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竟被首富看上》 绗?绔?鐢╂墜鎺屾煖鑰佸叕灏嗗瀛愪涪缁欒阿鎬＄劧 谢怡然很头大。 突然蹦出来一群陌生人，她得毫无怨言地好吃好喝招待，之后还要逼着她生孩子，这都什么事啊？ 但修养让她没法说重话。 “孩子的事再说吧……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几天。”谢怡然搪塞道。 她相信，自己摆出拒绝的态度了，对方不会不知道，会见好就收。 “我看，那就这样吧，你该跟健健培养下感情，带着他一起睡。”董芳像个领导一样，竟自顾自地开始给谢怡然分派了。 董芳一边说话，一边也没闲着，立马把孩子往主卧抱。 谢怡然忙摇头，急的口齿不清：“不行，我，我跟孩子不熟，怕他不要我……”说完，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董大强。 董大强没接上她的视线，而是一把接过孩子：“好，姑妈既然是好意，今天健健就跟我们睡。” 董芳这才笑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她坚信，孩子这么可爱，侄儿媳妇跟这孩子一起睡，保管三天就舍不得撒手了。 “唉，等等……”谢怡然还没来得及叫住董大强，他已经把孩子抱到主卧了。 主卧里，谢怡然压低了声音质问：“董大强！你干嘛把孩子抱过来？” 董大强挠挠头：“姑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能拒绝。你放心，孩子我来带。” “你？带孩子？好，记着你说的话。”谢怡然愤然反驳。 今天太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健健却在十二点的时候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环境，醒来之后，他二话不说开始嚎啕大哭。 “奶奶，奶奶……”那童生魔音穿耳，整栋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董大强揉了揉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抱着孩子拍，无效；又手忙脚乱地安慰，无效；继而唱歌，可是孩子一点都不买账，哭的更大声了。 叹了口气，谢怡然无奈地抱起孩子。 她多少研究过儿童心理学，知道孩子这是缺乏安全感，便将孩子搂在怀里，让孩子贴在自己身上，嘴里轻柔地发出“嗯嗯”声，有节奏地拍着孩子。 不一会儿，孩子竟然睡着了。 董大强定定看着谢怡然笑了：“怡然，这孩子跟你有缘，你看你一哄就好。” 谢怡然瞪了他一眼，放下孩子，转头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不适应，孩子晚上醒了三次。 董大强睡得跟头死猪一样，都是谢怡然在哄。 早上七点，两人仍旧起床了。可想而知，谢怡然的黑眼圈有多大。 董大强对她绽开笑容：“媳妇你真棒！” 客厅里，董芳声如洪钟，问董大强：“强子，昨晚孩子没闹吧？” 董大强则说：“没闹，咱孩子很适应，一整夜睡的很好！” 把谢怡然的困都气没了。 健健的哭声那么大，她不信董芳没听见。 他们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唱一出好戏，不愧是好姑侄。 早上她气的没吃饭，匆匆出门了。 上班了，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本来就没睡好，事还多。 都按照甲方的意见改第八版了，头都改秃了，甲方依然不满意。 “谢小姐，你看啊，这个树的阴影不对。” “可这阴影是您当初要求这样的，我提出过不合理的。” “是我么？哦，那麻烦您再改一下吧。” 谢怡然只好又改，改来改去，招标的dl已经到了。 到最后，改到第九版的时候，甲方依然不满意。 一怒之下，她干脆改成第一版丢给甲方，没想到甲方竟然通过了，说这个就很好，要早点改成这样就好了云云。 谢怡然气的要冒烟了，压抑的她在工位上咆哮：“这就是原始版本！” 吓的周围的同事一个激灵。 晚上下班，想到家里的一群人，她一点都不想回家。 她给董大强打了电话：“今天你做饭，我太累了。” “没问题！白天我都请假了，陪他们逛了一天。他们也累了，随便做点吃得了。”董大强絮絮叨叨地说。 谢怡然一听，一股火气上来了。 董大强的工资高，请假一天事假钱加全勤奖，要扣1000多块钱。他们住的这个婚房，是谢怡然的婚前房产，借了谢家父母一百多万买的。 虽然父母说不用还，但这么多钱多难挣啊，谢怡然坚持要还。 可是董大强竟然为了陪亲戚，说请假就请假。 不过，谢怡然没说什么，毕竟这是董大强的亲戚，他愿意自己招呼，她也不能拦着。 下了班，疲惫之极的谢怡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闺蜜杨春家。 杨春也刚下班。 听了她的遭遇，杨春道：“你就是太软弱了。要是我，才不伺候这一家子陌生人。你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吗？上班那么累，回家歇歇不行吗？” “春儿，我爸妈总说夫妻间以和为贵。我跑你这里逃避做饭，还有点莫名的愧疚。” 闺蜜冷笑一声：“以和为贵？想当年，我爸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可最后他们是什么结果？ 那年我爸出轨，非要离婚，我妈还以为我爸的亲戚会帮她说话，没想到那些亲戚全站在我爸那边。 说我妈接待他们的时候冷着脸，给脸色看了。还说我妈给他们办的事不大，拿的谱倒不小。” 谢怡然惊了，“忽”地从沙发上起身：“春儿，你爸妈是这样离婚的？” “嗯。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冯杰分手？快结婚的时候，他说他父母很辛苦，不能要彩礼，而且以后要管弟弟妹妹，得把他们培养上了大学，我们再生孩子。”杨春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啊？这也太……” “订婚之后，他带我回他老家，可算让我看到他家的真面目了。他爸妈跟我说，我们家条件差，对不住，结婚没有一分钱，但以后还得每月给他们家三千块钱帮他养家。 你知道他爸妈打什么主意？不到五十的人，竟然想着靠儿子养老！我爸妈比他们年纪大都还在上班呢。” “这么夸张？” “那次遭遇，加上我妈暴风般的一顿怒吼，骂我骨头轻，我才反应过来，跟逃命似的逃离了他。你知道我爸怎么说，这个男人比我当年还狠呐！男人穷不可怕，穷还拎不清，那就完蛋了！” 绗?绔?姣掕垖闂鸿湝濂藉績鎻愰啋 杨春越说越激动，脸红成了熟透的虾子，连珠跑一样开始啪啪啪： “我们女人，凭什么做扶贫办？” “嫁人，我不指望高嫁，也不占男人便宜。可是，看看你，房子是自己的，车是自己的，结婚了却是你做饭做家务，合着这婚他就出了一根火腿肠！” “上月，你老公要在你婚前房产上加名字，我就提醒你不要同意。现在名字给他加了，他就肆无忌惮了！” 听着杨春的话，谢怡然手里的水杯差点掉下来。 没想到闺蜜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闺蜜这人很仗义，重感情，却是个直脾气，只是她把董大强想的太不堪了吧。 谢怡然有点不高兴：“大强不是那样的人。” 杨春心直口快，说了这么狠话有点后悔，但不多：“好吧，那我们拭目以待。但愿不是你瞎了眼，而是我杞人忧天。” 晚上，谢怡然十一点才回到家。 好在那帮亲戚们已经睡着了，她松了口气。 董大强见她回来太晚，悄悄对她说：“媳妇儿，你对亲戚好点儿，他们也住不了几天就走了。明天你就早点回家，做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谢怡然有些堵得慌，“我已经被领导折磨一天了，谁对我好点？我每天那么累，回来还不能清净点儿？” 接下来的几天，谢怡然都去了外边，尽量晚回来。 可是这天是周六，她能躲到哪里去？ 在董强的一再坚持下，谢怡然答应了陪亲戚们一起出去逛逛。 逛的时候还好，可回家之后，董芳又出幺蛾子。 “大强媳妇，你看你们也没孩子，要不，就把健健收养了吧。”董芳又提道。 前几天，只是说让健健在家里住一阵子，现在居然直接开口让收养了。 那一瞬间，谢怡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不是这个道理。姑妈，这孩子不是有爸妈吗，还有你们这爷爷奶奶，怎么说也轮不上我们收养啊？” 董芳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这不是为你们好吗？其一，健健在这里，能给你们带来孩子呀，其二，这孩子这么聪明，在农村可惜了，你们城里条件好啊，上学读书他更有出息啊。” “你看啊，这孩子有你们疼着，我们时不时来看看，以后肯定很好的。你也满足了有孩子的心愿，我也满足了看孙子的心愿，两全其美。我呀，也没别的想法，就希望你们小辈都好。” 两全其美？谢怡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恐怕对董芳两全其美吧。 都穷到送孩子了，还一副恩赐的表情，谢怡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奇葩。孩子也是亲戚养着，是不是来看，还不用出钱出力。 想明白了，她气的手发抖，狠狠地捏住手指，都捏的泛白，好容易才平复了表情，带着最后的希望，转向董大强：“老公，你怎么看啊？” 这几天，她发现这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也没礼貌，连个阿姨都不叫。四岁多了，毫无规则意识，见到别人那儿有喜欢的东西，上手就抢。 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赌棍，母亲是为了嫁人抛弃孩子的女人，这孩子从基因上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董大强挠挠头，为难地说：“其实，怡然，咱们也可以考虑收养健健，是不是？”说罢，眼巴巴地望着谢怡然。 董芳理所当然地说：“对呀，还是我侄儿气度大。”说完，也期待地看着谢怡然。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谢怡然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气愤，丢下一句“我有点不舒服”，便回了卧室，关上门再不出去。 董大强看出她的不对劲，进了卧室，压低声音问道： “媳妇儿，怎么了啊？” 谢怡然气愤地拿手指头点他额头：“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收养这个孩子？且不说我对这孩子的看法了，你知道抚养一个孩子要付出多少吗？” 董大强憨厚一笑：“其实收养健健也没那么难。你看他都四岁了，最难带的时候都给你带过来了，以后就简单多了。” 谢怡然的胸口更疼了：“你那意思，我还得感谢他们帮我咯？” 董大强歪着头不做声，对着谢怡然亲了上来。以前这样示好，谢怡然都乐意配合，但今天不行。 “咚！”谢怡然别开董大强，狠狠地锤了一下墙。 “别碰我！”她喝道。 见她面色潮红，五官都气的变形了，吓了董大强一大跳。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媳妇，客人还在家里呢，有话好好说，干嘛发脾气？” “好，我就不信这家没有一个明理的！” 谢怡然胸脯起伏，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电话向公婆求助。 她拨通了公婆的电话：“爸妈，我是怡然。这阵子姑妈过来，带着成器的儿子健健，说是要让我们收养。” 公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收养孩子不过是多一双筷子，也是积德的事，有什么不行的？” 这事妹妹董芳跟他提过，他很支持。 婆婆也说：“怡然啊，你们结婚两年都没孩子，我们也是担心。你姑妈提了这事，我们是同意了的。” 什么？同意给我收养孩子？可孩子不是在我名下么？为何不问我的意见？谢怡然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谢怡然气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他上幼儿园谁接送？他一天三顿饭谁给做？” 第3章 毒舌闺蜜好心提醒 杨春越说越激动，脸红成了熟透的虾子，连珠跑一样开始啪啪啪： “我们女人，凭什么做扶贫办？” “嫁人，我不指望高嫁，也不占男人便宜。可是，看看你，房子是自己的，车是自己的，结婚了却是你做饭做家务，合着这婚他就出了一根火腿肠！” “上月，你老公要在你婚前房产上加名字，我就提醒你不要同意。现在名字给他加了，他就肆无忌惮了！” 听着杨春的话，谢怡然手里的水杯差点掉下来。 没想到闺蜜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闺蜜这人很仗义，重感情，却是个直脾气，只是她把董大强想的太不堪了吧。 谢怡然有点不高兴：“大强不是那样的人。” 杨春心直口快，说了这么狠话有点后悔，但不多：“好吧，那我们拭目以待。但愿不是你瞎了眼，而是我杞人忧天。” 晚上，谢怡然十一点才回到家。 好在那帮亲戚们已经睡着了，她松了口气。 董大强见她回来太晚，悄悄对她说：“媳妇儿，你对亲戚好点儿，他们也住不了几天就走了。明天你就早点回家，做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谢怡然有些堵得慌，“我已经被领导折磨一天了，谁对我好点？我每天那么累，回来还不能清净点儿？” 接下来的几天，谢怡然都去了外边，尽量晚回来。 可是这天是周六，她能躲到哪里去？ 在董强的一再坚持下，谢怡然答应了陪亲戚们一起出去逛逛。 逛的时候还好，可回家之后，董芳又出幺蛾子。 “大强媳妇，你看你们也没孩子，要不，就把健健收养了吧。”董芳又提道。 前几天，只是说让健健在家里住一阵子，现在居然直接开口让收养了。 那一瞬间，谢怡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不是这个道理。姑妈，这孩子不是有爸妈吗，还有你们这爷爷奶奶，怎么说也轮不上我们收养啊？” 董芳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这不是为你们好吗？其一，健健在这里，能给你们带来孩子呀，其二，这孩子这么聪明，在农村可惜了，你们城里条件好啊，上学读书他更有出息啊。” “你看啊，这孩子有你们疼着，我们时不时来看看，以后肯定很好的。你也满足了有孩子的心愿，我也满足了看孙子的心愿，两全其美。我呀，也没别的想法，就希望你们小辈都好。” 两全其美？谢怡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恐怕对董芳两全其美吧。 都穷到送孩子了，还一副恩赐的表情，谢怡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奇葩。孩子也是亲戚养着，是不是来看，还不用出钱出力。 想明白了，她气的手发抖，狠狠地捏住手指，都捏的泛白，好容易才平复了表情，带着最后的希望，转向董大强：“老公，你怎么看啊？” 这几天，她发现这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也没礼貌，连个阿姨都不叫。四岁多了，毫无规则意识，见到别人那儿有喜欢的东西，上手就抢。 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赌棍，母亲是为了嫁人抛弃孩子的女人，这孩子从基因上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董大强挠挠头，为难地说：“其实，怡然，咱们也可以考虑收养健健，是不是？”说罢，眼巴巴地望着谢怡然。 董芳理所当然地说：“对呀，还是我侄儿气度大。”说完，也期待地看着谢怡然。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谢怡然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气愤，丢下一句“我有点不舒服”，便回了卧室，关上门再不出去。 董大强看出她的不对劲，进了卧室，压低声音问道： “媳妇儿，怎么了啊？” 谢怡然气愤地拿手指头点他额头：“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收养这个孩子？且不说我对这孩子的看法了，你知道抚养一个孩子要付出多少吗？” 董大强憨厚一笑：“其实收养健健也没那么难。你看他都四岁了，最难带的时候都给你带过来了，以后就简单多了。” 谢怡然的胸口更疼了：“你那意思，我还得感谢他们帮我咯？” 董大强歪着头不做声，对着谢怡然亲了上来。以前这样示好，谢怡然都乐意配合，但今天不行。 “咚！”谢怡然别开董大强，狠狠地锤了一下墙。 “别碰我！”她喝道。 见她面色潮红，五官都气的变形了，吓了董大强一大跳。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媳妇，客人还在家里呢，有话好好说，干嘛发脾气？” “好，我就不信这家没有一个明理的！” 谢怡然胸脯起伏，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电话向公婆求助。 她拨通了公婆的电话：“爸妈，我是怡然。这阵子姑妈过来，带着成器的儿子健健，说是要让我们收养。” 公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收养孩子不过是多一双筷子，也是积德的事，有什么不行的？” 这事妹妹董芳跟他提过，他很支持。 婆婆也说：“怡然啊，你们结婚两年都没孩子，我们也是担心。你姑妈提了这事，我们是同意了的。” 什么？同意给我收养孩子？可孩子不是在我名下么？为何不问我的意见？谢怡然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谢怡然气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他上幼儿园谁接送？他一天三顿饭谁给做？” 第4章 谢怡然被健健偷下辣椒，进了医院 公公说：“克服一下，过几年，大了就好了。大强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嘛。” 谢怡然愣了，“这……克服不了。” 克服？为了一个她根本就不想收养的孩子克服？这是什么逻辑？ 婆婆说：“要不你辞职了吧。反正大强的工资高，能养得起你。” 儿子早说了自己的工资高，儿媳妇又喜欢买买买，那肯定是儿子在养媳妇。 谢怡然淡淡说：“这不可能。” 辞职，开什么玩笑呢？她欠父母的钱还没还呢，让她辞职？ 见谢怡然对父母说话不客气，董大强冷冷道：“你是不是瞧不上农村人？！认为农村孩子就都是笨的，没教养的？” 这番火上浇油的话，让谢怡然再也绷不住了：“董大强，你给我出去！” 董大强大力开了门，“砰”地关上门走了。 谢怡然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哭成了泪人。 难道真像杨春说的那样，因为房子加了董大强的名字，他肆无忌惮了？ 听到动静，董芳来敲门。 见谢怡然不开门，她在门口大声劝慰着：“哎呦，大强媳妇，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大吼大叫的。” 修养使然，她擦了眼泪，拉开门，面对众人。 触到谢怡然那冰冷的眸子，董芳吓了一跳。 董芳好意地拉着她：“怡然，来，吃饭吃饭。姑妈今天做了很多菜呢。” 谢怡然愣住了。 没想到姑妈在家里做客会自己烧饭。虽然她不打算做饭，但人家是客，她也会请人到外面吃。 董芳将董大强拉到了座位上，嗔怪他：“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这样急赤白脸的？你一个大男人也这样对媳妇儿？” 董大强这才讪笑一下，挨着谢怡然坐了，眼睛却不看她。那一瞬间，谢怡然感觉这个屋子已经不属于她了，每个人都很陌生。她仿佛是去外人家里做客似的。不行，不能收养健健，底线不能丢，否则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来，大强，大强媳妇，吃饭吃饭，尝尝姑妈的手艺。”董芳招呼道。 看到健健拿着一瓶子辣椒往她碗里倒，谢怡然便尴尬地阻拦：“健健，阿姨不能吃辣椒，一点都不行。” 董芳爽朗地说：“大强媳妇，不是给你吃的，这是我们吃的，我们农村人口味重。”说罢，客气地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来，我烧的，你尝尝。” 谢怡然不好拒绝，便吃了。 吃罢，辣的脸都变色了，嘶嘶地喘着气。 她立即将肉吐了出来，瞬间满脸通红，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 这味道，简直辣的不能忍。 董芳见状忙道：“怎么了？” 谢怡然忙不迭哈气，狼狈不堪：“肉里加了辣椒。” “没有啊。”董芳疑惑地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入口中，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也被辣的不行：“怎么会这么辣！” 她连喝了整整一杯杯水，才说：“知道你不吃辣椒，根本就没放，”之后，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用目光逼视着健健，“是不是你偷放了辣椒？” 健健懵懂地看着奶奶，才点点头，还得意地笑起来： “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偷偷放进去的。” 董芳扬手装作要打的样子，健健“哇”一声就哭了。 董大强略一拦，董芳便心疼地住了手，转向谢怡然问：“大强媳妇，一点辣椒都不能吃吗？” 谢怡然的嘴唇已经肿了起来，像极了香肠，她尴尬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之后剧烈地咳嗽着，竟然吐出一口血，旋即身子一歪，“扑通”倒在上。 “妈呀，这是怎么了？”董芳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董大强大声叫着“怡然，怡然”，手都开始哆嗦了，把谢怡然扶到沙发上坐下，抖抖索索地按下了120。 一屋子人都手忙脚乱的，有的给谢怡然喂水，有的给谢怡然捶背，等了有十多分钟，120急救医生来了。 “我媳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辣椒，吐血晕倒了。”董大强头上冒出了汗，无奈地搓搓手。 董芳的手指有些发抖：“医生，怎么会这样？” 医生眉毛竖起来：“你们没有常识的吗？有的人说不吃辣椒，是一点都不能吃，吃了会出人命的！” 说罢，两个医生就将谢怡然放在担架上抬走了，董大强和董芳也急忙跟了上去。 良久，谢怡然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昏昏沉沉的，睁眼一看，这好像是在医院？ 医生见她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胃里跟火烧一样……” 她还没说完，一旁的董芳就咋咋呼呼地说：“大强媳妇，你吃个辣椒就昏过去了？是不是有别的病？” 谢怡然本来就虚弱着，此时又气又怒，但胃难受没力气，就没开口反驳。 医生麻利地推她去洗胃：“你胃里还有残留，得洗胃。” 胃管插下去的一瞬，她感觉自己仿佛到了生命的尽头，强烈的恐惧袭来，腿狠狠地在床上蹬，两个医生都没有按住。 洗胃液冰凉冰凉的，粘稠，滑腻，进入胃的一刹那，她只想吐。可是她四肢都被按着，根本就不能吐，就这样她还喷出了不少。 一阵呼吸困难，她身体不能动弹，感觉要窒息而死了。 洗胃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这可能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受。 看着谢怡然出来，董芳还在高声咋呼：“吃辣椒不会这样，大强媳妇肯定有别的病，可得好好检查。” 董大强也帮腔：“对，她是有胃病的。” 那一瞬间，谢怡然差点气到晕过去。 “姑妈，你到现在也不肯说一句你们家孙子有错吗？”谢怡然勉强抬起身子，虚弱又愤怒地说。 董芳有些讪讪的，眼神躲闪：“他小孩子不懂事嘛。你别计较。” 第5章 谢父霸气回怼董芳，要求道歉 医生走过来，查看谢怡然的病情，他不明情况，斥责道：“不能吃辣就不要吃，你看把自己给折腾的。” 谢怡然含着泪：“医生，我是被亲戚小孩下的辣椒，不是主动吃的。” 医生合上病历本，同情地瞟了她一眼：“家长也该管管了。不能那么溺爱孩子。” 谢家父母闻讯赶来。 “怡然，怡然你怎么了？”母亲梁敏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心疼地直掉泪。 谢宇一把拽起董大强衣领子质问：“大强，到底怎么回事？怡然怎么会吃辣椒的？！” 董大强有点害怕岳父，他嘴唇抖了抖：“误……误食的。” “误食？怎么会误食？”谢宇眼神凌厉地看着董大强，后者吓了一个激灵。 董芳堆着笑迎了上来：“亲家大兄弟，我是大强他姑。” 谢宇疑惑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女人，勉强“嗯”一声算打了声招呼。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那淘气的小孙子，把辣椒粉放进菜里面了，大强媳妇不小心吃了就……谁知道她这么不能吃辣的。” 谢宇不怒反笑：“他姑妈，你家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是你孙子害的我女儿住院的，我女儿受这么大罪，你没有一句道歉，反而责怪我女儿不能吃辣？你有正常人的脑回路吗？” 董芳“这，这……”了半天，一时无话。 谢宇强忍不住发飙：“道歉！赔偿！否则我就报警，说有人在我女儿饭菜里下毒，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说完，他愤然去看女儿去了。 谢怡然刚洗完胃，脸色苍白。谢宇心疼的不得了： “孩子告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你家里？” “前几天下班的时候，家里来了一群人，才知道是董大强的亲戚们。我还是给他们做了饭，他们就住下了。”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没让你下过一次厨房。”谢宇心疼地眉头皱了起来。 梁敏陪着落泪：“真是造孽。你工作那么忙，哪里有精力晚上还回去做饭。出去吃不行嘛？” “唉。” “那董大强呢？他的亲戚，他就没有帮你分担家务？”谢宇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在陪客……爸，你们不是教育我，夫妻以和为贵，不要太计较吗？”谢怡然不解地问。 “乖女儿，那是因为，我作为老公给力。你妈遇到什么事了，我都会站出来。可每个家庭的情况不一样，明显你受他家的气了，他没有站出来，还让你做饭。这时就不能以和为贵了，反而要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 也许是被谢宇的气场镇住了，董芳带着孙子来道歉，董大强跟在旁边。 “怡然，爸妈，健健来了。”董大强陪着笑脸。 董芳故作热情地说：“亲家，真是不好意思。来，健健给阿姨道歉。” 健健怯怯地说：“对不起，阿姨。” 对方只是个孩子，谢怡然也不好太计较。她大度地笑了笑：“好啊。健健记得，不能在别人饭菜里面随便放东西了。” 健健点点头。 谢宇看着这几个人，一字一顿地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洗完胃，观察了没事，谢怡然回了家。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每个人都有些尴尬。 姑妈讪讪地说：“来了也几天了，我们该回去了。我看这几天，健健也说喜欢这里，要不这孩子就给你们留下吧。你看怎么样啊，大强媳妇？” 谢怡然没想到，自己都表现出这么抗拒了，对方还在打留下孩子的主意。 “不行，不合适。”谢怡然推辞道。 姑妈的脸色不虞：“大强，这事是怎么说的？我跟你爸妈也说好了，你也同意了，怎么就你媳妇儿不同意？你们家你不当家啊？” 谢怡然愤怒了，董芳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挑衅夫妻关系呢： “姑妈，不是这个道理。我根本就不会带孩子，还要上班，也没时间。” 董芳不干了，脸色大变： “唉，你公公婆婆不是跟我说，让你辞职，专门照顾孩子的吗？” 谢怡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备而来，怒极反笑：“可我同意了吗？” 董芳反问：“还要你同意？听听这是什么话？你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照顾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再说，大强愿意养你，你得感恩，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董大强跟傻子一样，愣愣地看着，一句话没说。 谢怡然脸都白了，终于爆发了一次，“我为什么要感恩？为什么为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感恩？” 她明白了，董大强根本不会为自己说一句话的，她二话不说，摔门而去。 亲戚们在后面议论纷纷。 “这都什么人，人品太差，大强是个没福的。” “就是。大强哥你也得硬气点儿。” “算了，人家都摔门了，还不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亲戚们走了，谢怡然再次打开卧室门，感觉清净多了。 谁知道，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来：“叔叔，我要奥特曼，你给我买！” 谢怡然一看，这不是健健吗？他没有跟着一起走？ 谢怡然再也忍不住了，朝董大强吼道：“董大强，我不说了，不收养这孩子吗？怎么还是不走？” 董大强的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嗫喏地说：“媳妇儿，你看这孩子也挺可怜的，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咱们收养他，也就多双筷子的事！” 谢怡然把孩子抱到另外一间屋子，打开电视放了动画片：“健健，你看下动画片，阿姨有事跟叔叔说。”之后，她拨通了110：“喂，我要报警。有人在我们家门口丢了个孩子！对，麻烦警察同志快点来！” 随后，她拨打了公婆的手机：“爸妈，你们来我家！姑妈走了，非要丢下健健让我收养。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没人在家看孩子，出了事我可不管。” 婆婆一听很着急，连声斥责：“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结婚前，我看你各方面条件也一般，本来是不同意的，是大强坚持我才让你进了门。哎呦，姑妈好意让健健帮你们带子，你居然这样对待人家孩子？” 公公也在旁边帮腔：“我看你们一家子就是没有教养。还城里人呢，有这么对待亲戚的吗？” 公婆骂她都还好，竟然骂了她爸妈。结个婚让父母被骂，她简直出离愤怒了。 她狠了狠心，开启连珠炮模式：“好。我恶毒！你们家有教养？我就是最恶毒的人，你们赶快来，否则我就要把这孩子丢垃圾桶！” 公婆那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动车早上七点才发车。你等着，我们明天就到！” 绗?绔?鍏﹩寮哄娍閫艰揩鏀跺吇 晚上，谢怡然陪着孩子睡。董大强一个人睡次卧。她不禁苦笑，他根本就不会带孩子，还要做主收养个孩子，这孩子摆明了是弄回来给她带的。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自私？她婚前是瞎眼了吗？ 越想越睡不着，她从床上坐起来：“董大强，这房子你是怎么跟家人说的？” 董大强笑笑：“媳妇你别生气。我们农村人好面子，外人说房子是你一个人买，说我就是个倒插门的，我爸妈气不过，为了给我争面子，就说房子是我买的，加的你的名字。还把房产证照片给他们看了。” “什么？你竟然这样说？” “哎呦，媳妇你别打我啊。你放心，这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谢怡然冷哼一声，“我……” 这么一折腾，谢怡然一夜几乎无眠，第二天早上，她没法上班，因为健健没人带。无奈之下，她只好请假。 她一边照顾健健，一边接听闺蜜杨春的电话。 杨春在电话里听说这件事，嘴巴长成了“o”型。 “我给你说啊怡然，你绝不能妥协。你也看出来了，你老公不站你这边的。但他是个有担当的，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一个家族。他们肯定会强迫你接受这孩子，你一定要在警察局闹大，之后说清楚不能把孩子给你家，决不能屈服。”作为律师，杨春的建议非常中肯。 谢怡然点点头：“嗯。好了，孩子在叫我，我先挂了。” 杨春不放心：“这事，告诉下爸妈吧。” “算了，不给他们添麻烦了。上回洗胃，我爸就气的够呛。” “你呀，就是脸皮太薄，才被人吃的死死的。唉。” 她刚伺候完孩子吃早餐没多久，就听到家门“咚咚咚”地响了。 开门一看，是公公婆婆。谢怡然面软，还是客气地叫了他们“爸妈”。 谁知道婆婆勉强应了她一声，公公就像没看到她似的，哼了一下，朝屋里走。 谢怡然的心肝一颤，以前他们从来都不这样的，对她恭敬客气，现在的态度像是要吃她。 公公的脸色特别难看，直奔健健而去：“健健，舅爷来了，你在这里没被欺负吧？” 这句话明显是朝谢怡然说道，她还是解释：“爸，您放心我不会亏待孩子的！” “你做事太绝！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姑妈也是好心，把健健送来给你带子，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报警！”公公说道。 谢怡然脑子“轰”一下，感觉自己要炸。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把她家搞得一团遭，最后还要怪她做事太绝？ 她是第一次听人给自己这种评价的。 两串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谢怡然眼眶红红的。一向和气的公婆摆出这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她真的感觉难以接受。 婆婆似乎有点不忍心，口气委婉：“怡然，不要怪爸说话直。姑妈是多亲的亲戚啊，哪怕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不能这样对她。” “可是我根本不想收养这个孩子，第二天还要上班。姑妈非要把孩子留下，我才报警的。” 婆婆咂了一下嘴：“是为什么不想收养呢？养孩子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又能碍着你多少呢？你怎么就这么不能容人呢？” 养孩子就是添双筷子？谢怡然摇了摇头。 不能容人？谢怡然简直没法说了。 这评价她可担当不起。 她冷静了下来，如今也别指望公婆会为她考虑了。 公公冷哼一声：“昨天你姑父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姑妈还在拘留所。给你一个机会，给警察们解释一下，把姑妈接出来，再给她道个歉。” 谢怡然的眼睛慢慢地翻起了，朝头顶望去：“要是道歉的话，我不去。” “你这孩子，给你台阶还不知道下？”婆婆换了一副口气，温和地说，“你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冲动。以后，我们还要在老家跟你姑妈相处的，这样做我们没脸，会被亲戚说。你知道我们兄弟姐妹的感情多珍贵嘛，不要这么任性，做事这么冲动。你还是去吧。” “我没冲动，考虑的很清楚了。”谢怡然淡淡地说。 公公冷笑一声：“好。今天我就以家长的名义，叫你去警察局接姑妈，你去不去？” “可以。但姑妈得保证把孩子领回去，不要想丢我们家。”谢怡然淡淡说。 “反了天了你？”公公骂道：“你是我们董家儿媳妇，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怎么敢这么犟！还大城市出身的，你爸妈没教育进了别人家的门就得听话？” 谢怡然愕然，一阵火气上来：“我没人教育？那姑妈的爸妈教育她了么？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来人家里，再丢个孩子到别人家，任人家万般拒绝也不放弃，丢了孩子就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教育？” 公公一时哑然，语气软了一些：“你姑妈身体不好，都在拘留所待一晚上了，那血压怕是马上就飙到200了。” “那与我无关。但凡孩子在我家，我就不去拘留所接她。你们答应把孩子弄走，以后不再出现在我家，我才去。”谢怡然强硬地说。 双方达不成一致，公公气哼哼地说：“行！我们也得好好掰扯掰扯了，这件事不解决我们就不走。” 谢怡然已经对这家人感到窒息了，她很想扇自己耳光，婚前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两个人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才没那么在意董大强那些奇葩行为。其实之前他是有端倪的。 自己啊，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 这时，闺蜜杨春来了。 看到谢怡然家里有孩子，还有怒气冲冲的两老人，便故意问谢怡然：“怡然，今天没上班？” “在家里看孩子。”谢怡然努努嘴。 “孩子，哪来的孩子？你从来就没有怀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别不是你家董大强在外的私生子吧？”杨春故做惊讶地看着健健，“哎呦，我做律师这么多年了，这种事遇到的不少，但凡男人要求收养的来历不明的孩子，十有八九是私生子。” 第7章 公婆强势逼迫收养 晚上，谢怡然陪着孩子睡。董大强一个人睡次卧。她不禁苦笑，他根本就不会带孩子，还要做主收养个孩子，这孩子摆明了是弄回来给她带的。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自私？她婚前是瞎眼了吗？ 越想越睡不着，她从床上坐起来：“董大强，这房子你是怎么跟家人说的？” 董大强笑笑：“媳妇你别生气。我们农村人好面子，外人说房子是你一个人买，说我就是个倒插门的，我爸妈气不过，为了给我争面子，就说房子是我买的，加的你的名字。还把房产证照片给他们看了。” “什么？你竟然这样说？” “哎呦，媳妇你别打我啊。你放心，这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谢怡然冷哼一声，“我……” 这么一折腾，谢怡然一夜几乎无眠，第二天早上，她没法上班，因为健健没人带。无奈之下，她只好请假。 她一边照顾健健，一边接听闺蜜杨春的电话。 杨春在电话里听说这件事，嘴巴长成了“o”型。 “我给你说啊怡然，你绝不能妥协。你也看出来了，你老公不站你这边的。但他是个有担当的，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一个家族。他们肯定会强迫你接受这孩子，你一定要在警察局闹大，之后说清楚不能把孩子给你家，决不能屈服。”作为律师，杨春的建议非常中肯。 谢怡然点点头：“嗯。好了，孩子在叫我，我先挂了。” 杨春不放心：“这事，告诉下爸妈吧。” “算了，不给他们添麻烦了。上回洗胃，我爸就气的够呛。” “你呀，就是脸皮太薄，才被人吃的死死的。唉。” 她刚伺候完孩子吃早餐没多久，就听到家门“咚咚咚”地响了。 开门一看，是公公婆婆。谢怡然面软，还是客气地叫了他们“爸妈”。 谁知道婆婆勉强应了她一声，公公就像没看到她似的，哼了一下，朝屋里走。 谢怡然的心肝一颤，以前他们从来都不这样的，对她恭敬客气，现在的态度像是要吃她。 公公的脸色特别难看，直奔健健而去：“健健，舅爷来了，你在这里没被欺负吧？” 这句话明显是朝谢怡然说道，她还是解释：“爸，您放心我不会亏待孩子的！” “你做事太绝！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姑妈也是好心，把健健送来给你带子，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报警！”公公说道。 谢怡然脑子“轰”一下，感觉自己要炸。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把她家搞得一团遭，最后还要怪她做事太绝？ 她是第一次听人给自己这种评价的。 两串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谢怡然眼眶红红的。一向和气的公婆摆出这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她真的感觉难以接受。 婆婆似乎有点不忍心，口气委婉：“怡然，不要怪爸说话直。姑妈是多亲的亲戚啊，哪怕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不能这样对她。” “可是我根本不想收养这个孩子，第二天还要上班。姑妈非要把孩子留下，我才报警的。” 婆婆咂了一下嘴：“是为什么不想收养呢？养孩子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又能碍着你多少呢？你怎么就这么不能容人呢？” 养孩子就是添双筷子？谢怡然摇了摇头。 不能容人？谢怡然简直没法说了。 这评价她可担当不起。 她冷静了下来，如今也别指望公婆会为她考虑了。 公公冷哼一声：“昨天你姑父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姑妈还在拘留所。给你一个机会，给警察们解释一下，把姑妈接出来，再给她道个歉。” 谢怡然的眼睛慢慢地翻起了，朝头顶望去：“要是道歉的话，我不去。” “你这孩子，给你台阶还不知道下？”婆婆换了一副口气，温和地说，“你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冲动。以后，我们还要在老家跟你姑妈相处的，这样做我们没脸，会被亲戚说。你知道我们兄弟姐妹的感情多珍贵嘛，不要这么任性，做事这么冲动。你还是去吧。” “我没冲动，考虑的很清楚了。”谢怡然淡淡地说。 公公冷笑一声：“好。今天我就以家长的名义，叫你去警察局接姑妈，你去不去？” “可以。但姑妈得保证把孩子领回去，不要想丢我们家。”谢怡然淡淡说。 “反了天了你？”公公骂道：“你是我们董家儿媳妇，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怎么敢这么犟！还大城市出身的，你爸妈没教育进了别人家的门就得听话？” 谢怡然愕然，一阵火气上来：“我没人教育？那姑妈的爸妈教育她了么？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来人家里，再丢个孩子到别人家，任人家万般拒绝也不放弃，丢了孩子就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教育？” 公公一时哑然，语气软了一些：“你姑妈身体不好，都在拘留所待一晚上了，那血压怕是马上就飙到200了。” “那与我无关。但凡孩子在我家，我就不去拘留所接她。你们答应把孩子弄走，以后不再出现在我家，我才去。”谢怡然强硬地说。 双方达不成一致，公公气哼哼地说：“行！我们也得好好掰扯掰扯了，这件事不解决我们就不走。” 谢怡然已经对这家人感到窒息了，她很想扇自己耳光，婚前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两个人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才没那么在意董大强那些奇葩行为。其实之前他是有端倪的。 自己啊，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 这时，闺蜜杨春来了。 看到谢怡然家里有孩子，还有怒气冲冲的两老人，便故意问谢怡然：“怡然，今天没上班？” “在家里看孩子。”谢怡然努努嘴。 “孩子，哪来的孩子？你从来就没有怀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别不是你家董大强在外的私生子吧？”杨春故做惊讶地看着健健，“哎呦，我做律师这么多年了，这种事遇到的不少，但凡男人要求收养的来历不明的孩子，十有八九是私生子。” 绗?2绔?澶ч噾閾惧瓙鍑虹幇鎶2埧 董大强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公司叫我出差，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吧，丢了工作怎么办？” 他还在试图找借口。 “你是只会吃软饭，脑子都吃没了吗？你没有周末吗？周末回来不行吗？再说了，丢工作可怕还是坐牢可怕？你这个废物软饭男。”谢怡然又骂道。 “好，我明天就赶回去。等等，现在就回去。”董大强害怕地回答。 四个小时后，董大强出现在谢怡然面前。 “怡然，我回来了。以前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为了流浪狗都哭半天，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狠辣无情？动不动就要告我？”董大强不解。 谢怡然深呼吸几次，给自己鼓起勇气。 之前是在电话里，她的压力没那么大，如今是直面，她一定要一气呵成。 谢怡然没有再怕的，面对董大强的诘问，她利索地说：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还来问我？废话少说，还房子！” “恐怕难办啊，怡然。都过户了，是人家的东西了，怎么还啊？要不，我给你钱？” “做梦!你把房子卖了，我们睡大街吗？” “可以再买嘛，我们可以买个更好的。” “那现在住哪里？装修等待时间呢？等入住还不得两年后了？” “好吧。那，唉，都卖出去了，我根本没法开口啊。”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马上给我回来，否则我就去起诉你。” “不能起诉啊，”是董大强母亲陈丽的声音，她听说这是就赶来了，“妈以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怡然，做人不能忘本。” 我呸，谢怡然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她现在最恨道德绑架，这一套对她不管用了。 “那请问我要如何感谢你呢，婆婆大人？感谢你生了个烂人，对我骗婚？感谢你联合这烂人把我的婚前财产转移卖掉？感谢你儿子持续不断地打压我？你一没生我，二没养我，我凭什么要对你感恩戴德？” 董大强父亲董志远也来了，“你这个小娼妇，一嘴的鸡零狗碎，老子一巴掌打死你！” 说着，董志远伸出手来，就要扇在谢怡然脸上，这一巴掌力气不小，眼看就要扇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牢牢地握住董志远，传来一声呵斥：“你干什么！我的女儿，你敢动手！” 原来谢怡然的父母来了。 谢宇牢牢地钳住亲家要扇向女儿的手，巨大的后坐力，拐得对方一个趔趄。 谢宇怒不可遏：“你敢家暴！你儿子不行，你这当老子的更差劲。敢动我女儿一指头，我要你坐牢！” 梁敏马上掏出手机报警：“是110吗？我要报警，我女儿的公公打她，麻烦你们过来处理。” 梁敏挂了手机，一脸俾睨地看着董大强一家：“我还以为你们多能耐呢？软饭硬吃，还敢打我女儿？结婚女方出房子，出家电，不要彩礼，还陪嫁车，你们都没有一丝脸红？干脆你董大强也跟我们姓算了！男人的脸都叫你们丢光了。” 梁敏那气场不是盖的，董大强全家顿时泄了气。 “哎呦，亲家，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这样吧，你们就别报警了，多丢人，我们走还不行啊？”董大强母亲陈丽先认怂。 “我呸！别叫我亲家，我不认识你们这种亲家，他俩马上离婚！我女儿被你们这么欺负，我拼了一条老命也要给你们斗到底。”谢宇摆出保护妻女的架势。 董大强一家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刚的。 软的怕硬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男主人显然不要命了。 “好好说，好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董大强父亲此时换了副嘴脸，搬来一把椅子，热情地招呼，“坐下来，好好说。” 一向争强斗狠的他，如今遇到不要命的，也怕了。 就在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头发染成金黄色的鬼火中年“忽”地进屋了。 “这是3栋806没错吧？” “是。”不知谁回了一句。 “这房子我买了，全款付过了，也过户了，今天搬过来。”那人叫道。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谢怡然没有再怕的：“这位，我不认识您。但我告诉您，我是这房子的主人，三年前买了就是我的，也没卖过。请您出去。” “出去？还没人敢这样对我不客气呐。”那人叼着一根烟，捏着房产证甩了甩，大金链子抖了抖，胳膊上的花臂也露了出来，“这房子已经过户了，成我的了。麻溜地，给我滚。” 这人明显不是善茬，谢怡然却没怕。 梁敏则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人。 董大强和父母都一脸得意之色。 谢怡然说道：“这位先生，房产交易需要本人当面进行。我是房主，根本就不知情，办的手续也一定是假的，这交易不能成立。” 那人将烟头一摔，捡起地上的凳子，就往谢怡然身上砸：“反了吧你！你去打听打听，在临安市，还没人敢惹我刺头！” 谢怡然没躲过，“啪嗒”一声，肩膀上重重挨了一下，那人正要砸第二下，一个身影扑过来。 那人死死地握住了刺头的手，断喝：“住手！” 原来是凌寒赶到了，他狠狠地将刺头的手甩出去：“入室抢劫吗？还动手了？” 谢怡然的父母，这才从浑身僵直的状态中反应过来，“那个，警察同志，他抢我们房子，还打人。” 凌寒略一点头，看着董大强心里一阵犯恶心，带着俾睨的气势对他说：“听说你背着房主，卖掉人房子了？” 董大强没说话。 中年警察剜了大金链子一眼，说道：“刺头，你都三进宫了，还想再进去咋的？”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大金链子，瞬间就像泄了的气球一样：“方警官，我，我……冤枉啊。” “好了，说说看怎么回事。”方警官问道。 “你看，我这出狱后就没房子住，这三四年累死累活地干，还好国家政策好，嘿嘿，做水产生意手里也挣了点钱。那天我在房产论坛上逛，就看到有套房子低于市价很多出售，说实话是真便宜。 只是急售得全款，我手头的钱虽然差一点但也不多，很快就借到了那点钱，就立马买下来了。看房产证上是两个人，可就这小子一人来了……”刺头指着董大强。 “既然房主只来了一个，那你怎么办的手续呢？”凌寒质问。 第9章 谢怡然决定离婚 见面签字的时候，谢怡然不禁多看了凌寒一眼。 他身材挺拔，一双大长腿很吸睛，仪态很好，看得出经过专业训练。眉目似刀削斧凿，带着一股坚毅，让人感觉安心。 “凌警官，谢谢您。要不是您那天仗义执言，我也没那么快脱身。”谢怡然说道。 “不客气，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凌寒给她端来一杯水，这个细节让谢怡然很感动。 谢怡然办好手续正准备走的时候，已经有人将董芳放出来了。 谢怡然回头，正好看到董芳。 似乎是了解了谢怡然的社恐属性，凌寒急忙对同事说：“那个小张啊，董芳还有一个字没签，先签了再走。” 同事又领着董芳回去签字了，谢怡然这才松了口气。 她太害怕了，害怕董芳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再说什么，对她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这几天，她一直遭受良心的折磨，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她才让董芳在拘留所待了三天。 事毕，谢怡然向凌寒投去感激的一撇，凌寒笑了：“你害怕见她？其实不必如此想，错的是她不是你。走，我送你一下。” 那句“错的是她，不是你”仿佛一句天籁之音，冲击着谢怡然的心灵。她再次确定了不必为这件事愧疚，不必耿耿于怀。 她对他笑，却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只说了一句：“凌警官，谢谢你。” 虽然明知不会再跟这个警官有交集，但陌生人带来的温暖，她会一直记着。 她带着温暖的心情回到家，直到见到老公那一刹那。 董大强的脸黑沉沉，仿佛贴着一层锅底灰。 “怎么了？”谢怡然问。 她的父母关系融洽，从来没有遇到过喜欢这样冷暴力的男人。 “你还有脸问我？姑妈的事，老家都传开了，叫我怎么回去见人？我要和你离婚！”董大强先发制人。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仍然不甘心地问：“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董大强毫不犹豫地说。房子一半都到手了，他还有什么忌惮的。 “好。我同意。”她说道。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看法，她轻轻提了一句：“才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你就要离婚，这事……” “你的房子怎么了？你的房子我就不能住了？别以为谈恋爱就女人吃亏，男人也吃亏的。那个香港明星叫温什么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还送了八千万的分手费呢。你们女人不就想找个男人依靠吗？你出房子，我给你依靠，怎么了？” “我们村里的一个发小，女朋友出去做鸡养着他，他在家里爽歪歪。我还真就羡慕这种男的。”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女朋友是律师，那赚钱海了去了，年薪百万那种，后来结婚了，房子写我同学名字，还生了一儿一女都跟我同学姓，我同学在家里啥都不干，老婆赚钱又儿女双全。谁不羡慕啊？” “凭什么结婚男人要出房车的，女人出不行吗？” “我是条件不好，可这样你都要嫁给我，本身说明你不值钱。离了我，你找得到什么样的男人？” 听着这番话，那一瞬间，谢怡然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话实在是超过自己的想象，她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 她哭了，撕心裂肺地那种。 都说婚姻是照妖镜，到现在她才明白，到底遇上了一个怎样的奇葩。 这个男人的三观是如此之歪，以前为什么那么瞎，没发现？ 男女分手，男人朝女人要分手费，他竟然觉得很正常。 女人做小姐养男人，他不以为耻，反而羡慕。 男人在家吃软饭，女人在外面赚钱，居然是他一心向往的生活。 想来，他找她不过是因为她单纯好骗吧？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真是悲哀。 他伪装的太好了。 但凡婚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一定不会跟他结婚。 怪不得爸爸跟她说：“我不同意你们俩的事，不是他的家境，而是这男人的眼神飘忽，看着不像好人。” 原来，爸爸的直觉是对的，爸爸是提醒过的。可她也这样嫁了，带着钱和房义无反顾地嫁了。 以后，她怎么面对爸爸？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跟他没有孩子。 婚后，他们试图过性生活，很久都没有成功，她害怕伤他自尊，总是安慰说不要紧，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真是讽刺，就这样，他父母还嫌弃她不能生。 她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虽然她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但她只是单纯，不是傻。当生活像她亮出了獠牙，她也认清了真相，不再抱有幻想。 她跟董大强，是该分道扬镳了。她的所有财产，绝不能让这个渣男染指一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原来你竟然羡慕这样的人，原来廉耻和自尊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她缓缓地说道。并不动气，仿佛是在跟不相干的人说话。 “别给老子饶舌。你们女人就不拜金了？不羡慕傍大款的做小三女人了？腿一张就有钱赚，如果有条件，你会拒绝？你没去，无非是你的条件不够罢了。”他理所当然地说，在她心上又刺了一刀。 “可，你认为的是错的。我的自尊独立尊严，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哪怕我穷的啃泡面，住出租屋，也做不出来那种事！”她怒斥道。 “好，你有骨气，你厉害！”他冷冷地说，“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了。” 那一瞬间，她清醒了，清醒了之后，是深深的悲凉，反而不那么难过了。夏虫不可语冰，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这几天，董大强说要出差，便理都不理她了，开始搞冷暴力，这种婚姻已经没有留念的必要了。 “春儿，我要离婚。”谢怡然给闺蜜打了电话。 杨春那边传来一阵雀跃：“乖乖，终于想通了？” “是啊，他现在越来越过分了。那三观，实在是……”谢怡然将董大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第10章 谢怡然报警，凌寒出现 “妈呀，这男人什么脑子啊？竟然这么low。姜还是老的辣，怪不得你爸说他看起来就不靠谱，果然是说对了。”杨春说道。 “好了，我也成为你的客户了，说说吧，我要做什么？”谢怡然无奈地调侃。 “听好了。你们要分割的主要是房产。等一下，你把房产资料都给我，我帮你先做财产保全，省的夜长梦多。你肯定要主张你的房子是婚前财产吧？这房子毕竟他一毛没出。” “对。先财产保全再说。”她眼神坚定。自己的房产，凭什么拱手给这人渣。 杨春利落地说道：“好，我马上给你办，待会儿回你电话。再见。” 挂断电话后，谢怡然思绪万千，到底跟不跟父母说这事呢？他们一向和谐恩爱，恐怕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离婚吧？ 而且，这婚姻还是自己要死要活争取来的，想想更堵心。 要不先瞒着吧。 可这么大的事，不说也不合适。 正纠结着，闺蜜杨春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谢怡然，出事了！” “怎么了？”谢怡然很少见杨春如此一惊一乍。 “你那房子已经给卖掉了！” “什么？我都不在，谁卖的啊？” “董大强。” “不可能，”谢怡然头摇的像拨浪鼓，“那房子是我们俩的名字，他一个人怎么卖？根本就过不了户。而且才这么几天，哪个客户会下款这么快？他卖给谁了？” “哎呦，这个我可没权限知道。但查到这房子已经被他买了，这可怎么办？”一向冷静的杨大律师，在电话里也急得团团转。 谢怡然遇到极端情况的时候，反而特别冷静：“等等啊，春儿，你说报警行不行？就说我家房产被人冒名盗卖了，到时候就能查出怎么签字，卖给谁这些关键信息。” 杨春不由得称赞：“真是个小机灵鬼。快报警吧，我立即去你家。” 谢怡然果断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警察来了，还是上次那两位。 “抱歉，凌警官，又麻烦你了。”谢怡然一脸感激，没想到警察这么迅速。 “这么快又见面了。说说这次怎么了？”凌寒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抱歉。遇到之前的奇葩事，我本来想离婚，就跟我的好朋友兼律师了解情况，她让我先申请财产保全，结果发现写着我名字的婚前房产，价值四百多万，已经被我老公给卖了。 这的确是我的婚前房产，他一毛钱没出，上个月才加上名字。 您说，法律那么健全，上面有我们俩的名字，怎么会被卖了呢？过户还特别快，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我查不出来别的，才出此下策报警的。” 由于愤怒，谢怡然语速特别快，仿佛说慢了房子就跑了似的。 普通人一辈子就最大的财产就是房子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凌寒没说话，倒是中年警察说话了：“哎呦我去，竟然有这事？你跟你老公沟通过吗？” “没有，他出差去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估计是早料到我会知道。” “这是在转移婚内财产。”凌寒冷冷说，“不，更确切地说，是在打劫。转移财产是夫妻一方不知道，或者不掌握的财产，而房子明明是你的，却被洗成了他的，这人是个人才。” 谢怡然一脸茫然，这是在夸董大强吗？ “你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凌寒剑眉倒竖，由衷感叹道。 谢怡然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下，狠狠地痛，眼泪簌簌而下：“警察同志，这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骗感情也就罢了，反正她也快三十了，又不是为一块糖就哭的小女孩，单纯被骗感情也无所谓。 可骗钱就不行了！ 年龄越大，越知道钱才是最能给予安全感的。 凌寒的眸子更冷了：“你放心，法律讲究证据的，如果房子真是你的，那他想都别想。过户也能要回来。” 那一刻，她感觉很安心。不得不说，凌寒的警察身份给她了很大的安全感。 中年警察却说：“这事理论上可行，操作起来还是很复杂的，我们先帮你查查。” “多谢，多谢警察叔叔。”谢怡然脱口而出。 两个警察都笑了。 小时候，都教育大家有问题找警察，所以谢怡然就叫了警察叔叔，顿时羞的脸通红。 凌寒安慰道：“是你的就不会跑。回头我让同事把资料送过来，我们先走了。” “好，那我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告诉我什么情况。”谢怡然眼巴巴地望着他。 “嗯，那加个微信吧。”凌寒沉吟了一会儿答应。 谢怡然点点头，可怜地望着他：“我不敢在家住了。要是他回来了，知道我报警，伤了我怎么办？” 就在这时，闺蜜杨春赶到，“哎呦，警察同志，真是及时雨。” 之后，杨春看了谢怡然一样：“怡然，你怕他怕成这样了？别怂，我在。” 就在这时，谢怡然父母过来了。 报警之前，谢怡然已经给父母打过电话了。 “怡然，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们说这些？”父亲焦急中带着担忧。 母亲更是难过：“都怪我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谢怡然失声痛哭。 父母来了她才放松了，毕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局面。 父母在一家大型国企工作，从小到大，周围的环境都很单纯，父母恩爱，亲戚和善，老师同学都很友好，她理所当然认为，世界就该是这样一副温情脉脉的面孔。 但也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刺，造成了她温吞的性格。 凌寒见谢怡然父母来了，安慰说：“叔叔阿姨别着急，这事可以补救。” 谢宇看着凌寒：“谢谢你，小伙子。警察的事很多，我们不能什么都依靠警察。您有事就走吧。” 之后，他转向谢怡然：“孩子，你得自己立起来。不说我们之前反对你这婚姻了。就算不反对，日子过成这样，你有没有反思呢？” 母亲梁敏推推父亲谢宇，护崽子地说：“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在警察面前就教训孩子，不给她留面子啊？” 谢怡然脸红红的，撒娇地说了一句：“爸爸呀……” 第11章 董大强偷偷买房，谢怡然初次提离婚 “也难怪，有这样的父母，才会有娇养成这样女儿。无论如何，挺羡慕你这家这氛围的。”凌寒看着谢怡然父母，眼中真的露出真正羡慕的表情。 “警察同志，怡然家里就是保护得太好了，才弄成这样。”杨春说道，“有这样的男人吗？骗妻子的婚前财产给他过户，不到一个月就翻脸。 骗婚之后，这男人那方面不行，怡然还是大闺女，生不出孩子男方父母还怪罪上了，要逼怡然收养亲戚的孩子。一个大闺女，怎么生孩子？无能的软蛋男人！” 谢怡然脸一下子通红了，没想到闺蜜竟在警察面前说这些，她急的跺脚：“春儿，别说了……” 谢宇尴尬地别过脸去。 梁敏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晕晕乎乎地问女儿：“怡然，他，他真是这样……你还是黄花闺女？”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谢怡然脸颊滑落，她双手捧着脸，但泪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她点点头。 中年警察去接电话了，并没有听见杨春的话。 此时，凌寒的表情极为精彩，他拼命地眨了眨眼睛，是那种努力憋着，但实在忍不住的表情，最后还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以极小的声音说： “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谢怡然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勉强抬起眼睛，望着凌寒。 父亲“唉”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婚是一定要离的。但现在房子的事迫在眉睫，要是房子成了别人的，你就没地方住了。” 之后，又对女儿说：“不要紧，即使你没房子了，爸妈这儿也是你永远的家。” 杨春安慰道：“叔叔阿姨，我们还有机会。即使已经过户，证实欺诈是可以撤销房产证的。另外，客户方还没拿到房子，只要证明是非法闯入，他们就很难入住。虽然难办，也不是没有机会。” 看的出来，杨春也是极力往好地方说，谢宇自然明白：“不管怎样，尽人事听天命。这样，我们跟男方父母谈一下，杨春去申请撤销过户。而怡然，你得立起来，自己去找他说清楚，离婚的事，房子的事，都得你来说。你得表现出态度和立场。这场婚姻为什么为这样？你也有责任！他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你都无原则忍让了，之后不能再这样了。” 谢怡然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点点头。 亲人、朋友都这么给力，连一个外人都支持她，要是她再扶不起来，那就别活了。这次，她要变了，从温室里的娇花，变成带刺的玫瑰。 她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再让人这么欺负了。 杨春笑说：“叔叔您思维这么清晰，都可以做律师了。走，分头行动吧。” 凌寒也说：“放心，国家法律是保护公民的，他们没那么容易得逞。我现在就回去，就把资料全部发给你们。” 谢怡然回到家，立即查了相关的材料，她确定了一个事实，只要证明自己是无辜被骗的，那就能拿回财产。 她再次给董大强打了电话，但对方依然没接。 她编辑了很长的短信，结束的语写：“别以为过户了房子就是你的了，这是恶意侵吞他人财产。我已经报警了，请注意，你的行为涉及婚内财产转移和诈骗。” 就这一句话，把董大强给炸出来了。 他急忙给谢怡然回了电话，骂道：“怡然，家庭内部矛盾，报警干什么啊？你报警报上瘾了是吧？” “不，你这废物男人，不仅床上废物，生活里也废物。 不知道保护女人，天天让我面对你家里的血雨腥风，这不是家庭内部矛盾。我要和你离婚，我的房子你别想拿走，更别想偷偷卖掉。”谢怡然回骂， “从今以后，我就叫你软饭硬吃的废物，别指望我再对你好言好语。” 董大强没想到，谢怡然有一天也会彪悍地骂人，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发过脾气。 “怡然，你开玩笑吧。”董大强气势突然变弱。 他不相信这个脾气好的姑娘会变这样，她以前都是软柿子，任自己拿捏的。 “竟然偷偷把房子卖了，给你胆了，嗯？接下来的话是告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我已经起诉离婚了，但现在重点处理房子的问题。 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赶快把房子还回来，否则我就告你诈骗。 根据我国刑法，诈骗根据数额，处三年到十年有期徒刑，房子四百多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你这个废物软饭男！” 这句话干脆利落的话一出口，仿佛镇住了董大强，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说之前，谢怡然惴惴不安的，但没想到跟对方撕破脸之后，感觉会这么爽。 她当初做受气包有多憋屈，说完这句话就有多爽快。 “还有，你们家让我收养孩子，你怎么不说话？你没嘴吗？是你不行啊，不是我！凭什么我要为你的问题买单？你这个废物软饭男。” 当你把自己放在坏人的位置上，你就会发现，做坏人竟然非常爽。 你不是说我没有良心吗？不体谅亲戚吗？那我就没有良心给你看看。 原来有良心只会让自己难过，而没良心难过的是别人，那我就选择做一个没良心的人。 反正，你们家有良心的条件也太高了。 谢怡然一通输出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了，如今气场全开。 “董大强，限你三天之内回来给我取消房子的过户，将房子还给我。之后离婚。” 绗?6绔?鍑屽瘨蹇嶅彈缁ф瘝鍒侀毦 凌寒狠狠地握着拳头，脸色铁青。 每次有人问他袁家什么人，继母都是如此回答。这么多年，他本该习惯了，可为何他心里还是如此痛苦。 好不容易按捺住情绪，他冷笑，抿了抿嘴唇，就要跟着袁镇国转身往客厅走。 “袁楚风，不让你迎宾，摆什么臭脸？你那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能让你待客吗？还有，你就这样空手庆祝爷爷八十大寿？”继母吴玉芬突然发难，在背后小声斥责。 姐姐乜了他一眼，跟着骂，“你一向不把家人放在眼里，要不是我提醒，恐怕不会记得今天是爷爷八十大寿！所以袁家为什么要承认你？” 吴玉芬又加了一句：“哼，什么人生什么孩子。” 凌寒脸上的青筋暴起，转过头，眼中露出愤恨的光，在这种场合公然侮辱自己的亲生母亲，继母很明显想挑事。 父亲看他不对劲，忍不住打圆场：“玉芬，别挑事。那么多人看着呢，真闹出事来，让人看了笑话。”之后狠狠地拽着他，“好了，你去看爷爷吧。” 他生生地按捺住了，被父亲抓着朝客厅走，心中虽恼恨，可爷爷已经迎了上来。 “爷爷，生日快乐。”他带着余怒，叫了一声。 眼前这个头发和胡子花白的老人，精神却矍铄，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着他余怒未消的样子，老人反应过来：“怎么了？你妈又给你脸色看了？” 他不说话，父亲袁镇国哂笑：“玉芬，她心里不痛快。” “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当爷爷的，认你是袁家子孙！”老人一挥手，威严地结束了不愉快的话题，“今天是来给我做寿的，旁的事莫提。” 他点点头。 爷爷的话凌寒肯听，毕竟爷爷虽然不齿他私生子的身份，却是家里唯一给他温暖的。 父亲经常被继母的枕头风影响，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 继母忌惮他到了极致。 哪怕是表面功夫，继母也不屑做，对外从来不承认他的存在。 他十岁才回到袁家，在袁家里一直都是二等公民，战战兢兢。 也是，对于袁家人来说，他不过是父亲风流韵事的产物罢了，无足轻重。 但继母的地位却不一样，她是帮助袁家成为首富的关键人物。 没有人会忤逆她，站在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私生子这边。 由于继母的力量甚大，对外没人承认他是袁家子孙。 所有人都知道，袁家只有一个女儿。 提到他的时候，继母就说这是自己家的远房亲戚。 他也知道继母的想法，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而他是个儿子，鉴于一般人都会把家产传给儿子，继母心中恨他入骨，用尽心思培养姐姐。 不过他家不是一般人，继母太强势，爷爷和父亲也只能听之任之。 如今姐姐和姐夫在家族集团公司任职，而他则做着小警察，跟家族公司毫无交集。 继母本来想姐姐碾压他，只是多次尝试都失败了，显然姐姐虽然还算优秀，但没有足够的天赋碾压他。 高考成绩不行，姐姐去了国外读了一个野鸡大学，虽然读的商科，但回国后管理公司事务却一塌糊涂，要不是老总女儿的身份，恐怕不知道会被开除多少回了。 继母就更是视他为眼中钉。他的日子就更不过好。 在凌寒看来，父亲和爷爷是站在母亲这一边，有心培养姐姐做接班人。如今爷爷虽然兼着董事长的职务，但基本退休，父亲是总经理，继母是副总，不过五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两人全面主持公司工作。 姐夫也是副总，管理财务和人事，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姐姐也是副总，管理最核心的业务。不言而喻，父亲想让姐夫辅助姐姐接班。 这几个人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他才不想趟家里的浑水。 为了避嫌，他高考志愿填了警校，毕业后顺利做了警察，无非就是想告诉袁家人，他不靠袁家。 虽然他的行为表现出对家族避之不及，可后妈和姐姐还时不时的给他找事、挑刺。 这几年，即便是不靠袁家，他事业也做的风生水起。不仅升了队长，马上就要升派出所所长，已经在公示了。 可他很害怕，害怕公示期后妈又搞鬼。 毕竟，之前她也搞过事，都被偏爱他的杨所长被压下去了。 凌寒不理解，既然吴玉芬不要他在袁家的腾宇集团待着，他在派出所，吴玉芬岂不是眼不见为净。后来他升了队长才明白过来，吴玉芬的目的，就是也不让他在警界出头。 是的，无论他在哪里，哪怕靠自己的实力，吴玉芬也是不允许他出头的。 之前他还小，吴玉芬苛待他，他也只能忍。但自从做了警察，脱离了袁家，吴玉芬还继续搞事，他就恨上吴玉芬了。 八年前，他上班后立即找借口搬出去，就很少回家。 可爷爷的大寿还是要来的，他本也带了礼物。刚刚继母说他空手来简直是故意诬陷。 见了爷爷，他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那是一枚昂贵的定制款zippo打火机。 这个火机价值三十万。 家里人都不让爷爷抽烟，但他知道爷爷会偷偷抽。都抽了快六十年了，戒也戒不掉，不如顺着他。与其遮遮掩掩，不如他大方送礼物。 “爷爷，生日礼物。”他递了上去。 爷爷喜笑颜开：“果然还是楚风知道我的心思。” 父亲瞪了他一眼，怪他让爷爷抽烟，他装作没看到。 “楚风啊，你当警察也八年了吧。要说也闹够了，有没有考虑回公司来上班？”爷爷问道。 他心里涌过暖流，爷爷还是替他考虑的，“爷爷，我做警察挺好。家里的公司有爸爸他们呢。” 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袁家的孩子，在派出所做小警察，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心里一个咯噔，原来爷爷并不是真的关心他，只是在意自己的面子罢了。 他苦笑着：“爷爷，回去了未必能施展，派出所未必不好。” 第13章 董大强将买房钱挥霍一空 “他说他老婆卧病在床，才卖房子救老婆的，还给我看了老婆的委托书。”刺头说道。 “那过户得要人亲自来，还得拍现场照片怎么办？”凌寒又问。 “他说找了个跟她老婆长的很像的女人，保证能给我过户。” 凌寒点了点头：“欺诈。” “我寻思，这房价确实便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就同意了呗。 手续办的很顺利，找的那人跟他老婆的确很像，买房只花了三天，过户也就一周，才短短十天，房产证下来了，这房子就成我的了。 本来这小子说是一个月后才搬走的，可我接到他的电话，说是房子出了点问题就赶来了。谁知道是竟然这样。” 之后，刺头看着董大强： “董大强，你明明告诉我你老婆卧病在床？可她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罢，刺头用愤怒的眼光看着董大强，董大强缩起了脖子。 众人都听明白了，原来董大强欺骗了买家。 谢怡然不屑地乜了他一眼，而凌寒则冷笑着看着董大强。 杨春也来了，听完了整个过程，见董大强不说话，便微笑对刺头说：“这位买家，这房子是我的被代理人谢怡然一个人的，上月才过户给自己的丈夫董大强。但丈夫就偷偷把房子给买了，打算将房款据为己有，这是欺诈。 视频、签字，都可以证明欺诈，但买家是善意的。所以，我方决定，您退房子我们这边退钱就行了，不需要您付法律责任。” 刺头看着杨春，对方一副商业精英形象，他不免肃然起敬：“哎呦，美女律师啊，失敬失敬。”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杨春。 杨春略一点头，对董家人说，“董大强你是恶意的欺诈，一定要付法律责任的。” 那一瞬间，刺头才不舍眼前的女孩，愤然瞪了董大强一眼，说道：“哦，原来这老小子是这样的人，真是丢男人的脸！吃老婆软饭，还不知足，想吃绝户！” 他急忙跑去，一脸讨好地扶住谢怡然，十分真诚地给谢怡然递了一块砖头：“谢小姐，实在对不起，刚刚误砸了您。要不这样吧，你砸回来。” 众人愣住了，杨春憋着笑，凌寒忍俊不禁。 谢怡然摇摇头，虽然感觉很疼，但也就是青紫程度，连轻伤都算不上。 “您这样好说话，那我，我给您赔医药费。”刺头很殷勤，“嘿嘿”笑一下，把谢怡然扶起来，像扶国家领导人那样小心，又给她搬个凳子，让她坐好。 谢怡然心下一松，房子保住了。 也没必要跟刺头撕破脸，毕竟还需要他的配合把房子还回来。 便忍着痛说：“你答应将房子还回来，我就不要医药费了。” “配合，配合！”刺头急忙点头，“你放心，我这人是很讲义气的，你老公这样的男人，我都看不起。只要他还钱，我一定配合。” 谢宇抹了一头汗，心里暗叫：“老天保佑。” 他朝董大强怒斥：“把钱还给人家。” 董大强猎者衣角，移动向刺头：“那，那钱可以晚点还嘛？” “不行，现在房子一天一个价，我着急买新房子，”刺头怒目圆睁，“不会吧？过户才十天，钱就没了？” 说着说着，就要上手打人。 董大强身子一缩，捂着头不说话。 董志远拦着，“诶，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了。谢怡然，咱们还是一家人，你不帮着说话？” “一家人？你儿子偷卖我女儿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一家人？我女儿以后就没地方住了，现在出事了，知道我们不好欺负，就说一家人了？丢不丢人那。”梁敏讽刺道。 “亲家母，这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咱们这俩孩子还要过日子的，别这样。我让儿子把钱还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你说好不好？”陈丽陪着笑。 “过不了，我女儿必须离婚。”梁敏交叉了胳膊，做出凶狠不饶人的样子。 “这是何必呢？”陈丽追问。 “结婚，你家不出房子不出彩礼，就觍着脸让他们结婚了。结婚两年，你儿子不能生，还让我女儿背锅，你们老两口竟然逼着她去收养别人的孩子！女儿不愿意，你那亲戚就把孩子丢了就走。你儿子抢了我女儿的房子，你们竟然不制止，还支持！你们从家风上就是坏的，我女儿这是跳进火坑了，这姻缘早断早好。”梁敏思路清晰，字字泣血。 之前她跟老公都是反对的，但禁不住女儿愿意，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如今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她再也不能放任了。 “妈，您别说了，我是猪油蒙心，以后不会了。”谢怡然说道， “这样，离婚的事，跟房产过户的事同时办，那钱你赶紧还回来。” “那钱拿不回来了。”董大强弱弱地说。 “什么？” “我是投资一个项目才卖的房子，可才投资十多天就暴雷了。是那个什么虚拟财产，叫chatyou的，创始人早卷款跑路了。”董大强拿出手机，翻开网页递给他们看。 那一瞬间，谢怡然的眼睛发黑了，她勉强扶着站稳了。 那股气血直冲头顶，实在是忍不住，她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你竟然敢拿着我的钱去投资！” 董大强父母见儿媳妇打人，刚要拦，谢怡然父母，杨春已经伸出手了，死死地拉住他俩。 绗?2绔?绁炵鐨勬惌璁壓鏈煿璁彮 凌寒破天荒地回家了。 “妈，你到底想做什么？”凌寒愤怒地质问吴玉芬。 “你怎么这样对你妈说话？”袁镇国死命拽住儿子。 凌寒对着父亲，委屈地说： “你问她，我做警察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八年了，要升所长了。她竟然揭发我，说我贪污一万块钱！” “什么贪污一万块钱？”吴玉芬佯装不知，眼神躲闪，“我完全不知情。” 凌寒从她的眸子判断，她一定是知情的，要是真冤枉她，她肯定会跳的老高。 “好，不承认是吧。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凌寒怒斥。 袁镇国恼火了：“你别冤枉人？再说，就那什么派出所所长，有什么好做的？每天都处理鸡毛蒜皮的事，你还上瘾了？” “爸，道理不是这样的……” “行了，这不正好，不做警察了，就回公司！”袁镇国一锤定音。 凌寒恼恨地看着父亲和后妈。 过了两天，谢怡然向凌寒询问董大强欺诈事件的进展。 可微信发过去，赫然传来一个鲜红的惊叹号。 她看到，消息已经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原来，她已经被凌寒拉黑了。 她整个人就不好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跟杨春抱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春说，“我给你缕缕，这几天的事都太奇怪了。先是接到两个电话询问凌寒报销的事，一个自称警方，一个没头没脑都不知道是谁。你跟凌寒联系，却被他拉黑了。这些事都不正常。” “对呀，这几件事的确不正常。我还想着那小姑娘怎么样才问的，没想到凌寒会拉黑我。得了，他是警察说不定是纪律要求的。不过，我还是好像知道事件后续，真是讨厌这个董大强，到处招摇撞骗。” “你很想知道？那董大强删你了吗？” “没有。” “你弄一张董大强朋友圈的照片来，我帮你看他在哪儿。”杨春取出一根香烟，幽幽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样子魅惑又性感。 “好。” 谢怡然翻了手机，董大强这几天的朋友圈还是照常发信息，频繁的很，一点没闲着。以前他老是发一些财经消息，什么资方大佬，什么内部消息，朋友圈可高大上了，搞的自己跟成功人士一样，如今都是些什么见面会，似乎在做情感规划师，发情感方面的讲座。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董大强自己的婚姻都处理的一塌糊涂，还能给人做情感规划？ 她划了划董大强的朋友圈，不禁愣了，“都在忙什么鬼，恋爱聊天话术培训？还是高级讲师？这么大的头衔，董大强也配？” “恋爱聊天话术？啧啧啧，不就是传说中的pua培训班吗？专门教男人怎么骗女人，女人怎么吊凯子。哈哈哈，一直都是听说，今天遇到了活的，老娘好奇了……”杨春的笑声逐渐变大，表情也逐渐疯魔，最后笑的要岔气了，谢怡然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p什么培训班？”谢怡然惊讶。 “pick-up artist,钓凯子话术呀。董大强做这种培训班讲师，一点也不奇怪。原来他早就会，还在你身上运用得炉火纯青。” 谢怡然不得不点点头，杨春虽然嘴巴毒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脑子的确不好使。 自己以前，就是被董大强下降头一般操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春儿，我就是缺心眼，爸妈老说我不开窍……” 杨春这才收敛了神情，推了她一把，“干嘛自我矮化？要是有的选，我宁愿跟你一样不开化。你命够好了，能保持单纯幼稚到快三十岁，那得多大造化？我是遇到了渣男，又有个不靠谱的父亲，这才认清真相，自立自强的。可真的累啊……我羡慕你啊。” 杨春这么一说，谢怡然才不沮丧了，还转忧为喜。 “你不是想知道那小姑娘的下场吗？”杨春努努嘴，“根据你的图片查到了位置，董大强在广博路奥林匹克公园讲课。直接去现场问吧，一定能找到人的。” 这次，真是让谢怡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杨春根据定位查出这个地方后，她们去了现场，发现某商务公司，想是找错了地方，她们刚准备走，就听见有人叫她们： “两位美女，是否是来听课的？” “嗯？” “两位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单身。只要学习一下如何吸引男人，一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另一半。”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单身？” “这个嘛，很容易看出来的。”那人神秘一笑。 谢怡然心里痒痒的，这人怎么能知道她是单身呢？难道她发出单身狗的气息？ 杨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嗯。您说的对我们都单身，给我们介绍下你们这课程？” “当然可以。我想问下两位从事什么工作呀？”那人问道。 杨春嘴唇抖了抖，忍俊不禁：“参加这课程还有职业限制？” “不，主要是方便量体裁衣。” “哦，我是律师，她在公司做主管，平面设计方向。”杨春回答。 接下来，那男人仿佛当杨春不存在，而是转向谢怡然，“这位小姐，您先来吧？” 谢怡然指着自己问：“我先来？她先问你，你让我先来？” 男人点点头，带着鼓励的微笑。 杨春冷笑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pua究竟是什么？学了有什么用？”谢怡然问道。 第15章 凌寒再次遇到谢怡然报警 这事也怪他妹妹，在那里不断撺掇，现在出事了，她反做了缩头乌龟。 亲戚都靠不住，还是硬着头皮去跟儿媳妇说和说和吧。 “谢怡然，我爸妈说，要跟你谈谈。”董大强打通了谢怡然的电话。 “我不谈，要谈跟我律师杨春谈去。”谢怡然一口回绝。 “怡然啊，以前的事，是爸妈不好，这以后啊，我们会对你好的。我们见面出来聊吧。哦，是谈还钱的事。”董志远在旁边陪着笑脸。 听到还钱，谢怡然这才改了口风：“行，那我们就在最繁华的闹市见。” 她怕出事，叫上了爸妈，杨春，甚至还有——范冲。 范冲这几天格外殷勤，联系了谢怡然好几次，只不过根本就没提钱，话里话外都在问谢怡然的闺蜜——杨春。一听就知道，他是对杨春有兴趣呢。 谢怡然看出来了，他多半是看上了杨春了。 想到有这样的人在身边，那安全感可是足足的，所以当董大强说要见面的时候，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范冲，范冲听说杨春去，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了。再说了，这钱也跟范冲有莫大的关系，他也该去。 到了见面的地方，董大强直呼好家伙。 “约在区派出所隔壁见面，你是对我有多不放心啊？”董大强指了指断了半截的胸骨，看到范冲来了，眼神露出恐惧，“我还骨折呢，他也来了，我能对你怎么样？”董大强说道。 “董大强，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单独见你，你也不要再跟我说，你不会对我有伤害。你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今天，我们就把离婚手续给办了，你把钱筹了好交给人范冲。”谢怡然不为所动。 这几天，董大强住在医院，他父母没地方住，就在医院的走廊打地铺。他们是省钱省惯了的，又要还这么一笔巨款，自然会更加努力地省钱。 这几天老两口吃尽了苦头，才想起儿媳妇的好。 董大强很难过，他也想不通为何短短几个月两人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怡然，我心里很难受，这几年的感情就都这样完了吗？”董大强的泪水都要飙出来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不好！我如今铁了心。你要是再有一句废话，我就直接告你诈骗。”谢怡然心里也老大不自在，差点落泪，但她仍是狠了狠心。 见劝说无望，董志远有些恼羞成怒：“谢怡然，离婚了，你会有什么好事？在我们村，离婚非常丢人，离婚的女人根本就没人要，名声臭的很。” 这话太难听了，谢宇差点上手对付这个曾经的亲家。女儿一把拉住了他，“爸，我来说。” “首先，离婚并不丢人，特别是对方是渣男的情况下。” “其次，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农村男多女生，很多二婚女人都不愁嫁，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董志远愣住了，谢怡然说的是事实，“这，这……” 谢怡然伸手：“钱呢？” 董大强将一张银行卡递给谢怡然：“怡然，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爸妈用全部的积蓄，加上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有老家的地皮，还跟亲友借的，这才凑够这么多的。” “别说的这么可怜，这不是还我钱，是还你自己没有脑子任意投资的钱，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房子！ 我的房子，也是我爸妈辛辛苦苦的积蓄，加上我这几年辛苦工作，还贷才买到的，不比你轻松！”谢怡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杨春示意：“范冲，借条拿出来。” 范冲忙不迭地取出借条。 谢怡然说：“等等，我查查是不是三百五十万。” 董大强急了：“老婆，我们全家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可是只筹够了三百万。那五十万，你就是要我把命给你拿出来，我也弄不到了。怎么样？就这么好不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不行！”谢怡然狠狠心，对这个人，不会再付出一分一毫，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帮他出五十万。 董大强“扑通”一声跪下来了，忍着肩胛骨的疼痛，以头撞地：“求你了，求你了！” 谢怡然转过头不看他。 董大强的父母也都“扑通”一下，一起跪下：“好儿媳，看在我们两个老脸的份上，你就大人有大量，免了这五十万吧。” 三个人一起磕头，“咚咚咚”的，跟打桩机似的，好一道奇景。 谢怡然有些犹豫，说道：“你们起来，起来说话……” 毕竟是两个老人，她害怕折寿。 谢怡然父母、杨春、范冲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凌寒过来了。他们见面的地方就在派出所旁边，他马上要出外勤，居然让他看到这样一副奇景。 “这是怎么了？”凌寒好奇问。 谢怡然擦擦眼泪：“让您见笑了，他们还不上钱，还差五十万，就这样……” 凌寒“哼”了一声，低声道：“你可别心软，这种人我见多了。没办法的时候能跪地求，狠起来能杀人。” 谢怡然这才清醒过来，定了定神：“这五十万不能免。但我可以指一条路，你们可以去借贷。” 董大强一把抓住凌寒哀求：“凌警官，也是没办法，我被人骗了，已经报警了，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您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先查下我报警的那个案子，好还钱啊。你看我汇款过去的是国内银行账号，怎么会查不到源头？” 凌寒“忽”地叹了口气，“每个报警的人都希望先查他的案子，可实际上很难。你这个案件的标的是上亿的，别说你这受骗三百多万了，就连五百万的也有。他们在境外设置的账户，多次转账，追着追着就追不到了。” “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出事前都已经有风声了，已经在拆东墙补西墙了，你怎么还往里投了三百多万？”凌寒问。 “那收益实在是高啊，我没忍住。”董大强苦哈哈地说。 “你要的是他的收益，人家要的是你的本金！”凌寒怒斥。 之后摇了摇头，走了。 绗?5绔?鍑屽瘨璇堝嚭鍓嶅彴鐪熻瘽 “好了，下一个谁来提问。”董大强问道。 谢怡然将手举的高高的，董大强示意她提问。 “刚才那个姑娘，你说的没错，耽误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还有，这狗屁倒灶的jackie老师是在对你进行性骚扰，你可以告他。”谢怡然拿过话筒，霹雳吧啦地说。 董大强满脸惊愕地看着这个女孩，但显然没认出来这是他前妻。 只是明白了，她是来砸场子的。 他笑道：“别这样，我是开个玩笑，举例子。” 之后，谢怡然又问： “这位先生，您的婚姻又如何？” “我跟前妻，曾经很相爱，后来离婚了。”董大强倒也坦然。 “既然您的婚姻是失败的，您怎么有脸在这里教别人？”谢怡然质问。 “可我有更好的选择，我的未婚妻身家上亿。”他无所谓地说道。 谢怡然提高了声量：“那你敢不敢在她面前说你的心路历程？你敢坦白对她不是爱，而是看上她的钱？” 董大强反问：“为什么说实话呢？有时候谎言也是为了大家都幸福。” “幸福？她本来可以得到真爱的，被你这种pua男困住了，这叫幸福？” “你这种pua，本质是一种骗术，说是诈骗也不为过。你们用华丽的包装虚假的宣传，之后对人拉踩打压，操控人心理。但你这套只对涉世未深的人管用，女孩们一旦受过伤害，以后再不会相信他人。你们只管用，根本没想到会对女性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你们破坏了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你们将女性物化，以玩弄感情为乐。你们以睡了几个女人沾沾自喜，格局也就这样了。” “姑娘们，这套东西只会令你的感情走上歧路，不要相信。即使用上了，你也会良心不安的，深受其害的人太多了，我就是其中之一……” 台下的姑娘们都惊呆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几个保安冲到谢怡然身边，将她抓了起来。 无独有偶，杨春也在满是男性学员的pua培训班中极力驳斥，却被安插在学员中的身强力壮的托儿给抓了。 杨春挣脱几个抓他的，猛地跳上椅子，双手叉腰怒斥：“你们想干嘛？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律师！我来的时候已经跟朋友打好招呼了，要是你们敢限制我人身自由，我马上就告到你们牢底坐穿！赶快，放我走！” 几个男人吓的连连后退，杨春松了一口气，伸手抓起自己的包，“刷”地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之后，惊魂未定地给谢怡然打电话，才发现，谢怡然失联了。 她立即给谢怡然父母打了电话，老两口也说谢怡然没回家。 谢宇一听说女儿不见了，立即联系了凌寒。 凌寒接到电话后，表示要出警。 老方说：“你还在禁闭期，不能去。” 这阵子，凌寒由于报销的发票违反了规定，不仅取消了升职，还在停职接受处分。 凌寒一甩手，“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怡然出事了，她去了一个情感培训班，揭露导师董大强骗人，被人抓了。” 老方听完，气愤地一拍大腿：“这奇葩敢开情感培训班？那咱们就去主持公道。” 见到凌寒和老方的时候，杨春一脸无奈。 凌寒问：“怎么回事？” “怡然收拾手机，发现董大强在婚内就出轨小姑娘，她告诉小姑娘董大强不靠谱，可那小姑娘还要给董大强发三百万，她劝不听。” “后来，怡然打算直接找董大强，就在他朋友圈里发现董大强在这里开班，我们来了看到董大强真在这里叫人 pua。她就去了董大强教的女生课堂，我去了另外男生课堂。” “我斥责他们这个课是骗人的，他们把我抓起来了，我仗着律师身份，侥幸逃脱，却发现怡然没有出来。” “失联多久了？”凌寒问。 “快两个小时了。那地方是个体育馆，我逃出来了，不敢一个人回去，就等着叔叔阿姨一起去的，早就人去楼空了。”杨春说。 “要是被他们抓走的，那就构成非法拘禁了。”凌寒跟老方交换了眼神，“走，看看监控去。” 凌寒对杨春说：“我们要办案了，你请回吧，多谢配合。” 他跟老方到了地方，发现学员们解散了，负责人也跑了，但前台还在。 那前台穿的很清凉，表情妩媚，刺的凌寒眼睛都睁不开。 他定眼一看，那前台不是别人，正是费雨灵。 凌寒认识她，她不认识凌寒。 凌寒装作不知情地问： “有人报警说有姑娘在这里听课，被劫持了。这里人都去哪里了？” “嗯，这里是培训班嘛，时间到了，人就走了啊。”前台不紧不慢地说。 “那还有别的人，比如销售呢？工作人员呢？” “下班走了嘛。” “那你怎么在这里？董大强呢？是不是他劫持的那姑娘？” 前台有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董大强？你是说jackie啊，没见他带姑娘走。” 凌寒目光炯炯：“那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前台轻轻地说。 “监控在那里？” 前台心虚地看着凌寒说：“警官啊，我只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清楚。” 见前台一问三不知，凌寒冷斥，“你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是弱智。作为前台，天天要调考勤，会不知道怎么看监控？蒙谁呢？” 前台愣了一秒钟，干笑，“哦，可……监控只有技术部那边有权限查，我没有。他们电脑都有密码呀。” 说罢，朝技术部方向努努嘴。心里得意，看你怎么弄。 凌寒冷笑，朝技术部走去，“行。我来试试开机。” 打开技术部的电脑，他眉头皱了一副专注的样子，一番噼里啪啦的操作，几分钟内找到密码，还将监控内容调了出来。 前台眼睛都瞪圆了：“这，这？” “刑侦专业毕业，雕虫小技。”凌寒冷冷朝她看了一眼，“你们公司涉嫌诈骗，非法拘禁，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那前台狠命地委屈叫：“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公司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底层打工的，他们上层做了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凌寒后退了几步，将监控上的画面调了几个出来：“一到周末，这么多人来来回回，都是年轻男女，你不知道他们在上什么课？” “一次好几十人上课，讨论的这么激烈，他们讨论的内容，你从未听过？” “销售每次都在等候区域拉人，说的那些话，就在你旁边你都没听到？” 一番话，问的前台哑口无言。 “好吧，jackie是开车走的。”前台无奈交代。 绗?7绔?鍑屽瘨涓簡宸ヤ綔 回到派出所后，旁边同事介绍，费雨灵到了派出所配合调查，但她一点都不配合。 开pua培训班都是履行了合规手续的，从这个点上找不到突破，那第二天就得放了董大强。 于是，警察们度劝费雨灵报案，反复告知董大强诈骗她几百万的这个事实。 他们认为，数额足够大了，怎么也不能让董大强逍遥法外了。 却警察们无论如何没想到，费雨灵死活不肯承认是董大强骗了她的钱。 她非说：“董大强是我男朋友，这是我们情侣之间的正常金钱来往。” 大家没有办法，只好叫来了凌寒。 “凌寒，你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雨灵忿忿不平，“董大强是我男朋友，他对我掏心掏肺，为了我，还跟他老婆离婚了，一心跟我在一起。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给他一点启动资金做生意怎么了？怎么就成诈骗了？我是心甘情愿啊。” 凌寒看着这个固执的女孩，明白不能强迫她相信，他便说道： “我这手里的证据，以及董大强的微信信息。特别是他给他父母的聊天信息。” “首先，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你跟他前妻离婚的。他们俩是因为他欺骗了前妻的房子，前妻愤而讨回房子，跟他离婚的。” “此外，你看他给父母的信息，你只不过，是他海里的一条鱼。” “啊？”费雨灵疑惑地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爸妈，放心，你们的债务很快能还清，我马上有三百万了。有个傻不拉几的富家女，我以前就认识她，可她太不起眼了，我以为她就是普通女孩。看她发的朋友圈才知道她那么有钱。我用尽了手段，她已经跟我好上了，还要给我打三百万】 【怡然是跟她说了我的坏话，不过你们放心，她不会识破的，她脑子太简单了，跟怡然没法比。我告诉她为她离的婚，做出非她不可的样子，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这，这？”费雨灵气的把手机扔在地上，“不会，怎么会这样？我要找他，要问他!” “你放心，他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只要你现在拿出报警，说你是被骗的，我们就一定能帮你将这笔钱追回来。”凌寒目光灼灼地看着费雨灵。 费雨灵拼命地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好。我都配合警方。” 谢怡然在加油站的等候厅里等了一个小时，父母开着车赶到了。 她特别无措。 本来就死里逃生，已经吓到魂不附体。 可警察虽然来了，一向对她友善的凌寒，竟然对她态度冷淡。方警官又说，凌寒被开除都是她闹得。可她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这样子？ 所有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塞在凌寒的脑子里，她根本理不清。 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谢家父母急忙将她放在后座上，贴心地安排她休息。 “宝，你怎么样？吓死妈了。哎呦，这里都流血了。”梁敏惊叫。 “妈，不要紧，皮外伤。”谢怡然不想说话。 “走，回家去。不，先去医院。”谢宇说道。 谢怡然长叹一口气，“爸，董大强这人太邪性了，劫持我要去他老家杀我，幸亏中途跳车。这次光离婚还不算完，我必须把董大强送进监狱！” “本来想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行，既然他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谢宇冷静地说。 “该感谢凌警官，你把证据都提交给他，他已经走了吗？”梁敏问道。 谢怡然疑惑地说：“凌警官被开除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谢宇吓的点了刹车：“什么？怎么回事？” 谢怡然一个趔趄：“我也不知道。” “好好开你的车，有事回家再说。”梁敏命令道。 到家了，闺蜜正在门口等着，见到她来，喜的一蹦。 旁边是范冲。 “怡然，你可回来了。”杨春眼中闪着泪花，“要是你出事了，我就内疚死的，都是我把你带去的。” 谢怡然安慰地拍拍闺蜜，“别担心了。”再看看范冲，“你怎么来了？” 杨春尴尬地笑笑，范冲解释道，“当时我正要跟春儿说点事呢，春儿说你失踪了又找到了，想来你家等你，半夜怕不安全，就让我陪着。” 杨春说道：“我会感谢你的。走，咱们三个吃饭去。” 说完，拉着谢怡然和范冲一起走了。 听到两人在饭桌上如此说，范冲嗔怪：“那个什么培训班，这么大的事，也不带上我。要我去，董大强那老小子必然不敢！” 杨春冷笑：“行了。吃完饭你赶快走吧。怡然，董大强现在怎么样？还会来骚扰你吗？” 谢怡然说：“他在老家被抓了，我弄不清情况，再说凌寒被开除了。” “什么？他怎么会被开除？”杨春“忽”地站了起来。 “说是因为我。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怡然不解地回。 “他犯什么错了？咦，是不是跟你上次接的那俩电话有关？”杨春提醒道。 之前，谢怡然就跟提过杨春这阵子发生的奇怪事。 “说是经济方面的问题。”谢怡然回答，顿了顿，“的确，是有人问我是否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发票了，我说没有，接着有一个女人打电话问我是否这样说的，我说是的。” 杨春点点她的头：“那提到的人名是谁？” 谢怡然摸摸脑袋：“反正不是凌寒或者方警官的名字，叫什么我也忘记了，好像叫什么风来着？” 杨春顿悟，“啪啪啪”搜索了一个页面调出来给她看：“你看，公安局的网站，凌寒的照片上就写着袁楚风。” “啊？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问我有没有给袁楚风发票，我说没有！难道凌寒竟然因此被开除了？不行，我得去澄清！”那一刻，谢怡然急的跳脚。 绗?8绔?鍑屽瘨杩笉寰楀凡鍥炲瓙鍏徃浠昏亴 脱下警服，卸下配枪，凌寒非常不舍，最终还是带着一脸无奈和憋屈，离开了市警察局的大门。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也猜到背后搞他的人是谁，多半是后妈——吴玉芬。 回到袁家大宅里，父亲早就接到消息了，似乎并不意外，却很生气： “楚风啊，局里把你开除了？怎么搞的嘛？还跟我说一定要好好做警察，我也就没勉强你去公司做了。” 凌寒不说话。 后妈添油加醋：“哼，他从小就是如此。你看他做成过什么？一个公子哥，做警察能做的长久嘛？装出来的，迟早会露馅。” 凌寒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抿了嘴。 姐姐装作大度地，实则讽刺地说：“算了算了。反正咱家也不差这点钱。说吧，是不是想来公司？” 凌寒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怒火腾地跃上来，“不去，我找别的工作。” 警察这份工作，肯定就是后妈给他偷偷弄掉的，她和姐姐还装着没事人一样，凌寒没证据但窝了一肚子，而她们居然出言讥讽。 父亲一挥手，“好了。你要出去找工作？丢谁的脸呢？还是回公司。” 凌寒刚准备拒绝，父亲露出那种不容置疑的目光，他便收了声。公司已经在全国排名第一好几年了，他还能去哪里找到更好的工作？ 十岁前的日子，他过的虽然清贫但富足。 他跟妈妈相依为命，随妈妈姓叫凌寒。 只是妈妈后来出事了。撕心裂肺的丧母之痛自不必说，他度过了好几个难眠的夜晚。 直到有个男人出现，说是他父亲，要把他接回去。 十岁那年，他回到袁家大宅，被改名为袁楚风。 只是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第一次见到姐姐，姐姐已经十二岁了。 两姐弟并没有从小培养的感情，一开始就互相敌视。 刚来的时候，后妈对他还不错，因为父亲在外面莺莺燕燕很多，他是个男孩，能绑住父亲的心。 但其实后妈只希望能生个亲生的儿子，他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可惜后妈尝试多年，都没有怀孕。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后妈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怀孕了，而他很可能是袁家的独子。 她的真面目才彻底暴露出来。 她十分忌惮他，因为他会影响姐姐的地位，公司肯定会给他。 但这只是父亲和爷爷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这么想。 可就因为自己是个男孩，后妈就视自己为眼中钉。 此后，后妈处处打压他，讽刺他，暗地里给他小鞋穿。 爷爷和父亲看出了端倪，也曾经尝试调和，但后妈不为所动。 那次还是出事了。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表面看是自己不小心，但爷爷一眼看出是后妈搞的鬼，就威胁后妈，以后再这样对他，后妈必须滚蛋。 后妈虽然消停了一阵子，但却改变了策略。 她想用捧杀的方式，把他养废。 那几年，后妈一反常态，要什么给什么，十分宠溺，远超自己亲生女儿的待遇。 他高二了，还天天沉迷游戏，成绩全班倒数，考大学都没戏。 而姐姐却非常优秀，还考上了排名前十的大学，看起来比他更有继承的样子。 只是到了高三，父亲的一番叱骂，让他识破了后妈的真面目。 他感到不寒而栗，这才真正明白过来，开始奋发向上，果然高考还考的不错。 高中毕业的时候，父亲就要求他报商科。 可他知道，在自家公司，后妈和姐姐会折磨死他的，不如摆出一副与公司无关的姿态，日子还会好过点儿。 于是他就按照自己的兴趣，选了警官学院，毕业后就做了警察。 他选择做警察也是深思熟虑的。 从小后妈的小动作不断，他连生存都成问题。 但做警察的话，后妈也会有所忌惮。 而且这份工作来的并不容易，是他从四十几个人中脱颖而出，不论笔试还是面试成绩排名第一才得来的。 跟他搭档的老方，虽然比他大十几岁，却只是一个辅警，都做了二十年辅警了。 所以他对自己的工作是非常珍视的，也是引以为傲的。 这几年，他从来不参与公司的事务，没有表现出对公司的丝毫兴趣，这才勉强跟后妈他们和谐相处。 可后妈她们还是不放心，自己都这样了，还把他的工作给撸掉了。他怎么能不气愤？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在跟后妈斗智斗勇二十年以来，他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和刀枪不入的与人争斗能力。所以一眼看出来这次是后妈搞的鬼。 这就是他为何那么羡慕谢怡然的原因，她的家庭环境是他羡慕不来的。 而谢怡然婚姻虽然失败，但她却能真正努力去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 他呢，遇到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防备。无论别人做什么，他都会想对方的动机是什么，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个世界，他仅仅对爷爷和父亲有一些信任，但不多。 虽然过的累，但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平安长大。 直到他遇到她，屡屡帮了她，他才认识到，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那段时间，虽然她老是出各种状况，但他却不厌其烦地帮她。见到她，他就毫无理由地非常开心。他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朋友。 但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长久的。就这样的一个人，还害的他把工作给搞丢了。 他苦笑，原来根本就不能信任何人，哪怕是她。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 她跟他打的电话，他也没接，微信自然也没回。 开除的处理决定下来之后，他不做警察了，更是重新换了一个手机号。 失去工作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辛辛苦苦，从大一的训练开始，一直憧憬的工作，做了八年之后，猝不及防地就这样没了。 没有人会不难受的。 更何况，还要去面对心怀不轨的姐姐和后妈，还要回到那个让他倍感压抑的家。 他心里着实高兴不起来。 他也有自己找工作的想法，但他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允许的。 堂堂腾宇集团的独子，要到外面公司找工作，这事本来就是不可想像的。 即便回到公司很难受，他也不得不去。 第19章 谢怡然独自面对董家人 董芳是董家老三，嫁了个大男子主义的老公，处处受气，就把爱放在儿子身上，溺爱儿子溺爱得进了监狱，留下个小孙子就是健健。儿子出事后，她终于理解了自己老妈当初的痛苦。 所以，当听说老母亲死了的事，董芳是真心实意地心疼的。她为母亲整整哭了一夜，看着老母亲那样瘦小的身体，心里就想被剜了一样难受。 她气愤得跟二哥董志远和二嫂对骂，说他们逼老太太去跟谢怡然要钱丧尽天良，还要上门去找谢怡然一家，一分钱也不要，就要闹的他们家不得安生。 但董志永作为行政干部，却不这么看。他是要脸的，这样闹对他没好处。他建议跟谢家坐下来谈，尽量多要点赔偿。否则他预先支出的钱没法拿回来啊。 老四董志辉本来不想管这事，后来听说能要到赔偿，那老母亲的赔偿款，就得给几个儿子分，这个小贩就上了心，表示有什么事他会出力的，但出钱就免了。 “大哥，母亲的葬礼花费你别找我，我们家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这辈子的积蓄都赔给谢家了。”老二董志远说。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让老太太去，她会死？”董芳一听，又要去撕老二，被老大拦了下来，她只好哭到，“我可怜的妈啊。” “你们还差谢家五十万是吗？”老大问老二。 “是啊。他们想来老太太葬礼上赔罪，我把他们骂走了。” “看来他们是愧疚的，那就好办，最怕那种没心的。那老太太死，就想办法让这笔钱一笔勾销。另外让他们出丧葬费。”老大切中要害。这事说破天，根本怪不得对方身上去，但如果对方有愧疚，趁机就能多要点钱。那属于赠予，法律也不会管的。 老四说：“不止不止。我们几个人为办老母亲葬礼，耽误的功夫也得算上，得把误工费加上去。” 老四的算盘太精了，连老大这样的人精都看不下去了。 “混账。老母亲葬礼，你作为儿子不该来？还找人要丧葬费？说出去不嫌丢人？” “哼，大哥你是国家干部，有钱有闲，我们可是手停口停。你不要，到时候我去要。”老四说道。 董芳哭诉：“妈走了，你们都不难过，说来说去就是钱。” 老四则说：“走都走了，不谈钱还谈感情？”此前，老母亲曾经要求到他家里住，他表示媳妇不愿意，否则就离婚，老母亲只好一个人孤零零住老房子。 他对衰老的母亲没有那么多感情。 就这样，在老母亲的坟头上，董家人开始谋划，如何从谢怡然家里要到更多的钱。 但董大强不干了。 “你们都谈的那么好了，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要跟谢怡然离婚。离婚之后，我能有什么好的？”董大强骂道。 说到底，这事还是他老婆引起的，如果他不离婚，那董家人也没办法。可董家人的立场，必须要远离谢怡然，毕竟是谢怡然逼死他们的老母亲。 “混蛋，”老四骂道，“她都逼死你奶奶了，你还要跟她过？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他心里算的很清楚，如果侄儿和媳妇不离婚，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们离婚，就能以逼死老母亲的名誉，从谢怡然家里要到自己的误工费。 这几天，谢怡然家里跟地震了一样。 以前全家人的生活都很简单。 梁敏在家里说一不二，谢宇在外面是个人物，倒也不怕事，但他们夫妻结婚三十年，从来没遇到过人命官司。 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儿，不安的老婆，谢宇安慰： “怡然，不要有心理负担。整个过程警察都在场，从法律上讲我们没有任何过错。如果心里过不去，那五十万我们不要就是了。” 之后又对老婆说：“我还是那句话，人最要紧。老太太毕竟因为这事走了，那钱不要就不要吧。” 梁敏点点头。 谢怡然也点点头：“好。”这几天她每天都睡不好，梦里都是老太太碎掉的脑袋，旁边一堆红的白的。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没了命，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这几天，作为当事人录了口供，处理了一些警方事务，警官凌寒给她发了几次短信告诉她，她没有任何法律责任，但她无法接受这件事。 为此，什么离婚，什么筹集房钱都放在了一旁。 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向公婆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虽然公公对她动了手，但她忍下来了。 她还和父母一起去了董大强老家，想要参加老太太的葬礼，也被拒绝了。说实话，谢怡然怕公公对自己动手，便没有坚持。 就在她刚准备再次联系老太太家人的时候，老太太的大儿子，也就是董大强的大伯董志永主动联系她了。 “小谢啊，我是大强大伯。关于我母亲意外身亡一事，还是出来谈谈吧。”大伯主动出击，单刀直入。但他态度温和，让谢怡然没那么害怕。 “嗯。您不说我也想谈谈。但您那边人太多，能否选一个代表出来跟我谈。”谢怡然怯怯地说。 “行。但你那边也只许你一个人。人多嘴杂。等我们谈好了，签谅解书的时候，有必要再让其他人一起来。我是大哥，在外面也做了多年的行政工作，能代表弟弟妹妹们的意见。”董志强说道。 “但董大强和他父母都不在，您能代表他们的意见吗？”谢怡然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第20章 谢怡然父母赶去营救，最终凌寒解救出谢怡然 “你放心，他们肯定听我的。”大伯董志永淡淡说。 他很笃定自己的弟弟弟媳会听他的，十几年前，弟弟想在镇上买地皮，还是他得了内幕消息，让弟弟选了更有潜力，在镇区未来规划中的那块。后来那块地被划入了镇区，弟弟家大赚一笔，否则也不会有一百多万存款了，此后弟弟一家一向是听他的。 “好。是我去您那边，还是您到临江市来？”谢怡然很客气地问。 “你来我这里。”大伯说道。 谢怡然想这也是情理之中，便同意了。 “爸，董大强大伯要我去他老家谈谈。”谢怡然拿起包准备走。 谢宇按住了女儿，“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老婆，咱们一起陪女儿。” “爸，董大强大伯是从事行政工作的，既然他说了只是我们俩谈，那就我去。这样，悄悄的谁都不惊动。”谢怡然拒绝道。 到也不是别的，而是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该自己承担的就得自己承担。既然都说好了只是他们俩谈，那她就打算单独去。 谢宇点点头。 虽然谢宇不放心，还是让女儿一个人去谈了。 孩子总要成长，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他们不放手也不行了。 见对方如约只是只身一人前来，谢怡然便生出几分信赖。 “小谢，你们结婚我们见过一面，这算起来都两年了。都是一家人，有些事能解开就解开。”董志永的表情很轻松。 谢怡然没想到董志永这么好说话，心里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些。 “首先我得跟你们道歉，我的确不该刺激到奶奶，导致死亡。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好。这是你自愿的是吧？” “对，我自愿的。” “嗯。那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 “把人命等同于金钱很亵渎……唉，我真的难说出口……” “事情都发生了，我们就理性一些，还是谈一个合理的数字比较好。” “嗯，那大伯您怎么看？” “我认为，我妈就是为了那五十万去你们家闹的，她也为此丢了性命，所以我希望这五十万能免掉。” “好。我也没打算要这笔钱了。” “嗯。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另外，我侄儿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他不愿意离婚，就是在免掉五十万的基础上不离婚，如何？” “不，离婚是一定要离婚的。”谢怡然坚持，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人根本不可能回到从前。 大伯推了推眼镜：“这就叫我很难办了。”来之前，侄儿一家都表示不能离婚。 “大伯，这事您很清楚。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偷偷卖我们的婚房，那婚房还是我自己全款的。”谢怡然尽量不带情绪地说。 “他们说的五十万免掉，另外你和我侄子不离婚，既然你不愿意不离婚，那你是否愿意为此多付出一些钱？” 谢怡然有些诧异，但也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这样啊，好，我可以考虑。” 大伯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一阵闹哄哄的，一群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叫道，“谢怡然，你还有脸来跟我们谈？我不要钱，你还我妈的命来！” 那人正是董芳，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朝谢怡然扑过去，狠狠地钳住谢怡然的手，叫道：“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走，给我带走，到我妈坟上给她赔罪。” 谢怡然被拽的歪歪倒倒，求助地望着董志永：“大伯，您不是说就我们俩谈吗？” 董志永刚想帮忙，就被董芳带来的人隔离在外面，他眼睁睁地看着谢怡然被董芳带走，“芳芳，你别犯浑!” 董芳叫道：“大哥，你就知道钱，妈的命比钱重要吗？” 谢怡然被人带走了，可她的手机和包包都忘了拿。 一阵手机铃声想起来，是谢怡然的父亲谢宇。无奈之下，董志永只好接起来。 对方问道：“怡然，谈的怎么样了？” 董志永说道：“谢怡然爸爸，你女儿出事了。” 谢宇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 妻子立即打电话报了警，不一会儿凌寒就带着人来了。 “谢先生，您说谢怡然被人劫持了？”凌寒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而且还是异地劫持。”谢宇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是在丰水市乡下，怎么办？” 梁敏听说女儿被劫持，惊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狠狠骂道：“老谢，你就不该让女儿一个人去！” 见她父母如此惊慌，凌寒立即说： “叔叔阿姨放心，有我在。我马上联系当地警方解救，你们俩别着急，叔叔照顾好阿姨，我直接过去。” 谢宇摆手，“我们哪里还坐得住。能不能一起去？” 按照规矩，警察办案，受害者家属是不能跟着的，否则会打乱办案，但不知道怎么的，凌寒却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叔叔，您会开车吗？” “会。” “哦，那就征调您的车，我们轮流开车往丰水市赶吧。” 谢宇知道这样做会为难他，很是感动，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多谢，多谢。” 车子一路疾驰而去，没几个小时便到了。 凌寒事先已经联系好当地警方的同事，此时有人来接他。 他对来的人说：“这是受害人家属，我临时征用了他们的车。可有安置的地方？” 那警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受害人家属啊，那就住我们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吧。” 凌寒点头，对谢宇说道：“叔叔阿姨，你们不能跟着警察，毕竟会影响办案。考虑到这里你们不熟悉，先把你们安置好，等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们可以吗？去附近的五星级酒店住，安保很好，这样省的我要操心你们。” 谢宇感动道：“感谢，是我们麻烦你，你放心我们不添乱。” 夫妻二人去了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凌寒还专门打招呼叫人好好照顾，见他们安全了才离开。 两人担心女儿的事，还絮絮叨叨交代了半天，凌寒连忙安慰：“好的，这些我都掌握了。” 他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两人约见的餐厅。 餐厅工作人员已经交代了全过程，毕竟当时事情闹的很大。 已经看了当时的视频，他就提出要见董大强的大伯董志永。 没想到，还没见上面，董芳就已经落网了。 谢怡然也找到了，就在老太太坟前。 当凌寒赶到的时候，谢怡然已经坐在警察局里了。 董芳哭诉道：“我不是有心的，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作为孙媳妇难道不该来祭拜奶奶？她犯下大错，又置身事外，我气不过才拉她去奶奶坟前的。” 凌寒问谢怡然：“你怎么样？” 这件事把谢怡然吓的够呛，她眼神都失焦了，见到凌寒才哭出来：“哇~” 第21章 谢怡然再次独自面对董家人 凌寒轻拍了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唉，当初我该跟着的。即使你要强大，也不要一下子全都自己来。也得一步步嘛。”他的眼中含着宠溺。 谢怡然跟小孩子一样，使劲地点头：“呜呜呜，我错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幼稚。 他拍拍她：“知道错就好。” 谢怡然跟父母联系上了，凌寒不放心，开车将谢怡然送到父母所在的酒店。 “叔叔阿姨，好好照顾她。”凌寒叹了口气，看着他们。 惊魂未定的谢怡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吓坏了父母。 梁敏说道：“孩子，你该哭就哭出来，别这样。” 谢怡然却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妈，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 凌寒叹口气：“估计之后需要你们这边配合，以家庭琐事调节，还是以非法侵犯人身自由罪量刑，你们得考虑好。” 谢怡然的目光突然变的坚定：“凌警官，我可以不起诉董大强姑妈。但我有个要求。” 凌寒惊讶地抬起头，“什么要求？” 谢怡然顿了顿，“我想见见董大强姑妈，可以吗？” 凌寒想了想，“行。”眼前的女孩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 可他还记得，就在十多天前，这个女孩还根本不敢面对董大强姑妈，甚至在派出所遇到时，异常恐惧，生怕跟对方碰面。 “怎么突然有勇气了？”凌寒疑惑地问了一句。 “要想变的强大，除了直面，没有任何捷径。我可以躲，可一次两次躲了，终究会在看不见的地方浮现出来。只有直面，才能打破这种恐惧。也许真正面对这件事，没那么困难。” 那一瞬间，凌寒的心中涌起一股钦佩，这么短的时间，婚姻失败的她竟然已经有勇气收拾残局了。 这女孩，不可小觑。 就在这时，凌寒的手机响了，“董志永是吧？你要为董芳的事找谢怡然？” 谢怡然看着凌寒，说道：“我可以接电话吗？” 凌寒点头将手机地给她，她的目光变的坚定：“董家大伯是不是？你要见我？这事不是你造成的，也无需你道歉。不过我要追究。这事是我疏忽了，不该只让你一个人代表董家的。事实证明你也代表不了。我可以考虑不追究董芳的法律责任，但有个要求，要见董家的所有儿女，要当面跟你们说清楚。” 一向气场强大的董家大伯，此时也讪讪的，有些尴尬：“抱歉，我真没想到你姑妈她会这样。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来。” 挂了电话，董禹和梁敏担心地看着女儿：“这次爸妈一起陪着你。” 谢怡然冷静地摇了摇头。 凌寒建议：“不如我陪着吧。” “不，我自己去。该我面对的，谁也替代不了。”谢怡然目光坚定，眼里有一种决绝。 虽然说了不用，但凌寒和谢家父母都不放心，便在附近待着。 谢怡然朝约定的地点走去，推开门，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推开门那一刻，她的手在发抖。 她略略定了定神，对自己说道：“没什么好怕的，这步跨过去你就重生了。”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那种属于受害者的自怜自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强者的俾睨之势。 董志永看到凌寒单身一人前来，很是诧异，“忽”地起身站起来。但看到她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也有点被吓住了。 空旷的包厢内，大桌子上摆满了十几盘样式丰富的菜。 “来，怡然，咱们这些长辈给你赔个不是。”董志永说道，随后对董大强说，“大强，快拉你媳妇坐下。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 谢怡然见这群人里面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便介绍道： “董家的各位叔叔阿姨好，我是谢怡然。” 董芳也在其中，讪笑着说：“大强媳妇，是姑妈冲动了。毕竟是一家人，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谢怡然冷冷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去了？这事没完！” 这话一出，气氛立即冷到冰点。 董志远说道：“你这姑娘也是，你都害死我妈了，为何还咄咄逼人？” “董~”之前都叫他爸的，却还是不习惯，谢怡然愣了愣，说道，“董先生，您这话说的有失偏颇。” 一股无名的怒气冲上天灵盖，谢怡然的深呼吸了一下，脸色凝重： “你们人多，我人少。一张嘴说不过十几张。所以，先给我五分钟，我把话说完。然后你们再反驳，可以吗” “嗯。”董家人都不自觉点头。 那一瞬间，董大强觉得昔日那个胆小软弱，见到大狗都吓的绕路走的媳妇不见了。她眼中的那种光，仿佛不把一切放在眼里。连他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首先，我对奶奶死的事表示歉意，对你们所有人，我必须道歉。”说完，谢怡然深深地弯下腰，停留了一秒才抬起上半身。 “其次，我宣布，和董大强的婚姻就此结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其中的内情，你们听到的，肯定和我说的不一样。 实际情况是，我们结婚用的是我的婚前房产，之后我给董大强加名了，而他却背着我，伪造签名将房子卖掉了，这是欺诈。 但他表示愿意还钱给那位买房子的人，我也表示不追究。不管他怎么对你们说你们都不要相信，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 “他三观颠倒，软饭硬吃，我不想跟这样的软饭男共度一生，相信大家可以理解。” “在此期间，董芳女士将亲孙子健健放在我家要求我收养，我屡次明确拒绝收养，她充耳不闻，丢下孩子就跑。我不得已报警，警方已经认定涉嫌遗弃。我为了息事宁人，表示这是家庭纠纷。这件事让我更意识到，我跟诸位的三观可能不同。” 绗?7绔?鍑屽瘨鍦ㄨ阿鎬＄劧闈1墠鑷崙 之后，两个人沉默良久，凌寒才问了一句： “这件事会连累到你，要不你先休年假出去旅游吧？” 谢怡然想了想，反问，“请假了，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倒也是。那就算了。抱歉，怡然，等这件事结束了……” 他叫的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很熟似的。 谢怡然心里一喜又是一酸：“别这样叫我。别忘了你的身份。” 凌寒以为谢怡然提醒他是私生子，便心酸的不再说话。 从小顶着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他是袁家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永远在阴影下，永远见不得光。 在他心中，谢怡然家庭美满，父母和谐，还有为她掏心掏肺的闺蜜，反观自己，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谢怡然的一切，是他羡慕不来的。 想来，她的父母不会同意她跟自己这个私生子来往吧。是啊，好好一个姑娘，性格又好，长的也漂亮，凭什么跟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混在一起？ 他自认为明白了她的心思，无奈叹息了一声，摆摆手跟她告别。 谢怡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家，把凌寒的话都告诉了父亲。谢宇摇摇头，“窃听器都上了，豪门争产，真是肮脏，看来凌寒还干净些。女儿你要小心，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怎么斗都是内斗，真的被他们利用出事了，没人会管你的死活。两边你都不要站队。” “爸，凌寒不是一直帮我么？连他都不能信任？” “诶，那是以前，现在情况变了。你离凌寒远点吧。”谢宇有些沉重地说。 他是男人，从凌寒看谢怡然的眼神中，他也猜到凌寒对自己的女儿有好感。可这样的人家，他们根本就高攀不起。 不过凌寒倒不至于强取豪夺，所以至关重要的是女儿的态度。 让她远离凌寒，才是真正的保护她。 毕竟她已经离过婚了，不能再让她陷入纠葛了。 不行，早点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绝了彼此的念想，才是最安全的。 谢怡然点头，跟父亲道了晚安，忐忑不安地睡下了。 翻来覆去的，实在是睡不着。 早上的闹钟还是如约而至，她又不得不背起包上班。 这天，凌寒在忙着准备下个月的设计大赛，却接到以前老方的电话。 “小凌，上回那个什么董大强不是被收监了吗？可那被骗的小姑娘哭闹着不肯离开，非要找你问清楚。” “哪个小姑娘？” “就是费雨灵，好像是你熟人家的孩子是吧？” “对。”凌寒愣住了。 那次在pua培训班看到费雨灵后，他多次劝说费雨灵揭发董大强，她都不为所动。后来董大强劫持谢怡然未果，在丰水落网后，凌寒给她看了董大强跟父母的微信，费雨灵才相信他是骗子。 他把费雨灵送回费家，费爷爷很愧疚，表示费雨灵太不争气了，没脑子还莽。 费爷爷也是有自尊的，自家的孙女都这样拉胯了，还敢介绍给老友的孙子吗？ 凌寒倒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多教育，毕竟费雨灵才23岁，还年轻。 之后，费雨灵跟凌寒联系表示痛悔，说董大强都是在利用她，她陆续将董大强骗她的证据交给了凌寒。 可奇怪的事，事情都结束了，费雨灵还以各种借口跟凌寒见过几次面。 凌寒不傻。 这期间，费雨灵开始转移目标，对董大强弃之不顾，却频频向他示好。 刚开始他以大哥的身份开导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费雨灵说的话慢慢变味了，对他表示出仰慕。 他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为了躲她，他干脆微信拉黑了她。电话也一律不接。 她倒也够狠，就去他所在的派出所蹲守。只是不知道，他早就离开派出所了。 蹲守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他，她直接冲进去嚷着要见凌寒，才知道凌寒早就不做警察了。 她似乎承受不住，在派出所又哭又闹，害的民警们没法办公。 不得已，老方才给凌寒打了电话。 他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事毕竟是因他而起，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去了派出所。 费雨灵看他来了，喜得蹦了起来：“凌哥哥，你终于来了。” 他眯起了眼睛：“别这么叫我。”肉麻。 她不管不顾地拉起他的手臂：“凌哥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也让爷爷给我你家地址，可他说丢不起那个人，就只好来派出所蹲守了，你没做警察了呀。” “再次重申一遍，叫我凌寒。”凌寒的声音微微有怒意，干脆地说：“别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一点也不留情面，十分干脆利落。 “凌哥哥，那时候我那么执迷不悟，是你给我指点迷津的。就算不喜欢，多少对我有关心的，是不是？”费雨灵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也是警察对受害者的同情，或者说对你小时候有滤镜。”凌寒冷冷地说。说罢，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你再骚扰我的同事，就会以妨碍公务的理由把你拘了。不想坐牢的话赶快走吧。” “好，我走，我走。”费雨灵忙不迭地说，“已经找到你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别，人你已经见到了，我也表明了态度。各走各的路。” 费雨灵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凌寒身后，见凌寒开了车：“不，凌哥哥，我坐你的车。” 说罢，她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置。 凌寒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出去：“你来的时候也开车的吧？自己开车回去。” 之后，他立即启动油门，一个加速跑掉了。 费雨灵站在原地，气愤地跺脚：“凌寒，你给我等着！我是你的相亲对象！我们俩本来就在在一起的！” 绗?8绔?閽熶附鍗庨湼姘旀姢渚勫コ 费雨灵的大小姐脾气犯了，到家就开始闹。 她带着情绪，猛地一个操作，将车倒进车库。 可是却不小心撞上了车库的墙，车尾巴撞瘪了。 “哎呦，这可是你二叔新买的库里南，给你爷爷开的。你怎么敢把车给撞瘪了？”张妈闻讯赶过来。 费雨灵从车上跳了下来：“哦，撞坏了？我不小心的。” 张妈冷冷地看着她：“还在这里闹什么？给老爷子丢尽了脸！我告诉他去。” 费雨灵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骂道：“你一个佣人，仗着我们家里没女主人，就作天作地的，真以为爷爷会向着你？” 说罢，费雨灵先跑去，跟费老爷子告状：“爷爷，张妈也太过分了，她又嘲笑我，说我丢你的脸。” 费老爷子叹口气，懒得理孙女：“行了，你不是省油的灯。” 佣人和孙女，他知道孰亲孰远，可孙女也太不争气。 张妈见费老爷子支持她，便开始滔滔不绝：“你看你，哪里有大小姐的样子，简直丢死人了。上次跟人家去游艇会，你居然在游艇上摔了一跤，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摔个四仰八叉的。这次你二叔买的车，就这样撞坏了，我看你怎么给二叔交代！” 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跟费老爷的关系早就超过一般主仆了，她自信费老爷子离不开她。 她才四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更是增添了自信。 费雨灵可不是吃素的，叉腰骂道：“我像不像大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像什么？一个做保姆的，带着家里人来我们家里又吃又拿！你像保姆吗？上次还带你儿子过来，他连招呼都不打。凭什么？” 张妈得意洋洋地说：“凭什么？你算什么孙女？老爷子前天生病了，是我带他去的医院，你在那里？家里的大事小事，哪样不是我操心。老爷子有事，哪次不是我陪他。告诉你，我比你有用！” 张妈还在大呼小叫，住在旁边独栋的费雨灵二婶钟丽华，急匆匆赶了过来。 费家不差钱，别墅一买就是三套，且都是独栋的，装修的富丽堂皇，令人叹为观止。 毕竟费老爷子年纪大了，为了方便随时照顾，二儿子费天祥和媳妇带着孩子，住在隔壁的另一个独栋。 为了以后费雨灵出嫁风光，费天祥还给费雨灵也在附近准备了一套独栋作为陪嫁。 虽然侄女没有亲生父母，但费天祥也想叫人知道侄女还有叔叔婶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所幸，钟丽华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眼界很宽，虽然对侄女管教不多，但在金钱上从来不苛待侄女。 钟丽华早就知道自家公公跟张妈不清不楚，但想到平日也是她尽心照看，给自己省了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今天，佣人居然开始辱骂小姐了，她怎么可能允许？ “张妈？你说什么？快给小姐道歉！”钟丽华呵斥道。 张妈有些恨钟丽华，其实是嫉妒。毕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是佣人，钟丽华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做着阔太太，她心里不甘。 早年间她老公也是有钱人，后来赌博家产吧败光离婚了，她才出来做佣人的，她觉得要不是这样，她跟费家应该是同阶层。 “二太太，你知道的，她把二老爷的新库里都撞瘪了。我把她当小辈看的，说她两句怎么了？”张妈表情倨傲，态度傲慢。 “小辈？开玩笑吗？没弄清状况一个佣人也配当她的长辈？家里一个月八千块付给你是叫你服务的，老爷子的私房钱还随时供着你，你敢骂我侄女？”钟丽华霸气外泄地呵斥。 费老爷子见儿媳妇这么凶，自知也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在旁边装傻。 “我侄女再怎么不好，有她爷爷、叔叔管，再不济有我这婶子，轮得到你这个佣人骂？传出去，笑我们费家没人了！” “车撞瘪了怎么了？就是她把车砸了，只要她高兴，你管得着吗？咱们家砸的起。” 费雨灵本来气的七窍生烟的，但看见婶婶这么霸气地骂张妈，心里的怒火早消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道歉，你也别在这里做了。”钟丽华说道。 张妈早就吓软了，只好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大小姐。” 费雨灵冷笑：“我还以为你糊涂了，原来还知道我是大小姐。” 张妈抹泪：“大小姐你该知道，我是为你好。你太单纯，老是被人骗，做事又莽撞。该长些教训。” “我不需要你操心。你不操心你赌鬼前夫，废材儿子，来操心我这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还是操心下老了之后养老金够不够吧!”费雨灵讽刺道。 钟丽华冷笑一声：“你这道的什么歉？还暗搓搓说我侄女的坏话。算了，你也别在我家做了，这个月工资给你结了，你走吧。” 说罢，她将老爷子拉过去，低声道：“爸。她不能留了，已经起了嫌隙，以后照顾你万一给你整事就麻烦了。你不记得那年那个……” 费老爷子并不傻，虽然不舍张妈，但儿媳妇讲的有道理，便点点头。 他明白，对待佣人就是这样，一旦撕破脸，要尽快麻利地赶走，一分钟都不能多留，费家以前是吃过这种亏的。 钟丽华扔出一万六给张妈：“这是两个月的工资，你赶快收拾东西，立即走。” 说罢，她叫司机：“老胡啊，盯着她，看行礼里面，别混了不该拿走的。” 张妈闻言，气的在地上撒泼打滚，拉着老爷子闹。 老爷子一见她这样，更是害怕，躲着回到屋里了。 张妈骂着世态炎凉，人心善变，却害怕老胡凶狠的模样，骂骂咧咧去收拾东西。 费雨灵感激地看着钟丽华：“多谢二婶。” 钟丽华戳着费雨灵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祖宗，你也长点儿心，也该有人说说你了。婶子难当啊，你不懂事，都不敢说，怕说重了伤你，说轻了没用。可你知道，你真的有事，婶子哪次不是维护你？还不是看你从小就变孤儿的份上心疼你。” 费雨灵眼眶红了。 “婶子也是看你长大的，你这孩子心眼不坏，但就是耳根子软，老是被人骗。以前那几个就不说了，现在你都23了，也能让人给骗走三四百万，你能不能长点心？” 绗?1绔?鍑屽瘨鍜岃阿鎬＄劧鐢滆湝鍏辫繘鍗堥 工作之后，加班多，同事之间的聚会她很少参加，所以也没什么外食的机会。为了健康，爸妈要求她尽量在家吃饭，有时候中午还给她带饭，所以餐馆她很少尝试。 外面年轻人都喜欢的乱七八糟的那些食物，她也从来没吃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 即使离过一次婚，她还是父母的乖宝宝。能来吃个烧烤，感觉新鲜极了。 凌寒很熟练扫码点单：“那就点常见的这些，卖得快，新鲜。” 谢怡然点点头。 “一打扇贝，一打生蚝，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小串，六串牛板筋，十串脆骨串，两根茄子，两根玉米，四串馒头，差不多了吧。”凌寒说道。 不一会儿，东西就上来了。 谢怡然傻了眼，“扇贝还能烤着吃？” “对。你以前没吃过？” 谢怡然摇摇头，“我只吃过粉丝蒸扇贝。” “那还不快尝尝。”凌寒拿起一块，利索地递给她。 那扇贝上层是晶莹剔透的蒜蓉，胖乎乎地突出着，上面还有一层绿绿的葱丝，看起来诱人极了。 跟小孩子偷吃糖一样，谢怡然第一次吃了烤扇贝，入口她就惊叹了。 美拉德反应后的蒜蓉，有一种让人迷醉的独特香味。一点都不辣，非常绵软适口，融入了海鲜的鲜甜，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扇贝，她一连吃了四个。 见她这么喜欢吃，凌寒挥手：“服务员，再加一打扇贝。” 谢怡然尴尬了：“不了，不了，就这么多就好了。” 凌寒笑了，示意她放松：“怡然，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端着了。永远那么不紧不慢，那么优雅，我常常提醒自己不能对你太粗鲁了。扇贝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想吃就多吃点吧。” 谢怡然尴尬地低下头，“爸爸说了，吃饭要讲究礼仪。” “知道你们家教养好，可跟我吃饭也在乎这些？以后日子还长呢，岂不要累死？”凌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表白了。 谢怡然脸皮薄，他不敢说太露骨。 谢怡然脸色微红，娇羞不自禁：“嗯，那就，那就再来点儿。” 凌寒看着她笑了，感觉眼前有花开放。 这顿饭，仿佛给谢怡然打开了一扇门，她见到了新的世界。 吃完之后，她却有偷东西的不安感，拿出口香糖使劲嚼起来。 “怎么了？怕人发现你吃烧烤了？”凌寒大喇喇地问。 “这蒜味，本来就不好闻。万一给办公室里的人造成影响，就不好了。”谢怡然急忙解释。 凌寒指着她，哭笑不得，“你呀，总是这么谨小慎微的，连吃个烧烤都要自责。” “爸，这五六年的公司的业绩你也知道了。为了维持首富的地位，我们就这样拆东墙补西墙啊！”吴玉芬抱怨道。 袁老爷子眯起眼睛。 袁镇国替老婆说话：“爸，玉芬也尽力了。这次吉祥欢乐谷的项目，好不容易联合费家一起拿下来，一定要通力合作。” “对啊。以前做的房地产项目都是一锤子买卖，只有这个项目，盖好了咱们能一直运营，那才是下金蛋的鸡呢！”吴玉芬兴奋地说。 光做房地产开发，就赚一次钱，可开发像吉祥欢乐谷这样的项目，那才能长久赚钱。 袁老爷子说：“怎么通力合作？都闹掰过一次，那么多年的交情说断就断。” 吴玉芬皱眉：“爸。我看，让雨灵和楚风两个结婚……” 袁老爷子摆摆手：“难道我没考虑过？我也让他们相亲，可雨灵放了楚风鸽子……” 吴玉芬笑道：“爸，那是老黄历了。雨灵喜欢楚风的很。前天人家二婶钟丽华跟我谈这个项目，还说雨灵这孩子特别中意楚风，去了凌寒公司端茶递水，说一定要感化楚风。” “有这回事？”袁老爷子震惊道。 “那钟丽华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能让雨灵嫁给楚风，就再给我们让这个数！”吴玉芬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个点？”袁老爷子问道。 “不。十个点！我们占60，他们占40。”吴玉芬说道。 “真的？”袁老爷子几乎不敢相信。公司的业务已经苟延残喘太久了，这项目就是沙漠里的清泉般珍贵。 袁老爷子不得不感叹，费家是真宠女儿。 今天是闺蜜日，谢怡然下班后没有回家，直接找了杨春。 “春儿，这几天有情况吧？”谢怡然贼兮兮地问。 “那个范冲烦死了，又送花给我。可他又不得其道，你知道送的什么？康乃馨！”杨春“噗嗤”笑了出来。 “人家有心就行了。”谢怡然劝道，“你要喜欢就接受，要是不喜欢，早点拒绝吧。” “委婉拒绝过很多次了。”杨春说道，“我说我们不合适。” “那就再狠点吧。”谢怡然说道。 “不，做律师不能说狠话。事可以做绝，话不能说绝。这是前辈教过的。”杨春说道，“诶，对了。你跟那霸道总裁凌寒进展如何？” “我都说了，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爸爸也说了，让我离他远点。”谢怡然言不由衷地说。 “得了吧，我看你眉飞色舞的，你们肯定有进展吧？要真不行，那你辞职呀。不舍得吧？”杨春笑道。 “我真考虑过。我只当他是老板，实在不行就辞职。”谢怡然摸了摸发红的面颊。自己真的表现这么明显吗？ 杨春摸着刚做好的指甲，得意地翘了起来：“不提这个。你看，我这指甲好看吗？” “你呀，总是这样。带着这指甲见客户了，人家该说这律师不专业了。” “瞎，谁敢说我不专业？我可是收入最高的。美丽的指甲，不耽误我的专业性。”杨春眨巴着大眼睛，“怡然，你就是太古板了，太乖乖女了。你们俩想在一起也很玄。” “你太被动了，肯定不会推进关系的。而他身份地位那么高，那么优秀，生扑的女人肯定很多。你再不把握机会，他会溜走的。”杨春提醒道。 绗?2绔?璐归洦鐏电瓑鍑屽瘨涓嬬彮 “的确很多。”谢怡然无奈地说。最近就有一个费雨灵。 杨春叹气：“他跟你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是你接触不到的阶层。机会到门口了，还不把握？” 谢怡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她跟凌寒差距太大了，凌寒连事业都做不了主，婚姻就更没法做主了。 虽然她很想确定自己在凌寒心中的地位，可也不忍心在这时候给他加压，毕竟公司的事已经一团乱麻。 再说，她自尊心一向很强，从来不会主动追问男方。 就这样才给董大强可乘之机，可即便离婚了，她也没办法改变自己脸皮薄，自尊心太强的毛病。 凌寒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停车场走去。 斜刺里冲出一道娇小的身影。 “凌哥哥，带我一程吧。”原来是费雨灵，她一直等着，在他车子旁边赖着不走。 看凌寒出来，就缠着他。 “你一个女孩子快十一点了不回家？”凌寒呵斥。 “爷爷知道我在给你做助理呀，他很放心的。”费雨灵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你自己没车？” “人家第一天上班，没开车。” “行了。我跟你不顺路，你打车走吧，公司报销。” “不，顺路，我去你家，我二婶就在你家。你不知道吧？她今天就在你家谈工作，说是顺便等我回去。”费雨灵神秘地说。 凌寒也听说费家跟袁家在谈项目，钟丽华在袁家不奇怪。 他无奈说道：“你坐后排。我累，路上别说话。” 可费雨灵已经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跃上了副驾驶：“不了。你是老总，坐后排感觉是你给我开车，我坐副驾，陪你说话。” 凌寒狠命地扣下费雨灵的手，生拉硬拽将她拉了下来：“下来！去后排！” 费雨灵见凌寒生气了，才嘟囔着去了后排。 “什么嘛，至于这么小气？你也没女朋友，我就不能坐副驾！” “我是没女朋友，可有喜欢的人了。在我心里只有她能坐副驾。”凌寒冷冷地说，“请你自重。” 费雨灵一愣，随后问道：“谁呀？” “你不认识。”凌寒拒绝道，八字没一撇的事，他怎么会跟费雨灵交底。 “凌寒，你太过分了。我爷爷和你爷爷，早就商量好咱俩结婚的事。你竟然喜欢上别的女人！”费雨灵哭诉。 凌寒头大如斗，斥道：“现在还能包办婚姻？即使之前我爷爷跟费爷爷有什么想法，现在也没法实现了。” 费雨灵愣住了。 “你从十二岁就开始找男朋友是吧？每次都被骗。这么多经历，费爷爷能把你推给我？”凌寒狠狠心，恶毒地说。 费雨灵“哇”地一声哭出来：“干嘛老揭人老底？我没有自尊的吗？” “行了，想要自尊自己去争取。你老是倒贴，看不出有什么自尊！”凌寒松开了领带，烦躁地发动了车：“坐稳了！” 到了袁家，费雨灵还没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带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进了门。 “太晚了，你别到我们家待着了，赶快跟你婶子回家吧。”凌寒冷冷交代费雨灵。 之后不管不顾大踏步先走，将费雨灵拉在后面。 之前他说派出所离家太远，选择在外面住。但回到公司工作后，爷爷非要他搬回来，他虽然不愿意，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但他选择去了附楼，跟主楼连通着却互不干扰，还尽量早出晚归，省的碰到令人生厌的那对母女。 他那个便宜姐夫虽说跟他姐姐结婚了也有居所，却跟在大宅生根了一样，没事就往大宅跑。 甚至不惜做出一副袁家上门女婿的样子，讨好众人，让他看了心生厌烦。 其实，姐姐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姐夫没那么难。当年，家里也给姐姐介绍过家里条件相当的，但姐姐的性子高傲，倔强，不肯让步。 可门当户对的那些公子少爷也不缺女人，对姐姐也少包容，姐姐相亲了两个没成功，婚事就耽误下来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公司里一个青年才俊秦宇杰，开始死皮赖脸地追姐姐，姐姐就答应了。 可秦家跟自己家差的太远，但姐姐却很愿意。后妈和爸爸也支持，因为秦宇杰是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 两人结婚后，秦宇杰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在大宅的时间比待自己家还多。 爷爷颇有微词，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该在自己家待着。 但后妈却乐此不疲，她就是要加重女儿和女婿在家的权重，以后好让女儿继承家业。 虽然爸爸也抱怨，但后妈却当做耳旁风。 钟丽华竟然还在等着，吴玉芬也在客厅里陪着她。 见到两人回来了，两人也迎了上来。 “哎呦，楚风和灵灵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费家二婶热情地迎了上来。她吃完饭也没走，就在这里等费雨灵。 后妈热情地迎着费雨灵：“灵灵长这么大了？怎么在青云做了文员，赶明让楚风给你升总监才是正理。” 费雨灵一点也介意：“阿姨，总经理办文员，离楚风哥哥近。” “哎呀，原来如此！”吴玉芬恍然大悟，高兴的直拍手，“好，你喜欢就好。” 她和钟丽华交换了眼神。 这阵子，两家公司要合作一个巨无霸项目，是在临江市新开发区投资一个游乐园项目，叫做吉祥欢乐谷，总投资达到几百亿，建成要三年，目前已经进入差不多谈妥了。这么大项目费家吃不下来，就找了袁家。 大概就是费家找资源，袁家整合供应链。虽然袁家的名声比费家大，但其实情况是，袁家的投资大部分都失败了，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费家的各项投资都有不错的回报，在上升渠道。 跟实际的排名相反，费家的实力是超过袁家的。 虽然两家合作几十年了，但这么深度的绑定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彼此都有不放心。 绗?3绔?鍑屽瘨缇炶颈锛岃垂闆ㄧ伒鍓茶厱 两家人虽然是世交，但中间也闹过矛盾，有十多年不来往。 最近两年，为了利益才又开始合作，但芥蒂还在。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两家的老爷子都还在，但话事人已经是第二代了。二十年前费家大儿子儿媳出了车祸后，就由费家二儿子和儿媳负责掌舵公司。 费雨灵因为父母的关系，占着费家不低的股份。 为了更好地合作，钟丽华认为费雨灵和凌寒年龄相当，主动提出两家联姻。 说实话，袁老爷子对联姻还是有疑虑的。 毕竟，自家孙子比费家姑娘大七岁，年龄差异有点大。 但架不住儿媳妇吴玉芬那张利嘴，说清了利害关系，老爷子也有些松动。 前阵子他让凌寒和费雨灵相亲，可费雨灵放了凌寒鸽子，老爷子气愤不已。 第二天，钟丽华就道歉来了。苦口婆心地解释，说费雨灵是小孩子心性，被人骗了。 袁老爷子后来才了解到，费雨灵这丫头虽然看起来乖巧，却从十二岁起就谈恋爱，这么多男朋友一个接一个。可自己家的楚风却是洁身自爱的。 女孩子这么不自重，他心里自然不愿意袁楚风娶费雨灵。 可是，如今两家的合作已经到了紧急关头，老爷子也知道合作很难，再高尚的人性也抵不上利益牢靠。 所以也偏向于让两人联姻。 至于吴玉芬，她更欢迎两人联姻。 联姻肯定能促成合作，那袁家就能在首富榜上多趴几年。要知道这几年公司业绩不行，穆迪下调了家族公司评级，列入下调观察名单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另外，她巴不得凌寒娶个没脑子的媳妇，这样她的女儿才能多几分继承袁家的胜算。 联姻是皆大欢喜的，除了凌寒本人。 即使没有谢怡然出现，他也不喜欢费雨灵。 他跟费雨灵交流过，发现这女孩子脑子是空的。费家条件那么优越，也给了她最好的教育，但这女孩子脑子上差一窍，就是不开窍。 简单说就是没脑子。 她脑子里面只有情呀爱呀，吃喝玩乐，此外都不关心。他问过她公司运作，也问过她对大家族家庭关系的掌控，可她什么也说不上来。 她虽然也留学了，可因为自家二叔捐钱了才得到留学资格，之后那几年不过滥竽充数。 他不讨厌这个小女孩，但显然不可能喜欢。 越是对比，他越觉得谢怡然的可贵。 谢怡然也是娇养的，但关键时刻却能独当一面，迸发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力量。这才适合做这个大家族的长媳。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喜欢她，打心眼里被她触动。 跟凌寒喜欢事前充分准备不同，她是那种临场发挥型的选手。 越是压力大，她反而有越出色的表现。临危不惧，急中生智这方面，她尤其出色。 他们两人，堪称完美互补。 男人喜欢女人很平常，只要女人长得漂亮就行。但男人却很难打心眼里敬佩一个女人，男人本来就该比女人更强。 要让男人从心底里敬佩，这个女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与此同时，董大强也在监狱里骂谢怡然。 他可算是阅女无数了，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他前妻这样让他又恨又牵挂的。 在老家被抓之后，他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他这三十多年的人生路。 他遇到过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虚与委蛇，但却从来没遇到过像谢怡然这样独特的。 他先是把她当鱼围捕，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却没想到她还是漏网了。 是的，他们都结婚了，这女人还是跑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是一场能量的较量。所谓的迷恋，不过是慕强。 离婚后，他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开始后悔，他实在小看了谢怡然，她的能量比他要强的多。 他越是后悔，就越是思念谢怡然。 咨询了律师，他明白，很长时间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心里越加绝望。 他暗暗发誓，要尽一切力量赶快出去，要去找谢怡然。报复也罢，纠缠也好，他不能放过她。 作为一个海王，他不甘心啊。 “楚风啊，你跟灵灵要多接触，都是年轻人嘛。”钟丽华意味深长地说。 凌寒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钟丽华是想让他跟费雨灵好。 “钟阿姨，我只把费雨灵当妹妹。她太单纯了，一个人欺骗她是对方的问题，可她谈了四五个男朋友，都在骗她，只能说她都没长记性。”凌寒委婉地说，他的意思是费雨灵没脑子。 钟丽华没想到凌寒对费雨灵过去那么了解，有些尴尬，“这，这……” “就说最近这个董大强吧，骗了她三百多万。之前先骗她二十万她都没有警觉，还巴巴给人家继续送三百万。没打钱之前我就苦口婆心叫她报警立案，她竟然拒绝。出事了之后，我只好拿出证据，反复劝说她才信心自己错信了人。” 侄女太拉胯了，钟丽华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做过多年警察，认为对于雨灵这样没有自控力的人，就该限制她的零花钱。你想，她手上又有钱，性格又单纯，人家不骗她骗谁呢？” 凌寒反客为主，将费雨灵的底一个不漏地揭了。他的意思很明确，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我可不要。 费雨灵气愤地看着凌寒：“我在你眼中竟是这样？”之后就冲了出去。 她飞快地跑进厨房，从厨具架上里拿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割了下去：“凌哥哥，我那么爱你，你却羞辱我。我们来生再见了！” 瞬间血就“乎乎”飙了出来，沾的厨房到处都是。下手也够狠的，那一刀下去见到骨头了。 钟丽华和吴玉芬都惊呆了，发出“天哪”的惊呼，手忙脚乱。 一股剧痛袭来，见到周围人害怕了，费雨灵感到很畅快。她举起刀子，准备割第二刀，泪眼婆娑地叫着：“我就那么不堪吗？” 凌寒头皮发麻，脑子没反应身体已经反应过来，他立即扑了上去，狠狠地打了费雨灵的右手，刀子飞了出去。 他顾不得其他，抓起一卷厨房用纸，按住了费雨灵的左手腕压迫止血。 第27章 谢怡然抓破董大强的脸 袁老爷子知道孙子回去，儿媳妇肯定会给他小鞋穿，便点点头，话锋一转，“也罢，这事以后再说。你也三十了，该考虑成家了。你费爷爷的孙女灵灵，你小时候见过的，是个很乖的女孩，不如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他不置可否：“再说吧。” “不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三十岁了，也该成家了。”爷爷强调。 父亲发话了，语气不重却不容辩驳：“不是爸爸逼你，就算成不了，年轻人多个朋友不是坏事。” 袁家曾经和费家非常亲密，但这十多年有些嫌隙，来往很少。 最近，机缘巧合下，袁家和费家正在谈合作，准备建一个大型游乐场。 游乐场可是个好生意，虽然前期投入多，但能吃长期红利。 两家若能联姻，那之后几十年的运营就方便多了。 “好吧。”他点头。父亲在他面前一向不假辞色，肯说一句软话也不容易，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爷爷笑了，打了一通电话约了时间，交代他：“嗯，那就约在这周三。记得准时下班，不要放人鸽子。” 派出所里，老方跟凌寒念叨。 “小子不错啊。我混了十几年了，还是辅警。你小子工作四年，升了队长了，这不到八年，就是所长。这阵子公示，你可要低调。” “知道了。”凌寒回答，继而叹了口气。他心里也在犯嘀咕，后妈这么搞事，能好好通过公示吗？ 几天前，董大强拿走了所有的东西。 谢怡然豁出去的那番话，让董大强对她毕恭毕敬。董大强心里很舍不得，但却无可奈何。 虽然也很难过，但谢怡然看到董大强灰溜溜的样子，却感到非常畅快。 这场离婚，就是痛并快乐着着。并且快乐的感觉要更多。 再加上刚去跟范冲办完了过户，房子要回来了，她更是觉得轻松。 她仔细收拾房间，打算换些新家具，忘掉不愉快，开始新生活。 就在打扫的卧室的时候，衣柜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从来未见过的手机，竟然勾出一个惊天大瓜。 那手机快没点了，充满后开机。 由于没设密码，她鬼使神差地看完了里面的留言，禁不住满腔气愤。 原来，董大强多年来四处勾搭女人，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哪怕是他们刚恋爱如胶似漆那会儿。 最恶心的是，他声称自己是单身，表达出想找女朋友的渴望。他把自己包装成事业有成的大男人，可以包容女人的任何情绪。 从聊天的内容来看，董大强把所有的女人都照顾的非常妥帖，仿佛一个情圣。 虽然偶然有识破他的，但上当的是多数。其中有一个竟然见面了，还一起出去旅行过。 谢怡然想起来，那天不正是董大强声称父母生病了，回老家探望吗？ 当时她急得不行，还要跟去，董大强贴心地表示不用。 他们出去旅行后，还畅想未来，董大强甚至跟她求婚了。 女孩也答应了，正好就在前阵子，董大强偷卖房子离婚的那段时间。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董大强突然变脸，跟以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董大强刚加了名字，就迫不及待地伪造证据将房子卖出去。 为什么董大强不再隐瞒自己的三观，自己扭曲阴暗的心理也不藏着掖着了。 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他在她了，他有新的目标了。 没想到，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骗局。 她拿着手机质问董大强，谁知董大强脸色煞白，狡辩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不忠，你就没一点愧疚吗？”谢怡然愤然问道。 “有什么好愧疚的。”董大强强自镇定地解释，“工作压力那么大，出去风流快活一下，释放压力。” 之后，董大强仿佛不屑一顾：“再说，你跟男同事没有暧昧？你就没趁机亲近男同事，我不信。男人和女人暧昧，多平常的事，何必那么在意？哦，莫非你还在乎我，想跟我复婚？” 谢怡然先是愕然，之后又惊又怒：“真是无耻。有你之后，我就自动跟异性保持距离。” 之后，她讽刺道：“可你那……是怎么跟她们发生关系的？” 想到自己受的委屈，董大强打定主意要羞辱她一番，便冷笑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行？告诉你，那只是在你面前不行，换别的女人都可以。因为你那张脸，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我感觉恶心，yue……” 谢怡然身子一震，站都没站稳。那一瞬间，她感觉一股热血从脑子上涌了上来，没想到对方竟这样。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你为何还跟我结婚？” 董大强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讽刺她，说的越来越恶毒： “都要离开了，不介意告诉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你家是独生女，可以吃绝户。本来有一个更好的，可惜当时已经结婚了……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家也就那么回事。如果有更好的，我会选你？跟你家境相当的城市独女多的很，我都挑花眼了。哈哈哈。” 谢怡然相信他的话都是真的，不免气个倒仰。她也明白了，所谓更好的，就是那个联系时间最久，已经见过面的女孩。 她长了个心眼，暗地扫了那女孩的微信了。 “那女孩是不是独生女？”谢怡然问道。 “当然了，我只挑有钱的独生女下手。穷女人我可没兴趣。”董大强一点也不隐瞒。 谢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这个渣男！”她快速伸出手，趁其不备，死命地抓了一把董大强的脸，在他脸上抓出几个白白的印子：“你这个人渣！” 董大强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愤怒地刚要还手，她便狠命地踹了他一脚，将他踢出去，顺手“砰”地一声关上门。 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谢怡然，你单刀赴会的勇气怎么没了？有种你开门，看我不打死你。”董大强在门外将门拍的震天响。 任凭董大强在外面如何捶门唾骂，她都死死地抵住大门不回应。 她害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刚刚那一抓，一踢，简直太痛快了。 就该抓破那人渣那张脸，省的他再去祸害人。 第28章 谢怡然联系上被董大强骗的女孩 董大强折腾了半天，才忿忿不平地走了。 听到董大强走了的脚步声，她才战战兢兢地开门，跑去找住在附近的闺蜜杨春。这里住起来不安心，她已经有了主意，这阵子暂时回爸妈家去。 “春儿，真没想到他一直在出轨，从来没有一分真心。”她一脸愤怒地对闺蜜说。 “这是什么渣男？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连最开始都没有一点真心，自私自利到极点。”杨春说道，“听听这叫什么话？如果有更好的，我会选你？” 杨春一拍大腿，“这就对得上了。你想想，才刚加上他名字，他就急吼吼地闹事了。肯定是小情人那边催了，急于脱身。” “他的目标选的好，找的就是你这种天真单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的女孩。” 谢怡然点点头，思虑良久：“他又要去吃绝户了。这姑娘也是被骗的。我觉得应该提醒一下。” 杨春不解：“你不恨她么？” 谢怡然摇摇头，“为什么要恨她？我只恨董大强。她跟我一样被骗蒙在鼓里。” 杨春愣住了：“可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也不必上赶着提醒。 再说，你以什么身份提醒？ 在你是好意提醒，可在她哪里，知道你是董大强前妻，搞不好恼羞成怒。 她会觉得董大强离开你投入她的怀抱，是她的成功，你出于嫉妒才破坏的。 她说不定还庆贺自己是最终胜利者呢。” 谢怡然已经不是傻乎乎的了，她知道杨春说的非常在理。 但她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还是一脸焦急： “春儿，虽然有很多雌竞思路的女孩，但大部分还是girls help girls。即便她不领情，我也得说。不管她是否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在还没有酿成大错之前，我要说。” “嗯，好吧。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做好朋友吗？你很善良，哪怕遇到挫折，你也能保持初心。”杨春点点头。 谢怡然给女孩发加好友申请。发了三次，等了两天，女孩才通过。 【您好，我是董大强的前妻。请问，您是不是在跟董大强恋爱？】 【前妻？！可他告诉我他母胎单身啊。抱歉，我是不是影响了你们的婚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姑娘，我没怪你，你被骗了。冒昧问一下，你多大？】 【23岁啊，怎么了？】 【怪不得，你还年轻，不识人心险恶。】 【呜，听姐姐说话，感觉姐姐不是坏人。我跟董大强认识一年多了，他对我很好。】 之后，女孩就将跟董大强的事和盘托出了。她在海外留学刚回来就认识了董大强。 董大强的确对她很好，展示出强大、包容、耐心。 两人共见了三次面，平时都是在网上聊。 董大强有副好皮囊，又能说会道，说自己家境优渥，名校毕业。 女孩对他印象很好，两人见面不久确立了关系，前阵子董大强还求婚了，她正在考虑。 看着女孩交代的过程，谢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得出来，女孩很单纯。 仅仅见过三次面，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比自己还傻。 而她一问，女孩就全交代了，也是个坦荡的。 女孩表示很羞愧，还向她道歉，根本不知道自己破坏了她的婚姻。 女孩太单纯了，董大强却处心积虑守一年多，她竟然没识破。 【他问你要过钱吗？】谢怡然问。 【嗯，就是上次弄一个chatyou的投资，从我这里拿了二十万。最近，他说还要三百万，我在犹豫。我的零花钱虽够，但我觉得吧……】 看到女孩的回复，谢怡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如董大强所说，这女孩是个家境优渥富家女，这零花钱这么多，且又性格单纯，是个傻白甜。她感觉自己更有责任说服女孩了。 【(ΩДΩ)千万别给，听我的，跟董大强分手吧。】 【姐姐，感谢你提醒。只是偏听则明，我得确认一下他是不是那种人再给您回复好嘛。】 女孩显然没有完全信谢怡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谢怡然反倒一点不生气，只是着急。 设身处地地着想，如果有人说自己的理想男友是个骗子，自己肯定也要反应一阵子，设法求证的。 随后，两人聊了点别的话题。 女孩透露出娇憨，看得出来，也是被人家人保护的很好的那种乖乖女。 谢怡然感叹，董大强的眼光真是毒辣，手段真是老道。 她被他蒙蔽了这么多年，待到他发现更好的目标按捺不住，他才露出一点真面目。 自己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段时间，在撕开董大强精心设置的面具中，她也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那就是识人。 她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非常虚伪、可怕。 之后，她将聊天内容对杨春说了，“这姑娘，也是在蜜罐里泡大的，跟我以前一样，识人不明。” 杨春笑道：“怪不得他会得手。好吧，是我判断错了。你做的对，这女孩人不错，不该被蒙蔽下去。” “嗯，她说偏听则明，没有信我。但即使她不信我，我也不会她。”谢怡然说道。 杨春点点头，“那就祈祷如你所愿吧。这几天家里不安全，你还是住我这里？” 谢怡然眼神黯淡了下来，“不，我回爸妈家里住，这阵子过了再回去。” “要不，让范冲保护你？”杨春抖了抖眉毛。 谢怡然冷斥，“哼，我可是刚遭遇情感骗子，不会轻易相信男人。再说，他喜欢的是你，别往失婚妇女这里推。” 杨春有些尴尬，打着哈哈：“饶了我吧，我跟他不合适。我可告诉你啊，上次那样的事，不能再发生。” 原来，范冲上次非要谢怡然带着杨春一起办过户，谢怡然脸皮薄，照做了。 可范冲的心根本就不在过户上，而是频频朝杨春示好，杨春之前还敷衍，这次见范冲这么殷勤，差点翻脸。 可范冲仿佛根本不介意，过完户以感谢的名义请他们吃饭。谢怡然见杨春拒绝，也果断拒绝了，可范冲说了一句话，“是不是嫌我身上有鱼腥味？” 杨春有些尴尬。 谢怡然最心软，便摆手，“不是……” 范冲说，“那就是看不起我坐过牢？” 谢怡然又赶忙摆手：“不是。” 之后三个人还是去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范冲暗示了几次杨春给他微信号，杨春都借口拒绝了。 第29章 谢怡然被杨春骂 饭毕，杨春二话不说付了钱就走。 范冲要还她钱，她死活不要。 回到家，杨春把谢怡然毫不客气地骂了一顿： “我跟他不合适，你别掺和。你是不是霸总小说看多了？就学上了巧取豪夺？哪怕他给我承包了一个鱼塘，还把鱼塘的鱼都给我捞起来，我也不会答应他。 ” 谢怡然想笑又不敢笑，只得跟杨春道歉。 她知道闺蜜理性的很，耳根子从来不软，强迫不得。 杨春还在絮叨： “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刑满释放犯，先不说人品如何了，学历身份就跟我不般配。老话讲的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么在同一个圈子找，要么找不到单身。我不会妥协的。” 杨春父亲是高官，母亲是公务员，虽然她不靠父母，自己打拼做了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可她怎么也不可能跟范冲有瓜葛的。 谢怡然点点头，讨好地笑：“我支持你。要是我跟你一样坚持，也不会被骗了。” 杨春说，“嗯。女人即使不能长的漂亮，也要活的漂亮。我妈妈辛苦为我爸付出一生，得到了什么？除非遇到那个对的人，谁都不能勉强我进入婚姻。” 谢怡然对杨春做出五体投地样：“好了。知道大小姐你的厉害了。唉，不提这个，你是我的代理人，说说案子吧。” 杨春一脸担忧：“说到这个我就担心。那董大强看来不打算放过你，到处找律师打听你的事。你又把他的备胎给搞没了，他肯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谢怡然头一仰，“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下班后，谢怡然接到了董大强的来电，对方非要跟她见面，她拗不过只好见了。 “谢怡然，我们都离婚了，你还那么惦记我干嘛？”董大强冷笑道。 “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解。 “我女朋友说你告诉她，我是骗子！”董大强骤然发火，一瞬间变脸。 谢怡然提起这事就来气，“你怎么不是骗子！她根本不知道你结婚了。 “可现在我不是离婚了吗？”董大强强词夺理。 谢怡然气愤，“你还狡辩，咱们刚离婚，你就有女朋友。可见这女朋友是婚内出轨的！是不是？” “是又怎样？你别以为你会得逞，这姑娘全听我的！”董大强说道。 谢怡然不信。 董大强当着她的面，跟对方通了电话：“亲爱的，刚刚找我什么事？什么？你爸爸叫你相亲。乖，你都有我了，当然不去了！那三百万啊，不急，你晚点打也是一样的。乖啊，我还有点事儿，待会儿打给你。” 挂断了电话，董大强炫耀地说：“看到了么，她只听我的。你不管这事，我也放过你。你要是敢再干涉，我就拉你下水……” 看到董大强那恶心的嘴脸，谢怡然差点吐出来。 她按捺住不屑，尽量平静地说：“董大强，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及时回头。” “回头？我怎么回头？已经欠了那么多钱了，如果不弄回来，以后怎么过？”董大强的脸变得无比狰狞。 到了今天，董大强才告诉他。原来，除了那个chatyou，他竟然还参加网赌，欠了不少钱。 此前从不少女人那里骗过钱，网赌也给花掉了。 谢怡然早就知道他网赌，但根本不知道他欠了那么多钱。 “要是还不上，明天那些人就要上门了，我劝你少管闲事。”董大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虽然董大强再次出言威胁，但谢怡然没有再怕的。 可问题是，她只有那姑娘的微信，联系姑娘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她拉黑了。 她知道，人一旦被洗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醒的。 女孩不相信她，倒也不能全怪对方。 只是现在十万火急，得立即出手阻拦，还能挽救。 不知道这女孩是谁，那就报警就好，也算尽心了。 接到报警电话后，接线员问：“受害者的姓名年龄这些信息呢？” “我都不知道。但我能确定董大强已经骗了钱了，马上要诈骗更多。希望警方及时制止，否则数额会非常大。” “就是说，你知道加害者，但不确定受害者是吧？加害者是否会实施加害，还未知？这种情况警方无法处理，感谢您的来电，再见。” 听着“嘟嘟”的忙音，谢怡然脑子一片空白。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贸然报警很荒谬。 谢怡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来想去想到凌寒，毫不犹豫地跟凌寒发了一段文字过去： 【凌警官，知道加害者，也知道加害者即将行骗成功，但不知道受害者的身份，可以告知您吗？】 【挠头表情】 【是这样的。我前夫骗了个富家女，他让对方打三百万给她。对方似乎是要跟相亲对象见面，也被他搅混了，只是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劝过她，所以微信是有的，但现在我被拉黑了。】 【把她微信头像信息发过来。】 【一张微信头像截图照片】 【确定是这位小姐吗？(ΩДΩ)】凌寒很惊讶，这微信他认识。 【非常确定。第一次跟她联系的时候，她还相信我的话。后来董大强不知道怎么洗脑，她就把我拉黑了。他说她很听他的话。麻烦您一定要帮她，我不想再多一个受害者。】 【为什么要帮破坏你婚姻的人？】 【这女孩也是被骗的，她没有破坏的主观意图，能拉一把是一把。】 【知道了，马上核实。保持手机畅通，注意您的来电。】 【好的。】 放下手机，谢怡然感到心中一阵畅快。 她在畅想未来有一天，这个女孩联系她了。对她说，谢谢你姐姐，是你把我从骗子手中拉了出来。以前没有相信你，是我的无知。 