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我人格分裂，但真不是凶手》 第1章 神探系统！多重人格！ “悬赏通告： 昨晚，大京市朝阳区发生了一起恶性刑事案件。 初步判断，凶手乃是潜伏数月的连环杀人狂‘画师’！ 朝阳调查局正式发布悬赏通告，向社会征集线索！” “受害者：刘某娜，女，二十九岁。 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在万籁小区公寓中被残忍杀害。 犯罪现场，和杀人狂‘画师’之前的杀人现场，高度相似。” “如果有公众发现可疑线索，或者发现可疑嫌犯，请尽快与朝阳调查局联系。 举报电话：110！ 联系电话：熊警官，185xxxxxxxx！” …… 清晨，一间颇为简陋的出租屋内！ 高庭听着手机里的悬赏通告，从睡梦中惊醒。 他搓了搓惺忪睡眼，看向手机，重播那悬赏视频。 连环杀人狂？ 画师？ 这变·态又开始作案了？ “不知道这个案子，有没有资格成为破案任务？” 高庭有些期待的看向身前的系统面板，但很可惜，面板上没有丝毫发布任务的迹象。 他二十多年前，重生到这个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时空。 几个月前，过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终于开启了系统。 系统名字很简单，只要两个字——神探！ 系统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将高庭培养为神探！ 而系统的最核心功能，是使用系统金币，兑换各种探案技巧。 在高庭身前的系统面板上，最显眼的位置，有一个探案技巧栏—— 血溅形态分析！ 微量物证！ 微生物探案学！ 法庭地质学！ 人体测量！ …… 这些，都是大名鼎鼎的探案技巧，精通一种，就能成为闻名全国的探案大师。 而整个技巧栏里，足足有几十种技巧！ 只可惜，这些技巧，目前都是灰色未解锁状态。 在它们后面，还有一个数字和一个金币图案。 比如，犯罪侧写的后面，数字是十六，就是说，需要消耗十六枚系统金币，才能获得这个技巧。 而高庭的系统金币余额是：0！ 他看着面板上那明晃晃的鸭蛋，无奈的抽了抽鼻子。 “获得系统金币需要侦破案件，可这系统开启三个多月了，都没有发布一个案子。 问它，就说没有合适案件！” 这也是高庭一直关注案件悬赏的原因！ 系统开启了，扬名立万、飞黄腾达，这通天大道明明已经在他面前。 而且，成为神探的目标，高庭也丝毫不抗拒，甚至很期待。 他原本就很喜欢侦探小说、影视剧，看得多了，自己也常常幻想能成为名侦探。 甚至神探，尤其是李博士那样享誉全球的神探，惩奸除恶，和各类凶手斗智斗勇。 但之前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只能幻想！ 现在机会来了，系统有了，可问题是，系统偏偏不发布案件任务，这找谁评理去？ “不过，这系统，确实挺有个性！” 个性！ 这在系统开启当天，高庭就深刻体验过。 当时，系统扫描他的身体，发现他的精神力量异于常人，比普通人足足高出几十倍。 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为了充分利用高庭的精神力量，系统开启了专属功能—— 人格分裂！ 没错，就是人格分裂！ 系统将高庭满溢的精神能量，分割出来，成为一个个人格。 而且，这些人格，都是以高庭记忆里，和破案有关的人物为原型。 全都可以帮助高庭破案！ “人格分裂的神探，放在整个侦探界，哪怕算上影视作品，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出租屋里的高庭表情复杂，一闭眼，直接进入了一个深灰色空间。 这是系统帮助高庭分裂出人格后，同时使用他的精神力量，开拓出的精神空间。 能让高庭这主人格，和其它人格具象化！ 而此刻！ 秦名：“四个六！” 关洪峰淡淡道：“我顺四个七！” 秦枫淡笑：“那……那我顺四个八！” 方沐大笑：“你们顺啥啊，我四个2！ 哈哈哈，秦名，你送的我可太舒服了。 我还剩最后一张牌，告诉你们吧，是一张3！ 不过，我不信你们能有四个王压我四个2！ 今天，谁能四个王压我四个2，我方沐直接，原地把这桌子给吃了……” 方沐话音刚落，一道厚重声音淡淡响起： “四个小王！” 方沐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他难以置信的瞪向胖乎乎的狄仁杰，怒道： “老狄，你特么开什么玩笑？ 咱们玩的这是保皇啊！ 我是皇帝，你是保子，咋俩一头的啊？ 我这马上就要赢了，你特么四个王打我四个二？？？” “我知道啊！” 狄仁杰笑呵呵道： “可我就想看你吃桌子啊！ 我还没看过别人吃桌子呢，肯定比赢牌有意思多了！” 方沐的脸，顿时被气得涨成猪肝色。 第2章 分裂人格！外卖？ 人格大厅内！ 目睹众人格打保皇的高庭，稍显无奈的挠挠头。 他第一次分裂出的人格，共有五个—— 狄仁杰，应该是出于《神探狄大人》的记忆。 在电视剧里，他屡破奇案。 还因为胖乎乎的体型，憨憨的笑容，被很多观众称为最可爱的胖子。 高庭看电视的时候，就想揉狄仁杰的大胖脸了，分裂出这人格后，轻松实现！ 第二个人格，是方沐！ 他出自《心里罪》，职业调查员，也是专业的犯罪心理侧写大师。 再就是关洪峰，出自《白夜》，是专业刑警，经验丰富，逻辑缜密。 同样屡破奇案！ 其次是秦枫，来自《唐探》！ 被誉为天才少年，愿望是犯下一起完美犯罪。 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口吃！ 最后是秦名，出自《法医秦名》。 掌握高超的法医学技巧，性格犀利毒舌，擅长吐槽。 高庭对他的印象原本不深，直到后来体验过他的毒舌…… 五名神探人格已经注意到高庭出现，陷入“吃桌”困境的方沐，立刻将手里的牌一丢，还顺手将桌上的牌搅散，大笑道： “高庭你终于来了！ 怎么样，有案件任务了吗？ 三个月了，兄弟几个，可都要无聊死了？！” 秦名可不打算放过他： “无聊死倒不至于，这不是马上就有人要表演吃桌子了吗？” 关洪峰跟着点头：“别说，高庭，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秦枫：“哈哈哈，这……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节目’！” 狄大胖摇摇头：“你们就别逗方沐了。 说正事，高庭，还是没有合适的案件吗？” “还没有！ 不过，最近朝阳区又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 大家再等等！” 这些分裂人格，出自高庭的记忆，因此性格、长相等方面，会遗留原型的一些特征。 但他们毕竟不是原型本身，因此也有一些差别。 相处一周，高庭惊讶的发现，大家非但没有神探的高冷，竟然还都挺……可爱！ 不过！ 高庭一开始分裂出人格时，其实非常惶恐。 甚至，专门去看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虽然惊讶于他的“病情”，但检测后，暂时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 还说，他的心理状态，比很多普通人都正常。 尤其是思维活跃度，远超常人！ 高庭慢慢也发现，自己这人格分裂，和精神疾病里的人格分裂，其实并不一样。 精神疾病里，分裂人格和主人格基本上是完全割裂的，还会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而高庭这人格分裂，并没有那种割裂感。 在他的感知里，这些人格，就是他的一部分。 这可能是因为，精神分裂患者的人格，是由于外界刺激、内心压力、糟糕的成长环境，被迫分裂出来的。 而高庭的这些人格，是由于他的精神力量太过强大，在系统的帮助下，主动分裂出来的。 人格分裂的原因和方式，都有很大区别。 同时，虽然众人格都是高庭的一部分，但他们又都能独立思考，独立处理信息！ 简单点说，普通人相当于一核处理器，而他是六核处理器。 可以同时、独立的思考六个方向，或六件事情！ 而且本质上讲！ 这些不同方向的思考，以及结论，其实也都是高庭思考的结果。 在心理层面，他真的很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去诊疗后，虽然心理医生一直联系他去复诊，但他一直拒绝。 直到最近挨不住医生的好心，才勉强去了一次，并拐着弯说明，他很健康，并不需要再来了。 高庭想着，忽然，敲门声传来： “您好，高先生是吧，您的外卖！” 高庭从人格大厅离开，睁开双眼，表情诧异。 他非常确定，自己并没有点外卖！ 因为不舍得钱！ 要知道，最普通的外卖，一顿都要十几块钱，看起来不多，但都能买一斤多猪肉了。 一斤猪肉再加点豆腐和蔬菜，炖一锅，省着点能吃十几顿，是三四天的量呢！ 囊中羞涩，也是高庭迫切想要接任务的原因。 只要破案，不但系统会有各种奖励，向调查局举报，还能得到悬赏奖金。 他现在迫切需要钱，来改善生活。 “不过，这外卖员也是挺尽责，还送到出租屋里面来了！” 高庭现在住的合租屋有两层，每层三个房间。 在第一层有一个供所有人进出的大门！ 外卖员通常都是敲大门叫人，不会进到大门里面，单独敲每个房间的门。 “是不是送错了！” 高庭嘟囔着，起身开门去解释。 然而！ 他刚打开房门，四个身穿调查员制服，浑身武装的男人，就猛地冲进房屋，将高庭直接控制住。 高庭还在懵逼中，他的脑海里，同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 【任务一发布：一天内，侦破万籁小区杀人案！ 案件简介：……】 第3章 新手大礼包！ 大京朝阳区！ 一间简陋的出租屋内！ 高庭被全副武装的四名调查员控制，然后将他直接带到楼下的调查车上。 期间，任凭高庭怎么解释，几名调查员都一言不发。 直到他上了车后，一名调查员这才开口： “你叫高庭是吧？ 你不用多说，老实坐着就行。 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调查组还有证据，说了才算！” 后排座位上，被两个调查员夹在中间的高庭，只能闭嘴点头。 他想扭扭身体，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但发现根本扭不动。 他本身其实挺高大，平时也偶尔跑跑步。 但戴着手铐的他，和两边满身装备，甚至配了枪、戴了头盔，腰杆挺得笔直的调查员相比，气势上就弱了七八分。 被夹在两人中间，显得弱小又无助！ “我这是犯啥事了，用得着这么多人端着枪，这么严肃的来抓我吗？” 高庭惊疑的想着，但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确定自己没有犯罪。 具体的，只能等到了调查局再说。 他紧接着看向身前的系统面板，目光跟着一亮。 “终于发布任务了！ 果然是这万籁小区的杀人案！ 所以，这案子要寻找连环杀人狂‘画师’？ 可系统竟然才给了一天时间，有些紧啊！ 而且，我现在这情况，怎么调查，怎么破案？” 高庭微微皱眉。 连环杀手本就狡猾、凶残，很难抓获。 而“画师”这样，获得自己独特代号的连环杀手，全都是作案众多，且长期没有被抓获，也没有线索的杀人狂。 一天时间，别说抓捕，连熟悉案情，怕是都不够！ “系统怕不是嫌我死的慢，想给我加把火，以完不成任务为借口送走我，然后尽快换新宿主吧？！” 【提醒：请宿主放心，就算宿主完不成任务，本系统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但为了让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特发布新手大礼包！】 高庭身前的系统面板中央，一个缠绕着金色丝带的红色礼包，忽然出现。 他连忙伸出手，要去点击礼包。 “嗯？” “嗯？” 察觉到高庭的动作，两边的调查员全都警惕的看着他。 高庭干咳：“就挠一下后背！” “别乱动！” “好……吧！” 动一下都这么警惕，这次牵扯的事情，怕是不小啊！ 高庭诧异着，收手期间，还是趁机点中了红包。 【新手大礼包开启！】 【礼品一：系统金币二十枚！ 这是系统赠送的启动资金！ 宿主可使用金币，任意兑换技巧栏里的弹道分析、骨骼探案学、昆虫探案学等探案技巧。】 【礼品二：系统提取能力！ 根据宿主提出的要求，系统可随意提取与案件相关的信息、资料、监控，甚至物证等等！】 【礼品三：推理大师！ 拥有大师级的推理、分析、判断能力！】 系统提示音落下，高庭的脑海里，顿时涌入一股暖流。 他发现自己瞬间掌握了许多推理技巧，思维也清晰了很多。 这是礼品三，推理大师，学习成功了。 同时！ 思维清晰后，高庭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调查局既然派这么多人，特意上门抓我，不可能无的放矢。 肯定是在某个案子……大概率是刑事案件里，找到了指向我的证据。 而且，证据应该很明确。 否则，不可能这么兴师动众！ 至于具体是什么案子，还有调查员掌握了什么证据……” 高庭想了想，直接在心里道： “系统，提取朝阳调查局，三天内的所有案件资料！” 【本次提取成功，所有资料已放置于系统面板！】 “在这些资料里，搜索关键词‘高庭’，也就是我的名字！” 【搜索成功，涉及到“高庭”的案件，只有一个。 资料已展示在面板上！】 高庭一扫资料，惊讶的发现，他牵扯进的案子，正是万籁小区的杀人案！ 也就是系统刚刚发布的任务！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案件的死者刘娜娜，恰巧是他去看过两次的心理医生。 就是他刚刚人格分裂，心里万分惶恐时，临时找的那心理医生。 高庭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 因为刘娜娜长得很漂亮，个子高挑，装扮时尚，气质也很御姐。 主要是性格也很不错。 给高庭做心理诊疗时，声音很温柔，还多次安慰他，说他真的很正常！ 而在资料里，有案发现场，刘娜娜遗体的几张照片。 高庭看了，忍不住双眼一缩！ 刘娜娜的死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因为凶手几乎放干了她的血，导致她的皮肤塌陷，高庭第一眼差点认不出她。 而且！ 凶手用刘娜娜的血液，在公寓的墙面和天花板上，画出了一只巨大的展翅蝴蝶。 在犯罪现场，留下面积巨大的血画，是连环杀手“画师”，最具标志的特征！ 也是他之所以被称为“画师”的原因！ 朝阳调查局，目前已经将刘娜娜被杀，和画师之前的九起杀人案件，合并调查。 这在之前的悬赏通告里，也有体现！ “所以，调查局认为我就是画师，这……” 高庭的面色，这次是真的有些难看。 不管是谁，被当成连环变态杀人狂，心里恐怕多少都会有些惶恐。 “我肯定不是‘画师’，那现在迫切要做的，就是洗脱我的嫌疑！ 还有，尽快侦破任务‘万籁小区杀人案’！” 这两个目标，其实指向一个核心—— 锁定、抓捕画师！ 高庭想了想，直接进入人格大厅： “有任务了！” 众人格一听，顿时打起精神，全都围坐在大厅中央的长桌两边。 高庭先将自己现在的状况一说，众人格表情顿时各异。 方沐幸灾乐祸：“哈哈哈，有意思！ 高庭，你还说什么有志于成为神探，让我们所有人格一起努力帮忙，拧成一股绳呢！ 没想到，没把罪犯送进去，自己先进去了！” “啪啪啪……” 秦名高举双手，用力拍着巴掌，但面无表情： “很好，这就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可惜啊，没有英雄为你泪满襟，反正我肯定不会！” 秦枫皱眉，快速道：“高……高庭肯定不是罪犯！ 可调查局不但偏偏把他当成了罪犯，还不是普通罪犯，而是连环杀人狂。 这倒确实有些麻烦！” 关洪峰点头：“如果没有证据，调查局是不会随便抓人的！” 狄仁杰思索着： “所以，先看看调查局掌握的案件资料，尤其是他们抓你的依据吧！” 高庭点点头，将之前提取的，万籁小区的杀人案资料，共享给众人格。 众人格身前都有一个面板，功能肯定没有高庭面板的功能多，只能查阅、标注资料等等。 第4章 我好像真是凶手？画师！ 人格大厅内！ 万籁小区杀人案的资料分享成功后，众人格立刻开始查看！ 高庭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好家伙，我看了这资料，都觉得自己是‘画师’了！” 刘娜娜被杀后，调查局才将高庭锁定为画师，因此证据自然来自这次行凶。 而最重要的证据，是法医尸检时发现的，藏在刘娜娜嘴里的，一张沾血的纸条。 那纸条，是从高庭之前找刘娜娜就医时的纸质病情档案上，撕下来的！ 上面还贴着高庭的一寸照片！ 在照片下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血字“凶三”！ 血迹已经被证明是刘娜娜的！ 朝阳调查局推测，凶手在杀害刘娜娜时，由于某些疏忽，给了刘娜娜可乘之机。 而刘娜娜认出凶手是她曾经的病人，高庭！ 从歪扭的字迹来看，她当时可能已经受了重伤，非常虚弱。 作为医生的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或者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因此，她趁凶手高庭不备，翻出他曾经就诊的病情档案。 快速撕下照片，并想写上“凶手”，但可能中途没写完就被察觉到了，只能将写着“凶三”的纸条塞到嘴里！ 这是她临死前，为调查局留下的证据！ 这些，不仅仅是调查局的推测。 因为刘娜娜公寓里的血迹，也支持这推测！ 血迹显示，刘娜娜在客厅位置被袭击，脑部出血倒地。 但倒地位置的血液数量很多，远远大于那伤口短时间的出血量。 因此，倒地后，刘娜娜应该昏迷了一段时间。 画师大概率是这个时候，在准备作画，没有注意到，昏迷的刘娜娜苏醒了。 公寓的地板上！ 从刘娜娜昏迷的地方，到书房的办公桌，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和血手印。 这是她从客厅，爬到书房办公桌时留下的。 而高庭的病情档案，就在办公桌上。 刘娜娜在书房勉强将指示凶手的纸条塞到嘴里，就被凶手发现了。 凶手在书房用一本厚厚的《梦的解析》猛砸刘娜娜的脑袋。 将她砸的面目全非后，书籍被随意丢到一边！ 刘娜娜已经将高庭的病情档案藏好，因此凶手没有发现她的意图。 以为她来书房，只是要找手机报警。 之后，从书房到客厅，又有一道拖拉造成的血迹。 应该是凶手将刘娜娜，拖回客厅时，造成的！ 秦名看到这些资料后，又开始举手“啪啪”鼓掌： “很好，恭喜你高庭，获得全新身份‘画师’！ 别说，这称号还挺好听，挺文艺的！” 方沐则很惊讶：“这证据确实有些致命啊！ 受害者竟然将血字‘凶手’，写在你的照片上。 我都要觉得高庭你是凶手了！” 秦枫：“调查局确认凶手是高庭，还有一个重要的点—— 多重人格！ 杀人现场的展翅血蝴蝶，是杀人狂‘画师’的标志性画作之一。 而根据画师以前的九起罪行，有心理专家认为，他是五重人格分裂。 巧合的是，高庭目前也是五重人格分裂！ 这在高庭的病情档案里有写，调查员应该能查到。 人格分裂患者，本就少见。 五重人格分裂，就更少了。 再加上刘娜娜留下的物证，说实话，高庭你这次，真的有些危险。 要洗脱嫌疑，还真有些难度！” 狄仁杰思索着： “我们现在确定的是，高庭不是‘画师’。 但受害者，偏偏留下了指向性那么强的证据。 还有五重人格分裂，这罕见的相同点。 这些线索都指向高庭，显然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关洪峰点点头： “刘娜娜在高庭病情档案上，写下‘凶三’，其实有两种可能！ 第一！ 指示调查局寻找高庭，而高庭能为案件调查提供某些证据。 第二！ 自然是指示高庭就是凶手。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调查局不会以这种阵仗找到高庭。 那就是第二种情况！ 可偏偏高庭不是凶手，将死的刘娜娜也没有理由故意嫁祸高庭。 所以！ 在照片上写下‘凶三’，想要嫁祸高庭的，应该另有其人。 我猜，这一切可能都是画师的谋划！ 画师，在找替死鬼呢！” 秦名难得正经开口：“那要洗脱嫌疑，恐怕还真有些难度。 画师既然要嫁祸高庭，事先肯定进行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大概率，给调查局准备了完整的证据链条。 嘿，高庭，你做好成为‘进狱系’男神的准备了吗？” 我擦！ 这秦名嘴真的好毒啊！ 而且是用最冷漠的表情，说最毒的话！ 不过，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画师既然要嫁祸高庭，大概率准备好了严密的证据链。 案发现场能指向他的证据，大概率还有更多，只是目前还没有检测出来而已。 “有了证据链，就不是我嘴上否认，就能洗脱嫌疑的了。 要尽快找到证据链或案件的漏洞才行！” 高庭想了想，直接道： “系统，提取‘画师’所涉案件的所有资料！” 【本次提取成功！】 高庭立刻将资料共享： “万籁小区杀人案，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案件内容不多。 大家再研究研究画师之前的九起杀人案。 看其中有没有能帮我洗脱嫌疑的突破口！” 众人格再次开始埋头查资料。 这期间，高庭被带上调查车半个小时后，车辆停在朝阳调查局。 高庭也被带到一间审讯室内。 坐在审讯椅上的高庭，心理多少有些忐忑。 但他现在也只能努力查看资料，寻找洗脱嫌疑的方法。 好在，调查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采了他的指纹和血样，然后一直没有对他进行审讯，给了他不少时间。 进入调查局一个多小时后，众人格将所有资料，大概捋了一遍。 当然，时间紧迫，捋的只是其中重要的案情。 一个死亡九人的连环杀人案，资料是海量的，认认真真看的话，一天时间，都不一定够。 人格大厅内，高庭最先开口： “总的来说，死在画师手里的人，年龄比较广泛，有青少年，有中年，有男也有女！ 目标的身份，也各不相同，有老师，有学生，也有家庭主妇等等。 唯独杀人手法，比较特殊，会从目标手上放血，然后用血作画。 画到目前为止，共分为五种—— 水晶洞！ 曼陀罗！ 花朵！ 蝴蝶！ 飞鸟！ 从第一起案件发生到现在，专案调查组，没能找到任何直接的证据，指向画师的身份。” 总结完案情，高庭想了想，直接道： “所以，我可以申辩的第一个疑点是—— 如果我是画师，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蠢，这么简单的被抓！” 我擦，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在骂人呢？ 还是骂我自己！ 第5章 血画疑点！调查员审视！ 人格大厅内！ 高庭刚说完，关洪峰直接点头： “高庭说得没错！ 画师之前做过九起案件，但调查局几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这说明画师非常谨慎，处理作案痕迹，反侦查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这第十起案件，却直接锁定了高庭。 这确实不合理！” 秦名：“不过，就像我们之前所说的，如果画师在犯罪现场，真的还准备了其它证据链。 那仅靠这一点，恐怕很难说服调查局。” 秦枫：“这倒也是，破……破案终归是要看证据的。 话说，也不知道犯罪现场，还……还有什么其它证据。 调查局取了高庭的指纹和血液，却不直接审讯，恐怕是在匹配线索！” “我有一点发现！” 方沐这次语气非常郑重，皱眉道： “看了画师之前所做的九起案件，我感觉万籁小区徐娜娜被杀，应该不是画师的手笔！ 有人在模仿画师作案！” 嗯？ 杀徐娜娜的不是画师？ 有人模仿作案？ 高庭诧异。 关队更是直接开口质疑：“不能吧！ 那血蝴蝶图案，可是画师的标志。 这种未侦破的连环凶杀案，为了防止有人模仿作案，按照我们调查局的规矩，一定会严格保密。 旁人就算知道蝴蝶是画师的标志，也不可能知道蝴蝶的具体画法。 而万籁小区杀人案里，公寓墙面上的蝴蝶，和之前画师作案现场的蝴蝶，形态几乎一模一样。 模仿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方沐点点头：“关队说得也有道理。 那蝴蝶，结合徐娜娜留下的线索，也是调查局坚定认为，高庭就是画师的原因。 不过，这是从逻辑方面的推理。 我从犯罪侧写师的角度来看。 画师的蝴蝶，和徐娜娜公寓里的蝴蝶，虽然看起来差不多。 但表达的含义，其实相差很大！ 最重要的差别是，受害者尸体的位置。 在画师的九幅画里，受害者的尸体都是画作的核心。 比如！ 他画的水晶洞和曼陀罗，都是以尸体为核心，向四周蔓延。 而有关蝴蝶的两幅画作里，尸体都靠着画有蝴蝶的墙面。 给我的观感是，尸体是茧，而蝴蝶从尸体里，破茧而出。 万籁小区杀人案里蝴蝶，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徐娜娜的尸体，是随便被丢弃在一边的。 并没有形成‘茧’的意象！ 简而言之，两幅蝴蝶的艺术性，其实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方沐是犯罪侧写师，擅长从案发地、受害者特征等已有的线索出发，分析凶手的作案心理、作案动机、成长环境等等。 而听到方沐的发言，关洪峰同样点头： “如果从这个角度的话，倒也确实有道理！” “我也同意方沐的看法！” 狄仁杰接着道： “我单纯从画技和观众的角度来看，画师的两幅蝴蝶，和徐娜娜公寓里的蝴蝶，也有一定的差别。 杀人狂画师的蝴蝶，线条硬朗、紧绷，线条和线条之间，环环相扣，没有丝毫空隙。 一眼看去，让人精神紧张。 而徐娜娜公寓里的蝴蝶，能看出似乎在竭力模仿画师，但差别很明显。 线条弧度更多，给人一种扭曲感。 线条的粗细也有些不均匀，似乎在画蝴蝶时，情绪起伏很剧烈。 线条和线条之间，也有诸多缝隙。 一眼看去，给我的感觉主要是压抑。 这种压抑，似乎是愤怒、纠结、痛恨等诸多负面情绪，结合在一起的结果。” “是这样吗？” 高庭并不精通犯罪心理，也不会“欣赏”画作，但方沐和狄仁杰的发言，确实给了他一些启发。 尤其是，和关队的说法一起思考，就比较有意思了。 双方的观点，其实都有道理！ 如果双方的观点，都是正确的，那问题就是—— 万籁小区案的凶手，是如何得知杀人狂“画师”作案细节，尤其是蝴蝶画法的？ “如果能找到这问题的关节，说不定，就能说服调查局，顺利洗脱嫌疑！” 高庭再次“投身”于案件资料，和之前不同，这次是仔细研读。 因为有了血蝴蝶这个调查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疑点，能帮助自己脱罪。 …… 与此同时！ 高庭所在的审讯室外！ 不少调查员，都透过单向透明玻璃，在审视高庭。 看警衔，其中甚至有二级警监，也就是正厅级别的人物！ “王哥，你不是正在侦办一起故意伤人案吗，怎么也过来了？” “必须过来啊！ 这次抓到的可是画师，足足杀了九个人。 上级安排的专案调查组查了三年多，没有任何线索。 结果被咱们朝阳调查局给抓到了，这么长脸的事，必须得来看看啊！” “不是长不长脸的问题！ 这画师作案手段残忍、特殊，性格谨慎、扭曲，又是五重人格分裂。 过来观摩他的作案动机、成长经历，还有作案过程里的漏洞，从中学习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 很多调查员，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连环杀手！” “不过，这叫高庭的嫌疑人，看起来非常淡定啊！ 也就刚进审讯室的时候，有一丝紧张，但很快就恢复了。 这心理素质，比其它罪犯，可强多了！” “毕竟是连环杀人狂，心理素质不好，怎么能狠心杀那么多人？ 甚至杀人后，还有闲心，在案发地画画？！” “他看起来也挺普通的，和我想象里的画师完全不一样。” “这种外表和普通人没有差别的杀人狂，才最危险，也最难抓捕！” “这次要不是受害者足够机警，留下了线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这画师！” “五重人格分裂，我还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 “现实里的人格分裂患者，还真是第一次见！” …… 站位偏后方的调查员们热烈讨论着，靠中间位置，长着一张国字脸，左边眉头中央有一道伤疤的中年男性，忽然扭头提醒： “话别说太满，高庭现在只是嫌疑人。 要确定他是画师，还需要更多证据才行！” “哈哈，王队，这还能有假吗？ 案发现场的血蝴蝶我看了，虽然咱不够资格参与调查画师的专案组，但也知道，那蝴蝶是画师的标志性的画法。 这高庭肯定就是画师啊！” “没错！ 主要是画师的作案现场，太阴森恐怖，专案组从来没有向社会公布。 我们还是在案件分析课上，才有机会见到。 既然能画出血蝴蝶，这案子应该没有其它可能了！” “王队，我听说采集人员还在公寓里找到了不少微量物证。 只要这些物证和高庭完成匹配，应该就能确认他就是画师了吧！？” “必须的啊！ 只要完成匹配，证据链不就形成了吗？ 到时候他再狡辩，也没用！ 对吧，王队？” 被称为王队的调查队长王明军，点点头： “差不多吧！” 他从高庭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身边的另一名调查员： “‘画师’专案调查组的人，通知过了吧？ 他们怎么说，什么时间过来？” “一个多小时前就通知过了！ 他们说还要过一会再过来！ 王队你知道的，专案组平时很忙，手里的悬案很多，画师案只是其中之一。” 调查员道：“他们说，看了我们的调查资料，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让我们正常走流程就可以，他们马上派人过来配合！” 调查员刚说完，一名女性调查员就快步从远处跑来。 她来到王队身边，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沉声道： ”王队，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物证，鉴定结果出来了，全都匹配成功了！” 第6章 审讯！证据链！ 朝阳调查局！ 高庭所在的审讯室外！ 一众调查员听到女调查员的报告，全都大喜。 连最前排的调查局高层，都全部转身朝这边看来。 既然所有物证匹配成功，那高庭是万籁小区杀人案凶手的证据链，也就完整了。 鉴于案情，他是画师的证据链，基本也就完整了。 刑警队王队长，激动的接过资料。 他先没有查看，而是将众多复印件，递给前面的高层。 高层们一看，眼里全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很好，非常好！” “我之前还担心案发现场的证据，只有毛发、纤维什么的，说服力不够。 没想到，现场找到了这么多物证！” “这家伙，果然就是画师！” “哈哈哈，画师案悬而未果多年，今天终于可以结案了！” “等嫌犯认罪之后，咱们今天一定要喝一杯庆祝一下。” “没问题，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这么多物证在，由不得嫌犯不认罪！” “这家伙刚进审讯室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气定神闲。 他还不知道我们掌握了什么证据吧？ 一会儿，有他哭着求饶的时候！” …… 见领导们讨论的差不多，已经看完资料，同样非常惊喜的王队，看向朝阳调查局长： “局长，您看，要现在开始审讯吗？” 局长和众多领导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道： “马上开始审讯，你派人去吧！” 王队点头后，退后找到送资料的女调查员林筱霄： “筱霄，你准备好了吗？ 按照之前说的，审讯由你和熊雷雷负责。” “王队，真的要让那熊瞎子一起吗……” 林筱霄话还没说完，王队就连忙朝她使眼色噤声，眼睛还不停的朝最前面那位领导身上瞟。 林筱霄立刻会意，脸色有些难看，快步朝人群外走去。 很快，她和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调查员，一起进入审讯室。 与此同时！ 高庭恰巧睁开双眼，不是因为有人进入，而是他找到了为自己洗刷冤屈的一些依据。 他目光明亮，看向坐到自己对面的林筱霄和熊雷雷。 熊雷雷不管是表情还是体型，给人的压迫感都很足。 林筱霄虽然体型比熊雷雷差很多，但神情郑重，目光凌厉中带着审视。 她给高庭的心理压力，竟然比熊雷雷还要更大一点。 显然！ 面对杀人狂“画师”，两名审讯员也不是随便选的。 “小子，听说你就是画师？足足杀了十个人？” 大喇喇坐在那里的熊雷雷最先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 高庭立刻摇头，平静开口： “我没杀过人，更不是画师。” “呵，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当我们调查员是吃干饭的？” 熊雷雷将物证鉴定报告，猛地拍到高庭身前，冷笑道：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要怎么狡辩？” 来了吗？ 高庭戴着手铐，快速翻看资料，他的眉头也跟着快速皱紧。 他虽然预料到，这些材料应该是之前众人格猜测的，诬陷他的证据链。 但属实没想到，现场的物证，竟然这么多！ 调查员在徐娜娜公寓里提取到的物证，主要有四种。 分别是指纹、头发、衣物纤维和泥土！ 技术员在犯罪现场提取的指纹有很多，其中大部分来自徐娜娜。 但在公寓地面上、画有血蝴蝶的墙面上，尤其是将徐娜娜砸的面目全非的《梦的解析》上，还有徐娜娜身体表面，全都提取到了陌生指纹。 现在，这些指纹，全都和高庭的指纹完成了匹配。 而现场找到的几根头发，其中带有毛囊的，也和高庭完成了dna验证，确认是他的。 衣物纤维，经过微量物证检测，确认来自高庭的一个薄衬衫。 而地板上收集到的少量泥土，经法庭地质学验证，确认来自高庭的一双运动鞋底部。 所有这些物证无不说明，高庭到过案发公寓。 且在伤害徐梅梅、画血蝴蝶的过程中，留下了这些痕迹。 人格大厅内，众人格已经沸腾了。 “高庭啊，要不咱直接投了认罪吧！”秦名依旧毒舌。 “高庭，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有隐藏的人格，那人格其实真的是画师？！”方沐怀疑。 狄仁杰摇摇头：“都别开玩笑了！ 没想到，那要嫁祸高庭的人，这么狠！” “没错，凶手竟然留下这么多证据。 指纹还特意留在《梦的解析》、徐娜娜身体还有血蝴蝶墙面上。 别说是朝阳调查局，就算是我看到这些证据，如果不认识高庭你，也绝对会认定你就是凶手！”关洪宇严肃。 秦枫思索：“所……所以，凶手是怎么获得这些重要物证的？” 审讯室内的高庭沉吟片刻，平静开口： “这些物证虽然可疑，但不是我留下的，是有人要嫁祸我……” 他还没说完，熊雷雷就“啪”的一拍桌子，猛地从座位上窜出，一把揪住高庭的衣领： “你这家伙嘴硬是吧！ 嫁祸你？ 你的意思是，有人成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捡你身上掉的头发、衣服纤维、脚底泥？ 还有指纹，指纹你怎么解释？ 你觉得嫁祸这个解释说得通？ 还是觉得我们都是蠢货，你随便一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第7章 解释！复杂！ 审讯室内！ 熊雷雷似乎已经认定高庭就是杀死刘娜娜的凶手，就是杀人狂画师。 因此，从审讯一开始，就尤为激动。 好像恨不得直接揍高庭一顿，让嘴硬的高庭立刻认罪，然后判他死刑，以告慰十名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而被抓住衣领的高庭，不卑不亢，直视熊雷雷的双眼： “鉴定报告里的这些物证，我都能解释！” 高庭的镇定，让熊雷雷有些意外。 但想到十名受害者的惨状，这份镇定，又让他尤为气愤。 对付这种嘴硬的变态，就该使用更硬的拳头。 只要用拳头打得他满脸开花，保证他做不出这令人恶心的姿态，老老实实招供。 就在熊雷雷忍不住要出手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筱霄用写字笔戳了戳他的侧肋，沉声道： “坐下！” 这高大的熊雷雷竟然十分听话，冷哼一声，松开高庭的衣领，老老实实坐下。 “你刚刚说，你能解释公寓里的物证？” 林筱霄此刻已经戴上细边眼镜，看着高庭问道。 高庭感觉她的目光锐利了很多，点点头： “刘娜娜的公寓，我一次都没去过，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 因此，公寓里的物证，绝对不是我留下的。” “呵呵，不是你留下的，难道是物证自己跑到公寓楼里的？” 熊雷雷冷笑。 高庭懒得理他，接着解释： “我虽然没去过刘娜娜的公寓，但她的心理诊疗室，我确实去过。 你们应该知道的，我是多重人格，去找刘娜娜这心理医生看病，很正常。 我第一次去找她，是大概三个月之前。 这次诊疗，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但五天前，应刘娜娜的强烈要求，我第二次找她看病，而当天正好下雨。 我当时出门比较急，没带伞，因此到达诊疗室时，头发被完全淋湿，身上也湿了大半。” 高庭回忆着： “当时，刘娜娜借给我一根毛巾，我擦了淋湿的头发和衣物。 我想你们在刘娜娜公寓里找到的头发和衣物纤维，可能是有人从毛巾上取得的。 至于公寓里的泥，就更简单了。 我去公寓的路上，有一处正在修路，下雨时路过，鞋底自然容易沾上泥巴。 我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进入人家的诊疗室，先在门外垫子上，将大部分泥蹭掉。 但不可能完全蹭干净，因此最后向刘娜娜要了鞋套。 泥土从鞋套和垫子上，都能取得。 至于指纹，就更容易了。 诊疗时，我用水杯喝过水，翻过文件等等，指纹从这些物品上提取、复制，并不难！” “呵，狡辩！” 熊雷雷讥笑着质疑： “你的意思是，你走后，刘娜娜从你用过的毛巾、鞋套、门垫、水杯和文件上，特意提取你留下的痕迹？ 如果提取痕迹的不是刘娜娜，那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你什么时间去诊疗室？ 他又是怎么进诊疗室取得这些物证的？ 你这解释，简直漏洞百出！” 旁边的林筱霄则通过耳机得知，高庭所说的五天前下雨，还有路上有地方施工，得到了验证： “所以！ 按照你的说法，公寓里的物证，近期确实有人有机会从心理诊疗室取得。 至于怎么取得的，你肯定会说不知道！ 我先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将杀人罪行，还有画师身份嫁祸给你？” “没错！” 高庭已经发现熊雷雷虽然比较凶悍，但其实比较好对付。 倒是这林筱霄，非但不质疑他的回答，还从他的思路思考，看起来很贴心，但似乎在给他设套。 他确认林筱霄的话里没有逻辑陷阱后，这才道： “其实，嫁祸我是画师，就是凶手非常大的漏洞。 画师作为连环杀人狂，犯下那么多起案件，调查局都没能抓捕到他。 他必定十分谨慎，也有自己作案的严格规程。 在以前的案件里，肯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那为什么偏偏这次，又是指纹、又是鞋底泥、又是头发、纤维的？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对于一个有了多次杀人经验的连环杀手来说，这有可能发生吗？” 对面的林筱霄和熊雷雷全都微微皱眉。 连审讯室外的调查员，也都面露意外，开始窃窃私语： “这高庭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啊！” “连环杀人就算有作案漏洞，通常也是在最初几起案件里，没有什么经验时，更容易出现。 但画师已经杀了九个人，全都没有留下线索。 可这第十起案件，又是让受害者在嘴里藏了纸条。 又是留下满墙的指纹，还有头发等等。 的确有些奇怪！” “一时疏忽留下头发、纤维有可能，但这么多证据遗留。 确实不合理！” “所以，这高庭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好说！ 毕竟，证据是客观存在的！ 而被人嫁祸，也是众多嫌犯使用最多的借口。” “没错！ 那么多证据，不能因为高庭一句嫁祸，就全部抹去。 他是画师的嫌疑，还是非常高！” …… 审讯室内！ 熊雷雷冷笑：“嫁祸？ 好熟悉的说法！ 我不知道从多少罪犯嘴里，听过这个词了。 但证明有人嫁祸你，也是需要证据的！ 可不是你说嫁祸，就是嫁祸！” 旁边的林筱霄思索后，从档案袋里拿出两张照片，排列在高庭面前。 一张是刘娜娜嘴里找到的，写着血字“凶三”的高庭诊疗档案照片。 还有一张，是客厅的血蝴蝶。 林筱霄声音清冷： “高庭，你说现场的物证存疑，可以！ 但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嫁祸，就抹除所有的证据。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仅仅因为犯罪现场的物证，就将你列为杀死刘娜娜的嫌疑人，并认定你是杀人狂画师。 这两张照片，也是我们抓你的重要依据。 你那张写着‘凶三’的照片，是刘娜娜死前留下的，明显在指示你是凶手。 而血蝴蝶，是画师的标志作品。 最关键的是！ ‘画师’案的案情，并没有向社会公开。 不管是画师的几幅画作，还是他是五重人格障碍，社会上的人，全都不知道。 甚至，除了专案组的人，连我们普通调查员，对案情都知之甚少。 