说杨女士的学生，那可都挺有名。 有不少人并没有继续学音乐，从事音乐行业的工作，但他们在其他地方也很优秀。 总而言之，杨女士这话意思就是罩着白玲。 白玲失笑：“老师，我真的没事，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杨女士还不放心：“真的？” 白玲：“真的。” 杨女士嘀嘀咕咕又唠叨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让白玲长点心，遇到事情要知道找大人。 白玲心中一暖。 这是来自长辈的关心，她笑着答应了。 反正到时候遇到事情的时候再说嘛，现在要先把长辈们哄好。 一个电话打完，白玲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们回到别墅又待了几天，期间山山一直在盯着他们，等到彻底没有其他事情了，山山才说：“我去哥哥那边嗷！” 她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殷楷瑞，要和殷楷瑞去水上乐园玩的。 白玲其实挺舍不得山山，她知道山山这一过去，殷楷瑞就不一定放人过来了，但最后，她只摸了摸山山的头：“有时间回来找我玩。” “嗯嗯。”山山点头，还不忘记端水，“含羞哥哥，我也会回来找你玩哒！” 韩秀口罩下的唇角勾起，轻轻嗯了一声。 殷楷瑞早就等着接山山了，现在山山一松口，他就开车来别墅了。 反正就是隔壁市，开车也就两三个小时。 山山被接走时候，东西也没带多少，除了几个她特别喜欢的娃娃，其他都没带。 废话，殷楷瑞那边还有她的东西呢。 今天不早了，也没法去水上乐园，所以最后是先回殷楷瑞家里了。 殷楷瑞住的就是别墅，他这地方不是公司安排的，是他自己买的，里面还特意给山山收拾出来一个房间，就在殷楷瑞的隔壁，殷楷瑞虽然收拾了房间，但还是装模作样问：“你要睡这边，还是和我一起？” “我睡这边叭。”山山指着旁边的卧室。 殷楷瑞脸微不可查垮了，但是什么都没说，只冷冷淡淡嗯了一声。 山山奇怪看了他一眼，有点不明白。 明明以前殷楷瑞都不想让她一起睡来着，她当时要一起睡，是因为殷楷瑞身上有问题嘛，现在都没问题了，她当然更想满足殷楷瑞的习惯啊。 可是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山山惆怅：大人真的太难应付了。 殷楷瑞也没好意思和山山生气，他就生了一会儿闷气，就先说正事了。 “你想先去水上乐园，还是先去见见我爸妈？” 山山其实不太懂她见他爸妈干什么，懵懂表情之下，乖乖说：“都听哥哥的。” “行。”殷楷瑞琢磨了一下，说：“我们先去水上乐园。” 自家爹妈的性格他知道，他现在琢磨着如果带山山回去，之后水上乐园就是四人行，到时候他绝对是排挤的那个。 但他现在是要带山山去玩，让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多好。 很有小心思的殷楷瑞都不用多想，就有了选择。 山山不知道殷楷瑞想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小心思，她反正都可以。 而且其实对于殷楷瑞的父母，山山的想法是：是哥哥的亲人，是在这一世养育哥哥长大的人，是有恩情的人。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所以其实殷楷瑞压根就不用担心山山会因为亲近他爸妈而不亲近他了，这完全是两码事。 第二天，殷楷瑞就带山山去水上乐园。 因为殷楷瑞身份原因，一般的水上乐园他也不能去，他带山山去的是他朋友开的，也是一家高端的水上乐园。 这一家的好处是没什么人去。 废话，这水上乐园最开始就是这一家的人为自家小孩建的，后来也只是对一些熟人开放。 这样就避免了殷楷瑞因为明星身份被人认出，而蜂拥而上，导致游玩体验感差的事情发生了。 山山是真的第一次来水上乐园这种地方，因为这个水上乐园主要是给小孩玩，所以不少设施都比较小，而且没有特别惊险刺激的项目。 一开始山山还懵懵懂懂，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等玩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发现了好处。 她越玩越开心。 而且因为她长得精致漂亮，旁边的几个小孩还凑过来和她一起玩，山山对这些幼崽的时候脾气都很好。 一群三岁到八岁的幼崽凑到她身边，不知不觉就成了都听她的，好像都去哄着她去了。 就连脾气最差的一个小孩在山山身边都乖乖的。 殷楷瑞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稀奇。 不光是他，就连那小孩的爸爸都觉得稀奇。 他们一群人不说都熟悉，但都是一个圈子的，都认识。 “这位就是殷先生的妹妹？”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山山的眼神带着惊叹，“我第一次看到我家那个臭小子这么乖。” “对，是我妹妹。”殷楷瑞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他看上去很是平静，“一般般吧。” 但他唇角已经不受控制上勾了。 青年看得好笑，也看出来了殷楷瑞是真的喜欢他那个妹妹，琢磨了一下，说：“下次有时间，可以带她来我家玩。” “行，下次有机会我也带我妹妹去你们家玩。” 殷楷瑞琢磨着山山也要几个同龄玩伴，所以才答应了。 两人在山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达成了共识。 山山痛痛快快玩了一天，还收获了几个小朋友。 这些小朋友们在分别时候，一个个都眼泪汪汪看着山山，尤其是那个和殷楷瑞搭话的青年的儿子，那叫哭得一个震天响，哇哇叫着：“我不回去，我要妹妹，我就要妹妹，爸爸你把妹妹给我带回去，我要带妹妹回家哇哇哇！” 青年眉心一跳，他看着殷楷瑞逐渐不善的神色，连忙薅过自己儿子：“别哭了，你要在妹妹面前哭？小心妹妹不喜欢你了！” 小男孩哭声一顿，可怜巴巴看向山山，但山山只是好奇看着他，并没有其他表示。 小男孩瘪嘴：“妹妹，你会不会讨厌我啊？” “不会。”山山顿了顿，说，“但是你别哭了好不好？” 小男孩抽抽噎噎：“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爸爸妈妈有钱，我也有钱，我养你呀。” 山山拒绝：“不要，我要跟着哥哥。” 小男孩嘴巴一瘪，又要哭了。 山山盯着他不说话。 小男孩毕竟还是要面子的，还是在自己很喜欢的妹妹面前，所以虽然委屈，但是憋了一会儿，还真的就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见状，青年偷偷给殷楷瑞竖起大拇指。 殷楷瑞现在看他很不顺眼，他冷笑：“小东西，你让你爸爸妈妈快点努力，给你生个妹妹，你就有自己的妹妹了。” “不要，就要山山妹妹！”小男孩还很坚持。 殷楷瑞恶劣一笑：“她是我妹妹，不是你的，你也抢不走。” 说着，他比划了一下小男孩的身高：“你才这么一点，难道能跟我抢妹妹？” 青年已经收回大拇指，给殷楷瑞比了个中指。 殷楷瑞就当没看到，甚至他看着小男孩快被他逗哭，还挺有成就感。 小屁孩就想抢人妹妹？ 怎么可能？ 而且…… 殷楷瑞忽然说：“她是我妹妹，你不应该喊妹妹，你应该喊小姑姑或者是小姨姨。” 真要是妹妹，那辈分不就奇怪了？ 但小男孩脑子一下就灵光起来：“爸爸妈妈生不出小姑姑，把小姑姑带回去！” 只要能把妹妹带回去，他喊小姑姑小姨姨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没想到小男孩居然这么难搞的殷楷瑞：“……” 出息！ 旁边的青年闷闷笑了一声，然后才蹲下，看向小男孩，说：“你想带小姑姑回去，也要看她的意见对不对？她肯定不想离开自己的哥哥，不过下次爸爸可以带你去找她玩，今天就先回去好不好？” 小男孩不乐意。 青年微微一笑：“我们可是第一个可以去找她玩的，你要是吵着她，她不喜欢你了，不让你去玩了怎么办？” “好叭。”小男孩最终还是屈服了。 青年对着殷楷瑞一笑，然后看向山山：“今天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玩一玩，怎么样？” “想不想去抓娃娃？” “娃娃？”山山一愣，随后转头看向了殷楷瑞。 青年也跟着转头，微微一笑：“我看你妹妹很想去，大家一起？” 殷楷瑞刚想嘴硬：“哪里想去？” 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裤子被扯了扯。 殷楷瑞：“……” 他一低头，看到了山山亮晶晶的眼睛。 “……行，去！” 第61章 抓娃娃高手：山山 殷楷瑞做了伪装，和青年一起，带着两个小孩去了商场。 商场里面就有不少娃娃机，青年先去兑换了一千个币，这么一点钱，殷楷瑞也懒得客气，只拿了五百个过来，自己拎在手里，还不忘记先把山山抱起来：“看看，喜欢哪个娃娃？” “哇。”山山惊叹，“好多娃娃呀。” 这个商场的币贵一点，但娃娃也比一般的娃娃机里面的精致一些。 毕竟这里来的人里面有钱人不少，他们都会想要更好的东西，如果娃娃太差，他们也看不上。 所以这些娃娃也都挺好看。 最近山山挺迷娃娃，尤其迷皮卡丘娃娃。 她看到了皮卡丘娃娃的那个娃娃机，兴奋指着：“去那边！” “行。”殷楷瑞抱着山山往那边走。 小男孩当然是跟上了！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哭得惨兮兮，现在巴巴跟着山山去玩。 山山要皮卡丘娃娃，他自告奋勇举手：“我很会抓娃娃的，我给你抓！” “我想自己抓。”山山刚才也看到其他人抓娃娃了，看上去挺好玩的样子，她才不想放过呢。 小男孩也不丧气，转而问山山：“你有其他喜欢的娃娃吗？我帮你抓！” 山山想了想：“那你帮我抓蓝胖子好不好？” “好哇！” 明明是被使唤，小男孩却分外高兴，这傻兮兮的样子让他爸爸都看不过去了，捂着脸装作自己没一个这么傻的儿子。 这边有给小孩提供的椅子，可以让小孩站在椅子上，就能够到操控的按钮，也能看清机器里面的娃娃。 椅子虽然不大，但周围有围栏，小孩站进去也还算稳当，只是也需要家长在旁边看着才行。 把放着游戏币的篮子在旁边放着，殷楷瑞一手扶着山山，一手帮她投币。 投币结束，殷楷瑞示意山山：“你试试看？” 山山睁大眼睛，兴奋：“好呀！” 她小手摇晃手柄，调整钩子的角度，看差不多了，按下按钮，抓钩就摇摇晃晃落下，抓住了一个皮卡丘娃娃。 抓钩把娃娃抓住，山山哇了一声，满脸都是期待。 旁边的殷楷瑞不忍直视。 第一次抓娃娃的小家伙啊，可是不知道不是每一次抓起来就能够真的抓到娃娃的！ 果然，那抓钩抓起娃娃，刚晃悠了两厘米，娃娃就掉下来了。 第一次见到这场景的山山一萌，她下意识回头看向殷楷瑞，脸上都是不解：“哥哥，娃娃？” “娃娃掉了，正常的。”殷楷瑞见到山山懵逼的样子，也有点心疼，“多抓几次就能抓到了。” 山山瘪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哦，我知道啦。” 殷楷瑞见状，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们游戏币多，你慢慢抓！” “好叭。”山山还真起来了点不服气的心思。 于是投币-抓娃娃-失败-再投币-再抓…… 循环持续了五次之后，山山终于抓到了第一个娃娃。 山山虽然知道钱很重要，但她还真没自己去买过几次东西，而且游戏币在她眼中并不是钱，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抓娃娃划算不划算，只是在抓到娃娃之后，举起来对着殷楷瑞，炫耀一样显摆：“哥哥，看，皮卡丘！” 殷楷瑞：“很厉害。” 被夸奖的山山更高兴了。 她把皮卡丘往殷楷瑞手中塞：“第一个，给哥哥。” 本来以为山山只是要他帮忙拿着的殷楷瑞一愣。 他看着笑容灿烂的山山，眉眼陡然柔和下来，他声音也变得温和了很多：“我很喜欢。” 山山更高兴了。 她兴致勃勃：“我要再抓三个！” “好，多抓几个。”殷楷瑞脸上带着笑容，“要不要去抓其他的娃娃？” “不，我要抓四个皮卡丘，再去抓其他的！” 山山语气坚定。 她都盘算好了。 她最喜欢的皮卡丘，送水仙哥哥一个，含羞哥哥一个，百灵姐姐一个，还有她自己还留一个，一共四个。 这是她想给他们的礼物。 至于其他的娃娃，到时候也可以去抓，多抓点还可以送给哥哥姐姐们！ 只是这么一想，山山都特别高兴。 她晃着脑袋：“还要抓，还要抓娃娃！” 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四分之一，只以为自己是独有的殷楷瑞乐呵呵的：“好，我给你投币。”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山山还是有点天赋的。 这种抓娃娃的机器都是有一定的概率调整的，但概率之外也有一定技术，山山抓娃娃越来越顺手，甚至后面三次就能抓到一个娃娃。 甚至她还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 有个小姐姐看了看抓娃娃的山山，又看了看已经推着一个推车装娃娃的殷楷瑞，再看看自己菜菜的，花了一百个币都没有抓到一个娃娃的男朋友，默默拧了一下男朋友的胳膊：“你去学学人家小妹妹，你看她多厉害！” 男生不服气，嘟囔：“我这是还没找到手感，不然我绝对更厉害！”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自己还是知道心虚的。 毕竟人小孩只有三四岁，就能抓到这么多娃娃。 他甚至都觉得山山是不是被开后门了，或者说她那边的机器就是更容易抓到娃娃。 山山一直抓了七个皮卡丘才停手，他看了看娃娃车里面的娃娃，嘟囔：“应该够了吧？我们去抓其他的娃娃？” 后头那一句，是问的殷楷瑞。 殷楷瑞嗯了一声，把山山抱下来，一手抱着山山，一手推着小推车，问：“还喜欢什么？” “哥哥喜欢什么？”山山握拳，“我给哥哥多抓几个，放在床上一起睡！” 殷楷瑞：我才不像是你们这些幼崽，睡觉还要娃娃陪。 但看到旁边的娃娃，他一眼被其中一个吸引了目光，他指着熊猫小玩偶：“那就这个吧。” 熊猫，看似可爱软萌，实则战斗力极强。 就像是怀中的小孩一样。 丝毫不知道殷楷瑞在想什么的山山点着小脑袋：“好哇好哇！” 山山努力抓娃娃，丝毫不知道还有一个青年偷偷走到她之前抓皮卡丘的娃娃机前面投币抓娃娃，直到浪费了三四十个游戏币，他终于接受了原来是自己菜了的事实。 已经拿捏了技术的山山抓熊猫小娃娃也很容易，抓到两个熊猫娃娃，她就换了机器。 兔子，小羊，小叶子。 最后山山停在了超大娃娃的机器面前。 她哇了一声：“好大呀。” “要不要试试？”殷楷瑞已经从一开始对山山抓娃娃技术的惊讶，到了现在的淡定。 果然不愧是他妹妹，就算抓个娃娃也比一般人厉害。 甚至现在，他都很自信觉得山山能够抓到超大的娃娃。 超大的娃娃其实不是抓的，而是剪的。 娃娃都是被很细的线吊着，他们操控的也是一个剪刀机器，就是可以调整它的角度和高度，然后它会从两边合起来，如果角度合适，就能把娃娃的吊线剪断。 不出意外，山山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没有剪到。 甚至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都没剪到。 这种本来也就是调整过的，想要剪到那根细细的吊线很难，那个刀片又小，又隔着这么厚一层玻璃，所以更是难上加难。 但山山也不气馁，她认真专注看着那一条细细的线，绷着一张包子脸调整角度，然后点击了确认按钮。 两块刀片缓慢合拢，殷楷瑞饶有兴致看着，很快就睁大眼睛。 等等……他没有看错吧？ 下一秒，那个大娃娃就掉了下来。 这种大娃娃当然不能从娃娃机的出口出来，剪断之后会有提示，然后就有工作人员过来了。 大娃娃也不是拿不到，但看到站着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的时候，工作人员也惊到了。 只是随后就看到了殷楷瑞，他估摸着是殷楷瑞帮忙，或者是小孩运气好。 没有盯着山山玩，工作人员也不是很震惊，他打开之后，拿出了娃娃，笑着说：“小妹妹，这是你的娃娃，你拿好。” “谢谢。”山山礼貌道谢，两只小短手抱住娃娃，其实都还只能抱住一半。 工作人员也没急着松手，反而看向了殷楷瑞。 殷楷瑞：“……” 他拎着娃娃，和山山说：“我给你放推车里面。” 山山眼睛亮晶晶：“好哇！我还要一个！” 殷楷瑞：“嗯，游戏币还有不少，你先抓，抓不到我再去拿游戏币。” “好耶！” 山山想了一下，哥哥们估计不要这么大一个娃娃，但姐姐可以有啊！ 她完全可以给姐姐抓一个，送给姐姐！ 那个兔子的就不错。 姐姐虽然是百灵鸟，但是山山觉得这个兔子很适合姐姐。 在山山努力之下，第二个大娃娃被她拿到手了。 这个时候，小男孩兴冲冲冲过来：“我抓到蓝胖子……”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工作人员给山山拿的大娃娃。 他长大嘴巴，不可置信。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推车的娃娃。 小男孩大受打击：“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抓的呀。”山山探头，看到了小男孩手里的蓝胖子，眼睛一亮：“这是你要送我的蓝胖子嘛？” “是……是的。”小男孩很沮丧。 他觉得山山有那么多娃娃了，肯定看不上他手里的娃娃了。 没想到山山直接从椅子上下来，抱住了他手里的娃娃：“哇，好可爱啊！” “你还要我的娃娃？”小男孩眼睛一亮，满是期待。 山山说：“当然要呀，这么可爱呀！” 她抱着娃娃越看越喜欢，她拉着小男孩，“我送你一只兔子吧！” “好哇！”小男孩也高兴了起来。 小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就是自己的礼物被喜欢的妹妹喜欢了，所以他就高兴了。 两人嘀嘀咕咕，小男孩指着那两个大娃娃：“这是谁抓的呀？” “是我呀。”山山看了看大娃娃，“你也想要大娃娃吗？” “不要啦。”小男孩摇摇头，“我有小兔子就好了。” 两个小孩嘀嘀咕咕，反正娃娃也抓得差不多了，两大两小其他的游戏币就玩其他的去了。 什么钓鱼游戏啊，什么玩枪游戏，甚至就连台球都去试了试。 当然，台球两个幼崽去玩就是捣乱的。 只是大人不在意，幼崽也不懂，大家都玩得挺开心。 等从商场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青年邀请殷楷瑞他们一起去吃饭，但殷楷瑞拒绝了。 他刚要说话，一直乖乖牵着他的手的山山眼睛忽然一亮，她哒哒哒往外跑，殷楷瑞都来不及和青年说话，拎着一袋子娃娃追了上去：“山山？山山你去干什么？” “我要去找哥哥！” 殷楷瑞着急了：“你去找谁啊？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好在山山激动归激动，但还是听话，听到了殷楷瑞的话，她停住了脚步，但是也在催促：“你快点呀哥哥！” 殷楷瑞跑过去，把山山抱起来了，然后才去车上把娃娃放了：“你告诉我位置，我开车带你去？” “不开车啦，很近的。”山山很着急，她扯着殷楷瑞的裤子，“你去不去嘛？要不然我去找到哥哥了再回来告诉你？” “不行。”殷楷瑞脸黑了。 他把车门一关，说：“走，我陪你去。” 让山山一个人去也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放心一个幼崽在外面游荡？ 山山也不在意，她现在只要能够赶紧去找人就行。 虽然山山是个三头身小豆丁，但她的速度可不慢。 甚至说，要不是她还记得有一个殷楷瑞在，她早就跑没影了。 她早就闻到了一点气味，这一次之所以会着急，也是因为那气味带着危险的气息。 虽然她说近，但其实他们还是跑过了两条街，明明是很让人惊讶的飞毛腿幼崽，但偏偏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这是山山的一点小戏法，她自然而然就能用出来的那种。 殷楷瑞因为和她气息相连，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跑过了两条街，山山钻进了一条小道，然后进了一条巷子。 也是在这时候，山山速度陡然加快，她只喊了一声：“哥哥要跑了，哥哥，我先过去啊！” 说完，她人就消失了。 没追上的殷楷瑞：“……” 草。 他是不是真的要好好锻炼自己了？ 他居然连一个幼崽都没法追上？ 这是不是太打击人了？ 殷楷瑞陷入了怀疑人生中，而山山已经跑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小巷里面很安静，山山能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她快速追上去，拦住了一个男人。 那是个很高的男人，粗略估计超过了一米九五，此时正往外走，冷不丁就被一个小豆丁给挡住了。 他长得很好看，但因为粗眉和气质，现在很凶。 稍微一低头，佘誊（she teng）看着小豆丁，痞气笑了一下：“哟，这是哪里跑丢了的小东西？” “哥哥！”山山确认了这是腾蛇哥哥，她眼睛亮晶晶的，但又有点难过，“你怎么受伤了呀？你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呀？” 佘誊：“？” 他盯着山山，确认山山是在喊他，忍不住问了：“你在喊我？” “对哇。”山山点点头，“腾蛇哥哥，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呀？” 佘誊脸色一变。 他眼神锐利起来：“你究竟是哪一家的小崽子？” 他现在的名字是佘誊，而不是滕赦，可这个小崽子怎么知道他本名？ 明明他都不认识这个小崽子。 佘誊已经想到了很多可能，但山山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反而扑过去抱住了佘誊的腿：“哥哥受伤了，要去医院。” “我不去，我也不是你哥哥，你认错人了。”佘誊拎着幼崽后背的衣服，把幼崽拎起来。 被拎起来的幼崽就跟乌龟一样，四肢在空中划拉了一下，却很坚定，很固执：“你就是螣蛇哥哥，我知道的！” “都说了不是了，我是交佘誊，不是什么腾蛇啊腾马的。”佘誊盯着幼崽，“所以不要乱喊，知道吗？” “你就是！”山山这时候特别固执。 她隐约察觉到腾蛇想要抛下她，还不等腾蛇说什么，她就先眼泪汪汪了：“哥哥，你，你也不认我吗？” 坏蛋哥哥！ 一个都不想认他！ 明明是个陌生幼崽，但看到山山哭，佘誊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第62章 又见到新的哥哥姐姐 一小时后。 佘誊在自家客厅，和幼崽大眼瞪小眼。 明明在小巷的时候，佘誊还不想搭理山山，并且因为山山对他的称呼而感到麻烦，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把幼崽给带回来了。 佘誊甚至在想，这个幼崽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把他给迷惑了。 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此时理智回来，佘誊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个幼崽留在身边，他戳了戳幼崽的包子脸：“你家长呢？我让你家长来接你。” “要哥哥。”山山睁大眼睛看着佘誊，很是固执。 水仙哥哥他们都脱离危险了，现在也不需要她一直守着了。 可螣蛇哥哥不是。 她能感觉到螣蛇哥哥现在很危险，虽然不致命，但也是危险呀！ 她要守在螣蛇哥哥身边，就像是她之前守在百灵姐姐他们身边一样，这样她就可以保护他啦！ 她这边小算盘打得贼响，那边的佘誊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发了个信息出去。 半小时后，有人敲门，佘誊直接就把人给放了进来，然后指着山山：“这是个碰瓷的小东西，你把她带警局去，查一下她亲人在哪里，把她给老子送回去。” “还有人敢碰瓷你啊？”进来的也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和佘誊看上去差不多大。 此时看着山山的眼神也带着惊叹：“小妹妹，你怎么敢靠近他的？你不觉得他很凶吗？” 天地良心，青年就是问一句。 结果他就被山山瞪了一下：“你才凶，你最凶，哥哥才不凶，哥哥最好了！” 青年惊到了：“你这是有多厚的滤镜啊？” 说完，又挤眉弄眼看佘誊：“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了？怎么也不和我说？” “我怎么知道？”佘誊不耐烦，“我有没有妹妹你不知道吗？” 青年当然知道啊。 但是…… “万一是二老又……”青年挤眉弄眼。 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已经能够让佘誊知道意思了。 他眉头狠狠皱起，不耐烦：“不会吧？你不是一开始也不知道吗？” 他差点被绕进去了。 好在及时反应了过来。 如果他家里有什么情况，他隔一段时间会知道的。 不会出现这种二胎都三四岁了，他才听到消息的情况。 青年耸肩：“反正事情暂时就是这样。” 山山看看佘誊，再看看青年，默默往佘誊身边挪了挪。 其他的事情她不管，她不要离开哥哥！ 看山山这么固执，佘誊也有点头疼，他盯着山山：“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蹦出来的，你快点给我回去！” “我不！”山山抓住他衣袖，小手很用力，“我要保护哥哥！” 青年都被惊到了。 他不可思议：“我没听错吧，她是说要保护你？” “……”佘誊也很头疼。 他比划了一下，琢磨着打晕三四岁的幼崽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然打晕了送走吧。 可是又下不了手。 毕竟幼崽那么脆弱，如果真打坏了，他也赔不起啊！ 这和这是谁家的幼崽没有什么关系，佘誊的性格让他本来就无法对幼崽这一类的弱势群体动手。 旁边的青年琢磨半天，忽然说：“可是你跟着你哥哥，他会更危险的，你想保护他，现在就应该跟我走。” 山山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看佘誊：“真的嘛？” “真的真的！”佘誊现在是只想先甩掉山山，而且这答应也是真心实意的。 他回那边总不能带个幼崽回去吧？ 那样怎么都会引起怀疑。 山山也能感受到这两人没有骗她，她很犹豫，拉着佘誊：“哥哥是不是要做很危险的事情？不能不去吗？我不想哥哥有危险，不想哥哥受伤。” 三岁的幼崽眼睛很大很圆，眼中满满都是担心。 一开始青年还因为佘誊的遭遇幸灾乐祸，现在也都忍不住怀疑山山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妹妹了。 佘誊蹲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山山说，毕竟幼崽年纪太小了。 他只是尽量试探着去解释：“因为我不去的话，会有更多人有危险，所以我要去，你知道了吗？” “……”山山瘪嘴。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当然是哥哥姐姐们，但要让她说其他人不重要，她也说不出口。 作为山灵，她其实是最喜欢生命的。 好半晌之后，她才又问：“我真的不能和哥哥一起去吗？我好厉害的，我可以帮哥哥的。” “不可以。”佘誊摇头。 山山丧气：“好吧。” 她退了一步：“那我……我可以隔一段时间看到哥哥吗？如果哥哥有危险，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隔一段时间看到我，有机会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佘誊回答了前面那个问题，不回答后面那个问题。 好在幼崽容易被忽悠，山山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佘誊指着旁边的青年，“到时候我让他告诉你。” 山山其实也有点懂了，总而言之佘誊的身份不一般，她不能直接说和他认识，甚至他都改名字了。 等等，他是不是真的就叫佘誊啊？ 毕竟水仙哥哥也不是叫水仙，而是叫殷楷瑞啊。 这么一想，山山就问：“那我以后不能叫你螣蛇哥哥吗？要叫佘誊哥哥吗？” 佘誊很高兴：“对，不能喊我滕赦。” “好叭。”山山有点失望，“明明螣蛇哥哥多好听。” “你放心，以后你就可以随便喊了。”旁边青年也对山山很有兴趣，笑眯眯加了一句。 山山茫然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青年也没有多解释，他问佘誊：“你是不是要走了？” “对。”佘誊其实早就要走了，但因为山山，他又拖延了一下。 青年：“行，那你走吧，我送她去警局，等找到家长了，我跟她家长换个联系方式。” 佘誊点点头。 他对自己的搭档很放心，于是对着山山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好在山山没有坚持要跟着，只是她看上去蔫了吧唧的，莫名带着可怜。 青年好笑，他自我介绍：“我叫秦观，你可以喊我秦观哥哥。” “秦观哥哥。”山山倒是乖乖喊了，她打不起精神，“我多久可以再看到哥哥呀？”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秦观保证。 发现秦观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在哄她，山山的心情总算是好一点了。 秦观试探：“我先带你去警局，怎么样？” “哦。”山山对警局这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也没有什么抗拒。 秦观带着她进了警局，然后就去查她的家人信息。 他和警局里面的人也很熟悉，去的也是曾经上过班的那边，而且他还遇到了副局长。 副局长也是他的熟人，还是很靠谱的师兄的那种，他心中一动：“师兄，能帮忙查一查吗？” 本来只是小事，什么人都可以查。 但副局长听到秦观的话，倒是也没有拒绝：“行啊，你跟我来。” 于是他们就跑过去查了一下。 结果让秦观震惊了。 本来以为山山只是碰瓷，毕竟如果佘誊有什么亲人，妹妹，他绝对是知道的。 毕竟作为中间人，他对双方情况都要足够了解。 但现在一查出来，山山有四个和她有关系的人。 前面三个暂且不说，最后一个，分明就是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死”了的滕赦。 没错，佘誊其实本名就叫滕赦。 只是因为要去当卧底，所以才改了名字，也改了身份信息。 至于他们系统中的那个滕赦，那当然就是死了。 那些卧底都有这么一遭的。 秦观恍惚：“这，我没有看错吧？这还能蹦出来一个妹妹？” “蹦出来一个妹妹也没什么用了，滕赦人都死了……不过他父母还在是吧？可以把她送过去，给二老做个伴。” 副局长不知道滕赦卧底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他也同样以为滕赦已经死了，而滕赦的父母伤心过度，所以离开了这个地方。 甚至在这时候，他的表情也是真的欣慰。 很为自己的同事的父母有一个新的期待而感到欣慰。 秦观正震惊，冷不丁就发现自己手中一空。 因为山山忽然激动钻出去，然后跳起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秦观一惊：“喂！小家伙！你别乱跑啊！这不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啊！” 