做着又拯救了一个人的美梦，她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第30章 第一次相亲，凌寒被费雨灵放鸽子 此时，凌寒在风中凌乱。 他在约见的咖啡厅里等了费雨灵到花都谢了，才看到有个女孩，正在咖啡馆外跟人打电话。 他想着这肯定是费雨灵，刚准备迎上去，却听到她说，“好，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之后，他就收到费雨灵发来的拒绝见面微信了。 他很生气，白等了半天。 但想到既然对方心有所属，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他收到谢怡然的报警。 她发来的微信头像清楚明白地显示费雨灵，就是谢怡然前夫骗的女孩。 虽然他十岁时见过一次，小姑娘当时才三岁。 但他仍然觉得，他对这姑娘还是有一点做大哥的责任。 他很清楚这姑娘为何被骗，也知道这姑娘的家境。 鉴于爷爷跟这姑娘的爷爷是多年至交，他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姑娘早就离开了。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同事的电话：“喂，麻烦转刑侦科……” 费家大宅，“咚咚咚”大宅的门被敲的山响。 老爷子正在闭目养神，佣人张妈正在做家务，就去开门，一群警察破门而入。 佣人张妈很着急开门，望着屋外的警察：“怎么了这是？” “请问，费雨灵是在这里住吗？” “哦，大小姐啊，在啊。不过她现在不在，怎么了？”张妈问道。 “您别紧张。她可能是一起电信诈骗的受害者，我们来调查取证的。” 张妈这才转忧为喜：“好。那您请进。” 费老爷子听到动静，朝门外喊：“小张，是谁啊？” 张妈答道：“老爷子，是灵灵的事。说是灵灵被人骗钱了。” 费老爷子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仿佛毫不介意，“这次被骗了多少？一千万以下的，也值得惊动警察？咳咳咳，大晚上的？” 警察们愣住了，他们遇到的遭遇诈骗的人，都是哭天抹泪的，头一次遇到一个对诈骗毫不介意的。 还说一千万一下就不值得惊动警察。 但凌寒却丝毫没有奇怪，他站出来：“费爷爷，是我。” 费老爷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认出来后笑了：“哎呦，是楚风啊？上次见你是十年前吧？瞧我这眼神竟然没有认出来。当警察了？不错不错。” 凌寒淡淡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世交的费家出事，他才不会冒着被揭露身份的危险通知侦查科。 “对了，你不是跟灵灵约会吗？灵灵这会儿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见面谈的很好，她跟你在一起呢？灵灵，她怎么了？”费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 “灵灵还没回来是吧？我刚刚打她的微信电话也没打通。事情急，就直接过来了。”凌寒和颜悦色地说。 费老爷子尴尬笑笑：“这孩子，从小就老被人骗。小学的时候，她的那些漂亮文具，每次都被人三言两语骗走，嘿嘿……” 凌寒咋舌，他知道这姑娘是孤儿，爷爷带大，虽然有叔叔婶婶，但叔叔掌管着公司，想必也没什么精力在她身上。 他和颜悦色地说：“费爷爷，您现在联系一下她，让她回家。你看都十点多了。” 老爷子摆摆手，“不急不急，她虽然回家晚，但也从来没出过事。” 凌寒有些无语，这做爷爷的，心也太大了吧。 他心里只咂嘴，看来灵灵被骗跟家庭有很大关系。这女孩又有钱，又单纯，还没人管，在别人眼里，不就是一块肥肉吗？ 对小女孩的关心占了上风，他催促道：“费爷爷，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旁边的刑侦科同事说道：“老爷子，既然您是熟人，那我也不瞒您了。您孙女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快联系她吧。” 老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打通了电话，却仿佛换了一个人，暴喝道：“死丫头，死哪里去了？都几点了，还不快点回来！死在外面谁给你收尸？” 老爷子平日颤颤巍巍的，骂起人来却声如洪钟，几个见惯世面的警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凌寒心里也“咯噔”一下。这究竟是唱哪出啊？难道平日这爷爷就是这样对孙女的？ 可伺候老爷子的张妈却似乎习惯了，不为所动地淡淡道： “别骂了，她不长记性的。” 凌寒皱了皱眉头，这张妈不过是一个佣人，怎么这样评价主人家的孙女？ 这爷爷，对孙女漠不关心，让他打个电话叫孙女回来，他却张口就骂。连佣人都可以骑到孙女头上，肆意辱骂。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家人？ 三岁那年，灵灵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就在灵灵父母的葬礼上，凌寒第一次见灵灵。当时他已经十岁了，刚回到大宅，寄人篱下，惴惴不安。 他虽然有父亲，可跟孤儿没什么两样，看到三岁就没了父母的可怜小姑娘灵灵，他不禁生了同情。 可小姑娘还懵懂着呢，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跟在他后面玩。 有小孩子欺负她，也不懂自我保护。他出手教训了欺负灵灵的孩子。 之后，他们就没有什么接触了。想起那时候的事，他还是有些难受。 他本能地感觉到，灵灵的事比谢怡然更难处理。 谢怡然虽然也单纯，但她成长在父慈母爱的家庭环境中，认识到被骗后，她虽然痛苦，但最终有勇气单独面对那一大家子人。 这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做到的，必然是被父母无条件爱过，有底气的女孩才敢的。 而灵灵不同。 她跟家人的关系很畸形，父母缺位，爷爷对她又非常冷漠，连家里的佣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爱，也不会爱，很可能为了一点点的温暖飞蛾扑火，万死不辞。 董大强已经是她的救命稻草了，现在说他是骗子，她会听吗？ 果然，不出所料，灵灵拒绝回来，并说到：“爷爷，即使这三百万真是被骗了，我也认了。我要跟他私奔。” 费老爷子大怒，狠狠地叱骂灵灵，灵灵挂断了电话，之后怎么也打不通了。 费老爷无奈：“哎呦，楚风啊，我家这孙女真是的，从小没父母管。小时候还好，长大了特别不听话。” 第31章 凌寒被人下黑手诬陷 说着说着，老爷子脸上禁不住的戾气，“臭丫头，被人骗了活该，让她死外面算了，你们也不要管她了。” 凌寒无奈：“费爷爷，那是您家辛苦挣来的钱，被人骗了不心疼吗？” 费老爷子这才无奈地抱起了脑袋，抱怨道：“这不是第一次啦。当年她上初中的时候，就被同学小混混骗了。说不听，打也打过，我已经没办法了。” 说着，他无奈地摇头，“由她去吧。唉，真是冤孽。当初她父母走，怎么不把她也带走！” 那一瞬间，凌寒倒抽了一口凉气，做爷爷竟然诅咒孙女，要么就是气狠了，要么就是绝望了。 但不管哪种，爷爷都是不关心孙女的。作为警察，他却不能不管到底。 老爷子叹口气，查了孙女名下的卡，气愤地说：“我给她的零花钱卡，里面三百万已经划走了，造孽啊。唉，真是被她气死。心疼她无父无母，我之前工作又忙，她要多少钱我都给的。没想到竟然这样了。” “老爷子，这么大数额，可以立案了。你这边怎么看？”凌寒冷静地问。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这种情况，十有八九追不回来。但我辛苦赚的钱，我怎么会不心疼。就请帮我们立案吧。楚风啊，真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凌寒说道：“费爷爷，您哪里话。不过还得当事人配合，只要灵灵愿意立案，我们警方就能干预了。” “放心，她不敢不同意立案的。”老爷子霸气地说。 “好。我同事想去灵灵卧室看看，收集点证据。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小张，你领他们去。”费老爷子疲惫地合上双眼，“我先休息了。你们自便。” 凌寒点点头，看着同事进了灵灵的房间。 他跟技术科的人联系，让他们查找划走款项的账户，再根据手机消失地点的定位，查找灵灵的去向。 担心了半天，谢怡然忍不住跟凌寒发了个信息： 【凌警官，小姑娘的钱追回来了没有？】 此时还没立案，凌寒也不敢贸然对谢怡然说什么，便回到： 【嗯，还在核实中，稍安勿躁。】 【还在核实？再晚点就麻烦大了！我担心这女孩子被骗。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上点心】 凌寒已经为这事折腾了一夜，语气难免不好： 【请勿干扰警方的办案流程】 谢怡然也一夜没睡好，早上上班的时候差点迟到。 她心想，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已经尽到了告知和提醒的义务，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请凌寒出面了，无愧于心了。 她甩甩头，大踏步地向办公室走去。 微笑地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开始投入一天的工作，手机却响了。 “请问您是谢怡然小姐吗？” “是呀。怎么了？” “哦。是这样，上次您是不是被挟持到丰水市郊区？” “是。”谢怡然的心骤然提起来。 “警察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产生过一笔支出，包括车辆使用费，从临江到丰水的来回路费，您父母在临江的住宿费用，吃饭的费用，大概一万左右。请问，这笔钱的发票还在嘛？” “哦。”谢怡然这才放了心，“不在了吧。不过没事，是爸妈去丰水找我嘛，所有费用该我们自己负担，不要报销的。” “是这样的吗？”对方问道，“可是，袁楚风警官却拿着报销的凭证要求报销，其中就包括这一万块钱的费用。袁楚风您认识吗？” “袁楚风是谁啊？不认识。”谢怡然迷茫地摇摇头。 “好吧。”那边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情况我了解了，抱歉打扰您，再见。” 之后，一阵嘀咕声入耳，“局长，受害人说没报销。” “这就是说，他冒用别人的名义，把根本不存在的费用给报销了……” 接着就挂断了，谢怡然更迷惑了，但也没多想。 还有好几个图要改，她转身投入工作了。 下班了，累成狗。 她直接回家，爸妈准备了热乎的饭菜。 吃完饭都快八点了，爸妈叫她出去溜一圈消消食她都拒绝了，她感觉躺着刷手机比较合适。 就在这时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但听起来矫揉造作，明显是捏着嗓子装小姑娘：“是谢小姐吗？” “是啊。您哪位？” “哦。今天是不是有人问您一万块报销的事？” “是。可我们家没让警方报销呀，自己负担的费用呀。” “哦。您也是这样对警方说的吧？” “对呀。当然实话实说。” 对方没说别的，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谢怡然莫名其妙的，这都什么事。 凌寒在派出所忙的不可开交，杨所长叫他。 “小凌，你来咱们所几年了？”杨所长问道。 “八年了。”他回答。 杨所长显然很愤怒： “公示期间，有人检举你贪污。”杨所长将所有的证据逐一摆出来，那证据刺的凌寒眼睛发黑。 “你看，这是当事人谢怡然当时的通话记录。” “这是你报销的发票。” 凌寒叹了口气，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些发票根本不是他原本要报销的，是有人夹带在他本来就要报销的单据里的。 可发票是他亲自拿去的，他怎么说得清？ 杨所长非常气愤： “我一直看好你，这马上要调到市局去，就让你接替做所长。别小看咱们派出所，在市政府附近，是最容易出成绩的。你若好好干，以后就是分局局长，市局局长。你才不到三十，又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为一万块钱就伸出手？！” 杨所长丢给他一个处罚决定： “袁楚风同志涉嫌贪污公开，不建议升任所长。要求暂时停止工作，接受调查。” 杨所长非常痛惜，他是的确可惜这么一个好苗子： “你真的那么看重这一万块钱？！” 证据确凿，凌寒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狠狠地咬了后槽牙，眼神凌冽，强烈的气愤，怎么也压制不住。 “警察生涯算是完了。凌寒啊，还是另找别的出路吧。”杨所长无奈地叹息。 第32章 神秘的搭讪艺术培训班 凌寒破天荒地回家了。 “妈，你到底想做什么？”凌寒愤怒地质问吴玉芬。 “你怎么这样对你妈说话？”袁镇国死命拽住儿子。 凌寒对着父亲，委屈地说： “你问她，我做警察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八年了，要升所长了。她竟然揭发我，说我贪污一万块钱！” “什么贪污一万块钱？”吴玉芬佯装不知，眼神躲闪，“我完全不知情。” 凌寒从她的眸子判断，她一定是知情的，要是真冤枉她，她肯定会跳的老高。 “好，不承认是吧。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凌寒怒斥。 袁镇国恼火了：“你别冤枉人？再说，就那什么派出所所长，有什么好做的？每天都处理鸡毛蒜皮的事，你还上瘾了？” “爸，道理不是这样的……” “行了，这不正好，不做警察了，就回公司！”袁镇国一锤定音。 凌寒恼恨地看着父亲和后妈。 过了两天，谢怡然向凌寒询问董大强欺诈事件的进展。 可微信发过去，赫然传来一个鲜红的惊叹号。 她看到，消息已经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原来，她已经被凌寒拉黑了。 她整个人就不好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跟杨春抱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春说，“我给你缕缕，这几天的事都太奇怪了。先是接到两个电话询问凌寒报销的事，一个自称警方，一个没头没脑都不知道是谁。你跟凌寒联系，却被他拉黑了。这些事都不正常。” “对呀，这几件事的确不正常。我还想着那小姑娘怎么样才问的，没想到凌寒会拉黑我。得了，他是警察说不定是纪律要求的。不过，我还是好像知道事件后续，真是讨厌这个董大强，到处招摇撞骗。” “你很想知道？那董大强删你了吗？” “没有。” “你弄一张董大强朋友圈的照片来，我帮你看他在哪儿。”杨春取出一根香烟，幽幽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样子魅惑又性感。 “好。” 谢怡然翻了手机，董大强这几天的朋友圈还是照常发信息，频繁的很，一点没闲着。以前他老是发一些财经消息，什么资方大佬，什么内部消息，朋友圈可高大上了，搞的自己跟成功人士一样，如今都是些什么见面会，似乎在做情感规划师，发情感方面的讲座。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董大强自己的婚姻都处理的一塌糊涂，还能给人做情感规划？ 她划了划董大强的朋友圈，不禁愣了，“都在忙什么鬼，恋爱聊天话术培训？还是高级讲师？这么大的头衔，董大强也配？” “恋爱聊天话术？啧啧啧，不就是传说中的pua培训班吗？专门教男人怎么骗女人，女人怎么吊凯子。哈哈哈，一直都是听说，今天遇到了活的，老娘好奇了……”杨春的笑声逐渐变大，表情也逐渐疯魔，最后笑的要岔气了，谢怡然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p什么培训班？”谢怡然惊讶。 “pick-up artist,钓凯子话术呀。董大强做这种培训班讲师，一点也不奇怪。原来他早就会，还在你身上运用得炉火纯青。” 谢怡然不得不点点头，杨春虽然嘴巴毒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脑子的确不好使。 自己以前，就是被董大强下降头一般操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春儿，我就是缺心眼，爸妈老说我不开窍……” 杨春这才收敛了神情，推了她一把，“干嘛自我矮化？要是有的选，我宁愿跟你一样不开化。你命够好了，能保持单纯幼稚到快三十岁，那得多大造化？我是遇到了渣男，又有个不靠谱的父亲，这才认清真相，自立自强的。可真的累啊……我羡慕你啊。” 杨春这么一说，谢怡然才不沮丧了，还转忧为喜。 “你不是想知道那小姑娘的下场吗？”杨春努努嘴，“根据你的图片查到了位置，董大强在广博路奥林匹克公园讲课。直接去现场问吧，一定能找到人的。” 这次，真是让谢怡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杨春根据定位查出这个地方后，她们去了现场，发现某商务公司，想是找错了地方，她们刚准备走，就听见有人叫她们： “两位美女，是否是来听课的？” “嗯？” “两位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单身。只要学习一下如何吸引男人，一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另一半。”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单身？” “这个嘛，很容易看出来的。”那人神秘一笑。 谢怡然心里痒痒的，这人怎么能知道她是单身呢？难道她发出单身狗的气息？ 杨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嗯。您说的对我们都单身，给我们介绍下你们这课程？” “当然可以。我想问下两位从事什么工作呀？”那人问道。 杨春嘴唇抖了抖，忍俊不禁：“参加这课程还有职业限制？” “不，主要是方便量体裁衣。” “哦，我是律师，她在公司做主管，平面设计方向。”杨春回答。 接下来，那男人仿佛当杨春不存在，而是转向谢怡然，“这位小姐，您先来吧？” 谢怡然指着自己问：“我先来？她先问你，你让我先来？” 男人点点头，带着鼓励的微笑。 杨春冷笑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pua究竟是什么？学了有什么用？”谢怡然问道。 第33章 销售解释pua本质 男人搓搓手，笑道：“pua是国外引进的概念，最早是用于男人搭讪女性的，叫做pick-up artist，也就是搭讪的艺术，后来就成为了一种恋爱术。” “但其实这并非谁的原创，pua在我们的生活中早就广泛存在。” “小姐，有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上司对你不好啊？那很可能是遭遇了职场pua。有的人从小就被父母虐待，那可能是遭遇了来自父母的pua。还有人被校园霸凌，那就是校园pua。” “但其实，这个话术，在恋爱时的确需要。只要学习了，就可以在生活中无往不利。要是上司pua你，你就可以反向pua。要是找不到男朋友，那就可以pua一个来嘛。” “这个pua啊，用途非常广泛，学到了，处处都能用。他本质上就是一种操控术，心理学方向的，让你能轻松操控人心。” 谢怡然使劲地翻了翻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心想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操控？ 她似乎听说过，精神病人就老抱怨说有人在操控他的大脑。 旁边，杨春神秘一笑。 她发现，自己对这个pua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谢怡然又问：“哦，那是否pua了？刚才您听说我朋友是律师，为何就不理她了呀？” 男人笑笑：“pua的第一条原则，我们只选择可以操控的对象。那种一眼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就……” 谢怡然忍俊不禁：“你是说女律师难操控，女职员好操控。”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希望这样说，没有冒犯您。”男人仍是彬彬有礼。 杨春不怒反笑：“有点意思。” 谢怡然眉头皱的更紧，原来在董大强眼里自己是好操控的。此时除了愤怒，她心里生出一股报复的欲望。 男人笑笑：“怎么样小姐？是不是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情绪？” “对。很想打你。”谢怡然承认。 “这就是打压和拉踩。先通过这种方式打压你的自信，激起你的情绪。然后再给你安慰，表示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是不是就跟我拉近了距离，更加依赖我？”男人说道。 那一刻，谢怡然的脑子是懵的。之后她仿佛醍醐灌顶，董大强就是这样做的。 没遇到董大强之前，她是独立自信的。但遇到董大强之后，一点点小错，董大强都会放大，让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原来，这就是pua啊！可这根本就不是好东西，是不值得提倡的。这种所谓pua的后果是，她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至今难以恢复，也难对人产生信任。 歪理，毕竟是歪理。 她的情绪经历了过山车半天才平复下来，心平气和地问：“那这种课程，可以试听吗？” “当然可以。”男人拿出宣传册，给她介绍，“女性恋爱提升术课程，是由我们的jackie老师主讲的，他非常……” 谢怡然一看宣传册上的人：jackie？这不就是董大强么？还jackie老师呢？我呸！ 她跟杨春交换了眼神，杨春差点笑出来。 她按捺了愤怒，皱着眉头问：“我不明白，女性恋爱为何要男人主讲？” “我们的jackie老师可是有丰富经验的，他拿下过至少三十个收入丰厚的女性。” “此前他曾跟家境富裕的女士结婚，女方身家在四百万，其父母身家千万以上。虽然离婚了，现在又搞定了一个富豪千金，女方身家在亿元以上。当然，不能透露姓名。” “这样的战绩，不正说明他能hold住女性心理吗？这样的人，做老师岂非得天独厚？就跟高档化妆品销售是帅哥一个道理。” 杨春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怡然一眼。 谢怡然拼命地眨巴着眼睛，这销售说的好有道理，仿佛不让男人来给女性提升恋爱能力，天理不容。 她很想笑，董大强还真坦白，她这个前妻，身家的确在四百万左右，但董大强居然还知道自己父母身家在千万以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父母这么有钱？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在恋爱之处，他早就做好功课了？ 她感觉一阵不寒而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本来是来解救小姑娘的，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 但她没有再怕的，还是得去直面董大强，才有可能找到小姑娘。 “那这男性恋爱话术提升，怎么也是男的讲啊？”杨春装作不解地问。 销售地瞪了杨春一样，仿佛她问的问题很愚蠢。 “只有男性才了解男性的弱点，才知道如何帮助提升。男性课程如果女性来讲，学员就会戒备，心结就打不开，就起不到提升作用。” 杨春眯着眼睛冷笑，不说话。 她明白，肯定是他们找不到女老师，只能用男的来讲课，居然被他说出花来了。 谢怡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发现这人跟董大强一样，都有无理搅三分的能力。正的反的都给他说了，他总是有理。 本来是歪理的，经他这么一说，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之前一直搞不懂董大强明明说的是歪理，却总是振振有词是为什么，如今终于明白了。 看来这个学了什么pua的都是这样的德行，她对这个所谓的pua更反感了。 这阵子她反思了很多，董大强所谓的操控，没那么神秘。 可后果却是很大的。 这段婚姻对她伤害极大，虽然她离婚了，却影响仍在。 而要想真正走出，除了直面别无他法。 董大强对她的操控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一旦捅破，也没那么神秘。他说的就是歪理，她一定能反驳。 她要去戳穿这所谓pua教程的荒谬，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勇气面对失婚的痛苦。 毕竟，阴沟里的老鼠只能躲在阴沟里，在阳光下暴晒一下，肯定会灰飞烟灭的。 既然他们pua，那自己就来个反pua吧。 谁怕谁啊！ “很想试听呢，今天有试听课程吗？”谢怡然可怜巴巴地问。 “今天倒没有的。不过老师就在现场教学，你们可以试听一下。”那销售仿佛不忍心。 两人点头道谢，谢怡然选择了女性恋爱话术班，杨春选择了男性恋爱话术班。 那男人疑惑地问杨春：“这位小姐怎么选择男性恋爱话术班？” “你呀，还销售经理呢，思路要放开嘛。男性恋爱话术班，里面都是对恋爱很苦手的男人，那我就能知道男性的弱点在哪里，不就能搞定他们了。”杨春两手一摊，挤挤眼睛。 男人脸色一变，目瞪口呆。 杨春对愣神的销售笑道，“这就叫做打压和拉踩，现学现卖，哈哈哈哈。” 谢怡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捣蛋鬼，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的溜溜的。 男人哂笑了：“小姐不愧是律师，段位真高。” 第34章 谢怡然孤身入虎穴 谢怡然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坐在靠后的座位。她肯定，“jackie”老师认不出她来。 讲台上的董大强人模狗样的，脸上的抓痕早没了，穿着定制的西服，一副精英的派头，看来离婚对他毫无影响，他仍然那样口若悬河，声如洪钟，侃侃而谈，自信满满。 她看到就来气。 “今天，我们来讲最重要的阶段，那就是如何顺利地套出对方的身家。”董大强说道，“毕竟，小仙女们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资产不足的男人，何必浪费时间呢？” 台下的人都频频点头。 “提供一个方向，可以观察这个男人的车。一般情况下，车价是财产价格的十分之一。比如开polo的，这男人身家不会超过百万，开奥迪的则在四百万左右。当然有例外，这只是粗略的估计。” “哇~好办法。”不知谁在低呼。 “第一次见面，可以看他的车钥匙。如果对方今天没开车，那你就问，你所在的小区物业费多少？高档小区物业费肯定不会低。标准是，物业费低于三块的不要理。知道每月的物业费和每平米的物业费，不仅能判断小区的等级，还能判断出他房子的大小。” “当然不要那么露骨，不要那么直接。比如你可以问，哎呦还是以前租房子好，我现在物业费都快赶上以前租房子的房租了。那男人就会问，物业费多少啊？你回答了之后，他就得告诉你他的物业费多少了。” “还可以旁敲侧击。比如说，你可以随口一提，以前那个追我的，开什么好车，有游艇什么的。男人一般胜负欲很重，跟小孩似的，如果他有，一定也会吹出来。” “嗯嗯。”有人在拼命点头。 “注意，不要看朋友圈。看朋友圈判断一个人是否有钱是最蠢的。不如看他的举止，观察细节。任何时候都不徐不疾的，肯定是当老板的。我认识一个老板朋友，坐飞机都是最后一个办登机牌的。因为他是头等舱，都得等他，他自然不着急。打工的人，每天都要完成kpi，老是被人催，脸上能不带着焦虑吗？” 台下有人附和，“对。” “去五星级酒店找，也不靠谱。大堂里面坐着的，有可能只是在等人。而住在里面，有可能是外企出差的，未必就是有钱人。除非你直接去总统套房找，但你进不去呀。” 台下一阵哄笑。 “可以去某个小众爱好者俱乐部。比如游艇俱乐部，只能有钱人才玩得起。” “老师好厉害！”台下有女孩叫起来。 董大强得意一笑，示意那女孩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嘘~确定了这个人是你的目标，那就要做什么呢？跟他产生——链接！如果没有链接，你再怎么畅想你们俩的未来都没有意义。你可以去找他要联系方式，这是最常见的，但效果并不好。要想效果好点的，可以让他帮个小忙，只要是正常男性，都不会拒绝。” “有的姑娘脸皮薄，就是不想麻烦别人。这样的活该单身，要想男人在乎你，就得让他在你身上花时间。他对你投入的时间越多，他越离不开你，因为他的沉没成本太高了。” “要微信的方式，尽量自然，不要过早暴露你的目的。有钱人都是很精明的，戒备心强。你必须要隐藏目的，让对方放下戒备。” “但一般姑娘即使知道这人有钱，也知道联系方式，却没法跟这人好好说话。不是过于倨傲，就是过于谦卑。” “姑娘们，敲黑板，心态很重要啊。见到一个大人物，第一步就是去魅，虽然这人很成功，但他也要吃饭拉屎睡觉，他在外面西装革履，但到家也是汗衫大裤衩，不比你高贵多少，一定要去魅。你就当他是个普通男人，这样搭讪的时候就自然多了。” “哇塞，真的有用耶。”一个年轻女孩激动地叫出声。 董大强得意地点点头： “产生链接之后，一定要引导他对你多付出。道理也是一样的，付出越多，沉没成本越高，他就越离不开你。穷人是没有沉没成本的，他就只能付出时间。穷人的时间又不值钱，甜言蜜语也不值钱。但富人的时间很值钱，肯花时间肯定是在意你的。” “啊？这？那多不好意思啊。”有姑娘小声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董大强反问，“我跟你说……” 他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谢怡然却已经泪流满面，藏在墨镜和口罩下已经濡湿一片。 她没有一丝笑意，今天真是开眼，自己曾经看的比天大的婚姻，不过是他精心选择的一场pua。 她感谢自己的热心，要不是帮助小姑娘，她怎么有机会看清董大强的真面目。 人真要多做善事才行。 课堂互动环节完毕，之后就是回答问题时间。 一个看起来单纯的小姑娘眨着无辜的眼睛说：“可是，引导别人对你的付出，不是一种贪婪吗？耽误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董大强摇摇头：“小姑娘，你想法太幼稚了。” 说罢，他将女孩拉过来，“你靠近我一点。” 女孩靠近了，脸有些红。 他又说：“很高兴认识你。”说完，自然地握了握女孩的手，之后捏着不放。 女孩有些愣住了，可能没想到他会抓着自己的手，狠狠地抽了两下，没抽回来，急的皱起了眉头。 他使劲地抓住女孩的手，还定定地看着女孩：“现在，你是不是对我已经建立起了印象？那是因为我跟你握过手，还拼命抓过你的手。你肯定激起了对我的情绪。看到了吧，只有你付出过的，你才会真正在意。屌丝为女神做再多，女神也不会感动的，除非女神为他付出。” 女孩惊呼了一下抽回手，满脸尴尬地回到座位。 第35章 凌寒诈出前台真话 “好了，下一个谁来提问。”董大强问道。 谢怡然将手举的高高的，董大强示意她提问。 “刚才那个姑娘，你说的没错，耽误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还有，这狗屁倒灶的jackie老师是在对你进行性骚扰，你可以告他。”谢怡然拿过话筒，霹雳吧啦地说。 董大强满脸惊愕地看着这个女孩，但显然没认出来这是他前妻。 只是明白了，她是来砸场子的。 他笑道：“别这样，我是开个玩笑，举例子。” 之后，谢怡然又问： “这位先生，您的婚姻又如何？” “我跟前妻，曾经很相爱，后来离婚了。”董大强倒也坦然。 “既然您的婚姻是失败的，您怎么有脸在这里教别人？”谢怡然质问。 “可我有更好的选择，我的未婚妻身家上亿。”他无所谓地说道。 谢怡然提高了声量：“那你敢不敢在她面前说你的心路历程？你敢坦白对她不是爱，而是看上她的钱？” 董大强反问：“为什么说实话呢？有时候谎言也是为了大家都幸福。” “幸福？她本来可以得到真爱的，被你这种pua男困住了，这叫幸福？” “你这种pua，本质是一种骗术，说是诈骗也不为过。你们用华丽的包装虚假的宣传，之后对人拉踩打压，操控人心理。但你这套只对涉世未深的人管用，女孩们一旦受过伤害，以后再不会相信他人。你们只管用，根本没想到会对女性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你们破坏了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你们将女性物化，以玩弄感情为乐。你们以睡了几个女人沾沾自喜，格局也就这样了。” “姑娘们，这套东西只会令你的感情走上歧路，不要相信。即使用上了，你也会良心不安的，深受其害的人太多了，我就是其中之一……” 台下的姑娘们都惊呆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几个保安冲到谢怡然身边，将她抓了起来。 无独有偶，杨春也在满是男性学员的pua培训班中极力驳斥，却被安插在学员中的身强力壮的托儿给抓了。 杨春挣脱几个抓他的，猛地跳上椅子，双手叉腰怒斥：“你们想干嘛？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律师！我来的时候已经跟朋友打好招呼了，要是你们敢限制我人身自由，我马上就告到你们牢底坐穿！赶快，放我走！” 几个男人吓的连连后退，杨春松了一口气，伸手抓起自己的包，“刷”地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之后，惊魂未定地给谢怡然打电话，才发现，谢怡然失联了。 她立即给谢怡然父母打了电话，老两口也说谢怡然没回家。 谢宇一听说女儿不见了，立即联系了凌寒。 凌寒接到电话后，表示要出警。 老方说：“你还在禁闭期，不能去。” 这阵子，凌寒由于报销的发票违反了规定，不仅取消了升职，还在停职接受处分。 凌寒一甩手，“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怡然出事了，她去了一个情感培训班，揭露导师董大强骗人，被人抓了。” 老方听完，气愤地一拍大腿：“这奇葩敢开情感培训班？那咱们就去主持公道。” 见到凌寒和老方的时候，杨春一脸无奈。 凌寒问：“怎么回事？” “怡然收拾手机，发现董大强在婚内就出轨小姑娘，她告诉小姑娘董大强不靠谱，可那小姑娘还要给董大强发三百万，她劝不听。” “后来，怡然打算直接找董大强，就在他朋友圈里发现董大强在这里开班，我们来了看到董大强真在这里叫人 pua。她就去了董大强教的女生课堂，我去了另外男生课堂。” “我斥责他们这个课是骗人的，他们把我抓起来了，我仗着律师身份，侥幸逃脱，却发现怡然没有出来。” “失联多久了？”凌寒问。 “快两个小时了。那地方是个体育馆，我逃出来了，不敢一个人回去，就等着叔叔阿姨一起去的，早就人去楼空了。”杨春说。 “要是被他们抓走的，那就构成非法拘禁了。”凌寒跟老方交换了眼神，“走，看看监控去。” 凌寒对杨春说：“我们要办案了，你请回吧，多谢配合。” 他跟老方到了地方，发现学员们解散了，负责人也跑了，但前台还在。 那前台穿的很清凉，表情妩媚，刺的凌寒眼睛都睁不开。 他定眼一看，那前台不是别人，正是费雨灵。 凌寒认识她，她不认识凌寒。 凌寒装作不知情地问： “有人报警说有姑娘在这里听课，被劫持了。这里人都去哪里了？” “嗯，这里是培训班嘛，时间到了，人就走了啊。”前台不紧不慢地说。 “那还有别的人，比如销售呢？工作人员呢？” “下班走了嘛。” “那你怎么在这里？董大强呢？是不是他劫持的那姑娘？” 前台有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董大强？你是说jackie啊，没见他带姑娘走。” 凌寒目光炯炯：“那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前台轻轻地说。 “监控在那里？” 前台心虚地看着凌寒说：“警官啊，我只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清楚。” 见前台一问三不知，凌寒冷斥，“你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是弱智。作为前台，天天要调考勤，会不知道怎么看监控？蒙谁呢？” 前台愣了一秒钟，干笑，“哦，可……监控只有技术部那边有权限查，我没有。他们电脑都有密码呀。” 说罢，朝技术部方向努努嘴。心里得意，看你怎么弄。 凌寒冷笑，朝技术部走去，“行。我来试试开机。” 打开技术部的电脑，他眉头皱了一副专注的样子，一番噼里啪啦的操作，几分钟内找到密码，还将监控内容调了出来。 前台眼睛都瞪圆了：“这，这？” “刑侦专业毕业，雕虫小技。”凌寒冷冷朝她看了一眼，“你们公司涉嫌诈骗，非法拘禁，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那前台狠命地委屈叫：“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公司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底层打工的，他们上层做了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凌寒后退了几步，将监控上的画面调了几个出来：“一到周末，这么多人来来回回，都是年轻男女，你不知道他们在上什么课？” “一次好几十人上课，讨论的这么激烈，他们讨论的内容，你从未听过？” “销售每次都在等候区域拉人，说的那些话，就在你旁边你都没听到？” 一番话，问的前台哑口无言。 “好吧，jackie是开车走的。”前台无奈交代。 第36章 凌寒被开除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凌寒怒道，“怎么不早点说？车牌号？” “临a438217。” 凌寒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我还有一事不明，你能解释一下吗，费雨灵小姐？” 听到对方叫出她的名字，费雨灵打了个趔趄。 凌寒一个眼风扫过来：“费家大小姐，你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做，怎么来这么个皮包公司里做前台了？” “你，你到底是谁？”费雨灵都快哭了。 “怎么，我你都不认识了？我就是被你放鸽子的相亲对象！”凌寒冷冷地说。 费雨灵身体一抖，捂着眼睛，眼泪从手指缝中溢出，满脸的委屈，结结巴巴地说：“啊！凌警官，董大强他，他很爱我的，所以我……我才放了您的鸽子，我相信他的话。可没想到，他看到前妻，就把我忘了，呜呜呜~” 凌寒皱起了眉头，轻叹了一声，“他很爱你？指望一个开pua培训班的爱你？希望如你所愿。算了，你也是受害者，也算配合，不拘你了。不过你得想好了，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听到凌寒提爷爷，费雨灵哭的更凶了：“呜呜呜，爷爷会打死我的！” 按照费雨灵提供的车牌，凌寒查出车的行车轨迹，早出本市了，都快开到董大强老家丰水了。 他发出协查通报，这辆车上面有女孩被劫持了，要求在附近的哨卡帮着拦截。不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拦截下来了，但没有什么女孩。 凌寒无奈，一时半会也到不了现场，就让老方开车。 他就在车上查资料，遥控指挥。 按照行车轨迹，他将最初车子上高速的监控调了出来，副驾驶上的确坐着一个女孩，身形也像谢怡然。 入高速的时候副驾驶有人，出高速却没人了，副驾驶上的女孩到底去哪里了？ 车子开到颠簸郊区路段，凌寒的脑仁都被震散了，心里担心的不行。 谢怡然，你到底去哪里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意识到一个问题，开车两个小时，完全有可能在加油站下车。 他急忙打通了电话，问道：“技术科，麻烦这段高速路区间的加油站附近，看是否看到一个年轻女子？” 不多时，他的手机响了，“凌寒，我是谢怡然，我在……” 听到她的声音，凌寒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跟谢怡然通完电话后，他对开车的方警官说：“老方，找到了。” 接到谢怡然后，凌寒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 “怎么样？他伤了你没有？”凌寒担心的目光一览无余。 谢怡然摇摇头。 见她并未受到严重伤害，只是一些皮外伤，便稍稍放心了。 谢怡然不顾方警官就在旁边，扑进了凌寒怀中，大哭着：“我趁他开车不注意的时候，从车窗里跳了出来，掉到路边的灌木丛……” 凌寒双手僵硬地垂着，紧紧握住了拳头，一脸愠怒，“跳车？高速的车速你知道多快？这事多危险吗？上次一个女孩跳车窗，就死了！你怎么这么莽！” 谢怡然的眼泪更盛，“多亏你让人沿路搜索，否则我可能被野兽咬死了。” 凌寒眼里暧昧不明：“你胆子真大，单枪匹马，也敢去揭露pua培训班？” “我以为他们有底线，不会明目张胆抓人，没想到……” “底线？有底线的人，会开这种班？赚这种钱？”凌寒的眼里都是担心，“你怎么想的？报警不就好了。” “不行。这公司手续齐全，处理不了，又没有受害者。”谢怡然幽幽地说，“我还想救那个女孩子，就来找董大强了。没想到……” “行了，还想救人呢？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好了，快回去吧，你爸妈该担心死了。”凌寒说着，转身就要走。 谢怡然一把拉住他：“凌警官，你已经救我这么多次了！我不要你走，你陪我，我害怕。” 老方要笑，又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站旁边吃瓜。 凌寒扯下自己的衣服，狠狠心掉头离去了。 谢怡然想抓也没抓住。她实在不理解，凌寒为何突然这样冷淡。 几天前，他对自己还那么关心，怎么这几天这么冷淡。 老方这才想起来，提醒道：“该说不说，你就这样对救命恩人的？恩将仇报？” “怎么了？”谢怡然莫名其妙地问。 “你不是跟警察局承认了，凌寒非法报销，涉嫌贪污嘛！他不仅没有升职，还在停职审查呢。就这，他还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来救你。”老方忿忿不平地说。 谢怡然没有反应过来：“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啊。” 凌寒叫道：“老方，算了。不必废话。既然人好好的，咱们执行完任务，走就是了。” 说罢，也不看谢怡然一眼，带着老方走了。 此时，老方接到电话，大惊失色，“什么，要把凌寒开除？我也要受处分？要我们马上赶回去？这，这都……” 凌寒的脸色大变，身子一抖，但仍镇定下来，“该来的总会来。咱们赶快回吧，老方。” 说完，他又狠狠地瞪了谢怡然一眼。 谢怡然仿佛被雷劈过一样，失声问道：“要开除你了？” 老方颓然地垂下眼睛，反而开始安慰起凌寒：“唉。算了，你不做警察也好，也不愁生活……咱们赶快回去，接受处分。” 谢怡然忙上前来问：“为什么要开除啊？凌寒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了？” “就是你闹的，还好意思问。”老方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转身跟着凌寒走了。 谢怡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被凌寒拉黑，现在又被老方骂，她除了懵圈，啥也不知道。 第37章 凌寒丢了工作 回到派出所后，旁边同事介绍，费雨灵到了派出所配合调查，但她一点都不配合。 开pua培训班都是履行了合规手续的，从这个点上找不到突破，那第二天就得放了董大强。 于是，警察们度劝费雨灵报案，反复告知董大强诈骗她几百万的这个事实。 他们认为，数额足够大了，怎么也不能让董大强逍遥法外了。 却警察们无论如何没想到，费雨灵死活不肯承认是董大强骗了她的钱。 她非说：“董大强是我男朋友，这是我们情侣之间的正常金钱来往。” 大家没有办法，只好叫来了凌寒。 “凌寒，你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雨灵忿忿不平，“董大强是我男朋友，他对我掏心掏肺，为了我，还跟他老婆离婚了，一心跟我在一起。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给他一点启动资金做生意怎么了？怎么就成诈骗了？我是心甘情愿啊。” 凌寒看着这个固执的女孩，明白不能强迫她相信，他便说道： “我这手里的证据，以及董大强的微信信息。特别是他给他父母的聊天信息。” “首先，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你跟他前妻离婚的。他们俩是因为他欺骗了前妻的房子，前妻愤而讨回房子，跟他离婚的。” “此外，你看他给父母的信息，你只不过，是他海里的一条鱼。” “啊？”费雨灵疑惑地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爸妈，放心，你们的债务很快能还清，我马上有三百万了。有个傻不拉几的富家女，我以前就认识她，可她太不起眼了，我以为她就是普通女孩。看她发的朋友圈才知道她那么有钱。我用尽了手段，她已经跟我好上了，还要给我打三百万】 【怡然是跟她说了我的坏话，不过你们放心，她不会识破的，她脑子太简单了，跟怡然没法比。我告诉她为她离的婚，做出非她不可的样子，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这，这？”费雨灵气的把手机扔在地上，“不会，怎么会这样？我要找他，要问他!” “你放心，他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只要你现在拿出报警，说你是被骗的，我们就一定能帮你将这笔钱追回来。”凌寒目光灼灼地看着费雨灵。 费雨灵拼命地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好。我都配合警方。” 谢怡然在加油站的等候厅里等了一个小时，父母开着车赶到了。 她特别无措。 本来就死里逃生，已经吓到魂不附体。 可警察虽然来了，一向对她友善的凌寒，竟然对她态度冷淡。方警官又说，凌寒被开除都是她闹得。可她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这样子？ 所有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塞在凌寒的脑子里，她根本理不清。 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谢家父母急忙将她放在后座上，贴心地安排她休息。 “宝，你怎么样？吓死妈了。哎呦，这里都流血了。”梁敏惊叫。 “妈，不要紧，皮外伤。”谢怡然不想说话。 “走，回家去。不，先去医院。”谢宇说道。 谢怡然长叹一口气，“爸，董大强这人太邪性了，劫持我要去他老家杀我，幸亏中途跳车。这次光离婚还不算完，我必须把董大强送进监狱！” “本来想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行，既然他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谢宇冷静地说。 “该感谢凌警官，你把证据都提交给他，他已经走了吗？”梁敏问道。 谢怡然疑惑地说：“凌警官被开除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谢宇吓的点了刹车：“什么？怎么回事？” 谢怡然一个趔趄：“我也不知道。” “好好开你的车，有事回家再说。”梁敏命令道。 到家了，闺蜜正在门口等着，见到她来，喜的一蹦。 旁边是范冲。 “怡然，你可回来了。”杨春眼中闪着泪花，“要是你出事了，我就内疚死的，都是我把你带去的。” 谢怡然安慰地拍拍闺蜜，“别担心了。”再看看范冲，“你怎么来了？” 杨春尴尬地笑笑，范冲解释道，“当时我正要跟春儿说点事呢，春儿说你失踪了又找到了，想来你家等你，半夜怕不安全，就让我陪着。” 杨春说道：“我会感谢你的。走，咱们三个吃饭去。” 说完，拉着谢怡然和范冲一起走了。 听到两人在饭桌上如此说，范冲嗔怪：“那个什么培训班，这么大的事，也不带上我。要我去，董大强那老小子必然不敢！” 杨春冷笑：“行了。吃完饭你赶快走吧。怡然，董大强现在怎么样？还会来骚扰你吗？” 谢怡然说：“他在老家被抓了，我弄不清情况，再说凌寒被开除了。” “什么？他怎么会被开除？”杨春“忽”地站了起来。 “说是因为我。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怡然不解地回。 “他犯什么错了？咦，是不是跟你上次接的那俩电话有关？”杨春提醒道。 之前，谢怡然就跟提过杨春这阵子发生的奇怪事。 “说是经济方面的问题。”谢怡然回答，顿了顿，“的确，是有人问我是否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发票了，我说没有，接着有一个女人打电话问我是否这样说的，我说是的。” 杨春点点她的头：“那提到的人名是谁？” 谢怡然摸摸脑袋：“反正不是凌寒或者方警官的名字，叫什么我也忘记了，好像叫什么风来着？” 杨春顿悟，“啪啪啪”搜索了一个页面调出来给她看：“你看，公安局的网站，凌寒的照片上就写着袁楚风。” “啊？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问我有没有给袁楚风发票，我说没有！难道凌寒竟然因此被开除了？不行，我得去澄清！”那一刻，谢怡然急的跳脚。 第38章 凌寒迫不得已回子公司任职 脱下警服，卸下配枪，凌寒非常不舍，最终还是带着一脸无奈和憋屈，离开了市警察局的大门。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也猜到背后搞他的人是谁，多半是后妈——吴玉芬。 回到袁家大宅里，父亲早就接到消息了，似乎并不意外，却很生气： “楚风啊，局里把你开除了？怎么搞的嘛？还跟我说一定要好好做警察，我也就没勉强你去公司做了。” 凌寒不说话。 后妈添油加醋：“哼，他从小就是如此。你看他做成过什么？一个公子哥，做警察能做的长久嘛？装出来的，迟早会露馅。” 凌寒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抿了嘴。 姐姐装作大度地，实则讽刺地说：“算了算了。反正咱家也不差这点钱。说吧，是不是想来公司？” 凌寒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怒火腾地跃上来，“不去，我找别的工作。” 警察这份工作，肯定就是后妈给他偷偷弄掉的，她和姐姐还装着没事人一样，凌寒没证据但窝了一肚子，而她们居然出言讥讽。 父亲一挥手，“好了。你要出去找工作？丢谁的脸呢？还是回公司。” 凌寒刚准备拒绝，父亲露出那种不容置疑的目光，他便收了声。公司已经在全国排名第一好几年了，他还能去哪里找到更好的工作？ 十岁前的日子，他过的虽然清贫但富足。 他跟妈妈相依为命，随妈妈姓叫凌寒。 只是妈妈后来出事了。撕心裂肺的丧母之痛自不必说，他度过了好几个难眠的夜晚。 直到有个男人出现，说是他父亲，要把他接回去。 十岁那年，他回到袁家大宅，被改名为袁楚风。 只是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第一次见到姐姐，姐姐已经十二岁了。 两姐弟并没有从小培养的感情，一开始就互相敌视。 刚来的时候，后妈对他还不错，因为父亲在外面莺莺燕燕很多，他是个男孩，能绑住父亲的心。 但其实后妈只希望能生个亲生的儿子，他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可惜后妈尝试多年，都没有怀孕。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后妈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怀孕了，而他很可能是袁家的独子。 她的真面目才彻底暴露出来。 她十分忌惮他，因为他会影响姐姐的地位，公司肯定会给他。 但这只是父亲和爷爷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这么想。 可就因为自己是个男孩，后妈就视自己为眼中钉。 此后，后妈处处打压他，讽刺他，暗地里给他小鞋穿。 爷爷和父亲看出了端倪，也曾经尝试调和，但后妈不为所动。 那次还是出事了。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表面看是自己不小心，但爷爷一眼看出是后妈搞的鬼，就威胁后妈，以后再这样对他，后妈必须滚蛋。 后妈虽然消停了一阵子，但却改变了策略。 她想用捧杀的方式，把他养废。 那几年，后妈一反常态，要什么给什么，十分宠溺，远超自己亲生女儿的待遇。 他高二了，还天天沉迷游戏，成绩全班倒数，考大学都没戏。 而姐姐却非常优秀，还考上了排名前十的大学，看起来比他更有继承的样子。 只是到了高三，父亲的一番叱骂，让他识破了后妈的真面目。 他感到不寒而栗，这才真正明白过来，开始奋发向上，果然高考还考的不错。 高中毕业的时候，父亲就要求他报商科。 可他知道，在自家公司，后妈和姐姐会折磨死他的，不如摆出一副与公司无关的姿态，日子还会好过点儿。 于是他就按照自己的兴趣，选了警官学院，毕业后就做了警察。 他选择做警察也是深思熟虑的。 从小后妈的小动作不断，他连生存都成问题。 但做警察的话，后妈也会有所忌惮。 而且这份工作来的并不容易，是他从四十几个人中脱颖而出，不论笔试还是面试成绩排名第一才得来的。 跟他搭档的老方，虽然比他大十几岁，却只是一个辅警，都做了二十年辅警了。 所以他对自己的工作是非常珍视的，也是引以为傲的。 这几年，他从来不参与公司的事务，没有表现出对公司的丝毫兴趣，这才勉强跟后妈他们和谐相处。 可后妈她们还是不放心，自己都这样了，还把他的工作给撸掉了。他怎么能不气愤？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在跟后妈斗智斗勇二十年以来，他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和刀枪不入的与人争斗能力。所以一眼看出来这次是后妈搞的鬼。 这就是他为何那么羡慕谢怡然的原因，她的家庭环境是他羡慕不来的。 而谢怡然婚姻虽然失败，但她却能真正努力去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 他呢，遇到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防备。无论别人做什么，他都会想对方的动机是什么，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个世界，他仅仅对爷爷和父亲有一些信任，但不多。 虽然过的累，但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平安长大。 直到他遇到她，屡屡帮了她，他才认识到，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那段时间，虽然她老是出各种状况，但他却不厌其烦地帮她。见到她，他就毫无理由地非常开心。他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朋友。 但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长久的。就这样的一个人，还害的他把工作给搞丢了。 他苦笑，原来根本就不能信任何人，哪怕是她。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 她跟他打的电话，他也没接，微信自然也没回。 开除的处理决定下来之后，他不做警察了，更是重新换了一个手机号。 失去工作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辛辛苦苦，从大一的训练开始，一直憧憬的工作，做了八年之后，猝不及防地就这样没了。 没有人会不难受的。 更何况，还要去面对心怀不轨的姐姐和后妈，还要回到那个让他倍感压抑的家。 他心里着实高兴不起来。 他也有自己找工作的想法，但他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允许的。 堂堂腾宇集团的独子，要到外面公司找工作，这事本来就是不可想像的。 即便回到公司很难受，他也不得不去。 第39章 谢怡然帮凌寒找工作被拒绝 自从知道凌寒被开除了，谢怡然心里就很不安，这可不是普通的丢工作那么简单。她找到老方，表示自己会解释。 老方却说，解释没用，早就一致决定的，不必白费精力。 见无法挽回，谢怡然想到自己的主管身份，便用人脉关系，打算给凌寒联系了一份工作。可多次跟他联系，他都置之不理。 恩人遭遇这样的后果，不理她也是人之常情，她不能不管。 她必须跟他见一面，解开误会。可他又去不派出所上班了，也不知道他家住址，想找他都没地方。 想了半天，她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 “春儿，他不见我。但他并不排斥你，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不会吧？叫我去？那你给我什么好处？”杨春反问。 “嗯，要不，我们公司这次去巴厘岛，我带你一起吧。”谢怡然说道。 杨春点点头。 谢怡然所在的设计公司，是著名的腾宇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虽然不做核心业务，但由于腾宇集团的逆天存在，公司的待遇好的离谱。 公司的伙食非常好，堪比五星级酒店。 杨春蹭过一会饭，回来就抱怨律师事务所提供的工作餐都是猪食。 至于国际游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虽然加班多，上班辛苦，但架不住待遇好，起薪就是二十万，每年都有很多毕业生挤破头想要进公司。 谢怡然好歹跟自己的上司，也就是代理总经理齐斌提了说自己熟人此前当过警察的事，齐斌跟她关系还行，便同意安排凌寒来公司做个保安队长。 虽然是有点委屈凌寒了，可如今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谢怡然也很感激的。 相比凌寒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他们公司保安月薪大几千，这工作也算不错了。 果然，杨春一约就把凌寒约出来了。 “凌警官，我今天才知道，您姓袁，叫袁楚风。”杨春说道。 凌寒的眸子暧昧不明，“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就叫我凌寒吧。” “为何不能叫你的真名？” “不喜欢。”凌寒冷冷道。 “你那么排斥吗？”谢怡然出现了。杨春见状，早就颇有眼色地溜了。 凌寒的样子似乎毫不惊讶，“这么处心积虑把我骗出来，所为何事？” “凌寒，你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凌寒幽深的眸子一闪一闪。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叫袁楚风，所以公安局打电话来问袁楚风警官报销的？我就自然说不是呀。” “哦？是这样的？”凌寒挑眉。 “嗯。后来还有一个女人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照实回答的，我说是。” “女人？多大年龄？” “怎么说也四十往上了吧。为了显得年轻，故意发出夹子音，但还是尾音透露出苍老。”谢怡然皱着眉头描述道。 凌寒点点头，这么一个人不服老的，那肯定是他后妈无疑了。 五十多的人了，打扮的比姐姐还年轻，说话也没有中老年人的厚重感，轻飘飘的。 事实已经很明白了，他根本就没有要谢宇的发票。 每个月凌寒都要出差，发票都是很厚一叠，多几张他也没看出来，就这么交了上去。想必他后妈将假发票夹在他要报销的一叠发票里面，交了上去，可没有证据。 警察局打电话核对的时候，谢怡然当然说不是。 这样，他凌寒就成了用假发票报销本由受害人出钱的人。 他接受了谢怡然的解释，点点头，不再愤怒。 “我原谅你了。”他淡淡地说。 谢怡然说：“你接受我的道歉，但我也不能这么心安理得。我帮你找了新工作，做我们大厦的保安队长。” “谢小姐，原来你费劲力气就是要让我去做你们大厦的保安队长？”凌寒被气笑了。 “对呀。你以前做警察的，做保安正合适。我知道你的形象做保安是委屈了点儿，可这也算对口。”谢怡然委屈巴巴地说。为这事，她还欠了齐斌很大一个人情。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工作就算了吧。”凌寒拒绝。 “你不要看不起保安。我跟你说，你被开除了，没办法考公务员了，别的行业你也没经验。做保安队长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嘛。一个月也有大几千块的收入，够你开销了。”谢怡然仍然劝。 凌寒实在忍不住，笑了，“小姐，我学的是信息安全，做个码农也比做保安更对口吧？” “啊，你能做码农？那不错，我们公司就很适合你，你等等啊，我问下人力资源总监有没有招聘需求……” 凌寒拼命忍住想打谢怡然的冲动，伸手阻止，“多谢小姐美意，找工作就不必了。既然误会解除，那没什么事了吧？我先走了。” 谢怡然还想说什么，“唉，等等。”凌寒已经走远了。 就在这时，谢宇电话打过来了，“怡然，今天回家吃饭。” “好。”她沮丧地回答。 “你怎么了，语气这么低沉？” “唉，我好心给凌寒介绍大厦保安的工作，他居然拒绝了。”她很伤心。 “什么？”谢宇在电话里叫起来，随即发出一阵震天的笑声，“你让凌寒做大厦保安？” “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嘛。”她非常委屈。 “我的好女儿，你，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去丰水市，他能在高档私房菜馆不预定找到包厢。半路车抛锚，一个电话，十几分钟能叫来劳斯莱斯，还有一个彬彬有礼的专职司机。这样的人，你叫他去做保安……？” “啊？你是说，他家境很好？”谢怡然说道，“那，我怎么弥补？他因为我丢了工作啊。” “傻姑娘，这份工作丢了固然可惜，但不会给他带来多大难处。况且这工作丢了，跟你关系不大，肯定另有隐情，要不他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你。”谢宇解释道。 “这样啊。爸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既然他家境这么好，为什么做累死累活的小警察呢？”谢怡然不解地问。 “这可就难说了，有的人有英雄情节。”谢宇说道，“总之，你太小看凌寒了。记住，离他远点，他不是你能接触到的阶层。他本来姓袁，咱们国家首富也姓袁。嗯，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谢怡然愣住了，她这么傻的？凌寒真的这么高不可攀的？ 可她觉得凌寒一直是和蔼可亲，根本没感觉他有什么家世。 她只是难过，自从她害他弄丢工作之后，他就对他冷淡了。本来两人可以做朋友的。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公务员毕竟难考。 罢了，既然凌寒不需要，那就不用费尽心思给他介绍工作了。 第40章 父亲谢怡然远离凌寒 “这可就难说了，有的人有英雄情节。”谢宇说道，“总之，你太小看凌寒了。记住，离他远点，他不是你能接触到的阶层。他本来姓袁，咱们国家首富也姓袁。嗯，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谢怡然愣住了，她这么傻的？凌寒真的这么高不可攀的？ 可她觉得凌寒一直是和蔼可亲，根本没感觉他有什么家世。 她只是难过，自从她害他弄丢工作之后，他就对他冷淡了。本来两人可以做朋友的。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公务员毕竟难考。 罢了，既然凌寒不需要，那就不用费尽心思给他介绍工作了。 袁镇国叫儿子回家。凌寒只好照办，迫不得已将东西都搬回去。 还好大宅够大，除了五层高的主楼，还有两个附楼， 他跟父亲商量好了，表示去住附楼，不住主楼。 袁镇国答应了，凌寒这才收拾东西回家。 似乎是专门迎接他回家，爷爷在客厅等他，还有一大家子人。 “楚风啊，既然不做警察了，就到总部先做着吧。”爷爷说道。 后妈吴玉芬眼睛翻了翻，装作和颜悦色地说：“爸，您不知道情况，现在总部很不好呆。总部的所有人，都是从二级三级子公司，还有各地分公司提拔上的。别的不说，连妍儿都是如此。老员工还好些，要是楚风以来就到总公司，很多新人心里是不服的，这工作就难开展。凭什么这三十不到的人，就一下子到总部？不公平。” 见吴玉芬这么苛刻，袁老爷子很气愤，“镇国，你怎么看？” “啊，这……的确不太合适。”袁镇国说道。 袁镇国本来想为儿子说话的，见到妻子如此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毕竟是他亲自规定的，也不方便为了儿子开后门。就算他内心是偏私的，流程上也不能让儿子一上来就进总部。 “岂有此理，堂堂老总的儿子，竟然不能进总部？”老爷子气的不行。 “爷爷，也得让人信服嘛。除了总部，咱们临江还有个设计公司。虽然不是公司主营的房地产方向，但正好在临江市，上下班方便。不如就让弟弟去设计公司吧。”袁楚妍娓娓劝诱。 “爷爷，这样做才能服人。这样吧，先让弟弟去子公司历练一下，几个月后就调到总部，你看如何？”袁楚妍又眨眨眼睛。 “哼。”老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同意。 “楚风，那你就去设计公司吧。虽然委屈点儿，但也不会待多久。你还是得好好干，否则我要你好看！”爷爷发话了。 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搞的全家人都很紧张。 凌寒点点头，他还能说什么？ 从头到尾，没人问一下他的意见。 在这个家里，他自小就是这样被安排的。 一个私生子而已，能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妈，你为何非要让弟弟去设计公司？有什么原因吗？”袁楚妍问吴玉芬。 “那里有你弟弟的克星，妈专门安排的。”吴玉芬神秘地说。 “啊？” “你弟的工作就是被这克星搞没的，这女人又蠢又没脑子。你弟还帮过她，她却恩将仇报。你弟在设计公司见到这克星一定会被气死，肯定会给克星小鞋穿。届时，咱们再支持那克星，两人相斗……”吴玉芬解释道。 “原来如此。妈，您真是高。不过弟弟做警察做的好好的，也不沾染公司的事，咱们在公司逐步坐大不是挺好？你干嘛赶尽杀绝，把他逼回公司？这样，我跟你女婿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呀。”袁楚妍不解。 “傻孩子。你以为你弟弟真的会继续做警察？你爷爷和你爸爸已经在着手让他回公司了。我不过略施小计，让人开除他，是让你爸爸看到你弟弟警察也不行，第一印象就差了，这样回公司，才能给他敷衍安排个边缘的设计公司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弟弟进了公司，那就是引狼入室啊。” “不，是瓮中捉鳖。我一定会好好在青云折腾他，让他变成废材的，让你爸和爷爷意识到，他根本不适合做生意，才会下决心让你接班。”吴玉芬挤挤眼睛。 这天早上一上班，谢怡然就在茶水间听到同事们议论。 “诸位，咱们公司会来新老总。这位总据说来头很大，大家可得上心。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心被烧到。” “新老总？齐斌不代理老总了？” “哎呦，齐斌算什么？这位新老总据说长得非常帅。” “哇塞，长得帅又有背景，嘿嘿嘿，好想对他伸出魔爪哦。” 谢怡然端起一杯咖啡，背对着门口，大喇喇的地说，“什么总那么有背景？别是草包吧？肯定是草包，否则不会这个地产起家的集团公司，给扔到咱这设计公司来。好好干自己的活儿就是了。咱够不到那个级别，也得罪不上他。” 她话还没说话呢，就看到同事疑惑的目光。 顺着同事的目光，她赫然发现，凌寒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上来的？是想通了吗？愿意来公司做保安？”谢怡然疑惑地问。 “谢怡然你胡说什么啊，这是咱们公司的凌总。”hr总监老廖怒斥道。 她这才发现阵仗不对，凌寒是有好几个高管陪着的，她吓的倒退了几步，果然，老爸猜的没错，这凌寒大有来头。 之后，老廖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凌总，全面接管青云公司，大家欢迎凌总。” 凌寒穿着得体的职业装，是定制款的，衬的他身高腿长。头发干净整洁，充满阳刚之气。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帅气的风景。 见到凌寒如此风采，女同事们都发出一阵惊叹声，男同事也敬慕不已。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凌总，有您来，我们司总算有第一帅哥了。” “一看就是，又帅又有能力，哇塞。” “嗯，我心中的霸道总裁有了脸。” “……” 第41章 谢怡然震惊凌寒竟是新老总 只有一个人脸色阴沉，那就是公司的副总齐斌，此前他代理了半年多总经理。 之前公司连续几年亏损，原先的老总实在顶不住辞职了，副总祁斌就代理了总经理。可他上位后，公司还是在亏损。 他本以为能这么顺理成章地上位的，没想到被人中途截胡，心情怎么能好？ 凌寒岂能看不出齐斌的脸色，但不为所动，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说了几句刚来请大家多关注的客气话，就这样转身走了。 女同事们的星星眼随着凌寒的走动，到处乱飞，谢怡然甚是惊讶。 随后，人事经理宣布了一项任命：“接到总部通知，谢怡然小姐来公司已经五年了，也担任了主管工作一年了，她工作认真负责，升为部门总监。” “切~”有同事的白眼飞上了天，竟然是之前跟谢怡然关系颇好的洪婷婷。 “就她~突然升总监？别有什么关系吧？” “跳过经理升总监，那肯定是有关系咯。真没看出来，都结婚了还不安分。” “她长了这么一张脸，怎么能安分？” 大家稀稀拉拉地鼓掌，都不认可谢怡然。众人议论纷纷，只有谢怡然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谢怡然一脸懵逼，在公司做了五年小透明她，不过是个主管，突然升职成总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凌寒到底有什么背景呢？ 为何能挤走代理了半年的副总齐斌，空降成公司老总？还带着一脸不情愿？ 这次，是凌寒给自己越级升职的吗？ 可不对啊，他之前完全没透底。 谢怡然为凌寒的受欢迎程度感到惊讶，也为升职后原本贴心同事的冷淡感到寒心。 但职场就是这样，跟你同级的人就你升职了，原来对你友好的人也会不高兴。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洪婷婷的直属上司了。 待分配了工作给洪婷婷，她被人力资源廖总监叫到了办公室。 “你现在是业务总监了，这些业务也都是你之前做过的，也算轻车熟路。既然升职了，你就去那个单间，就在老总旁边。虽然算不上太大，但也是总监才有的待遇。咱这里寸土寸金，有独立办公室那就不一样了哦。”老廖说道。 “谁给我升的职？是凌总吗？还是齐副总？” “保密。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就这样，谢怡然迷迷糊糊地坐到了凌寒隔壁的单间。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凌寒，可凌寒刚来，忙的脚不沾地。 直到下午，她才看凌寒喝着咖啡，才跑到办公室找他。 “凌总，我有一事不明，”谢怡然单刀直入，“可以问问你吗？” 凌寒盯着她看了一眼，似乎不想理：“我知道你有疑惑，但这是工作场合，以工作为主。” 谢怡然一跺脚：“可我很尴尬。我让你做保安，你居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既然你有这么厉害的后台，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知道我，哎呀……” 说着说着，谢怡然羞愧地捂住了脸。 凌寒拍拍她的肩膀，眼神带着宠溺：“行了，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以前看你还成熟了，现在怎么又回去了？怎么了？老总是熟人不好吗？快回去工作，有事下班再说。” 谢怡然点点头，捂着熟透的脸回了办公室。她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可凌寒却丝毫不乱，仿佛从派出所的小警察，变成一个几百人公司的总裁，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终于熬到下班了，可是凌寒早就不见了，谢怡然被同事夹裹着打卡去。 谢怡然失望地往地铁口赶去。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谢怡然，叫你下班等我的，你怎么一个人跑了？” 回头一看，正是凌寒。 谢怡然不自觉地绽开笑容，“行啊，凌总。您老是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晚饭得你请！哼。” “没问题，想吃什么？” 谢怡然交叉起了双手：“我可没那么大实力，能找到包厢吃到什么私房菜，你安排吧。” 凌寒好气又好笑，“行，那去吃中式改良菜吧。” 谢怡然愣住：“那是什么？” “反正很适合你们女孩子拍照。想必你会喜欢。”凌寒哼了一声。 谢怡然跟在凌寒后面的时候，心里一直在回忆，自己怎么就如此马大哈，很多迹象都能表面凌寒这人的出身不简单，自己居然还费劲巴拉地要给凌寒安排保安的工作。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凌寒带她来的地方非常清净，包厢低调豪华。虽然仅仅两个人吃饭，但那桌子足以容纳十个人。 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盥洗室，室内装潢都是大理石，灯光打的也非常惹眼。 落座之后，谢怡然迫不及待地问：“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一上来就能做老总？你是袁家的人？” 凌寒冷冷说：“对。我爷爷做了四十多年生意，才到今天的位置，而我是他最不看重的孙子。这公司呢，不过是集团公司的一个微末的分支，根本不是主业。打发我过来，不过是觉得我闲着也是闲着，聊胜于无罢了。” 谢怡然愣住了：“乖乖，袁家连续四年全国首富，特别擅长做高端豪宅和高端商业地产，现在在转型旅游文娱地产领域。你就这么轻描淡写，说你家只是一个做生意的？” 那一刻，谢怡然腿有点软。 自己怎么就跟全国首富家的人，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还误以为他是个普通人，还给他介绍工作保安的工作？ 她尴尬地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上。 凌寒见她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当初你怼我的时候很有勇气的。现在知道我的身份就这样了？” 谢怡然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袁家的？而且，你可是我上司的上司。天那，我一直以为你是小警察，普通人，没想到我公司竟然是你家的！” 凌寒轻嗤一声，“也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青云已经连续亏损三年了，不赶紧扭转局势，我也没好果子吃。” 谢怡然点点头：“老总，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42章 凌寒请谢怡然帮忙演两人不合的戏 “你来公司五年了是吧？为什么刚开始还有盈利，后来就这样了呢？”凌寒皱起了眉头。 “唉，这事说来话长。以我一个基层员工的看法，主要原因是这客户质量不行，当然还有市场的原因……” 两人边聊边吃，谢怡然总算知道为何这里的菜，被凌寒评价为“很适合女孩子拍照”了。盘子很大，菜只有一丁点，就是传说中的精致。 她忍不住拍了照上传到了朋友圈。 “我就猜到你会发。”凌寒摇头叹气，“记住，把手机重新设置一下，不要暴露你所在的位置。” “啊？你做警察的职业病吧？手机，还有这功能吗？怎么设置啊。”谢怡然眨眨眼。 “来，我帮你。” 说着，凌寒靠到她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不到十公分。谢怡然闻到凌寒身上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儿，心“咚咚”直跳，身子发软，脑袋发昏，呆呆地看着凌寒。 凌寒似乎不为所动，表情非常认真，刷刷一顿操作：“就是在隐私里面设置的，这么简单的，你真是……” 他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眨了眨眼睛：“弄好了。以后要注意隐私，少发朋友圈。即使要发，也别嘚瑟。” 谢怡然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乖巧地说：“怪不得你的朋友圈是一条直线，我还以为你对我不可见呢。原来你从来不发朋友圈，凌总真是谨慎低调。” 遇到这样的“霸道总裁”，以后说话就要小心些了。 凌寒看着她，夸张地颤抖了一下，“别叫凌总，起鸡皮疙瘩。叫我凌寒，别闹得生分了。还有，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都听够了。” 谢怡然抬起眼睛看着凌寒笑了一下，眼睛弯成月牙：“好呀。不过，在外面总要叫你凌总的。对了，为什么刚开始不告诉我你家情况啊？” “都说过了，我不喜欢姓袁，干嘛跟你提。”凌寒的脸发黑，霸道地说，“以后不要提袁家。” 谢怡然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知道豪门大户深似海，凌寒肯定在袁家待的不畅快，否则怎么会去做一个劳心劳力的小警察。 她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霸道总裁也有烦恼，“凌寒，你在袁家是不是不开心？” “嗯。”凌寒点点头：“好了打住，不说这个了。” 谢怡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我升职是不是你弄的？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凌寒乜了她一眼：“你傻吗？我刚来，也根本不知道你在这个公司，我看到你也很惊讶，你的任命至少提前三四天下达的。怎么可能是我给你升职？” “这样啊。可是，我之前只是个小主管，以我的能力和资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飞升成总监，升个经理也就差不多了。不是你小寒子，那是谁？”谢怡然很迷惑。 凌寒抬起来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幽深的眸子引的谢怡然心里骤然热了一下，这男人的眼睛真是好看，她有些沉醉了。 “当然另有其人。没猜错的话，对方肯定给我下套了，任命你，不过是多了一个套。当然了，你只是个开胃小菜，但哪怕是颗小石头也会硌脚。” 谢怡然懂了，原来凌寒在这里当老总，是人家给下的套。怪不得他宁愿去做警察呢。可是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即使下套也能当个霸道总裁。 想起凌寒的比喻，她很不高兴： “你说我是小石头？ 哼，我怎么像石头了？ 还有，我是开胃小菜？ 我是小菜？ 我菜？” 凌寒“噗嗤”一声笑了：“打个比方嘛。对方一定认为你和我之间不合，我们在外面就更要装作水火不容。知道吗？” “哼，我现在就跟你很不容了，快给我道歉，再说一遍，我不是小菜！” “好了，谢小姐怎么能是小菜，谢小姐是大菜。”凌寒用手指头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眼神宠溺的化不开。 谢怡然没想到凌寒这样露骨，心里暗喜，表面还是绷着，装作很介意的样子，伸出滑腻的小手，使劲地揉了揉凌寒的头，将头发搓的乱七八糟，“我~不~是~菜！你点我，那我就揉你！” 凌寒笑着拉开了她的手：“好了，别闹了。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哪里还有老总的样子。” 可是凌寒素来是个练家子，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拉，就把谢怡然带到自己的怀中。 谢怡然一个不稳，便栽到在凌寒怀里。 一股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谢怡然额头触碰到一个柔软的地方。 正正好，靠在凌寒的胸膛上。 她愣住了。 凌寒的喉结滚了两滚，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覆住了谢怡然的肩头，动作温柔地对婴儿一样，仿佛生怕碰疼了她，语气也是谢怡然从未听过的深情：“傻瓜，私底下这样就算了。” 说罢，在她耳边轻轻说： “要配合她，咱俩得表现出不合的样子，越浮夸越好。” 谢怡然的耳朵酥痒难耐，一个激灵，吓的慌忙脱离了凌寒的怀抱，脸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走了。拜拜。”她慌乱地抓起手机，站起来就跑，似乎后面有鬼追着她一样。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杨春打来的。 “大小姐，我在你家门口等半天，怎么还没回来？微信也不回。” 谢怡然这才想起来，她跟杨春约好了下班后在自己家见面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等我啊，我马上回去。” 杨春不满，调侃道：“哟，你这是到哪里约会去了？可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见面之后，杨春扬起手中的lv，装作凶狠的样子，“啪”地打了谢怡然的屁股：“我叫你忘记我们的约会，我叫你重色轻友！说，跟谁约会去了？” 谢怡然想说，但又怕杨春太惊讶，只好说：“什么约会啊？我见了凌寒。” “哇塞，凌寒？他不做警察了，在干嘛？” “我跟你说，你肯定想不到。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居然是凌寒。” 第43章 凌寒故意叱骂谢怡然 “总经理？不应该是总裁吗？”杨春调侃道。 “什么总裁？你偶像剧看多了吧？总经理是最高头衔了。”谢怡然回答。 “啊？不奇怪。他本姓袁，肯定是袁家人。不过这袁家非常低调神秘，倒跟凌寒的性子吻合。”杨春侃侃而谈。 “你知道么？当时我害的他当不成警察，还费劲巴拉地介绍保安的工作给他，他拒绝了，呜呜呜。”谢怡然尴尬地要扣地缝。 杨春似乎不敢相信，一边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笑声，一边捶沙发，“我的天，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人家是霸总，你让人做保安？脑洞真是大啊。不说别的，单从外表看，凌寒也是妥妥的世家子弟，高门贵族的范儿。你一说他是袁家的，我就理解了。你是怎么想的，让他保安的？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要是他在大厦门口指挥交通，估计开车的人手抖到停不到车位。” 杨春笑得喘不过来气，倒在沙发上。 谢怡然一脸呆萌：“你怎么跟我爸说的一样，他还把我骂了个半死。哎呦，我这眼神怎么这么不好。” 杨春这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跟叔叔英雄所见略同。你呀，还是太傻了。从象牙塔到公司，做的也是设计，都是封闭环境。你来做几年律师试试，保管叫你大开眼界。” 第二天一大早，谢怡然就忙的晕头转向，直到甲方的电话打过来： “我说谢主管，昨天交代你的工作，怎么到现在还没出图？招标dl就是今天！”甲方非常愤怒。 “啊，我昨天已经交代洪婷婷出完图直接发给你们，怎么她没弄？” “什么？我们根本没收到！再说此前也是跟谢主管你联系的，怎么又冒出个洪婷婷？” 见对方暴跳如雷，谢怡然根本就来不及解释，自己升为总监了，这些具体的事要分配给下面的人。 她只好将洪婷婷叫来：“洪主管，昨天分配下去的图，你没有做完给振宇那边吗？” 洪婷婷一脸不屑：“又不是只有你这边的任务，齐总那边也布置了任务，我一直都在赶活儿，昨天下班都十点多了。” “可昨天就是我们跟振宇公司那边的dl，你没做完也得跟我说一声，我好派人手。为何自己组这么急的活不做完，跑去做其他活儿？”谢怡然忍不住发了脾气。 就算齐总交代了任务，可自己的分内工作也得先做完啊。不做完也不说，害的甲方直接来骂。 谁知洪婷婷根本不买账，而是跟她吵了起来，吵的声音太大，直接惊动了在旁边组织开会的老总凌寒。 凌寒皱了眉头，喝到：“怎么回事？谢怡然你过来。” 谢怡然耐心地向凌寒说了原委。 谁知，凌寒根本不听，大声骂道：“谢怡然，你这个白痴！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总监！” 这话很重，谢怡然一下子就被刺激得愣住了，凌寒他怎么这么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勉强分辨：“我是有责任，但……” “快，快给洪婷婷道歉。” “可是……她是下属啊，我……” “你去不去？不去就给我滚！”凌寒指着门口。 谢怡然听着凌寒的责骂，明白不能丢掉工作，只好含泪出门。 听着凌寒在办公室对谢怡然大声喝骂，外面的人都围上去了。 “哎呦，这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哼，还想越级升职呢！该！” “对呀。她资历本来就不够吗，现在被大boss骂成臭头。” 谢怡然打开门，郑重地给洪婷婷道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洪婷婷很得意，抖了抖眉毛，说道：“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别总使唤我！我还有齐总交代的事儿没做完！” 副总齐斌正端着茶经过，见谢怡然被凌寒骂到战战兢兢，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在嘀咕： 凌寒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骂了谢怡然一个狗血淋头，看来这两人关系好不了。 下班了，谢怡然含着泪在座位上加班出图。 凌寒一把拽住她，对她挤了挤眼睛：“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 谢怡然反应过来，知道凌寒是在演戏，心情好了一些，但反而更委屈了。可被迫给洪婷婷道歉的痛苦，她还是有点消化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长大，越受不得委屈。表面看没有情绪，其实情绪都在暗地里滋长。 她掉了泪，低下头不说话。 凌寒心疼的不行，皱着眉头，狠狠咬着下唇：“乖，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心都乱了。” 安慰了半天，谢怡然还在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没有自尊的吗？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骂我？我以后怎么管理下属？” “对不起，我想让这戏看起来真实一点，没有考虑那么多。” 谢怡然不理他，愤然扭头就走。 等回到家，吃完饭，却发现凌寒打过来电话：“怡然，我，我在你家楼下。” 谢怡然“啊”了一声，跟爸妈说了有事，便朝楼下跑。 她一把推开凌寒：“你走，别在这里！” “怡然，你听我说。”凌寒死死地抓住谢怡然的胳膊，仿佛一只癞皮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在不这样自以为是了。” “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松鼠鳜鱼，还是热乎的。”他可怜巴巴地掏出一个大盒子。 “笨蛋！这么晚了，谁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啊！”谢怡然装作很凶的样子斥责道。 “没事，我还给你买了青柠茶，清爽的很。”他又掏出一杯茶。 “晚上吃那么多，会胖死的。”谢怡然心情好了不少。 “不，在我心里，你这个体型正好！” 他软语闻言地安慰了半天，谢怡然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他这才低声反问：“洪婷婷的事，你认为是谁的问题？” “当然是洪婷婷的问题。本组内的任务不完成，还以有别的活做借口。”谢怡然委屈地说。 第44章 谢怡然看到凌寒要治理好公司的决心 凌寒冷笑，“所有的个人的问题，都是组织的问题。昨天你也提到公司内部流程的问题，现在你再想想，到底是什么问题？” “是流程的问题。应该是本组的流程优先于外派任务。” “说的好。那为何大家会出现这样的流程问题？” “因为根本就没有流程。洪婷婷也排斥这种工作。以前也是这样的，本来跟甲方沟通的很好，结果甲方就一直不断地改需求，到最后都改了七八个版本了，可甲方还是不满意。最终老是到了dl还没出图。” “那你想过原因吗？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以前不是。以前似乎很好沟通，一般就两三个版本就差不多了。后来的客户，质量就越来越差，很难沟通。”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青云设计原本是有优质客户的，但现在，却充斥着一大堆很难沟通的劣质客户。他们随意篡改需求，导致公司陷入无序加班，管理混乱。设计师心里巴不得少一事，当然能推就推了。”凌寒说道。 那一瞬间，谢怡然的心中豁然开朗了，原来所谓的加班都是没有必要的，大家完全可以轻松一点。 “这次的事就算了，你反正也加班给甲方出图了。你们设计部最了解核心业务，你是业务总监，就设计新的流程吧。以后，你负责制定底层流程，解决问题。我会从上层解决问题，统一思想，让高管们严把关口，逐步结束跟垃圾客户的合作。”凌寒说道。 谢怡然已经亲自出图了，凌寒又打电话给甲方，致歉很有诚意，最后却笑着说：“贵公司的问题也不小。从刚开始沟通需求的时候，就跟挤牙膏一样，一点点说需求。这就导致我们的设计师没法一次性t到你们所有的需求。我建议贵公司以后，尽量一次提出所有需求，可以多给贵公司一点考虑时间，但请不要这样。” 凌寒怼的对方无话可说，样子十分霸气，谢怡然心里暗生感激。 如果她能这样自由对待客户，那就太爽了。 谢怡然没想到，事情还可以这样解决掉。 她本以为自己就永远陷在流程里出不来了。 一瞬间，谢怡然觉得凌寒像个救世主。她高兴地跳起来，“哇塞，难道真的要变了？” 凌寒说道：“当然。一个正常运行的公司本该如此。有序、稳定、可追诉。关键得沟通顺畅。” “嗯。你以前不是做警察的吗？也懂公司治理吗？” 凌寒叹了口气，“大小姐，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相通的。以前出警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鸡毛蒜皮的事没遇到过？” “那你觉得做警察好，还是做老总好？” “做警察身体累，做老总心累。如果有选择，我更愿意做警察。” “呜呜呜，看来还是我害了你，小寒子。” “行了。就算没有你，我也逃不过这事。就当遇劫了。”凌寒微不可查地笑了。 公司的临时会议上，凌寒要求必须解决流程问题，杜绝出现这种大吵大闹的景象。 “凌总，您说这些客户都放弃？”副总齐斌恨不得跳脚。 “对。我看了这几年的收入报表。这些客户他们总共不过占了20的营收，却占了我们90的精力。今天出这个事，追根溯源是垃圾客户造成的。” “垃圾客户？我们辛苦开发的新客户，你说垃圾？那怎样的才不垃圾？凌总给我哥解释！作为设计公司，我们有挑选客户的权利吗？” “我一个个回答你。” “首先，能在刚开始把需求说清楚，且按照他们的意见修改不超过三次的，才不垃圾。我们可以把这些条款写在合同里。不能让他们无限制地，随意地修改。对接的人也不能老是变。” “其次，我们当然有挑选客户的权利了。我们青云公司的设计师是在国际上获得过大奖的，本身的定位就是为高端客户做设计的，这几年新开发的那些都是低端客户，又不好说话，价格又低。我们不如拿出精力来维护之前的高端客户，也不必再应付这些低端客户。” “几年前，加班也没这么严重，能到点下班，现在加班情况已经怨声载道，再不改变，会造成更多的人才流失，我们的根基就没了。我觉得青云至少得保证按点下班，除非特殊情况，不加班。” 在座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愉快的神色。 齐斌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东扯西拉：“你刚来，根本就不了解情况，你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别的不说，以前的甲方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凌寒看着齐斌，说道：“我既然要开始清理客户，自然会做完全准备。甲方的资料我都查过了，他们闹事我也有应对的方法。” “行。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齐斌冷笑一声，心说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难缠，之后摔门而去，吓了众人一大跳。 齐斌走了，凌寒不紧不慢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他暂时想不通也正常。客户方面找茬也不用担心，我早就有了预备方案，到时候会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罢了，我们继续讨论下一个议题。关于降低成本……” 散会之后，高冷总监们仿佛回到了青春时代，个个兴高采烈的，议论纷纷。 “哇塞，凌总说要在今年年底做到普调工资20。还说以后不加班，真是神仙老总，爱了爱了。” “对呀，公司这个么加班法，我们人力资源也总是很难招到合适的人。” “嗯。我也觉得老总说的话有道理。哼，那么多垃圾客户，回款让我们财务部丢了半条命。” 谢怡然心里也美滋滋的。 凌寒就像一个宝藏，总是给她惊喜。 此时她的心情如同自己的珍宝也被别人看到了一样，非常满足。 下班的时候，她却突然接到总部那边的电话：“谢小姐，今晚请您到总部来一趟。吴总找您。” 虽然已经在青云公司做了五年，她却从来没机会去过总部腾宇公司。也是，青云公司虽然规模很大，有好几百人，却只是腾宇集团下属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 她一个小主管，哪里能够得上去总部呢？吴总就是公司老总的夫人，也是集团公司的副总。 吴玉芬这么大的来头，找自己做什么呢？ 第45章 谢怡然见吴玉芬偶遇齐斌 腾宇总部大厦吴玉芬办公室内，齐斌恭敬地站在吴玉芬面前。 “青云那个财务总监，叫薛磊的，人可靠吗？”吴玉芬问道。 “可靠。他有案底的，是金融诈骗，据说是那个什么chatyou老总的弟弟，也参加过chatyou，只是收手的早。要不是我接纳他，他连工作都找不到，对我一向忠心耿耿。”齐斌悄悄地说。 “好，这种人好控制。但凌寒进来之后肯定要查账，你们还是得小心。”吴玉芬交代。 “您放心，他查他的帐，上市公司的财报是能经得起查的，账本也经得起查，我们都做好了全套的。”齐斌阴险地笑。 “真实账本放好了吗？”吴玉芬关切地问。 “瞧你说的。那可是一级机密。薛磊亲自保管账本保险箱，只有我知道密码，我手机上装的实时监控。没有我们俩，谁都看不到。”齐斌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怎么不放银行？”吴玉芬问道。 “万一公安局查账，银行也得配合，还是自己看着最安全。” 吴玉芬满意地点点头：“如今你也知道，不像以前了，赚钱很难啊。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资金转移了。公司这几年没业绩，做账本都难啊，总公司这边也是如此。” “唉，都难。凌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骂我们，不赚钱的项目一直在做。可赚钱的项目哪里那么容易接到呢？”齐斌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可业绩差是事实。本来给你半年的代理总经理时间，就是想让你做出成绩，直接升总经理的。可是，这半年你亏了六千多万。虽然账面上是赚钱的，可我心里有数。即便是不赚钱，也不能亏成这样，我没法提给你升总经理的。”吴玉芬以手抚额，十分发愁。 “抱歉吴总，辜负了您的希望。”齐斌诚惶诚恐地道歉，跟在青云的傲慢判若两人。 “算了。现在凌寒来了，更要事事小心。” “知道了。吴总，能否告知凌寒到底是谁？怎么上来就接手青云老总了？连您都忌惮？他那个性子，不是个好惹的，有背景吧？” “说来话长。凌寒算袁总的远亲，袁总年轻时受过凌家家的恩。后来他成了孤儿，袁总也没办法，只好把人接到家里来养。恩人的孩子嘛自然不能亏待，袁家出于客气以礼相待，他就真当自己是袁家人了。” “虽然是在袁家长大，但他人品不行，袁总也不喜欢，可也只能尽力培养。只要你这次把他搞下去了，让袁总有借口弄走他，或者逼他自己走，到时候大家都好交差。” “弄走他，你就是青云名正言顺的老总了。”吴玉芬神秘地说。 “真的？就知道这老小子有关系。他何德何能坐稳这个位置啊。”听说弄走凌寒就能当老总，齐斌脸上的兴奋挡不住，“我一定按照吴总的吩咐，让他主动滚蛋。” 下班后，总部的专职司机来接谢怡然。 走进富丽堂皇的腾宇总部大厦，她被眼前的高档装修亮瞎了眼。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来总部上班，看环境心情就好。 她连连发出惊叹声，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好歹按捺住了，表面不动声色。 她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专用电梯，发现这个电梯只有吴总才能使用，别人根本就没资格搭乘。她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如此泾渭分明。 她甚至开始怀疑，吴总吸的空气是否也是特制的。 可是，就在电梯里，她却遇到了副总齐斌，两人曾经并肩作战，她自然打了招呼：“您也来了？” 可齐总明明看见她了，却装作没看到她，别过头去不理睬她。 她怏怏地收回笑脸，一肚子狐疑到了大厦68楼的吴总办公室。 “你好。小谢是吧？”一个打扮得体，中年贵妇的模样的女人招呼到，原来这就是吴玉芬了。 吴玉芬一开口，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前阵子打电话问她，怎么交代袁楚风的那个女人，就是吴玉芬。 她非常肯定，因为她对声线特别敏感。 她隐藏起了自己的惊讶，客气地跟吴玉芬问好。 吴玉芬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升你的职吗？” “不知道。”她的确不知。 “以前你不是揭发过袁楚风私自报销发票的事？你们新来的老总，就是袁楚风。”吴玉芬提醒道。 “哦。怪不得他对我……”她一脸惊恐。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吴玉芬一脸探究。 “嗯。的确……他原来是警察，是我害得他没了工作。”她有些为难，但瞬间明白了吴玉芬的心思，她就希望他们俩不合。 这女人果然跟凌寒说的一样，是恶毒后妈。 吴玉芬眼神幽暗不明，笃定地说： “你那样害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怕他给你小鞋穿，就赶快提拔你了。你的职位高一些，掌控多一些，他才会忌惮嘛。我很为你考虑了。” “谢谢吴总。”她干笑道。 “实话说吧，他是袁家的一条狗，见不得光的老鼠，但他总是想蹦跶。这次，我就叫他死的明明白白。但你得配合我，要是做的好，公司副总的职位，就非你莫属了。” “谢谢吴总青睐，可我没那么大能力。这总监我担不起，还是做我的小主管。”她摆摆手。 “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能力，只要你听我的就行了。”吴玉芬凑近她，笑眯眯地说。 说完，吴玉芬递给她一只精美的礼盒，打开：“好好干。这支笔送你了。” “啊？这……”谢怡然惊了一下，那礼盒一看就很华贵，非常漂亮。 吴玉芬取出必，递给他：“这是raier限量款，我期待，你能拿着这个笔以后做青云副总签名用。” 接过笔看了看，谢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笔太高档了，根本就不是她能用得起的。 她不懂笔，但父亲是个钢笔爱好者。这个万宝龙笔，是欧洲那边销售的，少说也要二十万，还是欧元。 “这笔你得随时带着，它能见证你的崛起。答应我好吗？”吴玉芬一再坚持，还强调道。 “好。”她只能忐忑不安地收了礼物，跟做梦一样看着笔。 第46章 凌寒识破万宝龙钢笔真相 吴玉芬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大手笔作为见面礼，让她给凌寒使绊子。这两人，过节这么深的吗？ “多谢吴总，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您跟凌总到底有什么过节？你怎么？” 吴玉芬的脸色咻地变了，“小姑娘家，不要多打听，对你有好处。” “哦。”谢怡然怯怯地说。 回到家之后，谢怡然跟父母讲了刚收到笔的事。 谢宇震惊：“凌寒成你们公司老总了？你们集团公司老总给你升职，还送了这么贵重的万宝龙？” 谢怡然委屈地说：“不然怎么办？根本拒绝不了。” “行吧。她还真是大手笔。” “我也纳闷呢。” 谢宇咂咂嘴，做了决定，“怡然你这样。那个吴总怎么样我们是不了解，但凌寒不会是坏人。你赶快把事情跟凌寒讲，看他怎么说。” “知道了。”谢怡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我能猜到凌寒家境不错，但没想到凌寒的背景这么高。吴玉芬的话你只能信一半。记住，你只能在他们之间虚与委蛇，千万不要站队，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快去跟凌寒说吧。”谢宇交代道。 谢怡然点点头。 刚入职总经理，凌寒非常忙，她都没空跟凌寒多说话，今天有理由跟凌寒多说两句，挺高兴的。 “凌总，有件事想跟你面谈。”谢怡然在微信上联系凌寒。 “好。我去找你。”凌寒很快开车到了谢怡然家附近。 “凌总，我今天被叫总部去了。去的时候发现齐副总刚从吴总专用电梯出来，就是那个吴玉芬。她给了我一个万宝龙钢笔，让我给你使袢子。说如果成功了，就让我做公司副总。”谢怡然和盘托出。 凌寒愕然，立即问道：“钢笔呢？” “在你车上，我马上拿给你。”谢怡然说道。 凌寒冷笑一声，他是了解吴玉芬的。 接过钢笔，他二话没说，一番捣鼓，取出了一个电气元件。 “老手段了，还在用。”他冷冷地说。 谢怡然惊的捂住嘴，钢笔里面竟然藏着窃听器，她吓出一身冷汗。 幸亏这东西瞒不过做过警察的凌寒，幸亏凌寒很了解吴玉芬，知道她不是善茬。 幸亏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怪不得吴玉芬叫她随时带着这个钢笔，原来是想让她做移动摄像头。 凌寒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操作了一下，用随时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抹去已经存在的录音。又交给她一个装置，低声告诉她，这是屏蔽器，一切声音都能屏蔽不被录下。 凌寒交代她，以后想让窃听器听到的内容，就不放屏蔽器。谢怡然忐忑地接了过来，看了半天，心里咚咚直跳。 之后，凌寒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段长长的话，示意她看： 【看来她打算用这个监视你。不要紧，你以后正常生活，不要让她看出破绽。】 谢怡然回到： 【她为何这样针对你？看来齐斌也被她收买了。】 凌寒回到： 【早想齐斌是她的人。她是我继母，有亲生女儿，是我姐姐。所以视我为眼中钉，巴不得除掉我，多谢你愿意相信我，把这事告诉我。】 谢怡然回到： 【真的？可她对我说你是不过是个远亲，在袁家长大而已。】 【远亲？脑洞真大。】 【对了，她还承认了，那发票的事就是她做的，所以她笃定你一定恨透了我，才升了我的职，让我们互相争斗。】 【她让我去这个公司，就是想让你这个‘仇敌’跟我鹬蚌相争的。不过你的分量还不够，主要是齐斌，齐斌会专门对付我的，也是她安排的棋子。我离开袁家这么多年，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心狠手辣。】 【那你赶快告诉你爸爸。】 【没用的。我大学毕业后就做了警察，而她和姐姐还有姐夫在公司根基很深，我动不了他们。】 【那你怎么办？】 【我也在想办法。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你赶快回去吧。】 他宠溺地看着她，目光含情：“走，开着车送你回家。” 她坐在副驾驶上，刚才的事她紧张了，竟然没法好好系上安全带。 他从驾驶座上往副驾驶探过身子，横在她前面，她的脸立即红了。 他宽大的身体将她包围住，一股男性气息充盈着她，她禁不住心旌荡漾。 那一瞬间，她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羞红了脸不去看他。 他抬起头，目光里含着星辰大海，心软的一塌糊涂，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小东西。”他嘟囔了一声，一脸的宠溺。 她羞的又狠狠低了头，他似乎是故意的，轻轻地欺身上来，嘴巴碰上了她的脸颊。 她浑身像是被火烫了一样抖了一下，愣愣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深情地看着她，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有些犹疑地说，“本来我想对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她无措地点点头，似乎是遭到他轻薄了，可心里却偷了油的老鼠一样满足。 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父亲的话，便收敛了神色。 他们俩的身份地位实在太悬殊，他根本就不是她可以肖想的，更何况她还离过婚。 是的，虽然表面上她并不觉得离婚丢人，但其实在骨子里却因此开始自卑。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不会满脑子幻想。 他是身家几十亿上百亿的总裁，她是离过婚的，身材长相能力平平的下属，他们之间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给自己任何幻想的余地。 她收敛了笑容，别过脸去。 见她不笑了，他有些不解，尴尬地眨眨眼睛：“好了，已经到你家了。你下车，我看你进家门。” 她想做出气愤的样子，但心里却高兴的又装不出来，只好平静地说：“你走吧。我爸叫我离你远点。” 他有些气愤：“张口闭口就是你爸，你又不是小孩子。” “爸爸的话从来就没错！”她不甘心地反驳。 他竟然无话可说。 第47章 凌寒在谢怡然面前自卑 之后，两个人沉默良久，凌寒才问了一句： “这件事会连累到你，要不你先休年假出去旅游吧？” 谢怡然想了想，反问，“请假了，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倒也是。那就算了。抱歉，怡然，等这件事结束了……” 他叫的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很熟似的。 谢怡然心里一喜又是一酸：“别这样叫我。别忘了你的身份。” 凌寒以为谢怡然提醒他是私生子，便心酸的不再说话。 从小顶着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他是袁家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永远在阴影下，永远见不得光。 在他心中，谢怡然家庭美满，父母和谐，还有为她掏心掏肺的闺蜜，反观自己，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谢怡然的一切，是他羡慕不来的。 想来，她的父母不会同意她跟自己这个私生子来往吧。是啊，好好一个姑娘，性格又好，长的也漂亮，凭什么跟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混在一起？ 他自认为明白了她的心思，无奈叹息了一声，摆摆手跟她告别。 谢怡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家，把凌寒的话都告诉了父亲。谢宇摇摇头，“窃听器都上了，豪门争产，真是肮脏，看来凌寒还干净些。女儿你要小心，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怎么斗都是内斗，真的被他们利用出事了，没人会管你的死活。两边你都不要站队。” “爸，凌寒不是一直帮我么？连他都不能信任？” “诶，那是以前，现在情况变了。你离凌寒远点吧。”谢宇有些沉重地说。 他是男人，从凌寒看谢怡然的眼神中，他也猜到凌寒对自己的女儿有好感。可这样的人家，他们根本就高攀不起。 不过凌寒倒不至于强取豪夺，所以至关重要的是女儿的态度。 让她远离凌寒，才是真正的保护她。 毕竟她已经离过婚了，不能再让她陷入纠葛了。 不行，早点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绝了彼此的念想，才是最安全的。 谢怡然点头，跟父亲道了晚安，忐忑不安地睡下了。 翻来覆去的，实在是睡不着。 早上的闹钟还是如约而至，她又不得不背起包上班。 这天，凌寒在忙着准备下个月的设计大赛，却接到以前老方的电话。 “小凌，上回那个什么董大强不是被收监了吗？可那被骗的小姑娘哭闹着不肯离开，非要找你问清楚。” “哪个小姑娘？” “就是费雨灵，好像是你熟人家的孩子是吧？” “对。”凌寒愣住了。 那次在pua培训班看到费雨灵后，他多次劝说费雨灵揭发董大强，她都不为所动。后来董大强劫持谢怡然未果，在丰水落网后，凌寒给她看了董大强跟父母的微信，费雨灵才相信他是骗子。 他把费雨灵送回费家，费爷爷很愧疚，表示费雨灵太不争气了，没脑子还莽。 费爷爷也是有自尊的，自家的孙女都这样拉胯了，还敢介绍给老友的孙子吗？ 凌寒倒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多教育，毕竟费雨灵才23岁，还年轻。 之后，费雨灵跟凌寒联系表示痛悔，说董大强都是在利用她，她陆续将董大强骗她的证据交给了凌寒。 可奇怪的事，事情都结束了，费雨灵还以各种借口跟凌寒见过几次面。 凌寒不傻。 这期间，费雨灵开始转移目标，对董大强弃之不顾，却频频向他示好。 刚开始他以大哥的身份开导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费雨灵说的话慢慢变味了，对他表示出仰慕。 他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为了躲她，他干脆微信拉黑了她。电话也一律不接。 她倒也够狠，就去他所在的派出所蹲守。只是不知道，他早就离开派出所了。 蹲守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他，她直接冲进去嚷着要见凌寒，才知道凌寒早就不做警察了。 她似乎承受不住，在派出所又哭又闹，害的民警们没法办公。 不得已，老方才给凌寒打了电话。 他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事毕竟是因他而起，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去了派出所。 费雨灵看他来了，喜得蹦了起来：“凌哥哥，你终于来了。” 他眯起了眼睛：“别这么叫我。”肉麻。 她不管不顾地拉起他的手臂：“凌哥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也让爷爷给我你家地址，可他说丢不起那个人，就只好来派出所蹲守了，你没做警察了呀。” “再次重申一遍，叫我凌寒。”凌寒的声音微微有怒意，干脆地说：“别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一点也不留情面，十分干脆利落。 “凌哥哥，那时候我那么执迷不悟，是你给我指点迷津的。就算不喜欢，多少对我有关心的，是不是？”费雨灵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也是警察对受害者的同情，或者说对你小时候有滤镜。”凌寒冷冷地说。说罢，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你再骚扰我的同事，就会以妨碍公务的理由把你拘了。不想坐牢的话赶快走吧。” “好，我走，我走。”费雨灵忙不迭地说，“已经找到你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别，人你已经见到了，我也表明了态度。各走各的路。” 费雨灵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凌寒身后，见凌寒开了车：“不，凌哥哥，我坐你的车。” 说罢，她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置。 凌寒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出去：“你来的时候也开车的吧？自己开车回去。” 之后，他立即启动油门，一个加速跑掉了。 费雨灵站在原地，气愤地跺脚：“凌寒，你给我等着！我是你的相亲对象！我们俩本来就在在一起的！” 第48章 钟丽华霸气护侄女 费雨灵的大小姐脾气犯了，到家就开始闹。 她带着情绪，猛地一个操作，将车倒进车库。 可是却不小心撞上了车库的墙，车尾巴撞瘪了。 “哎呦，这可是你二叔新买的库里南，给你爷爷开的。你怎么敢把车给撞瘪了？”张妈闻讯赶过来。 费雨灵从车上跳了下来：“哦，撞坏了？我不小心的。” 张妈冷冷地看着她：“还在这里闹什么？给老爷子丢尽了脸！我告诉他去。” 费雨灵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骂道：“你一个佣人，仗着我们家里没女主人，就作天作地的，真以为爷爷会向着你？” 说罢，费雨灵先跑去，跟费老爷子告状：“爷爷，张妈也太过分了，她又嘲笑我，说我丢你的脸。” 费老爷子叹口气，懒得理孙女：“行了，你不是省油的灯。” 佣人和孙女，他知道孰亲孰远，可孙女也太不争气。 张妈见费老爷子支持她，便开始滔滔不绝：“你看你，哪里有大小姐的样子，简直丢死人了。上次跟人家去游艇会，你居然在游艇上摔了一跤，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摔个四仰八叉的。这次你二叔买的车，就这样撞坏了，我看你怎么给二叔交代！” 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跟费老爷的关系早就超过一般主仆了，她自信费老爷子离不开她。 她才四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更是增添了自信。 费雨灵可不是吃素的，叉腰骂道：“我像不像大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像什么？一个做保姆的，带着家里人来我们家里又吃又拿！你像保姆吗？上次还带你儿子过来，他连招呼都不打。凭什么？” 张妈得意洋洋地说：“凭什么？你算什么孙女？老爷子前天生病了，是我带他去的医院，你在那里？家里的大事小事，哪样不是我操心。老爷子有事，哪次不是我陪他。告诉你，我比你有用！” 张妈还在大呼小叫，住在旁边独栋的费雨灵二婶钟丽华，急匆匆赶了过来。 费家不差钱，别墅一买就是三套，且都是独栋的，装修的富丽堂皇，令人叹为观止。 毕竟费老爷子年纪大了，为了方便随时照顾，二儿子费天祥和媳妇带着孩子，住在隔壁的另一个独栋。 为了以后费雨灵出嫁风光，费天祥还给费雨灵也在附近准备了一套独栋作为陪嫁。 虽然侄女没有亲生父母，但费天祥也想叫人知道侄女还有叔叔婶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所幸，钟丽华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眼界很宽，虽然对侄女管教不多，但在金钱上从来不苛待侄女。 钟丽华早就知道自家公公跟张妈不清不楚，但想到平日也是她尽心照看，给自己省了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今天，佣人居然开始辱骂小姐了，她怎么可能允许？ “张妈？你说什么？快给小姐道歉！”钟丽华呵斥道。 张妈有些恨钟丽华，其实是嫉妒。毕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是佣人，钟丽华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做着阔太太，她心里不甘。 早年间她老公也是有钱人，后来赌博家产吧败光离婚了，她才出来做佣人的，她觉得要不是这样，她跟费家应该是同阶层。 “二太太，你知道的，她把二老爷的新库里都撞瘪了。我把她当小辈看的，说她两句怎么了？”张妈表情倨傲，态度傲慢。 “小辈？开玩笑吗？没弄清状况一个佣人也配当她的长辈？家里一个月八千块付给你是叫你服务的，老爷子的私房钱还随时供着你，你敢骂我侄女？”钟丽华霸气外泄地呵斥。 费老爷子见儿媳妇这么凶，自知也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在旁边装傻。 “我侄女再怎么不好，有她爷爷、叔叔管，再不济有我这婶子，轮得到你这个佣人骂？传出去，笑我们费家没人了！” “车撞瘪了怎么了？就是她把车砸了，只要她高兴，你管得着吗？咱们家砸的起。” 费雨灵本来气的七窍生烟的，但看见婶婶这么霸气地骂张妈，心里的怒火早消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道歉，你也别在这里做了。”钟丽华说道。 张妈早就吓软了，只好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大小姐。” 费雨灵冷笑：“我还以为你糊涂了，原来还知道我是大小姐。” 张妈抹泪：“大小姐你该知道，我是为你好。你太单纯，老是被人骗，做事又莽撞。该长些教训。” “我不需要你操心。你不操心你赌鬼前夫，废材儿子，来操心我这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还是操心下老了之后养老金够不够吧!”费雨灵讽刺道。 钟丽华冷笑一声：“你这道的什么歉？还暗搓搓说我侄女的坏话。算了，你也别在我家做了，这个月工资给你结了，你走吧。” 说罢，她将老爷子拉过去，低声道：“爸。她不能留了，已经起了嫌隙，以后照顾你万一给你整事就麻烦了。你不记得那年那个……” 费老爷子并不傻，虽然不舍张妈，但儿媳妇讲的有道理，便点点头。 他明白，对待佣人就是这样，一旦撕破脸，要尽快麻利地赶走，一分钟都不能多留，费家以前是吃过这种亏的。 钟丽华扔出一万六给张妈：“这是两个月的工资，你赶快收拾东西，立即走。” 说罢，她叫司机：“老胡啊，盯着她，看行礼里面，别混了不该拿走的。” 张妈闻言，气的在地上撒泼打滚，拉着老爷子闹。 老爷子一见她这样，更是害怕，躲着回到屋里了。 张妈骂着世态炎凉，人心善变，却害怕老胡凶狠的模样，骂骂咧咧去收拾东西。 费雨灵感激地看着钟丽华：“多谢二婶。” 钟丽华戳着费雨灵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祖宗，你也长点儿心，也该有人说说你了。婶子难当啊，你不懂事，都不敢说，怕说重了伤你，说轻了没用。可你知道，你真的有事，婶子哪次不是维护你？还不是看你从小就变孤儿的份上心疼你。” 费雨灵眼眶红了。 “婶子也是看你长大的，你这孩子心眼不坏，但就是耳根子软，老是被人骗。以前那几个就不说了，现在你都23了，也能让人给骗走三四百万，你能不能长点心？” 第49章 费雨灵处心积虑进入青云公司 费雨灵也不傻，知道婶子是真心待她的，便抹泪撒娇道： “我知道婶子好。婶子，我会改好的。您不老是让我相亲找知根知底的嘛，我喜欢凌寒哥哥，就是袁楚风，他可是知根知底的吧。可他现在不理我，您能不能帮我牵红线啊？” 钟丽华冷笑：“小祖宗，上次相亲你不是给他放鸽子了吗？” “嗯，人家现在才知道他的好。”费雨灵扯着钟丽华的衣服，嗲声嗲气：“婶子，帮帮我好不好？” 钟丽华想了一会儿：“好，他现在去了子公司，叫青云设计。正好我跟袁家在谈合作，看看有没有机会带你见上他。” “青云设计是吧？嘿嘿，我知道了。谢谢婶子，我去找他。”说完，费雨灵一溜烟地跑了。 “你是来应聘设计师的？”谢怡然对上费雨灵。 谢怡然不认识她，但她的履历吸引了她。 “你是世界排名前五十的约翰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的，还是最难申请的经济学专业，履历很优秀啊。你可以应聘我的总监助理嘛，为何应聘总经理办公室文员？文员虽然在总经理办公室，那可是给总经理端茶递水、收拾文件的，以后也没有升职空间。要不，做我的总监助理，我带你做业务，以后可以做设计师，主管，经理，更有前途。” 费雨灵不想说实话，这约翰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文凭是自己叔叔捐助了几千万美元，校方给的友情回赠。以自己的能力，估计上不了。 她眨眨漂亮的大眼睛：“谢总监，我没有什么高远的理想，就想在总经理身边多学习，给总经理端茶倒水也挺好的。” 谢怡然明白这是来了迷妹：“你们家家境肯定很好是吧？” “嗯。还行。” “所以你虽然手握名校文凭，但也根本就不会在乎事业是吧？” “没错。” “好吧，那你来上班吧。” 谢怡然心里很郁闷。 之前，hr总监老廖告诉她有一个很适合做她助理的应聘者，但人家却投的是总经理文员职位，她便接过来说自己亲自面，相信自己晓以利害，就能说服女孩改投她门下。 可她竟然没有说服她。她自以为求职者很看重的上升空间和工资，人家不屑一顾。 但这样资质的求职者不留下来，岂不可惜？ 他们公司是不错，但也没有牛到约翰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生都拒绝的地步。 既然她想做总经理办公室文员，那就把她录取进来。反正文员总是要招的，这种人就算不为公司做多大贡献，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第二天一大早，青云公司群里新进了一个人，还自来熟地自我介绍。 【各位，我是费雨灵，刚进来的总经理办公室文员，请多多关照。】 就在这时，就听到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发出一阵震天的摔打声。 很明显，是总经理在发脾气。可是，总经理明明是很温和的人，谁让他发这么大脾气？ “廖总监，你来一下。”凌寒的声音震天响。 人力资源总监老廖吓了一跳：“凌总，怎么了？” “这费雨灵是你招进来的？” “对呀。总经理办公室缺一个初级文员，她的外形又好，还是名校留学的，就这么招进来了……” “这个人不能用，快辞退了吧。”凌寒的声音里有薄怒。 “可是已经签了合同了。要辞退的话，得赔偿。”老廖摸不着头脑。 “那就赔偿吧。”凌寒断然拒绝。 谢怡然也看到了新入群的女孩。她还纳闷，这女孩的头像怎么那么熟悉，点开一看，天哪，这不是董大强之前的女朋友，那个被骗了三百多万的女孩吗？ 虽然她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看她的头像确定是她没错。原来她叫费雨灵啊。 她们之前只在微信上文字聊过天，而费雨灵的朋友圈都是p的亲妈都不认识的照片，昨天谢怡然竟然没有认出来。 后来，费雨灵把她拉黑了就更没有联系了。 她怎么会找到青云公司投简历的？这世界这么小吗？ 见到凌寒发脾气要辞退费雨灵，谢怡然更肯定，费雨灵就是被董大强骗的那富家女。 想来他一定是生气费雨灵隐瞒身份入职的事。 谢怡然赶忙跑去将老廖拉出去，关上门，对凌寒说：“别骂老廖了，费雨灵本是我想要的，老廖给我说过，后来我面试她，让她做我助理她拒绝了，我才拍板招进来的。” 见谢怡然为老廖说话，凌寒心里一阵不舒服，想想他们俩似乎挺亲密的。 “你就这么帮老廖？怪不得，老廖手里有人才就给你留着。”凌寒的醋劲上来了，毫不客气地讽刺。 “你说什么呢？我跟老廖之间是同事关系！”谢怡然辩解道，“再胡说我不饶你。” 凌寒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呐呐地不说话。 “凌总，我知道她是谁了，但您就接受吧。虽然她单纯，可也是名校毕业，还是你的熟人，来给你做个端茶递水也完全够格。” “你……你知不知道她来是做什么的？”凌寒被气死了，反问谢怡然。 他眸子微微上挑，害的谢怡然心脏漏跳一拍。。 “啊？”谢怡然终于反应过来了，“是来追你的？” 这个费雨灵不在乎工资，不在乎上升，也不在乎前景，非要来给凌寒端茶递水，那不明摆着是来追凌寒的？ “你知道了，还支持吗？”凌寒眉头一挑，定定地看着谢怡然。 一股强烈的醋意涌上谢怡然的心头，原来凌寒有这么多人惦记，不说公司内的女职员了，随便一个小姑娘看到他就生扑了。 罢了罢了，这种万人迷男人，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不可能给她安全感。 她酸酸地说：“你迷妹挺多。” “这谁在吃醋，这么大酸味啊。”保洁阿姨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一边拖地一边抱怨。 谢怡然跳起来：“我没有吃醋！” 保洁阿姨懵懂地指着外面的垃圾桶：“我没说是你，外面那半瓶醋都泼在垃圾桶了，谁这么没有公德。” 第50章 谢怡然吃醋，凌寒乐开花 凌寒“噗嗤”笑了，看她吃瘪的样子又有些心疼，低声说：“行了，我在，她来不了的。” 谁知费雨灵推开门喊道：“凌总，我是按照《劳动法》签的合同。我不需要赔偿，就要在这里工作，这是我的权利！我没有任何过错，您不能开我。我给您洗杯子去。” 说罢，她硬是从凌寒和谢怡然中间穿了过去，拿了凌寒的杯子就往外走。 不要赔偿，凌寒也没有理由开掉她，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见她拿自己杯子，凌寒忙叫：“放下。杯子还要用，不洗。” 谢怡然知道情敌来了，顿时泄气了，眉眼都透着一股丧气。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她对凌寒说。 “怡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跟你有事说。”凌寒急忙解释。 费雨灵看着凌寒，声音含怒：“总经理，已经给您定好了商务套餐，11点就送来了。” 说罢，惟恐人听不见似的，费雨灵又阴阳怪气地说：“清蒸多宝鱼、香辣江白虾、重庆辣子鸡块、清炒时蔬，主食米饭，配奶油蘑菇汤，水果是越南进口火龙果。这不够丰盛吗？” 众人纳罕，凝神静气听着总经理的菜单。 “妈呀，这么好的饭菜。” “哎呦，这文员怎么有一股总裁夫人的气势，人家不吃她还甩脸色。” “对呀，说话阴阳怪气的。” 凌寒看着费雨灵，霸气地冷哼一声：“中不中洋不洋的，不喜欢。我中午出去吃。” 费雨灵“唉”了一声，可凌寒根本不理他，她只得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中午，谢怡然还没结束工作，凌寒给她端了杯水，温和地说：“谢总监，喝点水休息下。” 谢怡然头也不抬：“还有一点儿没做完，待会儿吧。” 凌寒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顾不上众人惊讶的目光，从电梯直到停车场。 “你这是，吃醋了？”凌寒打开自己的车门，请谢怡然坐上副驾驶，脸上带一丝促狭的笑。 “费雨灵是总经理办文员，本该跟你形影不离，我也犯不着吃醋。”谢怡然没好气地呛声。 “我还没说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吃费雨灵的醋？”凌寒冷笑。 谢怡然无话可说，只好皱着眉头噘着嘴，不吭声。 凌寒笑了，他就怕谢怡然没反应，看她这反应，他高兴极了，也顾不上就在停车场，欺身靠近了谢怡然。 谢怡然还兀自噘着嘴，就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揽在了进来，凌寒的气息充满了周围，她身子一软跌入他怀中。 他突然这样，她猝不及防，脸都红透了。 一股甜蜜涌上来，她乖顺地趴在他怀中。 “好了。她就是董大强骗了三百多万那个费雨灵。” “嗯，我看到微信了，知道是她。”谢怡然趴在凌寒胸膛上，微微抬起头。 “你知道了？她是我爷爷世交的孙女，很可怜的小姑娘。父母出车祸，走的时候才三岁。奶奶带了她了几年也走了，就剩爷爷跟她相依为命。虽然有叔叔婶子，也没怎么管过她。家境又好，就这样无法无天地折腾。我真是怕了她了。”凌寒一副敬谢不敏的口吻。 有人过来了，谢怡然吓的从凌寒怀里抽出来，凌寒感觉怀中空了，失落地说： “你报警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她。这女孩子缺乏关爱，又不肯指控董大强，我就多劝了几句。谁知道她弃了董大强跟我示好了。” “她跟你不一样，是个缺爱的，你就体谅一下吧。我不会任她这么折腾，她要是太过分，我会把她弄走的。” “在袁家，真正关心我的就我爷爷一个人。他是爷爷世交的孙子，这面子不能驳。所以……” 谢怡然摇了摇嘴唇，明白了凌寒的用心良苦。自己还犯不着吃醋，凌寒就吓的连连解释了。 “行了，咱们去祭祭五脏庙，下午才有精力干活儿，这几天都累死了。”凌寒抬起胳膊，一把握住谢怡然的手。 谢怡然乖巧地点点头，进公司十天不到，凌寒已经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很多。 公司尾大不掉，积重难返，要操心的事的确太多。 “这几天查账好奇怪啊。我们公司员工人数可不少，都是高端人才，工资都是业内顶格的，可做的项目都是些小项目。按照人员工资和办公室租金算，是在亏损的，可账面盈利却高的吓人。”凌寒不解地说。 “这三年来做的项目我都跟过的，都是些小项目，又累人又不赚钱，怎么算也是亏的呀。”谢怡然也不理解。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项目收入肯定没问题，但账目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财务部门做假账？” “对。” “好，今天下午开始查账。明天，你把这几年的项目合同书都拿来。” “好。”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附近商业广场的顶楼。 顶楼非常宽大，是做烧烤的，装修成了露天烧烤野营场。 虽然没有包间，但搭着帐篷，倒也能保证隐私。 地面铺着一层层黑色的碎石，帐篷还用木头支撑，一副粗犷的野营景象。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以前累了，经常跟同事来这里撸串。这里位置高，能看到城市的夜景。晚上来这里的灯亮了，色彩缤纷，挺好看的。”凌寒幽幽说道。 谢怡然点点头，她挺喜欢这环境，大中午的也挺清净。也就两三桌客人，满清幽的。 “点什么吃好呢？我记得你不能吃辣。”凌寒绅士地说，“这里的海鲜烧烤都不错，有不辣的。” “我对这店不熟，还是你点吧。”谢怡然看着他。其实，她根本就没在外面吃过烧烤，爸妈一再跟她强调了，烧烤对身体不好，所以她从来没吃过。 第51章 凌寒和谢怡然甜蜜共进午餐 工作之后，加班多，同事之间的聚会她很少参加，所以也没什么外食的机会。为了健康，爸妈要求她尽量在家吃饭，有时候中午还给她带饭，所以餐馆她很少尝试。 外面年轻人都喜欢的乱七八糟的那些食物，她也从来没吃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 即使离过一次婚，她还是父母的乖宝宝。能来吃个烧烤，感觉新鲜极了。 凌寒很熟练扫码点单：“那就点常见的这些，卖得快，新鲜。” 谢怡然点点头。 “一打扇贝，一打生蚝，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小串，六串牛板筋，十串脆骨串，两根茄子，两根玉米，四串馒头，差不多了吧。”凌寒说道。 不一会儿，东西就上来了。 谢怡然傻了眼，“扇贝还能烤着吃？” “对。你以前没吃过？” 谢怡然摇摇头，“我只吃过粉丝蒸扇贝。” “那还不快尝尝。”凌寒拿起一块，利索地递给她。 那扇贝上层是晶莹剔透的蒜蓉，胖乎乎地突出着，上面还有一层绿绿的葱丝，看起来诱人极了。 跟小孩子偷吃糖一样，谢怡然第一次吃了烤扇贝，入口她就惊叹了。 美拉德反应后的蒜蓉，有一种让人迷醉的独特香味。一点都不辣，非常绵软适口，融入了海鲜的鲜甜，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扇贝，她一连吃了四个。 见她这么喜欢吃，凌寒挥手：“服务员，再加一打扇贝。” 谢怡然尴尬了：“不了，不了，就这么多就好了。” 凌寒笑了，示意她放松：“怡然，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端着了。永远那么不紧不慢，那么优雅，我常常提醒自己不能对你太粗鲁了。扇贝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想吃就多吃点吧。” 谢怡然尴尬地低下头，“爸爸说了，吃饭要讲究礼仪。” “知道你们家教养好，可跟我吃饭也在乎这些？以后日子还长呢，岂不要累死？”凌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表白了。 谢怡然脸皮薄，他不敢说太露骨。 谢怡然脸色微红，娇羞不自禁：“嗯，那就，那就再来点儿。” 凌寒看着她笑了，感觉眼前有花开放。 这顿饭，仿佛给谢怡然打开了一扇门，她见到了新的世界。 吃完之后，她却有偷东西的不安感，拿出口香糖使劲嚼起来。 “怎么了？怕人发现你吃烧烤了？”凌寒大喇喇地问。 “这蒜味，本来就不好闻。万一给办公室里的人造成影响，就不好了。”谢怡然急忙解释。 凌寒指着她，哭笑不得，“你呀，总是这么谨小慎微的，连吃个烧烤都要自责。” “爸，这五六年的公司的业绩你也知道了。为了维持首富的地位，我们就这样拆东墙补西墙啊！”吴玉芬抱怨道。 袁老爷子眯起眼睛。 袁镇国替老婆说话：“爸，玉芬也尽力了。这次吉祥欢乐谷的项目，好不容易联合费家一起拿下来，一定要通力合作。” “对啊。以前做的房地产项目都是一锤子买卖，只有这个项目，盖好了咱们能一直运营，那才是下金蛋的鸡呢！”吴玉芬兴奋地说。 光做房地产开发，就赚一次钱，可开发像吉祥欢乐谷这样的项目，那才能长久赚钱。 袁老爷子说：“怎么通力合作？都闹掰过一次，那么多年的交情说断就断。” 吴玉芬皱眉：“爸。我看，让雨灵和楚风两个结婚……” 袁老爷子摆摆手：“难道我没考虑过？我也让他们相亲，可雨灵放了楚风鸽子……” 吴玉芬笑道：“爸，那是老黄历了。雨灵喜欢楚风的很。前天人家二婶钟丽华跟我谈这个项目，还说雨灵这孩子特别中意楚风，去了凌寒公司端茶递水，说一定要感化楚风。” “有这回事？”袁老爷子震惊道。 “那钟丽华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能让雨灵嫁给楚风，就再给我们让这个数！”吴玉芬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个点？”袁老爷子问道。 “不。十个点！我们占60，他们占40。”吴玉芬说道。 “真的？”袁老爷子几乎不敢相信。公司的业务已经苟延残喘太久了，这项目就是沙漠里的清泉般珍贵。 袁老爷子不得不感叹，费家是真宠女儿。 今天是闺蜜日，谢怡然下班后没有回家，直接找了杨春。 “春儿，这几天有情况吧？”谢怡然贼兮兮地问。 “那个范冲烦死了，又送花给我。可他又不得其道，你知道送的什么？康乃馨！”杨春“噗嗤”笑了出来。 “人家有心就行了。”谢怡然劝道，“你要喜欢就接受，要是不喜欢，早点拒绝吧。” “委婉拒绝过很多次了。”杨春说道，“我说我们不合适。” “那就再狠点吧。”谢怡然说道。 “不，做律师不能说狠话。事可以做绝，话不能说绝。这是前辈教过的。”杨春说道，“诶，对了。你跟那霸道总裁凌寒进展如何？” “我都说了，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爸爸也说了，让我离他远点。”谢怡然言不由衷地说。 “得了吧，我看你眉飞色舞的，你们肯定有进展吧？要真不行，那你辞职呀。不舍得吧？”杨春笑道。 “我真考虑过。我只当他是老板，实在不行就辞职。”谢怡然摸了摸发红的面颊。自己真的表现这么明显吗？ 杨春摸着刚做好的指甲，得意地翘了起来：“不提这个。你看，我这指甲好看吗？” “你呀，总是这样。带着这指甲见客户了，人家该说这律师不专业了。” “瞎，谁敢说我不专业？我可是收入最高的。美丽的指甲，不耽误我的专业性。”杨春眨巴着大眼睛，“怡然，你就是太古板了，太乖乖女了。你们俩想在一起也很玄。” “你太被动了，肯定不会推进关系的。而他身份地位那么高，那么优秀，生扑的女人肯定很多。你再不把握机会，他会溜走的。”杨春提醒道。 第52章 费雨灵等凌寒下班 “的确很多。”谢怡然无奈地说。最近就有一个费雨灵。 杨春叹气：“他跟你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是你接触不到的阶层。机会到门口了，还不把握？” 谢怡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她跟凌寒差距太大了，凌寒连事业都做不了主，婚姻就更没法做主了。 虽然她很想确定自己在凌寒心中的地位，可也不忍心在这时候给他加压，毕竟公司的事已经一团乱麻。 再说，她自尊心一向很强，从来不会主动追问男方。 就这样才给董大强可乘之机，可即便离婚了，她也没办法改变自己脸皮薄，自尊心太强的毛病。 凌寒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停车场走去。 斜刺里冲出一道娇小的身影。 “凌哥哥，带我一程吧。”原来是费雨灵，她一直等着，在他车子旁边赖着不走。 看凌寒出来，就缠着他。 “你一个女孩子快十一点了不回家？”凌寒呵斥。 “爷爷知道我在给你做助理呀，他很放心的。”费雨灵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你自己没车？” “人家第一天上班，没开车。” “行了。我跟你不顺路，你打车走吧，公司报销。” “不，顺路，我去你家，我二婶就在你家。你不知道吧？她今天就在你家谈工作，说是顺便等我回去。”费雨灵神秘地说。 凌寒也听说费家跟袁家在谈项目，钟丽华在袁家不奇怪。 他无奈说道：“你坐后排。我累，路上别说话。” 可费雨灵已经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跃上了副驾驶：“不了。你是老总，坐后排感觉是你给我开车，我坐副驾，陪你说话。” 凌寒狠命地扣下费雨灵的手，生拉硬拽将她拉了下来：“下来！去后排！” 费雨灵见凌寒生气了，才嘟囔着去了后排。 “什么嘛，至于这么小气？你也没女朋友，我就不能坐副驾！” “我是没女朋友，可有喜欢的人了。在我心里只有她能坐副驾。”凌寒冷冷地说，“请你自重。” 费雨灵一愣，随后问道：“谁呀？” “你不认识。”凌寒拒绝道，八字没一撇的事，他怎么会跟费雨灵交底。 “凌寒，你太过分了。我爷爷和你爷爷，早就商量好咱俩结婚的事。你竟然喜欢上别的女人！”费雨灵哭诉。 凌寒头大如斗，斥道：“现在还能包办婚姻？即使之前我爷爷跟费爷爷有什么想法，现在也没法实现了。” 费雨灵愣住了。 “你从十二岁就开始找男朋友是吧？每次都被骗。这么多经历，费爷爷能把你推给我？”凌寒狠狠心，恶毒地说。 费雨灵“哇”地一声哭出来：“干嘛老揭人老底？我没有自尊的吗？” “行了，想要自尊自己去争取。你老是倒贴，看不出有什么自尊！”凌寒松开了领带，烦躁地发动了车：“坐稳了！” 到了袁家，费雨灵还没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带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进了门。 “太晚了，你别到我们家待着了，赶快跟你婶子回家吧。”凌寒冷冷交代费雨灵。 之后不管不顾大踏步先走，将费雨灵拉在后面。 之前他说派出所离家太远，选择在外面住。但回到公司工作后，爷爷非要他搬回来，他虽然不愿意，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但他选择去了附楼，跟主楼连通着却互不干扰，还尽量早出晚归，省的碰到令人生厌的那对母女。 他那个便宜姐夫虽说跟他姐姐结婚了也有居所，却跟在大宅生根了一样，没事就往大宅跑。 甚至不惜做出一副袁家上门女婿的样子，讨好众人，让他看了心生厌烦。 其实，姐姐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姐夫没那么难。当年，家里也给姐姐介绍过家里条件相当的，但姐姐的性子高傲，倔强，不肯让步。 可门当户对的那些公子少爷也不缺女人，对姐姐也少包容，姐姐相亲了两个没成功，婚事就耽误下来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公司里一个青年才俊秦宇杰，开始死皮赖脸地追姐姐，姐姐就答应了。 可秦家跟自己家差的太远，但姐姐却很愿意。后妈和爸爸也支持，因为秦宇杰是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 两人结婚后，秦宇杰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在大宅的时间比待自己家还多。 爷爷颇有微词，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该在自己家待着。 但后妈却乐此不疲，她就是要加重女儿和女婿在家的权重，以后好让女儿继承家业。 虽然爸爸也抱怨，但后妈却当做耳旁风。 钟丽华竟然还在等着，吴玉芬也在客厅里陪着她。 见到两人回来了，两人也迎了上来。 “哎呦，楚风和灵灵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费家二婶热情地迎了上来。她吃完饭也没走，就在这里等费雨灵。 后妈热情地迎着费雨灵：“灵灵长这么大了？怎么在青云做了文员，赶明让楚风给你升总监才是正理。” 费雨灵一点也介意：“阿姨，总经理办文员，离楚风哥哥近。” “哎呀，原来如此！”吴玉芬恍然大悟，高兴的直拍手，“好，你喜欢就好。” 她和钟丽华交换了眼神。 这阵子，两家公司要合作一个巨无霸项目，是在临江市新开发区投资一个游乐园项目，叫做吉祥欢乐谷，总投资达到几百亿，建成要三年，目前已经进入差不多谈妥了。这么大项目费家吃不下来，就找了袁家。 大概就是费家找资源，袁家整合供应链。虽然袁家的名声比费家大，但其实情况是，袁家的投资大部分都失败了，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费家的各项投资都有不错的回报，在上升渠道。 跟实际的排名相反，费家的实力是超过袁家的。 虽然两家合作几十年了，但这么深度的绑定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彼此都有不放心。 第53章 凌寒羞辱，费雨灵割腕 两家人虽然是世交，但中间也闹过矛盾，有十多年不来往。 最近两年，为了利益才又开始合作，但芥蒂还在。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两家的老爷子都还在，但话事人已经是第二代了。二十年前费家大儿子儿媳出了车祸后，就由费家二儿子和儿媳负责掌舵公司。 费雨灵因为父母的关系，占着费家不低的股份。 为了更好地合作，钟丽华认为费雨灵和凌寒年龄相当，主动提出两家联姻。 说实话，袁老爷子对联姻还是有疑虑的。 毕竟，自家孙子比费家姑娘大七岁，年龄差异有点大。 但架不住儿媳妇吴玉芬那张利嘴，说清了利害关系，老爷子也有些松动。 前阵子他让凌寒和费雨灵相亲，可费雨灵放了凌寒鸽子，老爷子气愤不已。 第二天，钟丽华就道歉来了。苦口婆心地解释，说费雨灵是小孩子心性，被人骗了。 袁老爷子后来才了解到，费雨灵这丫头虽然看起来乖巧，却从十二岁起就谈恋爱，这么多男朋友一个接一个。可自己家的楚风却是洁身自爱的。 女孩子这么不自重，他心里自然不愿意袁楚风娶费雨灵。 可是，如今两家的合作已经到了紧急关头，老爷子也知道合作很难，再高尚的人性也抵不上利益牢靠。 所以也偏向于让两人联姻。 至于吴玉芬，她更欢迎两人联姻。 联姻肯定能促成合作，那袁家就能在首富榜上多趴几年。要知道这几年公司业绩不行，穆迪下调了家族公司评级，列入下调观察名单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另外，她巴不得凌寒娶个没脑子的媳妇，这样她的女儿才能多几分继承袁家的胜算。 联姻是皆大欢喜的，除了凌寒本人。 即使没有谢怡然出现，他也不喜欢费雨灵。 他跟费雨灵交流过，发现这女孩子脑子是空的。费家条件那么优越，也给了她最好的教育，但这女孩子脑子上差一窍，就是不开窍。 简单说就是没脑子。 她脑子里面只有情呀爱呀，吃喝玩乐，此外都不关心。他问过她公司运作，也问过她对大家族家庭关系的掌控，可她什么也说不上来。 她虽然也留学了，可因为自家二叔捐钱了才得到留学资格，之后那几年不过滥竽充数。 他不讨厌这个小女孩，但显然不可能喜欢。 越是对比，他越觉得谢怡然的可贵。 谢怡然也是娇养的，但关键时刻却能独当一面，迸发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力量。这才适合做这个大家族的长媳。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喜欢她，打心眼里被她触动。 跟凌寒喜欢事前充分准备不同，她是那种临场发挥型的选手。 越是压力大，她反而有越出色的表现。临危不惧，急中生智这方面，她尤其出色。 他们两人，堪称完美互补。 男人喜欢女人很平常，只要女人长得漂亮就行。但男人却很难打心眼里敬佩一个女人，男人本来就该比女人更强。 要让男人从心底里敬佩，这个女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与此同时，董大强也在监狱里骂谢怡然。 他可算是阅女无数了，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他前妻这样让他又恨又牵挂的。 在老家被抓之后，他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他这三十多年的人生路。 他遇到过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虚与委蛇，但却从来没遇到过像谢怡然这样独特的。 他先是把她当鱼围捕，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却没想到她还是漏网了。 是的，他们都结婚了，这女人还是跑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是一场能量的较量。所谓的迷恋，不过是慕强。 离婚后，他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开始后悔，他实在小看了谢怡然，她的能量比他要强的多。 他越是后悔，就越是思念谢怡然。 咨询了律师，他明白，很长时间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心里越加绝望。 他暗暗发誓，要尽一切力量赶快出去，要去找谢怡然。报复也罢，纠缠也好，他不能放过她。 作为一个海王，他不甘心啊。 “楚风啊，你跟灵灵要多接触，都是年轻人嘛。”钟丽华意味深长地说。 凌寒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钟丽华是想让他跟费雨灵好。 “钟阿姨，我只把费雨灵当妹妹。她太单纯了，一个人欺骗她是对方的问题，可她谈了四五个男朋友，都在骗她，只能说她都没长记性。”凌寒委婉地说，他的意思是费雨灵没脑子。 钟丽华没想到凌寒对费雨灵过去那么了解，有些尴尬，“这，这……” “就说最近这个董大强吧，骗了她三百多万。之前先骗她二十万她都没有警觉，还巴巴给人家继续送三百万。没打钱之前我就苦口婆心叫她报警立案，她竟然拒绝。出事了之后，我只好拿出证据，反复劝说她才信心自己错信了人。” 侄女太拉胯了，钟丽华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做过多年警察，认为对于雨灵这样没有自控力的人，就该限制她的零花钱。你想，她手上又有钱，性格又单纯，人家不骗她骗谁呢？” 凌寒反客为主，将费雨灵的底一个不漏地揭了。他的意思很明确，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我可不要。 费雨灵气愤地看着凌寒：“我在你眼中竟是这样？”之后就冲了出去。 她飞快地跑进厨房，从厨具架上里拿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割了下去：“凌哥哥，我那么爱你，你却羞辱我。我们来生再见了！” 瞬间血就“乎乎”飙了出来，沾的厨房到处都是。下手也够狠的，那一刀下去见到骨头了。 钟丽华和吴玉芬都惊呆了，发出“天哪”的惊呼，手忙脚乱。 一股剧痛袭来，见到周围人害怕了，费雨灵感到很畅快。她举起刀子，准备割第二刀，泪眼婆娑地叫着：“我就那么不堪吗？” 凌寒头皮发麻，脑子没反应身体已经反应过来，他立即扑了上去，狠狠地打了费雨灵的右手，刀子飞了出去。 他顾不得其他，抓起一卷厨房用纸，按住了费雨灵的左手腕压迫止血。 第54章 费雨灵和凌寒传绯闻 钟丽华反应过来拨打了电话：“120吗，有人割腕！” 费雨灵动弹不得，哇哇大哭，“你欺负我，我从小没爹没妈，你就这样欺负我！” 虽然凌寒压迫止血了，但伤口太深，血还是在流，费雨灵的脸已经逐渐变得苍白了。 还是吴玉芬反应快，让凌寒抱起费雨灵放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枕头死命地压住了费雨灵的胳膊，起到压迫止血的目的。 二婶钟丽华打完电话，只顾得上哭：“天哪，怎么办？这，这，怎么会这样？” 袁家人被惊动了，袁老爷子下楼来看情况。 还好，压迫止血起了作用，没有继续往外喷了，费雨灵也醒了过来。 凌寒从急救箱里取出一大卷纱布，在费雨灵左手腕上缠了很多圈。 袁老爷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钟丽华慌乱不已：“是楚风说了重话，灵灵给激到了，才……” 吴玉芬添油加醋：“灵灵本来被骗都够可怜的了，可楚风还在指责她，说她没有脑子，还让费家控制她的零花钱，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你这样的话！” 但袁家人都知道，这事是费雨灵太过分了。 别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她就要在别人家闹自杀？ 袁老爷子只能呵斥孙子：“楚风，你怎么不好好说话？没出事还好，出事了我看你怎么办？” 袁镇国无奈地看着袁楚妍，袁楚妍又看着秦宇杰。秦宇杰才说： “弟弟，你出息了，人家女孩子脸皮薄，你怎么转挑人痛处下手？她是受害者，不应该成为你讽刺他的理由！” 袁镇国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楚风，你干嘛呢？灵灵妹妹那么可怜，你还在她伤口上撒盐？人性哪去了？” 凌寒完全没有辩解，“嗯，对不起。” 幸好医生及时赶到。钟丽华只能无奈地说：“行了，我们走了。” 侄女儿固然不对，可现在受伤了，不能再受刺激。 说罢，她要带费雨灵上急救车。 袁镇国忙不迭赔罪：“抱歉，是我儿子说话过分。”之后，一推凌寒，“你跟着阿姨灵灵，你造的孽，把灵灵照顾好！” 凌寒点点头，跟着上了救护车。 跟闺蜜谈心回来，谢怡然心里更加不安了，晚上睡不着，越想越头皮发麻。 鬼使神差地，她主动给凌寒发了微信： 【睡了吗？白天的事，我想解释一下。】 【说真的，我这阵子心里很乱。不要跟我搞暧昧，我伤不起。】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跟你不配。我们只能做朋友。】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发的话，心越来越乱。她捂着脸，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脸上红透了更睡不着了。 她在等凌寒的回复。 可是等到一点多，对方竟然毫无回应。 慢慢地，她的心开始变冷。 想起凌寒，白天热情，晚上冷淡。 见面热情，不见冷淡。 私下热情，在外人面前冷淡。 是在玩欲擒故纵吧？ 对了。他是世家子弟，帅气多金，从来不会缺女人，想必这套玩的很溜了。 他是不是也学过pua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难过了，反复告诉自己：谢怡然你清醒点，他根本就不是你能够得上的。 快睡吧！明天起来还要搬砖呢！ 在医院里处理完费雨灵的伤口，已经到凌晨。费雨灵止住了血，也打了破伤风，医生说观察几个小时。 费雨灵起劲地玩手机，凌寒见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太晚了，凌寒让二婶钟丽华回家，自己守着费雨灵。 二婶巴不得他们多相处，放心地离开了。 凌寒才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谢怡然发了几条短信。 谢怡然显然是误解了，他刚准备回信息，费雨灵却叫：“凌哥哥，我要喝水。” 不多时，等凌寒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微信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眼神迷惑，难道谢怡然根本就没发过微信？他还想给谢怡然答复，告诉她自己没有在暧昧。 可活见鬼了，微信去哪里了？ 费雨灵在一旁睡着了，他只好在医院配备的躺椅上坐着沉思。 说实话，目前不是考虑感情的时候，副总齐斌越来越过分。他已经想好了，让谢怡然配合，明天就开始查账等一系列行动。 胡思乱想了半天，天都要亮了，他随意看了眼手机，却看到费雨灵发了一个朋友圈： 那是一张费雨灵带着微笑的自拍，旁边是自己带着腕表的手，在给费雨灵喂水。 还配着字：【白天我给你端茶递水，晚上你给我端茶递水】 这条朋友圈，让人浮想联翩。 夜里费雨灵的手不方便，凌寒喂她喝的水，没想到费雨灵不方便喝水，却方便将他喂水拍了下来。 凌寒气的七窍生烟。 朋友圈下方，估计是有人问费雨灵怎么回事，费雨灵回答： 【受了点小伤，他照顾我很贴心】 语气暧昧，还配了个羞红脸闭眼的表情，任谁也会认为这只手是她男朋友的。 凌寒一看这图就来气，也顾不上费雨灵刚自残过，骂道： “费雨灵，你发的什么图片？什么我给你端水？” 她理直气壮地说：“凌哥哥，就一只胳膊，谁知道是谁。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寒还想说什么，费雨灵装作很疼的样子：“哎呦，伤口又流血了。” 凌寒嘴唇翕合，狠狠心：“赶快删掉！” 费雨灵无法删了图：“删了又怎样？几个小时前发的，都那么长时间了，该看到的人早看到了。” 谢怡然早上刚睁开眼，就打开微信看了却很失望，凌寒仍然没有回复。 再看看，自己和几个同事建的小群却很活跃。 【哎呦，没想到凌总跟费雨灵有奸情】 说着，甩出一张图片，是费雨灵的自拍，旁边有带着腕表的手给她喂水，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你说这喂水的是凌总？】 【是呀，那腕表，是限量款百达翡丽，全国也没几个人戴。】 第55章 谢怡然中计，误会凌寒 有人适时地甩出两张对比图拼接的图片，一张是费雨灵昨晚发的端水图，一张是凌寒接受采访，露出手腕腕表的高清图，果然手一模一样，还有同款珍稀腕表。 【看清楚！给费雨灵喂水的要不是凌总，我直播裸奔】 还有人谢怡然，配了一副沮丧的表情： 【我也看过凌总给你端水，看来凌总是端水大师】 【别这样说，咱怡然是有老公的，老总不过是端水慰问员工罢了】 【诶，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凌总和费雨灵会结婚呐，两家是世交】 【真的？费雨灵不是来做端茶小妹的，是霸总的女人暗地里视察公司？啧啧啧，大家都要小心她】 谢怡然回拨着一行行聊天记录，手指微微发颤。 原来，凌寒昨晚没回自己微信，是跟费雨灵在一起。 他说她只是世交家的孙女，可竟是他的未婚妻。 谢怡然只觉得浑身发冷。 见一个爱一个四处留情。没想到凌寒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自己也许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他那么好的条件，即便不是总裁，他这张脸不用四处撩妹，也有很多女人扑过来。 没想到，那么小心谨慎，还是成为了笑柄，她狠狠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自作多情？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玩的那些小暧昧？ 离婚是隐私，谢怡然根本没跟任何人说，大家只知道她已经结婚两年，还以为她是已婚状态呢。 谢怡然怕了，公司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已婚，要是再跟凌寒有什么瓜葛，她没法在公司待下去了。 心里的不甘和恼怒蹭蹭地如野草般滋长，可昨天晚上给凌寒发的微信，想撤销又撤销不了。 带着三分恼怒，三分忐忑，四分鱼死网破的心，她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到了公司，她要跟凌寒划清界限。 到了公司后，一向准时上班的凌寒居然不在，她感到斯巴达了。 突然出现了总经理的瓜，公司里虽表面一派平静，私底下却暗流涌动。 凌寒早上送完费雨灵回来，已经快六点了。折腾了一夜没睡，他给刘助理打了个电话早上休息，下午上班。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睡，就遇上了吴玉芬，还有她那张变幻莫测的脸。 说实话，凌寒挺害怕看到她的，她见到他的时候，脸上从来就没笑容，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最卑贱的。 小时候避无可避，上班之后凌寒就毫不犹豫地搬出去了。 可回到家里上班，还是要面对这张脸，他心里真是发憷。 “妈，这么早啊。”凌寒勉强叫了一声。 没想到，吴玉芬没有像以前那样给脸色，而是笑意盈盈：“楚风啊，来，妈跟你说个事。” 凌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妈跟你爸，还有你爷爷商量过了，你费爷爷家的孙女雨灵正好门当户对，雨灵又那么喜欢你。你跟雨灵结婚吧！” 凌寒费劲地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为什么？我比她大七岁，不合适。” “七岁而已嘛。你听着，要是跟雨灵结婚了，袁家就公开你的身份，让你认祖归宗。”吴玉芬强势地说。 凌寒有一瞬间的心动。 这二十年来，每次有人问他是谁，袁家人支支吾吾的时候，他就心如刀割。要是能光明正大地公开自己的身份，他是无法抵抗这种诱惑的。 他刚想答应，眼前浮现了谢怡然的脸，她的脸那么清晰生动，他的心都疼了：“不，我有喜欢的人了。” 吴玉芬的脸一瞬间阴沉了：“说，那女人是谁？”随即露出杀气。 凌寒的心里“咯噔”一下，继母这种表情，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她要起杀心，是真的会动手的。她是一个没有底线、心狠手辣的女人。多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浮现出来，他心中只有恐惧。 莫说他还没对谢怡然表白，就是表白了，也不能暴露谢怡然于危险之下。 “凭什么告诉你？”凌寒的目光也变得凶狠，为了谢怡然，他不能退缩。 吴玉芬想了想，换了副平静的表情：“楚风，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袁家的人怎么可能自由恋爱？！” “哦？那姐姐怎么嫁给秦宇杰的？怎么没找门当户对的？嗯？”凌寒冷笑。 “你，你竟然敢顶撞我？”吴玉芬恢复了母老虎的风采，恶狠狠地指着凌寒。 可凌寒已经不是那个才十岁，遇到吴玉芬刁难只会哭的小孩了，他平静地说：“婚姻，我要自己做主。” 吴玉芬怒斥：“在我们这种家庭，感情是最不值钱的！能给我们家族带来利益，能维持我们首富的排名，比什么都重要！穆迪都下调评级了，腾宇危在旦夕！作为袁家的子孙，你有责无旁贷的义务，维持家族在金字塔尖！” 凌寒冷笑：“二十年了都不肯承认我是袁家人，怎么有事了，倒想起我是袁家人了！” 吴玉芬气急，说不出话来。 凌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已经决定，守好青云这一亩三分地，待公司运营正常了，就跟谢怡然表白。 凌寒下午上班的时候，见谢怡然恹恹的。 他还不知道，微信是费雨灵删掉的。 他没有看花眼，他去倒水的时候，费雨灵看到谢怡然发过来的微信，心里醋劲儿上来了。 她也看明白了，这两人还没开始，还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此时不破坏，更待何时？好个谢怡然，跟董大强离婚才这么短时间，就另结新欢了。这且不说，新欢还是自己中意的男人。 她果断将谢怡然发过来的微信删除了，还特意在朋友圈发了凌寒给她喂水的照片，宣誓主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相信，凭借自己高调的作风，公司里的八卦分子，一定能猜出来给她喂水的是凌寒，那自然能传到谢怡然耳朵里。 果然，谢怡然中计了，凌寒被蒙在鼓里。 无论他找多荒谬的理由接近谢怡然，她都不理睬。 凌寒心里憋屈，不明白为何一晚上时间谢怡然竟然态度大变。 刚到下班时间，他不由分说地拉了谢怡然进自己办公室。 惊天大瓜还有后续，公司里的同事看得目瞪口呆。 第56章 凌寒出手，薛磊倒戈 “你干嘛？在公司里面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办公室内，谢怡然气愤地甩掉凌寒的胳膊。 “谢怡然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叫你拿这五年的合同文件，你怎么不理我？”凌寒也火了。 “怎么没理？不是让你助理刘美佳拿去了吗？”谢怡然没好气地说。 “我叫你亲自来！”凌寒的声音提高八度。 “送个文件还得我来？我是来工作的，是年薪五十万的总监，不是送文件！”谢怡然怼道。 凌寒气愤地拍了桌子，后妈的话还言犹在耳，他为了这个女人一力抗争，可这女人还在给他找事，他怎么能不气！ 可是，却狠不下心来大声对谢怡然说话。 他只好憋了满腔的愤怒，低声下气道：“怡然，你知道，我最近事很多，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 想到昨夜的事，谢怡然一肚子心酸，可如今凌寒又小意赔罪，她眼眶红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只是个普通员工，原不该肖想……我不直接送文件给你，就是怕人乱说。” 听了谢怡然的话，凌寒又惊又喜，但有些话又不能说，只好含情看着谢怡然，滚烫的话脱口而出：“你，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凌寒觉得嘴都不是自己的了，定定地看着谢怡然。 谢怡然浑身一颤，仿佛被电击了，迎着凌寒的目光：“你说清楚！什么叫把心放肚子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 凌寒的心都碎了，闭起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帮她擦干泪水，手足无措地安慰：“祖宗，别哭了，我，我该说什么好……” 他锤了一下头，很是自责，眼眶红红的看着谢怡然：“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可大小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莫名奇妙就不理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是死，也让我死的明白好不好？” 谢怡然冷笑，“我昨天微信问你为什么要跟我暧昧，你怎么不回复？还有，昨天晚上，你给费雨灵喂水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震天的敲门声：“凌总，凌总，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副总齐斌，他身后跟着财务总监薛磊，两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谢怡然见势不妙，对凌寒点点头，转身走了。 齐斌拍了桌子，气势汹汹地质问：“财务总监说了，你要查公司最近五年的帐。没事，你查账做什么？？不信任我们？” 薛磊也不遑多让，阴阳怪气地说：“凌总，您太过了吧，都是很专业的数据报表，就是给你看，你能看懂？” 凌寒对着齐斌说道：“我这里有这三年的合同，扣掉公司人员工资、租金、税务，项目都是亏钱。请问齐副总，你是怎么做到在账面上盈利的？还盈利那么高？” “盈利不是好事嘛……”本来气势汹汹的齐斌，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这真说不清楚，其中牵涉的水太深。 “盈利是好事，可拿了不该得的钱，就得去坐牢了！”他咬着后槽牙。 他是法人，怎么能不担心来源不明的钱。 齐斌无话可说，无奈摊摊手。 凌寒拿出一个证书，丢给薛磊：“睁大你的狗眼，我之前顺便考了个cpa，看懂公司的账目很难吗？” 其实哪里是顺便，分明是两年多熬夜熬出来的。 但薛磊傻眼了，他都没有cpa证书，凌寒一个外行却考下来了。 凌寒迟早知道自己会涉及公司账目，几年前就在做准备。 他是一个喜欢精心布局的猎手，放长线钓大鱼是他的常规操作，草蛇灰线是他的本能。 凌寒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两人，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公司的第一责任人，出事了警察会找我！底下人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必须知道！！别在我面前藏奸。嗯？” 一番话，把齐斌两人镇住了。 齐斌失去了良好的口才，语无伦次，“凌总，这就，你，你……有话好好说嘛。” 凌寒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大班椅，利落地坐下来：“我也想好好说话。可惜你们不知足，还想给我下套！这锅我不背！不弄清楚，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气势，吓的齐斌一哆嗦。 “给我滚！”凌寒又是一拍桌子。 两个人如获大赦，慌忙往外溜。 他又叫道： “慢着！通知下去，明天早上十点全体高管开会，有事情要宣布！” 晚上回家，薛磊接到了凌寒的电话。 “总经理，您，找我有事啊？”鉴于下午凌寒发威，薛磊十分不安。 “薛磊，出来谈谈吧。”凌寒冷冷地说。 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了，薛磊抬起头，忐忑地看着凌寒。 “听说你弟弟就是那个跑路的chatyou老总？”凌寒第一句就把薛磊炸的渣都不剩。 “啊？什么chatyou？”薛磊假装不知情。 “你不知道？就是那个起步资金十个亿，号称有豪门大佬投资，还有著名经济学家明远觉背书的投资公司，几个月前才跑路的。菜场大妈都听说过。你真不知道？” 薛磊吞了口口水：“跟我没关系。” “可我查了，你是chatyou的发起人之一，三年前才辞职到我们公司。真的没关系吗，嗯？”凌寒冷笑。 “啊，这……” “chatyou的创始人是你弟弟？真行啊。他跑路之前，写的那篇告广大投资者书，我至少读了十遍。真是振聋发聩！” 薛磊的防线彻底垮了，嗫喏道：“凌总，三年前我在chatyou所有持股都退了，连工资都退了，跟我弟弟他们毫无关系了。您，您可不能这样说我。” “我怎么说你了？你知道chatyou害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吗？要是我跟受害者透露一下，或者向媒体透露一下，你还能活命吗？”凌寒目露寒光。 “啊……我看着chatyou的发展不对，就心生警觉，完全切割了。”薛磊再次强调。 “可你抹不掉。知道你是chatyou的创始人，我没透露给任何人。现在chatyou已经立案了，受害者有几千人，涉及几十亿的资金。要是我把你交给警方，你猜会怎样？” 第57章 薛磊暴露，转至凌寒麾下 薛磊扑通一声跪下来：“凌总，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做个好人，老老实实上班。我已经快三年没联系弟弟了。您大发慈悲，不要告发我……” 凌寒歪着头，摸了摸太阳穴，散漫地说：“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你怎么报答了。” 薛磊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凌寒的意思：“凌总，要我做什么，您直说。” 凌寒的眼中闪着寒光：“我是总经理，齐斌是副总，你怎么敢站他那边？我叫你做的事也简单，公司的实际营业额跟现有资金对不上，肯定还有一个账本，把真实账本交出来。” “啊？” “怎么，没有真实账本？”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是有真实账本。可，可没法给您……” “没法给？数据都电子化了，u盘烤给我就是了。” “实不相瞒，为了保险起见，真实账本都是手写的。足足六本呢，放在保险箱，倒是我管着，可密码只有齐斌知道，他还用手机监控呢。”薛磊抬起头，满脸无奈地看着凌寒。 凌寒抖了抖嘴唇，震惊到无语。都2023年了，还有人手写账本，就是防止有人远程控制电脑。 他摸摸眉尾，告别了薛磊，立即找谢怡然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在齐斌手下很久了很了解他，有个事问问你。” 刚进公司的时候，凌寒孤身一人，后来有了谢怡然，总算有了个帮手，帮他查出点东西，现在再用强迫的方式将薛磊拉过来，三个人，要面对齐斌控制下公司，的确有些难。 “哦，原来真的有账本？”谢怡然没有意外，“齐斌这人狡兔三窟。薛磊管箱子，他管密码，倒是他的风格。” “有办法让齐斌交出密码吗？”凌寒问道。 谢怡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想到一个办法，不十分保险，也只能试试看了。” 凌寒笑道：“别是在保险柜装摄像头的笨办法？行不通。一则那间财务室齐斌24小时监控着，有人进去动手脚，他会立即发现，二则即使能装摄像头，齐斌输密码的时候非常谨慎，摄像头也照不到他捂着的地方。” 谢怡然的目光晦暗不明：“我哪里就那么肤浅了？是比这更高明的办法。” “吴总，这几天风声紧，凌寒宣布青云明天要开高管会议。”齐斌下了班直奔腾宇集团总部。 “什么高管会议？”吴玉芬反问道。 “他来公司这十多天，一直在查账。还质问我，为什么公司明明亏损却看到巨额利润。我哪里敢说实话？” “不会吧。你们不是做了帐吗？账面是平的呀。” “唉，谁知道他从哪里弄到了真实合同，这合同额一对，就看出问题了。 “他竟然这么精明？从哪里弄的？” “不知道，可我真是怕。他原来就是警察，这要万一捅上去……” “不会的。青云是腾宇的子公司，密切相关，他虽然不安分，但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将公司的事捅出去。” “唉，可明天的会议我肯定凶多吉少。” “那谢怡然呢？她不是被我收买了嘛，跟凌寒是死对头，她怎么说？” “两个人关系的确紧张，平常就不对付。今天我去凌寒办公室的时候，谢怡然和他正吵架。” “你等等，我有谢怡然的监控，听听他们说了什么，想想对策。” 吴玉芬满怀希望打开了谢怡然钢笔里装的监控软件，逐条的听下去，最终停留在今天晚上的记录。 里面，两人吵的很厉害。 凌寒似乎很生气，骂骂咧咧：“叫你拿个合同你都不给我！要不是我多方求证，你还想隐瞒多少合同的事？我知道他们明面上的账本都是骗人的，肯定有真实账本，说，真实账本的事你知道多少？” 谢怡然似乎十分惊恐，说道：“总经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哼，你当我吃干饭的？真实帐本我已经拿到了！别给我装白莲花，你趁早交代，否则唯你是问。” 说完，一声“啪”的脆响，似乎是重物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就在这时，吴玉芬接到谢怡然的电话：“吴总，我受不了。凌寒被开除的恨都记在我头上，对我一直怀恨在心，把我狠狠打了一顿不说，在公司里给我小鞋穿。他逼着我交出公司三年的合同，根据合同查出公司的账目和实际不符。” “我真的被逼无奈，他说如果不给合同，就送我去监狱。他还提到一个什么真实账本……说不会放过我们。呜呜呜~我要崩溃了。” “吴总，我做不下去了，再这样小命都没了。钢笔我快递给您。呜呜呜~” 吴玉芬半天没说话，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就算辞职，也得这事完了再说！” 她气愤地手发抖，看着目瞪口呆的齐斌说：“账本已经被凌寒拿到了？你赶快去查查保险柜。” 齐斌没想到凌寒这么可怕，哭丧着脸：“不可能，我随时监控着没人啊。不管如何，我这就去。” 袁楚妍走了进来：“妈，你找我什么事？” 似乎是为了安慰慌张的齐斌，吴玉芬看着他：“别挂相，让人看出端倪。这样，楚妍是青云的董事长，明天这高管会议，我让她去主持。” 急匆匆核对完账本的齐斌，给深夜等待的吴玉芬回了电话：“吴总，已经查过了，账本好好的，放账本上的头发丝都没动。放心，一切无虞。” “看来那凌寒是虚晃一枪。哼，明天让楚妍给他个下马威！”吴玉芬说道。 袁镇国刚洗完澡，听着妻子语气不善：“怎么了？青云那边出事了？别给凌寒使绊子了，他已经够难的了。” 吴玉芬看着护继子的老公，微笑道：“不是我给他使绊子，是他在作死……” 袁镇国叹口气，看着妻子一言不发。从心里他是支持儿子的，即便妻子处处为难儿子，他也暗地里为儿子铺路。 好不容易将儿子弄回公司，他只想儿子好好守着青云就是。可没想到，妻子和女儿连个小小的青云都不肯给儿子。 他也是头大。 第58章 凌寒担心谢怡然，亲自送她回去 望着刚走出去的齐斌，谢怡然撕下保险柜密码盘一层薄膜，冷笑道，“拿到这个，密码就能手到擒来。” 原来，谢怡然在保险柜的九宫格密码盘上贴了指纹采集薄膜，而齐斌来查自然要输密码，自然就留下了指纹。 凌寒看着那六位数字，一脸疑惑，摇头道：“不靠谱。这种方式采集密码，只知道他按下的六位数，没法知道数字的顺序！六位不同数字有720种排列方式，我们要排到什么时候？” “我有办法排除，你仔细看看这些指纹。”谢怡然在阳光下将指纹贴纸转了转。 凌寒仔细一看，看出门道了，薄膜虽是透明的，可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浅： “有深浅的不同，那又如何？” “六位密码，指纹最深的是第一个，最浅的是最后一个。根据人的习惯，按第一个的时候，怕按的太浅，无法触发，不由自主地就按的最狠。所以，可以断定第一个密码是这个数字。最后一个是这个。”谢怡然说道。 “这样就只有四位数字待定了。”凌寒很欣喜。 “而四个数字的排列只有24种。”谢怡然笑笑。 凌寒服气地看着她，钦佩地对她作揖：“没想到你还真有点东西。” “笑话，我的第二学位是情报学！”谢怡然歪头看着凌寒。 一番捣鼓，“啪嗒”保险柜开了，眼前赫然出现一摞账本。 拿到账本的凌寒感激地看着她：“怡然，这次算你头功。” 谢怡然哂笑：“我也是首次尝试。”她取出账本，“这么多账本。” 凌寒说道：“薛磊最了解账目，你最了解合同。晚上我们三个通宵加班核对清楚，明天早上开会放大招。”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青云公司的董事长袁楚妍也来了。 表面上，袁楚妍是青云设计的董事长，可青云设计一直都是总经理负责的，她不过就是年会露个脸，从来没参与过青云的运营。 可这次不过是开个高管会，她就急吼吼地来了，可见是有别的目的。 “各位，我之前很少来公司，但对公司的事也是清楚的。我听说，公司最近折腾的厉害？凌总，我想问，您想干什么？好好的公司，你想折腾垮吗？”袁楚妍一上来就给了凌寒一个下马威。 “好好的公司，董事长你说真的吗？公司真的好好的？我这里有公司的真实账目，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没想到公司的实际亏损竟然这么触目惊心。” “三年亏损九千多万，可账面上居然有一点八亿的盈利！每年平均盈利六千万！请问，这帐是怎么来的？我这个法人不该知道吗？” 那一瞬间，袁楚妍也呆住了。之前母亲明明告诉她所有的帐都是平的，她才敢来主持大局，就是想让人心稳定，没想到翻车了。 与会的高管也愣住了。 昨天深夜，他们收到董事长袁楚妍的信息都傻眼了，董事长很少来公司，却说她要拿回公司的控制权，要他们在今天的会议上要力挺她。 “既然财务总监、业务总监、人力资源总监、营销总监，大家都齐聚一堂，那我们就好好捋一捋公司的事。”凌寒后发制人。 他太了解这个姐姐了：外强中干，不堪一击，还是个恋爱脑。 一开始吴玉芬想打造她学霸人设，无奈她学习方面总是不开窍，虽然看起来很聪明，也给她找了名师补习，但成绩总是中不溜秋的。 后来没办法，那成绩顶多上个二本，吴玉芬受不了了，才将她送到国外读了个野鸡大学，混了个文凭回来。 就这，吴玉芬还到处说自己的女儿是个学霸。 袁楚妍的婚姻方面，吴玉芬想的很清楚，那就是找个好掌控的女婿，让他帮着女儿掌握袁氏。之前，袁楚妍在国外谈了一个公派出国留学的精英，吴玉芬也棒打鸳鸯散了。 因为这个精英不好掌控。 他学的是物理学做研究的，又不肯回国，一心在国外搞研究，对袁家的生意也没兴趣。他本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做事情全拼兴趣，吴玉芬拿袁氏为诱饵也吸引不了他。 吴玉芬很清楚，如果给袁楚妍找了门当户对的豪门少爷，那袁楚妍嫁过去了肯定是以男方家的附庸，毕竟男方她是掌控不了的。 经过多方考虑，吴玉芬精心选择了公司的新秀秦宇杰。 他出生小康家庭，特别渴望出人头地，一进公司就拼命表现。 在腾宇旗下子公司工作五六年，因为表现优异，被提拔进了总公司，更加勤奋，累的差点咳血，又特别忠诚，才入了吴玉芬的法眼。 吴玉芬表示要将大小姐嫁给他，秦宇杰岂有不肯的，对袁楚妍一心跪舔，博得袁楚妍的芳心。 如今两人结婚两年了，秦宇杰已经升为公司副总。明摆着吴玉芬在给他们夫妻俩铺路。 可凌寒对这个姐夫看的清清楚楚，在他做警察期间，秦宇杰光是嫖娼就被抓了三次，还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人不过是个拼命向上爬的人渣而已，根本就没有底线。 公司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 可惜，吴玉芬怕袁楚妍一个人罩不住，就将这个人渣派过来了。 此时，人渣正护在老婆身前问道：“凌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公司赚了钱你不信，非要公司亏损吗？” “上次一个工人工地上死亡的丑闻一出，腾宇的股票一天下降了10，那可是几十亿啊！你还不接受教训吗？” “青云也是上市公司，这消息出来，股民就会对青云失去信心，进而对腾宇集团失去信心？” “你要让袁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这顶帽子扣的好大，怼的凌寒无言以对。 “我这是在自查自纠，总比以后查到我们头上要好！”凌寒反对。 “自查自纠？公司出事都不是外面搞的，都是从内斗开始的。你这样分明想公司倒吧！我这就去报告吴总和袁总！”秦宇杰气势压人。 说完，人渣就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打落在地，发泄愤怒。 第59章 凌寒霸气护妻 开完会，凌寒拉上谢怡然：“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怎么了？不装仇人了？”谢怡然调侃，却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上。 凌寒启动车：“已经打草惊蛇了还装什么仇人？你还有薛磊，都在我的船上了。以后你每次出门都要叫上我。吴玉芬肯定怀疑你了，她手上有……人命，还不止一条。” “这么可怕？”谢怡然愕然。 “做警察的时候就查过，只是没证据，但卷宗足以说明问题。” “这事闹的，我就打个工而已，怎么还豁上性命了？”谢怡然不满。 “让你犯险了。这样吧，你不是得过设计奖吗？事情告一段落了你出国去，留个学什么的，费用我来负责。”凌寒真诚地说。 “行了。我都二十七了，还留什么学？已经到家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回去吧。”谢怡然有些无奈，跳下车。 “我看你上去。”凌寒眼神含情，目送着她。 谢怡然无奈：“你能送我，那薛磊怎么办？” “我叫了保镖送他。我，更不放心你。”凌寒眼神关切，语气自然。 谢怡然心中一动，他亲自护送自己，可见是在乎的：“那保镖可靠吗？”这几天，凌寒才刚招了几个保镖。 “季甘霖是我警校同学，身体素质很好，也很机警。”凌寒平静地说。 谢怡然含笑带嗔：“谢了，我已经到家了，上去了。再见。” 凌寒做了打电话的动作，微微一笑：“有事打我电话。你解密码也太帅了。” 吴玉芬震惊地看着齐斌：“你不是说账册没丢吗？电子版从哪里来的？” “吴总，账册真的没丢，还在保险柜里好好躺着呢。我能立即拿给你看。”齐斌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这里面的头发丝掉了，昨天有人看过这账册。我来调调监控啊。” 监控虽然十分模糊，但齐斌也一眼认出来了，除了凌寒，里面有个年轻女子的身影，看起来十分像谢怡然。 再查看出入情况，果然是谢怡然。 他尴尬地看着吴玉芬，吴玉芬脸色铁青。 “诶，薛磊被凌寒收买了，而谢怡然居然是凌寒的人，我们被他们给骗了。还以为他们不合！”齐斌叫道。 齐斌刚出去，秦宇杰也正好来，回复吴玉芬关于高管会议的事儿。 