而高庭你，既是五重人格障碍，又是刘娜娜明确指向的嫌疑人。 再加上现场的物证和血蝴蝶，我们才认定你是凶手，是画师！ 仅凭你的一句嫁祸，就否认全部这些线索，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吧！” 对面的高庭闻言一笑： “警官，我也没想过仅凭一句嫁祸，就完全脱罪。 但这案子，我感觉其实很复杂，只希望你们不要轻易下结论，认定我是凶手！” “复杂，复杂个毛啊？” 熊雷雷冷笑：“证据不都摆在这儿了吗，有什么好复杂的？” 高庭神色不变：“当然复杂！ 比如，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的凶手，可能并不是画师？！” 第8章 要求！异于常人！ 杀死刘娜娜的凶手，可能不是画师？ 林筱霄眉头皱紧，“高庭，你有没有仔细听我所说的话？ 我刚刚才说过，画师的作案特征，几乎全都没有公开，连受害者家属知道的都有限。 因此现场的血蝴蝶才能说明，杀人凶手肯定是画师。 就算你说的嫁祸是真的，那嫁祸你的肯定也是画师。 你说凶手不是画师，根本没有道理！” “警官，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 高庭神情冷静： “我确定自己不是凶手，更不是画师。 所以，感觉这案子，似乎有些诡异。 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 “请求？什么请求，你先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想看画师案的资料……” “嘁，你开什么玩笑？” 熊雷雷都被气笑了，“那可是连环杀手的案件卷宗，属于机密资料。 别说你个嫌犯了，就算是我，不通过申请，都没有资格查看。” 林筱霄同样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 “你看画师的资料做什么？” “原因很简单，就和你说的一样，我和画师都是五重人格。 我们这种精神分裂的思维，你们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说不定，我看了资料，能仗着同样是五重人格的优势，从中找到帮我洗脱嫌疑的证据。 甚至，找到能锁定画师的证据，也说不定。” 高庭神情认真。 也就是这种认真，让林筱霄更加无法理解。 她在审讯之前，做过不少功课。 在她看来，这审讯无非两种情况—— 高庭一直嘴硬，死不认罪！ 或者，在众多证据的压力之下，他知道自己狡辩无用，最终松口认罪。 可现在，与其说是审讯，怎么更像是讨论案情？ 就像她平时和同事开案情研讨会一样！ 更关键的是，她竟然感觉高庭的很多供述，都挺有道理。 至少从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不过，画师的资料，我说了可不算……” 林筱霄心想着，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墙面。 审讯室外的众多调查员，一个个表情或是惊疑，或是思考…… 片刻后，站在最前面的领导朝王队示意： “把画师的资料，给他！” “熊局，这……不太合规矩吧！” 王队迟疑。 “没事，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熊局平淡开口： “给他的资料，不要有专案组的主观分析，单纯给他案件的客观内容，太细节的案情，也屏蔽掉。 这样的话，如果他是画师，这资料对他根本没意义。 如果他不是，自然最好。 说不定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发现线索。 毕竟！ 五重人格分裂，还真不好找！” 王队知道熊局说得有道理，立刻下去安排。 很快，一个平板送到审讯室。 调查员调出画师案“阉割版”的卷宗，将平板递给高庭。 高庭也装模作样，开始查看。 在调查员的认知里，如果高庭不是画师，那案件的很多细节，他不可能知道。 因此，即便高庭已经从自己提取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些疑点，但也绝对不能直接说。 否则，只会更快、更肯定的被确认为“画师”！ 审讯室外！ “熊局，您好像挺看得起他啊！” 一名领导笑道。 熊局也笑着：“你没发现吗，这高庭，从进入审讯室，到开始审讯。 不管是面对我那冲动的傻儿子，还是冷静犀利的林筱霄，一直都非常镇定。 甚至有些气定神闲。 看不出丝毫慌乱不说，好像坚定的相信，自己今天能离开调查局。” “没错，这高庭的表现，确实和普通罪犯不太一样！” “普通罪犯，单单是进调查局，心里就发怵、发虚。 面对审讯，特别是面对雷雷这种看起来很暴躁，很冲动，似乎随时要打人的调查员，很可能不用审，直接就招了。 就算心理素质稍好，也可能在筱霄的冷静分析、各种证据面前，败下阵来。 但这高庭，却一直很冷静，的确让人有些看不透。” “他看起来，确实不简单！” “根据我的经验，这案子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熊局目光锐利，盯着审讯室里的高庭： “第一，高庭就是画师，但心理素质远超常人，而且可能有自己的谋划。 第二，他不是画师，也不是杀刘娜娜的凶手！ 而且，他非常自信，相信凭借自己的智慧，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只是不知道，他这自信来源于哪里？” “哈哈，是不是盲目自信，就看他能不能真的从画师卷宗里找到线索了！” …… 很快，高庭的目光从平板上挪开，笑道： “两位警官，资料我看的差不多了。 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杀死刘娜娜的，果真不是画师！” “哦，怎么说？” 林筱霄眉头一挑，显然不相信他的说法。 熊雷雷更是双手抱胸，满脸不屑： “我倒要听听，你这家伙，今天能放出什么屁！” 第9章 三个疑点！应该是曼陀罗？ 杀死刘娜娜的，真不是画师？ 朝阳调查局，高庭所在的审讯室外，所有调查员，不管职级高低，全都皱眉疑惑。 在高庭要画师的资料之前，他就说过凶手可能不是画师。 当时大家都没当回事，以为他胡说八道的。 但他看过资料后，竟然还说凶手不是画师，语气还这么肯定？ 这高庭难道真的发现了疑点？ 一众调查员全都不敢相信这推测，聚精会神，要听高庭的具体解释。 高庭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你们确定凶手是画师，主要是因为墙上的血蝴蝶。 而我认为凶手不是画师，也正是因为这血蝴蝶有问题！ 它并不是画师所画，原因有三个……” 高庭从平板上，找出画师的血蝴蝶，将它和林筱霄之前拿出的，刘娜娜公寓墙壁上的血蝴蝶照片，放到一起。 “首先是线条不对！ 大家仔细观察杀人狂画师的蝴蝶。 线条明显更加硬朗、紧绷，线条和线条之间，丝丝相扣，没有丝毫空隙。 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窒息感。 而刘娜娜公寓里的蝴蝶，虽然从外形来看，非常相似。 但线条，给人一种扭曲感。 线条的粗细也非常不均匀，似乎在画蝴蝶时，情绪起伏很剧烈。 线条和线条之间，也有诸多缝隙。 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主要是强烈的情绪起伏。 似乎在绘画时，凶手处于一种愤怒、纠结、痛恨等诸多负面情绪交杂的状态。” “其次，两幅画作的意境，也完全不同。 虽然都是蝴蝶，但画师的蝴蝶在墙上，与正下方的尸体形成呼应。 给人一种蝴蝶从尸体之茧里，破茧重生，获得自由，迎来蜕变的感觉。 这是画师内心的映射！ 而刘娜娜公寓里的蝴蝶，单纯只是一只蝴蝶。 尸体随便被丢弃在一边，没能和墙上的蝴蝶形成呼应。 两幅蝴蝶，一幅是大师级的用心之作。 而另一幅，只是模仿者精心的描摹，只有形没有质。” 高庭不懂欣赏画作，更不懂犯罪侧写，因此只能将狄仁杰和方沐的发言，照猫画虎，又说一遍。 “这……” 林筱霄也不懂画作。 因此第一个理由，两幅蝴蝶的线条，她瞪着眼睛瞅了半天，也没瞅出太大差别。 但第二个理由，两者之间的意境差别，她仔细看了看，确实有种隐约的感觉—— 画师的蝴蝶，构图更加高级，尸体和墙上的蝴蝶，隐隐是个整体。 审讯室外的一众调查员，也都在对比两幅画作。 有的皱眉，似乎没看出二者的差别。 还有的直接摇头，显然不同意高庭的解释，觉得他完全在胡扯。 当然也有若有所思的，似乎感觉高庭的解释有些道理。 而众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又多了三名调查员。 三人的表情，全都是思索中，带着惊喜和意外。 审讯室内！ 熊雷雷也瞅着两幅画，瞅了半天，但最后只是一撇嘴，给了八字评价： “狗屁不通！ 胡说八道！” 高庭也不生气，更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两名审讯员里，林筱霄才是主导，而她明显在认真思考自己解释的东西。 这已经足够了！ 他朝熊雷雷笑道： “警官，看不出来也不丢人。 毕竟，这种高等级的‘艺术’，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都能看懂的！” 熊雷雷立刻皱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这混蛋，特么是在骂我吧？！ 就好像我每次胡吃海塞，老爹都骂我山猪吃不了细糠一样！ 熊雷雷就要发怒，但被林筱霄打断： “高庭，别说废话，你刚刚说了两个理由。 公寓里的血蝴蝶，不是画师作品的第三个理由呢？” 高庭笑道：“第三个理由，更简单。 像熊警官这样的人，肯定也能理解……” 熊雷雷一听，顿时满脸怒气。 你特么又点我，说我笨呢是吧？！ 但没等他发作，又被林筱霄悄悄制止： “高庭，你接着说！” “第三个理由是，如果刘娜娜真的是被画师所杀，那现场留下的画，根本不应该是血蝴蝶。 而应该是画师的另一幅画，曼陀罗！” 高庭在平板上，翻出画师之前的曼陀罗画作。 这是一种整体呈圆形的画作，自圆心向外，由一圈圈不同的图案、花纹，重复构成。 在宗教和现代灵性课程里，出现的比较多。 高庭继续道： “你们应该知道，画师到现在为止，共杀了九个人。 在案发现场，也出现过共五种图案—— 水晶、蝴蝶、鸟、曼陀罗和花。 而其它四种图案，在之前九起案件里，全都出现过两次，唯有曼陀罗，只出现了一次……” “呵，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熊雷雷满脸嘲笑：“这说法也太胡扯了！ 因为一共有五种图案，其它图案都出现了两次，所以第十起案件，图案就肯定是曼陀罗？ 咋滴，有人给凶手定了kpi，让他必须这么画才行？ 他难道就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再说了，一共九起案件，样本数量也太少了。 你的结论，根本站不住脚！” “熊警官，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还是没能理解！” “你什么意思？” 熊雷雷更加不满，但也更加疑惑。 高庭淡淡笑道： “如果是普通的连环杀手，当然会像你说的这样，随自己的心意，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可问题在于，画师不是普通杀人狂，他还是五重人格分裂者！ 五重人格，再加上五种画作，没让你有所联想吗？” “你的意思是，画师的五个人格，和五幅画，是一一对应的关系？” 熊雷雷收起轻佻表情，有些意外道。 “没错！” 高庭笑道： “从画师案的案情来看，主导他杀人的，并不是主人格，而是五个分裂人格。 五个人格轮换作案，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代表画作。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画师的前五起案件，是不是将五种画作轮换了一遍。 后四起案件里，也是画作轮换出现。 到第九起案件为止，只剩曼陀罗没有出现第二次！ 也就是说！ 画师的第十起案件，应该是由曼陀罗对应的人格主导进行……” 高庭还没说完，熊雷雷就激动道： “刘娜娜案里，墙上出现的是血蝴蝶，而不是曼陀罗。 所以，凶手不是画师？ 好像……有点道理啊！” 熊雷雷上下打量着高庭，诧异道： “别说，你这小子，还挺聪明！” 高庭也没想到，这熊雷雷忽然夸自己。 这家伙，虽然之前有些讨厌，但，夸得好像还挺……真诚！ 不过！ 旁边的林筱霄却皱着眉头： “高庭，你说的三个理由，我无法完全确认，需要找专业的画家和心理学家，才能判定是否正确。 但现在有一个最大的矛盾—— 按照你的说法，那刘娜娜案里的血蝴蝶，应该是有人模仿画师。 可还是那个问题！ 画师的案件资料没有公开，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案件详情，也不知道画师作品的样子。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模仿！ 你说得再有道理，这个疑点始终是绕不过去的！” 第10章 相同假设不同解释！是必杀技也是武器！ “这其实也好解释！” 高庭听到林筱霄的疑问，快速道：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画师的案情，或主动，或被动的泄露了。 主动的话，自然指的是调查局的人，泄露了资料。 被动的话，就比较复杂了。 画师足足杀了九个人，这期间，有人路经案发现场时，偷·拍下照片，并上传到私密群里，并不是不可能。 而照片，可能恰巧被刘娜娜案的凶手看到。 他可能早就想杀刘娜娜，发现她有一名五重人格的病人，也就是我之后，顺势设计了这一切。 还有一个可能！ 这一切还是画师的安排！ 他想脱罪，因此专门找了同样拥有五重人格的我为目标。 只不过，设计好一切后，可能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他不方便动手，于是找人代劳。 中间可能又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画作错误。” “这个就更有道理了！” 熊雷雷连连点头。 “确实有道理！” 林筱霄同样点头，但她似乎早就想到高庭要说什么，话锋直接一转： “不过，按照你所说的两种可能，我也有两个解释。 你的第一个解释，假设的是有人泄露画师案的资料。 我现在维持这个假设，那恰巧看到资料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呢？ 而杀死刘娜娜的，也是你！ 你在公寓墙上画血蝴蝶，是根据自己看到的资料画的，目的是将杀刘娜娜，嫁祸画师！” 林筱霄逼视着高庭： “而你的第二个假设是，这一切都是画师的安排，目的是脱罪。 那有没有可能，你就是画师？！ 如果你是画师，那你对自己的作案习惯自然无比了解。 你知道第十幅图，应该是曼陀罗，那你就偏偏不画曼陀罗。 你也知道自己的作画风格鲜明，所以画血蝴蝶时，你刻意打破这种风格。 使用不同的作画线条，并破坏尸体和蝴蝶的整体性。 甚至，公寓里的指纹、头发、死者嘴里的纸条等等，你其实完全可以不留下。 但你偏偏选择留下！ 目的就是通过这些线索，让调查局查到自己。 然后，你再出现在这里，发表你刚刚的那通分析。 如果我们认同了你的分析，那在官方这里，你高庭就能和画师这身份，划清干系。 你以后，可以更加猖狂的作案。 就算有疏漏，留下疑点，怀疑到高庭这真实身份上。 但由于之前的事情，调查局也只会认为，是‘真正的画师’贼心不死，还要嫁祸你！” “卧槽，林姐，你这分析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熊雷雷脸上先是惊诧，然后是疑惑。 他看了看林筱霄，又看了看高庭，似乎很难选择到底该相信谁比较好。 “好像，确实有道理！” 高庭认真思考后，同样非常真诚的点头。 他所说的两个推测，是从他不是凶手的角度出发，得出的分析结果。 而林筱霄的角度是，他是凶手，而她的分析也确实有道理。 尤其是第二个推测，逻辑几乎没有漏洞，合理到高庭感觉，真的有比较疯狂的连环杀手，会选择这么去做。 另一边，林筱霄没想到高庭直接认同了她的推测，也看出高庭神情真诚。 甚至，整个审讯过程，他的态度一直很真诚。 完全不像其他嫌犯，会玩各种搞笑、幼稚的花招。 这也是为什么她感觉，对高庭的审讯不是审讯，而是在和同事讨论案情！ 不过，这真诚有两个结果—— 首先，自然是林筱霄对高庭印象不错！ 而另一方面，她对高庭，也更加警惕！ 毕竟！ 真诚可以是打动别人的必杀技，但也可以是达到自己目的的武器！ 相比起来，还是证据最可信！ “高庭，这次讯问，先到这里，你先休息一会儿！” 林筱霄思索片刻后，决定先结束这次审讯，招呼一声，和熊雷雷一起离开审讯室。 ps：求个鲜花评价票，或者评论也可以。 大家感觉有兴趣读下去再投吧，没兴趣也在评论区骂我两句再走。 我看数据，好判断能不能继续写下去！ 主要我这类型写的不容易，想案子想得头秃，要切最好早点切，及时止损，也能尽快学习提高，给大家更喜欢的内容。 上本书头铁写到上架，结果几十个订阅，写书这么长时间没这么惨过。 成绩差也能接受，主要切了后直接折了两个案子，这个就心疼死了(╥╯╰╥)！ 第11章 现状！犯罪侧写！ “第一次审讯，结束了！” 审讯室里的高庭深呼出一口气。 相比审讯之前，心里也平静了很多。 虽然没有直接洗脱嫌疑，但他的目标其实已经达成。 如果有一个代表嫌疑程度的天平，一边是高庭就是凶手，嫌疑度100。 而另一边嫌疑度0，代表他不是凶手。 高庭刚进调查局时，显然处于嫌疑度100的一边。 经过他的努力，现在已经处于天平的中间。 因为，高庭和林筱霄的推测，代表了天平的两个极端。 但他们的推测，现在都找不到证据支持。 “最关键的是，我动摇了调查局原本坚定认为我是凶手，是画师的想法。 他们现在，肯定在思考我所说的可能！ 这种动摇，才是最困难，也是最重要的。” 有了这动摇作为前提，只要再找到一个重量级的“砝码”，天平自然会偏向他。 “问题是，这‘砝码’，不太好找啊！” 高庭微微皱眉。 他之前查看画师案的资料，其实就是在找这枚砝码。 虽然分析出画师的第十次杀人，图案应该是曼陀罗。 但这砝码的重量，远远不够！ 他要找的，是能直接证明，血蝴蝶可能不是出自画师之手的证据。 比如，之前画师案的现场照片，遭到泄露等等。 “调查局抓我，最重要的证据，其实就是现场的物证，还有刘娜娜嘴里的纸条。 物证我已经做出解释，且解释是合理的。 而纸条，我也说了‘嫁祸’这种可能。 如果案件就到这里，不管调查局认不认同我的说法，只要他们没有证据推翻，那我很快就会被释放。 可偏偏多了那副血蝴蝶图！ 这图案，让我多了是杀人狂画师的嫌疑。 面对这种可能，就算我对那些物证的解释很合理，调查局肯定也不敢轻易放走我。 现在最佳的突破口是，直接证明血蝴蝶不是我画的。 这样就彻底斩断了我是画师的嫌疑，要脱身就会简单很多。 但这要求太苛刻了！ 退一步，如果能找到画师案资料泄露的证据，那画下血蝴蝶的人，就有了其他可能。 这样的话，调查局也没办法羁押我太久。 但这两方面的资料，我都没有找到。” 高庭挠挠头，下意识想进人格大厅，找众人格求助，帮自己进一步洗脱嫌疑。 但他思索一会儿，还是没有这么做。 刘娜娜案和画师案的资料，大家都已经看了，也讨论过了。 接下来，大家能帮他的，其实不多！ “如果不能证明我不是画师，那要尽快完全洗脱嫌疑，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侦破万籁小区杀人案，直接抓到杀死刘娜娜的人！” 这办法，甚至比直接抓到画师更直接。 现在林筱霄的两个猜想是—— 高庭是杀死刘娜娜的凶手，但不是画师，他想将杀人嫁祸画师。 还有高庭是凶手，也是画师，谋划这一切，是为了帮自己彻底洗脱嫌疑。 两个猜想有一个共同点，高庭都是杀死刘娜娜的凶手。 如果能直接抓到杀死刘娜娜的真凶，相当于釜底抽薪。 两个猜想，全都会被打破！ 而如果是抓到画师，第一个猜想，其实还有可能成立。 “这个思路是很好，但要抓到真凶也很难啊！ 尤其是，我现在还是被逮捕的状态！” 高庭挠挠头，目光看向面板上的探案技巧栏，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能”。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技巧“犯罪侧写”上！ 这也是方沐那家伙的专精！ 不过，高庭感觉他学艺不精，看了资料后，给出的提示只有“血蝴蝶意境不同”这一条！ 至于其它技巧，高庭基本没怎么考虑。 因为这些技巧，基本都是用来检测特殊物证的。 而本案的物证，几乎全部得到鉴定。 剩下的，像找不到所属对象的“头发”这类证据，高庭也鉴定不出什么东西。 调查局更不可能让他鉴定！ 相比起来！ 犯罪侧写这项技巧，只需要审视已有的线索和证据，就能从中寻找到案件突破口。 这是一项能化腐朽为神奇，难听点说，能真正做到“屎里淘金”的技巧。 “点石成金吧，别太粗俗了！” 高庭没怎么犹豫，直接在心里道： “系统，提取探案技巧‘犯罪侧写’！” 【本次兑换，共消耗16枚系统金币，“犯罪侧写”兑换成功！ 提醒：系统金币剩余4枚！】 瞬间，高庭脑海里涌入一股暖流。 他开始快速掌握犯罪侧写的相关知识。 比如，如何进行犯罪侧写，如何通过侧写结果寻找案件突破口等等。 他对犯罪侧写，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犯罪侧写，简单来说，是结合了心理学和刑侦学的一门探案技巧。 侧写的依据，主要有三类—— 抛尸地和案发地！ 受害者身份！ 以及杀人手法！ 通过侧写，简单的方面，能确定凶手的性别、年龄、住所范围等等。 更厉害的侧写师，则能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成长创伤、家庭条件等等。 最顶级的侧写师，直接能建立起一条完整的作案逻辑！ 通过作案逻辑，可以有针对性的寻找案件突破口。 当然！ 这技巧也有缺陷！ 由于侧写过程完全主观，因此不同侧写师的侧写结果，可能天差地别。 侧写的准确率，也完全取决于侧写师的个人素质。 鉴于心理学和刑侦学，都是非常难精通的学科，因此，高水平的犯罪侧写师，非常非常罕见。 国外专门有犯罪侧写师这个职业，比较顶尖的侧写师，身价都非常恐怖。 调查局或者私人请他们侧写一个案件，费用常常要达到数十万。 此刻！ 高庭快速吸收完犯罪侧写的相关知识。 这个过程中，刘娜娜被杀案的诸多细节，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现。 很多案情，他都有了全新的理解。 之前没怎么在意的一些线索，也得到了他的关注和重视。 整个案件如同抽丝剥茧，在高庭眼前重新展现。 他很快确认，方沐和狄仁杰应该是对的！ 刘娜娜公寓里的血蝴蝶，和画师的血蝴蝶，虽然很像，但根本不是一个风格。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推测也应该是正确的。 这案子，和画师关系不大！ 至少，亲自动手杀死刘娜娜，并嫁祸高庭的，不是画师！ 很快，高庭就从侧写结果里，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第12章 调查员热议！三方观点！ 审讯室内，高庭使用刚兑换的“犯罪侧写”，努力寻找为自己脱罪的线索。 而审讯室外！ 早在这次审讯结束之前，众多调查员就热烈讨论起来。 “这高庭，有些不一般啊！” “是啊，从审讯过程来看，思维非常敏捷，智商很高。 而且，不管是面对暴躁的熊哥，还是面对犀利的林姐，全都不慌不乱。 所有问题，回答的也很从容，关键是有理有据！” “熊哥演得也挺好，他虽然脾气确实暴躁，但也没有这么冲动，这么吓人。 他忽然抓住高庭衣领那一下，把我都有些吓住了，没想到高庭完全没啥反应！” “这素质，怕不是一般人！” “素质强也就算了，他对刑侦方面，明显非常了解，逻辑推理也非常严密。 咱们这些人，都不一定比得上他！” “别，你这是给我们脸上贴金呢！ 那高庭作为普通人，能给出泥土、指纹、毛发等物证的合理解释，并推测有人要嫁祸他。 这已经够让我惊讶的，觉得他不得了了。 可他看了画师的案件资料，竟然直接找出了血蝴蝶的三个疑点。 说实话，我做不到！” “这一点，我确实也不如这家伙！” “关键是，血蝴蝶的三个疑点，还涉及到不同的方面！ 画作的线条区别，涉及到专业的美术知识。 画作的整体意境，涉及到罪犯心理学。 而察觉到画师作画的规律，发现第十幅画应该是曼陀罗而不是血蝴蝶，则涉及到精神病学。 这三个领域，全都是很难精通的学科，而这高庭竟然能同时涉猎。 而且，非常专业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啊是啊！ 我刚听到他分析血蝴蝶的三个疑点时，被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画师的资料，我虽然没机会仔细研究，但研讨课上，听老师简略讲过。 但我完全没想那么多！ 而且，我感觉高庭对画师的分析，比讲课老师都要专业很多！” “林筱霄提出画师案资料没有公开，不可能有人知道血蝴蝶画法后，高庭的两个推测，也很有意思。 案件资料意外泄露，属于常规猜测。 而这一切都是画师的安排，要将画师身份嫁祸到他身上，就比较大胆了！” “关键是，我感觉这两个推测，还挺有道理的！” “我也觉得挺有道理！” …… 审讯室外，很多调查员都意外于高庭审讯时的表现。 他的众多推测和解释，也引发了大家的讨论和认同。 当然！ 并不是所有人都被他说服！ “喂，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听起来，还挺欣赏这家伙的。 这高庭可是嫌犯啊，你们都忘了？ 怎么能这么轻易被他说动？” “这家伙被审讯时，那么镇定，你们不觉得可怕吗？ 正常人，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听说，杀人狂通常没有正常人的同理心，大脑控制恐惧、痛苦等情绪的部位也有问题。 因此，他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看起来格外有魅力。 这高庭，很符合这一条！” “说实话，别的都不论，单单是五重人格分裂这一条，就让我有些难以相信他。 专案组调查画师的时候，特意排查过人格分裂者。 但最终都排除了嫌疑！ 而排查的名单里，可没有高庭。 他好像是忽然蹦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档案记载的人格分裂者。 尤其是，人格分裂通常是第一次分裂的时候，就去看心理医生。 可他分裂了五次，才第一次出现医疗记录。 这根本不合理！” “所以，林筱霄最后的推测，非常合理！” “没错，我觉得林警官根据高庭的两个假设，做出的两个推测，比高庭自己的推测，要合理很多。” “确实！ 不管是高庭杀死了刘娜娜，想通过血蝴蝶嫁祸画师脱罪。 还是高庭就是画师，想通过这个案子，洗脱自己作为画师的嫌疑。 都很符合杀人凶手的正常思考逻辑！” “尤其是第二个推测！ 合理到我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杀人狂这么做的程度！” “审讯时，高庭思路这么敏捷，逻辑那么清晰严密，我就感觉不正常。 正常人，哪能这么冷静？ 但如果套入林筱霄的推测，尤其是第二个推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这一切，都是高庭提前策划好的。 现场指向他的线索，是他故意留下的。 他也故意不画曼陀罗，而是画血蝴蝶，还画成不同风格。 如果这些都是他计划好为自己脱罪的依据，那他能直接‘发现’，也就不足为奇，更符合常理了！” “这也太奸诈了！” …… 审讯室外的调查员们，基本分成了三派。 一部分调查员被高庭说动，认为他的解释和推理，都很有道理。 另一部分调查员，则觉得林筱霄的推测更合理，相信高庭就是凶手，甚至是画师。 还有一部分人，处于纠结状态。 因为从高庭和林筱霄两个人的角度思考，他们的结论，其实都挺合理。 这部分人，数量也是最多的。 刑警队长王明军，就是其中一员！ 此刻他微微皱眉，正和旁边的调查员小声讨论案情。 结果，目光忽然扫到人群后方，发现哪里也有三人，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第13章 专案组的分析！真正的天才？ 朝阳调查局！ 高庭所在的审讯室外！ 王队，朝人群外定睛一看，连忙迎了上去，“这不是老邓吗？ 你什么时间过来的？ 怎么也不说一声？” 一众调查员们，这才发现背后的三人，诧异间，全都为他们让路。 大家从服饰上就认出，这是专案组的同事。 专门负责悬案、重案、要案，画师案大部分时间，就是他们在负责的。 被称为老邓的调查员，连忙和王队打了招呼，然后一起走到最前面的一众领导身旁，笑道： “刚开始审讯的时候，我们就过来了。 怕打扰大家，也怕错过审讯的重点，就没有出声！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 “没事！” “还是案子重要！” “对了，既然你们看过了审讯全程，倒是省事了。 画师案，你们专案组最熟悉。 对目前这个案子，还有嫌疑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邓朝先微微皱眉，沉吟着道： “我明白，大家都想知道高庭审讯里所说的推测，到底有没有道理。 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画师，或者刘娜娜案的凶手。 但我说实话，我们三人刚刚在外面已经讨论过了，也有些拿不准。” “这高庭的辩解，主要分两方面。 其一是，解释了犯罪现场物证的由来。 其次，是解释这个案子，不是画师的手笔。 第一点还好说，很多罪犯，都会试图以‘他人嫁祸’这个借口脱罪。 关键是第二点，他对血蝴蝶三点异常的分析。 我可以明确的说，除了线条差别这一点，需要找专业画家分析之外，其它两点都是正确的。” 邓朝先话音一落，周围的调查员顿时大哗。 “还真是正确的？！” “那高庭这么厉害？” “有些不可思议啊！” “这有些离谱了吧！” …… “老邓，详细说说！”一名领导直接开口。 邓朝先点点头： “高庭所说的另外两点，一点是关于蝴蝶画作的意境。 还有一点是，判断画作不应该是蝴蝶，而应该是曼陀罗。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专案组有几位兼修犯罪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专家。 在很早之前，我们专攻画师案的时候，他们就给出过完全相同的结论—— 画师所画的血蝴蝶，和正下方的受害者尸体，其实是统一的。 二者一同组成了蝴蝶破茧新生的意境！ 刘娜娜案里的血蝴蝶，显然没有这层含义！ 其次！ 画师案里，主导作案的，其实是凶手的五重人格。 而且五个人格轮换作案，杀五个人后，开始下一次轮换。 我们已知画师杀过九个人，第二轮只剩最后一个人格没有作案。 而剩下的最后一副画作，确实应该是曼陀罗！ 关于凶手为什么是五重人格，还有为什么五重人格轮换作案，都有严密的逻辑和证据，这里我就不赘述了。 总之，众多专家的结论，和高庭刚刚的分析，基本一模一样！” “这样吗？” 熊厅长闻言，皱眉道： “老邓，那你对这案子的意见是？” “我建议，先将这高庭留置！” 邓朝先沉吟着： “我刚刚看过高庭的档案，发现他虽然是985毕业，成绩也很不错，但现在混得并不怎么好。 关键是，他并没有表现出非常异于常人的地方。 可平平无奇的他，偏偏在一个多小时内，就分析出了需要众多专家一起探讨，才能确定的结论。 甚至，依据还多了一条！ 这种情况，我想只有两种可能……” 邓朝先神情郑重起来： “第一，他是真正的天才！ 而且是刑侦方面，难得一遇但被淹没的天才。 他对案件线索，可能拥有超高的敏锐度，推理、逻辑能力，也远超常人。 对其它学科，也能轻松触类旁通。 我想只有拥有这些条件，才能轻松找出画作的三个疑点。 其次，就和调查员林筱霄的推测一样！ 这高庭，其实就是画师！ 他做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画师的罪名。 同时，还能戏耍调查员，在极致的刺激中，满足他膨胀的自我和虚荣心。 连环杀人狂的脑回路常人很难理解，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总之，高庭和林筱霄的推测，其实都有道理。 只是出发点不同！ 而现在，并没有支持他们各自推测的证据。 也就是说，他们的推测，都可能是真的。 那我们自然不能就这么放高庭离开。 万一林调查员是对的，高庭真的是画师，放他离开后，导致其他人被害，那可就没办法挽回了。 因此！ 现在最保险的办法是，暂时将高庭留置，免得意外情况发生。 同时，尽快调查，全力寻找能证明两人推测的证据。” “嗯，我同意朝先的意见！” “我也同意！” “就按朝先的建议处理吧！” 几位领导说着，旁边的一名调查员忽然惊讶出声： “咦，大家快看，这热搜是怎么回事？” 第14章 热搜第一！全民热议！ 高庭所在的审讯室外！ 一名白胖调查员出声后，大家全都疑惑的看着他。 白胖调查员立刻道： “大家快看手机，围博热搜榜！” 大家拿出手机一看，震惊的发现，热搜第一竟然是“连环杀人狂‘画师’今日被捕”！ “这……” “怎么回事？” “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 调查员们点开热搜词条一看，顿时更加震惊。 热搜里，全都是高庭的照片。 而且是在他合租的小区外，被几名调查员带上警车的照片。 不少照片上，高庭整个人还被红圈圈了出来。 在旁边还有红色字迹，写着“画师”、“杀人狂”、“变态”等字样。 还有不少博文里，写着他是画师的理由，总结起来—— 这么多调查员，全副武装，甚至带着枪，去抓高庭，高庭一定犯了重罪。 而朝阳区近期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只有一件，那就是万籁小区杀人案！ 这个案子的悬赏通告里，调查局又点名凶手是画师！ 因此，高庭大概率就是万籁小区杀人案的真凶。 同时，他也是画师！ “有道理！” “没想到，神秘的画师，今天竟然被捕了！” “画师案，一开始我就关注过。 时隔多年，终于侦破了！” “恶魔被捕，可喜可贺！” “这些年，杀人案发生的不少。 但连环凶杀案，倒确实没怎么听说过。 这画师，应该是影响最大的一个了吧！” “的确，现在调查技术发展起来了，有人死亡后，基本上很快就能锁定凶手。 很多潜在的连环杀人狂，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被抓住了。” “这也能说明，画师的阴险、狡诈！” “能抓住画师，普天同庆啊！” “这人就是画师？ 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变态！”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照片不打码，太棒了，这种人渣就不应该给他打码！” “他犯下的罪行，应该能判死刑了吧！” “什么应该啊，是绝对能判死刑！” “没错，加上最新的案件，他可是足足杀死了十个人呢！ 这种人不判死刑，留着过年吗？” …… 在一片谩骂声中，也有人表示质疑。 “虽然分析他是画师的帖子，有些道理。 但没有证据，还不能100确定他就是画师吧？！” “对啊！ 这照片好像是从一个贴吧里流传出来的，然后在各种自媒体账号上疯传。 那些自媒体大家懂的，成天胡说八道，没啥说服力的！” “不会是有人想借‘画师’炒热度吧！” “朝阳区的调查局还没有出来回应，还是等官方通报为好！” 质疑的人，也有很多。 但比较起来，终归只占少数，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有什么好怀疑的，他肯定就是画师！” “调查局那么大阵仗去抓他，肯定有了确凿证据了，他就是画师，没跑了！” “没错！ 我在调查局有关系，我刚刚联系对方，他已经告诉我，这人已经被确认是画师了。 扫描下面的二维码进群，我给大家看证据。” “别信上面那人，一看就是骗子。 大家到主页看我发布的照片，那是我从局长叔叔那里搞到的，嫌疑人杀人时被拍下的照片！ 大家看了以后，记得关注我哈！” “卧·槽，连这都能搞到，牛批！” “这照片可是铁证啊，这人模狗样的家伙，果然是画师！” “这家伙是高庭，是我大学同学。 我当年就看他不顺眼，听说大学毕业后，混的不咋地。 没想到，竟然是连环杀人狂！ 实在太恐怖了！ 幸亏当年没和他正面起冲突，要不然，我可能也要被杀了！” “我和他是一个社团的，当年活动时，还对我毛手毛脚呢！ 可惜当时找老师，被老师压下来了。 当年我就知道，他是不是好东西！” “建议大家去逼乎搜搜这个案子的内容，有人人肉到了高庭的生平。 他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但智商应该很高…… 还有知名心理学家安心，对他的犯罪动机，还有如何走上犯罪道路的分析……” “大家好，我就是安心！ 从心理学上来说，高庭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是他成为杀人狂的根本原因。 像这种杀人狂，通常也都有暴戾基因，这也是重要原因……” “哇，真的是安心老师本人吗？” “安心老师都觉得高庭是画师，那他肯定是了！” “听说安心老师这种心理专家，常常会受邀帮助调查局破案。 他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 调查局审讯室外！ 一众调查员看着热搜内容，全都呆愣原地。 王队连忙问道： “领导，要不要发个通报回复一下？” 一名领导微微皱眉：”不太好办啊！ 按说这时候是应该发通报，可我们现在没确定高庭是凶手，也不能确定他不是。 怎么通报，还真是个问题！” 熊厅长直接道：“通报里不要提高庭，也不要提画师。 只说案件还在调查，让大家不要轻信网上的消息，一切以调查局的通报为准，就可以了！”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王队道。 专案组的邓朝先，则为难道： “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惊起了这么大的舆论！ 在通报里含糊其辞，作用恐怕有限，满足不了大家的好奇心。 要从根本上结束这件事，还是要尽快找到更多证据，侦破案件才行！” 一众领导和调查员们，都知道邓朝先说的有道理。 可案子怎么可能说破就破？ 刘娜娜被害的公寓，大家也已经仔细搜查过，新证据，哪有那么好找？ 而要从画家案入手的话，就更难了。 专案组几年的努力，都没能锁定画家，短时间内，恐怕也很难再有突破。 就在一众调查员绞尽脑汁，寻找调查思路时…… 审讯室内，完全消化了“犯罪侧写”，且已经完成案件分析的高庭，双眼发亮，拿过林筱霄之前遗留的纸笔，“唰唰唰”写了几个字。 然后，将纸朝向单向玻璃。 审讯室外的一众调查员一看，瞬间全都瞪大双眼。 只见那纸条上规整的写着一行大字—— 我知道怎么找到凶手！ ps：求鲜花评价票！ 第15章 熟人作案！针对两人！ 审讯室外！ 一众调查员，看着高庭展示的文字，全都瞪大双眼，嘴巴张的能塞下鸭蛋。 “他知道怎么找到凶手？”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肯定是假的！” “他哪儿来的信心能找到凶手？” “信心不重要，关键是证据！ 他连犯罪现场都没去过，哪儿来的证据？” “啥信心啥证据啊，他不就是凶手吗？” “这家伙又要耍什么阴谋？” …… 几名领导同样满脸难以置信。 思索片刻，熊厅朝不远处同样一脸震惊的林筱霄和熊雷雷招呼一声： “筱霄你俩再进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俩人点头后，快步走进审讯室。 和第一次相比，交流气氛明显舒缓了很多。 熊雷雷没有之前的暴躁模样，眼中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高庭： “我才发现，你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口气倒是大到没边啊！？” 林筱霄则丝毫不废话，直接看向高庭身前白纸上的字迹： “说说，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刚刚坐在这闲着无聊，又想了想万籁小区杀人案的案情，发现了一些疑点！” 高庭笑道：“长话短说，我总结的疑点，主要有两个—— 第一，凶手对刘娜娜的右手和脸庞，都有过度伤害的迹象。 在画师案里，画师给受害者放血收集‘颜料’时，都是切受害者的手腕。 而刘娜娜案的凶手，除了切手腕，还用刀在受害者的右手上，留下了诸多伤痕。 而且伤痕又深又多，整个右手几乎成了一团烂泥，大概率是凶手泄愤的结果。 刘娜娜的脸也一样！ 按照你们之前的推测，在用《梦的解析》砸刘娜娜的脸时，刘娜娜应该已经受了重伤。 凶手要控制她，只需要砸几下就可以！ 可事实是，凶手将刘娜娜的脸，砸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刘娜娜原本的样子。 对刘娜娜面部和右手的伤害，都属于过度、且没有必要的伤害。 这种情况的出现，通常是因为凶手对受害者的这两个部位，有强烈的执念，或者说恨意。 脸的话，可能性比较多。 刘娜娜很漂亮，就算陌生人嫉妒她的长相，从而过度伤害，也很正常。 但右手，就比较奇怪了。 很少有人会随便嫉妒别人的一只手，就算有，也不会达到过度伤害的地步。 这其中，恐怕有什么私密的‘故事’！ 