秦观马上去追，副局长也惊到了。 他喃喃：“这秦观，是不是因为不干活太久了，所以才变的手软腿软了？” 不然怎么还抱不稳一个幼崽了？ “所以还是要上班嘛，就应该听我的，先来我这里上上班。” 秦观现在正在怀疑人生。 明明就是个三头身小豆丁，为什么他居然追不上。 关于这一点，如果他能够和殷楷瑞联系上，估计两人会有共同语言。 但是他不知道啊，他现在只能尽量快一点，追上去再说。 只是让他安慰的是，好歹山山是在警局里面跑，没有跑到外面去。 让他觉得痛苦的是，他加速了，但是他还是没追上。 “姐姐！” 响亮一声喊。 秦观看到山山终于停了下来，也看到了山山一把抱住了某一个人的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人家：“姐姐姐姐，我找到你啦！” 秦观：“……” 他下意识就认为是白玲，结果一抬头，发现并不是。 白玲是著名歌手，秦观虽然不追星，但也知道白玲的长相和信息。 但白玲是甜妹，这位却是个卷发红唇大波浪气势御姐。 此时山山抱着她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一脸的期待。 秦观：“……” 等等，之前佘誊是不是就是这么被碰瓷的？ 而且你这小家伙是不是看颜值碰瓷的？ 秦观心中吐槽，腿已经快速跑过去了：“抱歉，这位小姐，我家小孩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所以……” “没事。”傅九微低头看抱着自己腿的幼崽，倒是没有什么讨厌的。 主要是幼崽漂亮，身上也干干净净，看上去就很萌。 秦观松了一口气，他扒拉了一下幼崽的小揪揪：“快点撒手，我送你回去了。” “不去不去，要跟姐姐在一起。”山山超大声。 秦观乐了：“你这小家伙怎么到处认哥哥姐姐呢！” 山山固执：“她就是姐姐。” 秦观试图和她讲道理：“你看啊，我刚才带你看了，你只有四个哥哥姐姐，其中没有这位小姐。” “是姐姐！”山山也变聪明了，“再去看，是姐姐！” 毕竟在这个社会生活这么久了，山山也懂了一点潜规则。 比如说，她嘴上说是哥哥姐姐是没有用的，要在这个叫警察局的地方查一下，要查到有关系才行。 至于会不会查到有关系？ 这一点山山特别自信！ 秦观敷衍：“好，我带你去看，你先松手。” “不，你在骗小孩！”山山听出来敷衍，很愤怒。 傅九微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都被山山给逗乐了，她微微弯腰，摸了摸山山的头：“小妹妹，姐姐是独生女，家里没有弟弟妹妹，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山山眼巴巴抬头，“姐姐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傅九微犹豫了一下。 山山看她这样子，连声撒娇：“姐姐，姐姐，去看看嘛，就看看，看看就好啦！” 正好傅九微其实不想这么快去把人给拎出来，她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行。” 秦观：“……” 这小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 面前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漂亮大方，但气势逼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结果被她抱着腿撒娇，就同意去看了？ 虽然觉得震惊，但秦观还是不忘记给傅九微打预防针：“那个，这位小姐，我刚才带她看过了，所以你要是去，估计也就是陪她走一趟。” “没事。”傅九微看着紧张起来的幼崽，“我答应了的，就跟着她走一趟吧。” 山山高兴了，一连串彩虹屁：“姐姐真好，喜欢姐姐，讨厌秦观叔叔！” 秦观：“？” 他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秦观哥哥吗？” “哼！” 山山扭头不看他。 傅九微唇角勾起，觉得有时候幼崽也挺有意思的。 这次他们去查，副局长已经不在了，所以是随便喊了个人帮忙查。 秦观本来就是想着来走一个过场，顺带犹豫一下喊哪个人来接山山。 毕竟之前那记录的三个人，有两个都是大明星。 是不是应该喊那个叫韩秀的人来接？ 正犹豫的时候，他眼神一瞥，就看到了和山山有血缘关系的人选，居然是四个！ 要知道，如果不是副局长开启权限，滕赦这种已经“死亡”的人选不会出现在选项里面的！ 多出来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傅九微。 秦观看上去比傅九微都要震惊：“怎么可能？” 第63章 和姐姐约定啦 有人比自己震惊，傅九微莫名的冷静下来。 她当然能看明白，她和山山并不是拥有同一个父亲或者是同一个母亲，排除了她爹出轨的情况，她和山山只能算是远房表姐妹。 但因为山山现在显现出来的都是几个表姐妹，表兄弟，她也大概知道山山的父母不在了，现在估计还没定监护人呢。 “秦先生，你说你刚才看过？”傅九微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是看过啊。”秦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傅九微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能是系统出了错吧。” “也……有可能吧。”秦观其实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除了这个可能，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能了。 好半晌之后，秦观才冷静下来，他看向傅九微：“她监护人还没定，按照规则来说，你也需要照顾她一段时间。” “监护人还没定？”傅九微刚才一扫，倒是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她想了想：“我现在不方便。” “也还要和她之前的临时监护人交接，所以可能还要过两天。”秦观清楚流程。 傅九微嗯了一声，忽然说：“秦先生好像不是在监护人人选之一？” “是。”秦观看出她的怀疑，解释说，“我就是在路上意外遇到了这小家伙，因为找不到她父母，所以才想带她来查一查，我们也是今天才认识。” 傅九微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 毕竟如果秦观是拐子，也不可能带山山来警局。 山山看到傅九微果然是她名正言顺的姐姐，也满意了一些，但与此同时，她也还有点担心，她伸出手抓住了傅九微的裤子，抬着头眼巴巴看着她：“姐姐，你会带我回去的，对不对？” “……”傅九微沉默了一下。 她是家里独生女，家里的公司也是让她掌管，她最近比较忙，而且还琢磨着联姻的事情，最近刚物色好人选，正在接触。 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时间。 可看着她犹豫，山山眼眶红了：“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呜呜呜九尾姐姐明明以前是最关心她的，结果九尾姐姐也不想要她吗？ “我最近比较忙，你可以晚点来吗？”傅九微倒是没有说不养山山，但是她确实想把时间往后挪一挪。 山山摇头：“不嘛不嘛，就要早点，早点去我就可以保护姐姐啦！” 傅九微：“……” 秦观倒是客观说了一句：“其实可以早点去，早点去过了，就能知道山山最喜欢谁，毕竟你们全部轮换了，才能确定最后的监护人，我刚才问过了，其他三个人那边她都待过了。” 山山嗯嗯点头，她很聪明：“姐姐，我很乖哒！” 眼看幼崽卖力推销自己，傅九微想了想，说：“那你先让你现在的监护人来接你，我晚两天就联系你的监护人，去接你。” 山山竖起两根手指：“两天？” “不超过三天。”傅九微说。 山山有点不满意，但也看得出来这是傅九微决定了的事情。 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现在她才和九尾姐姐相认，就跟她一开始和其他哥哥姐姐相认一样，在他们眼中，山山和他们都不熟悉。 所以就算因为某些原因会愿意带她回家，但是也不会所有事情都听她的。 先听话。 等之后，姐姐开始心疼她的时候，她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想到这里，山山就乖乖点头：“好叭，我听姐姐的。” “乖。”傅九微摸了摸山山的头，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尖，“行了，你监护人呢？” 山山身体忽然一僵。 秦观抱怨：“反正我觉得她现在这个监护人不行，怎么都没照顾好自家幼崽？要不是被……我遇到了，这么小的幼崽要是被拐走了怎么办？” 山山更心虚了。 她大声反驳：“不是哥哥的错！是我……是我跑太快了。” 秦观：“……” 好了。 很懂。 他一个经过训练的都没追上山山，更别说其他人了。 但山山一声哥哥，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在殷楷瑞和韩秀两人身上。 傅九微没见过山山的速度，她不赞同：“男人照顾孩子还是不那么细心。” “真的是我自己跑的……”山山也是太激动了，先是找到了螣蛇哥哥，然后找到了九尾姐姐，都忘记了殷楷瑞。 现在心虚之下，她赶紧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来手机，给殷楷瑞打电话。 殷楷瑞都快疯了。 就是一眨眼时间，山山就消失了。 他追过去在附近找了好几圈，还一路喊着山山，差点就被人发现了。 结果还是没找到。 他直接去报警吧，因为没有24小时，也没法立案。 他只能给文一婷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帮忙找人。 但是当时的山山已经跟着佘誊走了，他们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后来山山去了警局，这一个市这么大，他们去的也不是同一个，更是没通过气。 直到此时山山打电话过来，殷楷瑞才赶紧过来了。 看到山山，殷楷瑞完全控制不住，拎起她就给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下次还敢不敢自己跑了！” 屁股上有点疼。 山山懵懵看着殷楷瑞，看着殷楷瑞通红的眼睛，后知后觉的觉得心疼和难受，她摸了摸殷楷瑞的脸：“哥哥不气，山山错了。” 本来还很生气的殷楷瑞被她这一句话说得咬牙。 他深呼吸好几次，咬牙又揍了一巴掌：“你才多大？就敢到处乱跑？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吧？真遇到拐子了怎么办？” 说实话，这落到屁股上的巴掌就是雷声大，实际上不怎么疼。 但山山还是有点委屈：“哥哥……” “殷先生？”傅九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把山山抱起来，和殷楷瑞说：“她才三四岁，需要的是教导，不是责骂。” “何况她走丢，责任也不光是在她。” 意思就是你这么大一个人不知道看好她，还在这里比比。 殷楷瑞抖着手指，又憋屈又委屈。 山山瘪嘴：“姐姐，你别说哥哥啦，是山山跑太快了。” “你才多大？”傅九微瞥了山山一眼。 旁边的秦观默默举手：“那个，傅小姐，山山跑起来确实特别快，她刚才去找你的时候我就没追上。” 傅九微脸上惊讶一闪而过。 那表情如果用言语形容出来大概是：你们这么菜的吗？ 秦观：“……” 草。 感觉人格受到了怀疑！ 好在傅九微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她对着山山点点头：“我过两天去接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姐姐！”山山还想说什么，但傅九微看了看时间，脚步匆匆走了。 殷楷瑞这才反应过来：“那就是你新找的姐姐？” “你不是去找哥哥的？” 说话的时候，他狐疑的眼神还落到了秦观身上。 秦观还没说话，就听到山山说：“哥哥不回来，所以又找到姐姐了。” “还真有个哥哥？是谁？”殷楷瑞本来就是随口一问。 主要是他想知道那个吸引了山山跑走的人是谁。 秦观却提起了心。 虽然这里是警局，但并不能保证一切安全，何况山山如果说出来一两句，被人听过去，或许就是因为不知道重要性，随便去外面说一说，就会给佘誊带来巨大的麻烦。 在他紧张的时候，山山眨眨眼，捂着嘴：“不能说。” 殷楷瑞气笑了：“还不能说？不能说你跑过去？” 山山眨眨眼。 旁边的秦观也听出来一点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他觉得山山跑得快真是特别好。 小孩可以忽悠过去，如果多了一个大人，佘誊会多了很多危险。 何况还会给殷楷瑞带来危险。 现在嘛，看山山这守口如瓶的样子，也不会让人联想上去。 只要他们这边好好扫尾就行了。 秦观想着，也和殷楷瑞说：“我不是他哥哥，我是意外遇到她，所以送她来了警局。” 论说话的艺术jpg。 反正秦观确实是意外才见到山山，也是他送她来警局。 怎么看都一点破绽没有。 殷楷瑞点点头：“多谢。” “不用谢。”秦观指了指山山，“不过我很喜欢她，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殷楷瑞能说什么？ 要说起来，秦观还能算是山山恩人呢。 殷楷瑞也没多留，很快就带着山山回去了。 这么折腾一下，已经很晚了，刚回到家里，山山就开始犯困。 殷楷瑞本来还想教训一下山山，结果看到幼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憋着一口气带她洗漱去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的山山迷迷糊糊洗漱完，小脑袋在殷楷瑞肩窝蹭了蹭，迷迷糊糊嘟囔：“哥哥，晚安。” “……晚安。”将山山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殷楷瑞心底的气也消了。 无奈戳了戳她腮帮子，看幼崽哼哼两声，他赶紧收回手，去隔壁睡觉了。 第二天。 山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殷楷瑞。 殷楷瑞此时还睡着，冷不丁就感觉身上一重，他眉头刚一皱，就看到一张笑容灿烂的小脸：“哥哥，早上好呀！” “这才六点吧？”殷楷瑞懵逼了。 山山小脸认真：“已经可以起床啦！” 熬夜玩手机的殷楷瑞眯着眼睛挥手：“你先起，我睡一会儿，去喊阿姨给你做饭。” “哥哥以前都起很早的。”山山不解。 殷楷瑞：“工作时候当然要起早一点。” 这都休息了，他放纵个一两天怎么了。 山山哦了一声，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没有吵殷楷瑞了，她自己下床，然后自己去换了衣服，爬上浴室的小凳子刷牙洗脸，但头发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出去了。 这么大一个别墅，殷楷瑞当然请了阿姨。 这阿姨是很早就在殷家工作的，被调到这边来也一直都照顾殷楷瑞，对于山山的存在，她也早就知道了。 现在看到山山，她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你就是山山吧？” “是哒！你是阿姨吗？”山山摸了摸肚子，乖乖说，“我有点饿啦！” “你想吃馄饨还是小包子？还是说想喝粥？”刘姨询问山山意见。 山山想了想：“吃小包子。” “好，刘姨就去给你蒸包子，等包子蒸好了，刘姨再出来给你扎小辫子好不好？” “好呀！”山山眼睛一亮，“刘姨你好厉害哇！” 刘姨乐了。 她脸上带着笑，赶紧先去把前两天做好的小包子蒸上，然后来给山山扎辫子。 刘姨手巧，山山炸毛的头发在她手里变得格外乖巧。 等扎好头发，蒸的包子也差不多了。 小包子本来就容易熟，刘姨把小包子端出来，放在了桌上，不忘记提醒山山：“小心烫。” 这种小包子不是小笼包，其实就是普通的包子，只是刘姨做得格外小而已。 因为早就听到过殷楷瑞的叮嘱，刘姨蒸的小包子可不少，而且厨房里面还蒸着的。 除此之外，她给山山泡了奶粉，还蒸了玉米，炸了油条，饺子也蒸了十几个。 虽然山山说吃小包子，但她也不能只吃小包子不是。 之前刘姨问山山，只是想确认她主要吃什么而已。 一顿早餐，饶是刘姨知道山山饭量不小，也震惊到了。 但刘姨也没说什么，反而还给山山切了一些水果，拿了一些坚果之类的零食给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她摸了摸山山的头：“山山，你先去玩好不好？我收拾一下厨房。” “好的呀。”山山点点头，问，“刘姨，你吃了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起很早，也吃很早的。”刘姨笑眯眯说。 虽然换了个环境，但山山一点都没有什么不适应，就算殷楷瑞没起来，她也自得其乐。 甚至她还跟刘姨要了个小锄头，去外面挖土玩了。 对此，刘姨当然是放纵了。 小孩子嘛，喜欢玩玩土和沙子那不是正常的吗？ 至于山山说的要种地，她也就给山山找了一把种子。 其中有花种子，也有菜种子。 这些都是之前买多了的，其实也放了挺久了，但山山只是想玩玩嘛，所以刘姨也没多叮嘱。 反正小孩子今天种完，明天指不定就忘记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外面的山山数着自己手里的种子，嘀嘀咕咕：“哎呀，人类的种子果然都不是特别好，看看这里面有多少坏了的。” 第64章 脏兮兮的幼崽 之前殷楷瑞就答应了自家父母会把山山带回去。 但他没想到，自己一起床，见到的居然是脏兮兮的幼崽。 虽然幼崽会种地，但毕竟三头身限制了她的发挥，身上会脏一点也是正常的了。 “山山，你在干什么？？？” 殷楷瑞不可置信，山山却兴致勃勃：“在种花花和菜菜呀！” 幼崽高兴，殷楷瑞只觉得头秃：“你这个……算了，你种完了吗？种完了先去洗个澡，今天我带你回家。” “回家？”山山歪头，疑惑。 “对，回我家。”殷楷瑞忍无可忍：“反正你先去洗澡！” 山山眨巴了一下眼睛，乖乖去洗澡换衣服。 等她忙完，殷楷瑞也已经吃了饭了。 早饭吃完，他们就出发。 殷楷瑞父母家并不算特别远，也是在这个城市，或者说，他父母是特意来这座城市的。 他们旅游结束就等着殷楷瑞送山山去见他们了，那叫催得一个多，殷楷瑞简直烦不胜烦。 殷家父母住的也是别墅，里面阿姨都有三个，他们一大早就开始等，等到快吃中饭的时候才看到自家儿子和儿子带回来的妹妹。 殷父和殷母早就很期待山山了，现在见到山山来了，眼睛里面已经没了他们的儿子，殷母一把就抱住了山山：“哎呀，你就是山山吧？果然很可爱！” 山山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殷楷瑞，殷楷瑞说：“可以喊伯伯和伯母。” “伯伯，伯母。”山山乖乖喊。 这软萌样子瞬间就俘获殷母，她眉开眼笑：“果然，我就说女儿更可爱吧！” 说着的时候，她还挺嫌弃看了殷楷瑞一眼。 殷楷瑞：可以评论，但请不要拉踩！ 但殷母只是敷衍说：“行了，回来了就进来吧。” 然后一门心思放到了山山身上。 殷父虽然没有这么明显，但也是对山山更感兴趣，毕竟自己儿子已经看了几十年了，已经不新鲜了。 被热情对待的山山有点懵。 幼崽懵懂的样子更萌，殷母爱怜不已：“山山，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你以后留在这里就好了。” 殷楷瑞嘴角抽了抽，提醒：“她也不止我们一个亲人。” “难道你们这些小年轻还能有耐心带孩子？”殷母不屑。 殷楷瑞：“……” 山山这一下是听明白了，她认真说：“伯母呀，我要到姐姐那边去哒。” “你姐姐？你不是去过了？”殷母以为她说的是白玲。 山山摇头：“是另外一个姐姐哇！” “她现在可厉害了，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她可喜欢到处住了。”殷楷瑞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其实风凉话都酸酸的。 殷母直接一个白眼给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山山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殷母也是真的对她好，而且是纯粹的因为喜欢她就对她好。 于是慢慢的，山山也适应了过来。 殷母是真的喜欢山山。 她自己带过孩子的，对于山山这种乖巧听话又长得漂亮的孩子可稀罕了。 三四岁的小孩人嫌狗憎，最调皮的时候，又不讲道理。 但山山身上完全没有这种隐约熊孩子的特征。 于是殷母真的越看越喜欢，等到晚上时候，甚至抱着山山不撒手，不愿意让殷楷瑞他们回去了。 殷楷瑞眉心跳了跳：“我没给山山带用的东西回来。” 他就是知道殷母会这么做，才特意不带东西的。 殷母摆摆手：“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糙，不会想到这些的。” 殷楷瑞：？ 不管殷楷瑞怎么挣扎，反正今晚上他们就在这边睡了。 而且殷母直接把山山抱过去和她睡了。 没能和妹妹睡一起的殷楷瑞：“……” 被老婆给赶出来的殷父：“……”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殷父输出：“不是说你妹妹她很喜欢你？怎么没看到她粘着你？” 殷楷瑞皮笑肉不笑：“怎么刚一回来，爸你就要去客房睡了呢？” 互相捅了一刀的父子两人谁也看谁不顺眼，白了对方一眼，各自去客房睡觉了。 第二天殷楷瑞还是没成功回去，至于山山？ 她在哪里都行。 在殷家这边呆了两天，殷楷瑞就没怎么能和山山单独相处，每次山山都被殷母给抱走了。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殷楷瑞接到了傅九微的电话。 “抱歉，晚了一天，我事情忙完了，你在哪里？我来接山山。” “在我家。”殷楷瑞报了个地址过去。 傅九微：“两小时后我到。” “她的东西都没收拾，在另外一边，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收拾？” “如果没有必须的东西，不用收拾了，我让人给她准备了。”傅九微语气干脆。 殷楷瑞：“有几个娃娃她很喜欢。” “行，那就等会儿过去一趟。”傅九微也没异议。 她特意空出来了半天时间，就是为了接山山，多跑一趟并不算什么。 山山人虽然小，但耳朵灵啊。 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姐姐来了？” “对，她来了。”殷楷瑞还有点吃味。 这都两次了，山山要走的时候没一点不舍得，看起来还像是很想直接就走的样子，太打击他这个当哥哥的自信心了吧？ 山山可不知道殷楷瑞还想了这么多，她就是很高兴。 九尾姐姐知道主动来接她，是不是说明九尾姐姐也不讨厌她啊？ 那之后她说要帮九尾姐姐，九尾姐姐是不是更容易相信？ 傅九微说两小时，其实还不到两小时，她就到了殷家这边。 殷母早知道山山要走，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强留，只是一定让山山有时间来找她玩，殷楷瑞在不在没有关系，她们两个可以一起玩。 山山也认真答应了。 然后傅九微陪着山山回了殷楷瑞的别墅，拿了一些她常用的东西，就准备跟着回去了。 傅九微不是很喜欢别墅，她住的是大平层，有三百平方的那种。 而且她并不喜欢住家阿姨，所有只有一个阿姨白天过来给她做饭，顺带打扫卫生，晚上是不住这边的。 说实话，在决定要带山山回去的时候，傅九微就想过要不要再请个住家阿姨。 毕竟如果山山晚上闹腾……她不一定有精力安抚。 而且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和山山能不能相处，虽然她好像对山山有种莫名其妙的容忍度，但若是无法相处，她会选择带山山回去。 到时候一大家子住一起，她也可以顺理成章让父母和家里的保姆帮忙照顾山山。 当然，山山不知道傅九微已经想到怎么把她安置到其他地方去了，她乖乖跟进来，自己换小拖鞋，哇了一声：“姐姐这里好漂亮。” 傅九微的家里是小清新风格，绿植很多，山山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房子，她哒哒哒跑到了傅九微养的绿萝旁边，摸了摸绿萝的叶子，眉眼弯弯：“绿萝说它很舒服呢！” “姐姐把绿萝照顾得好好啊！” 傅九微直白：“不是我照顾的，是阿姨照顾。” 山山哦了一声，也不尴尬，只说：“我喜欢姐姐这里。” “喜欢就行。”傅九微把山山的行李箱拎进来，说，“晚点我让阿姨给你收拾东西，你就住我旁边？” “我不能和姐姐一起住吗？”山山惊讶睁大眼，“我之前都是和哥哥姐姐一起住的！” “你三岁了。”傅九微盯着她，“所以你应该可以自己睡了。” “不可以。”如果傅九微没有危险了，她当然可以自己一个人睡。 但傅九微现在还有可能有危险，山山不可能放她一个人睡。 所以山山特别坚持：“我要和你一起睡，我……我一个人睡会怕。” 难得说谎的山山有点心虚，她低着头，不敢让傅九微看到她表情。 幼崽低着头，像是知道自己错了，但又格外坚持的样子让傅九微很头疼，她试图解释：“我睡眠不好，所以你跟着我一起睡，会影响到我，我也会影响到你。” “姐姐和我一起睡就不会睡不着了。”山山语气肯定。 傅九微：“……” 想和一个三岁幼崽讲道理的她还是太天真了。 虽然她不吵闹撒泼，但对于自己坚持的事情格外固执。 傅九微双手环胸：“如果你没让我好好睡着呢？” “那我就不粘着姐姐了。”山山奶声奶气，但格外认真。 傅九微不知道一个三岁幼崽的信誉度有多强，主要是她也不清楚三岁幼崽能把自己的话记得多久。 想了想，她说：“行，不过到时候你别哭鼻子跟我反悔。” “哦！” 傅九微不仅和山山口头上达成协议，甚至还留了一手。 当然，因为山山很多字都还不认识，所以傅九微没有拿出来合同，但她录制了两人的约定，而且还是清晰把两人都拍进去的那种。 保证就算山山记性不好，她也能随时提醒山山。 当然，这是在山山讲道理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 如果山山撒泼……那也没办法，就想其他办法呗，比如说给她找个保姆，或者是直接去找她之前的那个姐姐，大家一起住。 反正傅九微能做到的极限就是牺牲自己一晚上的睡眠时间陪山山闹一通。 丝毫不知道傅九微怎么想的山山只知道自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对自己能让傅九微好好睡着很有信心，所以一天都挺兴奋。 而傅九微也发现了山山很好带。 她能自己吃饭，洗澡时候也很乖，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 洗头发吹头发都乖乖的，不会闹着要去玩。 总而言之，带这么一个小孩，比傅九微想象中轻松一点。 这也让傅九微的心情好了一点，她摸了摸山山的头：“行了，你一般在家里多久睡觉的？” “差不多了……”山山说着，眼皮子已经打架了。 刚才她坐是坐稳了，犯困也是真的犯困。 傅九微一愣，无奈：“行，那你先睡，我还有事情，等会儿再来。” “姐姐是来这里睡嘛？”山山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撑着问着。 傅九微：“我说话算话，至少今天会跟你一起睡。” 山山于是就放心了。 她一放松，就闭上眼摸索着自己钻到了被子里面，几秒钟时间，呼吸就平稳了。 还准备了故事书的傅九微：“……” 行吧。 不用她讲故事也是好事，也省了她一点时间了。 山山睡着，傅九微又去忙去了，忙到十一点半才洗漱睡觉。 她倒是信守承诺，没有去其他房间休息，但她早就有自己睡不着的准备了。 但她还是躺下，闭上眼睛。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傅九微迷迷糊糊感觉到旁边有个东西在动，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发愣。 她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怎么回事？ 要知道，傅九微以前别说七八个小时了，睡一两个小时醒一次都算是睡比较好的了，经常是半小时惊醒一次。 虽然她尽量让自己身体习惯了作息，但现在陡然一次性睡够八小时，她也有点恍惚，甚至觉得身体都很放松。 “咦，姐姐也起床啦？”山山本来动作还尽量轻一点，发现傅九微醒来，她就扑过来了，“姐姐睡得好不好呀？” “……嗯。”傅九微迟疑，“很好。” 山山打蛇上棍，得寸进尺：“所以以后都一起睡嘛？” “嗯，我答应你的，不用怕我反悔。”傅九微说着，也爬起来，顺带把山山扶起来，“去洗漱。” “嗷！”山山应声，爬下床，哒哒哒自己跑着去洗漱了。 本来还想抱山山的傅九微：“……” 嗯，也挺好的。 看着山山自己踩着小凳子刷牙洗脸，把自己的脸收拾得干干净净，傅九微也同时收拾好了，她看着山山顶着炸毛的头发就要出去，喊了她一声：“你头发不准备收拾了？” “阿姨收拾，我不会呀。”山山眨眨眼，“我还带了皮圈儿呢！” 她抬起手，小手里面确实是有皮圈。 “我给你扎。”傅九微伸出手。 山山眼睛一亮：“姐姐会扎漂亮揪揪呀！姐姐真厉害！” 第65章 到姐姐家了 山山和傅九微的相处不错，山山很乖，傅九微嘛，虽然看上去不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但她处理事情很有分寸，意外的和山山相处很好。 尤其是因为之后几天，傅九微也验证了一下，确实是她和山山睡一起就会睡眠更好，因此也对山山更纵容和耐心。 在家呆了两天，傅九微就要去公司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山山：“你在家里和保姆阿姨一起，还是说跟我去公司？如果跟我去公司，你不能吵，我会让其他人照顾你，我反正都没时间照顾你。” “跟着姐姐！”山山毫不犹豫。 傅九微有些想笑，她其实早有预感，山山估计是会选择跟着自己，此时也不意外，但是她也和山山约法三章：“我工作忙的时候不许随意吵我，你要听我助理的话，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立刻来和我告状。” “好哇。”山山点点头，都同意了。 反正她之前跟其他哥哥姐姐一起的时候，不少时间也是他们身边的人照顾她，她都很习惯了。 要去公司，以山山的作息完全是提前起床。 傅九微的车上没有儿童座椅，她就让山山坐她旁边，给山山系好安全带才让司机开车。 公司并不远。 傅九微住的地方和公司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公司之后，她直接上了顶楼，顺带喊了自己的生活助理来。 她的生活助理是个圆脸可爱，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妹子。 陡然看到boss办公室多了一个幼崽，生活助理也不意外，她笑眯眯和山山打招呼：“你就是山山吧，我叫许圆，你可以喊我圆圆姐姐。” “圆圆姐姐好。”山山乖乖打招呼。 许圆早就知道自己要照顾山山，先和山山认识之后，才问傅九微：“老板，我带山山出去还是在这里？” “在里面吧。”傅九微也估摸出来了一点山山的习惯，总而言之能距离她近一点就最好是近一点。 反正她办公室很大，她指了指沙发区域：“在那边吧。” “行。”