他恼怒地对吴玉芬说：“妈，这个凌寒十分难缠。还好，现在局面暂时控制住了。我已经发话了，量他也不敢闹到爸爸和爷爷那里。” “见鬼了，明明昨天查的好好的，账册并没有丢，但却动过了。他们是怎么打开的呢？”吴玉芬不解。 “估计是谢怡然和凌寒合伙搞的。她表面被凌寒逼迫，实际上两个沆瀣一气。”秦宇杰笃定地说。 “此话怎讲？”吴玉芬无语。 “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是感觉。” “你刚找齐斌来，查了录音笔的内容，谢怡然那边就打电话说凌寒逼迫她了，凌寒故意说拿到账册了，才引得齐斌才去查看账册。齐斌看账册后，他们就知道密码了。”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绝对是凌寒和谢怡然一起搞的鬼。这谢怡然绝不是个善茬，建议查查。” 几个电话下来，吴玉芬了解到，凌寒早就跟谢怡然接触过多次，还救过她的命。 她明白了，谢怡然对凌寒是心怀感激的，对他不会有恶意。凌寒被迫离职后，想必两人后来解释清楚误会了，早就言归于好了。 而凌寒也早就发现了钢笔上的窃听装置，所以才做了假录音引齐斌上勾。 她竟然判断失误了，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那一瞬间气的要捶墙。 吴玉芬没想到，谢怡然看起来单纯天真，心机竟然如此深沉。 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上，她气愤地直喘气，手都在发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皱着眉头，心里暗暗起了下了杀心。 “妈，没必要吧，她一个小姑娘能怎样？” “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了你跟楚妍！麻利点做了她，这事就你我知道，千万别告诉楚妍，她太单纯。更不能让她爸爸和爷爷知道。” “嗯，妈您放心，我知道。”秦宇杰诺诺答应。 “还有那个薛磊，也不能留了。”吴玉芬冷冷地说。 “好，那一个个来。先做薛磊。”秦宇杰说道。 “哎呦，大小姐，你们刚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结果被齐斌闯进来就没继续了？”杨春八卦地问。 “嗯。后来就是高管会议嘛，弄账册真是费脑子，我都累死了，一夜没睡，就在你这里睡吧。果然腹黑不是人人都能的，去了半条命。”谢怡然抱怨。 “不错，终于长心了。看来你有个律师闺蜜还是影响你了嘛，哈哈哈。”杨春调侃道。作为一个高官之女，这些计谋在她看来倒也不稀奇，从小就听父亲说过很多，只是没想到谢怡然也用上了。 杨春的母亲是红色后代，父亲虽然出身农村，却因为跟母亲结婚而跻身政界。 后来父母虽然离婚了，但父亲已经掘到政治上的第一桶金，此后平步青云，居然到了省建设厅做了厅官。 不过父亲虽然很渣，却一向教育她低调，母亲又因为自尊极力抹去父亲的存在，她就没有跟谢怡然提过自己家的真实情况。 “嗯，可凌寒已经暴露了。薛磊有事，他叫保镖护送。你有事，他就亲自来？这待遇大大不同啊。”杨春调侃道。 谢怡然脸红，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闲话。我现在都入虎穴了，性命堪忧。” 杨春叹气：“是啊，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想想，以后你要面对腾宇那些人，那可比董大强难对付多了。后妈、姐姐、姐夫是完全敌对的，父亲和爷爷，估计有时候看戏，有时候会向着凌寒，以后的路可难走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凌寒帮过我，我当然站凌寒啊。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法治社会，她能怎样？”谢怡然有些不屑。 第60章 杨春劝谢怡然谨慎 杨春露摇摇头，她比谢怡然警醒：“凌寒不是说她手里有人命嘛？他们袁家能做到首富，暗地里怎么可能没些手段？那可是在虎口里抢食，我怕你有危险。” 杨春父亲从政三十年虽然还算顺利，但一路走的战战兢兢。她都耳闻目睹跟父亲关系好的那些叔叔伯伯，没几个笑到最后的。 而商场会比政界更可怕，更尔虞我诈。吴玉芬，她也听父亲提过，她哥哥曾经涉黑，根基深厚，否则她也不能坐稳袁家儿媳之位三十年。 “我有选择吗？从凌寒后妈把那只价值不菲的笔交给我的时候，就脱不了干系了。”谢怡然凄然一笑。 “那你就这样跟凌寒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是啊。非我所愿。” “得了吧，你不喜欢他？” “倒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诶……不是一个世界的。”谢怡然脸有点红，“再说，现在哪里能谈这些，他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知道吴玉芬为什么要搞这种事儿。” 杨春叹口气，看着眼前的闺蜜，眼神幽深：“算了，反正我还在。一切都不要瞒我，有事都告诉我。” “知道了大小姐。”谢怡然也笑对闺蜜。 两人是真正的朋友，二十多年的友谊，她们深深了解彼此。 向凌寒投诚后，薛磊不得不联系了自己的弟弟——薛群。吴玉芬的手段毒辣，他也有所耳闻，毕竟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得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弟弟提个醒。 “群啊，你现在怎么样？”薛磊问道。 此时薛群正在温暖的南半球逃亡。他就是chatyou的创始人，前不久才卷款十几亿跑路。 虽然自由了，但却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还行，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除非紧急情况就不联系嘛。”薛群毫不介意地问。 “诶。本来想的是你做chatyou，我好好上班，兄弟两个总能有一个安全的。可如今我不安全了。我本来是在吴玉芬这边的，公司内讧，我被迫上了凌寒的船。可吴玉芬起家就不干净，她杀过人的，我背叛她了，她搞不好会要我的命。” 薛群本来吊儿郎当的，听说哥哥有危险立即竖起了耳朵：“哥，我早就让你跟我一起出来你就是不肯，现在危险了吧？那怎么办？我派人去接你。” “我不想出国。好好的去外国干什么？再说外国就安全了？”薛磊不肯，“但你记着，如果我有事，那一定是吴玉芬干的。” “知道了哥。我看你还是早点办出来吧。”薛群说道。 “我会考虑的。”薛磊挂了电话。 旁边，凌寒派的保镖小季叫道：“薛总监，您打个电话跑那么远干嘛？快上车吧。” “季甘霖，你都跟了我一天了。你能起什么保护作用？我自己回去。”薛磊不满。 “那，那我跟你后面保护你。离你远一些。”小季说道。 “你爱跟就跟吧。”薛磊不满地说。 下班之后，薛磊仍像往常那样去地库取车，随后开车回家。季甘霖只好远远开车跟着。 可就在他刚上立交桥的时候，迎面一辆大货车急速驶过来，他躲避不及，侧翻下了立交。 从二十多米高的立交桥上摔下来，车身砸瘪了。 有人报警了，十几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 派出所所长老杨，带着老方来了。 之前因为凌寒的事，他升职到市局也泡汤了，还是干他所长的工作。 这次事故比较严重，他直接带老方来了。 事故真是惨烈，车都要粉碎了，职业敏感告诉他，这事不一般。 他还在沉思，老方连忙催促到：“所长，快，切割车体救人吧。” 众人折腾了大半天，才勉强把薛磊拉出来。 救援的医生赶到了，查看了瞳孔和脉搏，无奈地摇头：“瞳孔散大，凶多吉少了。” 救护车载着伤者呼啸而去。 带队的杨所长看了看：“这事故出的蹊跷。这么宽的路面，一般的车怎么会掉下去？” “撞它的是个重卡。”老方搭话。 “怪不得，那力道大。司机找到了吗？”杨所长问道。 “找到了。那小子没逃，已经拘在派出所了。”老方回答。 “好，我亲自去审。”杨所长吩咐老方：“老方，受害司机的身份落实了吗？赶快联系家属。” 老方早就查过驾驶证：“不幸的很，这人叫薛磊，38岁，单身，父母早就不在了。只有一个弟弟薛群，是chatyou的头目，暴雷逃到国外了。” “这么倒霉？那他们公司呢通知他们公司老板！” “你别说，他们公司就是凌寒的！我这就通知他。”老方苦笑。 杨所长愣了一下。 “杨所长！好消息！事发时，这薛群有个保镖开车跟着，说是拍到了事发全过程！”一个年轻警员叫道。 “保镖？没事谁会请保镖？这车祸显然不一般！”杨所长笃定地说。 “你，你怎么办的事？你有脑子吗？人家都是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搞车祸。你倒好，在闹市区最繁华的高架桥？明天就会有铺天盖地的报道！而且，这么大阵仗居然没把他撞死！只搞个昏迷！”吴玉芬数落着女婿秦宇杰。 秦宇杰给岳母干过很多脏活，之前做的都干净利落，也没想到会这样。 “妈，现在市区哪里有什么小道？再说，我本来想自己做的，无奈不会开重卡。不过你放心，这司机是网上联系的，也就几个小时就接单了，时间很短，也没见过面，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秦宇杰信誓旦旦地说。 “唉，现在，快把之前联络的痕迹都抹掉！”吴玉芬利落地吩咐。 “好……” “妈，怎么还不睡觉？宇杰，你这么热爱工作的吗？”袁楚妍叫道。 “妈有点工作上的事找宇杰问下，马上就好。”吴玉芬尴尬地对女儿解释。 第61章 董大强搭上薛群 凌寒在附楼里盘算接下来怎么保护谢怡然。 十几年前，凌寒的亲生母亲死在后妈手里。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是后妈做的，还偷偷查过卷宗，更加确信了。 就在这时，老方的电话来了。 “什么？薛磊出车祸了？”凌寒震惊。他瞬间明白肯定是后妈下的手，惩罚薛磊的被判。虽然知道后妈心狠，没想到这么快。 “嗯，在立交桥上出的，是重卡撞的，看着蹊跷。”老方苦笑。 “薛磊怎么样？”凌寒问到。 “深度昏迷，已经在做手术了，后续不好说。他的弟弟逃到国外了，也通知不上，就只能通知你了。”老方说道。 “好，请一定要找最好的专家，钱不是问题。马上让公司财务去缴费。”凌寒立即说。 “放心，最好的医生，京都天坛的医生过来开的飞刀。” 看薛磊的路上，凌寒越想越慌，便给谢怡然打了电话：“怡然，你还好吧？” “怎么了？”谢怡然的声音迷迷糊糊。十一点多了，她都睡了。 “没事。你睡吧。”凌寒担心打扰了她的睡眠。 谢怡然瞬间清醒：“怎么了？谁出事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凌寒急忙挂断了电话。 凌寒赶到的时候，薛磊正在紧急手术。 杨所长和老方见他来了，问道：“你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车祸吗？” “不是。”凌寒说道。 杨所长跟老方相视一笑，“我们已经询问过大车司机，他说了是自己超速造成的，因为刹车失灵了。还说自己就是喜欢踩着刹车加速，所以刹车才失灵的。” “理由倒是很充分。可是重型卡车根本不能上高架，会超载的，这起车祸一定是人为的。是吴玉芬做的，只是没有证据。” 第二天一早，谢怡然刚出家门口，就见凌寒在门口等着。 “总经理大人，你一大早来接我？”谢怡然夸张地叫。 “怡然，谁来了？”谢宇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凌寒也吃了一惊。 “叔叔，早上好。”凌寒见到谢宇出来，礼貌地问候。 谢怡然羞走：“爸，我上班要迟到了。”说罢扯起凌寒就走。 凌寒对谢宇笑笑：“叔叔，我先走了。改日来拜访。” 凌寒被谢怡然大力扯着走了。谢宇点点头。 “什么？薛磊出事了？”谢怡然震惊。 “我已经去看过了，昨晚紧急做了手术，没过危险期，还在icu。” “这，唉，那，他家属在吗？” “只有一个弟弟。因为chatyou暴雷，跑去了国外。” 那一瞬间，谢怡然要被冻住了，chatyou不就是董大强被骗的项目吗？ “没有联系方式，怎么通知他弟弟？” “搞不好他弟弟已经知道了。这起车祸太蹊跷，引人瞩目，中文互联网上到处都在报道。”凌寒意味深长地说。 看到关于哥哥车祸的报道，知道哥哥现在还在昏迷不醒，薛群急的要跳脚。 携款十几亿潜逃，他能因为哥哥的事回去吗？ 可他们兄弟感情很深，不见哥哥最后一面，他心里又过不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请自己在国内的律师，以陌生人身份，帮自己看望哥哥。 这个律师团队非常厉害，如果不是他们专业的运作，自己在南半球也不会这么惬意。不枉一年几百万律师费。 哥哥出事了，他很烦躁，一封封删除着邮箱里的垃圾邮件。 他骗的钱达到十几个亿，自然不少人发邮件来骂他。 邮箱充塞着受害者的叱骂邮件，每隔一阵子他都要清理一次。 早就被骂的没脸没皮了，他根本不为所动。想到以前的事，就想笑。这些愚蠢的韭菜，被割也是活该。 突然，他看到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是受害者董大强发来的，自称是pua培训师，还说自己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看来，这是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受害者。 不过，董大强被他骗了三百多万，可见自己智商还是比董大强高，他心里还是得意的。 欺骗人嘛，讲的就是一个心里博弈，拿到钱成就感爆棚。 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有点惺惺相惜。 董大强在邮件里面说，自己也擅长互联网技术，只要他还在这地球上，他就不会放过他。 薛群一愣，摸着下班沉吟半天。他最近正在考虑转型，已经为此做了整容手术了。 哥哥出事了，他想着，既然这人不肯放过自己，那不如把钱还给他，再跟他交朋友、合作，说不定他的事业能发扬光大。 毕竟，他那些所谓的手下没几个得力的，如果董大强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做合作伙伴不好嘛。 他看了邮件时间，是几个月前的，便回了封邮件表示愿意还钱，还想交他这个朋友。 在监狱的董大强，听到父亲说自己邮箱里面有chatyou老总的邮件，表示要还钱，他跟见鬼了一样吓了一跳。 “真的假的？” “他叫你发银行卡号，说发了就给你打钱。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有他的。他早就被网络警察盯上了，要是真的给我打钱，那就暴露自己的行踪了。肯定是让代理人打的，不管怎么说，试试吧。” “嗯，来之前我刚发了你的银行卡卡号。”说完，董志远查了查，“已经到账了。挺大方的，本来是320万，居然给了60万利息凑了个380万。转账人的确不是他的名字。” 董大强眉飞色舞：“说起来这些事都是他引起的。他能把钱还了还给利息，诚意是有的。你就告诉他我现在在监狱里，没办法跟他交朋友。” 董志远回复了邮件：“谢谢，可是董大强已经因故被抓了，我是他爸爸。” 没想到对方立即回复：“我有最好的律师团队。相信我，能马上捞董大强出去。怎么样？出去了之后跟我合作，我就立即行动。” 听到父亲这么说，董大强的眼睛都亮了：“合作，当然合作！快回复。” 狱警听到两人呱噪，叫道：“叫那么大声干嘛？探视时间过了，董志远你快出去！” 第62章 薛群的奇葩暴雷信 三个多月的牢狱之灾后，董大强重见天日了。他所犯的罪行都是未遂，情节不严重，再加上有得力的律师团队，交了保证金就出来了。 见到那位专业的冯律师后，董大强感激地说：“替我感谢薛总。” “不客气。我是薛总的律师，也是他在国内的代理人，您那380万就是我打的。薛总约您在南半球见面，我已经帮您办好了出国手续了，随时能走。”律师冯杰说道。 “好，那就一切听您的安排。”董大强真诚地说。 董大强这才感觉到自由的可贵，又想起了自己的前妻谢怡然，想着得吓吓她。 “谢怡然，我出来了。你能耐我何？”董大强打通了谢怡然的电话。 谢怡然接到电话后吓了一跳，“什么？” “冯杰你认识吗？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就是他帮我的。哈哈。”董大强得意地炫耀。 谢怡然的心猛地一沉，冯杰？不就是杨春的前男友吗？据说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可董大强一文不名，怎么攀上冯杰的？ “你怎么认识冯杰的？”谢怡然不解。 “通过薛群，chatyou老板。怎么样，前夫哥我已经攀上高枝了，是否考虑重回我的怀抱？” “呸！”谢怡然挂了电话，按住狂跳的胸口，拨通了闺蜜杨春的电话： “春儿，董大强出来了。可你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吗？是冯杰，他把董大强捞出来了！” 一时间，杨春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两渣男遇到一起了，真是精彩。 “冯杰，他怎么认识董大强的？”杨春愣怔。经过七八年的奋斗，冯杰已经成了业内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了，但也臭名昭著。 都说他人前不认人，只要给钱，哪怕客户是杀人犯，他也会理直气壮地给人辩护。很善于抓住对方的漏洞，黑的能说成白的。 他做了chatyou老总的律师，她一点都不奇怪，他就赚的这种昧心钱。 分手后，他还找过她几次，她对他嗤之以鼻，他的法律技能倒是很专业，就是少了点人性。 俩闺蜜见面了，谢怡然问道：“春儿，你知道chatyou老板薛群的事吗？之前，董大强就是被他骗走了三百多万的。” “这么鼎鼎大名的人，我岂能不知？他还曾经跟我们律所交涉过，给的佣金非常高，一年几百万，活儿又不多，但主任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货色，不赚这昧心钱。” 说完，杨春调出那个闻名全网的高调暴雷信，递给谢怡然看。 各位投资人： 感谢过去三年里对chatyou的支持。 仰仗你们给的巨额资金，我到了南半球。所在国家和祖国没有引渡条例，而因为律师团队给力，所有的钱全部洗白，你们根本就不能奈我何。 大家不要生气，弄坏了身体可不好。毕竟钱可以再赚的，身体垮了可就全完了。 我之前做的所有项目，包括虚拟财产、人工智能、可燃冰……都是骗人的。你们也不想想，这些项目的启动资金都要上百亿，都是国家级的，我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公司，怎么可能撬动这样的项目？所以，被骗是你们太贪心了，跟我们没关系。 说实话，能骗到这么多人我也是很吃惊的。我感觉，你们还是需要我来骗一下，警醒一次，否则你们怎么会长记性？ 你们要感谢我啊，如果没有我，你们能这么快认清世界的真相吗？是不是？ 虽然我暴雷了，但你们也在这次投资中，吃一堑长一智不是？也得到过金钱买不来的快乐是不是？ 所以，不要费尽心思去报警了，也不要去麻烦我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做的事。 我在南半球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你们想找也找不到我。现在，我吃着最新鲜的水果，住着超五星酒店，正在酒店的阳光露台上，抱着小女友给你们发这封信。 我对你们的警示，那是非常难得的，我冒了这么大风险设了这么大的局，对你们的付出也不少了。大家记得往前看，不要打扰到警察叔叔们，毕竟他们很辛苦是不是？ 再见了，不，江湖不见！祝各位新年发大财！ 看着这封信，谢怡然哭笑不得。这么一个精心设局骗人的骗子，居然高调暴雷，骂投资者蠢，还给人灌鸡汤，用恬不知耻来形容他都不够。忠实地践行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信条。这么厚脸皮的人，谢怡然认为只有董大强能与之匹敌。 不，跟他比，董大强都算小甜甜了。 可如今，这两个人好像要合作了。很难想象，这两人联手将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 “我要报警！让董大强继续坐牢。”谢怡然说道，说实话她心里很害怕。她有预感，董大强迟早要来报复的。 杨春抿了一口咖啡，表情严肃：“报警？你怎么报警？董大强犯的罪都是未遂，量刑是有限度的。就算没有最顶级的律师帮他，他也不会判多少年。没几年他还是会出来。” 谢怡然颓然地坐了下来。杨春一把抱住她，拍她的背轻轻安慰：“不要紧。我看董大强他们也不是亡命徒。他们用的是脑子，我们也动脑子击退他们就是了。” 谢怡然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滴下来，与狼共舞，她能撑到几时？ 旁边，杨春早就拨通了凌寒的电话：“凌总，董大强出来了，还跟薛群搭上线了。怡然恐怕会遭到报复。你知道薛群吗？” 凌寒愣怔了一下：“知道，chatyou老板，他是薛磊的弟弟。” “薛磊？出车祸那个？那怡然也危险了。” “嗯。放心，我会亲自保护怡然。” 凌寒接到电话，神色有变，旁边的季甘霖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师弟，怎么了？”他公众场合称呼凌总，私下叫师弟。 “诶。怡然前……男友入狱了，是怡然报的警。他现在已经出来了，会对怡然不利，还有吴玉芬那边，”凌寒摇摇头，“事情有点棘手。” 季甘霖比凌寒高两届，两人在学校就认识，关系很好。 本来他是做刑警的，个人能力也很强，只是做事太激进，被警队停职。 他激愤之下主动辞了职，随便找了个公司领着几千块工资，胡乱混日子。 凌寒回公司后，听说师兄辞职，就把他叫道身边做特别助理，也就是保镖。他们俩保持着师兄弟关系，互相很信任。 “我知道你担心谢总监。什么样的歹徒咱没打过交道？董大强那点小伎俩算什么？有我们护着，不会出事。”季甘霖说道。 凌寒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第63章 凌寒带谢怡然回家 吴玉芬看着秦宇杰：“什么？你不愿意去医院做掉薛磊？那怎么办？等着他醒过来告我们？” 秦宇杰的脸上一片惊恐：“妈，这太冒险了！这跟在野地里杀人不一样！” 吴玉芬气急，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软蛋！要不是看你有点胆气，我怎么会把楚妍嫁给你。没想到也是个没种的！” 之后，吴玉芬拨通了自家哥哥的电话：“哥，跟你商量个事呗。”说完，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哥哥。 吴玉芬的哥哥冷笑：“我都快六十了，你叫我给你干脏活？你就那么心疼你那软蛋女婿？谁捅的篓子，谁去！” 吴玉芬无法，挂了电话，恶狠狠地对秦宇杰说：“已经查到了薛磊在市一医院icu。你今天借着探视的机会下手。否则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收回去。你的婚姻，你的事业……” 秦宇杰没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说：“妈，我去。” 区派出所内，所长老杨正在对大货车司机进行第二次询问。之前，大货车司机除了说自己不小心，什么都不肯承认。 司机一脸不屑，老杨定定地看着他。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你不想想这漏洞有多大？我问你，大货车不能上高架，你是怎么上来的？而且，你连开大货车的b照都没有。之前的工作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累就不干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开起累死人的大货车了？” 那司机有些招架不住，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老杨趁热打铁：“是不是有人唆使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要是继续顽抗，就是包庇罪，罪加一等，老天爷也保不住你。” 司机的表情有些惊恐，仍坚持说：“就是我做的，没什么好说的。” 市一医院神外icu，护士正忙着驱赶秦宇杰：“不行，非亲属不能探视icu病人。” “可是，秦宇杰也没亲戚了。我们用人单位不管，他死在医院怎么办？后续没人出医药费怎么办？” 见护士的表情有些松动，秦宇杰趁机说： “护士小姐，麻烦您让我进去看看薛磊吧。他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对公司非常重要，要是醒不过来就麻烦了。我已经找了德国的神经外科专家，但专家要求拍照发给他，我进去拍个照片就出来，只要一会儿。麻烦您了。” 见秦宇杰哀求的可怜，护士这才松口：“说好了，探视不能超过半小时。不得影响其他人。” “放心吧。”秦宇杰比个ok的手势。 进了icu之后，秦宇杰来到薛磊的病床前。 他小声地叫着：“薛磊，薛磊。” 薛磊身上都是仪器，眼皮抖动了几下，人却昏迷不醒。 秦宇杰心一横，拿起事前准备好的药水，对着薛磊的嘴巴灌了下去。 谢怡然刚准备睡下，凌寒的电话来了：“我在你家楼下。” 说罢，凌寒已经到了门口，谢怡然开门了。 凌寒进来之后，在谢怡然家里环视了一圈：“这几天住家里不安全。” “没事，我回爸妈家住。”谢怡然也有些惊恐。 “不行。他们两个老人，没有抵抗能力，还会牵连他们。”凌寒劝告。 谢怡然还想说什么，凌寒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眼睛发直：“薛磊死了！” 谢怡然闻言大吃一惊，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凌寒的目光变得霸气，“怡然，收拾东西跟我走。” 谢怡然“唉”了一声：“跟你去哪里？” “去我家住。” “啊？我不去。你们袁家大宅，我一个外人去住算什么？”说罢，自己也面红耳赤。 “别废话，跟我走。”凌寒不由分说拉起来谢怡然。 谢怡然只好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跟着凌寒出了门。 就在老杨审问大货司机时候，老方过来了，一脸凝重地叫了他出去。 “所长，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薛磊死了。” 老杨变了脸色，“医院怎么说？” “他本来情况就很差，是伤势过重导致的死亡。”老方说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老杨脸色铁青。 车上，谢怡然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后妈很可怕吗？让我住你们家，你后妈动手脚怎么办？” “我让你回去住，就是让她知道，我不怕她。”凌寒说道。 “好吧。”谢怡然无奈。 进了大宅，吴玉芬正在客厅里坐着，她刚得到消息，薛磊死了。 “楚风，这么晚才回来？你把家里当什么了？”吴玉芬有些虚张声势。 见到谢怡然带着行李箱来了，吴玉芬不解：“谢小姐，你来……？” 她对谢怡然恨之入骨，此时却故作平静。 “我，我……”谢怡然不知道怎么说。 “怡然是我女朋友。”凌寒提高了声量。 谢怡然羞红了脸，呆住了。 凌寒愤恨地看着吴玉芬：“妈，这几天薛磊出事，我怕有人也要害她，带她回来。怎么不允许吗？”他将“有人”两字说的特别重。 吴玉芬咬牙切齿：“带女朋友回家，当然可以。” “如果她在家里出事了，我也不会放过那人的。”凌寒目露凶光看着吴玉芬，吴玉芬吓了一个激灵。 袁家大宅很大，超过谢怡然的想象。凌寒将谢怡然带到自己住的附楼。 附楼是一栋两层小楼，上下两层，两百多平的样子，就凌寒一个人住，装修简单温馨。 “凌寒，你跟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女朋友了？”谢怡然瞪大眼睛看着凌寒。 凌寒挠挠后脑勺：“对哦，不能这么说。可现在这么危险，说你是我女朋友，才方便让你到家住，保护你。” 第64章 谢怡然选奢侈品 谢怡然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内什么，你不愿意是吧？”凌寒试探地问。 谢怡然半天没说话，自己是离过婚的，凌寒是如此身份的人，哪里轮得到她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没说话。 凌寒的心沉了一下，难掩失望的神色，转移了话题：“放心我不骚扰你。我住一楼，你住二楼。走，上去看看。” “嗯。”谢怡然这回没有拒绝，跟着凌寒去二楼看房间。 凌寒眼神温柔：“房间早收拾出来了，可不一定合你的意，你就将就着住。” 房间很大，足有三十多平，装修非常华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会客厅，卫生间有十五六平，完全说不上将就。 自己原来房子的主卧也就十五平，不如这里的卫生间大。 洗漱台都是进口高档石料，里面有按摩浴缸，甚至在浴室里还有电视机。 她扫了一眼会客厅，奢华的不行。二楼还有个三十多平的大露台，楼下有一个露天泳池。 从卫生间出来，谢怡然坐在床垫上感受了一下，有钱人果然不一样，这床垫真是舒服。 凌寒从衣柜里拿出女士拖鞋、睡衣等东西，满满地铺了一大床，吓了谢怡然一跳。 “哪里弄的这些东西？你以前女朋友用的？”谢怡然试探地问。 “都是新的，刚洗过。”凌寒表情平静无波：“出事之后，就打算叫你搬过来，没想到今天才来。” 有拖鞋、睡衣、毛巾、牙刷、水杯、全套护肤用品、瑜伽服、甚至还包括一件泳衣。 她瞪大了眼睛，这么全面？ 谢怡然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还考虑的这么细致，她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春风拂面。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凌寒帮她整理好睡衣等物，一件件递给她，收拾完毕才说：“我就住楼下，有事叫我。” 看见还有一套瑜伽服和泳衣，她含羞带怯：“怎么还有这衣服？” 凌寒仿佛毫不在意：“外面有游泳池，地下室有健身房。” 谢怡然眨巴了下眼睛：“可是……”她哪里敢在大宅到处走。 仿佛知道她很拘束，凌寒说道：“没事，这是附楼，跟前面虽然连通，但私密性很好。你可以随意走动。” “嗯。”谢怡然低下了头，“不过，我还要上班的，又不是整天关房间。” “下班了也要运动啊。对了，后厨会准点送饭，但一楼有厨房，你不喜欢吃他们做的，我可以给你做了吃。冰箱有水果零食，会随时补货，晚上回来，就不必出门了，假期要出门，叫上我。” 凌寒说完，绅士地出去了。 谢怡然看着一大堆东西，心里怦怦乱跳。 两分钟后，凌寒端来一盆新鲜水果，都是高档货，平时不常见的。 车厘子、牛油果、阳光玫瑰、红提……她一瞬间感觉到资本家的豪气。那水果都是用盆装的。 谢怡然傻眼了，自己看起来很能吃吗？ “这我怎么吃的完。” “每天的配额。吃不完就喂狗了。”凌寒怒了怒嘴。 “哼，你才是狗！”谢怡然佯怒， “不不，我不是说你是狗。”凌寒急了，慌忙解释道。 “住这里不是个事，我要去看爸妈的呀，还要去找杨春。”谢怡然转移了话题。 “我陪你。”凌寒不容置疑地说。 “那也得买东西呀，逛街什么的。” 凌寒刚想说什么，就有佣人来问：“大少爷，奢侈品店的店员们来了，叫您选当季新品。” 他挺了挺胸，说道：“那正好，怡然你先选吧。” 谢怡然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有钱真好，平日要排队进的奢侈品店，却排队来家里让人选。 看着精致的宣传册，谢怡然心里暗暗纳罕，爱马仕包得配货，她曾经为了一个不到三万的小包，配了五万的货，心疼的要命。 她不是贪慕虚荣的，便拒绝道：“我不需要，有衣服穿。” 凌寒抿了抿嘴唇：“小姐，你记得是我的什么人吗？” 谢怡然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顶着凌寒女朋友的头衔，的确不能太寒酸。 能进袁家大宅卖货，这些奢侈品店员都不是吃素的，礼貌而冷淡地说，“小姐，平时难得一见的铂金包，府上不需要配货就能拿到。您确定不来一只？” 谢怡然担心，她这样的工薪族，即使背了爱马仕人家也会质疑真假，便急忙摆摆手：“不必了。铂金包不合适上班背。” 凌寒不解：“铂金包？想不通妈和姐姐都有好几只，姐姐那些闺蜜也都在说。这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给谢小姐也来几只吧。” 那语气仿佛是在买白菜。 谢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店员很专业，取出样册展示：“谢小姐，铂金包有30、35、40、45几个尺寸，另外还有90多种材质可以选择。您要什么款？” 谢怡然愣了：“价格呢？” 店员还没答话，凌寒皱眉：“啰嗦什么，选就是了！” 店员嘟囔：“小姐，袁家人从来都不看价格的。” 谢怡然脸红了，再拒绝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可看了价格，这些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消费得起的。绝对不能花他的钱，这是底线。 罢了，从年薪里面扣给凌寒吧。 “嗯，那就这个土褐色吧。”谢怡然大着胆子说。 “你选这个，是想送你妈吧？”凌寒冷笑。 谢怡然愣住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老气的颜色。”凌寒吐槽了一句，强调到，“阿姨当然要送，你自己也得选两款。” “好，那就这个款的来两只一样的吧。”谢怡然胆战心惊地选了一款，想到价格，心都在滴血。 “谢小姐，您确定买两只一模一样的？”店员不解地问。 “准备给杨春也送一只？”凌寒歪头看着她。 谢怡然一副“你怎么又猜到了”的表情反问：“不行吗？” 店员微笑：“果然，还是凌先生了解谢小姐，不愧心有灵犀。” 谢怡然羞涩的恨不得抠出两室一厅。 店员又说，“这边建议呢，闺蜜可以选择类似的款式，不必完全一样。谢小姐您看看，您可以选择这个，您闺蜜选这个就好。” 店员推荐的两款蒂凡尼蓝果然很好看，低调奢华有内涵，款式也是类似的，的确合适闺蜜一起出门。 谢怡然没法拒绝：“好，那就按你推荐的来吧。什么时候能到？” “从外边调货，大概10-30天吧。”店员回答。 第65章 凌寒否认喜欢谢怡然 趁着谢怡然不在，袁老爷子叫来孙子问情况。 “你把下属谢怡然带回来了？”袁老爷子气愤骂道。 “不行吗爷爷？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催我找女朋友？怎么就不能带她了？”凌寒反问。 “当然不行。”袁老爷子顿了顿，“腾云都成什么样了？我们在跟费家合作开发游乐场续命，他们已经答应了，要是你跟雨灵结婚，就让十个百分点，算雨灵的陪嫁。” 凌寒冷笑：“爷爷我在这个家从小就受尽冷眼，可我从不反抗。但婚姻我要自己作主。” “可你把女人带回家，算怎么回事？那么多眼睛看着呢。” “因为后妈要弄死她，爸爸又不管，我只能把她带回家看着了。”凌寒说道。 袁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凌寒已经走了。 这几天，谢怡然和凌寒的生活非常有规律。 早上按时起床吃完早饭，一起去公司。 晚上准时下班一起回家，吃过晚饭就在房间里对账。 “怡然，真没想到查账的结果如此触目惊心。这几年腾宇就剩表面光鲜了，都没进账。只不过维持着虚名罢了。”凌寒叹气。 “腾宇看起来财大气粗，可估值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资产配置也很不合理。我也不理解，既然以前的行业下行，为何不早点转产？还泥沼深陷呢？这样看，那个吉祥欢乐谷项目对给袁家很关键，是雪中送炭。”谢怡然感叹。 他今天才知道，袁家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心里很抵触，但他不得不承认，爷爷要求他跟费雨灵结婚，也是没办法了。 他也想逐步改变袁家的生意结构，但这需要时间，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行。可腾宇等不了，这个项目必须上马。 吴玉芬刚准备下班，就接到了钟丽华的电话。 “怎么了？” “你也不看看消息，真是害惨费氏了！你们腾宇集团的穆迪信用评级下降了，今天的股票收盘下跌了4！我们的合作迟早完蛋。还是趁早结束这个项目，各走各的路吧。诶，被你连累死了。腾宇还是首富呢，还不如我们，实话实说，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可做可不做。”钟丽华气愤不已。 “什么？”吴玉芬一下子慌了神。 穆迪信用评级下降的那天，她还抱着侥幸想隐瞒，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她急忙说，“丽华，我有个想法能够实现双赢。” “说。”钟丽华不肯相信。 “我们袁家打算认会袁楚风。我答应你的提议，让楚风跟灵灵结婚，这样我们的合作更稳固，有了这个利好，腾宇的股票也不会跌了。而灵灵也能如愿嫁给楚风。” “好，你的主意我倒没意见，可你们家楚风对灵灵并不热情。他好像……跟一个女下属过从甚密。灵灵看着都气死了，也不肯去公司上班了。”钟丽华说出了担忧。 “哪里的话，灵灵这么好的孩子，楚风怎么会不喜欢？就是没接触过，没培养起来感情。楚风不傻，为了公司长远考虑，他肯定愿意跟灵灵结婚的。” 吴玉芬顾不得别的，一个人去了附楼找凌寒。 “楚风，今天的股价你看吗？”吴玉芬啪啪啪地说，“都跌了4了，十几个亿！再不稳住，袁家就完蛋了。我已经跟费雨灵婶婶说了，你赶快跟费雨灵订婚吧，费家现在情况正好，还跟我们一起做了项目。这个好消息放出去，股价就会稳。” “稳定股价？”凌寒没好气地问，“你要逼我用婚姻做交易？你是来求我的，还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吴玉芬没好气地收起冰冷的语气，尽量温和地说：“你喜欢谁，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拦着。但现在，袁家需要你跟费雨灵结婚，哪怕是订婚，袁家子孙必须承担起责任。” 凌寒愤怒的目光刀向吴玉芬，怒斥道：“你把我坑这么惨，还叫我承担责任？就是你害的我做不成警察！” 吴玉芬没有否认，看着凌寒期期艾艾地说：“妈有错，跟你道歉。但袁家没得罪你，不仅养活了你，还给了你青云。”之后，她又说：“只要你答应跟费雨灵结婚，我立马发通告，承认你是袁家人。” 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继而笑了。 吴玉芬太懂他了。 快二十年了，他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人前，说自己是袁家的子孙，而不是被各种小报揣测，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他对袁家是有感情的，虽然袁家人对他冷漠，但也是他唯一的依赖。 小时候，父亲也曾参加过他的家长会。 十岁那年，吴玉芬开拓外地市场，出差半年，为了补偿，父亲放下手中业务，亲自接送他上下学半年。每天督促他好好读书，也像普通父亲那样，周末带他去公园玩。 甚至，袁镇国还在小三面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 许是为了讨好父亲，那个年轻的小三，也给过他一段时间母亲一样的关怀。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后来吴玉芬回来后，大闹一场，但那段经历，是他对亲情的温暖记忆。 十五岁那年，爷爷曾带他去国外出差，去了差不多十多个国家。他在国外受困，也受过警察帮助。 他就是在那时候，他决定当警察的。 认他回来，吴玉芬抛出的这个诱饵，太有诱惑力了。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动谢怡然。” “可谢怡然曾经背叛过我。”吴玉芬咬牙切齿。她知道继子这次带谢怡然回来，就是为了躲避她的追击。 “她不想想，为何会背叛你？因为你利用她害我，我才做不成警察的。她对我有愧疚。”凌寒一步步逼近吴玉芬。 尽管吴玉芬一再害他，可此时凌寒也不能不顾袁家的利益。他只好利用现在情况跟吴玉芬谈判，佯装凶狠，眼中露出寒光：“想要我答应也可以。我有个条件，除非保证怡然的安全。” “没看出来，你一向在异性方面不开窍，谢怡然却成你的心肝宝贝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是妈肤浅了，还以为你们不合，没想到你们早在一起了。”吴玉芬讽刺道。 凌寒顿了顿，声音冰冷： “不，你错了，我不喜欢谢怡然。你也不想想，她离过婚，而我是腾宇的大少爷，我会喜欢一个离婚女人？” 第66章 谢怡然误会凌寒不喜欢她 凌寒当然是喜欢谢怡然的，可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能在吴玉芬面前承认。 这么说，只是为了保护谢怡然。 他小时候被蒙蔽，长大了之后才慢慢知道，吴玉芬是蛇蝎心肠。 他跟谢怡然越是撇得干净，她就越安全。 哪怕唯心否认跟她的感情，他也在所不惜。 跟吴玉芬斗心眼这么多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虽然心里难过，但他还是咬着牙说了，尽量让它听起来更真。 吴玉芬岂会不知道他在撒谎，“哼”了一声，给了他台阶下：“也对，你说的有理。袁家，不可能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做独子的正妻。” 她需要跟他配合表演母慈子孝，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可从凌寒将谢怡然大喇喇地接回家，吴玉芬就看出来他很爱这个女人。 虽然他口口声声她离过婚，两人没关系，只是保护下属，但她又不是傻子。 看人的真实想法，要看行为而不是语言。 要知道，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名声最要紧。 有钱人房子多，金屋藏娇多简单，放在别的屋子就是了，怎么会轻易带女人回来？凌寒如此出格，摆明就是太在乎。生怕吴玉芬害谢怡然，就干脆把她放自己眼皮子底下。 凌寒声音大了一些：“别以为我多在乎她。我们之间是上司和下属关系，她为我做事，我怎么也得保证她的安全。”他眼里要喷出火来，怒视着吴玉芬：“你打量我不知道？要再来一个薛磊吗？！” “你，你……”吴玉芬的身子一抖，没想到凌寒还是猜到了，可她笃定凌寒没有证据，便驳斥道，“薛磊的死，不管我的事。” “你不认，我也没证据。但你记着，要是谢怡然出事，青云就有两个高管出事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起疑的，这事根本经不起查。所以你给我记好了，不要再动谢怡然！”凌寒咬牙切齿地强调。 吴玉芬冷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好，答应你不动谢怡然。事不宜迟，我们趁机放费家和我们联姻的利好消息，稳住股价才是。要不你这几天天天跟费雨灵待一起，就说要准备订婚典礼，过几天就跟费雨灵办一场求婚仪式，声势越大越好。” 吴玉芬冷静地说完，就从附楼出去了。 凌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道，你要是伤了她，我要你的命。 这时传来一声“啪”，听起来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凌寒失声叫道：“谁？” 原来，谢怡然去楼下拿水，正好听到了凌寒他们的话。 凌寒亲口说，“我会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吗”，像一把锥子一样刺着她的心。这几天，她就跟生活在梦里一样高兴，但这句话瞬间将她打回原形。 而且，凌寒还答应了跟费雨灵结婚，自己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被抛弃的感觉深深地刺激着她，她绝望地看着他。 凌寒知道她听到了，不安地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看她。 她忍不住眼中贮满了泪水：“凌总，麻烦你这么久了。现在我也安全了，想回家。” 凌寒脸色大变，那些话并非自己的真心话，只是在继母面前虚与委蛇。 在吴玉芬面前承认喜欢谢怡然，对谢怡然来说是一种危险，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就要跟费雨灵订婚了，还亲口承认了不喜欢谢怡然。 “你，你不能走……”他面有愧疚，欲言又止。 “啪”谢怡然忍不住，狠狠地扇了凌寒一巴掌。凌寒的脸一片刺痛，但他却紧紧地抓住了谢怡然的手，将她带进怀里。 谢怡然大力挣脱了他，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是，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离过婚的女人，可你也没权利践踏我的尊严！你要跟费雨灵订婚了，还拘着我，当我是什么？又当费雨灵是什么？”谢怡然骂道。 “我……，我……”凌寒说不出话，又想去抓费雨灵。 谢怡然指着他，目光坚定：“别拦我，否则我去告诉费雨灵，去闹你们的订婚典礼！ 说罢，趁凌寒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噔噔噔”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凌寒呆呆地看着被谢怡然挣脱的手，感觉心里最温暖的地方逐渐变冷，他明白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从前他跟她有肢体接触，她从来不会拒绝。如今她这样，可见是伤透了心。 不过二十分钟，谢怡然就拿着不多的行礼下楼了。 “太晚了，我送你。”凌寒祈求。 “滚！”谢怡然骂道。 凌寒不管不顾，狠狠地拉着谢怡然的手，将她塞进了车里。又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谢怡然狠命地踹了凌寒一脚，拿下行李箱，“别跟我来这套，我不吃。” 她眼中泪水涟涟，但却梗着脖子仰起头，不让泪水滴下来：“前两天新买的几个包，从我的年薪里面扣，我不会用你一分钱！” 说罢，她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瘦弱的身影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那么惹人恋爱。但凌寒知道，她一点也不柔弱，她才是最强的女人。 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妥协的。眼里也从来不揉沙子，他彻底地失去她了。 第67章 袁家紧急公关防止挤兑 早上，袁楚妍刚起来，就被一条消息惊到了。 “腾宇集团穆迪信用评级下调，或跌出首富排名”这个大标题明晃晃地刺着她的眼睛。消息大概说，腾宇的债务问题非常严重，资产配置也很不合理，再不挽救危在旦夕。 随后，她就看到昨日公司股价下跌了4，很多人嚷着要抛售的消息。 “妈，妈，公司出事了。”袁楚妍举着手机叫。 吴玉芬见女儿惊慌，不动声色地呷了口咖啡：“慌张什么？都昨天的消息了，你才看到。别给你爷爷说，他血压高。” 此时，袁镇国也下楼了，面带忧色：“媒体大范围报道，老爷子迟早要知道的。” 楼下，袁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显然已经看到了消息，压抑住愤怒叫道：“都给我到客厅商量事！去叫楚风也来！” 做过公司的都知道挤兑的可怕，只要有现金流，负债再多也不害怕，但没人不害怕挤兑。这是市场信心的问题，一旦挤兑，再好的公司也只有破产一条路。 此时，腾宇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听到爷爷的呼叫，凌寒脚步沉重来到客厅，他担忧地看着爷爷，又愤恨地看着吴玉芬。 “楚风，你看到消息了吗？股票再这样跌下去，供应商就会来挤兑。一旦挤兑，公司就真的完蛋！”老爷子痛心地说。 “是啊，现在市场急需提振信心的消息。”吴玉芬强调道，“我们先承认楚风是袁家大少爷，接着宣布楚风跟雨灵联姻，靠着费家还有游乐场项目的利好，可以救袁家。” 袁老爷子脸上一阵不悦：“可谢小姐什么办？” “弟弟的心肝宝贝啊？”袁楚妍也出来了，冷笑道，“那就要受委屈了。弟弟这样的私生子也能登堂入室，牺牲下小心肝也是平常事。” 吴玉芬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就怕袁楚妍乱说话,便呵斥道：“楚妍，你乱说什么？你弟弟本来就是袁家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别给我搞事。” 袁楚妍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她已经走了。”凌寒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 可袁老爷子知道，这女孩子一定跟凌寒有很深的羁绊，否则他不会带回家。 “楚风，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谢小姐的牺牲袁家会补偿的。”袁老爷子劝慰道。 袁镇国立即说道：“对。金钱方面，我们必须多给补偿，别寒了人家的心。赶快跟媒体放出联姻消息，稳住股价才行。一天就是十几亿的损失！” “恭喜弟弟，一天内双喜临门啊！”袁楚妍不甘心地讽刺。 如果公开认回弟弟，那么她就多了一个公开的竞争对手，明面上，她不再是袁家的唯一继承人，她怎么能不气？ “楚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哪门子小姐脾气？”袁镇国呵斥女儿，“楚风为袁家做了这么大牺牲，你呢？就会跟你那些闺蜜们吃喝玩乐？跟楚风争地位？” 袁楚妍不说话了，气氛一度非常尴尬。一向强势的吴玉芬，此时也没有出口为女儿说什么。 秦宇杰赶快打圆场：“爸，您放心，我马上安排酒店，弄个家宴认亲。至于求婚，我手上有三个超五星级酒店的备选，早上让谢小姐看过之后，下午就能布置好，请柬马上发出去，过几天就能办求婚仪式。” 说罢，他对着妻子挤挤眼睛：“还愣着干嘛，弟弟结婚，你这做姐姐不出力吗？你去联系婚庆公司，下午要布置场地的。” 袁楚妍也反应过来，这不是耍脾气的时机，“好。爷爷，爸爸，我会安排的好好的，一定让弟弟的订婚典礼风光大办的。” 又温和地看着凌寒： “弟弟，选件高定衣服。你马上联系费小姐，没时间做礼服的话，让裁缝改改我那件订婚礼服，那可是v家的高定，给费小姐穿着用来订婚啥的，也不掉面子。” 袁镇国和缓了脸色：“这才对嘛，这才像姐姐的样子。小时候你跟弟弟不也挺好？” 凌寒冷冷地看着姐姐姐夫的表演，面前说了一句：“劳二位大驾了。” 袁镇国装作不知：“楚风，马上联系费小姐，先拍一些照片，放消息给媒体。” 凌寒点头，做戏要做全套，他知道该怎么办，便拨通了费雨灵的电话：“雨灵，我是凌寒。现在方便说话吗？” 谢怡然回到家后，几乎一夜未眠。 她想过很多，虽然她会承认觉得自己离过婚，跟凌寒不般配，但在心里认为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婚的女人也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毕竟现在离婚率那么高，离了婚就矮人一等这种想法她还真没有。 但架不住别人这么想。 首先就是妈妈，妈妈虽然很爱她，但却离婚存在偏见，当时离婚的时候，妈妈第一个表示离婚以后只能找离婚的，说不定要当后妈伺候老头子。 她虽然觉得很荒谬，但如此亲近的妈妈都这样想，她就开始不自信了。 后来，在跟凌寒的交往中，她一直注意分寸，不肯行差踏错，注意保持距离，可凌寒的行为很明显，分明就是一个追求者，她被人追过多次，并不陌生。 她很肯定，凌寒是在追求她。 她也对他有好感，所以并不拒绝。 她也存着这样一份心思，凌寒是九零后，肯定不会太介意她的婚史。 她一边因为自己的离婚身份在凌寒面前不自信，一边又享受跟凌寒在一起的快乐。 这阵子她感觉自己退化成了小孩子，凌寒对她的事一手包办。 她肯定凌寒是爱她的，只是没有宣之于口，如果不是凌寒宣布要跟费雨灵订婚的话，她差点就信了。 第68章 凌寒紧急求婚费雨灵 现在，她才知道凌寒的真实想法，“我会娶一个离婚女人吗”以及“她只是我的下属”，这些字眼深深刺痛着她。 没让凌寒送，她叫了一辆车自己回去了，泪流满面，浑身抖如糠筛。 回到家后，可能是夜风太凉她又没有穿足衣服，冻到了，头疼欲裂。 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直到天快发白，才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没多久，就接到杨春的电话。一大早来电话，还真是不寻常。 “怡然，腾宇股票跌的这么厉害？”杨春似乎很震惊。 “嗯，出事了。”她一开口，自己就吓了一跳，她的喉咙疼痛欲裂，声音暗哑。 “怡然，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这么嘶哑。” 住的不远，杨春马上来了，给她查了体温是38c：“怡然，你生病了，赶快请假吧。” 迷迷糊糊，谢怡然给人力资源总监老廖打了电话：“老廖，我要辞职。” 老廖愣了：“公司里刚开始改变，你怎么能辞职？再说你是高管，要辞职也是直接找凌总。” “凌总这两天很忙，先跟你提。” 随后老廖说道，“你必须来。财务总监出事你也知道，有人说是暗杀。我怀疑是因为这个消息，引起公司股票动荡，青云股票跌了五个点，腾宇集团的股票也跌了四个点。要是你再辞职，坏消息一出，公司股票就更完蛋了。” 她一时无言，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你生病了？生病了去看医生，算病假。今天老总不在副总也不在，我能做主，但不允许你辞职。” 她挂了电话，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杨春已经给她买好早餐回来了：“乖，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医院。来，小笼包、鸭血粉丝，都是你喜欢的。” “春儿，不去了。一点小感冒而已。”她拒绝道。 “你看看你，好像在失恋。对了，你不是在袁家大宅住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事了？”杨春一语中的。 “他要跟费雨灵结婚了。”她苦笑。 “懂了。已经把你带回去了，说变心就变心，真是渣男！”杨春冷笑，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我刚看见消息了，袁家已经认了凌寒这个私生子，凌寒马上要跟费雨灵订婚了。可不对呀，怡然？做警察那会儿，凌寒很谨慎的，他别是为了公司的股票的狂跌被迫跟费雨灵订婚的吧？” “咳咳咳……”谢怡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无奈地说：“我跟他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不管他跟费雨灵如何，反正他已经说了不会喜欢我这个离过婚的。” 她顿了顿：“春儿，离婚真的很丢人吗？。” 杨春瞪了她一眼：“我是遇到一个假的九零后吗？！我手里经手的离婚案子太多了，这还是个事？现在离婚率都百分之五十了，谁瞧不起谁啊？是搬砖太轻松吗，还有力气鄙视离婚的？” 谢怡然眼中涌出不甘：“可我妈说，我这样只能找离过婚带孩子的，或者单身的老头子。而他，他昨天亲口说了不喜欢我离婚，还说难道他堂堂大少爷要娶一个离婚女人？” 杨春怒了：“他是高贵，高贵的袁家私生子。哼，谁瞧不起谁啊！见不得光的老鼠！谢怡然，你要把他的话放心上，我就看不起你！把这个男人从你脑子里面删除吧。” 谢怡然感激地看着闺蜜，点了点头：“所以，我准备辞职。” “也好。辞职了好。也省的看着那个私生子和那个没脑残的费雨灵卿卿我我。阴沟里的老鼠配无脑女，他俩很般配！” 闺蜜的仗义执言让谢怡然心情好了不少：“行了，你也不要这么刻薄。他不被袁家人承认是很痛苦的经历，这次也算随了他的心愿。” “tui，别给这渣男洗地了。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你再跟他有联系，我就瞧不起你。”杨春潇洒地说，“不是跟你吹，姐姐我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腰缠万贯的，你就是失业了，也能养你。” 谢怡然对着杨春微笑，“你可比什么男朋友老公靠谱多了。可惜你不是男的呢，真爱死你了。” “莫挨老子，肉麻！那么多早餐都塞不住你的嘴，吃完赶快带你去医院。”杨春一脸嫌弃。 “好嘞。”谢怡然被她塞了一口包子，心情好多了。 几天前费雨灵向凌寒发出的好友申请再一次被拒绝了，早上起来看到后，她沮丧地在家里摔了手机。 二婶从天而降，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费爷爷在客厅嘀咕：“怎么回事？她看得上凌寒，人家看不上她。不加她好友，她就闹起了脾气。” “雨灵，你真的喜欢凌寒吗？” “当然了。”费雨灵脸上露出憧憬，“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靠谱的。跟他一比，我以前认识都是些什么垃圾啊。” 费爷爷吐槽：“就认识这一个靠谱的，你还拒了人家的相亲，当着人的面会你那不靠谱的前男友了。人家堂堂首富家大少爷，不要脸的啊？” 二婶笑道：“老爹，年轻人兜兜转转很正常，雨灵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什么呀，他跟公司里那个谢怡然打的火热。谢怡然长的也漂亮，能力强，还帮过我。我气也不行啊，也不好下狠手。”费雨灵嘟囔着。 “他们那都不靠谱。你要真的喜欢他，二婶还是那句话，哪怕10的股份给你做嫁妆，二婶也舍得。”钟丽华说道。 她一直秉持一个原则，对费雨灵该花的钱一定花到位，要不人该说她对孤儿太刻薄，费雨灵的零花钱每个月都在百万以上。 但费雨灵的事她不怎么插手，后妈都难当，她这个二婶更不好当。 钱很到位，但日常又不管她，所以费雨灵的脑回路跟常人不同。 “谢谢二婶，可惜他根本不在乎钱。”费雨灵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 “他不在乎，他袁家在乎。这不，他那个妈已经求到我这里了。袁家的股票跌了，袁家人急死了，估计要给凌寒压力了。凌寒如今有难，你帮不帮？” “真的？帮，当然帮！”费雨灵面露喜色。 “好。那就做出配合的样子。他要向你求婚，释放利好，拯救袁家，你立即要答应下来。知道吗？” “真的要跟我求婚？行，我答应。”费雨灵喜上眉梢。 第69章 凌寒带费雨灵准备订婚礼 就在这时，费雨灵的电话响了，凌寒打来的。 费雨灵刚被二婶耳提命面过，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费小姐，那个，我们长话短说。我现在跟你求婚晚不晚？”凌寒有些迟疑。 “不晚。不过，你先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吧。”费雨灵委屈地说。 凌寒有些歉意：“好。那过几天举行求婚仪式。酒店已经找好了三家，早上跟我去看看，定下来？” “没问题。” “礼服你是买、现做、还是改姐姐的穿？” “现做来不及了。买的是千篇一律的。还是穿姐姐的吧。”费雨灵非常配合。 “好，稍候去店里给你量尺寸。”凌寒说道。“对了，看完酒店，后天要在世茂洲际给你办求婚仪式，你能配合吗？抱歉，太仓促了，你不介意吧？” 费雨灵喜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不介意。”幸福来的太突然，但她也要抓住。只要能跟凌寒在一起，仓促点算啥。 谢宇给女儿打电话，却听到女儿的声音不对劲，好像感冒了。 “乖乖，你这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爸，对，感冒。顺便说一下，我打算辞职。”谢怡然说道。 “辞职了好。你那公司就是个旋涡，离开也好。”虽然有些突然，谢宇仍然安慰：“怡然，爸有事跟你说，爸爸的同事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那男孩未婚，也不介意你的过去。” 谢怡然有些烦躁：“知道了。辞职的事还没办好，还不知道是否批准。等这事了了再说吧。” 谢宇很坚持，他不想女儿再跟那凌寒有什么交集：“不行，后天那男孩专门从国外赶回来相亲的，郑重其事，你别扫了兴。” 谢怡然胡乱地“嗯”了一声，“爸，不说了，我在医院呢，轮到我了。” 谢宇回道：“好。想妈妈了吧？我叫你妈去你那边给你做饭。” 谢怡然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嗯。” 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都知道袁家认会了长子凌寒，还要跟费家长女费雨灵订婚了，袁费两家联姻的大瓜震惊了全国。 吃瓜群众很惊讶，只听说袁家有个女儿，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儿子的？ 而且，这孩子是吴玉芬生的吗？如果是，为何现在才承认？如果不是，那到底是谁生的？ 一时间，各种消息沸沸扬扬。 别的人还在其次，齐斌却是傻眼了。 但吴玉芬却没闲心跟他解释，这几天股票下跌，到处救火，她忙的很。要面对小报记者的骚扰，还得拿出做婆婆的样子，采购东西给儿媳妇的婚礼所用。 得到消息后，齐斌怒发冲冠，不请自来，跑到总部去找吴玉芬讨说法。 “吴总，您不是说凌寒只是袁家远房亲戚吗？”齐斌问道。 吴玉芬知道齐斌恼火，叹口气说：“这孩子是他爸爸偷着跟人生的，我一直不承认，本来就是我的耻辱，对外说他是远房亲戚，你应该理解吧？” 齐斌点点头，他虽然理解吴玉芬的心情，却恨她不对自己说实话，这还是不信任他啊。 他为吴玉芬卖命，可吴玉芬却把他放在火上烤。 他一个打工的，能跟董事长的亲生儿子对着干吗？吴玉芬这心思也太毒了。 “可吴总，我要是知道凌寒是董事长的儿子，敢跟他斗么？”他质问道。这是在骂吴玉芬缺德，不说实话。 吴玉芬明白过来，知道齐斌不愿当冤大头，便和颜悦色地劝解：“这阵子你受委屈了。我现在要利用他跟费家联姻放出利好消息，所以才对他好一点，但我内心对他很忌惮。”“你要记住，我女儿才是公司的继承人。” “凌寒认祖归宗，跟费家联姻，都是我一手操持的，你知道我在这个家的地位。” “凌寒既然被认下了，左不过几个月就要到腾宇总部的。子公司老总除非我心腹别人想都不要想，你得明白这点。“ ”你以后给他使绊子要隐蔽一些，自己不要动手，利用别人的手，让他不要好过，我保你升青云老总，毕竟这公司还是我说了算的。” 她心里有一杆秤，那就是一定要搞倒凌寒，即使牺牲子公司青云也无所谓，反正青云不过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子公司，并不影响腾宇的全局。 “那他恼火了直接开掉我怎么办？” “你是董事长任命的，他没这个权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吴玉芬安慰。 齐斌略一点头，便明白过来，袁家还是吴玉芬说了算，自己也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也罢，受委屈就受委屈，只有受了委屈老大才会想办法安抚，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多谢吴总。”齐斌没了疑惑。 “行了，后天就是订婚典礼，到时候你得来。”吴玉芬一片春风得意。 “知道了。不过，他之前的……小情儿，就是业务总监谢怡然闹着要辞职呐。要是不安抚好，这订婚礼会不会受影响？”齐斌问道。 “当然不能同意她这时候辞职。你放心，我们这边也会给钱安抚的。”吴玉芬说道。 “也行。得，谢怡然也在，费雨灵也在，以后青云可热闹了。”齐斌嘟囔了一句。 “那过了这阵，就让谢怡然走。给我记住，费雨灵和凌寒的婚礼必须如期举行。”吴玉芬强调。 凌寒驱车去找了费雨灵。 先是带费雨灵去了三家酒店，定了其中一家。接着就带费雨灵去珠宝店，买了店里的镇店之宝的项链，作为订婚典礼之用。 然后去了姐姐常用的那家高定服饰店，给费雨灵晾了尺寸，方便修改礼服。此外还定了三件婚服，结婚的时候用。 店员见来了贵客，翻开样册，殷勤介绍：“费小姐，婚礼当天，新娘一般至少准备三件。白纱、短纱、敬酒服。白纱和短纱做起来快，敬酒服就很慢，中式的很费工序。您看，敬酒服就选这款龙凤褂的如何？前后是凤凰，两边有龙。” 第70章 袁家公司股票止跌 光是看到照片，费雨灵就惊叹不已，这衣服太漂亮了。费雨灵挽着凌寒的手，撒娇道：“我要这件。” 凌寒略点头，两人一副亲密的模样，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没有感情。 她问店员：“有成品吗？” “没有。咱们家专做定制的，每件都不一样。不过，有贵客刚做好的，花了快三个月时间，可以拿来给您参考下。”店员拿来一套崭新的龙凤褂，郑重地展示给费雨灵。 看着成品，费雨灵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理解为何要三个月了。 衣服整体呈浅金色，半立领的上褂下裙款式，金色刺绣，刺绣立体高贵，绣工着实扎实，凤凰展翅欲飞，蛟龙腾空而起，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只看图片是体会不到那种美的。 “费小姐，金线的制作都要半个多月。此外，从起草、定稿、描图、金银绣、成衣，都需要跟您确认，保守也要三个月时间，建议您最早定这个。”店员彬彬有礼地说。 “凌哥哥，你看好看吗？”费雨灵扯过衣服一角在身上比划。 凌寒体贴地微笑：“好看。灵灵穿什么都好看。”他的模样温润如玉，是一个完美的未婚夫。 店员掩嘴而笑。 “好。那就定这款敬酒服吧。”费雨灵高兴的一蹦，她开始想象穿上这样的礼服跟凌寒结婚的样子。 感觉周围有人在拍照，费雨灵很不高兴，对凌寒说：“凌哥哥，他们在偷拍我们。” 凌寒浅浅一笑，安慰道：“别冲动。这几天是咱们的好日子，别弄的不愉快。” 眼中闪过一抹神秘的微笑，他要的就是让人拍。 下午去了婚庆公司沟通求婚礼，订婚礼仪式细节。 新娘子总是力求完美，费雨灵提了很多要求，比如要漫天蓝色的梦幻感觉，要求手捧花不能太大，凌寒也帮着未婚妻向婚庆公司传达了，任谁看他都是个体贴的未婚夫。 累了一天，事情弄好了，凌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爷爷，股票止跌了吧？”凌寒疲倦地问。 “止跌了止跌了。早上还在跌的，下午就止跌了。”袁老爷子一脸欣慰，随意问了一句：“费小姐没跟着回来？”。 “她回家了。我早就算好了今天下午止跌。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还有照片流出。”凌寒一副了然的样子，下午止跌没超过他的预想。 早上的消息是公司企划部找人放的，那些偷拍是他都清楚的。婚礼酒店、高定服装店、婚庆公司，他都让人拍照了，还安慰费雨灵，让她允许发出来。 既然要做，那就做足全套。 他不是个拖拉的人，早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习惯。 他也想到了谢怡然，但他和她之间没有承诺，也没戳破，错过谢怡然，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 还好，这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公司股票跌的势头止住了。 “楚风，你累了一天，好好歇歇。”爷爷喜滋滋地走了，父亲和后妈过来了。 “楚风做的好。”后妈赞扬。她难得说一句表扬他的话，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父亲却说：“楚风，你是否跟谢小姐解释一下？爸爸想知道你以后怎么打算，是跟费雨灵结婚，还是……继续跟谢小姐来往？” 吴玉芬狠狠地瞪了袁镇国一眼：“你们男人都这样的吗？都没结婚就考虑出轨了？” 袁镇国被妻子的眼神吓到了。 “既然订婚了，费雨灵就是我的妻子。这场婚姻对公司发展很重要，所以……”说着说着，凌寒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苦说不出。 袁镇国理解儿子：“好。你最近不能联系她，为了避嫌，我来联系吧，至少给人家一些好处。” “你去？我联系不行吗？”吴玉芬怒道。 “妈，你不行，我怕你一联系她，会发生可怕的事。”凌寒讽刺道。 此前，媒体报道过袁家的资产配置不合理，得出的结论是袁家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产生意，但都是卖完就走的，现金流很充裕，可拿了钱就要投资新项目，陷入无需扩展，没有长期稳定的盈利方向。 媒体还表示，袁家不过是表面光鲜，欠银行的钱已达千亿级别，腾宇已经不堪重负了。 再加上腾宇穆迪信用评级下降了，更加佐证了媒体的推断，腾宇的股票，还有袁家其他子公司的股票都应声下跌。 就在股民对公司失去信心的时候，袁家表示跟费氏集团要合作开发吉祥欢乐谷项目，这无异于一阵强心针。 袁家在发布会上表示，要跟费家深度合作，双方已经决定联姻了。 大家都知道袁家只有一个女儿，却没有表现出震惊，毕竟有钱人有私生子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还是有明眼人说，早不爆晚不爆，就在袁家有事爆出有个儿子，十有八九是来给袁家堵枪眼的。 看着凌寒和费雨灵订婚的消息，还有他们买衣服、定酒店的照片，杨春心里不是滋味。她一边翻评论一边给谢怡然看。 【哇塞，照片虽然糊，但也挡不住，这男的太帅了！】 【怼鼻孔拍的死亡角度能拍成这样帅，也是奇迹。】 【财阀公子，嗯，不错。五秒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你看那身形，跟小白杨似的，舔屏prprpr。】 【对呀，明显女的外貌上高攀了，我不看好。】 【根据路边社消息，这女孩是个恋爱脑。】 【男的我认识，以前是警察，真身竟是财阀公子？】 可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杨春也不傻，这么仓促订婚，凌寒到底要干什么？ 果然，下面有评论说： 【哪里有几天后订婚，今天才做衣服、买首饰的？怕这费小姐真的要废了！】 【对呀，肯定炮灰嘛。估计是腾宇股价跌了，放利好，拉股价呗。】 【哈哈，豪门的事谁知道，反正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她有了数，试探地问谢怡然：“怡然，你看到他们的照片了么？” 谢怡然有气无力地说：“人尽皆知了，我会看不到？”说罢，她捂着脸，“这几天不去公司了。” 刚从医院里回家，就看到两人亲密的照片，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第71章 薛群在南半球会见董大强 “怡然，你也别难过了。要我看，凌寒这是在为袁家牺牲，他未必不爱你，但他不能不在乎家族事业。”杨春劝道。 谢怡然勉强笑了，却比哭还难看：“跟我没关系。我顶多是他的暧昧对象。他都三十了，暧昧对象肯定一堆，我不算什么的。行了，过两天我就忘了的。”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有多难过。 梁敏端了菜，从厨房走出来：“杨春，来的正好，晚上一块吃饭吧？” 杨春点点头：“阿姨的手艺我最喜欢了！” “嗯，喜欢就多吃点！来，瞧你工作忙的，一定要吃饱。”梁敏说道。 吃过饭，杨春走了，梁敏想到谢宇独自一人在家，就不放心。 谢怡然看出妈妈的为难，说自己没事了，让妈妈赶快回家陪爸爸，还笑话他们老两口一天不见就不行。 妈妈走了，她才露出疲惫的忧伤，心里想，凌寒，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了。 本来就跟凌寒不是一路人，她听爸爸的，先辞职再相亲，让生活回到应有的轨道上来。 忙了一天了，早早洗漱完毕，回了费雨灵的微信，凌寒疲惫地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半睡半醒之间，他接到了hr总监老廖的电话：“凌总，谢总监要辞职。本来不想打扰，但想想得跟你说。” “辞职？不行。”凌寒的瞌睡吓没了，呵斥道。 “知道，我给拦了下来，可她很坚决的样子，怕是拖不久。”老廖迟疑地说。 凌寒沉吟一会儿：“这事我来处理，你那边不能松口。” “好。” 凌寒叹了口气，虽然已经十一点了，他却无法安睡。想了想，他穿好了衣服，驱车离开了大宅。 他从来不抽烟，此时去小店买了一盒烟。 在车里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给谢怡然打了电话。 见到凌寒的来电，谢怡然的眼泪无意识地迸了出来。 凌寒要求见面，谢怡然想了想，打算去见一下。万一之后有人提到他们的关系，也好统一口径。 “怡然，我要订婚了。是我不好，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是袁家的人。”凌寒的眉头紧皱，心里酸的不行。 “我理解。你放心，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我不会打扰你。”谢怡然扬起笑脸，似乎毫不在意，但暗哑的声音出卖了她。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凌寒担心地问。 谢怡然一阵“咳咳咳”，挥挥手：“没事，一点小感冒。怕传染给你，你赶快回去吧。” 凌寒眼中一阵心疼，急急说：“怡然，你答应我，不要辞职好不好？” 谢怡然抿了抿嘴唇，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 凌寒非常真诚地说： “你年薪五十万。这意味着你在别的公司很难得到这么高薪水的工作。我对不起你，要走，也是我走。这阵子过了我就走，保证不打扰你。” 谢怡然吞了吞口水，喉咙生疼：“嗯，好。说完了吧，那再见吧。我感冒了假三天。”说罢，她转身就走。 既然凌寒要离开公司，她就不必走了。 说实在的，现在工作很难找，以她的资历，去别的公司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虽然失恋了，她还要生活。她一介韭菜，没那么多精力考虑风花雪月。 在她转身后，凌寒默默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他，才叹息一声离开。 这天下班后，谢怡然接到了袁镇国的电话。 她没有袁镇国的电话，还以为是骚扰电话，第一次挂断了。 第二次才接了。 “您好，是谢小姐吧？我是袁镇国。” 谢怡然差点丢了手机，公司老总给他打电话？什么情况？ “您别紧张，我虽然是腾宇老总，却也是……楚风的爸爸。”袁镇国和缓地说。 谢怡然有些懵，才反应过来，楚风？就是凌寒吧？ 在袁家大宅，她自觉身份尴尬，只是跟袁家人打过招呼，跟袁镇国不熟。 “袁总……您找我有事吗？”她迟疑地问。 “我想说说楚风跟你的事……听说你生病了，才没打扰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楚风这孩子，你可能不了解，他什么事都放心里。他让你回来住说是保护你，但我知道，他跟你之间不一般。他从来都不带同学回来的，也没带过异性朋友。可我们袁家的事很复杂，总之是我们对不起你。这样，我补偿你一些钱吧，算是替楚风对你道歉。”袁镇国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袁总，我跟……袁楚风，没有婚约，也没有恋爱，您不必这样。”谢怡然缓缓地说。 “不，这笔钱你不收我心里过不去。在你工资卡里，你查收一下。”袁镇国说道。他必须要保证，楚风的订婚典礼没有任何人破坏。两百万虽然不少，但能达到目的，他也在所不惜。 谢怡然的头都大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们袁家没有福气，你是个好孩子。作为长辈，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幸福。”袁镇国说道。 谢怡然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可又有些气愤。 袁镇国礼貌地道别后，挂断了电话。 炽热的南半球，董大强正在豪华别墅，享受生活。 几天前他飞往南半球某国。这里跟国内不同的景象，让他耳目一新。 薛群助理招待的很周到，这处豪华别墅远离城市，让他感觉到平静。 四层的别墅占地四千多平方，更像一个小庄园。旁边就是高尔夫球场，空气清新、满眼皆绿。 南半球的天气炎热，但别墅周围的绿化很好，周围是大片的树林，树木遮天蔽日，倒也舒适。 他已经来了三四天了，日日都吃着最新鲜的牛排、海鲜，在夏日的泳池里肆意挥洒汗水，跟漂亮助理眉来眼去，却没见到薛群。 到第五天，他忍不住了，白白在这里吃喝不是坏事，可薛群不出现，他心里不踏实。 助理说道：“晚上薛先生有宴请，到时候自然会见到他。” 晚上的晚宴阵仗还挺大，有一个人就是宴会的中心，来宾们纷纷围绕着他。 董大强不由得朝那人看去。 第72章 薛群的声东击西妙招 人群中心，一个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在操着流利的英语跟人交谈，跟周围的人寒暄完毕后，那人走过来，朝他伸出了手：“董先生是吧？这几天，照顾不周。” 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的样子，董大强知道他就是薛群，最终，他还是粉墨登场了。没想到薛群竟然是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要说他是骗子，估计没人信。 “薛先生太客气了，他们都照顾很好，感谢你的招待。但，您怎么跟我之前看到的薛群不一样？” 那男人不置可否：“董先生，这里太吵，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别墅的茶室：“董先生还记得chatyou的告别信吗？” 那么高调的暴雷信，董大强自然印象深刻，“当然记得了。您说你在南半球，还说钱都洗白了。还让他们吃一堑长一智。” “那信看了什么感觉？”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很想打人。”董大强老老实实的承认。毕竟，那信里把他们这些受害者贬的一文不值。 “那您就浅薄了。这封信发出去另有目的，我没那么无聊去贬低受害者。没有意义的事我不会做，没必要让人无端恨我，对不对？”男人摊开手看着他。 “那您的意思是？”董大强心中一惊，他隐隐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的目的是告诉大家我在南半球，你们找不到，我很安全，钱也洗白了，还有，别去找我哥。”那男人说道，“但我近期准备回国了。” “哦，原来您玩的是声东击西。”董大强不由得击掌感叹。 “再回答你的问题，我就是薛群，不过在脸上动了刀子，所以你认不出我，看来这钱没白花。顺便说一下，我现在已经改名叫蓝少阳了。”薛群得意地说。 董大强拍了大腿：“妙啊！” 抛出暴雷信气死众人，目的就是让人知道自己在南半球。 却私下整容了，再回国，所有人还是以为他在南半球。 薛群这番操作在大气层，他却在地壳，只能感叹自愧不如。 “听说你跟人合作的pua培训班被人端了？”薛群淡淡笑。 “唉，这……”他有些自惭形秽。 “这种小打小闹，累死累活，跪着挣钱，不做也罢。你擅长心理操控，我擅长资金运作，还有冯杰擅长法律漏洞，我把你从监狱捞出来，就是打算跟你合作，咱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我们三个合作吧。”薛群端起酒杯，朝他敬道。 董大强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薛群有十几亿身家，自己却一文不名，对方还这么看得起自己，他当然感激。至于冯杰，那也是人中龙凤，自己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人家能跟自己合作，自己怎么会拒绝。 “好。大哥，我一定为你鞍前马后工作。”董大强说道。 “行。我准备成立投资公司，叫群阳。总部在华尔街，你放心，以后只做干净的业务。答应合作，你就是公司的副总，不仅给股份，这栋别墅也归你了。”薛群说道。 “这，这，太豪华了我受不起。”这么壕的别墅，董大强还是第一次住，他只敢憧憬，没想到薛群一下子就砸了这么大一个礼包。 薛群冷笑：“小意思，这算什么？我在世界各地都买了别墅。咱们公司要是做的好，这种别墅只是洒洒水。这只是见面礼罢了。” 董大强喜不自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司是做对冲基金，还是做普通基金？” “公司的第一个业务，就是做空国内首富袁家的腾宇集团，你看如何？” “为什么选袁家？能做全国首富，老总肯定很厉害，律师团必不是吃素的，难度太高了吧。”董大强皱着眉头。 薛群转了转酒杯，漫不经心地说：“不介意告诉你，我亲哥哥被袁家人杀了。这次，我要回去复仇，顺便吞下袁家。” “啊？”董大强愣住了，表示理解：“可我们怎么接近他们公司？投资他们？可太主动人家会警惕的。” 薛群笑了笑：“你前妻在袁家子公司青云设计，还是总监，从她入手就很好。” “蓝总消息这么灵通？她以前不是个小主管吗？这么快升总监了？”董大强有一瞬间的诧异。 “嗯。这次，我要以蓝少阳的身份回国，跟她相个亲，你可得帮我搞定她。不对我得问你，你舍得吗？嗯？”薛群神秘微笑。 董大强怎么会承认对谢怡然还眷恋，便拍拍胸脯保证：“瞧您说的，要是喜欢她就不会离婚了。她这个人我最了解，您找我是找对了。” “那就多谢配合了。你放心，我对谢怡然毫无兴趣，她太寡淡了，我只喜欢浓烈的。你要是喜欢，以后她还是你的。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利用她介入袁家了。”薛群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天，接到爸爸的电话，谢怡然收拾了一番，打扮停当，去见爸爸同事介绍的男朋友。 其实她不想去的，特别是爸爸说那人是华尔街某家投资公司的老总，身家丰厚，才三十出头，看了照片也是高大帅气，她就更不想去了。 国外创业、精英人才、长相帅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沦落到相亲？更何况，还会同意跟她这样离过婚的人相亲。 她脑子没被驴踢过，知道自己的斤两，她就只有外貌方面有自信，可她家境一般，能力也一般，怎么可能获得华尔街精英青睐？ 搞不好这人是个骗子呢。 可爸爸说了，那人的确是华尔街精英，人家在首都有四合院价值几亿，同事去看过了，是真有钱。人家只想找中国人，但在国外找不到合适的，就回国到老家来找了。 找老乡结婚，饭菜口味也合，老家的女孩子多，选择面也更广。 人家可是下了血本的。 为了这次相亲，人家专门回国不说，还在世茂洲际有长包房，总统套房几万一天，都是真金白银的付出。 第73章 谢怡然初见蓝少阳 而且，蓝少阳还怪的很，在几十个相亲对象里一眼看中了谢怡然，指名道姓要跟她相亲。爸爸同事说谢怡然离过婚，他问清楚了谢怡然没孩子，就表示离婚也属平常，他在国外生活，根本不介意。 妈妈也劝，说这就是缘分来了，让她好好把握。 她根本没打算出国，可家里人都说先认识下再说，她只好带着一肚子狐疑去了相亲地点。 但她心里疑惑，之前专门去找了杨春。 听她说的那人，杨春乜了一眼：“姐们儿，虽然我认为你很优秀，但你对自己也得有个正确的认知吧？” 杨春说话直，谢怡然没有生气。 “是啊。我何德何能，被这样的人看上。” “问题不在这儿，问题在于，他指名道姓要跟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相亲，这就不正常。难道咱们临江还缺美女？他非你不可了？” 谢怡然点点头。 杨春继续发挥她的毒舌功力：“姐们儿，打个赌，这人要不是骗子，我直播铁锅炖自己。” 谢怡然深以为然，跟凌寒在一起呆久了，任何人她都不会轻易相信了。更何况还有杨春这样清醒的闺蜜。 爸妈是不会害她的，但却缺乏思辨能力，毕竟他们年纪大了，有思维局限。她坚信杨春的判断不会有错，因为她也是这个感觉。 可看着爸妈的眼神，她下不了狠心拒绝，离婚后他们操了不少心。 “你想去也可以。我倒想看看，这个每天花几万住总统套房，非要回国来相亲的华尔街精英，到底图你什么？我猜，嗯……这事多半跟董大强有关，他是不是改头换面回来坑你了？” “不可能。我见过照片，那人跟董大强不是一种类型，身高也不一样，整容也不会改变身高啊？” “那他的手段就更高了。姐们儿你还是去吧，省的叔叔阿姨为难，但你是要抱着揭穿骗子谎言的心态去，别指望飞上指头变凤凰。”杨春交代道。 “嗯。我知道了大小姐。”谢怡然淡然地点了点头。不就是相亲嘛，正常去，正常回来，就说没感觉就是了。要不是骗子，人不讨厌，也能多个朋友。 那人选择在世茂洲际的自助餐厅见面，那自己也不能跌份，为此，谢怡然专门去买了新衣服，做了新造型，光鲜亮丽地出场了。 出现在谢怡然面前的是个看起来非常有魅力的年轻男人，五官不是特别俊秀，但却是线条流畅。不过，他的眼睛幽暗不明，她一瞬间想到了董大强，心里就有些不喜欢。 当然她确定这人不是董大强，身高气质完全不一样。可自从爸爸提醒过之后，她对眼神闪烁的男人就没什么好感。 “没想到谢小姐比我看到的照片还漂亮。”那人客气地恭维。这是实话，他的确是被谢怡然的外貌惊到了，明眸皓齿，长发如墨。 谢怡然微微一笑，端庄大方得体：“您是蓝先生？” “对，蓝少阳。”那人说道。 这男人显示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谢怡然感觉到一丝压迫感。这男人仿佛能看见她的内心似的，上来就问：“谢小姐，是不是对我很好奇？” 谢怡然嫣然一笑：“的确好奇。我不信你找不到女朋友，我就是想知道，你一个精英，为何要来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蓝少阳一个愣怔，随即用微笑掩饰尴尬。 “谢小姐，果然聪明。”他竖起了大拇指。那一瞬间，谢怡然充满智性的美。他之前作恶，最忌惮的是聪明人，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喜欢聪明人。因为他是蓝少阳，却也是薛群。 可他不能就此招认，他打算蒙混过关。 “嗯。我想听你的解释。”谢怡然歪了歪头，一副探寻的样子。两人第一句见面就互相忌惮，互相试探，也挺有意思。 蓝少阳深深地看着她：“答案就是你的美貌。实话实话，我就喜欢您这种类型的美女，其实今天的浓妆不适合你，清水出芙蓉，你的照片就是这种，所以我看一眼就喜欢上了。非要追究的话，那就是见色起意。” 要是十八岁，谢怡然肯定会相信他说的。可她就要二十八了，不可能相信这套鬼话。他是投资圈的，环肥燕瘦什么美女没见过，说不定他对很多女人都说过。 可这人说话的时候，撩而不猥琐，散发的情欲中带着克制，她还是脸色一红。 蓝少阳体贴地帮她拉开椅子，给她端来很多吃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拿一点。要是不喜欢，我再去拿。” 态度无可挑剔，真诚礼貌，即使最刻薄的人，也不忍挑这男人的刺。 虽然男人极力表现出真诚，但谢怡然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不对劲，她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推了推眼前的食物，微微摇头。 男人读懂了她的body ngua，似乎想说服她，显得极为诚恳：“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图您什么呢？” 那人掏出一张黑卡：“这是我在银行的无限制黑卡，你可以查查。我公司的注册信息你也可以查，实缴资本你也可以查到。” 男人将手机递过来，给她看，谢怡然再次确定了，这男人是真有钱，公司的注册资本是她想象不到的一笔天文数字。 这么有钱，这么帅气，还这么真诚，按说她该乐晕了，可是她脸上显出一丝质疑： “蓝先生，大家都挺忙的，我也不介意跟你承认，我不信你会喜欢我。第一次见面就表达如何喜欢的，只能是骗子。蓝先生您这条件，不可能缺美女，更不可能对一个离婚女人献殷勤，我自问不是倾国倾城。而且，虽然您的朋友圈看起来是单身，但您经常发一些逛街的、吃甜品的、旅行的，这都是女生喜欢做的。所以，您不是单身。” 蓝少阳有一瞬间的惊讶，没想到谢怡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董大强支的招无效了。 他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这下意识的动作，他自己都没发觉。 “好了，承认罢，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谢怡然歪着脑袋，如墨的长发披散开。 第74章 蓝少阳相亲谢怡然 “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蓝少阳真诚地说，“之前只是看照片，我对您的印象不错。但见到真人了之后，更被您的风采折服。不如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就在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急言令色：“抱歉各位回避一下。这边要清场了，要办仪式。” 谢怡然狐疑地看了工作人员一眼，目光落在他身边的海报上，凌寒和费雨灵的微笑相拥的合影，明晃晃地刺激着她。 她仿佛被人用刀子剜了心，大惊失色，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给压制住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异样，她打算逃走，她骂自己，经历过一场婚变还是学不会坚强。 她神色有异，蓝少阳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瞬间就明白了，她肯定见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人。 蓝少阳循着她目光，看着海报上求婚典礼上两个人，不自觉以手托腮，来回搓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明白了，谢怡然肯定跟这个袁楚风有感情纠葛。 哥哥为什么会死？ 就是这个袁楚风跟他的后妈吴玉芬争斗造成的，说起来哥哥是被袁楚风利用了，他怎么能不气？ 这便更好，那就能更快接触袁氏的核心了。 “怎么了？别着急……”蓝少阳对谢怡然说。 即便知道蓝少阳接触她是有目的的，此时，她的心中不由得发出感激看着蓝少阳。 “这位工作人员，别急着赶客，我们还没吃好。”他和气地抬头说。 也是想给谢怡然一点整理心情的时间。 工作人员一脸的不屑：“你知道今天是谁的求婚仪式？首富袁家大少爷的，你们吃完赶紧走。” 他恼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厉声叫道：“你们洲际酒店就是这样待客的吗？自助餐厅既然开了，那就得笑脸迎客！李经理，你过来！” 餐厅经理老李听到动静马上赶过来，一看被赶的客人竟然是酒店总统套间长包房的贵客，急的拍了大腿。这种贵客怎么得罪的起？ 可看赶客的腾宇的工作人员，又得罪的起吗？ 真是左右为难。 腾宇大少爷要求婚，就用了自助餐厅。这也算帮忙，因为过阵子他们的订婚仪式在酒店举行。 自助餐厅营业时间是早上6:00-10:00，现在才9:40，还没到时间。 本以为餐厅客人和求婚仪式互不干扰的。 可求婚仪式虽然定在中午11点左右，但早就有腾宇和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布置了。时间紧任务重，腾宇的人竟然对酒店客人摆脸色。 李经理充当和事佬解释道：“蓝先生，实在抱歉，今天早餐自助时间的确没到，不该这样的。对不起是我的错，安排不周。这样吧，我代表酒店对您表示歉意，送您两张自助餐券。” 蓝少阳嘴角带着一抹戏谑：“我很缺这点餐费，嗯？” 李经理的脸都要皱成核桃了。 谢怡然有些慌乱地看着蓝少阳：“蓝先生，家人有点急事发了短信，我先回去了。” 说罢就要走。 她正对着酒店入口，就在拿起包的瞬间，却看到酒店大堂进来一群人，他们簇拥着，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凌寒。 此时，凌寒也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的震惊写在了脸上，但想到一会儿就是盛大的求婚典礼，周围都是媒体，他尽快平复了表情。 “包场时间没到，不要影响人家酒店营业。”凌寒走进来，不怒自威对着工作人员说着，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垂首伺立。 “谢小姐，您在这用餐？”凌寒似乎才刚发现谢怡然，微笑着打招呼。 他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衣冠楚楚，眼神沉着凌厉，用探究的表情看着自己，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男人将谢怡然拉在自己的身侧，挑衅的目光看着凌寒：“我是谢小姐的……男朋友，我们在这里约会。这位先生，您是谢小姐的熟人？” 随后，他温柔地抓住了谢怡然的手，眯起了眼睛看着凌寒。 谢怡然感激地看了蓝少阳一眼，不用多说，蓝少阳肯定是看出她的窘迫了，在给她解围。如此好意，她怎么能不配合，便将身体稍微侧向蓝少阳。 见到二人柔情蜜意紧紧地拉在一着，凌寒的心像是被砸了一般绞痛起来，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站都站不稳。 见凌寒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李经理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袁先生，您没吃早饭吗？” 那名工作人员也反应过来，两人将凌寒拉在软沙发上坐下。 凌寒好歹坐稳了，表情恢复平静，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怡然，不自觉用一种冷冽的语气说道：“谢小姐，恭喜了。我还以为你会嫁不出去！” 这男的一看就是精英，她找到心仪的人了，自己也要订婚了，该为她高兴才是，可心里为什么这么痛？ 他的心仿佛用刀子一下一下地挖，钝钝的痛，不由得阴阳怪气地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他本以为做好了准备订婚，可见到谢怡然跟人亲近的一瞬间，自己就崩溃了。 那一刻，什么订婚，什么股票，都不及谢怡然的一丝微笑。 他下了决心，求婚仪式结束后，公司股价稳定了，他会把谢怡然追回来。 谢怡然只能是他的，他不可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男人的占有欲，让他疯了。 谢怡然低着头不看凌寒，她原本直接打算走，听到他讽刺口吻的话，气性也上来了，深呼吸了一下，也反唇相讥：“不敢不敢跟凌总比。两三天前还是单身，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她不自觉地要涌出眼泪，死死地用指甲掐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掐得发白，好歹憋住了泪。 蓝少阳了然地微笑，不带一丝情绪：“这么盛大的求婚，想必希望更多人见证。那不如我和然然也来观礼。袁总不介意吧？” 凌寒目光冷清，仿佛魂都不在身上，幽幽说了一句：“不介意。” 第75章 谢怡然相亲撞上凌寒求婚 谢怡然却死死咬着下唇，拒绝了：“抱歉，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说罢，就跟后面有鬼追着似的，逃也似的跑走了。 没想到，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可是她却如此窘迫，如此事态，落荒而逃。 谢怡然的泪如同喷泉般飙了出来，跑的飞快，任凭蓝少阳在后面怎么喊也无济于事。 “谢怡然，你给我站住。”蓝少阳终于赶上她了。 “抱歉，多谢你的青睐，可我对你没感觉，你就跟介绍人说不成功吧。”谢怡然说道。 “他是前男友，还是你前夫？谢怡然，抛开我们的事不谈。你今天的表现太差劲了！遇上前任不该这样！”蓝少阳冷笑，“他是鬼吗？” 谢怡然被这句话镇住了，慢慢地转过身。 他拍了一下谢怡然的肩膀，动作潇洒：“你是受害者，是他对不起你，你为何落荒而逃？” 谢怡然的身子颤了一下。 蓝少阳的话说到她心坎上了。 “你很恨他吧？你记着，最好的报复就是堂堂正正地去观礼，微笑地看他的求婚。海报我看了，这男的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摆明了根本就不喜欢这女的。而女的笑的像个花痴，一看就是个傻瓜恋爱脑。我敢肯定，这俩是家族联姻，没你想的那么幸福。这男的连爱情都能背叛，不是什么好鸟，赶紧忘了他。”蓝少阳讽刺道。 谢怡然吸了吸鼻子，有一些明白了：“谢谢你的安慰。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强。” 蓝少阳嗤笑了一下，“你都离过婚了，这点破事还承受不住？” 谢怡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他摆摆手，讨饶般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揭你的伤疤，只是打个比方。” “小时候我很怕鬼，后来我发现，要克服心中的恐惧，唯一的办法就是直面。那天我就专门去了最害怕的墓地，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结果发现也没什么。从那以后我就不怕鬼了。他不就是男人吗？我教你一个办法……”蓝少阳说道。 “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谢怡然打断了蓝少阳的话，双手捂脸，眼泪从指缝中滑下，“抱歉，失礼了，我该走了。” 说罢，谢怡然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蓝少阳在后面喊：“我们很合适，等你心情好了，我再约你！” 看着落荒而逃的车子，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烈女怕缠郎，加上有董大强的助攻，他不信搞不定她。 今天的求婚仪式本该充满甜蜜温馨的，但一向城府颇深的凌寒却差点没绷住。 见到满脸笑容的，包含期待的费雨灵，凌寒才不得不收敛了情绪，用深情的目光对着她。 凌寒单腿跪地，左手鲜花，右手钻戒：“你愿意嫁给我吗？” 费雨灵羞的头都抬不起来，满脸笑容，捂着嘴只顾笑。 “答应他，答应他。”周围的人在起哄。 费雨灵点了点头，在一阵热闹的欢呼声中，凌寒当众亲吻了她。 气氛达到高潮，热搜上在同步直播。 【哎呦，看求婚的霸总，那眼神多深情啊，能掐出水来，他肯定很爱新娘子吧。】 【才不呢，他天生就是那种笑眼，哪怕看条狗也含情脉脉。】 【啊扑！看条狗也含情脉脉，姐妹你太会形容了。】 【这男主的颜我磕了怎么办？真是霸总本总了。】 【hetui，大庭广众下求婚真受不了，娘们兮兮的！】 【就是就是，表演，绝对的表演。我打赌，他们撑不过三个月。】 【行了，表演我也爱看。人家有颜有钱，你们在这里柠檬精什么啊？】 回到家之后，爸妈都关切地问谢怡然这次相亲结果，她说不讨厌，也许能当朋友处一处。 爸爸没说什么，倒是妈妈让她上点心，马上要三十了。 她有些烦躁，后来看到短信，原来凌寒父亲袁镇国给的两百万人民币汇款到了。 看到那后面一串的零，她有些汗颜。 这钱她不会动的，以后找个机会还回去。有钱人真是讲究，她这个尚未确立关系的前女友也这么关照，怪不得人家能成首富。 不想听妈妈的碎碎念，没有在家待很久，她直奔杨春的律师事务所，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就在门口，她遇到了杨春的前男友冯杰。后者从杨春的律师事务所出来，钻进一辆豪华轿车。 “春儿，冯杰还在纠缠你呢？”谢怡然问道。 “没有，业务上的事情，他们所跟我们所也有业务往来，不是来找我的。这阵子他的大客户好像回来了，忙得很。”杨春说道。 “他这么有钱了？接他的是保时捷。”谢怡然显得很惊讶，“你后悔吗？” “后悔？不存在的。他自己有钱就好，省的他老是想找富家女走捷径。”杨春微笑了一下，“对了，你相亲怎么样了？他承认自己是骗子吗？” 谢怡然摇摇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杨春看出她情绪不对。 “呵，我们见面那餐厅在举办凌寒的求婚仪式。”谢怡然眼神黯淡。 杨春一愣，抿了抿嘴唇，她刚看到热搜了，还想是否跟谢怡然说呢，没想到她竟到了现场。 “遇到就遇到了。怎么了？是他对不起你，你干嘛这幅样子？自己倒跑了？”杨春恨铁不成钢。 谢怡然哑然： “蓝少阳也这么跟我说，说我不该走，应该跟他一起去观礼。” “这么看，这蓝少阳是个靠谱的。”杨春沉吟一下。 谢怡然点点头：“可我根本就有勇气去观礼。” “倒也不必去观礼，只是你该大大方方，神态自若地对他。”杨春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好了，怡然你做的很好。我真的遇到这事了，未必比你更冷静。我可能要大闹他们求婚现场。” 谢怡然苦笑了一下：“他爸爸给我打了两百万。我怎么敢闹？” 第76章 相亲回来，蓝少阳得到闺蜜肯定 杨春夸张地叫了一下：“真是霸道总裁本裁！太好了，有这么多钱，你可以happy一阵子了。对了，辞职批了吗？” “没批。凌寒说他会走。”谢怡然解释。 “好。所以你工作也没丢。收拾收拾心情，这事就过去了。反正凌寒也没跟你表白你不丢人。而且人老爸一出手就是两百万，这事办得厚道。 “那钱我不会动。”谢怡然下了决心。 “这样啊，不过蓝少阳看起来不错，可以跟他发展一下。”杨春说道。 “对，他看出来凌寒跟我之间有过去，就装作是我的男朋友。不过蓝少阳虽好，可现在我没心情恋爱，就拒绝他了。”谢怡然说道。她不想养备胎，做海王，这么做会良心不安，再说搞不好海里全是食人鱼，她hold不住。 “真的？对他印象改观了？为什么啊？” “凌寒阴阳怪气地内涵我，他帮我反击他了。他智商很高，情商也超高。他说对我感觉很特别，挺油嘴滑舌的，可他这么说我好话，还帮了我，真对他讨厌不起来。” 杨春皱着眉头：“这么看凌寒吃醋了。蓝少阳的确是个不错的，反击的好。只是我有一点疑问。我看过pua术的书，蓝少阳的这个行为，我怕是延波克预期效应。” “嗯？什么效应？” “总之就是说，人类的行为不是受他们行为的直接结果的影响，而是受他们预期行为将会带来的什么结果所支配，这就是预期效应。促使你爱上一个人可能不是因为快乐感，而是因为痛苦感。举个例子啦，凌寒虽然喜欢你，但还是决定跟费雨灵结婚，可发现你另有对象他就受不了了，可能心如刀绞。现在蓝少阳说喜欢你，等你产生期待了，他可能就弃你而去，而你可能受不了他的冷淡，投入他的怀抱。” “好复杂啊听不懂。你是说蓝少阳也学过？”谢怡然不解地问。 杨春拉着她的手晃荡：“我怎么知道啊，富婆！你那么有钱，又升了总监，早知道多找你收点代理费，今天的午饭就你请了。快说，带我去吃什么大餐？” “诶，真是冤家。日料怎么样？怀石料理，死贵死贵的。”谢怡然调侃道。 “切，傻瓜才去吃什么日料？都是些什么啊，冷冰冰的，淡而无味，还贵。谁要当那个冤大头啊？有那点钱，我不如去吃点炒菜。川菜、粤菜、淮扬菜，哪个不比日料好吃一百倍？”杨春双手交叉，散漫地说，“那我们就去吃川菜吧？我想吃辣刺激一下。” “啊？我不能吃辣。”谢怡然吐吐舌头，“我们去吃粤菜吧？今天心情不好，吃粤菜换个心情。” “行。我知道一间新式粤菜馆。”杨春拉着谢怡然去了不远处的菜馆。 “老火靓汤、烧乳鸽、白切鸡、蜜汁叉烧、炒时蔬……嗯，就这些吧。”杨春没问谢怡然意见，直接点了菜。 已经十二点多了，餐馆满满当当都是人，周围食客进餐的热闹景象，让谢怡然感觉烟火气真好。瞬间觉得没必要在这些小情小爱里沉浸出不来，热热闹闹吃上一顿大餐忘掉负心人才是正事。 两人一起大快朵颐，有食物安慰就是不一样，谢怡然的心情就好了。 正如凌寒所料，举办完求婚仪式，股价又稳稳地上升，回到原来的区间了。 袁家所有人都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袁镇国觉得这两百万花的特别值。 吴玉芬也满脸笑意，对凌寒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这，我说楚风啊，最近还得继续释放信号，你要多跟灵灵在一起。拍卖行的那款项链我买了，我送她了，你赶快准备订婚礼。” 凌寒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吴玉芬未必是真心待他，但能给他个好脸，他还是高兴。小时候，他试图讨好后妈，但却遭到她的冷言冷语。即便长大了明白怎么回事，在他心里也隐隐希望能得到后妈的承认。 如今这样大家都高兴，岂不是很好？只是他不能骗自己，他的心里并不喜欢费雨灵。 “爸妈，爷爷，如今股票也稳了，订婚的事就靠后吧。”凌寒说道。 “嗯？”吴玉芬无语了，凌寒这是要干什么，“你那心肝宝贝闹事了？” 凌寒正在喝水，差点呛到，急忙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订婚礼事多，我想郑重一点多点时间准备。” 家中氛围波谲云诡，他不能把谢怡然暴露在危险之下。 袁镇国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点醒凌然：“都要结婚的人了，收收心。” 凌寒点点头，跟众人道别，回了附楼。 二楼的房间有谢怡然的气息，他这几天睡在这个房间，只是为了感受她的存在，能睡好一些。 他本来很累的，可想到谢怡然相亲的场面，那种不可抑制的占有欲爆发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地睡不着。 大脑高速运转，他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能保全袁氏，又可以让谢怡然回头。 费雨灵的电话响起来了：“老公，你在干嘛？人家想你睡不着了。” 她心情很好，这阵子网上都在疯传凌寒如何爱她，她太满足了，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 凌寒没有心情理她：“我在加班。这几天陪你，工作都落下了。” 她巧笑嫣然：“好，我明天陪你一起上班，毕竟还是你的助理。” 凌寒拒绝：“都订婚了，也没必要演戏了。我哪敢劳动你给我泡茶，你就在家待着吧。” 费雨灵没有被凌寒破坏好心情：“不，我要做你的端茶小妹。” “行了。你非要去上班我也不拦你。不必给我端茶。”凌寒挂断了电话。 一大早，费雨灵提前来上班了。有些同事已经来了，知道她已经答应了凌寒地求婚，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此时都改变了态度，客气地对她招呼。 “费小姐，昨天凌总求婚的视频我们都看了，好甜啊！” “对呀，费小姐跟凌总天生一对，真的好般配。” “嗯，凌总眼神里的爱意浓的化不开，好羡慕呀。” 费雨灵听着恭维，神采飞扬。 “哎呦，还叫什么费小姐，人家已经是业务总监了，跟谢怡然一个层级。”洪婷婷客气地恭维，眼中露出讨好：“费总监，我想从谢总的组调到你的组，好不好？” 费雨灵眼睛咕噜噜转了几下，不置可否：“再说吧，看你的表现了。” 第77章 谢怡然被费雨灵辱骂 谢怡然的假结束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毕竟凌寒已经答应了她过阵子就走，她不可能因为这段时间难熬，就放弃来之不易的工作。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进电梯就遇到凌寒。 而且电梯就他们两个人。 凌寒也百感交集，眼眶有些发红，声音明显不自然：“怡然，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凌寒霸气伸手抓住了谢怡然，按下负二楼，打算把她往停车场带。 可电梯本来是上行的，偏偏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开了，谁都没想到，费雨灵那张脸出现了，原来她本在电梯口等凌寒呢。 “老公，我给你带了早餐！”费雨灵还以为电梯里只有凌寒，正神采飞扬，摇了摇手中的早餐。 待看清楚里面还有谢怡然，费雨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而凌寒眼神慌乱，他的手放开了谢怡然的手。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看到谢怡然和凌寒那么亲密，费雨灵就气不打一处来。 费雨灵目光如炬，质问道：“你俩干嘛呢？”她不想在公司门口把事情闹大，低声呵斥：“谢怡然，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离我老公远点！” 说罢，费雨灵也不看凌寒的脸，顺手挽起了他的胳膊，就往办公室走，一副热恋情侣的亲密模样。 谢怡然感觉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那样难过。她是第一次这样被骂，如五雷轰顶般。可人家说的是事实，她没法反驳。 眼泪含在眼眶，没说话，低着头，她面无表情地也朝办公室走去。 凌寒眼睁睁地看着谢怡然离开，脸色一变，挣脱了费雨灵：“那么多同事，这样像什么话？” 有同事说道：“哎呦，够亲热的歪。费小姐升总监了，还跟凌总订婚了。她什么来头？” “废话，人家是费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门当户对，我们凌总也是袁家大少爷。” 虽然听到同事在窃窃私语，谢怡然只能装作没听见，穿过他们而去。 谢怡然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埋头于积欠的工作。 她知道，清者自清。 自己越平静，流言消散的越快，要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大家就会更脑补了。 可不是自己不找事，就能平静的。 不一会儿，费雨灵来了，手里拿着一沓子图纸，一脸怒容，没敲门就直入，气势汹汹地抖了抖图纸：“看你出的这图，比例不对！” “怎么不对了？”谢怡然这才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费雨灵。 这小姑娘不久前还是恋爱脑的模样，死缠董大强，她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却做出专业人士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有些虚张声势。 要不是有凌寒这层关系，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做总监？她的专业又不是设计，谢怡然自然知道。 “按照比例，这侧面的楼应该是这样，可你的效果图呢？顶层都倾斜了，你这么多年的经验，就做出这种效果图？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出错，你吃干饭的吗！”费雨灵阴阳怪气地说。 谢怡然叹了口气，耐心解释：“小姐，一张图的边缘比例跟中间的不一样。很简单的道理，三维转二维，有些比例得调整。” “举个例子吧，地球实际上是圆的立体的，但转换成世界地图却是平面的，边缘区域比例就得改，自然不能和中间的一样。” “我是按照正确比率作图，不会有问题。你不是这个专业，不懂这些没关系，但不要轻易指责业内人士错了。” 这是很基础的问题，哪怕高中毕业也不会问出这么离谱的。可想到费雨灵之后还要跟自己做同事，她不想把关系搞僵。 本来想将她一军却被抢白，费雨灵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说道：“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干嘛顶嘴！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主管水平，真以为自己配做总监？” 说罢，费雨灵踩着小高跟“咚咚咚”走出去，对总经理办公室大喇喇敲门：“凌总，来看看，谢怡然出错了还敢顶嘴！” 她说罢便一叉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凌寒，她不过是试探，看看凌寒怎么处理。 谢怡然无助地看着凌寒，不吭声。 凌寒看了看图，沉吟一会儿，明白了费雨灵的意思却丝毫不给她面子：“雨灵，你不懂就不要多嘴，省得丢脸！” 费雨灵气急败坏，狠狠地抓住凌寒的手摇了摇：“凌寒，咱们都要订婚了，你还敢这样护着她？说清楚，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 见有员工投来八卦的目光，凌寒警觉起来，让谢怡然回去工作，又将费雨灵拉进办公室，按下智能光控玻璃窗户，隔绝了外界的探寻。 “有话关起门来说，别让人看笑话。”凌寒冷冷地说。 费雨灵不是傻子，凌寒这几天虽然陪着她，但心事重重，她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凌寒你够硬气啊！”费雨灵怒火中烧。 “怎么了？”凌寒冷哼。 “谁叫你这么有恃无恐？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既然能保你，就能废你！”费雨灵扬起脸，恢复了费家公主的霸气。 凌寒屏住呼吸，眼神浮起薄怒：“你想怎么样？”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她恶狠狠地说。 凌寒好容易才控制住怒气：“我马上要去总部了，等这边的流程梳理好之后，找到接替的人就走。不过两三个月，她都在公司五六年了，你何苦夺人工作？” 凌寒当然不能将公司交给齐斌，但合适的人选还没考虑好，必须在青云盘桓一阵子。 “舍不得了是吧？”费雨灵的眼睛红了，仿佛要吃人，“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你真爱的是她，见不得她受苦是吧？” 凌寒知道，跟费雨灵吵起来会有难以收拾的后果，他只能深呼吸几下，换成哄孩子的口吻：“不是你想的那样。找一个合适的业务总监不容易，她是胜任的，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费雨灵余怒未消，但看到凌寒温柔的眼神，心里也软了下来。 “行，那我要求你在公司当众牵我的手！”费雨灵赌气地说。 第78章 甲方联合抗议，凌寒解除危机 “这是职场，这样不合适！”凌寒断然拒绝。 “你昨天在大庭广众还肯吻我，如今在公司都不肯牵我手？你还说爱我？难道说求婚就是拉我作秀的？”费雨灵的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声音哽咽。 这话真没说错，凌寒无法反驳，他叹了口气，“雨灵，这样做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呢？公众场合行事轻慢，公司的人都会看轻我的，以后还有何威信可言？” 费雨灵想不通为何拉个手公司里的人就看轻他，内心不忿。 “好。她既不能走，你又不愿牵我的手，那我怎么出这口气？”费雨灵叫嚣。 凌寒摇摇头：“你要出什么气呢？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不需要大张旗鼓，我心里有数就是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漂亮的项链，“送你的，来，我给你戴上。” 说完，他取出项链，仔细地戴在费雨灵细白的脖子上，赞叹道：“看这项链着实配你。” 说话间，谢怡然闯了进来，看着凌寒温柔地对费雨灵，恨不得自插双目。 可她顾不得那么多，说道：“凌总，甲方闹事了，您去看一下。” 由于凌寒坚决不想跟之前的客户谈合作，还谈了一个新的优质客户，第二个还在接触中。 这样一来，原来的甲方就不干了。 他们能去竞标讨口饭吃，就很依赖这个资质优秀又收费低廉的青云。 几个甲方联合在一起，便开始闹事，他们聚集在青云所在的大厦门口，声称青云大幅提高报价，扰乱市场是故意的。 看样子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凌寒急匆匆地到了大厅，谢怡然跟在后面。 “青云设计，无耻之尤！扰乱市场，良心不在！”甲方们安排了几十个员工在门口，大家整齐划一地喊着口号。 不少记者在现场采访，还有一些自媒体人在举着手机一边拍摄，一边解说。 有人叫了一声：“青云的老总来了！” “青云不要脸！” “真是攀高枝就忘了旧人，你们真是没有一点良心。” “就是，你们这样的垃圾公司，扰乱市场秩序，我要告你们。” “我们明年的预算就那么多，你们这样提高报价就是要甩了我们。” 七八个人一起说话，吵得凌寒脑子疼。 凌寒拿起一个大喇叭：“各位，稍安勿躁。青云对你们还有收尾的工作没做完，怎么现在就要翻脸了？安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话。” 几个人瞬间安静下来，身后的那些人也不喊了。说破天，青云那边的项目还没结束呢，要是青云不出力那便麻烦了，他们暗自失悔闹得太早。 原来，这事是齐斌搞的。 齐斌仍在继续给凌寒使绊子，只不过更隐蔽一些，懂得借题发挥了。 “这样，你们几家公司选两个代表吧。这么多人没法谈。”凌寒镇定自若地说。 话音刚落，一个气场很强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同时还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中年女人也出来了。 “我俩可以做代表。”男人看了一眼凌寒，“走，去你们公司谈。” “肖总和王总是吧。走，上楼去我办公室谈。”凌寒点点头，悄声对费雨灵说：“你叫老廖带几个人，接待剩下这些人，要客气点儿。通知完了你马上来开会。”说完，他笑对众人，“大家折腾这么久，已经中午了，也饿了吧。今天青云请客，去醉仙居，吃好喝好。” 见凌寒反应迅速，应对得体，费雨灵心里多了一层佩服。 此时，老廖已经带着几个人下了楼，便满脸笑容地朝那群人走去，“哎呦，这不是郑总吗？什么事值得这么兴师动众！走走，既然来了，咱们今天得多喝几个！” 剩余的人，也机灵地招呼着相熟的甲方，跟在老廖后面，大家一起招呼着这群人一起走了。 就剩一些媒体人了，本想来爆料的，见人都走了，也觉得没意思。谢怡然喊道：“诸位赶快散了吧，没你们想要的新闻。” 不过十多分钟，偌大的大厅空空荡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场声势浩大的闹事，没几分钟就消弭于无形。 谢怡然见人都走了，返回办公室找凌寒他们。 肖总坐下来就说：“小老弟，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当初，是青云的以前的顾总确定的长期合作报价，还说排除没有材料上涨，通货膨胀的问题，就按这个价格长期给我们做。人家齐总也是这样做的。怎么到你这儿，就翻脸无情？” 王总也补刀：“是啊，都是大项目，提前一两年都知道什么时候上马，我们早就做好了明年的规划。这样大幅提高报价，明年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这两人平时是竞争对手，在竞标的场合你争我斗，此时两人却配合密切，一唱一和，非要找青云要个说法。 是因为找不到第二个肯这么报价低的冤大头。 凌寒一愣，青云按照这种价格接的业务根本不赚钱，却乐此不疲一接再接，这里面有问题。他怀疑公司在水钱。 他做过警察的，万一真这样那就麻烦了。他就一直在查账找线索。可没想到还没查到水钱的线索，客户那边先找事了。 不用说，一定是齐斌撺掇的，而他背后是吴玉芬。 而且还能推断，青云这样搞的话，腾宇估计也是这样。 吴玉芬到底在做什么？ 国家对水钱打击很严，这样搞迟早出事，到时候公司就完蛋了。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能让腾宇走上歧路，他要拿到证据，去找爷爷和父亲晓以利害，徐徐图之，争取把腾宇的控制权拿到自己手里。 第79章 凌寒吃醋，不顾身份对谢怡然再次表白 “两位，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报价和成本？”凌寒没有动怒，沉稳地说。 谢怡然早就准备好了，之前这些项目她跟过一大半，是亲历者。 “肖总王总你们看，每个项目几乎都没有盈利。这是签约的合同，这是项目和人员的支出，还不包括固定资产折旧这些。算上来，都是微亏的。”谢怡然笃定地说。 一时间，肖总有些底气不足：“那我们不管，你们既然之前跟我们签了合同，以后就要履行。朝令夕改的，谁敢跟你们合作？” 王总也在旁边频频点头。 “公司的政策是在不断变化的，谁也没法对未来的状况做保证。我们之前的目标是占领市场，所以才低价。”凌寒解释道，“可如今三年过去了，一直亏，都亏不起了，自然不能继续了。做生意都是为了赚钱，谁能一直贴本？” 肖总沉默不语，半天才说：“不行，你们没有信用。如果不按照之前约定的，我就去告你们！” 凌寒不怕别的，就怕他们告。这样以来，为了在法庭上说服法官，他们的成本不足以抵消合同标的的事就会暴露，公司水钱的事搞不好也要暴露。 他往肖总走进几步，气势汹汹：“告我们？证据呢？我们签署过以后不涨价的框架协议或者合同吗？有约束条款吗？我们都是投一次标签一次合同。你们凭什么告我们？” 谢怡然不遗余力地补刀：“之前是微亏的，你们占这么多年便宜也该满足了，之前我们也不追究了。你们如果真告的话，我们的法务也做了准备，也早就找好了律师事务所准备应诉，到时候看看，谁会胜诉！” 其实根本就没有应诉这回事，她是说出来吓唬人的。 谢怡然很生气这些甲方，他们老是改需求，从来不考虑设计人员的辛苦，想到哪里做到哪里，毫无规划。而且这些合同标的还不赚钱。 傻子才会继续做呢？ 之前三年多天天加班，就是他们造成的，现在加班少了很多，能按时回家吃饭，幸福指数都提升了，所以怎么可能对他们有好脸？ 肖总两人无话可说，叹气：“你够狠，凌寒！我记住你了。” 他本来就是草莽出生，误打误撞进了这个行业，靠着低价招来项目，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怎么肯轻易放弃。 凌寒一点也没怕的：“肖总，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才是低价扰乱市场呢。要满足客户要求价格还这么地，害的别家公司都没饭吃了。 你本来是跟兄弟合伙，后来拆伙的，你那几个兄弟要联合起来搞你，你都自顾不暇，还是不要在这里发狠话了吧。 如果你非要坚持，我会将合同透给你那几个兄弟，他们看到合同肯定气死，会在你妈那里告状，你在家里也没法待了。 这三年，你趴在青云身上吸血，赚的够多了，就算以后提高了成本，你还是有机会做下去的。可如果他们联合抵制你，恐怕你就没戏唱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只有一个女儿，你妈会偏心你那几个兄弟，你那几个兄弟本来就恨不得把你家产吞掉。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还是收敛一些，给你的侄子他们一点生路，也为你女儿留点后路。” 肖总抬起来惊吓地望着凌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了解他家情况。 可凌寒说的句句在理。 一番话说的肖总心服口服，他无奈地垂下头。 凌寒笑了笑，动手之前，他已经全面了解了这些公司的情况，靠着警察的本能，他把这些人的老底都查的一清二楚。 王总还要说什么，凌寒却先开炮：“王总，你老公早就跟你不是一条心了是吧？ 你们开的公司，他把钱都转到小三的公司了，你又何苦在这里为他们作嫁衣裳？ 你就是赚再多，你老公也会偷偷转移出去。你信任你老公，所以他在外地置业只写了她名字，可你不妨查下，看看那些产业是不是已经易主了？ 我不是离间你们夫妻。作为女人你做生意精明是很厉害，可你怎么能对老公的婚内转移财产一无所知？” 王总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凌寒，眼眶红了，难以置信地反问：“这么可能？我那么信任他，他怎么敢？” “敢不敢的我不乱说，你去查查不就是了。”凌寒抿了抿嘴。 谢怡然瞬间对这女人产生了同情，递给她一杯水：“王总，您也不必太辛苦了。这生意不做也罢，就先休息一下吧。” 凌寒想确认是否是齐斌在搞鬼：“两位，你们本来是理亏却来找事。我猜你们背后有人指点。是不是我们这边的齐副总？” 肖总神色尴尬，却没有否认，王总也不说话。凌寒确定就是齐斌。 “请两位认清形势，别被齐斌忽悠当了箭靶，我才是真正的掌舵人。”凌寒冷冷说道。 两人走了之后，凌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谢怡然：“走，吃饭去。” 想到他如今的身份，谢怡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凌寒死死地拽住了她，眼中带着恳求：“怡然，你别走！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有话对你说，说清楚了你再怪我不迟。” 听到凌寒如此恳求，她禁不住热泪盈眶：“都要结婚了，又何必呢？” “怡然，我求你，求你不要去相亲了。我现在有苦难言，以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凌寒终于说出心里的话了：“怡然你知道的，我只爱你。” 那声“啊”还带着一丝撒娇，谢怡然仿佛被丢了颗炸弹，一瞬间炸开了心花，甜丝丝的，但想到现状，她又愁云满面：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来跟我表白？好，我倒要听你的解释。” 凌寒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一腔的柔情蜜意恨不得融化谢怡然，拉着她从没人的安全出口下到狄库：“走，找个地方好好说。” 凌寒开了车，找到一个包间坐了下来，紧紧拽着谢怡然，二话不说，死死地将她搂在怀里：“怡然，看到你跟那人在一起，我头都炸了。还以为没你也可以，却发现不行。” 第80章 凌寒第一次对后妈亮出獠牙 谢怡然心中仿佛灌满了酸水，向全身弥漫，她无力地挣扎：“凭什么？你看到有人追我才发现没我不行？那之前跟我那么亲密了，却转头对费雨灵求婚了，你就没想到会伤害我？我是你予取予求的吗？” 一滴泪落在凌寒的肩头，凌寒心疼地将她搂的更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我没办法，为了整个家族我只能委曲求全，也委屈你了。如果不跟费家联姻，公司的股票会继续大跌。” 谢怡然知道，凌寒不是个轻易做决定的人，他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全力以赴。 凌寒来的这俩月，公司才开始上轨道。 下面的流程她已经理顺了，上面的统一意见凌寒也做的很好。 公司现在活少钱多，谁不拍手称快？ 大家都不瞎，跟齐斌比，谁更靠谱一望而知。 凌寒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可他是个好领导，却不是好男友。 谢怡然明白了，他把事业看的很重：“你想继承家业，是不是？” 凌寒点点头：“对。” 凌寒一把抱住谢怡然，生怕她跑了似的，轻轻摩挲她的秀发：“后妈、姐姐对我十分忌惮，父亲和爷爷也偏向后妈，可公司在他们手里一定会完蛋的。 业务不赚钱他们竟然那么多盈利，只有一种用可能，他们这么多年都在水钱，这事迟早会爆出来的。 可袁家的产业是爷爷四十多年的心血，不能这样倒掉！我必须把公司弄到手里，不光青云，还有整个腾宇，我要当袁家的继承人。要引导公司走向正规，这需要时间，要付出大量的精力。 可那天公司出了薛磊的事，导致股票大跌，我想慢慢将公司引向正轨也不可能了，一天股票就跌了4，十几个亿。我只能饮鸩止渴，跟费家联姻，放出这个消息稳定股价。” 看着心力交瘁的凌寒，谢怡然也不忍心责备，但却难掩失望。她奋力地挣脱了他。 “既然这样，你好好结婚就是，干嘛来惹我这个离过婚的？”谢怡然悲哀地反问。 “我还觉得配不上你呢，我怕你们家看不起我这个私生子。”凌寒也说道。 “你告诉我，你不在意我离过婚吗？还是你只打算玩玩而已，所以不在意？”谢怡然问道。 凌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在乎这个？能遇到你就很幸运了，我不在意你是否离婚。找到情投意合的人那么难，为什么要设置那么多条条框框？我喜欢的，即使有孩子也无所谓。” 谢怡然心里一阵感动，但她却不能只考虑自己。 “你不在乎，可袁家在乎。跟我结婚，你们家族的面子往哪里搁？”谢怡然认真地说。 凌寒愣了，他真的没想那么多，他认为结婚是个人的事，自己都不在乎，为何外人要管女方的婚史？ 可谢怡然说了，他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愣怔着不知如何回答。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谢怡然迅速站起来，开了门就要走：“看来你也没想好。行吧，那就不为难你了，我先走了。” “怡然，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凌寒在后面喊了一句。 可谢怡然已经走了。 凌寒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地捏紧了拳头，牙关咬的很紧。 谢怡然直接去了杨春家。 “春儿，他跟我表白了。”她的眼神失了焦。 “啊？他还敢跟你表白？他不是跟费雨灵求婚了吗？”杨春讶异。 “他说那是不得已，为了家族利益。”她恍惚地说。 “你可千万别信！我相信他是喜欢你，可爱一个人就要付出代价，不能光打嘴炮的。他是有妇之夫，怎么能来招惹你？ 哪怕以后他的事业稳定了，跟费雨灵分手了，再来找你都行。 要知道，你们一旦被人发现，你就社死了。他让你顶着当三的骂名，那万万不行！” 杨春非常清醒。 “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没理他就走了。”谢怡然叹了口气。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看你去相亲了，舍不得了，是不是？渣男！”杨春怒道，“要我说，你就跟那个华尔街精英好就是了，别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凌寒给齐斌打电话，单刀直入：“齐副总，是你煽动甲方闹事的吧？” 齐斌冷笑一声：“凌总，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凌寒霸气道：“我知道你背后是我妈，但你别以为她就能掌控局势，你等着吧。” 回到家后，凌寒跟父亲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爸，我辛辛苦苦做公司，可妈还在拖我后腿。为了腾宇，我牺牲婚姻，可妈她又在做什么？” 袁镇国一愣，这阵子妻子安分守己，不知道儿子为何这样说：“发生什么事了？” “青云那边连续三年都没盈利了，一查才知道是客户太垃圾了。 我将垃圾客户逐步清除出去，好不容易才谈了个优质客户。可还没签约呢，那些客户就抱团来闹事，就是要坏我的新项目。 我知道他们不会随意闹事，一问果然是齐斌指使的，可谁不知道齐斌背后是我妈。 她这样闹的目标就是为了让在我公司的改革进行不下，要我寸步难行。爸，青云也是集团的子公司，您就任由妈胡闹吗？” “还有这回事？”袁镇国不敢相信。 “以前，我也怀疑过，但没多说什么，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可这次，是甲方亲口承认的！而齐斌也是妈一手提拔起来的！”凌寒怒了。 袁镇国也忍不住了，叫来老婆：“玉芬，管管你那个手下，叫他不要在青云闹了。” 吴玉芬无语了，反驳：“镇国，你别听楚风胡说。” “妈，我有证据的，你要不要我找人来对质？” “这，这……”吴玉芬没敢接话。 第81章 凌寒谢怡然牵手照片流出，袁家人想办法灭火 “你知道，我并不想跟费家联姻，但为了家族利益，我也认了。如果你继续让齐斌搞事，我也不忌惮鱼死网破。”凌寒第一次对吴玉芬亮出獠牙。 明白继子已经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后，吴玉芬害怕了。 腾宇集团是袁家的基本盘，不管再怎么闹，都是袁家内部事，没有人会傻到真的真动腾宇这块蛋糕的。 要是真的惹恼了继子，那可就麻烦了。 她还想着让女儿继承公司呢，怎么可能让凌寒掀桌子，大家都没得吃？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现在是袁家需要我，我大可以要求袁家的继承权或者股权，可我没有。我已经仁至义尽，不要逼我太甚。”凌寒冷冷地说。 吴玉芬无法，只好讪讪地笑：“好，我马上通知他。” 说完，吴玉芬果然当着大家的面，拨通了齐斌的电话：“齐副总，取消一切针对青云的行动。” 齐斌傻了，他还准备向凌寒发动第二次进攻呢。 “取消行动？吴总您说真的？” “对。永久取消。”吴玉芬挂断了电话，朝凌寒说：“楚风这下你放心了吧，不会再这样了。” 袁镇国看着老婆，不免生气：“玉芬，你对公司是劳苦功高。但怎么能做这样不顾大局的事？！” 吴玉芬知道老公是真生气了，气自己给他儿子小鞋穿，便做出一副温顺的样子：“镇国你别这样，我也是气不过，怎么好好的业务楚风竟然都不做了。青云这样下去会完蛋。” 凌寒冷笑：“你敢说，以前那些是好好的业务？上次都查账了，以前一直在亏损！我再次问你，为什么亏那么多青云账面盈利还这么高？你是不是在水钱？” 吴玉芬之前隐瞒过一次，但看凌寒早就知道了，便明白这次隐瞒不下去了。 他定定地看着吴玉芬：“我是青云法人，真出事了，我要去把牢底坐穿了！以后，必须对我说实话！” 吴玉芬哪里能承认，只好支支吾吾勉强承认：“你以为公司那么容易做嘛。这事说来话长……” 吴玉芬的操作，袁镇国是知道的，他挥手阻止了儿子再问下去：“楚风，有些事很复杂，你暂时不知道为好。” 凌寒已经明白了，父亲竟然和继母沆瀣一气，默认继母做坏事，他顿时感觉很棘手。如果只有继母在做，他会毫不犹豫连根拔起。可牵涉到父亲，他就没办法那么客观了。 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吴玉芬心有余悸地看着继子的背影。 他就像一条毒蛇，小时候蛰伏，看着温顺，长大了就敢亮出毒牙了！女儿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连女婿加上都不行，她一定要帮自己的孩子。 她发誓，利用完凌寒，会马上下死手。 可是，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风声，这天早上，有人发布消息说腾宇集团大少爷凌寒，虽然跟费氏集团大小姐求婚礼，却另有所爱。 还有人偷拍到凌寒牵着谢怡然手的模糊照片，一时间消息沸沸扬扬。 “哎呦，听说这谢怡然是凌寒下属，先升主管，又刚升了总监。职场黑幕啊。” “真的？看来是一路睡上去的。” “可不咋的。更劲爆的是，这谢怡然不是单身，都结婚三年了！” “啊？霸总的口味不一般，还喜欢人妻的。啧啧啧。” “这可热闹了！这姑娘看着面相不错，怎么当小三了？我很好奇她老公的态度。是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也支持的？” “不奇怪，这姑娘是清纯佳人挂的，笑起来满眼星星，霸总腹黑惯了太累，找单纯的轻松嘛。还别说，长相气质比那费雨灵好多了，跟霸总更配。” 袁家人看到消息都要炸锅了。 所有人都各有私心，吴玉芬更是心怀鬼胎，但出了事，大家都异常团结，那就是必须灭火。 “弟弟，你怎么这么过分？马上就是订婚仪式，你居然搞出这种事？”袁楚妍跋扈地呵斥。 凌寒没有认姐姐的指责，反驳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肯定有人故意陷害，目的是整个袁家。这不可能是我的敌人，毕竟我没机会得罪人。是不是你们惹出来的？” 吴玉芬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惜得罪人，自然树敌很多。此前曾经有仇家上门来找的先例，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她面色尴尬，略一沉吟道：“楚风，没证据不要乱说好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想清楚怎么灭火吧。” 凌寒冷笑，后妈是心虚了，否则她会跳脚的。 袁镇国问道：“你牵的是……谢怡然？” 他早看出来了，谢怡然是凌寒的真爱，让儿子跟费雨灵结婚，的确是难为儿子了。 凌寒略一点头，袁镇国不忍责备，默了一默。 袁镇国还没发话，袁老爷子先说了：“现在说别的都没用，楚风，你打算怎么办？” 他很清楚，孙子既然跟女孩子公然牵手了，那肯定是真爱，如果是逢场作戏还好灭火，真爱就麻烦。 吴玉芬抢先说：“当然是让楚风和谢怡然出来解释，证明他们不是情侣关系。” 凌寒摇摇头：“这样做会雪上加霜。妈，你要知道，如果都认为怡然是小三的话，我们就是人人喊打的狗男女，我们越解释越麻烦。正确的做法是，我来安抚好费雨灵。之后，让费雨灵出来解释。只有费雨灵出面解释，才最能灭火。过几天用一场订婚典礼证明我和费雨灵情比金坚，自然能破除流言了。” 袁镇国点点头：“儿子说得有道理啊。” 吴玉芬又发现了新问题：“可他们都知道，谢小姐是你的下属，你肯定要让她辞职避嫌，之后放出消息，才更稳妥吧？” 凌寒眼中闪过不忍：“妈，她找个工作不容易，何必让她丢工作呢？” 袁镇国定下了基调：“楚风，我知道你对她很在乎……可现在情况都这样了，既要灭火，就得灭得彻底，扬汤止沸不行，釜底抽薪才是。” 凌寒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无奈地点点头：“好。那只好让怡然走了。” 商量完，老爷子和袁楚妍走了，只有一家三口还在忙碌，想着具体该怎么做。 第82章 凌寒想到灭火的好办法 那边费家也闹腾开了，看到照片还有沸沸扬扬的消息，费雨灵的火蹭蹭地冒出来了。 她打印出照片，到了袁家，摔在凌寒面前：“你都不肯跟我牵手，却跟她当众牵手。你说什么要注意形象，怎么到她那里就不在乎形象了？你还真会狡辩啊。” 众人俱是一愣。 “叔叔阿姨，你们来评评理，他这样对我公平吗？”费雨灵哭诉道。 吴玉芬赶快来劝，笑容满面，和颜悦色。 袁镇国叹气，他花了两百万，本以为搞定了谢怡然，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凌寒刚面对费雨灵的责问一言不发，双手插在头发里，低着头，似乎很愧疚。 他必须要灭火，消除危机，否则对袁家来说就是一场大难，得让费雨灵先发了火再说。 吴玉芬安抚了一会儿，费雨灵有些茫然地坐了下来。 凌寒满脸恳切地说：“雨灵，你听我解释。你可以再信任我一次吗？” “凌哥哥，我不敢相信你了。”费雨灵有些哽咽，“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这样待我。” 凌寒用充满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费雨灵被凌寒的话感动：“嗯，我相信，你说。” 凌寒认真地说：“这是很久前的照片，当时我和你还不是男女朋友，那次牵手，是公司的团建活动，我跟她真的什么。你为我以前的事难过岂非多此一举？现在有人翻出来，刻意模糊时间线弄得好像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才牵手她一样，其心可诛，就是想搞垮我们的合作。可恶的媒体本就喜欢断章取义，夸大其词，自然越传越邪乎。我发誓，跟你在一起后，我是一心一意的。” 他很清楚，安抚好费雨灵才是关键。此时，他的惭愧，他的神情，全都是算计好时间和表情的表演。 费雨灵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凌寒当父母的面，一把抱住她：“雨灵，不能再让你误会了。我们赶快订婚吧，尽快结婚。我会一心一意待你的。” 吴玉芬笑着帮腔：“知道你真心爱雨灵，但结婚仪式也得准备三个月，傻小子别这么着急。” 费雨灵害羞一笑，温顺地趴在凌寒怀里：“你的以前，我可以不计较。我相信你，但我要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为我叫她走！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放心，我立即让她辞职！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凌寒狠了狠心，脱口而出。 谢怡然深情地看着凌寒，点了点头。 袁镇国夫妇见凌寒已经劝住了费雨灵，两人重新好的蜜里调油，这才放下了心。他们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念头，全家都要出力，安抚好费雨灵这个小祖宗。 吴玉芬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打开后和颜悦色地说：“好事多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阿姨为了你们的婚事也急，这不，才听说嘉源拍卖行来了一款钻戒，说是欧洲皇族用过的，珍稀无比，世所罕见，有五克拉，名副其实的鸽子蛋了，多少名门抢着要，我费了老大劲儿给你拍回来。你戴上，试试合适吗？” 费雨灵赧然：“阿姨使不得，这么贵。” 吴玉芬说道：“钱算什么，再贵你也值得啊。订婚礼正好用上。” 吴玉芬说完，就麻利给费雨灵戴在手上了。 果然熠熠生辉，她拍手称赞：“好看好看。” 随后立即变了脸色，“只是这么一个新娘子。他们还在传我们家楚风的坏消息，这样你订婚礼上多受委屈啊，真是冤枉。” 袁镇国点头：“是呀，后天就是订婚礼，担着这坏名头那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费雨灵看着硕大的鸽子蛋，心生喜悦，点点头：“叔叔阿姨放心，只要谢怡然走了，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会出面，澄清凌哥哥没有出轨这回事，他们再蹦跶也没意思了。” 之后，费雨灵有些害羞，“凌哥哥，这次，你肯跟我牵手了吧？” 凌寒忙不迭地点头：“那当然。” 费雨灵戴好鸽子蛋，凌寒急忙拉了她的手，她亲热地依偎在凌寒怀中，含情脉脉地看着凌寒。 旁边，吴玉芬已经“咔嚓咔嚓”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这足以证明，两人亲密无间，毫无芥蒂。 凌寒配合着一会儿搂着，一会儿抱着，让吴玉芬照了不少照片。 费雨灵感觉好幸福，脸上笑开了花。 之前，两人并不亲密，费雨灵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 她心里高兴，不管谢怡然以前跟凌寒怎样，以后凌寒只有她了。 拍完照片，费雨灵先发出一条微博：【谣言止于智者，各位都散了吧】还发出一张熹贵妃做出噤声手势的霸气表情。 之后，又将和凌寒的亲密照片发成九宫格，并留言：【有人的照片过时了，我这可是新鲜的】 意在讽刺凌寒和谢怡然是过去式了，自己才是凌寒的正主。 费雨灵这招目的非常明确，一是辟谣，二是示威。 这一招连消带打很有效，舆论纷纷反转了。 【哎呦，正宫出来辟谣了，说这照片是以前的，讽刺人家是过去式了，哇塞，真是精彩】 【居然赶上直播了，正宫范儿拿捏得妥妥的】 【嗯。熹贵妃果然笑到最后】 评论沸沸扬扬，谢怡然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幸亏没答应凌寒，正妻都出面示威了，她要是真答应了，就成小三了。 今天上班的时候，接到有人送来的恐吓信，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伤心或难过来形容了，更多的是恐惧。 此时，杨春正在她身边，帮着她跟网友们舌战。 看到大家一边倒支持费雨灵，痛骂谢怡然的小三行径，杨春气愤不已，发了一条留言怼【人家是曾经谈过，倒不必讽刺】 说完，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还将谢怡然的离婚证发了出来： 【谢怡然早就离婚了，跟上司曾经谈过恋爱过，很奇怪吗？】 第83章 蓝少阳英雄救美，谢怡然感动不已 就在这时，谢怡然的父母敲门：“怡然，怡然，你开开门啊。” 谢怡然茫然地跑去开门，谢宇第一句话就问：“网上闹成那样，到底怎么回事？” 见到父母，谢怡然卸下所有的防备，委屈地说：“我跟他，真没有什么。” 杨春见人父母来了，告辞道：“叔叔阿姨，好好安慰下怡然。既然你们来了，我可以放心去上班。” 杨春走了，谢宇才露出一脸疲惫：“怡然，这件事弄得我在公司抬不起头。昨天公司那些年轻人，看到我就交头接耳，欲言又止，我总感觉不对头。问了人才知道你被传是破坏凌寒婚姻的小三。” 梁敏也叹气：“诶真是冤孽。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小警察，没想到他背景这么大。怡然，他们都这样骂你，那话多难听啊，妈妈的心都碎了。” 母女俩不免抱头痛哭，半晌谢怡然才说：“爸，他未婚妻辟谣了，说我们是过去式，那照片也是过去拍的，她才是他的现在式。网友们不过一时激动罢了，杨春也帮我发了我的离婚证，这事，我们不回应就好了，时间长了没事了。” 谢宇无奈地问女儿：“蓝先生还联络我们了，为我你为什么不跟他试着交往？他本来该回美国的，却一直等你回头。他听说你出事，也很着急，表示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谢怡然摇摇头，“爸，不管他的事，他也没必要这么好心。” 梁敏摩挲着女儿的肩膀，泪如雨下：“孩子，这对他也算是考验，他若能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试一下有何不可。他已经过来了，想请你跟他吃顿饭。八字还没一撇，人家就上赶着给我们送礼，也算真诚。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出事之后，凌寒只发了一条微信：“勿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处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谢怡然只觉得心冷。对比起来，只有一面之缘的蓝少阳，有人情味儿多了。 手机响了，是蓝少阳打来的：“怡然，叔叔阿姨已经到你家了吧？我在你家楼下，可否出去吃顿便饭？” 爸妈赶快朝她使眼色，想到父母如此为难，又想到蓝晓阳此时还敢站出来，是个有担当，比凌寒强多了，她心里的天平倾斜了：“好，我马上下去。” 蓝少阳安排好了，在酒店所在的餐厅跟谢怡然吃饭。一见面，蓝少阳抱着一束花，朝谢怡然叫道：“谢小姐，别苦着脸，鲜花配美人，送你。” 看着那些花，谢怡然这几天七上八下的心才好起来。 之前跟凌寒说话她都感觉自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在阳光下谈恋爱才是她想要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女孩子很难拒绝鲜花。更何况，这束浅粉色玫瑰，温馨浪漫，香味宜人，她被感染的心情好了起来。 她接过鲜花，大方得体地笑着朝蓝少阳致谢：“多谢。这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蓝少阳体贴地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又让她点餐。 都知道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味道一般，不正宗，但肯定贵。谢怡然不理解：“这里的菜不正宗，何不去小馆子，又便宜又正宗？” 见谢怡然疑惑，蓝少阳仿佛看穿了她：“我想，吃完饭请你到我房间谈谈，在这里吃方便些。我知道，这两天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我一个外人看到那些流言都心疼，更何况你亲身经历了，肯定很难过吧。有没有人寄东西骂你？” 谢怡然心生感激，继而赧然：“你怎么知道？” 蓝少阳有一瞬间的怔忪，继而笑着指了指脑袋：“逻辑推测。” 其实，这事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趁虚而入，攻下谢怡然的心防，另外也能打击腾宇集团。 照片是他发的，热搜是他买的，评论是他控的，恐吓信是他安排寄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之前谢怡然不理他，他就去她公司找，却在停车场碰到凌寒和谢怡然牵着手。他如获至宝，偷拍了照片。 他本就是回来报复腾宇集团，都知道腾宇大少爷马上要结婚了，他拍到其跟别的女人牵手，此时不爆，更待何时？ 他本来还在想办法赢得谢怡然的欢心，这次有机会了。 爆料之后，谢怡然处于风口浪尖，他再顺势表示，愿意承担起男友的责任，帮着撇清谢怡然，她肯定会心生感激的。 一旦心生感激，离爱就不远了。如此一箭双雕的好计，他当然要认真实施。 谢怡然低了头，咬着下唇：“的确有人给我寄来了恐吓信，一个叫做‘打击小三正妻联盟’的组织。”这名字很长很拗口，谢怡然歪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清楚。 “这群脑残？”蓝少阳忍不住想笑，憋得很辛苦：“是叫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吧？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谢怡然也笑了，蓝少阳憋笑的样子滑稽可笑，说话又好玩，这几天很累的她，感觉轻松不少： “对！她们真说了这句话。”谢怡然有些佩服地望着蓝少阳。 蓝少阳细心地给她布了菜：“放轻松，法治社会，他们不敢怎么样。网络暴力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不听，当没发生过。你呀，这几天就闭上眼睛和耳朵，什么都别管。再说，还有我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越看越心烦。”谢怡然一条条翻看过那些评论，有些非常刺眼，当时她看到就哭了：“都闹到这种地步，我是否该辞职？” 蓝少阳一听急忙摇头，他还想让谢怡然当内应呢，怎么会要她辞职？ “当然不能辞职了！你就是太脸皮薄了。你想想，辞职了就是不打自招。他们会说，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辞职？我跟你说啊，这些吃瓜群众根本不管你死活，胡乱发言不负责任的。可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你也管不着。若因为他们一句话就辞职，那以后他们叫你死，你还去死吗？这种事，只能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蓝少阳语重心长地说。 第84章 凌寒面见谢怡然 谢怡然点点头，觉得蓝少阳说得很有道理。反正凌寒说了不久就会走，她也没必要辞职。 “可我总觉得，凌寒的未婚妻会不愿意。”谢怡然低了头，敛了气息。 “你说那个费雨灵啊？这种姑娘，哼哼。”蓝少阳不禁想起董大强对费雨灵的评价。 “她就是个脑残，忘吃脑残片那种”，是董大强对费雨灵的中肯评价。 他说这姑娘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做事让人看不懂，但做的事都没带脑子。 她特别头铁，好像有一根逆鳞，一向贯彻“你要她往东她就偏往西”的原则，但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耳根又软，如果你好言相劝，她会听。 董大强颇有心得地总结：“是个有钱又缺爱的主儿，一根糖就能骗走，”一边说，一边笑得贼兮兮的。 “诶，她还发照片了，讽刺我是凌寒的过去式，她怎么会让我在公司继续待。”谢怡然无奈叹息。 “别当回事。你跟凌寒说一下，让他好好安抚费雨灵，只要随时关注她，她就不会生事，那你就安全了。”蓝少阳交代。 “你很了解她？”谢怡然疑惑。 “哦，观其言察其行。”蓝少阳糊弄道。 之后，两人回到蓝少阳的总统套房，谢怡然被眼前的华丽镇住了。 双层玻璃复式客厅，临江市的风光尽收眼底，面前就是宽阔的临江，两岸风光旖旎，令人目不暇给。 总统套房还配有专用的车道、电梯、休闲娱乐厅、会客厅，设施完备，极尽奢华。 会客厅里装饰温馨，蓝少阳含情脉脉地说：“你知道，我事务缠身，可我仍然愿意在这里等你，还好我等到了。” 果然，谢怡然很不安：“没必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架在火上烤了，不想拉你下水。”她知道总统套房价格不菲，也知道他有公司很忙。对方付出这么多，她没有办法回报。 “不，要做你男朋友，这点付出是应该的。”蓝少阳坦然说道，“这事我管到底。” 就在当天晚上，网上传出九宫格图片：蓝少阳跟谢怡然在一起吃饭，又送鲜花给谢怡然的照片，之后两人进了总统套房，几个小时后才出来。 消息出来，大家又炸了。舆论的风向开始转了，不少人嚷着： 【哈哈，这凌寒也是谢怡然的过去式了吧。】 又有人发了图片还配着：【凌寒和费雨灵的订婚礼明天就举行了，现场布置好了，太漂亮了。】 【看到费雨灵的鸽子蛋了嘛，五克拉啊，上千万。】 【散了吧，散了吧，俩人都有主了。】 流言消散了，袁家的股价保住了，袁家人松了一口气。 办公室内，看着谢怡然跟人吃饭约会的图片，凌寒眼中是说不出的痛心。 季甘霖敲门进来：“凌总，你让我查谢小姐今天为何没来上班。可我打不通她电话。” “算了，我稍后联系她。现在有人在针对公司，师兄，帮我查查，我跟怡然牵手照是谁爆的，热搜是谁买的？”凌寒对季甘霖说。 季甘霖点点头：“那接近谢小姐的男人呢？要不要去查？” 凌寒叹气：“不了。他这人不简单，背景深厚，但很神秘，想必隐藏得深，还是我自己去查。” 他跟费雨灵表白，说被逼无奈也好，人前演戏也罢，他很清楚自己丝毫不动心，真爱是怡然。可怡然不一样，她不会伪装，真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万一动心了怎么办。 想到谢怡然要跟人跑了，占有欲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早前就见过这个男人，知道他的分量。那男人看怡然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他感觉到这男人对怡然志在必得。 爱不爱倒不一定，但显然一定要拿下凌然。此人在酒店包着总统套房，一住就是一个月，可见背景之深厚。 可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敢抢他心爱的人，他凌寒也绝不坐以待毙。 他已经想好了，要跟这个男人示威，让他知难而退。 他拨通了谢怡然的电话：“怡然，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要当面说清楚。” “不了，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我们见面一定会出事的。”谢怡然断然拒绝。她对凌寒感到寒心，表白的时候蹦跶得很，出事了他几乎是不闻不问的。 而且，谢怡然没想到，蓝少阳早就趁着她卫生间的机会，在她手机上安了软件，监控了手机。 凌寒的声音哽咽了：“怡然，咱们必须见面，我怕再也没机会了。只要我亲耳听到你的拒绝，绝不再打扰你。” 她察觉出来凌寒的异样，那一瞬间心也酸的不行：“好。找个安全的地方。” 谢怡然看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凌寒，又好气又好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出来见面，岂非落人口实？”谢怡然皱了眉头。 凌寒什么都没说，摘掉全副武装，狠狠地抱住谢怡然，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嘴里嘟囔着：“怡然，你是我的。” 谢怡然突然被凌寒抱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本想推开他，可不知怎么回事，却总推不开。 越推凌寒就抱得越紧，她实在是没办法了，鼓起勇气，扇了他一巴掌：“你清醒点儿，你知道自己在干嘛？” 凌寒难以置信地抬起来，定定地看着谢怡然，竟像小孩子一样，放声哭了。 这是凌寒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还落的如此不堪，她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震动不已。 凌寒抬起头，一滴泪落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她说： “怡然，我只认定你，不管你怎么想，我只认定你！我的苦衷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在你身边，没办法堂堂正正地牵你的手。我没立场给你承诺，却伤害了你。可你不要因为对我失望就随便跟别人在一起。这样做不仅亵渎了我们的感情，也伤害了别人。怡然，答应我，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算我求你了。” 谢怡然肩膀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嘴唇翕合：“何必这样？咱们俩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都没开始，结束也好。” 第85章 凌寒揭露蓝少阳真相，谢怡然打算远离 “不，这不是你真心话。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凌寒站起来，紧紧地抱着谢怡然，死活不撒手。 谢怡然委屈极了，哭了起来，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怡然，最近的消息对你不利。只要你离开公司了，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凌寒说道。 谢怡然愣住了，她还以为凌寒真的为她考虑，没想到竟然一上来就让她辞职。 “是不是你未婚妻对我有意见？”谢怡然猛地提高了声音。 “是。但我更多的是考虑你。”凌寒说道。 谢怡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用力太大指端发白：“为了她就叫我辞职？我若辞职，那不是更落人口实？人家会说，心里没鬼为何辞职？” 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如此震怒，多么吃醋。 凌寒收敛了气息，平静地解释：“怡然，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想了想，我认为你去创业比较好。一则，你不是甘居人下受人约束的，二则，我看出来你具备经营好一家公司的能力。” “创业？”谢怡然愣住了，她也想过自己创业。人脉她有一点，但不多，可资金几乎没有，她脱口而出：“我没钱啊，对了你爸爸给了我两百万。我还打算还给你。” “不，两百万完全不够，我再给你投一千万。”凌寒朗声说道，“我说这些，你也许不信，我早就对你有意，却总是害怕你和你家不接纳我。说起来很容易，但我愿意真金白银给你投资创业，这样，我们的利益就捆绑在一起了，你就没法离开我了！” “可创业有很大几率失败的。”谢怡然一句话反驳了他。 “那我就继续投资，直到成功。”凌寒迎着她的目光，无畏地说。 谢怡然愣住了，没想到凌寒竟然这样。她知道凌寒是有钱人，但能拿出一千万并不容易，有钱人有的是固定资产，不是现金。 “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谢怡然问道。 凌寒神秘的笑： “早准备好了。只要你考虑好了答复我，钱马上到位。你创业，我砸锅卖铁也要投资。以后，我还想开夫妻店呢。” 听到“夫妻店”谢怡然赧然：“别胡扯。就算离开公司创业，咱们也是投资人和被投资人关系。” 凌寒见谢怡然表情不似之前沉重，心里也轻松了：“好。不过你得记住，是你未来丈夫给你投资，你已经被我预定了，不能朝三暮四。” 谢怡然叹了口气：“创业我可以考虑，但这个我不接受。除非你跟费雨灵分手，堂堂正正在我身边。” 凌寒只好哀怨地说：“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有这一天。” 那幽怨的眼神把谢怡然逗笑了：“行了，跟小孩子似的。咱们做朋友就是了。你安心准备婚礼吧。” 她跟凌寒交往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凌寒像个小孩子，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凌寒吗？ 谢怡然拿不定主意，跑去找杨春商量。 “春儿，今天他来找我了。让我辞职，说投资我，让我创业。” “哪个他啊？你那么多他，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了？”杨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哎呀你怎么这样，当然是凌寒啊！” “谢怡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在跟蓝少阳交往吗？怎么又扯上凌寒了？” 谢怡然有些赧然。 杨春是个有脾气的，并不避讳：“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脚踏两只船的。” 谢怡然摸了摸后脑勺：“我没有，嗯，我不是。” 杨春定定地看着她：“你还搁这儿养鱼呢？脚踏两只船，小心翻船！” 谢怡然羞愧地不敢说话。 “你既然决定接受蓝少阳的帮助，那就不该跟凌寒扯上关系。蓝少阳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接受你跟凌寒拉扯。蓝少阳这么认真，凌寒这么不靠谱，选谁很明显了。大小姐，你就少让我操点心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吐槽完，杨春抬腿就往回走。 杨春出言几分，谢怡然没有怪她。闺蜜说的对，没有立场怪她。 她也觉得拿着凌寒的钱创业根本不靠谱，再说还得考虑蓝少阳的感受，以后如何跟他解释呢？ 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找工作，却发现要找到同样的、能维持现有水准的工作非常难。别的公司要么不给她总监title，说她经验不足，要么肯给title，工资却少的可怜。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闺蜜吐槽的是，再难，也不能要凌寒的钱去创业，这是底线问题。 冥思苦想了半天，她想起一件事，前阵子公司内部发了一个文件，要招外语好、工作五年以上的公司老员工，负责拓展海外市场。她懂多国语言，正好满足条件，若是能去拓展海外市场，那不就离开凌寒了吗？ 虽然以后凌寒会去总部，可海外市场部跟总部并没多少交集，也不会见面，避免了尴尬。 而且，去了海外市场，要是能去美国出差的话，就能跟蓝少阳待一起了，是三管齐下的好事。 唯一遗憾的是会离开父母，不能每天回家蹭饭了，还有就是要离开杨春了。可事情哪有件件如意的。 说干就干，她立刻报了名。 接到谢怡然申请去海外市场的消息，秦宇杰去找吴玉芬。 吴玉芬一边签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费雨灵要求谢怡然辞职，谢怡然申请想去海外市场。”秦宇杰说道。 吴玉芬放下笔，冷笑道：“这不是好事嘛，那就让她去吧。那些脏事正好可以借她的手去做。我看楚风对她余情未了，她倒霉了楚风也会跟着倒霉。” “可是妈，那些事都是违法的，你让她做她未必肯啊？”秦宇杰担忧地问。 “急什么，一点点来。刚开始只让她做违规的事，慢慢才叫她做违法的嘛，温水煮青蛙你懂不懂？”吴玉芬阴险地说。 第86章 谢怡然决定去海外市场部 凌寒和费雨灵的订婚礼如期举行。 订婚典礼如梦如幻，满足了费雨灵的少女心。 她在订婚礼上动情地表示：“我三岁起就没有父母了。小时候，看着两个堂弟有爸妈疼爱，我很嫉妒，也闹过脾气。二十年过去了，我终于又有家了。” 凌寒也有些动容，表示以后会好好待她。 双方父母和长辈们发言，都表示两家多年交好，以后成了儿女亲家更是会加强合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订婚礼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两家合作。 两人在订婚礼上深情拥吻，上了头条，吸引了不少火力，果然没有人再提到什么第三者，什么情变的消息了。 看到两人的拥吻照，杨春给谢怡然敲了警钟：“怡然，无论凌寒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他现在有未婚妻是事实，你莫要再跟他密切接触了。否则就是作死。” 谢怡然点点头：“我不跟他有什么交集了，已经申请了去开拓海外市场。” 杨春有一瞬间的怔忪，没想到闺蜜很听劝：“你离开了，我会难过的。”随后又说：“你倒是肯听我的。” “如果你顺着我，做错了也不提醒我，那不是真正的朋友。你没顺着我，宁肯得罪我也要告诉我利弊，这才是真朋友。”谢怡然心无芥蒂地说。 没过多久，谢怡然的申请就通过了。她接到了派驻海外市场的消息，由于海外市场部是总部下属的部门，按照流程，得先去总部培训数月。 董大强去总统套房找了蓝少阳。 “蓝总，总统套房不错啊，羡慕羡慕。”董大强恭维。 “别叫我蓝总，叫哥。你想住，也给你开一间。”蓝少阳客气地说。 “好呀哥，哦对了，你跟谢怡然发展如何了？” “刚开始她不理我，很戒备。后来我帮她消除第三者流言，发跟她约会的照片，她对我很感激，就开始交往了。这是不是那个什么效应？” “延波克预期效应。假如你预判一个结果，但实际上没有得到那个结果，就会激起巨大的情绪。” “对！我一开始对她示好，处处呵护她，非她不可，直到她认定我真的很爱她，但接下来我却另有所爱，就会激起她巨大的情绪。为了避免这种痛苦，她就会来跟我示好是吗？” “那当然。不过现在她还没完全信任你，你接下来要引导她多投入，投入越多她越离不开你，可以先从帮个小忙开始。这叫富兰克林效应，也叫黑洞效应。” “哈哈哈，笋都被你夺完了，做虚拟资产都没你这么缺德。” “哥，咱也是半斤八两，否则你也不会找我合作。你是直接搞钱，我是先搞定人再搞钱，殊途同归嘛。” “不，我可不如你。你们还整得一套套的，这么多理论。”蓝少阳做出甘拜下风的姿势。 “那当然。我都出了三本专著了，是理论加实践。”董大强笑嘻嘻地说。 谢怡然第一次主动约蓝少阳见面。 “今天主动联系我了？”蓝少阳有些惊喜。 “嗯，你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我得感谢你嘛。”谢怡然说道。 “我没那么好心，也让你帮我翻译文件了。得请你吃饭。”蓝少阳说道。 “不客气，举手之劳，现在谷歌翻译很快的，我润色下就好。”谢怡然摆摆手。 “那也需要你外语好嘛。对了你的英语在哪里学的？发言挺地道的。好多留学生都赶不上。”蓝少阳有些疑惑。 “小时候去过国外，有个笔友，工作后也多次出国。爸妈不让留学，但我也没少出去玩。” “哦，你这么好的条件，去美国倒是很合适。” “正好我申请了海外市场部工作，也可能会去美国。” 蓝少阳面露惊喜：“真的？” “是啊。你回国一个多月了，还是赶快回去吧，别为我耽误了工作。”谢怡然劝道。 这边，凌寒刚筹好了钱，在等谢怡然的回复呢，没想到姐姐给他带来惊天消息。 “哎呦，我亲爱的弟弟，你那绯闻女友要调到海外市场部了，是你安排的吗？这要见可就远了。”袁楚妍阴阳怪气说。 “什么？”凌寒惊讶反问，“怡然要调海外市场部了？” “对呀。妈已经批准了呢。你还不知道？”袁楚妍笑得肚皮都要破了，“看来你们真没联系。我天，你为了讨好未婚妻，就给前女友安排这差使？” 凌寒倒吸一口凉气，没理会姐姐的讽刺，出门找谢怡然了。 “谢怡然，我还在等你创业的消息，你居然申请去海外市场部？”凌寒质问。 “创业说得好听，实质是跟你捆绑。你叫我辞职，可我到哪里找合适的工作？去面试了几次，跟目前的待遇相差甚远。这几年的就业市场你也知道，很难找合适的。我知道费雨灵不喜欢我，我离开就是了，未必要辞职啊。所以就申请了。” “可我已经准备好钱，眼巴巴地等你回复，你就这样？既然不创业了，要去海外市场部，为何不跟我商量？” “我犯不着跟你商量，更何况大家都盯着我们。” “怎么犯不着？不能见面，微信上给我留言都不行么？”凌寒气个倒仰。 谢怡然本来就有怨气，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噼里啪啦开始输出： “你们大小姐大少爷随便辞职，哪怕不工作也没问题。可我们小老百姓辞职是伤筋动骨的好吗？你还叫我创业，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没你那么好的心态，因为没你那么厚的家底！” 凌寒本来是来质问她的，见她比自己还激动，心里本来就感觉对她有愧，也不好说什么了。 “行，那我说了，让你不要跟蓝少阳在一起，你居然还跟他那么亲密。” “大少爷，我只是你以前的暧昧对象而已。要为你单身一辈子吗？我前夫都不行，更何况你？” “谢怡然，不是我不讲理，是蓝少阳有问题。我已经查出来了，放我们俩牵手照片的爆料人，买热搜的人，都是他！想想就知道，他买你是第三者热搜干嘛？就是在给你泼脏水，他不是什么好人！”凌寒也怒了。 谢怡然愣住了，没想到蓝少阳竟然是这样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头否认。 凌寒冷笑，把转账证据截图摔她面前，谢怡然大惊。 第87章 凌寒怒骂谢怡然 “他怎么跟你开始的？说说看。”凌寒用拇指食指支起下巴。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看到了。”谢怡然说道。 “哦，当时他就在骗我，说你们在谈恋爱，但其实当时是第一次见面。”凌寒皱了皱眉头。 “他那么做，是为了给我挽回面子的。”谢怡然反驳道。 “好，就算是吧。那之后呢？”凌寒继续问。 “他说看上了我，一见面就说喜欢我，我感觉这人太浮夸拒绝了。后来他一直在酒店住着，等我回心转意，我自然没答应。接着就是我和你牵手的事发，他站出来维护了我。之后我就答应跟他交往看看。前天还帮他翻译了一些资料。”谢怡然下意识地将蓝少阳的事捋了一遍。 “你没脑子的吗？谁会为了一个离过婚，又非绝色的女人，大张旗鼓飞回来相亲的？”凌寒气愤地骂。 “你是说我配不上？那你说喜欢我，也都是骗我的吧？”谢怡然气愤反驳。 凌寒被她气晕了，她总是模糊目标。明明在谈蓝少阳欺骗她，却扯到自己身上。 他理了理思路，才说： “我是先认识你，了解你，才不介意你的条件的。他不一样，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就非你不可？”凌寒解释，“刚开始他表现得这么热情，你心里不疑惑？” 谢怡然若有所思地点头，刚开始她的确不信蓝少阳会喜欢她。 “很明显的pua手段。”凌寒沉吟了一会儿，庆幸终于将话题扯了回来，“刚开始高调示爱，让你产生很高的期待，为了让你感觉更真实，他用行动付出时间和钱。为了赢得你的好感，他设计让你陷入第三者困境，又来个英雄救美，让你心怀愧疚落入他的圈套，果然你答应跟他交往了，你相信他是真爱你。” 听了凌寒的话，谢怡然有些豁然开朗：“是。最近他让我帮他一些小忙，感觉是找这些借口接近我。” 还好，这男人虽然有高明的骗术，但谢怡然也有女人的直觉。原来，刚开始的不适感真的在提醒她，这男人有危险。 “谢怡然，我做过警察，知道这些犯罪手段。如果他不是非常了解我们，怎么可能拍到我们牵手的照片？搞不好你的手机都被他监控了。 说完，凌寒拿起谢怡然的手机拨弄了几下，又递给她：“这是应用程序管理器，你自己看，是否有你没下载过，却在后台偷偷运行的软件？” 谢怡然一看，果然有两款软件是她从来没有安装过的，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顺手就要删除。 “别删了。给你部新手机，专门跟我联系。以后跟我不要发微信，直接打电话。”凌寒说完，递给她一个盒子，“我的电话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谢怡然哑然：“我怎么知道你这手机有没有监控软件？” “你自己查后台啊！笨蛋！”凌寒的非常生气，这女人老是情绪指导行为，“我是来给你反洗脑的，你竟然怀疑上我？” 说罢，凌寒含情看着谢怡然：“傻瓜，不要怀疑我。虽然识别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是我的本能，但绝不会在你身上用。” “为什么？”谢怡然被他盯得身子一软，迷惑地看着他。 “因为我把你当家人，真正的家人，必须无条件相信。”凌寒宠溺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谢怡然心重重地沉了一下：“你还信任谁？” “除了爷爷，你是第二个。”凌寒深情款款地说。 谢怡然的心被轰了一下，捂着眼睛低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你不要说这么露骨的话。” 凌寒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仿佛白得发光，心里一阵激动：“就这就露骨了？那我还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 谢怡然害羞地捂住了耳朵。 凌寒扯开她的手，郑重的：“乖，你迟早是我的人，不要接近别的男人。” 谢怡然一怔：“我会拒绝蓝少阳的。” “你们确定关系了？” “没有。但他会认为我默认了。” “这样啊。你不必很刻意地拒绝他。虽然我还没查清他的目的，但你也不要举动太明显。我怕他狗急跳墙，对你不利。如果我没猜错，他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袁家来的。要么就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要么袁家有人得罪过他在报复。我正在查。”凌寒说道。 谢怡然点点头，一阵不寒而栗。 见她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般无措，凌寒心中保护欲爆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怡然，去了国外就见不到你了。总觉得我后妈答应你去，没安好心。” “我有什么选择？再说离开你也就避开风口了。”谢怡然埋在凌寒怀中，不敢说话。 他的胸怀很宽阔，她感觉很安心。 看着怀中娇弱温顺的女孩，凌寒心里升腾出难耐的欲望，嘴唇无意扫过谢怡然耳垂。 她不自然地嘤咛了一下，挣开身体弹出老远：“呜，你干什么啊？” 他疑惑地看着她，再次伸手揽她入怀，心痒难耐，又害怕吓到她：“你看起来像个小兔子，我见到你就……”他自嘲道，眼中都是深情：“抱歉，不能这样对你。可能是见你一面太难了。” 谢怡然浑身一颤，面红耳赤，可见他说得那样正经，也不好斥责。 凌寒看着她，紧咬下唇下定了决心：“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国外。” 费雨灵沉浸在做新娘子的喜悦中，却还是发现凌寒不对劲。 订婚典礼之后，他仿佛完成了任务一样，少了刚开始的热情。 袁家送来了很多聘礼、昂贵精美的衣服首饰，可她心里好像有一个黑洞，那些堆山塞海的礼物填不满。 “凌哥哥，晚上就不能陪我吃饭吗？”费雨灵伸出手挽住了凌寒的胳膊。 凌寒下意识地挣脱了她。 第88章 蓝少阳对谢怡然交底 这阵子本来就非常忙，袁家水钱的事查出了眉目，青云设计的新客户刚刚签约，蓝少阳背景存疑，调查进入瓶颈。 虽然理性告诉他要多去陪费雨灵，可时间不允许，更何况他对她毫无激情。 见凌寒竟然不让挽胳膊，费雨灵火了：“凌寒，我为什么不能挽着你啊？我是你未来老婆！” 凌寒苦笑解释：“可能是单身惯了，不习惯人碰。”说完，他僵硬地挽起了她的手。 这理由根本不成立，换了谢怡然，就是挂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拒绝的。 两人别扭地到了餐厅，期间费雨灵不停地拍合影，凌寒一脸无奈，带着被迫营业的表情。 由于心存戒备，他很不喜欢被人关注，更不愿做一个公众人物，要不是为了袁家的事，他才不会做出这么高调求婚，公开订婚。 他骨子里认为感情是私密的事，不能公之于众。 可现在游乐场项目合同刚签好，还不是分手的时机。 等两个月后材料齐备，承包商进场，开始动工兴建，到时候情况就稳定。他会跟费雨灵分手，也会给她物质上的补偿。 这阵子谢怡然去培训不在青云，也能避开风暴。 “怡然，新的资料翻译好了吗？请你吃个饭，顺便拿。”蓝少阳对谢怡然发出了邀约。 接到他的电话，她不免汗毛倒立，这个男人心机太深，不怀好意却又隐藏得那么好。可自己还不能立即跟他断掉。 “嗯，翻译好了。你来拿吧，但就不必吃饭了。我已经去了总部培训，很忙，以后也没时间给你翻译了。”谢怡然委婉地说。 蓝少阳敏锐地觉察到谢怡然的变化，惊呼道：“怡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怎么突然要疏远我？” “啊？没有啊。”谢怡然知道，如果不解释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吧，咱俩不合适。再说我要出国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要不，就，就，这样吧。” 蓝少阳气血上涌。 他是有备而来，谢怡然明明上钩了，却又开始退缩了。他不是个有耐心的，气得七窍生烟：“怡然，到底怎么回事？肯定有误会。我去找你。” 见他要来，谢怡然反而冷静了，干脆说：“那我问你，你在我手机里装了监控软件，到底想干什么？” 蓝少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有些心虚的反驳： “你胡说什么？怎么证明是我装的软件？” 谢怡然也哑然，的确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可实际上只可能是他装的。总不能是自己的父母或杨春吧。 “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就拒绝我，是不是太残忍了？”蓝少阳委屈地说。 “好，那我问你，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你的目标是不是袁家？我跟袁家没有什么关系，你为这个接近我那就打错算盘了。”谢怡然先发制人。 蓝少阳心中一阵惊慌，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言善辩，头一回被人问得哑口无言。 从来没遇到段位这么高的对手，他心里涌过一阵激动，遇强则强，他对谢怡然产生了兴趣。 “怡然，我真的喜欢你。我承认对袁家有心结，可跟你没关系。”他说道。 谢怡然沉静地说：“我不信。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你只是在表演喜欢我。” “呵，”蓝少阳心中一沉，看着谢怡然，“好，那我就坦诚相待。跟你实话说了吧，吴玉芬杀了我亲人，我要找吴玉芬报仇。” “她杀了你什么亲人？怎么杀的？不能报警抓她？” “你傻啊？她怎么会亲自动手，我拿不到证据。至于亲人的名字我不能说，为了保护你。”他的眸子里都是真诚。 谢怡然沉默了，她跟吴玉芬正面交手过，明白吴玉芬的狠毒，没想到她竟然会去杀人：“可你这样报仇，太危险了。” 蓝少阳对谢怡然说了实话，坦然多了：“我会小心。其实欺骗你，我也于心不忍。” “谢谢你对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谢怡然看着他，准备帮他隐瞒。 毕竟，吴玉芬曾经监视过她，还威胁过她的生命，兔死狐悲，她对蓝少阳产生了同情。 “真的？”蓝少阳惊喜地说，“怡然，我会对你以诚相待，以后不会对你用任何套路。” “哥，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董大强问。 “不骗了，我跟她实话实说了。”蓝少阳眼中掠过一丝尴尬。 “什么？你对她交底了？可只是为什么啊？她是猎物，你是猎手，你怎么会这样糊涂？”董大强不解。 “我也是没办法！我监控手机被她发现了，她还问我接近她是不是有目的，就干脆说了实话。”蓝少阳坦白道。 “卧槽，这都什么啊？从来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哥，你对她动心了？”董大强脸红脖子粗地问。 “胡说什么。我实话实说了，她却答应替我保密。还是真诚一点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蓝少阳掩饰道。 借着要了解吴玉芬的由头，蓝少阳将谢怡然约出去了几次。谢怡然倒没拒绝，也坦诚相待。 一向西装革履，精英形象示人的蓝少阳，穿上了休闲装，还难得买了一大堆东西，说是要跟谢怡然出去露营。 谢怡然从来没见过蓝少阳穿牛仔衬衫的样子，没想到他这样穿也很好看，也觉得很新鲜。 为了避嫌，她叫上了杨春，杨春正被范冲缠得烦，只好答应带范冲一起去。 四个人一起约会，热热闹闹的。 可范冲和蓝少阳不是一个画风，两人看对方都不顺眼。 范冲觉得蓝少阳太装，蓝少阳觉得范冲是莽夫。 蓝少阳向杨春自我介绍：“最近刚从华尔街回来，没想到国内的自驾游、露营经济也如此发达了。” 范冲一脸不屑：“华尔街那儿骗子多，都是些斯文败类。” 第89章 凌寒打算追随谢怡然去国外 杨春一把拽住了范冲：“你干嘛呢？” 蓝少阳一点也没动气，带着一点戏谑的口吻坦然承认，“范哥，这都被你发现了？对，我就是华尔街来的斯文败类。”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蓝少阳不作不闹，轻松化解，显得大气宽厚，一对比范冲就显得小家子气。 他如此坦然，换上范冲傻眼了。 蓝少阳又笑：“可我现在改了，只斯文，不败类了。”之后深深地看了谢怡然一眼，“自从我遇到了怡然。” 谢怡然脸色一红。 他和颜悦色地问范冲：“怕唐突佳人。范大哥，你遇到杨小姐后，是不是也禁不住把男人那套粗鲁范儿收起来？” 范冲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大有遇到知音之感：“对呀，你怎么知道？我见到春儿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在她面前，连烟都不敢抽。” 他的脸色和缓下来，是败下阵的认输表情：“蓝先生，你小子有点意思！抱歉，刚说话有点冲。” 蓝少阳毫不介意地微笑：“没事，不打不相识。别叫我蓝先生了，我叫你一声哥，你叫我少阳就是了。” 范冲“哎”了一声，语气里充满快活。 杨春惊讶不已，本来要演变成一场冲突，蓝少阳谈笑间化解了，丝毫不情绪化。 她看着谢怡然赞许的笑笑，谢怡然也心照不宣。 蓝少阳将随身带的东西都命人拿出来，范冲看看自己带的寒酸东西，惊呼：“带的这么齐全。” 蓝少阳只略一点头，并不多说话，手里的活儿就一直没停，将东西一个个搬下来，装满两个露营车。之后，他和范冲一人推着一辆车往前走。 谢怡然她俩要帮忙，他根本不让动：“别，省得弄一头汗。你们女孩子负责拍照就好了。” 杨春拉着谢怡然在后面笑个不停：“怡然，你挖到保障了。别的不说，他这么帅的还这么绅士，跟同性相处得也好，真是难得。” 谢怡然只微微一笑：“看人别光看表面，他不是承认他是坏人吗？他以前做过什么亏心事又不会写脸上。” 