陌生人，相互之间没有接触，不太可能摩擦出这种需要过度伤害才能泄愤的‘故事’！ 因此，本案应该是熟人作案！ 熟人作案，也能解释凶手为什么能轻松从受害者的诊疗室，得到指向我的那些物证。” “第二个疑点，是关于我的！ 鉴于本案里的血蝴蝶有诸多疑点，我之前提出过两个推测—— 其一，凶手不是画师，他想将杀死刘娜娜嫁祸给我。 第二，这一切是画师的策划，只不过他由于某些原因，不能亲自出手，因此造成了一些错漏。 第二个推测，其实稍有些不合理。 因为替自己脱罪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就不太可能假托他人。 更不可能让其犯下画错图案，这样大的失误。 按常理来说，画师亲自出手，并将曼陀罗画的和之前一模一样，才更有可能成功嫁祸。 因此，我更偏向第一个推测！ 某个不是画师的人，想要将凶杀嫁祸给我！” 高庭分析到关键时候，适当放慢了语速，给大家充分的思考时间：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问题就来了！ 假如凶手单纯想将杀害刘娜娜的罪行，嫁祸给我，在现场留下四种物证，并伪造纸条塞到刘娜娜嘴里，其实就够了。 可他偏偏又模仿画师，画了血蝴蝶！ 这一步，仔细想想，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这并不会加强我是杀死刘娜娜凶手的嫌疑。 而且画血蝴蝶，费时费力，有这时间，不如布置更多能指向我的证据。” “好像……有道理啊！” 熊雷雷点点头。 林筱霄则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万籁小区这个案子，其实是针对刘娜娜和你，两个人的？” “聪明！” 高庭都有些想为林筱霄鼓掌了： “从嫁祸杀人罪行，这个角度来说。 画血蝴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但凶手偏偏这么做了！ 那只有一个理由，凶手将罪行嫁祸给我，不仅仅是为了脱罪。 他对我似乎有极大的恨意，这恨意甚至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凶手可能觉得，单单将凶杀嫁祸给我，都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必须将臭名昭著、人人唾弃的杀人狂画师，也嫁祸到我身上，才能令其满足。 即便这么做，耗时耗力，且可能留下漏洞。” “哦~~~” 熊雷雷恍然大悟： “所以说，这案子表面看是个凶杀案！ 而你，只是个无辜被卷入案子的替死鬼。 但其实，你也是凶手的目标。 甚至，是比刘娜娜更加重要的目标？！” 高庭点点头，但紧接着又苦笑： “可我非常肯定，我近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更没有和人发生过经济纠纷、言语冲突！ 案件最常见的四大诱因，财色名权！ 财、名、权，你们肯定看过我的资料了，应该知道，这三者，跟我一丁点都不沾边。” 熊雷雷连连点头，一点不怕伤高庭的自尊心： “对对对，看你的银行卡余额，穷的都要吃鞋底了。 权，呵呵，你一个无业游民，也就有权指挥指挥路边的蚂蚁了，人家还不一定听你的。 名的话，案件发生前，你确实是没啥名。 但现在嘛，嘿嘿……” 嗯？ 什么意思？ 现在我有名了？ 高庭神情诧异。 熊雷雷神情古怪：“高庭，你现在可是出了大名了。 可惜，是臭名！ 臭名远扬你听说过吧？！ 你现在可不止是远扬，是全国扬名！ 不知道咋回事，有人把你是画师的照片，发到了网上，现在已经挂在热搜第一好几个小时了。 而且，是全平台热搜第一！ 现在，连你上周买的内·裤啥色，都被人给扒出来了。 很多专家、学者，正把你当成范本，分析你成长为连环杀手的原因呢！” 卧槽？ 这特么又是哪个混蛋干的？ 我可不想出这种名啊！ 高庭震惊又愤怒！ 第16章 色！调查建议！ 审讯室内！ 林筱霄看着高庭的反应，心里有些失望。 高庭上了热搜第一，还被全民当成杀人狂画师这信息，其实不应该直接告知嫌犯。 是她提前让熊雷雷找机会说出来。 就是为了看看高庭听到这消息时的反应！ 因为她还是有些怀疑，高庭就画师，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不然的话，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解释。 而一个人听到意外消息一瞬间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因为来不及伪装。 但林筱霄没有从高庭的反应里，看出任何异常。 与此同时！ 高庭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微微皱眉： “我上热搜这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似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万籁小区案的真凶。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能说明凶手对我的仇恨了。 她不但要将凶杀以及画师这身份嫁祸给我，还要马上让我身败名裂。 凶手对我的恨，确实有些超出了我的预计！” 高庭沉吟道： “我们接着刚刚的说，财色名权，财名和权，我之前半点不占。 剩下的，只有色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自认长得还算可以，目前能招致麻烦的，恐怕也只有这张脸了。” 熊雷雷仔细瞅了瞅高庭的脸，笑呵呵道： “别说，你这家伙，长得是挺小白脸的。 不过，哪有你熊哥我英明神武？！” 熊雷雷举起自己的右臂，骄傲的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可惜啊，现在的女人，都庸俗。 只注重外表，看不到内在美。 她们都喜欢你这一款的。 要是我是女人啊，估计也会贴上你！” 别，你就别来沾边了好吧！ 再说了，你那肱二头肌，它也不是内在美啊！ 高庭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只好说回正题： “从‘色’这个角度出发，我又想起刘娜娜的一些异常。 之前说过，三个月前，我因为人格分裂，找刘娜娜就诊过。 但之后，我发现自己的人格分裂，和精神病学里的人格分裂不太一样，对生活影响不大，因此没有按照约定去复诊。 而刘娜娜多次亲自打电话，让我去她的心理诊疗室。 三个月里，锲而不舍！ 到最近这半个月，几乎隔个一两天就会打一次。 直到五天前，我经不住她的劝说，亲自去诊疗室，想和她说明情况。 我原本以为，她这么频繁的打电话，只是比较负责。 但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夸张了！ 也许，我第一次诊疗时，她就对我有好感。 因此，之后才坚持联系我。 我记得，五天前去复诊时，她似乎也有些过分热情了。” “你所说的两个疑点，听着都有些道理。” 林筱霄思索着道： “那我先假设你所说的都是对的，那现在你的结论是—— 第一，这案件不仅仅是针对刘娜娜的，更是针对你的。 第二，凶手可能是刘娜娜的熟人，对刘娜娜的脸和右手，有着比较强的偏执和恨意。 第三，刘娜娜对你可能有异性之间的好感。 第四，你和刘娜娜其实并没有过多交集，但凶手偏偏将你牵扯进来，且仇恨度非常高。 结合这些的话，你的结论，其实很清楚了！ 高庭，你的意思是，这案子属于情杀，凶手是刘娜娜的男友或者是追求者。 他可能对刘娜娜用情很深，或是用了极大的心思追求，结果发现，刘娜娜轻松被你俘获，因此由爱生恨，设计了这个案子！” 高庭点点头：“差不多！ 唯独凶手为什么要对刘娜娜的脸部和右手，过度伤害，现在有些说不清。 我建议你们接下来查一下刘娜娜的聊天记录、小宏书、围博等平台的记录，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脸和手的文字。 其次，自然是重点调查刘娜娜的情侣或者追求者了。 应该会有发现！” “和我想的差不多。” 林筱霄点点头，看着高庭，迟疑了一会后，才道： “高庭，如果这次调查能有结果，你不但无过，反而立了大功！” 说完，她就和熊雷雷离开审讯室。 熊雷雷悄悄在林筱霄旁边道： “林姐，你相信那小子？”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逻辑。” 林筱霄道：“你记得之前我根据高庭的假设，所说的两个推测吧？” “这案子的凶手是高庭，他想嫁祸画师。 还有高庭就是画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脱罪？” “没错！” 林筱霄沉吟：“这两个推测，有一个共同点，刘娜娜是高庭杀的！ 可如果高庭刚刚的分析正确，那我的两个推测，其实就同时被打破了。” 已经走出审讯室的林筱霄，从单向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高庭，眼里还带着欣赏： “刚刚，他表面是在分析自己找到的疑点。 但所有的分析，其实都非常有针对性，都是为了打破我们对他是凶手的猜测。” “我擦，是这样啊！” 熊雷雷后知后觉： “果然是小白脸，诡计多端！” 林筱霄摇摇头： “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当然，就算他的逻辑再严密，再有针对性也没用。 案件的走向，终归要看证据！” 第17章 调查！狗血！ 朝阳调查局！ 林筱霄和熊雷雷离开审讯室后，和王队等人稍微讨论片刻，就立刻按照高庭的建议去调查。 而一直观看审讯的调查员们，神情里多少都带着惊叹。 “这高庭，竟然真的找到了线索？” “这两条线索，听起来还挺重要！” “什么叫挺重要啊？！ 这线索要是成立的话，直接就能抓捕真凶了好吧！” “不得不说，这高庭的反应速度，真的好快啊！” “他好像具有很多名侦探才有的侦探直觉。 对案件线索和疑点，都非常敏锐。” “只有直觉还不够，还需要很强的逻辑能力。 否则，就算发现了疑点，也无法串联成整体，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连专案组的邓朝先，目光里都带着惊艳： “虽然我之前已经足够重视这高庭了，但似乎还是小看了他。” 旁边的王队点点头：“他确实很聪明！ 聪明到，让人觉得他要不就是天才，要不就是杀人狂，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 另一名刑警队长也附和道： “其实，高庭新发现的两个疑点，不管是凶手仇视刘娜娜，且对她的面部和右手，有特殊的恨意。 还是，凶手将他高庭，也列为目标。 都不是太难发现的疑点！ 如果给我们一些时间，大概率也是可以做到的。 问题在于，这个案子非常特殊。 案发现场，不但有大量的物证，还牵扯到杀人狂画师。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物证，尤其是画师牵扯，很多比较小的方面，反而没当回事。 而这高庭，在一系列引人注目的线索中，排除干扰，反而从比较细微处，抓住了本案的关节。 这素质，这敏感度，他不做调查员，我真觉得有些可惜了！” “关键是，他还提供了案件后续的调查方向，这可太重要了！” “这高庭，可真是个人才！” 前面的几名领导，同样惊讶于高庭的发现。 不过，他们没有贸然认定高庭就是对的，朝身后的调查员摇头： “这高庭是不是人才，现在可还说不准！ 他发现的疑点，全部验证后，才能下结论。 否则，他不但不是人才，还可能是杀人狂啊！” “没错，现在可还不能排除高庭是画师的嫌疑！” “再等等看吧！” 不少调查员也跟着附和： “熊厅说得对，高庭所说的，还需要验证，不能轻信！” “我也觉得高庭说的有道理，但毕竟只是他的推测。” “主要还是感觉有些离谱！” “他一个被扣押的嫌犯，只简略看了案件材料，就能得出这么多结论？ 这也太夸张了！” “对啊，要是最后真的抓到嫌犯，这也太神了！” “我也不太敢相信！” “虽说确实有天才，但高庭来到调查局后的表现，我感觉已经超过了天才的范畴。”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应该这么大吧！” …… 调查员们热烈讨论，这次几乎没有了中立存疑的人，主要分为了两派。 一派人基于高庭发现的全新线索，感觉他大概率应该是对的。 凶手对他也有仇恨，因此将凶杀和画师，嫁祸给他！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高庭毕竟有嫌疑是画师。 他的推测和分析，不能轻信。 而且，他进入调查局后的表现，实在太抢眼，太异于常人了。 谁家嫌疑人来到调查局，不惶恐、不害怕？ 就算真的无罪的嫌疑人，肯定也会担心、焦虑，反复申明自己无罪！ 可这高庭呢，非但不害怕，也不过多辩解，反而坐在审讯室，和审讯员分析起了案情！ 分析案情还不是最离谱的，竟然分析的有理有据，甚至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部分调查员觉得，林筱霄的第二个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高庭，就是画师！ 如果他是杀人狂画师，能做到现在这一切，大家还勉强能接受。 …… 在激烈的讨论中，几个小时很快过去。 去指挥调查的林筱霄，再次出现在调查员们眼前。 她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脸上充斥着意外。 一众调查员连忙给她让路，王队也连忙迎了上来： “小林，查的怎么样了？ 高庭推测的正确吗？ 刘娜娜有男友或追求者吗，对方是凶手？” 林筱霄直接摇头： “刘娜娜之前确实有个男友，不过，他似乎不是凶手……” 一众调查员，有的失望，有的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 而林筱霄继续道： “不过，高庭对案情的推测，基本上是正确的。 只是真相，更加……复杂许多！” 林筱霄原本想说狗血来着，但这么多领导、同事在这，她最终选了个中性的词语。 第18章 调查过程！ 高庭的推测是正确的！ 只是真相更加复杂？ 一众调查员听到林筱霄的回答，全都有些懵。 林筱霄解释道：“是这样的！ 我们根据高庭提供的建议，分成两组，分别调查刘娜娜有没有男友，或者追求者。 还有刘娜娜的聊天记录、小虹书、围博上的发言。 两组调查，很快都有了结果！ 我们发现，刘娜娜的私生活，其实比较混乱。 简单点说，就是海王！ 从聊天记录来看，她有很多备胎。 平时会和这些备胎聊天，让他们帮忙搬东西什么的，备胎们给她送节日礼物，她也会接受。 只不过，备胎表白，她不会给他们明确的答复，始终钓着他们。 而有一个名叫许洪亮的备胎，比较特殊！ 确切来说，许洪亮都算不上刘娜娜的备胎。 从刘娜娜和闺蜜的聊天来看，她看不上许洪亮，嫌他长得一般，也没什么钱。 因此对许洪亮一直爱搭不理，但许洪亮一直执着的追求她。 直到四个月前，刘娜娜忽然答应了许洪亮的追求。 原因是，一直热烈追求她的许洪亮，忽然对她没了热情。 刘娜娜询问后才知道，许洪亮已经交了女朋友！ 也就在询问许洪亮后不久，她在朋友圈发布了一条说说—— 我的手终于找到了它的依靠，历经千难万险，穿过一切阻碍想要握住对方！ 但今天才发现，原来对方早已经有了所属(╥╯╰╥)！ 配图是她自己伸出的右手！ 而这条说说，许洪亮第一个评论： 有的人会暂时离开，但他的心其实一直都在。 他配的图，则是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两人聊过后，快速建立了情侣关系。 但在三个月之前，也就是高庭找刘娜娜就诊当天。 刘娜娜直接和自己的闺蜜聊天，说见过高庭后，她心动了，还发了高庭的照片。 闺蜜问她那许洪亮怎么办，刘娜娜直接发语音嘲讽，说许洪亮算个屁。 她压根就不喜欢许洪亮，之前发那朋友圈，并暂时和许洪亮在一起，单纯是戏耍他。 她刘娜娜的东西，自己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抢。 谁敢跟她抢，她就要抢回来！” 林筱霄说到这里，一众调查员大概都明白，这刘娜娜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情况，倒是和高庭之前的推测，一模一样。” 王队点头说着，但很快又疑惑道： “所以，凶手不也应该是许洪亮吗？ 筱霄，你为什么说案情更加复杂？” 林筱霄表情郑重起来：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凶手必定是被戏耍的许洪亮。 并尝试联系他，但手机根本打不通。 为了防止他潜逃，我们立刻派人到他的出租屋抓捕。 可惜，出租屋里，也没有人！ 一名调查员翻找垃圾桶时，找到了不少被撕碎的照片。 拼起来后，你们知道是谁吗？” “额，还能是谁？” “肯定是刘娜娜呗！” “对啊！” …… 林筱霄摇摇头，即便早就知道答案，但声音依然带着难以置信： “拼起来的照片，不是刘娜娜，而是她的闺蜜，徐盼葵！” 嗯？ 闺蜜？ 徐盼葵？ 什么鬼？ 这案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众调查员，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专案组的邓朝先，目光最先一亮： “筱霄刚刚提过，刘娜娜和闺蜜吐槽、嘲讽过许洪亮。 还说过，刘娜娜一直不答应许洪亮的追求，他因此交了另一个女朋友。 莫非，这个女友，就是徐盼葵？” “没错，我们也是之后调查才知道的！ 当时发现照片后，我们只以为徐盼葵和许洪亮有联系，因此想通过徐盼葵，寻找许洪亮。 结果，这徐盼葵竟然也联系不上。 后来调查得知，她在医院工作，今天刚好请了假。 调查员立刻赶往她的住处，结果发现，徐盼葵，竟然也死了！” 林筱霄叹了口气：“法医鉴定后，确认她是割腕自杀！ 自杀时间是两个多小时前！” “啊？徐盼葵自杀了？” “这案子，到底咋回事？” “徐盼葵是许洪亮一段时间的女友，她现在又自杀，而许洪亮失踪！ 我靠，我已经被绕糊涂了！” …… “大家别急！” 林筱霄道：“发现徐盼葵死后，我们一时也有些无所适从。 查看她的手机，这才从聊天记录发现，她就是许洪亮之前交的那个女友。 还发现，她其实才是杀死刘娜娜的凶手！ 而且，她有记手账的习惯。 我们结合手账和聊天记录，很快完整了案件的时间线……” 第19章 案件时间线！ 审讯室外！ 一众调查员听到林筱霄说，死者刘娜娜的闺蜜徐盼葵竟然才是凶手，表情顿时全都呆滞了。 连王队和邓朝先，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整理出来的整个案件，是这样的！” 林筱霄道：“许洪亮为了追求刘娜娜，一直死缠烂打。 比如，周末等在刘娜娜楼下，刘娜娜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很自然的，他偶尔会参与到刘娜娜和徐盼葵的闺蜜活动里 比如看电影、逛公园等等。 他和徐盼葵自然也就有了联系，还多次在聊天软件里询问徐盼葵，怎么才能打动刘娜娜。 从徐盼葵的手账里明显能看出，她一开始对许洪亮其实没有半点兴趣。 甚至有些鄙视他的舔狗行径。 但多次交流下来，她对许洪亮有了很大的改观。 感觉他很懂礼貌，很幽默，也很质朴，是个难得的暖男。 徐盼葵慢慢对许洪亮产生了好感，并且会主动找他聊天。 但她也知道，许洪亮喜欢的是刘娜娜，而刘娜娜是自己的闺蜜，她不想把三人的关系搞僵，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 直到几个月前，许洪亮又找她抱怨。 说刘娜娜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搭理他，发红包都不收，想让徐盼葵帮他问问是怎么回事。 徐盼葵不想看他做没有意义的坚持，也不想看他煎熬，因此鼓气勇气表白。 从聊天记录来看，许洪亮当时应该是愣了几秒，然后让徐盼葵别开玩笑什么的。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许洪亮终于明白，徐盼葵不是在开玩笑。 但他也没有直接答应，只说太突然，他需要时间考虑。 第二天，他答应了表白，两人正式在一起。 从手账来看，徐盼葵和许洪亮应该是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时间。 她那时的文字，好像吃了糖的小女孩，在天上飞。 但半个月后，刘娜娜忽然意识到许洪亮不舔她了，发消息问他才发现，许洪亮已经有了女朋友。 从之前的介绍大家应该已经发现，刘娜娜非常骄傲，或者说傲慢。 许洪亮的离开，让她的心理非常不平衡！ 她于是在朋友圈发了那条说说。 许洪亮也没经住诱惑，被刘娜娜钓了回去，和徐盼葵分手。 徐盼葵自然无法接受，哭着询问许洪亮原因。 许洪亮只回了她一句话‘娜娜的脸，对我更有吸引力’！” 听到这里，众多调查员全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之前高庭说过，凶手对受害者的脸和右手，进行了过度伤害，疑似在泄愤，但原因暂时不明。 现在原因不就很清晰了吗？ 刘娜娜钓回许洪亮时，说的是手找到了依靠啥的，配图还是她的右手。 而许洪亮回复徐盼葵的分手原因，意思显然是更喜欢刘娜娜的长相和颜值。 “从徐盼葵的角度，处于热恋期的她遇到这种事情。 对刘娜娜的右手和脸部产生怨恨，是理所当然的。” “尤其是，由于刘娜娜不知道徐盼葵就是许洪亮新交的女友。 钓回许洪亮后，多次嘲讽对方是偷鸡的野狐狸。 还说自己的东西，自己可以不要，但谁都不能抢啥的！ 这谁受得了？” “没想到，都让高庭给说对了！” “对啊，我记得他之前建议调查刘娜娜的朋友圈、小虹书啥的，说是可能找到凶手过度伤害的原因。 现在，竟然真的找到了！” “他这也太准了吧！” “这高庭，怕不是算命的！” “有些神啊！” “神不神的不好说，但确实厉害啊！” “所以，徐盼葵分手后，由爱生怨生恨，对闺蜜起了杀心？” “咦，不对啊！ 这事到现在为止，都和高庭没啥关系啊！ 徐盼葵就算要报复，也是杀刘娜娜，然后嫁祸许洪亮啊！ 现在怎么变成嫁祸高庭了？” …… 听着大家的疑问，林筱霄摇头： “没有！ 从徐盼葵的手账来看，这个时期的她，并没有对刘娜娜产生杀心。 她和刘娜娜从小就认识，显然也知道她是什么人，因此并没有多意外。 当然，怨气肯定是有的，之后杀人的种子，也是这个时候种下的。 至于高庭，牵扯进这个案子，其实挺无辜的。” 林筱霄表情古怪： “这就好像走在路上，自己明明啥也没做，却被高空坠物给砸中了，还直接砸了个半死！ 三个月前，他因为人格分裂去找刘娜娜。 他以为自己是正常看病，但就像我之前说的，刘娜娜早已经看上了他。 从她和徐盼葵的聊天来看，看上高庭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高庭自己猜测的，看他长得帅！ 嗯，原因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无聊！” 林筱霄似乎很看不上刘娜娜的行为，难得吐槽了一句。 “不过，我们分析刘娜娜这个人，发现她似乎有一些收集奇怪东西的癖好。 喜欢上高庭，很可能和他的人格分裂，也有关系。 毕竟，五重人格，真的是稀罕东西。” “说回案件！ 总之，刘娜娜对高庭有了好感。 整件事情，也开始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直接甩了许洪亮，开始频繁以复诊的名义，邀请高庭去诊疗室。 但高庭这个人吧，似乎有些直男，或者反应迟钝。 他好像真的以为刘娜娜是想给他看病，对长相漂亮、打扮时尚、工作很好、家境也很好的刘娜娜，没有一点的想法。 他一个五重人格分裂，似乎也真的以为自己很正常，对刘娜娜的复诊邀请，一再拒绝。 也就在这期间，许洪亮和徐盼葵那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徐盼葵从刘娜娜那里，知道她和许洪亮分手后，有些担心许洪亮的状态，就打电话给他。 结果发现联系不上！ 她害怕许洪亮寻短见，连忙到他的住处找人。 人是找到了，但发现他很颓废，屋子里全是酒瓶，躺在床上一醉不醒。 徐盼葵应该还是很喜欢许洪亮，接下来一段时间，对自暴自弃的他，悉心照料。 也就是这段时间，她对刘娜娜的怨恨，进一步加深。 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戏耍后一蹶不振，谁都好受不了。 连带着局外人高庭，都被她怨恨上了。 其实，高庭真的只是去看了个病，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压根都不知道。 就算刘娜娜和许洪亮分手，高庭也不是诱因。 因为刘娜娜早就想好了，戏耍许洪亮一段时间后，就甩了他。 高庭的出现，只能算‘恰逢其会’！ 但这个时期的徐盼葵，其实已经非常偏执。 这在她手账的阴沉配色和消极内容里，都有体现。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左右，许洪亮状态有所恢复后，和徐盼葵复合。 徐盼葵的手账，也恢复开朗明快。 但时间只持续了一个月！ 两人复合一个月后，许洪亮忽然消失。 我们在徐盼葵家里，找到了许洪亮留给她的告别信。 大意是，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离开。 他和徐盼葵复合，只是因为她悉心照顾自己。 但感动和感激，不是感情，更不是爱情。 他的内心深处，爱的还是刘娜娜！ 甚至，当初第一次接受徐盼葵的表白，也是想利用她，刺激刘娜娜。 在信里，许洪亮为自己的利用，向徐盼葵道歉。 并希望她不要恨自己，说她是个好女孩，祝她尽快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还说，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也不想再伤害徐盼葵，因此只能离开。” 听到林筱霄解释的内容，一众调查员全都大跌眼镜。 那刘娜娜性格扭曲也就算了！ 这原本大家以为是老实人的许洪亮，没想到也恶心的过分。 林筱霄继续道： “大家应该都能想到，许洪亮的道歉和祝福，并没有任何安慰作用。 反倒让徐盼葵精神崩溃！ 她的手账内容，也彻底，额，怎么说呢，算是‘黑化’吧！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漂亮配图，内容里全是怨恨和戾气。 也开始出现策划杀死刘娜娜和高庭的内容！ 没错，已经彻底偏执的徐盼葵，认为高庭也是她的仇人。 只不过，徐盼葵也知道，她如果出其不意，凭借她和刘娜娜的关系，杀死刘娜娜应该比较轻松。 但要杀死陌生人高庭，就比较困难了！ 因此，她想到了嫁祸！ 她计划杀死刘娜娜，然后嫁祸给高庭。 甚至，单纯是嫁祸，还不足以让她解气，她还要将画师这杀人狂，嫁祸给高庭，让他被判死刑。 而整个计划唯一的问题是，嫁祸需要一些证据，她并没有办法获得。 她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太满意。 转机很快出现，五天前，高庭终于答应刘娜娜去复诊。 刘娜娜特意找徐盼葵庆祝！ 徐盼葵知道机会来了，就装作没事人，说想看看让她心动的高庭，到底是个什么人。 刘娜娜欣然答应！ 所以，高庭当天去复诊时，徐盼葵其实也在诊疗室，就藏在侧边的档案室里。 案发现场有关高庭的物证，应该是他离开后，徐盼葵趁机取得的。 再之后就不用多说了，她昨晚正式执行了杀人嫁祸的计划。 但整件事对她的精神冲击，肯定非常大。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关系最好的闺蜜，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还精心设计，将凶杀嫁祸给别人。 她心里想必非常绝望，于是在今天中午割腕自杀！” 第20章 这次不可能是嫁祸！疑点！ 朝阳调查局，审讯室外！ 林筱霄继续道： “在徐盼葵家中，我们找到了毛巾、鞋套和刘娜娜诊疗室的纸笔、水杯等等。 她应该是从上面提取的高庭指纹、鞋底泥、头发和衣物纤维。 徐盼葵本身也是医生，这对她来说应该不难。 除此之外！ 找到的最重要物证，是画笔和两套沾血的衣物、鞋子。 从上面提取的血液，和死者完成了匹配。 画笔不用多说，自然是用来画血蝴蝶的。 而绘画过程中，衣物不可避免会沾到颜料血液。 徐盼葵不敢在公寓里洗澡，自然只能准备替换的衣物。 一件衣物是作案时穿的，上面沾染到血液很多，而且几乎都是自外侧沾血。 还有一件是作案后换的，血痕都在衣物内层，且非常微量。 应该来源于徐盼葵身体表面，没有擦干的血液。” “有这些证据的话，确实能锁定徐盼葵就是凶手！” “凶手居然是徐盼葵，有些没想到啊！” “不过，有没有可能她也是被嫁祸的呢？ 比如，凶手将提取物证的鞋套等东西，还有血衣等等，偷偷放到徐盼葵家里。 而徐盼葵，可能是因为其它原因自杀的？！” 有调查员疑问道。 林筱霄摇头：“鉴于高庭的情况，我们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调查后，推翻了。 原因是林筱霄身上的血迹！ 用《梦的解析》砸刘娜娜的脸时，会有喷溅和挥洒血迹，出现在徐盼葵的衣物上。 那件衣物上的血迹，和现场的血溅形态100吻合。 因此，砸刘娜娜脸的，肯定是徐盼葵。 长时间作画，自然也会有血迹沾到徐盼葵衣服上。 血液沾到衣物上后，会浸透衣物，沾染到徐盼葵的身体上。 我们在她身体上找到的血斑，和衣物上的血斑形状相同。 而脱血衣，换新衣服时，在身体表面会造成血迹擦拭痕。 徐盼葵身体表面的擦拭痕，也符合相应的血迹形态。 也就是说，衣物肯定是穿在徐盼葵身上时，沾染上颜料血迹的。 不存在别人穿着衣物画血蝴蝶，然后脱下来嫁祸徐盼葵的可能。 除此之外！ 衣物上还有一些血迹，来自衣物和血蝴蝶的直接接触。 这种接触，不但会在衣物上留下痕迹，也会在画作上留下擦拭痕和纤维。 技术组鉴定后，发现擦拭痕和衣物表面的痕迹相吻合。 纤维也确实来自徐盼葵的衣物！ 还有！ 血衣没有清洗的痕迹，而衣物内侧只找到了徐盼葵的毛发和皮屑、指纹。 结合这些物证，能证明徐盼葵亲自去过刘娜娜的诊疗室。 用《梦的解析》砸了刘娜娜的脸，并用画笔画出了血蝴蝶！ 大家应该知道，所有这些物证，和在刘娜娜家里找到的，指向高庭的那些物证不一样，很多都是没有办法伪造的。 这些物证，再加上手账里徐盼葵的心路变化、作案计划，还有作案动机等等！ 整个案子不但证据链完整，逻辑链也完整，可以确定她就是凶手。” 一众调查员全都点头。 他们现在被高庭搞得有些ptsd了，有新案情，首先想到的都是有没有可能是嫁祸。 “所以，高庭对案件的分析，真的是正确的？ 他确实是冤枉的？” “那要马上释放他？” 王队向前面的领导请示后，让熊雷雷去释放高庭。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疑点吧！？ 徐盼葵想要将高庭嫁祸成画师，可是，她怎么知道，画师也是五重人格分裂？ 又是怎么知道血蝴蝶画法的？” “咦，对啊，这个一直是最大的疑点。 现在好像没有解释！” 一众调查员都看向林筱霄。 林筱霄表情也郑重起来：“是那失踪的许洪亮……” 第21章 疑似画师？ 审讯室外，林筱霄解释道： “在徐盼葵和许洪亮热恋期的手账里，林筱霄记录了一件事情。 两人一次去看犯罪电影后，许洪亮向她炫耀说，他在现实里，也和连环杀手有过‘近距离’接触。 徐盼葵说他吹牛，结果许洪亮就拿出血蝴蝶照片给她看。 说是他几年前，一次偶然经过案发现场时，偷拍到的。 他还和林筱霄讲述了画师的犯罪过程，五重人格的特点等等。 林筱霄觉得这件事很酷，就拍了血蝴蝶照片，记录在手账里。” “是这样啊！” “所以，那许洪亮……” “卧槽，他不会是画师吧？” …… 林筱霄点点头：“有可能！ 我们调查后发现，许洪亮这个身份，应该是假冒的。 他租房身份证上的名字，并不是许洪亮，而是张正廷。 调查后发现，这身份证是张正廷半年前丢失的。 租房的中介回忆，她也没见过许洪亮的正脸。 租房时，他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 中介只记得，许洪亮个子挺高，一米八左右。 体型正常偏瘦，说话很礼貌，很儒雅。 眼睛很亮很漂亮，好像一直在笑。 不过被他盯得久了，隐隐约约会有点不舒服。 在刘娜娜和徐盼葵的聊天里，许洪亮在中信集团工作。 但中信集团查无此人！ 还有他的电话卡，半年前办理。 认证时使用的身份证和实名，是一个叫赵冰俊的。 而赵冰俊四个月前癌症去世。 很多找人的办法，我们几乎都试过了，但根本查不到这许洪亮的真实身份。 甚至！ 我们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找到。 他和刘娜娜没有合照也就算了，刘娜娜看不上他，估计都懒得和他合照。 但徐盼葵的相册里，竟然都没有和许洪亮的合照。 显然，这是许洪亮在规避调查。” 林筱霄看向一众调查员： “大家记得吗，高庭之前有过两个推测。 一个是画师的案件资料泄露。 一个是整个案件，是画师的策划。 鉴于许洪亮的异常，这案子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说，许洪亮真的可能是画师？” “我感觉至少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 “没错，他要不是画师，为什么失踪？ 之前还要使用那么多别人的身份证？” “如果他真是画师，那网上高庭是画师的照片和舆论，恐怕也是他掀起来的！” “我擦，这么说，高庭不但推测对了刘娜娜等人的感情纠葛。 连背后画师的犯罪动机，都判断正确了？” “这高庭，真的好厉害啊！” “竟然比我们这些正规的调查员，对案件的判断都准确？！” “他怎么做到的？ 我看他的资料，他也不是刑侦专业的啊！” “可能是天生的直觉吧，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调查员！” “之前是谁说的来着，这高庭可真特娘是个天才！” “他也真是倒霉，自己明明啥也没做，却被人给记恨上了。 还卷入了杀人案！” “确实够倒霉的！” “也幸亏遇到这事的是高庭，如果是其他人，绝对没有这么容易脱罪。” “的确，最后冤枉好人，都是有可能的！” “就算专案组介入调查，最多也就是发现一些疑点，嫌犯绝对要被留置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这高庭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是不是天才的大脑结构，都比较特殊啊！” “肯定特殊啊，你忘了他是五重人格吗？” “额，这倒也是！” “可也不是这种特殊法吧！？” …… 众多调查员讨论中，专案组的邓朝先一直在思考案情，他最终微微皱眉： “现在的案情，基本能够捋顺，证据、逻辑，也符合高庭的第二个推测。 我能想到的唯一问题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画师的阴谋。 他伪装成许洪亮，策划出这一切。 那他当初给徐盼葵看的照片，为什么是错误的血蝴蝶，而不是正确的曼陀罗？ 还没有解释清楚尸体和血蝴蝶的整体性，以及绘画的细节。 这导致了一系列的漏洞。 也导致高庭现在顺利脱罪，许洪亮找人顶罪的计划，彻底流产。 这不太合理吧！” 一众调查员闻言，全都皱眉沉思。 邓朝先的怀疑，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回想起来，血蝴蝶上的漏洞，实在有些多了。 给了高庭很大的发挥空间！ 如果这一切都是画师的谋划，他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可如果许洪亮不是画师，那他的消失，还有很多异常，又无法解释。 “我猜到了一些可能！” 就在大家皱眉沉思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声音自然是出自高庭！ 他在熊雷雷的指引下，在一些文件上签了名，终于走出了审讯室。 第22章 “艺术家”的骄傲！请客！ 听到高庭的声音，调查员们全都扭头，惊疑的看着他。 高庭和众人快速打了招呼后，王队直接道： “高庭，你刚刚是说，你知道画师，也就是许洪亮，为什么在血蝴蝶上，留下这么多的漏洞？” “不敢说知道，只能说有些猜测！” 高庭淡笑道： “查看了画师的作案资料后，我发现他应该是很高傲，追求完美主义的那种人。 尤其是看了他的画作，我感觉他有“洁癖”。 这洁癖不是指通常意义上卫生方面的洁癖，而是艺术工作者的专属洁癖！” “艺术工作者的洁癖？” 邓朝先皱眉：“高庭，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 高庭道：“很多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都有很强的拥有感。 简单来说，他们会将自己的作品，当成自己的孩子，而且是精神方面的宝贵结晶。 比如，有的画盗版画的，会在画作的隐秘地方，或者使用特殊的颜料，写下自己名字。 标识这作品是他的！ 他们甚至可能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玷污，甚至被人贩卖。 画师之所以留下那些漏洞，可能也是如此！ 他原本的计划，很可能就是教徐盼葵画曼陀罗。 但事到临头，他应该是后悔了，转而让她看了血蝴蝶，还没有教她画细节。 原因就在于，他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别人玷污。 对自己的作品的骄傲和执着，很可能超过了他执行计划，将罪行嫁祸他人的渴望！”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很多艺术家，确实脾气古怪！” “如果是我精心创作的作品，估计也不想教给别人！” “高庭，我同意你的看法。 我感觉你好像很懂心理学啊，似乎很有研究的样子？！” 熊雷雷已经有些被高庭折服，大咧咧询问道。 高庭笑了笑，并没有说自己精通犯罪侧写，只是道： “还行吧！ 因为我是精神分裂，因此对心理学比较好奇，平时研究心理学方面的书，比较多！” 很快，一众调查员全都没有了疑问。 大家聊了一会，不少人都向高庭要了联系方式，然后各自离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熊雷雷则拉着高庭和林筱霄，要请他去吃饭。 “你们不用忙工作，这案子应该还有很多扫尾的事情吧？！” 高庭好奇。 “不用，我和林姐今天可忙了一天了，剩下的只剩发通报的工作了，会有专人处理！” 熊雷雷很自来熟，颇为热情的搂着高庭： “说说，你想吃什么？ 审讯的时候，咱多有得罪哈，那都是林姐教我的，她是主谋哈！ 这次请客，就算跟你赔罪了！” 高庭想了想，也不客气： “大京这边，评价比较好的，便宜的，我基本上都吃过了！” “额，所以呢？”熊雷雷疑惑。 林筱霄笑道：“他的意思是，他想吃贵的！” “我擦，吃贵的就直说啊，跟你们这群人说话，可真特娘的费劲！” 熊雷雷想了想：“贵的，那就新荣记呗！” 高庭顿时诧异的看着他： “新荣记也太贵了吧，人均消费过千，随便吃吃，单人两三千很轻松。 你一个调查员，能请得起？” 林筱霄顿时嘲笑： “他能请起个屁，调查员的工资，也就够他一周挥霍的。 要是让他掏钱请客，路边摊都不一定请得起。” “那……” “新荣记能记账，记他爸的账上！” “我擦，林姐，不带你这样透我底的。 让我兄弟以为咱老熊是啥人啊！” …… 与此同时，王队、邓朝先和一众领导，站在调查局二楼，看着高庭三人开车离去。 王队神情带着歉意： “熊厅，不好意思了，这次让你白跑了一趟。 画师不但没抓到，也没有别的发现和线索！ 白浪费了您的时间！” “也不算白浪费，这不是发现了他吗？” 熊厅长看向高庭的背影： “老王，我记得，你们朝阳区的神探预选名额，似乎还差一个人吧！” 第23章 神探预选！案情通报！ 朝阳调查局，二楼办公室内！ 窗边的王队点点头：“没错！ 我们区的神探大赛，规定是三选一！ 三个名额，林筱霄和熊雷雷各占一个。 还剩最后一个！” 熊厅长摇头笑道： “筱霄倒是不错，很冷静也很聪明，反应也很快。 雷雷就算了，我知道你们给他一个名额，多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要是有合适的人，还是把他替换下来吧，免得丢我的老脸！” 王队却是无奈： “给雷雷一个名额，也是因为我们朝阳区近几年，没有涌现出更加优秀的调查员。 他对刑侦的热情，还有学习的热情也很高，选他并不是因为您的原因。 神探大赛，是调查部激活调查机关一坛死水的关键举措。 对咱们国家都意义重大，将来更是要到国际上比赛的。 好多人都盯着呢，没人敢胡来的。” “对了，您刚刚提到高庭，是想把最后一个名额给他？” “没错！” 熊厅长道：“雷雷就不说了，脾气、性格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 筱霄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很不错，但终归太年轻，经验不太够。 再加上她找到杀父凶手的执念，给了她太大的压力。 虽然这压力能推动她快速成长进步，但也让她的思维有些紧绷，不够‘松弛’。 这个缺点，恐怕要等她完成执念，才能消除。 但那案子……” 熊厅长叹了口气，画师案难度已经够高的了，而林筱霄父亲的案子，不但时间更久远，案情也更复杂，而且似乎牵扯很广。 他能走到今天，见过的案子多了，也觉得那案子恐怕没什么希望。 “只凭筱霄和雷雷的话，接下来的各省市的神探比试，朝阳区怕是早早就要被淘汰。” 熊厅长道：“那高庭倒也是个人才，我觉得可以关注一下！ 