许圆带着山山过去，小声问山山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动画片，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饮料之类的。 山山也都乖乖回答了。 于是许圆就去给山山拿了不少零食和玩具进来，还有电脑也拿了进来，给山山放动画片，看半小时之后就带着山山玩一玩。 偶尔还会哄着山山出去，在外面走一走。 整个顶楼除了傅九微办公室，最大的区域就是一片秘书团区域。 秘书团占据了大片区域，山山也就绕着他们走一走，秘书团们都还对山山很感兴趣，但碍于正在上班，也没有人来和山山说话，倒是山山偶尔凑过去看一看，发现自己比较喜欢的人还过去递一个小零食。 这些都是给姐姐办事的人，所以她也看得很顺眼。 中午时候，山山和傅九微一起在公司食堂吃的饭，他们公司食堂的饭很好吃，因为知道山山的饭量，傅九微特意去了包厢，给她点了够够的饭菜。 吃了饭，山山就去午睡了。 等午睡醒来，迷迷糊糊的山山就听到了有个声音在说话：“这个合作，我们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山山又闻到了那一股让她感觉难受的臭味。 她刚才还迷糊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一下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小揪揪歪着，一张小脸满是警惕盯着那个背对她的背影。 沙发和办公桌是正对的，所以傅九微一眼就看到了窜起来的山山，她刚要说话，就看到山山鞋子也不穿，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快跑到她身边，爬上了她的腿。 傅九微第一想法：这三头身胖崽还挺灵活啊？ 傅九微第二想法：胖崽是不是用踩了地面的脚丫子踩她裤子？ 丝毫不知道傅九微已经临近脸黑的山山此时全副注意力都在对面男人身上，那男人其实长得挺好看，是那种俊朗有气势的那种，就标准的霸总长相。 此时看到山山忽然窜出来，他也愣了一下，随后皱眉看向傅九微：“这是？” “这是我妹妹。”傅九微大大方方介绍，也让男人眉头松了下来，只是心中疑惑也没有减轻。 但傅九微有没有多一个妹妹，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他只问：“合作的事情……” “合作的事情没什么问题……” 傅九微话没说完，就被小奶音打断：“不合作！” 傅九微：“……” 男人：“……” 他能容忍傅九微这里有个幼崽，也能容忍这个幼崽对他的敌意，但幼崽貌似在掺和合作的事情，他就觉得有点不能接受了。 “傅总，你的想法呢？” “合作我已经考虑过了，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些地方还要商讨一下，虽然我们傅家和你们顾家关系好，但在商言商，你觉得呢？”傅九微也没因为山山一句话就真的不和顾飞白合作，只是原本他今天就准备敲定的合作忽然就变了。 当然，这些顾飞白当然不知道。 他认同在商言商这一句话，他们的合同确实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没有处理好。 两人达成共识，顾飞白还有些事情，所以他就先走了。 等顾飞白走了，傅九微一低头，就看到了山山格外委屈的表情：“怎么了？” “姐姐，不合作嘛。”山山想要尽力说服傅九微，“他是坏人。” “合作有时候并不看人的好坏，他算不上好人，但我也不算好人。”傅九微也不知道山山能不能听懂，但她习惯性解释。 山山更蔫了。 她委屈：“可是他会伤害姐姐。” 傅九微失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他也不是想伤害我就能伤害我的。” 山山气鼓鼓。 才不是呢！ 她昨天都梦到了。 在梦中，傅九微是傅家独生女，家里父母对她一直都很好，而且在傅九微毕业之后，父母就退位了，联手出去旅游玩乐，或者在家养花养猫，总而言之过得格外舒坦。 而傅九微呢，也没有辜负二老的期待，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傅九微压根就不是什么恋爱脑人设，所以她也不追求什么恋爱啊什么的，她对联姻更感兴趣。 她物色了顾飞白，两人顺利接触，订婚，之后两人相处虽然不说浓情蜜意，但互相之间也都挺尊重。 直到顾飞白多了一个秘书。 他的新秘书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刚毕业，但是实力不错，而且很快摸清楚他的习惯，两人相处很合拍。 一开始的时候，顾飞白没多想，直到顾飞白醉酒之后，两人亲吻了。 甚至差点擦枪走火（当然，这里对幼崽打码了）。 然后一切就都变了。 顾飞白身边多了一个说是秘书，实则更像女朋友的人。 一开始秘书没有做什么，但随后，她不满足于当地下女朋友，要一个名分，甚至还闹着要走，但当时顾飞白不想放弃和傅氏的合作，还想要晚一点，但秘书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直接就跑了。 然后她换了个身份出现在了顾飞白面前，是某个公司的老板的独女，没有比傅氏差多少的那种。 然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反正最后结果就是顾飞白和秘书你来我往，拉拉扯扯，然后两人在一起了。 至于傅九微？ 她作为霸占了名分的未婚妻，顾飞白为了和自己的爱人证明自己的心意，在和傅九微的合作中动了手脚。 最后傅氏破产，傅家被吞并。 而傅九微，被一群混混仔拖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强x之后还拍了照片散播了出去，而她因为那些人的粗暴，身体受到巨大的伤害，又因为破产了，拿不出钱来，身体变得特别差。 后来傅家父母也出来找工作，想要尽量让自己女儿的身体养好，结果每次去工作没两天就要出事，甚至有时候不仅拿不到工资，还会因为有人捣乱，弄坏了什么东西，要倒扣工资。 甚至傅爸爸出门还经常被人殴打。 傅九微空有能力，但破败的身体和暗处的眼睛压根就不会让她起来，而她活着只会拖累父母，因为那两个人不会放过她。 最后，她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那么高的地方，作为一个人类，姐姐不知道会摔得多痛。 只是一想，山山就小脸皱巴，满是心疼。 丝毫不知道山山想了什么的傅九微就看到山山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凝聚成心疼，还有委屈巴巴。 “姐姐，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他是坏人，真的是坏人！” 幼崽语言能力也就那样，只知道一个劲说那是坏人，更多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就知道一个劲强调顾飞白不是好人。 傅九微都被她逗笑，她揉了揉山山的头：“我们的合作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而且你才见到他，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好人了？” “我就是知道！”山山看她一直不信，眼眶都红了，“姐姐，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傅九微也头疼。 幼崽的固执她也体会过，但因为一个三四岁幼崽就不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怎么看都不合理。 好半晌之后，傅九微换了个说法：“我听你的，会防备他，但是这一次合作已经谈拢了，不能随便翻脸，就先合作这一次，之后的我好好考虑，好不好？” 山山知道这是她还没完全说服傅九微。 她嘴巴又瘪了起来，好半晌之后，她才蔫了吧唧说：“好吧。” 暂时哄好了幼崽，傅九微也松了一口气。 也是因为山山平时都很听话乖巧，所以偶尔固执一下，傅九微也说不出什么很凶的话。 因为没能说服傅九微，山山很蔫。 傅九微看在山山没有继续闹腾的份上，对她窝自己怀中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丝毫不知道山山在苦思冥想，就在想怎么能够让傅九微相信她的话。 想了半天，她眼睛忽然一亮。 在傅九微看一份底下人交上来的计划书的时候，就听到山山兴奋的声音：“我知道啦！” 傅九微懵了一下，才低头看山山：“什么知道了？” “那个坏人，有个秘书，新来的。”山山比划，“才毕业的坏女人，不是才毕业，她家里厉害，会用biubiubiu！” 胖胖的小手指头伸出来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尾指曲起，大拇指竖起来，比着手势。 傅九微好笑：“现在哪里还有这种的……你是不是晚上做梦了？” “姐姐怎么知道？”山山睁大眼，满是期待。 傅九微：“……” 难怪幼崽今天不对劲。 但会把一个梦放在心上啊！ 也只有幼崽能做出来这种事情了。 傅九微好笑：“行了，一个梦而已，不会成真的。” “会的。”山山说完又摇头，“不过有我在，不会的。” 说完，山山小眉头都纠结起来了：“哎呀，姐姐，不是说这个呀，你去看看嘛，看看坏蛋身边有没有坏女人，肯定有的，我的梦很准的！” 傅九微被缠得有点头疼，她看着山山一副她不答应誓不罢休的样子，想着也只是小事，哄哄幼崽开心也行，就答应了：“行。” “好耶！” 果然，她一答应，幼崽就不缠着她了。 而且幼崽还伸出小短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桌面：“姐姐工作，我去玩啦！” “好。” 让山山下去，傅九微看着山山哒哒哒跑沙发上，打了个电话，让助理许圆进来。 到了下班时间，傅九微罕见没有加班，到点就带山山走了。 家里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到家山山就去吃饭去了。 傅九微接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还没等山山去听，就已经挂断。 山山警惕心却已经起来了。 她怀疑是坏男人给九尾姐姐打电话，但九尾姐姐这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眼睛转了转，吃了饭之后就黏在傅九微身边，第一嘛，是要让傅九微没时间出去，第二嘛…… 山山戳了戳傅九微的胳膊，眼巴巴：“姐姐，你去查了坏男人和坏女人嘛？” 傅九微哭笑不得。 她看山山执着样子，无奈摇头：“我刚准备打电话呢。” “真哒？”山山狐疑。 傅九微面不改色：“真的，你等着，我打个电话，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第66章 找到两个坏人！ 傅九微虽然大半是在哄小孩玩，但她心里也确实有一些疑虑。 主要是山山看到顾飞白之后反应太大，她其实也疑惑山山是不是认识顾飞白。 但不可能。 怎么看，山山都没和顾飞白认识的条件。 而且如果认识，山山还说顾飞白的不好，反而更有问题。 对于傅九微来说，顾飞白这个人只是联姻对象，她不求自己联姻对象人品有超级靠谱，但至少欺负过幼崽吧？ 而且还是这么乖一个幼崽。 傅九微说的很快就知道结果也不是吹的，毕竟只是查一查顾飞白身边有没有多一个新的秘书，又不是查什么特别隐秘的事情，于是不到一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事实是——山山说得没错。 顾飞白在一个月前多了一个新的秘书，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按理说像是他们这种位置，刚毕业的大学生完全不能胜任他们身边的秘书位置，除非说是带家里的小辈，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简历。 但这位名叫何静静的秘书既没有亮眼简历，也不是顾飞白的表妹堂妹之类的人，结果就是能够越过其他人，成功应聘成为了顾飞白的贴身秘书。 是的。 是贴身秘书。 甚至今天白天何静静还跟着到了傅九微公司，只是顾飞白没有带她进傅九微办公室，傅九微也不会注意一个小小秘书而已。 既然有这么一个人，傅九微就吩咐下去，先查一查何静静的身份。 “我们查过了，不过有点……不太对。” 傅九微联系的是常合作的一个私家侦探，他有实力，也有底线，总而言之，平时傅九微和他的合作都挺愉快的。 这一次也是。 虽然傅九微只是说查一查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但私家侦探的职业素养让他顺手查了查何静静。 结果就是……何静静很难查出来什么。 明面上看，她一切正常。 但在私家侦探这种人眼中来看，怎么看都不对劲。 “她的信息太干净了，虽然看上去完善，但就是因为太系统了，所以我觉得看上去有点假。” 私家侦探说得比较委婉，但那意思傅九微就很明白了。 这意思不就是说，何静静的身份信息可能是假的？ 如果不去查，傅九微不会在意一个小秘书。 但去查了，发现不对了，又有山山之前念念叨叨，她也警惕了不少。 她给私家侦探打了一笔钱过去：“继续帮我查。” 话说完，想到山山曾经给她比过的姿势，她又加了一句：“不过小心点，万一她手段不怎么干净，别连累到你。” “你就放心吧，我是干这一行的，我肯定谨慎小心，毕竟什么都没有我小命重要。” 挂断电话，傅九微有些发愣。 然后她衣摆就重了一下。 山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呢，现在看傅九微忙完，眼巴巴问：“姐姐，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相信了。”傅九微把山山抱起来，但因为很少抱小孩，她姿势不熟练，山山自己调整了舒服的位置，笑容也大大的，看起来就因为傅九微相信她而格外高兴。 傅九微摸了摸她的头，状似不经意说：“看来我妹妹不是一般人啊。” “因为我是山灵呀！”山山特别认真。 听到她的话，傅九微失笑。 也深觉自己是想多了。 “好了，小山灵，你看现在几点了，你是不是应该睡觉了？” “是哒，已经困啦。”山山揉了揉眼睛。 此时确实快到山山睡觉的点，家里只有她们姐妹俩，傅九微带着她洗漱完，让她先睡觉。 山山准备睡觉，傅九微照常先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才过来睡觉。 第二天，山山依旧是跟着去公司。 一天相处，也让许圆喜欢上了山山，她这次还自掏腰包给山山买小零食，哄得山山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 今天傅九微有会议，会议当然不能带山山进去，山山就在外面等着。 许圆一直陪着她，等到会议结束，一群人从会议室蜂拥而出的时候，本来很兴奋的山山忽然就噘嘴，她小声嘀嘀咕咕了一句，不过因为声音太小，就是最靠近她的许圆都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许圆问山山：“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等会儿我们去玩好不好？”山山心底冒出来了一个主意。 许圆笑着说：“好啊。” “不过我们不能出公司哦。” “好哒。”山山又不用出公司去玩，她就是想找几个人玩玩而已。 那几个人肯定在公司啊！ 傅九微是最后出来的那一个，山山冲过去抱住她的腿，昂这头，笑容灿烂：“姐姐姐姐，我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呀？” “去哪里玩？”傅九微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面对山山的时候，眼神总会柔和一些，还会真实一点。 不像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似有似无很是疏离。 山山说：“我想下楼，但是不出去。” 傅九微明白她的意思，说：“让许圆陪你。” 山山甜滋滋夸：“好哒，姐姐最好啦，我最喜欢姐姐！” 傅九微看这小马屁精，也只是哼了一声，没和她计较。 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总归她比较乖，闹不出什么事情来的。 ——然后傅九微就被打脸了。 明明山山才出去不到半小时，就哭唧唧回来了，与此同时来的还有一个面色不好看的中年男人。 在见到傅九微的时候，他还先告状了：“傅总，你带妹妹来上班，我们也没什么意见，但能不能请你好好管好你妹妹？她这么闹腾，我们怎么工作？” “嗯？”傅九微看着眼眶红了，委屈巴巴的山山，问中年男人，“那王经理说一说，我妹妹怎么闹腾你们了？” “她把我文件给毁了！” 王经理怒气冲冲：“那可是我刚做出来的策划书，要拿过去和人签合同的，结果就这么被她给毁了，合同倒是好说，我可以重新打一份，但傅总，你看我这衣服上都是咖啡，我难道穿着这件衣服去和人谈合同？傅总，我也不是非要和一个小孩计较，但是这么大的小孩本来就喜欢动来动去，这次只是我的衣服和合同，但如果弄坏了其他东西呢？” 山山眼眶已经不是红了，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眼巴巴看着傅九微，又不敢上前：“姐姐，对不起。” 她这小可怜的样子让许圆看不下去了，她脸上带着笑，但话语分明是讽刺的：“王经理说夸张了，明明是你文件差点掉了，山山也是好心想帮忙扶一把，谁知道你文件旁边还放了咖啡？” “不过也是，不管山山怎么好心，毕竟是办了坏事，王经理想要追责嘛，也是应该的。” 傅九微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知道许圆的性格。 别看许圆看上去年纪小，一副脸蛋圆圆很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她跟了傅九微七年了，她也是在学校时候就追随傅九微的学妹。 如果这件事就单纯只是山山把东西弄坏了，许圆虽然生气，但不一定会直接怼。 最多就是给她暗示，让她把王经理给打发回去。 能让许圆这么生气，这件事可能还有些问题。 傅九微心中转过这个念头，脸上表情却还是淡淡的：“既然王经理现在不能去谈这一份合同，就让其他人去吧，今天王经理就放半天假，我妹妹我自己会教育，就不用王经理担心了。” 王经理脸色一变：“傅总，我可以去换衣服，这个项目一直都是我在跟进，就不用其他人了吧？” “那不能让你受这么大委屈，放心吧，这次项目成功了，业绩还是算你的，今天去的那个人我额外发一份福利。”傅九微抬眸看他，“还是说，王经理觉得这件事只能你来？” 王经理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干笑：“当然不是，都听傅总的，都听傅总的。” “嗯，没事就出去吧，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傅九微看向许圆，“给王经理批请假条。” “带薪休假。” 许圆应声：“好嘞！” 她笑眯眯看向王经理：“王经理，请。” 王经理能说什么？ 端着一张笑脸，跟着许圆去打请假条。 许圆一路上还和人打招呼，逢人就说给王经理开带薪请假条，是傅九微给的福利，因为他衣服脏了。 为啥衣服脏了就能有放假半天的福利？ 当然是因为傅九微在给妹妹收拾烂摊子啦。 哎呀，小丫头太好心了，去帮忙扶文件结果好心办坏事了。 是呢是呢，幼崽虽然可爱乖巧，但是偶尔也会让某些事情不受控制嘛。 山山又不是一去就找到了王经理，她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人，还和不少人打了招呼，许圆一路好好介绍，山山又有礼貌，不少人都对山山表示了很大的喜欢。 现在听到许圆这么一说，也是觉得山山可爱，又觉得傅九微的处理很好。 王经理：“……” 只有他一个人憋屈的世界达成了。 到了这时候，王经理想的卖惨和暗戳戳给傅九微和山山加一点风言风语的事情没办法达成，他只能拿着请假条离开。 而在傅九微办公室，傅九微对着山山伸出手，委屈巴巴的山山就冲过去扑在她怀中，小奶音喊：“姐姐~”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傅九微可不相信山山真的是不小心的。 虽然相处不久，但是她也大概发现了山山的不同。 比起一般幼崽，她的身体灵活性高太多了。 甚至比有一些大人都高，力气也超大，压根就不应该发生她想帮忙但是帮倒忙的事情。 尤其是这还是一件小事。 山山一下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怎么知道哒？” “因为我是你姐姐。”傅九微看到山山这兴奋小模样，总算是放心了，但她摸了摸山山眼角，“怎么还哭了？” “因为不能让他们知道呀。”山山对手指，“不能给姐姐带麻烦。” 傅九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放柔了声音：“下次不要随便哭了，小孩子哭多了不好。” 山山眨巴眨巴眼睛，应声：“好哒！” 傅九微才接着问：“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针对他吗？” “他是坏人的人，他也是坏人。”山山试图解释，“那个纸纸，拿过去干坏事。” “嗯？”傅九微听了个一知半解。 山山又说：“还有坏人，在外面。” “外面？秘书团？”傅九微这次听明白了。 山山点头：“坏人和坏人说话，圆圆姐姐听到一点点，我全听到啦！” “他们说了什么？”傅九微问山山。 山山回忆了一下，重复了他们两人的话。 总归就是两人讨论合同事情，秘书问王经理准备好没有，王经理说都已经处理好了，保证没有人能看出来问题。 然后秘书说奖金和跳槽事情，王经理也应和了几声。 有些话山山其实不太懂，但她记忆力好啊，她可以重复出来给傅九微听。 这两人当然不会光明正大说太出格的话，但这些已经足够让傅九微警惕了。 至于许圆，她就是听到了一两句他们商量着跳槽的事情。 许圆也是察觉到不对，才会给王经理挑刺。 “山山真厉害。”傅九微不吝啬夸赞山山。 但她话音一转：“但是下次听到了之后，你偷偷告诉我就好了，不要和他们有接触，好不好？” 山山眼巴巴：“我不能随便说呀，要有，有那个，证据！对，要有证据哒！” “你还知道证据？你也没拿证据给我啊。”傅九微故意逗她。 山山懵了一下，然后说：“不对不对，有证据哒，证据就是……就是……就是我和圆圆姐姐听到的呀！” 傅九微不逗她了：“好，我知道了，不过下次可以先和我说，如果我说不相信你，你再去找证据好不好？我也不会瞒着你，我相信你就是相信你，不相信就直接告诉你。” “好哇。”山山觉得这样很好。 她抱着傅九微的脖子，腻腻歪歪蹭：“姐姐最好啦，喜欢姐姐！” 第67章 猛兽围绕 许圆给王经理签好请假条，又宣扬了一下事情，确保之后的舆论不会被王经理操控，她就回来了。 看到傅九微，她就说：“王经理有问题，还有李秘书也有问题。” “刚才山山和我说了。”傅九微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说，“你先带山山玩吧。” “行。”许圆也就是告知一声，这些事情也不会交到她手里。 而傅九微，则是给私人侦探又打了一笔钱，让他多查两个人。 至于在公司，就让另外一个心腹秘书去盯着。 王经理的事情没有让傅九微多在意，她的心思很快放到了其他事情上，作为总裁，她每天的事情可不少，像是王经理那些都是小事。 查出来之前就更是小事了，她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 就连山山都快习惯了每天上下班的生活，然后她又一次见到了顾飞白。 顾飞白这一次还是来说合同事情的，他们合同细节已经有底下的人商量好了，但合同迟迟没有签订，顾飞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才来找傅九微。 傅九微对此一脸无辜：“合同的事情我放下去了，结果现在还没谈好吗？我最近也是忙，没想到这件事。” “是不是合同上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项目？”顾飞白看上去倒是很冷静，而且很有分寸的体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可以和我说，我们可以再商量。” “顾总，我也不瞒着你，我们联合开发这块地，其实我没什么意见。”傅九微表情为难，“只是我公司最近出了点事，所以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一个摊子，要是把钱全部投进了这一个项目，之后如果遇到点事情，我就麻烦了。” “我没听说你公司出了事，你公司出了事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顾飞白觉得这是傅九微的借口。 傅九微笑了一下：“顾总说的这是什么话呢，在商言商，我也不能让你白帮我不是？” “我们是未婚夫妻。”顾飞白看着傅九微。 傅九微唇角勾起：“我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我就是更喜欢自己办事。” “好。” 顾飞白能感觉到傅九微对他的疏离，眼中困惑一闪而过。 虽然他们一直都不怎么亲密，但也算不上疏离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九微没有给他答疑的想法，在顾飞白提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傅九微想了想，没有拒绝，但是她也说：“我要带山山一起去。” 顾飞白知道山山就是傅九微妹妹，倒是也没有意见：“可以，那我去定餐厅？” “好。” 于是傅九微给家里的阿姨发了信息，让她不用做晚饭，然后等到下班之后，就去了餐厅那边。 因为有山山在，顾飞白没有选择自己更喜欢的西餐厅，而是选了中餐厅。 这一家私房菜很好吃，虽然难定，但顾飞白是这边的会员，所以就算临时定，还是能定到一个包厢的位置。 在来之前，傅九微已经和顾飞白说过了山山很能吃，因此，等她们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 顾飞白还把手里的菜单给山山和傅九微：“我点了一些菜，不过不知道山山更喜欢吃什么，你还可以单独给她点一些。” “谢谢。”傅九微礼貌道谢。 顾飞白只说：“不用谢。” 点菜这种事情，当然也不是山山来了。 山山现在能认识多少个字？而且她万一点到辣的菜呢，她可整你吃一点点辣的东西。 于是点菜就是傅九微代点。 顾飞白已经点了不少菜了，现在看到傅九微又点了不少，顾飞白面上不显，实则很是惊讶。 今天算是约会，但别说他们两人每次约会都跟完成任务一样没有暧昧氛围了，就是说山山在，傅九微都照顾山山去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顾飞白？ 但是顾飞白见识到了山山的饭量，也知道了为什么傅九微要点那么多菜了。 就是点了这么多，他们还加菜了，不然还不够。 甚至顾飞白看了看山山的饭量，再看看自己，居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饭量居然连一个幼崽都比不过？ 而且这还不是比不比得过的问题了，这是碾压差距啊！ 等吃完，顾飞白提议：“去看电影吗？” “什么电影？”傅九微低头看了一眼山山，分明就是顾忌山山能不能看到喜欢的电影。 顾飞白说：“我们去私人影院，可以选山山能看懂的电影。” 这话倒是让傅九微有了一些兴趣，她低头问山山：“想不想去看电影？” 山山歪头看傅九微，眉眼弯弯：“好哇，去和姐姐看电影！” 山山松口，傅九微就也跟着说：“那就去吧。” “好。”顾飞白看了山山一眼，也终于露出来点笑容。 私人影院的环境很好，也很舒服。 顾飞白说到做到，给山山选了一部小孩子也能看懂的电影看。 要说起来，顾飞白选电影还是有两手的，虽然选的电影受众基本上是小孩，但这电影是老少皆宜，所以顾飞白和傅九微也看得挺认真。 但电影看到一半，顾飞白忽然看了一下手机，走出去了。 山山一开始还没注意，但忽然之间，她支棱起来：“姐姐，我们出去。” “出去干嘛？”傅九微问山山，“你要上厕所？” “嗯……嗯，是。”其实山山压根就不是要去上厕所，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应声了。 傅九微了然：“行，我带你去。” “嗯嗯。”反正山山想得很好，只要傅九微愿意出去，她就能顺着臭味找到顾飞白。 反正她就是觉得顾飞白出去指不定就是干坏事了。 对于坏人，山山可是很能往坏的那一面猜测的。 傅九微一开始真的以为山山要去上厕所，但出了门之后，她就看到山山往另外一边走了。 “厕所在这边。”傅九微及时抓住她的小帽子。 山山卖萌：“姐姐，来这边嘛，就来一下。” “你想带我去看什么？”傅九微有些无奈。 山山嘿嘿一笑：“姐姐来了就知道嘛。” “行。”傅九微现在对山山是有点纵容在身上的。 反正小孩子嘛，奇思妙想多。 她想走一趟，那就走一趟咯。 然而傅九微没有想到，自己就是走一趟，居然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在无人的影厅，门都没有关严实，而里面有两个相拥亲吻的人。 如果这个里面的男主角不是她那位未婚夫的话，她想自己也感慨一句有些人的感情就是很激烈。 然而此时，傅九微只感觉到了满满的微妙，还有几分疑惑。 她盯着那个女人看了看，只觉得有点眼熟，好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可不是眼熟嘛？ 这好像就是她让人去查的那个何静静啊！ 也是因为之前仔细看过何静静的资料，所以傅九微才能在这时候认出来。 与此同时，傅九微心中也有点不舒服。 别误会，不是因为她喜欢顾飞白，只是纯粹因为顾飞白是她的未婚夫。 他们这些人嘛，说直白点，联姻之后各自在外面玩的也有不少，傅九微也没想过和顾飞白一生只有对方。 只要不在外面搞出来私生子，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知道，现在顾飞白是在和傅九微约会。 他们在约会，结果顾飞白偷偷跑出去，和其他人接吻？ 如果这个人是其他人，傅九微虽然生气，但估计也只是出去和顾飞白直说。 可现在问题是，顾飞白亲吻对象是何静静。 那傅九微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警惕。 与此同时是对山山能力的不可思议。 这几天，除了查何静静之外，傅九微其实也让人查了查山山。 当然，她没有恶意或者是怀疑，她只是想知道山山以前和顾飞白认不认识，又认不认识何静静。 但结果都是：没有。 她既不认识顾飞白，也没见过何静静，但就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这两人表现出来很大的排斥。 现在又见到这一幕，让傅九微心中也有了盘算。 她抱着山山，慢慢退远了，这才低头问山山：“还要去厕所吗？” “不去啦。”山山本来有点心虚，但看傅九微不生气，也就支棱了起来：“姐姐不生气呀？” “生气也不是对你生气。”傅九微一眼就看出来幼崽的小心思，她捏了一把幼崽的脸颊，碍于在外面，也没多说，只是问：“你不去我们就回去看电影？” “好哇。”山山点头。 傅九微叮嘱：“之后不要和顾飞白说话。” “好。”山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有个优点就是听话嘛。 