杨春羞涩地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哎呦，我还老说你，现在看我也是恋爱脑嘛。” “嗯，不瞒你说，自从董大强走后，那些pua的书我也看了不少了，还画线做重点呢。男人如果用伎俩我能看出来。”谢怡然自信地说。 “那凌寒呢？对你用伎俩了吧？”杨春好奇地问。 “他在我面前情绪是外放的。如果也算伎俩的话，就太拙劣了。”谢怡然笑着说。 到了目的地，谢怡然两人口渴，见到蓝少阳带来的水，就各自开了一瓶喝了。 蓝少阳任劳任怨地搭起复杂的帐篷，很快就满头大汗：“怡然，水分我一点？” 蓝少阳带了三瓶2升的水，其实两瓶应该就够喝，他还留了一瓶备用。 虽然只有三个瓶子，但可以用一次性杯子分着喝。 可谢怡然他们不知道啊，还以为一人一瓶，她、闺蜜、范冲三个人一人开了一瓶水喝。 这样一来，蓝少阳就没有干净的水喝了。 可附近又没有卖水的，谢怡然暗暗发愁。 范冲挠挠后脑勺说，“要不，我跑五公里去买？” 没想到，蓝少阳说：“不必了”，便端起谢怡然的水说了一声“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杨春惊讶地看着谢怡然，脸上荡起促狭的笑。 谢怡然脸色微酣：“我的水，你怎么说喝就喝？不怕不卫生吗？” 蓝少阳咽下水：“不嫌弃。” 给谢怡然整不会了，只好装作无事发生，跟杨春收拾东西。 杨春低声说：“他十有八九是喜欢你了。如果对一个人无感的话，是肯定不会喝对方喝过的水。这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做不得假。” 谢怡然抿了抿嘴，嘴角抽了抽。 “妈，您为什么答应谢怡然去海外市场部？”凌寒找到吴玉芬质问。 “你这孩子，”吴玉芬嗔怪道，“她是老员工了，调到海外市场部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她的外语好，正合适。调到国外不仅有一份工资，还有驻外补贴，两份收入，不是好事吗？” 凌寒的眼中闪出寒光：“没那么简单吧。你上来就让怡然做海外部总监，海外部的动作，是不是跟非法的事关联？你会不会让怡然做？” 吴玉芬被凌寒说中了心事，吓得心脏漏跳一拍，忙敛了神色掩饰道：“怎么会？你想多了，腾宇一向守法经营。” “未必吧。你要真坦荡的话，我反正要回总部做副总，那也让我去海外拓展市场！”凌寒冷冷地看着吴玉芬。 吴玉芬冷笑：“好。”她心里巴不得呢，凌寒去了海外，她在国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谢怡然走后，凌寒只有一个信任的人，就是师兄季甘霖。 当他提出要跟谢怡然一起去开拓国外市场的时候，季甘霖明确反对。 “你这么费力地理顺青云流程，谈优质客户，就是给自己增加筹码。这样你去总部，就说话也硬气些。好不容易做成了，你就这样放弃了，转头就要去国外？” “我，我不放心怡然一个去。”凌寒皱着眉。 “她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危险？而你好不容易能进总部，一旦出国就会被边缘化。她们牢牢把持着总部，等你父亲退了，你姐姐就顺理成章继承了。放弃唾手可得的滕宇，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怎样？怡然更重要。” “就算你能去，费小姐能让你去吗？”季甘霖不客气地反问。 凌寒一愣。 第90章 费雨灵发现凌寒跟谢怡然暗中来往 季甘霖的担心被证实了。 当凌寒委婉表示要去海外开拓市场的时候，费雨灵断然拒绝。 “凌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去国外？我们俩都还没结婚，你去国外，我怎么办？”费雨灵叫道。 凌寒笑笑：“开拓海外市场是公司未来的策略，我要是成功开拓国际市场，也能证明我的能力。” 费雨灵说道：“凌哥哥，我知道，你有雄心大志，可吴阿姨她们势力很深了。如果你去了海外，她们搞些小动作，动你股权怎么办？” 凌寒摇头：“那我也没办法。” “凌哥哥，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一向都是心思缜密的。我很不明白，刚开始海外连办公室都没有，条件差，何必让你这个副总去开拓市场？你不如等着他们去，等差不多你再去。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事让你不得不去？” 凌寒心里“咯噔”一下，沉默不语。 告别了凌寒，费雨灵总觉得不对劲，便找到未来的大姑子袁楚妍询问。 “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凌哥哥去国外开拓市场吗？” “不是公司让去的，是他非要去的。我也是刚听妈说的，海外市场部才成立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弟弟为什么要去。” “什么都没有么？人员也没有？” “对呀。人也就两三个，对了你们青云的谢怡然也申请了，都批下来了。哎呦你们都没结婚，楚风怎么能单独抛下你。他们打算先开拓欧洲市场……”袁楚妍还在唠唠叨叨，费雨灵就已经明白了。 女人的敏感让她马上明白过来，凌寒要去海外市场，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谢怡然。 她的脸色非常难看，袁楚妍还在纳闷：“雨灵，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来来来，坐下喝点水。” 她尴尬地微笑：“姐，我得走了，还有事。” 费雨灵心里又气又急，一路风驰电掣回了家，恨不得立刻让人杀了谢怡然。 可她知道不能轻举妄动，至少得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 她让司机老胡这两天跟着谢怡然，如果谢怡然跟凌寒有交集，就赶快告诉她。 “大小姐，这是我拍到的照片。”老胡地给她一叠已经洗好的照片，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 照片了，凌寒拥着谢怡然，嘴唇轻抚女方耳垂。如果不是亲密的恋爱，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凌寒看谢怡然的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深情。 她本以为凌寒性子高冷。 凌寒跟她约会的时候，从来没有主动拉过她的手。 除非有外人，他的身体是拒绝靠近她的。 原来他不是高冷，而是另有所爱，藏的很深。 她又不傻，凌寒是真正爱她还是敷衍，她能体会不到吗？ 凌寒啊凌寒，你竟然跟谢怡然暗度陈仓？ 那一瞬间，她再也绷不住了，抓起了照片，“刷刷”两下撕得粉碎丢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老胡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无措地在旁边说：“小姐，你莫哭了。” 费雨灵气愤至极，长这么大，谈过这么多次恋爱，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如此欺骗她。之前的男朋友都是她主动甩掉的，她认为那些人人品不行，这次，好不容易找到凌寒这个人品过硬的，却在欺骗她。 她的心中早已一片阴霾了，她暗暗发誓，决饶不了谢怡然。 她认准了凌寒这个人，也绝不会就此放手，她要用未婚妻的身份逼凌寒就范。 “老胡，你上次不是说想借点钱买理财吗？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钱。”费雨灵对老胡吩咐道。 这天，谢怡然刚从腾宇总部培训完下班，就看到费雨灵在楼下等着她。 “费小姐，你找我？”谢怡然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谢小姐，我的确有事找你。”费雨灵和颜悦色地说。 “嗯，你说。” “上次你劝我离开董大强，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我如今找到了好归宿，对你很感激。”费雨灵笑的灿烂。 “哦。没什么，举手之劳。”谢怡然的眼睛有些不自然。 “那不行。我要结婚了。感觉越幸福，就越是感激你当时的仗义执言。这时候不感谢你，更待何时？” “哦，那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谢怡然急着走，她心里暗暗发愁，她跟她不能有瓜葛，否则不知道吃瓜群众会怎么传。 “姐姐，你别跑这么快。答谢宴还是要有的。走，我们找个饭店好好聊下。”费雨灵自然地挽起谢怡然的胳膊。 谢怡然不想跟她拉拉扯扯。 想着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能做出什么惊天之举，也就放松了警惕，跟着她上了车。 “胡师傅，开车！”费雨灵一声令下，拉着谢怡然亲热地坐到后排座椅上。 “你累了吧，喝点水。”费雨灵将水打开，递给谢怡然。 谢怡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何，很快谢怡然就觉得瞌睡了，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却怎么也睁不开。 “姐姐，你瞌睡了。没事，睡一觉咱们就到吃饭的地方了。”费雨灵说道。 醒来的时候，谢怡然发觉在一处地下仓库，周围黑漆漆的，散发出恶心的味道。她心下一惊，费雨灵不是带她出来吃饭吗？ 旁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守着：“你醒了？” 谢怡然费力地抬起头：“这是什么地方？费雨灵呢？” “得罪了大小姐还不自知。”那人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费雨灵去找了凌寒，将照片扔在他脸上。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前阵子，你告诉我，跟谢怡然牵手的照片是公司团建游戏，你们俩才牵手，我信了。可这拥吻照片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刚订婚，你这么快就厌弃我了？对了，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你跟我结婚，不过是为了你的家族利益！”费雨灵声嘶力竭。 “这，这……”凌寒看了照片，也惊恐不已。 “你没话好说了吧？”费雨灵冷笑道，“凌哥哥，你这样利用我，心里可会有一丝愧疚？” “雨灵，我对不起你，你听我说，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本打算过阵子告诉你，可没想到。”凌寒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坦然承认道。 费雨灵哭了，本以为遇到人品好的，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渣男。为何她总是遇人不淑。 “不，我不要你的补偿，我要你娶我，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费雨灵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从小就没有家了，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个家吗？我还想，跟你一起生两个宝宝啊！” 第91章 凌寒黑话传消息给季甘霖 “别说了！”凌寒不敢看费雨灵的眼睛，低头回避：“分手吧。我不喜欢你。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会给公众一个解释。” “不可能！”费雨灵狠狠地说：“你只能跟我结婚。我已经把你心爱的女人弄死了！” 凌寒大惊，问道：“什么？怡然她……”他急忙打谢怡然的电话，可传来的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谢怡然父亲的电话：“凌寒，我联系不上怡然了！找遍了认识她的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没有跟你联系？要是再找不到，只好报警了。” 费雨灵听到对方的电话，用口型告诉凌寒：“她还没死，你告诉他不要着急，别让他报警。” “哦，怡然在总部培训呢，我刚还遇到过她，估计是去卫生间了吧。可能信号不好，待会儿我让她回你电话。”凌寒装作无事地说。 谢宇有些疑惑，但还是说：“嗯，让她尽快回我电话。” 挂掉电话，凌寒抓住费雨灵，“快说，你把她弄到哪里了？” “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凌哥哥，你好好跟我结婚，安心跟我生活，我就放了她。”费雨灵恶狠狠地说。 “放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凌寒怒斥，“再说，哪里有什么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报警是吗？只要你按下110，我就让人杀了她。”费雨灵仿佛准备好一般，“给你看看她。” 说着，费雨灵按了视频通话，命令对面的人：“让谢怡然过来！”。 视频是连接状态，谢怡然被蒙面人拿刀驾着脖子，朝他喊道：“凌寒，凌寒！” 凌寒心如刀绞，但他观察到谢怡然所在的地点有一些散落的棉线，似乎是个纺织工厂。 “你看到了吧，她活的好好的。”费雨灵冷冷地看着他。 凌寒一愣，急中生智：“不赶快回她爸爸的电话就会露馅。赶快让她跟爸爸通话。” 费雨灵朝对面交代：“让她跟她爸爸联系，开车到别处去打电话，别让人追踪了信号。就说有个封闭培训，暂时不让和家人联系。” 凌寒见费雨灵如此谨慎，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他让谢怡然回电就是让警方能追踪信号，如今看这样行不通了。 “答应我，明天就结婚，出国定居，我就放了她。”费雨灵靠近他说。 “好，我答应你。可你绑着我怎么结婚？”凌寒无奈地问。 “我们去领证啊。领证就是合法夫妻了。婚礼无所谓。”费雨灵说道。 “那也得有户口本。”凌寒说道。 “行，我陪你回去拿户口本。”费雨灵恨恨地说，“走吧。别耍花招。” 费雨灵说：“要想谢怡然活着就按我的来。跟你家人说一下今天领证的事，别露破绽。” 到了袁家大宅，凌寒跟众人说：“我跟雨灵今天领证。” 吴玉芬说：“都订婚了，领证顺理成章，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费雨灵微笑：“阿姨，我们自己去就是了。” 吴玉芬笑说：“都领证了，还叫阿姨呢。” 费雨灵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吴玉芬脸上笑开了花：“快去吧。” 费雨灵在背后踢了凌寒一脚，低声说：“快说，我们去国外旅行结婚。” 凌寒笑着解释：“爸妈，爷爷，我跟雨灵领证之后暂时不办婚礼了，想去国外旅行结婚。” 袁老爷子说道：“为什么突然改主意？旅行是可以的。但婚礼也得办。” 费雨灵说：“好，那等旅行完了再办吧。” 众人微笑目送两人去领证。 不过两个小时，两人就完成了取户口本，照相，领证的全过程。 费雨灵得意微笑：“好，现在我们成合法夫妻了。”之后，她不放心地说，“本来早该如此的。” 凌寒没有表情：“好了。我们也领证了，你该放了她吧。” “不，我们要去国外，好好过上日子之后，我才会让人放了她。” “开什么玩笑？她再不回家，她父母会报警。” “不会的，我会隔一阵子让她打个电话。”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她？”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否则我以后怎么面对你？我只想跟你幸福的生活。”费雨灵的表情舒展开了。 凌寒无奈：“好，我相信你。可买机票，办签证都需要时间。” 费雨灵调皮地说：“我们去落地签的国家，选择不少呢。” 凌寒说道：“可我总得回公司交代一下吧。刚签了新客户，要是不交代，出了乱子怎么办？还能好好旅行吗？” 费雨灵只好点点头：“你快点，否则谢怡然撑不住死了我可不管。” 凌寒叹了口气：“放心。” 费雨灵一把挽住凌寒的胳膊：“想去公司是吧？好。我们要这样亲亲热热哦，一旦你没有挽着我的胳膊，我就立即下令杀了你那相好。” 终于回到公司了，凌寒心里舒了口气。 费雨灵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逢人就说：“我跟凌总领证了，今天来交割一下，明天去旅行。” 下属们都知道他们已经订婚了，虽然觉得旅行结婚有些意外，也不做他想。 只有季甘霖疑惑地望着凌寒，眼里露出深深的担忧。 凌寒走到季甘霖身边，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季甘霖抿了抿嘴唇，他知道凌寒心里只有谢怡然，就算要跟费雨灵结婚，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当众手挽手，这么亲热。而且，凌寒这表情，哪里像是结婚的喜悦，更像是被绑架了。 他感觉不妙，便试探地问：“凌总，你要结婚了？婚礼不办了吗？” 凌寒面无表情：“先不办了。诶，上回钟老师遇到我，还说要来参加婚礼。” 季甘霖会意地点了点头：“钟老师那么忙，也要来？也不奇怪，上学时他就以你为傲。” 凌寒跟季甘霖的眼神碰了一碰，季甘霖已经确定出事了。 钟老师是两人在警校的专业课教授，一年前因疾病去世，两人还去参加过他的葬礼，根本不可能来参加凌寒的婚礼。 凌寒这样说，季甘霖马上意识到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 第92章 季甘霖赴雅加达擒凶 费雨灵急忙解释：“我们先去旅行，回来再办婚礼。什么钟老师是吧？到时候会专门发请柬的。” 季甘霖疑惑地问：“费小姐，之前不是说拿出半年时间准备婚礼嘛，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这么着急结婚？” 凌寒说道：“嗯，情况变了，有人质了。”说完，他指了指费雨灵的肚子。 费雨灵一愣，还以为凌寒骗季甘霖自己怀孕了，心里高兴极了，羞涩笑道：“嗯，我已经怀孕了。” 季甘霖知道凌寒根本不喜欢费雨灵，两人没有肌肤之亲，她不可能怀孕。但他已经听懂了，“有人质”说明费雨灵弄了人质，逼着凌寒结婚。 这人质应该是谢怡然，他再试探地问：“谢总监去了总部，可她一些资料还在这里，是否要我送过去？” 凌寒立即反应过来，季甘霖懂了，在试探，心下一喜：“不方便。她在封闭培训，你是联系不上她的。” 他特意将“封闭培训”四个字说得很重。只要季甘霖不是傻子，去查一下，就知道根本没有封闭培训这回事。 季甘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那就算了。不过凌总，东南亚那边不太平，您出国旅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您交代的，我全明白了，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一切都恢复原样。”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的信息传达已经到位了。 这不奇怪，警校生经常在寝室玩笑说“黑话”，他们对这种交流方式早游刃有余。 送走两人后，季甘霖打了个电话到腾宇总部：“您好，我是家属。听说贵公司总部海外市场部在封闭培训，我想给家人送点东西。” 接线小姐疑惑地说：“封闭培训？从来没有啊。” 季甘霖确认之后，立即挂断电话，拨通了110：“你好，我要报警。腾云集团的海外拓展部谢怡然失联，怀疑跟费氏集团的费雨灵有关。” “好的。请问您是受害者的什么人呢？” “公司同事。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另外，我还怀疑公司老总凌寒被人挟持到国外了。我想查查他的航线和入住酒店。” 登机之前，费雨灵絮絮叨叨：“凌哥哥你可要想好，我跟你一起去旅行，后排就坐着我的保镖，无论是在酒店还是在经典他们都会陪着。如果你有任何不轨，国内的保镖就会做掉谢怡然。你也别想挣脱我，即便我体力不如你，可如果我一旦有指令，谢怡然就活不成了。” 凌寒没有表情：“你放心，我不反抗。” “好，不论干什么，吃饭睡觉上厕所，我们俩都形影不离。”费雨灵笑了笑，天真无邪。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你不觉得这样挺恶心的吗？”凌寒冷冷地说。 费雨灵笑着说：“不觉得啊，挺有情趣的。” 当凌寒和费雨灵登机后，飞往东南亚某国的上空时，警方已经在对谢怡然的去向进行搜索。 这件案子案情重大，正好落在调入市局没多久的副局长老杨身上，他之前就是凌寒的上司。 杨队长本来就要升职的，却被凌寒事件拖累继续任所长。不过风波过去之后，他还是调去了市局做副局长。 “谢怡然手机前天下午还跟父亲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在总部封闭培训，让家人不要联系她，可根据通话的地点定位，她根本不在总部，而在临江市郊外区域。” “这样看的确是被绑架了，派人迅速对附近展开搜索。”老杨命令道。 “附近都搜索过了没找到人，没有别的信息，很难定位。” “那就，以通话地点为中心，方圆5k的范围内展开搜索，特别注意废弃建筑。”老杨再次命令。 出国之后，费雨灵将凌寒的手机和电脑都收走了，凌寒更没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除了不碰费雨灵之外，凌寒非常合作，面色如常，该吃吃，该喝喝，波澜不惊。 几天过去了，在凌寒波澜不惊的外表下，费雨灵也慢慢放松了警惕。纵然她强迫了凌寒接受婚姻，可她仍然希望凌寒能喜欢她。 凌寒心里为谢怡然的安危担心，还想怎么帮警方找到谢怡然。 他懂法律，如果能证明自己是被强迫的，婚姻可以判为无效。 但问题是，公司的股票怎么办？如果下跌了就麻烦了。 本来他对利用费雨灵一事，心存愧疚，可费雨灵这几天做的事威胁到自己和谢怡然的生命，他心里的那点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保证谢怡然的安全，他相信季甘霖会想办法。 他相信自己可以摆脱费雨灵，可该怎么跟公众解释自己离开费雨灵的原因？怎么能保证腾宇股票的稳定？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董大强帮忙，揭露费雨灵恋爱脑的真相公之于众，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不会影响腾宇股价了。 由于附近的废弃建筑搜罗了一遍都没有结果，案情陷入僵局。警方转而去费雨灵家中搜索，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此时，季甘霖主动联系了老杨，对他说了凌寒给信息的过程，提醒道：“杨局长，您查下凌寒和费雨灵的航线信息，还有入住的酒店。从他们那边套消息。不行先解救出凌寒。” 老杨摆摆手，作为一个老刑侦，他早把方方面面考虑到了：“警方怎么会没想到？早查过了，他们在印尼雅加达的一家酒店。可即便能找到人，我们也不能在印尼将人强行带回国。而你在印尼报警也不行，费雨灵肯定已经威胁过报警就撕票谢怡然。” 季甘霖抿了抿嘴，一脸为难：“也对。那您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扮作酒店人员接触凌寒。想来凌寒应该确认过谢怡然是活的，那肯定知道绑架地点周边的情况，我去找凌寒，没准能找到线索。” “嗯，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搜寻谢怡然要很多人。你也是警察，想必了解情况。既然如此，就只好委屈你跑一趟了。但没法配枪你注意安全。这次就当是出差，费用我们报销。对了，他们在雅加达广场宫殿酒店1503号套房。”老杨说。 “好，我赶最快一个航班去雅加达。” “嗯。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 第93章 半夜虚门惊魂 到了雅加达后，季甘霖顾不得观赏热带风光，径直去了酒店。七拐八绕，到了酒店已经是晚上了。 酒店是几十年的老酒店了，八十年代亚洲四小龙腾飞，与新加坡距离20公里的印尼也大肆发展旅游业，酒店就是这个时代建立的。 由于很多时候要接待家庭入住，酒店大多加道虚门。平时是锁住的，如果有家庭居住，则可以叫店员打开，变成套房。 季甘霖得知凌寒二人住的房间和隔壁的1505就有一道虚门，他有了主意。 怕人认出，他带上墨镜口罩，跟酒店大堂经理交涉。这个季节来旅游的全是华人，酒店也安排了华人经理接待，交流沟通极其顺畅。 “经理您好，我是做生意的。”季甘霖晃了晃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和手上的满手金戒指，“我这人比较迷信，就喜欢住有数字1和5的房间。请问有几间？” 东南亚人比较迷信，经常有客人专门指定房间号的，经理毫不奇怪，热情地说：“正好有一间满足您的要求。1515怎么样？15楼15号房间，是豪华套间。” “那1505呢？有没有人住？”季甘霖又问。这间正好在1503隔壁。 “真不巧，1505刚被人定了，还不到半小时。”经理说。 “这样啊。这间房房型是？” “标间。” 季甘霖心里有了数。 “好吧，那就要1515房间。” 他的目标是离凌寒所在的1503隔壁的1505房间，反正1505的客人刚入住，想办法用豪华套间1515跟他们换个房吧。 酒店经理很高兴地给他办理了入住。 季甘霖又问道：“经理，酒店里有没有大家都会去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本意是想找一个酒店客人都要去的地方，好见到凌寒。 酒店经理歪着头想了一下，“哦，我懂了，你是指能看到美女的地方吗？” 季甘霖装作恍然大悟：“对，对！看美女！” 经理促狭一笑，一副了然的样子：“真有！四楼天台，有露天泳池！” 季甘霖感激经理的脑子转得快，塞给他一大笔小费：“多谢！”虽然凌寒未必一定会去，但这种地方最适合交换物件。 到了1515房间门口，季甘霖根本没进去，他数了数，1515跟他的目标1505隔着五个房间，便走了过去。 季甘霖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看到正在收拾打扫的客房服务员，便从她的推车上顺了一套服务员工服，利索地换好了，敲开了1505的门。 里面是两个男人，略带惊讶地看着他。显然他们刚入住没多久，还在整理行李。 “两位好。我是酒店客房服务。今天酒店为了回馈客户，特意抽取幸运客户升级房型，恭喜了，两位就是那幸运儿。您这普通标间，可以给您免费升级成豪华套间。您看……”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已经喜不自禁：“真的，太好了！”他对同伴说：“我还没住过豪华套间，看价格得5000一晚。” 季甘霖见他们已经上当，微笑着说：“房卡给您，就在1515很近的，往前直走五个房间就是了。” 两个人愉快地接过房卡，生怕季甘霖改变主意似的，拖起行李箱忙不迭地跑了。 季甘霖走进1503房间，观察内部，果然有一道虚门，旁边就是1503。 可隔着虚门怎么联系呢？他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季甘霖仍然身着酒店服务员工装，口罩帽子都戴得齐整，敲响了隔壁1503的房门。虽然得到的信息是凌寒住这里，他得再次确认一下。 费雨灵喊道：“谁啊？” 听到费雨灵的声音，季甘霖心里有了底，捏着嗓子说：“我是客服，今晚入住的都有睡前牛奶赠送。” 费雨灵“哦”了一声，起身开门：“多谢，那你拿进来吧。” 凌寒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坐着，听到外面有客房服务员，本也没当回事。 季甘霖又问：“你们有几个人呀？我得确认一下，另外一个人能出声吗？” 凌寒不禁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有些像季甘霖，只不过变了调子。他笑了，心里暗想，季甘霖真是个机灵鬼，手脚真快，居然跟到酒店来了。 于是他回应到：“两个人！还有我。” 听到凌寒的声音，季甘霖脸上荡起微笑，他故意吞吞吐吐地说： “两位，酒店晚上，嗯，特别是隔壁房间，虽然没人住，但，嗯，有时候会发出不明的声音。您知道，我们这酒店时间长了，就有些解释不清的现象。两位啊，不管发出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去管，也不要看哈。” 费雨灵一脸惊恐，凌寒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时间到了凌晨，折腾了一天，两人都瞌睡了。 凌寒在费雨灵旁边的床上和衣而卧。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费雨灵自觉无趣，也撇着嘴躺下了。 就在这时，连接两个房间的虚门发出诡异的敲门声，把费雨灵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颤抖着打开床头灯。 这几天，费雨灵跟凌寒是一刻不离的，哪怕是上厕所，都要叫凌寒在旁边，生怕凌寒有逃跑的机会。 可现在费雨灵害怕了。 早前服务员提醒过，再说她本来就知道，东南亚酒店有很多灵异传说。隔壁明明没人，却拍得震天响，她怎么能不胆寒？ 其实，仔细听的话，那拍门声虽然乱，却非常有规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第94章 凌寒和季甘霖搭上线 凌寒也醒了，听了几下心里有数了。这人不是乱敲的，十有八九就是季甘霖搞的鬼。他暗暗笑了。 “凌哥哥，你去看看吧，我害怕。隔壁不是说没住人吗？是不是鬼啊？”费雨灵小心地看着凌寒，一骨碌钻进了被窝，头都不敢抬，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凌寒不耐烦地走到虚门旁边，大喊：“谁呀？大半夜拍什么！” 但那边拍得更响了，凌寒继续大声咒骂。 就在这时，门缝里落下一张纸条，凌寒会意，一边不停地骂，一边打开从门缝里塞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着： 我是季甘霖，就在隔壁。目前只找到谢怡然的大概位置，还有什么信息，能帮着定位吗？ 凌寒读完，看了看费雨灵还躲在被窝，立即拿起酒店的笔，一边写，一边继续骂。 他写的是：现场有棉线，还有织机，查查废弃纺织厂。 写完后，从门缝塞了回去。 旋即，对面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四楼露天泳池的男更衣间13号柜子，藏了一部手机，有空去取，有事短信联系，记得一定要保持静音。 见凌寒骂了，对方还在拍，费雨灵有些害怕，蒙在被子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拍啊？” 就在这时，拍门声停止了。 凌寒冷冷地说：“行了，被我骂怕了，不会再拍了，快睡吧。” 费雨灵从被子里抬起头：“尼玛，黑死老子了！”说完，也不管穿的暴露，涂满蔻丹的白嫩脚丫往椅背上一搭，点了根烟，取了一瓶啤酒喝起来。 她的目的旨在勾引，一边喝酒，一边抽烟，还时不时风情万种地看着凌寒。 可在凌寒眼中，却无法引起丝毫的情欲。 他只觉得费雨灵的言行极为粗鄙不堪，一副小太妹嘴脸，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费雨灵不信邪了，撅着屁股，慢慢走到凌寒身边，再俯下身子，领口很低，都暴露在凌寒面前了。 凌寒仿佛牙疼，“吸”了一口气暴走，目光避开费雨灵：“都出灵异事件了，你不觉得身上冷吗？裹严点儿。” 说罢，去卫生间捞起一条浴巾，扔在费雨灵的身上，浴巾的角还掖了掖。 之后，装作无事人一样，看都不看费雨灵。 费雨灵气得火冒三丈，将浴巾一把扯下来，走到凌寒面前：“凌寒，我们已经领证了，今天晚上你过不去！” 凌寒被眼前的费雨灵刺得睁不开眼睛，别开脸：“别这样。我这人特别传统。不办婚礼，我不会做什么的。” 以前只是约会，费雨灵还隐藏着，对凌寒极尽温柔，这几天的近距离相处，凌寒更加认清了费雨灵的个性。 凌寒从小在无母缺父的环境下长大，再加上做了多年警察，见识太多社会阴暗。他都在书中找答案。外表温润，内心腹黑。可他有情感洁癖，这决定了他不会毫无底线地迁就不喜欢的人。 费雨灵这种类型，他实在难以下口，无论是谈吐还是言行，跟他喜欢的背道而驰。 虽然领了证，费雨灵也自以为可以拿下凌寒，但凌寒一点碰她的心都没有。 更何况凌寒知道费雨灵以前的经历不干净，就对她更没兴趣了。 费雨灵虽骨子里是太妹，却也不能强迫凌寒，转而抓起酒就喝。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能彻底摆脱费雨灵的纠缠。 费雨灵将自己喝剩的半瓶酒递给凌寒：“行了，那就办婚礼了再说。这酒你也喝点，好睡着。” 凌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挡：“不必了。” “你是嫌弃这是我喝过的？都是夫妻了，还不能喝一罐酒？”费雨灵脸色潮红，神情迷离。 凌寒忍住心里的厌恶，解释道：“雨灵，我睡不着，想游泳。” “大半夜要去游泳？”费雨灵不解。 凌寒解释：“夜里正好，反正也睡不着。现在泳池也没人，多好。” 费雨灵想到就他俩一块游泳，便乐的“忽”一下站起来：“走。”说完，立即收拾好了泳衣泳帽泳镜，拉起凌寒就走。 凌寒敷衍的笑：“嗯。别带保镖，破坏气氛。” 费雨灵点点头。 没有那两个保镖跟着，凌寒一个人进了男更衣室，果然在13号柜子找到了部手机。打开手机之后，他立即给季甘霖打了电话。 “喂，师兄！” “拿到手机了？你情况怎样？” “放心，费雨灵对我没有人身危险，只是我没有自由。她拿怡然做人质，逼迫我跟她领证，说只要我跟她结婚了，就放了怡然。” “好。能以胁迫立案了。我不给你打电话，有事就发短信，省得他们发现。” “嗯。怡然怎么样了？” “警方已经根据你说的纺织厂线索调查了，少不了还要跟你联系。” 凌寒的心揪起来：“赶快找到她。” “行了，多担心下自己。” 得到凌寒的给的消息，警方立即缩小了搜索范围。 他们查到了附近正好两家废弃纺织品加工厂，就沿着这条线索查。可是，这两家工厂的车间都搜索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调查又陷入困境，无奈之下，季甘霖将疑惑发到手机上。 【周围都找了，可是没有发现】 凌寒偷偷看到手机信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 明明是纺织厂，怎么会找不到？他决定再试探下费雨灵。 “老婆，我也按照你说的，跟你结婚了，你就不能赶快把谢怡然放了吗？” “不行，你那么在乎她，她的存在就是威胁。”提到凌寒提旧情人，费雨灵露出杀气。 “你，你究竟把她藏哪里了？你快告诉我，我就好好跟你过日子。”凌寒似乎被刺激到了，大声叫道。 “我们还没圆房，要是你答应跟我……我就告诉你。”费雨灵略带害羞地说。 就在这时，费雨灵的手机响了，手机里传出爷爷震天的喝骂声：“你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老胡呢？我要让老胡带我出门，这几天都找不到他的人！” 第95章 谢怡然“写遗书” 原来，为了查找线索，警方通知了费老爷子，他们打了费雨灵的电话，费雨灵一听是警察劝告就开始骂，警方希望老爷子能劝下自己的孙女。 得知孙女竟然以孙女婿前女友做人质，要挟孙女婿领证结婚，还挟持他到东南亚度蜜月，老爷子肺都要气炸了。 这段婚姻是儿子儿媳妇极力促成的，可他内心并不认可。 孙女做过什么，她叔叔婶婶不知，做爷爷的还不知道吗？ 并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孙女，只是袁家也是有脸面的人，怎么会娶有这样过去的孙女？ 他宁愿孙女找个知情的普通人嫁了，各取所需，也不愿孙女去受这份罪。 费雨灵没想到爷爷这么远打电话骂她，也反唇相讥：“我都23了，你还要管我吗？我这样都是你逼出来的！” 见孙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倒打一耙，老爷子血压都上来了：“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快把那谢怡然送回去，你自首，我才好找律师给你减刑！” 儿子儿媳妇死了，他和老太婆带着孙女，心里憋屈极了。 老太婆怜惜孙女是孤儿，无限宠溺，家里条件本来就好，就把这孩子宠得无法无天。 后来孙女15岁那年，老太婆撒手人寰。他一个老头子，对着青春期的孙女只有干瞪眼。想教育吧，孩子不听。不教育吧，又怕这孩子继续走歪。 隔代抚养，又是异性孙辈，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跟孩子相处。他跟孙女隔着六十多的年龄差，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费了老大劲儿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孩子动不动就离家出生，跟外面的男孩子胡混。 他伤透了脑筋，却也只能看着孙女越走越歪。 费雨灵边哭边说：“你也白发人送过黑发人，如今连我这孙女都送了吧！明明是凌寒对不起我，你不怪他，反怪我？” 听到提起过世的大儿子，老爷子更来气：“凌寒是不该欺骗你的感情。可本来你有理的，也成你的不是了，你触犯法律了啊。” 费雨灵的心像被刀子剜过，也不理爷爷了，“啪”地挂断了电话。 费雨灵失声痛哭，无助地看着凌寒，将枕头被子扔得到处都是：“我都错了吗？我都错了吗？” 凌寒心里一阵唏嘘，费雨灵如此作死，自己也有责任。 他默默将扔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别发小孩子脾气了。” 费雨灵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体会这难得的温情。 他俩就是两个极端，费雨灵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凌寒的脾气又太沉稳。费雨灵之所以迷恋凌寒，就是感觉到他能让自己平静，就跟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凌寒。 凌寒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趁着费雨灵情绪非常低沉，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故作无意地说， “你绑架人也罢了，只要人没死，你就有活路。要是死了，可能会要你一命抵一命。诶，那地方是在地下吧，空气太差，长期无人，会不会有毒气进去。” 听凌寒说为她担心，费雨灵大受震撼：“老公，只有你真正为我想。我爷爷，我叔叔，我婶婶，都不是！你放心，那地方虽在地下，但也有通风口，不会有毒的。” 凌寒心里一喜，他不过是试探。 警方那边已经查过了周围的废弃纺织厂，却没下落，凌寒也很疑惑。 他的脑子不停转，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绑架的地方在地下。他突然想起来，当时谢怡然的视频连线的背景中，根本就没有窗户。 看来是在地下，他就这么试探了，费雨灵的回答，验证了他的判断，是地下工厂，怪不得警方没找到。 趁着费雨灵上厕所，他将这个消息发给了手机那端的警方。 【已经确认，绑架地点位于地下，附近有出风口。请按照线索搜索】 谢怡然被绑架已经三天了，除了恐惧，她还很烦乱。 基本没吃东西，也没睡觉，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 看着她嘴唇干裂，一脸憔悴，看守的老胡怕出事，劝道：“你也不必这样，该吃吃，该喝喝。她没那么恶毒，不会弄死你的。别绑架没要你的命，你反自己饿死了。” 谢怡然一愣，接过老胡递过来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喝了很多水，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地有了主意。 她观察过，这饭是外面送进来的，只要有人进来，她就能设法求助。 “师傅，费雨灵是你看着长大的吧？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解地问。 “被宠坏了。有钱又缺乏管教。”老胡见她吃饭了，放下心来，“别打算跟我套近乎，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她苦笑：“师傅您误会了，我都这样了，说不定随时就没命，只想死个明白。才问的。” 老胡点了根烟，眼睛望着远方：“跟你说了，不会要你的命，好吃好喝待着。关键是记得，别跟大小姐抢男人。” 她连连点头：“不会了。可我不放心，我怕会死，还是给爸妈留个遗书吧。”她眼中涌出泪水，说道：“您也有儿女吧，我爸妈现在肯定急死了，我就只想留个遗书好不好？” 老胡的眼神晦暗不明，叹了口气：“罢了，待会儿换班，我晚上值夜，出去给你弄纸笔。” “我要红色的，红色的醒目。我要是死了，有人来了一下子就发现我的遗书了！”她急忙强调。 晚上，老胡如约拿给她纸笔：“给你的，红笔，白纸。够不够醒目？” 她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该给您跑腿费的，可我手机给人没收了，身上也没钱。” 老胡冷笑：“行了。快写吧，别那么多废话。” 她恍惚地点点头。 老胡他们两个轮流换班，还算尊重她，没有任何言语和肢体骚扰。她有个习惯，就是随身携带身份证，此时身份证正放在她身侧的暗袋。 如豆的灯光下，老胡在打盹，而谢怡然在忙着“写遗书”。 她想到一个办法，吃饭完要扔垃圾，那捡垃圾的就可能发现她留的东西。 她在身份证上写着：“被绑架麻烦报警”后就将身份证贴放在饭盒底部，为了保证捡垃圾的人看到，凭借设计的本能，她还在身份证外面，包了一张她画的“人民币”。 红彤彤的，非常显眼。 第96章 蓝少阳劝说老胡 接到凌寒消息的老杨皱着眉头说：“是在地下啊，怪不得地上找了半天没找到。可地下怎么找？找通风口吗？” “是比较麻烦，现在的新房子地库都有通风口，这搜索范围就大多了。”助手说道。 “唉，一家家搜索吧。” 接到警方发出的【地下建筑太多，可否缩小范围】的反馈，凌寒又陷入迷惑。 他看着费雨灵，说道：“也几天了，该放了她了。” “老公，我们同房之后，我就放了她。”费雨灵兴致勃勃地说。 “我们真的那样了，你又有新花样了怎么办？再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三天了搞不好她都死了。”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的手下错手杀了她，不如视频一下。我看看她是活的就成。” 费雨灵拨通了视频：“老胡，让谢怡然跟我老公讲两句。” 谢怡然看着凌寒的脸在视频中出现，忍住了泪水，压抑了激动，勉强稳住情绪，说道：“你就把我当吃剩的盒饭一样扔了吧！我跟你的过去还不如一百块假币！是污浊不堪的垃圾！” 费雨灵皱起眉头：“她在说什么？” 她感觉谢怡然好像在念诗，真没想到这时候谢怡然还有心情念诗。 凌寒一听就知道不对，这话听起来奇怪，凭着他跟谢怡然的默契，他明白了谢怡然在传达信息。 见费雨灵起疑了，他大叫转移视线： “我都知道了！你可别自作多情，我跟你视频，只是为了看你还活着，这样我老婆就不必坐牢了。” 谢怡然在视频里拼命点头，凌寒说他知道了，证明他听懂了。 费雨灵很满意凌寒说的话，微笑着挂断了视频。 凌寒抓取到“饭盒”“一百元”“垃圾”这几个关键词，看来窜起来就是线索了。他想了半天，终于知道谢怡然要表达什么了。 谢怡然是告诉她，一百元在吃剩的饭盒里，一起丢出去了，得注意在垃圾场找线索，就能确定她的位置了。 他立即给警方发了消息： 【谢怡然可能将一百块假币放在吃剩的盒饭里当垃圾扔了出去。请在垃圾场找一下，以此确定谢怡然的位置。】 接到消息后，警方立即开始排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假币和饭盒终于在一处垃圾场找到了。 送到垃圾站的垃圾桶都是标了地点的，垃圾车运过来，就知道这垃圾是从哪里扔的。每天早10点晚8点收两次垃圾，时间和地点都是确定的，还只找吃剩的饭盒，范围小多了。 工人们接到命令就开始找。 一个女工看到“一百元”，叫起来：“哎呦找到了！” 她举起手中的钱：“这一百块做的好粗糙。颜色也不是粉红，假到离谱了。” 当警方拿着一个贴着“百元大钞”的剩饭盒和谢怡然的身份证时，简直要笑死，谢怡然是凭记忆画的，毛爷爷的位置都不对。 不过那100元的字迹倒是跟真的分毫不差。 “这女孩恐怕是有设计天赋。”助手对老杨感叹。 “那就是她没错了。人家是设计师，手绘人民币是基操。”老杨也会心地笑了，“好了，身份证也有了，就是她。” 老杨转头，问垃圾场负责人，“这垃圾是从哪里运过来的？” “变电所附近。”垃圾场负责人说道。 “附近有带通风口的地下室吗？” “我想想啊，有有有。我带你去。” 这几天，因为谢怡然的事，蓝少阳跟杨春联系频繁。 杨春怕谢怡然父母担心，有事也是跟蓝少阳商量。消息不难打听，蓝少阳早知道是费雨灵做的。 此前，董大强好几次提到费雨灵是脑残，蓝少阳倒也记忆深刻。只是没想到这女孩敢公然绑架人，胁迫凌寒结婚。 一番周折后，蓝少阳跟着警方一起去解救谢怡然。 当谢怡然看到警察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已经被司机老胡牢牢控制了。 他以谢怡然为质，跟警方对峙：“你们敢进来的话，我立马拉引线爆炸！” 一边说，一边用刀子卡上了谢怡然的脖子，情况万分危急。 谢怡然很害怕，老胡背着炸药包，还用力逼着她，她吓的说不出话来。但她却忍耐下来，没有表现出来，还安慰老胡，让他不要乱来。 进去侦查的警员说：“嫌疑犯身上绑着炸药，手里拿着刀子对着受害人，不让靠近。杨局长怎么办？谈判专家还要一阵子才到。” 蓝少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杨还算冷静，观察地形后，安排两个特警从通风口进去，打算绕到老胡和谢怡然的侧后方，可需要五分钟时间。 老胡在里面喊：“快给我准备车辆离开，否则我马上拉炸药。” 蓝少阳见状对老杨说：“你们需要五分钟是吧？这样吧，我下去，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 老杨怒道：“你是家属，本就不该来，别干扰我们办案！” 蓝少阳激动地说：“你放心，我就是专门跟人谈判的，一定会完成任务。” 情况紧急，老杨没办法，只好点头说道：“祝你好运。注意，防爆员待命！” 蓝少阳到了地下室，定了定神，对老胡说：“大哥，我想跟你聊两句。你绑的是我女朋友，我不怪你。你只是个棋子，别让费雨灵给利用了。” 老胡有一丝尴尬。 蓝少阳见有谱，继续劝道：“别冲动大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也许我可以帮你，是钱还是什么？为钱财给人卖命不值得！” “我存了大半辈子的工资，还找人借钱，凑够了六十多万，却给那个chatyou给骗走了。你能帮我追回来？”老胡冷笑。 第97章 蓝少阳救下谢怡然 “我能。”蓝少阳一愣，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巧事，便凑近老胡，“你是要现金还是要卡？要不转你微信上？好了，微信已经转了两万，你看看手机查收！微信每日限额才两万，要不你把银行卡拿给我？” 蓝少阳在前面吸引火力，尽量分散老胡的注意力，此时两名特警已经从通风口出口下来了，正从侧后方接近。 老胡的精力有所分散，并没有注意到，只骂：“妈的，我玩我？现在能看手机？” 蓝少阳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胡，从前面吸引注意力，防止他注意侧面：“要不我帮你看手机，帮你确认转账可好？” 老胡拒绝道：“别跟我扯犊子。直接银行转账，一次性汇款60万，还给我提供车，我就放人。” 蓝少阳斩钉截铁：“没问题，我就立即，马上给你转60万，只要你给我报账号！” 老胡说道：“银行卡在我兜里，你自己拿！” 见特警还有五六米的样子，蓝少阳继续靠近老胡，趁机在老胡的裤兜里摸索了一番，吸引了老胡所有的注意力。 随后，蓝少阳故意抬起头“哎呦”叫了一声：“怎么没有啊？” 老胡惊讶，可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特警就已经猛扑上来，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啪”的一声，刀子掉在地上，谢怡然被松开了。 蓝少阳反应极快，怕出事，扯起谢怡然往外跑。 有防爆员冲了上来，将老胡身上的炸药卸掉。 老杨这才出了一口气，立即将消息告知了季甘霖，顺便也给凌寒发了信息。 季甘霖立即报警，让服务员进去，将藏身在1501房间的两个保镖抓了。 得知谢怡然已经给解救了，凌寒喜不自禁。 季甘霖又敲响了1503的房间门：“您好，酒店这边有两张演出门票，今天赠送的。” 费雨灵连门都不想开，对着门说：“不要了。” 季甘霖和身后的两个警察用备用门卡开了门，将费雨灵一把拽了出来。 警察断喝：“小姐，您涉嫌非法拘禁，跟我们走一趟。” 费雨灵还没来得及望凌寒一眼，就被警察套上头套，推推搡搡地带走了。 季甘霖上前查看凌寒：“你没事吧？给哥看看。” 凌寒瞪了一眼季甘霖：“我没事！解救怡然的过程顺利吗？” 季甘霖说道：“你小子行，警校的侦查技术没丢。根据你的线索，找到地方了。听人说挺惊心动魄的，不过最终有惊无险。” 凌寒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师兄，我们快回去吧。”他想见她。 季甘霖提醒道：“你回国？费雨灵这事怎么收场？这么大动静，又都是华人，消息传到国内你回去挨骂？” 凌寒微愣：“我有办法不挨骂。费雨灵有个前男友董大强，我已经跟他联系上了。” 季甘霖点点头：“好吧，赶快回国吧。” 凌寒得知，费雨灵之前打过胎，前后有七八个男朋友。只是董大强要一笔钱，才答应将证据给他。 董大强这人城府颇深。 知道费雨灵是富家女，就将她所有的隐私都搜集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解除危险了，谢怡然扑在蓝少阳怀里，哭得百感交集。 爸妈和闺蜜都来了，大家见她没事，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谢宇说道：“唉，据说背后是费雨灵。费氏集团千金，真是匪夷所思啊！孩子，我看那凌寒就是个烫手山芋，不能碰。” 谢怡然定定地看着爸妈：“爸妈你们放心，我跟他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了。” 说罢，感激地看了蓝少阳一眼。 杨春说道：“对呀。出了事才知道谁真正对你好。” 凌寒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谢怡然。 谢怡然接了电话却拒绝见面：“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还是不见了。” 她被关押了三天，她身心受创，在医院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无事后，才刚被父母接回家。 蓝少阳冒着生命危险跟老胡谈判，她大受感动，不想跟凌寒再有瓜葛了。更何况她跟凌寒在青云这阵子，受到的都是伤害。 凌寒不放弃，直接跑到谢怡然家楼下等她。 见避无可避，谢怡然才去楼下见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寒说道：“怡然，对不起。可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清楚。” 谢怡然冷笑：“不必了。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再说腾宇说我旷工，已经开掉我了，既然如此，我离开也好。你也回到应有的生活轨迹上去，再见。” “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怡然，你一定要等我，我会给你讨回公道。”凌寒气愤地说。 “即使叫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跟你在一起倒霉多少次了？我觉得，还是离开你比较平安。”谢怡然冷冷地说。 凌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谢怡然的背影，叹口气离开。 董大强打了凌寒的电话：“凌总，这要的东西比较麻烦，我们出来见面谈。” 两人见面后，董大强笑容满面：“凌总，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个小警察呢，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深厚的背景。” 凌寒懒得理他：“今天不是来听你套近乎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吗？” 董大强看着凌寒：“准备好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也看到了，热搜上把你骂成什么样了？刚度完蜜月就要求离婚的渣男！你真要背负这样的枷锁过一辈子？” 凌寒反感他的爱钱如命，却仍然赖着性子：“你要多少钱？” “二十万。”董大强伸出一个巴掌。 “我给你五十万。”凌寒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董大强笑得嘴都合不拢。 “当然是真的，但你还要做别的事。先付你二十万，是买费雨灵婚前打胎、多次恋爱的证据。另三十万，我想请你帮个忙……”凌寒说道。 第98章 凌寒出面收拾残局 蓝少阳问董大强：“凌寒找你干什么？” 董大强明显不想说，冷笑道：“我还要问你呢？为了她，你连命都不顾了？” 蓝少阳叹口气：“我没想那么多。” “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你是去拿下她的，自己反倒陷了进去，真有你的。”董大强斜乜着眼。 “那要是你呢？你会冲进去吗？”蓝少阳试探地问。 “当然不会！她不过是我的前妻，我对女人就那么回事。”董大强毫不在意地说。 蓝少阳叹口气不说话。 董大强说道：“行了，现在她也被辞退了，估计早就对凌寒避之不及了，再攻略她已经没意义了。赶快回美国吧，你的事还一大堆呢。” 蓝少阳眼中流露出不舍，反问董大强：“别说我的事，凌寒到底叫你做什么？” 董大强冷哼一声：“他叫我去看守所探监费雨灵。” 凌寒多次提交证据，证明费雨灵胁迫自己结婚，想拿到婚姻无效的判决。 可公众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由于案情涉及隐私，对外保密。 在外人看来，凌寒和费雨灵刚去东南亚旅行结婚，回来就离婚，这凌寒也太渣了。 因之前两人的确求婚、订婚了，吃瓜群众自然不会想到，两人结婚竟然是费雨灵胁迫凌寒的，所以出现凌寒喜新厌旧的说法，腾宇股价又开始波动。 袁家大宅早炸开锅了。 吴玉芬激动地说： “楚风，为什么要闹着跟费雨灵离婚？游乐场项目才刚开始，费家现在跟我抗议呢，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费雨灵被判刑，他们说就撤资，那项目就黄了。腾宇的账本你也查过，公司已经难以为继了，就等着这个项目续命了！” “那你以前水钱都真的？”凌寒逼问。 吴玉芬无奈地点了点头。 猜想被证实了，凌寒气愤瞥了她一眼：“费家不敢，他们又不是没脑子！他们给我施压，只是为了让我帮着证明费雨灵无罪，好让她赶快放出来。但项目怎么可能黄？他们也投入那么多了，要是黄了，他们也得倾家荡产。” “可是他们会狗急跳墙啊！万一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吴玉芬强调，“费雨灵在费家是人人宠的，他们为了保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这也简单，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合作，推进项目，我就跟警方说清楚，和费雨灵之间只是误会，保证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当然，前提是我跟费雨灵必须离婚。”凌寒说道。 袁镇国对儿子说：“我知道这婚事委屈你了。可你也太过分了，你们俩本就要结婚，你怎么说变就变？她闹到这个地步，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吗？说你始乱终弃，我在圈子里怎么抬得起头？” 姐姐袁楚妍也跳出来：“楚风，你比明星都厉害，竟然常年在热搜上。社交媒体都传疯了，个个都骂你渣男，我也跟着被骂。” 凌寒冷笑，不屑地望着姐姐：“是吗？你再看看热搜。” 袁楚妍狐疑地拨了拨手机，热搜已经变成了： 【富家女婚前不自爱，老公度完蜜月就离婚】 【费雨灵谈了八个男朋友，打过两次胎】 【凌寒竟是大冤种，啧啧啧】 后面有很多评论，还有照片，证明费雨灵婚前谈了不少男朋友。证据确凿，还有某医院的流产手术证明。 甚至有前男友来现身说法。 袁楚妍瞪圆了眼睛：“爸妈，风向这么快就转了？” 袁镇国看了一眼热搜，也直冒冷汗，原来，他一向看好的儿媳妇费雨灵，私生活如此混乱。 他尴尬地递还手机给女儿，骂道：“费雨灵表面乖巧，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凌寒看着父亲，冷哼一声：“爸，别说堂堂袁家了，就是普通男人，能接受这种婚姻吗？” 袁镇国叹了口气：“要真结婚，就彻底成圈子里的笑话了。儿子，我支持你离婚。” 凌寒看看后妈，叹气：“谢怡然是被费雨灵劫持才耽误工作的，你为什么要把她开除？万一她申请劳动仲裁，咱公司都不够赔的。” 吴玉芬看着凌寒：“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你还嫌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够难听吗？公司的股票又动荡了，她不能留在公司。再说，谅她也没脸来申请仲裁。” 凌寒的眸子闪了闪，没说话。现在没法计较这个，先解决掉公司危机再说。 这几天，蓝少阳对谢怡然非常殷勤，医院接送，嘘寒问暖。 不仅谢怡然的爸妈认可，连杨春都被感动了，劝她好好抓住这个男人。 “能为你闯虎穴，直面炸药包的，除了你爸妈，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四个人。”杨春说道。 “你不能？” “我当然不能。我才不会为你冒生命危险。”杨春不客气地说，“我是独生子女，为你死了，我爸妈怎么办？” 谢怡然愕然，继而笑了：“你说的对。” “行了，这个男人靠谱，对你动了真心，就收了吧。” 谢怡然点点头：“我懂，谁的命不重要，他的确为我付出太多。” 为了解决费雨灵的事，凌寒不得已去了费家，一个人对着费家三个人，三人眼神都不善。 钟丽华气愤地说：“凌寒，我们之前待你不薄吧？你都要跟雨灵结婚了，还跟前女友拉扯不清。雨灵之所以铤而走险，都是你。” 凌寒低了头：“我承认，这事我有责任。但我也有证据能让费雨灵把牢底坐穿。” 费天祥非常生气，用手指着凌寒怒斥：“雨灵要是坐牢了，咱这项目就不用继续了。别以为我不敢，雨灵在公司的股份能补偿合同损失。” 费天祥这态度，一半是是强装出来的，一半是真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侄女坐牢。 凌寒看到对方一副鱼死网破的态度，想想巨大的损失，只好认输：“费叔叔，没问题，我可以证明我和费雨灵之间只是误会，是情侣之间吵架。但我跟她不是一路人，这婚姻不能继续。” 第99章 凌寒查出蓝少阳和董大强勾结 费天祥的脸色好了一点：“好！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说废话，就两点要求。首先，撤销对费雨灵的指控，解释是巨大误会，也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其次，撤销胁迫婚姻的控诉，你去申请离婚，我们说服雨灵签字。” 凌寒点点头，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费家的人会这样要求，如今看来没超过他的预期。 见凌寒点头，费天祥冷笑：“年轻人，不要自以为是，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我们家雨灵是简单了点儿，才酿成大祸，但我们费家跟你们的合作还要继续。你给我收敛点儿！” 费家老爷子叹口气：“凌寒，你够狠。联姻是你们提出的，我当时就不答应。可惜雨灵太喜欢你，你这么一弄，放出这些消息，雨灵以后的名声全毁了。” 凌寒心里“咯噔”了一下，抿着嘴没说话。 费天祥对父亲摆摆手：“别说了，爸，雨灵的确做错了。要是他能说话算话，我们也不追究了。” 钟丽华带着吃的喝的去见看守所见侄女。 “雨灵，你还好吗？”钟丽华关切地问。 费雨灵只是哭：“婶婶啊，我好气。没想到他竟然跟谢怡然纠缠不休，我才一时冲动的。” 钟丽华摆摆手：“好了，婶婶知道你委屈。可你这样做，害了你自己。这绑架加非法拘禁，判刑得在十年以上了。” 听说这么重的刑，费雨灵禁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你放心，我们已经跟袁家谈判了，要求袁楚风跟警方说明，这只是小夫妻之间的误会，就不控告了。而且，他也取消申请婚姻无效，改成申请办理离婚。孩子，你赶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否则他就不帮你解释清楚，你就得坐牢了。” 费雨灵哭得很凶，最终下定了决心：“都听你的，婶婶。我签字。” 董大强按照约定，去看守所见了费雨灵。 费雨灵见来的是董大强，也一脸惊讶。 “真没想到你出事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太冲动，我都白说了吗？” “董大强，你充什么好人？你骗了我三百多万，你怎么不说呢？” “我那是要投资的，怎么能说是骗呢？再说了，我只是骗你点零花钱，可你呢？这会儿都要折腾到监狱里去了。” “我就是不甘心。怎么了？” “傻姑娘，现在你的名声都臭大街了，都知道你婚前打胎、滥交了。” “什么？谁泄露的？是不是你？” 董大强当然不承认是自己泄露的：“你那么多前男友，谁知道是哪个？我是看在咱们好了一场的份上，才来看你的，你竟然怀疑我。” 他说得特别委屈，特别真诚，费雨灵信了：“多谢你来看我。进来以后，他们都以我为耻，只有二婶来看了一次。除了律师，你是第二个来看我的。” “别难过，我还会来看你的。知道你喜欢稻香村的点心，给你带来了。”董大强笑眯眯对她说。 老胡被抓后，死活都不肯承认是费雨灵指使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另外一个跟老胡换班的，也死死咬住不肯承认是被费雨灵指使的。 两人都知道，要是招了，费雨灵不会饶过他。嘴紧一点虽然吃亏，但保住费雨灵，他们才有退路。 由于只有非法监禁的证据，凌寒后来又表示自己也有责任，原谅费雨灵，两人的确是情侣关系，只是情侣矛盾，最终费雨灵只被判了三年缓刑。 出来之后的费雨灵回家见了爷爷和叔婶，就声称要找凌寒的事儿。 “行了，还惦记他干什么？他手段多，你不是他的对手。”爷爷骂道。 “爷爷，我不甘心。我在里面想了很多，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过得不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费雨灵说道。 “孩子，你放手别折腾了。再折腾，爷爷也保不住你了！”费老爷子怒骂。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了，有一百种不违法的方法让他得到惩罚。”费雨灵冷冷地说。 “今天是七夕，我专门从美国飞回来，就是为了你。”蓝少阳对谢怡然说。 谢怡然看着蓝少阳，懒懒地说：“谢谢你，你没必要这样折腾的。”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蓝少阳回了华尔街，开始远距离恋爱。谢怡然办完离职手续后，休息过一阵子，蓝少阳力劝她去美国，她还在犹豫。 两人也牵手了，也亲吻了，但谢怡然总觉得不对劲儿。 牵手的时候，她脑子里会闪现凌寒的脸。 对比凌寒，她知道蓝少阳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肯为她付出一切。 可是，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保证你跟我出国，绝不会辜负你。”蓝少阳真诚地说。 凌寒的办公室，季甘霖丢给他一沓照片。 看着谢怡然和蓝少阳约会的照片，凌寒的眉头皱成一团。 “才不过两个月，他们就如此亲密了？”凌寒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 他多次联系过谢怡然，谢怡然都置之不理。理由很充分，她已经被开除了，她之前屡屡身犯险境都是他引起的，她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凌寒又问：“蓝少阳在华尔街的背景，查得怎样了？” 季甘霖说：“说也奇怪，我专门找美国那边的人查了，华尔街之前没这号人物，这个群阳资本，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可也真是财大气粗，在最贵的地段租了一层办公楼。你还别说，他们运营的基金特别成功，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这人的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师兄，你继续查清楚他的身份。万一是骗子，我要拿出证据，才好劝怡然。” “嗯，你猜猜，我还查到谁了？” “你说。” “蓝少阳开的群阳公司，除了一个律师是合伙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合伙人，叫董大强！他们很狡猾，都是以公司名义持股的，属于关联持股，不过背后的公司，一查就查到是董大强名下的公司。董大强跟蓝少阳过从甚密，还在那边间独立办公室。”季甘霖提醒道。 凌寒眼中露出忧惧： “是吗？那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我跟董大强很熟，我去问问他。” 第100章 凌寒争取谢怡然回青云 凌寒叹气，袁家危机解决了，他也离婚了，可谢怡然已经跟蓝少阳在一起了。 凌寒去公司上班，看到有人送来谢怡然以前制作的标书。这是他们给新客户做的，用于客户投标。 可他还没把公司做理顺，因为流言谢怡然竟然离开了。 他一个人孤掌难鸣，深切感觉到谢怡然的重要。 而且，也许是自己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暖太少，凌寒不想放手。两相结合，他打算将谢怡然请回公司。 “怡然，有事情要找你。”凌寒说道。 “我被开除了，是被总部开除的，你又不是我上司，我们再无瓜葛。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他对我很好，更不能跟你有瓜葛了。”谢怡然拒绝。 凌寒跟她告白后，转头就跟费雨灵订婚，吴玉芬问两人关系，凌寒背地里挖苦她是离婚女人。因为他，她被费雨灵绑架。 这些事刺激了她，造成的伤害不比跟董大强离婚小。 如果再对凌寒起一点心思，那就是自甘堕落了。 “怡然，你真不下来是吧？好，我就在你楼下等着，五分钟内你不来，我就通知媒体记者。”凌寒斩钉截铁地说，“到时候，恐怕我们俩重修旧好的消息就会满天飞了。” 谢怡然听完，立即“噔噔噔”下楼，气愤地将手中的垃圾往垃圾桶一扔，朝凌寒走去。 她双手交叉，十分防备：“我给你五分钟，你说完三句话，赶紧走。” 她特意强调了“五分钟”三个字。 “找到工作了吗？”凌寒一挑眉。 “还没。记住，你还能说两句话。”谢怡然冷冷地说。 “我一个人做不好青云。我就想问下，你可以考虑回青云去吗？你从毕业就在公司，已经待了七年了，为了不相干的人，真要离开吗？” 凌寒的话一出口，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毕业之后就在青云设计，从基层员工升任主管，又升成业务总监，感情不可谓不深。要不是因为凌寒的事，她怎么会离开公司。 见谢怡然神色有变，凌寒趁热打铁。 “蓝少阳这个人有问题。我已经查出来他履历上说自己留学美国，但实际从未在美国留过学。此外，还跟你的……前夫沆瀣一气，开了个叫做群阳的投资公司。他是个骗子。” 谢怡然看了看凌寒，显得格外冷静：“我愿意相信你的话。可你猜测他是骗子，证据呢？” 凌寒脸色一变：“没有证据，不代表他没骗人。别人我不管，你的事我就是要管！” 谢怡然冷笑：“你管我？你是我的谁呢？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你当初跟费雨灵在一起问过我吗？” 凌寒脑子开始剧疼，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一样。我很清楚，我跟费雨灵就不是一路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蓝少阳不一样，他是个骗子，我不能看着你被他骗。” “他骗我什么了？” “他迟早会骗你。 “你太自私了！你觉得跟费雨灵不会在一起，所以不考虑我的感受。现在你看到我跟蓝少阳可能要成了，会结婚。你就坐不住了？拜托，你当我是什么？” “怡然，我没当你是什么，我只认定你是我的！”凌寒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谢怡然眼神慌乱，手足无措：“你做梦！” “我真的做梦吗？那以前那些，都是我的梦？”凌寒突然靠近谢怡然，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上去。 谢怡然狠狠的打在凌寒脸上：“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放开。” 凌寒不理她，死命地抱着她，谢怡然这次真的急了，奋力地挣开了凌寒。 “我恨你！你忘了吗？在别人面前你是贬低我的离婚身份？” “你那些操作间接导致费雨灵绑架我，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吧？” “你连董大强都不如，至少董大强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 谢怡然愤恨地骂，一边骂一边哭。 凌寒笑得凄凉：“好，那我们再不提这事，只谈工作。总部开除你本来就不对，你又没找到工作。我请求你继续回青云工作。你受了那么多伤害了，总不能叫你失去工作。” “如果只是谈工作，那你容我想想。”谢怡然脸色和缓了，只要不谈感情只谈工作，也不是不可接受。 凌寒脸色铁青：“就要开始第一个项目了。之前是你跟我谈下来的，你负责最合适。这不是商量，是通知。请马上回公司，明天早上客户就过来了。” 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谢怡然最终点点头。 凌寒回到大宅后，对着要求他调回总部的父亲说：“爸爸，青云的事还没理顺，我就急火火地回总部不合适。” 吴玉芬冷笑：“你要回去执掌青云？我明白了，总部把谢怡然开除了，你又让她回青云了。你回去是为了她吧？” “你想多了。她是业务总监，新客户就是她谈的，青云离不开她的。这两个月齐斌代理总经理，把青云搞得一团糟。这堆烂摊子谁来收拾？”凌寒厉声说道。 这是事实，齐斌在青云弄的怨声载道，客户的投诉都打到袁镇国这边了。 袁镇国试图缓和气氛：“好了，玉芬，你也知道，找到一个得力的下属不容易。让谢怡然回去又如何？” 吴玉芬无语：“你……” 袁镇国又说：“行了。人家是被绑架，不是无故旷工，你开除的处理本来就不对。要真申诉的话，我们也没理，不要这么小气。” “还有那个齐斌，请您把他弄走。先说明，我是尊重你，让你先处理，要真我来动手，会直接逼走他。”凌寒冷冷地说。 吴玉芬想反驳又不敢：“好，好，我会处理。” 齐斌掌握了太多的秘密，还有薛磊的事，她怎么能让凌寒处理齐斌？万一齐斌狗急跳墙，把事情都抖搂出来怎么办？ 第101章 凌寒升任青云董事长 “姐姐作为青云董事长，从来没有发挥过作用。”凌寒又说道。 “楚风，你胡说八道。”袁楚妍气愤地骂。 “青云连续三年亏损，难道是我胡说吗？你除了年会露过面，在青云连办公室都没有一间。”凌寒上前一步，望着姐姐斥责。 袁楚妍无话可说。 “你还真贪心啊？就想在青云大权独揽？”吴玉芬反问。齐斌走了，要是女儿也不做董事长了，她对青云就没任何控制力了。 袁镇国摆摆手：“玉芬，楚妍在青云毫无影响力，也没有任何贡献，何必占着虚位呢？” 之前吴玉芬非要将女儿挂名青云董事长，他是反对的。 凌寒乜了后妈一眼：“要是把青云董事长一职交给我，我就不来总部给你们添堵了。” 吴玉芬想了三秒钟，她答应得很干脆：“成交。” 凌寒不来总部，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位置就稳了。 晚上，谢怡然给蓝少阳打越洋视频，她有些忐忑：“少阳，我想好了，不去美国。我在这都习惯了，爸妈和朋友也在这里，所以……” 谢怡然的反应在蓝少阳的预料中，他没有表现出多大惊讶：“看来，是我做得不好，还没有真正填满你的心，让你离不开我。我话撂这里了，一年之内，让你心甘情愿来美国。” 谢怡然赧然：“好。还有，我当初也是被迫离开的，青云让我回去。你别担心，凌寒在总部，跟青云无关。” 蓝少阳的心提了起来，无奈地说：“好吧。也是，你本就该在青云做总监的。” 谢怡然笑了笑：“嗯。你去上班吧。” 蓝少阳苦笑：“你这样，我还上什么班？”他已经下了决心追妻：“也罢，我看好国内市场，打算在临江设立中国区总部，要回临江待上一年。” 谢怡然淡淡地说：“如果是业务需要，我支持，如果为了我，大可不必。” 想到要回到青云上班，谢怡然有些近乡情怯。她满怀信心离开青云，如今混得灰头土脸又要回来，能不尴尬嘛。 老廖给她打气：“这两个月青云的离职率这几年最高的，青云的状况真不如凌总在的时候，hr们都忙得要烧掉了。你回来就好了，要是凌总能回来，就更好了，” 他在暗地里内涵齐斌，谢怡然怎么听不出来。 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回了公司，果然，洪婷婷就没给她好脸，凌寒不在了，洪婷婷也升任业务总监，跟她一个级别，才不怕她。 “哎呦，谢怡然啊，你不是高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满足总部的要求，被辞退了？啧啧，总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可你当青云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谢怡然本就有难言之隐，洪婷婷这番话又说得扎心，但她却面不改色：“职场里，来来回回很正常。孟获都能七次被擒，我这算什么？” 洪婷婷冷笑：“我看你是没得选了吧？还攀高枝，掉下来不摔死你！” “大清早的，谁在放屁呢？”一声断喝，吓得洪婷婷缩回脖子。 来人正是凌寒，谢怡然眼睛瞪得老大，这凌寒为何又回到青云了？ 他虽然在笑，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尖锐：“洪婷婷，大清早在这里废什么话？你做业务总监两月啦，新客户被你谈跑了好几个！谁把你升上来的？你就这水平，也敢做总监？你的能力不合格，业绩不达标，我是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宣布你总监试用不合格，决定开除你。” 洪婷婷愣了，没想到凌寒竟然杀回来了。青云这么好的公司，业内工资待遇天花板，她都待了快十年了，怎么舍得走呢。 “总经理，我，我，我不能走。请您，您别让我走！”洪婷婷可怜巴巴地看着凌寒。 “洪婷婷，你不仅业绩不行，还搞职场霸凌？不走也可以，你还是去做你的主管。人要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总监的。”凌寒反唇相讥，语带威胁。 公司内降级，这是什么样的侮辱，自不必说。洪婷婷气得脸色发白，但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洪婷婷明白今天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好唯唯诺诺地说：“凌总，只要能留下，谢谢你。” 她明白，即使降级成主管，工资收入还行，也远比去外面找工作强。 她一边离开，一边狠狠地瞪了谢怡然一眼。 “哼，待会儿齐总来了，叫你好看！”洪婷婷不甘地小声喊了一声。 谢怡然无奈地耸耸肩。 凌寒拍手：“洪婷婷，你过来。” 洪婷婷讶异地转过身：“凌总，怎么了？” “今天各位都在，正好要宣布一件事。因为业务调整，齐斌齐副总已经调往腾宇其他分公司任职了。而袁楚妍小姐衣蛾因为业务调整，不再担任公司董事长，从今以后，我就是公司总经理兼任董事长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争取让青云扭亏为盈。好，大家去做事吧。” 听说齐斌要调走，谢怡然脸上一阵惊喜，公司同事也一阵惊喜，嘴里“哦”地叫了起来。别说女同事了，男同事也喜笑颜开。 齐斌代理总经理的这两个月，又延长到早九晚九的上下班时间了，原来涨了的工资也给调低了，简直是倒行逆施。 对比凌寒在的时候，他们心里怎么能不气。他们看出来了，齐斌搞不定客户，就来搞员工。凌寒就不一样了，他才是真正为公司发展考虑，想办法留住人。 而且，凌寒走后，他们才认识到凌寒的身份就是腾宇的大少爷，掌握的资源自然非齐斌可比，凌寒回来了，他们怎么会不欢迎。 “凌总，原来您是腾宇的大少爷。要是今年扭亏为盈，您打算怎么奖励我们？”一个同事好奇地问。 凌寒为人虽然高冷，但却是出手大方的。 跟跋扈的齐斌不一样，凌寒更得人心，下属也敢跟他开玩笑。 第102章 谢怡然拒绝做副总 “瞧瞧你，还没做出业绩，就来谈报酬？”凌寒打趣道。 众人知道他在玩笑，就都笑。果然他又说：“跟大家开玩笑的。要真的有盈利了，那还用说。之前给大家降回去的工资再涨回来，盈利了多少，奖金就等比率增加！年会在金奥费尔蒙餐厅办，带欧洲七日游！怎么样？” “好！真好！”大家纷纷喝彩起来。 “对了。这次新客户奥星，是谢总监当初谈的，就由谢总监负责。齐斌走了，谢总监升任副总。大家欢迎谢总讲话。”凌寒第一个鼓掌。 谢怡然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副总？不合适吧。” hr总监老廖说道：“怎么不合适了？最大的客户奥星是你谈的，客户还就认准你了。谢总，今年全公司的奖金就靠你了。” 营销总监姜国栋也站出来：“行了，谢总，你也别客气了。我们做营销的，要是没有业务就白营销了，你拿业务的能力是没说的，我支持你。你一线设计出身，对流程太了解，谁都忽悠不了您。你做副总我也服。” 姜国栋这人也是奇才，从公司成立到现在二十年，他一直在，从个人，到现在五六百人的规模。设计公司不是工厂，这个规模已经是非常大的了。 他最了解公司，公司也离不开他。 所以公司的老总副总换了几茬，就他屹立不倒。此前凌寒和齐斌斗得很凶，他谁也不站队，齐斌搞不定他，凌寒对他客气，他也没受宠若惊。 有点世外高人的意思。 但其实，他在冷眼观察到底谁真正有能力带领公司，毕竟这公司是他亲手建立的，有感情。 他个性非常高傲，谁都不服，但他竟然认可谢怡然，倒是出人意料。 得到认可，谢怡然固然开心，但想到能力不够，不免底气不足：“姜总监您言重了。既然如此，我就赶鸭子上架一回。” 虽然凌寒给了她副总的头衔，但她一点都没有贪恋，反而在心里暗暗骂凌寒是要把她放火上烤。 早上跟奥星公司谈了半天，才稳住他们，奥星答应继续合作。 送走甲方，她揉揉发胀的脑袋，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就着已经冷掉的外卖，刷刷手机下饭。 却看到洪婷婷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图，上面两行大字：【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一看就是在讽刺她今天升职的事儿。 似乎是为了回答别人的问话，洪婷婷还在下面评论：【我说的是个小人，很明显是靠睡上位的，潜规则了，大家都懂的。】 谢怡然越看越刺眼，嘴里的外卖都不香了。 她愣了半天，想去找洪婷婷，却想到对方肯定会抵赖，便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下午，众人投入工作，谢怡然去找了凌寒。 凌寒很惊喜，谢怡然居然主动来找他：“正要去找你呢，你倒自己来了。” 谢怡然没有一丝笑意，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愠怒：“凌寒，升职的事，你也该提前征求我意见！我又没答应，你就贸然宣布了？我做总监都吃力，还做副总？人家要怎么看我们？你潜规则下属？我靠睡上位？” 谢怡然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脑子特别清醒。姜国栋都在公司二十年了，资格那么老，才是总监，她才待了六年而已，怎么可能越过他做副总？ 而且，凌寒还在公司，她要是做了副总跟他搭班子，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是万万不可的。她避嫌还来不及呢。 “靠睡上位？”凌寒特别大声强调了“睡”。 谢怡然这才发现自己说得太直白，羞红了脸。 凌寒笑得很促狭：“你要是肯，我也不会拒绝。” 谢怡然含羞带怯，愤怒地说：“都说流言杀人，被人背后嚼舌根，会影响心情，破坏运势。我不要当这劳什子副总，请你另选他人。” 她既娇又怯，神情惹人怜爱，凌寒的心都要化了，一脸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点头：“对啊，你明明是大姑娘，怎么能说你靠睡上位？” 谢怡然明白，这是内涵她跟董大强结婚两年还是清白之身，便真的急了，伸手就揪凌寒的耳朵：“凌寒，你欺负人！” 凌寒被谢怡然揪耳朵，不怒反笑：“怡然你放开，哎呦，疼疼疼……” 声音之大，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季甘霖推门进来，看到如此荒唐的情景，慌得抬腿就往外走，还夸张地掩饰道：“哎呦，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贼喊捉贼的劲头，引得在外面听壁角的人更加好奇了。 自家的高冷师弟，竟然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他憋不住，在门口“哈哈哈”大笑。 沉闷的办公室被他突然的笑声打破了，众人都纷纷朝他望去。 此时，谢怡然在屋内又叫：“不信治不了你！” 季甘霖比了个“嘘”，众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轻轻走到老总办公室门口，贴着耳朵听壁角。 凌寒委屈：“为什么揪我耳朵？” “揪了怎么样？”谢怡然一叉腰，凌寒气势矮了三分，他似乎很不甘，声音小的很： “揪也可以，就不能轻点？” 谢怡然怒道：“给你脸了是不？” “谢谢。”凌寒的声音非常委屈。 “再说一句，我不做副总！我做总监就足够！你听清楚没有？”谢怡然骂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凌寒被揪着耳朵，歪着头答应。 众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窃笑，纷纷窃窃私语。 “霸总又被老婆欺负了。” “别看凌总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被老婆欺负了跟猫一样。” “对对，高冷霸总，在外冷清在家热络。” “哎呦，我都脑补出高冷总裁跟女下属之间的暧昧，半夜里她压他在身下，一脸潮红：不是不熟吗？不装了？” “嘻嘻嘻嘻嘻……” 见谢怡然坚决拒绝任副总，凌寒也只好放弃。想来想去，还真就只有姜国栋合适，于是便任命姜国栋为副总，谢怡然仍然任职业务总监。 消息一出，公司都炸开锅了，有同事就在茶水间议论。 “霸总给小娇妻降职了？” “姜还是老的辣。副总还是老姜更合适。” “哎呀你们懂什么，这是咱凌总心疼小娇妻呢。” 第103章 凌寒骂董大强人渣 众人越说越猥琐，刚好被去茶水间的谢怡然听到了。 她微笑着看着同事们：“我自知德不配位，不能做副总。姜总做副总我心服口服，怎么，你们不服吗？” “服，我们很服。”同事吓的急忙散开了。 接到升职通知，姜国栋倒是宠辱不惊的样子，跟凌寒报告了公司的情况，说了很多凌寒不了解的，又提到之前齐斌一拍的情况，还说了公司未来发展的看法。 凌寒暗暗纳罕，引为知己，感叹这副总没找错。 “姜总，您这么了解情况，为什么以前不说呢？”凌寒不解地问。 “以前我不是高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姜国栋淡淡地说。 “那好，我就拜托您，跟我一起管理好青云。” “这个自然。既然您信任我，我也责无旁贷。” 下班之后，季甘霖陪着凌寒去见董大强。可还没出地库，就遇到了费雨灵。 季甘霖小声嘟囔：“都这样了，还敢来找。” 凌寒对季甘霖招呼了一声：“你先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开车去。” 季甘霖点个头，望了费雨灵一眼，走了。 这是费雨灵出来后第一次见到凌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费雨灵看着凌寒，却一点不怯。 “你还来干嘛？”凌寒质问。他感觉这女人像只狗皮膏药。 “我跟你联系过，你不理我，只好来公司车库等你。之前那事，对不起。”费雨灵朝凌寒鞠个躬。 “一个鞠躬就能原谅你？”凌寒面露凶光，用手指着费雨灵：“你已经触犯法律了，要不是为了合作项目，怎么可能忍你？少来这套，离我远点！” 费雨灵眼含热泪，祈求地问： “凌哥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过我吗？” “从来没有。”凌寒毫无心理负担地说。 “真的？”费雨灵难过的落泪：“我以为你对我多少有点感情。” “没有。” “可你把我的名声都弄坏透了啊。我走大街上，人家都指指戳戳，都知道我打过胎。”费雨灵哭着说。 “那我问你，你打胎是不是事实？” “是。” “那我是不是你的结婚对象？别人要问起我为什么离婚，我是不是得辩驳？” “嗯。” “没有男人会爱一个不自爱的女人。你敢做，还害怕人说吗？我看这样也好，让你长点教训！” 凌寒一顿怒斥，费雨灵的气愤无处发泄，她感觉到了一阵羞辱：“凌寒，你有种！我费雨灵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和你那小情人，都给我等着！” 凌寒直视着费雨灵，更加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再惹她，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费雨灵吓的一个激灵，跳上车，加速跑了。 凌寒也开了车，往董大强约定的地点而去。 “凌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是费雨灵的事吗？她现在对我改观了，这事慢慢来。”董大强一脸讨好。 虽然蓝少阳说合作，但才给了他两个点的股份，理由是他没有一分投入，这点股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算起来，董大强还没有以前在培训公司收入高。所以他要找兼职啊。 这阵子手气不好，输了不少，凌寒答应他，如果他搞定费雨灵，让她不再纠缠凌寒，就给他五十万。 那可是雪中送炭，他怎能不努力。 季甘霖一脸无奈：“董先生，你得加快步伐。今天费雨灵又去找凌总了，在车库堵住了凌总。” “小样？她还敢去堵您？”董大强惊讶，“她也劫持过您，这女人脸这么大，真没想到。” “行了，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她不要来烦我，赶快试试。”凌寒不耐烦地说。 “我有一个绝招，轻易不用，您就等着吧。”董大强无耻地说。 凌寒点点头：“那就好。跟你打听个人，蓝少阳是怎么回事？你跟他共同投资在华尔街开的公司么？这公司之前查不出任何消息，却又很有钱，是怎么回事” 董大强就是再对蓝少阳不满，也不可能揭露蓝少阳是chatyou老总薛群。 那样的话，他们的新公司就泡汤了。 可凌寒已经点出他是合伙人了，不说实话也瞒不过去。 “嗯，实不相瞒，他之前的钱来路不正。不过他洗的很白，警方是抓不到的。我跟他也是合作伙伴，利益共同体，您就不要问了……”董大强说道。 很明显，这是暗示凌寒不要多管闲事。 凌寒会意：“你放心，不该我管的事，我也懒得管，可他会连累到谢怡然。怡然要是跟他结婚，不就跳坑里了吗？有没有办法让谢怡然离他远点？” 董大强不解：“你那么关心她，莫非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跟谢怡然好上了？” “都是假的。”凌寒冷淡地说，“谢怡然是青云的人，做的业务事关青云生死。如果她真被牵连人进去了，业务也得停了。公司的重要成员，我必须给他们排雷。” 董大强一副了然的笑容：“我就知道，谢怡然跟您传的都是假绯闻。您这么一个大少爷怎么可能看上谢怡然那种二婚女人。不过也怪了，蓝少阳竟然真的喜欢上谢怡然了。” 凌寒眉头一皱：“他们俩八杆子打不到边，是怎么认识的？” 董大强一时语塞，“这，这”了半天。 他总不能说出蓝少阳的真实身份，说蓝少阳是来报复你后妈吴玉芬的吧？ 见董大强支吾，凌寒二人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董大强想好了借口，带着一脸鄙夷：“他们是相亲认识的。也是孽缘，那么多单身美女他不要，一眼看中了谢怡然这个二婚头！” 凌寒知道董大强不会说实话，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二婚不可怕！谁年轻的时候没经历过几个人渣呢？” 听到骂自己，董大强脸上一片恼怒，但旋即笑眯眯地说：“凌总，您可别这样说我，我受不起人渣二字。” 第104章 蓝少阳万里追妻 晚上回家，谢怡然开了视频跟蓝少阳连线。 “怡然，回公司还顺利吗？”蓝少阳兴致不错。 “嗯，还行。就是新客户难伺候。”谢怡然抱怨。 凌寒也回来了，她不想跟蓝少阳提。 “哦？我明天就回来，有问题的话，我帮你啊。”蓝少阳笑着说。 “我说了，不必为了我回来。”谢怡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好了。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变，等我。” 挂掉跟蓝少阳的视频，谢怡然忐忑地找了杨春。 “什么？你跟凌寒又成了上下级？”杨春惊讶地问。她为闺蜜能回到青云高兴，但没想到她却又到凌寒身边了。 “嗯，你千万别告诉少阳，我怕他会……”谢怡然吞吞吐吐地说。 杨春毫不留情地指责：“你过分了，现在有蓝少阳了，就不该跟凌寒有瓜葛。你说，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 谢怡然垂下眼帘：“没有。我承认不坦白是有私心，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则青云正在走上正轨，我不能中途放手，二则凌寒……我无法解释他的行为，本来他是在总部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回了青云，这是我不能控制的。但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杨春冷笑：“你给我听着，你这是在玩火。不论凌寒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他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可你不能给他机会了，你已经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了！” 谢怡然双手捂脸，非常难过：“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跟蓝少阳在一起，总感觉不踏实。” “那是你自己的错觉。蓝少阳人不错” “好吧。可问题是，我跟凌寒又没什么，我只是在他的公司工作，这也不行吗？” 杨春苦笑：“你没救了。你还在掩饰。可你越是掩饰，越有问题。” “那我现在就去跟蓝少阳提分手？让他不要回来了？”谢怡然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他就算分手，他也肯定会回来问。诶，蓝少阳和你很般配，他不在乎你的家境，也没有长辈干涉。反观凌寒，你以为袁家是那么好嫁进去的？袁家父母都在，爷爷也在。他们不可能认可你。”杨春劝道。 “我知道了。”谢怡然有些烦躁，心不由往下沉，“我现在跟凌寒只是同事，我也没想趟袁家这趟浑水。” 她早就见识过吴玉芬的人品，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杨春冷冷地说：“别怪我说话难听。做律师那么久了，客户付钱只希望得到有效的建议，再难听的话我都直说。对你也是，我不想说好听的取悦你，最后你做了错事。还不如一开始就说真相，省得你心存侥幸。” “蓝少阳这人我了解不深，可看得出来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而是主见十足的。若是他回来的话，凌寒的事就瞒不住，你好自为之吧。” 一向不红脸的好闺蜜，就这样不欢而散。 谢怡然想了想，却没有怪杨春。 她只是说话直，但真是为她好。只是，这真话的确难听罢了。 谢怡然回家之后打开手机，已经收到蓝少阳的航班号了。蓝少阳还说，司机会去接，让她好好上班，下班就见面了。 算了时间，他已经登机了。可见心情极为急迫。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她怏怏不乐地去到公司。 事情一大堆，她的确没时间接他。想必他到达后肯定要倒时差的，那就下班再见吧。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怡然照例点了外卖。 可凌寒给谢怡然送了饭菜。 昨天他发现谢怡然吃的冷饭，心疼得不行。 外卖是到时候就到了，有时候有事，吃饭的时候就冷掉了，又没营养。他就让家里的厨师做好，让季甘霖去取来送给谢怡然。 季甘霖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递给谢怡然，她狠狠地拒绝了： “我已经点了外卖，不必了。” 谢怡然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季甘霖一脸为难：“你只管收，我只管送。他要出门办事，要不，你去地库跟他说吧。” 谢怡然犹豫了一下，尝了一口饭菜。这味道，的确不错。 谢怡然知道，凌寒是为她好，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接受这些好了。 她点点头，下到了地库去找凌寒：“凌总，谈谈吧。” 凌寒笑着看谢怡然，一点都不惊讶：“今天的饭菜对你口味吗？” “很好吃。但不合适。”谢怡然真诚地说，“我来公司是工作，不是来享受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午餐。”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可以？”凌寒反问。 “你明知故问。”谢怡然语气里有愠怒。 “你未嫁我未娶，我为何不能接近你？”凌寒皱了皱眉头，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并非单身，有男朋友了。”谢怡然更加生气。 “我已经说过，蓝少阳不行，他不是什么好人。”凌寒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不怒自威，“而且，谢怡然你给我听好了，你一天没结婚，我就有机会。那些事儿你能忘，我忘不掉。” 谢怡然眼眶红了。 凌寒这话说的，要是换个人，她会觉得很过分很油腻，可从凌寒嘴里说出来，她却大受震动。 见谢怡然没有反驳，凌寒大声对她说：“你准备下，下周要出差，跟你一起。” “我不去。”谢怡然弱弱地拒绝。 “我劝你好好看看劳动法，这是合理的工作安排，你没有反对的权利。”凌寒说完就走了。 车库旁边，刚下飞机就匆匆赶来看谢怡然的蓝少阳，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听到凌寒说他不是好人，肺都要气炸了。又听到凌寒让谢怡然跟他一起出差，他更是火冒三丈。 可他是谁啊？不过几秒钟，他就把所有的后果都考虑到了。 他们本来就是远距离恋爱，要是现在冲上去指责谢怡然，谢怡然肯定会否认，会跟他越来越远疏远。 去指责凌寒，那就更不行了。凌寒必然有保镖，他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可他能感觉到，谢怡然心里是有凌寒的，纵然自己是正牌男友，也不能占满她的心。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忍住了，转身走了。 他回头就去找了杨春，拿出从美国带来的全套雅诗兰黛，放在杨春的办公桌前。 “哇塞，交怡然这样的朋友真是合算。这么贵的东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杨春给蓝少阳倒了杯咖啡，“说吧，这么讨好我这个闺蜜，你想干嘛？” 第105章 凌寒怀疑蓝少阳是在逃犯 蓝少阳笑得真诚：“就是想了解下怡然的情况。我这一年打算在国内。想努努力，让她愿意跟我出国。” 杨春了然：“你真是舍得下本钱。为了追妻，事业说放下就放下。” “嗯。事业还可以再做，合适的人错过就错过了。”蓝少阳笑得爽朗，露出洁白的牙齿。 杨春呷了一口咖啡：“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怡然在国内的事业也如火如荼，不一定会愿意跟你去美国。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不说，还要远离国内的父母亲友，难度大。” “那是因为她还不够爱我，也许她心里还有别人？”蓝少阳幽幽地说。 杨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蓝少阳知道什么了？ “啊，这，不会吧。”杨春掩饰道。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想知道，之前她跟凌寒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两人只是暧昧，还是已经确认关系了？谈过多久？为何没有在一起？”蓝少阳的表情恳切。 杨春不安地端起咖啡，为了掩饰心慌，喝了一口：“泄露好友隐私实在不应该。既然你来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他们俩之前只是拉扯，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我可以肯定。当然凌寒是表白过，可两人背景相差太大，怡然很谨慎，并没答应。后来……凌寒就跟费雨灵订婚了。关键是，谢家父母也不同意凌寒，对你倒是满意。”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蓝少阳苦笑了一下。 “怡然之前有一段婚姻。她前夫是个奇葩，人品低劣，对这段婚姻算计到极点，还霸占她房子。怡然跟前夫离婚大战，多次报警，认识了当时还是警察的凌寒。怡然之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根本不能应付董大强。也是很巧，凌寒做警察多年，看多了肮脏事，平常人的龌龊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董大强的那些小伎俩他都能不费力地消解，帮了怡然不少忙。” “嗯。相识于微时。”蓝少阳总结道。 “对。凌寒见过怡然最狼狈的样子，还救过怡然的命，两人在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后来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公司。原来，青云是袁家的公司，凌寒是袁家的儿子。两人在青云相遇之后，一起披荆斩棘，抗击公司异己。其间，凌寒表白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杨春说道。 蓝少阳点点头：“还曾经患难与共。” 杨春拍拍手，笑道：“好了，我都说完了，要工作了。”她利索地转身就走：“顺便说一句，我更看好你跟怡然。” 说罢，便飘然而去，留下蓝少阳一人沉思。 谢怡然下班后，看到蓝少阳在门口等着她。 “你怎么这么快？我想着你要倒时差，就没打扰你。”谢怡然惊喜地说。 “下了飞机就想来找你，一分钟都不想耽误。”蓝少阳修长的身影，靠在崭新的捷豹车前面。 “怎么？连车都买上了？”谢怡然惊讶地问。这辆捷豹线条流畅，一看就是豪车。 “要在临江设立中国区了，就顺手提了辆车，方便出行。” 谢怡然惊喜地站在车外，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车真是帅气！我坐后面吧！” 蓝少阳站在副驾驶，打开车门，一个优雅的手势：“副驾驶是留给女朋友的。” 她笑了笑，稳稳地坐在副驾驶上。 蓝少阳从开着的副驾驶门里探进身子，从座椅的右上抽出安全带，绕着谢怡然拉到左下给她系上。 他离得太近了，她无措地竖起了汗毛，双手不自然地竖起，仿佛一道屏障，想阻挡蓝少阳的接近。 蓝少阳感觉到她的抗拒，心里微微不爽，系好安全带之后，失望地说：“不会吧，这么防着我。” 身体是说不了谎的，这女孩很抗拒他。 蓝少阳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苦笑。转身进了驾驶位，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 那是一颗天蓝色的宝石戒指。 谢怡然恍惚地问：“你这是？” 蓝少阳侧身向右贴近她，抓住她的手指戴上去，温情脉脉地说：“我想求婚。因为你治好了我的爱无能。” 既然凌寒说她还没结婚他就有机会，那就让她赶快跟自己结婚。 这么多年虽然他跟不少女人有亲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甘愿进入婚姻。他还以为自己爱无能，可遇到了谢怡然才知道不是。 “这，太突然了。”谢怡然将手从蓝少阳手中抽出来。蓝色的戒指在她手指上闪闪发光。 “你嫌我们认识的时间短？”蓝少阳温情脉脉，“三个月不短了，我本来就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回国相亲的。” 谢怡然低下头：“我有过一段婚姻。三个月就闪婚，彼此并不了解，不合适。” 她又说：“你说要让我在一年内接受你，也不必这么着急。” 蓝少阳苦笑：“怕你跟人跑了。” 谢怡然愣住了：“怎么会。”说完，慢慢褪下戒指。 蓝少阳阻止：“好，先不提结婚。这戒指就是送你的，戴着吧。好了，我回来了，咱们好好出去约会，大吃一顿如何？” 谢怡然这才转忧为喜：“好。吃饭没问题，只要不吃辣就行。” 蓝少阳夸张地叫：“不会吧。好，我们去吃淮扬菜。” 说罢，一脚油门加速。 此时，有四只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离开。 季甘霖走出来对凌寒说：“师弟，她早就名花有主了。你俩这是有缘无分。” 凌寒不置可否：“蓝少阳会隐藏，他肯定不是好人。董大强没跟我们说实情，但明显蓝少阳身上背着大案。怡然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让他跳这个火坑的。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也许他整过容？走，找老杨，查查跟蓝少阳身高差不多的在逃人员。” 第106章 凌寒确认蓝少阳就是薛群 接到凌寒的邀请，老杨按时赶到饭店，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杨局长，出来吃顿便饭而已，不用这么忌惮吧？”凌寒朝老杨调侃道。 老杨摆摆手：“私底下吃请是大忌。你呀，还没接受教训。一万块钱就断送了你的警察生涯，我能不谨慎吗？” “朋友聚会也不行么，”凌寒笑着介绍，“这是季甘霖，也是我警官学院的师兄。也当过警察。” 老杨对季甘霖笑一下：“听人提过你。你是辞职的吧？怎么样？在凌寒那里，他没亏待你吧？” 季甘霖笑道：“还行，比当警察自由。” 凌寒浅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老领导，我不但警察了，但警察的机警还在，我遇到困惑了，请您帮我。” “哦。说吧，什么人什么事？”老杨好奇地问。 凌寒将蓝少阳的照片递给老杨：“这人您认识吗？我怀疑他身上有案底。” 老杨摇了摇头：“不认识。你也不过离开警界一年而已，真有通缉犯你没印象？” “如果整容了呢？”凌寒反问，“我肯定他身上有案子。他身高在1米8到1米83之间，杨局，您能把身高差不多的在逃犯调出来我看看？” 老杨点点头：“本来不能跟非内部人员开通查案系统的。也罢，为你们破一次例。” 季甘霖笑道：“杨局，我们这也是为了案子。” 凌寒查到了信息。 查出来符合条件的在逃人员不少。 但看着蓝少阳不是那种暴力型犯罪的，他逐一排除。 突然，一双照片里的眼睛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人是chatyou老板薛群。 他总觉得那双眼睛跟蓝少阳很像。 蓝少阳看起来不是穷凶极恶的暴力型犯罪，倒像是用脑子诈骗的。 他觉得，薛群这种经济诈骗类犯罪风格，的确符合蓝少阳的个性。 能在华尔街开投资公司，以前做的肯定跟投资理财有关。这样看，很可能是他。 “杨局，我怀疑这个薛群就是蓝少阳，chatyou老板，在逃是吧？”凌寒指着照片问道。 “是。chatyou暴雷后，他公开信写自己逃到南半球了，还挖苦了受害人一番，也是个人才。”老杨感叹地说。 “我见过蓝少阳真人，说实话，他跟薛群的感觉还挺像的。身高又符合，我怀疑他是薛群。”凌寒笃定地说。 老杨抑制不住激动，“刷”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真的？这小子涉嫌十几亿资金的诈骗，有个受害人跳楼了，不少人家破人亡。你确定吗？” 凌寒和季甘霖碰了下眼神，凌寒说道：“基本确定。杨局，你等着，我们去找人对质。” 说罢两人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立即开车走了。 季甘霖明白了，一边开车，一边说：“找董大强是吧？可我们没有他的住址，他也未必会说真相。” “我知道他在哪里。”凌寒扫了眼费雨灵的朋友圈，她发了外出跟朋友聚会的照片。 坐在她对面一起晚餐的那人，虽然没有露脸，但他肯定是董大强。根据费雨灵发的图片，他很快定位两人正位于某家网红餐厅。 两人来到他们聚会的某餐厅下面，凌寒打通了董大强的电话：“出来一下吧，有事要问你。” “出来？可我正在跟人吃饭。对了，还有费雨灵。要是她发现我们私下有来往，怎么饶得了我？”董大强低声说。 “我在你所在餐厅楼下。你就说去卫生间，十分钟就够了。”凌寒沉着地说。 “哦。”董大强对费雨灵告假，“雨灵，我去趟卫生间。” 他迅速下到一楼，果然看到凌寒和季甘霖。 凌寒的表情还是那么冷：“就问你一句话，蓝少阳是不是薛群？” 董大强的脸色一惊，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差点跌个跟头。 见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凌寒和季甘霖都明白了，他们猜对了。 董大强强自镇定，继而极力否认：“这种玩笑怎么能乱开？要是他是chatyou老板，我还能饶了他？” 凌寒和季甘霖相视一笑，明白董大强在撒谎。 见对方不信，董大强又说：“他真不是。 ” 他手机响了，是费雨灵的，董大强做个“嘘”的手势。 凌寒朝他挥挥手：“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季甘霖看着凌寒，说道：“就这反应，蓝少阳必然是薛群。” 回到包厢，凌寒忍不住激动：“杨局，已经有眉目了，根据证人的反应判断，基本确定蓝少阳是薛群。” 老杨拍手大笑：“好你个凌寒，不当警察了还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到底怎么回事？” “合理推测，chatyou暴雷后薛群去了南北球某国，在那里整容之后去的华尔街。跟董大强联系上，合作办了公司，之后从华尔街回国。” “那就好！之前薛群没案底，没采集dna，他又没有父母，所以没法做dna对比。看来，只能从整容这方面入手了。只要查到他整容前的资料，就能证明他是薛群。”老杨兴奋地说。 这件大案受害者甚众，搞得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要能抓到嫌疑人，能挽救很多家庭。 “腾宇在南半球有生意，杨局需要的话，我会协助。”凌寒主动地说。 “那倒不必。你只要盯着他，别让他跑了就是了。我们拿到证据就能控制他了。”老杨说道。 凌寒交代：“董大强跟他是合伙人，我们又问过薛群身份。杨局你得尽快，否则董大强告诉他，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查到可能整容的地点后，老杨立即申请了去南半球某国点差。虽然该国整容的医院有三千多家，但有了国际刑警组织的协助，老杨迅速锁定了其中一家医院。 三天后，老杨拿着蓝少阳的照片来到这家医院。 可医院负责人说什么都不给他蓝少阳整容之前的照片，说是要对病人的资料保密，还说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 尽管有国际刑警组织作陪，可医院就是不配合。 老杨无奈，只得无功而返。 第107章 蓝少阳的真面目？ 蓝少阳开车带着谢怡然去吃淮扬菜。 落座后，谢怡然不安地说：“下周，我要出差。” 蓝少阳心一沉：“是跟凌寒一起吗？ “是。”谢怡然的脸，无端有些发烧。 “听说凌寒已经回到青云了，还是董事长兼总经理？”蓝少阳问道。 谢怡然很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有心，自然能知道。”蓝少阳看着谢怡然，带着恳求，“你能不跟他出差吗？你辞职，我养你。” 谢怡然脸色不虞:“少阳，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有能力靠自己活，为何要过手心向上的生活？你现在是对我好，可以后感情淡了，我又没有工作能力了，该怎么办？” 蓝少阳从包里取出一份协议，递给谢怡然：“怡然，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为了保障你的利益，群阳公司的股份我会赠予你15。只要我们结婚，这个转让就生效。哪怕以后离婚，也绝不影响你的股份。” 谢怡然吓了一跳：“别，这份大礼我可受不起。” 群阳公司她虽然没了解过，但15的股份，肯定不是小数目。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付出。”蓝少阳诚恳地说，“我知道让你出国定居，你肯定会很想家。你一旦想家就打个飞地回来。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你如果愿意为我出国，我也不会吝啬付出。” 谢怡然被感动了，这男人对爱的确破釜沉舟。经历过董大强，她明白他的可贵。 “不了。不是我的，我不能拿。”谢怡然拒绝。 “你能拿。咱俩一旦结婚，这15的股份就是你的。如果有了孩子，我也会继续将股份赠予孩子。”蓝少阳笃定地说。 “别用金钱诱惑我了。我是为了感情结婚，不是为了钱。”谢怡然有些不高兴。 蓝少阳将协议塞到她手里：“你拿回去看看，过几天再拒绝我也不迟。” 回到父母家，谢怡然懒洋洋地躺床上。 “宝宝，别回来就躺。你跟蓝少阳出去约会了？他这次专门为你回国，你也跟我们透个底。”梁敏问道。 “还行吧。可我不想出国。偶尔出去旅游可以，定居不可以。饭菜都吃不惯。又没有朋友家人。” 梁敏叹口气：“知道你孝顺，可不能耽误你的幸福。你要是为了他出国，我们也接受。” “唉。妈你竟然这样，还真舍得。”谢怡然说道，她想起那份烫手的协议，非常忐忑。 拿起协议，她收拾东西要出门。 “这么晚了，你就在家里睡，明天让爸爸送你上班。”梁敏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找杨春。”谢怡然拒绝了母亲的好意。 她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有点冷战的意思。但谢怡然认为该自己打破僵局，毕竟杨春是为她考虑。 她去了那家网红的龙虾馆，点了一个香辣味的套餐，打算带给杨春。杨春喜欢嗦小龙虾，最喜欢香辣味的，可她不吃辣，两人竟然没有一起去吃过。 十一点多了，她敲了杨春家的门。 一阵扑簌簌的响声传来，她果然没睡，不愧是夜猫子。 见老友来了，杨春瞪了她一眼，却没关门，转身往里走。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王胖子龙虾！问一下，香不香？”谢怡然晃了晃手中的龙虾外面。 杨春嗔怪：“都半夜里你还给我放毒！我现在肥的都腻人了！” “放心，小龙虾热量很低。”谢怡然将龙虾打开，香味逸散了出来。 杨春娇嗔地锤了谢怡然一拳：“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原谅你了。” 谢怡然一边给杨春剥虾，一边说：“少阳给了我一份协议，让我去美国，就给我15的股份，说是领了结婚证就生效。” 杨春嘴里塞了小龙虾，幸福的不得了，油腻腻的手对着谢怡然抓过去：“他还真下血本。协议在那里？我给你看看啊，他公司的实际资产和估值多少？” “不着急，你吃完了再查。”谢怡然嗔怪。 “不，虽然吃很重要，但钱更重要！”杨春迫不及待要抓包里的协议，不小心将龙虾汁蹭了一脸，样子滑稽。 谢怡然无奈，洗干净了手，从包里将协议拿了出来。 杨春仿佛变了个人，趴在电脑前，一顿操作，查完后，嘴巴张成“o”型： “哇塞，公司估值在10亿美金，注册资金5亿美金，实缴2亿多，大概人民币14亿多，啧啧啧。咱不整那些虚的估值，按照实缴来算，15的股份就是21亿人民币！壕啊！你这男朋友！” 这么大的投资额不奇怪，群阳这种投资公司设立门槛很高，还需要很大一笔保证金。 “什么？两亿多？”谢怡然也呆了。 “不奇怪！他总统套房一住就是一个月，给你闺蜜我随手带的礼物都是雅诗兰黛全套。诶，等等，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这公司三个股东，他占93的股份，还有俩持股人，分别占5和2的股份，其中一个竟然是jie feng的，而另一个是daqiang dong？”杨春愣住了。 “冯杰，还有董大强？”谢怡然仿佛都能闻到自己大脑cpu极速运转，试图重构认知的焦糊味：“你是说蓝少阳跟董大强在一起合作开公司？那他来跟我相亲，就不是巧合咯？” 杨春傻眼了，狠狠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一定不是巧合，肯定是故意为之。跟冯杰和董大强在一起，这蓝少阳肯定是骗子。可骗你这个钱不多的，也谈不上美若天仙的离婚妇女，图什么啊？” 就在这时，谢怡然的手机响了，她“嗯嗯啊啊”一番，挂断了电话。 “谁啊？”杨春问道。 “是凌寒。”谢怡然看着杨春，“说是有重要的事，跟蓝少阳有关。” 杨春疑惑地扣着指甲：“说蓝少阳的事？他已经知道蓝少阳的底细了。你快去吧。” 见到凌寒后，谢怡然表现的很平静。 凌寒一贯冷漠的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怡然，蓝少阳问题很大。我推断，他就是chatyou的创始人薛群，在国外整容后才去的华尔街，他公司的投入资金都是韭菜的血汗钱。这种人，你根本不能沾！” 谢怡然的身子晃了晃，她才想起，董大强出看守所的时候就跟她吹嘘过，说是chatyou的薛群把钱还给他了，还跟要跟他合作，现在看来对得上了。 第108章 费雨灵撺掇蓝少阳报复 这么看，凌寒猜的应该没错，蓝少阳肯定是薛群。 可她不愿意承认，反问：“有证据吗？” 凌寒坚定地说：“还没有，但一定能找到。” 谢怡然面露不耐：“既然不能证明蓝少阳就是薛群，就不要这么肯定。拿到证据再说吧。”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明知道是个坑还要跳？”凌寒反问。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难道就可信？”谢怡然讽刺道。 想来，只有蓝少阳在对她好，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董大强算计她房产，算计叫她收养他亲戚孩子，让她对婚姻失去信心；凌寒声称不会喜欢离过婚的女人，还在她面前跟费雨灵订婚，还害得她被费雨灵绑架，她也深受其害；就只有蓝少阳，从始至终从都对她很好，甚至还救过她的命，带给她的都是快乐，她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老远从华尔街飞回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用心。 蓝少阳的爱是纯粹的，尽管很怀疑，可她不愿相信蓝少阳是个骗子。既然没有证据，她就当这事不存在。 蓝少阳在华尔街开的群阳投资，除了他，另外两个小股东是董大强和冯杰。冯杰是律师，必不可少，蓝少阳就干脆给了他一点股份，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服务。 蓝少阳拨通了冯杰的电话：“你了解青云设计么？或者说，这公司的弱点在哪里？” “是腾宇的子公司，现在是腾宇的大少爷凌寒掌控。我接到他们老客户咨询，说是要告他们。青云以前报价很低，今年换了老总，报价提高了好几倍，把老客户都得罪光了。后来老客户找他们要说法，闹得很大。” 蓝少阳连说“好”，青云既然这么大漏洞，当然得利用：“实话跟你说。青云跟我有过节，我要搞垮青云，怎么操作？” “说简单也简单，去跟新客户透露青云以前的报价。同样一瓶可乐，卖给他3块，卖给我就要10块了，谁能接受？” “这办法我也想到了，可他们都签了合同了。”蓝少阳点点头。 “签合同也能撤销嘛。找漏洞方面我们律师都可最擅长了，给我几天时间。”冯杰胸有成竹地说。 蓝少阳喜不自禁：“好。” 这几天，谢怡然一度受着内心的煎熬。 虽然她表示不信凌寒的话，心里却直打鼓。这件事只是没有证据，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了。 晚上约会，她试探地问蓝少阳：“少阳，你真的在乎我吗？” 蓝少阳含情脉脉，眼里要滴出水来： “傻瓜，这还用说？93的股份，给你15就不到剩80。你给我生8个孩子，那我的股份就都是孩子的了。可你死活不签字！我身家都愿意同你分享，还不够爱你么？” “那你，能不能把你以前的经历告诉我？比如，从出生到你认识我之前。我总觉得，你过去的经历没那么简单。”谢怡然说道。 蓝少阳见她问得沉重，便深情地说：“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有过很多女人，但都是过眼云烟，有什么好提的？从今以后，你是唯一。” 谢怡然知道对方误会自己在吃醋，便提示道：“有没有可能，你之前是个大骗子呢？遇到我之后，改邪归正了呢？” 蓝少阳脸上骤然一变，心惊肉跳，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又看着她笑得轻松，知道她在开玩笑，便平息了面色：“你个小冤家，脑子里面都想的什么呢？”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谢怡然揽在怀里，掩饰跟她直视。 他不喜欢骗女人，应该是不屑。 他跟董大强不一样，从来不用套路对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要求女人心甘情愿。 他也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一股男性气息袭来，谢怡然脸上跟火烧一样，害羞地趴在蓝少阳怀里。 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女人，蓝少阳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怡然，别折磨我了。”说完，就去吻她。 谢怡然含羞迎合。 慢慢地，男人的呼吸急促，身体也有了变化，她有些惊慌失措：“太晚了，我该走了。” 蓝少阳看着谢怡然，眼里流露出祈求：“怡然，你真这样？撩了我，自己又跑了。” 谢怡然慌了，她虽然愿意相信蓝少阳，但蓝少阳明显在避重就轻，她心里也直打鼓。 她温和地说：“对不起，可……” 谢怡然拒绝了，蓝少阳想到了凌寒，眼中的亮光黯淡了下去：“你在为谁守身呢？” 谢怡然慌乱地否认：“没有。可，我们未来还不确定，贸然这样，不合适。” “贸然？你很清楚我对你的付出是不是贸然。”蓝少阳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温和一点，但禁不住有些不忿。 谢怡然摇摇头：“夜深了，我该走了。” 蓝少阳很不甘心：“怡然，我已经想好了，买套房子做婚房，以你的名义。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房子。” 谢怡然拿起包，神色黯然：“我要出差了，回来再说吧。” 蓝少阳愤怒地追问：“是跟凌寒一起去吧？能不能不去？” “你还存在这样的封建思想？男领导带女下属出差就一定有事？我们都不住一起，怎么会？关键是，这项目已经进展到这个阶段了，又不能丢给别人。你为何不信我？你放心只是出差而已。”谢怡然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费雨灵从看守所回来后，一心要报复凌寒，她这次长脑子了，打算用温和的方式报复。 她听说蓝少阳是谢怡然的现任男友，就去找了蓝少阳。 蓝少阳一开始不理她。 毕竟董大强对费雨灵的评价极低，而她又刚劫持了谢怡然，恨她还来不及呢。 谁知道见面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谢怡然和凌寒非常暧昧，之前凌寒都要结婚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如今凌寒跟自己离婚了，那还不死抓着谢怡然不放。 她接着解释，说自己被退婚，被分手，甚至拘禁凌寒和谢怡然，都是被凌寒逼的。 说得蓝少阳立即汗毛倒竖。 第109章 凌寒被谢怡然打脸 费雨灵接着解释，说自己被退婚，被分手，甚至拘禁凌寒和谢怡然，都是被凌寒逼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真的，费雨灵说得声泪俱下，还表示，她和蓝少阳同是天涯沦落人，蓝少阳再不出手，谢怡然就要跑了。 这种挑拨离间，方法虽然粗暴，但奏效。关键是对蓝少阳有效。 她说得又恳切，又带着部分真实，蓝少阳也气得火冒三丈。 见蓝少阳听得入港，她表示，凌寒是私生子，不受待见，只有一个青云聊以安身，如果能把青云整垮了，那凌寒就失去基本盘，肯定会被后妈吴玉芬赶出去的。 没有了倚仗，谢怡然怎么会跟他长久？ 蓝少阳问道：“可我对青云并不熟，谈何报复？” 费雨灵拍手大笑：“我熟啊。” 之后费雨灵将青云的基本状况给蓝少阳讲得一清二楚，又把青云接触的新客户奥星的信息都给了蓝少阳。 蓝少阳当时就动了心。再加上冯杰给的信息，他觉得搞垮青云，胜券在握。 他想到，虽然自己反对，谢怡然却非要跟凌寒一起出差。凌寒是故意的，还想着跟谢怡然梅开二度呢，气愤的脸都绿了，于是立即开始报复计划。 凌寒在附楼看完菜单，对厨子说：“不辣的就只有这些吗？才一个星期就要重复菜单了？” 厨子很委屈：“咱们地方菜系很多都辣，您要不辣的，还要荤素搭配，还每天不重样的，可不只有这些了。” “不行，半个月的菜单不能重复。这点事都做不好么？算了，待会儿我专门拟菜单给你，你上点心。” “是，可是我只能做中式菜系。” “那就再聘请一个西餐厨子！”凌寒霸气地说。 厨师只好点点头，走开了。 中午季甘霖来取餐的时候，厨师愁眉苦脸地说：“每天想菜单，可把我愁坏了。咱家少爷怎么回事，以前从来不讲究吃的，这阵子像是换了个人，还换了口味不吃辣了？” 季甘霖知道其中原因，拍拍厨师的肩膀：“你还看不出来吗？这饭不是为他准备的。” 厨师这才反应过来：“莫非是为了谢小姐？前阵子谢小姐在家里住，只吃不辣的菜。” 季甘霖神秘一笑：“知道就好。伺候好有你好处。” 谢怡然一夜没睡好，一会儿想到蓝少阳要是被人揭发了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到蓝少阳明知回国很危险，还为了自己回国，也太傻了，反反复复，难以成眠。 第二天上班顶着黑眼圈。 “怡然，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凌寒端着咖啡走了过来，递给谢怡然。 谢怡然恍惚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我不喝咖啡。” 这几天，凌寒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天中午都送饭给她，她心情好了会接受，心情不好丢给别的同事。 不接他的咖啡，凌寒十分委屈：“别这样，我是你上司，关心你不对吗？你这几天怎么心不在焉。下午我们就去京市跟奥星谈项目了，你这样无精打采，怎么面对客户？” 提到工作，谢怡然才没那么抵触：“知道了。今天晚上到京市只是请客户吃饭，明天才正式谈，我会尽量调整。” “你这丫头，真是傻。”凌寒说得起劲，在谢怡然的办公室坐下来：“跟客户的聚餐可不能掉以轻心，你得准备……” 他眼神自带宠溺，看得谢怡然心惊。 “好好说话，我不是丫头，公众场合这样不成体统。”谢怡然不由得严肃起来。 凌寒带着歉意：“抱歉，我真是不自觉就……好吧。” 谢怡然看他越发不堪，“腾”地站起来：“你再这样，我不去了。姜国栋不是刚提了副总了么？他年纪大能压阵，跟你一起去正合适！我去干什么？” 前几天，谢怡然断然拒绝了青云的副总职位，只肯做业务总监。凌寒无法，思来想去，便让姜国栋接任了副总的职位，倒是正合适。 凌寒一副无奈的样子：“行，我好好说话。但之前，姜总没有接触过，如今也只能让你跟我一起去。” 谢怡然叹了口气：“行了，以后我可不跟你一起出差了，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凌寒撇了撇嘴：“已经送饭了，咱们一起吃吧。” 看着凌寒可怜巴巴的样子，谢怡然有些不忍心，就打开饭盒。 每天的午饭就跟开盲盒一样，总能给谢怡然惊喜。 知道她不吃辣，淮扬菜、粤菜、日料、西餐轮换着来。看得出来，这些餐点都是极为用心的。 盒子很精致，看着赏心悦目。打开一看是粤菜：老火靓汤，煲仔饭，乳鸽，炒时蔬。 老火靓汤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连油花都没有，十分清爽。 煲仔饭里面的腊肠红红的，青菜绿绿的，看的人口舌生津。 乳鸽外皮烤的酥脆，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连炒时蔬都带着一股蒜香，引的谢怡然吸了吸鼻子。 可总这样不是办法，她将饭盒推给凌寒：“这菜我不爱吃，给小刘吧。” 小刘见状急忙吐了吐舌头，摇头道：“不，不，谢总监您可别折煞我。”说完，关上门逃也似的走了。 开玩笑，总裁给小娇妻饭菜，她怎么敢僭越？ 凌寒禁不住劝道：“怡然，吃吧。下午要去京市，你没休息好，再不吃饱怎么行？” 谢怡然此时，才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吃饭睡觉的。工作就是有压力的，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不必为我考虑这么多。既然我没辞职，说明我能承受。” “我是心疼你。”凌寒脱口而出，“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可我真的想弥补你。让你做副总你又不肯，给你送点饭菜怎么了？” “你如果真想公司好，就不该任用我。下面的人不服，我也不配。”谢怡然义正言辞地说。 “怡然，你怎么这样？人家巴不得能升职，怎么你就甘愿做底层？我为你好还有错了？” “为了我，就该让我安心。你又是给我升职，又是给我送饭。我能安心吗？要真这样，这班是上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谢怡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第110章 凌寒和谢怡然面见奥星一行人 凌寒着急了，一把抱住了谢怡然：“怡然，你怎么了？” 女孩在他怀中软得像一根面条，凌寒利索地将她抱起来，从电梯急匆匆下到地库。 电梯上有几个同事吃完午饭，回办公室的。 见往日一向丝毫不乱的总经理凌寒抱着业务总监谢怡然，同事们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凌总，怎么了？”有人问道。 “谢总监晕倒了。”凌寒急得头上全是汗。 “要帮忙吗？” “嗯，帮我开车去医院。” 可还没到医院，可能是车内温度适宜，谢怡然就在凌寒怀里醒了过来。 看凌寒紧紧搂着她，她挣扎着坐起来，狠狠地推开凌寒：“你干嘛？ 凌寒不怒反笑：“你晕倒了，让同事开车送你去医院。” 谢怡然气愤不已：“停车！我没事！估计是没休息好。” 见谢怡然跟自己斗嘴了，凌寒笑道：“能有力气斗嘴，看来是真没事了。” 谢怡然叹了口气：“诶，这两天睡的不足五小时。” 凌寒难过地说：“这又是何必呢？唉，你总是这样折磨自己，让人……” 谢怡然骂道：“我折磨自己，管你什么事？我就是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凌寒又心疼又气愤：“同事还在车上。” 那同事很知道眼色：“啊，凌总，谢总监，医院到了。” 凌寒道谢：“麻烦你了。你叫个车，回去上班，把车子停在医院地库就是了。” 同事点点头，憋着笑走了。 凌寒扶着谢怡然：“走，去检查下，也好放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都快到航班起飞时间了，谢怡然拒绝了：“航班时间都要到了，赶快去机场吧。” 凌寒见她没事答应道：“也好。出差回来再检查吧。” 谢怡然无奈地说：“行李什么都在公司，也没带，这可怎么办？” “没事，到京市带你去买。咱们直接开车去机场，稍后让季甘霖把车开回去。” 谢怡然只得点了点头。 凌寒带着谢怡然开车去了机场，他特意交代买的头等舱。 之前只坐过普通座的谢怡然，感觉很新鲜。 首先就是候客厅，里面精致而齐全，让谢怡然感觉不是来坐飞机，而是来度假的。 这不是候客厅，而是一个商务、办公、娱乐都能满足要求的多功能厅。自助餐，各种小点心，应有尽有。 他们正好没吃午饭，就在餐厅点餐了，主厨送来澳龙做的意大利面，搭配奶油蘑菇汤，一些小食，还送了餐后水果，而且味道还不错。 两人跑了一身汗，就在候客厅的淋浴间洗了澡。 洗完澡还能泡个澡，喝点茶养生。 登机的时候，头等舱乘客提前上飞机，不用像以前那样可怜巴巴地排队。 上了飞机之后，空姐微笑自我介绍，表示了欢迎，还送上欢迎饮料和小点心。 服务更是周到贴心，是一对一的，座位极为宽敞，放下来就是一个小床。 除了隔音良好之外，还提供静音耳机，洗漱包，甚至还有尺码合适的全套睡衣。 整个旅程就体现一个字：爽。 上了飞机，凌寒关切地对谢怡然说：“三四个小时呢，好好休息吧。省得到时候撑不住。” 空姐贴心地取来睡衣，拉上帘子，谢怡然也有些乏了，换好衣服躺了下来。 凌寒在旁边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放心地看着谢怡然，时不时查看她，生怕她有异样。 环境适宜，谢怡然放松下来，呼呼大睡。凌寒就在旁边守着，周围极为安静，她翻身，或者呼吸没那么均匀，凌寒就探过头来查看。 引得专门为他们服务的空姐掩嘴而笑。 下机之后，早有司机开车来接。这几天行程很忙，需要开车的，还需要跑腿的，为了服务好老板，司机小尚提前来了京市。 凌寒在车上跟甲方通了电话，双方约定在一家私房菜馆吃饭。 到了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多了。 一路上谢怡然睡的很好，凌寒才放心了。 对方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一个副总姓汪，一个营销总监姓杜，一个业务总监姓乔，还有两名女性工作人员。 宾主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凌总，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谢小姐到底是您的女朋友，还是普通下属？她很能干，能力强，长得又漂亮。她要是还单身，可有人想追。”对方的汪副总调侃道，随后对营销总监小杜挤了挤眼睛。 谢怡然红了面颊，凌寒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微笑说道：“抱歉，怡然已经名花有主了。” 谢怡然有些尴尬，打算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凌寒反而握的更紧了。 汪副总哈哈大笑，对小杜说：“我就说人家有主了，有的人还不死心。只要不瞎就看得出来，凌总看着谢总监的时候含情脉脉的。” 小杜脸上显露出懊恼的样子。谢怡然气愤地咬了咬嘴唇，却不吭声。 凌寒捏着谢怡然的手，还调皮地挠了挠她的手心，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吗？有那么明显？” “太明显了，都要溢出来了。”汪副总笑道。 她这话没法反驳，首先凌寒只是说自己名花有主，并没说她是他女朋友，而自己名花有主是事实。其次她一定要打消小杜的念头，要是这个小杜真有什么想法，工作中再接触就麻烦了。甲方拿捏乙方那不是很轻松的事，凌寒这是在保护她呢。 几个人吃着喝着，谈了半天，已经谈到了第三期合作的展望，仿佛以后两个公司就捆绑在一个战车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称心合意的合作伙伴，我真是心力交瘁。你不知道，这合作对象比老婆还难找啊！凌总，来，我代表奥星敬你一杯！各位，我提议咱们一起敬凌总一杯，还有谢总监。” 见客户敬自己，凌寒和谢怡然立即站了起来，“该我们敬你们才对！” 双方都一口干掉，看得出来，奥星对青云很满意。 汪副总手机响了，礼貌说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众人继续说笑，毫不在意。 几分钟后，汪副总回来了，可眼神变了，隐隐显出怒容。 他有些不客气：“各位，公司出了点急事，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一个锐利的眼风扫向同事们，也不顾凌寒的挽留，几个人都跟着走了。 第111章 谢怡然再次对凌寒动情 刚刚还热闹的包厢，顿时沉寂了下来。凌寒不是傻子，明白肯定出问题了，便跟谢怡然对视了一下。 “出事了？”谢怡然问道。 凌寒叹气：“嗯。” 凌寒想不明白，已经签了合同，对方也很满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大概想不到，蓝少阳联系了汪副总。 听说谢怡然要跟凌寒出差，而蓝少阳没法阻止，就动了这个念头。 通过费雨灵，拿到凌寒接洽的对象奥星资料后，蓝少阳在凌寒两人出发后没多久，也飞去了京市。 他适时地给奥星的汪副总打了电话，告知这个合同有很多猫腻。 汪副总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本来打算挂掉的，蓝少阳却说：“要不要看看青云以前给本地公司的报价？类似的项目，发包内容几乎都一样，价格只是你们的三分之一。” 汪副总也顾不得是在饭馆，大声反问：“真的假的？” 蓝少阳冷笑：“没有证据的话我会乱说？” 汪副总不由得不信，不免疑惑：“那你怎么这么好心？” 蓝少阳的声音很冷：“我自然有目的……” 人都走了，凌寒见谢怡然不高兴，就安慰道，“我知道你为这项目付出很多。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市，饭还没吃饱。走，我们去吃点宵夜。” 京市的夜晚她还没见过呢，答应得也很爽快：“好。” 他们来到京市有名的簋街，油亮的招牌、闪耀的霓虹灯、空气中飘荡的小龙虾香味，勾起了人的馋虫。 许是换了环境，谢怡然的心情变好，看着一家家的小龙虾店，她好奇地问：“小龙虾真的那么好吃？” “还行吧。怕辣的话可以吃清水的，还能确保食材是新鲜的。”凌寒看出她也想尝试，便鼓励道，“走，这里就是最负盛名的簋街，吃吃看吧。” 谢怡然轻快地跳起来，跟着凌寒进去了。 虽然十点多了，可这里却是人声鼎沸。每一桌都摆满了红彤彤的小龙虾，食客们都不顾形象，吃得满嘴满脸油腻。 不知怎的，谢怡然被这里的气氛感染，竟也隐隐期待，不一会儿小龙虾上来了，凌寒拿起一只虾看了看：“嗯，去了虾腮和虾线，老板是个讲究人。”说完，迅速拨开一只小龙虾，放在谢怡然面前的瓷碟里：“尝尝看。” 谢怡然赧然，夹起虾仁细细地品尝起来：“嗯，肉质紧实，竟有一丝清甜，的确好吃。” 凌寒此时已经剥好了两只虾子，又递到她碟子里：“来，继续吃。” 谢怡然鼓着嘴巴，伸出手拒绝：“你吃呀，我有手会剥。” 凌寒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不自觉的宠溺：“出来吃虾，怎么能让你动手。” 谢怡然没有来地问一句：“哦～我知道了，但凡跟女孩吃饭，你都帮人剥虾是不是？” 凌寒定定地看着她，收敛了笑模样：“你是第一个。” 谢怡然胸口涌起一股热流，有些愣怔：“哈，哈，好荣幸。那，那我自己来好了。” “我想永远都帮你剥虾，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这个机会？”凌寒将第四个小龙虾仁放在她碟子里，话里有话地说。 谢怡然低了头，脸都要埋到桌子里了：“你再胡说，我便走了。”话虽这样说，却没有起身。 凌寒笑道：“好了，不吓你了，知道你心有所属，今天就让我给你剥虾吧。”话里话外，非常卑微。 虽然在笑，只让人觉得凄凉，谢怡然不敢看凌寒的眼睛。 “谢谢你凌寒。那个，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了解我了也许会讨厌我的，相信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谢怡然慌张地解释，继而想锤自己的头，她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寒的眸子却很冷，一如他往常的模样，摇摇头：“再好，我不喜欢又怎样？” 谢怡然被卡住了：“咳咳咳……” 凌寒将水地给她，喂到她嘴里：“慢点，呛到气管很难受的。” 之后，轻柔地拍拍她的背。 谢怡然喝了两口水，才渐渐顺气，说道：“没事没事。你这，光顾着给我剥虾了，你都没吃。你也吃啊！” 凌寒笑笑：“我没胃口，就喜欢看你吃。” 谢怡然佯怒，“刷”地站起来：“既然这样你干嘛带我来？过分！” 凌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坐下来，叹了口气：“我跟你在一起安静吃饭的机会，本来就不多。” 谢怡然不忍心斥责，眼眶发红：“凌寒，我们有缘无分。如果有来生……” 凌寒的眼睛起了一层雾气：“要是你真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可是……” 谢怡然抱着胳膊，泪落了下来。凌寒一向孤傲，从不对人不假辞色。他何时如此卑微？ 见谢怡然楚楚可怜的，凌寒心里倒是不忍了，眸子渐渐坚定：“抱歉，不该说这些。除非你真的不喜欢我。否则我不会放弃。” 谢怡然逃避似地拎起包：“别说了，你不吃了是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到了下榻的酒店，凌寒也没说什么，直接回到房间，谢怡然回去也关上了门。 强烈的情绪萦绕着她，一股心酸和难过涌上来，可凌寒之前给她的伤害仍历历在目，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犯傻。 今夜估计又难免失眠，她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哭，酒瓶子就随意地丢在门口的吧台上。 哭累了，直接去了浴室里泡澡，合适的水温让她感觉很舒服，差点睡着。 第112章 凌寒不顾个人安危，照顾谢怡然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是凌寒：“怡然，你在吗？我没有带……纸巾，给我拿一点吧。” 谢怡然急忙起身擦干了身子，套了浴衣去开门：“你等下。” 她取了一包纸巾，从门缝里递给凌寒。 凌寒大力从门缝里挤进来，毫不犹豫将她一把揽住抱在怀里：“怡然，我不要来生，我要现在！” 谢怡然还没反应过来，他灼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紧紧地缠绕谢怡然的双唇。他的手也牢固地环住了谢怡然，她丝毫动弹不得。 凌寒的嘴唇特别冷，像他平时给人的感觉。谢怡然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冷的人，会有这么炽热的感情，她感觉到他快疯了。 凌然比她高大很多，弯着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怀里。他密实的胸膛紧挨着她，她感到难以呼吸。 鬼使神差地，谢怡然回应着凌寒的激烈，嘴唇也迎了上去。 我这是在干什么？谢怡然心中猛地一激，残存的理智惊醒了她，她使劲地掰开凌然的胳膊，凌寒似乎毫无知觉，更紧地捆住了她。 她别开嘴唇，凌寒愣了。谢怡然趁着空隙叫道：“别这样！” 凌寒猝不及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了？”又欺身上来。 谢怡然忙不迭地往后退，却不小心碰到酒瓶，“咣当”一声酒瓶落地，她的光脚踩在玻璃渣子上，脚立刻鲜血淋漓。 她惨叫一声。 凌寒大惊，伸手去扶，却也被玻璃渣子扎破了手，伤口很深。可他似乎无知无觉，一把抱起她，任凭手上的血四处流淌。 谢怡然觉得脚底像是火烧一样疼，凌寒把她箍得紧紧的，一把抱起她，朝楼下奔去。 “我女朋友割到脚了，麻烦叫一辆救护车。”凌寒到了大堂，朝门口的值班客服叫道。 客服见到地上滴下的血迹，再看看谢怡然的脚底，也吓到了：“好，我马上拨120，你扶这位小姐去沙发坐一下。” 凌寒仍然抱着谢怡然，那客服打完电话来到他们身边。 客服惊叫：“先生，你手上扎了这么深的玻璃，怎么把这位小姐抱下来的？不疼吗？” 谢怡然这才看到，凌寒的手掌心里有一块三角形玻璃渣，半截已经插入手掌心了，血顺着掌心流下来。 客服又惊叫：“天，你比这位小姐流的血还多！你受伤更重，救护车到了，你先去吧。” 谢怡然感觉身体都吓软了，凌寒的表情却一点都没变：“不，她先去。” 医生过来了：“是谁受伤了？”看到两个人都流着血，医生催促：“一起去，又不是坐不下！” 不多时就到了医院，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医生，先给她看吧。”凌寒眉头都没皱一下。 医生点点头，查看了谢怡然的脚，表示要先清创，说罢就开始动手，谢怡然叫得甚是凄惨。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剧烈的痛，身子忍不住发抖。 凌寒不顾自己手上有伤，一把抱住谢怡然，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别害怕，清完创就好了。缝合的时候打麻药，没有感觉的。” 医生给谢怡然缝合完毕后才发现凌寒的手更严重，惊呼：“你的伤比她更严重，你还陪着她缝合？” 凌寒脸色苍白：“我没事。” 医生笑着摇摇头，继续给凌寒清创和缝合。 “你们俩这种程度的损伤，住院不住院在两可之间，只是现在没有病房。这样吧，开点消炎药回去吃，每天过来输液。” “医生，她走不了了。我们俩是一家人，你给我们安排一间病房就行。”凌寒说道。 “可是普通病房没空位。比你们重得多的，都得等着！”医生不耐烦地说，“实在想住院，开特需病房，套间，你们两个都住下，一晚上六千，去吗？” “当然去。”凌寒毫不犹豫地点头。 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刷刷书写：“去办住院吧。”为了这点小病开特需病房，这俩是冤大头么？ 谢怡然没法走路，凌寒推着轮椅，带她去了病房。原本只有一张病床，护士立即送来一张病床，两个人可以睡在一间房。 谢怡然从来没遇到如此有耐心的公立医院护士，从入院接待都是轻声细语，交代每件事都无比耐心，让人如沐春风。 “您好，这是特需家庭病房。这层有我们医院最好的专家候诊，可以按照病人的需求服务。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叫我。” 谢怡然这才明白，都是钞能力的结果。她点点头，护士没多滞留，客气地道别后，走了。 谢怡然坐在床头打量四周：“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凌寒温柔地说：“你赶快坐好，待会儿麻药散了，会很疼。” 果真不一会儿，麻药散了，她因为疼痛，身体微微发抖。 凌寒单手将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凌寒：“我们要睡一个房间？” 凌寒一愣，看着谢怡然防备的眼神：“放心，我不睡。”他就是再瞌睡，也不想谢怡然因为担心睡不好。 谢怡然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禁不住苦笑：“你担心什么呢？手都成这样了，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啊？” 谢怡然脸红了，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凌寒一言不发在谢怡然病床前守了一夜。谢怡然睡了这几天头一个安稳觉。 早上起来，她神清气爽，不由自主地说：“怪了，到医院反而睡得安稳。” 凌寒说：“是吗？有的人明明不傻，却看不清自己的心。你睡得好，不是因为在医院，而是因为我在。” 谢怡然咬住了嘴唇。被人说中了心事，她害羞地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 凌寒看了她那可怜的小模样心里激荡：“还不承认？你也是有趣，人那么柔弱，嘴巴却那么硬。” 第113章 奥星欲取消合作 出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尚司机的手机关机了，没接到电话，此时才赶了过来。 第二天，本来约定好的会面，奥星那边来了电话取消了，说是公司有紧急情况，在开会研究。 头一天晚上凌寒就跟姜国栋说了，第二天一大早，姜国栋带着季甘霖一起赶到京市。 谢怡然又睡着了，凌寒就跟姜国栋一起离开了。 她醒来的时候，季甘霖在旁边守着。 谢怡然问道：“凌总呢？” 季甘霖不忿：“凌总比你伤的深，还在这儿守了你一夜几乎没睡。早上就跟姜副总去奥星了。” “这，这？” “我是凌寒的警校师兄。凌寒身世很麻烦，他的生命里没有阳光。曾经我以为凌寒不会谈恋爱了，他好像是异性绝缘体。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在乎你。” 谢怡然刚要解释，季甘霖阻止了： “别跟我说你有男朋友，你真是眼瞎到口罩都捂不住，蓝少阳就是个大坑。我劝你趁早跟他切割，否则被甩都是小事，你还要把牢底坐穿。” 谢怡然愣住了，如果蓝少阳真是薛群的话，季甘霖说的是事实。 “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不会分辨利弊？凌寒他拥有的已经很少了，可他还在给予。你看着也不是个傻的，怎么这么是非不分？” “你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为了你，他跟后妈都妥协了。他宁愿不要腾宇的继承权，也要确保后妈不伤害你。” “他后妈杀了他亲妈你知道吗？可为了你,你他都能放下仇恨，讨好后妈。”季甘霖离愤怒了，对谢怡然一阵叱骂。 谢怡然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内情。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早劝过他，不必为了你这样。可他怎么都不肯听，还说他欠你的！他欠你什么了？他跟费雨灵订婚的时候，你们也不是男女朋友！” “你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也要替他想一想。我真为他担心，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他这辈子就是操心劳碌命。” “他小时候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有爸爸跟没有一样，就爷爷在乎他，可也没有明着表现，唯一的温情就是他奶奶。可奶奶没陪他几年。他是在后妈的虐待下长大，何时感受过家庭温暖？他不得已学会了算计，骨子如此冷漠，对你这么炙热，我都没想到。” “也许他对感情是有些迟疑，不自信。可那是他从小的经历造成的。我最清楚，他对你的付出是毫不算计的。你以后不必担心没爹，他是把你当女儿在宠。” 季甘霖说完，愤恨地丢给她一盘子早餐，走了。 就在这时，谢怡然的手机响了，是蓝少阳打过来的。 “怡然，我也有点事到京市出差，你在哪个酒店？我去找你。” 谢怡然的呼吸要停滞了：“我，我在医院，割伤了脚。别担心，小伤。” “你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你。”蓝少阳很着急。 见蓝少阳非要来看她，她拒绝：“有同事照顾，你先忙你的事，等忙完了再说。” 蓝少阳只得放弃：“怡然，白天的确有事，那，我晚上来看你。” 头一天晚上，蓝少阳将一沓合同资料给汪副总送来了。 “你自己看看，同样的项目，建筑面积都是8000平米，你们的价格是青云老客户的三倍！” 在行业内多年，自认为没有什么能忽悠到他的汪副总，仔细地看了合同，也傻了眼，“这，这，怎么会给我们这么贵？” 蓝少阳冷笑：“这明摆着欺负你们是冤大头。他们跟老客户合作了三年，都是这样的价格范围。他们今年突然提价，老客户们前阵子还打算告青云。老客户都不肯吃亏，你们就肯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老汪疑惑地问。 “实不相瞒，我是群阳负责人。我仔细考察过，感觉贵公司不错，想要入股。可如果你们如果是这样的水准，我可不想投资了。”蓝少阳的目光流露出不屑。 老汪露出钦佩的神色，紧张得结结巴巴：“原来您就是群阳老总，久仰久仰！” 为了新项目的资金，奥星四处谈投资人，群阳是最有希望给他们投资的。 “说罢，你们什么态度？实不相瞒，要是你们结束跟青云的合作，我会考虑投资你们。” “真的？好！我马上召集高管开会，还有法务，看怎么终止这份合同。”老汪激动的油脸上冒出汗珠。 凌寒和姜国栋到的时候，奥星方面说自己这边在开会，叫他们等，可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这可是原本预定双方正式会面的时间，足以说明奥星这边是故意的。 他们在奥星坐了半天冷板凳，凌寒还扎着白色的绷带，靠在会客室睡着了。 十二点过了，奥星这边才刚开完会，副总老汪过来，面露不屑：“抱歉，我们研究决定，要跟青云结束合作。” 凌寒忍不住了：“开什么玩笑？合同都签了，你们说毁就毁吗？” 老汪也怒了，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丢给凌寒一沓合同：“你真好意思啊，凌寒。你看看你们去年给人家的报价是多少？怎么就半年而已，给我们的报价就是原来的三倍？你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吗？” 凌寒接过合同一看，是一些青云跟不再合作的老客户的合同，竟然被老汪拿到了。看来这一切改变，应该是昨天在席上接的那通电话导致的。 凌寒冷笑：“你跟他们的情况不同！虽然是类似的项目，可你们的规格比他们高得多。你看看这材料、工艺、内部的装潢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准的。你们做的是大型市政项目，要求严格，而他们呢，做的是普通民用项目，完成标准都不一样。奥星是高端建筑承包商，他们是中低端的。质量要求不一样，怎么比较？” 老汪怒气冲冲，显然不接受：“别忽悠我，我在这行业三十多年，即使成本有差异，也不该差这么多！” “合同已经签了，我们也用自己的能力帮你拿到项目了，你难道过河拆桥，要毁约吗？”凌寒不满地问。 第114章 凌寒挽救危局 “法律规定存在欺诈，合同是可撤销的，我们公司的法务早就提醒过了。我会以合同欺诈的名义，申请撤销合同。”汪副总没有再怕的。 “汪副总，实际上我们没有过高的利润，利润算下来不到20，完全是正常范围，合同怎么是欺诈呢？这样，我不妨给你交底，回去给你做一份详细的成本清单，你就知道我们多难了。”凌寒一点都没有动怒。认真地解释。 他回去之后就埋头于工作，将成本利润表直接给做了出来。还对比出汪副总给的那几份合同中材料和工艺的差异。 根据核算结果，以前那几份合同都是亏损的，而给汪副总做的项目，也只有184的利润。去掉人工、时间等隐形成本，是很合理的利润范围。 汪副总拿到利润表看了后，一脸质疑：“你们只有18的利润？以前做的那些项目都是亏本的？” 凌寒苦笑：“是啊。以前我不是老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但他们说是为了扩大青云的影响力，才赔本赚吆喝。我入主后，改变策略了，只做高端客户。抛弃那些不赚钱的，那些客户才联合起来想告我们。可成本核算，让他们知道青云之前的亏损。青云不能再亏了！” “可，可，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汪副总找不到说辞了，开始耍赖。 “汪副总，如果你撕毁合同，重新找承包商，先不说你们在业内的信誉会下降，你们也没法按期完工了。我们这边已经采购好了原材料，人员也陆续就位了，马上就能开始。而你们新找的，那至少得3个月左右才能开工，工期就耽误了！这可是国家级的大项目，若是耽误以后就没机会了，你说是不是？” 对方说得在理，老汪也不得不点头，但奥星迫切需要投资，如果失去这个机会的群阳，他也没钱付给青云。 见老汪面有难色，凌寒忍不住问：“您有什么难处么？也许我可以帮你？” “唉，实不相瞒，公司现在资金短缺。一家投资公司答应投资，但前提是结束跟你们的合作。”老汪只好据实相告。 “哦。那家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凌寒心里有点底儿了。肯定就是这人昨天晚上打电话给老汪的。 “华尔街来的，叫群阳。” “群阳？老总是蓝少阳？”凌寒一点也不惊讶。 “对呀。您认识啊。”老汪惊讶。 “他跟我有私人恩怨，故意的。你们需要多少投资，占多少股份？”凌寒问道。 “1500万，算……3的股份。”老汪答道。3的股份不多，却可以解决奥星最严重的现金流问题，典型的以小博大。 虽然跟人谈生意最忌讳一开始就露出底牌，可老汪也没办法。 “这笔钱我来出，但得给我5的股份。”凌寒说道。 “这……倒是可以商量。可你是我们的乙方，又投资甲方是不合规的。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国家不允许。”老汪拒绝。 “我会以其他公司身份投资，跟青云毫无关联。总之，能保证解决资金问题。你一定要拒绝蓝少阳！”凌寒霸气地说。关于投资奥星，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了。 汪副总知道，凌寒身后就是大名鼎鼎的腾宇集团，多年蝉联国内首富，他怎么会怀疑腾宇的实力？ “真的？那太好了。”汪副总擦擦头上的汗珠。解决了资金的大问题，他才敢去投标，否则拿到项目了也做不了。 凌寒觉得如果能解决青云的问题，入股奥星也可以接受。毕竟奥星在京市有深不见底的关系网，花钱也买不到。入股奥星，腾宇也能用上这个关系网。 凌寒端起水喝了一口，汪副总这才发现他的手掌受伤了，便说道：“唉，您这是？” “被你们气的。昨天晚上你们不辞而别，我一怒之下砸了饭桌。”凌寒说道。 汪副总脑袋上的汗又冒出来了，凌寒是他们的救星，他哪能得罪啊？ “抱歉，是我的错。” “汪副总，您的耳根子也太软了，听风就是雨。”凌寒冷冷地说。 汪副总脸上露出歉意：“是，您说的是。”只要凌寒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那就是活菩萨，供起来又如何。 “以后的合作中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了。”凌寒强调道。 “好，一定一定。”汪副总连连点头。 “还有，你就别跟蓝少阳联系了，除非他联系你，你拒绝后第一时间告知我。” “您放心，我哪能再理他啊？他是趁人之危，破坏合作。他若联系我我一定告知您。” 汪副总千恩万谢。 之后又问凌寒的手是否包扎好了，是否需要介绍认识的医生。 殷勤无比，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慢。 凌寒心里一沉，蓝少阳居然杀到京市来了，想必已经跟谢怡然联系了。 马上要正面迎敌了，凌寒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随行的姜国栋不安地看着凌寒：“凌总，您已经答应了两个月内就给汪副总他们注资了，那您准备……以谁的名义向奥星注资？” 凌寒看着姜国栋：“谢怡然的名义。” “您这是，打算给她建公司啊？不过，您可要想好，要是她成了奥星投资人，以后就不能跟这个工程了。” “嗯，她会成立公司，当然不能跟这个项目了。所以，才派姜副总您来接手了。” 姜国栋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明白了凌寒的打算，点点头。为什么他能在公司屹立不倒，跟适当的沉默密不可分。 姜国栋回了酒店，凌寒去了医院。 “怡然，你怎样了？”凌寒看着谢怡然。 谢怡然被季甘霖骂了一顿，稍稍清醒：“我没什么事了，勉强也能拄着拐棍走。实在不行可以跳。” “跳着走？你是要去蓝少阳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凌寒骂道。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谢怡然震惊。 “谢怡然，你怎么这么傻！奥星变卦，就是蓝少阳来拆台了。我在奥星等了半天才见到他们副总，一问正是蓝少阳联系他们了，说是给他们注资，但前提是结束跟我们的合作。” “啊？真有这事？” 第115章 凌蓝二人初次交锋 “蓝少阳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整容的在逃犯！你怎么这么傻，还不赶快离开他？”凌寒问道。 “可是他从来没伤害过我，对我呵护备至。他已经把自己公司股权转给我了，就等我签字。就算分手也需要一个过程，我做不到断然拒绝他。”谢怡然的眼眶红红的。 凌寒有些不忍心，叹气：“他那公司资金都是非法的，那股权拿不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市公安局局长老杨的电话。 “凌寒啊，我从南半球回来了。真是要命，国际刑警组织也配合了，可那家整容医院就是不给资料，咱们没办法拿到证据啊。”老杨有些无奈，“你不是说，你认识他女朋友谢怡然吗？能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吗？” “认识是认识。可让人背叛男朋友，以后她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凌寒反问。 老杨有些生气：“我也没让她背叛，只是想从她那里弄到证据！” 凌寒说：“那也是背叛。他再十恶不赦，这样做都违反人伦。人家没有这个义务配合。” 凌寒拒绝一是这事违反人性，任谁要为了正义去背叛亲近的人，都会有很重的心理负担。中国古代都有亲亲相隐，亲人不告发亲人的，难道社会进步了，反而可以罔顾人伦？ 二是虽然蓝少阳对谢怡然不错，可要是发现她背叛他，会不会对她不利？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谢怡然涉险。 凌寒又说：“我建议您从资金方面查查，具体我回去跟您说。”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谢怡然听得糊涂：“凌寒，谁的电话？跟我有关吗？” 凌寒笑了笑：“没关系。你好好养病。” 谢怡然无奈地说：“蓝少阳说他在酒店等我。本来他要来医院的，我拦着不让。” 凌寒皱起了眉头。如果谢怡然不回，蓝少阳会亲自来医院。反正要对线，那就让他来吧。 “你就没法下地，他要来就来吧。”凌寒说道。 谢怡然气愤：“你跟我一个病房，怎么能让他看到？你故意坑我？” 这时，蓝少阳的电话进来：“怡然，我到医院接你了。你准备准备，我推个轮椅接你下去。” 谢怡然愣住了，说不出话来，凌寒对她摇摇头。 谢怡然会意点头：“哦，主治医师说我伤口发炎，不让出院。” “这样啊。那，我反正已经到医院楼下，上去看看你。”蓝少阳说道。 谢怡然傻眼了：“啊，哦。好。” 挂断手机，她使劲推凌寒：“你回避一下，他来了我说不清楚！”她声音很大，把在隔壁套间候着的季甘霖都惊动了。 凌寒却岿然不动：“为什么要躲？”随后喊了一声：“师兄，你去楼下接一下蓝少阳。” 季甘霖走后，凌寒抓住谢怡然的手：“怡然，你听我说，接下来每句话都至关重要。蓝少阳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我不想让你涉险，你要找借口跟他分手，但不能让他怀疑你知道内情。他撺掇奥星跟我们撕毁合约，现在是一个机会！他来了之后，我就奥星的事跟他发难，你得配合我，知道吗？” 谢怡然原本极其慌乱，看着凌寒安排得井井有条，反倒冷静了下来：“好，你放心，我配合。” 凌寒最欣赏的就是这点，虽然谢怡然经常犯迷糊，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 感情的事先不谈，凌寒十分看重谢怡然的这项能力。他们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算是患难与共了。有人说找合作伙伴比找伴侣都难，也是实话。 季甘霖下楼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蓝少阳。 毕竟，他看了他全部资料。 可理论上，他应该是不认识蓝少阳的。 他跟蓝少阳目光接触后，迅速转移了目光，打通了谢怡然电话：“谢总监，您朋友在哪里？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啊！又不认识他。” 蓝少阳也在找接自己的人，见有道目光扫向自己，分明是认识自己的样子，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可那道目光的主人却又别开了脸。 他心里起疑，微微皱起眉头，听到那人提到“谢总监”，心里就明白了对方是来接他的。 “您好，您是青云公司的吗？我是谢怡然男朋友，来看看她。”蓝少阳主动走向季甘霖。 季甘霖忙不迭地点头，一副刚发现他的样子，还有点浮夸：“哦，是啊。您就是蓝先生？差点没找到你！” 蓝少阳更加怀疑了，对方明明看到他了，为什么要装着看不到的样子？ 待走进套间病房，蓝少阳气愤不已，凌寒正守着谢怡然。 谢怡然表情有些不自然，对蓝少阳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凌总。” 蓝少阳勉强露出微笑，语带讥讽：“之前见过。凌总跟费小姐求婚嘛。” 凌寒丝毫不尴尬，也大方得体地应对：“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蓝先生您来京市做什么呢？” 蓝少阳坦荡地说：“办点事。”之后关切地拉起谢怡然的手，十分亲密：“怡然，你的脚怎么样了？” 谢怡然刚想回答，凌寒说：“蓝先生，您办什么事呢？是不是去跟奥星说，让他们结束跟我们合作？” 蓝少阳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么快，凌寒就知道了。 谢怡然也突然变脸：“真是你做的？” 蓝少阳倒也坦荡：“是又如何？” 凌寒眼神微眯，被人质问还岿然不动，蓝少阳的心理素质可真好。这人，不好对付。 “谢怡然，作为公司员工你涉嫌泄露公司机密。若非如此，你男朋友怎么会知道我们跟奥星的合同？”凌寒冷冷地盯着谢怡然，突然发难。 第116章 谢怡然跟蓝少阳分手 谢怡然一惊，哭诉：“我真没有！” 凌寒虚张声势叱骂道：“别假惺惺的！我这就报警，你要坐牢了。”说罢便拿起手机，做出要报警的样子。 蓝少阳拦着凌寒：“慢着，不要报警！” 他当然不能让凌寒报警，否则他这个四处躲藏的嫌疑人，就会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群阳公司亚太区总部，根本就经不起查。 凌寒说：“不报警，我的损失怎么办？看你还像个男人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谢怡然跟你泄密的？” 谢怡然看着蓝少阳，他脸色一滞，承认道：“不关怡然的事。” 她松了一口气，如果蓝少阳把脏水泼她身上，说明他根本不在乎她。还好，他没有这么做。 “好，那你告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谢怡然的事，争风吃醋才来报复我？”凌寒装作很愤怒，故意将话题往男女感情上引。 做这一出戏，表明凌寒没怀疑蓝少阳的背景。 蓝少阳明白了凌寒还没怀疑他的身份，又真的生气，便狠狠地指着凌寒骂： “是！我阻止怡然跟你出差，结果她还是去了！可之后她就受伤了，你的手也受伤了。你们是在一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才会一起受伤？” 那一刻，他的脸色通红，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谢怡然气愤：“你怀疑我？可即便怀疑我，也不能害青云啊！” 凌寒的脸色显出尴尬，否认道：“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你莫乱说。” 蓝少阳余怒未消：“清白？你敢否认你不喜欢怡然？从我第一次见你，就明白你对她有企图！” 凌寒眯起了眼睛，坦然地对蓝少阳说：“是，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他朝蓝少阳走了几步，目光逼视着对方：“我还告诉你，我就是要拆散你们。我已经掌握了你破坏合同的证据，你要是不跟谢怡然分手，我就去告发你！” 那一瞬间，蓝少阳出现了少有的慌乱，他无措地看着谢怡然：“怡然，这……” 谢怡然哭着说：“少阳，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不想你坐牢，更不想失去工作。我们分手吧。我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工作，也不想跟你出国。” 她转而朝凌寒说道：“凌寒，你不就是要破坏我们么？我跟他分手，你不要追究他的责任了。可以吗？” “如果你肯分手，我也不追究了。”凌寒爽快地答道，他望着蓝少阳，“但凡你再纠缠她，我绝不饶你！” 蓝少阳沉吟半晌，本想拒绝，但想到把柄在对方那里，愤怒又不甘地说：“好，分手就分手！”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谢怡然，她也眼含泪花，他还想说什么，却无奈地闭上了嘴，恼怒地转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不甘。 谢怡然是真的难过。虽然两人只在一起只短短半年，但蓝少阳真是完美情人，对她周到完美，简直就不像真人。失去他，她心里怎么能不难过。 但想到这个优秀的男人，是踩着那么多人的尸山血海上位的，她就不寒而栗。她看过卷宗，知道这男人的可怕之处。 那么多人都因他的罪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么罪大恶极的人，她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罂粟花再美，也只会结出毒果。 待对方走后，凌寒见谢怡然情绪消沉，劝慰道：“怡然，别难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跟他撇清已是万幸。这事太危险了，你千万别参与。之前市局杨副局长要你做线人，套取蓝少阳就是薛群的证据，我拒绝了。” 谢怡然一愣，明白了凌寒的良苦用心：“凌寒，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可你是不是太武断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警方的想法。” 凌寒叹口气：“知道又如何？要是你答应了，也找到蓝少阳的证据了，余生都不会好过。你心太善了，难做违背良心的事。更何况，万一中途蓝少阳看出来怎么办？焉知他不会做狗急跳墙的事伤你？” 季甘霖笑道：“行了，你们秀恩爱也收着点儿，这还有条单身狗！” 凌寒和谢怡然同时叫道：“闭嘴！” 季甘霖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好，凌寒你在这儿照顾她，我跟司机去吃饭了。” 凌寒阻止：“唉，我也是病人啊，你怎么抛下我不管！” 季甘霖白了他一眼：“得了，你还在乎这点小伤？你们互相照顾，效果肯定好！肚子饿死了！拜拜了您嘞。” 凌寒对着季甘霖喊：“唉，给我们带点饭！” 季甘霖头也不回，旋风般走了。 留下凌寒对着谢怡然：“怡然，蓝少阳没那么容易放弃。这阵子我会陪着你。” 谢怡然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瓷娃娃？我不需要你保护，自己也能搞得定。他未必会伤我。” “我不放心。” 谢怡然火了：“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不是我的谁，我真出事也轮不上您操心。” 谢怡然才不会给他好脸，他之前伤害她那么多次，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一阵夹枪带棒的“问候”，凌寒有些恼火，无助地挠挠后脑勺：“你看，我也受伤了。你就不要旧事重提了。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给我个机会。” 谢怡然冷笑：“我刚分手你就这样，还真是无缝衔接啊？凌寒，你至于这么卑微吗？” 凌寒讨好地笑：“至于，至于。再犹豫下去，怕你又跑了。” 谢怡然有些哽咽：“我从来就没跑过！我的心一直在这，倒是你，每次都搞出事，每次都伤害！” 凌寒的脸色骤然一变：“怡然，是我不好。” 谢怡然抹了把眼泪：“我也讨厌自己这样子！” 凌寒伸手把谢怡然揽在怀中，谢怡然冷冷地挣脱了： “我就不跟你在一起！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我们俩不合适，我爸妈不支持，我也不想趟你们家那浑水！你要想我继续留在青云，就别提这事！” 第117章 蓝少阳纠缠 凌寒一笑：“好啊，我正要劝说你辞职呢！我已经答应投资奥星了，你正好借此机会，出去成立一个公司投资奥星。你放心，公司由你掌控，我不干涉，只负责给钱。” “什么？”谢怡然差点跳起来。 “你别激动，我这么做，不完全是因为奥星。你知道，我跟我后妈的关系水火不容，现在我又跟费氏没有婚约了，对她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也在蓄积力量，打算排挤我出公司。而她对你有恨，你在公司不一定能待得长久。投资奥星是我留的一条后路，也是为了你的以后。”凌寒说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谢怡然看着他。 “十天之内，要给奥星拿出注资框架协议，我想请你尽快注册新公司。为了保证隐蔽，我们之间不要产生任何账务往来。就是说，这公司是你全额持股的一人公司，股东名册上不会有我。” “可把钱都给我了，你就不怕我以后不认账吗？”谢怡然反问。 “你肯这样做就好了。我算是为之前的伤害补偿你。” 谢怡然一震，没想到凌寒竟然这样信任她。 凌寒定定地看着她：“公司就按照你的想法管理，不要有压力，就是干砸了，也无人追究你。我说过，我会一直投资你。不管我们以后怎么样，我是认你这个合作伙伴的。” “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谢怡然否认道。 “你有耐心，有韧劲，做事坚忍不拔，一定会成功。我相信给了你机会你肯定会大放光彩的。你是千里马，我是伯乐。以后我们至少可以做合作伙伴。”凌寒说道。 “可我根本没想过要自己开公司。我知道自己的个性，闲散惯了，不想让自己那么累。”谢怡然拒绝。 “谢怡然，这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你也不要断然拒绝。没事，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告诉我。”凌寒说道。 谢怡然明白这种机会的可贵，普通人一生都在为工作奔忙，到退休时间也不过是个小螺丝钉。可要当老板就不一样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的确有些动心。 这几天凌寒带着姜国栋在跟奥星敲定具体的方案，不仅凌寒的助理，连姜国栋的助理都来了，另外一个业务总监也来了。 她能感觉到，凌寒打算把这个项目转移到其他人手里。 她有些气恼凌寒的自作主张。但也没办法，谁让凌寒是老板，自己只是个打工的。无奈之下，她只好同意凌寒的方案。 回到临江市后，谢怡然按计划提出辞职，也很快批准了。 之后，谢怡然就投入创办公司的事情中了。 怕被蓝少阳打扰，她搬回爷爷奶奶的老房子住，也来不及去找杨春。 这几天，她仔细思考了跟蓝少阳的关系，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仔细想了想蓝少阳的行事作风，蓝少阳行事不择手段，远离他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十多天以来，蓝少阳多次跟她联系，她从不理会。蓝少阳长篇大论抒发对她的爱意，她索性将蓝少阳的微信电话都拉黑了。 杨春打电话给她：“姐们，你去哪里了？这趟出差回来十多天了，咱们连面都没见过？出来聊聊吧。” 谢怡然这才想起自己好久没跟闺蜜聚了：“我有事搬回爷爷奶奶家了，既然你约了那咱们碰个面。” 杨春选了个包厢，两人见面后，杨春笑问：“出差这么多天，蓝少阳一定想你了？” 听到蓝少阳的名字，谢怡然脸色黯淡了下来，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春看她面色不悦，疑惑地问。 谢怡然说道： “我跟蓝少阳分手了。” “啊，为什么啊？”杨春似乎很惊讶。 “他联络上青云的甲方，让甲方撕毁合同，凌寒知道之后要去告他。” “蓝少阳是这样的人？”杨春问道。 “出了这事，我在青云也待不下去了，我都三十了，也不想找工作，打算出来创业。我怕蓝少阳纠缠，就搬到爷爷奶奶家了。” “怡然，我知道蓝少阳错了。可你想过么，蓝少阳为什么这么做？他肯定是忌惮你跟凌寒的关系，想你早点辞职，跟凌寒分开啊。” “你还为他说话？这是很严重的犯罪。而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资料，凌寒甚至怀疑上了我泄露的资料。你要是我朋友，就不要支持我跟他这样的人交往！” “那个，实不相瞒，是蓝少阳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们闹矛盾了，他是很在乎你的，让我从中说和。他是犯错了，但没有造成实际损失，你不该跟他分手。” “杨春，你到底是谁的朋友？这项目只有我从头到尾在跟，凌寒认定是我给蓝少阳泄露的机密，说要是我们再有瓜葛，一起把我们俩报警。我没办法，只好跟他分手了。” “还有这事？我没想到这一层。那你真的甘心跟他分手？” “春儿，你傻了吗？能弄到这么多我们公司内部的机密，说明他那边水很深。这男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好人。最开始，他就在我手机上装过监控软件，他还承认接近我另有目的。他说，凌寒后妈杀了他亲人，他是为了给亲人报仇才接近我，抓腾宇的证据。” 杨春叹了口气，“好吧。你说的我都懂，可，他已经来了，就在门口等你。” 蓝少阳推门而入，谢怡然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么说，所有的话都被他听见了？幸亏没有对杨春说出蓝少阳就是学，否则她就要暴露了。 蓝少阳定定地看着谢怡然：“怡然，我自问对不起很多人，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这样对我？我天天联系你，你竟然把我拉黑，你这么怕凌寒的吗？” 谢怡然有些怕，但却保持着理智：“蓝少阳，你一开始就在我手机上偷装监控，还说靠近我别有目的。这是对女朋友做的吗？虽然你承认了你的目标是吴玉芬，但你却拿到我们公司的机密，破坏我们公司跟奥星的合作，太下作了。就凭这些，我判断你不是好人。跟你分手不行吗？” 蓝少阳被怼得哑口无言：“可，可我对你是真心啊。而且，你不喜欢我吗？” 谢怡然坚定地说：“是有一点感动。可你知道的，我若真心喜欢你，不会拒绝去美国，也不会拒绝跟你亲密。这些我都拒绝了，足见内心对你没有感觉。抱歉，我承认你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那不是爱！” 第118章 蓝少阳道别 蓝少阳不甘心地说：“我为了跟你结婚已经买好婚房了，等着你亲手设计，我们搬进去的。你，就这么残忍么？” 谢怡然心里一个“咯噔”： “抱歉。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而且，我也为自己的虚荣付出代价了。工作丢了，家也回不去。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蓝少阳恼羞成怒：“谢怡然，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就在这时，包厢响起了“咚”的一声，季甘霖破门而入，几下擒住蓝少阳：“你要干什么？再敢骚扰谢小姐，我报警了！”整套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蓝少阳“哎呦”叫出了声，不甘地说：“放开，我走。” 季甘霖放开他：“你惹错人了。以后离谢小姐远点！” 蓝少阳冷哼一声，匆匆离去。 谢怡然惊魂未定，质疑道：“季甘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是凌寒叫你来的？” “我是公司安保部部长。你离职还在走流程，还是公司员工，我自然要保护你的安全。”季甘霖说道，“别怪凌总，幸亏他让我跟着！” 杨春惊讶地看着季甘霖：“你这几天，你一直跟着她？你练过的？刚才那几招真帅。” 季甘霖苦笑：“没那么夸张。也没一直跟着，她出门才跟着的。” 谢怡然感激季甘霖及时出现，却对凌寒不加交代派人来跟踪的行为感到害怕。 “你们这样做，经过我同意吗？”谢怡然反问。 “公司的员工曾经出过事。你想做第二个薛磊？”季甘霖不冷不热地说。 杨春一脸惊魂未定：“怡然我错了，不该劝你跟蓝少阳复合。他太可怕了。” 确定四周无人，季甘霖才说：“你是谢小姐的朋友吧？以后再不要跟蓝少阳有瓜葛了，这人做事没有底线，心狠手辣，难免狗急跳墙。” 杨春没想到季甘霖居然认识自己，反问：“你怎么认识我？” 季甘霖尴尬的笑笑：“这个嘛……”他查过谢怡然的朋友亲戚。 杨春毫不介意，笑着对季甘霖说：“我在律师行做久了，也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保镖。给我介绍一个。” 谢怡然有些后怕，拉过杨春：“诶，春儿，你还有心情跟人开玩笑。” 杨春白了她一眼：“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需要。帅哥，加个微信呗，以后联系啊。” 季甘霖没有拒绝：“好。不过杨小姐请你也注意安全。你爸……没提醒你吗？” 谢怡然好奇问：“春儿，你爸是做什么的？” 杨春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极少在闺蜜面前提到爸妈，此时支支吾吾。 季甘霖委婉地说：“杨小姐的父亲……位高权重。” 谢怡然从来没想到闺蜜的父亲：“春儿，真的？你爸爸位高权重？” 杨春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怡然，我爸早就跟我妈离婚了，他跟后老婆儿子都24岁了。他离婚后很少过问我，缺失我的成长，我跟他关系非常冷漠，干嘛在你面前提他？” “那倒是。” “升学就业到创业，他没给过任何指导帮助。抚养费是给了的，但按照最低档给的。妈妈为了培养我，付出很多。我跟他不熟。” “我理解，理解。”谢怡然心疼地看着杨春，不再追问 季甘霖说道：“那好，谢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想到已经晚上了，谢怡然也没拒绝。 蓝少阳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不一会儿，他接到美国那边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蓝总，监管局将群阳总部的启动资金冻结了，要求你立即回来说明资金去向！” 蓝少阳愣住了，没想到总部出这么大的问题。 他必须得马上回美国，可是他不甘心，甚至没跟谢怡然告别。 冯杰也接到美方金融业监管局通知，因群阳投资的资金来源不明，监管部门要彻查。 蓝少阳跟冯杰见了面。 “董事长，上面说我们的启动资金涉嫌违法。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客户要求赔偿就麻烦了。我也已经跟德勤团队算过了，我们公司的市值加起来也赔不起啊。”冯杰着急地说。 “怎么会这样？”蓝少阳失去了往日的沉着。 “现在各国都对非法资金流入很重视，我们的钱本来也不干净。”冯杰说道。 “那怎么办？宣布破产行吗？”蓝少阳无奈地问。 “不行。一旦宣布破产，我们一文不名到罢了，可还会有生命危险。他们都是高净值客户，最低三千万美金才能入场，很多有政商界有背景。宣布破产的话，我们一定活不过三天。”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唯一的办法是弄到十几亿投资，将这个窟窿补起来，才能过关。”冯杰建议到。 蓝少阳无奈地垂下手：“知道了。我马上回美国稳住局面。至于那十几亿，我回去了再想办法。你在这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谢怡然在家无聊，门被敲响了，送货员送货进来。 打开一看，是一个一人高巨型玩偶，正是她的属相——猪，憨态可掬，她一看就很喜欢。 她猜到是蓝少阳送的，本想退掉，可送货员已经走了。 打开卡片一看：“怡然，送给你，希望他替我陪着你。我知道我求你回来很过分，我有急事要回美国了，也不会回来了，只希望走之前见你一面。” 这次，谢怡然没有拒绝。 他都要走了，要求见最后一面不过分。 她跟季甘霖扯个慌，说要出门买东西，让他别跟着，去了约会地点。 “怡然，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为我的安危着想，才被迫跟我分手的吗？”