如果可以，最后那个名额，或许考虑一下他。 说不定他能给你们朝阳区带来惊喜，在最终全国的神探比试里，都大露风头。 到时候，让全国人看看，咱们朝阳区不但群众厉害，调查员一样数一数二！” “熊厅，您这么看好高庭？” 王队有些诧异。 他知道熊厅的眼光是很毒辣的，也知道高庭在这个案子里的表现，真的不错，连他都忍不住高看几眼。 也起了将他收进调查局的心思。 但王队没想到，熊厅这么看好高庭。 甚至，觉得他能在全国的神探比试里，大露风头。 熊厅笑着点头： “老王，等你再干十几年刑警，然后再干十几年领导，眼界就能更宽一些了。 到时候，也许一眼就能认出一个人是不是罪犯。 也能一眼看出，一个人行不行！ 这个高庭，他行！” 王队点点头，他自然是相信熊厅的。 不过，让高庭参加神探大赛，的确有客观的困难。 后面大京市，甚至全国的比拼先不说，参加朝阳区的神探比试，也有很高的要求。 首先是年龄，要求是四十岁以下！ 这个高庭倒是没问题。 关键是，参赛需要至少侦破三起案件。 其中两件，案件评级需要达到b级，还有一件需要达到a级。 万籁小区的案子，由于画师的参与，倒确实能评到b级。 那高庭想要参赛，还需要侦破两起难度分别是a和b的案件才行。 而朝阳区的神探大赛，还有不到一个月，连比试时，需要侦破的案子，基本都选好了。 一个月内，侦破两起案件，留给高庭的时间，怕是不太够！ 思索着，王队打算明天找高庭仔细聊聊。 …… 两人交流间，万籁小区杀人案的通报，很快发出： “今早，有人报案称，在万籁小区发现了刘某娜的尸体。 接警后，我司立刻派人前往调查，并确认这是一起恶性凶杀案。 且根据犯罪现场的物证，锁定了嫌疑人高某，并对其实施了抓捕。 而在后续的审讯里，高某一直坚称自己不是凶手。 他不但对案发现场的物证，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还多次发现案件的疑点！ 并判断出本案的凶手，不是杀人狂画师！ 甚至，给出了本案件的最终调查思路！ 根据高某提供的思路，我司很快锁定了嫌犯，但她已经畏罪自杀。 依据在嫌犯住处发现的证据，我司已经完善出了完整的证据链和逻辑链，确认她就是杀死徐娜娜的凶手。 而杀人过程，和画师没有关系！ 在这里，我司特别感谢高某在侦破案件过程中，提供的帮助。 他的贡献，相当于提供了恶性案件的重大线索，我司会相应给予奖励和悬赏金。 另外！ 网上流传的高某被捕，且他是画师的照片，完全是空穴来风。 一些专家的分析，也完全是无中生有！ 请大家不要再传播相关照片，并主动删除相关分析内容。 否则，可能涉嫌造谣，并侵犯他人的个人名誉。 案件进一步侦办中…… 朝阳调查局！” 案件通报一经发布，瞬间，一时惊起千层浪。 高庭是画师这新闻，之前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且在网上掀起来了恐怖的舆论。 朝阳调查局迫于无奈，只能在还没有查清案件的情况下，发布声明。 不过，由于声明里没有说明高庭到底是不是画师，只起到了稍微安抚舆论的作用。 大家都觉得，高庭就是画师，但调查局需要进一步的搜集证据。 声明发布后，也有更多人开始关注案件的进展。 不少大v，专家、心理学家，出于流量等各种原因，全都跳了出来。 分析高庭的作案动机、作案过程和作案心理等等。 这就导致，绝大多数网民，全都坚信高庭就是凶手。 大家都在等高庭被定罪，并被确认为画师的通报！ 也因此，朝阳区的通报发出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第24章 全网震惊！别墅里的女人！ 此刻！ 随着朝阳调查局发布案情通报，相关信息迅速登上各大资讯网站的热搜第一。 百热：高庭竟然不是画师？ 围博：朝阳调查局通报高庭杀人事件！ uc：震惊！看“连环杀人狂”高庭如何为自己洗刷嫌疑，并成为破案英雄！ 逼乎：杀人狂or破案英雄？普通人高庭魔幻的一天！ 信京报：“连环杀人狂”为何和调查员勾肩搭背！ …… 随着相关资讯的轰炸，整个互联网上，都在热议这个案件、热议高庭。 “我去，我特么没看错吧，这高庭竟然不是那杀人狂画师？” “这怎么可能啊？” “是不是搞错了？” “对啊，我记得之前很多人信誓旦旦，说是得到了内部消息，确认高庭就是画师啊！” “关键是还有很多专家学者，都分析认为高庭就是真凶啊！” “调查局既然发布通报，之前那些推测分析，显然都是胡扯了！” “奶奶的，我就说专家的话信不得，都特么是放屁！” 不少网民义愤填膺，冲到之前大言不惭的专家和大v账号下面，给高庭讨回公道。 这些所谓的专业人士，自然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埋头装死。 还有的，直接关闭了评论区！ 还有很多之前被忽悠的人，恼羞成怒，直接向网站举报他们。 网站的处理，也很迅速，不少专家都被封号。 除了发泄怒气，不少网民也发现了案件里的华点。 “这通报的内容，似乎过于简略了。 当然，这也能理解。 毕竟，关于画师的信息和内容，不能轻易泄露。 但这通报里，好像还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内容！” “我其实比较好奇，高庭是怎么卷入这个案子的！” “对啊，他既然是清白的，一开始，调查局为什么兴师动众，派那么多人全副武装去抓捕他？” “肯定是发现了比较确切的证据呗！” “那既然有确切的证据，为什么现在又说高庭是清白的？” “我猜，可能高庭是被人嫁祸的，或者证据是他不小心留下的。” “有可能！” “被人嫁祸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证据是他不小心留下的，那应该不会太多，调查局肯定能甄别出来！” “的确！” “所以，这高庭是真的惨啊！ 无缘无故被卷入杀人案，还被诬陷成画师。 关键是，还要被一群无脑网民带节奏网暴！” “我正式宣布，高庭为本年度最惨人物！” “要不，让高庭开个直播，咱给他个打赏？” “别，一开直播，很快就成了网红，然后就要带货了，烦死了！” “确实，宇宙的尽头是直播卖货！ 尤其是，这高庭混的好像还不怎么样！” 大家的讨论方向，很快就歪到了奇怪的地方。 很多人都认为，高庭肯定要趁着这一波热度，成为网红，进军直播带货圈了。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太同意。 “成为网红有些可惜了！ 你们没注意到吗，按通报里的说法，高庭能脱罪，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 这个案件能侦破，也是他发现的线索，甚至提供了破案思路！”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相比经历了不少曲折。” “之前说了可能有人嫁祸他，那肯定是留下了很多证据。 他最终能顺利脱罪，肯定经历了很多困难。” “所以才说，这高庭不简单啊，似乎深藏不漏。” “至少应该是很聪明的！” “在我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个因为杀人案，甚至杀人狂的嫌疑被抓。 结果，不但当天就平安无事的离开调查局。 还靠着自己的努力，帮调查局侦破案件，获得破案奖励的人。” “我擦，你这么一说，感觉这高庭更牛了！” “这家伙绝对是个人才！” “更关键的是，信京报发出来的照片，你们都看过了吗？” “啥照片啊，这狗比报纸之前不经调查，胡说八道，搞得一个小伙子被网暴自杀。 之后删稿跑路，到现在别说道歉赔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绝对不看这狗比报纸的报道。 这狗比报纸还活着呢？ 又发什么照片，搞什么幺蛾子了？” “还有这事呢，这我倒是不知道！ 这报纸刚刚发了高庭和两个调查员，一起离开调查局的照片。 高庭和一名调查员，勾肩搭背，挺熟悉的样子。 看角度，应该是偷拍的。” “偷拍，这倒是符合那狗比报纸的风格。 不过，看照片里调查员热切的样子，似乎挺佩服高庭啊！” “看样子是！” “看起来，他好像也被高庭为自己洗脱嫌疑的行为，折服了！” “那高高大大，好像笨熊一样的调查员，看高庭的眼神，似乎都带着谄媚！” “这么说，高庭在案件调查里的作用，绝对是举足轻重啊！” “肯定是，要不然调查局不可能在通报里格外点出来。 调查员对他，也不可能是这么个态度！” “被诬陷为杀人狂进调查局，结果拿着案件悬赏离开，还和调查员成了兄弟？ 哇塞，这创意不错啊，我要拿去开书了！” “楼上的，速更，夜不能寐！” “别说写小说了，这又是凶杀案，又是嫁祸，又是连环杀人狂的。 关键是，嫌疑人还靠着自己的智慧，自证清白。 有危机、有转折、有反转！ 框架已经有了，这要是找个好编剧，搞个电影也很不错啊！” “别说，想想还真有点意思！” …… “别歪楼！ 话说回来，刚刚有个兄弟说得不错，这高庭绝对是个人才！ 调查局没想过把他吸收进队伍，培养一下？” “怕是有些难吧，人家可是国家机关，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如果高庭真像大家说得这么厉害，我倒是觉得做不做调查员也无所谓了！ 做私家侦探也不错，没有规矩束缚，自由很多！” …… 网民们热烈讨论着，与此同时，大京三环，一栋颇为高档的别墅内。 一个穿着银色丝质睡袍，侧倚在真皮沙发上的女人，也刷到了相关新闻。 她快速查看完事情经过后，原本惺忪的睡眼也跟着亮了起来： “这个叫高庭的，似乎的确有些能力。 也许，可以让他试试？” 片刻后，她显示打电话给调查局里的熟人，确认了整个事情的真实性。 “整个过程，可比网上传的曲折多了！ 这高庭，也确实不得了！ 或许，真的可以找他试试。” 周义婷的目光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她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对方确定高庭的住处。 …… 与此同时！ 高庭三人已经来到新荣记。 人均过千的酒店，自然是不一样的。 装修、服务等等，一进来就给高庭一种很高端的感觉。 “丽姐，帮我安排个包间，三个人！” 熊雷雷直接看向大堂经理，似乎跟她很熟的样子。 “咦，小雷，你怎么忽然有空过来，调查局不忙吗？” 说话的是个少妇，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精致，很有韵味，说话也很热情。 “丽姐，这不是请我兄弟吃饭吗？” 熊雷雷拍了拍高庭的肩膀。 丽姐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包间，稍微交谈了一会儿，开始点菜。 高庭看出熊雷雷是狗大户，再加上他似乎有借着这顿饭培养感情，外加为白天事情道歉的意思，高庭也不客气，直接从菜单后面开始点。 “你这家伙，挺懂啊！” 林筱霄揶揄。 新荣记这边的菜单，越后面是越贵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高庭正式点菜：“上汤燕窝、鲍鱼母鸡汤、黄扒通天鱼翅、黄鱼、春笋红烧牛肉……” 旁边熊雷雷只听名字，脸就越来越绿。 这又是燕窝鲍鱼，又是鱼翅黄鱼的，这听起来肯定也不便宜啊！ 他爸带他来的时候，都没舍得点过！ 恐怕得小几万！ 高庭见状笑道： “跟你开玩笑的，咱们就三个人，点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丽姐，红烧牛肉留着，再点个脆皮妙龄鸽！” 丽姐记下后笑道： “雷雷，你这朋友倒是挺好，一点不贪心！ 我见的人多了，有的人四五十岁了，吃个饭还是太贪心太不知足，什么都想要，还都要点最贵的、最好的。 他们那些人啊，现在看着发达，一个个是人上人，但早晚要出事情！ 不像这位贵客，年纪轻轻就知进退，懂节制，前途不可限量。 咦，对了，你就是今天上了一天热搜的高庭吧？！ 能靠着自己摆脱杀人嫌疑，果然是一表人才，看着就是人中龙凤……” 瞧瞧人家这经理，多会说话。 点个菜都能把你夸上天，还不突兀，更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很快，熊雷雷和林筱霄也点完了菜。 林筱霄倒是真没和熊雷雷客气，也没理丽姐那一套奉承，她甚至连菜单都没看，直接把高庭刚刚点的燕鲍翅，全都让丽姐加上了： “对了，酒要茅台哈，这次省点，最便宜的那种就行！ 一人一瓶！！” 熊雷雷的脸再次绿了，已经在想今晚回去怎么和老爸交代了。 很快开始上菜，由于高庭和两人并不熟，能聊的也只有案子。 从刘娜娜被杀案，到画师案，再到其它一些没有侦破的悬案。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吃完散席时，三人已经熟悉了很多，没了刚来时的生分！ 高庭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赶回出租屋。 因为刚发布案情通报后，朝阳调查局的六万奖励已经到账，而且，他的脑海里也响起过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侦破万籁小区杀人案，完成第一起任务。 是否立刻发放奖励？】 返回出租屋的高庭，躺在床上： “系统，立刻发放奖励！” ps：第一个案子基本结束了，吸取了上一本书的经验，案件简化了不少。 本来打算十章结束，磨磨蹭蹭又写了二十章，下一个案子差不多想好了，节奏会更快一点。 求波数据，鲜花评价啥的，砸死我吧，评论也可以发一下，觉得哪里好哪里不好，都可以说说()！ 第25章 发放奖励！ 【本次奖励发放中……】 【奖励一：系统金币二十枚！ 提醒：系统金币累计剩余24枚！】 【奖励二：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可以加快宿主阅读资料、查看监控的速度，而且过目不忘。】 【奖励三：现金二十万！】 【奖励四：人格大转盘游戏一次！】 【本次奖励发放完毕！】 足足四项奖励，系统还是很大气的。 系统金币就不用多说了。 这次能顺利摆脱嫌疑，使用金币兑换的“犯罪侧写”占了至少八成的功劳。 记忆宫殿，也是神技。 他上一世里，非常火爆的节目《最强脑王》，其中绝大部分的项目，考的其实就是记忆力。 而且就算其中的脑王，记忆力其实也没有达到真正记忆宫殿的程度，也会犯错，也会遗忘。 不客气的说，就算高庭现在没了系统，只靠这项技能，谋个特殊职位，年入百万是很轻松的。 现金二十万，不算多也不算少。 毕竟，万籁小区这个案子，难度其实不算特别高。 如果侦破画师案，肯定不止这个奖励。 “二十万也不错了，多少人三年都攒不出这么多钱。 再加上调查局的六万，普通的饭馆，以后可以随便吃了！” 随便吃新荣记，肯定不可能。 单单是今天那一顿饭，打折后还花了将近两万。 最后就是人格大转盘游戏了，高庭现在的五个人格，就是通过这游戏玩出来的。 就在他要开启游戏之前，系统提示音忽然再次响起： 【众人格的奖励，是否现在发放？】 高庭直接进入人格大厅，正在打保皇的秦名等人格，顿时围了上来。 法医秦明这家伙又开始鼓掌，不过这次倒不是吐槽： “高庭，你这次表现的很不错啊！ 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轻松的摆脱嫌疑！” 唐探秦枫跟着点头：“是……是啊！ 墙上的血蝴蝶，你能发现错误，正……正确的应该是曼陀罗，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 之后提出的两种假设，也很有道理。 特别是第二种假设，虽然细节方面有些偏差，但整体上，和案情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就很厉害了！” “没错！” 关洪峰同样点头： “最精彩的，还是最后发现的两个疑点。 凶手是死者熟人，且痛恨脸和右手。 还有，案子其实也在针对你。 这两个疑点，直接推动了案件的侦破。” 侧写师方沐，诧异的看着高庭： “你这家伙，深藏不漏啊！ 最后两个疑点的分析，涉及到杀人手法和案发地特征分析。 这可都是标准的犯罪侧写技巧，这是我的专业领域啊！ 高庭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会了？ 而且，竟然比我还擅长的样子？！” 狄仁杰：“不管怎么说，高庭你这次能在一天时间内，顺利脱罪，实在是让人没想到。 调查局里的表现，也确实出色。 关键是，还顺便侦破了万籁小区杀人案，完成了任务！ 这表现，几乎可以说完美了！” 面对五人的同时夸赞，高庭安心接受，但也不骄傲。 他自己也感觉，他在这次困境里的表现，其实还不错。 当然，也有可以完善改进的地方。 “这案子比较特殊，能让大家展现能力的地方不多。 大家也都尽心尽力了，也贡献了很多线索和建议。 现在发放给你们的奖励！” 高庭说完，众人格顿时面露期待，高庭也直接在脑海里道： “系统，立刻发放众人格的奖励吧！” 第26章 群友的奖励！人格大转盘游戏！ 人格大厅内！ 随着高庭声音落下，系统声音响起： 【鉴于这是第一起案件，本次五名分人格，全部有破案奖励。 不过，有过比较突出贡献的方沐和狄仁杰，奖励更丰厚一些！】 【方沐、狄仁杰，奖励原型人格，逻辑、学识等等，各方面能力的20！】 【秦枫、秦明、关洪峰，奖励原型人物，各方面能力的10！】 【奖励发放中……】 【奖励发放完毕！】 一瞬间，五名人格顿时感觉浑身涌入一股清流，让他们浑身舒爽！ 甚至忍不住闭上双眼享受！ 片刻后，奖励完成，五名人格睁开双眼，眼底竟都有些回味和恋恋不舍。 秦名惊讶：“这感觉，有些爽啊！” 秦枫口吃都更严重了：“竟……竟然比看小电影，噜完都要爽好多倍！” 关洪峰更加惊讶：“别说噜了！ 之前我卧底打击禁品，被迫吸食了一点。 这奖励的感觉，比禁品竟然都要刺激很多倍。” 方沐：“关键是，这种爽是真正的爽，对身体没有一丝的伤害。 而不是禁品那种，直接刺激大脑，损伤大脑组织和身体器官，爽完后是无尽的痛苦！” 狄仁杰：“高庭，你这奖励有些牛皮啊！ 竟然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众人格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以为这奖励是高庭赐予他们的。 高庭在他们眼里，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喜欢这种奖励的感觉，以后破案时，就多多努力吧！ 你们最先出现，这次又完善了自身的知识，获得奖励应该更轻松！” 高庭没有再多说，直接又在脑海里道： “系统，开始人格大转盘游戏！” 【人格大转盘游戏开始！】 顿时，高庭身前的面板上，多了一个双层的转盘。 转盘外层是神探、变态杀手和随意，三个人格类别。 而内层，是0－9十个数字。 “转盘转动！” 转盘的内外两层和指针，全都开始转动。 大概十秒钟之后，“停止转动！” 转盘紧接着停止，指针指向的数字是五，人格类别是变态杀手。 也就是说，高庭这次会分裂出五个变态杀手人格。 “这次竟然是变态杀手人格？ 听着好像不太妙啊！” 高庭也是没想到，他刚刚摆脱连环杀手画师的嫌疑，转头竟然就分裂出连环杀手人格。 还直接分裂出五个！ 真是有点操蛋！ 【恭喜宿主，本次将从您的记忆里，随机抽取五名变态杀手人格分裂。 变态杀手对罪犯心理，犯罪过程等等，有着和神探完全不同的理解。 很多时候，也许可以为宿主提供独特的破案思路。 和第一次人格分裂一样，分裂出来的全新人格，拥有原型人格的习惯和思维本能。】 【本次人格抽取中……】 【本次人格抽取结束！ 宿主本次将要分裂的人格，分别是： 汉尼拔！ 竖锯！ 封于修！ 小丑！ 琴酒！】 【本次人格分裂开始……】 “这次的人格，也都是老熟人啊！” 高庭沉吟着。 汉尼拔出自电影《沉默的羔羊》，也有自己的剧集。 本职是精神病医生，兼职食人魔。 竖锯，出自《电锯惊魂》。 由于罹患绝症，痛恨浪费、不尊重生命的人。 会将他们绑架到神秘地点，开展血腥游戏，让目标改过自新。 被很多影迷戏称为最强教育家、金句王、机关大佬，甚至拥有不少拥趸。 封于修，出自《一个人的武林》。 是个癫狂、残忍的武痴！ 金句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小丑，出自《蝙蝠侠》。 对蝙蝠侠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执着，希望蝙蝠侠能杀死他。 脸上涂满油彩！ 是一个爱编故事的精神变态！ 琴酒，出自《柯南》。 是黑衣组织的重要成员，主要执行暗杀和清除叛徒的任务。 身穿黑色风衣，留着银色长发，脸总是被衣服和刘海半遮掩着。 性格冷酷残忍，心狠手辣。 但身边都是卧底！ 【本次人格分裂结束！】 顿时，长桌两旁，多出五个人格，全都满脸迷茫。 高庭和他们解释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分裂他们的目的等等。 结果他刚说完，封于修就一脚踏在凳子上，满脸挑衅： “主人格，玛德，就你也配当主人格？ 谁是主人格，谁是分人格，先打过再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窜起，一腿朝高庭扫来。 第27章 总结！又有人敲门？ 人格大厅内！ 高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猛冲来的封于修就直接冲上高处，然后猛地摔下。 这人格大厅虽然是系统帮忙开辟的，但使用的可是高庭自己的精神力量。 在这里，他是绝对的主宰。 “啪啪啪~” 法医秦名又开始鼓掌：“好，真好，一来就给我们表演节目！” 侧写师方沐看着远处坑里的封于修，幸灾乐祸： “死啦？” “没死！” 高庭淡笑：“不过，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其它四个变态人格看到封于修的惨状，全都心头一凛，压下其它心思。 “不用理他，你们先互相介绍。 新人格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五个老人格！” 简略交代完后，高庭离开人格大厅。 睡觉前，开始总结这次的案件。 “首先，真特么倒霉，无缘无故被卷入杀人案！ 唉，都怪长得太帅，看个病都能让人惦记上。 帅哥出门也要保护好自己啊，好烦！” “还有，不能相信忽然出现，并对你表达好感的异性。 对方可能是真的喜欢你，但也可能是包藏祸心，最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其次，系统很好用！ 分裂出的五位神探人格，在我最初被卷入案件，处于慌乱状态时，给了我很多调查的建议和灵感。 再就是那秦名……” 高庭现在回想才发现，秦名一开始的吐槽和毒舌，虽然让他有些反感。 但其实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当时的焦虑情绪。 这家伙的毒舌，好像是为了转移高庭的注意力。 “这秦名，嘴硬心热，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系统，最强大的功能，也在我兑换‘犯罪侧写’时，得以体现。 这个案子其实相对比较简单，没能发挥犯罪侧写最强大的优势。 以后，绝对会有更多用武之地！” 总结完自己长得太帅和系统功能强大之后，高庭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最后，就是画师了！ 这家伙……有些恐怖啊！” “按照最后的调查结果来看，神隐的许洪亮，大概率就是画师。 他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搞出这么大一摊事情，只为脱罪。 最恐怖的，还是他对人心的把握！ 在他介入之前，刘娜娜和徐盼葵明显是对好闺蜜。 而他介入之后，刘娜娜自鸣得意，以为轻松拿捏他。 徐盼葵恋爱脑爆发，最终被逼疯，杀人后自杀！ 最厉害的是，这个过程中，许洪亮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他的真实身份没有留下丝毫线索不说，和两个女人纠缠这么久，竟然连一张正面照都没有留下。 由此可见，画师心思之深沉、计划之缜密！ “追究起来，我这次被抓，还有网上的舆论，都是这画师精心策划的结果。 冤有头债有主，这家伙，才是我真正应该报复的人！” “可惜，画师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没有找到太重大的线索。” 高庭微微皱眉。 他已经完成了对画师的侧写，也掌握了画师的不少特征。 但并没能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现在要抓他，高庭有一些办法，但成功的概率恐怕很低！ “最好再研究研究！” 高庭想着，开始念一首情诗： “宏光，我爱你清澈的眼眸。 那迷人的浅蓝，好像蓝天下的一潭湖水，泛着粼粼水光！ 宏光，我爱你修长的双手。 白皙，修长，好像米开朗基罗精心雕琢的杰作。 从你手下荡漾起的音符，更是让我心生迷醉。 宏光，我爱你挺拔的身姿。 好像顶天立地的大树，能为我遮挡一切风雨！ …… 宏光，我爱你温柔的声音，抚慰我·干涸的内心。 …… 宏光，我爱你卷曲的头发，好像由梵高亲手描绘而出。 ……” “这恋爱的酸臭气息，扑面而来啊！” “关键是，写的也不咋滴！” 让高庭重视的是，徐盼葵这情诗里描绘的，许洪亮的诸多形象特征。 将来可能会用到！ 片刻后，高庭没有再总结出其它内容，翻身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 “咚咚咚……” 出租屋外，竟然又响起敲门声。 还在睡梦里的高庭，下意识的惊醒。 不会吧！ 又来？ 第28章 被赶！周义婷的委托！ 合租屋内！ 听到敲门声，“一朝被蛇咬”的高庭，条件反射般惊醒。 不过，还没等他做什么，就有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是我，你张姨，小高啊，你在吗？” 原来是张姨啊！ 高庭稍稍放松下来。 张姨是他的房东，听声音应该是没错的，只不过声音里不知为什么，带着明显的胆怯。 张姨一大早来干什么？ 高庭疑惑中，先招呼一声，连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张姨，你这是？” 张姨五十多岁，个子不高，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女人。 让高庭意外的是，张姨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抢眼的年轻女人。 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头发过肩，又长又直，打扮也很时尚。 个子很高，没穿高跟都一米七左右。 皮肤白的透光，身材也很好，五官更有种古典的美。 而且气质很好！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高庭，给高庭一种很深沉，很深邃感觉。 好像那眼睛后面，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海水，似乎很有城府！ 总之，这是个走在大街上，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回头看两眼的女人。 可能是张姨的租房客户！ 而此刻，张姨一脸歉意： “小高啊，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谈谈退租的事情！” 退租？ 高庭微微皱眉：“张姨，我这房间的租期，好像还有半年多吧？” “哎呀，是这样的……” 张姨解释后，高庭才知道，昨天自己上热搜后，这处合租屋的不少租户，就和张姨询问，自己是不是热搜上的“杀人狂”！ 张姨一开始还不承认，但高庭的住址很快被人肉了出来，还发到了网上。 其他五个租户，顿时不乐意了，全都说要搬走。 直到后来，调查局帮高庭澄清，张姨和他们解释过后，还有几个租户说，不想和疑似杀人犯的人，住在一起。 要不然就让高庭搬走，要不然他们就搬走！ 听了张姨的解释，高庭也明白了张姨敲门时，声音胆怯的原因。 虽然调查局澄清了，但昨天新闻闹得那么大，正常人多少还是会有点怀疑的。 “没问题，张姨你也不用为难，押金和剩下的房租退我就行。 我这两天看好房子，尽快搬走！” 高庭现在有了点本钱，确实也想改善一下住宿环境。 只不过，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 连环杀人狂给大家的冲击实在太大，一时半会还转换不过来，对他肯定还有偏见。 他最近，最好尽量低调一点！ 张姨连连道谢后，高庭也要关门，结果，张姨身后，高庭以为是张姨客户的漂亮女人，忽然开口： “稍等，你就是高庭吧！ 我叫周义婷，冒昧来访，有点事情想找您帮忙！” 高庭看着周义婷伸出的右手，警惕的没有去握。 他昨晚刚总结出心得，“不要相信突然出现，且对你表达好感的异性”，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周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高庭语气有些清冷。 但他很快就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高小哥，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你听说过一年半之前的虎坝山绑架案吗？” “当然听说过！” 虎坝山绑架案，当年闹得可是沸沸扬扬。 由于被绑架者身份特殊，舆论可比昨天诬陷自己的新闻，要恐怖多了。 对了，那被绑架，且最后被撕票的人，似乎叫周仁标，而周义婷也姓周…… 高庭惊讶的看向周义婷，周义婷直接点头：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就是当年被绑架者周仁标的女儿！” 后面原本磨蹭着没走，在偷听的张姨，瞬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周义婷。 这女人竟然是周仁标的女儿？ 世界五百强，仁义集团的现任掌舵者？ 怪不得看她有些眼熟！ 可她竟然一大早，亲自来找高庭帮忙？ 是查他父亲的案子吧？ 这高庭，现在这么金贵！？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张姨有些后悔。 她之前劝高庭退租的说法，其实夸大了很多。 因为并不是所有租户都及时关注到高庭的新闻，有的租户甚至不知道他们合租的人是高庭。 因此当时找她退租的人，其实只有两户。 后来调查局澄清后，其实他们都表示了理解。 是她自己觉得，这事情影响不好，高庭又是人格分裂，说不定真的可能做出过激的事情。 考虑到可能影响以后房间的出租，她才决定赶高庭离开。 但现在，周义婷竟然都要亲自找高庭帮忙。 这让张姨觉得，她好像错估了高庭的价值。 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非但不会有负面影响，反而可能是最好的广告，应该给他免租，坚持让他住下来才对。 高庭察觉到张姨的目光，将周义婷邀请进房间，关上房门。 张姨看着房门，摇摇头。 “是我想太多了！ 当年那案子，闹得那么大，调查局派了那么多人。 据说周家还请了国内外很多私家侦探，最后都没找到绑匪。 高庭就算再厉害，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 房间里！ 高庭直接道：“所以，周总你是想让我帮忙寻找绑匪？” “不是！” 周义婷神情有些落寞： “我知道，一年半过去，就算当年凶手遗留下了线索，恐怕也都找不到了。 因此不敢奢求找到绑匪！ 我这次过来，只想请你帮我寻找我父亲的遗体！” 高庭点点头：“只是找遗体的话，难度倒确实会小很多！” 周仁标属于全国知名的企业家，由于乐善好施，还有独特的行事作风，几乎是家喻户晓。 也因此，这案子当年是成立了专案组的。 而且似乎调查了好几个月！ 就这样，最后不但没抓到绑匪，连周仁标的遗体都没找到。 就算高庭有十个人格和系统的帮助，让他破案，他也真的感觉有些悬！ 他思索片刻，直接点头： “高总，你的委托我可以接受！ 不过，这个案件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当年都没能找到您父亲的遗体。 现在时隔一年半，很多证据和线索，恐怕已经消失。 寻找的难度，恐怕更高！ 而且！ 高总，我说句难听的，绑匪处理尸体的办法有很多。 所谓遗体，可能早就尸骨不存。 所以，我不敢给你保证，一定能找到！” 高庭之所以答应这委托，其实有三个原因。 第一，周义婷的孝心。 高庭昨天才在网上“出名”，她今天一大早就找来，显然是非常在乎这件事。 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她恐怕日日夜夜，每天都在想办法找回父亲的遗体。 高庭其实有些心软，这种委托，他有些无法拒绝。 第二，高庭还挺喜欢周仁标这个人的。 周仁标的行事作风很张狂，性格又有些张扬，甚至可以说霸道。 但对慈善又非常热心！ 他在世的那几年，几乎每年都是慈善捐款榜的榜首。 这样的大善人，暴尸荒野，高庭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第三，高庭要报恩！ 没错，他其实受到过周仁标的恩惠。 高庭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而那福利院，名叫“仁义福利院”。 就是周仁标创建的仁义集团，在全国出资建设的几百家福利院之一。 单单是这一个原因，周义婷的委托，高庭就没办法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他连报酬都没提！ 而周义婷眼见高庭直接答应，立刻起身朝高庭九十度鞠躬，双眼甚至有些湿润： “高小哥，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不管事情最后成不成功，我高义婷代表仁义集团向你许诺，一定不会亏待您！” 旁人可能无法理解，高庭只是答应了委托，周义婷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只有周义婷知道，现在找一个愿意接她委托的人，有多么困难！ 连房东张姨都知道，她们周家这些年来请了不知道多少私家侦探，结果最后都一无所获。 这消息在侦探界，自然早就传开了。 很多知名的侦探都知道，接这个绑架案，几乎等于是浪费时间。 就算周义婷加钱，他们都不愿意接。 因为拿了钱，到时候啥都没查到，折的反而是自己的名声，得不偿失。 周义婷原本以为，高庭恐怕也不会答应她的委托，但没想到，高庭这么果断的答应了，这让她尤为感动。 接下来，周义婷拿出一个平板，调出一个文档。 其中全是当年案件的资料。 “高小哥，这是我这些年收集到的，当年绑架案的资料。 不敢说比调查局的卷宗全，但该有的应该都有。 如果您还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资料，我也有办法拿到。” 高庭点点头，开始查看。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系统任务二发布： 五天时间内，侦破虎坝山绑架案！ 案件简介……】 第29章 个性的周仁标！八百万！ 狭窄的出租屋内！ 高庭手里捧着周义婷的平板，呆滞在那里，目光愣愣的看着身前的系统面板。 侦破虎坝山绑架案？ 限时还只有五天？ 这…… 高庭感觉能找到周仁标的遗体，都已经要靠运气了。 结果，系统竟然直接让他侦破这个案子，抓到绑匪？ 关键是，还只有五天的时间！ 要知道，当年专案组和那么多私家侦探调查了不止五个月，结果毛线都没能调查出来。 现在一年多时间过去，系统竟然让他五天就侦破？ “狗系统，你特么怕不是在耍我？” 【提醒：请宿主文明用语，不要讲脏话！】 【提醒：系统不会发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且规定破案时间时，会留下足够的余量！】 也就是说，系统认为，这个案子真的有可能在五天内侦破？ 甚至不算时间余量的话，都用不了五天？！ “系统不可能也没必要撒谎！” 高庭想了想，直接起身： “周总，你开了车吧？ 我想现在就去虎坝山看看，资料路上看就可以！” 周义婷眼见高庭这么急切，知道他肯定把自己的委托放在心上了，高兴道： “你说了算！ 为了方便调查，我专门为你配了一辆车。 对了，你不是要搬家吗，我有一栋别墅空着，你住进去就可以。 这里的东西你也不用管了，我找人给你收拾！” 很快，两人下楼。 楼下果然停了两辆车，高庭认识标志是劳斯莱斯，但具体型号就看不出来了。 两人分别上了车，高庭去往虎坝山。 而周义婷因为是临时决定过来找高庭帮忙的，公司的事情都没有交代，她要回去稍微安排一下。 同时，高庭已经进入人格大厅。 远处，五名神探没有玩保皇，加了琴酒正在玩勾机。 其它几个变态杀手人格，封于修鼻青脸肿，想玩也玩不了。 小丑、竖锯和汉尼拔都是独来独往的性格，一时怕是不会参与牌局。 “任务来了！” 高庭招呼一声，十个人格顿时围坐在长桌两侧。 “这么快就有任务了？” “之前三个月一个任务没有，现在又接着两天有任务？” “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 高庭提取了虎坝山绑架案的卷宗，共享给大家。 “先看资料，看能不能找到疑点，或者突破口！” 说完，高庭也开始查看资料。 他先看的是周仁标的生平，发现这周仁标，比自己之前了解的更有性格！ 比如，他很喜欢书法。 在他生前的办公室墙面上，挂着他亲自书写的“上不服天下不服地，中间不服老祖宗！” 还有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三气，“做人大气，性格豪气，做事义气！” 这评价是一个领导给周仁标的，他一直深以为然。 这些书法还不足以表现周仁标的个性！ 他还曾经改过名！ 他原名其实叫周标！ 但他感觉这名字太愣太傻气了，自己改成了周仁标。 关键是，他还规定，以后周家后代，辈分用字要按照“仁义礼智信”排列。 这其实非常离经叛道，大有周家族谱，要从我周仁标开始的意味。 这些还只是周仁标个人性格上的特征，而真正让他全国闻名的，其实是做慈善时，当面、直接给人发现金！ 甚至，他很多时候，都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贫穷。 只要叫一声标哥，然后给他鞠个躬，他全都给钱。 只要你弯的下自己的腰…… 而给钱的数额，他都是随手从一沓钱里抽，少则百，多则上千！ 看着数额不多，但他每次发钱的人次，可都是以万计的。 也就是说，周仁标每次发钱，至少要发出去三四百万！ 多的时候，甚至超过千万！ 他这种直接发钱的举动，褒贬不一。 有的人觉得简单直接，不玩虚的，大加称赞。 也有人觉得，太俗气，并且没有从根本上教给贫困户一技之长，更像是作秀。 但不管其他人的褒贬，周仁标发钱的行为，持续了几十年。 高庭看了这些资料，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周仁标的灾祸，也是这发钱招致的！” 根据案件卷宗，周仁标失踪之前，正打算去一个贫困县调研，顺便发钱。 他当时带了两大行李箱，正好八百万现金。 调查局判断，这八百万，正是绑匪的目标之一！ 第30章 愿望！案件经过！ 疾驰的劳斯莱斯上！ 和高庭暂时分开的周义婷看起来满脸心事，和她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开车的女秘书，知道她肯定在想委托寻找遗体的事情，试探着开口： “周总，您真的相信，那高庭一个普通人，能找到专案组都找不到的遗体吗？ 而且，这一年多以来，您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国内外知名的私家侦探。 但调查到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那高庭，真的能行？” “唉~” 周义婷眉头紧皱着：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对高庭抱太大希望。 从昨天的热搜，还有我找调查局询问的情况来看，高庭确实很特殊，也很聪明。 甚至，被誉为是破案的天才，天生具有名侦探的敏锐性。 可他毕竟没有接受专业的刑侦训练。 而且接触的案件，只有昨天那一件。 和我找的那些知名私家侦探相比，底子实在有些薄。 另外，他昨天刚刚解决自己的事情，还没怎么休息，我今天就求他帮忙，其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寻找我父亲的遗体，毕竟是我一年多来的心病。 即便知道最后可能一无所获，也知道我这是病急乱投医。 但这根救命稻草，我不得不抓住。” 周义婷没说的是，这一年多来，她其实已经对找到父亲的遗体，都不敢抱奢望了。 因为她真的已经做出了所有的努力，请了自己能请的所有专家、侦探。 而这次找高庭，她完全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 她也知道，高庭能查到线索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她心里隐隐有个愿望，希望高庭能这么一直查下去。 自己询问他调查情况，他随便搪塞自己几句就可以。 总之，只要调查不结束，没有那最糟糕的“没找到”三个字，她就不会彻底绝望。 否则，她真害怕自己会失去面对这件事的勇气。 …… 另一边，高庭已经来到虎坝山！ 资料显示，周仁标当年，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当年绑架案的大致经过是—— 周仁标计划去大京隔壁省的一个贫困镇调研，寻找在当地开厂，以及振兴经济的办法。 