她晃悠着脑袋，乐滋滋的。 姐姐知道坏蛋做的事情之后，肯定就不喜欢坏蛋了，肯定会讨厌坏蛋啦啦啦！ 那姐姐那么厉害，只要知道坏蛋不是好人，肯定能够赢过坏蛋的！ 山山对此信心满满。 所以等顾飞白回来之后，她都难得给了个好脸色，这让顾飞白觉得今天的电影还是很值得的。 而且他发现傅九微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所以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虽然不知道傅九微这个妹妹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但明显傅九微很在意这个妹妹，那他为了表现诚意，也应该要在乎傅九微的妹妹。 将这一切当做一场交易的顾飞白很能接受这种相处模式。 看完电影，还是他送山山和傅九微回去的。 当然，就是送到小区门口，没有进去，傅九微没有邀请他的意思，他也没想上去。 等离开时候，他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 傅九微嗤笑一声，带着犯困的山山洗漱去了。 之后几天，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合作的事情被推后了一点，但因为傅九微这边有合理的理由，顾飞白并没有多在意，也没有看出来傅九微的改变。 而傅九微呢，也在慢慢查探，手里的证据也变多了不少。 也是在这期间，顾飞白和何静静之间的关系急速发展，甚至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傅九微冷静看戏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危险。 如果只是玩一玩，或者是本身只当情人，对傅九微来说只要不弄出来私生子，她都不会在意。 可顾飞白这些行为……可不像是只是把何静静当情人。 他明明很在意何静静。 这对傅九微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是他们傅家和顾家现在合作项目不少，拆分之后对谁都有影响。 但换种方式说，傅九微先注意到这一点，那就抢占了先机。 傅九微变得更忙了。 但因为每天晚上睡得好，所以她精力反而很充足，就算要忙的事情多，她身体也扛得住。 傅氏在悄悄改变，顾飞白却毫无察觉。 主要是最近和何静静之间发生的事情多，让顾飞白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和何静静身上的事情上。 于是悄无声息之间，傅九微做了很多事情。 这期间，山山一直都乖乖跟着傅九微。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傅九微干的事情她都不懂，但是她大概知道这是傅九微为了她自己的安全所做的改变。 她本来想乖乖等着傅九微这里的事情忙完，她再想办法去找佘誊，但这一天，她半夜正沉睡着呢，就忽然感觉到了很浓郁的危险气味，她一下就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鼻尖动了动，小脸上满是凝重。 她小睡衣也没有换，只飞快换上小鞋子，打开门跑了出去。 山山速度超级快，甚至路上的监控在拍到她的时候都一阵花屏。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傅九微眉头皱着，半睡半醒之间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熟悉的小身体，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开始找幼崽。 此时的幼崽，在经历了十几分钟的快速奔袭之后，已经到了一座山林。 这一看就是深山老林，但山山小小一只幼崽一点都不怕，她眼睛似乎变得更幽深，与土地同频，然后飞快往一个方向跑过去，在她往那边跑的同时，有不少体型庞大的野兽也跟着往那个方向而去。 于是某一群正在搜索的人就受到了猛兽威吓，很快就退走了。 至于他们追着的人？ 这深山老林这么多野兽，那人还受了重伤，估计要死在野兽口中了。 ——佘誊也是这么想的。 他听到周围有野兽声音的时候满是警惕，但当看到一只成年虎，两只棕熊，八只野狼围绕的时候，他压根就不敢动。 这一动，刺激到那些野兽，他就gg了。 佘誊现在还是很惜命的。 但这些野兽们也不对他动手，互相之间也不动手，甚至有好几种明明都不应该能够和平相处的，现在都只守着旁边，然后盯着他。 这看上去太诡异了。 直到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野兽忽然让开了路，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第68章 你怎么跑一个市找你哥的？ 深夜的森林，围拢盯梢的各种野兽，野兽让道的幼崽。 种种诡异的情况凑在一起，让佘誊都清醒了不少。 他忍着疼痛和眩晕，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其实幼崽不存在，盯着他的野兽也不存在。 这些都是他的幻觉。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哥哥！你受伤了！” 幼崽从远处扑过来，但因为他受了伤，身上都是血，也不敢碰她，只眼泪汪汪的说：“哥哥，我给你治疗。” “你……你怎么在这里？”佘誊更怀疑自己幻觉了。 他也不是在之前见到山山的那个市，他这是在隔壁市呢，怎么可能看到山山？ “来找哥哥呀。”山山委屈指控，“我就说哥哥会有危险，哥哥还不带我一起。” “带你一起就没危险了？”佘誊也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在做梦，面对幼崽指控，他调笑，“真带了你，到时候我还要想着别摔着你，更加跑不掉。” “才不会！！！”山山握拳，“我超厉害哒！” 说完，她就继续眼泪汪汪给佘誊治疗。 佘誊本来就当自己出现幻觉，就算感觉到伤口痒痒的，他都没在意。 直到山山一个没注意，手指头戳到了他伤口上。 痒可能是幻觉和做梦，但痛不是吧？ 那一阵疼痛忽然出现，佘誊眼睛一下睁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甚至还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嘶。 会疼！ 所以这不是幻觉？ 佘誊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忍不住问山山：“你怎么找到我的？” “闻到哥哥的气息了。”山山回答很认真。 但佘誊觉得山山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在做梦，那环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些野兽是怎么回事？ “治不完qaq。”山山又委屈起来了，佘誊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很想笑。 他轻咳一声，说：“我伤太重了，你能带着我的手机出去，给你之前见过的秦观哥哥打电话吗？” “我带哥哥一起出去。”山山作为山灵，感知很敏锐。 尤其是这是在山上，环境给她加成。 她能感受到佘誊的伤很重，而且伤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她已经尽力将东西给挤出来了，但她没有力气让佘誊的伤口愈合，只能尽量让伤口止血。 而哥哥的气息越发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危险。 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 山山很担心。 所以她对着旁边体型最大的棕熊招招手，对着棕熊比划：“你帮我抱我哥哥出去好不好呀？” 棕熊：“嗷？嗷？” 山山：“对，就这么抱，两只前爪爪抱着可以嘛？” “嗷嗷嗷！” 山山：“那……那就背着吧。” “嗷。” 一幼崽一棕熊看上去还真的能交流一样。 等棕熊跟着靠近的时候，哪怕没力气，佘誊也警惕了起来。 但警惕没啥用。 现在这状态下的佘誊压根就不是棕熊的对手，他也怕自己动作让棕熊抱走，连累了山山，所以僵着身体任由棕熊动作。 但直到趴在了另外一只棕熊背上的时候，他都还有点怀疑人生。 而此时的山山已经坐在了大老虎的背上，她问佘誊：“哥哥，我们去哪里哇？” “出这座山，找个有信号的地方。”佘誊发现自己的精神确实好一点了，他喘了一口气，坚持不晕过去。 山山说：“好哇。” 然后她指着自己来的方向：“冲哇，去这边！” 虽然山山喊着冲，但好歹她还记得佘誊脆弱，所以棕熊和大老虎的速度并不快。 顺利到达森林边缘，棕熊把佘誊放下来，山山拿过了佘誊的手机，按着他的指示打电话。 秦观本来是在睡觉，这大半夜睡得正香，就听到了特殊铃声。 他在梦中都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坐起来，手已经下意识把手机给拿到手里了：“喂？” “歪~”对面传来了让秦观觉得有点熟悉的奶声奶气的声音，“秦观哥哥呀，你在哪里呀？哥哥受伤啦，你快来救哥哥呀！” “什么？什么？”秦观满脑子问号。 “等等，你为什么在那边？” 这声哥哥一出口，他就记起来山山是谁了。 也正是因为想起来了，他才满脸问号。 不是，这两人怎么看都不会在大半夜在一块儿吧？ 那边似乎有别人说话的声音，山山哦了一声，重复：“我们在xxx，xx坐标位置的这座山，你快来接我们呀！哥哥流了好多血！” 秦观一个激灵。 虽然不确定，但是刚才那声音好像真的有点像佘誊。 他立刻说：“我马上来，给我一小时。” “哦。”山山听上去不太满意。 秦观挂电话之前好像还听到了幼崽小声说：“好慢哦，太慢了。” 秦观：“……” 他现在过去都要超速飙车好么？ 要不是有后门，他都怕自己驾照直接没了。 说是一小时，其实五十分钟的时候秦观就到了，他还是担心幼崽说的佘誊受伤事情，主要是佘誊都没自己打电话了，让幼崽打电话，他觉得佘誊情况估计是真的不妙。 等到了位置，秦观就庆幸自己来得快了。 佘誊这何止是情况不妙，实在是太不妙了。 他浑身都是血，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微弱又间隔长，秦观都差点以为他死了。 好在靠近之后，他能摸到佘誊微弱的脉搏。 而且靠近之后，秦观也看出来了佘誊身上的血都快干了，他伤口好像已经止血了。 “走，上车。”秦观看到了穿着睡衣的山山，都没什么心思去问山山怎么在这里，又是为什么还穿着个睡衣。 他小心把佘誊搬到后座上半躺着，给他用安全带缠稳了，才抱着山山上副驾驶：“好好坐着，别乱动，我带你哥哥去医生那边。” 山山没注意医院和医生的区别，她只知道是要给佘誊治疗，立刻就乖了。 又是开了将近一小时的车，秦观时不时就往后视镜看一眼，山山更是一直歪着小身体盯着佘誊看。 等到了地点，山山看着位置，有点懵。 “这不是医院呀。” 这看上去就是个别墅而已，哪里是医院了？ “里面有医生。”秦观直接把车开到了别墅内，他扛起来佘誊，用脚关门，顺带提醒还没下车的山山：“你快下来。” “这个带子……”山山还被安全带绑着呢。 秦观也注意到了山山身上的安全带，他刚要说：“你左边有……” 有一个接口，按一下就能开了。 但山山已经不耐烦，她拉着安全带，狠狠一带，安全带直接……拔出来了？ 大晚上的，秦观也没看清到底是哪里拔出来了，但他确认自己刚才听到了“咔嚓”一声，估计是有哪里坏掉了。 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幼崽？ 这力气真的是幼崽能有的吗？ 秦观怀疑人生中，而山山已经快速下车，也关上了车门，还催促秦观：“我们快进去呀！” 秦观恍恍惚惚回神，应声：“对对，我们进去。” 别墅虽然不是医院，但必备的医疗器械都有。 而且因为秦观之前就打了招呼，所有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别墅的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让秦观把佘誊放到手术台上，先剪开他的衣服给他检查。 结果这一检查，女人意外：“这不是还挺好吗？虽然有点失血过多，但身体没残留弹头，也已经止血了，只要好好包扎伤口，好好打针吃药就行。” 打针吃药主要都是给伤口消炎。 “真的？”秦观不可置信，“可是他明明看上去这么……” “这是他身体自保，所以才看上去体征弱。”女人翻了个白眼，“就这还值得你大晚上急匆匆把我喊起来？不知道我要睡美容觉？”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手上已经麻利给佘誊清理伤口了。 清理，包扎，因为佘誊还睡着，她就给佘誊输了点血，然后吊水。 做完这些，她也没准备守着，指着秦观：“你自己守着啊，明天我再看看。” 秦观立刻表态：“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可以照顾他，你不用急。” 女人嗤笑：“你以为我想来照顾人？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他而已。” 自作多情了的秦观：“……” 露出尴尬中不失礼貌的笑容。 佘誊身体好，第二天早上就醒过来了。 他刚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胳膊有点沉，转头一看，一只幼崽蜷缩着睡在他胳膊上，小脸红彤彤的，看上去就睡得很香。 只是他一动，幼崽迷迷糊糊也睁开眼，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哥哥！你醒来啦！还痛不痛啊？” “不痛了。”佘誊面不改色撒谎，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还有点恍惚。 就昨天那种这么像做梦的经历，居然不是做梦？ 这更诡异了好吗？ “醒了？正好可以给我解惑。”昨天给佘誊治疗的女人正在给佘誊调配今天要吊的水，此时也凑过来问，“我看你体内没有弹头，你是怎么解决的？” “什么？”佘誊一愣。 女人重复了一遍，耐心问：“你是有什么特殊手法吗？你自己取出来不痛吗？” “我不知道。”佘誊满脸茫然，看上去是真的很无辜，“我不知道你说的弹头是怎么回事。” “真的？”女人喃喃，“不应该啊，明明你这伤口也不是贯穿伤。” 那应该伤口里面就有残留啊。 结果都没有。 “我昨天那状态，哪里还能给我自己做手术？”佘誊其实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女人撇嘴，她想了想，以佘誊昨天的状态，确实没什么机会给自己做手术。 更重要的是，佘誊的伤口不像是经过手术的样子。 那弹头好像就是这么自己消失了。 “对了，这个幼崽是什么人？你救出来的？” 女人话题转移到山山身上，佘誊身体微不可查一僵，差点以为女人猜到了什么。 只是随后，他就放松下来。 他说：“差不多吧。” “我怎么听她喊你哥哥？” “她不喊我哥哥，难道喊我叔叔？”佘誊反问。 女人看他扭曲自己的意思，也懒得问了。 她对山山兴趣不大，她也不是个喜欢幼崽的人，此时也耸耸肩，就转移了话题：“你要在我这里待多久？我收留不了你太久的啊，你也知道你身份不一般，我要留你久了，我会有麻烦的。” “打完针我就走。”佘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 “行。”女人应了一声，给他换了药，就没搭理他了。 还是秦观带了饭进来。 给佘誊的是粥和清淡好消化的，他口味偏重，给山山的也是适合小孩吃的那种。 结果…… 吃完之后山山抬眼看他，眼巴巴：“没吃饱。” “没吃饱？”秦观真惊到了。 他刚才看着山山干了两碗饭，结果还没吃饱？ 他嘴角抽了抽：“我再给你点一些……不过你要吃多少？” “大概……十个刚才这么多？”山山学会算数了，也能估算出来。 秦观刚想说你一幼崽能吃那么多吗？ 忽然就想到了山山这个幼崽可是能比他先找到佘誊的，他又默默咽了回去，说：“我给你点。” 女人毕竟没那么了解情况，对佘誊也不是那么了解。 所以她压根就不清楚，山山出现在那边就是不合理的。 而且山山还穿着睡衣呢。 反正种种情况让秦观心底有不少猜测，又一一划掉。 这些猜测他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给山山带来了更多的饭菜，然后看着山山吃光了。 秦观：“……” 就。 属实挺饭桶的。 终于吃饱喝足，山山守着佘誊打完针，他们就离开了别墅，佘誊看向秦观：“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去，再把山山送回去吧。” “行。”秦观随口问山山，“你这次总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山山身体一僵。 她好像……也是偷跑出来的啊！ 山山僵住了，而本来只是调侃的秦观也僵住了，他缓缓转头看山山：“你不会真的是偷跑出来的吧？” “也……也不算是偷跑啦。”山山对手指，“只是姐姐睡着了。” “你……”秦观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一看山山这委屈又心虚的样子，他指着佘誊：“你自己妹妹，你自己教训，真的是，难道我今天还要给她送到警局吗？” “不用不用，回家就好啦。”山山说，“我知道姐姐在哪里。” 秦观简直不想说话。 佘誊轻声说：“送她回去吧，不过无论什么都要多说，任何她的事情也不用上报。” 秦观：？ 他不明所以，但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让佘誊下去。 在佘誊下去的时候，山山凑到佘誊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佘誊深深看了山山一眼，说：“我会注意的。” 车子开动，秦观随口问山山要去哪里，然后听到答案的他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问：“这是你姐姐家？是你现在住的那个姐姐家？” “对哇。”山山懵懂点头。 秦观：你告诉我，你怎么跨越一个市来找到你哥哥的？ 第69章 姐姐帮帮忙嘛~ 秦观虽然震惊到难以言喻，但毕竟佘誊的话在前，他以为佘誊对山山的情况清楚了解，也以为山山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可以及时找到佘誊，也有路子能够直接过去。 至于为什么还要他去接，是因为佘誊的事情山山那边的人不好处理。 而且这样也能解释佘誊身上的伤为什么会很奇怪了，估计是有人稍微处理过一下。 或者是说是用过什么特殊的药。 他可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这也省了山山解释。 来的时候，山山只用了十几分钟，回去时候反而用了两个小时，主要是到了市区之后堵了一会儿车。 等到了小区门外，秦观犯难了。 这小区比较安保比较周全，所以不是业主，或者是没有业主的允许，是不能让其他人进去的。 秦观问山山：“你记得你住几栋吗？” “记得的~我住16栋。”山山大声回答。 “别墅区16栋？”保安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看着可爱的幼崽探头探脑，也说，“我帮你们联系一下。” “谢谢叔叔~”山山奶声奶气。 保安就更乐了。 现在已经快中午，又是工作日的时候，秦观其实怀疑山山她姐会不会在家里，万一人去工作去了呢？ 好在这种事情没发生。 傅九微还在家里，并且听说门口来了个三四岁的幼崽说是她妹妹的时候，她还问了：“她一个人回来的还是有人陪她回来？” “有人陪着。”保安问，“所以他们是您朋友？” “是。” 保安挂断电话：“行了，你来登记一下。” 山山一个幼崽登不登记就没什么了。 秦观登记结束，就开着车带着山山进去，等到了别墅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那边的傅九微。 傅九微脸色很冷，看到秦观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和怀疑，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向车上的山山：“回来了？” “姐姐~”山山敏锐察觉到傅九微在生气，她有点懵，但下意识撒娇。 傅九微：“先进来。” 顿了顿，她看向秦观：“秦先生也进来吧。” 秦观这时候其实挺不想进去的，他刚要拒绝，就听到傅九微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山山昨晚上去哪里了，秦先生不会不愿意吧？” “……不会。”秦观算是明白自己被傅九微给盯上了。 他有点头疼，但想了想，还是跟进去了。 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因为山山是佘誊的妹妹，而且昨晚上出去还是为了救佘誊，他就不能不管。 等进了别墅，给秦观拿了一次性鞋子，傅九微才看着有点脏的山山：“昨晚上山山给你添麻烦了。” “我也是意外遇到她的。”秦观坐直了，努力正经，“其实也没帮什么，山山也没给我添麻烦。” “是吗？你们去哪里了？”傅九微追问。 秦观一本正经：“也没去哪里啊，我就是意外遇到她，本来想把她送警局，她说记得家里，所以我就送她回来了。” 秦观尽量模糊时间，也不敢胡说八道。 主要是山山才这么点大，他这边要是一撒谎，那边山山就乖乖说了，他岂不是尴尬了？ 傅九微看向山山：“你说。” 山山对手指，心虚，好半晌之后才抬头看傅九微，眼巴巴的样子挺可怜：“姐姐，不能不说嘛，我不想骗姐姐。” 秦观：你这不就是直说自己昨天行程有问题吗？ 但让秦观惊讶的是，听到山山的话，傅九微盯着山山看了半晌，居然叹了一口气：“行，你不想说可以，但下次不许自己偷偷出去了。” 天知道她起来发现小孩不见了之后有多担心。 她甚至还想办法查了一下监控，不过当时心中一动，没有用小孩当借口，就是说自己好像丢了东西，结果监控都没看到小孩的影子。 傅九微早就猜测山山身上有秘密，也没有声张，只是也没心思去公司。 现在看到山山安全回来，她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山山悄悄抬眼看傅九微，发现傅九微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了，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姐姐不生气啦？我饿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好。”傅九微看向秦观：“秦先生也留下来吃午饭吧。” “啊？”秦观推辞，“这不太合适吧？” “毕竟秦先生帮过山山两次了，请你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傅九微意味深长。 秦观：“……” 感觉这一顿饭还是吃了比较好。 秦观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傅九微吃饭时候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习惯，还认真和秦观寒暄。 如果不是秦观好几次都差点被傅九微问出来点什么，他也会觉得傅九微是真的热情好客的。 等吃完饭，秦观就迫不及待跑了。 总觉得再到这里待下去，他迟早要被扒下来两层皮。 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机锋的山山：嗝~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呀！ 昨晚上虽然半夜起来，但山山今天也起得晚，所以到了午睡的点她也不困了。 既然山山回来了，下午傅九微还是去公司了。 去公司之前，她先把脏奶包洗干净了，换上可爱背带裤，才带着她去公司。 上午事情有一些秘书团就可以解决，有一些还需要傅九微处理，她一到公司就开始忙了，山山依旧是跟着许圆，在公司里面晃悠。 出去转一圈，回来时候山山的口袋已经装满了糖果，就连手上都抓了好几个糖果。 她兴冲冲想回办公室和傅九微分享，结果走到傅九微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吵。 这让幼崽脚步停了下来，狗狗祟祟探头去看，就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中年男人在傅九微面前吼叫。 喊着什么“你过河拆桥”“你不能这样”“我是公司元老”之类的。 所以元老是什么东西？ 和元宵一样吗？ 山山猜测着，就被许圆抱了起来。 她抱着山山走远一点，才竖起手指对着山山说：“嘘，别出声，我们等会儿再进去。” “可是他凶姐姐，我要帮姐姐！”山山握拳。 “老板很厉害的，她自己就可以处理了。”许圆哄她，“山山相信她的，对不对？” 山山点点小脑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 只是她虽然不闹了，但也不愿意走远，反正就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不能超过五米远。 许圆不知道在这个距离，山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如果那个男人想对傅九微动粗，她一下就能知道，然后窜进去救姐姐！ 不知道山山还抱着这种想法的许圆陪着山山待在外面。 但其实也不用山山出手，因为傅九微就不是个能让其他人欺负的。 就王经理这种水平，在她面前过不了两个回合。 很快就一脸狼狈出来了。 只是出来之后，看到山山，他就忍不住瞪了山山一眼。 一切都是从山山把他的文件弄湿开始的，要不是换了个人去，他动的手脚怎么会被发现？ 所以就算不知道山山是故意的，他还是把账算山山身上了。 山山哪里会怕他，她还自己瞪回去。 许圆也把山山挡住了，她露出客套笑容：“王经理，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在顶楼耽搁了吧？” “我当不起王经理这个称呼！” 一想到刚才傅九微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留他了，王经理就冒火。 谁知道他这随口一句，许圆直接就改口：“好的，王先生。” 王经理：“……” 妈的！ 更生气了！ “还在这里有事吗？”傅九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忽然出声。 王经理一个激灵，也不说话了，直接走了。 “山山，过来。” 听到后面喊幼崽时候温柔了不少的声音，王经理脸色更难看了。 但是没有人在意他，山山扑到了傅九微怀中：“姐姐姐姐！” 陪着傅九微上完下午的班，她们就准备回去了。 但是她们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司机脸色难看在围着车子转。 傅九微问：“怎么了？” “傅总，我们车子的胎被人爆了，我让人去查监控去了。”司机也很自责，“都是我没有看好车子。” 傅九微走过去看了看，眼神一凝。 难怪司机说是被人爆了胎，她一辆车，四个轮子都爆了。 “先让人查一查，下次提前一点来看车，这次就算了。”傅九微没准备和他计较。 虽然她请个司机不要求非要时时刻刻守着她的车，但她快回去的时候总应该提前检查一下车辆吧？ 这一次是因为傅九微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所以才没和司机计较。 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的原因之二，就是因为山山。 山山盯着你几个车轱辘，脸颊都气得鼓鼓的。 不过傅九微没当着他们问，而是先换了其他车来，才坐上车回去。 回去路上倒是一切都安静，傅九微等到家了，吃了饭了，才问山山：“你之前生气什么？” “啊？”已经翻篇的山山已经忘记了傅九微指的是什么。 傅九微说：“车轮。” “因为肯定是坏女人干的，或者是坏男人干的！”虽然翻篇，但再次说起来，山山还是很生气。 傅九微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他们才想害姐姐！”山山小表情格外认真。 傅九微想说她的敌人可不止这么两个人。 但一想，他们都是商场厮杀，就算要动手脚，也是动点给人致命的。 像是这种爆胎的只让人出气，并没有多少伤害的，还真不像是那群人会做的事情。 何况…… 没多久，她就接到了私人侦探打来的电话。 大概意思就是说，查到了何静静有一笔支出，有六位数，去向不明。 这一下，傅九微算是确定了。 她之前就有猜测，现在不过是肯定了她的猜测而已。 但想到这件事，傅九微忍不住嗤笑一声：“在我身上使什么劲？” 联姻这事儿顾飞白不是和她，也会和其他人。 她不在男人身上使劲，来针对同为女性的傅九微，也是有点意思了。 山山眼睛转了转，忽然说：“姐姐，你缠住那个坏女人好不好？” “什么？”傅九微打量山山，“你让我缠住她？为什么？” “就是……就是……” 山山扭着自己的手指，结结巴巴，犹犹豫豫。 傅九微见状，直接问：“是因为你哥哥？” “你怎么知道？”山山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山山就两只小胖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和眼神透露着惊恐。 她，她怎么说出来啦？ “所以秦观真的是你哥哥？”傅九微若有所思。 山山心虚得眼神飘来飘去，努力把话题给拉回去：“反正就是……就是帮忙嘛，都是对付坏女人，姐姐帮帮忙，事情就容易多了哇！” 她也是从白玲和韩秀的事情上有的灵感。 白玲和韩秀合作，对付裴俊哲的时候容易多了啊。 那九尾姐姐和螣蛇哥哥合作，是不是对付坏女人也容易多了？ 她做梦的时候，也梦到了螣蛇哥哥的结局。 螣蛇哥哥现在的职业叫做卧底，就是改了名字到全是坏人的地方去假装坏人。 他特别厉害，在那边待了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甚至昨天螣蛇哥哥遇险的事情也有过，虽然没有她，但螣蛇哥哥也自己撑着等到人救他，只是伤到了身体，修养了好几个月。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大坏蛋的信任。 因为他这一次的伤，是为了大坏蛋受的。 之后他又努力工作，终于找到机会，想要和同事联手，将坏蛋们一网打尽，结果坏女人回去了，坏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刚好撞上哥哥和人联系，然后就发现了哥哥有问题，让人把哥哥抓起来。 相比于大坏蛋的心腹，那些人当然更信任坏女人这个大小姐，所以哥哥就被抓起来，然后……然后那些人一直折磨哥哥，哥哥就死了。 当然，山山看到的都是马赛克。 但不妨碍山山感受到腾蛇死前的痛苦。 甚至他在死之前，想死都死不了，一直都有人盯着他。 折磨持续了十几天，光是这个梦就让山山生气了。 既然问题在坏女人身上，那就不让坏女人回去，哥哥不就不会有危险了？ 因为有这种想法，虽然觉得被傅九微猜出来了，山山觉得有点心虚，但她还是眼巴巴看着傅九微：“姐姐，好不好嘛~反正我们也要对付坏女人的呀~” 傅九微盯着山山看了半晌，在山山都要失望的时候松口了：“可以，不过等结束之后，你要带你哥哥来给我看看。” 