蓝少阳问道。 警方正在调查蓝少阳的真实身份，而谢怡然怀疑蓝少阳是诈骗犯才分手的，但她不能说。 凌寒交代的话还在耳边，她只好说：“是的。” 蓝少阳眼眶一红：“我不甘心。怡然，没有我你又失业了，以后怎么办？” “我打算出来创业。” “你喜欢吗？” “倒也不讨厌。” “这么说你不喜欢？” “嗯。创业琐事太多，身心疲惫。我向往的是田园牧歌，闲云野鹤。但成年人的生活，谁能不背负责任。既然命运推我去创业，那我也要做到最好。” 第119章 眼睁睁看蓝少阳离开 蓝少阳问道：“是凌寒逼的吧？” 谢怡然急忙否认：“也不算。机会难得。” 蓝少阳根本不信：“怡然，咱们虽然分手了，我也会记得你的好，记得你心之所向。你等我，我们一定会再见。”蓝少阳说道。 谢怡然一愣，他如果回来，那自然就是被抓获归案。她小心翼翼地斟酌词汇：“嗯，那个，咱们还是江湖不见了。” 虽然知道他是很可能是chatyou的薛群，可她不能要求他留下来让警察抓他。 一则警方证据还没搜集充分，二则他只有回到美国，把群阳的资金运营好，才方便以后追赃。所谓时机未到，不便打草惊蛇。 见谢怡然如此，蓝少阳以为是凌寒所迫，便说道：“我知道你的无奈。也罢，我走了。” 一滴泪滴落下来，蓝少阳转身离去，不让谢怡然看见。 回到临江市后，凌寒径直去找了杨副局长。 “实不相瞒。立案初期，我们就查过账户，可外国很多账户是保密的，我们没有权利追溯。那些钱一打到chatyou的账户上就立即转走了，即使报案也追不回来，从账户上很难查。”老杨说道。 “账户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办法。如果蓝少阳就是薛群，那这他现在的身份一定是假的。华尔街凭空多了一个人，没有过去，只有巨额金钱投资的公司，太离谱了，就从假身份开始查。”凌寒说道。 “我们何尝想不到？可怎么查身份？国内户籍信息联网了，可以查，可这蓝少阳凭借经济实力早就拿了几个国家的绿卡。我们不是本国警方，很不方便。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需要时间。”老杨说道。 凌寒无助地敲着桌面：“这就麻烦了。” 老杨叹口气：“我们还查到，蓝少阳近期要回美国，要是他就此溜了怎么办？” 凌寒不相信：“蓝少阳要在国内布局亚太区，至少要待上一年，为什么他会这时候离开？” 老杨透露：“群阳的资金来源出问题了。美国那边估计知道涉及水钱，要求蓝少阳回去说明情况。” “也对。他回国的目的本就为了谢怡然，”凌寒甚至有些高兴，“现在分手了，他自然要回去了。” “也是个情种，可惜你不让谢怡然做线人，否则能查出更多的。”老杨发出轻微不满：“那也只能看着他走了。一则还在搜集证据。勉强抓他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又得放了。二则美国那边的公司需要他去运营，方便以后追赃。要不，先派人去美国查他假身份的事吧。” 凌寒点点头。 老杨无奈地说，“对了，你一定要对他谢怡然严防死守，不能让她给他泄露消息，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会功亏一篑。”老杨身心俱疲地歪在沙发上，“你不知道我们警方多累，那些受害人多惨。前两天又一个chatyou的受害者死了！他得了胃癌，无钱医治，直接跳楼。可胃癌的五年生存几率很高的，要是没被chatyou骗那五十多万，那人还能活下去。可怜那孤儿寡母，哭得那么绝望。” 凌寒一听，禁不住火冒三丈：“蓝少阳这个杀千刀的！你放心，我都会跟谢怡然说的，绝不会从这里出问题。” “那就多谢你了。哦，对了，之前你说怀疑薛磊是被人杀的，还真有证据了。那大货司机交代了，是有人雇他撞薛磊的车。” 凌寒心里一冷：“哦？那，幕后黑手是谁？” “他也说不清，对方就用网络发帖招募的他。对方把预付款放在很隐蔽的郊外，周围没有摄像头，查不到线索。” 凌寒一愣，说道：“这样啊，那薛磊也没当场死亡。你说会不会真凶后来医院动手弄死薛磊了？” “你还别说，我也查了。专家说，薛磊的确是伤重不治身亡的。”老杨强调。 凌寒坚定地摇了摇头：“总感觉不对。”他笃定地看着老杨，“您方便将卷宗，还有医护的询问笔录给我看看么？” “方便。你找到漏洞的话就去查查，我们警力有限。”老杨说道。 告别杨局长，凌寒去找谢怡然：“怡然，蓝少阳万一猜到我们的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就会对你不利。你不能回家住了，去我……” 谢怡然做出阻止的手势：“打住。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绝不会去你家。他都回美国了，还能怎样？这样吧，我答应你帮你开公司，但绝不能住你家。” 凌寒点点头：“好。我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你住那边去吧。” 谢怡然冷笑：“这是金屋藏娇么？我为什么要住你的房子？我不住自己家，还能住父母家，还能住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实在不行，我可以租房子，可以住宾馆。有的是办法！” 凌寒眸子闪着光：“怡然，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之前都发现蓝少阳偷装软件了，可你后来竟然那么相信蓝少阳，却对我不屑一顾。做我的女人就那么难吗？” 谢怡然有些底气不足：“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们家财大气粗，门不当户不对。” 凌寒抓住了谢怡然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听真话。” “我怕你的家庭关系。后妈、继姐、私生子……一听就头大，我能力有限，自认为无法应付这种状况，我的家庭环境非常单纯。而我跟董大强有过婚姻，也深知有些人难缠。” 凌寒眼里闪过失望：“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吗？” 谢怡然也有些动容：“你一开始就没有坚定地选择我，而是选择了费雨灵。”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凌寒的目光：“在你心里，你的家族利益更重要。” 凌寒有一瞬间的尴尬：“怡然，我的家庭关系非常复杂，”他目光坚定了起来，“但你若做了我的女人，我肯定不会在家里让你面对那些，无论如何我会搬出去。” 谢怡然想也没想就摇摇头。 凌寒强调：“费雨灵牵涉到袁家利益，全家都给我压力，我一个人是无法抗衡的。我现在是长大了，我小时候就是在袁家乞食的，没法摆脱袁家的影响。” 谢怡然眼神悲凉：“你有你的选择，但也要承受代价。以后别提这事了，否则我不可能答应你开公司。” 第120章 杨春的悲凉身世 “好，不说这个了。”凌寒仿佛下了决心，“那我们商量公司的资金投入。” “你爸给了我200万，这都是你的钱，要算你的。我大概有60多万存款，可以投入公司创业。” “不，你对公司有所有权和管理权，但任何涉及资金。你那钱自己留着。”凌寒拒绝道。 “哦？那我问你，你是公司隐名股东吗？”谢怡然反问。 隐名股东就是，真正出资的人不方便公开做股东，以另外一个人的名义投资入股。 “不是，这公司所有权归你。我大概要付出三千万左右，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凌寒补充道，“你一个人孤掌难鸣，就给季甘霖8个点的股份，他任副总。” “你为何要这样做……我何德何能一下把你一下掏空？奥星那边需要一千五百万，这么多钱都要从公司账上走，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谢怡然反问。 “对，我就是信任你。而且公司必须跟我切割清楚，省得被后妈他们怀疑。我现在还拿得出来这笔钱，都给你又如何？”凌寒恳切地说。他没有想到之前的事让谢怡然那么恨他，他也是想用行动向谢怡然道歉。 “你什么意思？”谢怡然才不买他的帐。诚然他对她是很大方的，但她为何要接受他的大方呢？“你最终目的还是……要我吧？我就问一句，如果我已经有男朋友还结婚了，你还肯把公司给我吗？” “真是那样，我也认了。”凌寒叹了口气：“我最担心的是蓝少阳，还好他已经回美国了。只要他对你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 谢怡然似有动容，终究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谢怡然一瘸一拐的身影，凌寒叹了口气。 这几天谢怡然睡不安稳，杨春干脆让谢怡然住到家里，谢怡然免不了问到杨春父亲。 杨春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爸走的时候闹得特别不堪。当时外面那女人都已经怀孕了，可我妈没有任何跟人抗衡的，只好离婚。” 杨春的眼眶红了，“一则我妈是个普通公务员，帮不上我爸，而那女人老爹是局长，舅舅是市长，二则我是女孩，外面那女人早就查了，说自己怀的是男孩，我爸更是坚定选择了他。我们家就这样骤然解体了。” 谢怡然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擦掉杨春脸上的泪痕。杨春更是滔滔不绝： “我认识两种人，一种是狠人，一种是坏人。董大强是坏人，蓝少阳是狠人，我爸显然是狠人加坏人。他背叛我妈，抛弃我，这是坏。 我妈跟他都是90年代难得的大学生，天之骄子，从校服到婚纱，感情深厚。我爸三十那年，他看清了仕途的真相，他说如果没有人帮衬，这卑职他就只能是个小小的科员，运气好顶多能做到局级。认识到这点后，就为了他的前途，他就开始有目标地追求市长的女儿，让人家未婚先孕，生生切断了跟我妈十年的感情。这是狠。 我小时候还不明白，长大了才惊觉爸爸的狠辣无情。也是，如果他不狠，到不了今天这地位。” “他们离婚后好几年才关系缓和，我爸曾经接我去过他们的新家。我那后妈又想讨好我爸，又不想让我占便宜。你知道她怎么做的吗？ 她给我爸说得可好了，会把我当亲生女儿。表面上也嘘寒问暖，给我买了衣服鞋子一堆，都是高档货。我爸当时还怨她，不该给这么小的孩子买这么贵的。 可拿回去我妈一看，啧啧啧，都是发黄发霉的残次品，后来才知道那是打折的滞销货。可那外包装可漂亮了，也都是奢侈品牌。可我爸怎么会打开包装看？他只会看表面。 我又想起来，在爸爸那边待的半个月，虽然我和弟弟都喝牛奶，但其实他喝的是有机的鲜奶，我喝的是普通纯牛奶，保质期半年那种。保姆炖的汤，给他加虫草，给我什么都没加，里里外外区别大着呢。还说把我当亲生女儿，真是笑话。但其实，这事我爸难道不清楚吗？不可能。 我妈知道后都气疯了，去我爸家大闹一场。从那以后，我再没去过他家，也没有来往。那一刻，她才认清了我爸的真面目。 即使她做得再好，我爸为了仕途也会甩掉她的。我爸为了前途别说我妈了，如果需要，祖坟都不会犹豫刨了的。” 杨春讲得酣畅淋漓，谢怡然仿佛在听天书，遇上这样的爸爸，肯定受了很多委屈，不愿提他乃是人之常情。 “你不怨爸爸？”谢怡然问道。 “怨啊，当然怨。我们又过了十多年才有联系。那是我毕业之后，大概八年前的事了。 你知道刚执业的小律师有多难吗？当时我一个月就1000块钱生活费，律所发的，吃穿住用都是这1000块。我妈手上是有点钱，可当时确诊了早期癌变，那钱我可不敢动。 当时我和我妈都挺难的，想到我爸就是政法系统的，不得已，为了案源，我才第一次去求我爸。” 谢怡然瞪大眼睛，听着杨春讲。 “说起来好笑。他答应帮我，可没有一点实际行动，只带我出席过两次饭局，在饭局上表现的父慈女孝，当着外人的面说就这一个女儿，要好好待我。屁啊，都是场面话。 我后来联系那些叔叔伯伯，他们没一个理我。他们不敢不卖我爸面子，肯定我爸暗示了让他们不要管我。原来他是在我面前演戏。 我认清真相，不指望他弄案源了，可我不甘心。之后，但凡遇到合适的客户，我就会跟对方提到我爸的身份。你还别说，外人不了解情况，我还真拿了不少案子！谁会想到厅长的女儿，会跟他形同陌路，外人还以为我俩的关系多深厚呢？ 我还真的感谢他，要不怎么就能四年飞升，坐上合伙人的位置呢？这么说，我还真是靠他，哈哈。” 第121章 倒追季甘霖？ 虽然杨春笑得夸张，谢怡然听着却心里堵得慌，她安慰道： “瞎说，你哪里靠他？要不是你能力过硬，即便拿下案子，也没法打赢官司。” 闺蜜的肺腑之言，仿佛是戳破了一个谎言的肥皂泡泡，杨春眼中涌出泪水：“嗯，你这是公道话。你老说我个性直，脾气暴，可是我就是不想欺骗你，任何事都跟你实话实说。只有我爸的事我瞒了你，对不起。” “春儿，你何须跟我道歉。这种爸爸换我也不想提。你能做到这个程度，还不是靠自己。”谢怡然一副了然的样子。 杨春常看一口气： “不过，冯杰也帮我送了几个案源，我后来才知道。问他，他说是弥补我。诶。 谢怡然有些吃惊，又想起来一个人，便问道： “你呀，冯杰便罢了，我倒是替范冲不值。他对你真的很好，一心一意，你不考虑他吗？” “当然不考虑了。他是有案底的，以后孩子都受影响。关键是他是卖鱼的，就算是现在做了水产公司，是个老总，可跟我说不到一起。我们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聊什么都是鸡同鸭讲。跟蓝少阳对比就更明显了。 他只会赚钱，根本就不懂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赚到的。我是打心底里不喜欢这种。 好笑得很，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追我？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最羡慕会读书的，要是他会读书也不会这样了，所以他想找个会读书的老婆，哈哈。”杨春说道。 “蓝少阳那种人就别提了，是有才无德的危险分子。既然不喜欢范冲，那你干脆拒绝他吧。都一年多了，老这样也不是个事。”谢怡然有些不忍。 “我都暗示了，没有明确拒绝罢了。再说，他给我送的东西，发的红包，我可没收，不算欺骗。”杨春说道。 “还是尽早斩断他的念想。我是了解的你的，但不了解的会认为你有些……茶。”谢怡然吞吞吐吐地说，“再说你再不拒绝，不怕他因爱生恨吗？” “好啊，我拒绝。等我追求到我的男神，直接带他面前就是了。”杨春俏皮地说。 “男神，谁啊？” “就是青云保安部部长啊。”杨春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 “季甘霖？” “对。他也是公务员家庭，警校出身，做过警察，也过了司法考试。他都三十二了，老给人当保镖也不是个事。其实我反倒觉得，他那脑子那么聪明，又做过警察，见识过各色人等。智商在线，情商不差，干律师更合适。” “哇塞，才几天，你对他了解得这么透彻的？” “嗯。我跟他要了联系方式，说要找保镖。这几天已经摸清他情况了。哈哈！我是不是很机智？”杨春像个孩子一样笑得无邪。 谢怡然长长的“哦”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情况那么危险，你竟然一反常态，不分场合就开撩。你是春心动了。”她夸张地提高了音调，“季甘霖不错，又能保护你，又能跟你互相理解，我支持。” “嗯，好吧。蓝少阳这样的人我也支持你远离。可凌寒对你那么好，这次要不是他，你没那么容易脱身的。怎么不试试接受他？” “诶。你还记得我在他家避祸，后来因为费雨灵跟他订婚，把我赶出来的事吗？理性地看，他并没有坚定地选择我。初期都没有坚定选择，未来很可能因为利益再次放弃。无论之后怎么粉饰，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倒也是，如果是我，肺都会气炸的。”杨春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 “嗯，再说了，那冯杰难道不关心你吗？他暗地里还给你介绍好几个案源呢。那你怎么不回头呢？他也没当年那么穷了啊？” “别提他了。他这人奇奇怪怪的，上回来我们律所跟我奇怪地叮嘱了一堆。你知道我好多年没理他了。那天他就跟交代遗言似的，叫我多保重，要小心，说的一大堆有的没的。”杨春莫名其妙地说。 听到这话，谢怡然的心骤然收紧了。 杨春不了解冯杰现状，但谢怡然明白了冯杰为何神神叨叨了。薛磊，也就是蓝少阳的背景，冯杰是清楚的。 蓝少阳在华尔街的公司给了冯杰股份，就是要拉他到一条船上。 冯杰真的大胆，连这种钱都敢要。但他肯定也害怕，他去找杨春，估计是害怕自己出事，跟昔日恋人告别呢。 “啊呸，这人还真长情。”谢怡然讽刺道，“但你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他为挣钱不择手段，我总觉得他早晚出事。” 谢怡然不想告诉闺蜜，蓝少阳是chatyou老总薛群。杨春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你放心，他那嘴脸，我早在六年前分手时已经认清了。怡然，你总说我现实，那是因为不得不现实。不是人人都有你那个命，生在那样和谐的家庭。”杨春羡慕地说。 谢怡然笑道：“行了，咱们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别老整些原生家庭困扰之类的。你不觉得，那种抱怨原生家庭皆祸害，并不完全正确吗？有时候的确是原生家庭的问题，可有时候也是自己的问题。 一个成年人，就不该将问题都归结到小时候，毕竟现在已经成年了，就该对自己负责了。将困境都归结于原生家庭，是不是缺乏担当？” 杨春眼珠子转了半天，拍手笑道：“对呀怡然，你说的真有几分道理。即便我原生家庭也不好，小时候受过很多委屈，到现在也没觉得多么难受。 但我遇到过冯杰那种，他满身负能量，我才会觉得难受，都不想靠近他。我不能接受的不是原生家庭的不好，而是满身负能量的人。” 谢怡然拨了拨她的鼻子：“这才对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了。不愧我杨大状。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追季甘霖啊？” “你傻啊，成年之间不用追，用勾引。”杨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逗的谢怡然笑了起来，她突然正了脸色，“可蓝少阳不放过你怎么办？我是说他通过更加隐蔽的方式害你怎么办？你有蓝少阳把柄么？” 谢怡然也夸张地吐吐舌头：“没有。他能怎么暗害我？” “这我也想不到，但你得提防他。希望他看在你们好了一场的份上，别在像今天这样逼迫你了。”杨春嘀嘀咕咕地说。 谢怡然笑着点点头：“好了。还是先搞定你的季甘霖吧。” 第122章 凌寒找到薛磊之死的关键证据 凌寒想找到漏洞，仔细地看了卷宗，赫然发现提到秦宇杰进过薛磊icu的事。 这跟他的猜测吻合，他当即找到护士询问。 小护士脸色有点慌：“非亲属来icu不符合规定，可那个秦宇杰说自己是青云负责人，负责给薛磊垫付医药费，一定要看看薛磊，我才让他进来的。” “那他走后多久发现薛磊死亡的？”凌寒着急地问。 她吞吞吐吐：“这涉及到医护看护不当，医院也是用心良苦……我们也不是机器，神仙都有打盹的时候。” 凌寒明白她的顾虑：“你放心，这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你只要说实话，我不会揪着不放。” 小护士这才放心：“秦宇杰走后半小时，就发现薛磊死亡了。” 她话音刚落，凌寒已经反应过来，是秦宇杰亲手杀了薛磊。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寒气袭来。 秦宇杰手都伸到医院了，也太大胆了，他必须将秦宇杰绳之以法。 她慢慢回忆：“我们发现的时候，薛磊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仔细一看，床头的监测竟然关了，这才没能在薛磊血压降低的第一时间发出警报，错过了抢救机会。我怀疑，曾经有人关过氧气，不过后来又开了。”护士忐忑地说。 凌寒问道：“那有证据证明是秦宇杰做的吗？监控什么的。” 护士不安地说：“即使真是他做的，动作也很小，没拍下来。” 凌寒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查氧气瓶的流量呢？” “很难查，估计也就几分钟。”护士无奈叹气。 虽然没有证据，但凌寒当即去找了秦宇杰。 他厉声质问对方：“秦宇杰，是你去icu弄死的薛磊吧？” 秦宇杰骂道：“你该叫我姐夫！你这个小娘养的，为何胡说八道污蔑我？” 凌寒冷笑，这人不过是个小喽啰，跟他多说无益：“我劝你不要再给我后妈当狗了。你把我后妈作恶的证据收集充分，或许能保你不判死刑。” 凌寒还没有拿到证据，不能打草惊蛇，但也得给秦宇杰一点威慑。 秦宇杰脸色大变，终究没说什么。他知道，再不能帮吴玉芬做那些脏事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青云的报复失败后，费雨灵仿佛怕见人，躲在房间里，整日闭门不出。 从不去餐厅吃饭，任凭人怎么劝都不听。实在无法，爷爷吩咐佣人将饭菜放进房间。 头不梳、脸不洗、上厕所也不冲，她那副头发乱如鸡窝的尊荣，谁见了不摇头叹气。有次老爷子实在忍不住骂了几句，费雨灵委屈地嚎啕大哭，老爷子也没心情骂下去了。 爷爷气的骂，二叔无奈，二婶则直叫委屈。不是自己的孩子，终究不敢打啊骂的，就怕人说自己刻薄。 和费天祥商量之后，钟丽华要求费雨灵要么去上班，要么去外面旅游，反正不能待在家里。 可费雨灵说什么都不去，不仅不去上班，也不去旅游，看着女孩儿越来越萎靡，有一次甚至站在了三层别墅的边缘上，这家人才知道她出问题了。 钟丽华将她带去看病，不多时就确诊了重度抑郁。 医生表示，遭受过重大打击，得抑郁症一点也不稀奇，随后交代说这病很容易自杀，开了一堆药叫她吃，还让钟丽华带她定期复诊。 钟丽华听说这病容易自杀，想到之前她站在三楼的样子就被吓到了。她把病情交代了老爷子，连老爷子也不敢再说孙女一句了。 吃了一阵子药，总算控制了症状，费雨灵开始出去约会了。 见她终于肯出门了，家里人也高兴，也顾不上约会对象是董大强了。 老爷子本来要骂的，是钟丽华拦住了他：“爸，雨灵都成这样了，如果还不放手，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不学习，不工作，不跟正经人来往，跟那什么董大强又好了，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老爷子难掩气愤。 钟丽华劝慰道：“管她跟谁来往，她只要高兴就成。她都这样了，千万顺着吧。万一出事，我可是家里的罪人了。有什么比孩子的命更重要呢？” 钟丽华说的恳切，老爷子也只好默认了她的荒唐行为。看着她跟董大强出双入对，他很上火，有一次竟然把董大强带到家里，老爷子除了憋屈就是憋屈。 但怕费雨灵犯病，老爷子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要将董大强打出去的冲动。 董大强走后，老爷子实在憋不住，找到儿子儿媳妇诉苦。 “丽华，她公然把那个畜生带家里了，要把我气死了。”费老爷子愤怒极了。 “爸，你别上脸，小心激起雨灵逆反。这董大强之前就骗过雨灵的钱，一看就是个龌龊人，绝不是良配。我会劝她，真要找，也找个心术正的，人品好的。” 二婶委婉对费雨灵说了：“雨灵，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男人找不到？你怎么专董大强这种垃圾呢？他之前骗了你三百多万，都忘了吗？” “可他最后也还了啊？”费雨灵分辨道。 钟丽华被怼的说不出话，又不敢很劝。 “雨灵，”钟丽华斟酌着词汇，她想要不刺激费雨灵还揭露董大强的真面目，真是难啊，“董大强这人，说难听点会卖了你还让你帮他数钱，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想保护你，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费雨灵呆呆地看着二婶，“哇”地一声哭出来，“二婶，他就算不是好人，我也认了。他对我很好，你们都不能替代。” 费雨灵这样说，二婶更是难受，哄了半天才哄好费雨灵，暗自失悔自己不该来做说客的。 董大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让费雨灵重新信任自己。能登堂入室到费家，他也高兴的不得了，总算完成凌寒的任务了。 之前凌寒给了他二十万，说是搞定费雨灵就再给他三十万，他找到凌寒，问他要剩下的三十万。 凌寒反问：“我已经给你二十万了，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第123章 董大强吃上天鹅肉？ 董大强很气愤，没想到凌寒竟然不认这三十万，虽然没签合同，但他怎么能耍赖？ 见他气愤，凌寒强调道：“前阵子蓝少阳拿到青云的客户资料，背地里搞青云，我已经查清楚了，蓝少阳的资料是费雨灵给的。我让你接近费雨灵的目的是让她不来骚扰我。你根本没完成任务！我怎么能给你钱？” 董大强气得“腾”一下站起来：“是你叫我勾引费雨灵，我只完成勾引她的任务，可不能决定她用别的方式搅扰你，这事赖不上我。你言而无信，我告诉费雨灵去！” 凌寒赶快拉他坐下：“别生气，你也出了力。这样吧，我支付你一半的报酬，十五万怎么样？”凌寒递给他一张卡：“但我真的很憋屈。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你接近费雨灵？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她从今以后不来惹我。可现在呢，你竟然马上要跟她分手，少不了她还会来烦我，这事没完啊。” 董大强捏着那张卡，心情稍微好了点：“抱歉，青云这样我也很意外，可你当初说好了，我只负责勾引她。” 凌寒心一横，激道：“你就只想赚这点小钱？没想到跟费雨灵长相厮守，从此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 董大强白了凌寒一眼：“得了吧。费家早就知道我的底细，我能入得了他们的法眼？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凌寒讽刺道：“真是没野心，怪不得只能弄些小钱。”他进一步刺激道，“蓝少阳那公司也没给你多少股份吧？你还是得继续奔忙。你还有案底，以后怕是难成大事！” 董大强脸色不悦，神情愤恨地看着凌寒。 “何必这样看我？想让费雨灵嫁给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多动动脑子。要是有了她，你后半生就不愁了哇。”凌寒提醒完毕，转身走了。 他必须让费雨灵跟董大强锁死，一则费雨灵不会来骚扰自己，二则他要出口气。费雨灵差点要了谢怡然的命，既然法律不能惩罚她，他就下黑手惩罚她。 董大强歪着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也是啊。费劲巴拉地追求这个追求那个，虽然追到手了，也弄了点小钱，但自己身份低微，富婆们不会真的嫁给他，他却还得继续思索下一个目标！干嘛这么费劲，为什么不一步到位娶一个富婆呢？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没办法啊。 就这样，本想拿到凌寒的钱之后在费雨灵面前消失的董大强，又改主意了。 他第一个想问的人就是他大伯，董志永。 董志永是个局级干部，级别不高，可却是董家见过最多世面的人了。 董志永听说侄儿在跟费氏集团的千金交往，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费氏集团？那可不比首富差多少。你都到他们家见过她父母了？”董志永不禁暗暗佩服侄儿的厉害。 要是自己当年胆子再大一些，追求那个从省城到镇上选调的省委干部的女儿，也不至于现在才是个局级的小干部。 “嗯。我之前荒唐，在她那边弄了点儿零花钱花花，他们家对我印象不好。我想娶她，可……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大伯父面前，董大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惭愧表情。 董志永以平民家庭，两手空空的农家子弟身份娶了县城官二代，对此事正是得心应手，此时免不了技痒，点点侄儿的脑壳：“你想哪里去了？我来给你掰扯掰扯啊。” “这费雨灵呢，虽然家境富可敌国，但她名声不好听。多次堕胎，交往对象无数，这就让她在富豪圈子里没有市场。要不那个什么袁家少爷也不会悔婚了。” 费雨灵被凌寒悔婚这件事闹得很大，尽人皆知，董志永自然知道。 “嗯，所以侄儿也有点难受。娶了这样的媳妇，会不会有人笑话我？”董大强扭扭捏捏地说。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口若悬河的，在大伯面前他就是一只乖顺的小猫咪。 “你傻啊？我问你，一百块钱掉在粪坑里，还能不能用？” “当然能。洗干净就能用了。”他笑了笑，“喷点香水，就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对呀。所以名声不好听，对费雨灵的身家有什么影响吗？没有啊！她还是那个普通人几辈子都赶不上的富家千金。那些娶不到的，对你只有羡慕，不会嘲笑你。你这个思想要端正。这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了。” “嗯。大伯说的有理。” “要想登堂入室呢，你就得考虑费家的死穴。这费雨灵在上层圈子没有市场了，那就只能往下找。你就有机会了嘛。再说现在她对你死心塌地是不是？” “嗯。” “你要是能让他们家人知道，费雨灵离了你就得死，那你就离成功不远了！”董志永斩钉截铁地说。 “啊？”董大强愣住了。 “当然，你要表现得有骨气点儿，人家家长说了不喜欢你，你也不要热脸贴冷屁股。让他们主动来求你，才是正道！”董志永气冲山河。 董志永这么热情地管侄儿的闲事，缘于他已经走到仕途关口。他这个招商局副局长年纪可不小了，如果再不上位，就得顶着副局长的名头退休了。 马上就换届了，几个副局长都蠢蠢欲动，成败在此一举。虽说媳妇娘家也有关系，可另外几个，哪个不比他关系更硬？ 如果侄儿能将费氏集团的千金弄到手，那他将获得比别人更大的优势，升任局长就有希望了。 董大强点点头，深恨没早点找伯父讨要意见。 “你爸妈，最近怎样啊？”董志永问道。 “我爸还说今年种的花生给你拿点儿来，我给弄忘记了。赶明儿你回村，别忘了去我家拿。”董大强说道。 “不急。你姑妈家的成器从牢里出来了，我刚去看过，吃胖了。你这当表哥的也该去看看，家里的亲戚关系也得维持，说不定啥时候要用上人家。亲戚长期不走动，感情也就淡了。” “大伯说的是，我马上去看成器。他家健健怎么样了？”董大强好奇地问。 第124章 董大强剑走偏锋 董志永略一沉吟：“上幼儿园了，听说脾气很差，不合群，老欺负别的孩子，幼儿园都要拒收，你姑妈送了礼，才好歹留下来了。这孩子跟他爸一样，不让人省心啊。” “的确。”董大强庆幸没收养健健。 “对了，前儿你三叔跟我说，你小叔有消息了。三叔不是在镇上开个超市嘛，听打工回来的人说，你小叔在全国各地跑，年纪大了，想回来。” “哦，一二十年没见了。他几时回来？我再忙也回来看他。” “到时候通知你。都五十岁的人了，叶落归根也是自然。你奶奶已经走了，他都不知道，这次一定要他去上个坟。”董志永笃定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嘴快，姑妈董芳很快知道了董大强攀上富家千金的事儿。 董芳很快联系了董大强：“我说大强，听说你媳妇家有几百亿的公司？天啊，那么有钱。你得帮你成器弟弟啊！健健都四岁多了，他出狱后也没事做，就让他在你媳妇儿家公司谋个职位怎么了？都是亲戚，做事肯定尽心。” “姑妈，不是我不想帮忙。可雨灵还不是我媳妇儿。” “哎呦，这不简单啊。你让她怀孕了，她不嫁你嫁谁？”董芳撮了撮牙花子。漫不经心地说。 董大强一愣，董家都是人才，但姑妈想的浅了：“结婚都能离婚呢，怀孕算什么啊？可以打掉，可以去父留子，想进她家门没那么容易。” 董芳的脸色大变：“大强，你一定要加把劲搞定她！你小子可不能没良心，你那年上高中来县城，在我家住了三年，我怎么对你的？你弟弟还指着你找份工作呢。他有案底，做啥人家都不收！” “姑妈，我也有案底。好吧，我若真能成，一定会帮他。”董大强急匆匆准备挂电话。 “唉。你小叔叔过几天回来，你得回村啊。”董芳的话消失在风中。 经大伯的出谋划策，董大强加快了对费雨灵的攻势。 他把凌寒给的钱，加上自己的存款，凑足一百万，首付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将房产证递给费雨灵：“雨灵，我已经买好了房子，就等跟你结婚的。” 费雨灵一听，脸有些红：“是吗？” “你知道吗？我们家好几个亲戚都筹了钱，还把我父母毕生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我才凑够首付。这足以表达我的真心，”其实这都是胡说八道，“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会一直对你好。” 费雨灵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在凌寒面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重视。她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以董大强的收入，这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酒酣耳热后，两人有些意乱情迷。 董大强抱着费雨灵不停地亲吻，她难以呼吸，浑身燥热，眼神迷离望着董大强。 可这时候，董大强却做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温柔地推开费雨灵，决然下了床，跑去打开笔记本电脑。 “大强，你干嘛啊？”费雨灵的感觉刚上来，有掐死董大强的冲动。 “抱歉，我要处理工作。”董大强不紧不慢地说。 费雨灵从来没见过上床上到一半，突然走开的男人。 董大强是平静了，她却抓狂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她趁着酒劲，狠狠地冲到桌前，大骂董大强。 费雨灵抓狂了，董大强却笑了，他就是要她抓狂。 他合上电脑，深情款款地说， “雨灵，我真的喜欢你。我买了房子，就是想跟你结婚。可是，你二叔二婶我爷爷都不赞成！既然这样，又何必伤害你？” 原来董大强是为了这个原因不碰自己，费雨灵的怒火消失了，心里涌起一股感动。 “外人把我的名声说得那么难听，你真的不介意吗？”费雨灵没底气地问。 “当然不介意。谁还没有个过去？我也有。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背负那么多干嘛？” “大强，你对我真好，我也想跟你在一起。”费雨灵缓缓地窝在董大强怀里，感觉此生都有靠了。 董大强抿了抿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实在遗憾。我再爱你，你家人这个态度，我便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妈说我快三十了，她要马上抱孙子。我只能离了你，回老家相亲去了。我忘不了你，可我不能违背父母的意志。我走了，你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再发病了。” “大强，有话好好说，你别走啊！”任凭费雨灵怎么喊，董大强说完这番深情又绝情的话，竟一溜烟走了。 费雨灵绝望了，狠命撕扯着酒店房里的枕头，弄得羽绒乱飞，她恼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坏了，费雨灵抱着头，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了，四周天旋地转。她好容易站稳了，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家。 当天晚上，费雨灵回到家将门一关，任凭爷爷在门外怎么敲都不开。 “怎么回事？”费老爷问新来的女佣人。 “不知道，小姐一回来就面无表情，我跟她说话她跟没听到一样。像是，像是发作了……”女佣也着急了，“对了，问下司机。” 袁老爷子急忙将司机叫过来问情况。 “你今天接大小姐的时候，她跟谁在一起？”袁老爷子焦急地问。 “她就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可我看到房里有双男士拖鞋。想来应该是她男朋友，可能先走了。”司机回忆道。 费爷爷一听就明白了，多半是那个董大强跟她约会，又出了什么状况。 第125章 费雨灵在生死线上徘徊 费雨灵紧锁房门，一阵翻找，找到刀子。 她喃喃自语，我已经活够了。 凌寒的事她受过一次严重打击，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遇到董大强这个救星，可还没抓住，就被爷爷踢飞了。 她的救星没了，生命再无意义。 含着泪，她拿起那把小刀，朝着左手的内侧手腕狠狠地割下去。 她咬咬牙，拼命不发出一丝声音。 尖锐物割裂肌肉产生了钝痛，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浑身抽搐，颤抖不止。 费爷爷在屋外听她念叨“活够了”之类的，心惊肉跳，又敲门不开。 怕出事，急命人开锁，却看到孙女割腕的惨状。 一只手垂在床边，地上汪了一滩血，已经凝固了。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人已经昏了过去。 费爷爷大叫：“快送医院！” 司机反应挺快，连闯了几个红灯，飞快地将费雨灵送到医院。 还好，医生抢救及时，费雨灵活过来了。 费爷爷失而复得地抱着孙女，老泪纵横：“孩子，你要吓死爷爷吗？” 接到消息，二婶也赶过来了，看着侄女躺在病床的虚弱模样，埋怨道：“雨灵，你这是何苦呢？” 二婶看着眼神呆滞的费雨灵，将费老爷子拉到僻静处，担忧地说：“上次凌寒的事对她打击挺大，也没见她自杀。这次她竟然自杀了，可见真刺激到她了。爸，确定是因为董大强？” “千真万确。司机回来说的。”费老爷子痛心地锤了锤医院的墙，将愤怒发泄出来。 二婶急忙拉住老爷子：“爸，别冲动，雨灵已经这样了，不能强迫他们断了，要不就同意了他俩结婚吧？不过，为了防止董大强对雨灵吃干抹净，我建议这么来，他不是真爱雨灵吗？让雨灵结婚后搬出去，他养她吧。” 老爷子先是一怒，之后一愣，最后不甘地说：“好，那也只能如此。董大强不就是要吃绝户么，可费家也不是白给的！你们还有两个儿子，费家的家产不能让他谋夺了。” 钟丽华和费天祥有两个儿子，老大马上大学毕业，眼看就能工作了，老二已经高三了。所幸这两个孩子都培养得特别好，没有半分纨绔习气，足以安慰老爷子。 钟丽华对自己的儿子管教颇严，两个孩子一有行差踏错，她从不姑息，连费天祥都觉得钟丽华对儿子太严厉了。 可钟丽华却说：“留给他们那么大的家业，刚开始不管严一点，约束一点，以后扛不起这个重担。”钟丽华娘家就有一个纨绔哥哥，把家业折腾得七零八落，她深受其害，所以非常在意孩子的教育，费天祥也只能同意妻子严格教育的做法。 总之，费家两个男孩非常优秀，跟费雨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钟丽华提醒道：“那是自然的。可即便结婚我们一毛不拔，婚后让雨灵搬出去，董大强养她，依然有问题。雨灵手上有大哥大嫂留下的股份，董大强打的是这股份的主意。那可不是几百万，而是十几亿。当然，该雨灵的我不会贪，可绝不能让董大强得了去。” 老爷子眼睛黯淡，他已经黔驴技穷了：“若能保下我孙女这条命，我都接受。他们不是真爱吗？签婚前财产协议，规定婚前财产一律不得带进董家。雨灵没真正上过班，也不懂业务，也就别掺和家里的生意了，把她那份股份委托第三方保管。如果他愿意签，我们就同意雨灵嫁他！” 钟丽华将头点得飞快：“爸，这个主意甚好。雨灵的股份我们绝对不沾，一定找有信誉的第三方，把这事办妥贴。不过，这该说的话还是您去说吧。” 费老爷子明白：“你的确为她付出很多，这件事，自然是我去说。” 两人商量停当，钟丽华去上班了，费老爷子去看孙女了。 “雨灵，你真爱他？”费老爷子再次强调。 “嗯。他也真爱我。”费雨灵自信地说。 “好。爷爷和你叔叔婶婶可以答应你们结婚，但只要你们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就把你嫁给他，如何？” 费雨灵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愿意签个婚前财产协议就行。你的股份找到第三方公司托管。我和你叔叔婶婶都不要你的。你又没什么工作能力，他真的喜欢你，也要接受你的现状，养着你才是。”费爷爷语气和缓地跟孙女说了。 费雨灵脸色绯红，却自信满满：“没问题。他最爱我了，一定不会拒绝的。” 说罢，费雨灵飞快地拨打了董大强的电话：“强，爷爷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董大强接到电话，差点笑出声来。 他昨天用的那招是pua操纵术中的冷冻。就是在两人感情正酣的时候，突然中断，自己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让对方陷入纠结，对方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就只好更加彻底投入自己的怀抱。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 董大强很得意，他的丰功伟绩又添了一笔，这次可是搞定了超级富豪的费家啊。 “真的？我太激动了，你怎么跟爷爷说的呢？” “我回来就自杀了。抢救过来爷爷就答应了。” “啊？雨灵你这么傻？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董大强故作心疼地说。 “不算什么。不过爷爷有条件，叫我签婚前财产协议，就是要看你的诚意。我在费家的股份给第三方托管。我只带点压箱底的钱，你养着我。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 “哪里的话，不委屈。养你，我很愿意啊。”董大强一口答应。 费家同意结婚是重大突破。毕竟，费雨灵能被他pua，费家人却不会。他们家，哪个不是人精？ 就连费家那个高中生的二堂弟费雨铮，都是聪明人。 那是个标准的学霸，行事板板正正，完全不像十六七岁的孩子。他非常沉稳，也非常成熟，让董大强感受到一个受过良好培养的富二代，有多么可怕。 而费雨灵的大堂弟费雨轩，更是狠人一个，不仅上了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从小就开始理财，大学学费居然都是自己挣的，一看就是个狼灭。 而给他印象最深的却是费雨灵的二叔费天祥。 那是个咬人不叫的狗，明明很讨厌董大强，却只是对他一言不发，仿佛他根本不存在。比那个咋咋呼呼的二婶和一脸阴沉的老爷子更可怕。 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这人绝非善类。 他跟自己应该是同类吧。不，也许比自己更狠，更厉害。否则怎么会把费家推到这么个高度？ 不过，他有些得意忘形，只要费雨灵跟自己结婚生子，过个十年八年，情势就会变。左右那些股份还是费雨灵的，总不会跑到别处去。 第126章 费家商谈婚礼细节 费爷爷主动要求费雨灵带回董大强，费雨灵忙不迭地给董大强买衣服、做造型，生怕他在家人面前表现不好。 正式见面那天，费家人坐了满满一桌子。 董大强还没来，费雨灵的大姨妈就提前来了。大姨妈是费雨灵亡母的亲姐姐，很关心外甥女儿的婚姻大事。 “亲家叔叔好，您身体还硬朗？”大姨妈问候费老爷子。 “托您的福，还好。”费老爷恹恹地回了一句。 寒暄完毕后，大姨妈不解地问：“雨灵丫头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几年也没空来临江看雨灵，她怎么就会看上这种人？据说这人还有案底？还用过雨灵的钱？家境跟费家比甚是不堪？雨灵找什么样的人不行，要找他？” 听对方带点指责的口吻，钟丽华赶快解释。 “哎。”她叹气，“大姐，想必您也知道，雨灵这孩子失去爸妈，从小可怜。我们都不敢说重话，这做叔婶的也难管。” “她二婶，我知道你是个尽心的。她小时候我不放心，还把她带回去过一阵，可雨灵还跟我说想二婶又回来了，你待她是真心的。” “我对雨灵真比亲生的还上心。从小都给她找最好的学校，还给她送到国外名校留学。 早先给她介绍凌寒做老公，人着实不错，人品、长相、家世都绝，找不出第二个。若真成了，她终生有靠，为此我不惜拿出合作项目股份做陪嫁。 可雨灵这孩子……以前那些事被爆了出来，人家死活不愿意了。豪门把面子看得重。唉，叔婶真的难做啊，管严了她不听，放任又出事。 没想到，这孩子竟为了董大强自杀，咱们只好委曲求全，同意这门婚事。要是不答应，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到地下怎么见大哥大嫂？”钟丽华扯起纸巾拭泪，她真是头大。 “她二婶，我懂，你已经尽力了。我三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来了，要给这小子上个紧箍咒。”大姨妈忿忿不平。 老爷子、二叔一家四口、再加上费雨灵妈妈那边的两位姨妈和三个舅舅。平时轻易不见的姻亲，为了费雨灵的终生幸福也见面了。 须臾，费雨灵带着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董大强来了。费雨逐一介绍，董大强一叠声的跟着费雨灵叫：“爷爷，二叔，二婶，大姨妈，三姨妈，大舅……”他感觉腰都要鞠断了。 面对董大强，叔叔婶婶没说什么，费老爷子则拿出一份文件：“董大强，你说你们是真爱。来，签了这份婚前财产协议，我就相信你们是真爱。” 董大强在费雨灵面前说一不二，但在费老爷子面前岂敢拿大。他虽然不高兴，但看着费老爷子严肃的脸，只好点头，在婚前财产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保险起见，旁边有工作人员录像，还有律师念重点条款。 律师一边念，众人一边屏气凝神听。 董大强刚开始还陪着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开始黑脸。这条款挺苛刻的，把他当贼防。 摄影师靠近的时候，他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对方拿机器的手抖了一下。 老爷子见状，鼻腔里哼了一声：“就这，你就受不了？那我好好一个孙女……我就咽得下这口气？” 费雨灵是从三岁就跟着他和老伴的，是他晚年的精神寄托，眼睁睁地看着费雨灵跳进坑里，费老爷子怎么可能会甘心？ 费老爷子公然在众人面前给董大强难堪，董大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明显有些慌乱：“爷爷，我，我是真爱她的。你们不要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费雨灵大姨妈勉强挤出笑容，想哄他签了 董大强摇头。 费雨灵大姨妈又说：“我们兄妹五人，一人给雨灵结婚凑了一百万。这五百万，你想要吗？” 费雨灵妈妈结婚后，靠着费雨灵爸爸的关系帮了娘家人做生意，是以费雨灵姨妈、舅舅都对他们心怀感激。 董大强一听，眼睛放光，他从来没遇到这么大方的亲戚：“这，这怎么好意思？” “想要也可以。小伙子，我们自然相信你是真爱雨灵，可真爱不是嘴上说的。就把这婚前协议签了，能证明你的真爱。一旦签了，婚礼上我们给你二百五十万。另外一半给你们存起来，过一年给十万。” 为了外甥女，姨妈可算是用心良苦。 费老爷子也赞许地看着她。 费雨灵的二叔和二婶也反应过来了，暗挑大拇指。 费老爷子站起来：“我们费家也不会没表示。我跟她二叔商量了，结婚的时候给你们一百万，每生一个孩子给两百万。” 费雨灵没有表情，她对钱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董大强却高兴地跳脚，只要撑到和费雨灵结婚，他那四百多万的房贷就有着落了。之前帮凌寒做那么多事，才给了三十多万。这费家人，出手真是大方！ 费雨灵大舅说道：“小伙子，我们当然希望你跟雨灵过得好。她妈走的时候，我们就决定出这笔钱了。正好你们结婚，这笔钱给得合适。我们没别的要求，就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对我们家雨灵好。她虽然没爸妈，但她有这么多亲戚，她有后盾。” 董大强喜出望外，不要钱的保证一箩筐：“这是自然，我会对雨灵好的。” 费雨灵大姨妈瞪了他一下，面色一沉：“对她好不是嘴上说的，而是行动。我们娘家人都表示了。你们董家呢？准备出多少钱娶媳妇？” 董大强的脑中仿佛有炸弹炸开，“轰”一下冒烟了。早先要他签婚前财产协议，他只道费家会一毛不拔，便也准备一毛不拔的。 可没想到竟然出现这种反转。 “这，这……”董大强一下子失去了反应能力。 “好，我问你，那你准备在哪里办酒席？”雨灵大姨妈问道。 “就回村办啊，大棚里。”董大强一脸懵懂地说。 “酒席钱和份子钱持平。这样你们就不花一分钱了是吧？”雨灵大姨妈要气笑了。 第127章 董大强露出贪婪吃相 大姨妈知道，费雨灵相熟的女孩都是在五星级酒店办的婚礼，讲究一点还去办古堡婚礼、水下婚礼、小岛婚礼的，从来没人办大棚婚礼的。 但想到这就是男方的条件，雨灵大姨妈也没说什么，只好问：“房子买了吗？全款还是首付？” “买了，就为娶雨灵。我们家没那么多钱，只付了首付。” “房子多大面积？首付比率多少？写的谁的名字？”大姨妈又问。 “一百二的三室两厅。首付20，全款要五百多万。写的……我自己的名字。”董大强有些迟疑。 “你的名字？那这房子跟雨灵无关，你怎么好意思说为了娶雨灵买的房子？”大姨妈忍不住刺了一句。 大舅也搭腔说：“这不合适吧。” 董大强急忙说：“反正到时候就有钱付全款了。提前还款，加上雨灵的名字。” 费家人互相望了一眼，就都笑了，脸上带着不屑。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房子，在乎的是态度。 他们全是多年生意场熬出来的人精，岂会看不清董大强的嘴脸。 这人吃相太难看，钱还没到手，就开始算计拿女方钱还自己的房贷了。 娶媳妇不肯花钱，却惦记媳妇的嫁妆，这是不是一个知礼节、懂进退的人。 谁知，费雨灵却哭叫起来：“爷爷，叔叔婶婶，姨妈舅舅，你们也不必如此。这样羞辱谁呢？又是婚前财产协议，又是附条件的赠予。大强就不签这协议了又怎样？我以后即使要饭，也不会要到你们门上！” 说罢，她将婚前财产协议撕得粉碎，一扬手，沸沸扬扬散了一地。 “雨灵，这都是为你好。”二叔忍不住叫了起来。 “可这协议也太侮辱人了，夫妻之间贵在信任！我的钱就是他的，又怎么了？”费雨灵不顾二叔劝阻，大吼道。 费老爷子气的胡子抖了起来。费家二叔脸色铁青，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费家婶婶苦笑。姨妈舅舅们也一脸气愤。 只有董大强，似笑非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二婶叹了口气，看了眼大姨妈。大姨妈明白了二婶的为难，也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不再说一句话。 最终费家二叔仍是按捺住，和颜悦色地说：“雨灵，我们知道了，你把他看得比你自己重。你觉得我们羞辱他了，这比羞辱你还难过。那协议也不签了，日子还得你们俩过，你们好好过日子，互相敬爱就是了。” 二叔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必然是不得不开口：“这是一百万，雨灵你拿着，你们把婚礼好好办了。我们并非瞧不起大棚婚礼，只是我们娘家回门宴在金奥费尔蒙办，要是你们董家办得太寒酸，恐怕不成。” 见二叔如此理解自己，还给钱支持，费雨灵这才转了脸色，接过银行卡，朝二叔点点头：“谢谢二叔。” 二叔以退为进，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他早看清了侄女以后必然悲剧，但想到哥哥嫂子，又不能不管。故此，也拿出真金白银来给侄女婆家撑场面，办婚宴。 他很气愤但也冷静，不能得罪小两口，万一真的不来往就麻烦了。说话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董大强唯唯诺诺地感谢：“二叔，我们一定找丰水最好的大酒店办。南湖宾馆接待过国家领导人的，背山面水，风景宜人，国宴也很有特色，您看行不？” “可以。可是时间很赶，赶快预定吧。”说罢，二叔脸色郑重，突然一笑，对董大强叮嘱：“大强，请你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雨灵的幸福。” 董大强心里一个“咯噔”，二叔那笑阴恻恻的，话里也带着威胁，他身子一颤：“二叔说的是。多谢二叔。” “嗯。既然如此，我们这边负责半月后办订婚宴，你们先去买衣服、首饰。婚庆公司找最好的。”二叔谆谆善诱地叮嘱，没有一丝情绪。 二人连连点头。 费老爷子气的血压升高了，二婶拉了他一下，示意别激动，费老爷子只好狠狠地咬着下唇，咽下了要说的话。 费雨灵姨妈舅舅们只是微笑叹气。 散场后，费家老爷子气的七窍生烟，朝费天祥发脾气： “他董大强说不签就不签？这股份他有什么脸沾染！” 费天祥面色平静：“爸，都成那样了，能逼他签吗？说来说去，不是董大强手段多高明，是雨灵不争气！” 费老爷子吐槽：“这小子明显不是个好东西，婚礼也不准备，还好意思接女方一百万办自己那边的婚礼？太不成体统了。亲戚赠予雨灵的婚前财产，他也敢安排上给自己还房贷？” “我能看不出来？可这边给一百万，雨灵姨妈他们给二百五十万，统共不过三百五十五，他真吞了也不是大事，费家股份才是大头。律师早跟我说了，夫妻一方婚前的股份，离婚后对方也不能分割的。这个协议签与不签，关系不大。”费天祥说道。 费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那你们两口子为何要让我说服董大强签协议？” 费天祥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拿出这态度，就是让董大强明白，不能惦记这笔钱。” 他气愤侄女的不明事理，真想痛骂董大强，但他是个商人，懂得摒弃情绪干扰达到目的。侄女现在被猪油蒙了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此时只好顺着她。 如果能用这四百多万的换取侄女看清真相，也合算。 第128章 费雨灵订婚礼？去还是不去？ “对了，之前给雨灵准备的那套陪嫁别墅，怎么说？”费老爷子又问。 “市场价都三千多万了。都知道别墅是给雨灵的，但都心照不宣地没提。是否对董大强提，就看雨灵自己了。要是她还有一丝警惕的话，也该知道财不外露。”费天祥老谋深算。 “诶。那袁家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发订婚请柬。”费老爷子有些尴尬地问儿子。 “发，当然发。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我们和袁家的合作不能受到影响。”费天祥肯定地说。 接到费雨灵订婚请柬后，袁家人有喜有忧。喜的是费雨灵终于有下家了，不会再对他们心怀芥蒂，忧的是怎么好意思见费家人？ 毕竟之前差点成了亲家，却结了仇，心结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 不去不好，去了也不好。 凌寒没想到董大强这么快的动作，心里暗暗纳罕：“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虽然两家姻缘断了，但对钟丽华跟吴玉芬的关系影响不大。钟丽华给吴玉芬说了董大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吴玉芬也连连叹气。 回家一说，袁家人也听得目瞪口呆。 袁楚妍冷笑：“真是个人才！有机会倒想会这个董大强，这么厚的面皮，也是难得一遇。” 凌寒难得跟袁楚妍同仇敌忾：“姐，想见他不难，过几天就是他们的订婚宴。你可以一睹他的风采。” 袁楚妍撇撇嘴：“老弟，别这样。因为你，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去订婚宴，毕竟尴尬啊。你不尴尬吗？” 凌寒耸耸肩：“我有什么好尴尬的，又不是我劫持了人。她那么对我，我也没追究她的责任，该尴尬的是他们费家。” 凌寒跟谢怡然说了董大强和费雨灵订婚的消息。 谢怡然一脸懵然，她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但合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皱着眉头问：“等等，费雨灵不是被董大强骗走三百多万吗？她报过警啊。才不到一年吧，她要跟董大强结婚？” 凌寒点点头。 谢怡然苦笑：“内什么，心里气费雨灵绑架过我，可她跟董大强在一起，我还是不理解。实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为什么要跟董大强结婚？上次被骗算是在坑里跌了一跤吧？好不容易爬起来，还不长记性，在同一个坑里再跌？” 凌寒晃了晃手中的请柬：“个人自有个人的缘分。我不想听你感叹，想邀请你参加他们的订婚典礼。” 谢怡然问道：“为什么？他俩订婚跟我什么关系？” 凌寒双手交叠在胸前，笑得诡异：“当然有关系。看这两人锁死你不高兴吗？” 谢怡然不是傻子，她总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很不合常理。看凌寒得意的样子，她心中一动：“凌寒，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搞鬼？”凌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谢怡然不是吃素的，冷笑道：“你一定有鬼。都不跟我说实话，凭什么叫我相信你？” 凌寒做出告饶的样子：“我承认，是我让董大强接触费雨灵的。” 谢怡然的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那她也接受他了？” “对呀，真神奇。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们能结婚。我只是想让董大强缠住费雨灵在一起，省得费雨灵缠我。” “唉。”谢怡然长叹一口气。 凌寒反问：“怎么了？你很同情费雨灵还是同情董大强？你不会是想跟费雨灵告发我吧？” 谢怡然故作深沉地皱着眉头：“看到你这么腹黑，我就放心了。”说罢，她再也憋不住笑了，“哈哈哈……” 凌寒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很高兴嘛。” “高兴，干嘛不高兴？”谢怡然脸上乐开了花，之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过我不去他们的订婚宴。我过得好好的干嘛证明给他看，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凌寒故作气愤，故作盛气凌人的样子：“怡然，蹬鼻子上脸了你。叫你跟奥星谈投资计划，你连计划书都没做好？公司成立了你就摆烂了？不行，你要是不去参加订婚典礼，二期投资款就不拨了。” 谢怡然为了业务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凌寒这么诬陷她，气得要命：“血口喷人也要有个度。我忙得脚不沾地了都。” “想清楚，现在我是你的投资人，你不考虑讨好我一下怎么继续套钱？到底去不去？”凌寒佯装威胁。 “不接受威胁。”谢怡然有些气愤。 “好了，你跟我说过，希望有天我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凌寒恳切地说。 谢怡然眼中闪过泪花，这才点头：“我去还不行嘛。” 之后，谢怡然问，凌寒答，将董大强如何勾引费雨灵，费雨灵又如何上钩的事弄得一清二楚。 谢怡然回到家就将事情跟杨春说了。 杨春仿佛听科幻故事一样，满脸的震惊，之后也是一阵大笑。 “不愧是凌寒，够腹黑，够有脑子。”杨春感叹，“不能怪他，费雨灵缠上他了，逼他结婚，还以你的生命相威胁。可为了公司利益，他又不能真的让她去坐牢。 对付这种人，也只有魔法打败魔法，让另外一个人死死地缠着她才能摆脱。也只有凌寒了，换了我真想不出这办法。 凌寒居然为了这事，给董大强几十万，真是不惜下血本。手段挺下作，不过解气，哈哈哈哈！” 听说董大强要跟费雨灵订婚了，身在美国的蓝少阳立即联系了董大强。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费雨灵是个脑残吗？这么快就改主意了要跟她结婚？”蓝少阳疑惑地问。 “没改主意。我依然认为她是脑残。”董大强毫不避讳。 “那你要跟脑残结婚？”蓝少阳追问。 “以前我每次都面对一个女人哄，弄的都是小钱。她家那么有钱，要是跟她结婚了，以后她在费氏的十几亿的股份还不是我的？何必费心再去找富婆呢。” “可你说费雨灵的二叔不是好惹的，怎么有把握拿到股份？” “唉，徐徐图之嘛。对了，你能回国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吗？”董大强问道。 “恐怕不行。最近也不知道是谁在搞我，公司审计出了问题，说账面上的那些钱来路不明。我在美国忙得不可开交。”蓝少阳发愁地说。 “啊？”董大强知道，蓝少阳的钱就是之前投资诈骗的账款，这要真查出问题来，可就麻烦了。 第129章 董大强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我也是群阳股东啊？”董大强有些气愤。 “跟你说有用吗？”蓝少阳苦笑，“你是能解决问题，还是能拿出钱来？” 董大强无语。 “冯律师说，很可能会冻结公司账上的资金，这可麻烦大了。我们从客户那边吸纳了那么多资金，万一公司出事了，客户会要求赔偿，算了算，赔偿的资金会超过公司市值。”蓝少阳一脸惊恐，他很少如此失态。 “不会吧？”董大强问，“这可怎么办啊？” “你在公司也有股份，万一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蓝少阳叹口气。 “啊？” “其实还有办法。”蓝少阳眯起眼睛，阴晴不定地看着董大强。 “说。” “把费雨灵在费氏的股份弄到手，帮我们投资。有这笔钱，公司能安然度过危机。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我本来占93的股份，到时候一半转给你，你就有465的股份，怎么样？”蓝少阳说完后，认真地观察董大强的表情。 董大强心动了。 本来群阳只有十几亿的启动资金，转换成美金不到十亿，对投资界来说，是不入流的小公司。 可蓝少阳真不是一般人。为 了打开局面，群阳跟高升签了协议，每年给高升交点钱高升承认他们是子公司。 再加上蓝少阳又特别会忽悠，无论什么基金，都被他说成千载难逢的良机，大家竟然都愿意买入。 群阳在华尔街的投资非常成功，市值一下从十亿美金窜了好几倍，到了九十多亿美金，是以小博大的行业黑马。 蓝少阳用违法的第一桶金，顺利转型上岸，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堪称奇迹。可这财富积累毕竟是建立在违法的基础上的。就有眼热的人举报说群阳的初始资金涉及非法。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如今马上要楼塌了，蓝少阳正是心急如焚，董大强明白，正是以小博大的好机会。 董大强狡猾地转了转眼珠，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那我之前的2股份还给我么？我占股这么大，以后谁负责公司？要是你那笔资后来解冻了呢？” 见对方有意，蓝少阳一口气松了下来，趁热打铁保证： “那2还是给你，你一共占485，是公司最大股东。这十几亿若能解冻，那肯定再次投入公司，我绝不独吞。而且，既然你是公司最大股东，公司董事长一职就给你？” 他心里说，给了也是白给，你不懂业务，还不是我这个总经理控制公司。 “好。成交。”董大强得意地笑起来。能成为华尔街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怎么能不高兴？ 用十几亿就拿下估价九十多亿公司的465的股份，简直是赚翻了。 蓝少阳跟冯杰讲了他打算找董大强解决的事。 冯杰连声感叹：“董事长，真有你的。你还真舍得啊。” “先让他尝尝甜头吧。还有，以后别叫我董事长了，等费氏的股份到手后，他就是董事长了。”蓝少阳大气地说。 “他对金融管理一窍不通，能当董事长？”冯杰轻蔑地摇了摇头。 在冯杰看来，蓝少阳和董大强都不是好人，可这两人坏的有高低之分。 作为局外人，冯杰看得最清楚，蓝少阳的格局比董大强大多了。就算做坏事，他也选蓝少阳做伙伴。 蓝少阳关键时刻舍得放弃利益，壮士断腕，所以他走得远，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而董大强却是个吃干抹净不留后路的货色，此人走不远。 “走一步看一步吧。”蓝少阳狡猾地说，“我另有安排。” 他早想好了后路，就等董大强把救命钱弄到手。 费家的订婚典礼办得异常豪华。 许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本该低调办的却大张旗鼓。费家请了所有跟费氏有来往的商界人士。惊动临江整个城市。 凌寒也带着谢怡然去了。 董大强正和费雨灵站在门口迎接众位亲友，看见两人走过来，下意识地想逃。 费雨灵纳闷，顺着董大强的目光看到凌寒带着谢怡然过来了，心里也是一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费雨灵立即沉下脸：“来人，让他们两个人走。” 爷爷见孙女如此不顾大局，不免动了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还敢闹，那些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费家也别在临江混了。” 费雨灵恨恨地压下怒火，挤出一个笑容：“凌先生、谢小姐，欢迎二位。” 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哇塞，他和她是他和她的前任。” 一句话，吸引了一圈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围了商量，随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论有钱没钱，八卦乃人之天性。人们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董大强满脸笑容，先看凌寒：“凌总，欢迎您来我们的订婚礼。”之后，眼神忧伤地看着谢怡然：“这么久没见，别来无恙？” 谢怡然有些慌乱，随后想有什么好怕的，便落落大方说：“恭喜二位，二位真是天作之合。” 费雨灵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不自觉地叉起腰：“谢怡然，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在一起，你眼红了是吧？” 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都抱起了胳膊，想要看笑话。 费家二叔二婶看到不对劲，立即过来，一人一边，围着费雨灵，用目光阻止她再说胡话，并将凌寒二人请进去：“凌先生，谢小姐，快去落座吧。晚了没有好座位了。” 费家两个男孩，费雨轩和费雨铮更是反应快。费雨轩打趣道：“我姐头一次嫁人，有点恐婚，哈哈哈各位不要介意。” 费雨铮也说道：“姐，不就结个婚吗？别这么紧张，放轻松，我一个高考生都没你这么紧张。” 两人不仅说的滑稽，还带着夸张的表情，众人一时“哈哈”大笑，气氛总算松弛了下来。 凌寒和谢怡然略一点头，进了酒店大堂入座。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谢怡然不解：“你明知费雨灵会闹事，怎么还带我来？故意挑衅么？” 凌寒低声说：“她绑架了你，这笔账我还没跟她算呢。” 第130章 费雨灵初次去董家 “那也不该在订婚典礼上让人出丑，她是惹了我们，可费家其他人没有。”谢怡然娇声叱骂。 “就是看在其他人面子上，才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不给她教训，她还以为我好欺负。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凌寒振振有词地说。 谢怡然默然不语。 凌寒哄道：“好了，你不要求我带你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我做到了。” 门口，袁楚妍带着秦宇杰来了。 袁楚妍差点成了费雨灵的大姑子，面色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说：“雨灵，你今天真漂亮。” 之后目光在董大强身上停留了一秒之久，不由感叹：“你这未婚夫……真不错啊。”她本想说是个极品的。 费雨灵听出她语气不善，但还是忍了：“袁小姐，我也认为大强人很好。” 董大强看出这个女人在阴阳怪气，猜到她是凌寒姐姐，鼎鼎大名的袁家大小姐，也不敢得罪：“我们家雨灵爱开玩笑。是袁小姐吧？袁家跟费家是世交，更应礼待，给您留了上好的位置，您请上座。” “你怎么认识我？”袁楚妍好奇地问。 “早看过您的报道，女强人。”董大强恭维道。 袁楚妍淡淡地打量了董大强一眼，心说还挺有眼力劲儿的，没那么奇葩啊。 那边，秦宇杰却伸出大手，“忽”地拉着她走了。 他看到董大强就不舒服，也许他们是同类相斥，都是攀附了富豪千金的穷小子。更气人的是，这人只招呼妻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就更不舒服了。 订婚后，董大强两人领了证，终于成为正式夫妻了。几天后，费雨灵就要跟董大强回了董家。 走之前，爷爷恨恨骂道：“你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吃不吃得习惯还不知道呢！” 费雨灵也不理他，扭头就搬去董大强的小房子住了。 在这之前，两人已经睡在一个床上了，费雨灵的月事迟迟没来，董大强舒了一口气。 要是真怀孕了，就是双保险，费雨灵就更不会跑了。 费雨灵为了爱情屈尊降贵，远赴深山，董大强一副感动的样子：“老婆你受苦了。我们家条件不好，你别介意。” “没事，我又不是为了钱嫁给你的。”费雨灵乖巧地说。 一路上费雨灵很好奇，四处打量。 临江市和董大强的老家丰水市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却已经是两个省。这两个省一个是最富裕的江南地区，一个是经济落后的山区，这一路上景色颇为精彩。 车子在高速还好，可开到两省交界，周围的繁华景象却越来越少，连高速的设施都残破得多，表现得最明显就是高速上的服务区。 临江那附近的高速服务区都是高档服务区，属于一类服务区，风景宜人堪比五星级景区，各种特色商业街区，还有万达广场直接入住，壕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你会以为来到江南园林或影视街区。绝不是只能满足加个油，上个厕所的服务区。 而丰水这边的服务区，只有最基本的商店和卫生间设置，都是三类服务区。 等到了丰水市，下了高速，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就像一个骨子里的穷人，出门走亲戚，外面穿着最得体的一件衣服，却不小心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破衣服一样，越发的不堪了。 就这样，董大强带着费雨灵来七拐八绕，到了大山深处的老家。 此时，董大强家里火药味十足。 董大强的大伯，县招商局副局长董志永，马上面临局长换届。如果这次没机会升局长，以后就只能含恨退休了。 他听说侄儿媳妇是费氏集团千金，立即动了念头，劝说弟弟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舍得花钱。 “我说志远，这么有钱的儿媳妇都到手了，怎么那么小气？非要在家做饭接待儿媳妇？”大哥董志永皱着眉头抱怨。 “家里的饭菜不好吗？”董志远反问。 “你不懂。就说县里的头号有钱人，人家那孩子都吃的什么？更何况是苏省富豪千金？就在市里的五星级酒店摆上一桌，无论如何有面子，不落人口实。你媳妇的手艺你也知道，炒菜半生不熟的，黑乎乎的，看了没胃口。怎么适合招待费家千金？”董志永吐槽道。 董志远老婆，董大强他妈陈丽本来在灶膛炒菜，寻思没醋了找男人去买，却听到大伯哥这样吐槽自己，气的扔下围裙，骂道：“我做的菜不好吃！可你弟弟还是吃了一辈子！” 之后，不甘心地骂：“大哥，娶儿媳妇是过日子的，不是拿来供着的。老百姓过日子，第一次见儿媳妇就去五星级酒店？一顿饭花几千块？” “我们去年赔了三百万啊，还拉着饥荒呢。这次大强娶媳妇，说是要付首付，又让我们拿了好几万，这是一年多的积蓄，去年的债都没还，直接给儿子付首付娶媳妇。我们还对她不好吗？” 弟媳妇一顿骂，董志永不说话了，摇头叹了口气。 妹妹董芳来了，见二哥二嫂和大哥面带不悦，急忙劝到：“哎呦二嫂，干嘛跟斗鸡眼似的。这是新媳妇第一次见面，千万别挂相。这费小姐跟谢怡然不一样，人家是大财团千金，你千万别把事情搞砸了。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董芳来得早，不过是听说费雨灵是费家千金，想来问问费家有没有好工作介绍给她那刚出狱又找不到工作的儿子。 “来，二嫂，别跟大哥一般见识。瞧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来了？”董芳提着一只鸡，一只鸭往陈丽手上塞：“正宗土鸡，鸭子也是塘里放养的，这肉质，养殖场出来的绝不能比。加点咱们的沙地土豆那么一炒，香死个人，五星级酒店也做不出这味道，食材不行。” 见小姑子会说话，陈丽心情才好了一些，说道：“好，我炒菜，你给我添柴。待会儿大强媳妇来了，也让她到灶上来帮忙。” 董志永忍不住骂弟媳妇：“你们就那么缺人手，第一次上门的儿媳妇让人做饭？来者是客，懂不懂？” 陈丽不免反唇相讥：“大哥，他们已经领证了，都成一家子了，还什么来者是客？互相付出，细水长流才是。要是她第一次不动手，以后就不会动手了，难道她每次回家我都得伺候她？你大男人懂啥呀，合着你家有钟点工，你不用做饭是吧？” 董芳也觉得二嫂过了，和颜悦色地劝道：“二嫂，这大城市的小姑娘跟咱们乡下人没法比。第一次来，还是不要让她动手了。” 陈丽意犹未尽，连小姑子也反驳起来：“不动手做饭？那她也得饭后洗个碗。说是有钱人，也没见到他们一分钱。婚房还不得我们准备！” 董芳仍然和颜悦色，一边添柴一边说：“行了二嫂，人家第一次上门，你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落人口实。毕竟大强离过一次了，你就当为了儿子多忍让。” 第131章 董家亲戚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边，董大强带着费雨灵已经下了高速，山路弯弯绕绕，看山跑死马。在高速上只走了不到四个小时，可下了高速，却绕了快十个小时才到镇上。 山里的情况跟外面不同，青青翠翠的，空气清新。 费雨灵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景象，自然好奇万分，脱口而出：“估计这里的负离子浓度高，居民们想必很享受这样的好风光。呜，很适合开发度假别墅。” 董大强冷笑一声：“你是头次来，新鲜，村里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到了镇子边上，能看到一些现代文明的痕迹。装修最漂亮的就是董家综合超市了，是董大强三叔开的。 董大强从车上下来，带着费雨灵跟三叔打招呼。 三叔一看自家大侄子带着老婆来了，上前招呼，非常亲热。 他们开着一辆镇上不常见的奥迪车，又是外地车牌，引得周围人都来围观。 董大强介绍到：“这是三叔。三叔，这是我媳妇儿雨灵。” 三叔董志光上下打量费雨灵一番，笑得开心： “大强媳妇啊，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才到，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费雨灵带着新媳妇的羞涩回应道。 董志光端上茶水：“来，坐坐。” 董大强问道：“三叔，婶子呢？” “给你县里上高中的弟弟送东西去了，还没回来。”三叔解释道。 “哦，店里生意还行吧？” “唉，表面光鲜。”三叔抱怨，“看着规模大，压货压得人心惊。乡下人收入低，利润高得卖不动。” 费雨灵环顾四望，超市大概有两百多平米，应是镇上最大的一家，不明白为何三叔要抱怨。 “也是。不过你东西都保质期长，慢慢卖就是了，风险还是可控的。”董大强安慰道。 “唉，乡下人喜欢来买衣服。我想扩大规模，把旁边的四间门面也买下来打通，跟城里的大超市一样，弄一块卖服装鞋帽的。” “想法不错。”董大强点头。 “可手头有点紧。听说雨灵家条件不错，是否跟三叔借个百来万的？”三叔狮子大开口。 对方第一次开口，费雨灵面皮薄，不好拒绝：“好啊三叔。”关键是百来万对她来说并不多。 “哎呦，还是我侄儿媳妇大气。你看之前那个小谢小气的哟。”三叔感叹道。 董大强脸色一变，提醒道：“三叔，雨灵今天第一次上门。” 三叔这才发现失言，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瞧我这嘴，该打。” 两人坐了一会儿，扯东扯西地聊天，费雨灵也不懂，只觉得饥肠辘辘，坐立不安。 三叔似乎看出来点儿什么，转身去了超市内，拿出一包散装点心，递给费雨灵。 看着颜色花花绿绿的，还不知道生产日期的点心，费雨灵一点胃口都没有。 三叔热情地打开，她推辞不过，吃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 周围有人笑道：“董老三，你太小气了吧，给一次上门的侄儿媳妇吃这玩意儿？那旺旺大礼包怎么不拆一个？”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三叔笑得尴尬，装作要去取旺旺大礼包，董大强说道：“不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没必要浪费。” 三叔缩回手，说道：“那是，咱们乡下的肉菜都好，比吃零食好多了。” 费雨灵笑着应和。 董大强使个眼色：“三叔，一起去吧。” 三叔笑道：“好。我这就关店，咱们一起回。你姑妈和大伯早到了，我看到他们的车过去。” 三叔坐上董大强奥迪a8后座：“这车好。宽大，也稳。以前我还寻思，买几十万的车是不是烧包，三四万的开着不也挺好？一坐进来就感觉到差别了，啧啧，我那五菱宏光跟奥迪没法比。” 董大强家就在镇子边上，开车几分钟就到了。果然，董大强大伯、姑妈、还有董大强父母都在门口迎接。 董大强妈还没说什么，董芳却亲热地拉起费雨灵的手：“哎呦，乖乖，姑妈见到我就高兴啊。” 说完，一把抱住费雨灵，脸上笑出一朵花：“二哥，嫂子，你们可是以后有福了。我看这姑娘不孬！” 费雨灵被董芳的热情感染，从后备箱取出礼物，是一盒燕窝：“姑妈，给您带的燕窝。您尝尝！” 姑妈一看燕窝，笑开了花：“哎呦我这乡下人也开点儿洋荤。半老婆子了也吃上燕窝，这是沾我侄儿媳妇的光啊！” 她夸张地手舞足蹈，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陈丽这才笑着上前：“你姑妈这张嘴，到哪里都热闹。费小姐是吧？大老远来的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 董大强爸爸也附和：“是啊。”说完就来提礼物。 费雨灵出手大方，全套的金首饰、燕窝、虫草、还有一整箱的茅台，董家父母眼睛都看花了。这一后备箱礼物，少说也要上十万。 陈丽一激动嗔怪道：“雨灵你真是，干嘛花这冤枉钱。”亲热极了，马上从费小姐变成雨灵了。 费雨灵说道：“阿姨叔叔，你们别客气。” 陈丽笑了：“都领证了，还叫阿姨叔叔？” 看着他们的期待的眼神，费雨灵只好甜甜地叫了一声：“爸，妈。” 二十多年没叫过了，还真有点别扭。 第132章 费雨灵竟要洗碗 陈丽和董志远激动不已，大声地答应：“唉。” 董家大伯本想端着的，见大家都这么热情，怕失了先机，也上前问候：“雨灵来了。” 陈丽介绍道：“灵灵，这是你大伯。”之后又补充，“大伯在县招商局，是局长呢！” 他们家拿得出手的，就董志永这一个了。为了不让董家落了下乘，她急急介绍。 费雨灵抬头，看到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头发稀疏，但的确有几分官气。 董志永朝费雨灵招呼：“小费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这里不比临江繁华，你委屈了。” 费雨灵笑着：“大伯，这儿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气好。” 众人一阵笑声。 大伯沉稳地说：“那就好。你们费氏集团的人，之前也接触过。费氏的产业遍布各个行业，很厉害啊。” 费雨灵对费氏的业务一无所知，只好笑道：“嗯，都是我二叔二婶在管。” “虽然如此，但咱们现在成了一家子，以后少不得合作。”费家大伯意味深长地说。 “好说。咱这地方好，真有合适的旅游开发项目，当然合作。”费雨灵乖巧地说。 费雨灵看得出来，董家人对这次会面特别重视。婆婆炒了二十多个菜，盘子摞盘子，大家都坐下吃了，婆婆还在厨房忙。 费雨灵站起来，拘谨地喊了一句：“妈，这么多菜也吃不完，您别做了。” “都是家常菜，也不知道你是否吃得惯。”婆婆笑着问她。 费雨灵苦着脸：“挺好，挺好。” 其实，婆婆做的菜虽然多，可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尝道道都齁咸，她一口也吃不下。费家饭菜不是这样，阿姨有营养师资格证，每餐都精心搭配，炒的菜清清爽爽，咸淡适中。 没想刚到董家第一顿饭，她就发现难以忍受了，还真被爷爷说中了。淡淡的臭味混在饭菜香里，令人几欲呕吐。 饭菜就不说，饭桌上油腻腻的，地上都是鸡屎猫粪，差点踩到，她都下不去脚。 见她不怎么动筷子，婆婆陈丽热情地给她夹了一筷子土鸡肉：“你姑妈带来的土鸡肉，城里轻易吃不到。来，尝尝吧。” 婆婆没有用公筷，筷子上还糊着一层油，费雨灵实在尝不下去。 可婆婆夹的菜她又不能拒绝，便勉强吃了一口，刚一入口，就“哇”一下吐了出来。 给陈丽闹了个大红脸：“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董大强赶快拍她的背，递上热水：“喝点水。” 董芳关切地问：“别是，怀上了？” 费雨灵脸一红：“还没确定。” 老三董志光拍拍手：“哎呦，好事啊。我还以为是我那饼干不好，原来不是。” 说罢，一伸大拇指，“咱这侄儿媳妇就是大气。叔叔我第一次开口借钱，就那么爽快。” 董芳一听急了：“借钱，你借了多少？” “一百万。想把超市扩大规模。”董志光心无芥蒂地说。 董芳不干了：“我说弟弟啊，你已经够有钱的了，还想锦上添花啊。”说罢，她朝向侄儿媳妇哭诉，“雨灵啊，你看我家成器，刚从里面出来也没个工作，还拖着个孩子，日子难过啊。” “我跟你说，我家成器可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学习好，为人踏实有礼是考大学的苗子，那谁不夸。就是高中的时候遇到克星，被个狐狸精给勾引了，不好好学习，高中没毕业，狐狸精就怀上了，就退学结婚了。” “要不是被小狐狸精拖后腿，我家成器怎么也该大学毕业，在城里坐办公室啊。” “你可得为他上点心。给他找个工作，娶个媳妇，就都指望你了。你们公司不是要跟招商局合作吗？那成器最适合了，他很聪明，坐办公室完全没问题。你们用的是自己人，也放心是不是？” 刚刚三叔借钱都已经够离谱的了，这下姑妈又要求给出狱的儿子安排工作，费雨灵有些不高兴：“姑妈，这事不好答应，我干涉家里业务的。成器真要去，走正常面试流程。” “哎呦，要是面试能行，我能求到你头上？”董芳有些生气，“你妈还说要你进厨房忙，我可是拦下了的。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我？你们这样的家庭，一份工作不是举手之劳？” 费雨灵第一次听说举手之劳是这么用的。 举手之劳，不是施恩的人向受惠的人说的嘛，怎么求人的反而这样说？ 但她第一次上门，也不便拒绝：“那成器会开车吗？” “会，会。开车技术可好了。” “那他就帮我开车吧，正好也缺个开车师傅。”费雨灵说道。自从老胡入了狱，还没找到合适的司机。 “那再好不过了。自家人，用起来放心。”董芳喜不自禁。 大伯董志永笑了笑，没说话。 几人吃完饭，费雨灵站起来就要走。 饭桌上的菜不合胃口。她根本没吃饱。刚怀孕，老是吐，再吃不惯就更难受了。她想找董大强给她买点东西吃。 “诶，雨灵你去哪里啊？”陈丽问道。 费雨灵不知道怎么说，吞吞吐吐的，“我，我……” “没事就把碗洗了吧。”陈丽随口一说。 费雨灵的眼睛瞪大了。她花了七八个小时坐车回来，带来了一后备箱礼物，全套金首饰、虫草、燕窝、茅台酒…… 饭都没吃好，还要洗碗？ 她长到24岁，就从来没有沾过油腥。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费雨灵可不是个软柿子，竖起眼睛高声叫：“我不来，就没人洗碗了是吧？” 陈丽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董志远见儿媳妇凶悍，不免维护老婆子：“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嫁进我们家就要守我们家规矩！你妈做饭那么辛苦，叫你洗碗怎么了？” 费雨灵气的脸都涨红了，胸脯不住地起伏：“你们家是什么高门吗？还有繁文缛节的规矩？” 第133章 董家人集体叛变？ 董大强一看局面要失控了，急忙拦住父亲：“爸妈，我来洗，我来洗。” 他怎么能得罪费雨灵呢，忙不迭地又去安慰费雨灵：“雨灵，你可千万别生气。” 陈丽愣住了，想不明白为何一个正当的要求，为何会被费雨灵拒绝，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娇贵了吗？她偏要立个规矩。 她年轻的时候，女娃子就是要勤快才能获得公婆的认可。她不懂为何现在的年轻人会这么懒。不就是洗洗碗吗？顺手的事。不就是打扫卫生么？也累不出毛病啊。 勤劳肯吃苦，就是更受人欢迎啊。 看着董家另外三个人不吱声，陈丽不满：“大哥、三弟、还有大妹，新媳妇已经嫁进来了，连只碗都洗不得吗？”她要争取这三个人的支持。 董家人一向团结，她就不信了，这费雨灵刚来，在董家的地位能越得过她去。 董志永慢悠悠地说：“弟妹，你今天让谁洗碗都好，就不能让人家小费洗碗。人家是什么家庭出生的，怎么可能洗碗？而且，你们看到小费今天就没吃多少吗？你这饭菜不合人味口！婆婆做得没一点眼力劲儿。” 陈丽傻了，她暗自感叹，就不该指望大伯哥为她说话。 董芳叹气：“你也不想想，这么好的姑娘，人嫁你家图个啥。家庭差那么多不说，公婆还不护着。” 陈丽再次懵了，没想到一向贴心的姑子竟然这么说她。 董志光冷笑一声：“二嫂，你算盘也打得太精了。人给你送了多少礼，金首饰、虫草、茅台……这样的儿媳妇，你叫人洗碗？你真好意思啊？” 陈丽彻底晕了，之前她磋磨谢怡然的时候，董家人都是支持的。可如今这三人都变脸了，她禁不住吼道：“你们怎么对费雨灵这么贴心啊？以前对谢怡然怎么不这样呢？” 费雨灵听他们提到谢怡然，本来转身要走的，就气愤难耐，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董志永叫道：“弟妹，你别太过分了，别的不懂，待客礼仪你该懂吧！” 董志永怎么会让费雨灵不高兴呢？说大点儿是为了丰水的未来发展，说小点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至于董芳和董志光，一个为儿子的工作，一个为借钱，怎么会得罪费雨灵。 陈丽反应过来了，这几个人都有求于费雨灵，便说道：“好，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董家人都是求人朝前，不求人朝后。哼！” 一面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一面是老婆，董志远不知道如何抉择，只好叹气：“唉！” 董大强没想到头次带媳妇回来就是这样，想到以后的事儿，现在必须控制局面，安慰好费雨灵，便说道：“爸妈，雨灵的确没吃饱，我带她再出去吃点。” 屋外，董志永已经发动了车子，大手一挥对着董大强和费雨灵叫道：“你俩回来，大伯也该请你们吃顿饭。走，咱们去县城吃。大家都上车吧。” 董志光和董芳也忙不迭地跟着去了。 陈丽气啊，辛辛苦苦一辈子的钱全填了儿子的债，一心一意为儿子考虑，可儿子却为媳妇翻脸不认她了。 她长叹一声，愤怒至极，将盘子砸在地上，一片稀碎。儿子一心想着媳妇，以后没指望了。 到了县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董家大伯做主，找了一处大酒店，街上装修最豪华的。 菜的味道也的确不错，费雨灵的心情好了不少。 老大董志永解释：“本想去市里的，那里高档些，可太远。” “大伯你太客气了。”费雨灵笑着说。公婆不行，董家大伯倒没得说。 “你们都奔波一天了。来，我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回家，我敬远道而来的小费一杯酒。”董志永起身，端起酒杯。那表情甚至有些卑微。 董芳、董志光也站起来，恭敬地敬费雨灵酒。 费雨灵笑道：“谢谢。”她满不在乎，略带傲慢地说：“今天妈提到了谢怡然。我就想问，当初谢怡然来，各位长辈怎么对她？” 她心里不服气。 董芳满脸堆笑：“哎呦，我说雨灵啊，你还在介意你婆婆说的啊。我告诉你，谢怡然根本不如你受重视。” 老三董志光说道：“是啊，我就见过她一面。什么人呢，鼻孔朝天，瞧不起我们。家境不如雨灵你，个性还不如你可亲。” 费雨灵被哄得高兴，鼻孔朝天：“各位长辈既然如此看重我，放心，我也会报答各位的。” 老大董志永说道：“小费啊，不是大伯不知趣。大伯想找你们的公司的人谈谈，你看能安排吗？” 费雨灵被董志永捧得找不到北，一口应承下来：“放心。回去让二叔二婶安排。” 董志永更高兴了，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好，小费就是大气。我干杯，你随意。” 董大强见费雨灵兴奋，提醒道：“雨灵，万一真要怀上了就不能喝酒。” 董芳一听更高兴了：“哎呦，那还不赶快去查查。” 老三董志光提醒：“医院都下班了吧。” 董志永大手一挥：“县医院有熟人，咱们这就去查。” 费雨灵害羞地点点头。 车很快到了县医院，经过特殊通道检查很快，验血的结果半小时就出来了，还真是怀孕了。 “怀孕5周，注意不要激烈运动，正常饮食生活，待12周来建档。”从院长亲自从家里叫回来上班的老专家却一点都没脾气，和颜悦色地交代。 董家人都忙着恭喜，董大强一听，更是笑都遮不住。孩子来得好，两人的联系就更紧密了。 陈丽气不过，跟董志远吵架。 “我算是看明白了！那谢怡然也对我们挺恭敬。你们董家人却都撺掇我磋磨她。现在换成费雨灵，刚上门就无视我，你们董家人却都做了缩头王八！”陈丽忿忿不平。 董志远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劝道：“我说老婆啊，如今情况不同了。老大老三老四都要靠她呢，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你想在儿媳妇面前竖威没错，可甘蔗哪能两头甜？听话的儿媳妇没本事，有本事的儿媳妇都不听话。我们跟儿媳妇娘家比，算什么呢？清醒点儿。” 陈丽双手交叉抱胸：“怎么不能比？我们家大强父母双全！他们费家不是什么巨富么？可为什么这么防着大强？婚前财产没大强的份儿，结婚要大强买婚房，婚后还要大强养着她。我就来气啊，你说说看，这再巨富，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第134章 董家老五回归 董志远叹口气，劝道：“你傻啊？她对亲戚都能那么好，以后会不管我们？ “哼，那是他们都捧着她。我是她婆婆，不可能捧着她！” “好了，你要会想。就算是没娶这费雨灵，我们大强是二婚，娶媳妇就是要多花钱。你就少操点心，说不准儿媳妇都怀上了，赶快帮他们把婚事办了，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看我们做的这种子化肥生意，本钱占的又多，一年还只有半年旺季，还得照顾地里的活儿，类似了。赶快让他们结婚，早点退休才是正道。” 就在这时，一个熟人叫道：“董老二，你家老五回来了！” 董志远没心情争吵了，放眼一看，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走路带风，眼神狠戾，拿一根吞云吐雾，穿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裸露在外的大臂肌肉一疙瘩一疙瘩地凸着，纹着青龙图案。 董志远看了半天，才反应出来这人就是老五董志辉：“你是……志辉？” 董志辉踩了烟，催了一口，脸上似笑非笑：“二哥二嫂，是我。有二十多年不见了吧？” 董志远老泪纵横，踢了他一脚：“咱妈走，你也没回来送上山！你这个冤孽啊，咱妈最宠的就是你！你怎么如今才回来！” 说罢，又一把抱住董志辉，又哭又笑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欢喜。 董志辉也动容，闪出泪光：“二哥，以前是弟弟不懂事，以后弟弟不会了。” 看着这个小时候极受宠爱，如今快奔五的弟弟，董志远也没别的话：“快，进来坐。” 二嫂陈丽也赶忙招呼，之前她嫁进董家的时候，老五才十二岁，老大又不在家，她和老二在家跟董家父母一起住，她是把他当弟弟待的，感情深厚。 董志辉一边拭泪一边问：“二哥二嫂，咱妈是怎么死的？” “别提了，大强前面那媳妇给害的。那媳妇真是个搅家精啊，还害的大强进去蹲过几个月。”二嫂陈丽抱怨。 董志辉一拍桌子：“没天理了？我找那女人说理去。” 董志远一把扯住他：“弟啊，你别激动。你姐也试过，反被拘留了。之前公安都判了，责任还是在咱们这边，再说也赔了五十万。” “哼，五十万能买咱妈一条命？”董志辉气愤地坐下。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不提这个烦心事了。大强已经把她给弃了，娶了新媳妇。眼看就要办婚事了。”老二董志远提醒道。 “大强，都这么大了？”老五董志辉震惊地问。此时，董志辉想起了自己那个从来没谋面的儿子，心里一阵百感交集。老婆生下孩子就送人了，他当时在坐牢，甚至没见过这孩子。如果活着，这孩子该三十了，跟大强是同年的。 “可不，今年三十一了，跟你前妻生的孩子同岁。”二嫂陈丽阴阳怪气地说，“诶，这新儿媳妇来头可大了。苏省巨富，你大哥他们都上赶着走她的路子去了。” 老五并不提自己的儿子，反而笑了：“咱大强出息了，弄了这么好一个老婆。” 陈丽一撇嘴：“那女人可矜贵，啥都不肯做的。” 老五一笑，“二嫂你傻啊，有钱人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人家在娘家也不干活吧。你们也没退休工资，把儿媳妇哄好了，老了就有靠了，还需要你累死累活地种地做生意？” 陈丽似有所动，不自觉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董大强带着费雨灵回来了：“妈，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老五迎上去：“大强，你看看我是谁？” 董大强一愣，试探地问：“小叔？” “你小子记性不错，我走的那年你才7岁吧？” “对，差不多7、8岁。”董大强说道。 董大强当时小，才不管什么小叔是混子这回事，他只记得特别喜欢小叔，远超跟自己父亲的感情。 因为小叔特别会玩，带他摸鱼抓虾的，逗猫遛狗，他只记得跟小叔在一起很快乐。但他总觉得小叔叔看他的时候，眼神很悲伤。他还记得小叔说过，要是我儿子也在身边就好了。 他问，那你儿子为什么不在身边？小叔脸色很难看，不说话。 他后来听说过，小叔叔十九岁的时候跟小婶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小叔坐牢，小婶也大着肚子跑了，据说孩子生下来就送人了。小婶也没了消息，前几年听说得病死了。 “转眼你小子你都这么大，还娶媳妇了？”老五调侃到，看到一身靓丽装扮的费雨灵：“这是大强媳妇吧？” 费雨灵问候道：“小叔，我叫费雨灵。” 老五笑道：“知道，知道，费氏集团，那可是大公司。咱们家大强能娶到你，祖上烧了高香了。” 费雨灵腼腆一笑。 董大强喜不自禁：“爸妈小叔，雨灵怀孕了。” 陈丽一听，也顾不上立婆婆威风了，赶忙奔到费雨灵面前：“真的？那可得好好调养。来来，你赶快坐。” 费雨灵喊累，一个人回房间睡去了。 陈丽扯过董大强：“你们这次去市内酒店，是大伯花钱？” “是大伯花的，怎么了？” “算老大出手大方。不过你也太宠你这媳妇了，我就让她洗个碗怎么了？” 董大强气愤老妈的不识时务，但又怕妈伤心，便说道：“妈，你知道他们费家有多少钱吗？别的不是，雨灵的股份就值十几个亿。这样的人家，你让她帮你洗碗，又何必呢？随便从指头缝里扣一点，也够你请几个保姆了，何须她动手？” “唉，你说的轻巧。那有钱人就舍得给你花钱？你房子也是自己买的，还要养你这不上班的媳妇，他们家不还逼你签婚前什么协议吗？” “妈，没有签，最后雨灵拦着不让签。你放心了，我早筹划好了，这十几亿资产迟早是你儿子的。弄出来之后，投到我在美国的投资公司去。” “什么？能把她股份弄过来？”陈丽喜滋滋地问。 “可不是嘛。那还要她洗碗吗？”董大强嗔怪道。 “当然不用了，供起来都行。不过你弄什么投资公司，会不会又是个坑啊？”陈丽担忧地说。 “别瞎担心，你儿子做的决定不会错。chatyou那钱都还我了。”董大强拍拍胸脯保证。 陈丽喜的眉眼都开了，孙子也有了，儿媳妇家产也到手了，简直要高兴死了。 第135章 董家婚礼出尴尬事 费雨灵都怀孕了，自然也不能等几个月再办婚礼了。董家大伯关系硬，拿到了市内五星级酒店的婚宴一周后的订位。 董家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婚礼，按照费雨灵二叔的吩咐，一切都是按照定格规格办的。 费家以老爷子腿脚不灵便为由，只有二叔二婶带俩孩子出席了婚礼。 费雨灵从临江请来为明星打理的顶级化妆师，还请了最贵的婚庆，好歹满足了费雨灵的要求。 董家人在董老大的一再要求下，也个个在婚礼上沉默，把低调做到了极致。 可这场婚礼还是引起了当地轰动。 不仅董家人出席了，连县委一班人都来了。县委书记亲自给两人证婚。 董家老大表功道：“这可是长脸的事儿，要不是我极力促成，县委书记怎么会给大强证婚？” 董志永跟县委那一般人只是认识，并不熟。他只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就是有事，也是局长接触县里的头头，轮不到他。 这下，董大强娶了费氏集团千金，他就有理由接近县委那班人了。 在一次饭局上，他巧妙地借他人之口，说了自己侄儿即将迎娶费氏千金的事儿，一向不苟言笑的县委书记，居然派秘书叫他去办公室坐坐。 他心领神会，这一坐就坐出了结果，他尽量将费家引进到县里做投资，条件怎么优惠怎么来。而县委书记则表示，只要成了，下一届的招商局局长非他莫属，他还愿意去给这两口子做证婚人。 董家老二董志远和陈丽高兴坏了，他们先在村里种地，后在镇上做生意兼种地，五十多了都没怎么出过镇，竟然有幸让县委书记给自己儿子证婚，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董志远两口子体会到了这儿媳妇带来的荣耀，心里自然对儿媳妇顶礼膜拜。 婚礼上，费天祥夫妇二人自然被封为上宾。司仪是花重金请来的，是搞笑担当，很会活跃气氛，现场一片欢乐祥和。 司仪有眼色，让县长多说两句，县长却巴巴地请出新娘的二叔二婶，作为女方家属上台讲话。 钟丽华不肯喧宾夺主，费天祥就拿着话筒上了台。作为费氏集团的董事长，这种讲话场合本就得心应手，更何况费天祥为了侄女还特意想了几个梗活跃气氛。 毕竟她一个孤儿出嫁，如果叔叔不来撑场面，外人看了会被欺负的。 于是，他从费雨灵幼年失去双亲，在家里极受宠爱说起，一直说到费雨灵二十四岁。 可就在费天祥抛出第三个梗，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之后，就见一个混子模样的人冲到台前，拿起话筒，对着费天祥说道：“亲家二叔，今天我们的目的是让来宾们吃好喝好，咱们就长话短说啊。” 他是实在没什么兴趣听亲家长篇大论，三天前刚回家，就想跟亲友们聚聚，这是个好机会。他本来在席下一个个亲友谈过去，可亲家的长篇大论打断了他，他都等了半小时了，亲家还在说。 说罢，他一抱拳：“各位亲友，没想到我家大强出息了，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我心里高兴，请大家吃好喝好。哈哈哈哈。” 费天祥被人一怼，原本良好的心情遭到破坏，再看来人是什么？一看就是不入流的混混，根本不配跟自己站在一个舞台上说话，便立即黑了脸，拿话筒朝向董志远问道： “亲家公，这谁啊？从来没听雨灵提过这号人，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倒是听说五星级大酒店专门聚集了一帮混混，等婚姻机会冒充亲友骗吃骗喝。” 费天祥当然气愤，来市内的五星级酒店办婚宴，都是拿他的钱。婚宴五十多万，酒水烟钱二十多万，婚庆二十万，都是最顶级的，他拿起目的就是给男方面子，可心里憋屈。 他不过是上场说两句，凸显一下女方亲属的存在感，他们男方就这么不给面子，简直是软饭硬吃，他怎能不气？ 此话带侮辱意味很浓，气得董志辉火冒三丈，“呼”的一下要跳起来打费天祥。 还好，董志永和董志远兄弟二人反应很快，一起出马，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董志辉。 “阿辉，你干嘛？这是你侄子的婚礼，人家是女方的叔叔！”老大董志永死死地拽住弟弟，提醒道。 董志辉被两个哥哥按住，气得脸憋成猪肝色，叫道：“松手”，便悻悻地下了台。 董志远急忙赔笑：“亲家二叔，这是我最小的弟弟。以前……不在家，就多喝了点儿说错话了，您担待一下。” 来跟董家人见面，费天祥都觉得是损了自己的颜面，更何况是被一个混子砸场子。他自然毫不客气了，气场全开：“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太多了？” 司仪反应快，立即接过话筒：“费家二叔说笑了。各位来宾，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俗话说好事多磨，那就请费家二叔继续说。” 说罢，又做了请的手势。费天祥整了整衣服，正准备再说两句。 就在这时，台下起哄，是董家的一个远亲，大声骂道： “你们真做得出来啊！婚宴上居然还有两种酒。主桌酒是茅台，我们这边是剑南春！” 这话一出口，整个婚礼现场沸腾了。 有宾客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酒有好坏之分，烟也是一样！主桌那几席是九五之尊，我们这边是中华。同样是来吃席的，你们就这么搞？我们是没交分子钱吗？” 董志远明白过来，狠狠地盯着董志光一眼，一跺脚叫骂：“老三，叫你帮我操心烟酒，你这是给我添乱啊！” 第136章 凌寒谢怡然箭在弦上 原来，准备婚宴的时候，老三对老二说：“二哥，侄儿的婚宴事多，烟酒饮料都我来准备。” 当时事情来得急，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董志远巴不得有人能替自己操心，当即答应了他，还交代说，亲家那边很要面子，一定要准备最顶级的烟酒。 可没想到董志光竟然做得这么绝，就几个主桌放的是茅台和九五之尊，别的席位都降了一个等级。 费天祥一看亲家居然做出这等事，简直要出离愤怒了，也顾不得是在侄女婚宴，拿着话筒讽刺道：“你们董家人还搞区别对待的？” 虽然没动怒，但这语气也够严肃的，见亲家二叔生气了，老大和老二急忙来劝。 见费天祥说话不好听，有个女人开始叫：“看不起谁呢？你们费家那闺女是破鞋还打过胎，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你家不就是有几个钱吗？就这样糟践我们家大强？” 这时，她又补刀：“大强妈跟我说了，大强跟前妻都没生出来孩子，就跟你就怀孕了？你那孩子是不是大强的啊？” 那女人是远亲，本来听说董大强娶了个有钱媳妇，想来找董志远占点便宜借钱的，却被董志远夫妇俩打发回去了，气个半死。 火气无处发泄，回去对着孩子一顿臭骂。 这费雨灵本来就是名人，早臭名在外了，亲戚家的孩子听过费雨灵的八卦，为了给自家妈解气，就给亲戚说了。于是亲戚趁着这个机会，装着为董家出头的样子，指名道姓地骂费雨灵是破鞋。 这话一出，台下都炸开锅了。费雨灵的事在互联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却仍是小范围传播，客人们大部分都不知道。 这下有人在婚宴上叫出来了，费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董家人简直要气死了，这不明摆着自己家儿子是接盘侠嘛？ 费家是巨富，董家私下如何卑微都是愿意的，但一旦拿到台面上去说，董家会承认自己为钱不要脸么？ 董芳和老公杜保家立即去捂住那人的嘴，可这话都台下三十多桌人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人录了小视频，发在网上了。 费天祥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钟丽华更是气得身子发抖。 烟酒区别对待，新娘是破鞋，新郎是接盘侠，台下的县长看得一脸震惊，连连摆手，跟着秘书离去了。 一场婚宴，活脱脱地变成了闹剧。 费雨灵身着漂亮的婚纱，作为新娘子迎接此生最幸福的一天，却没想到竟然堪比阿鼻地狱。 她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扣地，又是心酸，又是委屈，一把扯下头纱，乘人不备，一头撞上了酒店豪华的罗马柱。 董大强最先反应过来，拼命追上她，死死地拉住。 大家当然不能眼看着她死，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便七手八脚去拉。 费雨灵并无大碍，可是连路都走不动，一屁股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洁白的婚纱蹭得黑一块白一块。 董家人目瞪口呆，特别是董大强爸妈，连连叹气。 消息传到网上，立即开始发酵了。 谢怡然跟凌寒正在刚租来的办公室里谈工作，凌寒已经将一笔一千万的账转进谢怡然账户。 收到款后，她心里一阵感叹。 这么多钱，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 想起凌寒还说后续至少追加大概一个亿的投资，她心里暗暗感叹，这人真是有钱。 而且，他也太信任她了。 没有任何转账的记录，也没有借条，就这样将钱投给了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的她。 她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凌寒却毫不在意，问道：“你前夫董大强和费雨灵婚宴出事了，听说了吗？” 谢怡然回答：“嗯。”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袭击：“费雨灵的事儿怎么会传那么远？说，是不是你派人去现场捣乱？” “祖宗，我没那么无聊。”凌寒冷笑，“她不纠缠我就行了，无需痛打落水狗。” 谢怡然见他说得真诚，就不再怀疑。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凌寒无奈地问。 “嗯。有时候会害怕。”谢怡然老实承认，“就比如说，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会害怕。” “还有让你更害怕的。”凌寒说完，抬起谢怡然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口。 谢怡然羞涩试图阻止：“还得上班，别闹。” “给你这么多钱，你还这么冷漠，对得起我吗？”凌寒笑道，一只手将谢怡然两手包裹住扣在她身后，另外一只手搂住了她肩膀，狠狠地亲了上去。 谢怡然身子发软，脑子懵了，丝毫动弹不得，便放弃了抵抗。 凌寒开始攻城略地，先是嘴唇，之后吻下去，一直到了脖子，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谢怡然被凌寒的激情感染了，不自觉地迎合。 男人收到信号，“呼”的一下抱起女人。 她感受他结实的臂膀，一开始很踏实，但身体突然被他抱起，悬在半空，她吓得大叫：“坏蛋，放我下来！” “就不放！”凌寒霸气地说，“还不相信我？” 谢怡然勾着他的脖子，钻到他怀里：“不相信，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凌寒的眼睛闪着星星：“我对你从没有假话，除非我不说。这一千万是我所有的存款。接下来，我就要动用在腾宇的股份抵押给你投资了。我是以全副身家相赠，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谢怡然没想到，凌寒竟为自己如此付出。这话说得诚恳，她心里一阵感动，害羞地不再出声。 凌寒见谢怡然不说话，又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公司的名字就叫怡寒设计管理公司。” 谢怡然咬了下嘴唇。 凌寒见他脸色绯红，声音颤抖，带着一股难耐：“可以吗？” 谢怡然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第137章 凌寒性格大变 凌寒抱起她，往沙发走去。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师弟，师弟，费家出事了，费雨灵和董大强闹掰了！” 凌寒眉头一皱，放开了谢怡然，谢怡然尴尬地整理好衣服，回到办公桌前。 季甘霖带着一阵风进来了，看到凌寒的眼神幽怨，费雨灵的衣衫不整，立即明白了。 “哎呦，也没什么。那个，我只是来给你们送饭的。”说罢，丢下盒饭就走。 凌寒喝道：“站住！他们又怎么了？” 一提到八卦，季甘霖可就想走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哈哈哈笑了几声： “昨天，他俩不是在婚礼上闹得不可开交吗？费雨灵气得哐哐撞大墙，婚礼差点变成葬礼。我滴个妈也，后来就听说两家人吵得不可开交，据说当场要闹着离婚呢。结果内什么，董大强竟然现场给人跪下了，死活不肯离婚。” 谢怡然头一次看到季甘霖如此兴奋，吃惊得瞪大眼睛；“季哥，没看出来你这么八卦？” 季甘霖挠挠头，感叹一直保持的严肃正经的形象崩塌了，对上谢怡然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阵“哐哐哐”的皮鞋敲击的声音。 杨春进来了。她烫了个大波浪，身穿小皮裙，脚蹬高跟鞋，烈焰红唇，跟之前的职场形象相去甚远，女人味十足，颇有九十年代港星范儿，看得季甘霖目不转睛。 今天是周末，她一早就约了谢怡然逛街，谢怡然说她有事，要去新租的办公室商量设立公司的事儿。 知道季甘霖在，她就非要来，以一顿价值八百的自助餐为代价，请谢怡然给自己做僚机。 谢怡然见杨春来了，促狭地笑：“啊，内什么，季哥，杨春，你们俩之前也认识了。我跟凌寒有点事要提前走，春儿是我的法律顾问，有些接洽的事，季哥你跟她谈谈啊。” 说罢，也不等季甘霖拒绝，扯着凌寒就走。 到了地下车库，谢怡然才松开手。 凌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玩味地看着谢怡然：“谢怡然啊，没看出来你还有做媒婆的潜质。我就奇怪了，自己的姻缘怎么反而不上心？” 谢怡然傻笑：“嘿嘿，你不知道，春儿这次被我坑了顿价值八百的豪华自助，澳龙任意吃，我才帮忙的。” 凌寒冷笑：“就这就把你收买了？我现在就请你吃上万的自助，你对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他“咚”的一声，朝她头上来了一个暴栗。 谢怡然吓得一缩头，抱着头骂：“许你个头？疼疼疼，你轻点好不好？” 凌寒故意装听不懂：“这话说得。好，到时一定对你温柔些。” 谢怡然反应过来，握起粉拳，狠狠地砸向凌寒：“打死你，叫你乱开黄腔！” 凌寒握着她的手，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谢怡然，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到时候吃自助餐的时候，我一定下手轻点，不会把澳龙都吃完的。” 说完后，笑眯眯地望着她。 “你，你……太坏了。”谢怡然无话可说，佯怒道。 “就这？我还有更坏的呢。”凌寒一边说，一边坏笑着谢怡然。吓得她再不敢接话了。 “好了，不逗你了。内个，杨春什么时候看上季甘霖的？”凌寒八卦地问。 “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了。就那天救我那次。”谢怡然提醒道。 凌寒“哦”了一声：“那范冲不是对杨春有意思吗？” “春儿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谢怡然解释。 凌寒表示理解：“倒也是。其实范冲人不错。”凌寒试探地问：“你那闺蜜，你知道她什么背景吗？” “不知道。什么背景？”谢怡然想逗逗他。 “她父亲的背景很深。嗯……也不知道是否方便说。”凌寒言语透着谨慎。 “她父亲是厅官。她都告诉我了。”谢怡然捂着嘴笑。 凌寒嗔怪：“你知道了，还骗我？”说罢拍拍她的头。 “我知道不奇怪。可你怎么知道的？”谢怡然好奇地问。 “你周围的人我都查得清清楚楚。”凌寒坦白道。 “为什么？”谢怡然不解。 “怕你有危险，习惯罢了。”凌寒幽幽地说。长期以来在袁家见不得光的生活，让他对所有人都心存戒备，查谢怡然身边的人也是下意识的。 “那我在你面前不是透明的了？”谢怡然不满地说。 凌寒笑得促狭：“对。完全就是一丝不挂。” 谢怡然嘟着嘴：“别占我便宜。行了，你那么多钱转给我，我心里不安。” “不安，可以肉偿啊，我不会拒绝的。”凌寒的眸子一闪，完全没了平日正经的形象。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这么随便的，那费雨灵肉偿你了没有？”谢怡然试探地问。 “切～，内什么，她没有肉偿，只勾引过。”凌寒说道。 谢怡然脸色一变：“你上钩了？” 凌寒笑得促狭：“你说呢？” 谢怡然不习惯凌寒这样子，气得要命：“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经的，没想到根本不是！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没想到你跟别的女人随便上床，太恶心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凌寒一把抓住她：“唉，你听我说完。她是勾引我了，可我没上钩啊，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爬我的床！” 谢怡然被他拽得死死地动弹不得，气得大叫：“你太过分了，油嘴滑舌，还捉弄我！” 凌寒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怡然，你是不是太正经了。情侣之间这样斗斗嘴不好吗？” 谢怡然也愣住了，自责自己是不是过于小气了。 第138章 杨春展开行动 凌寒说道：“好了，是我不对。我在你面前就很放松。怎么说呢，一边很紧张你的反应，一边又很放松。”他的目光幽深：“其实，男人表明一本正经，心里根本不正经。” 谢怡然转着眼珠子回忆，以前她是怎么恋爱的？ 高中的时候有初恋，那时候很单纯的，只是拉过手，那男孩在她面前也是老老实实。后来才知道，那男孩是跟人打赌了追她的，几个月就分手了。真是个渣男。 跟董大强在一起的时候，董大强也无比正经。 离婚后才发现，董大强不是真的喜欢她，是把她当目标才一心取悦她，所以才在她面前装正经的样子，甚至都没碰她，说对她没兴趣。 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便说道：“新公司取名怡寒？不合适吧。一则发音像遗憾，二则摆明是我们俩开的，你后妈一看便知。” 凌寒点点头，说道：“那就叫爱然，这总可以了吧？” 谢怡然脸一红，说道：“这个更离谱！” 凌寒却大声说：“我决定了，就这么叫！” 谢怡然走后，杨春独自对着季甘霖小鹿乱撞。 他穿着简单的灰t牛仔裤，整个人干净清爽，小平头也让他硬朗的五官更加有男子气。 “嗯，新公司资金配置就这些了。你看如何？”季甘霖完成了介绍。 杨春看着他笑：“这么说，凌寒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交给谢怡然了，以后还会继续投入，用他在腾宇的股份做抵押，投资给新公司？” “嗯。可以这么说。” “我替闺蜜高兴，有男人这么为她付出。不过，凌寒看起来不像恋爱脑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个冷面毒舌的。”杨春疑惑地说。 季甘霖也摇了摇头：“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从没见过他这样。我还以为他留了什么后手，现在看是毫无保留。说实话，要是谢怡然真卷了钱走人，他完全没办法追索。” “那你如何看待？”杨春反问道，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风情万种中添了一点小女孩的狡黠，季甘霖有些移不开眼： “凌寒是想在腾宇之外开拓新的战场。他这么做，似乎预感到腾宇会出事。”季甘霖揣测道。 杨春推了他一把，嗔怪道：“瞎想什么呢？腾宇那种公司能出什么事儿？倒是你还是一个人，多操心下自己的事吧。”杨春脸色绯红，迟疑地试探：“不如，我们出去吃饭顺便聊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也许我可以给你参谋。” 季甘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试探，摆了摆手：“凌寒家厨子做的大餐很好吃。他们走了，我吃了就是，不出去吃了。” “人家的饭菜是人家的，你未经允许吃人家的干啥？走，我们出去吃，新鲜！”杨春说完，一把扯起季甘霖就走。 季甘霖本想拒绝，想着一个大男人拒绝妹子的吃饭邀约也太小气了，便说道：“好，你等我一下，我把电脑关了。” 关电脑的时候，他看到跳出一个页面，凌寒跟谢怡然抱在一起笑得开心。这电脑是谢怡然的，他不禁有些疑惑。之前，她不是一直在拒绝凌寒嘛。 “杨律师，你是谢怡然的好友。她对我师弟到底什么看法？我师弟就这样把全副身家交给她了，他们连恋人都不是，我心里直打鼓。”季甘霖说道。 杨春眼珠子转了几圈，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给我点福利。” “好吧。那你想我怎样？”季甘霖懵懂地问。 “亲我！”杨春脱口而出，嘴巴比脑子还快。 季甘霖眼珠子都瞪圆了：“请你什么？” 杨春知道他听错了，也有些恨自己的莽撞，便只好顺水推舟：“请我……吃饭。” “可以。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谢怡然是否喜欢凌寒？她过去有什么经历？你觉得这两人合适么？还有蓝少阳……”季甘霖脱口而出。 “打住，问题这么多，一顿饭可不行。”杨春拒绝道。 “啊？” “一个问题一顿饭。今天这顿饭，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杨春故作神秘，“我承认，怡然对他是有好感的，但不到非他不可的程度。怡然个性非常谨慎，轻易不会接受一个男人的。他仍需努力呀。” 作为经济适用男，季甘霖可不想顿顿请高价的饭菜，便补充说：“懂了。杨律师，忘了说，我知道你年入百万，我可比不上你。吃饭可以，多请几顿也可以。但请控制在一千元以内可以吗？， 杨春捂着嘴笑个不住，别说一千元的饭，只要是季甘霖，吃大排档也行。 “怎么？嫌寒酸？”季甘霖疑惑地问。 “不嫌，我答应了。那你告诉我，究竟有几个问题？”杨春还在笑。 “先问三个吧。”三千块弄清谢怡然人品，也划算。 “好，那就是三顿饭。今天、下周同一时间、下下周同一时间。可以吗？” “嗯，成交。律师也要收咨询费的，我知道。不过，每个问题你都必须要跟我说清楚，至少半小时以上。”季甘霖非常严肃地强调。 虽然他查过谢怡然的资料，但具体这人怎么样，还是得身边的人说的最靠谱。 “可以。”杨春笑容满面，三个小时都行，不就是八卦谢怡然的事嘛。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餐馆。 季甘霖抬头一看，这餐厅他以前来过，是白领们喜欢的那种，装修得很具特色，很漂亮，只是菜品一般。他来了一次就没来第二次了。 “好。你点菜吧。”季甘霖将菜单递给杨春。 杨春接过来，问道：“这家的汤不错。就来个猪蹄汤，有胶原蛋白，美容养颜的。再来个白灼大虾、虎皮凤爪、红烧乳鸽、清炒时蔬。”点完后，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季甘霖皱了皱眉头：“杨律师，你也是大学毕业，学过生物化学吧？猪蹄虽然富含胶原蛋白，但经过胃液消化，变成二肽三肽或者氨基酸的小分子，不能直接补充胶原蛋白。” 杨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你说话怎么这么有意思？” “嗯，还好。”季甘霖解释，“我高中学的是理科。” “哦，对了，你为什么考警校啊？”杨春饶有兴趣地问。 “我爸妈都是公务员，他们想让我也当公务员。我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就选择了这个方向。警察也是公务员嘛。”季甘霖一本正经地说。 “哦。”杨春说，“我爸妈也都是公务员。你说我们的家庭背景是不是挺相似的？” “我知道，你爸爸还是高级公务员。”季甘霖头也不抬。 “这样，我们会有共同语言。”杨春嗔怪，脸色一红。 第139章 榆木疙瘩季甘霖 季甘霖下意识地拒绝：“我跟你没得比。我爸妈只是普通公务员。你爸那是……而且，你是成功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我充其量是个高级保安。” 杨春见对方如此贬低自己，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认为我收入太高，你自卑啊？” “也没有。”季甘霖无助地挠挠后脑勺，心里“砰砰”直跳。他没表示对她的好感，她太高不可攀了。 特别是今天这打扮，十分精致抢眼，而他就一件普通灰t恤，走出去人家肯定嫌弃他太寒酸配不上。 杨春不说话了。 她想起了自己学过的女性吸引男性的pua课程，便平心静气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要倒追于无形，不能把人逼到墙角。 自己今天打扮的如此郑重其事，不就是为了烘托氛围嘛？ 她巧笑嫣兮：“菜都上齐了。”之后无助地看着餐盘：“这虾好难剥。我天生手残剥不好，次次被扎破手指。” 平时杨春外能脚踢无赖客户，内能拳打难缠上司，如今却要装柔弱。 可季甘霖竟然吃这套，宠溺地说：“我来，我来！你这傻，明知道不好剥还点。” 他手指骨关节突出，像竹子一样分明，且非常灵巧，几秒钟就剥好一只虾，放在杨春的碟子上。 杨春眨眨眼睛，笑眯眯地拿起虾放进口中：“可我喜欢吃虾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甘霖一边剥虾，一边问杨春：“我看谢怡然很嫌弃凌寒，她怎么就喜欢凌寒了？” 杨春说道：“怡然有过一次婚姻，对待感情更谨慎。本来那次怡然有危险，凌寒邀请她去了家里住，两人都那么暧昧了，他却突然跟费雨灵订婚，打了个怡然措手不及。她发誓一定要离远离凌寒。” 杨春分析的头头是道：“接着蓝少阳出现了，怡然原是不接受的，可他在最需要的时候帮了她，她就接受了他。可凌寒不知道竟然把蓝少阳赶走了，怡然才知道蓝少阳不怀好意。可我觉得蓝少阳未必就没有一点真情，为了争取怡然跟他出国，蓝少阳竟把把公司的股份转给怡然。” 季甘霖冷笑：“想得美。他们公司出问题了，资产被冻结了。” “害，可至少说明很在乎怡然，他还救过怡然的命呢。” “你懂什么？凌寒做的不比蓝少阳少。”季甘霖急得要拍桌子。 “你别激动。我知道凌寒对怡然好，可他也伤了她。蓝少阳从来就没有对怡然有任何伤害，只有付出和呵护。”杨春说道。 “你们女人就那么喜欢被人保护？”季甘霖瞪了杨春一眼。 杨春笑道：“你懂什么？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比男人还强，但再强的女人，总是希望有个男人能依靠。毕竟女人体力上比男人弱嘛。” “懂了，是心理依赖。跟毒品一样，有心瘾。”季甘霖总结道。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女人追求美好的爱情，被你解释成对毒品有心瘾。”杨春嗔怪。 季甘霖像个学究：“机制是一样的。毒品刺激分泌多巴胺，陷入恋爱状态也分泌多巴胺。” “哼，那你们男人呢？你们男人不也是都希望美女投怀送抱？”杨春反问。 “不一样。男人想要女人不假，但没有也行。正常男人可不想依靠女人。要是女人比我强，我面子往哪里搁？”季甘霖霸气地说。 “就是说你不会喜欢比你强的女人咯？”杨春失望地问。 “喜欢会喜欢的。但不会去追。”季甘霖傻乎乎地说。 “哦。那你怎么看待女人倒追男人？”杨春脸一红，试探地问。 “不喜欢女人倒追，没意思。男人是雄性动物，主动狩猎才有意思。哪怕女方条件再好，我也不动心。”季甘霖果断地说。 都是明白人，杨春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了，恨恨地说：“好啊！你有骨气。”说完，气呼呼地也不吃虾了，将盘子一推：“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甘霖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变脸，傻傻地看着杨春愤怒离去。 第二天上班，凌寒探究地看着季甘霖，笑得促狭。 “你笑什么？”季甘霖有些不解。 “你昨天跟杨律师，后来怎样？”凌寒抖了抖眉头。 “不怎样。她大部分时间对着我笑，说我说话有意思。”季甘霖挠挠头，“实在想不通，我哪里有意思了？你不是说我很无趣嘛。” “的确无趣，还呆。她那是看上你了，你没看出来？”凌寒笑道。 “不会吧？”季甘霖难以相信。 “除非你是瞎的，才看不出来。”凌寒摇摇头咂嘴。 “可我把她气走了。她问我喜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女人，我说只会在心里喜欢。她又问我是否接受倒追，我说倒追没意思。” “师兄，人家女方表现这么明显了，你都没看出来？你是不喜欢她么？”凌寒哭笑不得。 “我，我……挺喜欢她的。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季甘霖摸摸后脑勺。 “天，昨天是她让怡然给你俩制造机会的，你怎么那么迟钝？”凌寒踢了他一脚。 “我是有点怀疑的，她说话怪怪的。可我怎么会往那里想呢？”季甘霖失望地抱着头。 “你简直不可救药！你也谈过两次恋爱了，第二个都要谈婚论嫁了，还这么不解风情？” “不是啊！人家律所合伙人，高官家庭，我哪敢想？” “我就这么问你吧。她要跟你好，你接受吗？”凌寒干脆地问。 “当然不行啊。我一个大男人，岂能攀附女人。没骨气，没骨气。” 凌寒叹口气，失望地转身走了。 第140章 董大强再次出招 婚礼现场如此丢人，费天祥气愤难耐，对侄女丢下一句： “这就是你要死要活要嫁的人”，就走了。 宾客们发出议论声，不多久也都散场了。 费雨灵气得撞墙，当场非要离婚，董大强自然不可能，一急之下，跪在地上磕头，嘴里不停念叨着：“雨灵，就算不考虑我，也得考虑孩子。” “你别提孩子！”费雨灵哭个不住。 “医生说了，如果不要孩子，你以后就做不了母亲了。就算为了给孩子完整的家，也不要跟我离婚。我这么爱你，什么都不介意，你怎么忍心？” “呜呜呜。”费雨灵哭了起来，孩子是她的软肋，她心如刀割。 “好了。”大伯董志永来了，语重心长地说：“小费啊，你跟大强这事，我们家是支持的。你别管别人怎么说，日子是你们俩过的。好好过日子，那些话就当他放屁。” 费雨灵这才从地上坐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董大强被费雨灵折腾得不行。他赔尽小心，处处低声下气，她这才勉强同意不离婚。 可费家这次真被气急了。 费天祥夫妇回来后，给费老爷子听说婚宴上的事，老爷子气的血压升高，当天就进了医院，一时间费家也鸡飞狗跳的。 费天祥跟妻子轮番去医院照顾老父亲，费老爷子老泪纵横： “天祥，董家都这样过分，雨灵还执迷不悟，简直是没头脑到极点。” 钟丽华劝道：“爸，您别生气了。雨灵这孩子心思单纯，董大强又藏得深，一时被蒙蔽也是有的。她现在都有孩子了，医生又说孩子不留下雨灵以后很难怀孕了。你让她怎么办？” “你这个二婶倒是为她考虑，可她怎么根本不把费家的脸放在心上。”费老爷无奈地叹气，“我就想不通，费家怎么会出这样的奇葩。” 费天祥不免叹气： “爸，雨灵已经答应董家坐过牢的侄子给她当司机。还答应借给董老三一百万，还来求着费氏引进给他们县招商局！” 老爷子气急：“什么？做梦吧，通通让他们滚！” “爸，既然应了那就不能拒绝了。招商那个事比较麻烦，我们可以先推着。司机和借钱，那也没办法。雨灵才怀孕，心情很重要，再气也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钟丽华打定了主意，软语温言劝着公公：“爸，您保重身体，咱们好好提防就是了。” “唉，只能如此了。我不担心别的，就怕雨灵再想不开再出事。”老爷子气愤地说，“可我心里憋屈，这孙女婿我都不想认。罢了，回门宴也不办了，费家和雨灵外婆家亲戚都不要给钱了！” 费天祥理解老父亲的想法，说道：“好，那咱们就不办了。回头我跟雨灵解释一下，相信她能理解我们的屈辱。” 最终，费天祥跟费雨灵说不办娘家回门宴，她不免气地哭。 二婶没说话，二叔止不住开始骂：“你有没有心？爷爷已经为这事气到住院，你还好意思办回门宴？” 费雨灵这才知道爷爷病了，就去医院看，爷爷指着她鼻子骂了一通。 “董家这种家庭你嫁进去了就是坑。你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孩子出生了，爷爷出钱养，你得跟这种人断绝关系！” 费雨灵哭成泪人：“爷爷，我哪里还有退路？外面都在说我如何不自爱，我已经没脸出门了。如果董大强不接受我，这辈子就没指望了。带着一个未婚先孕的孩子，没活路啊。” 爷爷还想说什么，费天祥却劝阻了：“大清早就亡了。明明有大好出路，你偏这样想我们也没办法。罢了你也结婚了，去跟董大强过日子吧，以后不要哭着回来！” 费家人实在想不通，他们这样好的家境，这样宽容的态度，费雨灵为何会觉得无路可走，非要跳董大强这个火坑。 费雨灵狠了狠心：“叔叔，婶婶，爷爷你们请放心，我以后绝不会打扰费家。” 见她说话如此伤人，一向和蔼的婶婶眼眶里也蓄满泪水：“雨灵，你也太不争气。在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你的就是你爷爷，连我这婶婶也要靠边站。可你呢？你爷爷被你的气出病来了，你还忙着跟你的丈夫双宿双飞，就为了不给你办回门宴的事儿。为了给自己争口气，才来医院看爷爷。你良心过得去吗？” 费雨灵顿了顿，哭道：“婶婶，连你也这么说我吗？” 爷爷叹口气，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反正已经结婚了，以后还是少来往。我有儿有女的，还有俩孙子，就当没你这个孙女。” 费雨灵听爷爷如此说，泪如雨下，心下一横，转身离去。 门外，董大强见费雨灵哭成这样，保证道：“雨灵，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还怀孕呢，别哭了。” 群阳投资最终还是没能通过审查，公司的资产被冻结了。好在蓝少阳的据理力争，只冻结了初始投资的一亿多美金，利润什么的都还在。 可听到消息后，客户们忙着挤兑，蓝少阳焦头烂额，再这样下去，公司就真破产了，会资不抵债。 国内，在冯杰的催促下，董大强开始动手打费氏股份的主意了。 冯杰了解家族信托基金，就建议董大强以家族信托基因的名义游说费雨灵。 董大强带费雨灵第一次去产检，医生表示孩子发育良好，费雨灵心情不错。 他深情款款地对费雨灵说: “雨灵，你也该为孩子考虑。公司运营的事你又不参与，股份万一被人动了手脚，你就根本弄不清楚。费家如今跟你的关系这么差，你又有两个堂弟，保不齐他们会把你的股份吞了。” “你也知道，大型公司一天股票跳水几个点，十几亿蒸发的事儿不少见是吧？万一你们费家的人也起了这种心思，或者用别的方法，你的股份就没了。” “以前我不会想这些的，但现在你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不得不帮你保护财产。” 费雨灵被说动了心：“怎么才能保证我的股权呢？” “很简单，将你的股份卖掉，做海外信托投资。这样就可以避免被他们恶意操作。你放心哦，我不占你的股份，你就直接做家族信托投资，有专门的公司管理，只需要管理费就行了。这种信托投资是增长型的，还能赚利润。” “你让我跟叔叔提份股份？”费雨灵问道。 “对。雨灵，关系都僵到这个地步了，分不分还有区别吗？”董大强劝道。 费雨灵想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就对董大强说：“好，就照你说的办。” 第141章 蓝少阳使出绝招暗算董大强 费雨灵出现在费家，说出要将自己的股份分离出来，费家人都傻了。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费天祥满怀愤懑问：“雨灵，确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费雨灵咬了咬下唇：“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给费家丢脸了，跟费家切割清楚，对你们反而好。我股份也不多，你们凑钱也买得起。我也没什么志向，只想将卖掉的收益投入国外的信托投资基金。我连生活费都不要，大强说他会养我的。这笔信托基金留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叔叔你若真的顾念亲情，咱们就好聚好散吧。” 见话都说到如此份上，费天祥也无话可说，深深叹气，终于走到分崩离析的局面了。 老爷子已经失望至极，一挥手：“天祥，把她的那份股份都兑了钱还她吧”，说罢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钟丽华气愤地说：“雨灵，你真行啊。行啊，不就是十几亿么？我钟丽华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足。” 经过会计师团队的通宵测算，费雨灵在费氏集团的股份价值146亿人民币。 但公司账上只有一亿多流动资金，加上费天祥二人的存款，也就两亿多，这点钱远远不够收购费雨灵的股份。 费天祥建议：“雨灵也不懂会计，不如将公司的固定资产估计得低一些，反正那些房产，设备啊，折损算多点儿，也少背点儿债。” 钟丽华摇头：“虽然是雨灵不义，但我一向不欺暗室。她还是个孩子，咱们做叔婶的不能这样，省得有人说咱俩欺负孤儿。反正这笔钱又不是拿不出来，我们名下的房产股票都拿去抵押，先凑足钱再说。” “可是这样我们就一点钱都没了。万一到时候还不上，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怕什么，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你老婆我的能力。再不济还有俩儿子，都是无价之宝。老大这不都毕业了么，也能赚钱了。” 费天祥眼眶湿润，不由感叹：“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你。” 费天祥召集刚毕业的大儿子和已经上大学的二儿子开会。 “就是这么个情况。雨轩，雨铮，咱们家有困难了。但从小到大给你们存的那些钱，都是你们的，我们不会动用的。” 谁知两个孩子非常明理，费雨轩表示：“爸，我已经找到红杉投资实习了。哪里需要钱，那些钱，你们先拿去应急。” 之前费天祥让费雨轩毕业就回来继承家业的。可他表示先在去红杉资本做几年，一方面看不靠父母看能做到什么程度，另一方面能为费氏多创造些资源，以后再考虑继承家业。 老二也表示：“爸，我刚上大学，有什么需要用钱的？那些钱，你们先拿去用吧。” 有这样的儿子，两人非常欣慰，遂将所有的财产都拿去抵押，甚至包括留给两个儿子的钱。 钟丽华还找到自己娘家哥嫂弟妹，好歹凑足了146亿给费雨灵。 一番操作下来，真是兜比脸干净。 费天祥打趣说：“传出去笑话，我这个费氏集团老总，如今连月入三千的清洁工都不如了。” 钟丽华霸气地说：“怕什么？咱不出去吃饭了，家里米面油都有，佣人工资暂时也不需要发。下个月会慢慢缓过来的。” 本来董大强还怕费天祥搞鬼的，可在冯杰带领的群阳会计师团队的核算下，费氏给的钱竟然没有任何可说道的，连他都感叹费家叔婶的仁义。 临走的时候，费天祥看着冯杰和董大强，语带威胁：“都是千年狐狸了，别跟我玩聊斋。你们就是存心把雨灵的钱搞走，可雨灵永远是我费家的孩子，真出事了，我绝饶不了你们。” 冯杰望了一眼董大强，尴尬地一笑：“费总，您这人做事讲究。我希望能有机会同您合作。” “我可不想跟人渣合作！”费天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拿到钱之后，费雨灵在冯杰的指示下签了数份委托协议，让他帮自己全权处理这笔巨款。 基于她对董大强的信任，再加上她对法律缺乏常识，那些条款没有看完就签字了。大强又委托冯杰代办海外家族信托基金。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费雨灵的所有财产就被无缝转移到了群阳投资了，好歹解了群阳投资挤兑倒闭的燃眉之急。 董大强拿着485的股权证明，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已经是群阳投资最大的股东，按照汇率转换，公司估值接近一百亿人民币了，这意味着，他身家近五十亿。 这位以pua培训出身的投机分子，俨然已走上人生巅峰。 冯杰直接飞到美国，帮蓝少阳处理后续事宜。 “太好了，折腾这么多天，终于稳定下来了。这笔钱再晚两天到，公司就得破产，我们这么多年拼搏的心血就会化为乌有。”蓝少阳感叹。 冯杰点点头：“所以，幸亏您当初吸纳了董大强进来，才有这个神来之笔，最终救了公司。不过，董大强混吃混喝行，对公司却不可能有帮助，还是靠你撑着。以后公司的收益怎么能按他持有的股份给他？显然不公平。” 蓝少阳轻蔑一笑：“我早想好了，做个授权吧。我们先找人建立个新公司，然后以一块钱的价格授权新公司帮我们经营，收益账面上是新公司的，实际是我们自己的。那边亏损的帐也好做，就买些豪车游艇什么的，多弄些广告费，做成负资产嘛。” 冯杰禁不住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蓝总，你这方法好是好，可董大强不同意授权呢？” 蓝少阳呷了一口咖啡，神情悠闲：“日常经营的门道，这种废物会知道？万一知道了，大不了股东表决。他董大强只占485的股份，我们俩合起来占515，授权肯定能通过，还得按咱们的方案来。 冯杰长叹一声，继而笑了，蓝少阳做事，够缜密，够绝。 蓝少阳懒散地说：“专业方面我不懂，你看看法律上怎么操作？” 第142章 凌寒入驻费氏 “法律上没问题。”冯杰缓缓地说。他第一次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佩，或者说恐惧。 蓝少阳讽刺地说：“他董大强就只会骗女人的钱，算什么本事！能玩转金融，在男人圈里做到老大才叫本事！” 在蓝少阳看来，董大强这个吃软饭的不配叫男人。 冯杰叹服，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董大强本以为自己以小博大，用十四亿多资金博取价值近五十亿的股份。可他不过被蓝少阳利用了一把，蓝少阳把他的十几亿拿来过桥了，那么多股份毫无意义。 先是骗董大强将钱投进来，给他485的股权，但又授权其他公司经营，让他看着股份干着急。就跟乞丐隔着玻璃窗看着餐厅里的大餐一样，看得见吃不到。 看了这个股权结构，正常人都会认为群阳赚了100万，就会给董大强分485万。董大强也这么想，但其实只要授权给新公司操作，人家再赚钱，也没群阳什么事。 蓝少阳是投资鬼才，冯杰是法律精英，两人互补，做事天衣无缝。 冯杰似乎能预见，董大强这个只会pua的大老粗被玩得团团转的样子。 费氏集团的股权结构的改变，引起了袁家人的注意。毕竟，两公司之间的游乐场项目已经建设过半，有什么风吹草动，袁家人不能不察。 袁老爷子叹道：“我前几天跟费家联系过，老爷子气得小中风了。” 袁镇国皱眉：“这费雨灵果真是个不省心的，竟然逼着叔婶卖股份。钟丽华记得找了娘家人借钱了，还背了贷款。” “那会不会影响到游乐场建设？”吴玉芬问道。 “放心，影响不到。”凌寒说道，“可费氏集团的股份若出现问题，腾宇很难独善其身，咱们也要防范风险。费氏如同一个拉满弦的弓，没有一点流动资金了。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万一有人存心搞破坏，费氏就会全面垮塌，腾宇也会跟着受影响。” “根据协议，合作方任何一方股权发生剧烈变动，另一方都可派人去监督。为了保障合作，我建议咱们派人去费氏。”凌寒不紧不慢地说。 此前，他刚刚结束青云的工作，也找到合适的人接手青云。 青云终于结束了近四年的亏损状态，全面复苏，并主打高端设计市场，在残酷的竞争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青云的良好业绩让袁家人看到了希望，爷爷和父亲对凌寒赞不绝口，力主凌寒进入腾云总部任副总。可吴玉芬把持着总部不让他进。 经过十多年的观察，爷爷和父亲都已经看出来，袁楚妍难堪大任。 现在腾宇的经营到了关口，袁楚妍又不是那块料，凌寒让父子俩看到了希望，所以尽快让凌寒进入总部锻炼才是正道，可吴玉芬死活不愿意，处处找借口。如今正僵持着呢。 她也知道女儿跟继子比太拉胯，可毒如蛇蝎的继子一旦进入总部，女儿和女婿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女儿不行，那就培养女婿，反正要阻止凌寒到总部。 吴玉芬开了口：“要不，让楚风去吧。一则他差点做了费家女婿，也熟悉费家。二则凌寒的脑子活，相信才能更好地监督费氏。” 袁老爷子头一个反对：“不行，你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折腾这么久，楚风也该去总部了！公司盘子大了，你和镇国忙不过来，也需要楚风来分担。” 吴玉芬忙阻止：“怎么忙不过来？除了我，还有楚妍和秦宇杰。” 袁老爷子禁不住狠狠地拍了桌子：“楚妍什么水平，你不清楚吗？秦宇杰不是什么心思正的人，净做些歪门邪道的事。公司怎么交他们手里？” 吴玉芬刚要争辩，这边凌寒不紧不慢地说：“爷爷，我也希望去费氏。” 袁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叫：“楚风啊。” “爷爷，让我去吧。能在费氏打开局面，也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凌寒表情平淡无波。 袁镇国点点头：“好吧。这夫妻俩狼狈为奸，咱们二十多年前就吃过他们的亏。费天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钟丽华更是虚伪，你注意保护自己。” “什么？袁家要派人来咱们公司监督？”费老爷子在病床上听着儿子的汇报，有些激动。 “对。我们早前签的合作协议，任何一方的股权发生激烈变动，有可能会影响到合作进行的，对方都可以派人来监督。”费天祥跟父亲解释道。 “好吧，也是没办法。雨灵跟家里闹成这样子，反而证明楚风悔婚是对的。你和丽华不要为难他。”费老爷子无奈地说。 费天祥点点头：“事情的确让人不痛快，可对方要来，我们也得欢迎。嗯，也不完全是坏事，听说袁楚风盘活了一家叫做青云的子公司，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得好好问问他。” “对。这样想就对了。”费老爷子欣慰地说，“化被动为主动。” 凌寒来费氏的时候非常客气，不仅带了礼物来，态度也极为恭敬。搞得费天祥更不好意思对他冷眼相待了。 费家二婶很明理，笑着对凌寒说：“楚风你别有心理负担，该来监督就来吧，监督一下也有助于我们提高嘛。” 凌寒感激钟丽华的宽容：“谢谢钟阿姨。跟费氏比腾宇已经落后一大截子了，两位前辈把费氏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哪里有水平监督你们。我是后辈，是来是学习的。” 贵为首富之家，说话还这么客气，钟丽华也高兴：“雨灵错过你是她太傻。”想起侄女的骚操作，她就心塞得紧。 第143章 吴玉芬落井下石，凌寒据理力争 凌寒摇摇头：“这事说起来还是我的错，刚开始就不该答应。不合适就不该勉强。” 钟丽华点点头：“诶，不提这事了。我待会儿引荐费氏的财务总监，有事可以找他。” “那业务方面？”凌寒问道。 “业务方面是你费叔叔负责的，你可以直接问他。”钟丽华坦然地说。 费天祥花了一整天时间，跟凌寒探讨了费雨灵出售的各种细节，还坦言相告费氏的情况。 “对外人公开公司的软肋是很蠢的，可叔叔现在没办法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费氏没有一分流动资金了。很危险，这个月的营收只要出了一点问题，费氏就难以招架。” “弦拉得太紧，稍微再受一点力就会断，我懂。”凌寒理解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业务总监急匆匆地冲进董事长办公室，叫道：“费总，三家子公司出问题了。本来这个月的应收账款，客户方拖着不给。虽然钱不多，可子公司等着发工资！” 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可备用资金充足，足以应对。如今就不行了。 “楚风啊，叫你看笑话了。堂堂费氏，几千万竟然难倒了。”费天祥无奈地说。 “嗯，费总，什么时候得发工资？”凌寒问道。 “唉，三天后。”费天祥叹气。 “缺口有多大？” “六千四百万。” “好。我回去想办法，你等我消息。”凌寒朝费天祥点点头。 这件事他必须管，做了多年警察，早就百毒不侵，他没那么圣母。 一则是他让董大强接近费雨灵，这才导致费氏股份被占，二则费氏和腾宇正在合作游乐场项目，如果不管费氏，腾宇也会连带受累。 费天祥感激地看着凌寒，舒了一口气。 凌寒将困境告知父亲和继母。 费氏被费雨灵弄成这幅狼狈模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哪怕蝴蝶一个小小的翅膀挥动，都会引起费氏难堪重负，轰然倒塌。 父亲还在犹豫，继母第一个跳了出来：“商场上，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眼下是收购费氏的绝好机会。这钱我们出，但要以小博大，换费氏至少10的股份！”她曾经这么“以小博大”过多次，才让腾宇成为首富。 之后，吴玉芬迅速拨通了钟丽华的电话：“丽华啊，我听说费氏现在急需六千四百万？我们能给，不过想换点费氏的股份。” 那边，钟丽华正为了这六千多万绞尽脑汁。银行的贷款是不要想了，找娘家借更是不可能了，都被她榨干了。她接到吴玉芬的电话，对方开口就要借给她钱，她自然高兴：“好，好，那你要多少？” “我要的不多，十个点。”吴玉芬笑着说。 钟丽华感觉心口被戳了一刀：“玉芬，你没开玩笑吧？六千四百万，按照费氏股份市价，也就不到05个百分点的股份。你竟然要10个点，足足差了两百多倍。贩毒都没这么高利润！” 吴玉芬冷笑：“你还有选择么？是银行会给你贷款，还是你亲戚会借钱？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说罢，吴玉芬挂断了电话。 袁镇国略带不安：“这不合适吧。” 吴玉芬乜了他一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费氏趁人病，要人命的事儿还少么？” 袁镇国刚要点头，凌寒“呼”地站了起来，说道：“妈，这事万万做不得。我们跟费氏是合作伙伴，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该趁机压价收购他们股份。” 继母轻蔑一笑：“楚风，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费天祥两夫妇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也做过不义的事。二十年前我们为什么跟费氏断交的？如今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费雨灵父母出车祸之前，曾经和腾宇签过一纸供货协议，车祸后费家老二接手，怎么也不肯继续履行，非说协议条款不公平，利润太低。 当年的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原材料价格一天一个价，协议涉及巨量的建筑材料供应。就在协议签订后不久，原材料价格已经到了天价，费家人无论如何不愿按照原价供应原材料给腾宇了。 后来费氏违背合同，将材料卖给别的公司，狠赚了一笔。这个操作帮助费氏从不入流的小建筑材料商一跃而成大型建筑材料商，也为后来费氏的腾飞奠定了基础。 可却害惨了腾宇。 腾宇接的是国家重点项目，因此耽误了工期，上面惩罚，五年内不能给腾宇国家级优质项目。力量尚弱的腾宇差点倒闭，苟延残喘多年才能恢复元气。 那个年代的法律不健全，腾宇也没能力追责。 之后二十年，腾宇跟费氏毫无往来，前阵子因合作吉祥欢乐谷的事儿才重新来往。 袁老爷子听到他们吵得厉害，从楼上下来：“费氏固然不对，但腾宇不该趁火打劫。想收购费氏，也不在这一时。” “爸，要是再不趁这个机会控制费氏，焉知费氏以后不对我们出手？”吴玉芬说道。 袁镇国也点点头。 袁老爷子缓缓坐下来，幽幽地说：“我老了，市场也看不懂了，人心也看不透了。我只知道守着底线自有好处。一个人的底线若是低了，迟早会做出不择手段的事。狠事做多了惹众怒了，下场必然惨。” 之后，老爷子又看着袁镇国夫妇二人：“罢了，我如今只是挂名董事长，我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听，只要你们能对腾宇的结果负责。” 老爷子说得严肃，袁镇国哪里能安之若素，便表态：“爸，那我们就按照贷款把这笔钱借给费氏，找他们收利息？” 老爷子点点头，说了个“好”，然后走了。 凌寒心里高兴，跟在爷爷身后，进了书房，恭敬地叫：“爷爷。” 第144章 爷爷的肺腑之言 凌寒很信任爷爷，却跟爷爷并不亲近。 爷爷对人一向不苟言笑，他心里是有惧怕的。小时候他看到爷爷的样子，就不敢跟爷爷亲近，长大虽然明白爷爷是真心对自己好，但仍旧很疏远。 袁老爷子看着凌寒，难得的目光和蔼，拍拍他的肩膀：“坐啊，孩子，没想到你比他们都明理。” 凌寒坐了下来。 老爷子侃侃而谈： “爷爷看了一辈子商场的尔虞我诈，看明白了一件事，商场里，能落到好下场的不多。保持底线就跟开车系安全带一样，就算出车祸了，最终还能留个全尸，不会死无全尸。” 凌寒看着爷爷，郑重地点点头。 “你知道十年前的首富，那个卖家电的么？” “嗯，听说过。” “他被所谓的职业经理人坑了，那人拿着公司之前不完善的漏洞，把他告到监狱里去。经理人鸠占鹊巢，控制了公司。可公司在经理人的折腾下，失去了先机，被后来居上的竞争对手打垮了，完美错过电商时代。 后来公司重组了，虽然还在，却一蹶不振。这个职业经理人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下场很惨，首富出来后找人打断了他的腿。” “这样吗？” “当然，这个家电行业的竞争对手当时的手段也脏。为了搞垮前首富留下的公司，不遗余力。趁着前首富入狱的时候，重新布局，逼迫急于入场的家电供应商们签订排他协议，只给他们供货，就这样弄垮了前首富的公司。 可他们如今又如何？在家电行业领头羊位置上待了不到五年，竟被电商冲击得七零八落。电商们也痛打落水狗，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公司已经在市场上销声匿迹了。” “活该。” “可前首富为人不错，还有人肯给他机会。他拿到投资，又布局了新行业，虽然做得并非最好，却也有一席之地。 这说明什么？人家看到你有底线，才愿意给你机会。生意是做不完的，你吃肉的时候，想着留一点汤给别人喝，以后人家也会给你留汤的。你可记住了？” “嗯。孙儿知道了。” “诶。这些年流行狼性文化，你父母就是被害的一代。特别是你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真怕公司折在她手里。 狼性到底是什么？就是争强斗狠吗？狼其实是会互相帮助的。一群狼里面，只有一对夫妻，狼群是严格遵守一夫一妻制的，还会收留的其他家族里面死掉父母的幼狼。 可你后妈，竟容不下你。有时候人不如狼啊。孩子，这些年爷爷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说到底，爷爷只是一个长辈，有些事无法干预，毕竟这公司还靠着她呢。我能做的就是，在你奶奶走之后再也不续弦，不给你多一个后奶奶。” 凌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似死板固执的爷爷，竟然温情脉脉。他从小就害怕爷爷，却没想到爷爷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老爷子难得跟他说了这么多，凌寒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去的伤心事，一幕幕浮现出来。 老爷子缓缓回忆： “有一次，你哭得很厉害。你都十二岁了，可还是哭得那么伤心。我问了很多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是不肯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吗？” 凌寒还记得，十二岁有一次，的确很伤心，而且也的确是因为继母造成的。 可他实在是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 好多事情，委屈太多了，他只记得那种悲伤的感觉了，事情本身反而死活想不起来了。 其实也未必是非常大的事，可那种被区别对待，被忽视的痛苦感，小时候的他还没法承受吧。 他曾经记过很多本日记，把一些话都写在日记里，作为发泄的途径。但因为怕人看到，只记下了那种感受，发生什么事倒真不记得了。 凌寒抬起头，真诚地看着爷爷：“爷爷，我不记得了，您放心，我这不也长大了么。” 爷爷点点头：“不记得好。记性太好只会陷在痛苦里。只记得伤心事的人，难成大器。” 爷爷以一种此前未见的目光凝视着他，说道：“楚风，一直没对你说，爷爷早默默考察你。现在看来，你是最适合继承我袁家的人了。爷爷会支持你的。” 凌寒苦笑了一下：“爷爷，我连公司总部都进不去，谈什么继承公司。” 爷爷也笑道：“孩子，爷爷再怎么说也是公司董事长。记住，多承担没什么，不要怕吃亏。事情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个人就只能是你。” “好。孙子记着了。”凌寒点点头。 袁老爷子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跟儿媳妇希望让孙女继承家业不同，他只想让孙子继承家业。 孙子比孙女优秀固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在他心里，孙子才是自家人。 谢怡然辞职后的动向，引起了吴玉芬的注意。 腾宇总部，吴玉芬找到女婿秦宇杰： “宇杰，谢怡然辞职之后创业去了。新公司已经投资了一笔一千万的款子。这事太奇怪了，以她的人脉和能力，她根本弄不到这么多钱。这钱到底从哪里来的？” “十有八九是楚风给的。”秦宇杰推测。 “我也想到了，可怎么一点转账凭证都没查到呢？”吴玉芬不解。 “妈，这叫隐名持股。实际股东因为各种关系没法显示股东身份，让他人代持。不过人家有证据能证明代持，楚风这做得更隐蔽，钱都没走明面。”秦宇杰言之凿凿。 “真没想到，一千万竟然就这么给谢怡然了。这是用我们公司赚的钱填她的坑啊，绝对不行。”吴玉芬忿忿不平。 “这事当然不能这样。我再查查，看有没有办法搞清楚。”秦宇杰说道。 “叫你想了这么久，你还没想出好办法。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玉芬骂道，“楚妍不能嫁你这样的废材，再做不好，就让你滚蛋！” “是，是。”秦宇杰嗫喏着退出去。 董大强拿到股权认购书之后，高兴地对父母炫耀。 “爸妈，以后你们老了就去美国养老。儿子在美国有间大公司，你们去美国也能横着走。” “大公司？多大？”董志远好奇地问。 “公司估值快一百亿人民币了。我占485的股份。”董大强吹嘘道。 陈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她又劝道：“儿子，既然这么多钱，就把房贷先还了。你才付了三成首付，欠了银行那么多钱，我心里不安。” “妈，这就是你不懂了。能向银行借钱是咱的本事，干嘛提前还，用这钱做理财有收益不好嘛。”董大强乜了母亲一眼。 第145章 冯杰设计牵制董大强 董志远提醒儿子：“先别说这些不着调的了。你不是说让成器给你媳妇儿当司机么？你姑还在问呢。还有你媳妇儿答应借三叔的一百万呢？你大伯他们局里跟费氏合作的事呢？都知道你媳妇有钱，别牛吹出去了圆不回来！” 费雨灵已经跟费家决裂了，哪里有什么资源能帮亲戚们。 董大强只好含糊答应：“我会想办法，不过不是现在，让他们再等等。” “什么？你都那么有钱了，这点事都办不好？”董志远恨恨骂道。 大哥的事儿，他是最重视的。他对大哥又爱又恨，最怕在大哥面前丢面子。 从小，大哥就比他成绩好，比他个子高，性格也比他圆滑，甚至比他长得好，更得父母喜欢。 长大之后，大哥考出去了到县城做了公务员，娶了县城里的大小姐，他只能在家种地，娶个跟自己一样背景的农村女人。 之后两人越差越大，他心里不满，拼了命地赚钱供儿子读书。还好大哥生的儿子怎么也比不上他生的儿子。 儿子考的大学比侄儿的好，他本以为能在第二代翻身。 却没想到大哥凭着关系，让大专毕业的侄子走了仕途，侄子如今也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儿子在大城市却连套房子都混不上，还离了婚。 可这一切都在儿子娶了费雨灵之后，悄然改变。 此前大哥一直压他一头，他心里不满了五十多年了。如今儿子的机会来了，大哥也来求他了。 别的事不办，大哥的事是要办的。 他絮絮叨叨跟董大强说了许多，什么你大伯对我们恩情很大，董大强再三表示，答应大伯的事，一定会帮忙。 可群阳公司远在美国，怎么帮呢？ 他不得已找到冯杰诉苦。 冯杰跟救世主一样，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还带他去南美洲长见识。他在冯杰面前总有些唯唯诺诺，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如今他是董事长了，冯杰也得靠后了，他自然地摆起了派头： “我大伯跟我家关系匪浅，你怎么也要帮我牵线搭桥，投资县里招商局的农业产业化。” 冯杰并不懂具体经营，可他懂法律，便问道：“农业产业化有扶持政策吗？” “有有。”董大强急忙说，“国家级田园综合体，每年补贴6000-8000万，连续三年。省级田园综合体，每年补贴3000-6000万，也连续三年。可这对项目资质都有要求的，产业要达到上亿级规模才有可能。” 冯杰目露精光，心里暗喜，他处理过不少案子，都是靠吃补贴为生的。比如之前一直很火的新能源汽车。还有一些外贸企业，纯靠出口退税过日子。 “好。既然非帮不可，那你把资料发给我，我看看怎么操作。”冯杰说道。 冯杰没敢耽误，把董大强要求帮老家招商的情况报告给了蓝少阳。 蓝少阳刚处理完群阳授权的事情，才松了一口气，听说冯杰给他找事，有些不耐烦。 “什么农业，我们根本不懂，少掺和这些。”蓝少阳推辞道，“不做不熟的领域。” “蓝总，此言差矣。现在你要授权新公司这是关键时期，必须让董大强没功夫去美国，才好遮掩。要是他现在无事可做，去美国摆董事长的派头，那我们私下授权的事会暴露。不如接下农业产业化的事，好牵制他的精力。” “嗯，还是你小子脑子转得快。可没利润的事我可不干。”蓝少阳面露精光。 “怎么会呢？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我研究过政策呢。国家大力扶持农业产业化，运作得好，一分钱不花还能挣到补贴。要不，我们直接以群阳投资亚太区的名义投资规模化农业，也能把董大强困在国内？”冯杰建议。 “好。这事你来操作吧，我在美国还一堆事。记住，一定不要让董大强来美国。”蓝少阳交代道。 “知道了。”冯杰答应道。 钟丽华也没想到，袁家人竟然愿意帮他们，放弃落井下石。本来，袁家会拿着这六千多万跟他们换价值不菲的股份。毕竟之前吴玉芬也放出消息了，她没得选。 “二十年前，撕毁跟腾宇合同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计前嫌，给了我们一笔款解燃眉之急。”钟丽华感叹地说。 费天祥也附和：“是啊。你不知道，我原本很排斥凌寒监督公司的，如今看竟是好事。只是，这账期才半年，半年之内还不上钱，再加上那么多银行贷款，我们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而且你娘家那么多欠款，也要还的。” “那你说怎么办？”钟丽华无奈地问。 “把袁家深度捆绑到费氏吧。按照市价，把费氏的股份出售给他们一些。六千多万，也就是不到05的股份。不仅不会催账，之后袁氏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好。05完全不影响我们控制费氏的大局，却能捆绑袁家。我也同意。”钟丽华感叹，“可惜凌寒没做成我们的侄女婿啊。” “怪不到人家头上，是我们家雨灵犯的错。”费天祥感叹。 听说侄儿拒绝兑现一百万借款，董志光气了个倒仰。 “二哥二嫂，当初费雨灵可是亲口答应借钱给我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董志光抱怨道。 董志远骗他说：“老四，你在婚宴现场搞出两种烟酒的丢脸事，儿子和儿媳妇连我们老两口都不理了，恨透你了。你还好意思提借钱？” 董志光一时语塞：“这事我是处理不当，可你们也有责任。时间那么紧，我哪里给你们找那么多茅台酒？” “那也不能区别对待。行了，就算没这事，大强他们不会借你钱了。而且儿媳妇跟家人断了来往，没戏了。” 董志光急了：“跟隔壁的买房合同都签好了，余款再不到位，你给我赔定金！否则，这事没完！” “凭什么给你赔定金？”董志远骂道。 “凭大强媳妇答应借钱给我，才签的合同。”董志光振振有词。 “你，你……”董志远气得直哆嗦，“老四，你也太会算计了！” 第146章 费雨灵后悔了 董志远闹着要让侄儿董大强赔订金，说不给就告他，董大强只好去找冯杰。 冯杰最近忙得赚大钱，哪里肯接这种小案子，就将案子丢给了下面的律师助理。这小律师跟杨春素有来往，一时八卦心起，就告诉了杨春。 杨春听说案子后，简直要仰天长笑，立即告知谢怡然。 “谢怡然，你前夫被人告了。哈哈哈。”杨春掩饰不住的高兴。 “怎么回事？”谢怡然十分好奇。 “他老婆费雨灵之前答应借钱给他四叔，结果没钱借，他四叔就把他们夫妻俩告了。” “啊？”谢怡然反应过来，也禁不住笑了。 “奇葩对奇葩。”杨春说道，“我本在想看看这个案子，他四叔那边谁敢接。结果他四叔根本就没请律师自己上阵，他不舍得花那份钱。” “庭前照例调解，董大强四婶直接撒泼打滚，说是自家已经签了买房合同，这不履行就要赔十万定金，非要董大强他俩出定金。” “调解的是民事庭庭长，庭长没办法，只好劝董大强负责一半。费雨灵和董大强出了五万，气个半死。” “虽然钱不多，但也足以恶心费雨灵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高兴不？” “嗯。可见恶人还需恶人磨。”谢怡然点点头。 被迫支付这笔钱的费雨灵气了个半死：“董大强，你说我跟娘家断绝关系，你会护我周全，你就是这样护我周全的？” 费雨灵挺着已经六七个月的肚子不甘心地说：“孩子都要生了，你什么都没准备。我去月子中心你也不出钱，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母子的？你弄的那什么家族信托基金，就不能拿点出来给我待产？” 董大强只有群阳发的工资，当然没法保证费雨灵那种奢华的生活。她打算去月子中心，看中了最贵的套餐，要三十多万。 董大强还有房贷要还，拿不出这么多钱，让她省着点花儿就不要去了。费雨灵一怒之下，将董大强的几张卡都透支了，才好歹凑足了去月子中心的钱。 为这事，她气得骂董大强不是人。在她的圈子里生孩子都是包的医院一层楼，直接在医院坐满42天月子才回家。 次一等才生完了去月子中心，那也要找花费几十万找顶级月子中心。 孩子才是宝贝，这点钱算什么？反正能少受点罪，比什么都强。可是董大强跟她不是一个阶层的，自然无法理解这种做法。 董大强的母亲陈丽，一听说儿媳妇的月子中心要三十多万，差点厥过去。 “我说儿子啊，媳妇这月子中心也忒贵了。要是有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必跟你四叔打官司了，钱借给他就是了，现在搞的这门亲戚都断了来往了。” “妈，这事你就别管了。”董大强烦躁地劝阻。 “怎么不管？你信用卡都刷爆了！她是打算叫你破产？她家的钱也被你弄到手了，你还那么哄着她做什么？”陈丽贼眉鼠眼地说，“要我看，把她弄到镇医院生，我给她伺候月子，一分钱也不花。生的是我的孙子，我能不尽心？” 董大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她不肯怎么办？” 陈丽笑了笑：“不肯？很简单。你就先把她弄到老家来，也快八个月了吧，就让她在老家动胎气嘛。” 董大强倒抽了一口凉气：“妈，你要害你孙子？” “什么啊？你想岔了。妈给她弄点活血的药。八个月了，孩子即使早产也能活得好好的。你就是早产，不也聪明健康。”陈丽干脆地说。 董大强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实在是抵不住这种诱惑。月子中心就花了三十万，接下来还要请最好的月嫂，一月两万多，要一直请到孩子上幼儿园。这笔钱他根本就不想花。 离了费家，费雨灵有些孤掌难鸣，她总觉得董大强没有那么在乎她了。 就一个月子中心就试出了他的真心。不过是刷了他几张信用卡而已，他就大小声，仿佛要了他的命。 她清醒多了，怀疑跟费家决裂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可事到如今她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所幸，她还有一套费家陪嫁的别墅，董大强也不知道，费家人也没提。这别墅可写的是她的名字，这是她最后的依傍。 她跟董大强住的是他刚买的不足120平米的小房子，装修好才3个月，还有味儿。 要不是当时已经过了三个月危险期，她才不会搬来住呢。 她从来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哪里都不方便。卫生间的洗漱台太小，化妆品都不够放。 衣帽间都没有，那几个衣柜完全没办法放下她那堆漂亮衣服。 她打算从月子中心出来后就搬到别墅去住，当然不会对董大强说实话，就说朋友借的。 董大强真过分啊，出去跑那个什么农业项目，一跑就是一个星期，丢她一个孕妇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死了。 那天，她又开始抱怨，董大强则让她回他的老家安胎。说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这阵子他都在老家弄农业项目，只要她回去，他每天都回家。爸妈也在，伺候得比钟点工尽心。 虽然费雨灵想到婆婆做的饭就担心，可仔细一想，已经没有多少依赖的人了，再不跟婆家搞好关系，生孩子的时候就更是孤立无援了。 她感叹，自己是费家大小姐，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的？ 她想了想同意了：“我可以回去，但我不会做任何家务。但凡让我顶着七个月的肚子干活，我立即回来。” 董大强安慰她：“你放心，我已经跟妈说了，你回去什么都不用做。你就躺着，跟小猪一样。”说完，董大强还捏了捏她的脸蛋。 再对着她的肚皮说：“宝宝，爸爸带妈妈回奶奶家好不好啊？” 她便不再反对，跟着董大强回了老家。 第147章 费雨灵清醒了 还好，果然如董大强所说，陈丽没让她干任何活儿。 晚饭是精心准备的，虽然别的菜很难吃，但老母鸡汤炖了三四个小时，味道还不错。 陈丽的确没为难她，她舒了一口气。吃过晚饭没多久就休息了。 孕妇容易起夜，晚上她实在睡不着，只好在黑夜中摸索着去卫生间。 肚子太大，她想让董大强扶一下的，没想到董大强人不在，她颇费了一番力气，便自己起来了。 下楼上厕所，却听见董大强在堂屋跟他妈说话： “红花已经用上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儿？我心里急，她顶多半个月就会回去的。” “用上了，你放心，我剂量下得大，短则四五天，长则十天，肯定会动胎气。到时候她就不得不在咱们镇上生了。” 一听这话，她脑子里“轰”了一下。也顾不得别的，一脚踢开门：“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那嘶声力竭的怒吼把黑暗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把在房间睡觉的董志远都吵醒了。 董大强急忙拉住她：“祖宗，你怎么起来了？”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说清楚！”费雨灵急火攻心，差点要吐血。 “雨灵啊，你在临江也没什么可靠的亲戚，我就寻思让你来老家生，我伺候就行了。所以让大强叫你回来。”陈丽不紧不慢地说。 费雨灵明白过来了：“可为什么下药？哦，是为了让我提前在这儿生，你们就给我下红花让我动胎气？”她抑制不住满腔愤怒，“啊”地叫了一声，对着董大强踢了一脚，双手狠狠地锤他：“你还是人嘛？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孕妇课堂说了，孕晚期是最危险的，情况分分钟就会变化。万一孩子流产了可怎么办？” 董大强默默地挨打，只发出几声闷吭。陈丽见状不愿意了：“你这个败家精，一个月子中心，就要三十多万！你要逼死我儿子？” 董志远听到动静也下了楼：“你们干嘛？半夜吵什么？” 费雨灵看着公公，愤恨地说：“爸，他们合伙下红花害我动胎气早产，这可是你的孙子，你怎么说？有这样的父亲跟奶奶吗？” 董志远并不知道，也是一愣：“什么？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大强，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见公公为自己说话，费雨灵哭诉道：“你们是什么人家啊？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就让我给亲戚安排工作，找我借钱，要我牵线开公司。我是你们利用的工具吗？什么亲情，都是骗子！” “我要去报警，你们母子二人合伙对我一个孕妇下药，伤害胎儿。” 说罢，她收拾好衣服，发动车就要走。 “惯的你哟！今天就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大强，拿绳子来。”陈丽叫道。 董大强默不作声，从房间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 母子俩脚麻利地扯她下车，将她绑了扣在房间里，任凭她如何喊，都无济于事。董志远也看着他们，不加阻拦。 她对董志远哭诉：“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都不拦的？” 董志远劝道：“雨灵，反正话也说开了，你好好生孩子就是了，干嘛要报警？我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老喜欢报警！以前那个谢怡然是，你也是！” 费雨灵哭诉：“就是你们这样的，才那么多人报警。” 见对方不肯开门，费雨灵捂着肚子大哭：“放我出去，”叫半天无果，她便砰砰地敲门：“大强，我肚子好疼啊，求你们，放我出去啊。流血了啊。” 陈丽一听着急了，忙推儿子：“动胎气了。走，快把她送镇医院。” 一家三口人迅速行动，陈丽收拾东西，董志远和儿子一起将费雨灵抬进车。 才十多分钟，就开到了镇医院。 路上，费雨灵止不住地呻吟，头上直冒汗，董大强母子叫她撑住。 到了医院，妇产科医生要求家属在外面等。三人无奈，只好在外面守着。 一进手术室，费雨灵就立马翻身起来，利索地对医生说：“我没事，可被他们下药了，之后被关起来才出此下策的。医生，求您帮我报警。我是临江人，被他们骗到这里来的。” 她泪水涟涟，十分可怜，医生还不行，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说得清清楚楚。 医生虽然惊讶却也不得不报了警。 不到十分钟，警察就来了。 “你们是费雨灵的家人？她报警说是被你们下药拘禁，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说道。 三人愣住了。 董志远的反应最快，看见警察是认识的，就说：“虎子啊，我是你二叔，我们这是家事，家事。不至于要去派出所吧？” 叫虎子的警察勉强笑了一下：“董二叔，也许是误会，但既然有人报警，我们回去说清楚就好。” 董大强对着医生办公室叫了一声：“费雨灵，你做事够狠的。我不要你了，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 费雨灵反唇相讥：“你已经离过婚，二婚了还下药害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跟你过了！” 他们俩吵得非常凶，董大强气愤不已，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费雨灵明白了，董大强一直在骗她。 警察们二话没说，将三个人带走了。 医生通知费雨灵：“他们走了。你自己能回家吧？” 费雨灵点点头。 有护士感叹：“姑娘，我们是帮你报警了，可我们麻烦了。镇上人互相都认识，以后我们怎么面对他们。” 费雨灵脸上一片愧疚，对医生说：“抱歉，我……” 医生勉强露出笑容：“没事。好好照顾自己。你也快生了，找到家人后不要乱跑了，安心待产。” 费雨灵茫然地“嗯”了一声，这才想到没有家人了，便禁不住泪水涟涟。 回顾以往的经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过，这才能第二次上董大强的当。 她从镇医院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看到外面停着董大强的车，二话不说打电话叫人开锁，挺着大肚子，开着车回了临江市。 第148章 费雨灵突发状况紧急抢救 一路上，费雨灵想了很多。 服务区下车后，她直接打电话找律师咨询海外信托投资的事。这件事是董大强办的，如今他们已经撕破脸了，这海外信托投资得赶紧处理了。 冯杰也是不可信的，她找到之前联系过的杨律师。 “杨律师你好，我是费雨灵。经人介绍拿到您电话的，冒昧打扰您了。” 下午四点多钟，阳光挺好，杨春昏昏欲睡之时，接到了费雨灵的电话。 费雨灵她也打过照面，就在pua培训班上，之后又经常听谢怡然说到她的“事迹”，再加上社交媒体的传播，她知道所有费雨灵的事。 “你是……费氏集团的费雨灵小姐？找我有何贵干？”杨春反应过来。 “是我。”费雨灵累得没有力气，勉强打起精神，“我想向你咨询下家族信托基金。” “没问题，正好是我擅长的，那我们面谈吧。提前说明，我是主任律师级别，咨询费三千一小时，两小时起步，您接受吗？”杨春说道。 “接受。您律师事务所在哪里？我去找您。”费雨灵非常客气，语气谦恭。 杨春心里嘀咕，是不是弄错了，费雨灵也没有那么嚣张跋扈啊。 见面之后，杨春才看清楚费雨灵的样子。 她头发凌乱，气喘吁吁，汗珠多得好像洗过脸一样，肚子高高隆起，一看都快要生了。狼狈不堪的。 费雨灵晚上就没睡好，白天又折腾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见到杨春后，她累得快睡着了。 出于女性的同理心，杨春给她端来一杯热水：“你怀孕了，饮料不能乱喝。喝点热水吧，已经兑好了是温热的。” 连陌生人都能提醒自己不要乱喝东西，丈夫却敢给自己下药，费雨灵不免悲从中来：“谢谢你，杨律师。” 她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之后头一歪，趴在会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 杨春吓到了：“费小姐，您怎么了？” 费雨灵勉强睁开眼睛：“杨律师我想睡觉。您等我一下，算在律师费里。” 杨春也不好说什么，怕她肚子被压了，便扶起她躺在沙发上。 因为成立新公司的事儿，谢怡然免不了要找杨春商量，此时已经到了杨春律师事务所楼下。 “春儿我到了。不用你下来接我，我自己上去。”谢怡然说道。 “乖乖，你猜谁在这儿？费雨灵也在这儿！”杨春免不了对闺蜜八卦，“她说来咨询信托基金，可来了就累得睡着了，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公司同事都走了，就我等着她睡醒。这一觉可贵了。” 谢怡然愣了一下，掉头就走，提醒杨春：“她在，那我就先不去了，明天再约。” 杨春知道，谢怡然对待曾经绑架过她的费雨灵，肯定不可能平静，她理解闺蜜。就在这时，会客厅传来费雨灵痛苦的叫声，“啊，流血了！” 刚才是骗人，这次是真流血了，费雨灵心里“咯噔”一下。 谢怡然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杨春变了调的惊呼：“怡然，怡然，你别走！费雨灵出血了，怎么办啊！” 她立即反应过来，安慰道：“别怕，你一个人能扶她下来吗？我发动车直接到门口等你们，咱们开车去医院。” “好，我用办公椅吧，她坐椅子下来应该没问题。你就在a座门口等我！妈呀，我心里慌，万一出事怎么办？” “淡定。医院十分钟车程，马上就到。你赶快下来吧。” 杨春花了五分钟，才勉强将费雨灵从楼上推下来了。浅色的座椅都被费雨灵的血染红了。 她的面色苍白，虚弱无力，见到驾驶座的谢怡然，一脸惊讶。 杨春说道：“这是谢怡然，我朋友。” 费雨灵似是有些感动，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没说。 谢怡然声音很大，迫使她清醒：“别多想。快坐好，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肚子里是宝宝，你当妈的要保护他，一定要撑住。听到了么？” 费雨灵明白谢怡然是在鼓励，眼含热泪大声回答：“听到了。”之后微不可闻地说了句：“谢谢你。” 谢怡然只是微微点头，回头跟杨春吩咐： “春儿，尽量垫高臀部。你扶着她，我必须全速开车！” 杨春配合地说：“放心，你就把市内的路当高速开，我也能按住她不甩出去。” 她拿起靠垫，将费雨灵下身垫高，之后扶着费雨灵的肩膀。 谢怡然已经发动车了，以100码的速度狂奔。 两人精诚合作，一路闯了三个红灯，不过十分钟，就将费雨灵送到医院。 “春儿，我今年的驾照得吊销了。”谢怡然不甘地说。 杨春答应道：“要是孩子能平安回来，也算值得，赶明儿我帮你申请复议。” “产妇怀孕31周，大出血，快来个人帮我啊。”医生一边喊着，一边把费雨灵朝手术室推。 费雨灵被医生推着，看着二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流下感动的泪。 她没想到，曾经伤害过的人竟然毫无私心地帮了她。 进了诊室，医生检查果然是见红了，说是怀疑胎盘早剥，必须马上手术取出孩子，让紧急办理住院手续。 医生告知：“不到八个月，是早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费雨灵虚弱地抬起来，一把抓住谢怡然的手：“你们不要走，在这里陪我。我没有家人了。” 谢怡然顾不上想别的，郑重地点点头：“都到医院了，一定会平安的。加油！” 第149章 费雨灵产下儿子 一个小时候，护士抱着个孩子问道：“费雨灵家属过来”，两人急忙上前，护士将孩子递给两人：“男孩，三斤六两。你们先看一眼。” 二人看着刚出生的孩子，满脸兴奋，却赫然发现，孩子的身体比成年男人的鞋大不了多少，皮肤薄得跟纸一样半透明，像个剥了皮的老鼠。 护士语速很快：“这孩子早产，肺部发育不全，很虚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你们也看了，马上送新生儿科。”还说，“幸亏你们赶得及时，再晚半小时，孩子肯定不保。” “那大人如何呢？”谢怡然提着一口气问道。 “大人还好。等两个小时，观察没有大出血就送她回病房。你们先去病房等吧。给她买点有营养好消化的饭菜补充体力。” 听说大人没事，两人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点点头。 护士匆匆将孩子放到保温箱推走了。两人目送孩子，心又悬了起来。 谢怡然想了想，拨通凌寒的电话：“你有费雨灵家人电话吗？” “有。怎么了？”凌寒不解地问。 “她怀孕八个月，早产了，我跟杨春正好遇上，现在在医院。” “哦。”凌寒没有多问一句废话，反应迅速：“她跟婶婶关系最好，我发给你。” 谢怡然挂断电话，记下号码，联系上了钟丽华：“费雨灵婶婶吗？她在第三人民医院。她没事，在观察呢，孩子早产了，是男孩，不到四斤，已经送nicu了。” 费家人没有多余的话：“好，我们马上到。” 谢怡然和杨春相视一笑，关键时刻，费家人还是给力的。 没过多久，费家老爷子、费雨的叔叔、婶婶都赶来了。 此时，费雨灵刚从手术室转到病房，家人都围了上来。医生见家人来了交代：“不要让产妇太激动，容易引发大出血。” 费家人郑重点头。谢怡然她们这才放心离去。 爷爷看着面无血色的孙女，叹了口气：“都这样了别想别的。你有孩子了，不是小孩子，要承担起做妈妈的责任。” 费雨灵流着泪：“爷爷，我错了。” 婶婶给她擦眼泪：“别说这些，月子里不要哭，会落下病根。”她又问：“你之前是打算进月子中心吗？” “我本来是准备了的，可董大强跟他妈强行给我推掉了。”费雨灵伤心地说。 婶婶略一沉吟：“那也不怕，咱们有办法。我们请的阿姨唐姐以前也做过月嫂，这个月照顾你应该没问题。” 婶婶为她考虑如此周到，费雨灵不禁愧疚，她声嘶力竭地哭诉：“婶婶，我的股份被董大强侵占了。” 叔叔闻言气愤不已，忍了半天才说：“你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这事以后再说。” 费雨灵哭得厉害：“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请了杨律师代理这个官司，就是她把我送到医院的。让她帮我把股份要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爷爷长叹一口气，忍不住骂道：“你若早点醒悟，何至于此！” 第二天，费雨灵姨妈舅舅接到消息也来了，一大堆人挤在狭小的病房。 费雨灵大姨妈将费老爷子拉出病房门外，问道：“亲家伯伯，雨灵到底怎么回事？” “诶，股份被董大强弄走了，十几个亿啊！她太糊涂了。”费雨灵爷爷气愤难耐。 “孩子还小，您多担待。她毕竟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我们也不会不管。”大姨妈耐心地说，“你们费家会不会排斥雨灵？” 费爷爷下了结论：“雨灵姨妈你放心，雨灵还是姓费的，只要她跟董大强离婚，这事我们管到底。” 回到家，谢怡然和杨春开始感叹。 “今天真险，还好有你。”杨春回忆起来一阵后怕，仿佛吓得三魂掉了六魄。 谢怡然点点头：“还好人没事。” “怡然，你就不恨她吗？她肚里的孩子可是董大强的。”杨春疑惑。 “当然恨。可那种情况怎么能袖手旁观？她是她，孩子是孩子。孩子跟我又没仇。”谢怡然感叹，“你还别说，看到那小脸心都化了，心疼他才那么大点儿就要面临生死关。” “什么呀？小孩子就跟剥了皮的老鼠一样难看，搞不懂你们怎么会喜欢小孩子的。”杨春不在意地说。 “那是刚出生，长开了就漂亮了。” 就在这时，凌寒的电话来了：“怡然，费雨灵是怎么回事？” “她在跟杨春谈业务的时候动了胎气，突发大出血。现在没事了，孩子也生下来了，她也平安。” “哦。那就好。”凌寒松了口气，“你可以出来么，有事要跟你谈。” 谢怡然二话不说，拿起包就要走。 杨春看着谢怡然出门，调侃道：“这么着急出门会情郎，有本事你跟凌寒生一个啊？” 