上午九点出发，下午一点左右，周仁标的妻子，就接到了绑匪的勒索电话。 绑匪警告周仁标的家人不准报警，说他们派了同伴监视。 只要发现调查局介入，他们马上撕票。 周仁标的家人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之后，绑匪要三亿赎金，不要纸币，要黄金和钻石。 绑匪还让周家人听了周仁标被打的哀嚎声，说给他们三周时间筹措赎金，这期间不会伤害周仁标。 为了安抚周家人，绑匪每周会给周家打一次电话，让他们短暂和周仁标交流。 周家人因此一直没有报警！ 三周后，绑匪再次打来电话，将交付赎金的地点，定在南方一个偏远小镇。 交付时间是一周后！ 但诡异的地方在于，交付当天，周家人将装有黄金和钻石的两个提包，按要求丢到一个大桥下后，绑匪并没有出现。 他们没有拿走三亿赎金！ 也没有按要求在大京释放周仁标！ 周家人不知道绑匪在搞什么，一时间也没敢报警，生怕激怒他们。 但直到三天后，绑匪依然没有和他们联系。 周家人不敢再拖，终于报警。 而这个时候，距离周仁标被绑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再之后，就是漫长的调查了！ 调查局排查后，最终将绑架发生的地点，定在虎坝山区域。 原因有二： 虎坝山区域很广，但由于人烟稀少，进出的道路只有一条。 案发当天上午，在进入虎坝山区域的道路两端，分别有人截断道路，说是发生了泥石流，让司机绕道。 而调查局询问道路监管部门，发现当天虎坝山不但没有泥石流，更没人去断路。 那两个断路的人，应该是绑匪假扮的。 其次！ 周仁标去往贫困镇的路线，基本是确定的。 虽然时隔一个多月，大部分道路监控已经被覆盖。 但调查员仍然在少量没有被覆盖的监控里，找到了周仁标当天乘坐的凯迪拉克。 找到轿车的区域，距离虎坝山入口道路已经很近。 而且这段距离内，基本都是宽敞的大路，不适合绑架。 至于另一边，虎坝山出口到贫困镇的路线上，调查员没有再找到凯迪拉克。 因此，绑架发生地，只可能是虎坝山。 不过！ 当年调查员排查了虎坝山几乎所有的道路，但没有发现绑架的痕迹。 直到几个月后，案件结束调查时！ 调查员仍然没有找到绑架发生地！ 也没有找到凯迪拉克！ 周仁标，以及他当时跟在身边的两名保镖，一个司机，更是影子都没找到！ 没有一点可供调查的依据，也是这个案子最艰难的地方！ 第31章 排查虎坝山！ 虎坝山上！ 高庭让司机打开劳斯莱斯的敞篷，更方便他观察周围。 虎坝山说是山，但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山头。 它指的应该是这一大片区域，其共中有好几个山头。 这也导致这里的地形高低起伏，非常复杂。 而且，道路很绕，环绕山体，有很多大拐弯的地方，导致视野很差。 “复杂地形，应该是调查局判断这里是绑架地的第三个原因了！” “所以，绑架具体发生的地点，是哪里？” 高庭微微皱眉。 他刚刚将资料看完后，其实就感觉有些奇怪。 周仁标当时坐着轿车，车上又有两个身手非常不错，年薪近百万的保镖。 按说发生绑架，他们不可能束手就擒。 “当时坐着车，如果是一般的意外，他们可以直接开车离开！” 高庭将自己代入绑匪的角度： “所以，绑匪应该是设置了阻碍。 或者，假冒了官方的身份。 当年调查时，没有发现路面堆土等迹象，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高。” “所以，这应该是个绑匪团伙！ 虎坝山比较偏僻，车流量非常少。 案发当天，虎坝山另一边的入口，应该一直有人设置关卡，防止有车辆进入。 而周仁标进入虎坝山后，相应入口的绑匪，应该也会关闭关卡。 为了防止周仁标的司机起疑心，我可能会多放几辆轿车一起进入虎坝山。 如果我是绑匪，这几辆车，也会安排成自己的同伙。” 毕竟，周仁标的两个保镖不是吃素的，就算有心算无心，还带着武器，至少也要四五个人才行。 “两边入口的绑匪，虎坝山上逼停轿车的绑匪。 再加上跟车的绑匪！ 这个团伙加起来，恐怕得有七八个人！” “还有一个问题！” 高庭进一步思索： “绑匪通过假冒的官方身份，逼停周仁标的轿车后，只要暴露绑架意图，两个保镖必定会下车出手。 而司机，一定会想办法带走周仁标！ 到时候，轿车冲撞、打斗、飙血，可能比影视剧里更惨烈。 现场也一定会留下大量痕迹！ 可调查员偏偏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连事发地在那里，都没能确定。 这样的话……” 高庭沉吟片刻：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绑架不是发生在我们现在行驶的主路上。 绑匪可能通过一些手段，将周仁标一行人，引离了道路。 而绑架，发生在道路旁的山林里。 但调查局后来也搜查过山林，同样没找到犯罪痕迹。 莫非……” 他拿出手机一查，发现周仁标失踪后的几天，果然接连暴雨。 而且事发时刚好是晚春，天气回暖，草木疯长。 而虎坝山多年来，又一直是春游的好去处！ 调查局接到报警，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排查虎坝山主路，又花了一周多的时间。 等到排查山林时，已经是将近一个半月后了。 时间相差这么久，发生的变故又这么多，高庭有些理解，调查局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案发地了。 “这么一看，我找到绑架案发地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高庭干咳一声，感觉这说法太给自己留面子了。 调查局那么多人，还有警犬，事发一个半月后，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有任何发现。 而现在，案发已经将近一年半，他的眼又不是雷达，他更比不上警犬，特么能找到绑架地，才有鬼了！ “或许，得换个调查思路！” 高庭想着，忽然发现众人格在呼唤他，立刻进入人格大厅： “你们有发现？” “具体的线索，倒是没有发现，但确实找到了不少疑点！” 关洪峰说着，其他人格全都点头。 “那都说说吧，谁先来？”高庭。 “我先来吧！” 侧写师方沐最先开口： “第一个疑点，周仁标当天坐车去贫困镇的消息，绑匪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仁义集团记载的，周仁标的行程记录。 他原本打算做飞机前往贫困镇隔壁机场，然后包车过去。 但周仁标是个吃货，想到沿途的临城，有文明全国的驴肉，因此头天下午，临时决定司机开车去贫困镇。 也只有知道了这个消息，绑匪才能提前规划绑架。 问题是，绑匪是怎么知道的？” 高庭思索着：“方沐你的意思是，仁义集团或周家，可能有内鬼？” 第32章 疑点！换个思路！ “没错！” 侧写师方沐道：“根据我们整理的资料，知道周仁标当天行程的人不多。 有周仁标的家人，有公司的高层，当然还有他的司机、保镖！ 司机和保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公司的高层还有家人……” “嗯？为什么？ 凭什么排除掉司机和保镖？” 鼻青脸肿，右臂还绑着绷带的封于修质疑。 其它几个人格顿时看向他，知道他没有认真看资料。 “原因很多，也很简单！” 方沐解释道：“周仁标给保镖和司机开出的工资很高。 两个保镖，加上年底奖金，都超过了百万。 而司机一年也有几十万。 而且根据资料，司机每年依照周仁标偶尔透露的消息投资，收入也有大几十万。 三个人年入都超过百万，再加上周仁标做事非常仁义，就算将来他们干不动了，也不可能亏待他们。 封兄，你想想，能轻轻松松年入百万，为什么要冒险绑架老板？ 而且，由于最后的三亿赎金没拿，绑匪能分的现金只有八百万。 那么多人一分，可能最后拿到手的，还没有他们一年的收入高。 他们完全没有绑架的道理！” 封于修想了想，又质疑： “工资高也不能说明什么。 也许他们急着用钱呢，比如可能有赌博的习惯。 那不管赚多少钱，可都不够了！” “这个当年调查员也查过了！” 方沐：“三人都没有赌博的迹象。 而且他们的财务状况也很好，有的存款甚至超过了八百万。” 方沐说完，狄仁杰接着补充： “司机和两名保镖不是绑匪，还有一个原因—— 没必要在虎坝山两边设置关卡！ 尤其是如果三人，或者两名保镖联合绑架，司机和周仁标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直接就能成功。 如果是其它情况，在狭窄的轿车内，要想绑架成功，绑匪一定准备了一击制胜的手段。 整个过程，还是发生在轿车内。 不管是哪种情况，案情里，绑匪在虎坝山两边设置卡口，就没有了意义。” 眼见封于修点头，已经被说服，白夜神探关洪峰继续道： “除去司机和保镖，剩下的知情者只剩周光标家人和公司管理层了。 他们的身份，如果和本案的第二个疑点，放到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关洪峰看向众人格： “这个绑架案的第二个疑点是，最终的三亿赎金，绑匪为什么没有拿！ 绑架不就是为了钱吗？ 再说那可是三亿！ 而且周家也按照他们的要求，一直没有报警。 可他们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一分赎金没拿。 反倒是人质没有放，大概率是被杀了！ 这想想就很奇怪！ 赎金不拿，反倒犯下了杀人重罪，绑匪这是图什么？” 图什么？ 绑匪图的终归是钱财！ 不拿三亿赎金，有可能他们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而周仁标死了，谁能拿到的利益更多？ 高庭摩挲着下巴：“知道当天周仁标去向的，只剩下公司的高层和家人。 周仁标死后，公司高层可能有机会分权，但收益大概率不能超过三亿。 而他的家人就不一样了！ 周仁标死后，不但三亿赎金本身就属于他们。 整个仁义集团，也有机会拿到手。 这可是一家世界五百强，经营范围包括精密仪器、房地产、医药、物流，甚至养殖等等。 全都是暴利行业！ 每年的利润超过两百亿，相比起来，三亿只是毛毛雨！” 琴酒：“所以，周仁标死后，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唐探秦枫：“那……那自然是周义婷了！ 现在整个仁义集团，都是她在掌管！” 这个答案，众人格都想到了。 但周义婷主动委托找她父亲的遗体，实在不像是和绑架有关。 关键是案子过去一年半，现在贼喊捉贼，实在是没必要。 小丑，咧开涂满红色油彩的大嘴： “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不一定就是最初觊觎这些利益的人。 或许，是在利益争夺的过程里，没有争抢成功呢？” 倒是……有这种可能！ 高庭想了想，看向开车的司机： “大哥，你在仁义集团工作多少年了？” “差不多五年吧，高小哥，怎么了？” “五年的话，倒是挺久了！” 高庭笑道：“那您知道，当年周仁标被绑架后，仁义集团有没有发生过争权吗？” “呃……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您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 司机点点头：“和案子有关系，那我就说说。 当年老周总失踪后，集团确实有过一段混乱时期。 当时闹得挺大的，我们下面这些人，也都人心惶惶。 不过我知道的有限，我听说的情况是，一开始是周夫人马月巧想要掌控公司的经营权。 但当时的义婷小姐不同意！ 对了，马月巧是现在周总的后妈。 而且吧，从我们下面人的感觉，马月巧胃口很大，但眼界和手段都不行，并没有经营这么大一个集团的能力。 反倒是现在的周总，看着年龄小，但很早就接触公司的业务，做事也很有魄力。 很多人都说，义婷小姐是周家最像老周总的。 而且做事更有分寸，不像老周总那么张扬霸道。 当时马月巧好像是联合了公司不少高层，甚至还有一些和老周总一起创建仁义集团的人，突然发难的。 中间具体的争斗过程，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最后，是现在的周总赢了！ 马月巧好像是被扫地出门了！” “这样啊……” 高庭立刻提取了这件事当年的网络报道，还有仁义集团内部的记录，以及后期的权力变动。 事情整体上，和司机说的相差不大，但细节上要复杂很多。 他将所有这些资料，共享给所有人格！ “嘿，周义婷那小丫头看着年纪轻轻，倒是挺有手段和魄力的！” 小丑咧嘴戏笑： “她其实一开始就有必胜的把握，但一直按兵不动。 任由马月巧联系集团的高层和遗老，等她们以为自己必胜的时候，再忽然出手。 最终不但击溃了马月巧的阴谋，还一举扫清了集团里的蠹虫。 好手段啊！” 汉尼拔：“关键是，绑架案发生一个月后，当时绑匪没拿赎金，大家都觉得周仁标被杀。 然后，仅仅过了几天，马月巧就发动了夺权。 她不可能仅仅几天时间，就联系这么多高层。 肯定早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就提前开始联系。 这样的话，周仁标如果回不来，她确实可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唐探秦枫：“还……还有一个细节！ 周仁标被绑半个月后，在一次通话里，周仁标忽然要求和周义婷说话。 这次谈话后，周义婷可能发现事情不对，强烈要求报警。 但她继母马月巧强烈反对！ 周义婷最后也屈服了！ 马月巧为什么坚持不让报警？ 难道只是因为绑匪说派人监视了他们？ 那为什么不找其他人，秘密报警？” 高庭听了大家的分析，点点头： “这个马月巧的嫌疑的确有些大。 可以将她作为一个调查方向！” 高庭直接提取了马月巧的详细个人资料，还有案发前后的通讯、聊天记录等等，供众人格稍后查看。 法医秦名：“最后一个疑点的话，就是本案的案发地和抛尸地了！ 这种富豪绑架案，通常伴随着激烈的武力对抗。 在这种对抗里，必然会留下血迹、毛发等等作为调查依据。 但本案里，似乎没有这些证据。 高庭，你不是正在虎坝山查看吗？ 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有，但有一点推测！” 高庭将之前自己的思考过程，以及绑架可能不是发生在虎坝山主路，而是旁边山林的结论一说。 众人格一听，基本全都点头赞同。 秦名：“鉴于当时的调查结果，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封于修不耐烦：“所以，接下来要到虎坝山山林里搜查？ 一个破绑架案，可真特么麻烦！” “不！” 高庭直接摇头： “接下来，我们不搜山林，也不找绑架案发地了。 我想换个思路！ 直接找绑匪抛尸、抛车的地方！” ps：求个鲜花评价票，这几天好像就一个兄弟在投，写得好心慌啊！ 第33章 直接找抛尸地？ 放弃找绑架案发地，直接找抛尸、抛车的地方？ 众人格听到高庭的思路，全都皱起了眉头。 狄仁杰：“高庭，这不太合理吧！ 这种案子，通常都是先找案发地。 然后通过案发地的线索，寻找绑匪的老巢，或者是抛尸的地方。 如果直接找抛尸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作为依据，不是大海捞针吗？” 汉尼拔点头，显然是认同狄仁杰的看法： “虎坝山虽然区域很大，但终归有个搜索范围。 而抛尸、抛车的地方，连个搜索范围都没有，怎么找？” 侧写师方沐：“高庭，我想知道你这个思路的依据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瞎想的吧？！” “当然不是胡乱瞎想的！” 高庭笑道：“你们刚刚说的，其实都有道理。 虎坝山有个具体的范围，通常也都是先找案发地。 可是，案件资料你们也都看了。 之前的专案组和私家侦探，思路也都是先找案发地。 那结果是什么？ 什么都没找到！ 而且，那还是案发仅仅一个半月后的搜索结果。 现在让我去搜，找到案发地的难度，只会更高！” 法医秦名依旧皱眉： “可这么没头苍蝇一样，直接找抛车、抛尸的地方，难度也丝毫不低啊！ 关键还是，一点搜索的范围都没有！” “不，还是有范围的！” 高庭平静开口：“这个案子其实有两点特殊。 第一，绑匪为了防止周家人找不到周仁标，直接报警。 他们在当天下午一点，就拨打了勒索电话。 也就是说，当时，他们已经绑架成功，且位于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 毕竟，绑匪不敢保证周家人是不是会听他们的，真的不报警。 万一报警，调查局发布线索悬赏，那周仁标的凯迪拉克那么显眼，让人发现了，举报绑匪怎么办？ 这么思考的话！ 周仁标当天九点出发，监控显示十点半左右进虎坝山。 而绑匪一点打勒索电话！ 我就算他十点半绑架成功，到一点是两个半小时。 虎坝山上崎岖的山路也不考虑，就按周边40公里的限速算。 两个半小时，满打满算，正好能开100公里。 也就是说，绑匪打勒索电话时，一定藏在虎坝山周围一百公里的范围之内！” 琴酒摇头： “方圆一百公里，这范围相对虎坝山来说，可不止大了一点半点，依然没法搜啊！” “当然不能一百公里全都搜！” 高庭笑道：“傻子才那么干！ 首先，虎坝山靠近大京的这一边，是没必要搜的。 大京的人口密度你们都知道。 就算远郊，都被开发成了农家乐或者度假区。 绑匪要找个人迹罕至，适合藏车藏人的地方，难度还真不低。 所以，绑匪当天绑架成功后，应该是从虎坝山远离大京那边的出口，离开的。 离开后，他们肯定要避着大路和监控走。 原因还是他们不能肯定，周家人不报警。 那他们能选择的路线，就非常少了！” 高庭提取了虎坝山周围的地图，让大家查看。 唐探秦枫，迟疑道： “虽……虽然可选的路线少，但这些路线联通的区域，可一点都不小。 排查的话，耗……费几个月都有可能。 可任务的时限，不是只有五天吗？” “所以，搜索范围还要进一步缩小！” 高庭笑道： “这就涉及到本案的第2个特殊之处了—— 周仁标的那辆凯迪拉克，实在太显眼了，绑匪必定会处理掉。 大家可以想想，如果你们是绑匪，这辆凯迪拉克，会怎么处理？” 第34章 十二个可疑区域！ 如果我们是绑匪，凯迪拉克要怎么处理？ 众人格思考着，法医秦名最先开口： “直接抛弃肯定不行！ 轿车到过绑架发生地，也去过绑匪拨打勒索电话时的地点。 轮胎等部位，肯定遗留有物证。 如果将车直接遗弃在路边，或者隐秘山林里，一旦被人发现，可能会暴露绑匪的行迹！” 唐探秦枫：“当二手车卖了，肯定也不行。 后续周家报警，案件爆出来，收购者可能会报警。” 关洪峰：“像影视剧里那样，直接压扁报废，也有风险。 那么好的凯迪拉克直接报废，肯定会引起怀疑。” 侧写师方沐：“关键是，全国人都知道周家不差钱。 不管发现什么线索，肯定会争相举报。 万一是重要线索，周家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竖锯点点头：“所以，轿车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轿车体积比较大，我应该会选择沉江或者沉湖！ 沉之前，最好泼汽油内外都烧一遍，清除可能遗留的痕迹。” 封于修：“还有，给周家打电话勒索后，我肯定不会再开凯迪拉克，会尽快处理掉。 万一周家报了警，再开这车，不是找死吗？” 汉尼拔：“更进一步，不但凯迪拉克不会再开。 两名保镖，一名司机，我也会顺便干掉，和轿车一起沉江。 他们又没办法换赎金，保镖身手又好，留着只会横生枝节，不如尽早干掉！” 小丑：“嘿，所以，在绑架之前，做计划的时候。 我就会选好绑架成功后，停车的地点。 要求有三个： 在虎坝山远离大京的一侧，人迹罕至，足够隐蔽。 从虎坝山到该地点，路上尽量没有监控。 最后，因为凯迪拉克必须就近处理，所以该地点附近要有比较宽阔，比较深，适合沉车的水域！” “我会再加一个要求！” 琴酒补充：“该地点适合长期隐藏！ 当把周仁标等人转移到此处后，我轻易不会再把他转移到别的地方。 一是每次转移，都有暴露的风险。 再就是，周仁标也是老狐狸，不能给他任何求救的机会！” 听到众人格，尤其是小丑等人格的留言，高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苦恼。 这些连环杀手，果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这又是沉车前泼汽油，又是杀司机杀保镖的，一个个全都很精通的样子。 而且，讨论这些犯罪事情的时候，语气那么轻松写意，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这些变态人格，果然都不是善茬啊！” 高庭警惕着，在虎坝山的地图上，圈出十二个区域： “我和你们的观点差不多。 这十二个区域，是我个人感觉绑匪可能选择的抛车地。 你们看有没有问题，或者有没有其它可疑地点补充！” 汉尼拔看过后，直接点头： “这十二个地方水域丰富，遍布山林，适合长期隐藏，也没有监控。 确实符合条件！” 琴酒：“别说，看遍地图，还就是这十二个地方最适合！” 高庭扭头看向神探这一边。 狄仁杰点点头：“虽然还有一些小地方，也有嫌疑。 但最可疑的，还是你圈出的十二个地方。 先探查这十二个区域，没有发现的话，再查其它地方。” 法医秦名：“我没意见！ 不过这十二个区域，范围其实还是非常大，是虎坝山的十几倍。 探查起来，怕是有些耗费时间。 我建议先开车简略转一遍，看哪里嫌疑更大。” 唐探秦枫和侧写师方沐、关队，也都点头，显然也没有意见。 “那就这么定下了！ 我去这十二个区域探查，你们则查马月巧的资料，看她有没有什么疑点。” 高庭离开人格大厅，直接和前面的司机道： “老哥，带我去这十二个地方转转！” “啊？可是不是要查看虎坝山吗？ 这才看了一小半区域啊？！” 司机看着高庭递过来的手机地图上，圈出来十二个区域，一脸疑惑。 这虎坝山还没看完呢，为什么要到那十二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查看？ “你去就行了！” 解释起来实在麻烦，高庭懒得多说。 “好的好的，是我多嘴了！” 司机加快车速，赶往十二个区域里，比较近的一个。 同时，他有些不放心，偷偷发信息给周义婷，告知她现在的情况。 周义婷原本在安排工作，打算尽快去虎坝山找高庭。 没想到高庭直接离开虎坝山了！ “虎坝山查了还不到一半就离开了，这高庭在搞什么？” 周义婷琼眉皱紧，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高庭这是什么操作。 这案子不就只有虎坝山是唯一的线索地吗？ 高庭不在虎坝山调查，去那十二个偏远地方做什么？ “高庭好像还是五重人格分裂！ 精神病的脑回路，正常人果然搞不懂！” 周义婷有些疑惑，但高庭的异常选择，又让她隐隐有些期待。 说不定，高庭真能给她惊喜！ 她加快工作，打算尽快去找高庭，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 与此同时！ 大京朝阳调查局！ 一间正在举办案情研讨会的会议室内，王队等人暂时停会休息。 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熊雷雷： “雷雷，你跟那高庭不是称兄道弟吗？ 我今早让你联系他，让他抽空过来一趟，他怎么说？” 王队打算和高庭谈谈昨天熊厅提到的，神探大赛的事情，看看他的意向。 熊雷雷立刻挺直腰杆： “王队，我联系了啊！ 我兄弟说，他正在忙一个调查委托，最近可能没时间，要过两天再过来！” “委托？什么委托？也是案件？”王队好奇。 其他调查员也都扭头看来。 高庭昨天给大家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大家也都好奇，能让他接受的委托，会是什么事情。 第35章 惊疑！巡查结束！ 朝阳调查局会议室内！ 熊雷雷听到王队的询问，挠挠头： “高庭接受委托的案子，大家应该都听说过。 就是一年半之前的虎坝山绑架案！” 所有调查员一听，瞬间愣在座位上。 片刻后，整个会议室猛地哗然！ “是……那个案子？” “高庭竟然接了那绑架案的委托？” “我去，真的假的，那个案子都敢接？”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雷雷，你没提醒高庭，那个案子的难度？” “对啊对啊，你没跟他说，那案子连绑架发生地都不知道，根本无从查起吗？” 熊雷雷有些无奈： “我提醒他了啊！ 可他当时已经答应人家了！ 而且，他接受的委托，不是侦破绑架案，而是寻找周仁标的遗体。 这相对来说，应该会简单一点吧！” “简单啥啊，都一样的！” “你刚刚没听我说，连案发地都不知道在哪儿，根本没法查吗？” “没错！ 就算寻找遗体，也要有一定的线索作为根据。 可这案子难就难在，没有任何的线索！” “雷雷，你还是跟高庭说一声，让他放弃委托，别浪费工夫了！” 熊雷雷直接摇头：“这怕是不行！ 你们还记得高庭个人资料里，他长大的福利院，叫什么名字吗？” “福利院？” “什么意思？” “我记得好像是，咦，仁义福利院？是周仁标的仁义集团赞助的？” “这倒是巧了！” “这样的话，这委托确实没法拒绝啊！ 就算知道完成委托的机会渺茫，也只能答应了！” 主座上的王队，微微皱眉。 朝阳区的神探比赛，还有不要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而高庭如果要参加，还要侦破一个a级，还有一个b级的案件，才能满足硬性要求。 他找高庭，就是要聊聊他有没有参加的意向。 如果有的话，两个案子他打算怎么办。 可现在，他竟然接了那绑架案的委托。 那绑架案倒肯定能达到a级，甚至s级都有可能！ 但那案子太特殊，简直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委托，肯定是周仁标女儿昨天看了热搜，主动找上高庭的。 高庭既然答应了，我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王队想了想，看向熊雷雷： “你再找高庭聊聊，再隐晦的提一下，那个案子的难度太夸张，让他尽力就好，不必勉强。 遇到调查困难也不要死磕，三天之内，找不到案发地，发现不了线索，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直接和委托人说清楚，对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等退了委托，让他赶快过来，我这里可是有事关他未来的大事。” 熊雷雷立刻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接着，他又试探性的问道： “王叔，万一，我是说万一哈！ 高庭有没有可能真的找到周仁标的遗体啊！？ 我还挺喜欢那周仁标的，他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有些不忍心啊！” “哼，那你觉得我就忍心？” 王队瞪了熊雷雷一眼，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可不忍心又有什么用？ 周仁标那样的实业家，国家也很看重他。 要不然也不可能连续这么多年，让他坐春晚的第一排。 当年绑架案爆出来后，不但全社会轰动，连上面的人都惊动了。 可当年调查局派出了那么多警力调查，后来，周家又不停的请国内外知名的私家侦探。 但一年半以来，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高庭想要侦破，不说难比登天，也是希望渺茫。 我怕高庭因为受了周仁标的恩惠，钻进牛角尖，和这个案子耗上，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和时间。 我见过很多人才，有的就是这么耗没的。” “是啊，那绑架案有些特殊，徒耗时间，没有意义的！” “绑匪敢绑架周仁标这样的人物，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不然，也不会这么难查！” “还是让高庭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吧！” …… 与此同时！ 司机载着高庭，来到了距离最近的可疑地点。 高庭在地图上画出最佳路线，让司机沿着路线驾驶。 同时，他将自己的视野，共享给十个人格。 让大家帮忙一起查看！ 将近一个小时后，这个可疑地点才查看完。 接下来，剩余的地点，一个接一个查看。 快的半个小时就能看完，慢的将近两个小时。 当十二个地点全都看了一遍时，时间已经来到傍晚。 连周义婷都已经来过一趟了！ 她和高庭一起查看了几个地点后，她实在看不懂高庭是什么操作。 她甚至有点怀疑，高庭单纯是在转着玩，表现自己调查的很努力，赚自己的委托金。 之前她委托别人调查的时候，没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看高庭的神情，又感觉他非常认真，似乎真的在调查什么。 周义婷看不懂，也不好询问，怕打扰高庭的思路。 她又怕自己不耐烦，哪句话说不好，得罪了高庭，只好先离开去工作。 此刻！ 高庭让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进入人格大厅： “十二个嫌疑比较大的地点，已经看完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第36章 湖泊！竖锯的自信！ 人格大厅内！ 听到高庭的询问，几名神探人格全都摇头。 唐探秦枫：“这些地方，我……我暂时没有发现！” 秦名皱眉：“我是法医，找沉车地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 方沐则摇头道：“我也差不多！ 侧写师精通的是犯罪心理，其它的犯罪行为，我研究不是太深！” 剩下的关队和狄仁杰，全都紧皱着眉头，显然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结果，高庭倒是并不意外。 因为坐车转了一天，他其实也没有任何发现。 他现在擅长的，无非是开启系统时，系统奖励的推理大师，还有之后兑换的犯罪侧写。 这两者，在推理案情，分析凶手时，作用强大。 但要说找沉车地，实在是没什么帮助。 高庭又看向长桌另一侧的连环杀手人格。 鼻青脸肿的封于修，似乎有些害怕高庭，目光躲躲闪闪。 琴酒双手抱胸，看着高傲又自信，但也直接摇头。 小丑和汉尼拔，全都没有过多的表态，显然也没有线索。 唯独竖锯，看着地图和刚刚巡查时的影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咧嘴，一副仔细思索的样子。 “竖锯，你有发现？” 高庭期待。 竖锯沉默了半晌后，这才摇头：“不敢说有发现。 只能说，如果我绑架了人，需要将对方的车沉水处理。 处理地点，我应该会选在这里！” 他伸手指向第七处探查地点里，一个范围颇大的湖泊。 众人格全都看向他指向的区域，然后满脸疑惑。 “这个湖？” “为什么是这里？” “这里好像也没有太特殊啊？” “对啊，这湖泊，和我们看过的其它湖泊、河流，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啊！” “没错！ 如果这里可以沉车，那其它那些湖泊、河流，也可以沉啊！ 这湖泊要说大，不是最大的，要说隐蔽，也不是最隐蔽的。 竖锯，你为什么会选在这里沉车？” “嘿，不会是全凭直觉吧？！” 最后这句，是小丑说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弄。 但竖锯却坚定的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凭的就是直觉。 而且是我作为连环杀手的直觉！ 我第一眼看到这湖泊，你们知道它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高庭皱眉，感觉竖锯所说的直觉，有些不靠谱。 竖锯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但自信的笑容： “一种安全感！ 呵呵，你们没听错，这湖泊给我的，就是一种安全感。 当然，这种安全感，是我作为杀手的安全感。 似乎在这里，我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就是各种罪行，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是这湖泊给我的第一感觉！ 在我们刚刚查看的其它地方，也有很多给我安全感的区域。 但它们给我的安全感，全都没有这里强烈。” 直觉？ 安全感？ 高庭想了想，还是感觉这说法有些……玄幻！ 相比这种主观的感觉，高庭还是更相信客观的证据和缜密的逻辑。 当然！ 竖锯的观点，高庭也很尊重，甚至仔细考虑。 因为竖锯这家伙，是真的懂绑架和找隐秘地点。 看过《电锯惊魂》的肯定都知道，竖锯每次选好要“教育”的目标后，基本都会带着面具，亲自去绑架目标。 要知道他可是身患绝症，但每次绑架都能成功。 而绑架后，他会将目标带到他设置好机关的地点。 这些地点，全都非常隐秘。 电影里的调查员，在竖锯的“教育”结束之前，就没有找到过这些地方。 不客气的说，论绑架和选藏匿地点，竖锯绝对是大部分绑匪的祖师爷，是一等一的高手。 因此他的意见，高庭必须要重视。 但思索片刻，高庭还是有些难以说服自己，他看向竖锯： “选这湖泊，你还有其它原因吗？” “算有吧！” 竖锯笑道：“但这些理由，都是我凭直觉确定那湖泊后，找到的各种解释。 我刚刚所说的，能带给连环杀手的安全感，也不是随便产生的。 我仔细观察了那湖泊周围，发现了三个能产生安全感的要素—— 第一，围绕着湖泊只有一条道路。 而且，湖泊最北边的位置靠山，这里的海拔也相对比较高。 如果在这里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视野非常好，有人过来，立刻就能发现。 第二，那湖泊周围非常荒凉，树木、草丛、灌木都很少。 动物、昆虫的叫声也非常少。 现在这个季节，昆虫应该很活跃，草木也应该很旺盛。 这湖泊可能有某些特殊，大概率是一些危险因素，导致了这种异常。 而那特殊的危险因素，也是安全感的重要来源。 第三，湖泊的入水口还有附近的岸边，那些红泥，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 它们让我感觉不太正常。 红的有些太显眼了，不像是天然的红泥！” “这湖泊的整体环境，让我有种凋敝、残破、被破坏，甚至是危险的感觉。 也就是这种危险，导致了安全感的产生。 因为既然危险，那其他人自然轻易不会来这里。 高庭，你如果相信我，就直接去查那个湖泊。 或者，如果你还有怀疑，可以查一下那个湖泊附近，有没有发生过事故什么的。 总之！ 我最后重申一遍，如果我是绑匪，一定会将沉车地选在那里。 如果最后没找到轿车，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次的绑匪，水平不行！” 竖锯说得这么自信，让高庭都不禁想要相信他。 至于绑匪的水平，当然很行！ 要不然，当年调查局和那么多私家侦探，不可能连绑架发生地，都找不到。 不过，一旦确认调查那湖泊，不管是湖底探查，还是打捞，都是大工程。 保险起见，高庭遵照竖锯的建议，查了查湖泊周围的新闻。 “还……真有啊！” 十几分钟后，高庭看着手机页面，非常惊讶。 第37章 赤泥事故！通知打捞！ 轿车上！ 高庭震惊的看着手机页面。 根据他刚刚的搜索，竖锯所说的，湖泊入水口附近的红泥，确实不是天然的。 那是废渣赤泥！ 多年前，在湖泊上游，有一个制铝工厂。 工厂在提取氧化铝时，会排出污染性废渣，又因为其中的氧化铁含量过高，因此废渣会呈现暗红色，被称为赤泥。 赤泥毒性很大、腐蚀性很高，不能直接排放，或随意堆积。 只能建造大型储存池存放！ 而十五年前，那制铝工厂的赤泥储存池意外坍塌，近万吨赤泥滚滚而出。 事后评估，那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国内最大的一次工业事故。 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超过百亿。 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更是难以估量。 竖锯指出的湖泊，原本要建旅游开发区，绿化的很好。 也是附近居民常来的游泳、钓鱼地点。 这里虽然距离制铝工厂比较远，但湖泊的水源是从制铝工厂附近流过来的。 事故发生时，进入河流的赤泥，有一部分就汇入这湖泊。 高庭看到的报道里，有很多被赤泥包裹的鱼、青蛙等等。 这应该是竖锯之前所说的，湖泊附近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原因。 还有，湖泊附近草木稀疏，也是因为赤泥的强污染性，导致很多草木都被毒死。 勉强生存的，也都枯黄萎靡！ 当时还有人不信邪，下湖游泳。 结果浑身都被腐蚀出水泡，进了医院，后来头发还都掉光了。 “所以，这次赤泥泄露事故，造就了竖锯所说的，杀人狂的安全感！？” 因为事故发生后，旅游开发区自然开不下去了。 湖泊附近的很多居民，由于水体被污染，也只能搬离。 这湖泊几乎成了禁区，没有人再过来。 禁区，可不是高庭随便说的！ 当年的报纸头版头条，印着湖泊的黑白照片上，打着大大的“禁区”两个字。 慢慢的，连距离湖泊很远处的孩子都知道，这湖泊是不能来玩的。 “隐蔽的湖泊好找，但隐蔽而又几乎没有人来的，就难找了！” 湖泊周围，基本都有人居住。 就算比较隐蔽，也会吸引钓鱼佬钓鱼，还有孩童玩水。 如果在这些水域里沉车，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但竖锯指出的这湖，显然不必担心这些！ “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信息，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也会将这里选为沉车的好地方！” “竖锯这老家伙，眼光可真毒啊！” 高庭忍不住感叹。 这湖泊的范围，其实只能说中规中矩。 高庭当初圈出的这处探查范围，其实是周边一整个废弃的工业区，连当年的制铝工厂也包括在内。 这湖泊只是工业区边缘，非常不显眼的一个区域。 当时探查的时候，高庭也只是远远扫了湖泊一眼，没看出任何特殊。 但竖锯偏偏只靠这一眼，就能看出湖泊最适合沉车，实在有些了不得。 “竖锯这家伙，果然是懂‘藏东西’的！” 想着，高庭直接向司机指出地图上湖泊所在的位置： “孙师傅，再开车去这湖！” 嗯？ 又去这湖？ 这不是那片废工业区吗？ 刚刚不是去过一遍了吗？ 这高庭到底在搞什么？ 好好的虎坝山不查也就算了，圈了十二个莫名其妙的区域，急匆匆跑了一整天。 现在，又要回去那湖！ 心里疑惑着，但司机没有废话，就要启动出发。 结果，就听高庭又道： “你再通知周总，让她找蛙人和捕捞人员，到那湖泊周围准备。 她如果问原因，你就说那里可能是绑匪沉车的地方！ 对了，那湖水有腐蚀性，你让周总准备好相应的装备！” 绑匪……沉车的地方？ 司机双眼瞬间瞪大，一愣神的工夫，打火竟然都失败了。 “高小哥，您没开玩笑吧，您真的找到了当年老周总的轿车？” 高庭直接点头：“你直接打电话就行！” “好的好的，马上马上！” 司机依然满脸不可思议，连忙拨通周义婷的手机。 “孙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那十二个地方差不多转完了吧，你让高庭不要着急，今天先到这里，晚上我请他吃饭……” 在周义婷看来，她父亲的案子这么多人都没有调查出线索。 这才委托了高庭一天，确切的说，是大半个白天的时间，他自然也查不出什么。 而且第一天就让人家加班，太不近人情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结果，周义婷话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头，孙司机带着明显震惊和怀疑的声音传来： “那个，周总，高小哥刚刚说，他找到当年绑架案，绑匪沉车的湖泊了。 就在白天你也去过的，那个废弃工业区！ 湖泊具体的位置，我发地图给你了。 高小哥让你找蛙人和打捞人员过去，还说要准备好防腐蚀的装备……” 办公室内，拿着手机的周义婷一脸呆滞的坐在那里。 刚刚司机的话，她只听到了第一句。 高庭说，他找到了当年绑匪沉凯迪拉克的地方了？ 这…… 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快了吧！ 这才委托的第一天啊！ 关键是，高庭也没怎么调查啊！ 不就是让司机载着他，在十多个区域里，简单转了一圈吗？ 就这一圈，就直接找到沉车的地方了？ 这不太可能吧！ 消息来的实在太突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周义婷，瞬间懵了。 脑海里，也被各种怀疑和震惊的念头充斥！ 第38章 财大气粗！下水探查！ 办公室内！ 周义婷愣了半晌，这才从惊疑的情绪里恢复。 她再次和司机确认了相关事项后，手边的事情也顾不上了，立刻前往那处湖泊。 轿车上！ 女秘书听到事情经过，同样不敢相信： “周姐，你的意思是，那高庭已经找到了绑匪沉没老周总轿车的地方？ 这，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快了吧！ 他不是今天早晨才开始调查的吗？ 而且，不是说好了在虎坝山周围探查的吗？ 怎么跑到隔壁省的废弃工业区了？” 听到秘书连珠炮般的问题，周义婷苦笑一声： “别说是你了，这些疑问的答案，我比你更想知道啊！ 我上午的时候，倒是自己开车和高庭转过几个区域。 其中就包括那个废弃工业区！ 