山山一口答应：“好哇！” 第70章 何静静挑衅 傅九微更忙了。 她现在不光是忙着工作，还忙着和顾飞白约会。 两人本来就有定时约会的习惯，之前因为山山在，傅九微减少了约会次数，现在她增多也说得过去。 因为她的理由是：之前因为山山才到她家里，她怕山山不习惯才多陪陪山山，但也不能因为山山就不顾及自己未婚夫的想法。 所以现在就补回来。 而且傅九微的态度也放软和了不少，两人之间的合作也开始进行了。 只是顾飞白没有注意到，傅九微现在点头的合作都是和傅氏没有太大关系，随时可以抽身及时止损的那种。 当然，她这边和顾飞白看上去关系更亲密，也是有其他附带效果的。 比如说，她的车胎又爆了几次，又比如说，她甚至还不止一次在一次去跟人谈合作的时候遇到车祸。 一次可能是意外，但短时间多次可就不是意外了。 而且傅九微还看到过几次何静静特意让她看到的和顾飞白的亲密，傅九微都没表现出来一点不乐意，都只是平平无奇无视过去了。 这让何静静差点气死了。 这让何静静终于忍不住了，她约傅九微出去见一面。 傅九微也答应了。 但山山知道的时候特别警惕：“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姐姐见坏女人哎！ 平时姐姐见坏男人偶尔不让她跟着去就算了，姐姐跟她解释了未婚夫妻是什么意思，也解释清楚了暂时她和坏男人不会翻脸。 可和坏女人没有这一份关系啊！ 万一坏女人就要对她动手呢！ 姐姐出车祸的时候好几次她都在场呢，不保护姐姐她不放心。 为此，傅九微也很头疼：“但是带你去，我也会担心。” “我可以保护自己。”山山小脸认真，“姐姐，相信我。” “这次不会有危险，她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对我动手。”傅九微告诉山山，“她也就敢动动小动作，有些事情她还不敢过界。” 或者说，还不到过界的时候。 山山撒娇：“姐姐，就带我去嘛~” 傅九微想了想，退了一步：“我带你去，但是让许圆带你在车上等我。” “去你旁边的桌子好不好？”山山想要近一点。 傅九微：“隔我至少两桌。” 谁知道何静静会和她说什么？ 万一带坏了小孩怎么办？ 山山想了想，同意了：“好。” 总比不能去的好。 于是许圆又需要加班。 当然，对于这种加班，许圆很乐意，毕竟她一个月六位数的工资，不就是因为要随叫随到吗？ 当知道她要来干什么的时候，许圆眼中闪过一抹兴奋，那是即将接触到八卦的兴奋。 何晶晶约的是咖啡厅，山山就在隔壁两桌，当然，她一小孩也不可能喝咖啡，她是喝的牛奶，她捧着牛奶，看着许圆也时不时眼神飘到傅九微那边去，还很不满：“怎么还不来？有没有点时间观念了？” 傅九微倒是沉得住气，哪怕何晶晶迟到了十分钟，她也没口出恶言。 何静静倒是特意抬手摸了摸自己水润红艳，甚至有点肿的嘴唇，对傅九微看似道歉，实则挑衅的说：“有人太粘人了，我嘴巴都快破皮了，我也不是故意迟到的，傅小姐一定不介意吧？” “我介意你就不迟到了？”傅九微没耐心和她绕圈子，她问，“你非要约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何静静双手环胸，抬眼看傅九微的表情中都带着不屑：“傅总看起来也长得漂亮，也不必扒着一个男人不放，而且他又不喜欢你，何必倒贴呢？” “联姻是什么意思，想必何小姐是不懂的。”傅九微也没客气。 “嗤。”何静静挑衅，“怎么？你愿意过以后独守空房的生活？” “只要合作稳固，我没什么意见。”傅九微很淡定。 但何晶晶快裂开了。 她就说之前自己的挑衅怎么没有一点用，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她本来是想让傅九微激动，进而做出过激的事情，她就可以完美脱身，结果傅九微这意思是，只要联姻和合作不出问题，就可以对顾飞白和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何静静要的可不是当人地下情人，没有一个名分。 “怎么？傅总难道能容忍一个心思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我看到时候傅总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孩子，到时候可别抢我的孩子。” 傅九微眼神微妙看着她：“你想多了，既然是联姻，各自不弄出来私生子那就是会写在协议上的。” 何静静挑衅：“万一我就是怀上了呢？” “他给我补偿就好了。”傅九微一点都不动怒。 这让何静静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种很无力，很暴躁的感觉。 “傅总，我也是好心，你这样是不会幸福的，而且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你如果和我抢，我也不会手软。”何静静已经忍不住了，直接威胁。 傅九微抬了抬眼，说：“何小姐说笑了，本来就是我和顾飞白订婚在前，无论怎么样，都算不上我和你抢。” 何静静：“……” 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深呼吸，再深呼吸，何静静终于平静下来，她冷笑看着傅九微：“希望顾总以后不会后悔。” “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当然不后悔，不过何小姐可以试一试，看顾飞白会不会愿意解除婚约。”傅九微今天第一次露出锋芒，也在挑衅何静静。 果然，何静静立刻就受不了了，她冷笑：“你等着看，我会让你知道你在他心中位置到底有多低。” 傅九微：“我拭目以待。” 何静静气冲冲走了。 山山看她出了咖啡店，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傅九微面前，昂头看着她，打量了半晌之后，她点点头。 傅九微好笑：“怎么了？” “姐姐看上去危险不大呀。”山山刚才仔细看过了，傅九微就算惹怒了女主，也比佘誊安全多了。 佘誊是没有接触到男女主，就已经很危险了。 傅九微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啊，我都说了会没事的。” 她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何静静现在在意顾飞白，在顾飞白表现出来对她的厌恶和排斥，甚至动手之前，何静静都会有顾忌。 所以啊，为了别人给自己套上枷锁，傅九微一直都觉得这种行为很蠢。 —— 何静静貌似更努力了。 之前顾飞白还保持和傅九微有固定频率的约会，后面半个月，约会已经越来越少了。 本来两人两天至少一起吃一顿饭，五天会约会一次，现在已经五六天没一起吃饭了。 约会就更没有了。 对此，傅九微也都不在意，她甚至觉得何静静这样的人很容易解决。 毕竟以何静静的脾气，只要让她感觉到自己受到挑衅，她就会想要赢，而至于顾飞白，因为他们最近的合作都是傅九微占据主动，就算顾飞白对何静静很喜欢，也不会没有理智到因为何静静就不理傅九微。 何静静再是诱人，但她现在在顾飞白眼中只能算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女大学生。 顾飞白是商人。 不要指望一个商人能够恋爱脑到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利益。 那都是屁话。 所以她牵制住了顾飞白，从某种角度上说就是何静静一直都没成功，那何静静就会不服气，何况傅九微虽然不闹，但总有机会和顾飞白见面。 总归就是合作之类的事情。 何静静刚拖住顾飞白几天，让他没有去和傅九微吃饭约会，傅九微一说合作的事情，就让顾飞白跑到了傅氏。 而且何静静跟到傅氏之后，还会受到傅九微温和礼貌的问候。 每次见面之后，顾飞白就肉眼可见对傅九微更满意。 甚至有一次亲密之后，何静静撒娇说：“飞白，你不要去见傅九微了嘛，你又不喜欢她，就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顾飞白没有想那么多，他抱着何静静，“傅九微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 “但你们是未婚夫妻。”何静静示弱，“我不想当小三。” “她不会在意的，她和我说过你，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顾飞白安抚，“顾氏和傅氏现在合作很多，我不可能现在和她解除婚约，就算我和她结婚，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她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顾飞白想的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和傅九微大概率要结婚。 但结婚之后可以离婚。 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会给何静静一个名分。 但不是现在。 顾氏和他都受不住和傅氏决裂的代价。 但这答案让何静静很不满，她觉得傅九微真的是心机很重，居然早就和顾飞白说过她，她委屈：“谁会愿意让自己的丈夫有其他情人？” “我和她只是联姻。” 何静静不依不饶：“只是联姻？我看她就是对你有心思，我不管，我要你们解除婚约。” “别闹。”顾飞白眉头皱起。 何静静就更生气了：“对，我闹，都是我在闹，只有你的未婚妻最懂事，那你去找她啊！” 说着，何静静就要掀被子起床。 但一只强健的手臂把她给按了下去，顾总人狠话不多，直接自己身体覆盖上去，一开始何静静还叫着让他走开，还生气着，但是很快，她声音就软了下去。 而此时，在另外一边。 山山又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她分辨出来这是属于佘誊的，有危险的气味。 因为很近，她差点又偷溜出去。 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她想偷溜的时候看到了睡着的傅九微，她想到了傅九微上次和她说的话，此时伸出小手推了推傅九微：“九尾姐姐？” “嗯？”傅九微虽然睡得沉，但也挺警醒，山山一喊就醒来了。 山山小声：“我要出去啦，姐姐要和我一起嘛？” “一起。”傅九微其实还没怎么清醒，但听到山山的话，立刻就应声。 山山乖乖坐着，傅九微爬起来换了身衣服，顺带给山山也换了身出去的衣服，她揉了揉眉心，虽然有些疲累，但因为最近睡得好，所有这点疲累可以忽视过去。 “要去哪里？” “不知道哇。”山山一脸无辜，“跟着气味走就好啦！” “……”傅九微无语了半晌，拎着山山上了车，“你给我指方向。” 山山：“嗯嗯！” 本来傅九微还犹豫要不要开车窗，还是山山冻了一下，让她赶紧把车窗拉上去。 现在已经入冬，尤其是晚上时候，外面格外冷。 山山上次出去时候不冷，但这次已经很冷了，还好衣服穿得多了，她眼巴巴盯着前方，还不忘记给傅九微指着方向。 所谓的指着方向，就是她指着一个方向，傅九微自己左转右转顺着路尽量找过去。 如果是山山一个人跑过去，当然会更快，但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危险，山山就没有非要自己一个人过去。 而且这次她还带上了手机，不像是上次一样，手机也忘记了。 山山除了偶尔给傅九微指一指方向之外，就是拿着手机在看。 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那边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谁？” “是我哇，秦观哥哥。”山山没听过秦观这么暴躁的声音，她有一瞬间惊愕，不过也没怕。 倒是秦观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他忍了忍：“原来是你啊，山山，你怎么了？” “我……”山山本来想说哥哥有危险，但看到傅九微就在旁边，她就忍住了，她说，“秦观哥哥，我在外面呀。” 秦观还没睡醒的暴躁脑子差点就想说你在外面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忽然一个激灵。 这大半夜的，一个幼崽怎么会在外面？ 难道是佘誊又出事了？ 但为什么佘誊每次出事都不找他，反而要找一个幼崽？ 秦观心中碎碎念，身体已经很诚实从床上爬起来：“要我帮忙吗？” “不知道呀。”山山想了想，“我到时候告诉你哇。” “你在哪里？”秦观揉了揉眉心，“我先过来吧。” “我不知道哇。”山山哪里知道这里是哪里？ 开车的傅九微报出了一个位置：“不过我们现在还没到目的地。” 秦观：“……” 哦，懂了，又是隔壁市是吧？ 第71章 举报要打妖妖灵 秦观要来还要挺久，但山山打完电话之后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然后傅九微沉默了。 她指着那地方：“这就是你说的要来的地方？” 山山看着金碧辉煌，看上去就很热闹的高楼，点头：“对哒！” 傅九微抖着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呀。”山山懵懂摇头，然后点头，“不管什么地方呀，我要进去！” “不行。”明明都已经陪着山山出来了，但这时候傅九微直接摇头拒绝了，“这里你不能进去。” “可是……”哥哥在那里面呀！ 山山能闻到更浓郁的，属于腾蛇哥哥的气息。 当然，她也能感觉到螣蛇哥哥越来越危险了。 山山揪着自己的衣角，又是焦急，又是欲言又止，但又生生憋着不说出来。 傅九微都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操作，此时只是淡定问：“我问，你回答我，好不好？” “啊？”山山懵懂。 傅九微问：“你是不是想去找人？” 山山眨眨眼，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嗯。” 不说是找哥哥就行了，只说找人，姐姐应该不会知道吧？ 傅九微继续问：“人在这里面？” 山山：“嗯。” 傅九微再问：“有危险？” 山山这次很肯定：“嗯！” 傅九微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对于山山要找的人的身份也猜测了很多，她告诉山山：“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不进去也能帮忙。” “什么办法？”山山满脸期待。 傅九微：“报警。” 山山：“哎？” 傅九微不动声色说：“不过这样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要救的人是这种地方的高层，可能就会被抓进去了。” 山山不懂高层是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要抓进去。 傅九微换了个说法：“如果那个人是坏人，报警就害了他了。” 这一下山山懂了，她语气坚定：“不是坏人，是好人！” 那就是被牵连进去的？ 傅九微说：“那我帮你报警吧。” “我来。”山山举手，“我带了手机哒！我还知道报警要打妖妖灵！” 傅九微：“……行。” 说打就打。 山山打开手机，按了那三个数字，奶声奶气说：“歪，我要报警啦！” 对面接线员：？ 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小朋友，你要报警？怎么了？” “这个这个……”山山看着那几个字，傅九微小声说：“天上人间。” “对哇，这个天上人间呀，里面有人干坏事，有白色的粉粉呀。” 接线员第一反应是奶粉。 但随后她就觉得不对，她试探问：“什么白色粉粉？” 山山眼中闪过幽光，她凭着本能，选了自己感觉到的，最应该说的东西，说：“就是烧一烧，用鼻子吸进去的粉粉呀。” 接线员的声音立刻变了：“小朋友，你在哪里？有没有人陪着你？有没有人保护你？他们发现你了吗？” “姐姐在呀，他们没发现我呀。”山山心说她都在外面，怎么会让人发现呀，她催促，“不过你们快一点呀。” 接线员说：“能让你姐姐接电话吗？” “好哇。”山山把手机给傅九微。 傅九微接通电话，听着对面接线员的询问，她没有附和山山的话，只是说：“这里确实有点不对，但我妹妹看到的那些我之前没看到，如果可以，请你们快一点来。” “如果晚了，可能就查不到什么了。” 幼崽那么说，让接线员警惕，傅九微一个大人这么说，更是让接线员觉得傅九微可能发现了什么，但是不能说。 她提醒：“你们不要乱来，好好保护好自己，我们马上就来。” 傅九微挂断电话，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山山：“你怎么知道有人吸白白的粉末？” 就是这一点，让接线员放大了警惕。 山山歪头：“我看到了呀。” “但是你自己一个人看到没有什么用的。”傅九微都不去纠结山山怎么看到的，她告诉山山，“如果他们没有查到什么，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是不是要证据哇？”山山想到了自己看的动画片里面的剧情，里面的小主角质控坏人是要有证据的。 山山举手：“我可以去拍照片！” 傅九微面无表情按着山山头顶：“你给我老实点。” “那，我让它们帮我拍？”山山小胖手指指着的地方分明没有人。 傅九微不知道怎么的，说出来一句：“只要不是你自己去都行。” 山山说：“好哇。” 然后傅九微就听到山山说：“你们可以帮我吗？” “可以呀？谢谢啦！我下次给你们送好吃的哦！” 傅九微只当是她一个幼崽自说自话，然后她就看到幼崽的手机凭空漂浮了起来。 傅九微：？ 她下意识补充：“飘着的手机别被人看到了。” 她说完，就看到手机上下晃了晃，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答应她说的话。 傅九微：“……” 忽然抖了抖。 山山的手机还是殷楷瑞给她买的，因为山山人小手也小，他特意给山山买的是小的那种，只有五寸大小。 小小一个手机悄悄从角落飘进去，还真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一点点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房间。 这房间里面男男女女不少人，烟雾缭绕，所有人都是一副醉生梦死的表情。 他们当然没有想到，从厕所的小窗户里面可以飞进来巴掌大的手机，然后手机又偷偷拍了他们的照片。 还不止是照片，就连视频都拍了两个。 等到拍完，手机也没离开这里，反而偷偷溜到其他房间，又拍了几个视频，还拍了不少照片，然后它才飞出去，到了山山手里。 傅九微拿到手机，面无表情给妖妖灵再打了个电话，并说明自己的位置，说自己有证据可以交给他们。 那边立刻就回复：“已经有我们的同志到那边了，马上就有人来找你们。” 傅九微嗯了一声，实际上车子是发动的。 她想了想，拿出车上的一个备用手机，把照片视频传了一部分上去，然后把手机放到车头上，然后上来，锁好车窗车门，盯着外面。 一个短发女性在几分钟之后出现在她视线中，傅九微看着那短发女性目标明确走过来，然后礼貌敲了敲车窗：“我来了。” 声音透过玻璃，显得有些失真。 傅九微没有开车窗，而是指了指车头：“手机。” “行。”那女人也觉得傅九微的警惕心高，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眼神却往副驾驶的山山身上飘了一下。 第一个电话可是一个幼崽打的，估计就是车上这个幼崽了？ 女人想着，已经拿起来了手机。 这个备用机是没有密码的那种，女人打开之后，很快翻到了图片和视频。 她脸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她对傅九微说：“你们先离远点，不要掺和进来。” “好。” 傅九微多少放心了一点，她点点头，给车子挂挡，慢慢开走了。 不过她也没去太远，因为山山不愿意，所以她们就是换了个位置待着，静静等着可能有的事情。 有了山山拍的证据，虽然他们知道这照片是传过来的，但警局里面的网络大佬已经看过了，这些照片都不是合成的，只是拍照时间似乎比较近，是打了电话才拍的。 估计是拍完了才出来的？ 他们也没多想，总而言之，山山和傅九微给的证据让本来犹豫的他们瞬间就不犹豫了，直接就派出了更多的人，直接让人上了。 于是很快，整个会所都被惊动了。 因此这次真的是突然袭击，甚至行动都是因为一个报警电话才策划的，所以会所这边压根就没得到消息，直接就被抓了个现行。 当然，混乱中也有一部分人跑了，山山一直盯着那边，眼睛忽然一亮：“好啦！” 哥哥身上危险的气息削弱了很多，她不用担心了。 傅九微：“？” 她有些不解：“这就好了？不用去接人吗？” “不去啦。”山山噘嘴，“我们可以回去啦。” 傅九微：“……” 她提醒：“对了，你要不要给秦观打个电话？” 这么久了，秦观要来也应该已经到了。 山山哦了一声，真给秦观打电话了。 他们到的时候，傅九微就已经用山山手机给秦观发了位置，所以秦观其实也已经到了这边。 而且他不光是到了，还特别巧合，刚好接到了佘誊。 佘誊也在天上人间，本来这次是去交易，也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一点不对，他特意劝动了老板，结果就是他一个人来。 然后那边果然翻脸了。 也是在这时候，天上人间被端了。 佘誊趁乱跑了出来，还正好看到了秦观的车，他二话不说跳上去，赶紧让秦观跑。 但与此同时，他也疑惑：“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妹妹喊我来的。”秦观随口一说，“我觉得你妹妹有点特殊啊。” 刚说话呢，他就来电话了，一看，他就乐了：“看，你妹妹的电话。” 佘誊皱着眉，秦观已经接通了电话：“喂？” “歪，秦观哥哥呀，你到了嘛？我们可以回去啦，已经没事啦！” “怎么我刚来就要回去啊？”秦观故意不说自己接到了佘誊的事情，就想知道山山会不会连这个都知道。 事实证明，山山不知道。 山山说：“因为我报警啦，坏蛋窝就要被抓了，不会危险啦。” “……你报警了？”秦观着实没想到这种操作，“你用的什么理由啊？” “吸粉粉。”山山小奶音很是随意。 秦观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们信了？” “有照片和视频频哦~”山山声音软软，但秦观深呼吸再深呼吸，才终于稳住了下来，“你怎么拿到的？” “不告诉你。”山山哼了一声，“只告诉我哥哥姐姐们！” 秦观：“……” 他看了一眼佘誊，佘誊听到了手机对面开车的声音，他微微摇头，秦观就说：“行了，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这大晚上的我都困死了，下次有事早点给我打电话啊。” “哦。”山山应完声，直接就挂了电话。 “你妹妹这事儿我想办法摆平了，至少让他们找不到人。”秦观头疼，“你们两个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会闹腾。” 佘誊不说话。 秦观说：“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她，不然我不来，你怕是有点麻烦？” “嗯。”佘誊眯眼，“不过这里被捅了，倒也是好事。” “行行行，你的事情反正我不多问，你看看我把你放哪里合适？” “就前面吧。” —— 天上人间的事情告一段落，有秦观在中间做了点小手脚，山山和傅九微被摘了出来，只是她们手里的证据需要全部上交。 对方偷偷来，拿了证据就悄无声息走了。 这让傅九微放心了不少。 主要是天上人间那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干的，他们可能报复不到警局，但一个三岁幼崽绝对是软柿子，他们指不定想捏一捏。 佘誊的事情毕竟只是偶尔冒出头，大多数时候，山山都是跟着傅九微去公司，然后看着傅九微和顾飞白两人相处愉快。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傅九微身上气息在逐渐变得危险。 这种危险不是来自于顾飞白——因为山山暂时没有感觉到顾飞白的恶意。 所以就只能是来自何静静了。 山山提醒过傅九微，傅九微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偶尔还是会出现一点意外。 比如说，傅九微在一次带着山山回家的时候，遇到了车祸，旁边撞了她的车的面包车上下来了四个壮汉，两个人怼着傅九微的保镖喷麻药，两个人压着傅九微直接上了车。 哦，对，还有从车上跳下来的山山，也被后面两个壮汉直接就拎上去了。 傅九微自己被抓的时候还很冷静，但看到山山也被抓了，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你们抓我就抓我，抓个小孩干什么？” 其实傅九微也会点格斗，但一人面对四个壮汉她深知自己没有机会，就没在这种地方冒险。 傅九微被绑了起来，但山山没有被绑，一个三岁幼崽，那些壮汉只是凶悍威胁：“你要是敢哭，我们就敲断你的牙齿！” 山山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 “难道是个哑巴？”旁边的壮汉嘟囔了一声。 但好歹小孩不哭是好事，也没让他们那么心烦，所以就没有绑着山山，还把山山放傅九微旁边了。 傅九微看着山山，想说话吧，又怕惹得山山说话，让人把她给绑起来，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她的手机被丢了，但傅九微身上带着定位器。 她早就设想过各种危险情况，这只是她的后手之一。 至于现在……只能先拖延时间了。 第72章 绑架 被绑架的傅九微和山山被带到了废弃厂房。 只能说，废弃厂房这个地方是绑架的好地方，没有人，但有能够暂时居住的建筑，还足够偏僻，哪怕人偷偷跑了，他们也大概率能找回来。 抓傅九微的就有四个大汉，开车的还有一个，所以一共是五个人。 傅九微被绑着了，那几个壮汉都没有留在里面，只把山山丢进来就出去了。 也是他们习惯了，山山手腕上没有电话手表，他们就以为山山没有手机，实际上山山的手机在小包包里面，现在正揣着呢。 山山靠在傅九微旁边，看人出去了，就开始给傅九微解绳子。 她小手看上去胖胖的，实际上很灵活，几下就把绳子解开了，傅九微却没有挣开，反而把绳子抓手里，营造出还没解开的假象，她低声和山山说：“你干什么窜出来？现在跟我一起抓过来了吧？” “因为我要保护姐姐呀。”山山眨巴眼睛，小脸满是认真。 傅九微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山山被抓来没用吧，山山还给她解绳子了。 好半晌，她才说：“他们目标不是你，所以等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好好躲着。” “哦。”山山已经摸清楚了，反正危险时候哥哥姐姐都是想保护她，不会答应她说的保护他们。 现在山山就不答应不拒绝，反正就敷衍过去。 没过多久，山山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傅九微也听到了一点，但傅九微也就是普通人的听力，也听不清外面说什么。 山山听了半晌，忽然问傅九微：“姐姐，轮了是什么意思啊？” 傅九微心中一惊。 她看了看周围，忍住了想跑的冲动，压低声音对山山说：“你先躲起来。” 山山听话，乖乖躲起来了。 没两分钟，外面的五个壮汉都走了进来。 傅九微装作不知道他们刚才商量了什么，开口说：“你们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钱。” “或者是谁让你们抓我的？我可以和他谈谈。” “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吧，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有一个壮汉说。 另外一个壮汉拍了他一巴掌，粗声粗气：“说那么多干什么！这女人看上去漂亮，你要不急着上，我就先上了！” 淫邪的目光从傅九微身上扫过，她眼神一冷，却还是忍着：“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三倍也行！” “不好意思，我们这一行有行规，总不能因为你坏了我们的规矩。”那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上看不出来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已经靠近过来，伸出手就要摸傅九微的脸。 傅九微已经确认了这些人就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不是冲着钱，也不是冲着其他的项目之类的。 她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最有可能动手的……不好意思，她觉得是何静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山影响了，反正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静静。 而且这种手段……怎么看都是羞辱人居多。 也像是何静静的风格。 可一个人对上五个壮汉……如果能有机会打赢，她之前就动手了！ 还会等着被抓到这里来？ 但还好，他们都忘记了还抓了一个幼崽过来，好歹到时候等救她们的人来了之后，山山能平安无事。 但让傅九微认命任由他们算计那也是不可能的，在那几个壮汉靠近之后，她毫不犹豫一跃而起，一脚踢在了男性最脆弱的区域。 最前头那个男人直接就捂着裆部面色扭曲倒了下去。 而后头的几个人也惊到了，尤其是看到傅九微一甩绳子，明显没有被绑起来，脸色就格外难看。 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小孩呢？怎么不见了？” “没看见她出去啊！肯定还在这里面！”被踢到脆弱处的男人也是他们几个人中的头头，脸色已经扭曲了：“找，给我找出人来，我要当着她妹妹的面轮了她！” 男人面色扭曲难看，傅九微也脸色难看，她恨不得想上去戳死这几个男人，她也不想真的让山山承受这么多，她直接喊：“躲好了！” 喊完，她就冲了上去。 一个女性，虽然学过格斗，但这里的男性都是壮汉，是肌肉男，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会打架的，可想而知，傅九微刚冲上去，就差点被制服了。 眼看着傅九微就要陷入危险中，一个三头身小身影忽然蹦跶了出来。 最先看到山山的，是那个捂着裆，没有加入战斗的男人。 看到山山之后，他疼痛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表情，脸色更扭曲可怕了。 他抬手就要去抓山山，就看到山山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脸上。 明明只是小小一只幼崽，这么一脚踹上来，让男人差点以为自己的头要掉了。 他面色扭曲，一口吐出来了一颗牙。 脑瓜子嗡嗡的男人一屁股坐地上，结果扯到了，一声痛呼，直接就起不来了。 而剩下的四个男人，也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于是又有一个人步了第一个男人的后尘，捂着裆痛呼。 山山没管倒在地上的人，她现在只看到了傅九微脸上都蹭出来了伤，身上也很狼狈，她握拳，小奶音满是愤怒：“你们欺负我姐姐！” 话音落，她直接就冲了上去。 