谢怡然反唇相讥：“不了，你要是想，可以去找季甘霖生。要不要我帮你约他出来？” 杨春大笑着朝谢怡然扔去一个枕头。 三天了，费雨灵的儿子终于脱离了危险，大家都放下心来。 可孩子体重太轻，只有继续住新生儿科，等体重满五斤才能出院。 费雨灵这几天根本没坐月子，忙着了解案情，忙着授权，委托杨春代理，陈述事实。 杨春不解地问费雨灵：“也是巧了，我闺蜜是你丈夫的前妻。说说，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做委托人？” “我问了律师事务所，遗产继承方向收费最贵的律师是谁，接电话的说是你，我猜你必有过人之处，就选你了。” 见对方恭维在点子上，杨春笑说：“对，这的确是迅速判断律师能力的好办法。诶，也只有有钱人能这样为所欲为。” 费雨灵有些不安：“杨律师，请带我向谢怡然致谢。之前那么伤害她，她还以德报怨。” 杨春说道：“你能说出这话，证明你还没有完全丧掉良心。你放心，谢怡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她虽然忌惮你，但不会跟孩子过不去。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她都会救的。她还问我孩子的情况。” 就在这时，董大强冲了进来：“雨灵听说你住院我就赶来了。孩子呢？我妈他们还没看到。” 第150章 费雨灵崛起 原来，派出所把三人弄回去之后，没问出什么来，都不肯承认投毒。 医生证实，费雨灵身体状况良好，不能证明他们投毒，再加上董家大伯活动，就把人放了出来。 董大强此时没人可问，只好问大伯董志永： “大伯，这下我遇到麻烦了。您要帮侄儿啊。” “怎么回事？” “雨灵回去之后，肯定会跟我离婚，会要求退回海外家族信托基金。到时候我夺她股份的事就会暴露的。县里跟我们合作投资农业产业，也会半途而废。” “实话说话，怎么弄走她股份的？”董志永问道。 “我以信托投资的名义将她的钱转移到群阳了，这样我占群阳485的股份。都是瞒着她做的，她对我非常信任。” “你，你怎么能这么大胆？这可坏了！” “大伯您放心，我请的是最好的律师，手续方面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董大强跟冯杰和蓝少阳联系，说了费雨灵要求离婚的事，还特别强调，费雨灵那边肯定会查看群阳的股份结构。 此时，他要求蓝少阳必须拿出钱来，用钱稳住费雨灵，他占群阳快一半的股份了，希望群阳把收益给他应急。 见瞒不住了，蓝少阳二人理直气壮地告知董大强，虽然已经半年了，但群阳没有一分钱的收益。 还解释说，他群阳的股份还在，但群阳的收益跟他无关。因为群阳的业务已经委托给另外一家公司了。 说罢，冯杰出示了群阳公司向那家公司的委托书，显示群阳以一元钱的价格委托该公司向广大投资者出售基金。 看到委托书董大强傻了：“委托？我是第一大股东，为何委托没我签字？” 蓝少阳不紧不慢地说：“董大强，一则你根本不懂投资，公司运营你一窍不通，我何须事事问你；二则我和冯杰占了过半的股份，根据公司章程，业务委托，过半股票所涉及的股东签字就行。” 董大强这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蓝少阳耍了，恼羞成怒：“蓝少阳，你坑我两次！你给我等着！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放过你！” 蓝少阳一点都没动怒，反而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恭迎大驾。顺便提醒你一下，你老婆已经生下孩子了，你先去打离婚官司，再来找我吧。” 十几日后，费雨灵的早产儿脱离危险，费家将其接到家中。 家中早就有等待好的金牌月嫂，还有一个专职佣人，负责照顾母子俩。 爷爷说：“雨灵，这孩子也是我重孙，就让他姓费，我们家养。有我老头子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俩。” 二婶说：“早就给你准备的陪嫁别墅，你想在爷爷这里住也好，想搬出去自己住也好。那别墅离这里不过几分钟路程。” 家人不计前嫌，真切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她付出，费雨灵感动不已，羞愧万分。 尚在月子中的费雨灵哭到跪地，哀求爷爷和二叔二婶，一定要帮她夺回属于自己的股份： “爷爷，叔婶，这笔钱价值十四个亿左右。我不能便宜了董大强那个浑蛋。” 听到侄女的控诉，婶婶虽然恨她之前的无脑行为，但心里也万分难受：“你叔叔已经查了，很难追回来。” 费天祥长叹一口气，跟侄女讲了十几亿的去向。是董大强借着海外家族基金的壳子，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他有费雨灵所有的授权，早就把这笔基金掏空了。 半年多前，这十几亿人民币被他全部提出，投入到一个叫做群阳的公司了。而且，这公司远在华尔街，根本就不是他能追索到的。 而且，他还查出，连董大强也是被耍了。董大强投入那么多，一点利润也没给他，资产都通过授权转移到蓝少阳另外的公司去了。 费雨灵这才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大，才知道这些玩弄金融的人多么登峰造极。 她抱着孩子，恨不得从别墅的楼上跳下去。她嚎啕大哭：“叔叔爷爷，我才理解你们的担心多明智，我是多么蠢不可及！我们家所有人，两个堂弟，他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我却如此愚蠢！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界上？” 听到孙女又开始发疯，爷爷忍不住了，骂道：“行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一点骨气都没有！费家的女儿就这么不能扛事？事情既然出了就想办法弥补，别想着死呀活呀的！” 费雨灵羞愧得抬不起头，听了爷爷的怒斥，却突然绝地反击般，生出一股力量。 叔叔也骂道：“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了！儿子是你的责任，你死了，他怎么办？难道要让董大强来我们家争夺抚养权？你要眼睁睁地在天上看着爷爷被气死？” 这番喝骂，让费雨灵彻底清醒了。 她擦干了眼泪，看看儿子熟睡的小脸蛋：“爷爷叔叔，你们说的对。我这就给杨律师打电话，让她立即帮我提出控告。” 婶婶叹了口气：“不急，这些都让我们来办。你还没出月子啊。。” 大堂弟费雨轩已经上班半年多了，看堂姐如此为难，便说：“姐，我去的就是一家投资公司红杉资本。你被骗的过程，我大概知道情况。从股份到海外基金，之后再到投资公司，就是一环套一环的转移支付。虽然追索很麻烦，但也并非毫无漏洞。你若信得过我，我帮你跟律师接洽，负责这事。” 费雨灵从小就知道，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堂弟智商极高，便说道：“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婶婶看起来很高兴：“好了，咱们家也是添丁进口了。雨灵啊，你得好好养着，月嫂给你做好了月子餐，去吃点。” 费雨灵感激地看了婶婶一眼，抱着孩子进屋了。 费天祥担忧地说：“雨铮，别逞强，这事不好办。” 费雨轩说道：“爸，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要去试试。爷爷跟你当年创业的时候，不也是向死而生吗？” 费老爷子欣慰地看着大孙子，连连点头。 费天祥对儿子不怕困难的劲头很满意，赞许道：“好。那爸爸提醒你一下，你要跟董大强联系。” 费雨轩点点头。 费雨灵进屋之后，就给杨春打了电话。 “杨律师，我委托堂弟费雨轩处理这事。你看如何？”费雨灵说道。 第151章 杨春被打脸 “嗯。你现在在坐月子，的确不方便。”杨春表示理解。 费雨灵很感激：“多谢理解。还有，杨律师你能帮我个忙么？实不相瞒，我在美国留学的专业虽然不是法律，但我现在想学法律，考律师资格证。” “嗯，恐怕不行。法律职业资格证书18年以后只能法本报考了。” “那我就先自考一个法律专科文凭，然后考资格证。反正自考两年能考完专科就不错了，而以我的基础，考律师证也要两三年，不耽误。” 杨春被费雨灵的热情感染，虽不忍心打击她，但又不得不提醒：“考下律师证不过是个开头。律师行业对出身要求很高，五院四系的才吃香。即便你有了证，想执业也是很困难的。刚开始很多人只有一千多的生活费。” 费雨灵爽朗地笑：“别担心，我不靠这个吃饭。我学这个就是为了武装自己，学会法律思维，省得再被人骗。” 杨春感叹地说：“我都忘了你是费家大小姐。”可问题是，一个人的惯性思维，能改变的了？ 董大强这几天闹着要见孩子，费雨灵想都没想就将他往外轰。 费雨轩却劝姐姐不要这样冲动，面对这个夺走他姐姐十四亿身家，且给他家带来巨大麻烦，差点让费氏集团倒闭的人，他表现得非常理智。 “董大强，我们谈谈。”费雨轩说道。 董大强愣了：“你能代表你姐姐？能代表费家？” “可以。”费雨灵大喊一声，“我刚生完孩子，没功夫给你嚼舌。你跟我弟弟去谈吧。” 两人去了一个僻静的茶餐厅。 “堂弟，我没有别的诉求，就希望能见到孩子。”董大强哀求道。 孩子出生都快二十天了，他妈还没见到，简直心急如焚，那可是他们董家的大孙子。他们连名字都想好了。 “董大强，先提醒你，这件事涉嫌侵吞配偶婚前财产。你一定会坐牢的。”费雨轩第一句话就是重磅炸弹。 “啊？话不能这么说啊堂弟，我们是一家人，我把老婆的钱拿来投资竟然要坐牢？”董大强质问。 “民法讲究意思自治。我姐姐的意思是要把这笔钱拿来设立家族基金，而你却拿去投资公司了，违反她意志的，自然是诈骗。就是刑法的范畴了，会提起公诉的，即便不公诉，我们费氏请得起最好的律师，一定会让你把牢底坐穿。对了，那律师还是你前妻的好友杨春，你知不知道？” 说罢，费雨轩将杨春的邮件展示给董大强。 “这是律师的专业意见，所以你一定会坐牢。二进宫了你。”费雨轩讽刺地说。 “啊？”董大强愣住了。他对法律一窍不通，怎么也想不到拿费雨灵的钱也要坐牢。 “判刑之后，你的孩子就只能归我姐姐抚养。”费雨轩波澜不惊地说，“孩子你肯定是见不到了。” “啊？” “但是，你如果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协助把我姐姐的股票弄回来。我方可以出具谅解书。我们放弃追究你很可能不判刑，或者判缓刑。怎么样？” 仅仅过了三分钟，董大强就点了头：“好。我答应。” “我有个问题不解，你们明明都分手了，怎么又到一起了？跟我说实话！我不信什么破镜重圆那套，你接近我姐姐明明是有目的的。”费雨轩狠狠地盯着董大强。 费雨轩似乎要找到真相，董大强苦笑：“是凌寒让我勾引她的。雨灵逼着他结婚，还伤害他喜欢的人，他被她缠得烦，就想把这个包袱甩给我。我本来只是想跟她谈个恋爱，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就只好跟她结婚了。” 费雨轩脸上显出一闪而过的怒意，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董大强。 接到任务后，费雨轩去找了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杨春。 他去了杨春的律师事务所。 “杨律师您好，我是费雨轩。我姐已经跟你说了吧，她的事我来办。”费雨轩开门见山。 杨春见看到费雨轩的时候，甚至傲慢地坐在椅子上没站起来。 她对眼前的半大孩子很不屑。 这男孩也就二十出头，带着少年人的英气，仿佛能看到他在球场上奔跑的勃勃生机。他穿着一身正装，倒也有几分职场人士的干练，可还是太稚嫩了。 接待这样的客户，她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嗯，接到通知了。”杨春敷衍地说，“可你姐姐的案子很复杂，难办。” 她不太接这个案子，原因有二。 第一是闺蜜谢怡然跟费雨灵有过节，第二就是这案子太麻烦了。对方公司远在华尔街，取证都困难。律师费并不高，却要投入巨大的精力。 “难办？难办你们才有存在价值嘛。简单的话，请律师干嘛？”费雨轩声音不大，却把杨春给问住了。 对方第一句话就切中要害，是啊，律师的价值就在这里，她不得不点点头。 “顺便介绍一下，我是红杉资本的董事长助理。对这种涉及投资的案子也多少懂一些。”费雨铮浅笑一下。 “红杉资本？久仰大名。”杨春吓了一跳。后来杨春才知道，他太谦虚了，哪里是懂一些，简直都替她做辩护律师了。 杨春知道，红杉资本可是业界大拿，资本界的爱马仕，很舍得在法律服务上花钱。律师事务所都巴不得能攀上这个大树，毕竟每年旱涝保有一笔不菲的律师费。 “对，我是大中华区董事长助理。我们公司法务外包合同到期了，老板有点不满意前任的服务，在寻找新的法务合作公司。”费雨轩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就吸引了杨春。 杨春一听，眼睛笑得弯弯的，眼巴巴地看着费雨轩：“那，我们事务所有机会吗？” 三年前他们也竞争过红杉的法务，只是失败了。他们公司仅仅2a级，不够格。 “当然有。毕竟贵公司虽然不是3a，但资质不差，更何况还有您这样的年轻漂亮业务又好的专家律师。我也期待和您这样的精英合作。” 杨春脸一下子发烧，她被一个小男孩给撩了，说出去丢死人了。 “对了，据说你们之前还竞争过红杉的法务？哎呦可惜。”费雨轩一副惋惜的口气。 杨春有点郁闷。对方句句话都说在她的痛点上，连律师事务所等级都知道，显然不是可以糊弄的小孩子。 “但是这件案子如果办好了，我承诺，红杉资本一定会考虑跟您的事务所合作。你们跟红杉合作了之后，升3a还是问题么？”费雨轩不紧不慢地说。 第152章 费雨轩撩杨春 这句话每个标点符号都敲在杨春的心坎上。 其他的合伙人，包括老板，都为公司迟迟不能通过3a评定发愁。如今，瞌睡递来枕头，她怎么会放弃大好机会？ 她彻底被眼前这个小她六七岁的男孩镇住了。 他显然是在跟她做交易，让她对姐姐的事全力以赴。 这是个人精啊，虽然年纪轻轻，说话做事都非常老道。 a爆了。 “好。这案子，我定会全力以赴。”杨春不敢再小瞧眼前的人，恭敬地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握住他。 费雨轩第二个去找了凌寒。 “凌哥，你知道的，我心中的堂姐夫是你，不是那个董大强。”费雨轩第一句就如是说。 凌寒笑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大伯和伯母的葬礼上。你堂姐才三岁，你还在你妈怀里。没想到一转眼你竟这么大了，都工作了。”凌寒寒暄完，态度转冷：“你今天来找我，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凌哥英明。我姐姐被渣男欺骗的事当然是她咎由自取，但你多少也有些责任吧。”费雨轩说道，“董大强之前跟她分手过一次，两人后来是怎么又接上头的，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你这话我听不懂。”凌寒的眸子闪动，这小子说的话，弄得他有点心虚，“若董大强挖了坑，你姐姐如果够聪明，会上当吗？” 费雨轩的脸色很难看：“凌哥，不要搞受害者有罪论那套了。” 凌寒冷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姐姐之前太过分了。我也得给她点儿教训。” 的确，即使董大强承认是被凌寒收买，法律上对凌寒的行为也没有任何惩罚。而且，是自己的姐姐绑架人在前，出于合作的考虑凌寒并未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所以，凌寒的报复行为，无可指摘。 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点到为止。 费雨轩想到此行的目的，只好打住，转变话头： “好。这些都不提了。只不过我们两家正在合作，你知道费氏的财政状况很紧张，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破产，就指望姐姐的股份了。您能否帮我们夺回股份？” “凭什么？我帮你们度过一次难关已经够了，你还想更多？” “不凭什么，算费氏欠你的还不行吗？你能调动的资源更多，包括警方，拿回股份的可能性更大。若费氏再出现上次的失误导致倒闭，到时咱们的合作就会泡汤。您帮我们就是帮自己，怎么样？” “我难道就逃不掉操心的命？”凌寒冷笑。 虽然这样说，但凌寒知道，群阳是蓝少阳投资的，初期资金就是chatyou欺骗广大群众来的，案子影响极大，他本来就该管。而费雨灵若能拿回股份，那费氏倒闭可能性减小，吉祥欢乐谷项目烂尾的可能性就小一些。 为了合作顺利进行，这件事他非做不可。 费雨轩笑了笑，知道凌寒已经被说动了。 “好，那我就再加上一条。我知道您在腾宇的局面难展开，甚至因为吴阿姨的排斥，您都进不了腾宇总部。我可以帮您进总部，您看如何？” “就凭你？一个毕业不满一年的职场新人？”凌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凌哥，您别忘了，我是红杉资本的总经理助理。现在腾宇急需红杉的投资，吴阿姨正在接洽我们。另外，我费家的能量，您也不能小觑吧？争取了我，就是争取了整个费氏的支持。” 凌寒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也感叹道：“好。成交。” 甫一出手就达成了预定的目标，费雨轩满足无比。 费雨灵看着弟弟不安地说：“弟弟，你比姐姐强。可你也不要太大意。要股份这件事不好办，中间经历了七八道转移支付。” 费雨轩乜了姐姐一眼：“要是好做，那怎么体现我的价值？当初爷爷初创公司的时候就五六个人，不到五千的启动资金，难道是好做的？”他有些不屑地看着她，拍拍手，“我们的开局已经好很多了。只有弱者才会退缩，我倒觉得追回股份的过程充满挑战，很是有趣呢。” 费雨灵放心地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她不自信地看了看意气风发的堂弟，许诺道，“股份如果能要回来，我保证再不退股，一定支持你。费氏以后若是你执掌大局，我才放心。” “多谢姐姐支持。实不相瞒这过程也挺有意思的，就是猫抓老鼠的游戏。”费雨轩说道，“不过也幸好做了这件事。要不是这样怎么会遇上喜欢的姑娘……” 见费雨轩面露得意之色，费雨灵问道：“真的？你有喜欢的人了？” 费雨轩抬了抬眉毛：“有好感。女孩子大部分都像姐姐这样，实在是无趣，”费雨轩大喇地说，也不管费雨灵一脸羞愤，“如今难得棋逢对手，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追女孩子贵在真心，甜言蜜语什么的，不重要。”费雨灵拿出姐姐范儿劝告。 “姐姐，聪明的女人，让她享受棋逢对手的快感才是最要紧的。”费雨轩邪魅一笑。 “你说的谁啊？”费雨灵不解地问。 “暂时保密。”费雨轩神秘地说。 费雨轩又来到杨春的律师事务所，侃侃而谈：“杨律师，最后我再说一句，授权董大强的目的是做家族基金，不是给他投资开公司的，这说明董大强没有如约履行授权任务。”他顿了顿，“这是否违法意思自治撤销授权呢。” 杨春点点头，带着些许钦佩：“你倒是看得仔细，用词也精当，你学过法律？” “略懂一点。”费雨轩说道，“大学里面辅修了法律专业。” 杨春面露惊讶：“不错。只是这案子的责任好认定，但多次转移支付，钱不好追回。”之后，杨春不解，“你说得着急，我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为这点事就专门跑来一趟？” “对，多跟律师交流也有益于发现新案情，”费雨轩抬了抬眉毛，“怎么样？已经到饭点了，杨律师跟我一起吃顿饭，也好交流案情。” 杨春想笑。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意图这么明显，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她没有点破，倒想看看被小弟弟追是什么感觉。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魅力，心里暗暗骂道，季甘霖，我也不必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上了费雨轩的车，杨春顺便问：“这车是你爸给你买的？” “是我第一个项目的奖金买的。”费雨轩眨眨眼，带着小男孩的俏皮，“你以为我是只靠父母的？” 第153章 季甘霖吃醋 阳光射进车内，将费雨轩嘴上的绒毛照得根根分明，他一说话，就一动一动的。 杨春看得心脏漏跳了一拍，这该死的少年感真是迷人。 “嗯？没有靠么？”她慌张地问了一句。 费雨轩摇摇头：“大学学费都是自己挣的。我爸本要我出国留学，我却觉得不如读国内的财经大学。留学有什么好啊，饮食也不惯。反正每年都去国外，也不觉得新鲜。”他稳稳地打着方向盘，耐心强调道，“我进红杉可没靠谁，是学校牌子响亮才进了面试，也是千里挑一杀出来的。” 谈话间，费雨轩已经带杨春来到一个饭店。饭店门口是一个火影忍者，店里点缀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玩偶，灯光一片昏暗，属于中老年人根本不会踏进去的那种，倒是很适合年轻人谈恋爱。 杨春抬头看了看，果然周围都是年轻人。 费雨轩不失礼貌：“杨律师，你喜欢吃什么？吃辣吗？”之后，他拉了拉杨春的手，显出担忧之色，“啧啧，手这么冷，我把外套给你。” 杨春被他拉了一下手，居然脸红了。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一股带着陌生男人气息的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是好闻的青草味，让她想起了大学时光。 杨春心里暗爽，倒小看他了，很会撩，胆子也挺大。 “没来过这家，你帮我点。”杨春微笑，“我可以吃辣。” 席间，费雨轩殷勤地帮杨春夹菜，态度温和，彬彬有礼。 “来，尝尝这个甜品，女孩子最喜欢。”费雨轩的狗狗眼无辜地看着杨春。 “我不是女孩子了，马上三十了。来专属年轻人的饭店都不习惯。”杨春感慨。 费雨轩一副吃惊的样子：“姐姐你看起来比我都小。”他朝旁边的人问道：“哎呦这位哥们儿，我女朋友看起来不超过十八岁吧。” 旁边的男人很配合：“很年轻啊？高中没毕业吧？” 杨春嗔怪道：“别乱扯，谁是你女朋友了？” 他吐了吐舌头，将甜品推到杨春面前：“尝尝吧。” 杨春吃了一口，感觉太腻便不肯吃第二口。 费雨轩面露疑惑，绕到杨春身后，握住杨春的手，用勺子挖了一口放入口中。 杨春心跳很快：“你，你干嘛？” 费雨轩像是在品尝，轻轻一笑：“姐姐你就这么封建。嗯，果然是太甜了，姐姐原来喜欢清淡的。” 杨春被弄得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凌寒打不通谢怡然的电话，便去了办公室。不仅是谢怡然和季甘霖两个老板，新来的同事都在加班。 季甘霖是公司副总，不仅帮助打理公司，还是凌寒派来保护谢怡然的。半年多了，公司已经建立起架构，各部门人都招齐了，只是业务开展得很困难。 “怡然，不必这么拼吧？”凌寒说道，“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谢怡然抬起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不拼怎么行？但凡你出现，就在提醒我拿了你的钱，就心里紧张，我从小就怕欠人人情。” 季甘霖说道：“弟妹你也不必如此，女人败家实属正常。你就是把师弟的钱败光了他也没有怨言。” 谢怡然摇摇头，吐槽道：“还没提你这个监工呢，你在这里，我还敢不拼命？” “怡然你冤枉我！”凌寒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佯装气愤朝谢怡然轻斥。 季甘霖摆摆手：“你们俩要秀恩爱到别处去，单身狗没眼看。” 谢怡然回头：“季总，你也太谦虚了吧。春儿对你的心意还不明显么？春儿可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年薪百万白富美，你上点心好么？” “我很上心了。可杨春条件太好，我可不敢高攀。再说，最近我联系她，她也不怎么理我，怕是有了新欢。”季甘霖摇头苦笑。 凌寒讽刺道：“以前是你爱理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 谢怡然八卦：“哦，我知道了，费雨灵的堂弟，是费氏集团大公子叫费雨轩，想追我家春儿。” “费雨轩？”凌寒八卦起来，夸张地说，“师兄，这费雨轩可是个厉害角色。要我说，他个性跟杨春还有点像，都是脑子清醒，说话直接，他们一定很投缘。” 一听杨春有人追，季甘霖着急了：“费雨轩比她小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是小男孩一时兴起罢了。杨春都快三十岁，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缘分的事，不好说呀。”谢怡然连连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季总，我替你担心啊。” “行了，别说了。她现在不但不主动，还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可怎么办？”季甘霖一脸焦急，巴巴地看着凌寒：“师弟你反正要过生日了，办个生日会，把杨春叫过来。我，我就……” “啧啧啧，你表白你的，把我们拉上算怎么回事？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办生日会？娘唧唧的。不可能！”凌寒断然拒绝。 第154章 蓝少阳和秦宇杰合作 面对钢铁直男毫不犹豫的拒绝，季甘霖傻眼了。他苦恼地看着谢怡然：“那怎么办？” “这样，我和凌寒认识也快两年了，确定关系也大半年了。我就办个恋爱周年纪念日，到时候约杨春一起来就是。”谢怡然抬起眼睛，看了下凌寒。 凌寒可不想当面表白什么的，便打算拒绝。 谢怡然瞪了他一眼，尾音上翘：“凌寒，你不同意？” 凌寒立即低眉顺眼地点头：“同意，当然同意！” “听说我家那个私生子最近跟谢怡然感情突飞猛进？还打算办周年纪念？啧啧啧，有谢怡然私生子真是如虎添翼啊。事业婚姻都顺了？”吴玉芬感叹道。 “妈。这反倒是个机会。”秦宇杰提醒道，“既然私生子为人滴水不漏，找不到漏洞，我们就从谢怡然身上找漏洞。” 听说谢怡然曾经跟蓝少阳谈过恋爱，秦宇杰便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说看？”吴玉芬问道。 秦宇杰淡淡道：“当年群阳投资的蓝少阳追她，也算登峰造极，死去活来。后来华尔街那边出了事故，他才返回美国，才让私生子钻了空子。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撺掇蓝少阳回来，离间他们的感情。” 他狡猾地说：“要是蓝少阳跟谢怡然好上了，吹吹枕头风，私生子用股份抵押的贷款投资给谢怡然的钱，就拿不回来了，到时候他连腾宇的股份都会没了。” “办法是好。可蓝少阳凭什么听我们的？”吴玉芬反问。 “蓝少阳恨死那个私生子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力一试，未必不能。” “既然你那么笃定，那这事你去办。这回再办砸了，就别来见我了！”吴玉芬恶狠狠地说。 “我是腾宇集团副总秦宇杰。蓝总，久闻大名，就是无缘得见。你的前女友，曾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你们之间的新闻早就传遍公司了。你们分手真的可惜，我专门飞到美国，就是想跟您见一面，谈谈你前女友的事。” 蓝少阳接到秦宇杰的电话后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杀害亲哥哥的凶手的女婿，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有求于他。 “什么事？”近一年来，他忙着给群阳灭火，谢怡然的事只好暂时搁置。 “嗨，就是你前女友跟现男友的事。你知道凌寒吧，我岳父的私生子。他能认祖归宗就不错了，还想取我妻子代之。我妻子还有岳母，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秦宇杰说罢，就将谢凌两人亲密相拥的照片丢给蓝少阳，“他夺了你所爱，我们可以结盟。”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看到谢凌二人含情脉脉的样子，他仍然气愤不已。 “他们马上要公开了，那真是羡煞旁人。如果真结婚了，你就没戏了。”秦宇杰提醒道。 蓝少阳虽然气得不行，却是不动声色：“我们既然分手了就毫无瓜葛了。他们真要在一起，我只能祝福了。”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才不上当。 秦宇杰不过是拿这些照片激他，他不会受人摆布。 秦宇杰见这一计不成，便激将道：“蓝少阳，被逼分手你真的不气吗？眼下有个机会，凌寒把全副身家给了谢怡然投资公司，还没留任何凭据。如果你能拿下谢怡然，凌寒所有的身家就都是你的了。一箭双雕的事为什么不做？” 蓝少阳心中一动，看着秦宇杰：“哦。那我倒想问问，薛磊的死是怎么回事？” “薛磊？出车祸那个？”秦宇杰一愣，半天才想起来薛磊是青云的财务总监。 薛磊之死，是岳母安排他做的。 他先是找大货车司机撞薛磊的车，薛磊却没死，最后还是自己去icu亲手关呼吸机才搞死他。还好薛磊本来脑部就受到重创，医生也认可了他是伤重不治死亡。 “对，就是他。”蓝少阳眼中闪过愤怒。 “嗯，薛磊不是昏迷不醒，全身器官衰竭死的吗？难道还有隐情？”秦宇杰故作震惊。 蓝少阳笑道：“你好意思装无辜吗？他不是出车祸死的，是你岳母害死的。薛磊出事前给我发过信息，说如果他死，一定是吴玉芬做的。你难道不知情？” “真这么可怕？可薛磊的死跟我无关，我对天发誓。”秦宇杰当然不认，还解释道：“我是腾宇副总，有头有脸。即便有什么事岳母也不会让我做。” “好，我相信你。除非你帮我弄清薛磊死亡的真相，我才考虑你的建议。”蓝少阳抛出诱饵。 “成交。想问下，你是薛磊什么人？”秦宇杰好奇地问。 “亲人。”蓝少阳气愤地说。 “你，你是薛群？chatyou那个跑路老板？”秦宇杰猜到了。 蓝少阳眉头拧在一起，语带威胁：“怎么，你要告发我？” 秦宇杰呵呵一笑，摆摆手：“我才不管别人的闲事。只要你去搞垮私生子的新公司就行。咱们各取所需。” 蓝少阳点点头语气笃定：“放心吧。我保证做到，就看你这边了。” 秦宇杰本想控制蓝少阳，却被蓝少阳所制。 这几年，他帮吴玉芬做了不少脏事，因此受吴玉芬牵制，每天过的都胆战心惊。 他虽然想拒绝，但吴玉芬却依然让他做，袁楚妍却干干净净，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过是个挂面的副总，实质是吴玉芬的一条狗。如今，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他得想个办法摆脱吴玉芬了。 第155章 蓝少阳交代吕盈盈 吴玉芬翻看着申请，对女儿和女婿说：“你弟弟解决完费氏的事，肯定会要求回来。他要是担任副总，你可怎么办。” “妈，楚风还没回来都要上天了。自从他帮了费氏解决危机，爷爷和爸爸对他就更青睐了。他要是回到总部，我们就完蛋了。妈，不能坐以待毙！” 秦宇杰也说：“对啊妈，爸也是，怎么还不把第一副总职位交给楚妍，或者……交给我也行。” 虽然副总很多，但第一副总地位是最高的，是个风向标，交给谁谁就是接班人。 吴玉芬没好气地看着秦宇杰：“你还好意思抱怨。你够高吧？一开始就让你做了副总，结果你什么表现？业务还是毫无起色。现在马上要跌落首富的位置，才不得不跟费氏合作建设吉祥欢乐谷救急。你有什么脸要求做第一副总？” 秦宇杰气愤至极，争辩道：“妈，那是楚风会投机取巧，赛道选得好。咱们公司主营业务是房地产，这几年市场低迷，住宅卖不出去，商业地产也半死不活的，就是换了凌寒也不行啊。但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建设依然如火如荼，所以青云设计才能那么顺利。” “也太会找借口。之前青云设计不也是勉强维持么？合同价格低到赚不到钱。可楚风来了却能力挽狂澜，扭亏为盈。你怎么好意思只因为他会投机取巧？明明是你能力不行。”吴玉芬很气愤。 听岳母这么说，秦宇杰心里的恨又增加了一层。手上握着这么多人命，能继承首富做腾宇的老总？根本不可能。 “妈，这样说也太偏颇了吧。宇杰是你亲手挑选的，一层层严格选拔上来，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他，你现在还得处理乱七八糟的业务，哪里会这么清闲？”女儿袁楚妍为老公说话。 吴玉芬不忍伤害女儿：“可现在楚风的势头越来越盛了。他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那不让他回来。”袁楚妍想都没想就说。 “我们已经尽力在拦了，但未必能成。”吴玉芬看了女婿一眼：“回来后他至少是副总，总要有个分管的部门给他。” “那就让他去管行政人事，得罪人，又没什么成果可言。老婆，人事行政部总监是我的人，到时候给他下绊子就是了。”秦宇杰冷冷地说。 “很好。既然堵不住，那就让他知难而退。”吴玉芬勉强对女婿笑了一下。 袁楚妍点点头，声称有事先走了。 秦宇杰问道：“妈，你说的那个计划，还继续吗？” “当然了。我要让楚风尝尝后院起火的滋味。”吴玉芬冷冷地说。 因为授权的事，董大强直接跑到美国，把蓝少阳告了，为了避免追责，蓝少阳直接回了国避险。 走之前，他交代一应事项给了副总兼特别助理吕盈盈： “董大强这么干，我只有回国躲一阵子。盈盈这阵子辛苦你了。” “蓝总您放心。之前您回国办事，我也盯着公司的，不都没事嘛。”吕盈盈并不怎么在意。 “可这次情况不同，”蓝少阳说道，“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 “为什么？”吕盈盈眉头一皱。 “就是预感。”蓝少阳说道。 “那您就别去了！”吕盈盈劝道，“您还是留在美国，哪怕出事了，美国这边只要有钱我也能想办法保释您。” “我必须要去。”蓝少阳很笃定，“万一我在国内出事了就是大事。你记住，一旦知道了，你就尽快告知那几个客户们我出事了。” 吕盈盈不理解：“出事了应该捂着才对啊。为何您要这样做？” “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出面。一旦我被抓，想获得自由，只有这个办法管用。”蓝少阳语重心长地交代。 吕盈盈恍惚地点了点头：“明白，我每周都会准时汇报，有紧急事务也会立即汇报。” “好。”蓝少阳长叹一口气。 冯杰来机场接他： “蓝总放心，美国那边团队我也去看了，都是专业的，还有吕小姐坐镇，绝不会掉链子。您就安心在国内待一阵子吧。” “嗯。董大强现在什么情况？离婚了么？费雨灵那边呢？”蓝少阳问道。 “离婚了。费雨灵正收集资料告他呢，董大强这回动真格的了，恨我们耍了他。”冯杰交代。 蓝少阳轻蔑一笑：“怕什么。董大强是个废物，除了骗女人，根本不懂公司运作。我们程序上毫无瑕疵，他能奈我何？” “可这次不一样。董大强以不要抚养权为代价，要求费家对付我们。这毕竟是费雨灵的股份，费家虽然恨死董大强，但一定会全力以赴夺回股份。”冯杰有些为难，“费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费天祥、还有费雨轩都不好惹。费家这次还拉上了凌寒，这个人最难对付。” “凌寒？哼，他们一起来最好，连锅端了。”蓝少阳眼中露出愤恨。 “好吧。那蓝总您今天去哪里住？还是去酒店么？” “不了。我回婚房。”蓝少阳顿了顿，“有人维护吗？” 冯杰点点头：“每周日都打扫的，昨天才打扫过。”说罢，便朝蓝少阳位于郊区的别墅开去。 这房子还是为了跟谢怡然结婚买的，可一年前两人分手了，谢怡然根本没住过。 冯杰又提到谢怡然和凌寒两人确立关系的事，蓝少阳越听越气。他要做两件事，让董大强撤回诉讼，追回谢怡然。 蓝少阳第一时间约见了董大强。 董大强一听说蓝少阳回国了，还主动来见自己，又气又怕。 气的是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坑了他还敢来见他。怕的是蓝少阳的那种气场，卖了你还理直气壮要你帮他数钱。 “蓝少阳，你怎么有脸见我？又被你坑得离婚了。”董大强先发制人。 蓝少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不对吧。你第一次离婚管我什么事？不是你投资失败造成的？要不是我捞你出来，你还在监狱踩缝纫机吧？” 蓝少阳说的是实情，董大强无言以对。 第156章 凌寒怒斥董大强 蓝少阳骂道：“第二次离婚，啧啧啧，你还真好意思说，明明是你谋夺费家财产被费家赶走，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再说，群阳的股份你不是还占着么？难道成我的了？嗯？” 董大强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何他总是被蓝少阳怼得说不出话来：“这，这……” “授权你不同意，那只是公司内部问题。我们是根据公司章程来的，你不同意，可以在公司内部解决。你以为你告了，我就倒了？太幼稚。公司章程可是写着股东多数决，授权是合理合法的。” “可，可，可我就是被你们坑了。”董大强结巴起来。本来想好的理由竟然都忘记了。 “不愿意你可以表达啊。咱们可以谈。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你这样一弄，公司估值就会下降，你的股份就会缩水你知道么？”蓝少阳反将董大强一军。 董大强脸色大变，想了半天才说： “可你们根本没知会我，一块钱就出售了授权，授权费高达几千万美金，你们就免费给了人？这且不说，那么多利润就这样拱手让人，分明是绕过我搞钱。要股份是为了分红，你们把利润拿去了，我守着破股份有什么意义？”董大强终于说了一大通话。 蓝少阳太会颠倒黑白了，他好歹找回了一点智商。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该一块钱出售授权，可这利润也不是我拿的啊。你有证据证明被授权公司把利润给我们了么？账目明明白白啊。”蓝少阳仍然气势很足。 董大强都傻了，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你欺负我不懂。一块钱授权？有钱自己赚不行么，有病吧，把钱送别人赚？” “你懂什么？近来市场低迷，基金根本卖不出去。我们让他们卖，相当于免费宣传群阳的品牌。再说了，法律最讲证据。你要么拿出证据来，要么就是污蔑！”蓝少阳懒懒地说，探过身子直视董大强，“你最好撤销指控，否则我会以诬告陷害罪反诉你！” 董大强被他盯得有些愧疚，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蓝少阳离开后，董大强烦躁地打了凌寒的电话： “凌寒，蓝少阳来找我叫我撤销起诉。他说程序上没有瑕疵，群阳股份还是我的，起诉只会让公司估值下跌。授权是公司内部的事情，起诉也没用。他还说被授权公司跟他毫无关系。这可怎么办啊？” 凌寒冷笑：“你这么擅长pua，反倒被他pua了，可见你没打在七寸上。你就问他一句，一块钱授权给的那公司经得起查么？公司要么是他创办的，要么跟法人有私下交易。比如说，得到的利润以多少分给他。你一问，他保准歇菜。” 董大强嗫喏着：“好，我去问。可男人的心机普遍太深。诶，女人就是简单些好骗。” 凌寒说道：“放屁。女人没你想象的那么蠢。她们并非不知道被骗，而是太缺爱了，明知道是骗子也认了，就是贪恋被人在意。” 董大强认同：“对，我有这种感觉，有时候明明很敷衍，她们却越来越沉迷，原来如此。你要是吃软饭，肯定比我强。” 凌寒骂道：“放什么屁？” 董大强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瞧我这破嘴，袁家少爷怎么可能吃软饭。” 凌寒叹口气：“蓝少阳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你小心防备。” 董大强表示感谢：“谢谢。你跟怡然带个话，是我对不起她，想跟她道歉。毕竟，她救了我儿子。” “免了。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你最好的道歉。”凌寒冷冷地说。 “那你恨我么？”董大强问道。 “恨你，不至于。不是什么人都配我恨。”凌寒冷斥。 董大强很气愤：“怎么说我也是谢怡然前夫，你真的不恨我？或者说，不在乎我的存在？” “因为你的愚蠢自私，她对你的感情早就消失殆尽。”凌寒不屑地说，“所以，我为什么要在乎你？” 董大强彻底懵了，此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前妻被凌寒这种厉害人物看上，而自己也有能力吸引到费雨灵这样的白富美，另外，蓝少阳也肯俯下身来跟自己合作。 这说明他的能力卓越，他曾经为此沾沾自喜。 但他发现白富美妻子宁愿做单亲母亲也不再理他，又发现蓝少阳设局害了他，最后发现连凌寒也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他心里那个恼恨啊，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了。 他试探地问：“如果换了是蓝少阳，你就没这么自信了吧？” 凌寒冷笑一下，不答话。 见凌寒不敢说话，他明白了，内心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又气又恨，又叹息又心酸，便反问：“你们都瞧不起我是吧？” 凌寒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还有闲心废话？你想二进宫？快去做该做的事，收集好蓝少阳坑你的证据，别这样废柴被他三句话就搅乱心智。” “你，你……”董大强快要被气死了。 “遇上费雨灵是你人生巅峰，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偏去作死。那么多钱，你跟着她衣食无忧一辈子也花不完，非要独占！真是太贪心！你这种人死不足惜。”凌寒骂道。 董大强苦笑：“是啊，连费雨灵都比我聪明。那天我去见她，她根本离我了，所有的事都交给她堂弟处理了。” “她堂弟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好自为之，我也要忙，再见。”凌寒说完，大踏步地离开了。 董大强看着凌寒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谢怡然看着凌寒长吁短叹，问道：“怎么了？” 季甘霖笑道：“是不是费家大公子拉上了你？” 凌寒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焉能不知。费雨轩那人年轻轻轻却是个精明过度的。”季甘霖皱了皱眉头。 凌寒轻嗤：“瞧你那股子拈酸吃醋的劲儿。啧啧，你是把他当情敌了吧？” “别转移话题。他们就是利用你的责任心才找上你。你不该管那么多闲事。”季甘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可我能不管吗？我是警察，还记得自己的责任。chatyou的案子牵扯那么多人，我们明知道凶手是谁，怎么可以不管？而费氏就不用说了，岌岌可危，不追回那些股份，倒闭了也会牵扯到腾宇的。”凌寒解释道。 季甘霖感叹：“师弟啊，你这样说我都要羞愧了。” 第157章 谢怡然心心念念的周年庆典 凌寒笑道：“师兄，你劝我的时候倒是脑子很清醒嘛，怎么遇到杨春的事就开始糊涂了？可你既然这么在乎，也没见你行动啊。” 谢怡然觉得好笑，不免插嘴：“季总，你也别介意我话多。春儿本来很喜欢你，你怎么老这样退缩？” “明天不是你们恋爱周年庆典了么？弟妹，杨春去吗？”季甘霖转移话题。 “放心，怎么也会把春儿叫上了。”谢怡然看了眼凌寒，“可有些钢铁直男嫌……太酸，不肯当面表白。” 季甘霖一听就急了，擂了凌寒一拳：“师弟，可不能这样。你要不表白，我第一个锤爆你。弟妹跟你在一起了，你一个表白仪式都不给算什么？” 凌寒赧然：“肉麻。” 季甘霖笑道：“你能单枪匹马斗后妈，又只身去费氏对质，还在东南亚虎口脱身。跟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就做不到了？” 凌寒挠挠头：“有点……别扭。” 季甘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要是你跟谢怡然表白，我就跟杨春表白。怎么样？” 凌寒这才点头，笑眯眯地说：“好。” 谢怡然害羞地看了凌寒一眼：“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帮费氏要回群阳股份？” 凌寒叹气：“这事复杂。董大强先把海外信托基金转移到他开在开曼群岛的公司，之后通过公司转移到群阳。层层转移，追索起来很麻烦。” “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谢怡然问道。 “帮我整理下这几道转移的账目吧。以后咱们爱然做大了，有可能也会遇上这样的事。”凌寒说道。 “好。查账的事包我身上了。”谢怡然点点头，“我要去会场看看布置得怎么样了。你去么？” 凌寒摇摇头。 待谢怡然走了，季甘霖好奇地问：“蓝少阳是薛群，怎么确定啊？” 凌寒眼中露出兴奋的光：“我想到办法了。” 他说：“”薛群出车祸送了医院，做了手术昏迷不醒，几天后受重伤死了。但这事涉及刑事案件，尸检过，留得有dna信息。 将蓝少阳和薛群的信息比对一下，就能判断出到底蓝少阳是不是薛群的兄弟。 如果是的，那就能批捕蓝少阳，chatyou骗市民的钱也能要回来了。可问题是，账户是在美国设立的，且资金已经被冻结，美国方未必肯合作。所以即便抓到蓝少阳，境外追赃也很难。 不仅需要蓝少阳配合，也要向美国方面申述，他们配合才行。” 季甘霖悠悠地说：“照美国人的德性，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费雨轩向凌寒求助之后，凌寒将问题上报。 杨局长找到凌寒和季甘霖：“这几个案子可以合并侦查。凌寒啊，你已经是这件案子的核心了。早先我就打算把你发展成特勤，还有季甘霖，希望你能协助凌寒。这几件案子，不论哪个单拎出来都是大案要案，特别是chatyou的案子。现在，由省公安厅厅长亲自督办，市局已经打算成立专案组，我当组长，你是特勤，季甘霖是你的助手，希望你们不辱使命。” 特勤算兼职警察，会颁发任命证书，凌寒二人朝杨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昂首回答：“是！一定不负使命。” 跟季甘霖分开后，凌寒去了珠宝店。 “对，就要这款。嗯，好。”凌寒取了定的珠宝，就往店外走。 没想到，却再次遇到了季甘霖。 季甘霖叫道：“师弟，你这是？” 看着季甘霖手里拎的精美包装盒，凌寒苦笑：“你也是为明天的仪式准备？” “嗯。”季甘霖脸有点红。 凌寒对难兄难弟苦笑：“那你明天可得表现好一点。女孩子嘛，都喜欢甜言蜜语。” 季甘霖摇头叹气：“没办法啊。丢脸也得上。” 凌寒捶了他一拳：“行了，要是你早主动点，你俩孩子都有了，何至于此？唉，还连累上我！” 季甘霖龇牙咧嘴地苦着脸，挠挠头不说话，望着凌寒傻笑。 腾宇集团大少爷高调庆祝恋爱周年的消息传出来，舆论沸腾了。 【这么说，他离婚没多久就搭上了新欢？】 【也不是新欢，之前的旧爱。】 【哦。费家大小姐属实悲剧。】 【那位也没闲着，都生子了，最近在闹离婚。】 【好吧，我还是站怡涵cp。】 办高调的恋爱周年庆典，根本不是凌然的初衷。 之前为了跟费家合作和费雨灵秀恩爱，那是表演。 他怎么做也知道是在演戏，高调就高调吧。 可谢怡然不一样，这份情感也很珍贵，他深知越高调，越容易出事。 怡然表面说，为了给杨春和季甘霖制造机会才办周年庆典的。她真实目的是想让他在公众面前承认这份感情。 女友的心思他知道，又不得不配合这种高调。只是心里很不安。 典礼上，主持笑得很开心：“今天，是凌寒先生和谢怡然小姐相恋一周年纪念。凌寒先生高大帅气，谢怡然小姐娇俏可人，两人十分般配，我很荣幸能够见证这甜蜜的时刻。” 面对着媒体的长枪短炮，凌寒拉着谢怡然的手，笑得一脸甜蜜。此时，一双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看着台上的一对佳人，他就是藏在人群中的蓝少阳。 凌寒从兜里掏出一个钻戒，虽然不大却也熠熠生辉。 他低下头，温柔地给谢怡然带上。 然后拉起谢怡然的手，朝来宾说：“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请各位来宾做个见证，我宣布娶谢怡然为妻。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会以她为先。” 台下响起一阵爆发的掌声，还伴着欢呼声。 谢怡然没想到凌寒突然宣布结婚，有些懵懂，继而又笑了。 第158章 季甘霖搞砸了表白 杨春兴奋地大叫：“怡然，凌寒还没求婚吧？”之后，望了跟她一起来的费雨轩一眼，才朝凌寒叫道：“咱们不答应！凌寒太过分了，没求婚就宣布结婚？” 费雨轩也看热闹不嫌事大，挑衅地起哄：“凌哥，人怡然姐愿意嫁给你么？” 所有人都望着谢怡然，谢怡然羞红了脸，轻轻地点点头。 台下一片叫好声。 见女儿亭亭玉立站立，跟准女婿一对璧人，台下的谢宇和梁敏也感慨万端。 谢宇说道：“没想到他们还是成了。我万般反对都无用啊。不过怡然嫁进去了会吃苦。” 梁敏劝道：“想那么多干嘛。” 凌寒当着众人的面，只在谢怡然脸上啄了一下。众人一个劲儿地起哄：“不够！亲一个，亲一个。” 他收敛了神色，摆手道：“各位，今天我的朋友想跟喜欢的女孩表白。他憋了好久，大家来鼓励一下他？季甘霖，上来！” 凌寒和谢怡然一起将目光投向季甘霖。 众人一听，来了兴趣，纷纷朝季甘霖望去。 季甘霖几步走到台下，一个箭步跨上台，身姿轻盈，下面有女孩惊呼：“好帅！” 他稳了稳心神，拿起话筒，眼睛朝着杨春的方向说：“杨春小姐，我，我想请你上台。” 杨春狐疑地看了一眼季甘霖，又转身看着旁边的费雨轩，左右为难。 下面的人整齐地叫：“杨春，上台，杨春，上台！” 无奈之下，她只好满含歉意看了费雨轩一眼，上了舞台。 站在台上的凌寒看到费雨轩咬牙切齿的表情，只觉得尴尬万分。 虽然是被叫道上台，杨春倒也落落大方，她反客为主，拿起话筒目光坚定地看着季甘霖：“请问，季先生有何贵干？” 季甘霖看着她：“你，明知故问。” 台下大笑，掌声，欢呼声。 杨春这个叱咤风云的精英律师也被这句话弄得脸红了，想到之前倒追他生的那些气，便赌气地说：“我真不知道。” 季甘霖认真看着杨春，眼中有光，声音微微颤抖，气息有些不稳：“我想跟你说件事。” 台下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事啊？”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就喜欢你。但我，我自卑。之后，就一直逃避。”季甘霖好容易说出来。 台下发出一阵感叹声。 “借，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很认真地想问你，杨春，我喜欢你，你答应我好么？”季甘霖脸红脖子粗地说。 杨春将头扭到一边，使劲地平复了情绪，这句话她之前等了好久，可现在说未免太晚。她禁不住喜悦拿过话筒，表情羞涩：“如果我是你，我会问，杨春，你愿意嫁给我吗？” 台下的人更加兴奋了，“哇塞”之声不绝于耳。 季甘霖脑子“轰”的一下响了，有这句话他就有了底气，他下了决心，当即单膝下跪，掏出一个首饰盒，“啪”地打开，声音洪亮：“杨春，我可以嫁给我么？” 周围起哄的吵得人头昏脑涨：“答应他，答应他。” 杨春整理了心情才郑重地说：“这话早两个月说，我就会立马答应。现在晚了。” 季甘霖脸都白了。 “我有新追求者。不知道你是因为有追求者出现才急急求婚的，还是因为喜欢我。” “你说以前是自卑不敢靠近，这话别人信，我不信。男人但凡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会不顾一切地接近。会认为除了自己别的男人都不合适她，而不是逃离。” “所以，你多半是被新追求者刺激到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说罢，杨春步幅不徐不疾，端庄地走下了舞台。 留季甘霖楞在台上。 主持人反应快，立马拉着季甘霖：“季先生，人家杨小姐是给你留了希望的。你也太不主动了，她现在不答应你，那是要考验你，好事多磨嘛。” 季甘霖愣愣地下台，看着杨春回到费雨轩身边就火了。 他“忽”的过去，将杨春拉走。 费雨轩挡在杨春身前：“哥们儿，这样就没意思了。今儿凌哥和嫂子的好日子，你想喧宾夺主吗？走，我们另找个地方聊。” 对方虽然年轻，却言语坦荡，毫不畏惧，季甘霖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便住了手，点了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费雨轩、杨春、季甘霖三人一起离开。 主持人在台上打圆场：“好了，送走一对好事多磨地，别忘了台上的正主，这是一对两情相悦的。应该没人反对吧！咱们一起鼓掌，恭喜世上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众人刚准备鼓掌，就听台下一个沉稳的男声叫道：“我反对！” 蓝少阳闲庭信步地走上台，从容不迫，表情聛睨一切。 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热切地对谢怡然说：“怡然，你还记得吗？你说想住别墅的。我已经买好了别墅，还写得你的名字。房子装修好了，都是按你的品味装修的。你不去看一眼吗？” 消失了快一年的蓝少阳突然出现，把谢怡然给看懵了。 凌寒先是一愣，随后玩味地看着蓝少阳。 蓝少阳已经被董大强告了，目前官司缠身正该低调，却高调跳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的。 冯杰在下面大声喊：“少阳，你快下来！”他很着急，回国躲事就该低调，他怎么敢搞事？ 门口，吴玉芬带着女儿袁楚妍和女婿秦宇杰过来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朝着台上的谢怡然叫：“我们袁家的门槛没那么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来！” 这话一出，台下仿佛开了锅的热水一般热闹。 不多时，几个保安跳上来，将凌寒七手八脚地扯走了。凌寒虽然有些身手，但也打不过这么多人，竟然被强行带走了。 吴玉芬走到谢宇夫妇面前，冷冷地说：“管好你们的女儿，攀龙附凤也要有个度！就凭你们家，也配？” 谢宇气急，女儿遭受这样的羞辱，他怎么能不心疼。 他收敛了神色，一鼓作气，理直气壮地说：“你真是满嘴喷粪！是你儿子要求婚，我家是不愿的，可你儿子三番五次追求我女儿，还把我女儿的姻缘给破坏了。如此处心积虑，我才看不上你们家！” “你只是凌寒的后妈，不能替他做决定！管好你的儿子！还有你那张破嘴！” “我谢家是知识分子家庭，清贵得很。你们袁家这种暴发户，我还看不上呢。而你呢？你出身就很高贵吗？你哥哥还是个混子！三进宫，跟你这样的人做亲家，我觉得丢人！是你儿子死活要娶我女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阻止？” 第159章 跟他还是跟我？ 吴玉芬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羞辱，气得直哆嗦：“谢宇，你果然骂人不带脏字。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她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谢宇，目光似乎要吃人：“还没人敢这么驳我，你给我等着！” 谢宇轻嗤一声：“女混子嘛，就喜欢说狠话。好，我就等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也气得不行，对谢怡然叫道：“怡然，你男朋友被人限制人身自由，还不马上报警！” 这句话提醒了她，谢怡然才反应过来，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吴玉芬听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毛。 本来是欢欢喜喜的庆典，却弄得一地鸡毛。蓝少阳跳出来搅局，凌寒被后妈强行带走了，父母又被羞辱，谢怡然一脸难以置信。 她刚挂上电话，蓝少阳就过来了。 蓝少阳对三人客气地说：“我开了车过来。谢叔叔，梁阿姨，怡然，我们上车，找地方说话吧。” 谢怡然冷冷地说：“我凭什么上你的车？” 谢家父母面带愧疚，看着蓝少阳叹气：“怡然，还是谈谈吧。” 谢怡然拒绝上车，谢宇却说：“你搞出这么多事来，是要气死我么？” 梁敏也来劝：“怡然，该说不说你对少阳是不是有误会。他这么好一个孩子，你分手了也该给人一个交代。” 谢怡然没有证据，也没法跟父母解释蓝少阳就是薛群，是诈骗金额高达十几亿的骗子，只好说：“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妈妈你不懂。” 谢宇看着女儿：“怡然，爸爸不会劝你接受任何一个人。但你该给人一个交代。” 谢怡然叹口气无奈地点头，跟着蓝少阳走了。 蓝少阳眼眶红红地看着谢怡然：“之前是被凌寒所迫。如今情势已变，你为什么不愿重新跟我在一起？” 谢怡然眉头一皱，怒斥道：“感情是水龙头么？说来就来，说关就关？你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快一年没见了，你到底想干嘛。” 蓝少阳解释：“这一年，我尝试过联系你很多次，都是你不理我。我在美国诸事缠身，无法回国。就算我不好，可你也不该如此绝情。” 到了别墅，众人下车，蓝少阳望着别墅：“这房子虽大，却缺一个女主人。” 谢怡然抬头一看，这别墅高大壮丽，装修的风格果然是她喜欢的。 蓝少阳含笑：“你说你喜欢大庭院，喜欢长椅，喜欢秋千，都有的。” 说罢，拉着谢怡然进了别墅。 蓝少阳指着门口的长椅：“我们可以一起坐在这里，看日出日落。” 又穿过一楼，带着谢怡然走到后院，指着庭院里的秋千架：“我想象过你坐上去的样子，似乎能听到你的笑声。” 谢怡然有些动容：“你做这么多，可能是一场空，何必呢？” 蓝少阳转身拉着谢怡然手认真地说：“怡然，你和凌寒不合适，袁家不会接纳你。你不妨想想，到底谁才能做你的伴侣。 我走之后，你在凌寒的强迫下创业，却非心甘情愿。我知道，你生性自由，不喜他人发号施令，不喜约束，凌寒根本就不顾你的感受，袁家更是难处理，今天袁家人就这样给你下马威了。 只有我才适合你，我才会真正为你考虑，毫无保留地为你付出，不会让你做不喜欢的事。” 谢怡然心下一惊，终于明白这阵子她跟凌寒的问题所在。是啊，创业并非她所愿，都是被赶鸭子上架。 事情都费力做了，却不开心，因为并非自己所愿，才感觉这么累。 她仿佛被重击了一下，那层防备被蓝少阳击碎了。如果他没有犯罪该多好，他们的确更适合。 心念电转之间，她下了决心，无论蓝少阳如何做，如何说，她都要保持本心，不为所动。 蓝少阳见她不语，以为自己不够真诚：“你若不愿出国，我也不强求。你曾经说过，想要一个有田园山水的地方，我在乡间租了一大块地，带了一座山头，租期五十年。背山临水，郁郁葱葱，风景宜人，你是设计师，交给你打理，咱们做一对田舍翁如何？” “还是不了。我们靠什么过活？我还有公司在身，投资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谢怡然匆忙拒绝。 实际上，她也好奇那个背山临水的地方到底如何。 “投资人投了多少钱？我帮你还。”蓝少阳干脆地说。 “不是钱的问题，是责任。你懂么？”谢怡然说道。 蓝少阳点点头：“怡然，我可以等。” “那你就等着吧。我有事先走了。”谢怡然拉住了还在二楼三楼参观的父母，迅速离开蓝少阳的别墅，决定再也不见面了。 杨春、费雨轩、季甘霖找了个ktv包厢谈判。 “小春，你先回去吧，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季甘霖拉了杨春，将她推出门外。 杨春乜了他一眼：“我不是物品，你们也别争来争去，或者让来让去。我只想知道，你们都怎么看我的。我不是什么珍贵的瓷器，一个磕碰就碎了，有话直说。” 季甘霖不想她参与进来，是为了保护她，她却不喜欢这种直男做法。 见两人离得近，费雨轩又一把将杨春拉到自己身边：“季先生，你不该这么没风度的，竟然对女孩子用暴力。” 杨春看着费雨轩笑了：“小家伙，你倒是会的很。姐喜欢。” 费雨轩语气暧昧：“姐姐，没想到你喜欢直接的。”他眼神拉丝，旁边的季甘霖早就气得脸色紫涨，“早说嘛，我也不必如此费心遮掩，找尽借口接近你。” 杨春掩嘴笑：“我早看出来了。” 季甘霖怒气冲冲：“杨春，你给个明白话，跟他，还是跟我？” 第160章 谁能抱得美人归 费雨轩皱起了眉头，阴阳怪气地说：“季先生，你这话也太粗暴了吧，搞得跟土匪抢压寨夫人似的。对了，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如今逼人这么甚？” 杨春忍不住笑了。 她没好气地对季甘霖哼了一声：“我是先对你动了心。可我倒追得那么明显了，你却屡次拒绝我。”杨春越说越气，“之后我跟小费亲近了，你就看不过眼，要死要活起来。我想用一个词形容你，犯贱。你犯贱，我可不会。我难道是你予取予求的吗？” 季甘霖委屈的分辨：“不是你想的那样。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不想让人说靠女人上位。”他急得话都说不顺了，“你爸爸是高官，你是律所合伙人，收入不菲。我不过是个高级的保安，怎么配得上你？” “那你现在怎么又非我不可了？大张旗鼓地公开表白，不嫌酸得慌？”杨春讽刺地说，之后指着费雨轩，“不过是他出现了，激起了你的好胜心罢了。” 季甘霖老老实实地说：“是有这个原因。”之后，他不安地摸了摸鼻子，“更多的原因是，我是爱然副总了，也跟你更匹配了。我不轻易许诺，但一旦想好了就不会该注意。我想了，以现在的身份即使是去见你父母，也不怯了。” 杨春没说话，倒是费雨轩瞪大了眼睛：“季先生，不，季老先生，您是生活在哪个旧时代？”他用夸张的语调内涵道，“你们俩还没开始，你就想着见父母？莫非你在表白之前，已经想好婚后生活了？” 季甘霖惊讶地抬起头：“我既然决定跟她好，那就是冲着结婚去的！不过家长那关怎么行？”他失声问道，“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打算跟她结婚？” 费雨轩强调道：“切，我还不到23岁！”意思是怎么可能想到结婚。 杨春明白了费雨轩的心思，面露愠色。对，费雨轩能给她最好的恋爱体验，但却不可能跟她结婚。他不过23岁，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但自己可不行。 费雨轩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不妥，便眯起了眼睛，朝杨春笑说：“春儿，你要我现在就求婚吗？” 这话不像他的真实想法，倒更像赶鸭子上架，仿佛在说，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太离谱了吧。 杨春气急反笑：“你说呢？” 季甘霖不是傻瓜，瞅准空隙反驳：“你这人也她不实诚。”他抓到两人的龃龉，怎么能不大做文章，“伟人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杨春打算放纵一把，心一横百无禁忌地说：“今天谁求婚，我就考虑谁！” 费雨轩压根不会跟杨春求婚，但此种情势怎么能退缩，他顺手拿起包厢花瓶的花，递给杨春：“春儿，认识你时间不长，但有很多方面都像。”他胸有成竹地说，“我承认，目前没办法给你婚姻，但我畅想过我们的未来。我会陪北欧你看极光，南极看企鹅，还想跟你一起去攀登珠峰，最难的事我都想跟你一起做。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么？” 杨春眼中露出憧憬：“是挺吸引人，”她口气逐渐变冷，“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了。” 季甘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钻戒：“杨春，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我这个年纪，只想找个能共度一生的人。别的不好，说但我保证，若你答应嫁我，我的钱都归你管。我还敢说自己绝不出轨！若出轨就净身出户。” 费雨轩带着少年人的英气，气宇轩昂，神采飞扬，像一个飞扬的风筝。季甘霖则眼神笃定，神情自若，仿佛一棵不动的大树。 但她却被季甘霖的话感动了。她仔细审视了两人，终于发现两人的区别了。 季甘霖身上有岁月淬炼出来的厚重感，而与之对比，费雨轩就显得苍白单薄了。 他身上有少年人的英气和蓬勃，很养眼，却独缺一些担当。 她羞涩地朝季甘霖伸出手，他受宠若惊地将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尺寸刚刚好。 费雨轩难以置信自己会失败：“春儿，你傻么？我费氏集团意味着什么，你自然懂。我能带你看更广阔的世界。” 杨春叹口气，“费氏虽好，得能嫁进去才行。我比你大六岁，不可能。我耽误不起了，抱歉。” 费雨轩不甘心：“你，你……” 凌寒到家后，吴玉芬才命人送了束缚。 “妈，你要干什么？”凌寒的眼里要喷出火来。 “不管别的，为了袁家的脸面，你不能跟谢怡然在一起。”吴玉芬不容置疑地说。 “宪法都保证婚姻自主，你有何权力阻止？”凌寒冷哼一声。 吴玉芬刚想说什么，凌寒目露凶光，“我已经查到，薛磊死之前，有人去了icu。你要是敢在这样，我就立即去警方通报。” 吴玉芬吓的面如土色。 袁老爷子被儿媳妇和孙子吵架声吸引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跟怡然表白，妈找人把我强行押回来！”凌寒愤怒地申斥。 见继子告状，吴玉芬淡淡地说：“爸，我手段是激烈了一点。可楚风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就是白小姐，怎么能跟谢怡然搞在一起。” 袁老爷子叹口气，指责吴玉芬：“那也不能强行把他抓回来。”他又劝凌寒，“楚风，你妈这是为了你好，不能怪她。” 凌寒刚想辩驳，爷爷一个眼风扫过去，凌寒只好住口。 此时，警方已经赶到袁家。 袁老爷子无奈地警察：“请问怎么回事？” “袁老先生，有人报警说您的孙子凌寒被吴玉芬劫持，劫持的目的地是就是您家。”之后朝凌寒问道：“凌寒先生，情况属实么？” 第161章 凌寒被吴玉芬压制 袁老爷子悄咪咪地给凌寒使眼色，让他把事情压下去。 吴玉芬面色恼怒，狠狠地瞪了凌寒一眼。 凌寒知道，这点小事扳不倒吴玉芬，反正会激起她更大的反弹。爷爷又是这么个态度，他只好说：“属实。抱歉，这是家庭纠纷。我妈不同意我跟我女朋友，所以就……” 袁老爷子傲慢地点头，淡淡道：“都是误会。” 吴玉芬一点没害怕：“我跟市局刘局长很熟，要不要我给局长打电话说明一下？” 几个警察急忙摆手：“既然如此，误会解开了就好，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匆匆走了。 警察走后，凌寒对着后妈吼道：“我要跟谢怡然会在一起，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吴玉芬冷笑：“有理不在声高。若你真这么理直气壮，大可以跟她在一起，看我不收拾你们俩！”她眼中露出杀意，逼视着凌寒，转身走了。 凌寒吓得心中一颤，不能来硬的，万一吴玉芬对谢怡然下手就麻烦了。 爷爷拉他去了书房，关起门来，朝凌寒摆手：“楚风，婚姻大事得谨慎，不妨多看看。” “爷爷，我已经为腾宇错过一次了，还莫名其妙成了离婚人士，这还不够么？”凌寒不满地说，“你为何不管姐姐的婚姻？秦宇杰是什么高门大户？” “楚风，你还不明白爷爷的苦心吗？”袁老爷子气愤地顿了顿手里的茶杯，“你姐姐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因为她是女孩，嫁人了就是外人，我管那么多干嘛。你不一样！虽然你后妈有让你姐姐接班的想法，可我心里只有你才是袁家的继承人。” 凌寒不由得心里一震，长这么大，顶着私生子的名号，爷爷从来也没有说过公司的继承问题。 “跟她分手，我马上帮你进总部。”袁老爷子抛出诱饵。 “我只爱谢怡然。”凌寒为难地说。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喜欢她，就不能见其他女人了？你工作能避免跟女人合作？” “不是这个意思。”凌寒委屈地解释。 “怎么说我还是腾宇董事长。你要是答应跟白小姐见面，我就帮你回总部。”袁老爷子说道。 “不了。”凌寒拒绝道，“我也不想做继承人，也不想认识什么白小姐，只想跟怡然好好的。” 凌寒告别了爷爷，立即给谢怡然打电话：“怡然，你在哪里？” 虽然知道不是凌寒的错，可谢怡然心里很不舒服。吴玉芬侮辱了父母，还叫嚣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不是说会护我周全，不会让你后妈伤到我吗？”谢怡然质问道。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会公然这样。”凌寒无奈地说。 “算了，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我累了。”谢怡然幽幽地说。吴玉芬心狠手辣，父亲又出言得罪了她，还是避开为妙。 “怡然，你怎么遇到点事就放弃？这还是你吗？”凌寒气愤地质问。 “工作上，我做什么都会尽力。但感情上不行，努力了未必有用，我太累了。我爸妈被你妈侮辱成那样，怎么可能不介意。要是嫁进你家，以后会更累，我不想了。”谢怡然无奈地说。 “可我……”凌寒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有个振兴公司老总要来公司谈合作，你去吧。我这两天很累，想休息，再见。”谢怡然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凌寒又气又恼，却无话可说，也挂断了电话。 凌寒和季甘霖一起赶到约定地点，专门去见振兴老总。 “振兴在设计界可是声名显赫，刚创立那几年却不温不火。自白总接手后，对了当年她好像才不到18岁？她真是商业奇才，以一己之力将振兴推向辉煌。她最厉害的就是资源强大，很能打通关节。若咱们初创的爱然公司能搭上这条线，以后就不愁了。” “18岁不该去上大学么？她父母干嘛去了？”凌寒不解地问。 “她父母出了车祸，父死母重伤，没撑多久也死了。她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退学回家接手公司了。” 凌寒点点头，心里明白，这个女孩虽年轻可不好应对。 “白总您好，我是爱然的副总季甘霖。这是我们爱然的……司机兼保镖，凌先生。”季甘霖卡了一下，这样介绍凌寒。 实际是投资人，但凌寒一直规避和爱然的关系，季甘霖当然不能透露真实身份。 白纯雪人如其名，皮肤白皙，长发如瀑，身材妖娆，看的季甘霖咋舌。 她打量凌寒一眼，幽幽问道：“司机？看着不像。恕我直言，这位司机比季总您看着更有范儿。” 白纯雪眼光够毒，别说季甘霖了，就连凌寒心里也“咯噔”一下，急忙岔开话题：“白总您说笑了，承蒙您看得起。” “你才在说笑吧。你看着眼熟，是……腾宇集团的大公子？”白纯雪双手交叠在胸前，笃定地说。 “啊，这……”凌寒被白纯雪戳穿谎言，尴尬不已。 “您这么大名鼎鼎，还伪装成司机，是欺负我没见识吗？”白纯雪轻嗤道，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也有不得已，不方便公开身份？” 说着，白纯雪身子往前探了探，凌寒感觉到一股压迫：“家里人逼你太甚？你就自己开了个公司，要另起炉灶？” “啊，不是不是……”凌寒脸一红，脑子转得还算快，急忙否认，“爱然公司跟我没关系。是我师兄负责的。我来给他掌掌眼。” 白纯雪冷笑一声：“你当谁傻子？爱然公司明明是谢怡然的独资公司，你不是来给谢怡然掌眼的吧？” 谎言又被戳穿，凌寒尴尬脸红：“对。她是我女朋友。” “看来，你是要女朋友帮你另起炉灶咯。啧啧，女朋友和师兄，你就不怕他们勾结起来？”白纯雪肆无忌惮地说，季甘霖差点跳脚，被凌寒按了下去。 白纯雪冷笑：“季总我随便开个玩笑，你也别激动。凌寒，你这么明目张胆，不怕你后妈知道吗？” 第162章 凌寒招架不住白纯雪 凌寒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女人也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弄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你就跟我后妈说了又怎么样？我们袁家家业大，我开个公司找点出路怎么了？她顾得上吗？” “能未雨绸缪，是个有脑子。不过这样精力就分散了，难免顾此失彼。”白纯雪眯起了眼睛，用恩赐的语气说：“好吧，我帮你一把，振兴跟爱然合作。” 凌寒皱了皱眉：“什么？” 他惯会拿捏人心，一向把别人当猎物，却感觉白纯雪是把他当成了猎物，他心里不快。 但爱然的确势弱，便只好说道：“多谢白总抬爱。” “不谢，为袁家做点事应该的。我跟袁老爷子早就认识，那年我家正艰难，老爷子帮了我一把……他是个好人哪，待我如亲生孙女。”白纯雪状若无意地说。 凌寒一听，刀光火石之间冒出一个念头： 白小姐，白总？这白纯雪难道就是爷爷要介绍给他的女朋友？ 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自己被白纯雪耍了。 白纯雪见他反应过来，戏谑地看着他：“凌总气势不凡，若是长辈要相亲的话，我倒也看得上你。” 季甘霖本不明就里，看凌寒的表情也明白了：“白总，别开玩笑了，我师弟早就有女朋友了。” “你是说谢怡然？”白纯雪十分不屑，咄咄逼人，“她骨子里是娇弱的水仙花，恐怕没有气魄襄助凌总执掌腾宇。凌总，您是未来腾宇接班人，该找的是大气端庄能撑场面的牡丹，而不是顾影自怜小家子气的水仙。您说是不是？” 凌寒也往前探了探身子，毫不畏惧地说：“牡丹虽好，可我偏爱水仙。” 白纯雪一点也没有沮丧，摇摇头：“我不做无谓争辩，时间长了，你就明白牡丹的好处了。周一来跟我签合同吧。” 说完，白纯雪飘然而去。 季甘霖脚底冒出冷气，不解地问凌寒：“相亲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女阎王？” “不认识。但她应该是我爷爷要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凌寒心有余悸地说。 季甘霖点点头：“这气场，倒是比谢怡然更能镇住人。” “你就这么看轻她？”凌寒不满地说。 “我自然是偏向谢怡然的。可这白纯雪如此霸气侧漏，想忽视也难。你没看她一句话就把我跟谢怡然扯到一块去了。这要不是你跟我那么多年的交情，可能真就被她离间了。”季甘霖目露惊慌。 谈判完毕，季甘霖向谢怡然通报了情况，凌寒好说歹说，谢怡然才同意在办公室见面。 “这位白总呢，答应周一跟我们签约。”凌寒说道。 谢怡然无奈笑了：“凌总，看来白小姐很看重你。公司是你的，你去签吧，我不如你合适。”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 “怡然，你说笑了。公司是你全权负责的。”凌寒往前探了探身子，有些讨好地说。 谢怡然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要把他刺穿：“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凌寒，分手了就得保持距离。”她语带讥讽，“毕竟我不想像薛磊那样，莫名其妙就丢掉性命！” 凌寒知道，这是在怪他没有处理好后妈的事：“可我不同意分手！我后妈的事很复杂，涉及的案子不止薛磊，我正在查。我不是神，线索中断，我的目标是连根拔起，很不容易。”凌寒用小狗狗般的眼神看着谢怡然：“薛磊的事，我查出一些眉目了，但不足以扳倒我后妈。怡然，你给我一点时间。” 要是以前谢怡然肯定心软了，但这次她没松口：“找借口很容易，我不信你，我爸爸为了我又跟你后妈吵得那么凶，我真害怕啊。”她将声调提高了八度，“你声称爱我，可你伤害我多少次了？说实在的，蓝少阳比你靠谱。” 凌寒生气了：“靠谱你个头！你要是跟蓝少阳接触，我就……”他竖起了拳头。 谢怡然逼近凌寒：“你就怎样？”她挑衅似的朝凌寒走去，“我就跟蓝少阳好了，你能怎样？” 她没打算跟蓝少阳复合，只是此时除了这样气凌寒也没别的话了。 凌寒垂下了拳头，像个斗败的公鸡：“好吧，你说条件。只要你不离开公司，不接触蓝少阳。” 谢怡然这才灭了火气，语气变温和：“好，我们彻底分手，断干净。我会继续待在公司，也绝不跟蓝少阳复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是有点自私，可我怕爸爸出事。吴玉芬毕竟是你后妈，她不会动你。我眼看着薛磊死的，你能理解我的恐惧吗？” 凌寒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怪谢怡然，只是心像被砂子磨砺一样生疼：“好。我答应。”他心里更恼恨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你若再纠缠，我立即离开临江市。”谢怡然狠狠心说道。 谢怡然走了，季甘霖这才过来，看到凌寒这幅样子便明白了：“分手了？” 凌寒低着头：“嗯。” 季甘霖大力拍拍他的肩膀：“也罢，杨局打电话找你，我送你过去。” 到达目的地，季甘霖走了。 凌寒长吁短叹， 老杨问道：“出什么事了？” 凌寒仿佛没有一丝力气：“我跟谢怡然表白，但后妈在公开场合阻止，还出言侮辱谢怡然父母，”他苦笑了一下，“还把我捆走了。” 老杨似乎理解了：“你不是查到薛磊是被吴玉芬下令杀的么？她这么做也说得通，就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是否听她的。” 凌寒点点头：“我知道还不是揭穿她的时机，可谢怡然跟我分手了。” “咱们先来说案子吧。”老杨拍了拍凌寒，“你说能查蓝少阳真实身份的事，怎么操作？” “薛磊是薛群的哥哥，把dna跟蓝少阳比对一下不就是了？蓝少阳之前做过体检，能找到dna信息。” 老杨叹口气：“我也想过这办法。可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对，薛磊早就死了，也没其他亲人。” 凌寒提醒：“薛磊被撞是刑事案件，当时应该留过血样，验过dna。” 老杨一拍脑袋：“对呀，我去刑事侦查那边问问。”他恨不得站起来就走。 “杨局，别慌，事情还没说完。”凌寒一把拽住老杨，面露难色，“确定蓝少阳身份只是第一步，关键是安全地把chatyou这笔钱弄回来。可是这笔钱一年前已经被美国那边的监管给冻结了。我们要怎么以合法的理由把钱拿回来？” “这事超过市公安局的能力范围了。我马上上报，申请外交部门协助。”老杨缓缓地说。 第163章 费雨轩暴打蓝少阳 看着费雨灵发在朋友圈的萌宝照，董大强心里都是苦涩，他忍不住评论：“真可爱。” 不出一分钟，就被费雨灵删除了评论。 “董大强，做人不要太过分。”费雨灵给他发来信息，“我没拉黑你，是可怜你看不到宝宝的动态。可你要得寸进尺，我就立即拉黑你。” “就算离婚，还是要给我看孩子的吧。”董大强可怜巴巴地哀求，“我出抚养费不行么？” 费雨灵冷笑，“费家不缺你那三瓜两枣。别忘了你骗走那么多钱，可是孩子的奶粉钱！” 董大强心如刀绞：“我刚去美国，提交了证据才回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笔钱弄回来。” 费雨轩再次约见凌寒。 凌寒反客为主：“找我是为股份的事？” “是啊。董大强做了缩头乌龟，除了每天闹着找我姐哭诉见不到孩子，啥都做不了。”费雨轩语气轻蔑，“我让他一起找蓝少阳对质，他居然说自己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被骂。真是废物！骗我姐的时候怎么那么舌灿莲花？” 凌寒没有意外：“人有长处就有短处。他擅长骗女人，就没精力攻专业了。到真厉害的人面前就露了怯。” 费雨轩也叹气：“这事难啊。我查了蓝少阳一块钱授权的公司，你猜我查到什么？两个公司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私下交易。” 凌寒饶有兴趣：“哦，那你详细说说。” “一块钱授权的公司叫盛世，他们不必交高昂的授权费，就能卖群阳的基金。可理论上，利润还得给群阳。”费雨轩说到激动处，猛地一拍大腿，“也是绝了！经过他们那么一核算，代售群阳基金根本就没赚到钱，算起来，他们还要找群阳再要点钱，才算不亏。” 凌寒冷笑：“骗鬼呢？群阳出售时高达90利润的基金产品，授权给盛世卖就亏本了？哼，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小孩，成本核算必然有问题。” “我查了，”费雨轩眼中露出精光，“你知道么？光广告费就高达2亿美金，是租了华尔街最贵的广告牌。除此之外，还买了办公用的，位置优越，价格高昂。为了保证经营，库里南这种级别的豪车买了十多辆，还买了一个游艇，这都算在公司必要经营成本里面。” 凌寒哼了一声：“这就很明显了。去查证一下就是，这些东西未必真交易了，不过是走了账面。交给律师们吧，抓漏洞他们比我们更专业。” “嗯，我已经跟杨春说了。”费雨轩说道。 董大强做了缩头乌龟，凌寒、费雨轩二人去见蓝少阳、冯杰。 “蓝总，久闻大名。”费雨轩语带讥讽，目光不善地盯着蓝少阳，“我听董大强说，有人处心积虑骗走费氏的股份，我真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蓝少阳脸上都是笑容：“我听说有人对群阳的股份提出异议，莫非就是费先生？费先生，我看你嘴上的绒毛都没长齐，还是滚回你妈怀里吃奶吧！” 费雨轩怒了，伸手就要打他。凌寒狠狠地拉住了他。 冯杰假意规劝，实则语带讥讽：“小家伙，听说你在追代理律师杨春？啧啧啧，比你大那么多，你不是追她，是找妈吧？劝你赶快回家。小孩子出来装什么大人呢？”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听见这话，费雨轩“忽”地又要站起来动手。 凌寒喝道：“够了！堂堂群阳负责人，说事就好好说事，你们是相声大师吗？光靠打嘴炮能解决问题？”他一把扯过蓝少阳，恶狠狠地说：“蓝少阳，费雨灵授权的股份，那是要建家族基金的，不是给群阳救市的。就凭这点我们可以撤销授权。” 蓝少阳身量虽高，可论体格不是凌寒的对手，他好歹挣脱了凌寒，气急败坏地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本事你就去撤销啊？有意义吗？” 凌寒气急，逼视着他：“有意义，费家已经申请撤销授权了。你们中间层层转移支付，只是撤销授权，钱追不回来。但就没漏洞了么？你那边，一块钱授权盛世出售基金并不正常，我们已经委托美国律师帮我们申诉。盛世虽然表面跟你没有关系，可你们一定有关系。盛世的成本高得离谱。那些游艇、豪车、高昂的广告费，是真花出去了，还是做的假账，你心里没数吗？” 听到这话，冯杰吓得变了脸色，只有蓝少阳仍然强撑面无表情。他们没想到凌寒竟然已经查到这一步了。 那些豪车、游艇、广告费，的确是他们想出来走账的，实际交易并不存在。 蓝少阳强强撑着说：“既然你们来谈判，就说明你们根本没把握！有本事你提交证据啊！” 凌寒听出来他语气多少有点强撑，仍一如既往地平和：“证据，我当然会交。我是提醒你们，早点认罪算自首，比警察强制带走好。”他的语气更温柔了，“到现在，也就是侵占罪而已，最低能判缓刑。你们只要伏法，钱如数奉还，我保证向法官出具谅解书，不会判太重。” “蓝总，要不我们？”冯杰的手有点发抖，无助地看着冯杰。 “要你个头？”蓝少阳狠狠地瞪了冯杰一眼，阻止了他：“你耳根子这么软的？” 凌寒明白蓝少阳会顽抗到底，无奈地说：“既然如此，费氏只好启动法律程序了。” 蓝少阳不屑地说：“你谁啊？帮费氏启动法律程序？”之后，他又指着费雨轩骂道，“原来费氏都是你这样的废物，出事了叫外人抗，你们把王八头一缩，万事不管。哈哈，真是有趣！” 费雨轩受不得激，一把薅住蓝少阳衣领子，狠狠锤了他一顿。他一边打一边叫：“叫你嘴贱！” 蓝少阳挨了打，双手捂着脸：“别打了！冯杰，快拉住这小子。” 冯杰反应过来拉开两人，费雨轩又补了几拳，这才满意地放手，转身要走。 但他毕竟年少，不识人心险恶，蓝少阳趁费雨轩转身不备，抓住机会，将拳头砸向费雨轩，拳头像雨点般打在费雨轩后腰上，他一边打一边骂：“孙子，你反天了，敢打老子！” 第164章 蓝少阳和费雨轩火并 蓝少阳专门找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打，打的费雨轩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嘴里连连叫着“妈”。 蓝少阳狂怒：“你是个废物！费家全是废物！” 凌寒刚准备过来救，冯杰一把拽住他：“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打架咱别插手！” “凌哥你别过来，我跟这畜生单挑！”费雨轩骨碌一下爬起来，不甘心地跟凌寒说。 凌寒一听，只好住了手。 “老子打架还从没输过！怎么样？服不服？”蓝少阳挑衅地看着费雨轩。 费雨轩这次真的怒了，强忍疼痛站了起来，眼里似乎要喷火。 “不服！”费雨轩“啊”地叫了一声，两只手张牙舞爪地摆出一个螳螂造型，身体一颤一颤，冲到了蓝少阳面前。 纵然蓝少阳见多识广，也被费雨轩这奇怪的姿势给弄懵了，他再也绷不住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费雨轩骂道：“螳螂拳？跟电视上学的？” 哪知这正是费雨轩的计谋，他趁对方笑得直不起腰，失了力气，一个猛扑将蓝少阳扑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压得死死的，握紧拳头就朝着他最薄弱的肚子打。 费雨轩虽然身材不如蓝少阳壮实，但胜在年轻，势头猛，所谓三拳打死老师傅，“咚咚咚”几拳，把蓝少阳打得起不来。 “服不服？你服不服？”费雨轩愤怒地嘶吼。 蓝少阳被打得七荤八素，好汉不吃眼前亏：“别打了，我服，服！” 费雨轩反败为胜，把旁边的凌寒看愣了。 所谓打架，拼到最后就是心理素质，就看谁势头更猛，更能唬人。 普通人一看到对方凶神恶煞就偃旗息鼓了，若是还被对方打到无力还手，肯定放弃了。 但显然费雨轩不是普通人，他虽然个子没蓝少阳高，身材也单薄，却不是个容易放弃的。 费雨轩能在落后的情况下扭转局面，是个狠人呐。 费天祥在办公室等凌寒和费雨轩回来，便拍了拍费雨轩的肩膀问道：“儿子，怎么样？” 他痛苦万分，“嘶”地吸了一口气，费天祥这才发现儿子受伤了，变了脸色：“他们还动手了？” 费雨轩不满地说：“爸，我叫凌寒一起去的，那个蓝少阳骂我们费家都是缩头乌龟，我忍不住跟他动了手。” “儿子，可以啊，有你的！”费天祥一点都不在意被骂，忍不住赞叹，“有时候就要打一架凭胜负。儿子，赢了还是输了？” 费雨轩微微一笑：“我会输？刚开始落了下乘，但反败为胜。” “是啊，雨轩真有一套。”凌寒语带赞扬，“他用螳螂拳的奇怪姿势吸引了蓝少阳的注意力，趁其不备拿下的。” “螳螂拳？”费天祥好奇地问，“你还学过螳螂拳？” 费雨轩皱着眉头：“怎么可能？我就摆个pose搞笑的。” “搞笑，你还有闲心搞笑？”费天祥好奇地问。 “这叫声东击西。”费雨轩得意洋洋，费天祥听得一愣一愣，“一看我这滑稽的姿势，蓝少阳就哈哈哈笑地弯腰，哪里还顾得上打架。我就趁此机会狠狠地反击，专找他脆弱的地方打，最后把他打服了。” 费天祥一拍大腿，笑声要掀翻屋顶：“哈哈哈，儿子你这么阴险，我就放心了。” 凌寒也忍俊不禁：“雨轩做事不落窠臼，胜在有效。” “对！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管他什么姿势，能急中生智反败为胜就好！”费天祥满意地点点头，“儿子，为这事打架老爸得奖励你！说，要什么？” 凌寒羡慕的看着眼前这对没大没小，但关系融洽的父子，心里感叹。 费雨轩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这次我见识了蓝少阳的阴险狡诈。我必须把股份夺回来。” 费天祥脸色骤然变冷：“蓝少阳你个小子，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那眼神看得凌寒一个激灵。 他隐隐想起坊间关于费天祥的传闻，说他阴险狡诈，做事不择手段，还从不留下把柄，比继母吴玉芬更可怕。 他疑惑地看着费天祥，眼前这个和颜悦色的人果然是这样的么？ 周一到了，凌寒本该按照约定跟白纯雪签框架协议，可这样，他的身份就暴露了，要是传出来，后妈肯定会置啄。 谁知道代替他去的季甘霖却给他打来电话：“师弟，你不来白小姐不肯签合同。说我的分量不够。” “什么？”凌寒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硬气。看来糊弄是不行的了。 合同事关爱然的发展，不能弄砸。他冲出去，开了车就跑。不过十几分钟，他就到了签约现场。 白纯雪也是爽快人，见凌寒到了，二话不说将合约签了：“既然你肯来，我也不会食言。” 凌寒客气地跟她握手：“那就请白小姐以后多关照。” 他合上合同，转身要走，白纯雪一把拉住他：“合约都签了，不一起喝一杯庆祝么？” 季甘霖见状懂事的离开，凌寒只得独自面对白纯雪。 白纯雪带凌寒进了包厢，凌寒一看：“贵公司也有几个工作人员，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他们的级别，还不配到这里吃饭。”白纯雪吐气如幽兰，“只有你够格。” 凌寒感觉不对，转身要走：“可我不习惯单独跟不熟悉的异性吃饭，万一有事说不清。” 白纯雪往前探了探身子，气势压制住了凌寒，笑得妖娆：“我是不熟悉的异性？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第165章 凌寒讽刺白纯雪 凌寒冷嗤一声：“还没喝上呢，白小姐就醉了。您什么时候成我女朋友了？” 白纯雪伸出白皙的纤纤玉指，轻抚凌寒的肩头，笑得极为妩媚：“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问你爷爷，我是不是他给你定下的未婚妻？”她伸出藕臂，晃了晃腕上的玉镯：“这是你们袁家的传家镯子，你可认得？” 凌寒定眼一看那玉镯子，顿时呆住了。玉镯晶莹剔透，水色均匀，华贵不凡，只是中间沁着一丝血红，端庄中多了一分妖冶。 凌寒想起来了，这不是母亲手上戴的那只吗？ “这玉镯，你从哪里弄来的？”凌寒失声叫道。据他所知，玉镯已经随母亲陪葬了。 “你爷爷给的。”白纯雪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抚过凌寒的脸颊，他禁不住一个哆嗦，“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等等，白小姐，我之前素不相识，也谈不上有感觉。而包办婚姻早就过时了，我看白小姐也是个人物，断不会被我爷爷的无稽之谈束缚了手脚吧。”凌寒拒绝得很有艺术。 白纯雪微微一笑，离凌寒不过半尺距离，她吐气如兰，他感觉脖子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痒，想抓又不抓不到：“古人没见面还会神交已久，我就不能对你一见倾心？” 白纯雪是容易让男人失魂落魄的类型，但凌寒却很清醒：“开什么玩笑，白小姐。你这一身的风尘气，分明是风月场混惯了的人，跟我玩这套一见钟情的把戏？恐怕跟你睡过一觉，你都未必记得对方名字。” 他知道白纯雪是怎么混出头的，不会冤枉她。 凌寒说得不堪，白纯雪脸色不虞，却没有动怒，眼神深不见底，带着点上位者的威严：“凌寒，那是以前，如今我想洗手作羹汤，跟你过日子。” 她的确被凌寒的身家吸引。她过去不纯洁，一般真有家底的人肯定不屑娶她为妻。可她眼光又高，不是人中龙凤她又看不上，所以也不会找男人入赘。 想来想去，她便接受了凌寒，他是私生子，见不得光的，虽然袁家也承认了，但在圈子里依然是个笑话。凌寒是她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你不是对我钟情，是对首富头衔钟情吧。可我有女朋友，你是越不过去的。”凌寒讽刺道。 白纯雪一点也没有恼火，脸上荡起甜美的笑容：“当然知道了，可也成前女友了吧？今天的签约仪式人家都没来，分明是避着你。”她挖苦道：“我有信心挑战她的地位，就看你敢不敢应战了！” 对方毫不顾忌地刺激他，凌寒反倒生出一丝敬畏，这女人跟谢怡然太不同了。 谢怡然就像一朵含羞草，确定对方的心意好多遍，最后才慢吞吞开花，可一看到不对劲就缩回去了。这女人分明是朵带刺的夜玫瑰，带着惊魂摄魄的美，还有一丝神秘感，本就吸引男人探究，她还主动热辣，相信没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 凌寒眯起了眼睛，摸着下巴：“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打算接招咯？”白纯雪笑了，白皙的脸颊面前，垂下一缕头发，她顺手给捋了上去，有一种惊魂摄魄的美。她身子又朝凌寒倾斜了几分。 凌寒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压倒气势，便也朝她探过身子，“你在女人堆里是拔尖的，也征服过出色的男人，这些男人都成了你的垫脚石，给你的振兴铺路。” 白纯雪听闻此言，眉毛微微一挑，有些意外。 凌寒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讽刺道：“可惜这些男人不过是好色之徒，被你的美貌迷了眼。我只看人内心。你这种靠男人上位，被无数男人温存过的夜场玫瑰，我不要！” 白纯雪并非只会取悦男人。一开始她为了父母留下来的振兴公司，的确取悦了男人上位，但她是真正努力经营公司，靠着自身能力将公司发扬光大的。 凌寒虽然知道却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打击她的自尊。 白纯雪果然被激怒了，气愤地说：“瞧不起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一个私生子罢了！谢怡然照样瞧不起你。” 凌寒根本不为所动：“这么快就变脸了？”他冷笑着，“原来白小姐也这么沉不住气。” 白纯雪被凌寒打击得七零八落，正色道：“凌寒，跟你实话实说，袁爷爷很看重我，如果你跟我结婚，袁爷爷就会支持你继承腾宇，不会让你后妈得逞。你好好想想，再拒绝我不迟。” 一滴屈辱的泪滑了下来，她默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接着，她转身不让凌寒看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他心中一动，叫道：“等等，爷爷真是这么说的？” 这么多年了，爷爷从来没有明确表态过让他继承腾宇。一方面是后妈的势力大，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忌惮他私生子身份。 毕竟，这在圈里是见不得光的带着原罪，只会成为人嗤笑的对象。想想就知道了，大名鼎鼎的首富之家后继无人，只好将家业留给私生子，恐怕袁家在圈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不信你自己去问。”白纯雪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凌寒直奔袁家大宅，问了爷爷。 “爷爷，您之前是不是打算介绍白纯雪给我？” “是。”爷爷摘下老花镜，将正在看的书合上，难得温和地说，“孩子，你见过她了？” 凌寒反驳：“爷爷，她经历复杂，过往不堪，您将她介绍我给？” “你想继承腾宇的话，她是你最好的选择。”爷爷认真地看着他。 凌寒本打算做警察度过一生，却发现吴玉芬仍不肯放过他，无奈之下，他只能想办法回到腾宇。 可吴玉芬又不肯，他才在青云努力，费了所有的力气才让爷爷认可了他的能力，好歹能进到总部，可吴玉芬却仍不肯放过他。他一定要把腾宇从吴玉芬手中夺过来，不仅为自己，也为腾宇几十年的基业。 见凌寒沉默不语，爷爷说道：“我只是创办了腾宇，还是吴玉芬把公司推向首富的。如今吴玉芬全面掌控腾宇，自然要传给楚妍。我心里虽想你接手却也无能为力。” “你知道，圈子里私生子上位，传出去就是个笑话，我的压力很大。” 第166章 凌寒卖房筹钱 凌寒脸色一白，爷爷又说： “像样人家的姑娘，清白又有能力的，根本就不会选你。但白纯雪不一样，她过去是有点不清白，但她脑子很清醒，能在父母死后，想办法保住父母的基业，虽然手段狠辣，但却实实在在把振兴扶起来了。” “圈里的人谁敢看不起她？对外，她能避免你因私生子身份上位被人诟病，对内，她足以跟吴玉芬一较高下。有了这个助力，你还愁斗不过你后妈？接手腾宇才有可能。孩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爷爷伸出指头点了点他的前额，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个谢怡然对你毫无助力。你迷恋她只是迷恋，你还年轻，以后结婚了发现老婆不能扛大事，只会拖你后腿，你会后悔选择她的。” 凌寒刚要反驳，爷爷一伸手阻止了：“你不是跟她分手了么？把白小姐当朋友处处，多认识个朋友也多条路。若你不喜欢，我也不勉强。” 爷爷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凌寒只好点头，反问： “爷爷，那我妈妈的手镯是怎么回事？您就贸然给她了？” “那手镯本是一对。你奶奶只送了你妈妈一只，另外一只你奶奶留下了，诶，本打算给你未来妻子的。我看好白纯雪，就自作主张了。”袁老爷子坦率地说。 “可我不认可她。”凌寒摇摇头。 “行了，一个镯子而已。对了，妈妈的生前的好朋友，好像姓楚，通过人联系上我，说要见你，说关于这个镯子的事，你去见么？”袁老爷子问道。 “是楚阿姨么？我去。”凌寒立即答应下来。 凌寒算了算，已经近二十年没见过楚阿姨了。 当年妈妈要上班，带着他不方便，他还在楚阿姨家住过一阵子。楚阿姨和老公项叔叔对他很好，楚阿姨亲生儿子都吃醋了。 除了多了一些白发和皱纹，楚阿姨跟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分别，仍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楚阿姨。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凌寒感慨地说。 “凌寒，你都长这么大了！”楚阿姨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凌寒很惊讶，“这要是走在街上都认不出了。对了，凌寒是你妈妈取的名字，你现在叫袁楚风对吧？” “不，我就叫凌寒。”凌寒笃定地说，“妈妈给我取的名字怎么能改？” 楚静瑶有些动容，擦了擦泪水：“难得你这么孝顺。当时菲菲说要生下你，我还极力反对的，现在看你那么懂事，又这么孝顺，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凌寒也禁不住眼眶红了：“楚阿姨，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寒寒，以前的事，有些内情……不方便讲，我也不方便出现在你的生活。”楚静瑶吞吞吐吐地说。 凌寒见对方不说，也就不再问：“楚阿姨，我爷爷跟我说我妈的镯子没陪葬？” “对。”楚静瑶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只镯子，跟白纯雪腕上那只几乎一样，递给凌寒，有点哽咽，“临终的时候她取了下来，说是留给你。我这次专门拿镯子给你，因为我听说私生子的身份让你遭到不公正待遇。孩子，你不能这么想，这是袁家祖传的镯子，足以说明袁家是认可你妈妈的，不要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你妈不是小三，她是你爸的初恋，两人两情相悦。” 看着母亲留下的镯子，凌寒眼含热泪：“我就知道，妈妈是冤枉的，”楚阿姨如此在乎他，还给他送还妈妈的镯子，他十分感激：“您能否告诉我，爸妈当年发生了什么？还有，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静瑶的身子晃了晃，眼神飘忽：“啊，我也不知道。对了，这事千万别跟那个人提起。” “哪个人？” “你后妈……”楚静瑶仿佛被水烫了一下，根本不敢提起这个名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凌寒疑惑地问：“楚阿姨，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季甘霖给谢怡然打电话抱怨：“谢总，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不能总不来上班吧？公司的事都要你亲自处理。” 谢怡然略一沉吟：“再给我两天时间。” 季甘霖无奈：“谢总，您不能一直躲。” 谢怡然迟疑地问：“凌寒处理不行吗？” 季甘霖怒火更盛：“你不知道他的处境？他后妈防他跟防贼一样，派人盯着他，他怎么有时间出入爱然？你也太不把别人的钱当回事了。他已经把所有的积蓄、流动资金、股票、基金全投到公司了，还抵押了股票投资。你还要他日日来公司上班，那要你干什么？而且……” “而且什么？”谢怡然好奇地问。 “算了，没什么。”季甘霖本想说账上已经没钱了，但想起凌寒的叮嘱过不要透露给谢怡然，便不再说话。 他气愤地挂断了谢怡然的电话，拨通凌寒的电话：“师弟，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马上就要履行振兴合作项目的七百万前期款，怎么办？” 凌寒算了半天：“我手上还有两百六十万，你让会计看看是否有应收账款。” “只有不到三十万，差了一大截子。”季甘霖说道，“我就十万存款，拿出来也不够，还差四百万。” 凌寒叹了口气：“我来想办法。” 某地产公司，凌寒带着资料进去。 “先生，你卖房子是准备换房还是投资啊？”地产经纪问道。 “公司运转缺资金，着急筹钱。”凌寒如实相告。 “哦，了解。”地产经纪笑眯眯的，“您这房子地段这么好，面积大，装修又豪华，是难得的佳品。但未必好卖。我们先去看看房子，拍个照片，先挂上去再说。” “好，价格都可以谈。我要尽快卖出去。”凌寒强调道。 第167章 蓝少阳攻略准岳父 地产经纪感叹地说：“价值一千万的房子，这么低的报价。要不是缺钱，我都想卖。” 看着离开的地产经纪，季甘霖不安地对凌寒说：“师弟，真的要卖房子吗？这可是你最后傍身的钱。” “卖，当然卖。”凌寒笃定地说。 “可这些钱最终都入了谢怡然名下的公司，以后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万一亏了呢？万一谢怡然不认账了呢？”季甘霖质问道。 凌寒苦笑：“她就是真的把这钱花完了，我也心甘情愿。” 季甘霖不解：“师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疯子、赌徒！唯独不像那个运筹帷幄，事事考虑周详的凌寒。明明有选择的事，为何这样孤注一掷？大不了及时止损不做了。” 凌寒的目光很空：“倾我所有，也要履行投资她的承诺。” “你这么付出，她什么都不知道。值得么？”季甘霖不甘地质问，“爱然公司8的股份，我也不要了，看着闹心！” “那不行。你为公司也鞍前马后了，这是你该得的。”凌寒劝道。 “我一个外人都知道感恩，这谢怡然怎么就这么容易退缩。”季甘霖气愤地说。 袁家大宅，凌寒摸索着手中的镯子，想了半天，拨通了谢怡然的手机：“怡然，涉及公司的事，想见你一面。” “不必了。”谢怡然断然拒绝。 凌寒气急：“怡然，不要任性好么？公司正处于艰难爬坡阶段，你却为了躲我不来上班，这合适吗？创始人互不沟通，怎么能经营好公司？” 他语气有些激动，谢怡然也被说动了，“我又不是没事随便找你，跟振兴那边签了合作协议，是大事，要规划下以后怎么走。” 谢怡然冷冷地说：“要多长时间？” “怎么说也要两个小时。”凌寒说道。 “好。那你答应我，除了公事，别的不要说。” 见面之后，谢怡然坐得离凌寒特别远，仿佛怕被他沾染上什么。 服务员问：“两位来点什么？” 谢怡然随口说：“一杯咖啡，一块提拉米苏，谢谢。” 凌寒跟着说：“跟她一样。” 谢怡然摆摆手：“那我换成一杯红茶，一份桃酥。” 带服务员走后，凌寒气急：“我是病毒么？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谢怡然脸色铁青：“别忘了今天是来谈工作的。你在这样我走。” 凌寒怒道：“从出事后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这种工作态度，公司不垮才怪。” 谢怡然“忽”地站起来，“凌寒，我还真以为你真那么在乎我。”她愤怒地指着凌寒，“你说过会一直投资我，哪怕我把公司开倒闭了，也不怪我，会继续直到成功！都忘了么？” 凌寒叹气，不提这事：“怡然，我只是想不通，我们之前的一切难道是笑话吗？就为了我后妈那样，你就坚决要离开我？” 谢怡然的脸色一变：“我要是继续跟你在一起，然后被你后妈侮辱么？连带我的父母？最后搞不好还搭上我这条命？抱歉，自尊和生命比爱情要重要得多。还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凌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犹豫地取出那只镯子：“这是奶奶给我妈的镯子，袁家家传的。我妈走后，又留给了我，这镯子只能戴在我家儿媳妇手上。就算你想逃离我，这个镯子，我也只想给你……” 谢怡然身子歪了一下，脸色愕然：“你，你”之后泪水滴了下来，摇头：“你干嘛？我不值得。” 凌寒说道：“对不起，我能力有限，我后妈的事也没法控制。但镯子给谁我还是能做主的。是否值得，我心里清楚。”他温柔地将镯子带在她手上，“你留着，哪怕做个纪念也好。” 谢怡然神色复杂地抚摸着镯子：“谢谢。” “去上班吧。公司永远是你的后盾。”凌寒的语气中带着点哀伤。 “嗯。”谢怡然动容地答应。 市公安局鉴定中心。 老杨拿着鉴定结果，眼神疑惑，对着凌寒说：“鉴定结果出来了，薛磊跟蓝少阳没有血缘关系。” 凌寒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把能想到的途径都想到了。若蓝少阳真是薛群，还有什么漏洞呢？ 杨局长甚至发出疑惑：“会不会冤枉了蓝少阳？我们投入这么多警力，到现在一无所获。” 凌寒有些恍惚：“怎么会这样？”随后也眼睛一亮：“薛磊或薛群有没有可能是被收养的？” 老杨赞许地点头：“这种可能性的确有，我马上派警员去他们老家查。” 凌寒定定地看着老杨：“不可能冤枉蓝少阳，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谢怡然父母家。 蓝少阳跟谢宇聊得正酣。 谢宇告诉蓝少阳：“我已经提醒怡然了，要她好好回避袁家。她也很听话，说是不再跟凌寒有任何瓜葛了。他那个妈，待人那么无礼，也不知道怎么做到首富的。” 蓝少阳安慰：“谢伯父，我相信怡然不会被一时的激情蒙蔽，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谢宇不解：“小蓝，为何喜欢我们家怡然？我不理解。” 蓝少阳微微一笑：“我喜欢怡然身上安静恬淡的气质。在浮躁的当下，很难看到。或许就是你们二老良好家庭教育的结果吧。” 谢宇十分受用：“那你的家庭呢？方便透露一下父母的情况么？” 蓝少阳抽了抽鼻子：“实不相瞒，我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养父母把我捡了回去，还有一个哥哥，待我很好，但老两口却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离世。是哥哥把我带大的，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深。”蓝少阳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我饱尝了奋斗的艰难，终于赚到钱了，哥哥却意外去世了。” 谢宇将水递给蓝少阳：“原来这么曲折。那，你亲生父母呢？后来有联系吗？” 蓝少阳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后来我生母在当地医院查出肝癌，想叫我出钱，就来找我，”他面露愠色：“可我没见。” 梁敏闻言，禁不住插了一句话：“出事了就来找你，他们不配做父母。” 第168章 谢怡然舌战白纯雪 蓝少阳真挚地说：“虽然没见，但给她了一些钱。我对家庭的渴望比一般人更深，决定跟怡然共度一生，就不会改变。” 梁敏有些动容：“阿姨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怡然单纯，性子软，你跟她很合适。” 蓝少阳苦笑：“阿姨，怡然只是看起来性子软，她骨子里非常有主见。” 梁敏笑道：“你倒是比我了解她，阿姨支持你。怡然不过是没想通罢了，给她点儿时间。” 谢宇却冷静地说：“小蓝，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否能在一起，还得看怡然的意见，不能勉强。” 梁敏白了他一眼：“我就认可小蓝。行了，咱家里谁做主？” 谢宇呐呐地不说话，梁敏又说：“说好了，怡然明天晚上会回来吃饭。那个爱然公司是凌寒的，我劝她退出去，不再跟他有一丝沾染。”梁敏面露不悦，“凌寒那后妈，那表情仿佛吃了生人肉。凭他什么首富，我不会让怡然嫁进袁家的。” 因时间紧张，季甘霖买了二手房做婚房。 季甘霖拉着杨春的手：“老婆，你看是重新装修，还是就在这里结婚？” “当然是重新装修了。这小区也有七八年了，装修都过时了。”杨春不满地嘟囔。 “可公司处于起步阶段，手上的钱比较紧张。”季甘霖实话实说，“我父母那边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出装修款。”杨春说道。她自己也有房子，但婚房还是得在男方家。季甘霖是传统男人，肯定不会去女方家住的。 “不行，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季甘霖拒绝。 杨春心里涌过感动：“你认为花女人钱的男人很丢脸？” “那当然。除非饿死，否则绝不能花女人一分钱。不过最近爱然公司需要投入资金，实在拿不出钱了，就只能委屈你出装修款了。我保证，房产证加你名字。”季甘霖忐忑地说，“怎么样？不会觉得吃亏吧？” “呵，装修也就五六十万，”杨春调侃道，“可这房子六百多万呢，我吃亏？” 临江市，群阳亚太区总部办公室。 凌寒冷笑：“蓝少阳，考虑清楚了么？是将利润吐出来还给费氏，还是怎样？” “我们没错。”蓝少阳看着冯杰，“超过一半的股份要求授权盛世，有合法手续。” “好。”凌寒质问道，“那盛世公司那些不必要支出呢，怎么解释？你真要我们申请美国那边查么？你，经得起查么？” 提到这些支出，蓝少阳只能沉默。这些奢侈消费都是假的，目的就是通过盛世公司转移群阳的利润，规避董大强。 盛世公司本来就是个幌子，不过是用假身份注册的皮包公司，实际控制人就是他，一查就露馅。他赌的是公安局没精力去美国查，还有就是异国执行麻烦。 可即便凌寒已经问到这程度了，冯杰也有犹豫之色，蓝少阳依旧虚张声势。 “都是成本，钱都已经花了，还能怎么办？吐出来？”蓝少阳故作坦荡地说。 “行，你厉害。我折腾了这么久，你还是不为所动。”凌寒盯着蓝少阳，气愤不已，他又看了眼冯杰，“冯律师，你最懂法律，知道底线，蓝少阳发疯，你也要跟着发疯？” 冯杰不吭声，但眼神躲闪。 凌寒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谢总，今天白总要来爱然，点名要见你，您一定得过来啊。”季甘霖专门打电话提醒谢怡然，又安慰她：“师弟已经把钱筹好了，这下咱们不差钱了，跟爱然的合作也理直气壮了。” 对方把这么头疼的事解决了，谢怡然自然不能拒绝上班的要求。再说她在家也呆腻了。 爱然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白纯雪静静地观察谢怡然。 “谢总，咱们公司签协议，可我还第一次见你。”白纯雪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谢怡然。 谢怡然赧然：“抱歉，最近事多。”她有点反感白纯雪的目光，看起来不善。 白纯雪主动伸出手想握手，不经意间手腕上的玉镯明晃晃露了出来：“合作愉快。”那玉镯的样式十分独特，一看就价值不菲，似乎……跟凌寒送她的玉镯很相像。 谢怡然迟疑地伸过手去：“合作愉快。”白纯雪的手掌很软，但很有力度，她问道：“这镯子真好看，哪儿买的？” 白纯雪摸了摸镯子，释然地一笑：“哦，这是我未婚夫送的聘礼。” “未婚夫？”谢怡然好奇地问。 白纯雪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你应该认识，就是袁家独子，叫袁楚风。哦，也叫凌寒。”之后，仿佛想起来什么，“上回来签约不就是他签的么？当时他出现我还很惊讶。” 谢怡然仿佛被人打了一击闷棍，站都站不稳，失声叫道：“凌寒是你未婚夫？” “对啊。你还不知道？到时候会给你发请帖的。”白纯雪装得一脸无辜，谢怡然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嘲讽，“你是我们家凌寒的前女友吧？不过我不介意，谁还没个过去呢？咱们继续合作咱们的。我心里很感激呢，袁家人都很喜欢我。” 谢怡然大脑都要短路了，深吸了几口气，对方来者不善，她不能露怯：“奇怪啊，我怎么没听凌寒提过要跟你结婚呢？而且，他都是你的未婚夫了，怎么会不知道你要跟爱然签协议？” 这话一下子戳穿了白纯雪的谎言，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凌寒是爱然的实际投资人，如果凌寒真是白纯雪未婚夫，她还跟爱然签什么合作协议啊？ 谢怡然见对方哑然，乘胜追击，也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镯子，“别在这里自说自话了。凌寒昨天亲手送了我镯子。我就想问问，你这镯子是他亲手送的么？还是别的人送的？也许凌寒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袁家选中了你？” 白纯雪反应很快，只是尴尬了两秒钟，就换上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谢怡然说的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谢小姐，您别太自以为是了。就凭你开个爱然这种小公司，能进袁家的门？上次凌寒妈妈公开拒绝你嫁进去，你就不羞愧吗？” 第169章 谢凌二人误会加深 谢怡然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表情尽量淡定地说：“婚姻自由，他要跟谁好，区区一个后妈能阻止？我再不好，总比有些人造谣是凌寒的未婚妻要好。若论羞愧，该是你吧！” 输人不输阵，谢怡然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撑住：“要我，我给凌寒打电话问问，承不承认你这个未婚妻啊？” 白纯雪尴尬笑了一声，她本想来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谢怡然没那么好对付。听到说要打电话，她有一瞬间的退缩：“那我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谢怡然气的手发抖，打了凌寒的电话，却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之后梁敏的电话进来，她接了起来，梁敏嗔怪道：“怡然，饭菜都凉了，还没回来么？” “马上回来。”谢怡然的脑子乱哄哄的，仿佛被灌了浆糊。 白纯雪是谁？为什么这么得袁家人青睐？凌寒是真的跟他有什么？还是完全清白的？ 她气愤得很，凌寒真是死性不改，一次次伤害她。这次就算凌寒解释，她也不想听了。怎么碰到他就这么痛苦，这么倒霉呢？ 罢了罢了，干脆跟他划清界限。可是，公司怎么办？钱都是凌寒投的。 想了想，实在太堵心了。哪怕丢了公司也绝不再跟凌寒有任何牵扯了。 她越想越乱，思想开小差，差点蹭到别人的车。 才回到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怡然，我来你家蹭个饭，不介意吧？” 谢怡然吃了一惊，这才从乱哄哄的思绪中抬起头：“蓝少阳？” 梁敏笑着说：“小蓝说要来看看你。别的不说，当初他买别墅写的你的名字，就算你们不成，也得把别墅的事给掰扯清楚了。” 蓝少阳幽幽地说：“乡下的那个山头，也是以怡然的名义租的。” 山头？这蓝少阳是要做山大王，拉她做压寨夫人？谢怡然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谢怡然根本没想到，之前蓝少阳是找她要过身份证也没说理由，她没在意就给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拿着身份证给她狂买房子、山头、奢侈品。 可这钱都是赃款，是千家万户的血汗钱，她怎么敢动？ 她不能说真话斥责蓝少阳，否则对方就知道她知道了，只能假意安抚。 “蓝少阳，我知道你对我好，”谢怡然一脸无奈，“可我很为难。” 蓝少阳一脸期待：“我知道叫你立即答应很为难，我可以等。”之后，蓝少阳诚恳地说，“你跟凌寒分手了吧？” “嗯。我正准备跟他切割清楚。”谢怡然愤愤地说。 蓝少阳观其言察其行，知道谢怡然对凌寒气愤至极：“爱然公司你准备怎么办？是凌寒帮你开的吧？” “那公司我准备退给他。”谢怡然有些不舍，但仍是坚定地说，“不是我的我不拿。” “怡然，你曾经说过不想开公司的。不做也罢。”蓝少阳安慰道，“那就退掉。” 谢怡然面露惋惜之色：“刚开始创业，我毫无自信，总觉得不会成功，毕竟创业公司平均存活只有29年，我早就做好爱然倒闭的准备。”她面带欣喜陷入回忆：“可是投入很多精力，公司一步步做起来了，我清楚地记得接到第一个单的惊喜。渐渐地，我发现虽然没赚到大钱，也收支平衡了。现在公司公司跟振兴合作了，以后会越来越好，却在这时要放弃，真是可惜。” 蓝少阳眨了眨眼睛，大手一挥：“那我把公司买下来给你，你跟凌寒撇清关系。” 梁敏摆摆手：“小蓝，你不能再破费了。”她知道爱然的投资款是天文数字。 谢怡然想说，“可这样跟凌寒投资我有什么分别？我还不是用的男人的钱？”但又转念一想，蓝少阳的钱是赃款，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套出钱，那chatyou能追回的钱就多了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出口变成了：“真的吗？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我原先就要赠予股份给你，是你不要的。”蓝少阳温和地说，“挣钱的目的是什么？能让老婆开心最重要。” 谢怡然惊讶得嘴都闭不上，这句“老婆”的称呼让她尴尬万分。她感觉受之有愧。 梁敏高兴看着女儿：“怡然，小蓝为你付出这么多，可不能再辜负人家了。” 谢怡然想了想，下了决心，如果真能为受害者挽回一些损失，自己这样做也没什么。必要的时候，爱然上交国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嗔怪道：“妈，你就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 蓝少阳脸上显出幸福的笑容，喃喃地喊：“怡然，怡然。” 吴玉芬听到秦宇杰报告的消息，有些吃惊。 “什么？凌寒在卖房子？他没有什么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卖什么房子呢？”吴玉芬问道。 “妈，之前谢怡然不是外面开了间公司么，都是凌寒投资的。他们公司缺钱，才出此下策的。”秦宇杰说道。 吴玉芬一听就来气：“这分明是转移袁家财产到那个女人兜里。太过分了！走，我们去那公司看看。” “嗯。” 吴玉芬带着秦宇杰气势汹汹地来到爱然。门口的前台拦都没拦住。 她一脚踹开总经理办公室，谢怡然正在埋头办公，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吴玉芬，也一脸震惊：“你想干嘛？”又很快吩咐：“小王，快报警！” 吴玉芬双手叉腰：“尽管去报！别打量我不知道，这公司是凌寒投的钱，凌寒的钱就是我袁家的钱，袁家的钱就是我的钱！凌寒把我的钱弄到你兜里，你还敢拿！要不要脸啊？” 谢怡然一时无语：“您在说什么？” 第170章 莫名凶杀案 “别装傻。”吴玉芬激动之下，一把扯过谢怡然，她白皙的手腕露出来，手腕上的玉镯刺得人眼睛生疼。 吴玉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凌寒生母戴过的。 当初，就是因为袁家老太太把手镯给了这个小三，却不肯给她这个正室，她受到刺激，才做出让凌寒生母凌菲消失的事。如今，这手镯竟然戴在谢怡然手上，她能忍么？ “手镯哪里来的？”吴玉芬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对方一见手镯就气愤，谢怡然明白了这手镯肯定刺激到吴玉芬了，便更加刺激道：“凌寒送的！怎么了？哦，原来吴阿姨也想要啊。可惜袁家人没送给你，是不是？” 吴玉芬愤怒之极，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谢怡然一巴掌，谢怡然的脸偏了过去：“贱人，想死就早说！” 秦宇杰想拦，没拦住。 就在这时，谢宇来了，看女儿被打，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打回吴玉芬，叫道：“我不打女人，你这种女人就该打。” 公司员工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拉架。吴玉芬重重地砸了门：“都给我滚！” 屋外的人瞠目结舌，但只能听到屋里一阵喧闹声，桌椅撞击的声音，先是年轻男人的叫声‘你竟然敢带刀’，而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中年男性发出的，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几分钟后，警察赶来了，门被打开了。谢怡然的办公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是普通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 外间，一把刀子扔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谢宇已经没有了呼吸。里间，谢怡然的腿动弹不得，疼得脸色发白，嘶嘶地小声叫着，多半已经骨折。 吴玉芬和秦宇杰也全身是血，但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有几处擦伤。 警察立即将吴玉芬和秦宇杰控制起来，并将谢怡然和谢宇送去就医。 吴玉芬头发凌乱，大喊大叫：“宇杰，快跟警察们解释啊！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是正当防卫。” 秦宇杰也跟着叫：“刀子是谢宇的，他要杀我岳母，我才夺了刀反杀的。慌乱之下我随便戳的，也没想到会戳死他。” “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回去交代清楚。” 咖啡馆，凌寒和季甘霖正在商量爱然的事，凌寒的电话响了。 “什么？我妈和秦宇杰被谢怡然爸爸拿刀攻击？谢宇重伤昏迷，谢怡然骨折？”凌寒接到警方电话后，惊得下巴都掉了。 刚挂断电话，姐姐的电话进来了，焦急中带着催促：“楚风，你在哪里？妈跟宇杰都被抓了！你有认识的人么？赶快把他们捞出来啊！” 凌寒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我没那个本事。再说现在事情没弄清楚。是妈他们先去爱然找事的，搞不好是他们先动的手。” “什么？”袁楚妍骂道，“要不是因为你，妈怎么会去找谢怡然理论，又怎么会出事？” “我稀罕她这么做吗？”凌寒讽刺了一句。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拨通了谢怡然的电话，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说话间，季甘霖已经联系上了杨春，杨春说她在医院看谢怡然，她骨折了但无生命危险，需要手术。 而谢宇重伤昏迷，正在手术。 医院里好多警察，不让外人接触，连亲属都不让进。 凌寒一把夺过电话问情况，杨春说道： “凌寒，我跟怡然妈妈、蓝少阳刚从医院出来，见不到人。据说是怡然爸爸先动的手，后来被反杀了。怡然骨折，是因为主动攻击吴玉芬，吴玉芬不小心把她打骨折的。” 凌寒愣住了，他不相信谢宇会动手杀人，既然医院不让进，那么当务之急是去现场看，帮谢怡然锁定证据，找到继母的漏洞。 当他和季甘霖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们刚开始勘验现场。 见外人来，有警察叱骂：“无关人员不能进来！” 季甘霖瞪起眼睛骂：“我们俩是公司的负责人，怎么就不能来了？再说，办公室还要上班！” “你们还想继续上班？出了这么大的血案！”那警察冷冷地说。 季甘霖一听，火更大了，竟然比那警察还凶，挥起拳头要动手。凌寒赶紧拉住了他，摇摇头：“师兄，你要不这么冲动怎么会背处分？” 就在这时，杨局长带人赶来，见状便对那警察说：“他们是以前的同事，现在是特勤，让他们进来。” 凌寒也顾不上气恼，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便问老杨：“现场勘查结果出来了么？” 杨局长点点头：“初步讯问秦宇杰和吴玉芬，是谢宇先拿刀砍人的，但秦宇杰力气大，反杀了。后来谢宇还试图还击，秦宇杰用刀的时候失手了，谢宇不光头部受重击，心脏、脾脏也被戳破，性命危在旦夕。” 凌寒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能啊？是我后妈和姐夫去找的谢怡然，怎么可能谢宇先动手？” 杨局长理解地拍了拍肩膀：“行了，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够了。你家人听到了怕要气死，说你胳膊肘往外。反杀虽然少见，但的确存在，昆山龙哥案就是反杀的。” 凌寒再次摇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谢宇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后妈要来，更不可能提前准备刀。除非谢怡然爸每天揣着刀走！有没有可能是我后妈故意通知了他？刺激他来找事？” 杨局长说道：“即便这样，可刀子的确是谢宇拿来的。我知道真相很难让人接受，一切都以警方发布的通告为准。你看也看了，快走吧。” 凌寒恳求地望着老杨：“杨局，再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杨局沉吟了一下：“好吧，抓紧时间。” 第171章 凌寒心生疑惑 负责勘验的警察见凌寒进来了，改变态度，和缓地说：“从外间大量喷溅的血迹来看，是两个男人动的手。里间有两个女人的头发，主要是互相抓头发，互相踢打，没有实质性伤害。” 凌寒点点头，仔细地看了看现场，鼻子嗅了嗅，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光有浓烈的血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闻起来让人迷迷糊糊的。 “师兄，这味道？”凌寒提醒。 “呜，是有点不对劲。”季甘霖点头。 勘验的警察说：“我怎么没闻到？”之后也嗅了嗅鼻子，“你们想多了吧。” 凌寒转身提醒局长：“杨局长，让人查查谢宇和谢怡然肺内是否有致幻成分。” 刚结束勘查，凌寒就接到几通电话，爸爸和爷爷让他赶紧回家。 “楚风，你妈和姐夫出事了，公司恐生动荡，你赶快回公司主持大局。”袁镇国说道。 袁楚妍不满地叫起来：“什么？妈妈和宇杰都是受害方，现在却在拘留所，爸爸竟然在这时候让弟弟回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 袁镇国一拍桌子：“爸爸的能力都有限，就凭你能镇住公司那些人？楚风不过是回来暂代副总职位的，难道不应该么？” 凌寒苦笑，没想到一直不能进公司总部，因为后妈的事，却轻而易举地可以了。 梁敏还在病房外守着，做手术的医生说道：“是谢宇的家属吗？抱歉，我们已经尽了全力，病人受伤太重，抢救无效死亡了。” 梁敏一屁股跌坐在地，号啕大哭。 蓝少阳勉强扶起她：“怡然还在住院，想让她安心养好伤，这事就得先瞒着。” 有警方的人过来，他自我介绍是法医：“梁敏是吧？你老公谢宇涉嫌的是刑事案件，死亡之后一律要经过尸体解剖，查清死因。这事无需家属允许，我是来通知你的。” 梁敏绝望地大哭：“我老公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还不肯留他一个全尸！” 蓝少阳劝慰道：“阿姨，叔叔一定是冤枉的。法医解剖是在帮我们，也好固定证据。” 他走向法医：“什么时候解剖完成？” “三天时间。到时候家属可以到殡仪馆认领骨灰。”法医面无表情地说。 谢怡然病房外，蓝少阳说尽了好话，守卫的人都让他走远点。 凌寒赶到后，跟对方出示了特勤证，守卫就让他进去了。 蓝少阳看到后大叫：“怎么回事？我不能进去，凭什么他就进去了？” 门口的守卫冷笑：“你能跟他比？他是特勤。” 蓝少阳眼中露出要杀人的愤恨。 凌寒进去后，看谢怡然状态还好，就放了心。 谢怡然看凌寒来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为你后妈讨回公道来的。” “不是，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凌寒笃定地说，“怡然，你说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你妈和你姐夫来公司跟我吵了几句，之后我爸爸也来了。我被吴玉芬抓着头发，扯到小隔间去了，就跟她厮打起来，根本就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头很晕，连还手抓她的力气都没有，就听秦宇杰叫，‘你敢带刀子’，之后就迷糊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醒来之后腿疼得厉害，才知道是给吴玉芬打骨折了，可根本就没记忆了。” “是哪种迷糊？你之前吃过什么药没有？”凌寒疑惑地问。 “就吃了普通的维生素。迷糊就是快睡着那种，抵挡不住的困。对了，我爸爸怎么样？秦宇杰是不是伤了他，他在抢救么？” “在紧急手术，神经外科手术时间很长，暂时出不来，人民医院是最好的医院，不会有事。”凌寒安慰道。 “凌寒，我听说爸爸杀了人，可我不相信。你帮我救我爸爸好么？”谢怡然满脸泪痕地哀求。她被吴玉芬踢骨折了，虽然是轻微伤，却也经过了手术，此时不能动弹。 “这事蹊跷。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爸爸一个公道。”凌寒缓缓地说。 经过几天的侦查，再根据监控内容，警方初步确定是谢怡然父亲持刀行凶在前，秦宇杰反杀在后。 根据秦宇杰的交代，当天是他带着吴玉芬去谢怡然公司的。他们找她的目的是，不希望谢怡然跟凌寒再有来往。 谁知道谢怡然父亲谢宇赶来了，表示不忿，就突然拿刀刺向他，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反杀的。他反复强调，当时吴玉芬和谢怡然在隔间扭打，没看到反杀的过程，但事实就是这样。 警方根据三人的供词，确定这事跟吴玉芬和谢怡然无关，而谢怡然和吴玉芬是互殴，吴玉芬很快被放出来了。秦宇杰却因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羁押了。 吴玉芬回到家的时候，袁楚妍激动得要哭了。凌寒则一脸怒容。 吴玉芬冷冷地看着凌寒：“都是你那前女友搞出来的事，差点要了我的命。” 袁镇国也严肃地问，“楚风，你跟谢怡然还有来往么？” 吴玉芬讽刺地说：“当然有。谢怡然开的爱然公司，钱都是楚风出的。你还真是不计代价地推她上位啊！” “什么？”袁镇国气得摔碎了手中昂贵的细瓷茶杯。 袁楚妍叫道：“我老公都为你进监狱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袁家老爷子缓缓地说：“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吴玉芬讽刺道：“楚风吃里扒外，拿着这么多年来袁家给的钱，投资谢怡然开了爱然公司。而谢怡然爸爸居然要杀我！我不该骂他两句吗？” “爷爷，您也太偏心了。”袁楚妍不满地说，“弟弟惹出这么大乱子，您还叫他去总部做副总？” 老爷子拳头锤了一下桌子，说道：“秦宇杰不是还在牢里吗？让楚风暂代他的副总一职不对么？” 吴玉芬还想争辩，被老爷子凶狠的眼神给阻止了。 她只得悻悻地拉着女儿，转身上楼。 老爷子看着凌寒，说道：“楚风，你在公司好好干。你后妈少了左膀右臂，你就有机会了。” 凌寒苦笑一下：“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沉吟半天：“我不了解谢怡然和她爸爸，但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他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你就要趁着这次机会，在公司里站稳脚跟。” “嗯。”凌寒应了一声。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案子不对劲。谢宇会杀人？他根本不信。而秦宇杰就算反杀，也不能处处戳在人要害，把人都给戳死了。 谢怡然比吴玉芬年轻，应该力气更大，怎么反而被吴玉芬打断腿了？这不合逻辑。他要问清楚，谢宇肺里面是不是有致幻气体。 第172章 谢怡然得知父亲死讯 听说谢怡然已经洗脱罪责，解除看守了，蓝少阳赶忙去医院看她。 “怡然，怡然！”蓝少阳心疼极了。 谢怡然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谢谢你，少阳。”谢怡然是真心感谢蓝少阳此时能陪着她。 母亲梁敏在旁边，又担心又忧虑地说：“你好得这么快，你爸爸却……” “爸到底怎么样了？”谢怡然问道。 梁敏不说话，只是哭：“不说了，不说了。” 谢怡然住院十几天，谢宇经过解剖后，早就入土为安了。 “妈，到底怎么回事？”谢怡然再次追问到，她知道肯定出事了。 梁敏死活不说话。 “你爸爸受伤太重，抢救无效死亡了。”蓝少阳声音低沉，面露遗憾，“你不要太难过。医生说了你还需要休息。” 谢怡然拼命地摇头：“不，不可能！爸爸就这样没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大滴的泪滴下来，谢怡然发狂地敲击病床的侧挡板，“不可能！不可能！爸爸不可能没了！” 梁敏哭得更厉害了，谢怡然眼睛却迸发出仇恨的光：“我爸爸是被诬陷的！” 此前，警方将她和吴玉芬认定为互殴。她非常不满，但已经无力计较。 她没看到整个过程，但绝不相信父亲杀人。如果真是父亲主动拿刀砍的，那秦宇杰怎么好好的，连刀伤都没有，父亲反而死了？ 蓝少阳只道她气愤过度，安慰道：“怡然，你再不要跟袁家人有任何关联了，会变得不幸。我把凌寒投入爱然的钱都准备好了，你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杨春也来了，见状，声音都不敢太大地提醒：“怡然，你好好休息，后续法律方面的手续我来弄。” 谢怡然点了点头：“谢谢你们。蓝少阳，你的钱我打欠条，按银行利息还。” 说罢，她扶起瘫软在地上的母亲，撑着双拐说道：“妈，走，带我去爸爸坟上看看。” 半个月前还好好的父亲，如今只剩墓碑，谢怡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玉芬，一定是你搞的鬼！我要帮爸爸报仇。”谢怡然在爸爸坟前发下重誓。 蓝少阳微眯起眼睛：“怡然，我也觉得吴玉芬不无辜。你知道，我有个很亲的亲人被吴玉芬所杀，我们联手对付吴玉芬吧。” “什么亲人？你哥哥吗？”谢怡然试探地问，要是蓝少阳承认了薛磊，那就相当于承认他是薛群。 “算是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跟我羁绊最深的。”蓝少阳幽幽地说。 谢怡然点了点头。 回到家，梁敏哭得肝肠寸断：“你爸不可能杀人。他最理性了，他们欺负你爸爸死了没法说话。肯定是秦宇杰动的手，却说你爸爸动手，他是自卫。孩子，我要给你爸爸报仇，我已经写了上万字的申诉书，我要去告吴玉芬。” 谢怡然问道：“妈，你有证据吗？” “没有，可你爸爸不可能做出这事，”梁敏说道，“他不到三十岁就是科长了。后来，被关系户抢了科长的位置，他气得要命，非要跟人拼命。整整想了一夜没睡，第二天醒过来说，他不能那么做。是要拼命，但要跟他凭本事拼。” “之后你爸爸得了好几个科技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也升职了。他是很理性的人，绝不会做出拿刀子捅人的事。”梁敏笃定地说。 谢怡然也点点头：“我也相信爸爸，但你再相信，没有证据也告不倒吴玉芬。” 夜里睡觉起来，谢怡然听到梁敏叫：“老董，我要喝水。” 她急忙拄了拐杖，起来给梁敏端杯水：“妈，来喝水。” 梁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确认谢宇不在，连水都不喝了，哭着说：“我下意识叫你爸，在梦里他好好的，咳咳咳。” 她哭得太厉害，引起了剧烈的咳嗽，谢怡然也跟着流泪。 短短半个多月，梁敏仿佛苍老了十岁，皱纹竟然加深了，头发也乱蓬蓬的。她知道母亲根本没心情打理自己。 母亲是很爱美的，每次都收拾得很精致才肯出门，以前父亲陪着的母亲颇有中年贵妇的气势。父亲才刚去，母亲的精气神已经垮了，露出老境衰败的景象来。 “妈，怎么了？”谢怡然不安地问。 “市里说证据不足，把我的信打回来了。”梁敏擦擦眼泪：“孩子，市里不行，我要去省里，去首都。一级申述，不信没人帮我。” 自从父亲走后，谢怡然不放心，就搬回来陪母亲。 赋闲在家的母亲除了去父亲坟上看，就是为父亲的事跑腿申冤。但母亲不是警方，不能去事发现场，也无法读还在侦查的卷宗，只能凭借对父亲的爱为他申辩，缺乏证据，自然没法得到支持。 要想让警方改变决定，重新抓回吴玉芬很难，除非她们能给出证据。警方警力有限，一般不会推翻得出结论的案件。除非受害者提供的证据，事实清楚，能让警方直接拿来就用。 “妈，你放心，这事我来跑。”谢怡然劝慰道，“看到你我都不敢认，你还是我那个年轻漂亮，气质端庄的妈妈么？妈，出去散心吧，不要这样下去了。” 梁敏从胸腔里发出一阵嘶吼：“儿啊，我怎么可能出去散心，你爸爸尸骨未寒。”她指着书桌，“每天早上起来迷迷糊糊，我总感觉你爸爸坐在哪儿，拿着手机看新闻。等明白他不在了，心里跟被人挖了一块一样。” 谢怡然越听越堵，她狠狠地拍了拍胸口，仿佛要把愤懑拍出来：“妈，你别这样。我也难受。” 第173章 吴玉芬撺掇女儿离婚 接到谢怡然转账的凌寒，一脸茫然。 “怡然，你到底要干什么？”凌寒不由分说，去公司找到谢怡然。谢怡然这阵子拄着双拐却也坚持上班。爸爸已经走了，她要努力工作撑起家才是。 “我爸爸是为了我的事才死的。”谢怡然冷冷地说。 “然后呢？你爸爸的事我很遗憾，也在想办法查，可这跟我没关系啊。”凌寒着急地说，“你如今连我的投资都不要了？” “凌寒，你觉得我还能见你么？你后妈害死了我爸爸，我跟你之间不共戴天。”谢怡然一脸愤怒，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出手的冲动，“你还想我跟你有任何瓜葛？” 凌寒抓住了她双手，解释道：“可我是无辜的。我真的不知情。我在袁家的地位你也清楚。” “可你是袁家人。”谢怡然讽刺道，“你还有姐姐，还有爸爸，都会站在你后妈那边。我但凡踏入袁家一步，都是对父亲的亵渎。” 凌寒无力地垂下手：“怡然，我们怎么成这样了？” 谢怡然指着门口：“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我们两清。你走吧。从此以后，你跟我再无关系。” 凌寒心里堵得慌：“怡然，我相信你。是我后妈做的手脚杀了你爸爸。一定是。” 谢怡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这么肯定？” “怡然，我妈的死跟我后妈脱不了关系。可诉讼时效过了，我没办法再做什么，但那仇恨是抹杀不掉的。所以你爸爸的事，薛磊的事，我都不会放过，这是扳倒我后妈的机会。” 谢怡然想了想，拒绝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要是扳倒后妈，薛磊的事你就扳倒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也有我的苦衷，虽然猜到真相，但缺乏证据，还有腾宇的事，跟我后妈交错了，一时没法扳倒她。而且，她也有很强的政府关系。”他的语气带着凄凉：“怡然，我不在你身边，我后妈说不定又搞什么鬼，你要保重。” 谢怡然冷冷地说：“放心，为了爸爸我也得保重性命！不被你们这家黑心的人弄死！” 季甘霖愕然看着这对昔日爱侣，也不知道站在哪边劝说。 凌寒拍了拍季甘霖的肩膀：“师兄，保重。” 季甘霖赶紧跟了出去：“别担心，我还在呢。” 凌寒感觉心上压了块石头：“这阵子就麻烦你了。” 按照规定，袁楚妍在警方勘查结束后，以家属的身份第一次见了秦宇杰。 “宇杰，你别担心，我们正想办法弄你出去。你只是防卫过当，不会判死刑。你一定要好好的。”袁楚妍眼泪汪汪地对秦宇杰说：“有个好消息，前几天已经查出来了，我怀孕了。” 两人做试管婴儿已经三四年了，这是第一次成功。 “真的？我要当爸爸了。”秦宇杰兴奋极了，之后低声交代：“你让妈放心，该怎么说我心里有数。” “嗯。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吧。”袁楚妍安慰道。 袁家大宅。 “妈，这时候，你让我跟宇杰离婚？”袁楚妍的五官要扭曲了。 “怎么了？”吴玉芬冷冷地说，“再不跟他切割，我们袁家都要被带下水。他是副总，如果去服刑，我们家的股票不知道要跌多少。我已经找人爆了料，防卫过当杀掉谢宇的事是他做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逻辑也说得通，这秦宇杰想夺袁家的权，看到谢怡然拿袁家的钱投资公司很气愤，教训她特别积极。他阻止谢怡然进袁家也好解释，因为谢怡然很能干，独自支撑起价值数千万的爱然公司，秦宇杰怕她嫁进来夺权。就是想让谢怡然恨透你弟弟，破坏你弟弟的人生。” 袁楚妍目瞪口呆：“妈，你倒是撇清了，可他怎么办啊？” “你傻么？秦宇杰自然懂这个道理，只有腾宇跟他撇清关系，咱们保存实力，以后才有能力捞他出来。”吴玉芬说道，“怎么了？你舍不得了？妈只有一个，老公却可以换。你到底站哪边？” “可是，我怀孕这事宇杰也知道了。”袁楚妍绝望地说。 “这就更好了。”吴玉芬冷冷地说，“他不傻，你马上申请办理离婚，他一定会同意的。”如今女儿已经怀孕，为了孩子女婿也会乖乖认下所有罪名，绝不会跟她撕破脸的。 费雨灵催得厉害，董大强不得已去找了凌寒。 “凌寒，蓝少阳那边股份怎么办？”董大强问道。 “不怎么办。这几天我忙着家里的事，没空管这个。”凌寒极度疲惫，“我妈刚被放出来，我姐夫还在羁押。” 董大强着急地说：“可如果我不要回股份，雨灵就不给我看宝宝。” “那你自己去找蓝少阳！”凌寒气愤地骂。他本来要去做冯杰的工作，这阵子因为家里出事，完全顾不上。 董大强嗫喏地说：“我不敢。我不懂法律，也不懂资本运作，说不过他。” 凌寒简直要气笑了：“你是受害者，受害者居然不敢面对施害者？” 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凌寒嘲讽道：“你那点智商也就用在怎么哄女人身上了。该撑起来的时候，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董大强气愤地说：“你不要这么说我！要不是你非让我去追费雨灵，要不是我看到那些股份，我会被人这么利用吗？你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 凌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倒打一耙还振振有词：“是你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觊觎费雨灵的婚前财产，出事了反倒怪我？什么强盗逻辑？” 当了八年警察，做了一年公司，他见了各色人等。 董大强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逃避型人格，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 男人应该在家里对家人温和，在外面为家人遮风挡雨，这种人偏是反过来的。对家人冷酷无情，各种算计，真需要面对外人的时候，却唯唯诺诺，不能担当起一家之主的责任，连正当权利都不敢维护。真是又可气，又可恨。 他叹口气，“行了。这阵子过了我去处理。” 她刚进总部，在袁楚妍和吴玉芬的操纵下，那些下属个个刁钻，不好对付。还有董大强这事，秦宇杰的事，各种事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他无奈地叹气，难道我就是劳碌命？ 第174章 吴玉芬加速逼迫女儿离婚 约会中，谢怡然问蓝少阳：“你真的要弄死吴玉芬？” “不杀了她，我就不姓蓝。”蓝少阳说道，“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跟你一样的心情。”谢怡然冷静地说，“但我们不能莽撞，不能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蓝少阳叹口气，“现在关键人物是秦宇杰。如果能通过秦宇杰扳倒吴玉芬，就能兵不血刃。” “嗯。可是我们在外面无能为力。”谢怡然叹气，“希望警方能查出真相。” “这事现在压着还没报道。改变局势，影响警方，也不是毫无办法。”蓝少阳露出凶光，“至少得想办法操控舆论。” “怎么操控？”谢怡然问道。 “恃强凌弱以富欺贫的故事，大家最爱听，也最有代入感。”蓝少阳淡淡地说，“人皆有八卦之心，联系融媒体，大肆报道。再找几个网红，分析分析案情，将事情往这上面扯。” “嗯。”谢怡然点点头，“对了。我还联系爸爸身边的人，证明爸爸是个温良的知识分子，不会做出极端的事。” 顿了顿又说：“再找找袁家的死对头，让他们暗示吴玉芬是多么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以吴玉芬这么多年得罪的人来说，例子不难找。” “不错，格局够大。”蓝少阳赞许地说，“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你爸爸那边的人，我负责找袁家的竞争对手和媒体的事。” 就在这时，杨春过来了：“谁说不能接触到秦宇杰的。你看这是什么？” 谢怡然拿过来一看，惊愕地问：“法律援助申请表？” 杨春微笑：“这案子我已经接了，见到秦宇杰了。” “他袁家是首富，请不起律师？”谢怡然难以置信。 “哼，袁楚妍出事后只见过秦宇杰一次，据说秦宇杰已经收到离婚协议了。秦宇杰无奈，申请了法律援助。”杨春吐槽道，“看来他们是准备弃车保帅了。” 凌寒找到杨局长了解解剖结果。 “谢怡然说了，当时感觉迷迷糊糊的，后来都不知道怎么被人打断了腿。我怀疑我后妈给人下了迷药了。后来我去现场也闻到奇怪的味道。”凌寒问道，“尸检结果如何？” “呼吸的气体都是一过性的，尸检没发现肺里的问题。”杨局长无奈地说。 “这么说没证据了。”凌寒叹了口气。 “是啊。还要从别的地方找。” 这天，趁着丈夫和公公都不在家，吴玉芬再次催促女儿跟女婿划清界限： “楚妍，秦宇杰的东西让阿姨收拾出来了，你寄给他们家里人就是了。以后他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袁楚妍心里也气：“妈，我刚怀孕，你就这么着急赶他。孩子也得有爸爸。” 吴玉芬冷笑：“我们家难道养不起这个孩子？要是男孩更好，跟秦宇杰断了联系，以后就姓袁，继承袁家家业。” 袁楚妍掩嘴大哭：“妈，副总职位给他撤销了，离婚协议也寄过去了，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可这样不对啊！”说着说着，她绝望地朝母亲嘶吼：“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都说我是高不可攀的袁家大小姐，怎么就这么窝囊？连孩子的父亲都保不住！” 吴玉芬横眉冷对：“你是在质疑我么？嗯？” 袁楚妍再也忍不住了，朝母亲扑过去：“你这个狠心的人！你不配做母亲，你逼着我抛夫，干脆我把这孩子打掉吧！” “打就打，还省得以后跟秦宇杰牵扯不清。”吴玉芬冷冷地说。 那一刻，袁楚妍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恨恨地朝母亲扑去。 吴玉芬没防备，被女儿抓破了脸，便恶狠狠地回扇了女儿一巴掌：“你这个没出息的，什么都要我替你考虑，现在还造起反了。” 动静太大，连凌寒都听到母女两人争吵了。 他难得过去拉架，冷笑着对吴玉芬说：“妈，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姐夫刚出事，你就要过河拆桥！你让姐夫做的那些脏事，怎么可能撇得干净？” 此话一出，袁楚妍也不哭了，问道：“什么脏事？妈，宇杰做什么脏事了？” 凌寒冷笑：“姐姐，你还真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以前妈是靠舅舅做脏事的，后来就是靠秦宇杰。你竟一无所知？” 吴玉芬做任何事情都是瞒着女儿的，她苦心孤诣不过是想让女儿活得畅快，一听凌寒这么说，她断然呵斥：“凌寒，别在这儿喷粪！” 凌寒毫不畏惧，反而迎了上去：“我喷粪！谢怡然父亲是你设计害死的！薛磊也是你弄死的！” “这些事与我无关！否则警方也不会放我出来。”吴玉芬冷斥。 “呵呵，”凌寒冷笑，“知道你手眼通天，关系深厚，但你迟早会暴露。”吴玉芬的事，他已经着手查了，还不想打草惊蛇。 吴玉芬暗自失悔，这事做得太不利索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爱然，会吩咐下面的人干掉谢怡然。 这次，是看到那只玉镯实在气愤，才做出带秦宇杰去爱然这样冲动的事。 她偃旗息鼓：“楚风，我不跟你嚼舌。你若想在腾宇做副总，就不要节外生枝。你也知道的，我背后有什么。要是牵出我了，腾宇还能怎样？” 凌寒知道，吴玉芬水钱，如果真查出来水钱的事，腾宇会非常麻烦。他只好住了口。 说着说着，父亲和爷爷回来了。 “你们在吵什么？”老爷子问道。 吴玉芬急忙掩饰：“没什么，小事。楚风，你自己跟爷爷说。” 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凌寒只好说：“没事啊，爷爷。只是这次妈跟姐夫去爱然闹得太不堪了，我怕捂不住” 袁镇国满腹心事：“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的案子肯定瞒不住，到时候乱传怎么办？” “我会把腾宇撇清的。”吴玉芬说道。 凌寒冷笑：“怎么撇清？秦宇杰在腾宇做了那么多年，又跟姐姐结婚多年。” “我有办法。”吴玉芬笃定地说。 第175章 谢怡然和蓝少阳的反击 凌寒似乎明白她要做什么，讽刺道：“妈你做事要想清楚，不要弄巧成拙。网络时代任何事都会放大。说一个谎言简单，需要一百个谎言才能圆过去。” 吴玉芬叱骂：“我做事需要你教？” 袁老爷没办法，只好安抚：“你既然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都记住，万事以腾宇的利益为重。” 惨案发生后十多天，有人得到内部消息，开始报道。 腾宇集团副总秦宇杰入狱啦。有人跟他结仇想杀他，被他反杀了。】 【乖乖，猛人。秦宇杰是谁啊？没听说。】 【他都不认识？啧啧。是腾宇大小姐袁楚妍老公，腾宇大力培养的继承人。】 【哦，想起来了，依稀能想起他们结婚的消息。不过，腾宇的接班人是他？】 【自然啊。本来是他老婆的，可惜能力实在拉胯。凌寒又是私生子，袁家人很忌讳，甚至没让他进总部。】 鉴于此，没多久腾宇集团就出具了一份声明： 有传腾宇集团接班人秦宇杰涉嫌刑事案件被羁押，特此声明，腾宇集团从来没有将秦宇杰列为接班人，且秦宇杰早已因个人原因辞去副总职位。 令，有人称秦宇杰是袁楚妍是夫妻。两人曾经是夫妻，但在事发之前就离婚了。 秦宇杰跟腾宇集团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下面还贴着腾宇集团的任免文件，时间在事发前一个月。此外，还有两人在事发前半年离婚的凭证。 不久后，就有人跟着评论： 【侮辱谁智商呢，现场照片明明是吴玉芬带着秦宇杰去的爱然。】 【这任免文件和离婚证内容倒是真的，但一看日期是p的。】 【啊呀呀，是想把秦宇杰彻底放弃咯。】 【弃车保帅吗？真是够狠。】 舆论哗然。 杨春以法律援助律师身份见了秦宇杰。 “外面沸沸扬扬，你知道了吗？”杨春问。 “你是说楚妍跟我离婚，还有我被腾宇开除的事儿？”秦宇杰沮丧地问。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绕弯子。”杨春说道，“我会帮你，你也不能拉垮。别傻傻帮别人顶罪了。” 秦宇杰对杨春的质问不置可否，倒也不失冷静：“哼，就算不顶罪也好不了。”接着话锋一转，“杨律师，防卫过当会判几年？” “防卫过当不是罪名，你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具体罪名是故意杀人，或者故意伤害致死，具体要结合伤口情况，伤害大小，你的主观意志才能判断。”杨春说道。 但她的重点显然不在这儿，她想要跟秦宇杰确认，是否是吴玉芬主谋。 “我有几个疑问。为何谢宇会出现在爱然公司？他是不是接到消息才出现的？还有，你是不是受吴玉芬指使？”杨春问道。 秦宇杰被吴玉芬母女的骚操作气得七窍生烟，但打算忍。他虽然恼恨吴玉芬的无情，却也不傻。 如果什么都不说，咬定谢宇杀他，他自卫，无非是防卫过当死了人，怎么也判不了太重。 但如果承认是吴玉芬指使他杀人，那就是有目的的故意杀人，那可能会被判死刑。他不能暴露吴玉芬，因为吴玉芬若没事，不会真的放任他不管。他更不能把以前做的事交代出来，就算能让吴玉芬伏法，他自己也会罪加一等。 “杨律师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就跟公司发布的内容一样，爱然是我牵头去的，反杀也是我，跟别人没关系。”秦宇杰冷冷地说，“你也无需什么都往腾宇公司扯。想什么呢，腾宇毁了你就得好处了？” 杨春愕然。她知道了，秦宇杰跟别人不一样，他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成为腾宇的副总。其精明和狡猾的程度绝非一般人可比，隐忍能力更是不一般。他决定要顶罪，估计很难撬开他的嘴。 看着腾宇集团出具的声明，蓝少阳对谢怡然冷笑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信，堂堂腾宇集团危机公关能力这么差劲。” 谢怡然看了一眼离婚证和解除合同通知：“这么明显的ps，也就骗骗小孩子。”她做过那么多年设计，这点雕虫小技根本骗不了她。 蓝少阳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媒体放消息。我们一点点放，一步步锤死腾宇。” 谢怡然点点头。 经过蓝少阳和谢怡然的努力，舆论开始反转。 【按照正常人的脑回路，是吴玉芬拒绝谢怡然嫁入袁家，跟秦宇杰关系不大，他也不必上赶着去找人麻烦啊？】 【就是就是。而且按照他们的说法，秦宇杰之前就离婚了，那袁家的事跟他啥关系啊？】 【谢宇为何去了他们吵架的爱然？时间也正好，是不是有人通知？】 【其实很简单，并不是秦宇杰反杀的，整件事都是吴玉芬指使的，有人下药迷晕了两个受害者，这样就容易理解多了】 【我支持这个观点，吴玉芬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by腾宇离职员工。 【我多年前跟吴玉芬合作过，她根本不给人留活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by吴玉芬的合作伙伴。 【谢宇是我们公司同事，为人谦和有礼，兢兢业业工作三十多年，从底层到中层领导，我不信他会去杀人】by谢宇同事。 【腾宇发家的过程本来就不干净，带血的】by神秘人士。 舆论呈现两级趋势。受害者风评很差，加害者风评却很好。 不仅竞争对手，而且还有离职员工出来证明吴玉芬人品很差，甚至有人暗示腾宇公司发家过程不干净。 而谢宇这边都证实他为人勤恳，性格温和，家庭美满，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 看着逐渐反转的舆论，谢怡然心里好受了一点，她在心里说：爸爸，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下个月就是一审了，要继续造势，把腾宇打趴下。”蓝少阳提醒道，眼神微眯，“我继续放小希，到时候，腾宇就不得不抛弃吴玉芬。” “你是说，腾宇会派人来跟我们谈？”谢怡然反问。 “那当然。”蓝少阳说道，“搞不好是凌寒。你不要心软。趁他病要他命才是。” 吴玉芬想捂捂不住，腾宇的股价应声而跌。 袁镇国气愤不已：“股价跌了！玉芬，你就是这样处理的？根本就是递刀子给敌人。” 吴玉芬气愤不已，她愤怒地说:“谁会跟我们过不去，必然是谢怡然！她现在还敢跳出来。我去找谢怡然！” 第176章 谢怡然成为线人 凌寒却一眼就看明白了：“不用了。她的目标是你，你引咎辞职就好。” 袁老爷子也站出来：“玉芬，如今只能你站出来了。这不是针对你，以前楚风也站出来背过锅。” 吴玉芬愤怒至极，说道：“爸，我走了公司怎么办？”她半威胁半玩笑地说：“你别忘了，公司里的人只听我的！” “你走了地球照样转。”凌寒冷冷地说，“我早提醒过你，没想到你根本没听进去，你不具备做腾宇掌门人。认清现实吧。” 此时，袁镇国也站出来了：“玉芬，我知道你劳苦功高，可我们还是夫妻，楚妍也在腾宇任职。你暂时放权又如何？” 吴玉芬愤恨得眼中要喷出火来：“袁楚风，你处心积虑的是不是？” 凌寒没有害怕：“是我去找谢怡然麻烦弄出这事？是我在背后策划杀了谢怡然父亲？”他往前一步逼近吴玉芬，“是我事后拿假证件骗人？” 吴玉芬无语了，颓然地垂下手：“好。我辞职。” 袁楚妍哭叫：“妈，你不能离开！公司是你一手壮大的，怎么能让你出局！”说罢，她朝着凌寒怒吼：“袁楚风，你这个篡权的私生子，宇杰和妈都被你逼走，可哪怕只剩我一个人，也绝不让你得逞！” 凌寒冷笑一声，甚至懒得反驳她，“好。”他朝父亲和爷爷，面带郑重，“妈，你去找谢怡然只会引起反作用，还是我去吧。” “我们谈谈吧。”凌寒打通了谢怡然的电话。 “没什么好谈的。”谢怡然下意识就要挂断。 “明人不说暗话，最近这事是你跟蓝少阳搞出来的吧？”凌寒突然发难。 谢怡然一愣，继而斥责：“你们做了坏事还要堵着人的嘴？” “怡然，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这边有警方的卷宗，你要不要看？”凌寒抛出诱饵， “我说过会表达诚意的，这就是我的诚意。你说过现场有奇怪的味道。我也闻到了，我相信这会导致人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你父亲根本不可能杀人。虽然检方尸检之后没有采信，但我会沿着这个思路查的，我信你，不信我后妈。这一定是我后妈指使秦宇杰做的，但由于我后妈的手腕，秦宇杰只能一个人扛。” 谢怡然问道：“真的？” “真的。我一定会查出来，会还你父亲清白。”凌寒提醒道，“但说到底，你父亲是被吴玉芬害死的，跟腾宇没关系吧？你这么干，腾宇倒了大霉，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凌寒反问。 谢怡然摇摇头：“我知道，我也不想的。” “你的目标是吴玉芬，蓝少阳在后面给你出主意，因为他就是薛群，吴玉芬设计杀了薛磊，就是他的哥哥。”凌寒颤抖着说。 谢怡然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 凌寒尽量让自己平静：“但你不该报复在腾宇身上。” “我也没办法。”谢怡然有些无奈，带一丝愧疚，“想搞吴玉芬，必然会牵动腾宇。” 凌寒冷笑：“你们就不要再动作了，我答应你将吴玉芬拿下来。我跟你是同一个立场，就是搞垮吴玉芬。你可以相信我，不要再误伤腾宇了！” 谢怡然无言。 “腾宇十几万员工，几千亿资金，还有一百多个尚未竣工的楼盘。”凌寒说道，“如果腾宇真垮了，资不抵债的话，市场会出现大量失业者，资本市场会爆炸，还有很多人耗尽终生积蓄都只有一个烂尾楼！” 谢怡然瞪大了眼睛。 “你是有良知的，也不希望这样吧？”凌寒试探地问。 谢怡然沉默了半天：“好，我会配合你。” 凌寒略一点头：“我会追查到底。现在你再想想，你爸爸来之前，你没有通知他？他怎么去你公司了？据我所知，你爸之前不经常去公司吧？” “我没通知爸爸。他的确只在开业去过一次公司。”谢怡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小，“对了，爸爸还有一个备用手机，警察没拿走，只是我不知道密码。” “在哪里？”凌寒猛地站起来，面带惊喜。 谢怡然将手机递给凌寒。 她心里开始打鼓，难道都是吴玉芬的阴谋？她刺激爸爸保护自己，爸爸才带了刀？ “你跟蓝少阳到哪一步了？”凌寒突然发问。 谢怡然脸“腾”地烧起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蓝少阳是为了薛磊报复我后妈，你们成了天然同盟。可你知道蓝少阳的身份，不该跟蓝少阳在一起。他的钱不干净，你愿意用他的钱，把我投资爱然的钱还给我。这是本末倒置啊。” “唉。”谢怡然无话可说，“你放心，还没到那一步。”谢怡然指的是上床。 一股强烈的嫉妒情绪充斥着凌寒，想到谢蓝二人有了亲密接触，凌寒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他不是好人。你保护好自己。即便对你不错，你也不要陷进去。” “我只是想帮受害者讨回公道。”谢怡然解释，“爱然用他的钱，他也给我买了别墅，租了山头，我可以把那些钱都上交国家。” 凌寒皱眉：“怡然，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不能这样追赃的。到时候你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就照实说，当警方的线人，我才能保住你。” 谢怡然想了想，发觉自己的确欠考虑，她知道凌寒不会害她，内心也认同了。 “好，都听你安排。”谢怡然说道。 凌寒递给谢怡然一只老式手机：“从今以后你跟我联系，跟警方联系，用这个手机。只有打电话发短信功能，不带智能功能，别人也监控不了。怡然，注意安全。” 他深深地看着谢怡然，担心地抱了一下她，谢怡然没有拒绝。 第177章 蓝少阳隐晦承认身份 “杨局长好。”谢怡然礼貌地打了招呼。 “谢怡然啊，早前我就让凌寒劝说你当线人，可他不肯。你就怕你出危险，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可如今也不得不请你帮忙了。那把密钥，可能除了你别人都拿不到。”老杨直率地说。 谢怡然心里一震，想起凌寒之前提过帮她拒绝，心中一阵感激。 她点点头：“杨局长，我知道蓝少阳十恶不赦。可现在他在帮我，我背叛他心里很难受。所以，我拿到蓝少阳密钥的条件，就是请警方查清我爸死亡真相，把真凶吴玉芬抓回来。”谢怡然眼含热泪，“凌寒也说了，现场有不明气体，我也是在场人员，也感觉迷迷糊糊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肯定爸爸绝不会杀人。” 老杨沉吟一会儿说道：“好，我答应。不过，蓝少阳在你身上大量的投入资金，可见他对你的重视，万一知道你拿他密钥了，有可能狗急跳墙，你对风险有预知么？” “我知道。”谢怡然坦然地说。“我接受他给我的钱，就是帮国家追回赃款，最终都会上缴。实不相瞒，我前夫也被chatyou骗过，我知道那种感觉。只要您给我爸洗清冤屈，豁出性命也无所谓。” “你放心，这本来就是警方的责任。”杨局长表示出歉意，“可警方人手有限，再努力，也没法24小时不吃不喝办案。而且，可能这样说有些不敬，跟你爸一个人的事相比，chatyou的案子涉及人更多，优先级更重。你爸的案子疑点重重，我们并未放弃，只是秦宇杰又死鸭子嘴硬，案件尚在搁置。你既然提了，我会马上重启。” 谢怡然点点头：“我理解警方的不易。我也会尽全力，哪怕搭上性命，也会拿到那把密钥。” “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跟蓝少阳之间的资金来往，只要之后上交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解决的核心就是这个密钥，蓝少阳谁都不信，随身带在身上，只有你能近距离接触他弄到密钥。”老杨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 蓝少阳问谢怡然跟凌寒见面的结果。 “他说会帮我把吴玉芬弄进监狱，希望我不要误伤腾宇。”谢怡然说道。 蓝少阳问道：“你答应了？” “是啊。腾宇公司是无辜的，腾宇还牵涉那么员工。”谢怡然点点头。 “答应他了，你就会受到各种掣肘，想解决就复杂了。”蓝少阳有些恼怒，“你太天真了，是吴玉芬带着腾宇起飞的，她用过很多阴暗手段，扳倒吴玉芬怎么可能不伤及腾宇？” 谢怡然看着蓝少阳，坚持说：“不行。必须停止对腾宇出手。” 蓝少阳叹了口气：“好吧。希望你坚持是对的。”蓝少阳神秘地说，“我们去外面兜风。” 她不解地看着他，还是上了车。 车开出城外二十多里地，蓝少阳停了车。 “怡然，知道你心情差，带你来乡下看看。山里的风景不错吧？”蓝少阳说道。 山林郁郁葱葱，令人见之忘俗。山脚下一座漂亮的小别墅，露出房顶，莫名带着神秘气息，让人想一探究竟。 “诶，风景虽好，我没什么心情享受。”谢怡然淡淡道。 蓝少阳回头看着谢怡然：“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很多年前有个小男孩，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 “健康小男孩怎么会被抛弃？”谢怡然不解地问。 “男人是个混子，女人怀孕的时候他在坐牢，女人一个人没有办法抚养。”蓝少阳无力地说，“也许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十分清楚。” “要是我就不会抛弃孩子，哪怕要饭。”谢怡然说道，“男人可以不要，可孩子不一样。后来呢？” “有对打工夫妇捡到了，他们带着孩子回了老家。”蓝少阳说道，“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已经五岁了。哥哥刚开始对捡来的弟弟很排斥，经常欺负弟弟。至少我有记忆了之后，哥哥还欺负我。” “原来，这小男孩是你。然后呢？”谢怡然问道。 “爸妈对我很好，哥哥很嫉妒。妈妈说亲生父母都能抛弃我，他们再不疼我就没人疼我了。”蓝少阳仿佛陷入呓语。 “他们很善良啊。”谢怡然感叹。 “对，我妈妈跟你一样善良，只是好人不长命。七岁的时候妈妈得了重病没钱治，抬回来等死，我就看着她死了。”蓝少阳哽咽道说不下去，半天才继续说，“穷人的命不值钱，妈妈死了没几天，爸爸又出去打工。已经七十多的爷爷奶奶，勉强带着我和哥哥。不久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再后来，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我和哥哥赶去给他办后事，带着他的骨灰回来。那年我才10岁，哥哥15岁。” 蓝少阳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怡然惊讶：“你小时候太苦了。” “村里的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还说如果哥哥再带着我生活下去，哥哥也会死的。”蓝少阳的声音有些哽咽。 “无稽之谈。” “家里大人都死了，哥哥脾气很不好，经常打我。但村里人要把我送到孤儿院，哥哥却拦着不让。”蓝少阳眼中泛起泪花，“他说不能让我走，就算我真克死他，他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 谢怡然的泪珠滴下来：“我明白，艰难的环境会让人暴躁，但哥哥才十几岁自顾不暇也没有抛弃你，是个好哥哥。后来哥哥活下来了么？” 蓝少阳失声痛哭：“死了。他是被吴玉芬害死的。出事前他跟我说过，如果出事了，一定是吴玉芬搞的鬼。” 谢怡然试探地问：“那他是谁？” “是谁你就别问了，但你能理解我除掉吴玉芬的决心吧。你害怕我了么？”蓝少阳的眼中露出警觉。 第178章 爱她，就给她包个山头 “不害怕。”谢怡然好奇地问，“你亲生父母就没来找过你？” 蓝少阳看着她，“找过，我妈几年前确诊了肝癌，托人来找我。” “那你没认？” “我听完那人的话，明白她是没钱了才找我。我又不是圣母，当然不认。”蓝少阳冷冷地说，“不过我给了他几万块钱转交，算是报答了生育之恩。” 谢怡然点点头：“你这么做没错。毕竟她抛弃了你，正常人就没脸再找你要钱。” “如果她说，我不要钱，只想来看你一眼，也许我会跟她相认。”蓝少阳讽刺道，“可她拿了钱不到半个月，又让那人找我，希望我继续给钱，说她毕竟生了我。” “啊？” “我拒绝了，还狠狠地骂了她。”蓝少阳眼中露出狠戾，“我警告说再来找我，就告她敲诈。没多久，那人来消息说我亲妈走了，我也没去吊唁。” 谢怡然叹口气：“你这么做，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哼，我愿意给，命能都给你，我不愿给，一毛钱也别想要。”蓝少阳冷冷地说。 那一瞬间，谢怡然明白了蓝少阳的愤怒，也确定了蓝少阳的身份肯定是薛群。 蓝少阳虽然没有明说，但既然说得这么详细，肯定也做好了暴露身份的准备。 她要把消息带给警方，毕竟这算是侧面证言了。 蓝少阳盯着谢怡然：“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谢怡然勉强笑笑：“你以前真不容易。” 蓝少阳眼中露出忧伤：“的确不容易，不过我现在有你了。”他的眼中像有星星闪耀，“以后我不孤单了。怡然，我们结婚吧。” 谢怡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迎合道：“好吧。那我们，可以一起去你爸妈、哥哥的坟上上炷香了？” 蓝少阳在隐藏身份，只要他带她去薛磊的墓地，那他是薛群就板上钉钉了，她只想通过这种方式确定他的身份。 蓝少阳面露警觉，反问：“你就那么想看我家人？” 谢怡然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蓝少阳点头表示理解，沉吟了一下：“我有难处，不能带你去给他们上香。” 就在此时有电话进来，蓝少阳走远，用目光示意谢怡然回避：“怡然，我去接个电话。” 谢怡然点点头，趁他走开，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凌寒的手机，着急地低声说：“蓝少阳和薛磊不是亲兄弟，蓝少阳是薛家收养的。” 凌寒回答：“警方早就查到薛群是收养的，可往下就查不下去了。都三十多年了，薛家所有亲戚都不知道薛群的亲生父母是谁，跟大海捞针一样。” 谢怡然警惕地扫视周围，捂着电话小声说：“据他所说，他生父比他大19岁，现在年龄应该是50岁。他生母几年前在医院患肝癌去世。但他爸爸还在，如果找到了，就能确定他身份了。” 蓝少阳走动的脚步声惊醒了谢怡然，她手忙脚乱地挂断手机并放进了包包内层，朝他笑着说：“刚接了我妈的电话。” 蓝少阳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反问：“你妈的电话？”目光里都是质疑。 “嗯，叫我早点回去。”谢怡然慌乱地解释。她很心虚，要是蓝少阳知道这不是妈妈的电话可怎么办。 蓝少阳脸色不虞：“已经三十岁了，你妈还查岗？” “嗯，”谢怡然继续硬着头皮扯谎，“我爸爸刚走，妈妈一个人待着很容易触景生情。”她撒了谎，感觉喉咙干涩。 蓝少阳语气温和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爸爸报仇。”他温和地说，“刚才是费家的电话，约好明天见面。” “哦。是费雨灵？”她试探地问。 “她堂弟，费雨轩。”蓝少阳艰难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 见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递给他一瓶水：“口渴了，喝点水吧。” 纯净水包装完好，他拧开喝了一口。 见她喝了，她会心一笑。 她早就用针孔在水里下药了，想等他睡着，好取他包里的密钥。 “知道，是股份的事吧。杨春提过，她是费雨灵的代理人。”谢怡然说道。 “这代理人嘴可不紧，”蓝少阳眼神犀利，看的谢怡然心里一阵紧张，“你就不怕我套你话？” “不怕啊。我也可以从你这边套话。”谢怡然调皮地抖了抖眉毛，“就看谁套得过谁了？” 蓝少阳哈哈大笑，随即正色道：“那你怎么看待这案子？我做的对吗？” 谢怡然说道：“我不了解资本运作，但这股份肯定是费家的，你不对。” 蓝少阳用微笑掩饰尴尬：“你想多了。那股份还是董大强的，我又没吞股份。” “但那也是董大强从费家骗的，少阳，收手吧。”谢怡然劝道，“公道自在人心。” 蓝少阳摇摇头：“法律上我没有瑕疵。法律是拿来利用的，不是遵守。”之后他不满地说，“怡然，我是你未婚夫，你不能这样对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跟站在我的立场上。” 谢怡然不敢刺激他，只好说：“我担心你万一你为这事坐牢，怎么办？就算没有违法，要是他们狗急跳墙，你出事怎么办？我怕……当小寡妇。” 蓝少阳心里一阵激动，将谢怡然拥入怀中：“老婆，别害怕，我怎么会出事。”之后他看着谢怡然，“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谢怡然摇摇头：“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钱。” 蓝少阳转移了话题：“老婆，今天我们是出来享受自然的，不要谈这些扫兴的话题了。”他温柔地抚弄她的头发，眼神宠溺，“来，参观下我们的卧室，全景天窗。” 谢怡然跟着他走进去，卧室超大，落地窗甚至是转弯的，占了两面墙，光线非常好。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漂亮的房间，倒不是屋内陈设多华丽，而是氛围。 窗外小鸟啁啾，屋内阳光直射进来，庭院里大树阴影投在玻璃上，暧昧不明，让人十分放松。 “普通住宅可没法安转角窗户，有这么好的光照，”谢怡然感叹，“还是住别墅好。大庭院，到处郁郁葱葱，看着心情就好。” 蓝少阳点点头：“有钱是好。小时候没钱，住阴暗潮湿的土坯房，跟哥哥分一个红薯吃。物质条件贫瘠，会让人对生活绝望。我对哥哥说，以后一定赚很多钱给哥哥。”他又有些愧疚，“还是国家政策好，免了学费还给低保，我跟哥哥才能接受高等教育，改变命运。” “既然如此，至少得学会回报社会吧。”谢怡然提醒道，“你是不是该捐资助学什么的？” 蓝少阳挑了挑眉：“当然会回报。”他朝她眨眨眼睛，“我们生个孩子，就是给国家输送人才。” 说罢，蓝少阳的手自然地搭上谢怡然的肩头，将她的脸温柔地拉过来，两人之间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呼吸声清晰可闻，“怡然，我尽最大努力付出诚意了，不信你看不到。” 第179章 谢怡然遭遇至暗时刻 谢怡然装作不满足的样子：“那我若要求，你把所有的财产都划到我名下呢？” 蓝少阳迟疑了一瞬，点点头：“可以。”他深情地说，“只要你身心都交付给我。” 谢怡然一愣，她已经知道蓝少阳的真实身份了，自然不能答应：“少阳，别开玩笑。再说也没准备，万一怀孕……” 蓝少阳拥她入怀：“怀孕了更好，婚礼和孩子的满月一起办。”他将她温柔揽入怀中，喃喃叫道：“怡然，怡然……” 就在这时，谢怡然看到蓝少阳眼皮不停地抖动，似是非常困倦，他说道：“怡然，我好瞌睡。”之后就“咚”地倒在床上。 “少阳，少阳？”她试探地大喊。 蓝少阳呼吸均匀，已经陷入沉睡状态。 谢怡然伸出手，往蓝少阳外衣内袋摸去。 她心跳很快，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手指不停发抖。 就在这时，床上的蓝少阳突然睁开眼睛，“忽”地坐起来：“谢怡然，你够了！” 她的表情仿佛被雷劈过，惊恐地望着他。 “走之前，你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还开玩笑说，不会打电话给你的。”蓝少阳的目光如炬，“所以，电话不是你妈打的，是给凌寒打的么？” 谢怡然刚想说话，蓝少阳二话不说，狠狠地反剪了她的双手。她不想说话了，承认自己脚踏两只船，比让蓝少阳知道自己是警方的线人更安全。 “你给他偷密钥，就是要帮费家是吧？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可你都辜负了。既然你送上门来了，也别怪我不客气。”蓝少阳将她推倒在床上，哗啦将她的衣服扯下一块。 她“啊”地哭叫，拼命挣扎。 他用尽全身力气，“啪”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眼冒金星，意识模糊，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谢怡然发觉身上不着寸缕，身体某处刺痛。 男人正趴在她身边，温柔地看着她：“你醒了？” 谢怡然下身疼得厉害，反应过来：“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扯过床单遮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吐了蓝少阳一口，“你这个禽兽！” 蓝少阳脸上都是口水，却不为所动，狠狠地抓着她的手：“为什么你还是……处女？”他瞬间满脸愤怒，甚至是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身体回应我，嘴里叫着凌寒的名字？” 他愤怒地大叫：“谢怡然，你这个贱人，我对你那么好，你还忘不了他么？”之后拿出密钥，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今天知道，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给他弄密钥。” 身体的疼痛让她下不了床，她勉强扶着床头才站稳：“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戳破我？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不会饶了你！” 蓝少阳没有任何表情：“也挺好，这样我得到你的身体，毫无愧疚！”蓝少阳逼近她，“报警？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自愿跟我来的别墅。来的时候应该就有这个觉悟，这种事，水到渠成。” 谢怡然怒火中烧，讽刺道：“水到渠成？你明明用的是强制手段。”她指着他的鼻子，“你对我们的感情根本没有自信！” 蓝少阳握住她的手，愤怒地看着她的脸：“我是没有，因为你还想着那个人！” “我问你，你有没有拍照片？”谢怡然警惕地问。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会做那样的事？”蓝少阳愕然，仿佛受了侮辱，“你是我的女人，万一照片真泄露出去怎么办？叫别的男人看到吗？” 他恳切地看着她，“怡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计较你给我下药偷密钥，我也不会计较你帮凌寒做事。”他眼神卑微，“我会对你负责，我们马上结婚，我会给你时间，你忘了他好不好？” 谢怡然没想到事情暴露后，对方竟然这个态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口气：“我心里很乱。几点了？” “下午五点半。”蓝少阳看了眼手机，“怎么了？” “带我下山，买事后药。”谢怡然惊恐地说，“我怕怀孕。” 蓝少阳恳求道：“怀孕就生下来，还怕我养不起宝宝吗？” 谢怡然狠狠地瞪着他：“刚才给你下过药的，孩子能健康么？”她催促道：“我们快回去买药。” 蓝少阳狡猾地笑：“我根本没喝。”之后摇头：“我不能带你下山，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好，那我不走，在这儿等你买药回来。”谢怡然坦然地说。 蓝少阳转身走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声音低沉地对谢怡然说：“委屈你了。我去买药，把你捆起来，你不要动，就不会有痛苦。” 他将谢怡然的双手反绑，牢牢捆住，之后将谢怡然带去了地下室。 谢怡然边哭边拒绝：“蓝少阳，蓝少阳……我求你，我怕黑，你把我关在小黑屋，我会很怕很怕。”她哭声越来越大，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为什么伤害我？为什么？” 蓝少阳一下子心软了，手无力地垂下来，眼里只有心疼。 “好，我带你买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费家。谈判完后，我们准备婚礼。”蓝少阳妥协，“怡然，你别怕，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伤害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计较。” “可那也得先领证。”谢怡然嘟囔着。 蓝少阳摇头：“我不能跟你领证。” “为什么？你不是要给我一个家吗？”谢怡然故作疑惑地问。她知道蓝少阳做的身份是假的，如果领证就会被人发现。 “就是不能。”蓝少阳不容置疑，“我会兑现诺言，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也永远不会伤害你，但不能跟你领证。” 谢怡然反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冷冷地说：“你刚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要拘禁我，怎么可能跟你领证？” “可你就不过分了吗？你明明跟我在一起，却想着别的男人。你为了别的男人给我下药，偷密钥暗算我。你又何必呢？你要什么我会不给你？”蓝少阳眼神重新变得犀利，“那天我看到你跟凌寒见面了，你的表情对他余情未了！” 谢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跟踪我？” “对，我还看到你去了市公安局。说，去干什么了？”蓝少阳眼神凶狠。 谢怡然眼珠子转了两圈：“哦。是去给公司备案，财务章法人章是要在公安局备案的。”谢怡然反问道：“你很忌惮我去公安局？” 第180章 谢怡然的恳求 蓝少阳回道：“普通人谁会没事去公安局。”之后他不舍地说，“事后药就算了吧。那东西伤身体，我不想你吃。我们等等，要是你怀孕了，我也能高兴一下。怡然，我们结婚吧，我打算在东湖国宾馆办婚礼，请亲朋好友为我们祝福。你说好不好？” 见他不肯下山买药，还扯到婚礼，谢怡然冷冷地说：“打住！我难受得很，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她勉强走了两步，疼得“嘶”地叫了一下。 蓝少阳扶住她，心疼至极：“老婆，我，我……” “别叫我老婆。我不是！”谢怡然骂道。 她勉强走到卫生间，将带血的内衣收到包里藏好，这是证据的保管好。 她刚准备给凌寒发短信，让他报警，蓝少阳却“哗啦”闯进卫生间：“别耍花招。” 她惊慌地大叫：“你干嘛？我没有隐私吗？上厕所也跟着！” “对，以后什么事都要当着我的面做。”蓝少阳恶狠狠地说。 “你变态！”谢怡然要伸手打他，却被蓝少阳狠狠地反捏住双手，“你也知道我是变态！你真有种，竟然敢耍变态！” 之后，蓝少阳步步紧跟，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看样子是要耗死她。她心里暗叫不好，却毫无办法。 他跟她跟得太紧，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不一会儿，冯杰的电话到了，蓝少阳接起来：“谢谢，都办好了是吧？” 之后，蓝少阳深情地谢怡然说：“我是群阳创始人，按照规定，不能抛售全部股份，才留了百分之十。除此之外，全部财产都转移到你名下了。” “何必这样？”谢怡然有些感动。 “我说了要对你负责。”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自豪，还有一点无辜：“你现在是身家几十亿的富婆了，还是美金。” 