可我当时什么都没看出来，也没看明白高庭到底在搞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问，怕打扰高庭，就回公司工作了。 然后就在刚才，我还想着让高庭结束调查，先请他吃个饭呢！ 结果，司机直接说，高庭发现了沉车的地方。 说实话，我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秘书自然知道，这消息的冲击，肯定对周姐更大。 她也明白，找到沉车，是周义婷做梦都在期待的消息，但想了想，还是泼冷水提醒： “周姐，我还是感觉那高庭一个白天就找到沉车的地方，实在太离谱了！ 当年那么多调查员，还有后来请的那么多私家侦探，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丝毫发现。 他们的人力、物力，还有名气、经验等等，全都比高庭强多了。 他们没找到的发现，凭什么这高庭短短一个白天就找到了？ 总不可能是凭他的人格分裂吧？” 如果高庭在这，一定会朝秘书竖起大拇指。 她说的可太对了！ 高庭凭借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分裂人格吗？ 女秘书继续道： “周姐，你说有没有可能，那高庭是忽悠我们呢？ 他随便指一个湖泊，然后说车沉在里面。 等我们找不到轿车，他就说是自己推测错误。 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你看到他在尽心尽力的破案。 然后像之前那些骗子侦探一样，想多赚委托金！” 周义婷没有多想，直接摇头： “应该不是！ 我跟高庭虽然接触不久，但感觉他做事很有原则，不像那种会骗钱的人。 还有，恰恰是今天就发现沉车地，更说明他不可能是骗子。 你想想，如果想骗钱，那肯定要装模作样，至少‘努力’调查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个月，然后才说那个湖泊可能有线索啊！ 哪能像高庭这样，第一天就说发现了线索，然后让我们在这里怀疑他！ 从骗子的角度来说，这太不合理了！” “这倒也是！” 秘书思索后，点点头。 但转念又一想，周姐这说法如果换一换，那不就是说，连无耻的骗子都觉得，调查一天就发现线索，实在太离谱了吗？ 周义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叹气：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先去那湖泊。 到时候蛙人一下水，高庭是不是骗子，轿车在不在湖里，自然全都清楚了。” ……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周义婷赶到那处湖泊旁。 她远远就看到，高庭正蹲在湖泊旁，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玩游戏。 周义婷来到他身边后，默默瞄了一眼，发现他竟然在玩一个非常古早的游戏。 高庭快速收起手机，起身笑道： “周总，你总算是来了。 潜水员什么时间过来，我看天马上就要黑了。 如果太晚的话，水下没法探查，不如将行动推到明天！” 周义婷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没关系，我安排了探照灯！” “可是，这里好像没电，也没有架探照灯的地方啊？！” “没事，我安排了私人飞机！” 嗯，是我土鳖了！ 还有，有钱真好！ 水下随便搜个东西，都舍得派私人飞机！ 高庭一边吐槽，一边羡慕。 周义婷则让秘书搬出一个折叠桌，还拿出十几个饭盒： “高庭，听说你连午饭都没吃，一会儿搜索起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你先吃点垫一下吧！” 不愧是能当老总的人，想的真周到！ 高庭确实有些饿，也没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旁边的周义婷迟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高庭，你说绑匪把轿车沉到了这湖里，这结论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我说了不算！” 高庭笑着看向周义婷： “这就要看那群绑匪，够不够聪明了！ 如果他们足够聪明，我有至少九成的把握，他们会将轿车沉在这里。 可要是他们不够聪明，就不好说了！” 周义婷美眸顿时亮起。 毫无疑问，那些绑匪是很聪明的。 那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吗？ 她诧异的看着高庭，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自信。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吧！”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蛙人、打捞人员，直升机和探照灯等等，很快都到位了。 而周义婷的财大气粗，再次让高庭长了见识。 价格颇高的蛙人，竟然来了几十个！ 全朝阳区的蛙人，估计大部分都在这儿了。 直升机高庭下意识以为只有一架，结果周义婷竟然直接派了四架！ 说是只有一架的话，怕出故障，或者灯光不够亮。 高庭当时就在心里吐槽： 这特么还能不够亮？ 周义婷用的这灯，估计达到了军用的级别。 就算只有一个，他的眼都要被闪瞎了。 很快，高庭将蛙人们带到岸边地势最高，视野也最好的地方： “你们从这边下水！ 具体怎么探查，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肯定比我专业！” 第39章 找到了？报案！ 湖边！ 几十个蛙人穿戴好装备后，纷纷下湖。 在天空上探照灯的配合下，水里的视野比白天只好不差。 而高庭和周义婷两人，此刻刚好交换了“位置”。 高庭站在岸边，等待蛙人报告结果。 而周义婷，感觉整个湖面积这么大，而且挺深的样子。 就算几十个蛙人，恐怕也得搜索几个小时，才能有结果。 她反而坐到高庭吃饭的折叠桌对面，也要勉强对付两口。 结果，她真的刚吃了两口，就有一个蛙人忽然窜出水面： “好像，找到了！ 我在这边的水底，看到了一个大型物体，方方正正，看起来很像轿车。” 周义婷惊愣中，又有几个蛙人接连出现在水面： “我也看到了，还发现了侧视镜和轮子，基本确定那是轿车！” “我在那轿车周边仔细看了看，发现车身好像被燃烧过，车标和车牌都不见了。 判断不出那到底是不是老周总的凯迪拉克！” “轿车内，好像有……尸体！ 不过，我不太敢保证。 因为那车沉到水里有一段时间了，表面水苔和淤泥太厚，看不太清！” “我用水下设备拍了视频，你们看看吧！” …… 周义婷哪还顾得上吃饭，连忙过去查看视频。 “嗯，确实是轿车！” 高庭看着并不十分清晰的水底视频： “轿车表面不太完整，的确可能被焚烧过。 虽然车标、iepd不见了，但看车长车宽，还有大概的形状，和周仁标那辆凯迪拉克都差不多。” 已经凑过来，同样在看视频的周义婷，声音激动的都颤抖起来： “这车，确实挺像我爸那辆！ 竟然，还真的找到了？” 她神情不可思议，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高庭。 高庭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像是在看人类！ 双眼里全都是敬仰，甚至好像还带着一点迷信！ 就和他小时候，以为神仙都是真实存在的时候，去土地庙看到土地雕像时的眼神，差不多！ 至于湖底的轿车，高庭倒是不怎么意外。 竖锯话已经说到那种程度了，他自己又查资料确认过，轿车确实在这里，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看向周义婷，淡笑道： “周总，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负责了。 你让打捞队的人，制定打捞方案吧！ 车打捞上来后，再做最后的确认！ 对了，最好先打电话给调查局，等他们来了，确认方案没问题再打捞，免得破坏了车上可能存在的证据。” 周义婷连忙点头，安排了现场的事宜后，立刻打电话给调查局。 不过，因为还不能100确定轿车是当年的凯迪拉克，她话也没说的太满。 只说找到了可疑车辆，希望调查局派两名技术人员过来，指导一下打捞工作。 因为当年虎坝山绑架案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调查员也都知道，周义婷一年以来一直在坚持调查，但始终没有线索。 因此，她报警后，可能找到当年绑匪沉车点的消息，迅速在调查局传播。 整个朝阳调查局，紧接着就轰动了！ “我去，真的假的，竟然还真让那周家丫头找到沉车地了？” “找到了当年轿车的话，这可是重大线索！” “这案子，竟然有侦破的可能了？” “我还以为，这案子要成为悬案了呢！” …… “不过，有些奇怪啊！ 为什么找到的不是案发地，而是沉车地？” “对啊对啊，按常理说，不是应该先找到案发地吗？” “听说沉车的地方，是梁镇一个废弃的化工园区附近。 那地方和虎坝山八竿子打不着，这怎么找到那里的？” …… “话说，周家那女儿，这次又找的哪个侦探？ 竟然直接找到了沉车地，有些厉害啊！” “这哪儿是厉害啊，简直特么牛批坏了！ 当年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结果现在竟然直接找到了沉车地。 这特么哪个猛人，怎么做到的？” “大家先别急着震惊！ 我刚刚问了详细信息，发现只是找到了疑似沉车地。 轿车还没有打捞上来，也不能确定就是当年的凯迪拉克！” “所以说，还有变数？”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已经确定了呢！” “话说，这案子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吧！ 线索吹的天花乱坠，结果发现，是侦探伪造的！” “确实发生过，所以，还是辩证看待比较好！” “那周仁标的女儿可能已经魔怔了。 为了找到她爸的遗体，随便发现一个沉在湖底的车辆，就怀疑是当年的凯迪拉克！” …… 与此同时！ 王队和熊雷雷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他们早就知道高庭接受了周义婷的委托，因此更加震惊。 “所以，这所谓的沉车地，是高庭发现的？” 熊雷雷有些不可思议。 林筱霄皱眉： “可你不是说，高庭今天早晨才接受周义婷的委托吗？ 然后他现在就找到了沉车地，这……可能吗？” 曾经参与过虎坝山绑架案调查的王队，最清楚当年调查局付出过多大的努力，也最清楚这个案子的调查难度。 也因此，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觉得是假消息。 但他又感觉，高庭应该不会编造假消息骗人。 更何况，报案人说，已经在水下找到了轿车，只是无法确认型号对不对。 “也就是说，高庭真的找到了一个沉有轿车的湖泊……” 王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沉车地如果是正确的，那高庭可真……可真……” 他想了半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可真踏马神了！” 犹豫了片刻，王队还是没忍住，主动向局长申请，和技术人员一同去那湖泊，协助调查。 熊雷雷和林筱霄，也连忙申请一同前往。 第40章 打捞！确认！ 湖边！ 调查局的技术人员赶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打捞人员的打捞计划，也制定的差不多。 双方一商议，完善了计划后，立刻开始打捞。 熊雷雷等人，则找到岸边的高庭。 熊雷雷拍了拍高庭肩膀： “高庭，说说！” “说什么？” “嘁，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说你是怎么确认当年的凯迪拉克在这湖里的啦！” 高庭摇头笑道： “这不是还没确认吗！ 现在只能确定湖底有辆轿车，是不是凯迪拉克，等车捞上来才能完全确定！” “那你有几成把握？” 熊雷雷继续问道。 高庭伸出一根手指。 熊雷雷一挑眉：“才一成？” 高庭笑道：“不是一成，是一，是百分之百，是十成！” 我擦！ 这么有信心！ 那你刚刚跟我说还需要确认？ 玩我是吧！ 熊雷雷作为昨天刚刚审讯过高庭的人，深刻的知道，高庭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 他说有十成把握，那就一定是十成的把握。 不过！ 熊雷雷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他结合当年案件调查，和高庭一天发现沉车地这两件事后，一种下意识的，觉得有些离谱的感受。 旁边的林筱霄则道： “高庭你这么有信心，这沉车地的选择，一定是有依据的吧！ 能跟我们介绍介绍吗？” 见询问的是林筱霄，高庭如实说道： “大部分靠的，其实是直觉！ 其它理由，比如视野比较好，动植物比较少等等，算是对直觉的注解。 对了，我那直觉的来源，大部分是那些红泥。” 高庭指了指湖泊一端的河流入水口区域，还有附近的岸边。 这些地方，一眼看去，呈现明显的红色。 “这些红色，让我感觉有些诡异，查资料后发现。 上游曾经有一个制铝工厂，制铝剩下的废物，就是这种赤泥。 而十多年前，那工厂储存赤泥的设施，发生过坍塌。 倾泻而出的赤泥，污染了大片土地和河流。 其中就有部分赤泥，随着河流，汇入这湖泊，导致湖水污染，腐蚀性飙增。 我刚刚所说的这里动植物稀少，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原本已经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录学习的林筱霄微微皱眉。 高庭所说的动植物稀少，甚至赤泥污染，湖水恶化，确实会增加这里是沉车地的概率。 但就像高庭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事后的“注释”！ 如果学习这些，以后遇到相似案件，生搬硬套，绝对会出问题。 远的不说，就说这个案子！ 眼前这里是废弃工业区，当年监管还没有那么严格的时候，排污水污物的，绝对不在少数。 高庭所说的动植物稀少，发生过危险物质泄露的，肯定也不止这一处湖泊。 可偏偏高庭就确定了这处湖泊适合沉车！ 林筱霄真正想要学习的，也真正值得她学习的，正是高庭最开始，是如何确定这湖泊有沉车嫌疑！ 结果，他靠的竟然是直觉？！ 直觉这东西，可就玄了！ 每个人都有，但每个人又不一样，可不像知识那样，能让人学习积累。 林筱霄捋了捋齐耳短发，默默收起了学习小本本！ 一直在听他们交流的王队，同样颇为诧异。 作为调查员，他自然也非常好奇高庭是如何发现这处沉车地，并且有百分之百把握的。 没想到，这家伙靠的竟然是直觉！？ 王队表情复杂： “直觉，这也太离谱了！” 但问题恰恰在于，现在的情况，其实更加离谱。 当年专案组没有查到的线索，一年半以来，那么多私家侦探没有发现的线索。 高庭一个白天就发现了！ 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吗？ 相比起来，高庭所说的直觉，反倒容易让人接受了。 甚至，感觉还有些合理！ 也正是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解释，为什么高庭一个白天，就能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 ……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蛙人按照计划，在湖底的轿车上，绑好了绳索，旁边的起重设备立刻开始工作。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轿车出水，打捞成功。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高庭看得非常清楚，轿车表面焦黑一片，有些残破，果然是被燃烧过。 透过车窗，还隐隐约约能看到，座位上真的有人影。 这些特征，之前蛙人都提过。 这也是为什么，高庭刚刚敢说有十成把握。 轿车被暂时放到岸边，调查局的技术人员和王队等人，立刻围了上去。 早已经焦急了半天的周义婷，也迅速上前。 她只是朝车内打量了一眼，就退了出来，来到没有近前的高庭身旁。 她的神情里，有几分激动，但大多是悲恸，有种悲伤到骨子里的感觉。 双眼里也有泪水在打转，但看向高庭时，目光里也有感激。 之前高庭感觉的，那种小孩看土地神爷爷的敬仰感，现在更是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朝高庭点头：“和你说的一样！ 这确实是当年我爸的凯迪拉克！ 车上有三具烧焦的尸体，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但其中一具尸体上，插着很多短刀。 当年我爸的保镖里，有一个姓阮的叔叔。 他的飞刀技术很好，比绝大数人用枪都要准。 他用的飞刀形制也很特殊，刀柄很薄，可以直接夹在指间。 插在那具焦尸上的短刀，和阮叔叔使用的飞刀，一模一样！ 这肯定就是当年的车了！” 周义婷说完，轿车车头前的技术人员也激动高呼： “对上了！ 发动机上的代码，和当年周总的凯迪拉克一模一样。 这就是当年周总被绑架时，乘坐的那辆车！” 第41章 轰动调查局！是有点玄幻在身上！ 湖边！ 所有参与打捞的人员，全都屏息，静静等待调查局的技术人员，检测发动机代码。 而随着技术人员高声宣布代码匹配成功，整片湖泊，顿时沸腾了。 大家都明白，既然这就是当年周仁标失踪时乘坐的凯迪拉克，那很可能从中找到关于匪徒的线索。 这个几乎成为悬案的绑架案，时隔一年半，终于迎来了它的突破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高庭！ 下一瞬，湖边的所有人，全都转身看向高庭，目光里全都是赞叹和难以置信。 赞叹的，自然是高庭发现了沉车地。 而令大家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发现，高庭是凭借一己之力，且只花了一个白天，就完成了。 参加打捞的人，都被告知了他们这次打捞任务的详情。 他们也都知道，周仁标的案子当年是何等的轰动。 为了方便调查，整个虎坝山都被封锁了一个多月！ 但即便如此，案子最后依然是不了了之！ 所以，大家一开始全都觉得，这次打捞行动，恐怕希望渺茫。 大家都是看在周总出手阔绰的面子上，才参与打捞的。 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当年周仁标乘坐的轿车！ 这实在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不远处的熊雷雷三人，同样震惊的看向高庭。 虽然之前和高庭交流时，他们都听到高庭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轿车就是周仁标的凯迪拉克。 可只凭嘴说，和最终确认，感受和冲击，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家伙，特么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熊雷雷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似乎恨不得和高庭换一下。 林筱霄脸上惊、疑交加：“直觉？ 这家伙的直觉，这么恐怖？” 要说最震惊的，还是王队，站在那里，瞪着双眼，不停爆粗口： “我靠，竟然真的是当年的轿车？ 这特么……这特么，太夸张了吧？ 这可是一年半之前的案子，高庭随便一查，就特么带来了这么大的突破？ 这，这，这……” 王队最后都想不到形容词，形容他内心的震动了。 当然，他也没忘记本职工作，连忙打电话回调查局，将现在的情况报告。 并告知技术大队的同事，那轿车马上就要运回调查局，准备好鉴定！ 而得知湖底的轿车，竟然真的是当年周仁标的凯迪拉克，整个朝阳调查局，顿时“炸了”一般。 他们不久前就听说，在高庭的帮助下，周义婷疑似找到了当年绑匪沉车的地方。 但由于轿车沉在湖底，且貌似被焚烧过，因此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当年的车。 当时，不少调查员就被这消息惊住了。 如果那轿车真的是周仁标被绑架时那辆，这悬而未决一年多的案子，绝对要迎来巨大的突破。 当然，更多调查员比较理性，选择保持观望。 沉车事件虽然不多，但也并不少！ 而且，周义婷不是也说了，不能确定轿车就是当年那辆吗？ 作为调查员，在没有最终确定之前，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然，很可能会失望！ 却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确定，那车就是周仁标的。 “没想到啊，轿车居然真的匹配上了！” “刚听到这消息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不是负责鉴定的人，是咱们自己的技术员，我真怀疑是有人骗我！” “所以，我们之前听到的消息，也都是真的？ 那高庭今天早晨接受周义婷的委托，然后傍晚，就发现了当年沉车的地方？” “嗯，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那这也太……夸张了吧！” “关键是，高庭是跳过了绑架案发地点，直接找到的绑匪沉车地！” “而且，他一个白天就发现了线索，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刚刚问王队了，据高庭自己说，靠的是‘直觉’！” “啊？直觉？这……有些不靠谱吧！” “我也感觉不靠谱！” “主要是，那沉车的废弃工业区，距离虎坝山大几十公里。 而那沉车的湖泊，又在工业区非常偏的角落，据说之前还要建度假区啥的。 高庭这啥直觉啊，能从案发的虎坝山，直接直觉到几十里外的沉车地！？” “他是不是有保留，不像和我们分享寻找的经过啊？” “有保留也正常，人家也不是调查员，没有和我们分享的义务。” “倒也不用把人家想的那么不堪，我昨天看过对他的审讯。 从谈吐来看，他不像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 “没错，他有可能靠的真的是直觉！” “其实，靠的是直觉，倒正好能解释，为啥偏偏是他发现了沉车地，还只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 “我刚刚又问了现场的王队，王队说，高庭应该没有隐瞒，他靠的可能还真是直觉。 因为他询问过今天给高庭开车的司机师傅。 那师傅也说，今天一整天，高庭几乎就没下过车。 他在地图上圈出了十多个区域，一直由司机开车载着他查看。 整个过程中，没有研究任何线索，或者物证。 甚至，没有询问过任何人，也就是寻找人证。 然后，最终所有区域简略探查了一遍后，高庭也没有任何其它操作，忽然就说，要回去那湖泊，当年的凯迪拉克，沉在了里面。 司机师傅都说，高庭发现沉车地的过程，他实在无法理解，实在太离谱了。 离谱到，他一度产生过一个滑稽念头—— 这高庭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年的绑匪，他其实早就知道沉车地在哪里了。 然后这次专门回来，提供沉车地的线索，目的是赚周总一大笔委托金！” “是这样啊！” “这司机倒是挺有想法！” “司机都这么说，那高庭肯定是没有隐瞒了！” “不过，直觉这东西，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啊！” “说起来，还是直接找到凯迪拉克沉车地这事，实在太离谱了！ 让大家都觉得，高庭一定有什么隐秘手段，或者特殊技巧。 但或许，人家真的只是靠直觉，再加一点点运气！” “就算高庭真的是靠直觉，这事也有些玄幻啊！” “对啊，不管怎么说，哪能这么轻松就发现沉车地了？” “哈哈，我倒是觉得高庭这人，确实有点玄幻在身上！ 我说说哈，首先他是精神分裂，还是罕见的五重人格分裂。 然后昨天呢，又因为看病被卷入了杀人案。 还是连环杀人狂画师策划的杀人案！ 说实话，他昨天能靠自己摆脱嫌疑，还帮我们抓到真凶，我已经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得了，不是普通人了。 然后就是今天！ 早晨接受委托，傍晚发现至关重要的线索，靠的还是直觉。 不得不说，他的经历，本身就是非常奇特的！” “你不说还好，你把这高庭的事情一说，感觉他这人的经历，是挺魔幻的哈！” “不知道咋回事，我都觉得，他靠直觉找到沉车地，都不怎么奇怪了！” “难道，五重人格的直觉，比我们正常人要强很多？ 会不会也是我们的五倍啊！” “主要是高庭经历这么魔幻，但他看着倒是和正常人没啥差别。 五重人格分裂，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昨天替自己‘申冤’时，表现的也很冷静，很完美。 然后就是今天的事情了！ 如果把这些事情结合起来看，这高庭，多少有些不得了啊！” “确实！ 尤其是，感觉他天生就是干调查员，或者私家侦探的料！” …… 朝阳调查局的调查员们热烈讨论着，结果，忽然有不少其他区的调查员联系他们，竟然也是询问轿车打捞消息的。 第42章 牵动十六区！ 此刻！ 朝阳调查局的众多调查员全都惊讶发现，整个大京，其它十五个区的调查局，全都有人通过电话、威信，还有调查员聊天群寻找他们。 而询问的事情，全都是关于那辆轿车的。 几乎都在问，朝阳调查局打捞上了周仁标当年的凯迪拉克，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朝阳区的调查员纷纷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还特意跟他们解释清楚，轿车其实不是朝阳调查局发现的，是一个叫高庭的普通人发现的。 但最后的轿车确认工作，确实是调查局的技术人员做的，所以肯定没问题。 而收到肯定答案后，整个大京市的调查员聊天群，顿时就沸腾了。 “我去，这消息竟然是真的？” “我刚听手下小弟讨论的时候，还以为是谣言呢！” “不得了啊，这案子竟然现在有了进展！” “当年轰动全国的案子，居然在你们朝阳调查局手里有了转机。 这下你们怕是要在全国面前露脸了！” 朝阳调查局长孙昌明，连忙否认： “可别这么说，我们朝阳区可不敢贪这功劳。 都说了，轿车是那高庭发现的。 要露脸，也是那高庭露脸！ 嘿嘿，我们朝阳调查局，最多跟着沾沾光！” 孙昌明发的是语音，虽然一直在否认，但从他的语气，还是明显能听出，他其实还是很得意的。 因为按照规定，经办这案子的毕竟是他们朝阳调查局。 虽说轿车是高庭发现的，但物证鉴定、死者尸检，总得他们调查局负责吧！ 如果案件最终能侦破，这案子的功劳，大头肯定是高庭，而朝阳调查局，想不沾光都不行！ 而且鉴于这个案子的影响力，孙昌明觉得只靠这一个案子，他今年就能在领导面前挨夸奖了。 随着他发言，局长聊天群也热闹起来。 平谷区调查局长：“看把你嘚瑟的！ 找到车不都是人家高庭的功劳吗，和你们朝阳调查局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 密云局长：“就是就是，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绑架案，你至于吗？” 怀柔区局长：“老孙啊，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现在只是找到了当年的轿车，案子能不能侦破，可还不一定呢！” 顺义局长：“这话说的在理。 轿车在水里泡了一年半，各种证据怕是都被破坏了。 能不能找到线索，进行下一步调查，还真不一定！” 嘿！ 酸！ 真酸！ 孙昌明隔着手机，都“闻到”这些老兄弟的羡慕嫉妒了。 海淀局长：“案子能不能破，以后再说。 老孙啊，你这朝阳局长，当的可真是舒服，天天有人往你嘴里塞功劳。 朝阳群众提供案件线索，那可是全国出名的。 如果案子真能侦破，朝阳群众怕是又要上热搜了！” 西城区局长：“对了，这次那群众，哦，是叫高庭是吧！ 他是怎么发现轿车的？ 听说车被绑匪沉在了湖里，他是下湖游泳，或者摸鱼时，发现的？” 其它十五个区的局长，只听说虎坝山绑架案有了突破，发现了沉湖的轿车，但具体的细节，他们其实并不清楚。 孙昌明笑道：“高庭可不是下湖摸鱼游泳，偶然发现的线索。 还有，这高庭也不是普通的朝阳群众！ 昨天，那万籁小区杀人案，你们都知道吧！ 当时画师想要嫁祸的五重人格分裂患者，就是他！” “啊？是他？” “这么巧？” “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是他啊！ 我知道他，昨天上了好几次热搜第一，事情闹的可大了！” “据说市局那边，专门在安排昨天那案子的研讨会呢！” “对了，这高庭不是偶然发现的轿车，那他是怎么发现的？ 总不可能是专门调查到的吧！？” “嘿，还真让你给说对了！” 孙昌明笑着，但语音里也有一丝不可思议： “这沉车，高庭还真就是专门调查发现的。 应该是他昨天帮自己洗脱杀人嫌疑的事情上了热搜，被周义婷那丫头发现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找到高庭，委托他调查虎坝山绑架案。 然后，高庭就找到了沉车地！” “我去，竟然是这样啊！” “不是偶然发现的沉车，这就厉害了！” “也就是说，这高庭满打满算，也就花了一个白天，就发现了沉车地？” “这特么，有些牛啊！” “我说下面那群小崽子在张罗什么呢，怎么疯了一样？！ 要是我年轻十岁，知道这消息，估计也得张罗！“ “这高庭昨天能靠自己破画师的局，今天又能这么快找到当年的沉车…… 绝对是个人才啊！” “要不是他有五重人格分裂，过不了入职时的心理审查，我都想把他纳入麾下了！” “对啊，这年头，人才可太难找了！” “对了，老孙啊，你还没说，那高庭具体是怎么找到沉车地的呢？” “对啊对啊，快说说！” “他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或者，有什么特殊依据？” 孙昌明知道大家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但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如实说：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依据！ 据我手下的刑侦队长说，靠的是高庭的……直觉！” 嗯？ 没有依据？ 靠的是直觉？ 这个答案，显然也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把十五个分区局长，全都给干沉默了！ 不过，他们的反应，倒是不像其他调查员那么激烈。 他们年龄更大，见识的案子更多，见到的破案手段也五花八门。 他们也都知道，破案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发现重要线索或者突破口，是有可能的！ 即便高庭没有任何依据，直接发现沉车地这种情况，比常见的灵机一动，更加罕见。 但一众局长们，还是比普通调查员们，更加轻松的接受了“直觉”这个答案。 而且！ 他们也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小觑高庭。 或者，认为他找到沉车地，纯粹靠的是运气。 因为他们都知道，高庭发现沉车地所依靠的直觉，和普通人遇到问题，一拍脑门的那种直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高庭不可能不到湖泊边查看，直接在距离湖泊几十里外，忽然就意识到轿车在湖里。 这不是直觉，这是超能力！ 高庭一定是到现场查看过，然后湖泊周围的环境，给了他轿车沉在这里的直觉。 这种直觉追究起来，其实还是有依据的，而且依据非常复杂！ 高庭需要对虎坝山绑架案的案情，有一个精准的把握。 对绑匪的行为逻辑，有准确的推测。 还需要对那湖泊周围的环境，有超越常人的敏锐感知。 所有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才能促使他最后产生那“直觉”！ 背后牵扯到的，其实是强大的推理，完美的逻辑，还有敏锐的观察力，甚至还有大胆改变调查思路的勇气！ 这些可都是案件调查者，最珍贵的品质！ 而拥有这些品质的高庭，也让大家更加看重。 “这高庭，有些不得了啊！” “关键是，他才二十多岁，正是最好的时候！” “我感觉他未来怕是不可限量！” “那个，老孙啊，你有高庭的电话吗，或者威信也行啊，推给我一个呗！” “还有我，我也想要！” “老孙，我找高庭正好也有点事情，你介绍一下呗！” …… 看到一众调查局长的留言，孙昌明直接被气笑了： “你们这群老不羞，什么有点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看高庭在我们朝阳调查局还没有公职，想要挖我墙角吗？ 告诉你们吧，晚了！ 熊厅长昨天已经授意我，邀请高庭参加我们朝阳区的神探大赛了。 高庭也已经同意了！” 高庭当然没同意，甚至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孙昌明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彻底斩断这群局长抢人的心思。 而一众局长们一听，顿时全都满心遗憾，连天都懒得聊了！ 但普通调查员的聊天群里，却是热闹非常。 不清楚虎坝山绑架案的人，被勾起了好奇心，仔细查看相关资料。 而大多数人，都在感叹高庭的发现。 不客气的说，大京十六区，凡是没有工作在忙的调查员，几乎都在讨论这个案子。 这倒也不是大家八卦！ 如果是寻常案件，甚至是连环杀人案，大家最多讨论一下案情，以及侦破过程，从中学习一下经验也就够了。 可虎坝山绑架案，当年影响实在太大了。 上面也非常重视，抽调了十六个区的精锐成立调查组。 排查虎坝山道路和山林时，更是十六个区的调查员互相轮换着进行。 所以，除了这一年以来的新人调查员，大京十六个区的所有调查员，几乎全都参与调查过虎坝山绑架案。 而案件最后没有侦破，甚至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让很多调查员非常失望、挫败和遗憾。 也正是因为如此，高庭独自一人，在一天之内发现沉车地的消息，才能引起所有调查员的关注和轰动。 甚至有不少下班或者休假的调查员，已经起身前往朝阳调查局，想现场看看当年周仁标的轿车。 也要现场等待，看法医和技术部门，能找到什么线索。 尤其是其它区的技术人员，只要没有工作，几乎都赶到了朝阳调查局，看能不能提供帮助。 第43章 讨论！ 在技术人员确定打捞上的轿车，是当年周仁标的凯迪拉克后，周义婷找来的人迅速将轿车吊装上一辆打卡。 又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轿车才被运输到朝阳调查局。 虽然时间已经是凌晨，但调查局内外，还是聚集了很多人。 大部分是想要亲眼见证这个案子的调查员。 当然，还有少量牵扯到案件的人。 他们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全都被惊住了，纷纷发朋友圈和围博。 “朝阳区，这是又发生什么大案了吗？” “好多人，不是，好多调查员啊！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调查员！” “我看到的，都有大几十名调查员了。 整个朝阳调查局，也没有这么多警力吧！” “这么多调查员聚集，绝对是有大事发生了啊！” “昨天刚发生杀人案，今天又有重大案件？ 朝阳区这么乱吗？” “难道是画师被捕了？” “不可能吧！” “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一下！” “同好奇！” “好奇+1！” “好奇+54188！” …… 很快，做好遮掩工作后，卡车上的轿车被吊了下来。 那些围观的涉案人员，还想拍照发朋友圈。 但调查员立刻上前阻止了他们。 这个举动，也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发文。 “兄弟们，我跟你们说哈，朝阳区肯定发生大案子了。 刚刚有什么东西被从卡车上吊了下来，我想拍照，竟然都被阻止了！” “关键是，卡车周围全都被黑布遮的严严实实。 但就算这样，调查员依然不让拍照。 事情显然很严重！” “好多穿白大褂的进到黑棚子里面去了，估计是法医什么的。” “他们一个个都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 这些大半夜出现在调查局的人，基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快速在围博、贴吧等平台留言。 其中还有一个直播界的网红，直接在直播平台发文： “兄弟们，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朝阳调查局，哈哈，没想到吧！ 告诉你们，朝阳区肯定又发生大事情了，大半夜的，一辆卡车载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回来了。 好多调查员，都围着呢！ 其中大部分，好像还不是朝阳区的调查员！ 奶奶的，真想开个直播让你们看看啊，可惜不让！” 他发文后，很快就有粉丝评论： “想屁吧你，拍照都不让，还想直播？” “肯定不能直播啊！ 万一是凶杀案，你一直播，让凶手有了警惕，到时候，你就等着进去踩缝纫机吧！” “不过，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不知道啊！” “我看微博上也有人在讨论呢，但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好好奇啊！” …… “咦，你们知道我在人群里看到谁了吗？” 网红见帖子热度不错，立刻继续留言。 “谁啊？” “还有熟人？” “是那高庭，就是昨天上热搜那个。” “他啊，我知道他！” “牵扯进杀人案，结果自证清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大半夜的，他又去朝阳调查局干嘛？” “不会又牵扯进凶杀案了吧！？” “主播，你能看清高庭在干什么吗？” 那网红瞅了瞅：“啥也没干，就站在黑棚子外！ 他身边跟了个女人，戴了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样貌，但看打扮应该挺富贵的。 还有好几个调查员围着他，似乎在讨论问题。 其它就看不出来了！” “那高庭这下是真发达了！” “看样子，是傍上富婆了？” “不至于吧，昨天刚出名，今天就傍富婆啊，也太快了吧！” “现在出现在调查局，他是被收编了吗？” “有可能！” “收编了好，这样的人才，不收编可惜了！” …… 远处！ 高庭还不知道有人在讨论他，他看向从黑棚子里走出的熊雷雷，问道： “怎么样，法医和技术人员怎么说？” 第44章 检测有难度？等待！ 朝阳调查局！ 虽然时间已经是凌晨，但这里却比白天更热闹。 高庭觉得自己毕竟不是调查员，也就在棚子外，等待鉴定结果。 这期间，不停的有调查员过来和他打招呼。 还有不少人，主动加他好友。 人次之多，态度之好，搞得高庭都有些莫名其妙。 “高庭，你好像要成大明星了！” 旁边，害怕被人认出，引起不必要麻烦的周义婷，仔细对脸部进行了遮掩。 不过，她看起来是跟高庭开玩笑，但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勉强。 当年她爸的凯迪拉克找到了，她自然很激动。 但那轿车也让她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她爸亲自开车送她上下学，给她买零食买衣服的回忆。 虽然早已经接受父亲被害，但难免有些伤感。 高庭也明白她的心情，稍作回应和安慰，然后就看到熊雷雷，一脸愁容，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高庭连忙问他，技术人员们，有没有什么说法。 “轿车上共有三具尸体，虽然都被焚烧过，但法医说，通过尸检确认死因，问题不大，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但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更多有关绑匪的线索，就不一定了！” 熊雷雷说着，看向周义婷，叹了口气： “周总，当年老周总比较……嗯，富态！ 但法医初步判断，车上的三名死者，生前都是比较精瘦的。 因此，周总的遗体不在里面。” 虽然高庭早就跟周义婷解释过，绑匪不杀周仁标，先杀司机和保镖，并随轿车一起沉湖的逻辑，但听到这消息，她还是有些落寞。 “尸体鉴定没问题，那轿车呢？” 轿车肯定去过绑架案发地，应该也去过绑匪后来的藏匿地。 如果车轮等处遗留有相关物证，那将是巨大的突破。 但熊雷雷摇摇头： “我们局，技术大队的物证检验、痕迹检验、图像侦查三大科室，还有下辖的众多小单位的领导，全都来了。 甚至，其它区的鉴定人员，也来了不少。 他们初步查看了轿车情况，讨论后，都说鉴定有一定的难度。 