傅九微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小心，就看到山山小身体灵活闪动，飞脚横踹，小拳头捏紧，愤怒拳拳出击。 明明是小拳头小脚丫，落到那些壮汉身上，居然让他们痛苦嚎叫，还有一些被直接踹倒了。 就……看上去很假。 很像是在演戏。 但等到不止一个人吐出来牙齿之后，傅九微恍恍惚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这个幼崽确实是有保护她的实力？ 等等，不对啊，一个不到四岁的幼崽，为什么战斗力这么强？ 这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等傅九微回神，那些人都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看山山的眼神也满是惊惧。 她下意识抱住了山山，拍了拍她的背：“山山，别怕，不要怕，没事了。” 旁边躺着的壮汉们：？ 现在有事的不是我们吗？ 壮汉们无能狂怒，山山则是学着傅九微的动作，也拍了拍傅九微的背：“姐姐不怕，我会保护姐姐的。” 傅九微一愣，抱着山山的手更紧了。 虽然山山是个幼崽，但她似乎都说到做到。 说要保护她，就真的保护她。 在这一刻，傅九微居然感觉到了三岁幼崽带给她的安全感。 无奈摇头笑了笑，傅九微选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着，先把山山抱起来，然后才从她的小包包里面拿出来了手机。 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壮汉们：“？” 不是，他们怎么忽视了这么大一个手机？ 山山之前是给秦观发了个信息，然后给秦观开了个位置共享。 ——一个四岁幼崽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而现在，从位置共享上看，秦观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估计半小时之内就可以到。 想到这里，傅九微更放松了。 但还没放松多久，山山忽然说：“有人来了。” 傅九微下意识看了看手机，位置共享上秦观距离她还有点距离。 但秦观是说会和警察一起来的。 所以……来的人是谁？ 很快，傅九微就知道自己担心没有错，来的人真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身穿黑色皮衣，戴着面具的神秘女人。 女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得稳稳的傅九微，和躺在地上的男人。 这场景着实是她没想过的，她愣了一下，骂了一句：“废物。” “你是谁？是你让他们抓我？”傅九微已经警惕了起来，她也没好好坐着了，而是抱着山山，半个身体躲在了障碍物后。 女人笑了一下，声音沙哑：“也许是因为你太讨人厌了，所以我不想见到你呢？” 这声音很陌生。 但傅九微听到山山说：“坏女人。” 于是傅九微就确认了：“你是何静静。” 何静静身体一僵。 她没想到傅九微能够认出她。 她现在风格和之前跟傅九微见面时候完全不一样，甚至她声音都不一样，傅九微为什么可以认出她？ 防止傅九微在诈她，何静静冷笑：“何静静是谁？你的敌人？” “我知道是你。”傅九微顿了顿，很是不解，“我不懂你为什么想当小三，当情人，并且在我没有对付你的情况下，就想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我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和我争。”何静静也看出来傅九微不是在诈她，也干脆没有伪装，声音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傅九微说：“我说过，你应该去说服顾飞白。” “那你有本事不要接近他啊！”何静静克制不住自己的生气，她冷笑，“你一边说让我努力，一边去和他约会，你是在耍我吗？” “未婚夫妻保持一定频率的约会不是正常的事情吗？”傅九微反问她。 何静静更生气了。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冷笑：“你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但也到此为止了，现在，你立刻走出来，放弃抵抗，我可以放过你带着的小孩。” 说话之间，她掏出来了——一把枪。 枪口直对傅九微，何静静还看似好心提醒：“我准头很好，而且这把枪已经拉开了保险，所以你不要乱动，伤到你就算了，你也不希望伤到你怀里的小孩吧？” 傅九微针不敢动了。 何静静唇角勾起：“很好，我对虐杀小孩没有兴趣，现在，你把小孩放下来，让她到我这里来，你和这几个人继续呆在这里。” “我在外面等着，你不许反抗。” 傅九微脸色一变。 山山大概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扭了扭小身体，说：“姐姐，我过去。” “你……”傅九微当然知道山山想过去，一定不是因为怕了。 或许还是想打架。 可山山厉害归厉害，怎么可能拼得过枪？ 何静静看她不动，枪口微微一偏，子弹从她脸颊旁边划过，留下一道红痕：“这是警告，下次对着的，就是你怀中幼崽的胳膊了。” 傅九微脸色一变。 她抱紧了山山，快速说：“你过去，跟着那个人一起出去，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出来。” 何静静看样子不想要她的命，反而只是想羞辱她。 地上五个人已经被山山打得快不能动了，而秦观他们也距离很近了，傅九微只要拖延一下时间就够了。 想到这里，傅九微就想仔细叮嘱山山，让她小心。 山山懵懂看着她，哦了一声。 丝毫不知道山山心中的“哦”不是答应，而是敷衍的傅九微放下山山，推了推山山的后背，轻声说：“过去吧，但是不要太靠近了。” 山山迈着小短腿过去。 何静静注意力都在傅九微和山山身上，并没有看到山山路过那几个躺着的壮汉的时候，那几个人身体都抖了抖。 “过来。”何静静也听到了傅九微的话，她不乐意让山山距离她太远，她晃了晃手里的枪，笑容恶劣，“小丫头，你不想让你姐姐受伤吧？那你就过来我这里。” “哦。”山山淡定应声，往何静静走过去。 何静静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 主要是山山太冷静了，这让何静静觉得有点诡异。 但也因为山山只是个幼崽，她就算觉得有些诡异，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是想让山山更近一点。 何静静用脚踢了踢地上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人交给你们了，她不敢反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们……我……” 那人想说什么，但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山山也在看他，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那长得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但男人抖了一下，话就不敢说了。 而山山已经顺利走到了何静静身边，她抬头看着何静静，奶声奶气说：“我不会让人欺负我姐姐的。” 何静静挑眉：“我就是欺负了，你能怎么样……” 话音未落，何静静手腕一痛，腰腹也跟着一痛，整个人视角翻转。 第73章 下头男 何静静在怀疑人生。 她本来想把山山当成人质，结果山山靠近她之后，直接把她给撂翻了？ 之前何静静以为打倒那些壮汉的是傅九微，毕竟任谁看，都不会觉得一个幼崽可以撂翻五个壮汉啊！ 可现在何静静知道了壮汉们都是山山动的手。 现在她就被一个幼崽按在了地上，看上去又狼狈又可笑。 山山可不知道何静静在想什么，她按着何静静，还悄悄踩了她一脚：“让你欺负我姐姐！” 何静静眼神阴沉，她努力抬头往傅九微看过去。 傅九微现在很狼狈，但何静静比她更狼狈，何况傅九微一直都是很淡定的样子，何静静甚至觉得她在傅九微眼中就是个小丑。 但是在这时候，何静静还能笑出来：“你打赢我了能怎么样呢？傅九微，你难道敢让你妹妹杀了我，或者你敢来杀了我吗？” “杀不了我，以后你们就可以等着。” 何静静满眼挑衅，傅九微没有回答。 她眼神也表情有些微妙，简单来说，就是看何静静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何静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脚步声，一群人蜂拥进来，而秦观看到了踩着何静静的山山，和在一旁坐着的傅九微，还有地上躺着的五个壮汉。 饶是已经从傅九微口述中得知了大概情况，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秦观表示自己的大心脏也受不太住。 已经有警局的人把地上的壮汉给抓起来，秦观走到山山身边，仔细打量她：“山山，你没受伤吧？” “没受伤呀，秦观哥哥。”山山指着自己踩着的何静静，苦恼，“哥哥，她好像刚才还威胁姐姐了，说如果我们不鲨了她，她就要以后也找我们麻烦。” “我是无辜的，我是想来救人，没想到被误会了！”何静静忽然开口。 她眼圈泛红，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秦观沉默了一下，说：“刚才山山一直在和我们打电话。” 何静静：？ 她忽然就明白了刚才傅九微的微妙眼神是因为什么。 何静静最后也被抓走了。 那把枪作为证物拿走，何静静一个绑架罪是难逃脱了。 只是因为傅九微和山山没有受伤，所以这罪名嘛，可大可小，肯定有一定的波动，还要看傅九微的态度。 秦观陪着山山和傅九微去做了笔录，才送两人回去。 当然，主要是送山山。 正在秦观要走的时候，山山忽然拉住了他，走到旁边去小声说：“不要和哥哥见面了。” “什么？”秦观摸不着头脑，“我本来就不怎么和他见面的。” “以后都不行。”山山认真说：“除非哥哥回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观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山山想了想，歪头说：“哥哥假装帮大坏蛋工作，很危险的，今天那个坏女人，是大坏蛋的女儿。” “什么？！”秦观着实震惊到了。 山山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秦观立刻明白过来山山的意思：“你是怕我和他见面会被这个女人看到，从而影响到她对不对？” “嗯。”山山点头。 秦观说：“那没关系，我可以让他们找点理由，不放她出来。” 这样不就把人给拖延住了吗？ 山山看了他几秒，说：“我觉得不行。” 秦观：？ 山山认真说：“直觉告诉我，她不会被你们关很久的。” 而且…… “你救了我们呀，她肯定会让人去查你哒！” 秦观的身份能够保险，但山山和傅九微就不一定了。 总而言之，秦观如果不快点去扫尾，佘誊可能真的有危险。 也是见过几次山山的诡异能力了，虽然没有上报，但秦观大概知道山山不会口出妄言。 所以没有犹豫多久，他就点头了：“行，我马上去扫尾，给他留信息，让他暂时不用找我……嗯，你下次要是知道什么，直接带我去，可以吗？” “好哒！”山山先是点头，然后才说，“但是可以让其他人和哥哥联系呀。” 秦观：懂了，让其他人去没关系。 其实这也让秦观更放心了，他们也是有备用联系人选的，他虽然觉得山山特殊，但也不敢真的全部靠着山山。 一条人命啊，让一个幼崽背负，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观匆匆走了，回去安排事情，山山这才哒哒哒跑向了傅九微，抱住她的腿，眉眼弯弯：“好啦，我说完啦，姐姐，我饿了。” “吃饭吧，饭已经准备好了。”傅九微回来之前已经给保姆打了电话，给她发了个红包让她加个班，保姆很是乐意，现在桌上五菜一汤，份量都特别足，还有一大碗饺子和馄饨，还有一大锅饭。 这些都让山山吃完了。 保姆阿姨收拾了东西，把碗筷都放到洗碗机，启动洗碗机，就先走了。 傅九微今天也疲累了，她罕见的没有继续工作，也不想管那些工作，洗漱之后就抱着山山睡了。 半夜的时候，傅九微惊醒了一下。 她梦到还是在那个工厂，但是那些人当着她伤害了山山。 睁开眼之后发现山山还好好睡着，她才放松了一点。 第二天傅九微身边跟着更多保镖，出行都是三辆车起步，保镖超过十个，一路顺利到了傅氏，却看到了一个她现在并不是很想看到的人。 顾飞白。 昨天傅九微被绑架的事情没有闹得很大，毕竟是下班后的事情，加上营救及时，人也及时抓到，因此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顾飞白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此时看傅九微的眼神带着打量和怀疑，但没有直接和傅九微翻脸，而是对着傅九微点点头：“傅总，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上楼吧。”傅九微还以为顾飞白要说的是合作的事情。 她对顾飞白的讨厌没有重过对公司的看重，所以还是让他跟着一起上去了。 但等到在办公室坐下，听到顾飞白说的话，她都觉得自己脑子有坑了。 因为顾飞白一坐下，看着没有什么外人了，直接问出口的就是：“是不是你和静静说了什么？静静现在在哪里？” 傅九微：我以为你要和我谈生意，结果你和我谈你的情人？ 她直接就给气笑了：“什么静静？你要是有什么人失踪了，应该报警，不应该来找我。” “何静静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女友，傅总应该知道。”顾飞白直接挑明了。 傅九微哦了一声：“所以顾总都知道？包括你的小情人挑衅我这个正牌未婚妻的事情你也知道？你也没有插手，是吗？” “她年纪还小，有些冲动，我会管好她。”顾飞白将事情大包大揽。 这让傅九微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她着实没想到，顾飞白居然会这样……看样子是真的把何静静放在心上了？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傅九微提醒他。 “我知道，顾氏和傅氏的合作会照旧。” “我不信。”傅九微说的这一句，让顾飞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恼怒。 “你别太过分，我们是合作，不是我依附你。” “不要太过分这句话，才是我要和你们说的。”傅九微冷笑，也没给他留情面，“你想知道何静静为什么消失，你觉得和我有关系，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你，确实和我有关系。” 在顾飞白的脸色变化的同时，傅九微冷笑说：“毕竟是她让人绑架我，才被警察抓走了，怎么都应该算是和我有关系，对吧？顾总？” 顾飞白完全呆愣住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但他抬眼就可以看到傅九微冷笑不留情面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刚才没听错。 傅九微说的确实是何静静绑架她，被送到了警局。 何静静是不是进了警局，这种事情一查就能知道，顾飞白不认为傅九微会在这一点上骗他，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可以去和警察讨论讨论这件事是不是误会。”傅九微冷笑，“顾总也知道，我们只是联姻，所以你的小情人我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之前就警告过我，威胁我让我离开你。” “我倒是不知道，小小一个秘书，小小一个情人，居然能威胁到我身上了？” “对了，她之前说过，会让顾总放弃我的，顾总，你怎么就没有和我提出解除婚约呢？” 是不想吗？ 当然不是。 是因为不能。 解除婚约会让顾飞白损失太多。 现在两家势均力敌，谁先毁约，就要承担后果。 顾飞白当然知道傅九微不提出解除婚约，任由何静静蹦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公司利益，他不说解除婚约，也是因为公司利益。 顾飞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 傅九微：“你随意。” 然后她带着很客套的笑容问：“不知道顾总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顾飞白站起来，点点头，“告辞。” 他说完就走。 傅九微脸上笑容消失：“下头男！” 莫名其妙质问他，都不带道歉的？ 什么玩意！ 早知道订婚的是这么一个玩意，她就不走联姻的路子了。 养几个小奶狗小狼狗不好吗？ 一个小脑袋忽然冒出来：“下头男是什么呀？” “是姐姐在骂坏男人，山山是乖孩子，不要学姐姐骂人哦。”傅九微摸了摸山山的头，叮嘱。 山山乖乖点头。 —— 有山山的手机，傅九微早就录音录视频，甚至还打电话了。 电话录音也是她这里一份，警局那边一份。 何静静的狠话是当着警局的人的面放的，压根就没法抵赖。 然后她改口了。 改口说，她只是因为和傅九微有一些矛盾，所以想请人吓吓傅九微，至于那一把枪，她买的就是玩具枪，不知道居然是真枪。 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她又有律师帮她挡着，还有上面不知道是谁给的压力在，事情居然就这么僵住了。 傅九微作为当事人，也是受害人，她当然知道事情发展如何。 甚至已经早就有人找过她，询问她怎么想，还有人在暗示她，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些傅九微通通都没理会。 但傅九微没想到，顾飞白居然会智障到再次因为何静静的事情找上她。 而且顾飞白一上来就说：“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希望你能签谅解书。” “……”傅九微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她抬眼，似笑非笑看着顾飞白：“顾总，你应该了解过事情真相了吧？” “我了解过了，那些人想轮了你，只是他们的想法，和何静静无关，她从始至终只是想吓一吓你，没准备做其他的事情，那些人只是自作主张。” “我知道这次你受了惊吓，但是她也是无辜的。” 傅九微再次怀疑自己的眼光，以及怀疑顾飞白的脑子。 她就纳闷了，是不是顾飞白的脑子遇到了何静静就没啥用了，只当增加身高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相信警局给我的定论。” “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也是合作伙伴，你难道就连我的话也不信吗？”顾飞白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理直气壮到傅九微都觉得好笑，她也就真的笑出声来。 她说：“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就是她。” 顾飞白还没说话，傅九微就说：“毕竟我们是未婚夫妻，还是合作伙伴，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和眼光。” 用他的话堵他的嘴，顾飞白果然没有话说了。 顾飞白也知道傅九微是认定了何静静要害她，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条件才会放过她？” 傅九微诧异：“你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相信她。” 傅九微嘲讽：“真是一往情深啊。” 不过…… 傅九微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毕竟你我之前的合作都很契合，我也不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起这一份后果了。” —— 傅九微和顾飞白的商谈很顺利。 她提出来的要求，顾飞白基本上都答应了，确实是有个求人的态度。 这边谈完，确认好，一系列合同之类都已经完毕了，傅九微就去签了谅解书了。 她这边签完谅解书，那边何静静就出来了。 看到傅九微的时候，何静静露出一个笑容来：“傅总，多谢你签了谅解书啊，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她着重在“谢谢”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第74章 筹备婚礼，佘誊危机 何静静出来了，但顾飞白前所未有忙了起来。 顾氏和傅氏一连签订了好几个合作，虽然作为总裁，顾飞白只要把控大方向，但他还是冷落了刚出来的何静静。 何静静还没能因为这件事生气，就得知了一件更让她愤怒的事情。 顾飞白和傅九微要结婚了。 何静静当时差点气炸。 她刚从警局出来，顾飞白不陪着她不说，居然还准备和傅九微结婚？ 要知道，她进警局，都是因为傅九微啊！ 明明顾飞白之前都还说会延迟结婚时间，尽量不结婚，结果现在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何静静和顾飞白大吵一架。 面对何静静的指控和质问，顾飞白却无法说出自己面对傅九微的退步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并不希望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弱势。 他不说，傅九微就更不会说，于是何静静就这么误会了。 两人吵了一架，何静静想跑出去，被顾飞白拉回去，床上运动一来，何静静安分了两天，但她执着于让顾飞白不要和傅九微结婚。 但顾飞白就是不松口。 何静静闹了几次，顾飞白都一直坚持，让何静静很不理解。 但两人纠缠着，也没有时间主意其他的事情。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傅九微一直都关注他们的消息，就是怕顾飞白没能留下何静静。 但现在看来，顾飞白果然很在乎何静静，他无法解释出来，就直接不让何静静离开，只要何静静在他身边，很多事情可以逐渐解决。 甚至为了让顾飞白能好好和何静静纠缠，傅九微都“好心”接过了合作事宜，让他有更多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顾飞白的劝说有了效果，总而言之，傅九微很快就从私家侦探口中得知何静静和顾飞白两人已经和好了，而且——何静静去过妇产科了。 傅九微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情就很微妙，有了一个猜测。 然后她就听到私家侦探说：“怀孕还不到一个月。” “我知道了。”傅九微一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老板给的钱可能养活我一家子了。”私家侦探语气玩笑，随后正色，“你自己做好准备。” 私家侦探只会帮忙查消息，不会多手帮忙。 傅九微也没指望其他人能帮忙，因此只是应了一声。 等挂了电话，傅九微摩挲着手机，眼神却很冷。 要知道，从签了谅解书到现在，也才一个月，这不就是说，她签了谅解书之后，顾飞白和何静静反而没有措施了。 真是…… 打破了合约的人是顾飞白，傅九微就更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了。 她拨通了顾飞白的电话：“明天有时间吗？” “阿白，是谁啊？”那边传来了女人甜腻的声音，傅九微就当自己没听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半，老地方。”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顾飞白准时准点到了他们经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但傅九微眼尖看到了顾飞白脖子上的吻痕。 说实话，有点恶心。 她当做没看到，先点了菜，才看向顾飞白：“顾总，我们的婚礼也已经可以开始举办了。” “……这么急吗？”顾飞白其实不想这么着急，他才和何静静和好，才把结婚这件事给掀过去，结果傅九微就提出来了婚礼事宜，如果让何静静知道，要是再吵起来怎么办？ 碍于这一点，顾飞白尴尬问：“可以晚一点吗？” “我已经让你晚了不少时间了。”傅九微正色，“我们两家合作越发多，只有婚礼才能让所有人放心。” 否则不管是顾氏还是傅氏，都有人担心。 只是担心倒是还好，万一有些人做什么小动作呢？ 顾飞白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傅九微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既然这样，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先去把婚纱给选了？” 顾飞白：“……” 话都说出口了，现在也不必矫情，他点头：“好。” 两人吃了饭，还真就去看婚纱去了。 当然，看婚纱的店是顾飞白的秘书定的，当然，不是何静静那个秘书，而是顾飞白的大秘书。 他早就听说顾飞白和傅九微快结婚了，早就提前看过市区各个婚纱店，现在就直接选出来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并且已经开车过来接他们了。 傅九微和顾飞白两个人虽然一起去选婚纱，但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结婚的。 所以这婚纱吧，选起来也容易。 傅九微并不强求要顾飞白来选，她就选自己喜欢的。 而顾飞白呢，也会主动发表一些意见。 傅九微本来长得好，身材也好，她眼光也好，选出来的婚纱都很适合她，穿上身之后很好看。 哪怕不喜欢傅九微，顾飞白也不得不承认傅九微的条件确实是很好。 选好喜欢的婚纱，还要选敬酒服，还有伴娘服。 至于伴娘嘛，先不说傅九微的朋友，就算是秘书团都可以凑个伴娘团出来。 选完婚纱也才两个小时，傅九微看向顾飞白：“剩下的事情我让我的秘书和你谈。” “我也会让韩秘书跟进这件事。”顾飞白说。 傅九微点点头，顿了顿之后，她说：“对了，你记得把你的小情人安置好，不要让她来打扰我，你上次答应过的。” “好。” —— 具体婚礼事宜有双方秘书来决定，傅九微和顾飞白除了一些重要的，比如说选婚纱，选戒指之类事情之外，其他时候只需要看过秘书们讨论出来的方案，确认选哪一份方案。 方案决定还是主要看傅九微，顾飞白表示一切都听傅九微的，他相信傅九微的眼光，也希望能够给傅九微一个她喜欢的婚礼。 看上去虽然不爱，但能给的尊重也给到了最高。 傅九微也没客气，她还真就选了自己喜欢的那种。 而且顾飞白说自己会管住何静静，何静静就真的没有出现在傅九微面前讨嫌。 婚礼本来就没有等到太久的时候，傅九微就定在一个月之后，虽然时间仓促了一点，但大把的钱撒下去，一切都能准备好。 等到婚礼前一天，傅九微早早就准备休息了。 而山山则是拿着手机，在和人说悄悄话。 但话说到一半，她身体忽然一僵，她眼睛睁大，快速转头看向傅九微：“姐姐，我出去一趟呀，我很快回来哒！” “我陪你一起。”傅九微也不问为什么要出去，只这么说。 山山这一次却拒绝了：“不行，这次不能带姐姐一起去，太慢啦。” “嗯？”傅九微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太慢了？” “对哒！”山山点点头，又摇摇头，“而且我要偷偷去，不能让姐姐也一起跟着，会被人发现的。” “危险吗？”傅九微只问这一句。 山山小脸特别认真：“不危险哒，我偷偷去，偷偷回来，只见哥……一个人。” 傅九微大概猜到被山山及时咽下去的那一个称呼是什么，她揉了揉眉心：“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呀。”山山眨眨眼。 傅九微深呼吸，好半晌之后，才说：“那你要多久？我等你回来。” 现在是七点半，正是天刚黑，夜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 这个点山山想要出去，回来时候估计不会太早了。 山山歪头想了想，说：“半个晚上就能回来叭？” 她也不想在外面耽搁太久，明天她还要帮傅九微送戒指呢！ “好，我等你到凌晨一点。”傅九微叮嘱，“不能太晚，还有，这个定位仪你戴上，不要丢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 等山山走了之后，傅九微真的是一直盯着定位。 然后她就看到，定位一开始还挺慢，然后忽然之间开始快速移动，在地图上看就很快了，如果换算到现实世界……可能比高铁都要快很多。 这一刻，傅九微深刻意识到山山说的她太慢了是什么意思。 但与此同时，她也压下了对山山特殊的好奇心，只决定在山山回来之后，仔细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如果有不舒服，下次就尽量避免山山快速出行的事情发生。 傅九微琢磨的时间，山山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这一次她去的地方更远，但她也只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她路过了不少监控，但监控都没有录进她的身影，而到了目的地之后，看着庞大的一片别墅群，以及不少守卫的人，山山瞳孔变得更黑，隐约之间似乎可以看到她眼中有重瞳闪过，然后她仗着自己身形灵活，找到了各个很细微的视角盲区，悄无声息进去了。 而在此时。 佘誊现在情况不太妙。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佘誊现在已经坐到了大老板心腹的位置。 并且还是最近让大老板非常满意，炙手可热的新心腹。 作为大老板心腹，佘誊现在被许多人盯着，他行动之间也越发隐蔽。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摊上麻烦了。 大老板的心腹那是多少人想当的？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无论是早就成为大老板心腹的人，亦或是也想成为大老板心腹的人，现在看佘誊都不会太顺眼。 这其中有聪明人，知道蛰伏。 而也有蠢蛋，急功近利，看着佘誊这情况眼红，于是就举报了佘誊。 没错，举报。 那人就用自己伪造出来的，其实有不少破绽的证据，送到了大老板面前。 而其他那些聪明人虽然没有主动出击，但也一个个的推波助澜了，于是乎，大老板就喊佘誊过去了。 佘誊在知道有人举报他的时候，表情甚至很是冷静：“老板，他们的举报都是污蔑，我不认他们的举报，当初是您救了我，您是我的恩人，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 “其实吧，我也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那么多人都怀疑你，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你也没有用，如果不安了其他人的心，我怕你到时候也会遇到难题啊。” “所以啊，我是想，要不然就先让人去查一查你那边，让其他人也安心，如何？” 