那样子，很像谢怡然小时候养过的小狗。 那次小狗给她叼来一个玩具，求她夸奖就是这样的表情。 谢怡然抿了抿嘴，讽刺道：“嗯。多谢。” “怡然，我们生个宝宝。无所谓结婚，但要只有宝宝了，我们就永远有羁绊。”蓝少阳满怀憧憬地看着她。 第二天就要见面谈判，凌寒约见了冯杰晚上见。 他毫不避讳：“冯杰，蓝少阳就是薛群是吧？” 冯杰骇然，矢口否认：“不是，你弄错了。怎么可能？” “还想瞒我？”凌寒冷斥，“行了。这事警方已经查出来了。你知道薛群是薛家收养的，他的dna结果就能确定他的身份。瞒不住的。” “真的吗？”冯杰仍旧勉强应付：“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即便是收养的，你能找到他亲生父母？” “哼，不劳您操心，警方已经找到他亲生父亲了，dna鉴定要不了多长时间。”凌寒说道，“你要是协助我们把费氏的股份还回来，我就给你争取宽大处理。怎么样？配合我们，少坐几年牢？” 冯杰不傻，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颓然地说：“好，我配合你。” 董志辉正在大哥介绍的修车铺工作，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过来问：“董志辉，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三十一年前，你正在服刑，你老婆是不是把刚出生的孩子送人了？” “是。怎么了？”董志辉心里一惊。 “找到你疑似你孩子的人了。”警察说：“麻烦配合我们做下dna鉴定。” “好，好。”董志辉喜不自禁，“我配合。” 蓝少阳带着谢怡然和冯杰和费雨轩、凌寒见面了。 蓝少阳看凌寒就来气，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别人家的事你还不肯放手？” 谢怡然脸色苍白，走路有些不稳，神情憔悴，凌寒担心地看着她，仿佛没听到蓝少阳的话。 “问你话呢？”蓝少阳逼视着凌寒，“你盯着我老婆看干嘛？” 凌寒失声问道：“你老婆？你们结婚了？” 蓝少阳挽着谢怡然，霸气地回应道：“我们马上办婚礼。怎么，要不要给你发个请柬？”之后，故意朝着谢怡然说：“老婆，昨天我们共度良宵，我睡的真好。” 谢怡然面如土色。 凌寒大脑充血，一拍桌子：“蓝少阳？”他想了想今天来的目的，勉强按捺住：“股份的事怎么说？” 蓝少阳耍无赖：“我没错啊。超过一半的股份要求授权人家公司帮我们出售基金，怎么不行。” “可现在没有一半了。”凌寒讽刺地看着他，“冯杰投了反对票，就少于一半股份了。” 蓝少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了：“什么？冯杰你，你？” 一个声音响起：“蓝总，抱歉，我只能反对了。” 第181章 谢怡然身心受创 来人正是跟蓝少阳一起的冯杰。 “冯杰，你怎么敢这样？”蓝少阳狠狠地望着他。 冯杰不安地搓着手：“少阳，这……” 蓝少阳冷笑一声，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暴露身份了，后背发凉，勉强应付道：“即便放弃授权，之前已经授权的也生效。” 凌寒冷笑：“冯杰已经交代了，所谓授权公司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些奢侈品交易根本不存在。即使你不承认，你授权的公司经得起查吗？” 蓝少阳短暂地失神了一瞬间，便恢复平静：“这样啊。好，我认输。你把我抓起来吧，只是你急着，需要我亲自处理的我绝不去处理了。”他朝冯杰看去，“你们以为群阳总部那些人会听你冯杰的？你只是个律师！业务是我掌控的。” 董大强站出来：“就算没有冯律师，还有我呢，我是群阳董事长，就不能处理吗？” 凌寒第一次真正抬起眼睛看董大强。 蓝少阳讽刺地嘲笑：“你这个只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废物！你要是能罩得住群阳，我跟你姓。” 凌寒冷笑一声：“也许你还真的该跟他姓。”他正在等蓝少阳跟董志辉的亲子鉴定结果。若是是的，那这两人是堂兄弟，自然一个姓。 费雨轩在一旁观察良久，才冷冷地朝蓝少阳开口：“只要有授权，我可以去处理群阳业务。” 蓝少阳悻悻地说：“真有你的！” 随后赶到的警察冲了进来：“蓝少阳、冯杰，你们涉嫌不正当交易，董大强，也请你回去配合调查，”随后，将三人带走。 凌寒赶忙拉住谢怡然：“怡然，你怎么了？” 谢怡然面色苍白，不说话只是摇头。 凌寒拉着谢怡然到无人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蓝少阳做了什么？” 谢怡然无力地蹲下去，抱着自己。 凌寒轻轻拉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回事？怡然你说啊，我才能帮你。” 谢怡然身体猛地一抖，人却挣开了，仿佛凌寒是危险的东西。 凌寒心里疑惑，谢怡然好像特别害怕他。 他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用尽量用温和地问：“怡然，蓝少阳欺负你了是不是？” “昨天，他把我叫到山间别墅，我本想趁机下药拿他的密钥，他反而把我……”她小声地说了一句，之后再也说不出话，只顾啜泣。 凌寒气血冲到脸上，眼眶发红，牙齿战栗，“咚”的一声锤了桌面，样子甚是骇人。 俄顷，手上冒出殷红的血，谢怡然惊恐地“啊”了一声：“你的手。” 他并不管伤口，叹了口气，拨通了才离开的警员的电话：“把蓝少阳私下打一顿！”他顿了顿又说，“算了。” 谢怡然捂着脸，转身就走。 凌寒拉住她：“你去哪儿？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先去医院，再配合警察取证。” 她眼神惊恐，挣脱了凌寒，仿佛凌寒是怪物：“蓝少阳说我是自愿去的，我们本来就是恋爱关系，警方未必会采信我的话。” “确定他使用了暴力？”凌寒着急地问。 “嗯。”她声音小得像蚊子。 “妈的，畜生，那就是性侵无疑。”凌寒的呼吸急促，断然肯定道，“证据保留了么？” 听到性侵两个字，谢怡然的脸色“哗”的一变，过了很久才说：“嗯。” “走，我陪你去医院，之后去警察局。”凌寒再次拉起她的手。 她奋力挣脱，身体微微发抖。凌寒终于明白，她刚遭受过暴力侵害，而自己也是男人，此时她非常排斥自己，便不再勉强。 “你妈妈知道了么？”凌寒问道。 “啊！”谢怡然爆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喊叫。 凌寒明白了，谢怡然并没有告诉母亲，显然也没有告诉闺蜜。他朝后退了几步，不再试图靠近谢怡然，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慢慢说：“怡然，你要坚强，现在只能靠自己。你害怕我是吧，我找个女警察陪你。” 谢怡然眼神茫然，勉强点点头。 凌寒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女警察赶过来。 见谢怡然身上显示出明显的应激反应，呆呆傻傻，凌寒没法待下去，只好对她说：“我先离开，她是专业人士，会帮你。以后我会以你不排斥的方式，陪在你身边。” 女警察态度温和，抱了抱谢怡然：“谢小姐，不怕了，你现在是安全的。这事不是你的错。我们会对这件事保密。先去医院看看您身上是否受伤，我会一直陪着你。” 女警察的安抚谢怡然放松了几分，她点点头。 凌寒进了审讯室，见到了坐在审讯椅上的蓝少阳。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连踢带踹，专朝蓝少阳的脑袋打。蓝少阳是坐着的，手被扣住，根本无法反抗，就这样挨了凌寒三四下，才有人来拉开凌寒。 凌寒被两个警员死死地按着，却差点挣脱，他像恶狼一样朝蓝少阳叫道：“老子弄死你！” “怡然，怎么不接电话？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急死了。听说蓝少阳被抓了？”杨春打来电话。 “嗯。”谢怡然正在医院等候检查。 “天哪！那该怎么办？”杨春关切地问，“是分手吗？还是？” “分手。”谢怡然冷冷地说。 “哦。”杨春赞成道，“他是有错。怎么能做出中饱私囊的事儿，被抓也是罪有应得，你别太难过了。要不要我去陪你？” “不了，最近公司很忙，我会经常加班。”谢怡然怕自己憋不住哭出来，赶紧挂断了电话。 从医院回来后，她去了公安局，上交了物证，又录完口供，浑身就像虚脱了一样。凌寒在公安局门口等着她。谢怡然却依然拒绝靠近，凌寒无法，只好让女警察陪谢怡然回家。 到家之后，凌寒打了谢怡然的电话：“怡然，接电话没问题吧？” 谢怡然声音没有一丝活气：“没问题。” 凌寒感叹地说：“那就好。只好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好。”他心疼地说，“别害怕，蓝少阳罪孽深重，会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谢怡然仿佛置若罔闻，咬着嘴唇：“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请你以后不要联系我了，好么？” 凌寒愕然，半晌才答应：“好。”他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涌了上来，声音逐渐哽咽：“怡然，都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我不该让你接受线人的任务，我不该对蓝少阳抱有侥幸。” 耳边传来谢怡然一阵压抑的哭声，哭声越来越惨烈，凌寒根本听不下去。 “你别哭了，我马上挂电话。”他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她现在身心受创，再去强求她，实在是残忍。 第182章 表面年轻内心老头子的费雨轩 接下来谢怡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强求也无益，便坐起来，去了书房看书。 书架上大部分是爸爸买的书，她随便抽了一本拿出来看。 里面有爸爸做的手工书签，睹物思人，她又哭了起来。想到受到的侵害，她更加难过了。要是爸爸在的话，她也不必为了扳倒吴玉芬做线人，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这时候，她模模糊糊，感觉眼前出现人形轮廓，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她知道那一定是爸爸。 “爸爸，你还好么？”谢怡然含泪问。 爸爸的脸看不清，但声音很清晰：“孩子，你受委屈了，可爸爸帮不了你了。爸爸离开了，你妈是最难接受的，帮我劝劝妈妈。”爸爸强调，“孩子，凡事往前看。” 谢怡然含泪拼命点头：“爸爸，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爸爸摇摇头：“说什么傻话。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人生很短，顾自己的精力都不够，何必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爸爸完全因她而死，却不让她复仇，谢怡然绷不住了，“呜呜呜”大哭了起来。 “怡然，怡然你怎么了？”梁敏慌张地摇着女儿，试图把她弄醒。 谢怡然恍惚地坐起来，这才发觉是一场梦，泪痕犹在：“妈，我梦见爸爸了。” 梁敏将女儿抱在怀里，轻抚女儿的头发，禁不住泪水长流：“别难过，乖乖，迟早我们一家人会团聚的。” 连续几天无法入睡，谢怡然的精神濒临崩溃，那种睁大眼睛直到天明的感觉，十分痛苦。 她去了医院的心理门诊，想着哪怕开点安眠药，能睡着也是好的。 “这四五天大概只每天睡三四个小时。”谢怡然木然地描述着，“思维很慢，有些话到嘴边实在想不起来，感觉说话都费劲，吃饭也很困难，吃不下去，吃完就吐。” 医生问道：“最近是不是受过重大刺激？” 谢怡然木然地点点头：“医生，你给我开点安眠药吧，我估计是神经衰弱，睡不着好难受。” 医生哼了一声：“你这是抑郁症状。不是安眠药能解决的。” “抑郁？”谢怡然仍然木然地问，“怎么治？” 医生认真地看着她：“抑郁症是可以痊愈的，你要有信心，但需要一个过程，只能靠你自己。按时吃药，按期复诊，就这么简单。” 谢怡然呆愣地点点头：“哦，好。那能开点帮助睡眠的药么？” 费雨轩去律师事务会见杨春。 “杨律师，群阳公司的授权办好了吗？”费雨轩问道。 “办好了。你真打算去美国管理群阳？”杨春问道。 “唉，没办法，不去又能怎样，群阳的管理者都进去了，我不接手，等着破产吗？”费雨轩无奈地说。 杨春表示理解：“你才23岁，群阳那边都是华尔街精英，是挺难办的。” 费雨轩说道：“公司管理我倒并不害怕，只是在红杉资本做得很好，还想扎根的，如今只能扔下了。” 杨春好奇：“你不觉得群阳会很难应付么？美国的监管部门、公司里那些人精、麻烦的流程，你没想过么。” “哼，15岁起就管理团队了，负责解决销售问题。我也非常抗拒，可我爸非逼着我做。初中生能懂什么，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刚开始那些大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费雨轩露出上位者的锋芒，“不过那些鄙视逼着我成长，我找到了滞销的原因所在，并非质量或者价格，而是根本没有合适的露出渠道。我联合公司元老，写了四十多页的调查报告，迫使我爸爸花了巨大代价，用三年时间建立渠道供应链，他逃避这个问题都十多年了。” “啊？这么厉害的？”杨春惊讶了。 费雨轩脸上浮起淡淡笑容：“很多人都劝过，让他建立销售渠道，他没当回事。因为老渠道勉强能维持，新渠道要花十几亿，还要全力以赴。” 想起往事，他忍俊不禁：“本来是他逼我管理公司，我却反过来将了他的军。还记得当时我爸的表情，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愤怒，哈哈哈。” 杨春佩服地“哦”了一声，不解地问：“那你毕业后怎么不接班，而是去了红杉投资？” 费雨轩面带微笑：“姐姐，现在早就不是实体经济的黄金时代了，最赚钱的是资本运作。只有接近钱，才能挣到钱，所以我大学就选了金融专业，打算毕业后进投资公司。红杉资本是我本来的目标，毕业后，我打败众多竞争对手，终于凭着能力做了董事长助理，只是刚开始他并不看重我，我花了半年时间赢得他的信任。” 杨春愣住了，这是个什么狼灭，她又问：“你那么喜欢赚钱，很缺钱么？” 费雨轩摇摇头：“我不喜欢买游艇赛车，也不在乎住豪宅，连衣服我都不怎么买。就是喜欢买游戏装备，但也花不了几个钱。不过，我对金钱运转的规律感兴趣。15岁一开始管理公司，要解决的都是赚钱的问题。”他眼中闪着兴奋：“每次赚到钱了，就非常有成就感，比花钱更快乐。我大学学费都是自己赚的，不让爸妈给钱，就是逼自己想办法。” “那你以后不接班吗？”杨春不解。 “再说吧。我不想回公司，是怕自己身在其中做了错误的决定还不自知。很多富二代接管家族企业后没几年，公司就破产了。是他们不够勤奋吗？事后复盘才发现，如果他们吃喝玩乐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未必会破产。他们就是太勤奋了，就是太想证明自己比父辈强，想在家族企业做一番事业。但他们还真不如父辈，那就是不肯亲力亲为。”费雨轩理性地说，他认真地看着杨春：“我不能犯这种错误，远离费氏让我更清醒，更能意识到费氏的问题。也许过几年我会去接班呢，到时候犯错的可能性会小得多。” 杨春呼吸停滞，浑身血液几乎要凝固了，她钦佩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孩，他在谈事业时，完全不像23岁的年轻人，跟老头子似的。 第183章 婚姻菜单起争端 费雨轩适时地说：“虽然你比我大，但我的思想比你成熟。是否成熟要看阅历，而不是愚蠢地看年龄。”他有些害羞地偷瞄了杨春一眼，“我都不在乎年龄，你何必在乎？” 杨春难得地红了脸：“小弟弟，你在说什么？太自大了！” 费雨轩毫不退让：“我是否自大还有待商榷，”他犀利的眼神逼视着杨春，“可你以年龄来判断人是否成熟，倒是不折不扣的蠢。” “你！”杨春气急，举起拳头就要锤他。 他紧紧地攥住杨春的手，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杨春被他抓得动弹不得，他欺身靠近，吐气如兰：“论力气，我肯定比你大。” 杨春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抽回手，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般噘嘴，想了想自己也太无聊了，便“噗嗤”一笑。 “女孩子不都想永葆青春么？所以，你该找的不是年龄比你大的男人，”费雨轩笑得很阳光，“而是能让你像个小女孩的。” “说正经的，你以后想做什么？”杨春歪着头，好奇地问。 “你对我这么好奇，不会有别的心思吧？”费雨轩的眼中含着一汪水似的，“我告诉你了，你怎么回报我？” 杨春面红耳赤，她的确对他很好奇。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想什么，以后要做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 是的，虽然她是女人，但却内心比男人更希望在行业内大展宏图。虽然她现在做得还不错，但远没达到行业顶级，她要继续努力。 当然要跟最优秀的男人取经，探讨下如何变得更加优秀。 “你不说就算了。”杨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也没什么，建立全球商业版图。”费雨轩侃侃而谈，面带憧憬，“我在红杉看到太多的公司，很明白费氏的问题。产业链太单一，产业结构老化，市场狭窄。” “工作还顺利吗？”季甘霖来接杨春。 “还好。不过接下来事情更多了。”杨春叹了口气。 “累了就回家，我养你。”季甘霖包容地说：“你这几年也辛苦，趁着结婚，回家相夫教子。” “你养我？”杨春轻嗤：“虽然辛苦可充实，在成长，有成就感。回家相夫教子，你觉得我是那块料吗？” 季甘霖有些不解她突然来的火气：“你怎么了？” 杨春双手交叉，一副防备的样子：“你来接我干嘛？” 季甘霖眉头一皱：“你忘了？不是说好今天去酒店定菜单吗？” 杨春这才想起来，四个月后就是婚宴，今天要去拟定宴席菜单。两人一起到了酒店。 “佛跳墙、燕窝、八仙过海闹罗汉、开水白菜、清炒露水菌？”杨春不解地问，“这都什么啊？”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这几个都是八大菜系的顶级菜品。两位新人希望能奉上品质佳肴，我们特意挑选八大菜系里最贵的，也是对品质要求最高的做成菜单。” 季甘霖也点点头：“佛跳墙，燕窝啊，一看就是很贵的菜。又比较清淡，都能吃，婚宴都是一大家子人来，没有人会不满意。” 杨春深深叹了口气：“这菜我可不要，我要的是澳洲龙虾、日本和牛、俄罗斯鱼子酱、意大利白松露、蓝鳍金枪鱼的鱼生。你们能做吗？” 工作人员说道：“可以是可以，但都得空运来，新鲜度要打折扣了。” “那也比这些好。”杨春不服气地说。 工作人员走后，季甘霖问：“春儿，为什么要这样的菜？都是外国人吃的，你确定大家会喜欢？” 杨春有点生气：“我要的不是大家觉得贵的菜，而是一吃难忘的。我的婚宴必须独特。”她定定地看着季甘霖：“相信这些菜品大家都不经常吃，这样才能留下印象。我希望有人说，还记得在我们的婚姻上吃到过这种牛肉，我要的是独特性，你理解吗？” 季甘霖也火了：“你只想着独特，根本就没考虑来参加婚宴的人。这些都是冷餐，看起来就凉飕飕的。我们中国人习惯吃热菜，也许根本就吃不惯！” “婚宴本来就是来定，我的婚宴要上什么菜品，还得管客人的想法？”杨春也毫不相让，“现在的婚宴，十桌有九桌会上佛跳墙，简直令人瞌睡！” “可你这完全就是乱来！”季甘霖生气了：“婚宴不一定多出彩，至少要中规中矩，标新立异不可取。让客人吃一肚子冷飕飕的东西，拉肚子怎么办？小孩子不吃怎么办？” “好，你定，你就一个人结婚吧！”杨春说不过季甘霖，气愤地转身走了。 季甘霖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订好了菜单，才追杨春去了。 “你还闹小孩子脾气么？都多大了？三十岁的人了成熟点好么？”季甘霖啪啪啪地骂，“我都三十四了，结婚之后马上得要孩子。你这样，怎么当妈？” “要孩子？”杨春本来不想理他，被他这句话炸了出来：“一结婚就要孩子？你当我是什么？要了孩子矛盾更多，搞不好会离婚！” “哪家不是磕磕碰碰过来的，怎么动不动就提离婚？”季甘霖不解地问，“再说你都三十了，生育期不等人，再不要孩子，等着年老卵子失活，以后生不出来吗？” 第184章 凌寒在腾宇受挫 “好啊。你嫌弃我年龄大是吧？”杨春冷冷地瞪着他，“行，你去找小姑娘吧，反正你是大老板，根本不缺年轻女孩生扑。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杨春，别这样任性好么？”季甘霖说道，“我们在一起也不容易。彼此能看对眼，就是最好的选择，你还要折腾到何时？” 对方还在拿年龄制造焦虑，杨春心里更堵了，冷冷地说：“季甘霖，我想了很久，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分手吧！” 杨春余怒未平，拨通了谢怡然的电话。 “怡然，季甘霖让人火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杨春语速很快。 “我在家呢。”谢怡然的声音空洞得不像人，“你来我家吧。” 才几天不见，谢怡然仿佛变了个人，眼窝深陷，脸上没肉，眼神无光。 “怡然你怎么了？”之后她反应过来，“哦，是蓝少阳被抓的事？其实他对你还不错，留给你那么多钱。你会去看守所见他吗？” 谢怡然恍惚地摇摇头：“要断就断干净。那些钱我不会要的。” “啊？可惜了。”杨春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你看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遭受什么暴力了呢，看起来好像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谢怡然这才看了她一眼：“是吗？” “是。”杨春说道，“你好像很丧。是不是被打劫了？” “我没事。”谢怡然看着杨春，“季甘霖怎么气你了？” “三观不合！他的思想古板老旧，完全不像年轻人。我曾经想象过婚后生活，想想就窒息。跟他是过不到一起去的。”杨春余怒未消，“我也是着急年纪不轻了，赶快定下来。可越着急越出问题。他不是坏人，也愿意付出，但他真的不适合我。” 凌寒已经进了腾宇总部，可发现事情非常棘手，别的不说，几乎没人听他的调配。 他一上来就是腾宇副总，没有一点根基，下面的人都不服气。之前秦宇杰又是负责这块地，袁楚妍就使劲使坏。 而在凌寒看来，他这个副总也做得憋屈。 之前，吴玉芬是分管业务的副总，她引退后，就直接将业务线给了女儿袁楚妍，凌寒只得接替秦宇杰的行政人事这部分业务，做一个边缘化的副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跟核心业务是没有交集的。这样的话，根本就不要想接班了。 这天，手下的人力资源部裴部长不阴不阳地说：“凌总，这阵子公司高层动荡，好几个人中层都辞职走了。” 凌寒看着她，佯装好奇问道：“是吗？他们走的时候说原因了吗？” “我后来私下问了。”裴部长没好气地说道，“有一个说公司上层由袁氏家族把持，上升无望。还有一个说，本来指望袁氏两个人走了，公司会外招的，没想到又派了袁氏家族的人来。还有一个说……” 凌寒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行了，我知道了。” 这裴部长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们走都是因为你。但凌寒根本不会接受这个理由，因为中层晋升一级也只会到总监，公司vp级别的高层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他没法反驳，裴部长非常难缠，思维逻辑清晰，态度咄咄逼人，并不是个头脑简单的。 裴部长冷笑：“凌总，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么确认，总部的业务都要运营不下去了，再不处理，公司会瘫痪。你知道，咱们人力资源部除了负责总部直属业务的人员招聘，也要负责给各分公司输送人才。我们的压力本来就大。” 凌寒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愤怒：“我自然会想办法。但你作为人力资源部部长，人员流失这么严重，跟你就没关系吗？” 裴部长义正言辞地说：“你别乱攀扯，走人是业务部那边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是想甩锅吧？帅不到我头上，我只是总监，又不是公司负责人。” 言下之意，如果搞不好，最终倒霉的是袁家人。 跟裴部长再吵也不会有结果，凌寒努力平静下来：“那你就没再招人么？” “招了啊，没招到！”裴部长忿忿不平道，“你以为招聘很简单？都到十二月份了，都等着过年了发年终奖，谁会在这时候跳槽。” 凌寒建议：“提高工资呢？” “没用的。大少爷，您倒是使钱使惯了，提醒你一句，这是招聘领域的共识，有钱也不一定能解决人的问题。我们国家够有钱的吧，可动漫就是比不上小日本。”她摸出手机瞟了一眼，“我还要赶新的招聘会，先走了。” 裴部长转身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只会花钱的废材”后，潇洒离开。 凌寒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她扬长而去。那次他听到裴部长跟别人闲聊，就说他除了绯闻啥都没有。他知道，她是把自己看成废物了，所以才这么嚣张。 裴部长以为袁家实在没人了，才不得已派了自己来。 还没想好对策，一阵“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响起，是袁楚妍，她门都没敲长驱直入，毫不掩饰地对凌寒发难： “我说弟弟，人力资源部怎么搞的？八个离职的经理，到现在才到位一个。好几个区域都缺话事人！西南核心区域更是没人管，不得已只好我代管！下半年市场行情这么好，工作没人做怎么行？”她瞪着眼叉着腰，仿佛要把凌寒生吞活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快点给我找人！” 自从凌寒来了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 凌寒理解，大姐一看到他就想起妈和老公的遭遇，自然对他不假辞色。 他跟她争论：“你乱发脾气有用么？”说着就站起来，步步压迫地朝袁楚妍走过来：“别的不说，你不该反省下，为什么中层经理大量流失吗？这不是人力资源部的问题。都是你们业务部造成的。” 袁楚妍被凌寒说得没话了，她皱着眉头道：“我以后会反省。可是现在就是缺人，你赶快找人，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她巴不得人都滚蛋，就想把权力都抓到自己手里，特别是几个热门大区，看着钱蹭蹭进来她心里很受用。虽然累点儿，但有成就感。 凌寒望着袁楚妍：“人，我自然会找，可上次招聘了三个经理，为什么只有一个留下来？”他目光甚是骇人，声音也越来越大：“要是招了人，你们却留不住，我们还要招吗？你不找哪里出了问题，盲目招人就是浪费时间！” 第185章 白纯雪初露手腕 袁楚妍一时无语，她的气势软了下来，但语气却不甘心：“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去找，找到人再说。招聘合适的人，是人力资源部的责任，ok？” “不。我要求业务部开会，讨论为何流失这么严重，找到真实原因。”凌寒冷冷地说，“找不到原因就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一起完蛋。” “那是不可能的。”袁楚妍嗤笑，“离职的人还有可能说实话，在职的人是不会说的。开这种会，等于自讨没趣。” 说罢，她“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走了。 凌寒气愤得摔了笔记本电脑，刚准备下班，就听到屋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小寒，今天来给你送午餐。” 那声音太过悦耳，引得人纷纷侧目。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白纯雪。 为了进总部，爷爷按着头让他承认的。 白纯雪盘起长发，带着墨镜，黑色的墨镜衬得她肤白胜雪。 众人在各自位置上，却忍不住朝她这边看。 她一挥手，身后三四个送餐员开始工作，她招呼众人：“诸位，我是凌副总的未婚妻，姓白。初次见面，午餐我包了。是日本料理，大家别客气。” 说罢，几个送餐员就开始搭起长凳子，将餐点放好，场面煞是壮观。 有人说道：“哇塞，这家料理均价400，做午餐吃岂不是浪费？” 另外一个人说：“哎呦，你以为是大餐，不过是人家的日常。有钱人就是这么朴实。” 大家都喜滋滋地等着免费午餐。 白纯雪一边发套餐，一边客气地对人说：“我们家凌寒总说公司的人很好，我就替他感谢各位了。” 众人都感激不尽，态度恭恭敬敬。 凌寒出来看到白纯雪来给大家送餐，也面带微笑对白纯雪说：“多谢你。” 白纯雪取下墨镜：“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我去看看姐姐。” 凌寒微笑点头。 说吧，她拿着精致的盒子，朝袁楚妍的副总办公室走去：“姐姐，今天带了日本料理来，给你准备了一份特餐。” 袁楚妍一看是她，也满脸笑容：“是白小姐啊，这么客气，多不好意思。” 寒暄几句后，白纯雪就告辞了。 她又去找了人力资源裴部长：“裴部长，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特餐。”她笑容可掬，“我们家凌寒太年轻，脾气急，又是刚来，您多担待。” 上司未婚妻亲自送餐，裴部长有些受宠若惊，“你亲自送餐，真是不敢当。”她虽然认为凌寒是个废物，可看凌寒这未婚妻这么会来事，便也客气地说：“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工作。” 袁楚妍回家，钻到妈妈房间就不出来了。 这阵子吴玉芬非常无聊，快闲的长蘑菇了，主要工作就是为女儿出谋划策斗凌寒。 “妈，我今天骂袁楚风了，叫他快点给我招业务部经理。他那副吃瘪的样子真好笑。”袁楚妍忍不住笑，夸张地吐槽：“他还想找到人家辞职的原因，切～” “怎么会走了八个？”吴玉芬很惊讶，“女儿，不会是因为你不肯放权赶他们走的吧？西南大区方经理我很认可的啊，他怎么会走？” 这几个大区经理是吴玉芬让辞职的，但她没有跟女儿说，这样才自然。 袁楚妍有些尴尬：“妈，我想锻炼下自己嘛。西南大区那么好，方经理走了我才有机会插手。” 吴玉芬无语：“你这个傻子！那么多区域你管得过来吗？你要懂得放权，你是副总，不是区域经理。这样累也把你累死了，你就无暇思考公司方向了。” 袁楚妍嗔怪：“妈，那些事我想不来。做大区经理好累，公司的大方向我也没精力想。哎呀，你们真是赶鸭子上架。”她都要哭出来了，“我又怀孕了，之前有你和宇杰还好，现在我一个人，力不从心啊。” 吴玉芬明白，女儿能力有限，让她思考公司方向也没那个水平。自己刚走，女儿就镇不住手下的人，她不禁叹了口气。 “也才两个多月，要不把孩子打掉吧？”吴玉芬试探地问。 “妈！我做了三年试管才有的这个孩子。谁让我打掉我跟谁急！”袁楚妍委屈地叫，“再说，你是外婆啊，能说出这种话吗？” 吴玉芬不再说话，得想办法回到公司，哪怕不做副总也行。否则女儿生孩子了就没精力了，重心会转移到孩子身上，凌寒就会全盘控制公司了。如今，必须让公司乱起来，她才有机会重新回到公司。 下班后，凌寒跟白纯雪一起出去吃饭。 白纯雪眼中有光：“凌寒，我以前荒唐过，但我懂得分辨男人。你这种人有精神洁癖，可一旦认定就不会改变。我说得对么？” “嗯。你倒是独具慧眼。”凌寒有些微微的惊讶：“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 白纯雪笑道：“我知道。” 她如此坦承，倒让凌寒很意外。 “你何必这样？你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凌寒说道，“不如我们分手……” 白纯雪说道：“不行。那是你没意识到我的好处。我今天专门送餐，你觉得如何？” 凌寒想了一下：“嗯。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像以前，态度客气多了。” 白纯雪略一停顿：“新来的，又是副总，体会到空降的难处了吧？想必还有后妈之前的嫡系捣乱，日子肯定不过好吧？裴部长就跟你不对付。还有你姐姐，肯定为难你了。所以我专门给她们俩送餐了，也算是提醒。” 凌寒不得不点点头：“你真是观察入微。” 白纯雪提醒道：“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多就非就多。我们公司也是女人多，我还是个女管理者，更麻烦。”说完像是有些羡慕，“你是男人，天生就有性别优势，稍微施展下就能收服她们。平时不要这么高冷，给她们送个奶茶啊，多聊聊天，关系就缓和了。女下属其实也简单，一点礼物就能收买。” 凌寒冷笑：“不可能。我性格如此，做不出那样的事。”他定定地看着她，“我只讨好喜欢的人。”他想起了谢怡然，也想起为了她做的傻事。 白纯雪反而笑得很开心：“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之后她又补充道，“我最讨厌中央空调。” 凌寒虽然感动白纯雪为自己所做的，可心里一点都不想接受。他换了副表情。 “但你今天来是多此一举。”凌寒态度变冷，“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操心。” 白纯雪一愣，瞬间愠怒了：“你不识好人心。”她稳定了情绪，“我说过，你迟早会接受我。” 说罢，她不管不顾地挽着凌寒，“我有你爷爷送的手镯，是你经过长辈认可的未婚妻。走，你陪我逛街。” 第186章 情敌偶遇，分外眼红 那边，杨春满脸愁容地跟谢怡然讨论婚前想逃婚怎么办。果然如谢怡然所料，两人分手的过程非常曲折，还是没分成。最终在季甘霖的连哄带劝之下，杨春还是继续筹备婚礼了。 “我觉得他令人难以忍受，都能想到婚后生活是怎么样的了。”杨春捧着脸，神情愁苦，“怎么办？婚宴都定了。” 谢怡然这几天恹恹的，但也不得不给闺蜜出主意：“实在不行就彻底分吧。”之后又觉得太残忍，自己是季甘霖的创业伙伴，不该如此偏颇：“杨春，你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吧？才处处看他不顺眼！”她很少如此严肃地直呼闺蜜的全名。 杨春愣了一下：“我承认有喜欢的人，可我什么都没做。怡然，我已经很努力地克制了。” “杨春，当初可是你要死要活的倒追季甘霖地，如今得手了你就如此？”谢怡然不满地说，“太过分了！” 她愤怒地要站起来，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凌寒被迫挽着白纯雪，迎面遇上了谢怡然，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怡然，你怎么在这里？” 杨春正来气，质问道：“怎么？这饭馆是你凌大少开的？我们就不能来吃饭了？”她带着蔑视看着白纯雪：“就这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你也稀罕？” 谢怡然恍惚地抬头看着凌寒，刚刚恢复的心情，瞬间阴霾密布。她气愤不已，凌寒前几天才安慰过他，还说什么“我一直都在”，这才几天，却挽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在她面前招摇而过。 凌寒的手缩回去了，白纯雪有些气愤，她玩味地看着谢怡然：“谢总，正好找你有事。咱们两公司的合作，你这个老总不出面算怎么回事？好歹我们振兴的规模也比爱然大得多，你是不是太摆谱了？” 谢怡然本来浑身无力，听到对方如此不客气，便提起精神，气势如虹地反驳：“两家公司是在合作，但也有人负责具体事项。要是凡事都要老总出面，那请问你何必请那么多员工！再说了，振兴并非无利可图！是你们上赶着找爱然合作的。” 她稳稳地坐下来，双手插在胳膊前，一副俾睨的架势：“你说吧，前期爱然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公司为何管理那么混乱？是大不了的事，需要我这个老总亲自出面！要是你们那边管理有问题，我可以给你点拨一二。” 白纯雪指着她，说着“你，你”，气的鼻子都歪了，凌寒在一旁忍俊不禁。谢怡然好就好在这股劲儿，太对他胃口了。 杨春本来心情很糟糕，看了这场戏，顿时好了不少，便咂咂嘴：“白总，怎么不说话了？” 杨春哈哈大笑，“没想到纵横商界五六年，有铁娘子之称的白总，也有这一天。啧啧啧！” 白纯雪反问：“你是谁啊？” 谢怡然鄙视地看了白纯雪一眼，讽刺道：“白总，她是爱然的律师。白总号称商界妲己，这振兴一步步上位，都是靠的男人吧？张厅长，李部长，方书记，要不要我都说出来啊？”她转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凌寒，“凌总，好歹你还是个人物，娶这样的女人，你也不怕头顶青青草原？季甘霖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她知道男人最怕的是被好友瞧不起，凌寒的脸色果然一凌。 白纯雪脸色铁青，愤怒不甘，抓起一个玻璃杯就朝谢怡然扔过去。 凌寒眼疾手快，双手一身挡在谢怡然面前。 水杯带着烫烫的茶水，全泼在凌寒身上，凌寒“嘶”叫了一声。 白纯雪连凌寒也不顾，咆哮道：“凌寒，他们侮辱我不算什么，可我是你的未婚妻！说我就是说你！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凌寒低声说：“别闹了好么？万一周围有认识的，你该怎么办？” 白纯雪反应过来，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消失了。她看着谢怡然讽刺道：“不管怎么说，你还在我身边。” 见凌寒为了自己被泼茶，谢怡然有一瞬间的动容。可白纯雪这样，她看着就来气，她余怒未消，低沉了声音讽刺道：“凌总，别这么好心。你也对我说会一直在的，可话音刚落人就不在了。” 凌寒叹口气，摇摇头，不说话，眼神在谢怡然身上没挪开。 白纯雪十分尴尬，凌寒的电话却响了。 他接起电话：“什么？已经确认亲子关系成立了？好，我马上来。这下证据确凿，看他怎么抵赖。” 说完他一阵风一样走了，白纯雪忙不迭地跟在身后也走了。 见人走了，谢怡然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坐下来。 第187章 蓝少阳拼命抵抗 二人回到谢怡然家，杨春忍不住问谢怡然：“怡然，到底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凌寒对你余情未了。” 谢怡然冷笑：“怎么会？” 杨春恍惚地说：“看你们俩的样子那么痛苦，我真想跟季甘霖分手。” “是为了费雨轩吗？”谢怡然淡淡问道。 “是不想耽误季甘霖。”杨春说道，“费雨轩比我小六岁，年龄差接受不了。” “你这个手怕是不容易分。”谢怡然摇摇头。 果然，两人还没缓过劲儿来，季甘霖就找来了。 “春儿，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我还以为出事了，就来谢怡然这边看看。”季甘霖一脸焦急。 杨春叹了口气：“是出事了。出去逛街遇到凌寒和他女朋友了。”她看了眼谢怡然，“你们男人真是会信口开河，前几天还非怡然不可，这才几天，就牵了新人的手了？” 季甘霖知道新人就是白纯雪，有些害怕：“这事，我也不好插嘴。只是这白纯雪跟费雨灵不一样，这女人很凶狠，你们都别惹。知道么？” 杨春“呸”了一声，“她怎么了？你就那么怕她？我才不怕！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装！我最恨这种表面柔柔弱弱，骨子里比男人还狠的女人。”她腰一叉，“打量我不知道她的名声？她早就臭名在外了，凌寒不知道她之前的丑事么？这样的女人还敢娶回家？” 季甘霖和颜悦色地说：“别提她了好么。今天找你是我爸妈来了，想见你，顺便商量婚礼的事儿。你把精力放在我这边，好不好？” 谢怡然一听季家老人来了，便对杨春说：“春儿，你快回去吧。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好好表现啊。” 杨春不放心地看着谢怡然：“可你这几天总是没精打采的，我不陪你怎么放心。” “知道你关心我。快回去办你的正事吧。”谢怡然嗔怪地将杨春推出门。 洗车的董志辉接到公安局的电话：“什么？我儿子找到了。在哪里？好好，我去见他。”说罢，似乎有些愧疚，“可我这么多年一点父亲的义务都没尽，他不会认我吧？” 对面的警察声音冰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因为犯事入狱了。警方希望你作为家属能劝劝他。” “入狱？为何？”董志辉吓得丢下洗车抹布，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儿子怎么了？” 那边警察沉吟了一下：“他是chatyou老总，涉嫌十几亿人民币的案子。你可以去网上查查。你是否想相认？” 董志辉老泪纵横，毫不犹豫：“认。当然认。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认？” “那就好。你得说服他早日伏法。”警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局长和凌寒讨论接下来怎么处理。 凌寒表情凝重：“杨局，亲子鉴定证据虽然能确定蓝少阳是薛群，可他不签授权书，我们的人在国外就没法处理群阳公司资产啊。而且，即使他愿意签授权，群阳公司怎么办？两大主要资金来源都是赃款，这公司到底办还是不办了？按说公司是该撤销的，可都是有投资者的，一旦出事，资产会流失，我们怎么跟受害者交代？” 杨局长很沉稳：“群阳公司的资金来源虽然有问题，但公司运营本身没问题。公司可以找人接手，当然很难有人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可以分期，可以银行抵押贷款嘛。蓝少阳如果不愿意签授权，我们就让蓝少阳亲生父来劝嘛。” 之后，他又交代：“法律方面的事，公安局处理。但资产运作，要找专业人士。” 凌寒点点头：“费家的资产追索，可以直接授权给费家人，叫费雨轩。他本身就在红杉资本，对资本运作很了解。至于群阳的业务嘛，可以招聘金融专家处理。我还是去问费雨轩吧，他在圈子里有人脉。” “可以。”杨局长点点头，“只要手续完备，合理合法就行。我这边尽快拿到蓝少阳的授权。对了，一切都要尽量保密。” “亲子关系证明，你就是薛家收养的薛群，你的亲生父亲叫董志辉，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闻讯的民警怒骂道。 蓝少阳倒也不生气：“你们就是找我要群阳的授权嘛，没问题，我可以给。可是我要检举揭发一个人，除非你们让她归案，我才授权。” “谁？”民警问。 “腾宇集团的吴玉芬。”蓝少阳说道，“她手中涉及数条人命。青云设计的薛群就是死在她手上的，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谢怡然的父亲谢宇也是死在她手上的，案子虽然扑朔迷离，但一定是她指使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正当防卫，我根本不接受。” “好。这事我会去查。但不能保证一定批捕吴玉芬。”警察说道。 “你们既然打算拖延，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蓝少阳慵懒地转身就走。 听说蓝少阳不配合，凌寒来找蓝少阳。 蓝少阳不再掩饰：“又来干什么？不抓吴玉芬，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把谢怡然怎么了？”凌寒的眼神冰冷。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让她来我这边做卧底吧？既然做了，就该有做卧底的觉悟，我都没杀她，很仁慈了。”蓝少阳目露凶光，逼视凌寒：“怎么，你心疼了？你放在心坎上的女人，被我捷足先登。真有意思。” 凌寒冷斥：“薛群，你还能更无耻一些么？” 蓝少阳根本就不为所动，目光森冷：“我知道你们要我干嘛。吴玉芬，你给我抓了吴玉芬，我就配合。要不是吴玉芬，我也不会这么恨，也不会接近谢怡然，始作俑者都是吴玉芬。” 第188章 蓝少阳拒绝授权 凌寒也勇敢迎着蓝少阳的目光：“我会解决的。我正在查吴玉芬杀人的证据，好像薛磊是秦宇杰在医院拔掉管子弄死的，已经找护士证实了。但要证实他就是吴玉芬派过去的，却有些难度，秦宇杰不承认。你放心，我已经在搜集她指使秦宇杰的证据了。警方会把吴玉芬抓起来的，你还是签了群阳的授权吧。” “你开玩笑吗？秦宇杰根本不会出卖吴玉芬。你姐姐正怀着秦宇杰的孩子，会供出你后妈？”蓝少阳冷冷质问。 “蓝少阳你想清楚，群阳的时间不等人，我承诺把吴玉芬送进去，就一定会做到。你签了授权，我腾出精力查吴玉芬的事。如果你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去，群阳资产下滑，那无法挽回的资产就算在你的诈骗数额上。”凌寒威胁道。 蓝少阳冷笑：“行啊，你随便算。哼，不放我出去，就想让我签协议让出群阳？做梦吧你。” 见他软硬不吃，凌寒无可奈何地叹气而去。 看守民警叫道：“蓝少阳，你等下，有人来看你。” 蓝少阳疑惑：“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看我。” 他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那张脸想表现得亲和一些，所以在笑，可眼神仍是不羁的，他却从来没见过。他很是疑惑，这人是谁？ 那人叫道：“那个，你，唉……”一脸张皇失措。 听到对方的叹气声，蓝少阳越发疑惑：“你是谁？” 董志辉半天没说出话来，蓝少阳是何等聪明的人，想起警方曾要求采集dna信息，又看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猜到了，他不会是我亲生父亲吧？ 董志辉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无助地说：“孩子，我，我是你爸。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望你原谅，你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么。” 蓝少阳心里憋屈，不耐烦地低声呵斥一句：“走远点”，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董志辉又来了。 “孩子，我知道不配来认你。可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五十岁了，一事无成，我只有你是唯一的希望了。”董志辉老泪纵横，“孩子，我也找人了，也拿出所有积蓄，找你大伯商量，给你请律师了。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出去的。”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蓝少阳多少有点动容，他毕竟拿出实际行动了。现在凌寒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就想让他放弃群阳。如果能利用生父帮他传递消息，那就能用群阳给凌寒施加压力，他出去就有指望了。他打算试一试。 “你要是想帮我，就跟我助理联系，她在美国。让她赶快放消息说我被抓了，好捞我出去。”蓝少阳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能办成，我就认你。” 董志辉挠挠头，有些为难，他根本不知道在美国的人怎么联系。 “对了，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记住了，是xxxxxxxx，办不办随你了。”蓝少阳都没多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董志辉思虑再三，还是拨通了蓝少阳给的吕盈盈的电话。 “喂，我是蓝少阳父亲。”董志辉惶惑地说，“你知道蓝少阳和冯杰都关了么？” “什么？怎么会这样？”吕盈盈虽然慌张，但还算镇静。蓝少阳对她非常信任了，走之前让她看着公司。 “他说，叫你赶快放他们被抓的消息，这样他们俩才能出来。”董志辉说道。 那边吕盈盈“哦”了一声，明白过来：“好。我知道怎么办了。” 蓝少阳事前已经交代过，如果他在国内被抓，只有公司出事，资产下滑，他才有机会出来。此前蓝少阳耳提面命多次，她自然驾轻就熟。 没几天，群阳董事长蓝少阳和总经理冯杰出事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群阳的基金交易竟然无法上线，价格跌到地板。 国内很快得到消息，拿到授权，正准备出发去美国的费雨轩急得要命，追问凌寒：“这可怎么办？” 凌寒也很着急，照这样下去，群阳破产，到时候一分钱也追不回来了。 蓝少阳估计时机差不多了，便对狱警说：“我要见凌寒。” 凌寒坐在探视窗门口，刚准备开口，却被蓝少阳抢先了，他心里很不爽。 蓝少阳逼视着他：“只要让我假释出去，我保证不流失一分资产。费家的，chatyou的，还有增值利润，都给你们。”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凌寒冷冷的拒绝。 “那你就等着一无所有吧！”蓝少阳目光犀利，“假释而已，你怕什么？莫非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觉得我出去了就是放虎归山？” 凌寒叹气：“就算没有你，群阳也未必倒闭。” “你可以试试啊。”蓝少阳傲慢地俯视他，“你准备让费雨轩接替群阳吧？费雨轩那人我了解过，资历有限，做资产评估还勉强，卖基金就差远了，群阳交给他只会完蛋。华尔街只认我，没有我在，谁都别想救群阳。” 凌寒无奈地摇摇头，告别蓝少阳后，直接找到老杨。 老杨看着手下送来的资产评估表，也一筹莫展。 “杨局，根据最新的评级，群阳已经下降了三个等级，资产瞬间跌了20。” “照这样发展会怎么样？”老杨问道。 凌寒无奈地叹气：“20的跌幅，公司的估值恐怕要低于持有的金融资产总额，马上就得面临破产。” “那找几个操盘手呢？”老杨不甘地问。 “不可行。”凌寒发愁，“现在没人能接这个烂摊子，老天爷也不行。” “既然如此，那就假释蓝少阳吧。”老杨最终认输，“蓝少阳去了还有希望，万一真破产了，chatyou的钱追不回来，我就成罪人了。” 凌寒皱了皱眉头：“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会派人监视他，”老杨说道，“你放心，他跑不了的。” 第189章 冯杰出了馊主意 “取保候审的规则，你已经知道了吧？记住每天上报行程。除了在本地可以自由活动，去其他地方必须上报，没有经过允许不能去外地。去本地区特殊场合，比如酒吧啊，也需汇报。”看守所的狱警交代道，“能做到吗？” “能。”蓝少阳扬起脸说。 群阳情况紧急，假释出狱后，蓝少阳几乎没停留，跟冯杰等人第二天就飞往美国。 蓝少阳后，第一件事就是召开新闻发布会：“诸位，有传言说群阳的资金来源有问题，还有人说我在国内被抓了，都是无稽之谈。” 蓝少阳侃侃而谈，“出现流言的原因也很简单，群阳的业绩良好，引起了业内的巨大反响，就有竞争对手抹黑。我本来在拓展中国市场，也只好放下业务，赶快回来澄清了。我今天出现，就是对谣言有力的回击。希望谣言止于智者。” 有记者面露疑惑：“听说，您在中国涉嫌性侵，这事到底是真的么？” 蓝少阳一愣，他准备了关于金融的问题，却唯独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马上恢复了平静，沉着地问：“性侵？那请您告诉我，性侵受害者是谁？” “据说叫，叫谢怡然。”记者翻了翻手机，追问道。 “你开玩笑么？她是我女朋友。”蓝少阳说道，“来，我也不介意给大家暴露隐私了，请看看我们的合照。”蓝少阳拨了拨手机，调出一张跟谢怡然的合照展示给众人。 那张照片上，蓝少阳搂着谢怡然，笑的灿烂。 侍立一旁的冯杰立即义正言辞地说：“这位记者，这是公共场合，你再诬告陷害，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记者一副吃了瘪的表情，蓝少阳微微眯了眼睛。 散会后，蓝少阳冷漠地看着冯杰：“临阵背叛，真有你的。说说看，怎么回事？” 回美国的路上，两人刻意地没有任何交流。也许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吧。 冯杰愧疚地说，“凌寒跟我说我的罪轻，你的罪重，让我不要想顶罪。”他神情激动起来，“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没有选择。” 蓝少阳冷笑：“好。很好。”他叹口气，脸色悲切：“你破坏了我的信任，这么多年，我很难信任他人的。” “蓝总，我，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冯杰着急表态，“你想想，我们如今都是带罪之身，也只能互相相信了。” 蓝少阳表情平静：“哼，好。那得看你的表现。” 冯杰担忧地说：“估计有麻烦了，你强奸谢怡然的传闻，恐怕要传开了。” “那就从这件事开始，你说怎么办？”蓝少阳问道。 冯杰沉吟半晌才说：“只能让谢怡然发声明，她亲自出来澄清了。我先试试。” 没等蓝少阳说话，冯杰立即联系了谢怡然：“谢小姐，跟你商量个事。” 冯杰说道：“谢小姐，想请你配合我们出个声明，最好到美国亲自发表，说蓝少阳强奸一事不存在。这对女孩子的名声没好处，你说是不是。” “你疯了么？做梦，神经病！”谢怡然骂完后愤然挂断了电话。 旁边杨春看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谢怡然再也顶不住，嚎啕大哭。 杨春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却听到冯杰的声音：“怎么是你？你刚才跟怡然说了什么？” 冯杰说道：“想让谢怡然到美国来，发布跟蓝少阳是恋爱关系的证明。” 杨春骂了句神经病就挂断了电话。谢怡然幽幽地说：“你陪我去趟医院吧。” 杨春说道：“怡然，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你跟蓝少阳分手？为什么你查出了重度抑郁？蓝少阳是不是做了离谱的事？离婚那阵子也没见你抑郁。” 她又说：“这阵子陪你看病，我心里也在打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怡然还是死活不说话，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先是父亲喊冤死亡，凶手逍遥法外，之后自己被人性侵，还遭受暴力。但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抑郁也就随之而来。 杨春打通了凌寒的电话：“凌寒，怡然查出重度抑郁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谢怡然夺了她的电话，冷冷地说：“你这样，我会更抑郁。” 杨春问道：“有什么过不去的？” 谢怡然捂着嘴哭：“蓝少阳跟我分手的时候，对我用了暴力。我没想到，他抓进去没几天，就被保释了。” 杨春惊讶地说：“他用强了？” 谢怡然点点头，最近抑郁治疗有帮助，她才有力气跟杨春说这些。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父亲去世抑郁的，”杨春愤恨地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她轻拍着谢怡然，谢怡然的身体很抗拒，非常僵硬。 “怡然，你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的。”杨春哭着说，“我是杨春啊，能给你依靠的。” 谢怡然身子一颤，哭着说：“我也有错，要不是我答应跟他去，也不会这样。” 杨春哭着说：“你没错。这是蓝少阳的错。他不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能侵犯你的身体。他这是暴力。怡然你一定要弄清醒点儿，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蓝少阳涉嫌性侵的消息传播得很快，比群阳公司估值下跌的消息更引人注目。毕竟，一个正经的商业精英竟然会性侵，谁会不好奇知道这种八卦呢？ 蓝少阳实在忍不住了，联系了谢怡然：“怡然，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他说道，“你能不能来一趟美国，我们在公众面前演个戏，帮着洗脱我的罪名。你是这案子的线人，该配合我的。” 谢怡然接到电话后震惊又无助：“蓝少阳，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还敢叫我去美国？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蓝少阳叹气：“怡然，我答应你，底线是不会伤害你。” “你以为没杀了我，就是没伤害吗？”谢怡然反问，继而喝骂：“你真是彻头彻尾的自私，极端的利己！只关注自己的感受，绝不肯关注别人的感觉！我不会原谅你的！” 蓝少阳还想说什么，谢怡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到杨春掐断电话，凌寒赶到谢怡然家，谢怡然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来干嘛？”谢怡然冷冷地质问。 但她终究没关门，让凌寒进来了。 “我听师兄说，你已经半个月没上班了。我不放心。”凌寒说道，“我还听说你确诊抑郁了。” 谢怡然无声地流着泪：“可你来就能解决问题么？” 第190章 谢怡然舍身入虎口 凌寒看着谢怡然的样子，想亲近又不敢：“怡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你不能一味沉溺于痛苦，要给自己一个期限，超过这个期限，生活必须恢复正常。否则只会天天沉溺于情绪的。” 谢怡然“哇”的一声哭起来：“我好难受，他为什么可以逍遥法外？他居然还有脸来叫我跟他出现在公众前，洗脱他的罪名。” 凌寒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一把抱住谢怡然。 谢怡然没有拒绝凌寒的怀抱，嚎啕大哭，凌寒放了心，抱着她不松手：“怡然，他若敢骚扰你，我马上派人抓他回来。”他又说道，“我们让他假释了。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群阳安稳过渡后，他迟早伏法的。” “为了群阳？”谢怡然擦擦眼泪，“如果群阳稳定了，是不是就能抓他回来？” “嗯。群阳情况稳定，我们会马上出手。我们秋后算账，就能将蓝少阳抓获归案。这事涉及那么受害者，得让群阳卖个好价钱，毕竟受害者们都等着这笔钱。”凌寒解释道，“你的理解，那么大的公司，找到买家不容易，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假释他。” 谢怡然目光笃定：“好，我去美国，也能帮他找买家。” 凌寒摇了摇头：“让你做线人我就后悔了。”他倒抽一口凉气，“你去美国，他会怎么对你？鞭长莫及，我怎么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不行，肯定不行。” 他就是再想成功，也不会答应。 谢怡然却豁然开朗道：“只要能把他抓进去，我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凌寒仍然阻止：“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他是亡命之徒，很难控制住事态的，你会有生命危险。” 谢怡然只是笑，不说话，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杨春回来，不禁对着谢怡然感叹：“唉，今天的案子是孽缘啊。两个人本来是恋爱关系，女的要分手，男的不肯，就给了女方两刀，伤在要害部位，差点要了女方的命。”她无奈地笑，“我问男的，毕竟有感情，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男的说，他一想到女人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哪怕杀了她抵命都行。真是极端。” 谢怡然笑道：“好了。别说这些了，我有个事问你。” “嗯？”杨春疑惑。 “群阳的案子你知道吗？” “切，我是费雨灵的代理人，怎么不知道？” “除非有人能买下群阳，否则民众的钱就追不回来了。”谢怡然突然说了一句。 “那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杨春说道，“你也没买chatyou的产品啊。” “有关系啊。群阳卖出去，蓝少阳才能归案。”谢怡然提醒道。 “哦。这样啊。不过群阳很难卖啊，我知道的也就腾宇和费氏能买下群阳了。”杨春转着眼珠想了半天，“但费氏更合适，因为费雨灵的股份还在群阳那边，正好抵扣了嘛。” “那你能不能说服费氏买下？”谢怡然说道。 “嗯，可以一试。”杨春拍了拍手，“我跟费雨轩联系一下吧，先看他怎么说。” 费雨轩身在美国，竟然能接到杨春的视频电话，他笑嘻嘻地说：“这么久没联系我，怎么了？莫非是想我了……” “别打岔。费雨轩，你那边怎么样？”杨春问道。 “不对啊，之前你还拼命要撇清关系的，怎么主动联系上我了？”费雨轩不解，“说，有什么目的？” “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收购群阳股份？反正费雨灵股份也占群阳465。”杨春问道。 费雨轩支起下巴，思索了一阵：“好啊，可以考虑。不过你给我什么回报？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杨春“切”了一声，鄙夷地说：“说服收购群阳股份给费氏赚钱，你还找我要回报？” 费雨轩正色道：“你开玩笑吗？群阳在美国，费家的触手再长，也不会伸到这里。收购了群阳，要费很多精力的。如无必要，勿增实体，你知不知道？亚马逊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几周后会引起得克萨斯州的龙卷风。这个事没那么容易。” 杨春“啧啧”感叹：“可谁说的要建立商业版图的？华尔街这么重要的地方，也没打算插个锚点？” 费雨轩反唇相讥：“大姐，我是自顾不暇。国内的事都管不过来，干嘛老远来美国？”他讽刺地笑，“你们律师界也是吧，刑辩律师不会去接民事的案子，术业有专攻的。” 杨春说道：“那接手群阳，找你不就对了吗？你在红杉资本也是做投资的，群阳也是做投资的，专业对口，没毛病。” 费雨轩夸张地“不”了一声，“投资领域也有细分的。红杉是投资实体公司，给公司融资的。群阳是卖基金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暗暗得意，调侃道：“想要我考虑收购，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 杨春正色道：“交往就算了。请你为了自己，考虑一下收购吧。股份拿回来没那么容易。不如干脆收购了，也扩大上商业版图，一举两得。” “嗯。我正好要回国一趟，跟家人商量下再说。”费雨轩挑了挑眉毛，“不过，要是真成了，你得念着我的情哦。” 听说谢怡然在办加急签证，要去美国，凌寒赶来了：“谢怡然，你做线人已经仁至义尽，再有什么问题是警方的事，你怎么还在折腾？” 谢怡然反问：“我怎么可能不管？” 凌寒不解：“你不是看到他就气愤么？怎么还主动找他？” 谢怡然叹口气：“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手刃吴玉芬，还有送蓝少阳归案。既然前者暂时做不到，后者我又有机会做，怎么可能放过？” 两人正争执不下，白纯雪跟进来了：“凌寒，人家的事，你管什么？你眼里还有我么？” 第191章 白纯雪发怒 凌寒见她跟着自己，心中气愤：“你干嘛跟踪我？你当我是什么？” 白纯雪忍不住了：“你是我男朋友，却在深夜找别的女人，你当我是什么？” “白纯雪，有意思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凌寒冷冷地说，“要吵别在人家吵，我们回去解决问题。” 说罢，他拉起白纯雪走了。 白纯雪叫道：“谢怡然，以后别缠着我未婚夫。我把杨局长叫来了，你去找他说清楚！” 谢怡然很羞愧，恼羞成怒地说：“你们赶快走！” 房门外，杨局长带人进来了：“谢怡然，你是受害人，怎么会申请去美国面对施暴人？” 谢怡然看到杨局长进来，愤愤不平地说：“杨局长，你答应帮我重启父亲的案子，可至今毫无进展。我反而还被蓝少阳，可他至今逍遥法外……我知道，吴玉芬难撼动，但现在有机会抓回蓝少阳，我为什么不去？” 杨局长被她一番指责，无话可说。他答应重启谢宇的案子，至今却毫无进展。 谢怡然泪流满面：“我重度抑郁了，随时都想去死。我妈也是生不如死。”她停止了哭泣，声音越来越冰冷：“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虽然觉得很不靠谱，但杨局长也只能同意：“好，这次行动，我们会尽力配合。我派两个警员跟着你一起去，他们保护你的安全。” 谢怡然黯然道：“你当蓝少阳逃亡三年没有一点警觉？他所到之处安保做得非常严密。两个警员根本不行。再说，派两个跟着反而会引起他警觉。” 杨局长表面同意，但还是派人在暗处跟着。 凌寒带着白纯雪回到袁家大宅。 袁老爷子看着他俩跟斗鸡眼一样：“怎么？吵架了？” 白纯雪看到袁老爷子笑得很甜：“爷爷，凌寒欺负我，还跟以前的女朋友藕断丝连。” 爷爷看着凌寒，语重心长地说：“楚风，一是一二是二，我们之前也说好了，你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 “爷爷，我错了。这样吧，我从总部退出，不跟白纯雪结婚。”凌寒冷冷地说。 爷爷很痛心：“楚风，我顶着压力，让你进了总部，不让你后妈回去，她还在折腾你，非要回去。这时候你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凌寒更气愤：“爷爷，你何必呢？若真的想让我做继承人，直接通知就是了。还管后妈给的压力？” “孩子，你想简单了。爷爷现在根本控制不住公司。腾宇中层不必说了，高层几乎都是她的人。她树大根深，你爸爸都奈何不得。”袁老爷子无奈地说。 白纯雪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爷爷，我说了要帮楚风的，可他不愿意。”她定定地说，“我也是有自尊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退出。” 爷爷叹气：“唉，这事闹的。真对不起你，白小姐。我也是老糊涂了。”他又说，“你们在这里说清楚，我先回避了。” 白纯雪恨恨地对凌寒说：“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你不该戏弄我。”她眼角的泪滑落了下来，心中更是愤怒难忍，将手镯脱下来递给凌寒：“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知道，玩弄我会有什么下场。” 凌寒看着手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愧疚难耐：“白小姐，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他强调到，“这事跟其他人无关，你不要随便攀扯。” “你担心我找她麻烦？”白纯雪气愤骂道，“你心里就只有她，没有我。你瞧不起我是吧？她也是被人睡过的烂货！” 凌寒心中一凉，无力地解释：“她是被强迫的。你们都是女人，就不能有点同情心么？” “我不是被强迫的？”白纯雪越骂越凶，“当年爸妈不在了，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在世上。亲戚们说我才不到17岁，法律上还得要一个监护人，个个争当我的监护人，目的是侵吞我爸妈的财产。” “你相信么，包括我的爷爷奶奶也是！道理很简单，我爸爸死了，他们只能靠我叔伯养老，而我是女孩，所以要把我的钱弄到我叔伯们的兜里。我周围都是狼，都是狼！” “只有公司的法律顾问，我爸生前的朋友，这个外人给我提了个醒，让我辍学接管公司。他说法律规定年满16周岁，自己养活自己的，可以不要监护人。” “无奈之下，我以辍学为代价接了公司。却完全不懂经营，只好找能帮得上忙的人求助，就遇到了那个肯帮我的，我就只好委身与他……我是靠着男人一步步把公司做大，可我的能力也是在线的，否则公司也做不起来！” “谁比谁容易？谢怡然就比我高一等？她也不纯洁了。” 凌寒感叹：“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纯洁，而是因为她这个人。你也有难处，也很坚强，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听凌寒说得坚决，白纯雪哭诉道：“我知道你有心结。谢怡然父母双全，金尊玉贵的长大，个性恬淡，你从小家庭环境很差，就很喜欢她这份恬静。” “而我就像野草一样，十七岁就失去一切，拼命挣扎才活下来，所以我张牙舞爪不得你欢心。可我就该倒霉吗？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接到谢怡然要来的电话，蓝少阳有些不知所措。 “怡然，你什么都不用带，我都准备了最好的。你惯用的护肤品，我也买了三套……”蓝少阳讨好地说。 “不必这么殷勤。我不会用你的任何东西。”谢怡然冷冷地说。 “怡然，你又何必呢？过去的事何必再提？”蓝少阳劝慰道。 “过去的事？因为你，我患上了急性压力应激障碍。你觉得我能怎么过去？”谢怡然说道，“我去是给你解围的，可你别指望我会对你有好脸。” 蓝少阳不再争辩，挂上了电话。 第192章 费雨灵不堪骚扰 费雨轩从美国回来，费天祥夫妇去机场接。 “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事情办得顺利吗？”钟丽华问道。 “诶，从基金会到确认股份去了群阳很简单。群阳授权的利润也得分配，这也简单。可问题出在很难退股。蓝少阳绯闻缠身，公司估值下降得厉害，马上会破产。我们的钱很难拿回来。”费雨轩很焦虑。 “他们破产管我们什么事？”费天祥不屑地反问，“他那公司早该破产了，一群骗子。我们根本不是自愿投资的，凭什么不退？” 费雨轩的反驳有些苍白：“我们现在撤资，公司是拿不出来钱的，基金公司的储备金要占很大比率，只有出售股份给其他人，可现在谁敢买？” 费天祥摸了摸下巴：“你去美国，不就是找买家么？” 费雨轩摇摇头：“不好找。虽说群阳看起来还行，但人都不是傻子。” “那怎么办？”钟丽华有些为难。 “爸妈，要不干脆把群阳收购了吧？”费雨轩很兴奋，“这样也不用费心从基金会证明群阳的股份是费氏的，也不用从被授权的盛世公司要回利润。” 费天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儿子，你以为我没想过么？”他使劲地挠挠头发，很烦躁，“问题是鞭长莫及。华尔街什么情况？有什么坑？我们一无所知。又不可能丢下国内的摊子专门盯着，免不了要请人，到时候别被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爸。我的专业就是这个，我能管。再说，不了解国际金融市场怎么行？”费雨轩兴奋地捋起了袖子，“不如趁此机会收购？也好进军国际市场？” 费天祥摇头：“不可行。就算收购投资公司也不要群阳这样的。”费天祥笃定地说：“群阳原始资金涉及水钱，被监管机构冻结了，要不也不会打费氏的主意了。这公司有原罪，我不看好。” 费雨轩无奈地叹气。 费雨轩回国后见了父母，第一时间去找杨春。 “姐姐，走那么久，有没有想我？”费雨轩乖顺得像条小狗，“我想你了。” “行了，别整这些了。”杨春正色道，“怎么样，考虑好收购了吗？对费氏来说，吃下群阳压力不大吧？” 费雨轩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神无辜：“不行啊，我爸妈都反对，他们不了解华尔街的情况，怕有坑。” 杨春露出些微不屑：“你傻啊，找两家专业的咨询公司出报告，若分析结论有不同，再就不同提问，自然能弄清楚坑在哪里了。你也亲自去看了，有什么坑不能避免的？你们这么保守，还能发财？” 费雨轩本就抱着希望，否则也不会回国了，听杨春这么一说又来了兴趣：“对啊。还是你脑子转得快。”他无奈一笑，“可惜你要嫁人，要不跟他分手算了，我还能带你去美国。” 杨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打：“滚！说话三不着两的兔崽子，看姐不打死你！” 费雨轩夸张地抱住头，十分滑稽，杨春看完“噗嗤”一笑，差点没坐稳。 董大强一脸落寞，天天纠缠费雨灵。 费雨灵根本不为所动：“你也别跟着我，股份收回来之后，咱们两清。” 董大强可怜巴巴地说：“群阳要是出事，我就没工作，没收入，还要接受法律制裁，怎么付抚养费？” “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孩子是费家的，我自然会养。”费雨灵讽刺地说，“你尽力配合，把钱给我弄回来才是正经。行了，我要去律师楼实习了。我劝你别再在我身上打主意了，不控告你就是积德了。还指望我找人给你脱罪？做梦。再这样跟着我，我也请几个保镖，看到你就暴打一顿。” 董大强无奈：“你就这么绝情？孩子总归是我的。”他没想到，以前言听计从的费雨灵怎么突然变了。不仅绝情，还一改好吃懒做的风格，还要去上班。 费雨灵更气愤了：“放屁，孩子是我的！”自从做了母亲，她的思维方式都变了。想想之前的行为，觉得自己太蠢。好好一手牌打得稀烂。 如今她只好告诉自己，新时代的女性要去父留子，孩子归她一个人，也不错。 赶走董大强之后，她气愤难平，去爷爷那儿讨个主意，却听到叔婶跟爷爷在悄悄商量什么。 “爸，雨轩非要用费氏的股份收购群阳，说是可以在美国开拓市场。”费天祥说道，“我怕是坑，拒绝了。” 钟丽华也附和：“美国那边我们又不能常驻，少不了请人管理。到时候可能被人坑了。” 费雨灵反应过来这是个机会，脱口而出：“叔叔婶婶，你们太保守了。我也同意弟弟的做法，就拿我那部分股份收购群阳吧。当然是以费氏名义收购，按比例来，不算我一个人的。” 钟丽华疑惑：“雨灵，你对公司业务不是没兴趣么，怎么也开始有兴趣了？” 费老爷子见钟丽华态度不好，感觉孙女受了委屈：“丽华，就算灵灵不在董事会，可她是股东的事实不会变。” 费雨灵恭敬地说：“婶婶，我不是故意插嘴。”她为难地看着家人，“董大强三不五时地来骚扰我，我不想让孩子跟他亲近，怕把孩子带歪了。如果收购群阳的股份，我可以去美国坐镇，也好带孩子去美国。” 钟丽华皱了皱眉头：“雨灵，华尔街那些都是人精。不是婶婶看不起你，以你的资历，根本镇不住。” 费雨灵点点头：“我自知能力有限，可我也才25岁，还可以学。我现在跟着杨律师学法律。群阳的业务太专业，但我可以花时间学啊。”她真诚地说，“婶婶，我还年轻，不能吃一辈子闲饭，肯定要去工作。” 费雨灵说法也有道理，钟丽华不便反驳。 费天祥却说：“可你做法律顾问不行。美国的法律跟中国本来就有差别，此外，还需要经验。”他很明确地摆摆手表示反对，“你要想上班，家里可以安排你在国内的公司。” “爷爷，爸妈，”费雨轩仿佛从天而降，“如果姐愿意去美国，我也可以去。她不行，我总能坐镇吧。”他调皮地吐吐舌头，年轻人的活力尽显：“爸妈，你们先别急着拒绝，我们找投资机构评估下收购是否划算，有什么坑。再做决定，怎么样？” 第193章 谢怡然赴美惹风波 钟丽华不满：“就算你去也不够。你才23岁，谁会服你？” 爷爷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那我也去看看，你们有空也去瞅瞅。我这把老骨头还禁得起，我也想看看华尔街这个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爷子都发话了，钟丽华只好不情愿地点了头。 她暗自失悔，不该来讨老爷子的示下，瞒过去就是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心里那个气啊。 费雨灵怎么折腾属于她的股份，钟丽华都能不管，但她不愿意费雨灵插手家族企业的事。她这个二婶口碑很好，众人交口称赞，可她对费雨灵所有的善意都是基于她是个废物，不插手公司事务为前提的。 费天祥明白妻子的担心，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抚：“这也是好事，咱们也去看看，就布局海外市场收购计划吧。咱们一边找咨询公司问情况，一边筹集资金。” 谢怡然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美国，第二天蓝少阳就宣布，要开关于性侵传闻的澄清新闻发布会。 谢怡然面露微笑，自信大方地出席了发布会。 会场上，她无论走哪里，蓝少阳都跟着，两人时常目光交汇，无论何时，蓝少阳都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任凭再冷漠的热，也会被蓝少阳的眼神融化，会以为两人正在热恋，所谓的性侵子虚乌有。 面对记者的提问，蓝少阳也应对得体，上次那个记者又来了，他锲而不舍地问： “我不想提问蓝先生，想问谢小姐可以么？谢小姐，你敢说真的没有被性侵吗？”那记者目光笃定：“据说是你下药蓝少阳想要拿密钥，但暴露了，蓝少阳反杀，就暴力性侵你了。” 此言一出，会场哗然。 一听说涉及商业间谍行为，记者们当然不放过这么大的八卦，顿时沸腾了，安静的会场喧嚣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真的啊？” “无风不起浪。” “谢小姐您说说啊。” “对呀，快说说。” “……”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出席会议秀个恩爱，摆个pose就能搞定，没想到竟然有人发难，还朝她提问，听到对方提到细节，回忆排山倒海而来。谢怡然的脸唰地白了，往日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惊惧得站都站不稳，蓝少阳眼疾手快伸出手去，谢怡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击倒了她，伴着深深的恐惧，身体猛地往回缩，拒绝蓝少阳靠近。 蓝少阳变了脸色，他知道谢怡然是受刺激了，继续靠近去扶，谢怡然控制不住，大喊道：“别碰我！” 蓝少阳愕然，继而无奈地收回了手。谢怡然虽然早就准备，但根本无法控制应激反应，身体瑟瑟发抖，眼泪流了下来。 那位记者已经看出端倪，谢怡然非常抗拒蓝少阳，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和谐。 她拼命抑制情绪，可却“哇”的一声吐了，咳嗽不断，涕泪交流，十分狼狈。 众人纷纷掩了鼻息，蓝少阳反应快：“抱歉，我的未婚妻身体不适，怕是怀孕了。就这样吧，发布会中止。” 说罢，他赶忙让工作人员上来，扶起谢怡然就走。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给谢怡然检查一番确认处理不了，要她去医院，谢怡然抑制不住地大叫：“我没病，我不去检查，我要回国。” 蓝少阳见她情绪已经崩溃，怕她伤害自己，狠狠地抓住她的手扭到背后：“医生初步判断你是怀孕了。别乱动，否则对宝宝不好。” “什么？”谢怡然仿佛不相信，继而拒绝道：“这孩子不能要。我吃了抗抑郁的药。” 蓝少阳的声音很平稳：“我问过医生，你吃药的时候已经坐胎了，畸形的风险不大，也许孩子是健康的。” “不，我不想要。”谢怡然断然拒绝后，狠狠地摇头。 “敢动我的孩子？这孩子我要定了。”蓝少阳脸色大变，决绝地看着谢怡然“我会给孩子一个价，我们举行婚礼。你就留在美国生孩子。” 谢怡然还想说什么，蓝少阳转身离去，命令手下人：“看好谢小姐。” 她绝望地看着他：“求求你，放了我。” 蓝少阳冷冷地说：“不可能。你都有我的孩子了。” 谢怡然无力地垂下手，反应过来刺激他道：“你不要痴心妄想。这孩子不是你的，是凌寒的。” 听她这么说，他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竖起了浑身的汗毛，将手中的茶杯一掷，摔得粉碎：“好，我等。我等这孩子出生，证明不是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们母子！” 他狠狠地逼向她：“再问一句，到底是不是我的？” 她惊惧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敛了气息，双手捂脸，蹲在地上，无助地哭。 他得意地笑起来：“老婆，你为何给自己泼脏水。我太了解你了，你有情感洁癖，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走了后也才一个月，你怎么可能跟人上床？我相信你的人品。” 他思维缜密，结论正确，谢怡然无话可说。 “老婆，我相信你，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我才有能力把孩子抚养长大。你放心，我不会在监狱里过的。”他轻轻地俯下身，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我们有孩子了，我太高兴了！” 谢怡然骂道：“混蛋，放我下来！” 蓝少阳笑得很大声：“不放，永远都不放！” 蓝少阳走后，谢怡然绝望地缩在墙角，这才开始后悔之前没听凌寒的话来了美国。她真是太莽撞了，以为蓝少阳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啊。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没有反抗能力。 还好，她还没傻到愚蠢的程度。她跟杨春约定了，一天没有打电话，就说明出问题了，就帮她报警。 这边，一连两天，杨春给谢怡然打电话都没人接听。她明白可能出事了，只好去找了费雨轩。 “小费，怡然在美国失联了。电话、微信、微博都联系不上。”杨春惊叫，“怎么办啊？” 第194章 谢怡然深陷虎穴 费雨轩听杨春说，谢怡然赴美是想跟蓝少阳演一出戏，简直目瞪口呆。 “姐姐，怎么说呢？有时候觉得你精明得叫人害怕，有时候又觉得你智商欠费。”费雨轩无奈地说，“谢怡然也没有脑子么？只身犯险，是嫌自己命长？” “别骂了，”杨春揪住他耳朵，“快给想个办法吧。”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也责无旁贷。我赶到美国看看情况。”费雨轩“嘶”地叫着，浮起暧昧笑容：“你怎么感谢我呀？以身相许怎么样？” 杨春气得要打他：“都什么时候了？谁有闲情跟你开玩笑？” “别啊。想到又要离开你了，我就伤心。长夜漫漫，以后可怎么办。”费雨轩垂下手，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老杨派去的两个警察也感觉不对劲，几天都没看到谢怡然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他们拿指定手机拨了谢怡然的电话，竟然关机。出去之前老杨曾经叮嘱过谢怡然，一旦出事就用这个电话联系，可谢怡然根本就没有打。 两人明白，谢怡然肯定是出事了。 可他们是中国的警察，在美国地盘上又不能执行抓捕。两人想了想，只好跟美国警方报案，他们的理由是谢怡然是来追索国内chatyou案件的警方人员，事情暴露，被蓝少阳发现，很可能失去人身自由了。 他们还出示了蓝少阳在国内的真实身份证据，证明他涉及诈骗。他们这么做还有一层目的，那就是确认蓝少阳欺骗的是中国人的钱，以后还得还给受害者，美国方面无权扣押这笔钱。 美国的警察倒也不含糊，答应派人出警救助谢怡然。但对于冻结的事情却打了官腔：“我们只能派人救受害人，但不能代替管理机构的决定帮你们解冻这笔钱。” 之后，警察又强调：“如果他侵犯他人人身自由，我们可以据此批捕。但不能以诈骗批捕他。明白吗？” 两个警察只好无奈点头。毕竟在别人的领土上，没有执法权。 当警笛声在蓝少阳住宅附近响起的时候，他迅速带着谢怡然进了地下室，并交代女佣拖住警察。 警方在蓝少阳的住宅搜索了一番，可是早就人去楼空。留守的女佣表示：“主人和未婚妻几天前就出去旅行了。” 国内的警察不甘地问：“那为什么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她手机没带？” 女佣有些慌乱，眼睛时不时往下面瞧，她也很头疼，主人没交代手机的事啊。 国内的警察狠狠呵斥：“说，蓝少阳是不是囚禁谢怡然了？” 女佣惊恐地说：“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到过女人的哭声。若真的发生什么了，你们该问司机。” “那司机呢？” “帮他们买东西了。” 警察心知肚明她在拖时间的，便问道：“主人既然都度假去了，司机还帮买什么东西？” 女佣第二次往地下室的方向瞧过去。 警察明白了，提醒道：“他们肯定藏在地下室。” 可地下室刚才已经搜索过一遍了，根本没搜出来人。 两个警察不信，再次下到地下室，拿着锤子一点点敲击，终于发现了空腔，是一扇暗门，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间屋子。 显然这里才是第一现场，屋里有捆绑后丢弃的绳索，旁边还有谢怡然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警察疑惑：“人去哪里了？” 几人到处搜索，才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人早就顺着密道跑了。 他们瞬间明白，蓝少阳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抓，特意买了带暗门和密道的房子，方便紧急情况下出逃。 中国警察一再要求美方封锁蓝少阳失踪的消息。美方反问道：“他就是出去旅游了。” 中方质问：“这么明显的出逃看不清楚吗？” 美方说：“没有证据，只是你的臆想。” 两名警察说累了，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诡异的是，三天之后，蓝少阳出现在南美洲某国，并跟谢怡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说是近期在蜜月旅行。美国警方进一步据此说，蓝少阳和谢怡然关系良好，让中方不要多管闲事。 谢怡然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心里就一阵紧张。蓝少阳跟她说了，已经在国内布控了，她的母亲梁敏一直在蓝少阳的控制下。 随后，蓝少阳将梁敏房间里的监控给她看，她看到监控里的妈妈声嘶力竭地报警说自己出国已经联系不上了，她心如刀割。 “行了，我不会伤害你妈妈的，毕竟她培养了这么好的女儿。不过你要是不听话，那可就难说了。”蓝少阳威逼完了又利诱，“我那么喜欢你，你又有了我的孩子，我手上有巨款吃喝不愁。抛却世俗烦恼，在这里隐居不好吗？” 谢怡然摇摇头：“我根本就不想出国定居，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蓝少阳恶狠狠地看着她：“这可由不得你。”声音之大，吓了谢怡然一个激灵，之后他摸着谢怡然的面颊：“你安生点儿，老实把孩子生了，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回去看你妈。” 谢怡然不哭了也不闹了，她明白身在国外，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了。 在某国的别墅，蓝少阳找了个中年女管家，盯着谢怡然。 这个女管家是华裔，能说中文。据说是当地种植园华裔第二代。对当地也熟悉。工作内容是富家太太的陪伴女管家，不是普通佣人，并不做家务，只是陪着夫人逛街购物，外出做伴当。 蓝少阳有事不能一直陪伴谢怡然，就找了这个女管家陪着，另外还能监视她。 女管家最会看人脸色，知道谢怡然是被蓝少阳囚禁的，但她打工的目的就是工资，却也并不管。毕竟在南美洲这个国家，毒品猖獗，民不聊生，赚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女管家除了事务性的事，从来不多跟谢怡然说一句话。 这天，女管家的老公打电话抱怨生意难做，连店租都快交不起了，谢怡然不动声色地问：“你老公做什么生意的？” “做酒水生意的。”女管家简短地说。 第二天，谢怡然就跟蓝少阳说：“过几天你不是要办宴会吗？不如就让女管家老公给我们提供酒水。” “不行。”蓝少阳拒绝道。 谢怡然脸色一变。 第195章 谢怡然摆脱怀孕阴影 “但你主动提出要求了，我怎么会不答应。”蓝少阳笑着看着她，“行了，我会通知她的。” 女管家知道，这是谢怡然的好意，对她很感激，改变了态度，用心对待谢怡然。 没几天，谢怡然的生理期到了，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没有怀孕，只是月经不调。 她非常高兴，表面却不动声色，就是害怕蓝少阳知道了。 女管家看到谢怡然裤子上的血迹，惊讶不已：“夫人，您生理期到了？那怎么怀孕的？” 谢怡然恳求道：“蓝少阳不知道，请你帮我保密。万一说出去，他会大发雷霆的。” “这事可瞒不了。”女管家同情地说，“肚子总要大起来的。” 谢怡然满脸泪痕：“我是被他强迫的。如果没怀孕，到时候他又要用强力。”她可怜巴巴地说，“他折磨得我不安生，我已经得了抑郁症，请您一定帮助我。” 女管家叹气：“真是造孽。” 她女儿也在这栋别墅做事，比谢怡然小不了几岁。出于女人的同理心，也出于对谢怡然的感激，女管家点了点头，答应她能瞒一天是一天。 匆忙赶回来的费雨轩见到蓝少阳已经不在美国了，只好联系了蓝少阳。 “蓝少阳，经过费氏集团大股东的授权，费氏决定收购群阳股份。”费雨轩说道。 蓝少阳点点头：“这样最好。”他手上还有群阳的股份，又在逃亡中，便要求：“以后我也管不了群阳了，你把我手上的股份都买了。” 费雨轩骂道：“你是猪油蒙心，想钱想疯了么？当初你的实际资本就只有十四亿，后来这笔钱被冻结了，你账上没钱了，才拿了我们的十四亿来凑数。你怎么好意思再来找我们要钱？我说的收购，就是群阳公司全部股份都给我们抵债。” 蓝少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费雨轩胃口这么大：“这么算不公平。首先，费氏投进来的时候，群阳估值已经在93亿人民币。当时引入费氏14亿，给董大强465的股份，这价格已经低得离谱了。”他特意强调了一句：“因为按照估值算，费氏所占股份需要43亿人民币。” 费雨轩才不理他这套：“我可不是董大强，你别忽悠我。估值什么的虚的不行，除非有人愿意拿真金白银买，才是实打实的。 哼，要是当时真有人愿意出钱，那你也不用费力从国内搞钱了，不就是走投无路了么？ 做基金的必须要缴纳高额保证金，如果没有费氏14亿入场，群阳只能破产。所以，群阳当时就只值14亿！” 费雨轩恶狠狠地说，“我们还没计较从授权公司偷利润的事儿。你还敢来争辩这股份？” 蓝少阳没想到对方这么硬气，骂道：“你打算一毛不拔是吧？” 费雨轩忙不迭地说：“授权公司利润我们就不追究了，就算给你的遣散费。”他看着蓝少阳，“差不多是一年的利润，好像也有三千多万吧，这笔钱够你好好过下半辈子了。”费雨轩又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马上拿着证据起诉你，让你在监狱里耗下半辈子。” “行了，你要是识趣，我们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费雨轩又转变了口风，“你知道的，现在美国警方只是冻结了你那笔14亿的原始资金，也没说不还你。” 蓝少阳想了想，实在是气愤难耐，但也无可奈何。他愤恨地说：“派你来是要你们拿回chatyou的那笔14亿资金，而不是让你收回群阳了事。你这种搞法，等着被骂吧。” 听说费氏收购了群阳，凌寒直接联系了费雨轩：“小费，到底怎么回事？费氏收购群阳一分钱不花的吗？派你去美国，是拿回chatyou的钱，还给受害者。” 费雨轩说道：“这笔钱是美国冻结的，跟群阳有什么关系？群阳早就当这笔钱不存在了。” 之后，他无辜地说，“现在也已经达到你们的目的了，群阳的股东和管理者已经变更成费氏了，跟蓝少阳毫无关系了，以后不会因为他而估值下跌什么的。” 凌寒没想到费雨轩竟然这样做，气愤得浑身发抖：“我在费氏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让你度过危机。可你怎么回报我的？你究竟有没有心？” 费雨轩无奈地说：“凌哥，我也没办法。这件事本来是你开的头。如果你不让董大强去勾引我姐姐，后来哪里能有这么多事？资本存在的意义就是扩张。我也是本性使然。”他不再跟凌寒废话，“抱歉，以后我要常驻华尔街了。”言下之意就是我无需讨好你，反正也见不到你了。 凌寒话还没说完，就被费雨轩挂断了视频。 谢怡然失联了，chatyou的钱又没要回来，凌寒心里一片慌乱。白纯雪打来电话，他理都没理就挂断了，他联系了老杨，要弄清谢怡然的情况。 “杨局长，谢怡然这两天没跟我联系，怎么回事呢？”凌寒问道。 “这次去的警察小刘和小朱，也是能力超群的。可他们也没盯住，谢怡然失联，蓝少阳带着她跑了。”杨局长气愤地说，“唉，我们也没执法权，当地警方又不承认蓝少阳劫持谢怡然。后来蓝少阳就抓了谢怡然去了去南美洲一个国家结婚了，这怎么找？更何况根据国际公约，警方无权在他国领域内执法。” 凌寒气愤难耐：“我是谢怡然的男朋友，作为亲属去也不行吗？”他说道，“给我半紧急护照，我去救怡然。” 杨局半天才点点头：“好，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他问道，“可那边原始森林很茂密，谁知道他藏在哪里犄角旮旯，你怎么找呢？” 凌寒笃定地说：“一定可以找到。” 第196章 费雨灵无奈摆脱董大强 收购的事圆满完成，费天祥和钟丽华隔着视频跟费雨轩庆祝。 “儿子，好样的！没想到你竟然能说服蓝少阳放弃群阳，这么点儿钱就收购估值这么高的公司。”费天祥得意地说，“你堂姐收拾行装，也带孩子去美国了。这算走出费氏海外扩张的第一步，你们好好干。” “董大强还在纠缠她吗？”费雨轩问道，“她连孩子也要带去？” “害，现在还在门外叫呢，让她不要带孩子去美国。”钟丽华对儿子说。 “费雨灵，你别想带我儿子出国，否则我就不饶你。”董大强声嘶力竭，“这样搞，我以后怎么见儿子？” 他愤恨地踢着门，叫骂：“我听说了，这别墅不是你借朋友的而是你自己的，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根本没提，你竟然这么防着我？我不会放过你。” 凌寒来找费雨灵，见状扯了他一把：“董大强，别在这儿鬼叫了，跟我走，有事找你。” 董大强一见是凌寒，马上换了副笑脸：“是你啊，怎么了？有新业务吗？这次出价多少？” 凌寒叹了口气：“谢怡然被蓝少阳绑架了，”他表情严肃：“你知道他们藏在哪里吗？” 董大强立即想起蓝少阳在南美洲的那套别墅，当时蓝少阳答应给他，后来也不了了之。他才知道蓝少阳是在忽悠他。 此时，蓝少阳很可能就藏在那栋别墅，毕竟那里人迹罕至，外人根本找不到。 “我知道他们藏哪里，要是我说了，你给我什么报酬？”董大强毫不犹豫地说，“几十万别想打发我。” 凌寒气愤之极：“谢怡然怎么说也是你前妻，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全，到现在还只想着钱？” “滚！要做好人你去做。”董大强狠狠地瞪着凌寒，“不拿钱来，我就是不给地址！你就等着给谢怡然收尸吧。” 凌寒气愤至极：“多少钱？” “一百万。”董大强张口就说。 “二十万，不能再多了。”凌寒笃定地说，随后拔出配枪，“你要是不说也可以，你本来就有罪案在身上，要不我们一起去公安局说理去。” 董大强害怕了：“好，成交。”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即将那栋别墅的位置写了下来。 “那国家叫苏里南。森林覆盖率很高。别墅所在地很难找，看着没路，但其实只要穿过树林，就是开阔的路。那地方人迹罕至。”董大强讨好地说。 “知道了，要是不对唯你是问。”凌寒鄙视地看着他，随后说道，“连你这种钱也要赚。真有你的。” “嘿，我还听说你姐姐是单身了吧？信不信我就勾你姐姐去，”董大强鼓足勇气，刺激凌寒说，“我会说，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猜她会不会感动？” 凌寒骂道：“给我死远点儿。要是敢靠近袁家的人，我一定打断你的腿。”他又骂道：“你来费雨灵这里不是为了看孩子吧？是为了钱吧？” 董大强当即承认：“当然了，好不容易有这棵摇钱树，怎么会放开？真后悔钱都投了群阳，早知道我也拿点出来享受生活，唉。” 凌寒冷笑：“行。有你的。”他目光露出了阴冷之色，“你给我等着。” 费雨灵儿子这几天不好好吃辅食，人都瘦了，想到去美国会孤苦无依，费雨灵心里七上八下的。 费雨灵一脸委屈地看着孩子，刚要收拾的行李都不愿意收拾了。 女佣无措地站在旁边，问道：“小姐，要不我来收拾吧？” “你不知道我东西都放哪里，我是出国，你又不跟着，帮我收拾有什么用？”费雨灵恨恨地骂。 房间传来门铃的声音：“费雨灵，我是凌寒。” 费雨灵开门，意外得很： “你来这里干什么？” “董大强还要缠着你吧？”凌寒问道。 “嗯。”费雨灵说道，“我准备去美国了，群阳已经成为费氏的子公司了。我去做法律顾问，带孩子一起。” 凌寒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事他也有责任，便提醒道：“你要躲到哪儿去？”他恨铁不成钢地说：“董大强也并非毫无漏洞，你该拿捏他才是。” 费雨灵哭诉：“我怎么拿捏他？该说的我都说了，也说了如果他不要孩子的抚养权我就不告他了。可他竟然还敢来找我。” “你总该坚持一下。”他拨通了报警电话，“110么？董大强骚扰前妻，请来处理一下。” 警察来了，见是凌寒，甚为惊讶。 “费雨灵，你说说，董大强怎么骚扰你的？”凌寒提醒道。 费雨灵抽抽搭搭地说： “刚开始，他把我所有的钱都拿去投资群阳了，后来这钱回不来，他就把事情推给我们了。幸亏我堂弟去了，才把事情给解决了。 我说了只要他不来烦我，我也不告他欺诈了。可他根本不遵守，这才几个月就老是来打扰我。我陆续也给过他几万块，可他要把我当提款机。我甚至打算远走美国，避开他。” “这事涉及诈骗罪，如果你报案的话，我们会立案调查，就会把董大强弄回公安局。”那名警察说道。 “真的？”费雨灵眼中露出光彩，“那他以后会不会报复我？” 警察爽朗地笑笑：“这位市民，董大强是有案底，可他不是亡命之徒，只能吓唬人。这么大款项的诈骗，恐怕不是短期能出来的，你就放心吧。” 费雨灵惶恐地点了点头。 凌寒也跟着告别：“那我也走了。” 费雨灵问道：“你去哪里？” “南美洲的一个国家，说了你也不知道。”凌寒轻轻叹了口气，“谢怡然被蓝少阳控制了人身自由，挟持到那边去了，我要去找她。” 费雨灵表情平静：“那你多加小心，今天谢谢你。” 凌寒也说：“不客气。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难，比如说，将董大强送进监狱，比如说，单独抚养孩子。加油。” “嗯。我会慎重考虑去美国的。”费雨灵说道。 第197章 凌寒只身远赴海外 凌寒找到谢怡然母亲，这个两年前在他眼中优雅端庄的贵妇，此时已经满头银发，似乎老了二十岁。凌寒甚至不敢认： “是你吗？梁阿姨……” “凌警官，怡然肯定是出事了，我跟她约定好每天都通一次电话的。可已经四天没联系我了。”梁敏脸上泪水顺着沟沟壑壑流动，“可报警了也没有用，孩子在国外出的事，找当地警方才行。老天，你是要绝我的后路吗？怡然啊，你到底在哪里？” 她声音早就嘶哑了，只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嘶吼，仿佛只有用这种自伤方式表达痛苦。 凌寒勉强保持冷静，安慰道：“阿姨别担心，我知道怡然在哪里，会去营救她。” 梁敏凄苦地说：“孩子，也带我去！哪怕死在那里，也能给孩子爸爸交代了。” 凌寒的眼眶也红了：“阿姨，如果怡然平安回来见不到，你猜她是什么心情？”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好好在家养着，我一定能找到怡然带她回来。” 到了这个地图上很小的南美国家，凌寒心里极为忐忑，但也来不及多想，就按图索骥找到了别墅所在地。这地方的确隐秘，外人根本摸不到地方。 刚到别墅门口，就听到一阵狼狗狂叫声，他吓得一个激灵，忙退到旁边的树林中。 听到狗叫，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出来了，用当地方言叫着，大概是在问谁在这里。为首的是保镖头子，身体强壮得像头牛，眼神犀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最后，蓝少阳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凌寒心“碰碰”直跳，想冲上去先给他一顿再说。可是自己才一个人，对方七八个人，这样去是找死。 狼狗、警卫、再加上语言不通，凌寒只好放弃了强闯的想法。 就算是报警也不行，警方还没等搜到人，蓝少阳就会把人转移走，到时候他就又失去怡然夏下落了。 唯一的办法是和平进入别墅，带走谢怡然。 他花了点儿钱，找到一个向导，这向导丛林生活经验非常丰富，两人靠着翻译机磕磕碰碰地交流。 向导告诉他：“这原本是当地贩毒集团头目的别墅，那人火并身亡之后，别墅就卖给了中国人蓝少阳。别墅本就戒备森严，一般人难以靠近，还军事化管理，进出都不方便。” 向导还说：“还好，已经搞到了别墅的构造图。” 凌寒对向导说：“只要住人，管理再严，他们也要吃饭，也得采购，我们就有机会混进去。” 经过一番讨论，向导决定听从凌寒的，通过负责采购的厨师长带他们进别墅。 找到七拐八绕的熟人后，向导跟熟人说：“我一个客户被绑架了，人家亲人从中国赶来想救援。”向导犹豫地说，“你不是给他们送菜的吗？能让我们坐你的车进去吗？” 熟人一听当即表示：“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想进去只能用钱开道。”此地民风彪悍，毒贩横行，人人都在刀口上舔血，只认钱。 凌寒毫不犹豫地递上钱，熟人就带着二人藏在货物里进去了。 进去之后，趁着卸货的机会两人溜下车，悄悄地潜进了别墅。虽然别墅外面很多摄像头，但内部涉及隐私，只在楼道有摄像头。两人避着摄像头，终于找到了别墅的主人房。 房间里，谢怡然正在试婚纱，三四套婚纱和礼服散乱地摆在旁边。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谢怡然“啊”地叫了一声，回过头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人。 蓝少阳虽然没有绑着谢怡然，但她也没人身自由，不管怎样都走不出别墅。女管家看着谢怡然的，走哪儿跟哪儿。 凌寒和向导两人默契一言不发将女管家捆了起来。 女管家试图挣扎，向导威胁：“只要你不吭声就不杀你。” 女管家点点头。向导看向凌寒：“我去门口守着，你们长话短说。十分钟后，坐熟人的车出去。” 凌寒突然出现，谢怡然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激动的泪水滑下来：“你怎么来的？” “说来话长。”凌寒没功夫跟她扯，“我是来救你的。” “行不通，出不去的。”谢怡然摇摇头，“那送菜车，来的时候有菜可以藏人，走的时候是空车，怎么遮挡？” 凌寒叹口气：“总要试试的。对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就回来了。”谢怡然眼泪汪汪，“你冒着生命危险，可咱们根本没办法出去。你赶紧走吧，他不会放过你。” 凌寒坚定地摇摇头：“既然来了，就绝不会一个人离开。” 就在这时，几声“啪啪啪”的枪声响起来。凌寒一惊，门口看守的向导被打死了。 谢怡然吓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凌寒给女管家身上绑了个炸弹，交代女管家：“敢暴露我，就炸死你。”说完，藏到床底下去了。 女管家惊恐地点点头。 谢怡然拉她坐下，说道：“别紧张，只要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 保镖头子敲门：“夫人，夫人，进了贼人了。打开门我们搜搜。” 门口一阵激烈的狗叫声，显然保镖们带着狼狗来了。 凌寒吓的一个激灵，悄声说道：“不能让狗进来！” 谢怡然在门口说：“你们不能把狗带进来，我最怕狗。” “拴着呢。” “拴着也怕。你们把狗弄走，否则我不开门。”谢怡然坚持。 保镖无法，只好将狗弄走，再次叫道：“好了。开门吧。” 谢怡然这才开门，几个保镖进来了，对她非常恭敬。 第198章 凌寒孤身入虎穴 保镖头子说，别墅进了贼，但贼已经被打死了，还问谢怡然有没有看到同伙。 谢怡然摇头说没有看到，还问打死贼了会不会犯法。 保镖头子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是入室盗窃被主人打死的，跟死了一只鸡没区别。” 谢怡然吓了个半死：“放我出去吧，都进贼了，这里太危险了。” 保镖头子安慰道：“放心，我们十分钟巡逻一次，再不会这样了。” 谢怡然惊恐地问：“那尸体呢？” 保镖头子说：“已经拖出去埋了。知道夫人爱干净，血迹也洗干净了，没有一点痕迹。” 几个人又问了女管家，女管家也表示没有看到什么人。 见没什么异样，他们才出去。 人都走远了，凌寒才爬出来。他脸色极为震惊：“这不是贼人，是带我进来的向导。他已经被打死了。我来之前在警方备案了，只要我们能出去，警方就会派人保护我们。” 谢怡然脸色一惊：“向导死了？”她心里极为悲伤，虽然她根本不认识向导，但为了救了，对方牺牲了生命。 她哭着说：“为了救我竟然丢了别人的性命！” 凌寒急忙稳住她：“想办法出去才对得起他。在这里伤春悲秋只会越来越麻烦。” 他没有过多思考，威胁女管家：“你现在是绑了炸弹的，接下来你得配合我们，一旦泄露消息就会死。” 女管家吓得急忙表态，绝不会说出去。 凌寒递给谢怡然一只手机：“拿着，方便联系。” 向导死了，凌寒仿佛失去了左膀右臂。毕竟一切都是向导联系的，该怎么办，他也在发愁。 谢怡然见凌寒为难，便提醒道：“明天蓝少阳会开party，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 凌寒心里气愤，这熟人太不是东西了，明明第二天就开party的，竟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要是知道第二天就开party，到时候安保松懈，他们跟着客人的车就能进来，向导也不会丢了性命。 熟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赚带他们进来的这笔钱。 谢怡然转头问女管家：“明天我们要出去，你有什么办法？” 女管家讨好地说：“我老公明天会来送晚宴的酒水。趁着人多，可以带你们出去。” 谢怡然对凌寒说：“蓝少阳以为我怀孕了，已经在教堂举行过典礼，明天要办个小型婚宴。” 凌寒半天才反应过来：“教堂办的婚礼？” 谢怡然点点头：“嗯。我根本没怀孕但害怕他，还没告诉他实情。”她冷笑道，“我也不准备告诉他了。他为了孩子不敢碰我，万一知道我没怀孕……” 凌寒释然地点点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有人回来了。 谢怡然忙说：“你快躲起来，蓝少阳回来了。” 凌寒目光微寒：“我不躲。”他去了隔壁房间。谢怡然很慌乱，但也已经没时间了。 蓝少阳回来之后，女管家急忙识趣地出去了。 蓝少阳抱着谢怡然就一阵亲，谢怡然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半天才推开她：“你住手！” 蓝少阳说：“听说刚才进贼了？我吓得赶快回来了，你还好吧？” “没事。”谢怡然慌乱地说。 “明天就是婚宴，衣服试得怎么样了？”蓝少阳很关切。 谢怡然冷笑道：“这种独角戏，有意思吗？” 蓝少阳恼怒道：“有意思。”他仿佛不为所动，声音低沉，“多少夫妻貌合神离也在一起了。我们呢，至少我是真心的。你现在记恨我，有了孩子，未必不会生出几分真心。” 谢怡然颓然地叹气，也不得不惊叹他的执着：“随便你。”她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这样禁锢我，万一我要生了怎么办？我怎么去医院？” “请医生，就在家里生。”蓝少阳微笑。 “要是需要抢救呢？”谢怡然挑挑眉毛。 “到时候再说。”蓝少阳敷衍地说。 谢怡然佯装生气：“你拿我性命开玩笑么？” 蓝少阳无语，只好说：“老婆，马上客人就来了，我去招呼一下。”之后叫了女管家进来，谁知道女管家迟迟没进来。 “管家人呢？”蓝少阳喊道。 保镖头子在外面叫：“老爷，女管家身上发现了定时炸弹。您放心，我已经拆下来了。” 女管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谢怡然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心里慌乱得很。凌寒是不是会暴露？ 蓝少阳狐疑地看着谢怡然：“怡然，怎么回事？你在想什么？” 谢怡然大脑飞速运转：“没，没什么。我在想肯定是那贼人给女管家装的炸弹。”她朝女管家喊：“是不是啊？” 这么喊是在提示，她是在暗示女管家，把事情都推到死去的贼身上。 女管家会意，点头说：“是啊，我怕吓到夫人，没敢说出来的。” 蓝少阳点点头：“好吧。”随后对保镖头子说，“明天就是宴会了，加强安保。” 他还对谢怡然说：“你好好休息，婚庆工作人员已经来了，我去看看会场布置得怎么样了？” 女管家惊魂未定，想跑，谢怡然喊道：“你给我回来。” 她不情愿地回去了，谢怡然说道：“你知道我是被劫持来的。” 女管家仍是没有表情。 “他是我男朋友，不远万里来救我。他冒着生命危险，也绝不独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一定要帮我。”谢怡然说道，“现在为了救我，向导也死了。可我们不能放弃。” 凌寒也从隔间出来，也恳求女管家：“我给你绑炸药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也是情急无奈。”凌寒说道，“您知道怡然是被劫持的，她受的苦你都看在眼里。为了救他，向导也丢了命。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女管家不解地看着谢怡然：“蓝先生对你挺好的啊。” 谢怡然哼了一声：“那是表象。物质上他对我很大方。但那是基于我听他话的。实不相瞒，他在国内恶贯满盈，我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可他为了强迫我，直接对我使用了暴力，还限制我人生自由。因为他我得了重度抑郁症，生不如死。” 她哀怨地说：“他要的是我百依百顺，这不是真正的爱。” 女管家理解地点了点头，她虽然是为了钱工作，但并不是铁石心肠，对谢怡然更加同情：“好。我可以帮你们，但请你们相信我，别绑炸药了。” 凌寒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好。” 这时，蓝少阳在屋外叫：“怡然，你来看看，现场布置还满意吗？” 谢怡然推凌寒到隔壁，应道：“我马上来。” 第199章 亡命天涯 第二天，别墅张灯结彩，大狼狗也被牵到地下室关了起来。 女管家的丈夫一大早就来了，一切都听老婆的安排，把凌寒带进车里藏起来。 下午四五点钟，客人陆续来了，别墅开始热闹起来。谢怡然身着传统盛装，头戴面纱，叫人看不清面容，十分神秘。 忙了一阵，她对蓝少阳嫣然一笑：“亲爱的，马上宴会要开始了，我去换件衣服见客。” 蓝少阳朝她会心一笑：“好。” 谢怡然回到房间，立即拽下面纱，脱下衣服，换成轻装，准备出逃。 女管家交代：“我老公的车停在厨房旁边。皮卡后面可以坐两个人，凌寒已经去了，你们先趴着，别让人看出来，等过了安检再坐起来。” 谢怡然感激地点头：“好，多谢。那你多保重！” “祝你逃出生天。”女管家说道，“这里我也待不下去了，等我叫上女儿了，也一起逃出去。” 女管家带谢怡然到了车上，女管家老公指着后排座椅，说道：“你们趴好，别露出头。” 谢怡然上车，看凌寒已经落座，两人交换了目光，然后按照吩咐，趴在后面的座椅下面。 女管家老公发动了车，停在大门口等待检查。 他非常镇定，经过检查关口，神色如常。 之前他已经来送过两次酒水，都没问题，保镖随意检查一番后放行了。 男人心里一松，发动车子就走。 蓝少阳独自一人接待来宾，忙了有十多分钟，才发现谢怡然还没出现，他叫来女管家的女儿：“去看看夫人换好衣服了吗？” 就在这时，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是谢怡然他们坐的车。 女管家带着女儿，也打算坐另外一辆车走。 蓝少阳看到女管家和她女儿鬼祟的样子，又四下张望没见到谢怡然，心里一惊，立即快走几步，朝旁边的保镖头子吩咐道：“拦住前面那辆车，夫人在上面，给我抓活的。”之后，他又吩咐：“抓住女管家，叫她女儿换上夫人的衣服。” 保镖头子立即反应过来，训练有素地安排手下，各行其是。 保镖虽然想拦着，但女管家老公已经一脚加速一溜烟地跑了。 凌寒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好，我们已经逃离了蓝少阳的别墅，现在他命人持枪追杀，请立即派出警力支持。” 进别墅之前，联系过当地警方，这次是直接给警方负责人打的电话。 那边，女管家刚准备带着女儿上另一辆车，就被保镖拦下了。 她还想分辨，保镖头子二话不说将她打晕，女儿吓得发出了一声惊叫。 “要想你妈妈活命，就按我说的做。”保镖头子毫不含糊，“去，穿上夫人的衣服扮成夫人，跟老爷一起接待来宾。” 管家女儿含着泪点点头。 那边，六个保镖，一个开车，一个持枪，转瞬发动了三辆车，一溜烟去追管家老公的送货车。 几辆汽车点火的声音吸引了众人，蓝少阳表面不动声色地挥挥手：“没事，大家继续。” 女管家的女儿身着盛装，面色惊恐，战战兢兢地来到蓝少阳身边，蓝少阳淡淡道：“跟我一起待客，不要露出破绽。” 没有宾客事先见过谢怡然，找人冒充也没人会认出来。 女孩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操着本地话对着来宾说：“欢迎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个来宾面带疑惑：“蓝先生的夫人不是中国人么？” 蓝少阳笑笑，不说话。 假夫人到位，又有工作人员负责接待，宾客继续参加婚礼，没人发现有问题。 蓝少阳跟宾客道声歉，说是要去卫生间，就从别墅车门离开，开车去追谢怡然。保镖头子则荷枪实弹地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枪。 女管家老公开的是一辆皮卡，性能一般。而保镖们都开的是越野车，最适合在山地跑。保镖们一个开车，一个拿着枪，其中一个保镖开枪正中皮卡的后轮。 皮卡撑不住，熄火了，转瞬间，保镖们的三辆豪华越野车团团围住了皮卡。 管家老公跳下车，拿着手里的枪扫射，吸引了全部火力。 双方展开激战，一个保镖眼疾手快，直接打中他的心脏部位。 管家老公倒下了。 管家老公刚下车，凌寒也在后排利索地下车，带着谢怡然往密林跑。 几分钟后，蓝少阳开的车也到了。保镖报告说：“管家老公死了，夫人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跑了。” 如今戒备森严，竟然也能让谢怡然跑掉，蓝少阳根本没想到。 听说谢怡然被一个男人带着跑掉，他脸色大变，猜到此人应该是凌寒，冷冷地说：“还想带她跑，我叫你死在我手上。” 保镖头子对蓝少阳说：“他们没车，跑不了多远。往林子里面搜，一定能找到。” 蓝少阳带着保镖一共八个人下了车，往密林里奔去。 凌寒带着谢怡然慌不择路跑，经过一个水坑，刚下过大雨，把树林里的泥土冲进去了，水非常浑浊。 “我们跳下去，憋住呼吸三分钟让他们过去。能做到吗？”凌寒小声问道。 谢怡然看着带腥臭味的水坑，心里惊恐，但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拼命地点点头。 凌寒二话不说，带着谢怡然跳进去，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奇了怪了，他们明明在前面，怎么没人了？”蓝少阳反问。 “老爷，这里有个水坑，”保镖头子提醒。 蓝少阳疑惑地围着水坑转了三圈，却迟迟不肯往水坑方向走。 水坑发出恶臭味，他捂着鼻子问道：“是不是死老鼠了？臭死了，快走。他们肯定是往林子里面去了。” 他觉得谢怡然那么爱干净，不可能藏在这里，便带着保镖们走过去了。保镖头子虽然心存疑惑，但也被熏得吐，没有吭声。 等几个人走过去很远了，凌寒悄无声地拽着谢怡然从水坑里爬出来，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跑。 第200章 谢怡然脱线 还好，当时忙着火并，保镖们车钥匙都没拔下来。 凌寒呼吸急促，却不失冷静地交代谢怡然：“车子发动了，他们听到声音就会赶过来，所以我们逃出去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凌寒面色紧张但还算镇定，“我在副驾驶，万一他们跟上来我好开枪射击。所以，你来开车，全速前进，可以做到么？” 他盯着谢怡然：“之前我已经报警了，只要开到那条大路上，警察就能来救我们。” 这里根本就没有大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且路况不熟，谢怡然心里只打鼓。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怡然明白，只能靠自己了，便郑重点头：“好，我来开车。” 说罢，她顾不上一身的擦伤，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加足马力逃跑。 听到发动机声音，蓝少阳他们一望，才知道被耍了，带着保镖们原路奔袭，跳上车立即追。 可能是路况不熟，谢怡然开的速度不快，没多久蓝少阳他们驾驶另外两辆车接近了。 凌寒屏住呼吸，对着车胎开枪。可由于车速过快，蓝少阳他们的车又走的是“s”型，凌寒怎么也打不到，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打爆一个车胎。 可蓝少阳他们也有枪。 二人驾驶的车被打爆胎了，凌寒的胳膊挨了一枪，汩汩地冒出鲜血，谢怡然被迫停了下来。 蓝少阳朝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枪上膛的声音咔咔作响： “谢怡然，给我滚出来！否则我立即开枪！”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虽然害怕，却镇定地对凌寒说：“你快拖时间！他不会杀我。” 胳膊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凌寒咬着牙撕下衣服，狠命缠住，简单止血。 谢怡然迅速下车，朝蓝少阳回道：“你只要不杀他，我就跟你走。” 蓝少阳端着枪指着她：“你觉得可能么？”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当口，七八辆警车从四面团团围住他们。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警员拿着大喇叭喊。 蓝少阳没想到警察竟然来了，有了一秒钟的恍惚。 趁此机会，凌寒一把抓住谢怡然跑。蓝少阳和保镖头子眼疾手快，蓝少阳抓着谢怡然，保镖头子抓住了凌寒。 警长对着保镖头子喊：“再这么折腾，我直接给你妈打电话！”警长似乎很了解保镖头子的底细：“你妈辛辛苦苦抚养你们三个孩子，难道到老，她还得给你收尸？” 保镖头子无力地垂下手，抵在凌寒太阳穴上的枪也应声而落，他歉意地朝警长说：“我投降。”其余六个保镖也理解束手就擒。 蓝少阳默默地看着手下的人倒戈，脸上是极度愤怒的表情。 趁蓝少阳没反应过来，凌寒捡起枪，“砰砰”朝蓝少阳开了两枪。 谢怡然发出“啊”的尖叫声，蓝少阳的身体猝然倒下。 他的嗓子里发出一阵呜咽声，谢怡然极度惊恐捂着耳朵，好歹定了神，身体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凌寒上去，揽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可蓝少阳没死，还发出含混的呜咽声，凌寒只好走了上去。 他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呜咽。 他盯着谢怡然，将握着的右手摊开，手上写着几个字：“财产都留你了。养大孩子，我爱你。” 凌寒万万没想到临死之前，蓝少阳竟然想的是谢怡然的孩子，他心中五味杂陈。谢怡然说得对，蓝少阳虽然坏，但却从来没想过伤害她。 自己打死他，虽然是正当防卫，但也存了私心。 蓝少阳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赶来的医护人员摇了摇头，就要将他的尸体抬走。 谢怡然发现凌寒的表情不对，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怎么了？”谢怡然不解地问。 凌寒本想隐瞒，却改变了主意，她该知道这件事：“他右手上有遗言。” 她鼓足勇气，大着胆子走近蓝少阳，翻开手掌，看到了那一行字。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难以置信，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保持平静：“走吧。” 凌寒说不出什么感觉，于公于私他都恨透了蓝少阳，可他似乎又不恨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他百感交集，摇了摇头：“蓝少阳，你本不必如此。” 一个医护看着凌寒叫道：“这有人的胳膊中弹了。” 又看了看谢怡然：“这位女士全身都有擦伤。” 在医护的帮助下，两人坐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 医院里，医生对凌寒实施了紧急手术，顺利取出子弹，他胳膊保住了。 谢怡然都是皮外伤，处理完了，只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将凌寒从手术室推出来，谢怡然在门口等着。 “手术顺利么？”谢怡然一脸担忧。 “还好，子弹取出来了。”护士交代：“麻药没散，不要给病人喝水，保持平躺。” 凌寒怕她担心，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生死之外都是擦伤。” 谢怡然被他逗笑了，擦擦眼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凌寒只问了一句：“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谢怡然顿了下，狠狠地点了点头。 凌寒松了口：“我怕你又像蜗牛一样缩回去了。” “不会的。”谢怡然说道，“你万里迢迢来救我。他们还为我失去生命。这都是我欠的债。” 谢怡然赶忙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平安了。” 梁敏叫声“阿弥陀佛”，愤慨地说：“这杀千刀的蓝少阳，他伪装得对你那么在意，竟做出这种事。” 谢怡然苦笑。 “他抓起来了么？”梁敏仍然忿忿不平，“这么严重的罪，叫他把牢底坐穿。” 谢怡然正色道：“他死了。” 梁敏有一瞬间的愣怔，最终吐出一句话：“活该！” 谢怡然又说：“他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 梁敏感叹一声：“他心里还是有你”，又义正词严地说，“宝宝，那是他骗来的钱，害多少人倾家荡产，你一分也不能要。” 谢怡然点头：“妈，您放心，我一定上交国家，就算不够赔偿那些受害者，也问心无愧了。” 第201章 凌寒回国 梁敏这才满意，又问：“凌寒呢？他冒着这么大风险救你，伤得怎么样？” 谢怡然尴尬地笑：“他胳膊中弹，好在已经取出来了无大碍，在医院里养着。” “宝宝，你可不能忘恩。”梁敏说，“好好照顾人家。即使他家人不接纳你，也要做你该做的。” 谢怡然点点头：“妈，你放心吧。” 梁敏似乎意犹未尽，迟疑地说：“我听说你怀孕了？是蓝少阳的么？他胁迫你了吗？” 谢怡然低沉地说：“妈，我没怀孕。”之后，她百感交集，却不想让妈妈担心，“他，他没有强迫过我。” 梁敏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是我的宝宝被人糟蹋了，心里要难过死了。” 谢怡然忍住了即将流出来的泪水。 十天后，谢怡然和凌寒回国。 冯杰通知谢怡然：“蓝少阳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了。” 她恍惚地说：“谢谢。” 冯杰感叹：“我猜到他会不得善终，却没想到会如此。他本来可以在国外过得潇潇洒洒，可惜他认识了你。” 谢怡然也感叹：“你以为我在乎那些钱吗？如果没遇到他，我也不会受到那么重的伤害。” 她提醒一句，“冯杰，现在群阳也给了费家，你赶快回国投案是正经。” 冯杰苦笑：“美国不给解冻十四亿，我还得努力。” 杨春来看谢怡然。 “怡然，到底怎么回事？你那边信号很差，我在视频里听不清楚。蓝少阳在手上写了什么？” 杨春紧追不舍地问。 “把钱都留给我了，让我好好抚养孩子。”谢怡然说道，“可我根本没有孩子。” 杨春感叹：“他不是好人。可对你是真好。” 谢怡然想起来就不高兴：“我不需要。”她愤怒地说，“他给我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弥补。他的那些钱都是脏钱，我也不能拿。” 杨春摇摇头：“不全是。费氏十四亿投入之前，群阳的利润的确是chatyou的脏钱获取的，是该收缴。但费氏十四亿投入到群阳之后，利润就是合法收入，蓝少阳占着股份，这些钱是没有问题的。”杨春提醒道，“我代理这事，帮你算过了，大概有六千多万。怡然，你成小富婆了。” 谢怡然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 “不过，他还是伤害你了。”杨春问道，“是劫持你到南美了吧？不过他对你还是留情的，只是限制你人身自由，没有暴力伤害。” “我知道你很受伤了，但凌寒也去救你了，你也平安回来了。”杨春笑眯眯的，“怎么说也是有惊无险是不是？” 谢怡然苦笑了，杨春不知道，也不想她知道，蓝少阳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凌寒回到家之后，接受着全家人的目光洗礼。 吴玉芬阴阳怪气地问候：“哎呦，我可怜的儿子回来了。”之后她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那么奋不顾身，我真担心你把命折在外面。” “弟弟，你再不回来，副总也不要当了。你走了十多天，多了多少事你知道吗？”袁楚妍气愤地说，她已经显怀，“我现在也累，你还到处乱跑？” “楚风，你胳膊中枪了？”袁镇国心疼，“为了那个女人，你要把命搭上才算完吗？” 袁老爷子也气愤又心疼：“你是袁家唯一的男孙，怎么这样不顾惜自己？就算不想别的，你该想想你奶奶。” 凌寒冷漠的一挥手：“袁楚妍，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之后他盯着吴玉芬，“妈，你也放心，公司我会处理好。” 袁老爷子骂道：“你胳膊还有伤，不要命了？” 凌寒顺手将胳膊上的绷带扯下来：“多大事啊？” 看得袁镇国目瞪口呆。 白纯雪去袁家问候凌寒：“你还好吧？”她有些讨好地说，“我听袁爷爷说你去国外出差了，怎么胳膊弄出伤了？” 凌寒叹口气：“白纯雪，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又强调，“我是去救谢怡然了，也为她受伤了。你还在这里强撑着给自己台阶下，有意思么？” 白纯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些记者都问我你去哪里了？我要怎么说？我不要面子的么？”她气愤地说，“我能告诉他们你去救前女友了吗？” 凌寒叹口气：“白纯雪，你不是小女孩。你这么对我，也就是看上我袁家继承人的身份。”他指了指她，“可我未必能成继承人，你要想清楚。再说我不喜欢你。”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白纯雪气愤不已，“容貌？是能力？是对你好？” 凌寒强调：“因为她是她。” 呼呼啦啦，袁家门口瞬间来了一群记者，凌寒明白了，白纯雪带这些记者是来逼宫的。 “白小姐，恭喜你，男朋友平安归来。你怎么看待他万里营救前女友受伤的事？”一个自媒体人举着手机，认真地问。 白纯雪的脸瞬间没了颜色。 凌寒气愤得打掉对方的手机：“你还敢拍！”他大声怒吼，“你们这些吃人血馒头的家伙，肆无忌惮侵犯我的私生活，到底想干什么？” “凌先生，您怎么看与前女友还有白小姐的关系？”又有一个人孜孜不倦地问。 凌寒眼冒寒光：“我不是白纯雪的未婚夫！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谁踏马再乱写，我告谁！” 这算是在公众面前跟白纯雪撕破了脸，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无力地坐在地上。 第二天刚去公司，凌寒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袁楚妍对人力资源部裴多多发脾气：“你还好意思说！人力资源部招聘的大区经理就这样的水平？半个月就灰溜溜地走了。”她挺了挺肚子，“我怀孕四个月了，还得挺着肚子去西南出差！差点累昏倒你知道吗？” 裴总监也不甘示弱：“袁楚妍，又不是只有你累，我也快累趴下了。我踏马受够你了，仗着袁家人的身份飞扬跋扈，德不配位，不配当副总！”裴总监似乎压抑了几千年，继续火力输出：“我辞职！要不，你来做人力资源总监，看看你能不能招聘到合适的？你要十年以上本行业经验，还要大公司的！我到哪里给你找？除非区域经理们重新回来，新招的人怎么可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第202章 凌寒破局 两人一言一语争得不可开交，凌寒推门而入：“别吵了。裴总监，把之前离职走的大区经理资料给我拿来！”之后，他看着袁楚妍，呵斥道：“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何必强撑？别说是你了，这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他指的是后妈。 袁楚妍气愤不已：“连你也欺负我？还跟着外人欺负我？”她哭得很响，“我告诉爸爸去！” 凌寒双手一插：“你三岁吗？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告诉爸爸！” 袁镇国叫凌寒来办公室。 “楚风，你姐姐说你为难她。”袁镇国和颜悦色地说，“她怀孕了，心情本来就容易激动。你为什么不让着她？” 凌寒叹口气：“爸，这是让的事吗？她给裴总监那边下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逼着我负责的人力资源部，在一个月内找到八个大区的接替者，又要求资历，又要求能力，我们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事我知道，是有些为难。但怎么就不试试呢？”袁镇国厉声呵斥。 “也试过了，没留住啊。”凌寒解释道。 袁镇国严肃地说：“再不行，就叫你后妈回来上班吧。” 凌寒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吴玉芬再回来，表态道：“爸，你放心，我来解决。” 拿到离职经理们的资料后，凌寒研究了一番，联系了原西南大区的经理方石泉。方石泉犹豫再三，还是答应见面了。 “方经理，可以跟我说为何要离职吗？”凌寒问道。 方石泉不屑地说：“工作快二十年了，我想休息下再找新工作。” “可你这两个月都没找工作，甚至连简历都没上传到网络，也没联系过猎头，不太对吧？”凌寒反问道。 “我，我有点积蓄不行吗？”方经理见谎言被凌寒戳穿了，瞬间张口结舌。 凌寒摇了摇头：“不对，方经理。“凌寒的目光犀利：“你出身贫寒，父母没有退休工资，去年才生了二胎，又换了大房子，每月的月供1万5。你老婆还没工作，您还有闲心主动离职，休息下再工作，我不信？” “你调查我？”方石泉的脸色大变。 “吴玉芬跟你说了什么，你能这样安之若素？” 凌寒的话一出，方石泉的防线全部垮了，他过了半天才说： “吴总跟我说，叫我暂时回家休息，给了我一笔奖金，还说顶多三个月你就撑不住一定会走，到时候给我恢复职务，还会涨工资。”方石泉面带恐慌，“我有把柄在她那，如果不按她说的做，我之前违规报销的事儿就会事发。家里六口人靠我一个人挣钱，我也没办法。” 凌寒叹气，大区经理算是业内资深人士，哪怕猎头也一时间难招到合适的，原来吴玉芬是这样打算的，扔给凌寒一个困局，他无法收拾就不得不请她回来。 吴玉芬够狠，捏着关键人物的把柄逼人就范，还以牺牲公司业务为代价，目的是要他出局。 凌寒认清了形势，明白必须把方石泉他们请回来才能破局。 他尽量和颜悦色地说：“大概涉及多少钱？ 方石泉神色慌张：“三万。吴总说，够我蹲三年监狱。” “放屁！她是在吓唬你。你把违规的报销的款项还给公司，账我给你平掉，我保证不追究。”凌寒说道，“不过你得回公司继续负责西南大区业务。我是袁家人，吴玉芬是袁家儿媳妇，你不妨想想谁才会被淘汰出局。你要真的走了，我找到人选，你以后绝不会有这个工作了。” 凌寒软硬兼施，对方果然慌了。 “好，好。我立即把钱还上。”方石泉忙不迭地说。在家里待的这阵子，他心里着急，本月房贷马上要还了，真丢了工作就麻烦了。 也是，凌寒是袁老爷子的孙子，比吴玉芬的地位稳固多了。自己应该看清形势，丢掉幻想。 凌寒又严肃地说：“你年薪也不少了，弄这点小钱有意思吗？”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今年若做得好，我给你加1个点的提成。好好干成么？” 方石泉点点头，诚惶诚恐：“好，好。凌总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去凑钱了。” 那是他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吴玉芬没说的，可几年后竟成为一个污点，被吴玉芬记下来了。他知道，其余几个辞职的大区经理跟他的情况类似。 凌寒又说：“站住！我知道其余几个大区经理那儿，你都能说得上话，你通知他们一下，再不回来上班，就别想保住工作了。” “好，好。”方石泉连连点头，表情轻松了许多，“您放心，三天内一定就位。” 吴玉芬还在等待凌寒撑不住的坏消息，却接到方石泉等人集体返岗的通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女儿怀孕了，她不便对她发脾气，气得连连捶胸顿足。 凌寒装作不知，一脸无辜地回到了家，一起跟家人吃晚饭。 袁镇国看着凌寒：“不容易啊儿子，你是怎么说服方石泉他们回来的？” 凌寒看了后妈一眼，眉头微蹙，拖长音调：“因为，我把他们的后顾之忧解除了。” “什么后顾之忧？”袁楚妍好奇地问，对于弟弟如何说服他们回归，她也很好奇。 这阵子累得要命，她感觉力不从心，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公司是团队合作，不是她个人发挥的舞台。 吴玉芬气得恨不得当场砸了饭碗，阴恻恻地说：“我的好儿子，你真是有办法啊！” 凌寒也故意激怒吴玉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啊，妈。竞争对手想破坏公司，可惜被我被识破了。你说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个半死，哈哈哈哈。” 听着凌寒肆无忌惮的笑声，吴玉芬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来：“我没胃口，先回去了！” 袁楚妍嗔怪地拉住了妈妈的手：“妈，你干嘛啊？”她小声提醒吴玉芬，“再怎么说，弟弟也帮公司解决了大麻烦。” 吴玉芬所做的一切袁楚妍都不知情，也想不到那儿去。可袁镇国却看得明明白白，他为儿子说话：“对，这下害人的人该傻眼了。” 吴玉芬瞪了他一眼：“放什么屁呢？” 说完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老爷子拍了桌子：“别打量你私底下做的事我不知道。玉芬，你也该收敛了。” 凌寒冷哼一声：“有些人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吴玉芬头也不回地走了。袁镇国和袁楚妍也跟着走了。 第203章 凌寒地位巩固 见人都走了，老爷子不满地看着凌寒：“楚风，你说清楚，跟白纯雪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当众否认她？” 凌寒叹口气：“爷爷，我没喜欢过她，都是你……你们一厢情愿。我喜欢的，是谢怡然。” 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歪了：“你太过分了！谢怡然哪里比白纯雪强，竟然值得你这样？” 凌寒恍惚地说：“我知道白纯雪很好，可我就只喜欢她。” “孩子，你记住了，白纯雪不是吃素的，她可不是费雨灵。”老爷子不无担忧地说。 “爷爷，如果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孙子的话，我劝您不要提这茬了。我已经决定跟怡然在一起了。”凌寒坚定地说。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吴玉芬去找袁老爷子。先不提公司的事儿，反倒提起凌寒的婚事。 “爸，楚风太过分了！白纯雪不是个好惹的，他这么做，白纯雪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吴玉芬表示担忧。 “怕什么？白纯雪那个振兴公司规模就那么点儿大，还不如青云。能奈我何？”老爷子不屑地说。 即使孙子的行为让他气愤，但在吴玉芬面前，他只会为孙子说话，绝不会帮着她骂孙子。 “可白纯雪背后是杨爱国，是樊中天，他们要是发狠了，整个临江市都得抖一抖。”吴玉芬添油加醋地说，“万一给我们使袢子，也只能受着呢。” 老爷子跺着脚：“那就受着！我的孙子，还不能婚姻自主了？” 吴玉芬走后，袁镇国又来找老父亲。 “爸，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你也七十多了，小心身体。”袁镇国担忧地看着他，“医生说了你肺部有多处结节，都是生气惹的，你也该放宽心才是。” “你们这种搞法，叫我怎么放宽心？”袁老爷子跺了跺手中的拐杖，“你到底怎么想的？楚妍的能力那么拉垮，你还推着她上位。楚风的能力足够，你却一直打压！” “我知道，你早跟吴玉芬商量好了，让楚妍继承家业。可不行啊，我都观察这么多年了，她的能力有限。”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没花力气培养楚妍吗？她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只是守成也还好，可现在情势不同了，袁家的首富地位早就被人暗暗超过了，必须有人站出来挽救局势，否则袁家就垮了。楚风还可一站，楚妍绝不行。” 袁镇国忙不迭地点头：“爸。我知道，您说得对。可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老爷子顿了顿才说：“你放心，我一定叫吴玉芬回不去！你给我听着，趁着楚妍怀孕，以她身体为借口，叫她管理非业务部门。业务部门嘛，就让凌寒先管起来，一步步渗透，低调行事。知道么？” “嗯，嗯。”袁镇国频频点头。 裴多多跟袁楚妍吵架后，就把辞呈交了上去。 “裴总监，你过来。”凌寒将她叫到副总办公室。 裴多多一副不怕的样子：“凌总，咱们也别绕弯子了，我自从得罪你姐那天，就做好走人的心理准备。就是赔偿问题吧，我在公司做了十五年，虽然是主动辞职，但你也知道原因，钱得给到位。” “裴姐，我很看好你，也一直视你为左膀右臂，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凌寒微笑着说。 “什么？留下来？”裴多多愣住了，“我都跟你姐吵架了。她可是长公主，留下来等着小鞋穿么？” “您放心。她是她，公司是公司，不会混为一谈。”凌寒耐心解释道。 “凌总，我不放心。”裴多多无奈地说，“上回，那财务总监公开指责她的财务报账有问题，吴总立即让那人卷铺盖走人了。人家母亲维护女儿，谁还敢说她一个不字？” “现在情况不同了。公司还有袁董事长，袁总经理，还有我这个副总，可以说理，不是我姐姐一言堂的地方。”凌寒笃定地说。 裴多多眼中露出一丝希冀：“我原以为你是个徒有其表的富二代。吴总走了，也给你挖了坑，眼看着你呆不长。可你竟然让西南大区的方经理他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好吧，你不让我辞职也行，你得搞定你姐姐。” 凌寒代替了父亲，召开了全体员工会议。 “诸位，公司管理不善，让各位受委屈了。”凌寒诚恳地说，“我承认是公司的问题导致人员严重。但不管之前是谁引起的，我负责人力行政这一块就会帮着解决。大家有什么委屈或者不满的，无论是在职的还是离职的，都可以都说出来。可以给我发邮件，或者面谈也行，我能解决的，都会给大家解决。” 众人一听，心情激动，台下传来几声掌声，却被袁楚妍的声音打断了。 她抢过凌寒的话筒，对着众人吼道： “你们是工资太高，烧得慌吗？公司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你们还那么多意见，闹着辞职！你们真好意思啊？” 下面的人一片哗然，众人脸上是一片惊愕的表情。 坐在第一排总经理座位的袁镇国，面露焦急之色，示意保安人员把袁楚妍拉下来。他深呼吸几下，制止了台下的喧哗，走上台去。 台下暂时宁静了，众人看着他，都在等他发话。 “诸位，我们腾宇在业内是以高工资，高福利吸引人才，也颇有美名。我承认，公司业绩下滑的厉害，导致收支不平衡，已经多年没涨过工资了。管理层急病乱投医，最近几年的确发展艰难。我这个总经理难辞其咎。”袁镇国感叹地说，“公司已经任命袁楚风为副总，负责公司的人力行政，这块就听他的，我相信袁副总一定能解决这个痛点。” 凌寒看着父亲，朝众人说道：“大家放心，只要辞职的岗位还没招到，且愿意回来，我们都既往不咎，欣然接受。” 袁楚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队长扯了下去。 “啪”袁楚妍一个耳光打在保安队长脸上，“你是谁？也敢拉扯我？” 那保安队长摸着红肿的面颊，厉声喊道：“是袁总叫我拉你下来的！你有本事朝他发火，冲着我来算什么？” 凌寒约见了谢怡然。 “怡然，我们结婚吧。”他温和地看着谢怡然。 谢怡然点点头。 凌寒笑了起来：“我本以为我们早该在一起，都怪我。以后我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把你往外推了。” 谢怡然面带羞涩：“我也犯了很多错，你不要都怪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只希望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别的想法。 第204章 白纯雪摊牌 一间豪华别墅里，白纯雪长叹一口气。 旁边的中年男人，气势不凡，心机深沉的人。 他看着白纯雪，幽幽问道：“你不会还在想凌寒吧？”他点燃了一根烟，想掩饰自己的愤怒：“我供你吃，供你穿，给你资源，你就这样报答我？” 白纯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为了那个男人也值得这样？”男人挥舞着手中的烟，“他都当面否认你了，你还抱什么幻想？” “我们也五年了！我哪里对你不好？我把除婚姻之外的东西都给你了。你非说我给不了你婚姻，好，我放你去恋爱。可你找的人就这德行？”男人骂道，“你是来恶心我的吧？” “你别说了好不好！”白纯雪捂起耳朵。 “我知道，你嫌我老了，嫌我没他帅。”那男人自嘲地说， “可你以为我只是贪图你外貌的吗？你还没漂亮到那个地步。当时你来求我，那么可怜，我就在想，这小姑娘能为父母留下的事业拼到哪一步？就试探的那样要求你。” “我还真没想到，你真能豁得出去。竟为了父母留下的公司，甘愿委身。我本来想腻了就甩了你，可我昏了头，竟然把你放在心尖上了。” “你没看看，别人都怎么对待你这种女人的？上面的人需要，就双手奉上。我呢？从来没让别人碰你一根指头。我顶头上司看上了我也没献祭你。” “实话跟你说吧，我对亲生女儿都没这么尽心！” “可你把我当成了傻瓜，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为了资源，又找了更厉害的男人，你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我都看在眼里，没有戳破，我心里心疼你一个小姑娘，撑起公司不容易。” “我是真正打心眼里喜欢了你，你感觉不到吗？” 白纯雪冷冷地看着男人：“我跟你在一起，感觉恶心！你比我父亲的年纪都大，还跟我牵三扯四。我跟你上床，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她言语犀利，毫不相让，“而且，你敢承认你没小四小五？” 那人沉下了脸色：“你觉得我恶心？我逼你了么？”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笑得瘆人，摸了摸白纯雪的脸蛋，“我是有别的女人，可我最喜欢的是你。看看，脸蛋皮肤这么细腻，吹弹可破。” 白纯雪冷笑：“呵呵，你还真是喜欢我，你是把我当宠物养了。我连你养的一条狗都不如。你不敢把我放在阳光下。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你能做到么？我要的是真正的家庭！你给不了。” “你当初求我的时候，没这么多要求。”男人讽刺道，“现在你翅膀硬了，就嫌我了。” “你喜欢我，无非就是我像你的初恋。”白纯雪怼道：“你初恋被你抛弃，你才得以上位做了高官女婿。她宁愿做单亲妈妈，也坚决跟你离婚。你后来高官厚禄了，回头找她，人家愣是没理你，一个人带着女儿长大。你吃瘪了吧？” 男人气恼，寒声道：“给我住嘴！活腻歪了不是？” 白纯雪怒极反笑，硬气地说：“我偏不住嘴。”她霸气地指着那人，“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男人语气尖刻地说：“好，我走，我走了也不回来了，你就哭去吧。我知道你是想洗干净，好把自己奉献给凌寒。”他狠狠地瞪了白纯雪一眼，“可人家喜欢的女人，你又凭什么？” 群阳的去向很棘手，杨局长找了凌寒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杨局长先是一篇长篇大论，提到美国那边但凡涉及中国来的不明资金，都是冻结了事，很少能拿得回去。就蓝少阳这个案子，除非能给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是赃款，否则他们肯定不会还地。 凌寒不解地问：“上次不是验过董志辉和蓝少阳的dna，确认他们是父子关系吗？” 杨局长叹了一口气：“可蓝少阳还是薛群的时候，也没人确认过他是董志辉的儿子。”他抽了根烟，“给出的证据，要准确到拿来就用的程度，否则他们不会理的。” “这还不够明显吗？蓝少阳是收养的，之后办了chatyou骗钱了，然后拿着钱去了美国创办群阳。没错啊？”凌寒解释。 老杨叹了口气：“错得远！dna只能证明蓝少阳是董志辉的儿子。这可关那边钱什么事呢？蓝少阳死了，美国那边更不会承认这是chatyou的钱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得证明蓝少阳就是chatyou老总。” “这也不难啊。冯杰不是已经交代了吗？”凌寒问道。 “可这只有他一个人的证言，那边要想抵赖就不会采信。”老杨无奈地说，“我看，得拿到董大强的证言。” 凌寒一拍桌子：“我之前问过董大强，他没有明确承认，但也暗示了蓝少阳就是薛群。”他有些兴奋，“他外强中干，叫讯问警察吓唬吓唬他，管保他说实话。” 第205章 凌谢领证 董大强接到警方的通知，不得不去公安局接受调查讯问。 讯问警察故意威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董大强试探：“嗯……因为我前妻在费氏的股份？” “不，因为蓝少阳，就是本名叫薛群的那位。”警察这句话，打得董大强措手不及。 “蓝少阳不是死了么？”董大强眼神躲闪。 警察冷冷地说：“人死了，可做的事没死。你知道他是薛群，还跟他合伙开公司，用的是脏钱吧？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 董大强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啊？” “你跑不掉的。”警察吓唬道，“但早点交代，还有从宽的机会，最低能判缓刑。” “好，好。我承认，蓝少阳就是薛群。他在南美洲那个小国整容后，就去了华尔街创业，就是群阳公司。” 讯问的警察心里喜悦，面上没表示：“那他为何接近谢怡然？” “因为他知道是吴玉芬杀了他哥哥薛磊。他想报复顺便吞下腾宇，可没有切入口，而谢怡然是腾宇旗下子公司的，我又比较了解谢怡然，就让他假意追求谢怡然，好接近腾宇。”董大强一五一十交代了。 警察在本子上一阵记录：“原来如此。” 董大强嘟囔了一句：“他好像真挺喜欢谢怡然，假戏真做。为了她面对炸弹，之后回国设立总部，其实就是来追女人。” 警察冷笑：“真有趣。鉴于你老实交代，我们暂不批捕你了，这件事绝对要保密。知道吗？” 董大强感激地点点头：“那我可以自由了吗？” 警察冷笑：“想什么呢？你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另外还涉嫌侵占费雨灵的费氏股份。要留在本地，随时听候我们的讯问。” “啊？”董大强无力地垂下双手。 梁敏和谢怡然一起去墓园给谢宇上坟，同时通报谢怡然即将结婚的事情。 “老公，幸亏你在天上保佑，怡然竟然平安回来了。”梁敏边说边擦泪水，“老公，你一定要保佑女儿。她要跟凌寒结婚了。” 谢怡然声音低沉：“爸，我要结婚了，你高兴么？诶，我心里好忐忑。蓝少阳是真坏，可也是真好。他死了，我本该拍手称快的，可我怎么还是难过。我们都是人，我只是在为逝去的生命感叹。说到底，他虽然诈骗，虽然对我……可他手上没有人命，也许他可以不死的。”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妈，我是不是太圣母了？” 梁敏摇摇头：“宝宝，这不是圣母。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不是非爱即恨。说实话，他爱你也不是装的，只是走错路了。” 谢怡然点头：“我已经跟警方联系了，把他所有的赠予我的都捐出去。但有个问题很困惑，想问问妈你的意见。” “嗯。” “爱然怎么办？爱然是我全部的心血，我不想还，可爱然的投资都是他拿的。”谢怡然的声音带着点心虚，“而杨春跟我算了，爱然的投资款，是他合法所得。” 梁敏想了一会儿，郑重地说：“妈妈建议你收了爱然。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去强求，但也不拒绝合理的馈赠。”她又补充道，“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可以设立一个基金，每年拿出盈利捐出去，就不算用他的钱了。” 凌寒联系了谢怡然，商量蓝少阳财产的问题。 “怡然，他所有财产都赠予你了是吧？”凌寒问道。 “嗯。最近南美洲那边的律师在联系我，除过骗来的，他还有一些合法财产等着我处理，我想都上缴国家。”谢怡然郑重地说。 “怡然，这些资产中的非法所得，必须上缴国家，但还有一部分不是，你有权力留着。”凌寒笑着让她放松，“而且，只还钱就行了，不要求是实物。因为非法的和合法的钱混在一起做了投资，没法区分。像是爱然公司就不强制要求你还。” “这样啊。”谢怡然眼神一亮。 “你很关心爱然的未来吧？”凌寒问道。 “对。”谢怡然提起了兴趣。 “根据会计师团队的核算，蓝少阳合法资产足以涵盖爱然。”凌寒爽快地说，“爱然是你的心血，你可以留着。” 谢怡然笑了：“真的？我只要爱然，别的都不在乎。真的可以留下么？” 凌寒点点头。谢怡然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母亲、好友、男朋友都希望她留着爱然，她也决定留下了。 凌寒刮了刮谢怡然的鼻子：“你都忘了么？不是说好今天领证吗？” 谢怡然犹豫地说：“可，双方家长还没见过面。这样合适么？” 凌寒笃定地说：“我的妻子，我满意就行了，何必问别人的意见。领完证我带你去见爷爷。” 谢怡然面带羞涩，但目光坚定地看着凌寒：“好，那都听你的。” 为了拍照，两人都买了新衬衫，谢怡然让凌寒看自己哪里不妥，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你看，我脸上的妆是不是没化好？”谢怡然不安地问。 “行了，你已经够漂亮的了。”凌寒笑着帮女朋友把头发捋上去。 “可这一刻，我就是想最完美嘛。”谢怡然嘟囔着嘴。 “你只要笑就漂亮。”凌寒提醒她。 拍完照片，找工作人员签字盖章，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小时，两人就成了正式夫妻。 那一瞬间，两人都觉得在做梦。特别是凌寒，终于抱得美人归，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啊？这就完了。”凌寒感叹，“不是还有宣誓仪式吗？” “想多了，宣誓仪式还要另外收费的。”谢怡然吐槽道。 “哦。那我们还宣誓吗？”凌寒茫然地问。 “不宣誓了。”谢怡然促狭地笑，“怕有人认出我们，还是立即开溜比较好。” 凌寒点点头，看着结婚证一阵激动，不管不顾地将谢怡然横抱起来，转了个圈：“怡然，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老婆了！你跟我是一家人了。” “嗯。老公，请多指教。”谢怡然也哈哈大笑。 “哪里哪里，感谢你收留我这个没人要的。”凌寒放她下来，“对了，我之前送你的手镯呢？” 谢怡然小心翼翼的，从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之后是一个通体翠绿的手镯。 凌寒满脸欣喜：“来，我帮你带上。” “为什么要带上？”谢怡然不解，“这手镯很贵重，你送给我只带了几天，很怕摔恨不得供上。” “你成为袁家媳妇的第一天，一定要带。”凌寒仔细地将手镯套在谢怡然手上，看了看，“挺合适，它注定属于你。看来我交给你没做错，你还是成我媳妇了。” 他自然地牵起了谢怡然的手，“走吧。带你去见爷爷。” 第206章 吴玉芬向袁镇国摊牌 凌寒和谢怡然约袁老爷子在一家本地菜馆吃饭。 “爷爷，我跟怡然领证了。”凌寒掩饰不住的兴奋，向爷爷宣布。 谢怡然站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端起来朝袁老爷子敬茶：“爷爷。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孙媳妇了。以后我会和凌寒一起孝顺您的。” 袁老爷子面带微笑，“好，好。”他看到了谢怡然手腕露出的手镯。 “楚风，这手镯从哪里来的？”袁老爷子很疑惑，老太婆的手镯他自作主张给了白纯雪，可没听说白纯雪还回来。那谢怡然的手镯是从哪里来的？ “奶奶当年送了我妈一只手镯，我妈走后，上次您提到的那个楚阿姨一直保管着，后来转交给我，我就给怡然了。”凌寒解释道。 袁老爷子点了点头，心里掠过一阵不安，但没有说话。 “谢小姐，听说你的爱然搞得不错。”袁老爷子赞许地说，“女孩子做生意总是更辛苦。” “爷爷，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谢怡然很谦虚，“凌寒，哦，楚风他给我揽了不少活儿，哦还有他师兄坐镇。我得了不少帮助。” “别谦虚。我知道从头开始的辛苦。”袁老爷子感叹道，“好，这就好。爷爷今天没带见面礼，以后补上。你们记住要互敬互爱，凡事商量着来。” 谢怡然乖巧地点头：“爷爷，我知道了。”她不安地说，“爷爷，我们以后不住家里，您没意见吧？” “没意见，”爷爷说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我理解。别忘了回来看我就是。” “嗯，我们会经常回去看您。”谢怡然乖巧地说。 袁老爷子离开后，凌寒对谢怡然说：“怡然，我知道你很恨我后妈。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情，也在搜集证据扳倒她。但在她伏法之前，你还得跟她见面，还得打招呼。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只要表面上要跟她过得去。好不好？” 谢怡然淡淡笑道：“放心吧，我拎得清。”她感叹地说，“她是你的杀母仇人，你都能在她身边隐忍那么多年，你也很崩溃吧，我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凌寒放心地点点头：“薛磊的事，我会让秦宇杰说出真相。你父亲的事，我也在调查了。就只是一点，我后妈帮腾宇水钱，我投鼠忌器现在不能动她。你理解我么？” 谢怡然认同地点头：“你后妈在腾宇树大根深，一时难以撼动也是常事。但你记着道路曲折前途光明，还有我陪着你。” 听了这话，凌寒心里轻松多了。 袁老爷子也走了，他们又刚领结婚证，不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做点什么都说不过去。凌寒心里激动，将谢怡然环在臂弯里。 他玩笑似地擒住她的肩膀，她避无可避，他欺身贴了上去，压着她奋力挣扎的双手，狠狠地亲了上去。 他狠狠地抱着她，仿佛要跟她融为一体，他亲了上去，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侵入她，攻城略地。 她紧张的四肢乱舞，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身体异常僵硬，在努力抵抗他的侵入。 他感受到她的抵抗，健壮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箍牢她上半身，她再也动弹不得，他心满意足地继续侵入。 她惊恐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别碰我！” 他很奇怪：“怎么了，怡然？”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越发多了。他旋即明白了，蓝少阳的事给她很大阴影，她至今没走出来。 “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凌寒忍住了冲动，松开了她，只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怡然，这样可以么？” 谢怡然脸上的惊恐稍减，点了点头。 凌寒心疼不已：“你愿意跟我结婚，说明你也没有那么排斥我。我能抱着你，还能看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谢怡然低了头，一脸害羞。 袁楚妍跟母亲吐槽公司的情况。 “妈，以前人人叫我公主，现在叫我长公主。你知道什么意思么？”袁楚妍吐槽，“公主就是皇帝的女儿，而长公主只是皇帝的姐姐。他们都在传，楚风才是公司的接班人。” “你跟我稳住。”吴玉芬气愤地骂道。 “可我怎么稳住？宇杰被抓了。你被迫离开公司。我在公司奋力挣扎，可却被弟弟边缘化。”袁楚妍眼泪掉下来，“爸爸说了，再不出业绩，我主管的业务部门就得让出来，去负责边缘部门，让弟弟代管业务。现在情势这么艰难，怎么出业绩？” 吴玉芬冷冷地说：“大不了玉石俱焚。” 袁楚妍不解：“什么是玉石俱焚？” 吴玉芬没多说，找到袁镇国。 “袁镇国，你当初求我跟你结婚，要我帮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吴玉芬很气愤，“不论我生的是男是女，只要不是白痴，就是未来的接班人！可现在呢？你公然否认楚妍，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她做的事难服众，能力也不够。”袁镇国否认道，“以后怎么能撑起公司？” 吴玉芬面红耳赤：“公司有钱，可以请最好的职业经理人，她在公司坐镇就行了，有什么不行的？” 袁镇国无奈地说：“可我爸不接受。楚风明明可以接班，为何要赶楚妍这个鸭子上架？” “你终于说实话了。”吴玉芬满含悲愤， “可袁镇国你不要忘了，公司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水钱都是小事，我为你还闹了人命！关键时刻，你那几个竞争对手为什么突然消失？你以为你运气那么好的么吗？都是我跟我哥哥的功劳！” 袁镇国气得发抖：“你是说，那些人都是你弄死的？” “对！就是我！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寰宇老总，还有后来阻碍你投标的清明公司，为你，我拿走少说也有四五条人命了。”吴玉芬眼光冰凉，“你以为你逃得掉干系吗？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了。” 袁镇国颓然喊道：“玉芬，你糊涂啊！”他虽然心存侥幸，但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真的为了自己铺路而杀人。 第207章 吴玉芬坦言杀凌菲 “别跟我在这儿演戏了。”吴玉芬冷冷地看着丈夫，“我给你扫除了障碍，铺好了路。那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不是为了那个不要脸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子！” “那样一个贱人，凭什么你那么喜欢她！跟我结婚了还念念不忘！你妈还把祖传的镯子给了她一只。另外一只却不给我！你们袁家就这样明晃晃地羞辱我！我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一个下贱女人生的见不得光的黑孩子，还敢骑到我女儿头上？当我吴家是废物么？” “那种女人不死，天理难容！” 袁镇国仿佛被雷劈了，瞪大眼睛求证：“玉芬，阿菲是你杀的？” 吴玉芬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对，那贱女人是我杀的，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 “她都退出了，为什么你不肯放过，还咄咄相逼？”袁镇国眼睛一黑，站都站不稳。 “我咄咄相逼？我们都结婚了，有女儿了，你还跟她旧情复燃生出袁楚风这个私生子！咄咄相逼的是她！我恨透了她。” 吴玉芬冷冷地说：“我见到她的那天起，才知道你说的爱我都是谎言！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她。” “我哥哥能帮你，你就娶我，还骗我说你爱我，可你的眼睛里只有她。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成功的工具。我是真心实意地对你，耗费了我的青春，你真是无耻！你就去告发我吧！告了大家一起完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 吴玉芬疑惑地睁大眼睛，袁镇国也吓了一跳，去门口查看情况。 “谁？谁在哪儿？”吴玉芬霸气地喊：“给我滚出来！” 袁老爷子站出来，声如洪钟：“是我，怎么了？” 吴玉芬惊讶地看着老爷子，无论家里谁听到她说话，她都能除掉，只是没法除掉老爷子，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话来。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对袁家的贡献，我不会抹杀。可你若一意孤行，排挤楚风，我不惜拼个玉石俱焚。” “老爷子，你太偏心了。孙子是后代，孙女就不是了吗？”吴玉芬破罐子破摔，大吼起来。 “我只用事实说话。”袁老爷子气愤难耐，“孙女我自然也喜欢，可她的能力不行。她能做个大区经理就不错了。但她是我的孙女，让她待在副总的职位上，我也默许了。可她不能做核心业务，否则会把公司弄垮！” “爸，你说的有失偏颇，”吴玉芬仍然争辩，“她还年轻，才三十多岁，还有培养空间。” 袁老爷子冷笑：“三十多岁还年轻？你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把公司带向首富了。楚妍能力不行，我也会给她一口饭吃，只是不能让她主持公司。”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爷爷，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在意我的。我是袁家的公主，谁都不能替代。”袁楚妍从外面冲进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袁楚风回到家里的公司，一切都变了！爷爷，我也恨自己不是个男孩，可性别是天生的啊！”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脸。 孙女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袁老爷子看了心如刀绞，孙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万一出事不堪设想。 袁老爷子急忙阻止：“爷爷错了，好孩子，有话好好说，” 他忙不迭地抓起袁楚妍的两只胳膊，袁楚妍还在挣扎，“别打了！袁家就你这一个孙女，你这是要爷爷的命吗？” 袁镇国和吴玉芬也过来安抚，袁楚妍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着： “我好难受，喘不过气！” 凌寒带着谢怡然回来拿东西搬家，听到动静急忙赶去，看到袁楚妍挺着大肚子瘫在地上哭，脸色发青，吓了一跳。 “姐，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罢，凌寒匆匆地架起姐姐，谢怡然也赶快帮忙，打算往车库去。 吴玉芬冷冷地打掉凌寒的手，对着凌寒喊：“别在这里充好人。你巴不得你姐姐一尸两命，好独吞袁家的家产！” 她命令袁镇国：“你还愣着干嘛，带女儿去医院啊！” 说罢，吴玉芬和袁镇国在两边架着女儿，往车库那边走了。 她边走边大声怒吼：“司机保镖，都死了么？快来帮忙！” 工作人员闻言忙着跑上楼，忙不迭地，七手八脚地将袁楚妍扶好，放在后排座椅上，司机一溜烟开到医院去了。 大宅空了，只剩袁楚风、谢怡然、袁老爷子相对而立。 “爷爷，刚才怎么回事？”凌寒问道。 袁老爷子摇摇头：“没什么。”为了家庭和睦，他绝不能将吴玉芬承认杀了孙子生母的事告诉孙子。 “是不是姐姐在公司职位的事儿？”凌寒神情严肃地说，“爷爷，这你就别管了。管了他们会指责你重男轻女。如今的人跟以前不同了，对人权看得很重。” 袁老爷子“唉”的叹口气，“楚风啊，他们觉得我重男轻女，可问题不在这儿。根本原因在于楚妍的能力不行，差太远了，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她就跟疯了一样不依不饶。我后怕啊，她要是动了胎气，可麻烦了。” 第208章 袁楚妍动胎气 凌寒很冷静：“爷爷，你以后不要解释了，说不清的。我已经跟爸爸商量过了，这阵子姐姐身体越来越重，等她生了，到时候没人负责业务，就换我来，我不行的话换职业经理人。你千万不要说任何让人抓住把柄的话。” 老爷子叹口气：“诶，我老了，世道人心都看不懂了。”他苦笑着，“现在哪怕是真心喜欢儿子也不敢说了，只有说喜欢女儿这样的假话。可喜欢女儿就能被人接受，喜欢儿子就错了吗？” 谢怡然平静地蹲下身子，真诚地看着袁老爷子：“爷爷，孙媳妇说一句不该说的。您老人家喜欢儿子没错，可只要宣之于口就落了下风了。别的不说，独生女家庭很多，我也是啊。如果宣扬喜欢儿子，这样的家庭心里会不舒服。”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宣扬喜欢女儿就没错了，女孩是弱势群体，喜欢女孩说明怜贫惜弱，彰显人性的高尚，就是政治正确。为了政治正确，歪曲事实的事太多了，可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所以您以后出口之前呢，就想想再说。” 谢怡然态度亲切，是真把老爷子当长辈劝告，袁老爷子心里畅快很多：“也不是我重男轻女，我是唯才是举。若我们家楚妍能有你这样的能力，让她接班，我这么会有意见呢？” 谢怡然“哈哈”一笑，“爷爷，可惜我爸妈没能力留袁家这么大的家业继承，所以还是您更厉害。” 这句话说得极好，众人都笑起来了。 “你们回家有事？”老爷子问道。 “我们拿了行李就走。”凌寒干脆地说。 谢怡然提醒道：“不妥。如今姐姐生死未卜，我们也该去看看，等姐姐没事了再走。” 三人便开了车子，往医院驶去。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袁楚妍并无大碍，孩子也没问题，只是过于激动有些缺氧，吸氧处理了也就好多了。 见老爷子三人来了，吴玉芬没好气地不看他们。 医生看家人都来了，特意交代：“家属都在吧？你们这做家人也该关心下了。都34了，又是试管怀上的珍贵儿，更要比别人多几分小心。工作什么的，就先不要做了，孩子为重。” 家人都忙不迭地点头。 吴玉芬趁机说：“爸，您看楚妍这情况，也不适合继续工作。可那么多事，我还是接替她，回公司吧？” 袁楚妍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爷爷：“爷爷，我不在了，我妈的在啊。否则公司还不乱成一锅粥了？” 袁镇国本想说我还在的，却被吴玉芬一个眼风制止了。 孙女那么渴盼，袁老爷此时能说什么呢，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好吧。玉芬先暂时帮楚妍管理公司。不过玉芬也奔六十的人了，还是慢慢放权吧。” 吴玉芬心里惊喜，松了一口气说：“爸，也不是儿媳妇弄权，可我哪里是想放就能放的，也得找到合适的接替才行。” “行了，我说一句你能顶三句。”袁老爷子不满地说，“咱家也是双喜临门。楚妍怀孕，凌寒已经和小谢领证了，以后小谢也是我们袁家的一份子。你们这当妈的，当姐姐的，该考虑下送见面礼，帮着筹备婚事才是。” 袁楚妍笑着打趣：“爷爷，您真是重男轻女，我这当姐姐就该操心，那我爸呢，您呢？就不操心？” 袁老爷子摸了摸孙女的头，慈爱地说：“孩子，爷爷对你还不够宠爱么。从小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什么都紧着你，对外人都凶，对你可客气得很。你生了孩子，那也是袁家的，跟袁家姓，出生就有腾宇的股份，跟袁家子孙一个待遇。”袁老爷子笑眯眯的，“就这你还不满意啊？” 袁楚妍乖巧地点点头：“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她这才看了眼谢怡然，勉强笑道：“弟妹，欢迎你加入袁家！” 吴玉芬也对着谢怡然笑：“欢迎你，谢小姐是个人才！听说爱然做得不错。难得难得。” 吴玉芬伸出手来，想跟谢怡然握手，她冷冷地回避了。她绝不要跟这个杀父仇人握手，便拼命地压抑住愤怒，好容易才吐出一句：“多谢。” 凌寒见谢怡然神情不对，立即挡在谢怡然身前：“姐姐既然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吴玉芬看着谢怡然，不依不饶地说：“怎么了？儿媳妇见到婆婆就可以不改口了？”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嗔怪，可在谢怡然听来却是晴天霹雳。 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她怎么能开口叫妈？这样的人，配当她的妈？ 凌寒眉头一皱：“妈，您还没准备见面礼，就不算正式见面。一切等姐姐好了再说。” 说罢，他就将还在失神的谢怡然拉走了。 两人走后，吴玉芬似笑非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私生子就只配这样的！” 袁老爷子气愤：“胡说什么呢？” 吴玉芬目露杀气，试探地问：“爸，刚才我跟镇国说话，你听到了多少？” 袁老爷子脊背发凉，如果坦白说听到吴玉芬承认杀了凌寒生母的事，他会是什么下场？ 他不过是个孤老头子了，而吴家却很可怕。 “我听到什么？你当花几百万装修的墙是摆设么？隔音做得那么好，我什么也没听见。”老爷子抱怨道，“要是真有人听见，怎么家里的佣人都没过来拦着？” 吴玉芬阴恻恻地说：“那就好。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那我可就得……” 袁镇国“忽”地站了起来：“玉芬，还在医院呢，说什么疯话呢？” 第209章 谢怡然说出心结 经历过刚才的惊心动魄，谢怡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凌寒提醒道：“怡然，再生气也不能挂相，她看出来了就不好了，她可不是信男善女。”他仿佛自言自语：“爷爷也跟她撕破脸了，我还替爷爷捏把汗。” 两人拿了东西回到谢怡然的小房子。 凌寒不解地问，“怡然，我在爱然附近有一个大平层，一百五十平的大三房，采光也好，为什么你不跟我搬到那边？” 谢怡然感叹地说：“这房子虽小，可我也住惯了。楼下的便利店在哪里，小吃店在哪里，快递去哪里拿，我都清清楚楚，想出门买菜也知道哪里能买到最新鲜的。换了新环境的几个月才适应。”她看着他，笑着说，“而且还有杨春，这里离她家近。” 凌寒调侃：“我这算倒插门么？” 谢怡然嗔怪：“你不仅倒插门，还软饭硬吃。” 凌寒抱着谢怡然：“行，为了你我连脸都不要了。”他抓住她的手，“吃软饭算什么？” 就在他准备亲下去的时候，杨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杨春端起专门给她准备的水杯，大口灌了一口才说。 “怎么了？”谢怡然问道。 杨春仿佛才发现凌寒：“啊？凌哥也在啊。”说完就不说话了。 凌寒一副了然的样子，“杨大律师，怎么了？见到我在就不说话了？” 杨春被他一激，想也没想就说：“我跟甘霖本来准备下个月举行婚礼的，如今只能散伙了。” “怎么了？”谢怡然不解地问。 “前阵子他爸妈过来了，他们刚见面对我很客气，也给我丰厚的见面礼，一家人其乐融融。他妈对我特别好，还帮我吹头发，房子也买得很大，一分钱不叫我出，还说以后加我名字，我还庆幸自己遇到好婆家了。 我们的婚礼，他爸妈也帮着操心，帮我们跑婚房装修，把关婚庆什么的，我也省了事。可他爸却因为一点小事，当着我们的面打了他妈。那是下死手打啊。” 杨春想起那场景心有余悸，“我当时吓到尖叫。可你知道么？甘霖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劝我不要多管闲事。” 谢怡然也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杨春撸起袖子：“我爸那人虽然渣，可从来没动过我妈一根指头。我爸对我冷漠，可在外人看来他对我也是笑容可掬的。虽然不管，父亲的慈祥范儿倒是做得足足的。我那后妈更不用说，虽然接触不多，但看起来比谁都客气有礼。 我是第一次遇上男人打女人，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崩溃么。” 谢怡然点点头。 杨春震惊道：“最可怕的是他妈妈。我说阿姨你就不恨么？你有工作，有收入，怎么就这么被叔叔打？” “你知道他妈妈怎么说吗？她说，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也司空见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春一撩头发，表情十分激动：“我是律师，做了多少离婚案子了，现在离婚七成都是女方提出来的。什么出轨啊，什么性格不合啦，现在的女人，有一点问题就动不动离婚。可我万万没想到，现在还有季甘霖妈妈这样的女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想就怕，季甘霖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会受到什么影响。他会不会认为男人打女人就天经地义？他会不会认为女人都该像他妈那样，默默忍受？” “我就问了，以后如果他家暴我怎么办？他说他不会。” “我又问他，如果他万一动手了怎么办？他说互相忍让，既然结婚了就不要离婚。” “我算是知道了，他那些大男子主义思想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根儿在他爸这里。” “表面看季甘霖还不错，什么都大包大揽，对女性挣钱的要求也不高。可这种人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要求女性是男性的附庸，不允许女性有独立意志。他真像费雨轩说的，活得像个老头子！” “我真担心以后生了女儿怎么办？” 凌寒被杨春夸张的表情逗得要笑了：“杨大状，我算听明白了。你就是觉得师兄太大男子主义了呗。可他爸爸是他爸爸，他是他，不能混为一谈。” “不行，我不能受一点委屈的。我可以不逼着男人挣大钱，但绝不会做男人的附庸。”杨春脱口而出。 谢怡然点点头：“我支持你分手，季甘霖不是坏人，你的想法也没错。也许他换个女朋友，会更和谐。” 凌寒也忍不住点头：“老婆，我发现你说得很对。师兄这样的男人更适合配小女人，杨春呢，”他摇摇头，“跟师兄的需求是反着的。” 杨春不满地嘟嘴，舞起了拳头：“凌寒，有本事再说我坏话试试？我让你尝尝社会主义的铁拳！” 凌寒装着吓怕的样子，伸出手来挡，杨春已经拿着羽绒枕头，“啪”地一下砸在了凌寒的脑袋上，枕头被弹回去，凌寒“嗷”地发出一声怪叫。 谢怡然看着二人打闹，忍不住捂着嘴，笑个不停。 凌寒用夸张的声音喊冤：“救命啊！怡然，有人谋杀你男人，你还不管！杨大状，你够狠！我知道你惦记费雨轩，费雨轩也惦记你呢。可你们不能欺负我师兄，小心我告诉他去。” 谢怡然停住了笑，认真地说：“还真奇怪，虽然这样说对不起甘霖，可我也觉得春儿跟费雨轩更配。” “从刚开始的范冲，到现在的费雨轩，春儿你追寻爱情的路还挺坎坷。” 凌寒阴阳怪气地说：“啧啧，你漏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冯杰吗？” 杨春骂谢怡然：“有你这样的塑料闺蜜吗？哪疼捏哪儿？”她大声叫着：“谢怡然，你之前不也谈过蓝少阳么？蓝少阳，哈哈哈！” 谢怡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杨春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关系再好，也不能在新婚丈夫面前提妻子过去。 她尴尬地张了张嘴，想道歉又撇不下面子。“那个，我先走了。”杨春麻利地拿起包就出门了。 谢怡然哭得昏天黑地的。 凌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拍着谢怡然：“别难过，她不是有意的。”他又说，“其实，咱们也有错，是咱们先提她那些前男友的。” 她哽咽地说：“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春儿跟我是真朋友，我不计较这些。我不是因为春儿的话哭的，而是不想听到蓝少阳的名字。”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抱着我的时候，真的不嫌我……脏？” 第210章 谢怡然吐衷肠 凌寒见谢怡然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明白这是解决问题的契机，不可逃避。 他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怡然，你觉得我们现在怎样？” 她不解地抬起眼睛：“什么怎样？” “就是，幸福吗？” 她点点头：“还可以。” 凌寒取出酒，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杯后喝了一些。 凌寒放下酒杯：“很多时候，你不说话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来说也一样，这就是默契。” 凌寒深情地看着她，“之前，你也问我是否在意你离婚，我早说过了，要的就是你这个人，现在回答也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之后也有过费雨灵，可不是你就没有默契的感觉了。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还会在意别的么？这就是缘分，离了你不行。靠近你，才靠近幸福。” 她感激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靠近她，轻轻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身体整个围了上去。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反抗，但忍不住身体轻微发抖，脸红得像蜜桃一样。 他深深地看着她，低下头吻了下去，她无助地小声嘟囔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仔细听，又不像在哭。 他小心翼翼地亲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见她并不排斥，他兴奋极了，这代表她能接受他了，他咬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比以前进步了哦。” 她害羞地咬住了下唇，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他轻轻地含住了她的下唇，咬了一口，她轻斥：“疼！” 他紧紧抱着她，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怡然，我想你记住这种感觉。美好、温柔。” 她的胸脯起伏不定，经受着剧烈的冲击。她依然接受不了，挣脱他的怀抱，抱着胳膊，缩在沙发里缩成一团，表情凄惶无助，显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见状立即放开了她：“怡然，这样就够了。”见他停止了动作，她有些微微的惊讶，但显然安心了，她还没准备好完全接纳他。 他平复了心情，靠在沙发上温和地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嘲地笑笑：“刚开始都是尴尬事，我都不好意思想。你当时怎么想的？” 他摇摇头：“什么尴尬事？我做警察那么多年了，什么事我没见过，再说你是受害者。那时候，我只是心疼你。” 她恍惚地说：“道理是这样的，但给人添麻烦总是不对的，我还是会感到不安。” 他疑惑地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你爸妈中有一个人对你很苛刻？” 她有些难以置信：“啊？没有啊。” “你仔细回忆一下。”凌寒提醒道。 她完全放松，懒懒靠在沙发上：“我爸？嗯，他对我期望很高，亲自给我补习，我能考上好大学就是靠他，不过在生活上他对我要求很少。” “我妈？有可能。她总是告诫我，女孩子该怎样。高中的时候总是提醒我不要谈恋爱。大学快毕业了又叫我去相亲。我其实已经谈了男朋友，就是不敢告诉她。” “后来离婚了嘛。她老是说离婚之后就麻烦了，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要么嫁给带孩子的要么嫁给老头子。” “我都吓死了好么？我是个颜控，嫁给老头子是万万不能的。