原因有两个，你们也应该都想到了。 首先是火烧！ 轿车被沉入湖泊之前，绑匪在轿车内外，都泼了易燃物质点燃。 这导致轿车整体非常残破，很多物证大概率已经被破坏。 再就是那湖水的腐蚀了！ 技术人员说，虽然赤泥泄露的事故过去了十多年，但赤泥本身就是非常难以降解的污染物，否则也不需要单独储存。 由于赤泥的存在，湖底的腐蚀性其实还是非常高。 虽然不能和赤泥刚刚泄露时相比，但这种腐蚀性，对轿车上可能存在的指纹、血迹、毛囊皮屑等等，都是毁灭性的。 尤其是，轿车被沉没在湖底一年半，一些常见的物证，就算绑匪没有清除，怕是也会失效。 所有技术人员最后都说，鉴定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高庭点点头。 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但那么多技术人员都这么悲观，让他还是有些担忧。 他看向周义婷： “周总，物证鉴定和解剖，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们在这也没有意义，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 “对对对，你们先回去吧！ 等鉴定结束，我会联系你们的！” 熊雷雷也道。 周义婷摇摇头：“我回去肯定也是想着这边的鉴定，肯定睡不着。 高庭，你忙了一整天，先回去休息吧，我让司机送你！” 高庭也没推辞，坐上了白天的劳斯莱斯。 同时，他进入人格大厅： “大家都知道了吧，轿车已经确认是当年周仁标的凯迪拉克了！” 一众人格，顿时全都看向竖锯。 封于修上下打量他： “你这老头子，看着病殃殃的，没想到眼睛还挺毒啊！” 法医秦名：“呵呵，不愧是连环杀手，最擅长杀人抛尸！” 这话说的，众人格一时间听不出他是夸是损！ 但根据高庭对秦名毒舌的了解，这家伙八成是在损人呢！ 狄仁杰：“不管怎么说，竖锯能一眼确定那湖泊是沉车地，确实不得了。 我从侦探的角度思考，那废弃工厂让我转一个月，怕是也察觉不到湖泊的异常！” 琴酒：“没想到，这次最大的功劳，竟然是你这老家伙的！” …… 面对众人格的夸赞，竖锯倒是不悲不喜，表情依然是标志性的死鱼脸： “你们都错了，这次功劳最大的，可不是我，而是高庭！ 你们都忘了吗，一开始，我们可都是支持在虎坝山寻找绑架案发地的。 是高庭觉得这个思路没什么希望，坚持去找沉车地。 那十二个需要探查的区域，也是他最先圈出来的。 我的发现，都是以高庭的判断作为基础。 如果没有他坚持改变思路，就算我眼力再毒，也没有任何用。” 众人格闻言，全都点头。 “好像，是这个道理！” “最后能发现沉车地，确实得益于高庭对大方向的把控。” “高庭确定了正确的方向，竖锯在这个方向上，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两个人的贡献都很重要！” “有句话叫方向错了，停止就是进步。 如果高庭不坚持改变调查思路，我们现在恐怕还在虎坝山瞎转悠，什么发现都没有呢！ 甚至，到最后都可能和当年的调查局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 “这些，以后再说吧！” 高庭打断大家的赞叹，将话题引回案情： “当年的凯迪拉克找到了，这案子也算是有了重大突破。 我建议先总结一下目前的案情，考虑好下一步要怎么做！” 第45章 第二次集体讨论！ 人格大厅内！ 高庭发言后，狄仁杰接着道： “要总结案情的话，可以分成两个方面—— 进一步评估当年绑匪的作案过程！ 再就是，确认下一步的调查思路！” 汉尼拔：“那我说一下作案过程。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绑匪当年的很多行动，都和我们上一次讨论的观点重合。 在绑架发生前，绑匪有非常周密的规划。 虎坝山绑架成功后，为了防止周家人找不到周仁标直接报警，绑匪快速到达提前选定好的隐匿地点，拨打勒索电话。 然后，杀死无用的司机和两名保镖，将他们和显眼的轿车，一起就近沉湖。 沉湖之前，对尸体和轿车，全都进行了焚烧。 而当年绑匪隐匿的地方，一定在沉车的湖泊附近。 应该就在废弃化工基地的某个厂房里。” 琴酒接着补充： “我还是那个观点，周仁标也是老狐狸，如果我是绑匪，不会给他任何求助的机会。 因此到达隐匿地点后，我轻易不会转移，彻底断绝周仁标和外界的联系。 也就是说，从到达藏匿地开始，直到最后杀死周仁标，绑匪应该一直藏在这化工基地。 高庭，那姓周的丫头，不是想找她爹的遗体吗？！ 绑匪杀人后，尸体大概率会就近丢到某个隐秘地方。 那地方，距离藏匿地，应该更近！” 高庭点点头，认同琴酒和汉尼拔的观点。 白夜神探关洪峰，继续道： “至于后续调查思路，倒也简单！ 就看法医和技术人员，能从尸体和轿车上找到什么线索了。 秦名，你是专业法医，你说吧！” 秦名接过话头： “轿车和三名死者，都和绑匪接触过，因此最理想的线索是，找到绑匪的血迹、指纹或者身体组织。 这样的话，就有可能直接锁定凶手。 其次！ 他们可能去过绑匪当年的藏匿地，如果车体或者尸体上，遗留有相应的线索，也是不错的。 找到藏匿地后，就可以进一步去寻找线索。 再差一点的情况是，找到的线索，指向当年的绑架案发地。 但当年虎坝山大搜查，调查局都没有找到案发地。 那里恐怕被处理的非常干净！ 就算现在找到，恐怕收获也非常少！ 另外，鉴于轿车和尸体都被焚烧过，又在腐蚀性的湖水里，泡了将近二十个月。 还有最差的一种情况，最后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那下一步调查，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 堆人力，排查那废弃工业区了！” 唐探秦枫摇摇头：“排……排查工业区，能不能查到线索先不说。 但时间肯定不够！ 任务只给了五天破案时间，可那工业区那么大，除非运气足够好，否则很可能超时！” “所以，轿车和尸体上，一定有重要线索！” 高庭沉吟着：“否则，任务不可能只限时五天！” 系统发布任务的时候，不可能以最好运的情况，计算时限。 那太不合理了！ 而现在让高庭寻找其它调查方向，他还真想不出来。 因此，轿车和尸体上，一定隐藏有线索。 “高庭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法医秦名，皱眉道： “不过，就算轿车上有线索，法医和技术人员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我听那大笨熊的意思，技术人员好像没什么信心。 轿车和尸体的燃烧、腐蚀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料的，还要更严重。” 高庭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就算轿车和尸体上有线索，恐怕也非常隐秘，很难找到。 他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技巧栏。 上面的血溅形态分析、微量物证、法庭地质学等等大部分技巧，其实都是关于寻找物证的。 “如果技术人员没有发现，也许我可以兑换技巧试试。 就是不知道，调查局同不同意！” 想着，高庭继续道： “现在确定的是，绑匪当年的藏匿地，大概率在废弃工业区。 周仁标的尸体如果还存在，应该也在工业区某个地方。 至于轿车和遗体上的线索，技术人员明天应该就能出检测结果。 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这个案子，还能讨论的，只剩那几个疑点了。” 高庭和众人格第一次讨论案情时，总结了三个疑点—— 首先，是绑架案发地和抛尸地。 保镖和司机的抛尸地，已经确定，但鉴定结果，还要稍等。 剩下的两个疑点是，周仁标忽然改成开车去贫困镇，这消息绑匪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泄露！？ 还有，绑匪一个月后，为什么没有在指定地点拿价值三亿的赎金？ 而且直接撕票？！ 白夜神探关洪峰： “泄露消息的人，我们之前说周仁标妻子马月巧有嫌疑。 可我抽空看了高庭提供的资料，没有找到指向她的证据。 她的通讯记录、聊天记录，没有和绑匪联系的痕迹。 而且，从网上发文、留言等等能看出，她对周仁标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 夫妻关系看起来不错，没有要到买凶杀人，然后夺权的地步。 当然，这些也不能彻底排除她的嫌疑。 如果她有其它手机号码，已知的这些信息，就说明不了什么了。” 高庭点点头： “其实，就算真的排除马月巧的嫌疑，也很正常。 周仁标那么高调，盯上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仁义集团的生意又做的那么大，他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 至于当天坐车去贫困镇这信息，到底是谁泄露的，也可能有我们没有考虑到的途径！ 关键是……” 高庭目光锐利了几分： “结合马月巧暂时没有疑点这个信息，绑架案的第三个疑点，就非常有意思了！” 第46章 真正的动机？ 人格大厅内！ 听到高庭的发言，众人格全都思索着点头！ 他们当初都以为，绑匪最后没有拿三亿赎金，是因为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因此怀疑绑架案后的最大获益者！ 但现在看，这思路很可能有问题！ 侧写师方沐： “周义婷最终掌控了仁义集团，是最大获益者。 但这一年半以来，她始终坚持找人调查案件。 因此嫌疑几乎没有！ 除非她是那种很特殊，迫切想要通过案件，获得所有人关注的凶手。 但我看她的言谈举止，都很正常，应该不是。 马月巧在周仁标被绑架期间，就联系集团高层想要夺权，因此她的嫌疑很大。 但目前暂时没有更多线索指向她！ 如果将她也排除，那这个绑架案，确实非常古怪！ 绑匪内心最根本的目标，还是求财，可他们为什么偏偏没有取走那三亿？” “这个可能性其实比较多！” 高庭随口道： “比如，也许绑匪的目标，就是周仁标准备去贫困镇亲自发的那八百万！ 他们后续勒索赎金，也许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绑匪让周家准备赎金的时间是三周。 交付赎金，又安排在了一周后。 加起来，刚好一个月！ 而大部分道路监控，也只能保存一个月！ 案件发生的季节、气候又比较特殊，一个月时间，足够大部分证据失效，或是难以寻找。” 高庭说着，自己都笑了。 这个可能，其实非常非常低。 因为如果绑匪的目标真的是那八百万，那未免太没出息了。 而且，他们所冒的风险，和最后的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周仁标可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案发后，要面对调查局和周家的全力调查，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投胎了。 而绑匪的人数足有七八人，八百万一分，每人才一百万左右。 如果目标是三亿，收益和风险，才比较合理。 “但绑匪偏偏最后没有拿走三亿……” 高庭思索着： “所以，还有一个可能，拿赎金之前，绑匪内部发生了内讧。 有的绑匪，甚至可能已经死亡！ 剩下的绑匪人数太少，不足以安全的取到赎金。 而且人数减少后，八百万也足够他们分了，因此放弃拿赎金。” 高庭说完，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猜测，有合理的地方，但他还是感觉说不通。 绑匪可都是亡命之徒，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可能放弃三亿。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 高庭目光锐利： “也许绑匪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钱……” “啊，目标不是钱？” “不为了钱，他们绑架周仁标做什么？” “这，没什么道理啊！” …… 听到众人格的惊疑，高庭笑道： “也许，我们都被调查局的案件卷宗误导了。 我们刚接触这个案件时，所有关键词都是绑架、勒索、赎金等等。 所以，我们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案子是绑架勒索案，而绑匪的目的是求财！ 但有没有可能，这是凶手想要误导我们，希望我们得出的结论。 大家可以想想，如果这案子不是绑架勒索案，那当年周仁标失踪后，调查局会先调查什么？” 白夜神探关洪峰，显然明白了高庭的意思，双眼发亮： “如果不是绑架勒索，那这案子，就是普通的预谋杀人案！ 根据我对调查局流程的了解，最先查的，肯定是和周仁标有矛盾的人！” 侧写师方沐惊讶道： “所以，这个案子，有可能是仇杀？ 只不过被凶手，伪装成了绑架勒索？” 小丑咧嘴露出狡猾笑容： “这就合理了！ 根据我对罪犯的了解，他们在一个涉及到‘钱’的案子里，如果最后放弃了钱，那一定是有阴谋。 或者，发现了能拿更多钱的机会。 这个案子，显然更可能是第一种情况！” 唐探秦枫：“我……我同意高庭的观点！ 也许，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其实就是杀死周仁标！” 狄仁杰点头：“我也同意！ 之前也说了，周仁标的行事风格特殊，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上，得罪的人，必然都不少。 尤其是涉及到企业经营、目争夺，可能是几十上百亿的矛盾。 因此杀人，的确有可能。 而凶手害怕调查局轻松通过他和周仁标的矛盾查到他，因此将案件伪装成了绑架勒索！” 琴酒：“高庭，你这想法很大胆，但也很有道理！” …… 眼见大家没有异议，高庭直接道： “系统，提取周仁标详细的个人经历。 包括他是怎么发家的，怎么建立仁义集团的，还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等等。” 【本次提取成功！】 高庭将资料共享给众人格，这次讨论也算正式结束。 与此同时，司机将高庭载到了周义婷之前所说的别墅。 高庭进入后发现，他合租屋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打包带过来了。 他稍微洗漱后，直接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他刚醒，熊雷雷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是鉴定有结果了。 第47章 持枪悍匪！两个问题！ 接到熊雷雷的电话后，高庭简单洗漱完，发现孙师傅已经等在别墅外，连早饭都买好了。 他坐上劳斯莱斯，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朝阳调查局。 刚进大院，他就听到从大厅里传来不少人的哭号声。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周义婷，神情落寞： “那是三名死者的家属！ 昨晚确认三名死者的身份后，调查局就联系了他们。 他们也和我一样，一年以来，在坚持寻找亲人的下落。 我坚持调查这个案子，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 高庭沉默着点头，两人来到黑棚旁边，找到熊雷雷。 他发现对方表情不太好看，皱眉开口： “怎么，鉴定结果真的不理想？” 熊雷雷点头：“非常不理想！ 法医那边倒还好说，经过一晚的努力，基本对三名死者解剖完成，也确认了死因。 但技术大队三个科室的鉴定结果，就比较拉了！ 具体的，你不是调查员，我不能透露给你。 只能告诉你，没能取得足够的线索，支持下一步的调查！” 高庭点点头，那大概率是分人格秦名所说的最后一种情况了—— 由于燃烧和腐蚀，大部分证据已经灭失！ 至于具体的鉴定结果，高庭直接提取获得，并共享给众人格。 封于修看了之后，直接冷哼： “这群绑匪，有点凶啊！” 白夜神探关洪峰： “看三名死者的伤势和死因，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绑匪了。 绝对是悍匪级别的！” 琴酒：“呵，有意思，竟然连枪都有，手段也够凶残！” …… 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三名死者的dna和当年跟随在周仁标身边的三人，完成了匹配。 其中，司机死于锤杀，被一锤子爆了头。 两名保镖，一人胸部中了三枪，其中一枪打中了心脏，当场死亡。 尸体上没有打斗和反抗的痕迹，应该是瞬间被枪杀的。 还有一人，是周义婷之前所说的那个，擅长使用飞刀，尸体上也被插了飞刀的，姓阮的叔叔。 他的死因最惨！ 身体受到过剧烈撞击和碾压！ 浑身骨骼断了几十根，死因是头部遭到致命碾压。 法医根据伤势判断，他生前先是站立时遭到轿车撞击。 被撞飞在地后，又被轿车直接碾过头部，头骨直接碎裂，当场死亡。 至于他身上插着的飞刀，可能是绑匪泄愤的举动。 当年周仁标帮他打造的飞刀，共有三十二柄。 他双手能同时发出飞刀，指缝夹刀，一次能发八把。 三十二柄正好能发四次！ 而阮姓保镖身上，只有二十四柄飞刀。 法医判断，遭到绑架时，他可能反抗时发过一次飞镖，而且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因此绑匪尤为恨他，他死后，还将飞刀扎到他身上泄愤。 另外，八把飞刀可能全都命中了目标，因此沾上了绑匪的血。 害怕被根据血液追踪到，绑匪才单独处理那八柄飞刀，而没有全都插在阮姓保镖身上。 “有枪，手段凶残，下手狠辣，果然是悍匪！” 高庭看完法医的鉴定报告，继续看技术部门的报告。 调查局三大科室，图像侦查科最先确认，轿车的行车记录仪已经被完全拆除破坏，无法恢复。 物证鉴定科和痕迹鉴定科，全都收获寥寥。 只能确认，绑匪烧车和尸体使用的，是汽油。 而从保镖体内收集的弹壳判断，凶手使用的是54式军用手枪。 但子弹表面的润滑油和军用不同，因此枪械应该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获得。 弹壳底部，法医还拼凑出数字3887。 前两个数字代表生产厂家，是前苏国38军械厂。 后两个数字，代表生产年份是1987年！ 鉴定人员称，当年这批军械，基本都援助给了越国。 后来，有不少枪械流入黑市，又有人冒险走私入国内。 绑匪应该是通过秘密途径获得的！ 除此之外！ 鉴证人员还收集到了一些泥土、砂石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但更多能指导调查的证据，确实没有发现。 “果然是秦名所说的最后一种情况！”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接下来调查局大概率也要像秦名说的那样，排查废弃工业区。 但他破案有时限，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天时间，可等不得！ 高庭想了想，先看向身边的周义婷： “周总，我有两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 “啊？问题？你随便问呐！” “第一个问题，你回忆一下当年你爸被绑架之前，他有没有和人发生过什么矛盾？ 矛盾的起因无所谓，可以是女人、公司项目或者其它各种原因！” “矛盾吗？ 你这么突然问我，我还真有些想不出来！” 周义婷眉头微蹙：“我爸的性格，你肯定有一些了解。 说他没和人发生过矛盾，别说你，我都不信。 不过，他做人做事，还是挺有原则的。 就算有矛盾，通常也是小矛盾，不会把别人逼到必死的地步。” 高庭点点头： “那这个问题，你稍后再回忆。 第二个问题，当年你爸被绑架第二周，绑匪让他和家人通话时，他忽然找你交谈。 当时，他和你说了什么？ 还有，这次通话后，你迫切要求报警，又是为什么？” 周义婷听到这问题，表情很快被悲恸取代，但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问题，转而道： “高庭，你应该也听别人说过，当年我爸失踪一个月之后。 我是多么厉害，施展了多么强的手段，将仁义集团抢夺下来的吧？！” 高庭点头，但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其实，那些都是谣传！” 周义婷苦笑：“我当时虽然已经接触公司业务好几年，但还只能算新手。 再加上马月巧有心算无心，我就算再厉害，又怎么能力挽狂澜？ 我最后能赢，其实靠的都是我爸留下的遗嘱！” “遗嘱？” 高庭眉头一挑。 “没错！” 周义婷道：“那次我爸和我通话时，说他准备了给我妈的生日礼物。 礼物放在他办公室壁画后的保险箱里，密码是我妈的生日。 他让我取出来，等我妈过生日时，送给她。 当时我就感觉奇怪！ 我后妈确实过几天就要过生日，但我和她关系并不好，这我爸是知道的。 他往年都没有让我给我后妈过生日，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让我送礼物给她？ 但要说礼物是给我亲生母亲的，那更不可能了，因为我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 我当时就想，我爸可能是在防备绑匪，同时也防备周家其他人。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去了他的办公室，然后用我亲生母亲的生日，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就是他留下的遗嘱，内容是如果他出意外，仁义集团全部交由我管理。 看到那份遗嘱后，我就感觉不妙。 我爸这个时候给我遗嘱，明显是感觉自己回不来了。 因此，我提出要报警。 但我那时还留有一丝侥幸心理，以为我爸还有可能回来。 再加上之前绑匪的威胁，还有周家其他人的劝说，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报警的念头。” 第48章 不合规定？撒泼！ 朝阳调查局，鉴定轿车的黑棚外！ 高庭听到周义婷的回答，默默点头。 原来，她当年能掌控仁义集团，靠的是周仁标的遗嘱。 “那当年在电话里，你爸有没有暗示你什么信息？ 比如通过呼吸、敲击声发出的摩斯密码。 或者，比较特殊的环境、动物声音等等。” “暗示应该是没有！” 周义婷皱眉： “那次通话时间很短，我爸说完‘生日礼物’的事情后，通话很快就被掐断了。 至于摩斯密码，高庭也不怕你笑话，这东西我也不懂啊！ 而且我爸是个粗人，连学都没怎么上过，更不懂这些东西。 至于特殊声音，我记得应该是没有。” 高庭思索着，再次点头。 周义婷的回答，虽然没能提供直接的线索，但也让高庭进一步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这案子，可能是披着绑架勒索的仇杀案！ 周仁标被绑架半个月时，绑匪还在让周家准备赎金。 不管他们是真的想要赎金，还是只为了拖延报警，让证据失效，显然这个时候，都不会向周仁标透露，他们最终都要撕票。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让他配合给家里打电话，也为了避免他做出过激举动，绑匪应该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但偏偏这个时候，周仁标就将遗嘱想办法交给了周义婷。 他很可能这时已经察觉到，自己恐怕活不了了。 “在绑匪对他还不错的情况下，他做出这个判断，一定是有原因的。” 高庭沉吟： “也许，他从绑匪的交谈、举止，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以及杀害自己的意图。” 当然，周仁标提前将遗嘱告知周义婷，也可能单纯是为了以防万一。 因此，这条信息，只能作为高庭推测的佐证！ “高庭，你忽然问我这些做什么？” 周义婷疑惑： “难道，你觉得，当年绑架案的主导者，是我爸的仇家？” 高庭将绑匪没取三亿赎金这疑点，还有他的三个推测一说。 然后道：“我个人还是感觉，这是个仇杀案，而不是绑架案，这推测更合理一些。”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很有可能是仇杀！” 周义婷惊疑：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我爸有没有仇怨比较大的人。” 旁边假装路过，实际在偷听的熊雷雷则瞪大双眼： “是仇杀而不是绑架？ 居然还有可能是这样！” 他连忙凑到高庭身边： “高庭，这案子，你还有其它想法吗？” “想法倒确实有，但要实现怕是有难度！” “咦，你还真有其他想法啊？！” 熊雷雷惊讶：“快说说，让你熊哥帮你斟酌斟酌！” 周义婷也道：“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就行了。 我就不信，还有我们仁义集团实现不了的事情。” 高庭摇头笑道： “不是钱，或者人力物力的问题。 主要是这事不合规矩！” “我判断，轿车和尸体上，应该是有物证的，只不过技术人员可能没鉴定出来。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鉴定一下！” “啊？这……” 熊雷雷诧异的看着高庭： “这倒确实有难度！ 你也不是技术人员，物证肯定不能让你碰。 就算周总作为死者亲属，要自己做司法鉴定，也要委托资质合法的鉴定机构才行。 不过，高庭你还懂物证鉴定？ 鉴定需要的，可是扎扎实实的技术，和寻找证据和线索，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 而且！ 这次负责鉴定的，可不止我朝阳调查局三大鉴定科的科长。 其它区也来了不少鉴定方面的牛人！ 他们都没有鉴定出线索，你真的有必要再亲自鉴定一遍？” 高庭点头笑道： “物证鉴定，我确实懂一点。 技术多好不敢说！ 但只要让我鉴定，我敢保证，一定能发现线索！” “我擦，你这家伙，怎么又这么自信？” 熊雷雷上次见高庭这么自信，还是昨天问他湖底轿车是当年凯迪拉克的概率呢！ 高庭当时说百分之百的概率，结果，那轿车真是凯迪拉克！ 所以，高庭是真的懂物证鉴定？ 也是真的坚信自己能找到重要物证？ 熊雷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周义婷听高庭这么自信，则非常惊喜。 鉴于成功找到了轿车，她现在对高庭是无条件相信。 但要让他鉴定轿车，这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她微微皱眉，思考片刻，笑着看向高庭： “不就是鉴定吗，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搞定。” 接着看向熊雷雷： “熊警官，我想见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你能帮我引荐吗？” “这个倒是简单！ 这案子暂时由王队负责，我跟他熟的很。” 熊雷雷带着周义婷，沿着黑棚快速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才回来。 周义婷双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的样子，不过好像已经补完妆了，一边走一边在整理头发。 熊雷雷则一脸的萎靡，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看到高庭，顿时义愤填膺： “高庭，你这次可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为了帮你申请，你兄弟我被王队和孙局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月奖金和加班费都被罚没了。” 旁边的周义婷也跟着点头： “他是帮着说了几句好话，也被骂的老惨了！” 她的头发已经扎了起来，基本恢复了原本企业老总的气质，除了双眼有些红，几乎看不出别的异常。 高庭非常惊讶： “听你们的意思是，事情成了？” “也不算成吧，不过总算松了口！” 周义婷淡笑道： “孙局长、王队还有技术人员讨论后同意，先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鉴定物证的技巧。 要是测试通过，可以让你试试。 要是不通过，就让你‘哪凉快呆哪儿去’！ 最后这句是技术大队的一个白头发老头说的哈，可不是我说的。” “啥白头发老头啊，那是我们技术大队的队长好吧！ 技术很牛的！” 熊雷雷不满道。 即便调查员只是开了个口子，高庭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不太可能吧！ 物证鉴定的规定，应该是很严格的。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松口？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一哭二闹三上吊呗！” 周义婷非常淡定道： “我就跟他们说，想让你鉴定轿车，他们当时全都不同意。 然后我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喊，说我们的案子，他们当年查不出线索也就算了。 现在轿车找到了，他们竟然还鉴定不出线索。 吵了一会儿，他们可能觉得脸上没面子，就都同意了！” 旁边的熊雷雷用胳膊肘捅了捅高庭腰部，低声乐道： “啥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喊啊！ 你不知道，她当时绝对是破口大骂。 废物、无能、一群蠢货、饭桶、玩忽职守、失职渎职，人家一个白天就能发现线索，他们几个月白忙活，还有，祖宗脸上都要因为他们蒙羞，孩子将来都要以他们为耻啥的。 反正骂的老难听，老爽了，嘿嘿！ 我们局长还有技术大队的人，脸都被骂绿了。 我感觉周总骂人的时候，多少都带点真情实感，把这一年以来对调查局的怨气，都给骂出来了！ 特别是骂人时的样子，可像农村老太太骂街了。 和周总现在仪态端庄的样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像一个人。 兄弟，你没看到那场景，绝对亏惨了，嘿嘿……” 周义婷朝熊雷雷狠狠瞪了一眼，熊雷雷顿时不敢多嘴，连忙道： “高庭，快走吧，局长他们都在二楼物证鉴定室等着我们呢！ 要是去晚了，他们又该骂我了！” 高庭跟上的同时，一脸的意外。 一是意外周义婷撒泼的样子。 再就是意外，这样胡闹，真的能说服局长和技术人员？ 他也是之后才知道，正常情况下，死者家属再怎么胡闹，调查局也不可能让没有资质的无关人员，碰案件相关的证据。 这次松口，其实更多是因为高庭发现当年的沉车地后，孙局长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高庭参加神探比试！ 而参加比试的人，相当于调查局的外聘人员，是有相当大权限的。 基于这个原因，他们最终才愿意松口，如果高庭通过技术人员的测试，就给他机会鉴定轿车！ 而在前往二楼物证鉴定实验室期间，高庭也从熊雷雷嘴里，听到了更多的细节。 当时周义婷提出要让高庭鉴定物证后，整个技术大队的人，反应都非常激烈。 其它几个调查局过来的技术大佬，也都怒斥这要求实在是没道理。 因为这提议，明显是不信任他们，在打他们的脸呢！ 尤其是，他们得知高庭还没有物证鉴定方面的资质后，更是鼻子都被气歪了。 周义婷所说的白头发老头，也就是技术大队队长，甚至直接说周义婷这是无理取闹，是不相信科学的智障行为！ 第49章 微量物证！技术大队的不满！ “要先通过技术人员的考核，才能进行鉴定？” 跟随熊雷雷前往物证鉴定室的途中，高庭默默沉吟。 周义婷去耍赖换来的这结果，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考验的话，肯定不容易！” 这个不用想就能猜到！ 换位思考，如果高庭是那些技术人员，有人忽然提出，要重新鉴定他已经有结论的物证，绝对也会非常不高兴。 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放在武侠小说里，就相当于到一个门派山门前骂阵。 说这个门派的武功都是垃圾，谁都打不过啥的。 最后绝对要闹到打生打死！ “问题是，我现在一点物证鉴定的技巧，都没有掌握！” 高庭直接看向探案技巧栏，目光锁定在技巧“微量物证”上。 顾名思义，“微量物证”鉴定的，都是非常细微的物质。 比如，嫌疑人指甲里粉尘的成分，犯罪现场毛发的结构特征，还有作案工具上的斑点残留等等。 由于鉴定的物质非常细小，使用的鉴定技术相对也更加高深。 掌握这个技巧之后，应付技术人员的“刁难”，应该是非常轻松的。 另外！ 朝阳调查局毕竟属于区一级的调查局，其内的技术人员，不敢说全国顶尖，但水平一定也是非常高的。 他们鉴定过后，既然没有找到轿车上的线索，那普通的宏观物证，一定是没有了。 也只有鉴定难度更高的微观物证，才可能造成他们的遗漏。 高庭直接在脑海里道： “系统，兑换探案技巧‘微量物证’！” 【本次兑换共消耗17枚系统金币，微量物证兑换成功。 提醒：系统金币剩余7枚！】 很快，随着一股热流涌入高庭的脑海，他迅速掌握了微量物证的寻找、辨认、鉴定等所有技巧。 旁边的周义婷则有些心里没底，担心道： “高庭，一会儿的测验你有信心吗？ 那些技术人员都小心眼的很，我刚刚随口骂了他们两句，一个个就吹胡子瞪眼的。 他们稍后肯定会为难你！” 呃！？ 你那是随口骂两句吗？ 你那明明是差点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高庭觉得，仅凭他从熊雷雷嘴里听到的骂人内容，技术人员肯定也要往死里刁难自己。 不过，他还是笑道： “一个测验而已，小事情！” …… 与此同时！ 朝阳局长孙昌明、王队，还有技术大队队长何福道，以及一众技术人员，前来帮忙的其它区的技术人员。 全都聚集在调查局二楼的物证鉴定实验室！ 其中的所有技术人员，面色全都非常不好看。 还有的脸色铁青，非常气愤，忍不住要打人的样子。 局长孙昌明看向何福道等人，笑道： “何队，别生气！ 这不是还没让高庭碰物证吗？ 他能不能通过你们的测试，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那高庭要参加神探大赛，也算我们自己人！” “孙局，这可不是自己人不自己人的事儿啊！” 何福道脸色很难看： “那熊雷雷是自己人吧，他要是敢随便碰物证，看我不打死他。 熊厅来了，不但不会责怪我，肯定还会和我一起打死他！ 现在的问题是，让没有资质的人碰物证，这违反了规定！” 旁边其它几个调查局的技术队长，也都帮腔： “对啊，这可不是亲疏远近的问题！” “这是原则问题！” “让他碰物证，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这次找到的物证，本来就不多，鉴定一份可就少一份！” “说实话，我对高庭观感其实很不错，可术业有专攻。 他明显是调查方面的人才，来掺和物证鉴定做什么？” “我刚刚看了高庭的资料，他只有本科学历，专业还不是物证鉴定方面，甚至不属于刑侦调查这个大方向。 资料里，也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他受到过物证鉴定方面的培养。 这样的人，凭什么碰物证？ 我不同意！” “在场的，等级最低的技术员都是研究生毕业。 甚至还有不少博士！ 我们几个老家伙，更是在物证鉴定这个领域，浸淫多年。 我们这些人一起努力，都没有找到的证据，高庭就能找到？ 孙局长，你想想，这合理吗？这有可能吗？” “对啊对啊，我们都鉴定完了，现在又让高庭鉴定。 这不是打我们的脸，说我们的鉴定有问题，说我们不行吗？” “关键是，物证鉴定和案件调查可不一样！ 高庭能用一天时间，发现当年没有发现的沉车地，这是有可能的。 毕竟轿车是隐藏的，能不能发现，全靠调查能力。 可物证不一样啊！ 物证就在眼前，线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凭我们这群人，如果有线索，还能鉴定不出来？” 听了大家的反对声，孙昌明连连摆手，让大家平静一下，然后笑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当初定规矩，也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物证鉴定。 而且，我不是也没有直接同意让高庭鉴定，而是先让你们对他进行考验吗？ 你们如果坚决不同意让高庭鉴定，不想破坏规矩，那就努力想考验他的问题。 问题越难越刁钻，越变态越罕见，越好！ 如果你们能把高庭考倒，那他自然没机会碰物证。 到时候我还得谢谢你们，你们也都知道，我做出这决定，可是冒着被处分的风险。 但万一，我说万一哈！ 他要是通过了你们的考验，那让他再做一次鉴定，我想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能通过你们的考验，说明他的物证鉴定水平，是绝对过关的。” 听孙昌明这么一说，一众技术大佬，也都平静下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高庭能通过他们这么多人的严苛考验，那物证鉴定水平相比他们，恐怕只高不低。 规定什么的，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 调查局本身就有和专家、教授合作的习惯。 比如，如果案件里出现了技术人员辨认不出的树叶，就会找专研植物的教授，来帮忙进行实验、辨认！ 同理！ 如果高庭比他们这些人还厉害，那鉴证水平，必然也到了教授、专家的高度。 那让他进行鉴定，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至于怕他会破坏证据，或者浪费证据？ 显然也都没有必要了！ 一众技术人员想到这里，全都开始思考各种刁钻问题。 他们作为专业人员，可不想被一个普通人“打败”！ 孙昌明见状，无奈摇头。 他现在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一方面！ 刚刚周义婷那丫头撒泼，他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还被质疑调查局的水平，他心里自然也有气。 既然周义婷坚持让高庭进行鉴定，那就让他鉴定好了。 等他也鉴定不出线索，到时候再看周义婷那丫头怎么说。 但另一方面！ 他是真的挺欣赏高庭的。 高庭调查案件方面的才能，他已经隐约见识到了。 如果高庭还有鉴定证据方面的才华，那可真是懒癌晚期—— 没治了！ 到时候，再让高庭参加朝阳区的神探大赛，不管结果如何，以后都算自己人了。 朝阳调查局绝对是如虎添翼！ “唉，被骂就被骂吧，还是人才最重要！ 希望高庭能通过他们的测验。 要是能进一步鉴定出重要线索，那就更完美了！” 孙昌明想着，又看向周围热火朝天，互相讨论一会儿测验问题的技术人员们，忍不住为高庭捏了一把汗。 那些技术人员讨论时，脸上竟然出现了凶狠，甚至凶残的表情，显然是要动真格的，真的打算出最难的问题了。 孙昌明干咳一声，想提醒他们别太过分。 结果，被技术队长何福道不满的瞪了一眼，嘴边提醒的话，也只好咽进肚子里。 特奶奶的，就算他是局长，这群技术大佬，他也得罪不起啊！ 万一这些人撂挑子不干，那可特娘的麻烦了！ 也就在这时！ 熊雷雷没心没肺的洪亮声音，忽然从门口炸响： “老孙，人我可给你带来了哈！ 我这速度够快吧！” 第50章 紧张测验！ 鉴证科，化验室！ 随着门口熊雷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扭头看去，目光基本都集中在高庭身上。 高庭顿时有种如芒在身的感觉，好像大家的眼神都带着刺。 局长孙昌明笑着上前： “高庭？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不错不错！” 他昨天有事，并没有见到高庭，此刻上下打量着高庭，眼里全是欣赏： “我是朝阳调查局局长孙昌明。 你想鉴定物证，需要先通过技术人员考验的事情，熊雷雷肯定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更多的，我也就不啰嗦了。 如果你没有问题，那就直接开始考验吧！” 高庭点头后，孙昌明又看向身后“磨刀霍霍”的技术人员： “你们开始提问吧！” 话音刚落，一个技术人员立刻站了出来： “那我先来！ 你不是想进行物证鉴定吗，那第一个问题就问你，物证鉴定最基础的原理是什么？” “是物质交换定律！” 高庭笑道： “这个定律由法国教授洛卡尔，在一次帮助调查局破案时提出。 定律的内容是，任何罪犯都会和受害人或犯罪现场发生物质交换。 而调查人员可以通过寻找、鉴定这些物质，确定凶手的职业、性别、工作等等，缩小调查范围，最后锁定凶手！” 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但其实用心有些“险恶”。 高庭声称要亲自鉴定物证，但如果这么基础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还不直接颜面扫地？ 到时候别说鉴定物证了，他还好意思在这个屋子站着，都是他脸皮够厚！ “不错，不过这个问题，很多普通人都能回答上来。” 