佘誊能说什么，大老板都说到这里了，他要是不答应，反而像是他不识抬举。 但…… 佘誊面上不显，实则心已经提了起来。 换做其他时候，他绝对不怕被搜，但他今天刚找到一点证据和线索，还没来得及传出去，虽然他放置的位置很隐蔽，但也不排除会被人找到。 如果被人找到…… 当然，会不会被找到是之后的事情去了，现在佘誊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能够当卧底的，都是心态很好的人。 包括佘誊。 他现在至少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对于要去查他的事情也很坦然，并不害怕。 但他也同时看向大老板：“我知道，有人怀疑我，要差我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老板，毕竟我被人冤枉了，我希望查清之后，那个人能交给我处置。” “那当然可以。”老板一口就答应下来。 如果佘誊没问题，老板不介意把那些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勾心斗角，陷害佘誊的人处理了。 毕竟佘誊能力足够，他只是性格多疑，所以在这时候才会顺水推舟答应了查佘誊，如果佘誊没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他能够让佘誊稳坐自己心腹的位置，以后有更多的事情可以交给佘誊做。 至于如果佘誊查出来什么不对……那就解决了呗。 他手底下又不缺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老板对于这件事当然是乐见其成。 佘誊作为大老板心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住的也是两层的小别墅。 而且还是他一个人住的。 他不喜欢有人在，所以只偶尔让人来帮忙打扫，其他时候都一个人住着，此时大老板他们一进来，就看到这里面很是冷清，大老板还笑着说：“你这里看上去太冷清了，要是有机会，我还是要给你找个伴。” 佘誊脸色淡淡：“我一个人，没有什么牵挂，正好不怕死。” “哎呀，人就要怕死一点嘛。”大老板笑眯眯的点头，“你们去搜一搜吧，记得都斯文一点，不要乱来，也不要把他这里东西搜乱了，知道吗？” 第75章 当然是最最厉害的山山帮忙啦！ 会跟着大老板来搜佘誊这里的人，都是大老板的心腹，而且还是那种很会找东西的人。 现在也没有分散开找，而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过去，而且不光是他们都在一起，互相监督，佘誊和大老板也一直跟着的。 佘誊一直都很淡定的样子，他们搜东西时候，他也只稍微看两眼，偶尔提醒他们有些东西要轻拿轻放，不要太粗鲁了，其他时候都默默跟在了大老板身后，丝毫看不出来紧张。 甚至在被人摸到了藏东西的地方的时候，他都是一脸淡定。 在这个时候，佘誊还在想，如果东西被人找出来了，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大老板削减怀疑，而如果大老板还是不相信他，他要怎么样拖延时间，又要怎么样暗示同样作为卧底，但是他都没认出来的人？ 这些问题一一闪过，佘誊也对此有了简单的应对方式。 然后他就等着东西被拿出来。 结果他看到那些人打开了他隐藏起来的机关，然后……里面空无一物。 佘誊心中发愣，但面上却不显，端着一副很冷静的样子，像是里面本来就应该什么都没有。 “这个机关很精巧，看上去不错。”大老板乐呵呵说着，看上去很是喜欢的样子。 佘誊笑了笑，说：“那我之后把图纸给您，到时候您想怎么做都可以。” “好啊。”大老板笑呵呵。 一栋小别墅而已，大老板带了那么多人，要搜一遍也很容易，也不过两个小时，这屋子里就连边边角角都搜过了。 搜完之后，也没有搜出来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 大老板看着佘誊的眼神越发满意，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有问题，今天这事儿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佘誊表情认真：“这件事情和您没有什么关系，是有人在后面污蔑我，您相信我，我就很满足了。” 大老板对于他这么懂事，当然也是更加满意，他拍了拍佘誊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大老板又和佘誊说了几句，主要是安抚他，让佘誊不要有多的想法。 等大老板走了之后，佘誊才回了自己房间，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表情都没有破绽，而是在房间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个有人趁乱放的监听器，冷笑一声，直接捏碎了。 躲在暗处的人一个激灵，脸上浮现恼怒。 但放监听器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尤其是在大老板没有示意的情况下，所以他也只能忍着不满，自己怂回去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佘誊才能够放松一点，但与此同时，他更不解的是——到底是谁把他的东西拿走了。 明明他东西就放在那边，他都已经在想被发现之后怎么收尾的事情了，结果里面东西没有了？ 东西不可能自己跑，但是有可能会被人带走，他下奶就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很快，他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因为从他没关紧的窗户那边，翻进来了一个幼崽。 佘誊脸上的不可置信不是假的，他惊愕不已：“山山？你怎么在这里？” 其他房间不知道有没有监听器和监控，佘誊没有去检查，所以以防万一，他现在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 山山眨巴眨巴眼睛，表情乖巧：“因为我知道哥哥有危险呀。” 佘誊嘴角抽了抽，狐疑：“你感觉我有危险？” 山山嗯嗯：“每次都能感觉到哒！” 佘誊：“问题是你之前还在你姐姐那边吧？你怎么过来的？” 山山一脸无辜：“就是这么过来的呀！” 就是这么过来是什么意思？ 佘誊头疼：“所以我的东西是你拿走了？” 山山：“对哇，那个不是会让哥哥危险的坏东西嘛？” 佘誊有种不好的预感：“坏东西？那东西呢？” 山山：“丢了呀！” 佘誊：？ 他真的是一脸懵逼。 说实话，任谁听到这个都会觉得无语。 他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和线索，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居然被山山给丢了？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佘誊头疼：“那个东西很重要，你还记得丢哪里了吗？可以带我去捡回来吗？” “为什么会重要呀？”山山懵逼中，但佘誊说了，她也就点点头，“好叭，那我帮哥哥捡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佘誊说。 山山摇头，奶声奶气：“不要啦，我一个人就可以啦！” 佘誊有那么一瞬，觉得山山是嫌弃他，才不想带他一起。 怎么可能？ 他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幼崽…… 哦，可能是比不过。 毕竟佘誊自觉自己没有山山那种，可以从外面悄无声息进来，还偷偷把他藏最严实的东西给偷走，还没让人发现的能力。 要知道，刚才他这东西被搜出来，是因为四个人轮流搜了一遍，所以才让人找到了他藏东西的地方，按理说，他藏东西的地方可是很隐蔽的。 佘誊神情恍惚，但一想到山山可是曾经能够使唤野兽的神级幼崽，又默默把自己的惊讶给咽了回去。 山山依旧是翻窗出去，大概五分钟，她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喏。” 这袋子上还有泥巴印子，可佘誊像是看到了宝物一样，连忙就把东西给仔细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看到东西丝毫没少，也没有损坏，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山山，笑着说：“谢谢你，山山，你救了我。” “不用谢呀，你是我哥哥，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山山一脸认真。 佘誊无奈揉了揉她小脑袋：“我是哥哥，我怎么能只让你保护？” 山山歪头看着他，不解。 可是她就是为了保护哥哥才来的嘛。 不过现在的山山才不会和他们争呢，她歪头看着佘誊，鼻尖动了动，若有所思：“现在哥哥已经不危险啦，那我先回去啦，我明天还要给姐姐送戒指呢！” “现在回去？”佘誊本来没想说什么，可忽然之间，他有了一个想法，就开口了：“山山，你可以帮我带一点东西回去吗？” “什么东西？”山山歪头，不解。 佘誊说：“这个袋子，你帮我带回去，给秦观，好不好？” “好呀。”山山点点头。 所以等山山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抱着一个袋子了。 除了袋子之外，还有一个信封。 反正都是带给秦观的。 现在佘誊不能联系秦观，但他最信任的其实还是秦观，而且秦观也是和他最有默契的人，如果是秦观的话，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除此之外，佘誊还仔细叮嘱山山：“五天之内，就算感觉到我有危险，也不要来找我，知不知道？” “哦。”山山现在修炼的敷衍大法又一次出现了。 但佘誊比傅九微严谨多了，他看着山山，说：“你这是答应我了，还是没答应我？” 山山眨眨眼，不说话。 佘誊气笑了：“所以你这是没答应我？谁教你这么敷衍人的？” 山山还是不说话。 佘誊揉了揉眉心，好半晌才说：“你要答应我，你这是在冒险，你知道吗？” 山山依旧不说话。 佘誊差点气到转圈圈。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尽量和山山平稳说：“有时候我虽然有危险，但是并不是真的危险，只是我故意的，你知道吗？你如果出现，会让我有更大的危险。” 山山这次不闭嘴装作没听到了，她认真说：“不会的。哥哥是真的有危险，我才会来的。” 佘誊：“……” 你这意思不就是下次还来？ 佘誊试图说服山山，然后他就第一次见到了山山的固执。 幼崽固执起来，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佘誊唯一能够争取到的一点就是，幼崽答应了他，如果不是感觉到他有生命危险，幼崽不会过来插手。 等幼崽走了之后，佘誊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傅九微的联系方式，现在又不能联系秦观。 早知道他给秦观的信里面就要写上让秦观和傅九微说，让傅九微盯着山山的。 佘誊有种诡异的直觉，如果是傅九微或者是他强行把山山留住，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山山已经走了，信里面也没写关于山山的事情。 他现在出去也追不上人，只能希望到时候也不会给他带来是什么生命危险。 毕竟……之后几天，他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危险。 山山不知道佘誊所想，她已经飞快跑到了秦观的城市。 但她只知道秦观在哪一个城市，因为她认识秦观城市里面的一座山，但秦观具体在哪里，她确实不知道。 也因此，她在到了秦观所在的城市之后，就给秦观打电话了。 又是深夜被打电话打醒来的秦观：“……” 他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你哥哥又遇到危险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呀？”山山语气惊讶。 秦观满脸沧桑，却赶紧说：“在哪里？我马上来。”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呀，我给你发位置呀。”山山认真说。 秦观：“好。” 挂断电话之后，秦观就更担心了。 山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佘誊应该知道啊！ 除非佘誊昏迷了，要知道，上次那么重的伤，佘誊都能忍着不昏睡过去，那这一次他受了多重的伤啊？ 只是这么一想，秦观都急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开车，按着山山发给他的位置赶过去，中间还超速了好几次，好在现在是深夜，外面的人和车都不多，本来一小时的车程，他缩短到了半小时。 至于中间超速是不是被拍下来了……那就是之后去解决的事情。 但是等到了地方，秦观就发现自己只看到了山山一个人。 秦观火急火燎下车，急忙问：“你哥哥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啊？哥哥在大坏蛋那边呀。”山山满脸懵逼。 “你不是说你哥哥有危险？”秦观比她更懵逼。 山山说：“是啊。” 秦观脑子有点懵：“然后呢？你不是去救他了？” “救了啊。”山山回答。 秦观更懵了。 山山举起小手：“对啦，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她手里一包东西直接给了秦观，秦观：“……” 他大概明白了：“你见过他了，他让你来找我，对不对？” “对哇。”山山点头。 秦观：“……” 他很想问山山为什么之前不说，但一想，之前明明是他没问，山山哪里会解释那么多，而且也许是他自己误会了。 一想到这里，秦观就抹了一把脸，很是无奈。 但这事儿确实也不是山山的问题，他无奈半晌，只能说：“那你哥哥没事吧？” “没事。”山山摇头。 秦观说：“没事就好，既然没事，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啦。”山山摇头，“我只是来送东西哒，送完我就回去啦。” “我送你回去啊，你不是要去你姐姐那边？”秦观对着她招招手。 山山：“我自己回去更快哒！” 秦观：“？” 什么叫自己回去更快？ 就凭小短腿吗？ 秦观欲言又止，表情复杂。 而山山已经对着他招招手：“你走叭，我等会儿就回去啦。” 秦观：“不能让我看着你吗？” 山山一脸为难：“还是不了叭。” 秦观：？ 他想了想半晌，说：“那我不看你，我转过头去，可以吗？” “好像可以哎。”山山眼睛一亮。 哥哥姐姐只是说不能让人看到嘛，如果秦观转过头，那不就是看不到了？ 秦观就真的背过身去，说：“我没看了，你好了吗？” 这么一问，背后却没有人回答。 秦观又问了一句：“我转回来了？” 还是没声。 他心中一紧，然后赶紧回头，就看到了空旷一片。 虽然这里是偏了点，但也能让人看到周围环境，刚才山山等她，是特意站在了比较显眼的地方的。 而刚才，他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说实话，秦观不是一个迷信的人。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忽然一个激灵，有种心底毛毛的感觉。 第76章 婚礼抢亲居然出现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改变了别人的世界观的山山已经在几分钟之后，到家了。 傅九微还没睡，还在等山山，山山一回去就扑到她身上，昂这头看着她，眉眼弯弯：“姐姐，我回来啦！” 幼崽精神满满，看上去状态很好，傅九微也放心了一点，但还是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哇。”山山摇头，揉了揉眼睛，“就是有点困了。” 傅九微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困了就睡吧。” “还没洗脸洗澡哇。”山山蔫哒哒的，忙的时候她不觉得困，现在到家了，她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困倦，傅九微抱着她，“我带你去洗漱，洗漱了就睡觉。” “好~”山山抱住了傅九微的脖子，声音也软哒哒的。 傅九微熟练给她洗脸洗澡，等她给山山穿上了小睡衣，才发现山山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好笑之余，傅九微也心疼山山。 虽然睡得比较晚，心里记着还有事情的山山第二天醒来得很早。 几乎是傅九微一动，她就立刻感觉到了，然后眼睛都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喊：“姐姐~” “我先起来化妆，你还可以睡一会儿。”傅九微声音特别温柔，山山迷迷糊糊之间被哄更晕了，“好叭，那我就再睡一会会哦，等会儿，姐姐，姐姐喊我哦。” 毕竟是困着了，傅九微应声，摸了摸她的头：“行了，睡觉吧。” 山山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在枕头上蹭了蹭，又睡过去了。 新娘子化妆需要的时间都很长，就算傅九微的皮肤很好也不例外。 毕竟还有做造型，这就要耗费很长时间。 傅九微还想着晚点再去找山山，谁知道山山睡了半小时之后，自己爬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一出来，看到家里有好几个陌生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山山，你起床了？”许圆第一个注意到山山。 主要是她今天来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山山，此时她走过来：“我带你去洗漱？” “好哇。”山山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乖乖对着许圆伸手。 许圆一把把她抱起来，询问她的洗漱用品放在哪里之后，就带着她去洗漱。 许圆手巧，给山山编了个漂亮的发型，还给她戴上了特意带来的小花夹子，看上去比平时更可爱了。 而且她还把山山的衣服换成了汉服。 等山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哇了一声：“姐姐，你好厉害哇。” 许圆得意：“漂亮吧？你喜欢吧？” 山山超大声：“喜欢，特别喜欢！” 许圆扑哧一笑，轻轻捏了一把山山的脸：“走吧，我们出去看看你姐姐，新娘子都是最漂亮的，老板一定更漂亮了。” “好哇。”山山也很期待。 两人手牵手出去，山山迫不及待跑到了傅九微面前，眼巴巴盯着她，看到傅九微漂亮的脸蛋，她哇一声：“姐姐好漂亮。” 傅九微妆已经化完了，现在正在折腾头发，看到山山，她对着山山伸出手：“过来。” 山山松开许圆的手，靠近过去，但没有像是平时一样扑上去。 她看着傅九微身上的婚纱，再次强调：“姐姐漂亮，真的。” “今天的山山也特别漂亮。”傅九微也说。 山山捧着自己小脸蛋，美滋滋：“是嘛！我也觉得自己好看！圆圆姐姐厉害！” 傅九微被她这样子逗笑：“是啊，很厉害，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圆圆姐姐当我的生活助理呢？” 山山嗯嗯点头：“是哒是哒。” 发型弄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傅九微稍微吃了一点点东西，然后就等着顾飞白过来。 他们时间定得不算早，因为酒店就定的距离傅九微近的那一家，迎亲的队伍九点来了，山山看着顾飞白来接傅九微，偷偷噘嘴不乐意。 但是这偷偷，也让许圆看到了。 她小声问：“山山，你不喜欢他？” “嗯……”山山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声说，“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啊？” “没什么。”许圆看出来山山还挺谨慎，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山山看她不问，就更不会说了。 今天的伴娘团就是秘书团，许圆因为要照顾山山，所以没有进入伴娘团，只是在旁边帮忙拿东西。 她抱着山山看了一通伴娘拦路伴郎努力突破重重障碍的热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伴娘们都放行，伴郎们簇拥着顾飞白去接傅九微。 在出来的时候，傅九微是被顾飞白抱着出来的。 不得不说，顾飞白好歹是男主配置，这身材力气总归还是不错的，抱一个身材匀称的傅九微那是轻轻松松。 傅九微被抱着上车，山山虽然没和新娘一辆车，但也是在最靠近她的车里面待着。 从傅九微这里到酒店只需要半小时，半小时后，他们到了酒店，傅九微和顾飞白停了一下，让跟拍的摄影师给拍了几张照片，山山就跟在旁边，反正就是傅九微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照片拍完，他们进了酒店。 毕竟是两家联姻，无论是顾家还是傅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来的客人也很多，还有不少人甚至都没有来露面的机会。 也是在这里，山山看到了傅九微的父母。 傅九微的父母也看到了她。 说实话，傅妈妈和傅爸爸早就对山山感兴趣了，现在看到山山，傅妈妈就先露出了友善的态度，笑着问：“你就是山山吧？微微和我说起过你好多次了，她很喜欢你。” “伯母好。”山山乖乖打招呼。 傅妈妈就更喜欢她了：“来，跟我坐一起来。” 山山想了想，也真的坐过去了。 傅妈妈坐的位置其实就是很靠近新人的位置，也距离傅九微很近，属于是在山山眼中的安全范围之内。 她哒哒哒跑过去，坐在了傅妈妈旁边。 许圆：“……” 也硬着头皮跟着坐了下来。 好在没有人注意这么多，就连傅妈妈和傅爸爸的也更多放在山山身上。 傅妈妈和山山没相处多久，就抱着山山心肝宝贝的喊。 山山脸蛋红红，很是不好意思。 婚礼开始进行，身穿婚纱的傅九微漂亮得不可思议，傅妈妈眼中满是欣慰：“果然不愧是我女儿，就是漂亮。” 山山附和：“姐姐最好看！” “哎呀，山山小宝贝的眼光真好。”傅妈妈夸赞。 山山更骄傲了。 傅妈妈真的是越看山山就越是喜欢，恨不得问一问这是哪里来宝贝。 婚礼很是顺利，经过了前面种种之后，快到交换戒指的时候，许圆就提醒山山：“快要送戒指了！” 山山嗯嗯点头：“好哒！” 她对着傅妈妈说：“伯母呀，我去送戒指啦！” “好，你去吧。”傅妈妈把山山放下来。 山山从许圆手里接过戒指，按着昨天白天排练过的，从台子的另外一端慢慢走过去。 她小步子不急不缓，漂亮的小裙子和今天傅九微穿的婚纱有一些类似，音乐流转，山山捧着戒指盒，送到了傅九微和顾飞白面前。 傅九微微微弯腰，从山山手中接过戒指盒——她知道山山还是讨厌顾飞白的。 戒指被拿出来，随着主持人一声：“交换戒指！” 傅九微和顾飞白拿出戒指，互相戴上了戒指。 而底下已经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顾飞白脸色冷了一点，但想到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是忍着不喜，凑了过去。 至于傅九微？ 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憨批在那里乱七八糟喊，她一想到要和顾飞白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就觉得恶心。 能两人看上去和和美美结婚，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好么？ 所以，当看到有人推开大门，大声说：“我不同意这场婚礼！”的时候，傅九微甚至觉得第一次看何静静那么顺眼。 没错，冲进来喊不同意的，是何静静。 她身上穿着个看上去很像是婚纱的白裙子，只是比婚纱简单多了，头上甚至还有白色的，很长的蝴蝶发夹。 “我不同意这一场婚礼。”何静静盯着顾飞白，又说了一次。 顾飞白脸色一变，他眉头皱起：“别闹！” 何静静的忽然出现，让顾飞白感受到了宾客们奇怪的眼神，而站在他旁边的傅九微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声音很冷：“顾总，我记得我们商量好了，你会处理好关于何静静小姐的事情的。” 顾飞白也没想到何静静会这么做，他之前就和何静静说过，这一次联姻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当时何静静明明只是问了一句：“你难道一定要和她结婚吗？” 顾飞白说：“现在必须要结婚。” 当时何静静很不高兴：“那我呢？” “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我会逐渐把顾氏和傅氏的合作完成，之后就解除合约，也同时解除婚约，你等一等我，好不好？” 顾飞白当时这么说完，何静静就没说什么了。 所以顾飞白以为何静静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结果何静静现在跑了出来？ 说实话，最尴尬的就是顾飞白了。 “你说我闹？你觉得我是在闹？”何静静指着傅九微，“你和她结婚，那我算什么？” 顾飞白选择拖延：“我之后和你说，你先回去。” 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已经被卷入了风暴中央的傅九微面色平静地看着何静静，但就是这种眼神，都让何静静看出来了嘲讽。 她脾气更上来了：“今天你必须从我和她中间选一个，你继续婚礼，那我就走，永远离开，不需要你再来找我！” “对了，我今天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何静静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你要当爸爸了，你开心吗？” 开心吗？ 换个时间说，甚至只是私底下说，顾飞白都是高兴的。 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违背了顾飞白和傅九微的约定，但只要他能好好把何静静安置了，只要不让傅九微知道，就没有关系。 等时机合适，他就能和傅九微离婚，和何静静在一起。 但不是这个时候。 也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人知道他不仅有个小情人，小情人还怀孕了，即将闹出来一个私生子。 虽然很多人私底下都这么玩，但闹到明面上了，就会让人耻笑。 何况还有和傅九微的约定…… 顾飞白低声说：“别闹，我之后跟你解释。” “所以你现在选择留下来，是吗？”何静静看上去很冷静，“我知道了，没关系，这个孩子是意外怀上的，我会去打掉的。” 说完，她第一次很冷漠看向顾飞白：“抱歉，顾先生，最近打扰你了，我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了。” 何静静说完，看了一眼傅九微，眼中带着冷意和挑衅，然后转身，飞快跑走了。 顾飞白愣住：“你等等……” 但他没能抓住何静静，何静静速度太快，他指尖只有那么一瞬触摸到何静静脑后飘起来的蝴蝶结的发带。 何顾飞白有种直觉，如果现在不追上去，何静静真的会打掉孩子的。 顾飞白看上去很冷静，但他却转头就和傅九微说：“我不能不管她，我很快会回来的。” 傅九微没有拦着他，只是问：“你想好了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顾飞白咬牙：“我不能不管她。” 说完，顾飞白就冲了出去。 婚礼之上，新郎被人抢亲成功，抛弃了新娘，追向其他女人的剧情，在电视剧和小说里面不少见，但真正在这种时候发色会给你，就显得格外微妙。 不少人都是用看笑话和看戏的眼神看向了傅九微和傅家父母。 傅家父母脸上带着怒气，而顾家父母脸上则是尴尬，在那边小声赔笑。 站在台子上的傅九微之前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后又扬起来：“今天的婚礼取消，诸位大老远过来，也不必在意，今天就算是我们傅氏做东，请大家吃饭聚餐了。” “哈哈哈哈，那我们就要多吃点啊！” 其他人也有眼色，这个时候打两个哈哈，把这件事给敷衍过去了。 哪怕心中有想法，大家也都是老狐狸了，不会直接说出来。 傅九微礼貌说了几句话，和他们说了一声，先离开去换衣服。 到这时候，傅九微肯定不会换敬酒服了，但除了敬酒服之外，她本来就准备了其他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她出来之后也是一桌桌敬酒过去。 虽然每一桌都只是抿一口，但傅九微这种冷静的处理方式，让不少人对傅九微，甚至傅氏的好感都拔高了一层。 有一个冷静的主事人，傅氏看上去前途不可限量啊！ 想到这里，更多的人在敬酒时候对傅九微的态度更好了。 甚至有人直接透露出来想合作的口风。 第77章 任务完成，山山长大了！（完结） 一场婚礼，最后以酒席聚会结束，所有人都还算吃得很舒心。 等到结束，送走宾客，顾飞白都没有回来。 倒是顾家父母看着这一幕，走到了傅九微面前，想要挽回一下：“九微啊，今天这事情是我们家那个臭小子做错了，我们一定让他来跟你道歉！你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 “我不生气。”傅九微露出完美的礼貌微笑，顾家父母却心中一个咯噔。 如果傅九微生气，那代表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傅九微现在看上去太过冷静，他们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很快就成真了。 因为傅九微说：“我想了想，我和顾总确实不太合适，顾总既然有了心上人，我也不会强求，毕竟联姻是想要友好合作，如果因为联姻生了嫌隙，反而不好了。” 顾母脸色一变：“我们两家现在合作不少，如果忽然接触婚约，我们两家都会有动荡。其实九微啊，男人嘛，偶尔也是贪新鲜的，飞白对那个女人也就是一时新鲜，之后他也会回归家庭的。” “难道顾夫人觉得，我家闺女还要守着一个心思不在她身上的男人，还要等着他垂怜是吗？”傅妈妈可不是好惹的，她挡在傅九微面前，冷笑，“连婚礼这种时候他都能抛下我闺女，还指望他其他时候能靠谱？” 这件事情也是顾家理亏，顾母忍气吞声：“今天越是个意外，你们也听到了，她怀着孩子，如果飞白真的不管她，那你们还敢相信飞白的责任心吗？” 傅妈妈冷笑：“他的责任心就是在和我女儿结婚的当口，和小情人搅和出来一个私生子？那我们可要不起他的责任心！” 顾母百口莫辩。 这件事确实是顾飞白做得不好，她现在狡辩都狡辩不出口。 