又一名技术人员道： “我这次问一个具体一点的问题。 如果在嫌犯指甲缝收集的粉末样本里，检测出了大米淀粉、铋元素、氧化锌、硬脂酸镁还有氧化铁。 你认为这些粉末是什么？” “是女性化妆品！” 高庭快速道： “样品里的氧化铁呈现红色，之前被称为威尼斯红。 在很久以前，威尼斯红就被用来制造女性化妆品。 剩余的大米淀粉等等，也都是化妆品里经常出现的物质。 鉴于这些粉末是从嫌疑人指甲里发现的，那如果在受害者的化妆品里，找到相同物质配比的化妆品。 应该就可以确定嫌犯的作案嫌疑！” “毛发作为物证时，可以提供什么线索？” 又一个技术人员上前。 高庭不假思索，直接开口： “如果是带有毛囊的毛发，自然可以进行dna鉴定！ 除此之外，毛发在显微镜下，结构其实是庞大而复杂的。 从根部形态能判断出，毛发是自然脱落还是外力拔出的。 从毛鳞片可以判定，毛发来源于人类还是猫狗等动物。 从颜色和形状，则能得到毛发主人的家族遗传信息。 根据毛发表面的物质残留，还能鉴定出其主人的生活环境，使用的洗发露、护发素。 甚至洗发的频率，上一次洗头发的时间等等。 通过这些信息，就能进一步推断出毛发主人的经济情况、生活习惯、工作环境等等。” “寻找纤维、头发等物证时，最常用的方法是什么？” “胶带发！ 胶带能粘起头发、纤维、油漆和玻璃渣等细小物质。 且胶带透明，即便粘起的物质太过细小，肉眼不易察觉，也可以使用强光源照射，令其现形。” 听到高庭对于四个问题的回答，技术人员们脸上的气愤、不满，都慢慢转变成了惊讶。 这四个问题，有的比较基础，有的比较专业。 而高庭全都回答的非常正确！ “这高庭，看来对物证鉴定，确实有一些了解啊！” “知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和胶带法也就算了。 没想到他连化妆品的组成，和毛发特征都能轻松回答出来。” “看来他也不是专研调查，连取证鉴定，也有学习！” …… 一众技术人员讨论着，技术队长何福道高声开口： “这些问题，对高庭似乎太简单了，但其实都是一些细枝末节，外行看几本书就能知道。 你们问点专业的，要不然，让人家以为我们技术大队真的都是一群‘饭桶’呢！” 嗯，饭桶！ 高庭清楚的记得，熊雷雷向他讲述周义婷骂人过程的时候，说过这个词！ 何福道说这话时，格外加重了这个词，还微微冷笑着，瞟向旁边的周义婷。 显然，他对之前被骂，记忆非常深刻！ “既然队长发话了，那我问个专业的！” 一名技术人员道： “要检测一根纤维的细节时，需要用到什么设备？ 这种设备有什么优势？” 第51章 技术队长们出题！ “要鉴定纤维的细节，我会使用偏光显微镜！” 鉴证实验室内，高庭快速回答： “偏光显微镜的特殊滤光片，能将光线透射到纤维的内部，从而照亮纤维的内部结构。 据此，可以判断纤维的尺寸、类型。 还有使用的燃料、加工工艺等等。 再进一步，可以判断出纤维是来自衣物、布袋或者脚垫等等。” “那如果有两根纤维，如何判断是否来源于同一件物品？” “这个也简单！” 高庭：“可以使用光桥，将两个显微镜相连。 这样就能同时观察两个样品形状、颜色、纹理和材料等关键特征。 从而判断二者是否同源！” “那如果需要鉴定的物质，尺寸更小呢？” 密云区技术队长感觉普通技术员的问题太简单，亲自开口： “比如，现在有一根绳索！ 通过显微镜，发现了绳索纤维上，有针尖一样大的颗粒，你要怎么进一步鉴定这些颗粒？” 高庭没有思考，直接道： “我会选择扫描电子显微镜！” 东城区技术队长：“这么选择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扫描电子显微镜采用的是聚焦电子束而非普通光束，扫描出的图像会更加清晰！” 高庭道：“而且，扫描电子显微镜具有更高的分辨率、优秀的景深。 还能提供样本清晰的三维图像。 综合这些信息，基本能判断出颗粒的种类。” 怀柔技术队长：“怎么鉴定非常微量的危险物品？” “使用单颗粒气溶胶质谱仪，方法是……” 顺义技术队长：“怎么检测犯罪现场经过处理的鞋印、轮胎印？” “使用三维激光扫描仪……” 海淀技术队长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我们海淀区不久前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在犯罪现场，我们找到了疑似劫匪落下的金属丝。 在金属丝上，鉴定出了一些微小的棕色斑点。 这照片，是对斑点放大后拍摄下来的！ 你能认出它们是什么吗？” 高庭只看了照片一眼就道： “是孢子，真菌孢子！ 这斑点的形状、斑纹和颜色，都符合典型的真菌孢子特征。” …… 各区的技术队长分别发问，高庭也对答如流。 后面的普通调查员，脸上的表情，也由意外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震惊。 一开始普通调查员提出的问题还好说。 像如何鉴定纤维的细节，如何对比两根纤维，如何鉴定纤维上的细微物质残留等等，他们基本也都能回答上来。 但各区技术队长的问题难度，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平常鉴定，基本也很难用到。 让他们回答，恐怕也得考虑好一会儿！ 尤其是海淀区队长那照片，大家更是全都没认出来。 因为这问题本身就有些耍流氓！ 在鉴定出一个细微物质的结构后，如果无法判断其种类，通常会在物质图录里进行对比寻找。 先确定大类别，然后确认小分类！ 哪有这样拿出照片来，直接让别人辨认的？ 关键是，高庭竟然回答上来了！ 看海淀区队长不太好看的脸色，还有他之后没有否认，高庭显然是答对了。 这就有些离谱了！ “这高庭，好像还真有点东西啊！” “貌似比我强不少！” “好多问题，我恐怕都会答错！” …… 高庭旁边的周义婷，表情惊讶中夹杂着惊喜。 她虽然非常相信高庭，但听到他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对答如流，还是令她非常惊喜。 “这次委托高庭调查，绝对是找对了！” 熊雷雷听着高庭的回答，忍不住瞪大双眼。 他成绩一般，因此最佩服那些学习好的人。 高庭没来之前，他佩服林筱霄。 但高庭出现之后，他的敬佩对象，就换成了高庭。 不过，他之前以为，高庭只是调查厉害，没想到，对物证鉴定，这更复杂的领域，也这么精通。 “好好好……” 孙昌明不停在心里欢呼，看向高庭的双眼异常明亮。 这高庭，果真是人才啊！ 这次真是淘到宝了！ 很快，现场所有的技术队长，几乎全都问了一遍问题。 而高庭也都完成了精准回答。 唯一没有提问的，只剩朝阳调查局的技术队长何福道。 眼见高庭轻松应答所有问题，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小觑了高庭。 这高庭根本不是物证鉴定方面的小白。 也不像资料里描述的那样，从没经受过任何物证鉴定方面的学习。 他对各种物证的特征、鉴定仪器、鉴定方法了如指掌，要达到这种程度，没有多年的学习和钻研，是绝对不可能的。 何福道想了想，站了出来： “高庭，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样本还是之前有人提问过的纤维。 样本特征，还是上面有细微的物质残留。 你之前说可以用扫描电子显微镜，确定物质的种类。 可现在由于物质残留实在太少，扫描后，依然无法确定是何种物质。 但案件侦破，又迫切需要确定物质的种类。 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做？” 第52章 电子微探针！鉴定凯迪拉克！ 何福道的问题，明显比其他技术队长的问题更加刁钻。 但高庭仍然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时间： “这个也简单！ 扫描电子显微镜也不能确定纤维上残留物的话，我会选择使用电子微探针。 具体方法是，先切开纤维，得到其横切面。 然后使用电子微探针，发出聚焦电子束轰击样本，样本里的元素和电子相互作用，会发射出独特的x射线。 检测器能将这些x射线，和已知元素的x射线进行匹配，就能得到样本各元素的组成成分和比例。 这样的话，就能确定纤维上的残留物具体是什么！” 高庭回答完，刑侦队王明军队长，立刻看向何福道： “何队，高庭的回答，正确吗？” 何福道满脸意外，点点头，显然没想到高庭能如此轻松的回答出这个问题。 “哇擦，兄弟你可真行啊！” 熊雷雷立刻搂着高庭的肩膀： “虽然完全听不懂你在说啥，但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啊！” 周义婷也非常激动： “怎么样，我就说我找的人很厉害吧！ 测验也通过了，可以开始鉴定轿车了吧！？” 何福道一看到周义婷，面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低沉道： “不行！ 这个问题不但是个理论题，还是个实践题！ 这里有一根纤维，纤维上也有一颗微小的暗红色颗粒。 如果你能按照你刚刚所说的办法，鉴定出颗粒是什么，才算最终通过考验！” 周义婷一听，眉头紧蹙： “你这老头，竟然还公报私仇？” 高庭立刻拉住她，看向何福道，笑道： “周总，何队长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物证鉴定靠的不只是理论，实践更重要。 理论只要脑子好使，稍微背一背，谁都可以对答如流。 而实践，靠的则是手上的功夫，需要的是精细、完美的操作。 特别是纤维这类物证，本身就很细微，获取横切面时，更需要分毫不差。 否则，不但破坏了物证，还可能影响最终的鉴定结果。 所以，我理解何队长的要求！” 何福道听到高庭的说法，表情总算好看一些，看向他的眼神也和缓了很多： “你理解就好！” 他直接拿出一个塑封袋，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确实不是周义婷认为的故意刁难。 他直接将高庭带到实验台： “那就开始吧！” 高庭接过塑封袋，由于纤维太过细小，他一时竟然没找到在哪里。 不过，这种物证，操作的时候，有一套固定的规程，难不倒他。 他穿戴好实验服后，立刻开始操作。 首先是切开纤维，得到其带有特殊物质的横切面。 周围的技术人员，虽然很好奇高庭的操作。 但还是自觉走到距离实验台比较远的地方，不再讨论，并将手机等调到静音状态。 他们作为专业人员最清楚，切纤维可不比平时切菜，难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最需要安静的环境。 而大家脸上紧张的表情，很快就凝滞了。 因为在他们看起来精之又精，需要反复确认才能下刀的操作，高庭竟然几秒之内就完成了。 一众调查员面面相觑，但看出对方脸上的震惊。 就连何福道等一众技术队长，同样目瞪口呆。 他们眼睛更毒，单单是切纤维这一手，他们已经看出高庭超乎寻常的专业度！ 甚至！ 所有队长都觉得，高庭下刀似乎比他们还要精准，还要自信。 至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精确的完成横截面切割，他们自认做不到。 接下来，高庭开始使用电子微探针，对纤维横截面进行分析。 整个过程中，他再次展现出了超出众人预料的专业度。 仪器操作，如同教科书般丝毫不差！ 随着鉴定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到半个小时后，高庭就得到了结果。 而周围一直噤声的技术人员，也终于放声惊呼。 “我靠，这高庭的手法，也太精准太牛了吧！” “没有几年的操作经验，肯定做不到！” “什么几年啊，一看你就不懂！ 要切出那么规范的纤维横截面，已经很难了，我们科室，通常都是由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来操作。 而要像他那样，短短几秒就操作成功，我就没看到别人做到过！” …… 技术队长们，同样也在赞叹。 “专业！” “太专业了！” “这操作，比教科书还教科书啊！” “我都有些后悔没有录下鉴定过程，特别是切割纤维的过程了。 要不然，给那群小崽子上课的素材可就有了！” “咦，有道理啊！ 要是有视频，可以让那些年轻技术员看看，什么叫教科书一样的鉴定过程。 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标杆！” “实验室的监控应该拍到了操作过程，不过切纤维这么精细的操作，肯定拍不清楚！” “倒也勉强可以凑合，稍后邮箱发我一份哈！” “嘁，你们有必要吗？ 想要详细的鉴定视频，作为教资，直接让高庭再操作一遍就行了呗！” “额，可是咱们刚刚不还提问题为难他吗，你好意思开口？” “怎么不好意思？ 再说了，什么叫为难啊？ 我们那也是按规矩办事啊！ 总不能随便来一个人，说自己鉴定技术牛逼，就让他碰案件的物证吧！” “有道理！ 咱们同意他通过考验后鉴定物证，已经是破例行事了！” …… 高庭模糊听到队长们的讨论，笑道： “你们想拍摄切割纤维横截面的视频，作为教资？ 随时可以啊！ 等这个案件结束，你们怎么拍都行！” 一众队长们连忙惊喜点头。 而何福道急忙问道： “鉴定数据你分析的怎么样了？ 确定那红色斑点是什么了吗？” “是油漆！” 高庭笑道：“我一共切了两片纤维横截面，一片是带有红色斑点的，一片不带。 分别鉴定后，不带斑点的横截面，可以确定纤维本身各元素的比例。 在带斑点的横截面鉴定结果里，剔除相同比例的元素后，剩下的元素，就是红色斑点的构成。 总体上，红色斑点属于油漆一类。 不过，不是常见的油漆！ 其中加入了很多特殊的珍贵元素，在润滑、防腐、防潮、防裂等方面，都具有更加优良的性能。 这应该是用在高科技设备上的高端油漆！ 这种油漆，基本都是特制专用的。 从元素配比看，应该是医院扫描身体的ct机上，某个零件的专用油漆。” 听到高庭的分析，何福道双眼越瞪越大，尤其是听到高庭点出ct机，他更是直接目瞪口呆。 “啪啪啪~~~” 他用力为高庭鼓了几下掌，然后才大笑道： “高庭，你确实很厉害！ 你的回答完全正确！ 甚至，我说实话，你这答案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太让我震惊了！” “和这纤维同源的材料，我们去年花了好几周时间，还找了专门的显微专家，才最终确认上面的细微斑点是油漆。 后来还找专人辨认，才确认那是一种高科技设备的专用油漆！ 查各种高端油漆的元素配比，又花了很多人力物力。 我原本的想法是，你能鉴定出红色斑点是油漆，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让你鉴定当年的凯迪拉克，完全不是问题。 没想到，你竟然直接鉴定出那油漆来自于高精尖设备。 甚至，连医院ct机，都说对了！ 这实在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其他调查员听到何福道的解释，才明白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也才理解，高庭仅仅半个小时的鉴定结果，有多么的惊人。 大家纷纷上前，向高庭请教具体的鉴定细节。 高庭也很热心，一一解答。 眼看一群人越讨论越热烈，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孙昌明局长连忙挥退众人，笑骂道： “你们这群家伙，这时候倒是讨论上了！ 想讨论，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不是还有案子吗？” “对对对，案子要紧！” “高庭，我留你个电话，以后有问题找你咨询哈！” “我也留一下，你刚刚的鉴定过程，我有好多细节想请教呢！” …… 众人交流着，何福道将高庭带到存放凯迪拉克零部件的实验室。 这次，大部分技术人员都没有跟随入内。 只有何福道和几个技术队长，向高庭介绍道： “那个角落里，是将凯迪拉克拆卸后的零部件！” “从中发现的泥沙、燃烧物等等，都在这里了！” “三名死者身上的衣物、飞刀、鞋子等等，在这里！” …… 介绍完后，技术队长们，也都离开实验室。 鉴定物证时，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他们怕打扰高庭。 同时，这也是给了高庭极大的尊重和信任！ 当然，为了防备某些技术人员心怀鬼胎，实验室里也安装了无死角的监控。 而高庭，立刻着手对所有物证进行鉴定。 他之前的预估没错，技术大队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负责本次鉴定的，还都是各个区的技术队长。 普通的宏观物证，他们自然不可能错过。 就算常见的微观物证，肯定也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他们的专业程度，从之前的提问里，也能窥见一二！ 因此，高庭现在着重寻找的，是一些更加罕见，且需要特殊方法，才能找到的微量物证。 即便高庭对微量物证这个技巧的熟练度，已经炉火纯青，整个鉴定过程，也耗费了他一个下午。 等他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再次来到了傍晚。 第53章 找不到线索？高庭的鉴定结果！ 朝阳调查局！ 高庭进入实验室后，一众技术人员就讨论起来。 “哎，你说高庭能找到线索吗？” “怕是有难度哦！” “高庭物证鉴定的水平，确实厉害。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是这个道理！ 我们之前没有鉴定出线索，可不是因为水平的限制，而是因为能够鉴定的物证，实在太少了。” “确实！ 我们收集到的物证，几乎都没有太高的鉴定难度。 问题是，彻底鉴定过后，也没有找到线索啊！” “我其实比较好奇，为什么高庭坚持要自己鉴定物证？ 为此不惜接受大家的考核刁难！” “对啊，他好像坚信那些物证里，有重要线索！” “问题是，他为什么这么认为？” “肯定有什么依据吧！？” “难道和找到绑匪沉轿车的湖泊一样，是靠的直觉？” “啊？不能吧？ 线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都已经鉴定过了。 这个靠直觉有什么用？” “没错，物证上的线索和直觉，可搭不上边！” “所以，高庭坚持要亲自鉴定物证，真的很奇怪啊！” “希望他真的能找到线索吧！” …… 站在前面的技术队长们，各自沉默。 不过，他们心里的疑惑，一点不比身后的技术人员少。 对于高庭的鉴定技术，他们高度肯定。 但这个案件里的物证，压根就不牵扯到多么困难的鉴定技术。 能鉴定出是什么的，他们已经全都鉴定过了。 但鉴定出的物质，全都非常常见，不具有指导后续调查的特异性。 而鉴定不出来的东西，基本都是因为在燃烧里发生了碳化，连原本是什么东西都分辨不出来，更不用说指引调查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高庭坚持亲自再对物证进行鉴定，同样难以理解。 而实验室外，坚信高庭能完成鉴定，找到线索的，恐怕只有周义婷了。 熊雷雷、林筱霄，王队和孙局等等，他们这些对高庭有所了解的人，也相信高庭不会说大话。 但同时，他们作为调查局的人，对技术大队的水平非常了解。 更何况，这次负责鉴定的，还是各个区的技术队长。 他们相信，如果物证上有线索，队长们一定能鉴定出来。 因此，熊雷雷等人对于高庭鉴定结果的预想，是比较矛盾的。 而周义婷不一样！ 高庭成功找到凯迪拉克后，她基本已经成了高庭的脑残粉。 不管高庭做什么，她都坚定支持。 而且相信，高庭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 时间慢慢过去！ 这期间，不少人有工作要完成，暂时离开。 但他们完成工作后，基本都会返回来。 暂时回不来的，心思也放在这边，一直在手机里询问情况。 高庭的鉴定时间，也有些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本案里能鉴定的物证的确不是太多，再加上高庭技术娴熟，大家原本以为他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 没想到，足足搞了一个下午！ “这家伙，不会是鉴定不出线索，没脸出来，然后硬着头皮，呆在实验室吧！？” 熊雷雷挠了挠头，异常正经道： “要不你们先走？ 等你们走完了，我吆喝一嗓子，把高庭叫出来。 多少给我兄弟留点面子嘛！” “嘁~” 旁边的林筱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家高庭是你啊？ 咱们整个调查局，不是，是整个朝阳区，也就你这家伙，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儿来！” 也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实验室大门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都看向高庭。 高庭直接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和照片： “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 “我去，意思是真的找到了线索？” “真的假的？” 一众调查员惊讶的目光中，高庭也没卖关子： “从大家之前收集到的物证里，我找到的线索，主要有两个。 而且非常凑巧，一个线索是关于绑架案发地的，还有一个是关于绑匪藏匿地的。” “啊？不但找到了线索，还找到了两个？” “这么夸张的吗？” “关键是，案发地和藏匿地的线索都有？” “别打岔，听听高庭怎么说！” …… “案发地的线索比较简单，来源于之前大家从车轮缝隙里找到的一个焦炭颗粒。” 高庭道： “我鉴定后发现，这个只有小米一半大的颗粒，基本上完全碳化。 但绑匪点燃轿车时，这颗粒所在的车轮缝隙，可能刚好和地面接触，因此燃烧并不是百分之百完全。” 高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颗粒焦黑一片，看起来完全是一粒焦炭。 “我想办法将其剖开后，经过一系列鉴定发现，这颗粒的芯部有牙签尖大小的物质，并没有完全碳化。 经过鉴定后确认，这应该是一颗粉碎后的竹粒。 我当时有些奇怪这竹粒的来源，就尝试对它进行了更加彻底的检测。 大家应该知道，竹子遇到高温时，特殊的纤维结构，导致其表面很容易开裂。 很幸运，就在这些裂缝里，我找到了一粒熟石灰粉末，还找到了几个疑似拥有细胞结构的物质。 不过，即便在裂缝里，由于燃烧和腐蚀，这疑似细胞物质的结构和生物特性，也几乎已经被破坏。 但综合几个物质各自残留的特征，我推测这些颗粒可能是菌类的孢子。 不过，由于被破坏的实在严重，我无法做出更加精确的判断。” 高庭将鉴定结果展示给众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颗沾有熟石灰，和疑似孢子物质的竹粒。 我一开始还没想出它的来源！ 但我很快就想起之前看过的虎坝山资料。 根据介绍，虎坝山没有开发之前，上面是有人居住的。 他们的赚钱手段，基本都是种植菌菇。 而菌菇培养包的材料以木屑为主，竹子和石灰石都可以作为辅料。 石灰石在汽油燃烧的高温中，会反应成生石灰，生石灰再和湖水反应，不就成了熟石灰吗？ 如果竹粒和石灰石，都来自菌菇包，那疑似孢子的细胞结构，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也就是菌菇的孢子。 因此，我推测，当年绑架发生的地方，可能在虎坝山养殖菌菇的农户附近！” 第54章 队长验证！第二个线索！ 朝阳调查局实验室！ 高庭解释完第一个发现，一众调查员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后又夹杂上震惊。 疑惑的是，高庭的讲述过程里，有很多他们看不懂、听不懂的地方。 根据碳粒芯部未碳化部位，确认材质是竹子，大家看不明白。 如果确认那几个类似细胞的生物物质，他们就更听不明白了。 最简单的，石灰石高温能反应出生石灰，生石灰遇水能反应成熟石灰。 这个过程，他们在高中里应该是学过的。 但毕业多年，生石灰、熟石灰和石灰石具体是啥，化学式对应的是哪一个，他们还真有些混乱。 而令他们震惊的，自然是最后的结论。 “虎坝山上，几年之前确实有种菌菇的人！” 王队回忆着道： “绑架案发生之后，我在虎坝山搜索时，还在废弃房屋旁检查过。 不过，当时并没有发现过多线索。 我记得，那些房屋基本都距离行车的道路比较远。 菌菇种植包的遗留物，不太可能出现在道路上。 因此，凯迪拉克确实可能是进入山林后，来到了之前的住户房屋附近，然后发生了绑架。 也就在这个过程中，那菌菇包遗留的竹粒，出现在轿车轮胎的缝隙。” 孙局点头道： “这么说，倒是很合理。 而且，整个过程也符合我们当年排查道路，没有发现后的推测—— 绑架案应该不是发生在道路上。 绑匪可能先将轿车引入山林，然后才实施绑架！” 除了调查员，剩余技术人员听了高庭的鉴定结果，表情更多是一种不确定。 石灰石、生石灰和熟石灰具体是什么，怎么反应，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石灰石（碳酸钙）在九百度高温才能分解成生石灰（氧化钙）。 绑匪使用的易燃物是汽油，燃烧时倒确实能达到这个温度。 但当时汽油的燃烧环境比较复杂，能不能达到石灰石分解的条件，大家不太敢确定。 生石灰（氧化钙）遇到湖水反应成熟石灰（氢氧化钙），倒是简单。 但熟石灰微溶于水，生成以后，按说会完全溶解于湖水。 可现实里条件复杂！ 熟石灰在竹粒缝隙里，竹粒又在轮胎缝隙里，因此会不会真的有遗留，他们也不太敢确定。 …… 整个实验室内，所有调查员和技术人员，全都看向前方正在研究鉴定报告的何福道等技术队长，等他们的研究结论。 “这个几乎完全碳化的竹粒，高庭是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啊！”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这碳粒内部还有未完全碳化部分的？” “谁知道呢？” “我更好奇，他是怎么鉴定出那颗粒原本是竹子的？ 未碳化的部分，可只有针尖那么一点啊！” “特奶奶的，真是神了！ 那么点没碳化的部分，就算把整个碳粒碾碎了让我找，我都不一定找得到啊！” “不过，看鉴定结果，那碳粒原本是竹子，倒的确是真的！” “熟石灰粉末倒也好说，即便是水下，如果条件特殊，有遗留也是正常的。 问题是那些拥有细胞结构的生物物质！ 这类物质几十度就开始变性，高庭是怎么判断它们属于菌类孢子的？” “单独一个物质，肯定是判断不出来的。 变性物质不是有好几粒吗，我猜，高庭是结合了这几粒物质的所有特征，隐约判断出来的。 他不是也说了吗，这些物质生物特性破坏太严重，他也不敢给出太过明确的结论！” “有可能！” “要不问问高庭，确认一下？” “谁问啊？” “当然是老何啊，这里是他的主场啊！” “对对对，让老何问！” “咱们是来帮忙的，总不能让我们问吧！？” 一众技术队长，瞬间全都扭头看向何福道。 “老何啊，你问问高庭，他具体是怎么确定这些生物细胞物质，属于菌类孢子的呗？” “顺便问问，他怎么鉴定那碳粒中心未碳化部分的！” “再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这碳粒的！” …… 何福道一听，气得直接骂娘： “你们这群家伙，自己不好意思问，全都让我问是吧？ 这么多问题，都让我一个人问，显得我多蠢呐！ 好像我这个技术队长，啥都不知道一样！ 等案子结束，咱们把问题分一分，每人问一个！” 低声骂完一众队长，他紧接着看向高庭，满脸微笑： “高庭，你这鉴定结果我看完了，我没有发现问题！” “我也没看出问题！” “应该是正确的！” …… 随着一名名技术队长肯定鉴定结果，后面焦急等待的调查员和技术员，瞬间全都发出惊呼。 “竟然……真的是正确的？” “牛牛牛！” “高庭这鉴定技术是在哪儿学的？ 好像比队长还要厉害啊！” “要不让高庭推荐一下？ 我都想去进修了！” “我也想！” “你们怕是想屁吃！ 你们想过没有，这和学技术的地方没关系，单纯是你们不行！” “哈哈哈，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我擦，你笑个嘚儿啊！ 你不也什么都没有鉴定出来吗？” “说来说去，还是人家高庭自己厉害！” “是啊，咱们什么培训没参加过，可技术还是这样！ 与其花无用功，不如让高庭帮忙指导指导！” “要不让高庭搞个付费培训班？” “这个可以有！ 之前矿业大学的教授来给我们讲矿物鉴定，据说也给了一大笔费用。” “我擦，好主意啊！ 到时候我帮忙收钱哈！” 最后这句，是旁边的熊雷雷吆喝的： “一人一万培训费，大京这么多技术员，一天赚个百八十万很轻松啊！” 大家都懒得理熊雷雷，旁边的林筱霄在小本本上记录完高庭鉴定的要点后，问道： “高庭，你刚刚所说的，是第一个线索吧！ 你不是说发现了两个线索吗？” 众人一听，立刻安静下来，再次看向高庭，这次更加期待。 高庭点点头： “第二个线索，更加重要，是关于绑匪藏匿地的。 我在车轮的橡胶里，找到了非常微量的红色颗粒。 鉴定后，发现是赤泥……” 嗯？ 赤泥？ 这也算新发现吗？ 实验室内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第55章 赤泥？绑匪藏匿地！ 实验室内！ 听到高庭的第二个发现是赤泥，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 连熊雷雷都发现不对： “兄弟，赤泥不能算发现吧？！ 之前的赤泥泄露事故，导致那湖里有很多赤泥，并造成了湖水的污染和腐蚀环境，这你是知道的啊？ 那轿车在湖里泡了那么多年，在车胎上发现赤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这怎么能作为线索？” “没错！” 何福道也疑惑道： “我们之前的鉴定报告，你应该也看过了。 我们也在轿车轮胎，甚至车顶等位置发现了赤泥。 但这根本不能作为线索啊！” 听到两人的疑惑，高庭笑道： “如果赤泥是在轿车车体以及轮胎表面找到的，自然不能作为线索。 但我找到的赤泥，是在轮胎橡胶的内部！” “啊？” “橡胶内部？” “什么意思？” “赤泥怎么会跑到橡胶里面去了？” “高庭，你快解释解释吧！” …… “其实很简单！” 高庭道：“这涉及到绑匪具体的抛车过程。 当年绑匪绑架成功后，应该是先将凯迪拉克开到提前找好的藏匿地。 因为他们要立刻给周家打勒索电话，避免周家找不到人直接报警。 之后，他们才有时间处理三名死者的尸体，并安排沉车。 他们肯定是先将凯迪拉克开到湖边，再泼汽油烧车，然后沉车的。” “应该是这个过程！” 林筱霄一边在小本本上记录，一边问道： “可这对物证鉴定，还有你找到的赤泥，有影响吗？” “当然有！” 高庭笑道： “大家都知道，为了增加摩擦力，轿车的轮胎都是有花纹的。 而这些凹陷的花纹，很容易挤进细小的沙砾等物质。” “可是，这个我们也想到了啊！” 一名技术人员道： “车轮缝隙可是鉴证过程里，需要重点关注的部位。 很多案件，凶手都是因为车轮缝隙里的遗留线索，暴露他们去过案发地，从而落网的。 可本案里，车轮缝隙我们全都寻找了一遍。 但只找到了普通的泥沙等物质。 而且数量非常之少！” 高庭再次点头： “这一点我也发现了！ 鉴于从车轮上发现的物质非常少，绑匪烧车前，应该还有清洗车辆、清理轮胎的操作。 我也相信你们，不会遗漏轮胎缝隙的物质。 但我当时想到的是，橡胶软化的温度，只有八十度。 随着温度升高，会变成粘流态！ 这过程中，轮胎缝隙或者表面的物质，有没有可能和软化的橡胶混合到一起，并被其覆盖着，脱离缝隙和原本的位置。 这才导致我们错过了它们！” “啊？还能这样啊？” “这个想法倒是有些合理！” “不过，橡胶就算温度再高，也不会变成纯液态，只会裂解。 因此能被它们覆盖的物质，一定非常非常微小。 再加上和橡胶混合，恐怕没有办法寻找和鉴定吧！？” “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高庭淡笑道： “我今天一下午的时间，基本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很幸运，最后还真让我找到了包裹在一薄层橡胶里的红色颗粒。 我使用差热分析仪、x衍射、红外吸收光谱、穆斯堡尔谱法等多种方法，对颗粒进行多次鉴定后。 发现其主要化学成分是三氧化二铝、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铁和氧化钙。 其中还夹杂着方解石、霰石、三水铝石、蛋白石等等。 大家应该知道，这些物质，都是赤泥的组成成分……” 高庭刚说完，周义婷目光紧跟着一亮： “赤泥颗粒被轮胎橡胶覆盖，因此，在绑匪烧车时，赤泥肯定就在轮胎上了。 虽然湖泊里有赤泥，但轿车是焚烧之后，才被推到湖里的，因此赤泥不可能来自湖内。 也就是说，凯迪拉克很可能去过地面有赤泥的地方！ 难道……是那多年前泄露赤泥的工厂？ 绑匪的藏匿地，很可能在那制铝工厂附近？ 或者，赤泥泄露的沿途区域？” “没错！” 高庭点头道： “如果我是绑匪，应该会选在制铝工厂附近，甚至直接在工厂内藏匿。 因为那里是远近皆知的危险区域，污染、剧毒、腐蚀的标签，烙印在所有人心里。 大家轻易是不会去那里的！” “所以，绑架发生地和绑匪藏匿地，都有了调查范围？” 王队声音异常激动。 孙局也兴奋道： “这案子，好像真要侦破了？” 熊雷雷则重重的拍了拍高庭的肩膀，高兴道： “兄弟，你真是厉害啊！ 案件调查厉害也就算了，物证鉴定竟然都这么牛批！ 快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兄弟我不知道的？” 而现在最高兴的，就要属周义婷了。 她几乎已经预见到，她父亲的遗体，终于要找到了。 甚至，有很大概率能直接抓到凶手。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高庭。 “孙叔，怎么样，我就说这次我找的人非常靠谱，非常厉害吧！” 周义婷得意的看向孙昌明。 “什么你找到的？” 局长孙昌明非常不服气： “高庭明明是我们先发掘的好不好？ 要不是我们调查局昨天慧眼识金，发现了高庭这个人才，还在通报里帮他正名，你能找上他帮忙？” 他知道周义婷嘴巴厉害，不等她反驳，直接道： “王明军，你立刻带两拨人，分别到虎坝山当年居民的居住地，还有废弃工业区制铝工厂附近，开展侦查！” “是，局长！” 王队迅速带着现场的调查员，离开实验室。 高庭和周义婷，也跟随前往。 片刻后，当所有调查人员都离开后，实验室内，只剩一众技术人员。 尤其是技术队长们，他们看着高庭鉴定出赤泥的资料，眉头一个比一个皱的紧。 “这赤泥颗粒，高庭又是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啊！ 之前他判断出碳化颗粒的材料，还从缝隙里找到熟石灰和菌类孢子，虽然我也感觉离谱，但多少还能理解和接受。 可这赤泥颗粒，他又是怎么发现并鉴定出来的？” “对啊，他怎么知道轮胎哪个软化的部位，可能有证据？” “这鉴定的手法，也很离谱啊！ 几个颗粒被橡胶紧紧包裹黏住了，就这都能鉴定出来？” “鉴定结果倒是没有任何问题，那颗粒确实是赤泥！ 但鉴定过程，看不懂，真是看不懂啊！” “这高庭，多少有些离谱啊！” …… 第56章 第三次人格集体讨论！ 大京朝阳区！ 高庭坐上周义婷安排的轿车，他选择去的，自然是当年绑匪藏匿的废弃工业区。 在那里找到线索的概率，显然更高一些。 途中，他抽空进入人格大厅。 十大人格早已经等在长桌两侧。 法医秦名直接开始鼓掌，但这次显然没有嘲讽的意思： “高庭，你刚刚的物证鉴定过程，太完美了。 我作为法医，接触过的各种技术人员非常多，但鉴定技术能达到你这种程度的，我还真没有见过！” 白夜神探关洪峰点头：“确实！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鉴证技术，或者相同水平的技术人员帮忙，很多案子，肯定能更加轻松的侦破！” 心理侧写师方沐，上下打量着高庭，疑惑道： “不过，高庭，你这鉴定技术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学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力？” “呵，我会的可多了，还能一一告诉你？” 高庭打了个哈哈。 系统存在的事，告诉众人格，尤其是神探人格，其实无所谓。 但很多时候，还是给自己留一点秘密和底牌比较好。 就好像周仁标！ 如果他留给周义婷的遗嘱提前被马月巧知道，马月巧就能提前策划应对方法，仁义集团如今的归属，可就不好说了。 这时，杀手人格汉尼拔沉吟道： “高庭的鉴定技术确实厉害。 但更厉害的，其实还是最终鉴定出的线索。” 竖锯面无表情的点头： “指向绑架案发地的竹粒，就不多说了。 就算现在找到案发地，恐怕也很难发现更多线索。 但这绑匪的藏匿地，如果真在制铝厂附近。 找到的话，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小丑咧嘴露出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瘆人： “周仁标的尸体，肯定也在藏匿地附近。 这家伙不是普通人，也许死前会留下一些线索。” …… “所以，这次去制铝工厂的目标很明确。 确定藏匿地和周仁标尸体的位置！” 总结完，高庭又看向众人格，“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见大家全都沉默，高庭这才道： “那我说说我自己的看法！ 我感觉，赤泥和制铝工厂，在这个案子里出现的频率，似乎高了一点。 周仁标的轿车，被沉在有赤泥污染的湖泊。 绑匪的藏匿地和抛周仁标尸体的地方，又可能在制铝工厂，赤泥泄露的储存池附近。 再加上，我们上次讨论时得出过结论—— 这案子可能不是绑架案，而是仇杀。 将二者联系到一起，有没有可能，凶手和当年的赤泥泄露有关？” “咦，这个有可能哎！” “高庭，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有意思！” “不过，如果凶手是当年赤泥泄露的受害者，那他们报仇，应该找制铝厂的厂长啊？！ 杀害周仁标做什么？” “之前调查赤泥泄露事故时，有制铝厂长的资料，厂长不是周仁标！ 从周仁标的履历来看，他也没有在制铝工厂任职过。 高庭，凶手如果是当年的受害者，确实不太有理由找上周仁标啊！” …… 众人格讨论着，感觉高庭的推测很合理，但同时又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高庭想了想，再次开口： “凶手找上周仁标，有没有可能不是因为他和制铝工厂有关系？ 凶手复仇，是因为赤泥事故！ 而事故的原因是，赤泥的储存池，意外坍塌。 罪魁祸首，应该是建储存池的人。 那这储存池，是谁建的？” 高庭说完，所有人格全都愣住了。 “这个思路，倒是更有意思了！” “制铝工厂当年的负责人，基本都进去了。 有的甚至吃了枪子！ 如果我是当年的受害者，或者受害者亲属，报仇确实可能找建造储存池的人！” “所以，周仁标参与了储存池的建设？” …… 唐探秦枫几乎过目不忘，听到大家的讨论立刻摇头： “没……没有！ 至少在周仁标的个人资料里，没……没有他参与建设储存池的记录。 不过，仁义集团倒确实有经营建造业务的分公司。” “没有参与的话，倒是奇怪了！” “高庭这个思路，不对吗？” “资料里没有参与，不代表真的没有参与啊？！ 可能周仁标觉得储存池坍塌，是他的污点，因此删除了呗！” …… 删除了吗？ 高庭想了想，感觉还真的有可能。 周仁标的性格其实很复杂，有真诚善良的一面，但也有自大甚至自负的一面。 这样的人，无法忍受自己曾经的污点，是很正常的。 而且，系统提取的资料，基本都来源于网络。 而赤泥泄露事故，发生在十五年前。 建造储存池的年代，肯定更加久远。 当时的网络不发达，储存池的建设者是谁，没有记录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不能确定具体的建设者，那周仁标还是有可能的。 高庭想了想，提取了当年赤泥泄露事故，后续官方的调查资料。 “资料这么少？” 高庭微微皱眉。 资料里只显示，当年制铝工厂的几个负责人受到了法律制裁。 具体的调查过程、储存池建造者等等，全都语焉不详。 “似乎……有问题啊！” 高庭眉头已经皱紧，他看向身旁的周义婷： “周总，我有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父亲，有没有参与过那制铝工厂的赤泥储存池建设？” “储存池……建设？” 周义婷心头猛地一跳。 高庭之前就告知过她，这案子可能不是绑架，而是针对她爸的凶杀！ 现在高庭又这么问，周义婷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亲可能参与了储存池建设，因为质量不合格，这才导致了坍塌，赤泥泄露。 而凶手是当年受害者的亲属，来找我爸报仇？ “当年我还小，这事倒确实不太清楚！” 周义婷咬了咬嘴唇，神情有些忐忑： “高庭你稍等，我联系集团建筑业务的负责人。 他当年是跟我爸一起打拼的，如果我爸参与过储存池建设，他一定知道！” 她拿出手机，快速联系对方。 随着通话，高庭明显能看出，周义婷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和难以置信，最终变成了落寞！ 不用周义婷解释，高庭已经知道了答案—— 周仁标，确实参与了当年的储存池建设！ 后来储存池坍塌，赤泥泄露，他可能也有责任！ ps：明天上架，v收太少了，又有种不详的预感。 明天应该会直接更到16万字，抢上架推。 求个首订支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