深呼吸再深呼吸，顾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亲家母，这事情毕竟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是吧，所以这还是要看九微的想法。” “我不是你什么亲家母，你别乱喊！”傅妈妈直接就怼回去。 至于被顾母报以期待的傅九微？ 她直接说：“我听我爸妈的。” 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她说听自己爸妈的，那就是推词啊！ 她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拒绝了。 顾母脸色难看，傅九微已经对着她点点头：“顾夫人，之后我们还有挺多事情要忙，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傅九微就和傅妈妈他们走了。 再是想要拦人，顾夫人也做不出来死不要脸的行为。 结果她就只能气到自己胸口起伏，以及觉得何静静铁定是个妖孽！ 不然怎么就把她儿子给迷住了，让她儿子都不管联姻和合作的事情了？ 而且傅九微也是气性大，不就是有个还没出生的私生子吗？ 这能比得上两家的合作？ 只要她能坐稳顾夫人的位置，何必去想那么多呢？ 当然，这些话都没有人听了。 怼顾母的时候，傅妈妈很是硬气，但等离开之后，她脸上不由有些担心：“微微，你……” “嗯？”傅九微正在盘算自己能够得到多少东西，忽然听到傅妈妈的声音，还有点茫然：“怎么了？” 傅妈妈欲言又止：“顾飞白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都不靠谱，哪怕是联姻，我们也不要这样的男人哈！” 傅九微哭笑不得：“妈，你在想什么？我没什么想法。” “那就好。”傅妈妈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傅九微不会多在意顾飞白，但毕竟顾飞白也是她选出来的联姻对象，哪怕没有爱情，但婚礼上被人给跑了，傅九微怎么看都不会多高兴。 但此时，傅妈妈只是说：“好，你也不用担心合作的事情，这做生意嘛，总是有起有伏，反正咱们公司一直稳扎稳打，小小波折而已，我们完全可以抗过去。” “受损的可不会是我们。”傅九微眉眼弯弯，“我早就知道何静静的存在，还和顾飞白签订过合同，所以傅氏这次不但不会受损，反而还能从中获益。” 傅妈妈一愣：“合同？” 傅九微微微一笑：“毕竟我知道他有个很在意的亲人，怎么都应该为我自己考虑一下，给我自己一个保障。” 傅妈妈：“……很好！” 她怎么能怀疑自家闺女的智商，她怎么看也不是会在顾飞白身上吃亏的样子啊！ 安抚好父母，傅九微也没急着回去，反而带着山山去公司了。 嗯，其实一开始傅妈妈想带山山回去来着，但山山不愿意，她死活要粘着傅九微，傅妈妈虽然遗憾，但她也不是会强求孩子的人，所以只能给山山塞了点零食，叮嘱她早点回来了。 等到公司，傅九微就开始忙了起来。 从下午三点，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甚至晚饭都是在公司吃的。 其实就算到了八点，傅九微都还没忙完，她之所以回去，是因为快到山山睡觉的点了。 傅爸爸和傅妈妈不是和傅九微住在一起，所以回去之后还是只有傅九微和山山两个人，洗漱完之后，山山直接倒头就睡。 傅九微刚准备睡，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她看了看，也接通了。 “婚礼上的事情，辛苦你了。”顾飞白声音里面带着些许的疲惫。 傅九微问：“何小姐没事吧？” “没事。” 顾飞白语气温柔下来：“谢谢你能理解我。” 傅九微觉得顾飞白可能误会了什么，她好笑：“我们毕竟签过合同，顾总不必多说，我都懂的。” 顾飞白：“？” 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傅九微继续说：“我们之前就说清楚了，我们联姻其实就是一场合作，而何静静小姐是合作条件之一，现在合作破灭，我这边没有问题，只希望顾总能够按着合同来。”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顾飞白的声音中居然还带着几分痛苦。 傅九微觉得稀奇：“顾总，我们都是商人，要有合作精神。” 顾飞白：“……” 也是隔着手机，傅九微看不到顾飞白的脸，不然就能看到他脸色泛着绿光，看上去格外精彩。 当然，此时的傅九微就算没看到，也能猜到顾飞白的脸色能有多难看，她声音居然还能算得上温柔：“何小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顾总应该也得偿所愿了，毕竟我们的合作只是合作，还是顾总的孩子比较重要。” 傅九微懒得和顾飞白多说，客套了两句，就找了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顾飞白看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脸色格外难看。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签过的合同，脸就都绿了。 忍了忍，他还是没忍住，把手机往地上一砸：“该死！” 他胸口不断起伏，脸上愤怒还没收拾好，就听到了何静静的声音：“飞白？你怎么了？” 顾飞白看到何静静，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他摇头说：“没什么。” 何静静看到地上的手机，明白了什么：“你刚才给傅九微打电话了？” 顾飞白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自觉带了点不耐烦：“你别多想，我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你怕我多想什么？”何静静冷笑，“对啊，我只是仗着有你的孩子，所以才肆意妄为，哪里能比得上人家傅大小姐，又聪明懂事，不会吃醋，又能给你带来利益。” “既然她那么好，那你之前追出来干什么？”孕妇的情绪本来就更容易激动，何静静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要孩子就不要啊，我去打了就是，保证不麻烦到你！” 眼看何静静又要跑，顾飞白是真的头疼。 还有一股子恼怒。 别的不说，何静静这种说走就想走的任性行为，实在是给顾飞白带来了麻烦，他呵斥：“够了！你闹得还不够吗？” “我闹？”何静静气到身体都在发抖，“对，是我在闹，是我不懂事，反正就是我不好啊，你去找个好的啊！” 何静静都要气哭了。 顾飞白眼看何静静情绪这么激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很伤人，何静静还没跑出家门，就被顾飞白追上了，顾飞白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无奈：“对不起，静静，我刚才说话太重了，可是静静，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傅九微，我和她真的只是联姻，但是现在联姻破裂，我会遇到很大的困难。” “你以为我会信？傅氏和顾氏大小不都差不多？”何静静也不是什么都不了解的。 “上次为了救你出来，我答应了她很多条件。”顾飞白语气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但何静静的身体僵住了，她眼睛睁大，不再挣扎，好半晌，她才艰涩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这么多。”顾飞白很冷静说，“何况我们两家的事情很复杂，之间合作的太多了，一时间不能完全分割，我本来就是想慢慢来的。” 何静静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好半晌才低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没事。”顾飞白抿唇，“我会解决的。” 何静静反身抱着顾飞白，语气沮丧：“对不起，飞白，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多想，我会想办法解决那些麻烦。”顾飞白罕见的声音很温柔。 “好，我会好好养胎的。”何静静抱着顾飞白，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出声说，“飞白，我帮你。” “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已经帮到我了。”顾飞白失笑，他捏了捏何静静鼻尖：“我知道你很厉害，但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自己，其他事情交给我。” 何静静感觉到了顾飞白对她的关心，她嗯了一声，轻声说：“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 —— 顾飞白和傅九微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傅氏和顾氏之间也变的微妙了起来。 当初傅九微愿意松口签订谅解书，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交易内容就是后续签订的合作合同有两份，一份是正常双赢合作合同。 还有一份合同则是违约之后会执行的合同。 傅九微在两份合同上提出来的唯一要求，就是不管顾飞白在外面有多少情人，不允许闹腾到明面上来，也不允许闹腾出来孩子，如果违约，就按着第二份合同来做。 隐藏合同里面，傅九微和傅氏所能得到的利益可不小，可以说，隐藏合同里面的条例，就是顾氏出力，傅氏赚钱。 当初顾飞白是为了救何静静，他当时也想，反正傅九微知道了何静静，只要他不摆到明面上，就不会有问题。 谁知道发生了何静静抢婚这个意外？ 现在傅九微拿着合同，就相当于拿捏住了顾氏的命脉，可想而知，如果合同真的按着第二份走，顾氏肯定要吃大亏。 一开始的时候，何静静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婚礼当天抢亲的事情有什么不妥，但等看到顾飞白这么忙碌，她就开始心疼了。 但她自己也很难受，她孕吐得厉害，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帮顾飞白，能勉强照顾好自己，不让顾飞白担心已经是极限了。 何静静心心念念顾飞白，当然也就不知道，在她家，已经有一些事情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 事情开始于上次山山去找佘誊之后带回去的东西。 当时山山是把东西给了秦观，秦观又破译了上面的密语，然后交给了上级。 也是在这时候，一个计划开始实行。 所以参与的人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他们花了将近半个月，慢慢把网铺过去，让许多人悄悄潜伏。 半个月过去，佘誊也给出来了最后的信号。 计划未变，照常进行。 于是乎，在某个城市，正在进行黑暗交易的一帮人被抓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在何静静的老家，也就是佘誊现在的老板的家附近。 他们这里是个很偏僻的靠海位置，四面有三面都是悬崖，还有一面防守严密。 那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被找到，或者所，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做什么，因为没有证据，他们现在都很嚣张。 除了进出的那一面，其他三面他们都觉得没有人能上来，所以都没怎么注意。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在三面悬崖上，有一些身穿迷彩服的矫健身影在逐渐往上爬。 他们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防守已经被摸透，就在换防的那一小会儿时间，每次都有几个人潜伏进来，然后到了合适的位置悄悄等待，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此时的大老板正在自己别墅的客厅里面坐着，他看向另外一个心腹：“大小姐还不愿意回来？” “是。”那人是个光头，看上去应该不超过三十的青年，他身上自带冷意，此时听到大老板的问题，他补充，“大小姐怀孕了，她说孩子需要爸爸。” “胡闹！”大老板怒了，他恨铁不成钢：“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外面有几个男人能配得上她？” 心腹保持沉默。 旁边的佘誊劝说：“大小姐毕竟还小，何况我听说，大小姐的那个情人挺不错的。” “哦？你听说过？”大老板眼神落到了佘誊身上。 佘誊点点头，说：“顾氏现任总裁顾飞白，今年二十八岁，智商高，长得很不错，至少大小姐的孩子不会丑，也不会被父亲那一方拖累了智商。” 他这一副评判顾飞白的样子，把大老板给逗笑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倒是应该认下这个女婿了？” “他能获得大小姐芳心，应该有些本事，但如果真的想要把大小姐娶回家，他还要做更多事情。他有那么大一个顾氏，总要拿出来点诚意。” 佘誊的话似乎还有点别的意思。 这种意思刚好让大老板心中一动，他笑着说：“佘誊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对静静的事情上心，这是好事，毕竟她是你们大小姐。但你也要注意分寸，别让她生气了，知道吗？” 说是别让何静静生气，其实大老板的隐藏意思就是让佘誊不要看上了何静静。 佘誊表情一瞬间变了，大老板笑容更深：“静静想过平凡的生活，我们就守着她过平凡生活就好了。” 佘誊低头：“是。” 大老板又敲打了几句，这才满意。 随着时间过去，天色逐渐黑了下去。 在明暗交界的黄昏，更多的人趁着守卫的人去吃饭，或者是没注意的时候悄然潜伏进来，一共二十个人，要不是有之前送出来的消息，以及早就清理过的几个地方，他们也没法安稳潜伏三四个小时。 等天色暗了下来，不少人吃过饭就回去了，而这些隐藏的人也行动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去找大老板，而是三四个人一个小组，分散潜入到被标注过的，只有两三个人住的，甚至只有一个人住的房间，甚至他们在这里面的卧底（佘誊）已经把他们进入最安全的路都已经标注出来了。 而且还标注了一些暂时需要留手的人。 他们身上带了不少的麻醉针剂，弄晕一个人就绑一个，很快就清理了一大部分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因为他们解决的都是回家了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不会出来了，或者说短时间不会出来。 休息啊，洗澡啊……这些事情一忙过，起码一两个小时。 但夜路走多了总能遇到鬼。 佘誊给的信息已经是几天前的，他能够摸清今天大概哪一些人休息，能够给他们找一条安全的路，但他又不能保证这些人都没有约。 就比如说现在。 大老板手底下那么多人，当然修建了不少房屋。 因为考虑到房屋如果太高，不好在森林中隐蔽，以及太高之后反而不好让人反应及时，所以这里的楼房都是五层的。 五层的楼房，一层三四套房子，小的两室一厅，大的有四室一厅的。 在四楼的一间两室一厅中，住在一起的兄弟两个中了麻醉针，往下倒的时候被人接住了，小心翼翼放下来，特别熟练绑起来，结果人刚绑好，就听到了敲门声。 “张三，张四，你俩好了没有？怎么拉个屎能拉这么久？快点，麻将就缺你们两个了。” 里头的两个身穿迷彩服的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其中用一人伪装了声音：“哎哟，我好像吃坏东西了，肚子好疼，我来不了了。” 他们刚才潜伏时候听到了那两人声音，加上本来年纪就相差不太大，如果是肚子疼的时候，说话声音有一点不同也是正常的。 “怎么你们两个人都拉肚子？” 另外一个人也学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声音：“我不放心他。” “行吧行吧。”门外的人满是不耐烦的走了。 里面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又等了等，确认外面的人走了，他们才赶紧翻出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翻出去之后，之前走了的那个人又转回来：“对了，你们要不要去拿点药啊？我那边有治拉肚子的药！” 然而他这一喊，也没有人答应。 他惊觉不对：“张三，张四？你们在呢么了？” 还是没有回应声。 他快速跑下去，拉响了警戒铃！ 这警戒铃一响起来，整个基地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佘誊更是直接挡在了大老板面前，脸色凝重：“这是有人袭击？” “没想到还有人敢袭击我这里，也是有点意思。”大老板脸上还带着笑，饶有兴致：“走，让我们去看看，是谁敢对我动手。” 佘誊表情凝重：“老板，您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我先出去看看。” 大老板就喜欢佘誊这么忠心，加上他其实也对自己的命很看重，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了：“好，那你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 还没等佘誊出去，外面已经响起了枪战的声音。 佘誊去看了看情况，回来的时候脸色凝重：“老板，外面好像是华国军人。” 大老板的脸色一变：“华国军人？怎么会是他们？” 要说大老板最讨厌的，就是华国的军人了。 这些人对于罪恶丝毫不手软，一旦发现有什么问题，都不顾自己的性命，就要把他们解决。 大老板在他们手里吃过好几次亏了，到现在为止，他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华国军人。 可他到底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居然被华国军人给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大老板脸色就格外难看。 佘誊看到他的表情，脸色也很凝重，他直接提议：“老板，要不您先走？等我们把这些华国军人清理了，您再回来。” 虽然他说得委婉，但分明就是请大老板避开危险的意思。 大老板冷笑一声，看上去毫不在意：“区区华国走狗，能奈我何？”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今天能不能要了我的命！” 佘誊还想劝，但大老板已经不耐烦一摆手：“行了，闭嘴！”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内，无论是华国军人，亦或是大老板这边的人，伤亡都不少，尤其是大老板这边的人，首先被弄晕了一批，然后战斗一开始，之前还没完全爬上来，而是在悬崖位置等着的那一批华国军人也都爬了上来，加入了战斗中。 华国军人的素质不是这些亡命之徒可以比的，所以最后即将赢的还是华国军人。 佘誊一直都守在大老板身边，在这一场战斗中，一直是他护卫着老板，让老板能够远离危险，甚至好几次，都是他注意，才让老板没有遇到危险。 然而就在老板都放弃了，决定先走的时候，一把刀也是从佘誊手中穿透了他的肋骨。 没中大老板的心脏，因为佘誊已经算好了角度，既能让大老板受重伤，必须尽快进医院，又不会让大老板短时间死了。 甚至这个伤口，只能让大老板被人平稳抬着移动，如果颠簸太大，也会有危险，更别说扛着伤跑了。 此时大老板身边除了佘誊之外，只有两个人在，那两个人在佘誊对大老板动手之前，已经丢了两个麻醉针。 现在那两人直接倒在地上，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佘誊。 大老板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他艰难问：“你……为什么，背叛我？” 他想到某一种可能：“是因为，静静吗？” “不，是因为我是华国军人。”佘誊冷笑着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信号弹，直接发射了出去。 代表完成任务，可以接头的信号弹发射出去，佘誊拖着大老板躲在角落。 大概十分钟后，枪声停止，有些漏网之鱼跑掉，已经有几支小队去追了，但最重要的人还是大老板。 只要大老板在，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完成了。 有人循着信号弹找过来，没急着靠近，反而先对了一下暗号，确定佘誊是和他们联系的卧底之后，才有一支小队冲了过来，见到大老板的惨样，领头的队长询问：“这不是要先送医院？” “你们不是有直升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跑。”佘誊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小队长觉得很合理。 至于大老板是不是痛苦？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 在佘誊他们行动成功的时候，何静静身上肉眼不可见的气运直接削减了一大半，连带的顾飞白身上的气运也跟着消散了一部分。 更准确的说，顾飞白在和傅九微的婚约解除的时候，在被傅九微在商业上压着打的时候，他的气运就不稳了。 但当时有何静静在。 哪怕是男女主角这两个天命之子，其实气运也不是完全一样的，有一方强，就会有一方弱。 恰好在这个故事里面，强的那一个是女主何静静。 所以在之前，只有顾飞白一个人出事的时候，他靠着何静静的气运，能够勉强撑住。 但何静静的气运，有很大一部分都依靠于她父亲，现在她父亲被抓，她的气运消失大半，顾飞白的气运就更不稳了。 尤其是在剧情中，顾飞白是会吞掉傅氏公司的。 现在别说吞傅氏公司了，别被傅氏公司吞掉就不错了。 气运一垮，之前机缘巧合都能留下的一些合作也留不稳了，顾氏本来摇摇欲坠，现在更是大厦将倾。 傅九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之前的合作，傅九微都吞了下来，连带在顾氏身上撕咬下来一大块肉。 那几个合作本来就是傅九微深思熟虑过的，现在夺过来，傅氏刚好能吃下。 经此之后，顾氏元气大伤，而就像是顾飞白所想的那样，那些曾经捧着他的人在顾氏颓败之后，化身成了豺狼虎豹，疯狂攻击顾氏。 所以傅氏收手没多久之后，他也没撑下去，直接破产了。 也是在他破产的那一天，何静静被抓走了。 她父亲被抓走一段时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足够让他们查清早就猜测的，何静静是否是大老板的女儿的事情。 这个只需要一个亲子鉴定就能搞定。 等到何静静被抓进来，疼爱女儿的大老板终于松口了，他说何静静什么都不知情，拼尽全力把何静静给摘出去。 何静静是被摘出去了，但大老板的罪也定死了。 运送d品，买卖器、官……种种算下来，直接就给了一个枪决的判刑。 何静静被抓进去三天，虽然因为是孕妇，加上没有证据的原因，她没有受到虐待，相反，她吃住都还挺不错，但她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了。 等出来时候，她一阵恍惚。 看到在外面等她的顾飞白，她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飞白，我爸爸，我爸爸他……” “别说了。”顾飞白表情难看，他说，“我先带你回去。” 何静静太过恍惚，都没注意到顾飞白眼中藏着的不耐。 等跟着顾飞白回去了，她整个人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但同时，她也懵了：“飞白，这是哪里？” “这是我租的房子。”顾飞白声音艰涩，“顾氏破产了。” “破产了也不至于……” 不至于要租个狭小的房子吧？ 其实房子也不算太小，好歹也有三室一厅，一百来个平方。 但无论对顾飞白，还是对何静静来说，这个房子又确实是小的。 “你还好意思说！”顾母一直都看何静静不顺眼，她眼睛不瞎，傅九微那样的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何静静嘛，在原剧情中，她看不起何静静之后被打脸，也因为何静静也能够给顾氏带来很多利益，她也接受了何静静。 但现在，因为何静静，他们就破产了，还只能住在这么一个地方。 她就疯魔了：“你这个灾星，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有个罪犯爸爸，我们顾氏怎么会受你连累，还被查了一通！” “你们要是没问题，查一下怎么了？”何静静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她的脾气只会在顾飞白面前收敛一点。 何况她已经得知自己爸爸不久之后就要被枪毙，本来就心情不好，顾母还在这里发疯，她就更受不了了。 顾母也快疯了。 就是因为他们有问题，所以才不能查啊！ 不然就算破产，他们手里多少能留一些资产，之后也能想办法东山再起。 而现在？ 几乎所有东西都填进去了。 顾母冷笑：“是啊，我们有问题，所以我们钱没了，你现在没了钱，还没了你爸爸，我看你能怎么过！” “妈，静静，你们别吵了。”顾飞白一阵厌烦和头疼，他尽量调解，“妈，静静还怀着孕呢。” “静静，我妈年纪不小了，你别和她计较，毕竟我们刚破产……” 何静静本来不想忍，但看到顾飞白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心软了：“我听你的。” 其实让她不吵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心中隐约的恐慌。 没有了爸爸，她不想再没有顾飞白了。 但一家子四个人住在一起，而且顾母还看何静静不顺眼，可想而知，他们之后的生活不会有多平静。 —— 顾家现在鸡飞狗跳，傅九微和山山倒是很轻松。 傅九微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放手给了其他人做，她只要把控大方向。 也因此，她有时间陪山山去见佘誊了。 卧底结束之后，佘誊已经换回了之前的名字，但身份暂时没有换回去。 但他现在已经可以和山山自由见面了。 还是因为他们打了个出其不意，加上佘誊最后坐到了大老板的心腹位置，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被拔除了。 剩下的小部分逃走的，已经没有什么威胁。 甚至他们还顺藤摸瓜找到了和大老板他们做生意的那些人，已经清理了一批。 至于“佘誊”这个身份，是跟着大老板一起死了。 虽然滕赦已经回来，但他还是没有让山山和他一起去住，多年的卧底生涯对滕赦来说影响还是不小的，何况他刚结束卧底，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他只是抽空会去看看山山。 至于山山…… 傅九微抱起山山，迟疑：“你是不是长胖了？” 山山：“？” 她睁大眼睛：“我长胖啦？” 山山到傅九微这边的时候，已经被殷楷瑞白玲和韩秀养过的山山已经白白胖胖。 反正一个多月的时间，傅九微就没觉得山山重过。 现在她忽然发觉山山可能重了，倒是很新奇去给山山称重。 果然，她重了两斤。 而且…… 她还长高了两厘米。 好像就是这两天长的。 傅九微察觉不对，她从殷楷瑞手中拿到了山山最开始的体检表，对照后面山山到她这里来之后做的体检表，可以明显看出来除了体重之外，她的骨头等维度都没有变化。 更别说长高了。 至于体重，是因为她以前太瘦了，后来是养到了正常胖瘦。 傅九微喃喃：“怎么忽然就开始长高了？” “哎？”山山歪头，她眨巴眼睛，“我长高了嘛？可是我应该不会长高呀！” 她进入的毕竟是个死去的人类的身体，而且她作为一座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长高？ 如果要长高，应该也是她本体同步长高才对。 虽然在不同世界，但山山能感觉到她的本体安安静静，没有被地震顶起来变高。 傅九微对于她的童言童语觉得好笑：“哪里有小朋友不会长高的？估计是你之前营养不良，才没有长个儿。” 说着，她喃喃：“对了，你快四岁了是吧？现在虽然太冷了，但也可以去试着上一上幼儿园，你再不去，就比人家晚太多了。” 山山：“哎？” 她满脸懵逼。 傅九微首先警惕：“你还有其他哥哥姐姐吗？” “没啦。”山山摇头。 傅九微满意：“既然这样，你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忙了吧？过两天我就送你去上幼儿园。对了，你殷楷瑞哥哥想让你回去陪他住几天，你觉得呢？” “好哇。”山山点头。 傅九微说：“你白玲姐姐也想你了。” “也去。”山山认真。 “那你滕赦哥哥和韩秀哥哥要不要陪？”傅九微故意问。 山山也说：“都去！” 傅九微：“那我呢？” 山山抱着她的脖子：“先陪姐姐。” 傅九微好笑：“你这可真是端水大师了，你想好让谁当你监护人了吗？” 山山歪头：“不可以让哥哥姐姐都当我的监护人嘛？” 傅九微说：“不可以，不过如果你让我当监护人，你想去其他哥哥姐姐那边的时候，只要和我说了，我都可以送你去。” 山山对于谁担监护人这个名头没什么想法，她哦了一声：“那好叭。” 傅九微：“那现在去。” 山山：“嗯嗯。” 傅九微抱起山山，立刻就去了警局，先把监护权给落定了。 当天晚上，傅九微半梦半醒之间梦到了一座山，而她的视角在似乎在空中，等到落了地，她见到了几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正在小声哄着……一座山？ 甚至因为她落到湖边，还能从湖水中看到她自己的身影。 和她现在长得只有三分相似，一头银色发丝，眼尾上挑勾人，五官精致到不可思议，身穿红裙，身后还带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而在她看着湖水的时候，湖水里面的倒影忽然开口了：“你要始终记得，你是九尾天狐，九尾。” 傅九微猛地惊醒。 她恍惚之间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虽然记不太清了，但她看到山山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山灵？” 说完，傅九微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隐约之间察觉到了什么，她失笑：“所以这就是在警局时候，明明秦观说你和我没关系，但你忽然就成了我妹妹的原因吗？” 所以她自己可能也不是普通人？ 那么其他几个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难怪山山特殊，难怪山山说救她们。 傅九微眉眼弯弯：“辛苦你了，小山灵，以后依旧还是换哥哥姐姐们照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