带孩子的更是不行，我看到调皮的孩子就不想理了，没那么包容给人做后妈。” “所以当时很绝望，很无助。还好我爸安慰我，你不结婚我也养着你，还把我妈骂了一顿，嘻嘻。然后我就全力投入工作了，啥都不想了。” 凌寒见她说得尽兴，便问了一句：“你觉得，离婚后的生活比你预想的怎样？” 谢怡然眉飞色舞：“比我预想的精彩多了。我创业成功了，见识了不同的人，视野丰富了，成了人生赢家。以前哪能跟现在比啊？我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还打算周游世界呢。” 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再说，我离婚后比离婚前有钱多了好么？我还没好好享受单身的生活呢，就又要跟你结婚了。” “可见你的离婚生活很精彩，你都舍不得了！”凌寒跟着大笑起来：“真是个促狭鬼！你还想甩了我是怎的？” 谢怡然用手支起了下巴：“当然不会啦！虽然这么说挺不孝的，可我觉得我妈说得不对。应该说她有些观念不对。” 她爽快地拍拍手：“不过她是六十年代的人嘛，那个年代的人保守，所以我原谅她了。” “我爸走了之后，我妈沉浸在痛苦中出不来。我不敢告诉她，我爸被吴玉芬害死的真相，就一个人查我爸的死因。所以蓝少阳的事儿我也没说，都自己扛。 我能想象到，她知道了只会崩溃，但于事无补。我也尝试过叫她出去走，开阔视野，可她却说，你爸都走了，我一个人出去？看街上人人都是一家子团圆，找气受嘛。我也不劝了。” “他们夫妻相处模式是，我妈说什么我爸都说好，大事小事全听她的。我妈可有范儿了，气场强大，为人……有那么点儿强势。 不过啊，看起来我妈是当家的，可实际上真正撑起家的是我爸。我爸走了，我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感觉。” “我爸的事，我全力以赴，会给他讨回公道的，可我必须瞒着我妈。我不会像我妈那样，围着一个人转。我是那种有你很好，没有我也要过得好的。” “我小时候挺爱看武侠的。就羡慕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种生活。感觉再痛苦的事情，也只想过去算了，不要停留太长时间。你说我是不是挺自私？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呀。” 第211章 谢怡然吐槽亲妈 “再说我也在努力，为了查清爸爸的事儿，我给警方当线人，用实际行动报仇。我妈倒是很痛苦，可她也只会痛苦了，该做的事儿都没精力做。人还是做点实事比较好，一味沉溺痛苦没有任何行动，无法解决问题。” “我也有受不了的时候。蓝少阳那事后我不是确诊抑郁了吗？本来还觉得，生病了我妈会不会改变做法？可最终发现这病只能靠自救。 我妈每说一句话都刺激到我的病情，也许是我敏感了吧。那时候失眠了很多天，偶尔在家多睡了两天，她就说，再这样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会神经衰弱。 你懂么？就生怕我的神经不够脆弱，就让我更紧张的感觉。” “后来，我就什么事儿都不跟她说了。爱然的事，我跟你的事都是。就是跟你结婚这事，我也是通知她，但不问她的意见。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孝啊？毕竟我爸才过世，我就这样对她。” “可我觉得她停在以前走不出来了。她有次打电话给我哭诉，宝宝我换灯扭脚了，你爸要在的话，我哪里需要换灯啊？我自己换灯，真的受不了。” “我还以为多大的灯呢？跑回去一看，就一个小灯泡，就麻利地帮她换了。我告诉她，以后不会换灯，可以找我，我不在可以找师傅，只要出钱，这都不是问题，无非就是麻烦一点点。她说，就是因为麻烦了一点点，我就想起你爸的好了。” “有一次，我们参加表妹的婚礼，看到人家一家三口，她就感叹，要是你爸在就好了。还说，两年前我也是这样送你出嫁的。结果呢？你爸没了，你也离婚了。我真是命苦啊。当时亲戚听到脸都白了。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再提不开心的就是膈应人嘛。” “反正她会在一切场合，跟所有人表达她失去老公的痛苦。我能体会她的心情，但我也能体会别人的心情。在她这里是失去老公天塌了，在别人那里只是谈资。她再喋喋不休，就真成祥林嫂了。” “抱歉，我怎么这么负能量？不对不对。凌寒你不会怪我吧？唉，我是不是太自私冷血了？” 凌寒静静地听着她说：“你不是自私冷血。如果不避开你妈，你的抑郁症也会复发的。” 谢怡然笑了：“凌寒你真会安慰人，我觉得自己没那么不孝了！” 凌寒看着她：“你打动我的一个点就是你的家庭。你父母双全，双亲俱全，对你宠溺的不行。我因此在你面前很自卑，可我没想到，健全的家庭也会这样。” 谢怡然抬头，发现凌寒浑身上下呈现一种破碎感，他很少在外人流露出这种神情。她拍拍脑袋，自己太过分了，只顾说，没在意凌寒的感受。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亲妈是怎样对你的？” 凌寒的声音有些凝滞：“跟别的妈妈一样，调皮的时候也会打我，也抱怨我难带。但一旦遇到事了，能豁出性命保护我。” 他抹了一下眼角，“我还没跟她待够啊，我才10岁她就离开我了。” “怎么离开的呢？”她追问。 “那年，我爸带着我后妈来找我，还叫我跟他们一起去，我妈不肯，没多久就出事了。”凌寒说道， “我后妈手上很多命案。当了警察后我不免怀疑当年的事儿，我后妈出现了，亲妈就出事了，这事肯定跟我后妈有关系。” “那当年为什么没查出来？”她又问。 “当年得出的结论是，夜晚走路不小心，跌跤掉沟里死的，按照意外处理的。可我去看了照片，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跌跤，怎么脸上有被人扇过的肿胀呢？手指头印都看得到。”凌寒幽幽地说。 “那当年经办的人在么？”她又问。 “都退休了。这事就没当刑事案件处理，草草结案了。知情人就只有我一个阿姨，可出事之后，她就销声匿迹了，前阵子才联系过我。” “那你找她问一下，说不定她知道内情呢。”谢怡然劝道。 凌寒摇摇头，很无奈：“找了几次，她都躲着我。我又没有证据，也没办法逼她交代什么。她好像很忌惮我后妈。也好像有难言之隐。” 谢怡然猜测：“是不是你后妈威胁过她？” 凌寒点头：“肯定是。” 谢怡然一时没了主意，抓耳挠腮：“凌寒，你手上几个有关你后妈的案子了？能不能从这里突破？” “现在有三个。我妈的案子，你爸的案子，还有薛磊的案子。”凌寒说道。 “那这三个案子有证据指向你后妈么？”她问道。 “没有。第一个案子就不提了，时间太长。你爸的案子和薛磊的案子，想找到我后妈的漏洞，核心都在秦宇杰身上。” “他没交代？” 他点点头：“对，时机没到。”凌寒说，“秦宇杰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跟我后妈有关。可能是我姐姐怀孕了，他不忍心下手。我要把我后妈逼到绝路上，让她露出破绽才行。” 最近，费雨轩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是挤时间飞回国内探亲。 他刚回家，跟父母说了美国那边的情况。 钟丽华问道：“雨灵怎么样？带着孩子上班还行么？” 费雨轩回答：“她做的初级法律文书工作，难度不大，她的确不娴熟，但很有干劲。孩子嘛，六个月就送到保育园了，也没耽误工作。” “群阳的经营如何？”袁镇国问道。 费雨轩笑得轻松：“我在那边摸清了华尔街的套路。就是把一个个概念包装起来，看的人不懂，就有人愿意买基金。摸清套路了，运营群阳并没那么难。” “那群阳债转股的事顺利么？”袁镇国问道。 费雨轩垂头丧气：“不肯卖，所以我才回国的。国内有指示，说赃款成立的公司不能运营，要是开这种头，大家拿着赃款都去开公司了。还说恶之花结不出好果子。” “什么恶之花？我要去找他们说理去。赃款已经冻结了，后来董大强打算借款费氏入股，怎么就不行了？” “冻结的初始资金能涵盖chatyou的受害者债务么？”袁镇国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费雨轩讽刺道，“蓝少阳穷人乍富，拿到钱挥霍了不少，整容啊，买豪宅豪车啊，给自己请雇佣兵做保镖啊，再加上之前为引chatyou客户上钩支付的高额利息，剩下来的钱，赔受害者远远不够的。” 袁镇国好奇地摸了摸下巴：“我们还是有操作空间的，总要把股份卖出去，才能弄到钱赔受害者。” “反正我们是跟国家合作，有国家背书，稳赚不赔！”费雨轩高兴地笑开了，“只是他们不肯债转股，我们想收购就很麻烦。” “行了，吃完饭去见你爷爷。”钟丽华催促道，“给你爷爷说说，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这就不劳爷爷操心了，我要去见一个人，回来再见爷爷。”费雨轩说完就走。 “诶？”钟丽华叫道，“什么人啊？你回来连时差都不倒，就要去见了？” 第212章 费雨轩回国办债转股 费雨轩突然出现在杨春面前，她又惊又喜。 “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是吧？”费雨轩打趣道。 “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我做代理的时候费了那么大力气帮你，你去了美国就没回来看我！”杨春嗔怪。 “姐姐，哪敢骚扰你啊。你不是忙着筹备婚礼吗？”费雨轩委屈地嘟囔着。 杨春不想提，岔开了话题：“哎呦，你这一表人才的，在美国遇到美女了吗？” “外国妞毛孔粗大，近看吓死人，哪里比得咱国内女孩皮肤细腻？”费雨轩吐槽。 杨春捂着嘴笑。 “姐姐，你跟他分手了吗？我就等着你们分手当接盘侠呢。”费雨轩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个渣男，看我不打死你。”杨春做出要打他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 费雨轩凑近杨春，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杨春有点遭不住：“诶，你干嘛靠我这么近？”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身上还是这么……香！” “别油嘴滑舌的！” 费雨轩打了个哈欠，一副疲惫的样子，正色道，“我很想你，下了飞机回了趟家就来找你了，时差都没倒。” 杨春心里很感动，貌似无意地说：“我就是跟你好了，你能跟我结婚么？别开玩笑了。” 费雨轩正色道：“我是不能立即给你婚姻，但我此时是真的爱你。人不该活在当下吗？明知道那人不适合还勉强结婚，后悔了怎么办？” 杨春的心“轰”的一下炸开了，这个小男孩看似无意，却一语道破她的难处。 她已经三十岁了，开始恐慌了，感觉年龄到了，就奋力抓住季甘霖这个合适对象。她告诉自己不要太挑剔，跟谁结婚也会后悔的，差不多就得了。可在备婚的过程中，她越来越难以忍受季甘霖，两人对事情的看法根本不一样，季家还有家暴的传统。 但犹豫再三，她却不肯取消婚礼，这可能就是懦弱吧。 “结婚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是给人看的。”费雨轩适时地敲边鼓。 “行了，”杨春不想提这个话题，“快说，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只是为了我吧？” 费雨轩摸着下巴的青胡茬，笑了笑：“自然核心是为了姐姐，还为了费氏在群阳债转股的事儿。” “诶。这事我该管，我毕竟是代理律师。”杨春眯起了眼睛，“说罢，要我做什么？” “你是律师，专业的嘛。”费雨轩笑眯眯地说，“请你跟我一起去跟警方申诉，让他们同意把群阳欠费氏的钱债转股。” 杨春摇摇头：“我可以去做，但未必能成。警方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同意。” 费雨轩摸着杨春的胳膊摇了摇，嘟气嘴巴，眼神无辜：“姐姐，你真忍心我无功而返么？” 杨春无奈地叹口气：“走吧。上辈子欠你的。” 杨局长叫凌寒来见面。 杨局长感慨地说：“不容易啊。我们搜集了嫌疑人同案犯证言，受害人证言，还有dna鉴定结果，拿着一大摞材料跟美方交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笔钱追回来了。可冻结一年多的利息他们竟然不给了。真是可恶！” 凌寒安慰道：“能拿到钱就已经是奇迹了。暴雷的有几个能拿回钱的？能把本钱给受害者一部分，已经算很好了。” 杨局长苦笑：“是啊。蓝少阳也挥霍了不少，还有之前拆东墙补西墙的利息，这笔钱并不足以归还受害者。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蓝少阳在群阳的股份卖掉。可这事更麻烦，费家要用债权换群阳股权。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处理，我们也很头疼。有人说这种非法公司要结业才是。” 凌寒问道：“好不容易经营起来，为什么结业？群阳的经营又不违法。” “可群阳初始资金是违法的。”杨局长苦笑，“上面的领导发话，不同意收购，我们说了也没用。” “这就好比男人强奸女人生了孩子。把男人抓起来没毛病，可把孩子给杀了这是为什么？”凌寒反问道。 “你这个比喻倒是形象。”杨局长点点头，“好，我也按着这个思路跟上面申诉。” 在杨春的要求下，杨局长答应费氏的面谈要求。 杨局长有些歉意：“群阳的初始资金涉嫌诈骗，经营呢，很难认定为不合法。费氏早就提出在群阳债转股，我也尽力劝了，可上面的态度很明确，不同意。” 费雨轩一愣：“杨局长，那群阳欠费氏的钱怎么办？” “群阳啊，先结业，再打包出售，等有钱了再还按照比率还欠款。” “什么？”费雨轩“忽”地站了起来，“经营的好好的，群阳为什么要结业？一旦结业了，那就大幅贬值了。” 杨局长微露尴尬：“流程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还说，“法律要求除恶务尽，必须从根上拔除。不拿群阳开刀，以后的人会有样学样，都拿着赃款去投资了，也能保证收益还能拿在手里。” 杨春不得不表态了：“杨局长，上面的心情我理解，但做法我不认可。要知道，运营中的资金没有善恶一说，只管是否盈利。只要能盈利，受害人的钱也能还完。”她循循善诱，“债转股是有法律依据的，费氏的要求无可厚非。群阳要出售的话，肯定会降价不少，费氏债务只能部分偿还了，时间线还拉得很长。既然为此为何不债转股，把费氏的欠款给平了呢？” 费雨轩也趁热打铁：“杨局长，蓝少阳走后，我作为股东入主了群阳，抛下国内的事业不做，花了这么多时间打理，好不容易稳住了群阳，你们说结业就结业吗？本来可以妥善解决的，非要舍近求远，先结业再出售，也无法好好归还费氏的欠款，为何非要这样呢？” 杨局长被费雨轩问住了，尴尬地张了张嘴：“这，这，我也是支持你们的，可上面不同意。” “上面？哪个上面？”杨春问道。 “我说了有用吗？你们认识？”杨局长无奈地抱着头，“算了，跟你们说就说吧，省厅的杨厅长。” 杨春微眯了眼睛，拿起电话：“爸，你有时间吗？我想就费氏债转股的事儿跟您讨论一下。” 杨局长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 杨厅长是杨春的父亲，可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夹在两人之间难做人，却从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父女关系。 这也太奇怪了，杨厅长的女儿为何不在省城发展，却跑到临水来了？ 第213章 债转股柳暗花明 杨春跟父亲约了见面。 “爸。”杨春恭敬地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生疏客气。 “孩子，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金阿姨还叫我转告你多回家。你弟弟也不小了，马上从国外留学回来了，也收到大厂offer了，他也很挂念你啊。”杨厅长看着多日未见的女儿，寒暄的话一堆堆的。 “爸，别绕弯了。我今天来就是说服你同意费氏债转股的。”杨春单刀直入。她根本不信继母和弟弟会挂念她。 “春儿，你怎么卷进费氏的案子来了？也是，爸爸对你的关心不够。”杨厅长愣住了，“你要是没案子，我找人帮你介绍一些。费氏的案子就不要插手了，是烫手山芋。” 杨春冷哼了一声：“爸，刚开始你说帮我介绍案子，我还信以为真，可你介绍认识的那些叔叔伯伯，我联系他们都不理我。你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介绍案子。” “你在省里有清官的美誉，不贪不占，做事无可挑剔，可任何时候都有个度。就拿费氏这事来说吧，债主费氏明明申请债转股，你非要让欠债的群阳先结业，再出售公司。这样会损失大量财产，导致本来可以完全偿还费氏的，只能部分偿还。”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看起来无懈可击，绝无暗想操作空间。可您是清白了，费氏就损失了。不管怎么说，费氏是我们省最有潜力问鼎首富的吧。” 杨厅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春儿，你怎么说话呢？摆正你的位置！先结业，再出售，然后按比例还款。这样做，任何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对来。”他正色道：“要真照你说的那样，同意费氏债转股，给他们群阳465的股份，群阳继续运营下去。那资产评估方面就会有操作空间，就是做得再好，也会说我被费事收买了。我怎么立足？” 杨春冷斥：“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只为了自己的清誉，就不肯担一点风险么？我们这样的要求合理合规。董大强和蓝少阳当时签了合同的，董大强用14多亿资金占有群阳465的股份，费氏也不过是拿这些股份，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 杨厅长指着女儿：“合理合规？当初群阳的估值是90多亿，14多亿怎么可能占465的股份？” 杨春哼了一声：“你可以去问蓝少阳，他为什么肯答应这样的股份比。哦，蓝少阳已经死了。” “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杨厅长的反抗有些无力。 杨春说道：“可董大强和冯杰都在的，他们完全可以说清楚。只要股东之间约定好了，就可以自行确定股份比例。人家合同都签了，说明都是同意的。人死了账没死。” 杨厅长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的顾虑，就是害怕有人说你么。我会将理由公示出来，没有人会质疑你的。毕竟，能还清费氏的钱，还能保障群阳的运营，是个好事情。 而且，chatyou在美国的那笔钱虽然已经解冻了，但根本不够还受害者们的钱么？剩余的股份中可以出售一部分，这样才能将受害者们的欠款还清啊？ 要是先结业，再出售，恐怕连费氏的钱都还不完，就更没有办法多给chatyou的受害者还钱了。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为何要死板地固守规定？” “你是说，这样操作能全部偿还chatyou受害者的钱？”杨厅长欣喜地问。 “当然了。可以这样操作，除了董大强的465的股份，其余的股份可以收归国有，产生的利润就可以逐步偿还chatyou剩余的欠款了。”杨春见父亲感兴趣，便也顺驴下坡。 “春儿，你告诉爸爸，怎么操作？”杨厅长来了兴趣。 杨春胸有成竹地说：“维持群阳的运营，让国有公司持股群阳。这样群阳就变成国企了。专门设立一个资金池，负责归还chatyou的欠款，比如可以按照群阳目前的利润，约定分几年归还掉欠款。” 她朝父亲靠过去，悄悄地说：“这样以来，chatyou的受害者们都有了盼头，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爸爸你的政绩就大大提升了。” “妙啊，女儿，爸爸没想到你还有这番能力。”杨厅长露出后悔的神色：“早知道我就也让你出国留学，你的就不至于这么低了。” 第214章 季杨两家见面 杨春心中一酸，弟弟国外名校毕业，受到良好教育，还没毕业就收到大公司offer，前景广阔。自己虽然也过得不错，但跟弟弟比就差远了。特别是刚工作才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吃饭都不够，过了三年艰苦的生活，累死累活，收入才逐步提高。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弟弟为何能这样？她心里自然不平衡。 “爸，别说这些，先帮我解决费氏的案子。”杨春说道。 杨厅长沉默了一息：“春儿，你也不小了，没考虑成家么？” 杨春哑然失笑，季甘霖的事，父亲全然不知。她模棱两可地说：“谁知道呢。” “爸爸可以帮你参谋参谋，你阿姨那边的亲戚都很不错，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杨厅长说道。 杨春冷笑：“别，我可高攀不上。” 拿到审核通过的通知书，费家人沸腾了。 “雨轩，审核通过了？”费天祥高兴得合不拢嘴，“咱们在国外的版图又扩大了。” 钟丽华也高兴得很：“这下我欠娘家的钱也能早点还上了。真是谢天谢地。” 费雨轩挤挤眼睛：“你们该谢的是杨春！” “好。代理费多给人家算点儿吧。”钟丽华喜滋滋地说，“律师嘛，自然是看钱的。” 费雨轩有些不满：“只是多算点儿钱怎么够？应该专门请回来上座，表示谢意。” 费天祥点点头：“可以。不过这杨春的能量还挺大的。她什么背景？” 费雨轩笑了：“背景很大，还真值得咱们把她请回来。” 钟丽华八卦地说：“儿子，你一回来连爷爷都顾不上见，就是去见她了吧？现在又眼巴巴地叫我们去请，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费天祥眉头一皱：“这律师我见过，比你大不少吧？” 钟丽华笑道：“你呀，老古董，我也比你大半岁，不照样结婚了吗？” 费天祥摇头：“那怎么能一样？杨律师比咱们家雨轩大六七岁总是有的。” 费爷爷进来了：“大这么多？这可不行。” 自己喜欢的人被亲人们diss，费雨轩闷闷不乐：“爷爷，你干嘛？” “孩子，你姐姐的教训你还不接受吗？父母不同意的，一概不能娶进门。”费爷爷冷笑，“律师就是一群拿钱办事的人，根本没有底线，女律师就更不用说了。我不喜欢这个职业。” 费雨轩瞪大了眼睛：“可姐姐以后也想做律师的，你怎么没意见？” 费爷爷威严地瞪了孙子一眼：“你姐姐天生脑子缺根筋，让她学法律是教她多个心眼，省得被骗。” 费雨轩不满：“杨春人很好，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家。” “你喜欢她啊？”费爷爷问道。 “喜欢。”费费雨轩毫不否认。 经过董大强的事儿，费爷爷对接近费家的人都很忌惮，他伸出手指头重重地叩了几下费雨轩：“那我叫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杨春最近做什么都无精打采，谢怡然嘲笑她是婚前恐惧症。 杨春苦笑：“行了，什么婚前恐惧？我就是不想跟季甘霖结婚了，他们家家暴，我又讨厌他大男子主义，越想越害怕。 可我这年龄也不小了，过了这个村，可能我就辈子都单身了。你知道么？怡然，我是在终身单身和可能结婚之前徘徊，好矛盾啊。到底是拒绝他，奔向不确定的未来，还是干脆闭着眼睛结婚，我也很犹豫。” 谢怡然叹气，也不便给出意见：“你得快点决定，下个月就是婚期，再后悔就只能离婚了。” 杨春都快哭出来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告诉我这婚到底该结吗？” “季甘霖的人品我是认可的，可他的确有点儿大男子主义。我跟他是合作伙伴，又跟你是好朋友，支持谁都不合适。”谢怡然认真地说，“该找个第三方问问。我的意见不合适。” “我能找谁？”杨春苦笑，“我妈么？她身体不好，又容易焦虑。我有事都是自己扛，从来都不问她的。” “你还有爸爸啊！”谢怡然提醒道，“不管你嫁谁，总要通知你爸爸吧。你就让你爸爸跟季甘霖见一面，男人看男人最准。” 杨春迟疑：“这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老丈人见女婿怎么了？”谢怡然反问道。 杨春去了父亲家。她本来只是想在电话里通知父亲的，可父亲无论如何让她来新家一趟。她实在拗不过，只好带着礼物去了。 已经十几年没到过父亲家了，早就搬家了，要不是父亲给地址，她都不知道父亲的新家门往哪里开。 一见面，继母金妍仍然是那么热情，仿佛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芥蒂： “春儿，来人就好了，干嘛这么客气，买这么多礼物。” “不买礼物？那不是落你口实吗？”杨春讽刺道。 金妍一愣，随即仍然堆着笑脸：“孩子，以前的事，是你误会阿姨了。我后来也很后悔，应该解释清楚的。我早就跟你爸说了，叫你多来家里玩儿。他就是抹不开面子，说你不联系他，他就不联系你。” 金妍嗔怪道，“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何必这样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杨春很清楚，父亲和继母不愧是多年夫妻，两人都很假，演起戏来一个比一个真，奥斯卡欠他们一座小金人。继母把好东西都留给弟弟，却暗搓搓地差别对待她，在外人面前装得比谁都厚道，她可不惯着她。 杨春冷笑：“阿姨，不必在我身上费时间，反正我也不是来找您的。”她望了一眼父亲，父亲脸色尴尬，“我交了男朋友，叫你把把关。明天下午六点，城市大酒店欢聚厅见。已经说完了，我走了。” 父亲要留她吃饭，她死活不肯，拔腿就走。 听说女方父亲要见面，季甘霖和父母商量了半天，最终定在城市大酒店的包厢。 季父客气地问：“小杨啊，今天你爸爸一个人过来吗？” “嗯。我跟我继母关系一般，跟我弟弟基本不认识，他们也不会来。”杨春肯定地回答。 第215章 后妈金妍发威 季甘霖说道：“好，那就上最好的酒。” 季父说：“你爸爸平时喝什么酒，抽什么烟啊？” 杨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两手一摊：“季伯伯，我已经十几年没跟他来往了，我也不清楚。您就不要客气，只是礼节上见个面，随意安排下就是了。” 季父批评她：“小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爸爸总归是爸爸，怎么能十几年不联系呢？这父母啊，没有一个不希望子女好的，你肯定是误会他了。” 杨春心里气，但又不想跟外人多谈，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小杨，你爸爸在哪里上班？”季父问道。 “省公安厅，公务员。”杨春简单地说。 正说着呢，门外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春儿？春儿？” 季甘霖疑惑，杨春也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听着像她继母金妍的啊？ 她打开了门，父亲、继母、弟弟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 杨爱国满脸微笑，不怒自威，点头招呼：“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好。” 季父季母站起身来，连忙也招呼，季父还伸出手来。 杨爱国也热情地抓住他的手，两人使劲地握了握：“哎呦，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受尽宠爱，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可女大不由爹，如今到孩子要结婚了，咱们亲家才见面。惭愧惭愧。” 季父指指杨春：“我已经批评她了。我说爸爸终究是爸爸，做女儿的不能不孝顺。” 金妍急忙解围：“我们春儿是好孩子，是她爸太古板。” 季父问道：“这位是？” 杨春不满：“你来干什么？” 弟弟杨夏不干了：“姐，你吃枪药了吗？我妈为了你结婚的事儿专门买了衣服盛装出席的。我们一大早从省城过来，风尘仆仆的，你就不知道感恩？” 自从杨夏长大之后，杨春还没跟他见过面，但姐弟之情还有，她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内涵道：“哈哈哈，我还以为自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想到父亲这边还能来这么多人。我真是高兴，来大家都上座。” 杨春这么一说，金阿姨表情困窘但又不好反驳，只好尴尬地落座了。 季父拉着杨父，季母拉着金妍聊的很热络。都在说，这俩孩子很合适，真是天造良缘之类的话。 酒过三巡，季父有些忘形。任凭季母在旁边怎么使眼色，他也忍不住滔滔不绝： “亲家，你和亲家母把杨春培养的这么好，我们很感激。我就跟儿子说了，男方就该大气一点，什么都包了。彩礼三金就不必说了，房子也是我们男方出，当时买房子也专买的最大户型，一百五十平，生三个孩子也够了。可杨春非要出装修费，我说不必了，让儿子把装修费还给人家。” 季父笑眯眯的，“这房子价值六百多万了，等还完贷款，就会把杨春的名字加上去。” 见对方这么显摆，杨爱国怎么能落下风：“贷款还剩多少没还？” “首付两百多万，把我们家都掏空了，现在还剩四百多万没还，月供一万九。”季父大着舌头说，“没事，我家甘霖是爱然的合伙人，副总裁，这点儿钱没有什么压力。” 季母急忙说：“他爸，别扯了好么？” 杨爱国刚准备说话，金妍忍不住了：“亲家公，这话不对。也不是男方什么都包了，咱们女婿再能干，他能生孩子吗？” 季母急忙打圆场：“亲家母说得对，儿媳妇年龄不小，结了婚就得准备生孩子，得以家庭为重，我们男方多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杨春皱了皱眉头：“等等，各位长辈，我没说结婚就一定生孩子啊。” 季父脸立刻就黑了：“不生孩子，我儿娶你干嘛？” 说罢，他一指季甘霖，“儿子，你没跟儿媳妇商量好？不生孩子？我费这么大劲儿给你们办婚礼是闲得慌吗？” 金妍也毫不客气：“亲家公，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结婚你可以包办，但生孩子你就不能置啄。你一个大男人，天天盯着儿媳妇的肚子不丢人么？” 季父脸色煞白，啪地一拍桌子：“男人说话，有你老娘们插话的份儿吗？滚一边去！” 金妍一个红三代贵女，高官夫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忽”地站起来骂道：“姓季的，你来之前没打听我是谁？” 后妈的来头很大，任杨春平时再干练，见到后妈也怵。爸爸不经过她允许就私自让后妈来本来就不对，后妈跟准公公吵起来，她就更头大。 可她能怎么办？她是不喜欢后妈，但后妈现在为她说话，她还能拦着不成？自然只能垂首伺立了。 “打量我们家杨春好欺负的？不妨告诉你，我们家不是一般家庭，杨春在以前就是郡主，你们家是什么层级，我还不知道么？你和你老婆都是县局级公务员，要不是姻亲关系，你这辈子都没资格跟我一桌吃饭？”金妍越说越起劲。 金妍一顿输出，吵的季父哑口无言。 季母平时就对老公言听计从，可老公这么厉害的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她哪里是金妍的对手，不知道怎么劝。 长辈说话，小辈不能插嘴，是季家的规矩，季甘霖也不敢多说话。 季父勉强说道：“亲家母，你家是？” 后妈提示：“我姓金！” 季父挠了挠头：“那咱省里的金书记？” “那是我三哥！”后妈乜了他一眼。 季父腿当时就软了，颤抖着声音问：“那亲家公在哪里高就？” “我是省公安厅的，职位你就别打听了。” 杨爱国摆摆手，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季同志，你这思想也太老古板了，结婚就为了生孩子？现在年轻人生活压力那么大，家长不帮着铺好路，怎么生孩子？不能只考虑自己家香火啊。” 季父心里一紧，失神问道：“听说省公安厅厅长姓杨？莫非是您？” 金妍更加来劲：“知道了是谁就好。就你那个150平的房子，还差400多万的房贷，一辈子都还不完。还想让我们姑娘感恩戴德，我呸！”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房产证：“我本打算要是女婿顺眼，给闺女陪嫁一套房子的，是全款！最好的学区！可你这亲家看着堵心，我不给了！啧啧啧，看你们那小家子气的样子，我都嫌丢人！” “我闺女心委屈着呢，我可不能让她受这委屈。我们周围哪家不是结婚全款房子，女方生孩子了提前预定好最好的月子中心？你们倒好，欠一屁股债，就叫我闺女生孩子？” “我今天就做主了，这婚不结了。我家女儿不是谁都能娶的，更不是生育机器！” 杨春看着后妈，无声地笑了。对方也冲她眨眼睛示意。 第216章 金妍霸气退婚 说罢，金妍又看了老公一眼：“老杨，你说句话啊！” 杨爱国用令人感觉压迫的浑厚男中音下了定论：“这婚事的确不妥。既然这样，就好聚好散吧。” 季甘霖急忙阻拦父亲：“杨叔叔，我爸爸胡说了，我让他道歉。” “不必了。你们也没错，人各有志嘛。”杨爱国脸上没有动怒，一派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扎心。 “春儿，你怎么不说话啊？”季甘霖着急地问。 杨春的表情非常轻松：“我家人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季父刚想说什么，可杨爱国已经带着全家人走了。 季甘霖一拍大腿，暗自失悔，为什么不早点拦着爸爸不要说瞎话。 杨家人走后，季甘霖烦躁地搓着头发。季母抹眼泪。季父拿着手机百度金家背景后，发出一声长叹：“哎呦，这哪里是我们能高攀的！” 第一次杨春对后妈恭敬有加： “金阿姨，今天多谢你。” 弟弟杨夏贱贱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姐，我本来就不喜欢我的名字。只因你叫杨春，我就叫杨夏。我妈给我娶的名字叫杨子悦，可爸非要我跟着你取，我妈就退让了。别的不说，我妈对你是尊重的，也是希望你好的。” 杨春跟弟弟是有联系的，也不免赧然：“弟，姐姐知道了。”她低下一贯骄傲的头颅：“爸，金姨，多谢你们今天为我说话。” 金妍摆摆手：“有些事我可以不管，可有些事我就该管。这算什么啊？我已经找人问过这家人了，他们家男人特别大男子主义，老是打女人，在系统里面都是出名的。千万不能跟他们结亲。” 说罢，金妍讨好地微笑：“我今天破坏你的姻缘，你不恨我吧？” “不，怎么会。我也是看出这家有家暴倾向，想分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杨春坦诚相告：“多谢金姨今天跟我做个了结。” 金妍也就比杨春大十多岁，她像闺蜜一样揽起杨春的胳膊：“根据我的经验，这事没完，季甘霖一定会回头来找你。可你不要给他机会了。我建议你马上找个男朋友，以绝后患。” 杨春迷茫了：“可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就在这时，视频电话响了，是费雨轩：“姐，我爸妈叫你来我们家，他们要感谢你。” 看到费雨轩年轻帅气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金妍拍着她的肩膀调侃：“这不就有了？” 挂断电话，杨春吓了一跳：“金阿姨，这是我的客户，人家比我小了六七岁。” “客户，谁家的孩子？”金妍问道。 “费家的。”杨春随口说。 杨夏问：“费家的？费氏集团？费家老大是叫费雨轩吧？” 金妍问儿子：“你认识？” “我们高中同学，认识的。”杨夏说，“后来我去了国外留学，他在国内。嘿，他就喜欢比她大的，高中还暗恋英语老师呢。” “那不正好。”金妍笑道。 杨春嗔怪：“金姨，别这样说。人家是感谢我顺利完成任务，才请我去家里吃饭的。” “不可能。一般请吃饭都去饭店的。请去家里吃饭，多半是看上你了。”金妍果断地说。 见杨春脸红不说话，金妍更是确定了：“那家儿子对你有意思，是请你去家里给父母相看相看？” “姐，我也去吧，”杨夏听说了，老同学看上了自己姐姐，便大大咧咧地说，“他们家那么多人，你就一个人，我去给你壮胆。到时候突然出现，肯定吓费雨轩一跳。哈哈。” “行啊。”杨春爽快地说。 “嗯。你先去，我买个东西，随后就到。一定要吓唬吓唬那小子。”杨夏挤眉弄眼地说。 费雨轩带些忐忑，跟杨春说了费家要邀请杨春来家里的事儿，杨春也答应了。可爷爷表现得跃跃欲试，他很怕爷爷出幺蛾子。 果然，杨春一去就遭到另眼相待。 费老爷子说道：“杨律师，多谢你帮我家雨灵夺回股份，可惜雨灵人在美国，也不能当面跟你道谢了。雨灵这事真闹心。说起来啊，我们虽然算不上豪门，可盯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我这孙子也是，前阵子有人给他介绍合适的女朋友，可他不答应。我说门当户对你不答应，你想干什么？那臭小子说，自己有喜欢的。杨律师，雨灵就是自己找的董大强，你说说看，都什么结果？” 费老爷子边说边感叹：“就不说这14亿多的股份损失了。雨灵的名声全无，没了精气神，还拖着个孩子，成了单亲妈妈，远走美国。杨律师，你看我们这种家庭，是不是不能随便找？” 费雨轩刚想说什么，被费天祥的眼神给制止了，钟丽华也在旁边不停地使眼色。 杨春忍住气愤，尴尬地微笑：“是，是。” 费老爷子看着在旁边低头侍立的费雨轩，喝道：“你想找谁？说来听听？”不待费雨轩说话，费老爷子骂道：“听说你喜欢的女人比你大六七岁？你这是找老婆还是找妈呢？” 杨春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冲得她只想流泪。费雨轩眨眼看着杨春，一脸焦急。 第217章 杨春受辱 费老爷子又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对杨春说：“杨律师啊，不是我老头子古板。这男人本来就没有女人成熟，再加上女方大那么多，没几年就成黄脸婆了，走出去不般配啊？你说是不是？” 杨春只觉得屈辱，可对方又没有指名道姓说她，她只好含泪点头：“是。” 费老爷子假装才发现杨春的表情，惊讶大呼：“杨律师，你怎么这么委屈，我也没说你。雨轩喜欢的应该是外国女孩吧，跟你没关系，是吧雨轩？” 见爷爷杀人还要诛心，费雨轩气愤得胸脯起伏，却死活不吭气。如果承认喜欢的人是杨春，那刚刚爷爷骂的不就是杨春了吗？不如干脆不说话。 此时，杨夏提着一个硕大的乐高盒子进来了，见费老爷子阴阳怪气，姐姐委屈得要掉眼泪，费雨轩一脸焦急，顿时明白了。 “喂，你们说我姐啥了？”他混不吝地将乐高往地上一砸，“操！我姐帮你们这么大忙，不知道感恩还乱嚼舌！你们知道啥是教养吗？” 见高中同学突然而至，还带着礼物，费雨轩傻眼了。 这同学是高官之子，个性张扬，霸道嚣张，班主任都对他忌惮三分，不过这小子人本质上人品不错，跟他关系很好，有人调侃他们俩是“官商勾结”组合。 费雨轩惊呼，拍了对方肩膀：“杨夏，你个孙子，不是在国外留学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夏朝他挑挑眉，张口就来：“儿砸，想你爹我了吧？爹回来专门来看你的。” 袁镇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自称是自己儿子爹的不速之客，钟丽华更是惊讶的结巴：“雨轩，这位是谁啊？” 杨夏说完才发现费雨轩的亲爹亲妈在场，尴尬地捂住了嘴。 高中时代他俩经常这样互打招呼，自称是对方祖宗，不自觉就说秃噜嘴了。 费老爷子也不阴阳怪气了，憋不住问道：“这位是？” 费雨轩苦着脸：“爷爷，他是省公安厅杨厅长家的大公子。” 费老爷心里咯噔一下，心有余悸地问：“那杨律师呢？” “是杨厅长家的大小姐。”费雨轩低着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费老爷子吓得脸都白了，再不敢说一句话，费天祥和钟丽华也如同锯嘴葫芦。 任凭费家再怎么千亿家产，都不及一个市领导能量大，遑论杨家这样的厅官家庭。再说，杨家后面是金家，谁不知道这是省里第一家庭？他们惹得起吗？ 费老爷子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许是脸皮还不够厚，嘟囔了一句：“我身体不舒服，先休息了。杨律师，杨公子，你们慢用”，便告辞了。 杨夏一把抓住姐姐：“姐，这样的狗屁饭，我还不稀罕吃！咱们走。”说罢就大喇喇地拉着杨春走了。 杨春顿了顿，朝费天祥和钟丽华一鞠躬：“抱歉，让你们破费了。我和小费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也不必害怕我会纠缠他。” 态度不卑不亢，神情不倨傲也不小气，一派大方。 钟丽华反应非常快，急忙摆手：“杨律师，不，杨小姐，您可别这么说自己，我都要汗颜了。”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他爷爷都说了，是我们家雨轩主动喜欢你的。您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才样貌，说起来是我们高攀了。他爷爷年纪大了，小脑萎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杨春叹了口气，狠下心来说：“前阵子小费表白，我是拒绝的。可想着做人留一线，才没有绝交。我也介意年龄的，两位放心，我们没有将来。” 费雨轩看着杨春，眼里的情意都快溢了出来：“为什么不行？我喜欢你有错么？”他听杨春说“我也介意年龄的”，这说明杨春是喜欢他的，只是囿于年龄才拒绝他的。这么一想，他就豁然开朗了。 杨春闻言面红耳赤，含羞带怯，任谁看了都知道有戏。 见杨春的表情，跟她拒绝的态度大相径庭，费天祥和钟丽华对视一眼，面上是止不住的喜悦。特别是钟丽华，简直美得要冒泡。 她弟弟不就娶了个退休市委书记的女儿，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上次去娘家借钱，还被弟媳妇羞辱了一顿。如果儿子能跟厅官女儿结婚，那弟媳妇还敢放个屁？她回娘家也能昂首挺胸的。七八岁的年龄差算啥啊？ 钟丽华说道：“杨小姐，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你真是年龄。跟雨轩走一起，谁不说你们般配？”说罢，她推推费天祥的胳膊：“你说是吧？” 费天祥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此时却一脸笑容：“我们家老爷子已经退休了，他说的话不算。我呢，代替他跟杨小姐道歉。我们家很民主，喜欢谁是孩子自己做主的。” 杨春眨了眨了眼睛：“费总，您……” 费天祥端起酒杯：“再说，杨小姐为我们家挽回这么大的损失，怎么感谢也不过分的。杨小姐这个朋友，我儿子交定了。” 他又说：“如果杨小姐还单身，不妨考虑下雨轩？我儿子人还是不错的。” 杨夏想帮姐姐找回场子：“追我姐姐人可多了。就刚她才拒绝了一个呢，太大男子主义。不行不行。” 费天祥急忙表态：“这么说杨小姐也是单身，我儿子就很不错。什么年龄差，我们都不介意，杨小姐何须介意？” 杨春叹口气，也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居然这么大转变，低着头半晌不语。 要是真的不喜欢，杨春肯定早就说了。钟丽华看出来了，便说道：“杨小姐，您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家雨轩。我们可以等的。”说罢她一推老公的胳膊，“你快去，把我们那条传家项链拿来啊！” 费天祥闻言立即去取了，钟丽华取出那华贵的项链，递给杨春：“杨小姐，这条项链不值什么。你给费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就算酬谢吧。”说罢，为杨春戴上了项链。 杨春急忙摆手，但钟丽华仍是笑意盈盈地给她戴了上去，杨春无奈接受了。 费天祥解释道：“这是谢礼。杨小姐也不必有心理负担，安心收下吧。” 第218章 季母的慈母心肠 饭毕，杨夏非要扯着费雨轩一起打游戏。虽然费天祥夫妇极力挽留，但杨春还是自己开车走了。 她找到谢怡然说了情况，谢怡然像听天方夜谭似的。 “姐姐，你这么干脆就甩了季甘霖？”谢怡然捂着脸，装着痛苦的样子，“完了，季总这次要上新项目，一下子受这么大打击，项目交给他我担心啊！” 她又夸张地叫：“人家家传项链，就这样给你了？我才不相信是普通谢礼，就是想聘你做儿媳妇的。” 杨春不好意思地笑，恍惚地说：“过山车啊，真跟做梦一样。” 她絮絮叨叨，成了祥林嫂，她告诉谢怡然，一开始也是恐慌，觉得季甘霖比她大，在一起有安全感，再说自己也不年轻了，季甘霖说结婚，她就开始备婚。 可处着处着发现不合适，但房子都开始装修了，又不敢下狠心悔婚。没想到一向不对付的后妈，却毅然帮她断了不合适的姻缘。 在费家受了羞辱，弟弟出现后帮自己说话，费家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她都不知道拒绝还是接受了。不过她心里是有费雨轩的，也感觉跟费雨轩更合适。 “怡然，你说这叫什么事？”杨春感叹，“我恨了二十年的后妈，谈笑之间却帮了我。我从不提及的父亲家，却给我高贵的身份，让费家对我态度转变了。” 谢怡然喜欢跟杨春互损，可两人都是真心为朋友考虑的。 她看着杨春：“如果是以前，我会劝你接受季甘霖。但既然你都敢冒风险分手了，那我就不劝你了。”她对杨春鼓励地微笑：“说实话，我也觉得你跟费雨轩更合适。” “为什么？”杨春微微惊讶。 “你骨子里是大女人，性格强势，而季总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谢怡然笑道，“但小费不一样，他商人家庭出身，更懂妥协，以后你们凡事可以商量着来。问题在于小费太年轻，变数大，你可要想清楚。” 杨春见好友说出肺腑之言，心中感激，担忧地问：“那你不介意我以后加入费家，跟费雨灵成一家么？” 谢怡然摇摇头：“不介意。我担心的是季甘霖。他是个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没那么容易过去。” 季家为婚事告吹吵闹不休已经好几天了。 在季家，季父一向说一不二，家人都得服从，他免不了为此大发脾气，抱怨儿子和老婆不会做人，失去了一门好姻缘。 但儿子却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季父的缘故婚事才告吹的，季父气得不行。 他怒斥道：“小时候你明明那么听话，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听话了？那个小杨，你把他看得如同眼珠子一样，我看她也就那样。厅长女儿怎么了？基本的做儿媳妇的道理都不懂，日子就过不好！” “我看她过得挺好！离了我，说不定更好。”季甘霖忍不住顶父亲。 季父忍不住骂道： “你吃枪药了？爸爸的苦心你不懂？她都三十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等我回头再给你找好的。” “什么是好的？她是我能够到的最好的。你会给我介绍什么样的？老家那儿初中都没毕业的吧？” “你这孩子，跟我抬什么杠？你也不成器。好好的警察不做了，说辞职就辞职。不做公务员去私营公司，不知道哪天就倒闭了。要是安稳干警察的话，还愁找不到老婆？你就是眼高手低。” 季甘霖气急：“你厉害，你好！可你那么厉害，怎么你的同事发展都比你好得多？你还记得张叔吗？你们倒是一起大学毕业进单位的，可人家现在是什么？你现在是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季母见父子俩要吵起来了，不免劝道：“都少说两句，这么大人了还吵来吵去。” 季父仿佛找到了软柿子，对着季母骂：“这事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要不是你提什么生孩子，婚事会告吹？” 季母瞠目结舌，季父越想越气，伸手就朝季母脸上扇了一巴掌。 季甘霖出手迅速，反手扭住了父亲的胳膊：“再打我妈一下试试？” 季父被扭得面红耳赤，抬起手就要打儿子，儿子死命地拉住他的胳膊，他根本动弹不得。 季甘霖不过是轻轻一转，季父仿佛被千钧之力压着，胳膊都要扭断了，“疼，疼，疼”季父忙不迭地叫着。 季甘霖骂道：“你也知道疼，你那么打我妈，她不疼？你这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他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骂道：“不是我妈搅混我的婚事，就是你！” “那天你在装修的新房里，为瓷砖的颜色打了我妈。杨春看到后，吓得面如土色，回去后跟我说很害怕，从那以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我想明白了，就是你家暴我妈，又性格暴躁让杨春害怕了。她以为我会是这样的人，我反复解释她都不听，最后才悔婚。” “我不怪她。要是我是女的，也不愿意嫁进这样的家庭。未来公公是家暴男，家里动不动鸡飞狗跳的。” 季父傻眼了，没想到儿子竟然不像老婆那样顺服，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指责他。这个家不像以前了，自己不再是主宰了。 季母见儿子为自己声张正义，又是感动，又是害怕。 季甘霖用了十成力抓住季父，骂道：“你是个男人，男人打女人，算个屁！”季父一听，脸都憋红了，却没法动弹。 季甘霖指着季父，继续骂：“你以后再敢动我妈一根汗毛，我就逮着你照死打。打死你了，我去坐牢，也不会让我妈受这种委屈了。” 他站起来比季父半个头，季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见身强力壮的儿子，季父颓然地垂下了手，季甘霖放开了他，他立刻扭头走了。 季母捂着脸小声啜泣：“儿子，我没事。你这么好的婚事没了，我心里难受啊。” 第219章 白纯雪设局报复 季甘霖安慰道，“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不合适，跟你没关系。但我爸打你这事，我万万不能饶了。你都快六十了，也该是做奶奶的年龄了，凭什么被他打？他是天王老子吗？” 他愧疚地说，“我十八岁就离家上大学了，就没管这事。没想到他还敢动手，这次给我遇到了，怎么可能不管？” 作为母亲，她又是欣慰，又是尴尬：“儿子，妈这事暂且不提。杨春的事儿怎么办呢？你们也谈了一年多了马上结婚，就这么分手太可惜。” 季甘霖摇摇头：“没有可能了。” 季母失望地抬起头：“不会吧，儿子，我不要这张老脸主动联系她，跟她解释我们家并没有什么家暴的传统。” 季甘霖对母亲摆摆手：“杨春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不想勉强她。” “那就放弃这门婚事了？”季母绝望地捂着脸。 季甘霖拍拍妈妈的肩膀：“妈，你别操心了。该有的总会有的。您还是关心下你自己，我爸决不能再动您一根手指头了。” 季母摇摇头：“我的事儿不重要。你都三十三了还没结婚，我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啊。” 她想了想，趁儿子不在，给杨春妈打了电话。 “亲家母，真是抱歉。我们亲家见面，讲话不当得罪了春儿，她跟甘霖分手了。我想着还是要给您一个交代。”季母试探地问。 “什么？小春什么都没跟我说啊？他们分手了？”杨春妈妈冯立枝震惊地问。 “对，唉。当时您不在啊。要是您在也许就这样了。”季母苦笑了一下，“是杨春爸爸跟她后妈来的。我们家老头子说话不当，得罪了杨春后妈，就，就……” “就什么？”冯立枝一听情敌代替自己作为女方父母跟亲家见了面，又是气愤，又是心惊。 “她跟我们说要取消这桩婚约。”季母说道。 冯立枝惊怒道：“岂有此理，我这亲妈还没说话，她一个后妈算什么？她的话不如放屁。”她立即表态，“亲家母，你等着做婆婆，我说春儿跟小季这婚事定了，那就是定了。” 亲家如此斩钉截铁，季母高兴地连连点头：“对，对。亲妈说的才作数。” 袁家好久没有喜事了，袁老爷子心里高兴，就想借着凌寒的婚礼大操大办一下。 想来想去，又想到了白纯雪，便准备发一张请柬给她。他倒不指望白纯雪回来，但总得通知一下，如果她拒绝，就不必发正式请柬了。 白纯雪收到短信后，心里不忿，想也没想就去见了袁老爷子。 “爷爷，他们要结婚了？”白纯雪惊讶地问。 袁老爷子尴尬地点头：“小雪，抱歉，我们成不了一家人了。”他有些意外，还以为白纯雪不会理会，却没想到她专门来问了。 “爷爷，他们到什么程度了？”白纯雪试探地问。 袁老爷子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断然表示：“他们已经领证了。”他不想这姑娘越陷越深，不如早点让她死心。 白纯雪仿佛被雷击了一样，身体一颤。她本来还留存的念想，被袁老爷子的话击得粉碎。 “爷爷，不管怎么说，我也跟他恋爱一场，可我们都没有正式分手，他就另寻他人结婚了，他至少得给我一个交代吧。”白纯雪无助地捂着眼睛，眼泪从指尖流出。 袁老爷子沉吟半晌，想着这话说得在理，便说道：“好，我叫他回来。” 凌寒接到爷爷的电话，回大宅见爷爷，在爷爷书房，发现白纯雪竟然也在。 他又是恐慌，又是震惊。爷爷说了句“好好把话说清楚”，就离开了。 “白小姐，您这是？”凌寒狐疑地问。 白纯雪面色不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凌寒，我们就这样完了？你要跟谢怡然结婚了？” 凌寒叹了口气：“嗯，婚礼正在筹备。欢迎你届时来观礼。抱歉。” 白纯雪滴下了泪水，鼻头红红的，一抽一抽的模样很委屈：“好，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干净？” 凌寒摇头：“这话你问过。我说过，你很好，不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白纯雪不甘心，大滴泪水滴下来，身体剧烈地抖动。刚开始她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接近凌寒的，可越看凌寒看就觉得他接近心目中理想老公的样子，就越来越想跟凌寒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一个如凌寒这么难得的。 她遇到过有能力的男人，可这种男人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也见过有家世不错的男人，可他们的能力稀烂。像凌寒这样兼具个人能力、家世背景、个人人品的男人，她只遇到这一个。 凌寒虽然也有商人城府深的一面，但为人光明磊落，对大势的判断很清晰，脑子清醒，她觉得要是能跟凌寒在一起，两个人会是神仙眷侣。 虽然一开始知道袁老爷子在利用她，但也无所谓了，只要能跟凌寒在一起，她不介意。 她帮凌寒考虑很多事，也帮凌寒打理公司关系，为的就是让凌寒看到她的用处，把谢怡然比下去。 本来以为胜利在望了，没想到凌寒却要跟她提分手。 她答应分手，但一点也没有放弃，她相信对方能看到她的能力，她在等着凌寒回头，谁知道等来的是他要结婚的消息。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对凌寒有多不甘，心中的执念有多深。 见对方情绪失控，哭得非常伤心，凌寒虽然无措，但也不能不管。 他拍拍她的肩膀，她顺势倒进他的怀里，伤心地抱怨：“为什么这么对我？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怀中女子哭得伤心欲绝，他心里确实愧疚：“抱歉，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会有欣赏你的男人。也许我们能做朋友。” “我不缺朋友，我缺的是老公。”白纯雪抬起头看着凌寒，眼神哀绝，声音凄婉：“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只喜欢你。” 她表情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看得凌寒心里一颤，他斟酌了半天才说：“行了，不要这样。我们根本不合适，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 第220章 白纯雪吴玉芬搭上线 接到白纯雪的电话，谢怡然来到袁家大宅。 白纯雪在电话里说，她在袁家大宅等谢怡然，有急事要跟她说，让她赶过来。 虽然莫名其妙为何约在大宅，但谢怡然还是赶了过去。两家公司的合作渐入佳境，她可不能得罪了这个财神爷。 可等她到了大宅，却看到大宅里面空无一人。管家似乎很惊讶：“谢小姐，你怎么来了？”他暗自思忖，白纯雪来了，凌寒也来了，这谢怡然来莫非是来捉奸的？ “是白小姐叫我过来的。”谢怡然说道。 可谢怡然表情平淡，语气丝毫听不出问题，管家更加疑惑了，但转念一想，既然是白纯雪让她来的，想必没有什么问题。 “白小姐？她在二楼老爷子书房。”管家交代后，放心地走了。 谢怡然点点头，她对二楼的布局还算熟悉，直接去了书房。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们能有个孩子就好了。”白纯雪一边说，一边往凌寒怀里扑。 凌寒还没反应过来，白纯雪已经扑到他怀里，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嘴唇凑了上来，他赶忙阻止。 就在这时，谢怡然推门进来了。 她看到的是，白纯雪像个袋鼠一样，挂在凌寒的脖子上。而凌寒的手也搭在白纯雪肩膀上。 谢怡然看着他们，愣了一秒钟时间，脸色苍白，转头走：“抱歉，打扰你们了。” 凌寒一看进来的人是谢怡然，吓得急忙将白纯雪从身上扯下来，朝谢怡然喊：“怡然，怡然！” 谢怡然走了，凌寒也跟着追了出去。 白纯雪在两人身后，无声地笑了。 管家给吴玉芬打电话：“吴总，家里出怪事了。白小姐和私生子在老爷子书房聊天，之后谢小姐跟进去了，我问了，原来是白小姐叫谢小姐过来的，就没管。可我怕出事，您看这事怎么办？” 吴玉芬一听来了劲头，问道：“老爷子呢？” “私生子来了就走了。”管家说道。 “知道了，关注动向。我马上回来。”吴玉芬说道。 此时，凌寒跟着谢怡然出来了。 “怡然，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爷爷叫我回来的，说是有事，可我回来之后就见到她了。她问我分手原因，我才解释了两句，不知道怎么她就这样了，你别多想。”凌寒着急地说。 谢怡然愤然看着凌寒，眼中带泪：“开玩笑么？我亲眼看到她抱着你。”她气愤地说，“凌寒，你已经结婚了！这是出轨。” 凌寒咬着下唇：“怡然，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我也几个月没见她了。” 谢怡然愤慨：“我看婚礼也别办了。咱们离婚吧！” 谢怡然气得连车都没开，叫了辆车本想回去，却想到凌寒也跟着自己在住，便掉转车头，回到娘家，一路上心绪不宁。 她回家之后，闷头大睡了一觉，就被杨春给她发消息吵醒了。 【谢怡然被劈腿了，凌寒这个渣男，两人刚领证。】 【劈腿的谁？】 【凌寒之前交往的对象，白纯雪。】 【这么多交往对象？我都晕了。】 【还以为他结了婚会消停一点，还敢出轨，可见男人都是不知足的。】 杨春给她打来电话：“怡然，到底怎么回事？凌寒劈腿了？” “啊，”谢怡然尽量让心情平静，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烦乱地说，“诶，没事。”她还心存疑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杨春。 杨春骂了句，“我就知道是乱写的”，仗义地说：“有什么事情，姐帮你出谋划策。” 谢怡然“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丢了手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此时，她手机里都是凌寒的未接来电，她根本没回，也不看。 “怡然，你不要这样，有话说清楚。”凌寒发了很多条微信。 她又拨拉了一下手机，才不过半天，微博里已经热闹起来，凌寒和白纯雪两人抱在一起的照片赫然在目。仔细看了看，还有抱在一起的动图。 【啧啧，高清图，除了本人没人能拍这么清晰的吧？】 【哼，凌寒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三年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还结婚离婚结婚。】 【行了，男人这么有钱的，你还指望他一心一意。】 她惊恐地放大了图片，这图片像是高清摄像头拍的。像素很高，确定两人是凌寒和白纯雪无疑，可到底是谁在老爷子的书房里装监控拍下照片呢？ 在白纯雪家里，她也认真地看着图片和评论。可图片从哪里来的，她也一脸懵逼。毕竟，她只是在破坏凌寒和谢怡然，让谢怡然看到，可她没用手机拍照片啊。 而且，那种情形下，也没办法拍照片。除非有人提前在老爷子书房装了摄像头，又把照片泄露了出去。 此时，吴玉芬的电话进来了，白纯雪慌乱地接起来：“白小姐，看到图片了吧？实不相瞒，照片是我发的。” 白纯雪和吴玉芬谈不上熟，她知道吴玉芬对凌寒不好，所以对吴玉芬也没什么好感。 “你想干什么？”白纯雪警惕地反问。 吴玉芬“哈哈”笑了两声，“我在帮你，干嘛这么凶？” “我不信。你对凌寒那么苛刻，怎么会帮我？”白纯雪说道。 吴玉芬冷笑：“我是为了我女儿。你是为了凌寒。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帮你赢得凌寒，你帮我恢复职位。” 白纯雪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们袁家内部任免，我插不上手。” “插得上。”吴玉芬说道，“只要让我回公司，我就帮你跟袁楚风结婚。到时候你们去国外经营公司，国内的人也无法诋毁你。” 吴玉芬知道，白纯雪的能量很大，知道国家政策走向。老爷子坚持袁楚风娶白纯雪，目的也是想让她帮腾宇了解趋势。所以白纯雪的话，老爷子肯听，她帮了白纯雪，白纯雪在老爷子面前要她重新回到腾宇，老爷子应该会接受。 吴玉芬为了让白纯雪放心，还出主意，既然你在苏省的名声不好，可以跟袁楚风去国外啊。只要去了国外，还怕什么名声不好听。 当然，让袁楚风去国外，理由也很充分，就是扩展腾宇海外市场部。她会给他们很大一笔钱，袁楚风去了国外，想怎么拓展就怎么拓展，但腾宇的总部还是让她把持，以后袁楚妍继承。 第221章 凌谢误会扩大 聪明人说话就是直接，吴玉芬给袁楚妍讲清楚利弊之后，白纯雪立即听懂了。 吴玉芬说道：“你要的是人，我要的是公司。只要你开口找老爷子把我弄回公司，我一定帮你离间这两人，把凌寒推向你。” 她又抛出诱饵，正好敲击在白纯雪的心坎上，“你昨天那样做很冒险，凌寒肯定会怪你，谢怡然也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真相。就算这两人被你弄分开了，凌寒也会迁怒于你。但我来操作就不一样，我会做的毫无痕迹，凌寒怪不到你头上。” 白纯雪想的很清楚，不管凌寒是不是首富，她都要定了。她昨天那样操作，的确很有风险。谢怡然在凌寒心里太重，得用不漏痕迹的方式抹除谢怡然才更可行。 反正如果没有吴玉芬，凌寒也未必跟她好。但有吴玉芬帮忙，胜算则大大增加。吴玉芬是凌寒后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白纯雪有了主意，心里敞亮多了。 “好，我答应你，但需有个凭据。也许我小人之心了，万一我帮了你，你一推二五六怎么办？”白纯雪反问。 吴玉芬为难地说，“这事又上不得台面。签协议也不合适啊？”她面带狡黠，“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我的秘密。” “嗯，但必须是真实的。”白纯雪强调。 吴玉芬说道：“我杀过人。”随后顿了一顿，“好了，你也说你的秘密。” 白纯雪猛地一个激灵，吓了一身汗：“你杀了谁？” 吴玉芬想了一下，说出话的更让人惊心动魄：“我杀的可不止一个。”随后不耐烦地说：“好了，别问那么详细，轮到你了。” 白纯雪定了定神才说：“我有过……六个男人。”她摇了摇下唇，“自从认识凌寒之后，就都跟他们断绝来往了。” “没有吧。”吴玉芬轻蔑地笑，“还有一个没有断绝哦。” 白纯雪的脸刷地白了：“那是凌寒跟我分手之后的事。”她很惊讶，“你怎么知道？跟踪我？” 吴玉芬冷笑：“我有情报网。你不知道我大哥是干什么的？” 白纯雪吓住了：“那，你怎么把杀人的事说给我听？你不怕我泄露秘密？” 吴玉芬阴恻恻地笑，面带不屑：“那是因为我赌你绝对不敢跟人说。”她逼视着她，“怎么样小姑娘，还敢跟我交易么？” 白纯雪提高了声音，一副不害怕的样子：“敢。” 她虽然震惊，但也装作平常，原来关于吴玉芬涉黑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看得出来，吴玉芬很鄙视她，觉得把柄就算交出去了，自己也拿她没办法，还真是自大啊。她不能掉链子。 “那凌寒的生母是你杀的么？”白纯雪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吴玉芬冷笑，“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杀了他生母，你以为你有机会做他老婆？” 白纯雪明白了，这就相当于吴玉芬变相承认杀了凌寒生母。 吴玉芬似乎很得意：“我用非常手段杀了凌寒生母，哈哈。想起来就解气。啧啧，要是谢怡然也让你不爽快，你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对她。” “什么？”白纯雪反问道，“虐杀吗？” 吴玉芬乜了她一眼：“哼，我让她跟她最好的朋友互相折磨，是这样杀她的。哈哈哈。” 白纯雪还想问，吴玉芬再也不肯说了，只说了一句：“我们以后不见面，只打电话，否则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就挂断了电话。 白纯雪说了句：“好”，也挂断了电话。 她笑了笑，幸亏自己心眼多，手机开通了自动通话录音，无意间她就把跟吴玉芬的通话内容录了下来。 杨春拿着高清照片问谢怡然：“怡然，你说这是媒体乱写，可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谢怡然看了眼照片，心底狠狠刺痛，漠然道：“我也不知道。” 杨春冷笑：“还在自欺欺人呢？凌寒都已经欺负到你头上了。”她正色道，“我在微信上问了凌寒，他说你要跟他离婚？” 梁敏闻言大惊，插话道：“怡然，出什么事了？” 杨春没想到梁敏在，刚想藏照片，眼尖的梁敏已经看到了，那个跟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婿凌寒。 梁敏一脸绝望：“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谢怡然无奈，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梁敏已经受过一次刺激，很快崩溃了，也不管有人在场，绝望地叫：“怎么办啊？再离婚吗？那你就是离两次婚了！传出去以后怎么做人啊？” 谢怡然本没想那么多的，梁敏这句话刺激了她。她禁不住也泪水四散，一脸生无可恋。 杨春劝慰道：“阿姨，您别上火。事情还没闹清楚，未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梁敏已经六神无主，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她绝望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凌寒的号码：“凌寒，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女儿被你欺负成这样，你是打量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依靠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叫你身败名裂！” 莫名其妙地凌寒接到岳母的咒骂电话，还没开口，梁敏就一顿输出。他耐心地不说话，等梁敏说完了才说：“阿姨，您说完了吗？这都是误会，是有人害我。” “误会？照片都出来了，你说是误会？”梁敏难以置信，“凌寒，你出轨了，我女儿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要打死你。” 凌寒说道：“阿姨，人家都是劝和的，你怎么劝分？”他缓了缓才说，“这是有人故意放料想离间我们，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222章 吴玉芬捣乱，小助理失业 听说杨春要跟未婚夫分手，冯立枝着急了，一个电话打过去。 “春儿，你干什么呢？小季哪里不好了？又是开创业公司，工作好收入不错，又是为人热情。上次还来帮我换空调了，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你到底想干嘛？”冯立枝气愤地骂女儿。 杨春对母亲解释道：“妈，理由就是，我跟他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冯立枝竖起了眼睛，“性格？哼，你跟你那渣男爸爸一样，会找借口的很。当年他跟我离婚的时候，也说是性格不合，可实际上呢，他攀高枝去了。这个没良心的，我恨他一辈子。你呢，是不是也攀高枝了？” 杨春“啊”地叫了一声：“妈，你听谁胡说？我怎么攀高枝了？” “我听人说了，你那个代理的有钱人，姓费是吧，有个什么集团公司，富可敌国，以前不是缠了你很久吗？这次，是不是那个小费搞的？”冯立枝质问道，“你别指望妈能同意，他比你小不少呢！” “女人过了三十岁就老的快，你还找个比你小六七岁的，家里又有钱的，又讨女人喜欢的，说变心就变心了，你以后等着哭吧。” “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要听劝。男人心智本来就不成熟，就不能找比你小的。你都三十一了，耽误不得了！” “我知道季甘霖不完美，可你完美吗？你脾气那么臭，人家不也包容了么？你赶快跟季甘霖办婚礼，妈也好了却一桩心事。你的事就跟大石头一样压在妈心上，头发都急白了。” 杨春捂着脸不说话，但却不肯妥协。二十年来，她跟母亲相依为命，实在不忍心违逆母亲。 这阵子，费雨轩虽然又飞回美国了，但每天都跟她视频，软磨硬泡的，她的心也松动了。可母亲的态度这么坚决，她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袁楚妍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不舒服，三不五时地请假。业务部的工作也有部分转交了给了凌寒，凭借之前跟方石泉的交情，凌寒倒也得心应手。 他这阵子在腾宇也算顺利。 桀骜的裴多多，转眼成了他的迷妹。业务部门没有总监，区域经理们也都服他管束，推进工作比以前容易多了。 唯一麻烦的是，吴玉芬每天都来给袁镇国送饭，会吹枕头风。 袁镇国会跟她商量事情，问她的看法。 她来的时候，仍然摆出老板娘的派头，面色如常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仿佛被公司开除这事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天，新来的助理有合同找凌寒签字，可凌寒不在。助理挠头，催的很急，副总袁楚妍也不在，总经理袁镇国也不在，到底怎么办？ 有人给她出主意，反正是副总级别的人签字，吴玉芬吴副总在，找她完全可以。 小助理一听，急忙去找吴玉芬：“吴总，这份合同要签字后紧急回传，你能帮我签个字吗？” 这是政府合作项目，吴玉芬看了看文件：“这里面的法律陷阱很多，这种制式合同可不能随便签。”她认真地跟小助理捋了捋合同，小助理连连点头，一一记录下来，在合同上附了一堆问题，写得清清楚楚，跟对方确认。 经过这件事，小助理对吴玉芬佩服的五体投地。吴玉芬做完，潇洒离开。 晚上凌寒回来了，问道：“那份政府合作项目的签字呢？” 小助理说：“您不在他们要的急，我找吴副总签字了。吴副总找了合同上的漏洞，我们提出来了，暂时签不了。” 凌寒皱起了眉头：“什么？合同早审阅好了，今天就得签字，你在搞什么啊？”他问道，“有事不能直接打我电话吗？找别人签字？” 小助理说：“打了一遍没信号，那边要得急。反正要副总级别的签字。您不在，袁副总也不在，吴副总也是副总级别，我就……” 凌寒叹了口气：“这是政府项目，这下麻烦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之后，对方就打来电话，大发雷霆。 对方气势汹汹，小助理吓到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说：“我真不知道……” 凌寒见小助理吓到了，安慰道：“好了。你去忙别的，我会去处理的。” 小助理表情凄惶，心怀不安地回到了座位。 不出一个小时，政府的人来了，有人通知了袁楚妍。 袁楚妍听说公司出事了，还是凌寒小助理搞出来的，立刻找到了把柄，赶回公司收拾凌寒。 “张处长，您不要生气，喝点茶，这合同我们会重新签字，争取今天把事情了解。”凌寒和颜悦色地说。 “之前合同都已经审好了，到这时候你给我又临门来一脚，你们是想干嘛？”那处长斜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寒。 就在这时，袁楚妍回来了，张处长一看她就说道：“袁副总，你是负责业务的。我就问你这合同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用最好的工作人员跟我们合作吗？这就是你们最好的工作人员？” 袁楚妍内心得意，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张处长，合同是我们工作人员的问题。实在抱歉，她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一定马上签好回传。” 她看着凌寒：“弟弟，你那助理不行啊。”她笑得很是得意，“反正她来的时间不长，我们得给张处长一个交代，让你那个助理滚蛋吧。” 凌寒刚想拒绝，可张处长说话了，他的官腔摆得很足：“总要有人为此负责，就让她走吧，否则以后不知道令行禁止了。”又抱怨道：“重新签是么？合同重做起来很麻烦的，又耽误时间了。” 袁楚妍安抚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张处长劝走，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在今天把合同签好送过去。 张处长走后，袁楚妍发难：“弟弟，叫你的助理卷铺盖走人。” 凌寒反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叫她走？” 袁楚妍冷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叫做得好好的？” 第223章 凌寒陷入新的漩涡 小助理眼泪汪汪，差点跪下来：“袁副总，我是国家级贫困县出来的，我们村几十年才有我这一个硕士生，我竞争过一百多个对手，好不容易才得到腾宇的工作。请您给我个机会，我以后一定改正。” 在她眼里，这份工作大过天，开除她是天大的事情。 袁楚妍的目标不在小助理，而在凌寒，但打击到助理，才能打击到凌寒。她无视小助理的泪眼，坚持道：“你才过试用期就出问题，还能容你？” 凌寒劝阻道：“她助理没犯错，规定只要副总签字就可以，她找的就是副总签字。要说犯错也是吴副总犯错了。她干嘛挑制式合同的理儿？弄得人家那边下不来台才兴师问罪的。” 袁楚妍叉腰：“你竟然敢挑我妈的错？那你怎么不在？本来就该你签字的。” 凌寒反唇相讥：“这是你业务部的事，你因为怀孕三不五时的请假，本就是你的责任。” 两人互相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职员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上来劝架。 最终，袁楚妍力排众议，将小助理开除了。 小助理走的时候，眼神绝望。 回家后，袁楚妍把事情跟吴玉芬说了： “妈，你差点坏我们的项目。你怎么随便指出政府合同问题？” “我就是要坏一下这个好事。这是国家工程，那么大，要真成了，凌寒还不上天了？”吴玉芬讽刺道。 “可还是没撼动他，只是把他一个小助理开除了。”袁楚妍不解地问，“你怎么能坏公司的业务？” “你放心，业务不会出事的。”吴玉芬很笃定地说，“也就是耽误几天时间。我得借这件事把凌寒的名声搞臭。” 吴玉芬冷笑着看着女儿。 第二天，小助理来办理离职手续，她再次问袁楚妍：“袁副总，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袁楚妍冷冷地说：“就业是双向选择，你和用人单位是平等的。不必这样。” 小助理哭成泪人：“我们老家可穷了，我小时候每天来回三个小时上学，中间差点辍学。我好不容易才读到研究生毕业，都说腾宇是最好的，我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进了腾宇，可才工作两个月就失业了。如今我也失去了应届生的身份，以后根本无路可走了啊。” 袁楚妍说：“那得就怪你自己。”她变了脸色，“好端端的，坏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中标的政府项目，这责任自然得你负。” 小助理见她不讲情面，反问道：“我做错什么了？是公司规定副总签字都可以，你们都不在，又要得急，我只能找吴副总签字。我能造成什么后果？不就是晚两天签字么？” 袁楚妍见小助理底气十足，也气愤不已：“你还不知道反省自己？”她指着门口，对保安喊：“保安，盯着她收拾东西滚蛋，别让她在这儿碍眼。” 膀大腰圆的保安过来后，小助理气得脸通红却也没办法，只好在保安的“监护”下，收拾好东西，整理了一个箱子往外搬。 她正好碰到凌寒，问道：“凌总，您也认为我有错吗？” 凌寒非常无奈，但又不能不站在袁楚妍的立场上，只好说：“也许是误会，但甲方咄咄逼人，我们也只能牺牲你。” 凌寒昨天说的跟今天说的不一致，可见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助理冷笑，她眼中满是失望：“好，真有你的。我记下了。” 小助理带着情绪走了，凌寒去了袁楚妍的办公室：“姐，辞退小助理的事儿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没有别的办法，非要让她走吗？” 袁楚妍义正词严：“你不知道那个张处长是什么人么？他心里憋屈，自然得拿人出气了。一个小助理算什么，总监级别的都得走人。” 凌寒见对方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只好不说话。 当天，吴玉芬找到小助理，面带遗憾。 “凌寒把你开除了？”吴玉芬问道。 “是啊。”小助理委屈地说，“吴总，您帮我说句话啊。可开除我也是您女儿决定的，只要您说话，我就能回去。” 吴玉芬一脸同情：“唉，我也想帮你，可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复杂。也不怕你笑话，凌寒是袁镇国的私生子，家里的老爷子偏心凌寒，处处为他铺路。 为了巩固凌寒的地位，袁老爷子逼着让楚妍唱红脸，凌寒唱白脸。什么事都是楚妍出头，而做决定的都是凌寒。要开除你也是凌寒，跟楚妍没关系。我也管不了他。” “什么？”小助理傻眼了。 “再说了，我们楚妍马上要生了，你闹她也不行。万一她出什么事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吴玉芬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你要闹就闹凌寒，罪魁祸首就是他。这口气必须得出了，否则背着开除的处罚，以后还怎么找工作？” 小助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小助理越想越气，就跟男朋友说了这件事。 她找个工作不容易，腾宇是她梦寐以求的公司，还以为能好好地在腾宇发展，可没想到才两个月就被辞退了。 小助理抱怨道：“我找这工作，面试四次，前后三个月才签合同，几百个应聘的我好不容易从中脱颖而出，竟遭到了辞退。就算再找工作，都被腾宇辞退了，怎么跟人解释？” “人家会说我眼高手低，犯了错被开除。为了上学，家里欠了外债，还等着我还呢。” 巧得很，她男朋友正好是政法大学出身的小律师，对劳动法很熟悉，明白过了试用期的员工不能轻易辞退的道理。 更何况，辞退小助理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小律师对小助理说：“你这官司一旦开打，对方必输。我免费帮你代理，你想不想维权？不死也叫他脱层皮。” 小助理还有什么选择，自然说道：“想维权。”她又说，“开除的决定是凌寒做的。我的目标是他。” 小律师说：“知道了。不过你贸然提要求，腾宇肯定不理会。凌寒是吧，他最近绯闻缠身，我们先用舆论攻势，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腾宇才肯坐下来跟我们谈，我们好要价。” 第224章 小助理带人闹事 小助理点点头。 小律师忙活开了：“哥们儿啊，明天能帮我找几个人维权吗？对，一天两百，嗯，要八个人吧。” 第二天，公司门口拉起横幅：985毕业女硕士，遭男上司威胁刁难，不愿屈从，被无理辞退。横幅旁边一个易拉宝，详述了小助理被辞退的过程。 小助理拿着大喇叭循环播放吸引路人，旁边是几个小律师找来的帮手。 正是早高峰时段，周围围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兼职做自媒体的上班族，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为了吸引眼球，小助理用了“985”“女性”“男上司”等字眼，就是为了蹭流量。尽管辞退跟男女没什么关系，但引述报道的自媒体们都往职场性骚扰，油腻男上司上引。 凌寒正和谢怡然闹矛盾，又有小助理的事缠着，被人添油加醋地宣传，什么样的话都出来了。 有人说他已婚男勾引未婚女白纯雪，还潜规则下属，刚毕业的小助理。 凌寒开车上班，直接下到车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两个多小时，足以让事件发酵。 裴多多给凌寒报告：“凌总，前天开除的小助理带人来闹事了。” “怎么回事？”凌寒问道。 “他们在公司楼下拉了横幅，说公司无理由开除人。”裴多多说完，扒拉了一下手机，“您看，这是报道。” 凌寒随意瞟了一下：“劈腿男？油腻上司？咸猪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白纯雪的事跟小助理的事撞在一起了，这是要搞死他啊，他即将迎来狂风暴雨。 保安头头这才过来报告：“凌副总，我找了几个人去门口把横幅清理掉，可，可他们打起来了。” 凌寒一慌，来不及收拾细想，立刻赶去：“走，赶快去处理一下。” 到了门口，迎面撞上父亲袁镇国。 “你去哪里？”袁镇国恨铁不成钢地骂他。 “楼下保安跟小助理他们打起来了，我去处理一下。”凌寒解释。 袁镇国骂道：“你还嫌不够麻烦？本就奔着你来的，你去不是撞枪口上吗？”他手一挥， “裴多多，你是人力资源部的，开除是你们执行的，你去安抚下那个助理。楚风，你跟我去避避。” 凌寒无奈，只好跟在父亲后面离开。 裴多多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尖叫声传来：“凌寒，你害得我好惨！” 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助理。原来，小助理带着的几个人人多势众，武力值更强，三四个保安根本招架不了，小助理带着人就往上冲，要去找凌寒。 凌寒一看人都来了，便不再逃避，转身准备好好跟小助理讲下道理 小律师指责凌寒鼻子骂：“你就是这样做的上司？有功劳是你的，出事就下属背锅！照这样来的话，谁敢给你做下属？” 她男朋友小律师忿忿不平，“她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按流程走的，她没有任何犯错。你们还敢开除她？真是有脸。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寒正准备解释，就看到远处几个人在拍摄，他想了想，只好什么话都不说，往回走。 小律师来劲了，跳着脚大骂，小助理也看着凌寒，眼神悲戚，忍不住说了一句：“凌总，我在你手下兢兢业业，你为什么要开除我？明明是你下的决定，为什么装着是袁楚妍开除我？” 凌寒惊讶地转过头来，不明白为何小助理认定是他要开除她。 袁镇国有个原则，不越级跟下属对话，顶多见面了打个招呼，绝不做实质性的交流，所以只是黑着脸，却一句话不说。 但他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眼神冰冷地盯着凌寒，随后愤然离开了。 来了两个警察，拉走了小助理和小律师。 如果是别的人肯定吓傻了，但小律师没有反而质问道：“我们违法什么法律了？” 一个警察说：“你们扰乱公共秩序了。” 小律师义愤填膺：“我扰乱什么公共秩序了？我也是律师。我女朋友无故被公司开除，来找公司是不是天经地义？公司无理由开除，是否得给个说法？你们到底是为人民，还是为有钱人？公司本来就很强势，劳动者本来就很卑微，你们不保护劳动者，反而要驱逐，你们的立场在哪里？” 一番话说得两个警察无话可说。 “我就问你，我是否有权力协商赔偿？”小律师追问。 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有权利。可你们协商赔偿该到公司内部会议室去，不要在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只能派俩代表去，不能一下子去这么多人。” 小律师反应很快，对来的八个人说：“你们先回去，今天感谢你们。” 事情越闹越大，没多久就传得沸沸扬扬。 看到报道，袁镇国长叹一口气，表情十分无奈。 吴玉芬打来电话：“老公，出事了。公司的网站被人黑了。” 袁镇国打开网页，几个黑底红字的大字飘来飘去，闪得他眼睛疼：无良公司早该倒闭。 他立即给技术部总监打电话：“公司网站被黑了，快修复啊。马上报警，找出幕后黑客。” 顿时，腾宇网站被黑的消息传遍了，转发量瞬间过百万，大部分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楼越堆越高。 办公室里，裴多多一个人面对小律师和小助理二人。 小两口据理力争，裴多多无言以对。纵然她再能言善辩，但公司开除小助理的确站不住脚。 “你说她伤害了公司的信誉，请问怎么伤害了？合同还没签订，还没执行，怎么能伤害到公司？”小律师连续发问，弄得裴多多措手不及。 “可我们之前就审好合同，却又不承认，本来就不对。对方是政府部门。”裴多多强调。 小助理哭着说：“裴总监，您还有良心么？当时情况很急，必须找到副总签字，两个副总都不在，只好找吴副总签字。双方之前是否就合同达成一致，我这个级别又没法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的。修改条款，也并非我所为啊。都是上面做的决定，我真的为难死了。” 小律师冷笑：“就是你们上层争斗，牵扯到底层小职员。明明是你们错了，还狡辩什么？” 裴多多无奈叹气：“那你这边的诉求是什么？” 小助理哭道：“我找不到工作了，请收回开除的决定，我还要求公开道歉，向我支付三个月的工资。”她觉得回了公司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如拿钱走人。 小律师瞪了女朋友一眼，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等等，我们还有一个诉求，要赔偿一百万！” 第225章 杨春和季甘霖好聚好散 小助理怯怯地看了小律师一眼，小律师朝她做个眼色。 裴多多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人还真敢开口。 腾宇是要脸的，怎么可能公开道歉？道歉就等于打脸了。 至于赔偿一百万更是可笑，才上班两个月的员工，没给公司创造多大利润，谈何一百万的赔偿？ 她冷冷地说：“道歉且不说了，你这赔偿一百万的理由是什么？” 小助理无话，小律师嘴皮子利索：“由于上层内斗，我女朋友失去了有前途的工作，作为应届生校招也错过了，想找到这种级别的工作就很难了。这为她即将开始的职场生涯，抹上了严重的阴影。总之，这件事对她的打击非常大，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她都需要补偿，一百万并不过分。” 裴多多冷斥：“好，说得好。但就投入产出比，你才来公司两个月，有什么理由要求这么高的赔偿？” 小律师冷笑道：“你能做主么？能做主我再跟你说，否则不要浪费我时间了。” 裴多多气愤地告别：“好，那我报告上去！你等消息！” 小律师追问：“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裴多多讽刺道：“公司也有公司的流程，你们就等着吧。” 小律师冷斥道：“要是敷衍的话，后果你们负责。” 总裁办公室。 袁镇国指着凌寒骂道：“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儿。好好一个助理，你没事开除人家干嘛？” 凌寒气结：“爸，不是我要开除，是姐姐要开除。” 袁镇国眼睛竖起来：“你还敢狡辩？要真是你姐姐开除的她，她能指名道姓找你？” 凌寒嘲讽一句：“那就不知道哪个高人在背后指点了。” “袁总，凌副总，他们的诉求是公开道歉，赔偿一百万。”裴多多有些无奈，“还说要尽快处理。小助理的男朋友就是律师，很懂这一套。” 袁镇国听到裴多多的话，气得差点把办公桌拍裂。 “公开道歉？那不就相当于承认公司犯错了吗？”袁镇国喝道，“我宁愿私下赔偿一千万，也不能让公司公开给人道歉。否则我的脸往哪里搁？” 袁镇国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楚风，你既然闯下大祸，就请你离开公司吧。” 凌寒傻眼了。 袁镇国指着秘书吩咐： “你去发个声明，就说公司彻查后发现这是副总袁楚风个人行为，副总已经引咎辞职了。” 凌寒一腔气愤：“爸，你怎么才肯相信我？” 袁镇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公开道歉是不可能的。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承担。别跟我在这儿废话，赶快收拾东西走人！” 凌寒的脑子“轰”地炸开了，他几乎不相信父亲能说出这种话。 他步履沉重，他失神地回望了父亲，可父亲在他身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他觉得那扇门也隔绝了父子情分。 吴玉芬从里间走出来：“老公，你这私生子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啊？”她微笑地看着袁镇国，“好了。我终于能回归公司了。” 袁家大宅，袁楚妍正在陪袁老爷子下棋。 “爷爷，你老耍赖。”袁楚妍嗔怪道。 袁老爷子“哈哈”一笑：“好孙女，爷爷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你们年轻人终究会赢。” “爷爷，别这样说。若不是您当年敢为人先出来创业，也不会有后来的腾宇。”袁楚妍恭维道，“爷爷，白纯雪那边说是给我们提供游乐园的建筑图纸，可以前是妈妈负责的，我又怀孕了，还是让妈妈回来负责吧。” “白纯雪？振兴公司？”袁老爷子好奇地问。 “是啊。”袁楚妍无聊地摆弄着指甲，“我们跟振兴的合同写得清清楚楚，负责人是我妈。这阵子我妈不在，项目都不好协调。你知道，弟弟新来的，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及我妈在这个行业里的人脉深。要想顺利推进项目，我妈必须回来。” 袁老爷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袁楚妍的话音未落，那边白纯雪的电话就来了：“袁爷爷，请问吴总能到位么？我们要开筹备会了，相关人员的调配吴总最懂了。” 袁老爷子说道：“非吴玉芬不可么？” 白纯雪笑道：“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但换掉吴总的代价非常大。如果要想按时保质完成施工，吴总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这时，秘书过来通知：“董事长，凌寒无端开除助理，助理带律师来闹，要求我们公开道歉。这对公司的信誉是毁灭性打击，为了不波及腾宇，总经理只好让凌寒引咎辞职。” 袁老爷子愣住了：“什么？” 秘书又把事情简单讲一遍，袁老爷子摸摸手上的珠串，冷笑道：“好，好。”他明白，这都是吴玉芬的套路。 杨春被母亲好歹拉到了饭店，跟季甘霖再次见面了。 季甘霖见杨春进来，倒也坦荡：“这阵子你还好吧？” 杨春讪讪地笑：“还行，挺忙的。” 季甘霖说：“忙点好，省得东想西想的。”见杨春脸色尴尬，他急忙解释道，“是阿姨对我说的，要好聚好散，让我来见你一面道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得交代情况比较好，毕竟我拿了你五六十万的装修款。” 杨春大手一挥：“那你就拿着吧，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好了。” 第226章 凌寒破局小助理 季甘霖温和地笑了：“那可不行。第一次听女方给男方补偿的。这钱我肯定是要还你的，但我工资也才两万多，还得还住房贷款，要等到年底分红了才有钱给你。我想给你打个借条。” 杨春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借条就不必打了。”她忐忑问道，“你爸妈很生气吧？” 季甘霖叹了口气：“是挺不甘心的。特别是我妈，好像还联系你妈了。但我知道你去意已决，我拦着不让她再做无谓的事了，抱歉打扰你了。” 对方如此以德报怨，杨春的眼眶红了：“那你，怨我吗？” 季甘霖大度地说：“怎么会呢？你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也是真想结婚的对象，我永远不会怨你。是我做得不好，让你失望了，你才要离开。”他笑着说，“没事，相逢还是朋友。我跟谢怡然在一起上班，免不了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你别对我板着个脸就是了。” 杨春感动地点头，季甘霖还是像最开始那样忠厚。 凌寒刚准备回家，想想不对劲，便联系了谢怡然见面。 他本来想拿到后妈放料的消息跟谢怡然解释一下，可随后却在绯闻里越陷越深，都没法跟谢怡然解释了。 可打了几遍电话，都打不通。想了想，他决定亲自去一趟爱然公司。 此时，谢怡然在爱然主持会议。杨春的视频就过来了：“你看一下热搜。” 她本不打算理会，继续开会，可杨春又源源不断给她发消息。 匆匆结束会议后，她看到了凌寒被人指责油腻男，咸猪手，骚扰女下属的传闻。 她气愤不已，短短几天时间，她还在等凌寒的解释，却没想到凌寒给她更大的“惊喜”。 季甘霖来了，说道：“凌寒说电话打不通，直接来找你了。” 凌寒进来后第一句话就说：“怡然，你看到的都是假象。” 谢怡然拿着准备好的结婚证拍在桌上，冷冷地对凌寒说：“别废话了。准备好你那份结婚证，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凌寒着急地拒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离婚，好不好？” 谢怡然眼含泪水：“我们刚结婚你就有第三者，你说你需要时间解释，我就在等你的解释。结果却等到你被女下属告性骚扰。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凌寒一字一顿地说：“白纯雪是不是提前通知了你，让你来我家的？” 谢怡然一愣，脸色煞白。 “她是专门气你的，而你果然中计了，要跟我离婚。”凌寒看着谢怡然的脸色说道，“白纯雪和我的照片，是我后妈在家里偷拍的。当时白纯雪趁我不备，一下子搂住了我。就是算好你来的时间，给你看到的。” “助理的事儿，是我后妈引起的，是我姐姐要求开除的，我还护着助理不让开除。后来，估计后妈撺掇了助理，她转而冲着我来了。助理的男朋友是律师，为了让这件事广泛传播，故意吸引人眼球，暗示男上司性骚扰女下属。他们要求腾宇公开道歉，还要一百万赔偿，我爸爸为了公司的声誉着想，让我引咎辞职，出来背锅。我现在已经不是腾宇的人了。” 谢怡然被凌寒说的晕头转向：“你等等，你不是腾宇的人了？麻烦你，一件件帮我捋清楚。” 凌寒又解释了一遍，才缓缓地说：“我后妈可能跟白纯雪达成协议了。就是白纯雪帮我后妈把我赶出公司，我后妈帮她离间我和你的关系。” 谢怡然不信：“白纯雪既然那么在乎你，会帮你后妈赶你出公司？” 凌寒说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大概是想先过我家人这一关，就能顺理成章跟我在一起吧。” 谢怡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我很愿意相信你，可这也太离谱了。你说的都只是你的猜测，有证据吗？” “有。开除小助理这件事，破局的关键在于，我们去问小助理的真实诉求，满足她，让她说实话。倒是你就知道我猜测的是不是对的了。”凌寒笃定地说，“之后我再想办法从白纯雪那里套实话。你帮我演两场戏，我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我帮你。”谢怡然点点头，“第一场戏是？” “跟我一起去见小助理。”凌寒说道，“答应她，在爱然给她一份工作。” 谢怡然讽刺道：“我爱然可比不上你们腾宇，人家肯来么？” 季甘霖也来了，说道：“凌寒，到底怎么回事？” 凌寒摇头：“我后妈和姐姐联合起来对我出手，我已经被迫从公司辞职了。” 季甘霖非常气愤：“过分！”他安慰凌寒，“爱然是你创办的，不如你来爱然，天无绝人之路。” 凌寒抬起头谢怡然：“你愿意吗？” 谢怡然冷笑：“若你真是冤枉，爱然的大门自然向你敞开。走，我们演戏去。” 凌寒约了小助理出来，专门交代她不要带男朋友。 “凌副总，您这是？”小助理恍惚地看着他。 “你满意了，我已经被腾宇辞退了。”凌寒当头就给小助理一个暴击。 小助理惊讶：“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腾宇的内定接班人么？”她没想到，为了自己的事情，凌寒丢了工作。 “先不说这个了。小云，我就问一句，吴玉芬是不是联系你了，是不是她让你针对我的？”凌寒问道。 “什么？我，”小助理吞吞吐吐，“没，也不是……”她沮丧地捂住脸。 见她十分为难，凌寒什么都明白了，安慰道：“你找个工作不容易，有困难我可以帮忙。”他和颜悦色地说，“小芬你说实话，我性骚扰你了么？” 小助理哭了：“没有，凌副总，您从来没有性骚扰我。是我男朋友想吸引人眼球，故意这样说的，是暗示。我也不愿意的，可他说会帮我打赢官司，只能这样打擦边球了，职场性骚扰受人关注的程度更高。” 凌寒点点头没有发脾气，仍然和颜悦色：“你爸妈为你读书欠了钱是吧？我也是才听说，这笔钱我帮你还，已经把钱转你工资卡了。” 第227章 费雨轩逗笑姐姐 小助理感动，想起凌寒平时的好，更加羞愧：“凌副总，我不该这样诬陷您的。” 凌寒摇摇头：“我不怪你，还会帮你找到新工作。我想知道实话，你明知道是我姐姐要开除你，却莫名其妙把矛头对向我，是不是吴玉芬联系你了？” 小助理哭了，半天才点点头：“是吴副总找的我，说你们家重男轻女，你爷爷偏心你，就是你想开除我的，你姐姐只是被迫唱红脸，要我把矛头对准你就行了。” 凌寒了然于心：“好。那你可以帮我洗脱清白么？” 小助理忙不迭地点头：“可以。您真的帮我找到工作，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我岂能这样不讲道理。” “嗯。爱然公司虽然是新公司，但发展前景广阔，而且老总是我老婆，你不会遭到区别对待。”凌寒说道。 谢怡然听了他们说的话，又震惊，又难过。看来，自己真是冤枉凌寒了。 她调整好了表情，温和地对小助理说：“你的简历我看了，果真是优秀。我们很欢迎你加入爱然，待遇与你在腾宇持平，但我给你的职位发展更大。”谢怡然表示：“不过，来公司的前提是，你得把事情澄清了。我老公不能受这种诬陷。” “嗯。”小助理倒也不失勇气，深深鞠躬：“我的错我认。对不起，谢小姐我伤害你们了。” 谢怡然和凌寒回到爱然，季甘霖微笑地看着他们。 “怎么样？弟妹，我师弟没做那么龌龊的事吧？”季甘霖笑着安慰，“性骚扰？我们读书的时候，都是女学员想性骚扰他啊。” 谢怡然抱歉地笑了笑：“嗯，我相信他了。” 三人一起去吃饭。 “师兄，你跟杨春后来还联系吗？”凌寒问道。 “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分手了。”季甘霖无奈，“我爸妈还想找她，被我拦住了。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家不对。” 凌寒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们家也没做错，该给的都给了。杨春未免小题大做。” 季甘霖苦笑：“我想过了，也许我们结婚了也过不长，不如分手，她还能找到真心爱她也能包容她的。我爸人不坏，就是控制欲强，想让人听他的。杨春个性很自我，肯定不会听，闹矛盾是常态。” 谢怡然听得很是唏嘘：“师兄，你真的不继续挽回了？” 季甘霖感叹：“分分合合一年多了。不打扰是我对她最后的祝福。” 谢怡然点头：“我还是看轻你了。我以为你会忿忿不平，会心有不甘，可是你却选择放手。” 凌寒笑道：“我师兄虽然大男子主义了点儿，可为人却是没的说。” 季甘霖打了他一下：“肉麻！”他看着谢怡然，“我很想告诉她，我爸爸是这样，不代表我也会如此。小时候我爸动手，我妈脸上的惊恐表情和惨叫声，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就想以后绝不对女人动手。” 谢怡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季甘霖根本不像杨春说的那样会遗传父亲的家暴，他选择的是改变。 可季甘霖却选择放手，就是不想让杨春遇上这样的公公，他的爱才无私。 她顿时有些羞愧自己小人之心了。 之前费雨轩每天都准时给杨春打电话，可这两天却没有任何电话，杨春心里有点儿着急，一急就生闷气。 所以听到费雨轩的视频电话，她果断地选择了挂断。 费雨轩再次打过来，她再挂断。她很气愤，小兔崽子，我刚信任你，你就开始对我冷漠了。行，想玩欲擒故纵是吧？ 如此挂掉四次，费雨轩坚持不懈地再打过来，她才接了。她丧着脸，故意用一种不经意的口气说：“有事么？我很忙，没事别骚扰我。” 费雨轩看起来很着急：“春儿，这几天没打电话，你生气了是吧？我这几天在国外出差，当地信号很差，没办法跟你联系。” 杨春的声音更冷了：“你去哪里出差关我什么事？我跟你什么关系啊？” 费雨轩忍不住大叫：“春儿，你别这样说啊，我当你是女朋友，才早请示晚汇报的。” 就这一声“女朋友”，杨春心里开心极了，一时脸上绷不住，绽放开了笑容。 “小屁孩，谁是你女朋友！”她故意大声叫了一句，“你是我弟弟，弟弟！” 费雨轩不怀好意地笑：“叫你还嘴硬！你给我等着，我过阵子就回来，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袁家大宅。 凌寒冷笑：“爷爷，您没看出来问题所在吗？” 袁老爷子叹口气，无奈地说：“群狼环伺，爷爷根本没有选择，只能牺牲你了。” 凌寒眉头一皱：“爷爷。是不是你还支持白纯雪跟我在一起？” “发生这么多事，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袁老爷子说道，“只是白纯雪不甘心。” “那就好。既然您松口了，那我就可以放手一搏了。”凌寒仿佛下了决心。 袁老爷子非常担心：“楚风，虽然你爸赶你走了，但也是为了公司利益。你不要自暴自弃，你可以去我朋友的公司。” “爷爷，我不在乎一时的进退。”凌寒潇洒地说，“既然避无可避，她们逼我到角落，以后我就毫无心理压力地跟她们开战了。” 第228章 凌寒找到楚静瑶 吴玉芬看着恢复原职的任命书，冷笑一声。 虽然董事会还没同意，但她只要她能回公司，迟早董事会会同意的，在斗私生子的路上，她又取得了胜利。 接下来，她要把私生子赶走，再把老爷子给私生子的那点儿股份也给弄回来，让他在家族企业无立锥之地。 袁楚妍挺着大肚子，高兴地说：“妈，你回来就好。”她抹抹眼泪，“我急到都想把秦宇杰捞回来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们的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吴玉芬沉默了一会儿：“秦宇杰没了，还有刘宇杰，王宇杰。有的是人想做我们家女婿。想找到替代他的还不容易？” 袁楚妍苦笑：“妈，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来，怎么会有真心？我不相信有人会对非亲生的孩子好。” “秦宇杰难道不是为利益？”吴玉芬反问，“都一样，你又何必给自己设限？” 袁楚妍摇摇头：“不一样。关键时刻，秦宇杰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但换了人就不一样了。” 吴玉芬冷笑一声，摇头：“我不信。” 凌寒通过中间人，几番联系，才找到妈妈生前好友楚静瑶。 经过数次游说，楚静瑶勉强跟凌寒坐到一张桌子上。 “楚阿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凌寒问道。 “不知道。”楚静瑶脸色苍白，恍惚地摇头。 “我听说，你家儿子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份工作给他。”凌寒坦率地说。 楚静瑶恍惚，儿子已经毕业五年多了。去三四家私企打过工，可在哪一家干都没超过四个月，就觉得没前途辞职了。楚静瑶知道，不能怪儿子眼高手低，他找的那些私企的确很差劲，朝不保夕。 儿子也考过五次公务员，但每次都没进面试，只好无奈放弃。 竞争太激烈，有次儿子差一点就进面试，却差05分惜败。她知道，儿子的能力也有限，考不进去也尽力了，不能怪他。 之后他们又花了三十多万，给儿子开了个便利店，她和老公也轮流帮着看店，却因为没有经验，选址出了问题，每天的营业额才两百多，只好及时止损，亏了三十多万。 这都是楚静瑶夫妻两人存下来给儿子买房娶媳妇的。可儿子虽然谈了女朋友，却因为他工作不稳定，女方不敢带回去见父母。眼看儿子都二十八岁了，还成家无望。 儿子的前途、婚姻成了夫妻二人的心头大患，楚静瑶经常为儿子的未来操心。 如今听到凌寒这么说她高兴得很：“真的？” 凌寒点头：“当然是真的。您对我有过养育之恩，回报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静瑶这才放松了，笑道：“这都是该做的。” 凌寒也笑了：“弟弟的专业是英文，那就来腾宇旗下的进出口公司怎么样？” 楚静瑶一听腾宇两个字，立即跳起来：“腾宇？进出口公司是不是你后妈负责的？” “不是。我后妈只在腾宇总部担任副总。集团旗下的公司她不负责。”凌寒眯起了眼睛，“您怎么这么忌惮我后妈，是不是她做了什么？” 楚静瑶拼命摇摇头，否认道：“不，没有。”可她惊恐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 凌寒玩味的支起下巴，心里明白肯定是吴玉芬对楚静瑶做了什么，而且这事还多半跟亲妈凌菲有关。 他一定要撬开楚静瑶的嘴。 “楚阿姨，您愿意让弟弟去吗？”凌寒再次询问。 “不，不愿意。”楚静瑶拒绝道，见凌寒疑惑便解释道：“腾宇是大公司，我听说腾宇只招研究生，我儿子只是个专科毕业，进去要受歧视的。再说了，我知道儿子的秉性，大公司规矩多，他估计受不了约束。” “哦。好吧。那您是怎么打算的？”凌寒再次问道。 楚静瑶沉吟半晌才说：“我儿子的能力有限，我们夫妻俩也没什么大本事。所以也不指望能发财什么的，儿子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能赚点钱娶媳妇，我们就很满足了。” “那，你们有什么好出路吗？”凌寒问道。 楚静瑶所在的三线城市房价不高，但工资更低，夫妻俩好不容易攒了三十多万首付款，一下子被儿子败光了，她十分着急。 楚静瑶摇摇头，幽幽地说， “诶，你弟弟开便利店亏了三十多万哪，他女朋友也闹着要分手。” “弟弟的便利店开了多久？”凌寒问道。 “十一个月。前面的人说是要出国急转，说生意很好。我们就接手了。”楚静瑶愤恨地说，“刚开一个月就发现不对劲了，根本就没多少人买东西。但儿子咬牙坚持，每个月都亏钱，最终到了快一年的时候才止损走人。” “那便利店现在转出去了么？”凌寒问道。 “没有。”楚静瑶叹口气，“那人也是从房东那里租来的，跟房东签的是三年合同，我们是转接的。又赔了一个月的租金7000，才脱身的。” 凌寒探寻的说：“您带我去看看店吧。” 楚静瑶点头：“正好我还没还房东钥匙，可以带你去看看。” 楚静瑶带着凌寒来到一处便利店，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看起来店铺位置不错，在一家小区的入口，面积倒是不小，有两百平方米，货架扔得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过。楚静瑶拿着手机中的图片，给凌寒看了看，看得出来之前一家人是精心维护的，商品琳琅满目，地面擦得干干净净。 凌寒看了看周围，顿时发现了问题。在小区门口不过五百米，有一个综合性农贸市场，里面什么都卖，价格还便宜。 而这小区一看就是新小区，入住率不高。 “小区有多少家入住？”凌寒问道。 “800多户。”楚阿姨回答。 “每天营业额多少？”凌寒又问。 “平均二百多块。好点四五百。”楚阿姨说道。 凌寒倒抽了一口凉气，按照二百算，一般利润在20，一个月的利润才1200，连他这个对超市生意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这点营业额会亏到底裤都不剩。 “毛利多少？”凌寒叹气。 “25。”楚阿姨又说。 “货品价值多少？”凌寒又问。 “十二万多。”楚阿姨说道，“月租金八千，一年就是快十万，加上电费管理费十万出头。装修又花了十几万，当时装修就想着装好点儿，也能吸引客户。幸亏没请人，都是我们老两口和儿子轮班的。否则亏得更多。” “就这点家底，不该坚持的。”凌寒幽幽地说，“您该早点转掉的。” 第229章 凌寒雪中送炭 “唉，就是舍不得。”楚阿姨抽了抽鼻子，“我也劝儿子的，早点转掉。可儿子说贵在坚持，坚持才有希望。过了半年，还是如此。后来看到不对劲，他爸天天吵，不得已他才转了。” 凌寒哭笑不得，可见楚阿姨的儿子是被坚持这种理念洗脑了。 其实，不正确的坚持不如放弃，如果第一个月就转掉，不会亏三十万这么多。 “那接手的时候，有没有观察过人流量？”凌寒问道。 “没有，当时看小区很大，前面的店主说住户会有三千户人家，又是小区正门唯一一家超市，想着肯定不错。”楚阿姨一拍大腿，“哪知道业主都是大城市打工回家乡买房的。就每年过年回来住几天，入住率很低，才不到八百户。再加上旁边的农贸市场产品，产品很全，还有一家超市，人家哪会到这里买呢。我天天守店啊，别说人了，连狗都没几只。” 楚阿姨脸色悲苦，看得出来是被生活折磨的。 “楚阿姨，这样吧，咱们重新选址，重新开店，我来给你们投资。算我一半的股份，亏了算我的，盈利了大家平分。怎么样？”凌寒说道。 楚阿姨露出羞愧的表情：“这怎么行？万一再亏本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这阵子她和老伴为了儿子亏掉三十万多的事，整夜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一半。 如今凌寒肯出手相助，她又是感动，又是羞愧。想当年，这孩子的妈妈，还是自己害死的。 她在犹豫，要不要跟这孩子说出真相呢？ 凌寒仿佛毫无察觉：“楚阿姨，你们有失败的经验，这样更靠近成功。所以我想让你们先去做一下市场调查，再决定是否接手。首先，必须实地考察客流量，一天的客流量必须大于一千人。第二，如果开在小区，要实际考察小区入住率。第三，装修不要求精美，只要整洁大方，采光好就行，装修费控制在五万之内。” 楚静瑶点点头：“孩子，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我有你这头脑，也不至于亏损了。我这就回去跟他们爷俩商量找店铺的事儿。” 小助理回去之后就跟小律师吵了一架。 “因为我的事儿，凌副总被他家人赶出公司了。”小助理气愤地说，“可你呢？非要我吸引眼球，说什么男上司性骚扰女下属，诬陷人是违法的你知道么？” 小律师不屑地说：“我哪说过男上司骚扰女下属？我只是暗示大家。”他看着女朋友，“我说的话绝对不违法，别人要怎么理解是他们的事儿。” 小助理看着男朋友，悲哀地说：“收手吧。凌寒不计前嫌，还给我提供了新工作，我无论如何不会再污蔑他。”她一边说给小律师看她在社交网络发布的消息： 【我是腾宇无故解聘事件当事人，已经跟腾宇达成和解协议，双方结束劳动关系。 网传“男上司骚扰女下属”的消息不实，是有自媒体误解造成，希望大家不要传谣。若再有人污蔑我名誉，我会立即报警。】 大家都在等事态的发展，没想到受害者竟然说，根本没有性骚扰这回事。再仔细回看报道，当事人的确没提过性骚扰，只是因为当事人说男上司开除女下属，就有人脑补是性骚扰，在下面引导评论，大家就都认为是男上司性骚扰。如今被受害者打脸了。 【散了吧。人家女方都否认性骚扰，也没有实锤，大家脑补的过度了。】 【就是。性骚扰不是说说就好，有本事拿出证据，否则一律算污蔑。】 白纯雪和吴玉芬见面。 “吴阿姨，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满意？”白纯雪问道。 吴玉芬笑的很开心：“谢谢白小姐，我已经如愿回公司了。接下来我要放大招，让他们俩离婚。趁我那继子失落之际，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白纯雪笑道：“多谢吴阿姨。” 吴玉芬秀了秀自己放出一组图片，白纯雪一看：是季甘霖和谢怡然在一起讨论工作的样子，两人的头挨的很近。虽然两人之间是清白的，但配的文字却让人触目惊心。 【凌寒和谢怡然双双出轨，未办婚礼就劳燕分飞】 【谢怡然出轨合作伙伴季甘霖】 看到和季甘霖的消息后，谢怡然惊讶得瞪大眼睛。 她第一时间联系了杨春。 “春儿，你看到热搜了吧？” 杨春不自然地笑：“你真的跟季甘霖好上了？” 谢怡然解释道：“你是在说笑吗？我怎么可能会跟季甘霖好上？你千万别听信流言。” 杨春幽幽说道：“也罢，跟我没关系。” 谢怡然气愤不已：“杨春，你怎么连我都不信了？我都有凌寒了，怎么会跟季甘霖扯不清？” 谢怡然回了家，被母亲骂得狗血淋头。 “怡然，你怎么朝三暮四的？还没离婚呢，就又跟人好上了？”梁敏生气地说，“就算你跟凌寒打算离婚，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跟别的男人被人抓了啊！我们单位都传遍了，我一向做事本分，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梁敏骂得难听，谢怡然十分委屈，禁不住哭了起来。 “妈，你就不能相信我么？我明明正常上班，就是在公司开会讨论个事儿，不知道哪个同事拍的照片，也不知道谁泄露出去的，非说我跟季甘霖有事。”谢怡然委屈地说，“除非是有床照，否则两个人在一起同框，怎么就能算有私情的证据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梁敏气愤不已，“就是你不对，你要是没问题，干嘛人家会说你，不说别人？” 谢怡然很难过，这套逻辑她无法反驳。只是妈妈都不相信自己，她非常气愤，到底是谁泄露的照片呢？ 第230章 白纯雪铤而走险 季甘霖联系了凌寒。 “师弟，我要辞职，”季甘霖面露尴尬之色，不满地说，“到处都在传我跟弟妹的事儿，太离谱了，以后我没法跟她共事了。” 凌寒也看到热搜了，心里虽然气愤，却仍是大方地表示：“我相信你们。” 季甘霖摆摆手：“我可受不了这种侮辱。诬陷我的人，心也太脏了，两个异性同事同框就是有问题？我要是知道是谁，一定打断他的腿。” 凌寒冷笑：“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我后妈。” 季甘霖瞳孔紧缩：“怎么会？” “这样吧，我跟怡然还有你碰个面，商量下怎么办。”凌寒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季甘霖、凌寒、谢怡然约在小酒馆。 谢怡然说有事，随后就到。 凌寒打了季甘霖一拳：“看到你跟我老婆在一起上班，我就不爽。” 季甘霖夸张地叫：“那你老婆周围就不能有异性了，干脆设个防火墙得了！”他夸张地吹气，“从今以后，谢怡然所在之地，寸草不生，连公蚊子也不能有一只。” 凌寒瞥了季甘霖一眼：“你有大病吧。” 季甘霖安慰道：“行了，你可省省吧。谢怡然在你眼里是宝，可在我眼里只是合作伙伴。”他讽刺地笑道：“算了，我还是退出爱然吧。省得你无端怀疑我。我们之间的友情可是很重要的。” 凌寒正色道：“玩笑归玩笑，我相信你们。爱然是我们的大本营，给我好好经营。对了，你们尽量少来往，有事就和秘书联系，少直接接触。” 季甘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拨了拨手机，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叫了起来。 “师弟，腾宇开除助理的事儿有反转了。”季甘霖开心地指着手机大叫，“我可是相信你的。可你真的不计较小助理诬陷你么？” 凌寒拿过来看了看，是小助理在社交平台发消息，她道歉表示自己的话引起了误会，还肯定凌寒没有骚扰她。 看完了消息，他表情松弛下来：“不计较，这女孩子本性单纯。是她男朋友不择手段，为了吸引眼球暗示我性骚扰。” 他半真半假地说：“我让她去爱然做你的助理，就是盯着你！没事别跟怡然说话！” 季甘霖拍拍他的肩膀：“嘿嘿。醋劲儿这么大？” “知道就好。”凌寒加重了语气。 “爱然本来就是你的。只不过我们庙小，你又不愿意来。否则你来坐镇爱然，大家都放心，就不会有流言了。” 季甘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你劈腿白纯雪的事儿怎么澄清呢？” 凌寒说道：“这事儿，还是得找怡然。” 谢怡然刚赶来，“你们说什么呢？” 季甘霖打趣道：“你就那么相信师弟吗？他跟白纯雪的事儿？” 谢怡然尴尬地看了季甘霖一眼：“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对白纯雪有什么想法。” 她想了想说道，“他是有情感洁癖的，白纯雪的那种类型，他不会喜欢的。” 见妻子如此评价自己，凌寒笑说：“还是你了解我。不过这不关情感洁癖的事儿，我只是不喜欢接近白纯雪这种人罢了。她背景复杂，够我喝一壶的。人生在世已经很累的了，能少点事最好。” 说罢，凌寒将谢怡然拉过来，凶狠地季甘霖说：“喂，给我们拍个亲密点儿的照片。” 季甘霖明白凌寒是在示威，释然地笑：“好。来，摆好pose。” 凌寒看着谢怡然，轻轻地吻了上去，谢怡然面红耳赤，含羞带怯，季甘霖适时地抓拍下来。 凌寒二话不说，将照片发了出去，用事实打脸谢怡然有绯闻的消息。 季甘霖咧咧嘴：“行了，再说回白纯雪的事儿。” 谢怡然嗔怪凌寒：“那你想个办法，让白纯雪说实话吧。对了，你叫我演的第二场戏又是什么？” “说了你别生气。”凌寒吞吞吐吐。 “行了。看你俩肉麻我就想吐，受不了了，我先走。”季甘霖转头就走。 凌寒也不拦着，还不忘补刀：“你不走我也会赶你。” 谢怡然见人走远了，才问：“人家传我跟他有什么的，你生气么？” “生气啥啊？我最了解你了。”凌寒大方地说。 想起自己之前多次冤枉凌寒，也不听他解释，谢怡然有些愧疚：“多谢你的信任。你说吧，白纯雪的事儿怎么办？” “那个，我这个主意不大好，老婆你别生气。”凌寒不好意思地说。 不一会儿，白纯雪到了。见只有凌寒一个人，好奇地问：“你找我有事？” “对啊。”凌寒给她倒上茶，神情萎靡，“我离婚了。” 白纯雪高兴地想笑，又觉得这样不好，便捂着嘴说：“抱歉，你心里很难过吧。” “我离婚是你害的。”凌寒非常生气，“谢怡然看到我们的照片，就闹着跟我离婚，拉锯了十几天，才去办的手续。你破坏了我的婚姻，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白纯雪脸色尴尬：“我，我……我喜欢你，失去谢怡然，你还有我啊。” 凌寒白了她一眼，强调道：“我不喜欢偷偷摸摸，所以光明正大问你，为什么纠缠我，为什么非要喜欢我？” 白纯雪脸色一红：“大概是感觉吧。总觉得你靠谱，我不缺钱，但靠谱的男人不容易找。” “我真的跟你好了，我们以后会怎样？”凌寒的眸子发光。 一听这话，白纯雪还以为自己有希望。她禁不住惊喜地说：“我会对你很好，会支持你的事业。” 凌寒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正色问道：“那你跟我后妈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以后会不会知情？” “什么意思？”白纯雪故作惊讶，“这话我听不懂。” “别装傻，”凌寒说道，“我问你，从我家里流出来的照片是谁提供的？我爸、爷爷、姐姐都不会做这种龌龊事，只可能是我后妈在我家安装摄像头偷拍。总不能是你吧？” 见凌寒胸有成竹，白纯雪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只好微微张口，尴尬点头。 “我后妈帮你放出照片，害得谢怡然误解我，我们俩分道扬镳了！”凌寒大怒，“所以你帮我后妈回公司了。你们用我做交易，是不是？” 白纯雪没想到凌寒震怒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羞愧地低了头。 凌寒的目光越发森冷：“你承认吗？跟我后妈做了交易？” 白纯雪沉吟了半晌，想了又想，终于承认： “对。她让我帮她回公司，她帮我离间你们的关系。” “你就通过我爷爷施压，帮她回了公司？”凌寒反问。 白纯雪点点头。之后，她绝望地看着凌寒：“你到底要怎么样呢？我的心都碎了。” 她哭得很伤心，“那谢怡然有什么好，我哪里不如她？” 凌寒看了她一眼：“谢怡然是没你能干，没你八面玲珑，但她最大的好就是不强求。” 他气愤地说，“我喜欢了她就不会变，你做再多也是枉然。你这样做，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凌寒大踏步地转身离去，白纯雪在他身后喊：“我不会放弃的。” 第231章 吴玉芬霸气回归 吴玉芬趾高气扬地回到腾宇集团。 “吴总，好久不见。”相熟的下属打招呼。 “哦。我前阵子放了假，谁知道公司还是离不开我，只能回来。”她抬起头，一股威压地说道。巡视一圈下来，都是笑脸，她又恢复了在公司说一不二的地位。 “是啊，是啊。”那下属低声在她耳边说，“您不在啊，很多事都乱套了。那私生子，啧啧啧，把公司搅得天翻地覆。要我说，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吴玉芬无聊地拨弄着指甲：“没办法，有的人就是看不清形势，不知道谁才是话事人。” 方石泉从吴玉芬旁边经过，脚步明显一滞，他明白，吴玉芬在指桑骂槐呢。 她傲慢地朝他瞪了一眼：“方经理，今天没出差呢？” 方石泉害怕地说：“没有。啊，我……” 吴玉芬饶有兴致地说：“来我办公室，有事问你。” 方石泉擦了擦头上的汗，跟着吴玉芬到了办公室。 “方石泉，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从公司一个基层小业务员开始做起，够低的了。我跟你隔了那么多层级，也把你提拔成主管，提拔成区域经理，又到大区经理。我也算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方石泉慌乱地回答：“这，这，我，当时……”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玉芬被迫离开公司之前，召集他和几个主要大区经理让他们立即辞职，这样凌寒一上台公司就缺人运转不下去。 大区经理是业内资深人士，得在本业内沉淀十五年以上，本来就很少。根本没有办法招到合适的替代人才。凌寒作为负责人力资源的副总，如果不能找到人，那就得引咎辞职了。吴玉芬就想这样给他出难题，想让他知难而退的。 她还表示，放他们放几个月的假，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以后凌寒掌控不住局势淘汰出局了，她会请他们回来。 可凌寒发现招不到人之后，竟然直接联系方石泉了，还承诺不会追究三万元报销的事儿，让他赶快恢复工作。就这样釜底抽薪，问题迎刃而解了。 吴玉芬冷笑道：“你还想在公司待吗？” 凌寒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我最近吃到一家不错的私房菜，想请你来。” 爷爷不疑有他，点头道：“好。” 进了包厢，凌寒说道：“爷爷，把手机关了。” 袁老爷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照做了。 “爷爷，家里有家贼。”凌寒说道，“有人在你书房里面安装了监控。” 凌寒把白纯雪的录音放给爷爷听。 袁老爷子眉头越皱越深：“吴玉芬，我这个好儿媳，还有真手段！” 凌寒说道：“小助理的事儿也是她故意构陷的。小助理已经在社交媒体上澄清了我没有性骚扰。” 袁老爷子不怒自威，冷笑道：“好。那我就跟吴玉芬商量一下，你回公司的事儿。” 凌寒点头：“爷爷，书房里的摄像头，看角度，应该装在台灯附近。” “嗯，我知道了。”老爷子点点头，“楚风，你后妈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凌寒的面色越发阴沉：“爷爷，我知道我妈妈是被她害死的。” 提到当年的事，他依然气愤不已，“我妈无欲无求，与世无争，远离袁家一个人拉扯着我，可还是遭到她毒手。我要替我妈讨回公道。” 袁老爷子叹口气：“凌菲是个好孩子，是我们袁家对不起她。” 他摆了摆手，“可吴玉芬树大根深，一时难以撼动。我叫你回腾宇，你可有信心斗她？” 在公司重新确立了地位，吴玉芬得意洋洋地回到袁家大宅，还哼着小曲呢，没想到袁老爷子正在客厅，一脸阴沉地坐等她。 老爷子低沉了声音问道：“白纯雪和楚风的照片从哪来流出去的？我的书房，是谁偷偷装的监控？” 吴玉芬感觉不对劲，想狡辩。 老爷子甩出照片：“这角度，分明就是隐藏摄像头拍的。”他目光似乎要吃人，“来，跟我一起到书房去。” 袁老爷子气势如虹，吴玉芬的腿发软，站都站不住：“爸，您这是要干嘛？” 袁老爷子射来威压的眼神，吴玉芬只好跟着，来到书房。 他从台灯上找寻了一番，摸出一颗纽扣大小的隐藏摄像头：“吴玉芬，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是想用这个摄像头监控我，可没有拍到我什么，就拿来坑楚风，让他挨背叛婚姻的骂名，坐实他难堪大用！” 虽然证据确凿，但她却死活不认账，装得一脸茫然：“爸，这是什么？跟我没关系！” 老爷子骂道：“不是你那是谁？我的书房有加密的钥匙，除了家人，只有女佣人能进来。女佣人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可能是她，那只能是你。”他恨恨地说，“我还没老糊涂，别狡辩，侮辱我智商。” 吴玉芬当然不会认，勉强争辩道：“那也有可能是镇国、楚妍、楚风啊。” 老爷子冷笑：“我儿子我了解。你女儿你了解。他们都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楚风？亏你想得出，他会发自毁名声的东西？” 吴玉芬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多蠢。 第232章 凌寒惩治熊孩子 老爷子厉声呵斥：“吴玉芬，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我还没老糊涂。” 他滔滔不绝地说，“你害楚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从警察局辞职的？都是你的功劳。凌菲的死，你也难辞其咎！我是不忍心让镇国家破才没有深究。我把腾宇交给你，你把腾宇带到什么方向了？你竟然水钱！是不要命了么？” 见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吴玉芬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哀嚎道：“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要是为了扳倒我牵扯出腾宇的事儿，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老爷子气急，伸出拐杖狠狠地砸向吴玉芬，吴玉芬躲了过去。 他无奈地叹气，腾宇早就泥足深陷，要是为了揭发吴玉芬，腾宇则一定会受到牵连，他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他是投鼠忌器，不能动吴玉芬啊。 他气愤地说：“我可以不动你。但楚风是老袁家唯一的孙子，你竟然诬陷楚风，害他辞职？他必须回到公司，恢复职务。” 吴玉芬只好点点头：“好，爸，我同意。” 没几天，楚静瑶就兴奋地通知凌寒，找到合适的铺面了。 凌寒跟着去看了。 这次的店铺是人有事急转的，价格非常优惠，转让费才五万，店铺两百平左右。 “你看，这周围人流量多大是不是？房租六千也合算。”楚静瑶兴奋地问。 凌寒看过去，人流量确实挺大。 “楚阿姨，这小区有多少住户？”凌寒饶有兴趣地问。 “1500户。”楚静瑶很有信心地回答。 “一共有几个门？”凌寒又问。 楚静瑶脱口而出：“三个门，这是正大门。” 凌寒点点头：“多少骑电动车，多少开车的？占人流的多少？” 楚静瑶想了一会儿：“大概60吧。” 凌寒追问：“小区里有便利店吗？” 楚静瑶皱着眉头：“有两家。” 凌寒又问：“离咱们这店最近一家在那里？” 楚静瑶指着远离小区大门的另一家便利店：“你看在那儿，大概40米左右。有两百多平方。” 凌寒看过去：“有烟证么？”他转向楚静瑶追问，“之前老板日营业额多少？” “有烟证，之前大概2000吧。”楚静瑶越说越心虚。 凌寒笃定地说，“那你顶多日入就这个数了。”凌寒反问：“月毛收入6万，20的利润，月毛利润1万2。扣掉房租、水电、管理费，您还剩多少？” 楚静瑶傻眼了：“啊，那这……”她一拍大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啊！” 凌寒下了论断：“这店铺很难做，竞争非常激烈，没有前景。” 楚静瑶心里难受，眼泪都要掉下来：“那这店是开不成了？” 凌寒坚定地说：“开不成了。” 又安慰道，“怕什么，反正还没开。” 这时候，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原来是楚静瑶儿子刘刚，一把薅住凌寒，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不想投钱了？你这个嘴炮！我们全家找了两个星期才找到这么好的位置，你就这样否定？” 凌寒想解释，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刘刚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似乎不过瘾，还要打，楚静瑶拉也没拉住。 凌寒就这样莫名其妙挨了四五拳，直到周围几个人合力才将刘刚拉住。 要是平时，凌寒早就还手了，但想到刘刚是楚静瑶的儿子，便忍住了。 楚静瑶急忙上去拉，对儿子解释道：“是这店不好，不是你凌哥不投钱。” 凌寒揉了揉发胀的面颊，低沉了嗓音对刘刚说：“如果我报警，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楚静瑶喝骂儿子：“小刚，你凌哥是警察呢，你这是袭警。还不道歉？” 刘刚恶狠狠地说：“叫我道歉？做梦呢！” 就在这时，小区门口岗亭巡逻民警过来了，对刘刚说：“你涉嫌故意伤人，跟我们走。” 楚静瑶一听急了，急忙哀求道：“警察同志，这是误会。” “误会？”那警察冷笑道，“旁边有人拍下来了，证据确凿！你跟我说是误会？等着吧，先去验伤，至少拘留十五天起步。” 警察说完就将刘刚带走了，旁边还有一个警察问凌寒：“您是受害者对吧？走，跟我们去医院验伤，配合调查。” 楚静瑶慌得六神无主，拽着凌寒不撒手：“小寒，算阿姨求你了，放过你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凌寒想了想，跟着警察走了，还对楚静瑶说，“阿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小刚个性暴躁，性格顽劣，他要替楚阿姨教训这孩子，轻易放过他，不会长记性。虽然不能让小刚蹲十五天看守所，但也不能这么放过他。 凌寒验伤之后，发现只是软组织挫伤，警察带他回去，就有以前同事认出了他。 同事两年前调到这个派出所，升了小领导，惊讶地问：“凌寒，怎么是你？”同事很惊讶，“怪了，以你的身手还会被打？” 凌寒无奈的笑：“他是照顾过我的阿姨家熊孩子，当然不能还手。” “那还说什么，赶快放了吧。”同事交代下属。 下属正要转身走，凌寒制止了他：“诶，我都说了是熊孩子了。” 凌寒调皮地眨眨眼睛，“怎么说我也受伤了，该给他点儿教训才是。” 同事伸出手指头捣了捣凌寒的额头，促狭地笑：“你小子，懂了。” 他吩咐手下，贴心交代，“去，关他三天，每天都要给他深刻的教育，那小子承认错误了才能放。对了，放的时候，就说是误会，别给他记档案哦。” 第233章 吴玉芬给外孙找爹 吴玉芬陪女儿去产检，袁楚妍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肚子隆起，走路慢吞吞的。 “妈，你看这都是老公陪着产检的，就只有我是妈妈陪着的。”袁楚妍感叹地说，“也不知道宇杰怎么样了，你做得太过了。” 吴玉芬气愤女儿还在埋怨自己，有些生气，便赌气地说：“你想要老公是吧？行，妈妈帮你解决。” 袁楚妍愣住了，问道：“妈，你胡说什么啊？谁会娶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吴玉芬的眼神幽深：“袁家的女儿可抢手了，你就等着瞧吧。” 回公司后，吴玉芬将方石泉叫道勉强。 她拿出一沓单据，丢在方石泉面前：“你自己看吧，你违规报账的事儿，能不能抹得掉？” 她森冷的眸子射出寒光，“只要留过痕迹，就绝对消除不掉，想搞你是分分钟的事情。” 方石泉一看证据，吓的瘫软，“这，这……凌总说不追究了啊。” 吴玉芬冷笑：“他是话事人还是我？我把腾宇做起来的时候，他才几岁？”她恶狠狠地盯着方石泉，“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方石泉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当然是听您的。” 吴玉芬摆弄着豪华办公桌上的玉件：“既然如此，你就表现一点诚意。” 她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脸，“我女儿跟你年龄相当，好不容易才怀上孕，可她那个不争气的老公已经进去了。不如你做我女婿吧。” 方石泉瞪大了眼睛，要是他没有结婚，袁楚妍是个很好的对象。可如今他都有两个孩子了，跟妻子感情也没问题，袁楚妍大着肚子，让他跟她结婚？ 这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啊。 妻子怎么办？两个孩子怎么办？给人喜当爹，他该怎么对那个孩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急忙摆手：“不，不，我有家庭的，跟老婆相识于微时，不能抛妻弃子。” 吴玉芬冷笑：“怎么，你看不上我家楚妍？” “没有，没有。”他急忙否认，“她是很好的，只是我们的情况不合适，她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呢。” 吴玉芬气愤不已：“你嫌弃她离过婚，有过别人的孩子。那你呢？你不也有孩子吗？我们都没有嫌弃你。” 方石泉给整不会了，他想说，不就是你让我离婚娶你女儿嘛，怎么又怪上我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吴玉芬冷笑：“限你一个月之内，跟你老婆离婚，马上跟我女儿领证，她的肚子不能等了。袁家的孩子，不能身份不明不白，不能没父亲。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必须在！” 方石泉心中悲戚，却不敢回绝，挤出笑脸满口答应：“好的。我，我马上去办。” 吴玉芬话头一转：“我已经回公司重新掌权了，下一步是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将袁楚风赶出公司。你要是配合我，业务总监就是你的。而且，等袁楚风滚蛋了，你会升到公司副总职位。你愿意跟随我么？” 方石泉心里一惊，又是一喜。他在公司二十年了，如今才是个大区经理，就是上面没人，如果真的能搭上吴玉芬，以后的前途就不用说了。 反正也不得不离婚，那还不如索性彻底把自己卖了呢。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吴总，从今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好。我听说地产十强云翔公司打算找我们合作，建一个摩天大楼项目，这是个契机。是否能赶走袁楚风，就看这个机会了。” 方石泉连忙点头。 吴玉芬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去。 他转身离开，正好碰到挺着大肚子的袁楚妍进母亲办公室。 他恭敬地对袁楚妍打招呼，她跟往常一样高傲地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 “妈，你找我来什么事儿？”袁楚妍甜甜地朝母亲笑。 “你不是说孩子没有爸爸，很苦恼吗？我帮你找到合适的人了。”吴玉芬说，“你看刚出去的方石泉怎么样啊？” 袁楚妍才见到方石泉，不免瞪大了眼睛：“方石泉？做我老公？” “嗯，我已经决定了。他有把柄在我手里，现在凌寒也在公司，我们就要开始相争，方石泉在中层威望很高，争取到他，我们就多了几分胜算。” 吴玉芬快人快语，“而且他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们也算般配。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袁楚妍震惊地说：“妈，这样也行？他有老婆孩子吧？”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 吴玉芬劝慰道：“乖女儿，多大点儿事呢，叫他离婚就是了，给孩子找个爹最重要。你也不想想，要是出生证明孩子爹那栏是个在押犯人，叫我们袁家的脸往哪里放？” 想到这种情况，袁楚妍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袁家的孩子身份尊贵，怎么能有坐牢的生父呢？但她还是不甘心：“可这方石泉只是个中层，而且长相还显老。” 吴玉芬点了点头：“你喜欢帅的，妈能理解。确实，当初秦宇杰能从那么多人中突出重围，能力是一方面，长相也很关键。”她和颜悦色地说，“可这是妈在能力范围内能给你找的最好的，也最稳固的。你要是看着他恶心，不让他碰你就是，到外面找小鲜肉，多得是。” 袁楚妍皱着眉头，这才勉强点头：“那好吧，我就委屈下。哼，要不是孩子要父亲，我才不会接受这种人呢。” 袁楚妍走后，手下人来报告：“吴总，找到个好机会，谢怡然今天单独外出。” 吴玉芬很高兴：“好。一定要做得干脆利落，不留痕迹。你们弄到人之后，一定要遮住脸，这样监控就拍不到了。给卖得远点儿，那种没有路的深山里面最好！” 手下人点了点头：“您放心吧，吴总。” 吴玉芬得意地笑，凌寒不是要跟她抢公司的控制权嘛，她找人劫持谢怡然卖掉，让他后院起火，看他还有心情来跟她争公司么。 第234章 谢怡然遇险巧逃脱 谢怡然单独出去办事。今天司机师傅请假，她就一个人开车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杀气。她一回头，这几个人有男有女，为首的男人眼神凶狠，她很警觉，加快了步伐，专往人多的地方走。 可还没走几步，那群人中的两个女人就上前死死地拽住了她，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女扯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死你！” 谢怡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打了两巴掌，她一时懵了，禁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啪啪”几声，还有“啊”的声音，周围立即有人反应过来，朝他们看去。 有个老头儿说，“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该管管了”，拿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一个男人对身边的女朋友说：“这么漂亮的姑娘，看着好面善，咱们去帮帮她”，就要上前看。 谢怡然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故意诬陷她是小三，目的是拐卖她，便大声呼叫：“快救救我，他们是骗子，想拐卖我。” 说罢，她掉头就跑，可没跑出两步，为首的男人狠狠地拽住了她，男人叫道： “大家别上当！这女人是小三，勾引我姐夫，害我姐倾家荡产，人财两空！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教训小三！都别管！” 那中年妇女也跟像在说相声一样：“这女人不要脸！我老公赚到了钱，就勾引我老公，可怜我跟老公白手起家，累死累活才发财，我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啊！”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地上拍地大哭，那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我老公为了她要抛弃我们，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周围几个人见有人在大街上公然抓人，本来要上前，却被这句话劝退了。 老人掐断了即将拨打出的报警电话。 女朋友扯住了要上前的男人：“她那张脸就一副狐媚子像，你不要插手。” 男人刚要说什么，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很气愤，仿佛感同身受：“谁让她勾引有夫之妇的。这种女人，打死活该。” 谢怡然就这样被几个人拖着，眼看就要被拖上车了。 她知道，一上车就麻烦了，眼前浮现被拐妇女的样子，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她拼命挣扎，却被几个人挟持着，丝毫动弹不得，便装作害怕的样子急中生智大喊：“我不去贩毒！上次那小孩子帮你们运毒，吞了下去，在肠子里面破了被毒死了！” 她又哭又吼：“你们这群丧良心的毒贩子！我不去，不去！” 随后，她带着哭腔对围观群众嘶吼道：“快报警啊！这几个人是毒贩子，大毒贩！快报警让警察来抓他们，再晚他们就跑了！” 为首的男人一愣，死命地捂住了谢怡然的嘴，用刀抵在她的腰间：“别说话了！给我放老实点儿。” 尽管几个人将她按得死死的，她却没放弃反抗，被捂着嘴还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挣扎得极为激烈，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围观的人一听是贩毒的，又见谢怡然挣扎得这么激烈，让他们报警，纷纷叫道，这还得了！ 老人立即报警：“警察同志快来，这里有毒贩子逼人运毒！” 几个胆大的男人上前查看，对那伙人说：“你们先放人！有话去派出所说清楚！” 歹徒们一看事情即将暴露，打算把谢怡然带走算了。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疤脸司机，一溜烟开车跑了。 另外几个人见车跑了，立刻放下谢怡然，四散奔逃。 这三天，凌寒已经接到楚静瑶四五通电话，实在烦不过，他才答应楚静瑶见面。 楚静瑶拿着一大堆补品，塞在凌寒怀里，不断恳求：“小寒，小刚他工作不顺，心情不好。你看在阿姨的份上，饶了他吧。” 凌寒说道：“阿姨，工作不顺就随便打人？没这个道理。他肯定不止这一次吧？” 他知道，小刚这种个性绝非一天形成的，他小时候看起来很乖，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静瑶哭着点点头：“他跟女朋友分手，不是因为我们没钱，是因为打人。女方当时报了警。”楚静瑶低了头，“可，可他是我儿子。我不能放弃他。” 凌寒一愣：“他这么暴躁，对你也不会好吧？”凌寒顿了顿，说道：“楚阿姨，你们管教不了，让社会管教他。” 楚静瑶哀求道：“小寒，麻烦你帮帮他吧，他以前是很好的孩子，是我的缘故。我在他最需要我的那几年不在家，他脾气就变成这样了。” 凌寒知道，问题的关键来了，逼视着楚静瑶：“楚阿姨，你那几年为什么不在家？” 楚静瑶脸色发白：“这，这……我出去，躲仇家。” “仇家？”凌寒问道，“楚阿姨一向老实本分，谁会跟你结仇呢？” 楚静瑶慌乱不已，不再说话：“小寒，阿姨也是被迫的。算了，你不愿帮忙就算了，我再找别人。” 楚静瑶说着就要走，凌寒喊道：“阿姨，我只是想给小刚一点教训，您别担心，我已经出具谅解书了。” 凌寒知道，要想从楚静瑶嘴里套出母亲死亡的真相，自己必须先付出。 楚静瑶止住了脚步，转身回来：“小寒，谢谢你。” 凌寒幽幽地说：“楚阿姨，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在看守所呆了三天后，刘刚彻底老实了。每天，都是大量的宣讲、谈心、矫正，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心里接受了处罚。 楚静瑶收到通知，去看守所接他回家，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裂开嘴大哭：“妈，妈，那里面真不是人呆的，饭菜无油无盐，睡觉也睡不好，还没有人身自由。” 楚静瑶看了自家娇养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也该受点教训，要不是得翻天了。”她说道，“这才三天，要不是你凌寒哥解释是误会，你还得继续关下去。” 刘刚哭丧着脸：“这几天反省了，真是不应该。我这就给我哥道歉去。” 凌寒跟在楚静瑶后面，刘刚这才看见他，像是遇到了救星：“凌哥，是我不对。看守我的民警说，你身手不凡，要是出手我肯定重伤。我错了，呜呜呜。” 刘刚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凌寒这才收敛了神色，呵斥道：“你以后还要做生意，人家说做生意要和气生财。而你呢，一点不顺心伸手就打，张口就骂，谁敢来买东西？” 第235章 刘刚感激凌寒 刘刚连连道歉：“对不起了凌哥，我给您磕头赔罪，”说罢不待凌寒反应，立即跪下来咣当“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凌寒扶他起来：“好了。记得孝顺父母，不要给妈妈惹事。”他又说道，“高铁站里有个铺子，一百万出售，我已经买下来了。就在一号扶梯口，人流量最大，根本不操心没生意，跟捡钱差不多。你好好经营十年，我就原价送你们，十年之内利润对半分。” 刘刚一拍大腿，“啊”地叫了出来。他眼中流露出感激。 他不是傻子，高铁站的铺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地。凌寒拿下来就算不自己开，哪怕租出去两年就能回本，相当于捡钱。 没想到他这样对凌寒，对方还实心实意帮他，便感激地说：“哥，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别着急，合同三年一签。”凌寒对刘刚强调，“要是还有行为不端，随便打骂人，马上收回铺子。” 刘刚忙不迭地点头。 楚静瑶知道凌寒是为了规劝儿子，心里更加感激。她没想到凌寒竟然如此仗义，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小寒，我们全家人都感谢你。” 她深深地鞠了个躬，凌寒扶起她：“楚阿姨，不必如此。您是我妈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为了我妈，相信她一定希望您过得好。” 楚静瑶一听此言，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菲菲，我对不起你啊！”刘刚惶恐地扶起母亲，楚静瑶情绪激动，上气不接下气：“小寒，你，你妈妈，是，是我害死的……” 她情绪激动，几乎说不出话来。 凌寒心里“咯噔”一下，扶着楚静瑶：“楚阿姨，您慢慢说。” 凌寒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楚静瑶一起坐下。 楚静瑶像是下了决心：“小寒，你妈妈是被吴玉芬害死的，手段非常残忍。” 凌寒心里“咯噔”一下，“跟我猜的一样，我早料到妈妈是被吴玉芬害死的。” 楚静瑶难过得很，说道：“我不提这事，是因为我亲手杀了你妈妈。”说完之后，楚静瑶已经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凌寒的痛快紧缩，问道：“什么？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对面是警察打来的，问道：“凌寒，你老婆出事了，快来！” 楚静瑶承认她是杀母仇人，却又说是吴玉芬害死的，凌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楚静瑶有了芥蒂，连阿姨都叫不出来了，只说道：“弄清真相不急于一时，你先平静一下，我之后再联系你。” 警察们将没逃掉的几个歹徒和谢怡然都带回公安局。事情并不复杂，很快就弄清了，就是有人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劫持谢怡然。 警察看着惊魂未定的谢怡然说：“已经通知你老公了，待会儿他来接你。” 凌寒迅速赶到派出所，看到谢怡然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怡然，到底怎么回事？”凌寒问道。 “有人故意诬陷我是小三，准备把我劫走。周围的人都信了。还好我叫他们是毒贩，才逃过一劫。”谢怡然解释道。 凌寒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他找到派出所负责人，递上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我也是警察，我妻子名下有家公司，她被劫持，不是普通诱拐妇女这么简单，可能到有人背后主使，我想亲自过问。” 那边，几个歹徒被分开询问。 “给我说实话！”闻讯警察低沉了嗓音：“是不是事前认识谢怡然？是不是劫持另有目的？” 男人眼神慌乱，不敢看警察，急忙摆手：“不不不，就是随机抓的。”他想起吴玉芬说的，万一出事了，要是连累到她，就别想活着了。 警察见他不肯承认，又问：“说，为何要劫持她？” “这，这……”男人眼中闪出狡猾的神色，“想，想卖钱，嘿嘿。” “随便劫持，就劫持到了谢怡然这样的有钱人？她可是爱然的老总，老公是首富家的独子。”那警察的眼睛跟鹰一样锐利，“而且我查了监控，你们之前至少观察了一个小时才下的手。” 男人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警察威吓道：“大街上随便抓人，拐卖妇女，这是多重的罪你知道么？至少十年起步。而且你们还是团伙作案，会判的更重。” 男人一听，慌得抬起了头。 警察又说：“如果另有隐情，交代你们的幕后主使，罪行就能轻不少。”那警察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我查了你以前没有案底，好好交代，也能早点回家。” 男人惊讶地仔细打量那警察：“你是谁？” “我是凌寒，腾宇集团的副总，也是你劫持的谢怡然的老公。”凌寒凶狠地看着那男人，“说，你背后是谁？” 男人吓得瘫软在审讯椅上，“不，没有。我背后没人。” “好，你厉害！”凌寒眼中迸出寒星，“那逃跑的司机车牌号多少？司机的身份呢？这你总该交代吗？” 男人嗫喏着不说话。问了半天，才说了车牌号，说了司机叫癞三，脸上有个疤。 凌寒把东西交给老杨，让人去查。 几个小时候后，老杨拿着结果来找凌寒。 “已经查到了，跑掉那辆车进了二手车销售市场。”老杨跟凌寒说道，“这说明，他们已经放弃车了。” “那司机呢？”凌寒问道。 “司机叫癞三，人虽然查到了，但也失联了。”老杨叹口气。 第236章 楚静瑶车祸身亡 那伙歹徒中，驾驶汽车的司机癞三漏网，赶忙找到吴玉芬报告。 “吴总，谢怡然没抓住，而且还反杀了，他们几个都被抓了。”癞三气喘吁吁的，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吴玉芬脸色刷地白了，她很担心抓住的几个人会不会出卖她。 她看了看癞三，眼神锐利：“就你一个人回来？”她冷笑道，“你不管他们，自己跑了？” 癞三脸色苍白，争辩道：“吴总，我也没办法，当时只有我有机会，再不走，就没人给你报信了。” 吴玉芬刚查到凌寒联系上生母好友事儿，楚静瑶已经联系上凌寒了，想必离凌寒知道生母死亡真相已经不远了。 她心里正愁没办法，狠狠地扯住癞三的衣领子：“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解决一个女人，叫楚静瑶，务必做得干净。” 她又说：“想必你的车已经被查了，别开那辆车了。事成之后，给你一笔钱你跑路吧。” 癞三无奈，只好咬着牙点头：“好。我马上去。” 雨夜，深夜十二点左右，楚静瑶做完生意，在回家的路上独自骑电瓶车。 一辆车朝她开过来，车灯远远地照过来，刺激着她的眼睛，她感到一阵不安。 不一会儿，车加速朝她冲了过来，狠狠地朝她的车子撞了过去。 楚静瑶摔下车，头磕在地上。 那车一脚油门，加速逃逸了。 几个小时后，久等母亲未归的刘刚，在父亲的催促下去接她。 刘刚呼喊一路，终于发现在路边躺倒的母亲，他看着浑身是血的母亲，上去扑在她的身上：“妈，妈……” 一阵凄厉的救护车声响起，随车医生看到尸体，说道：“早就没救了。” 刘刚报警后，警察来了。 “警察，我妈做完生意回来，骑电瓶车在这个偏僻无人的路上，被车撞死了。”刘刚悲怆地看着警察，“我肯定不是普通的车祸，是有人要杀我妈。” 警察质疑地问：“为什么？” “我妈有个仇家。我小时候她还躲了几年。”刘刚眼含热泪。 “什么？楚阿姨出车祸身亡？”凌寒接到刘刚的电话，“在哪里，我马上去！” 谢怡然看着脸色突变的丈夫，“怎么了？” “本来楚静瑶要交代我妈死的真相，却突然出车祸死了，这车祸不简单。”凌寒坚定地说，“你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我去看看情况。” 得到消息的凌寒赶到案发现场，楚静瑶已经被拉到殡仪馆了，刘刚也跟着去了。 勘测的警察是凌寒的老相识，介绍道：“很奇怪，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没有监控，到底是什么车撞的，一无所知。” “能查出案发时间吗？”凌寒扶着额头，“这里没有摄像头，那只好用笨办法了，将案发时间前后的车辆都排查一遍。” 好不容易才联系上楚静瑶，可就在她揭露真相的时候突然身亡。不用说，一定是吴玉芬做的。 那警察点点头：“嗯。楚静瑶下晚班，骑车到这个地方的时间是固定的，大概凌晨零点十五分左右。” 此时，方石泉家里正闹得水深火热。 方夫人文舒气愤地斥责他：“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离婚？你还是人么？” “你说你工作忙，叫我辞职照顾家，我辞职了；你说我头胎生了女儿，你要追生儿子，我生了；可儿子才两岁，你就要离婚！” “大房子也买了，车也换了，日子才刚好起来，你就要跟我离婚！我这十年都没工作，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你叫我怎么生活？我跟你结婚也是大学毕业生啊，现在技能都荒废了。” “且不说我，你这两个孩子怎么办？这么好的孩子，你就叫他们缺爹少娘？” 面对妻子的狂风骤雨，方石泉悲哀地抱住了头。 “文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他的语气沉痛，眼眶通红，“我必须跟你离婚，才能保障你和孩子的生活。” “你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啊？”文舒胳膊交叉骂道，“不就是小三要生了，顶不住压力了么？否则还能为什么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文舒，家里一切都给你，车、房、存款。我每个月工资一半都给你做抚养费，另外大房子的房贷我来还，你不用管。” 方石泉泪如雨下，但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板起脸来厉声呵斥道，“不要闹了，赶快签字吧。否则，你老公的命就没了。要是我死于非命，你找鬼要抚养费么？” 文舒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明白不能强逼的道理，便颓然地点头：“好。好。我同意离婚！” 她撕心裂肺的怒吼，引得不到两岁的小儿子嚎啕大哭，她的心软了，急忙蹲下来抱住小儿子“哦哦”地安抚。 大女儿已经十岁了，在旁边早就泪眼滂沱，但她更害怕家散了，爸爸不在了，所以憋着没有哭出声。 方石泉看着大女儿委屈的样子，感觉心碎了，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大理石桌面上，叫道：“唉，怎么会惹出这种事！” 第237章 凌寒失控对吴玉芬下狠手 方家，离婚证摆在床头。夫妻俩一夜没睡，方石泉收拾着行李，文舒哄孩子睡着之后，也帮着收拾。 她看着方石泉将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收拾到箱子里，怎么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起来。 方石泉想抱抱妻子，却怎么也伸不出手来，他对妻子有愧。当年他们是校园爱情，妻子跟他白手起家，本来也有工作，但为了照顾家庭辞职。 后来，文舒一个人撑起了家庭，生两个孩子都是她独自带的。方石泉几乎每周都要出差，根本指望不上。 他顾不上家，两人的感情也渐渐淡了，有时候文舒也提过这种日子没意思，还不如离婚。 可真的到了离婚这一步，文舒才发现心里很不舍。只要方石泉还在，两个孩子就有爸爸叫，可他一旦踏出这个家门，那最后一丝羁绊都没了。 她心里一片绝望。照顾孩子这几年，她时常感到难过、孤独，可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毕竟，方石泉在家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是拿出所有精力对他们好的。 他出差，会给她带当地的小礼物，在家，有空就会帮着照顾孩子。女儿学校有孩子欺负她，还是做父亲的出面解决的，他还是能给这个家安全感的。 她再累，有他在，也还有个盼头。可离婚了就不一样了，他会成为别人的父亲，别人的老公，自己的孩子就没办法管了。她怎么能接受？ 这个恶毒的破坏她家庭的小三是谁呢？她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方石泉在文舒的泪眼婆娑中，早上五点钟就离开了家门。 她看着老公离去，拨打了手中的电话：“喂，是婚外情调查事务所么？有个案子想委托您。” 大着肚子的袁楚妍带着方石泉去办结婚证，她害怕被人认出来，带着墨镜和帽子。 她摩挲着肚子：“别以为我有怀着孕跟你结婚，我就卑躬屈膝。”她疾言厉色，“时刻记得你的身份。还真以为我会看得上你？以后就叫我大小姐。知道么？” 方石泉只好唯唯诺诺地说着：“是。大小姐。” 他心里很不舒服，以前跟文舒在一起，无论怎样，文舒都是以他为天，这样他再累也觉得值。可跟袁楚妍呢？高高在上，他就像个蝼蚁一样，卑微地匍匐在地，他哪里是她的老公，不过是她的仆人。 先是去拍照。摄影师看到袁楚妍的大肚子，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还说着吉祥话，“不错，不错，双喜临门。” 袁楚妍非常尴尬，方石泉更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两人的表情一脸都不高兴，弄得摄影师很疑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照相的时候，无论摄影师怎么指挥，两人都无法表现出亲热。 “哎呦，新郎你靠近一点啊，搂着新娘。”摄影师提醒道，小声嘀咕着，“怎么跟仇人似的。” 好不容易方石泉靠近了，可只有女方露出点笑容，男方的表情堪比死妈。摄影师拍出照片给他们看，点评道：“哎呦，新郎你这是干什么？知道的是在拍结婚证照片，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拍离婚证照片呢？” 袁楚妍喝骂：“干嘛板着一副死妈脸！弄的老娘都没心情了。” 方石泉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袁楚妍气得差点掀桌子。费了好大劲儿，两人才拍出一张不那么悲切的照片。 摄影师两手一摊：“我尽力了。” 两人拿着照片办理结婚证，男性工作人员查看证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鄙夷：“女方，你才离婚不到半年，肚子就这么大了？你这孩子是谁的？”他看着方石泉，“你是心甘情愿的？” 那工作人员的目光落在方石泉身上，说不清是鄙视还是同情，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同为男人，他的意思是，肚子这么大，要么就是婚内勾搭上了，女方怀上孩子；要么这孩子不是男方的，男方是接盘侠。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方石泉气的浑身乱战，好不容易才忍住脾气，小声地回了一句：“别人的事，要你管。” 那男人说罢，撇了袁楚妍一眼：“你老公三天前才离婚，今天就来跟你办结婚证了？” 袁楚妍气到脸色发青，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破口大骂：“一个婚姻登记的小职员，瞎操什么心？”她骂道，“麻溜地给我们办手续！” 那人再不说话，带着鄙视的目光拿过证件，啪啪给他们盖章，将制好的结婚证递给了他们。 袁楚妍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孩子父亲那一栏就有名字了。不管怎么说，方石泉是个守法公民，怎么都比秦宇杰好。 按照惯例，结婚后要搬入袁楚妍准备的新房，方石泉压力很大。 他擦擦头上的汗珠：“大小姐，我，我正好有事，要去出差。你离生还早着呢，我能出差么？” “滚，该干嘛干嘛去。”袁楚妍呵斥道，她巴不得不用见到他。 远处，坐在驾驶座上的文舒，看着方石泉和袁楚妍两人，愤恨地拍着汽车方向盘：“没想到他跟外面的女人那么久，孩子都要生了！”她眼神悲戚，“亏我还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坐在副驾驶的调查员小方劝道：“文女士，根据这几天的调查结果，您前夫是被迫跟袁楚妍结婚的。幕后指使者是袁楚妍的母亲吴玉芬，叫他们结婚，只是想给这孩子一个身份。这孩子真正的父亲在服刑。” 文舒惊呆了。 警方花了很长时间排查后，联系凌寒：“撞死楚静瑶得找到车了，可惜是套牌车，司机早就跑了，根本查不出有效的信息。” 凌寒无奈地点头：“辛苦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吴玉芬安排的。只是没有证据。 他憋屈到无法言说的地步，谢怡然见他如此烦躁，问道：“怎么回事？” “诶。”凌寒叹气，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嗯，今天我接到一条短信，叫我去处理一个客户投诉。我没去。”谢怡然说道，“你叫我不要单独去。” 禁不住冲到楚家大宅，要找吴玉芬说理。 白纯雪被凌寒逼问后，找到吴玉芬商量对策。 吴玉芬听说白纯雪已经暴露了，气愤地说：“白小姐，我们明明说好了不见。你为何来家里找我？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白纯雪伤心地说：“凌寒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交易了，又能瞒到何时呢？” 吴玉芬气得脸色发白：“这事是你那边出的，你赶快改口，否认我们的交易。” 她威胁道，“否则，你的小命就不保了。我不忌惮地告诉你，前几天我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再加你一条，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反正你孤家寡人，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白纯雪的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吴总，你怎么这样心狠手毒？”她不得不承认，她绝非吴玉芬的对手。 “我当初告诉了你，我杀过人，就没想着你活啊，傻孩子。”吴玉芬脸上露出杀气。 正在这时，凌寒一脚将大门踹开了。 见凌寒杀气腾腾地来了，白纯雪脸上一片惊讶。 吴玉芬冷笑：“大少爷，知道回来了？” “吴玉芬，”凌寒的愤怒一字一句从嘴里迸出来，“你为什么要找人劫持谢怡然！” “哦，儿媳妇出事了？被人劫持了？”吴玉芬用手掩嘴，假惺惺地笑，“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凌寒说道：“别给我装，还有，你为什么派人杀了楚静瑶？” 吴玉芬往左右一望，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楚静瑶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么要杀她？” “吴玉芬，我跟你同归于尽！”凌寒大吼着冲过来。 第238章 凌寒找到新的突破口 凌寒几次都差点找到突破口抓吴玉芬，却没想到她行事越来越狡猾，最终什么把柄都没抓住。 这次不仅妻子受伤，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害的楚静瑶也被杀，他又是愧疚，又是愤怒，积累的情绪已经达到顶点。 这一冲，饱含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愤怒。他红着眼眶，上手就掐住了吴玉芬的脖子，吴玉芬丝毫动弹不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发出奇怪的咕咕声。 白纯雪想去拉，可一下子就被凌寒甩开了。 “凌寒，你要想清楚，杀了她你就得坐牢！”白纯雪急得跺脚，劝告道。吴玉芬虽然心狠手黑，但不值得凌寒赔掉性命。 “我必须弄死她，哪怕陪她一条命！”凌寒从嗓子眼里发出嘶吼。 此时，吴玉芬的脸已经由红润转青紫了，眼看就要窒息了。就在这时，袁楚妍从旁边冲了过来，狠狠地扯住凌寒：“楚风，你干什么？” 见到弟弟眼中的杀气，她虽然害怕，却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母亲。凌寒的手一点也没松劲儿，另一只手一把将袁楚妍甩掉。 袁楚妍被推了一个趔趄，稳住了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狠命地朝凌寒撞了过去。 由于身子沉重，速度又快，给凌寒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被袁楚妍弹飞。 凌寒不由松开了手，头摔得生疼，眼冒金星，站都站不起来，脑子晕眩得厉害。 吴玉芬摸着脖子，坐在地上，缓了半天，还懵着。 而袁楚妍也瘫倒在地，痛苦地喘着气，她肚子撞上去，痛苦地呻吟，看样子疼的厉害。 白纯雪见到袁楚妍下身流血，脸色苍白大叫：“凌寒，快打120，袁楚妍流血了！” 凌寒终于从疯狂清醒过来，顾不得还在头晕目眩，急忙打了急救电话。 接到消息随后赶来的谢怡然，看到现场的情况惊呆了。 “阿寒，你在干什么？”谢怡然问道。 “你被劫持，就是吴玉芬做的，我要杀了吴玉芬，你才能平安。”凌寒余怒未平。 谢怡然急忙叫道：“住手！如果杀了吴玉芬要你的生命为代价，那这仇不报也罢。” 她急急地说：“你死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吴玉芬当然要杀，但得让法律严惩她，而不是用你的生命去换。” 凌寒这才恢复了理智。 谢怡然说道：“你姐姐在抢救，你至少得保证她平安才行。我不想在这里看到吴玉芬，我先走了。你保重。” 凌寒点点头。 白纯雪见自己呆这里也没用，也打了招呼离去。 凌寒看着姐姐被推入抢救室，想到姐姐的生死未卜，也没心情跟后妈计较了，想到还有别的事，也转身离去。 接到消息的方石泉从外地赶回来，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扮演好老公的角色。 吴玉芬看了医生，没什么大碍，女儿却动了胎气，早产了，被紧急送医抢救。她顾不上找凌寒的麻烦，焦急地等待手术的女儿。见到方石泉才来，她愤恨地踹了他一脚。 方石泉顾不上面子：“吴，吴总，大小姐怎么样了？” “你是吃屎的么？老婆都要生了，还敢在外面出差？”吴玉芬把气都撒到他头上，骂道，“要不是你把她一个人撇在家里，她至于早产么？” 方石泉疑惑地问：“大小姐怎么突然出事？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吴玉芬虽然恨凌寒，却没有胆量跟凌寒计较，毕竟凌寒是袁家子孙，能公然出入袁家，而自己又做了害他的事，她自然不能对方石泉这个外人说实话，便沉默不语。 方石泉不再问，也等在手术室外。 就在这时，袁镇国赶过来了：“玉芬，楚妍怎么样？” 吴玉芬悄悄对袁镇国说：“你的好儿子非说我害了他老婆，伸手要掐死我，楚妍为了保护我出事的。” 袁镇国狠狠地锤了墙：“这次楚妍要是出事，我要他好看。” 凌寒叫住了白纯雪：“白小姐，我有事找你。” 白纯雪正心虚着：“什么事？”刚刚凌寒一脸杀气的样子，给她刺激不小。 凌寒定定地看着她：“我虽然没和你在一起，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过正常生活。” 白纯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这么了解她。 “你当第三者找靠山也好，不择手段跟我在一起也好，你的出发点都是保护父母的财产，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非常理解。”凌寒温和地说，“我虽然不支持你的做法，但也理解你的行为。我相信你是有底线的人。” 白纯雪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饱受非议。爷爷奶奶骂她，亲戚们都不跟她来往，说她丢了先人的脸。可她只是想抓住父母留下的东西，有什么错？ 凌寒说道：“我也希望过上正常生活，你应该能理解我的遭遇。我从小就出生在没有父亲的家庭，但我妈妈给了我全部的爱。可我十岁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说是我爸爸，接着吴玉芬出现了。他们要我跟他们一起走，但我拒绝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没多久，我妈妈就死了，这时候我不得不去袁家了。从此我就在袁家寄人篱下，饱受吴玉芬的折磨。我知道腾宇不属于我，就远离了袁家，做了警察，可吴玉芬还是不放过我，诬陷我，害我警察生涯中断。” “后来我也知道是她害了我妈，可我没有证据。她已经逼到我无路可走，我必须反抗。我回到袁家的公司，她却步步紧逼，让我在袁家无立锥之地。” “她知道我喜欢谢怡然，屡次害她。前几天又让人诬陷她是小三，当街抓她要卖到山沟。” “我本来已经找到妈妈被杀的直接证人，就是我妈生前好友，可吴玉芬却把这个阿姨杀了！阿姨做错了什么？” “这次，我宁可豁出性命，也要弄死她。” 白纯雪不禁热泪盈眶，问道：“所以你就去掐死吴玉芬？你都不顾自己坐牢么？” “对。大不了鱼死网破，一命换一命！至少能给我妈报仇。”凌寒决绝地说。 白纯雪一脸震惊：“不，你不能死。”为了救凌寒，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倒戈，“其实你不用一命换一命。” 第239章 文舒知道真相 白纯雪已经了解凌寒对吴玉芬的态度，又知道吴玉芬的心狠手黑，自然选择站在凌寒那边了。 白纯雪提醒道：“如果你死了，那不是正中吴玉芬下怀么？” 凌寒点头：“我的本意并非一命换一命。只是已经拿她没办法了，恼羞成怒，才出此下策。” “你还有恼羞成怒的时候。”白纯雪凄然一笑，擦干眼泪，冷静地说：“凌寒，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 “什么事？”凌寒问道。 白纯雪笑的风情万种，但凌寒却看出了决绝：“若说我人生还有什么遗憾，除了你就是这事了。你若帮我，我就助你扳倒吴玉芬。” 凌寒点了点头：“说吧。” 袁楚妍生下一个瘦弱的女孩，评分不错但不足月，只得送入nicu抢救。袁楚妍身体状况还行，吴玉芬总算放下了心。 吴玉芬回到家后就跟袁镇国吵，说是凌寒害的袁楚妍早产，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 袁镇国原本打算在女儿生孩子休假后，让凌寒拿到业务部门的管辖权，所以一心想息事宁人，不追究凌寒。 “老婆，你说楚风害了楚妍，可为什么他要掐你脖子啊？”袁镇国盯着吴玉芬问，“你是不是害了他老婆？” 吴玉芬哑然，这事经不起推敲。她只好极力淡化，只说凌寒有责任。 袁老爷子听到他们吵架，从书房里冲了出来，他本来就对吴玉芬在书房装监控余怒未消，便骂吴玉芬：“楚妍是你害的，别扯到楚风身上！要不是你害谢怡然差点被拐卖，楚风至于要掐死你么？” 袁老爷子骂了出来，吴玉芬瞬间熄火。她可以蛊惑袁镇国，却骗不了袁老爷子。 “吴玉芬，我还没老糊涂，你要是没害谢怡然，早就一蹦八丈高了，还会忍到现在？”袁老爷子继续骂道，“别给我搞事情，好好负责你那块项目，你还能在公司待下去。要是再想伸手到业务部，我一定不客气。” 吴玉芬一愣不再说话，她知道袁老爷子虽然允许她回去，但却没打算将业务部还给她。她想了想，只能让方石泉出马了。 之前有秦宇杰，如今秦宇杰不在了，方石泉该担当起责任才是。 袁楚妍生得急，月嫂没有到位，只好让方石泉在病房陪伺。 她是顺产，身体没大问题，只是心情很不好。 一是为孩子的事焦虑，二是怕自己不在公司出事儿，就没给方石泉好脸。 “你是猪吗？炖的汤这么咸，要齁死我么？”袁楚妍将汤碗一摔，破口大骂。 方石泉唯唯诺诺地说：“大小姐，汤不是我炖的，是家里的佣人炖的，你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啊！” 袁楚妍气愤不已：“你还犟嘴了？”但自己的确没理，她便转移了话题：“我妈一个人在公司撑着，你还有没有一点脑子？别在我面前晃了，快滚回公司。” 方石泉嗫喏着说：“好，一会儿陈姐会来照顾。我先回公司了。” 袁镇国来看袁楚妍，小心翼翼地说：“楚妍，你年纪大，生孩子恢复慢，又刚刚当了妈妈分身乏术。董事会商量决定，让凌寒接替你负责业务。”他推了推眼睛，“不是赶你，是为你的身体好。你能理解公司这决定吗？” 袁楚妍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父亲，凄凉地说：“爸，没那么简单吧。您要让楚风取代我？” 袁镇国不敢看女儿，狠了狠心说道：“孩子，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不是爸爸一个人能定的。连爸爸都必须得遵守。” 袁楚妍哭了，袁镇国不再像以前那样让着她：“咱们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你也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方石泉开车回公司，却发现车上坐着前妻文舒。他吓了一跳。 “老方，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你跟我说实话，袁楚妍是不是你心甘情愿娶的？”文舒目光严肃地盯着他。 方石泉的心悬了起来：“文舒，你都知道了？” 文舒的眼眶红了，激动地挥手：“老方，有事就跟我说，我还在呢。咱们认识都二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么？”她拉着方石泉的手，“袁楚妍的孩子不是你的，婚也不是你心甘情愿结的，你又是何必呢。” “我已经把二宝入托了，我也找了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以后会越来越好。”文舒爽快地说，“你就是没了工作，我也能养你。咱们一家四口不好吗？非要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方石泉惊恐地说：“吴玉芬涉黑，我没法脱身啊。”他解释道，“袁楚妍前夫就是吴玉芬的打手，我估计自己也是这个命运。” 文舒咬了咬下唇，坚定地说：“那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你记着，不能跟吴玉芬同流合污。” 方石泉不安地点点头。 公司里，吴玉芬召集业务部核心成员私下开会。女儿坐月子，老公要把她负责的业务部交给继子，她怎么能坐以待毙。 吴玉芬毫不避讳地对方石泉说： “方石泉，你打算怎么办？业务部就你资历最老。” 吴玉芬强调，“楚妍现在坐月子，董事会就把业务部交给袁楚风。现在，只能让你上位了才能对抗袁楚风。” 其余几个大区经理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他算什么？论资历，论能力，方经理才适合做我们的老大。谁敢不听？” 方石泉已经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说：“好。” 第240章 吴玉芬设下毒计 袁镇国找到吴玉芬、凌寒通知了业务转移的事情。吴玉芬看着凌寒，眼里还有微微的惊恐，毕竟几天前，她这个继子还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死。 “楚风，以后不可对你妈不敬。”袁镇国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 凌寒点了点头：“爸，你放心，工作是工作。我分得清。”他朝吴玉芬点头，“妈，对不起了，是我过分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跟吴玉芬计较那么多。 吴玉芬勉强笑了一下：“一家人，不必在意。”她藏起了眼中的怒气。 袁镇国见他们关系融洽了，便说道：“那就好，玉芬，楚妍坐月子了，还要休半年产假，董事会投票决定的，让楚风接替业务部。” 吴玉芬咬了咬下唇：“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业务部总监缺位一年多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我问过几个业务部经理，都支持方石泉做业务部总监。” “啊？”袁镇国跟这个女婿很少来往，“以前业务部总监不是楚妍兼任的么？让楚风兼任不就好了。” “楚风还有事忙呢，”吴玉芬装作体贴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业务部总监也该就位了。方石泉的个人能力、资历都够，又何必拖楚风后腿呢。” 凌寒脸色一变，轻微地摇了摇头。他明白，后妈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业务部他本来就不熟悉，让更熟悉业务部的方石泉做总监，他对业务部的管理就难以深入了。说白了，这是在架空他。 袁镇国想了几秒钟，点头道，“那好吧。”吴玉芬的理由非常正当，他没法拒绝。 凌寒很气愤，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现在他就是要忍，等那件事做好了就能拿下吴玉芬了。 回到家后，谢怡然见凌寒脸色不虞，便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凌寒勉强一笑：“倒也没有。今天董事会叫我接替姐姐，负责腾宇的业务线。” “是好事啊，你怎么是不高兴的样子？”谢怡然疑惑地问，“你后妈又出幺蛾子？” 凌寒点头：“你猜对了。”他苦笑着，“她要架空我，给我弄了个不好管的业务总监。” 谢怡然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凌寒的神色十分疲惫：“费了好大劲儿，以为自己扫清障碍了，没想到还有人在门口堵着。” 这几年，他没有一天过得安生，总想着手刃仇人，但对方却屡次在他底线上蹦跶，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谢怡然深知丈夫的无奈，劝慰道：“阿寒，总之你已经得到业务部了，也算是进步。”她担心地看着丈夫，“你要学会忍，等待时机。前几天你要杀吴玉芬，就很不明智。你一向很缜密的，以后不能犯这种错误了，否则我怎么办？” 凌寒看着妻子，心里涌起一阵心动，关键时刻，她还是在身边支持，这就够了。 谢怡然闭上眼睛，大胆地朝凌寒吻上去：“阿寒，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试一下。” 她的声音小如蚊吶，凌寒心咚咚跳，长久的陪伴，持续的安全感是有效的，让谢怡然卸下了心防。 他一阵激动，抱着谢怡然缓缓地起身，放在床上：“怡然，你真的可以吗？” 她点点头，他吻上了她的耳畔，声音激动地发颤：“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她害羞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连睫毛都在抖。 他不再犹豫，抬起她的下巴：“怡然，只有过了这一步，我们才是一体的。”他叹息一声，此刻，他已经忘记了世俗的烦恼。 两人紧紧相拥，终于突破了那层防线。 事毕，他紧紧抱着她：“怡然，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要是有个孩子，以后我们就是真正夫妻一体。” 她害羞地点点头：“要是我怀孕了，你就多了一个牵挂。所以你更要谨慎行事。”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真的？好。”他问道，“怡然，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她笑道：“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婚礼不重要，我不在乎这些形式。” 他摇头：“我们已经领证了，也该办个婚礼。特别是爷爷，坚持要大办。”他解释道，“以前我也不在意这些形式的，但想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昭告天下，跟人说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这一步必不可少。我们好办最隆重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 她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吴玉芬找到方石泉。 “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你推上业务总监的位置了。”吴玉芬摸着指甲。 方石泉面带讨好的微笑：“多谢吴总。” “云翔那个项目已经到签约阶段了吧？”吴玉芬转了转手中的笔，“我没法直接插手，你该上场了。一定要记住，跟袁楚风反着来。” 方石泉点点头：“嗯。可袁楚风说这个项目可能是个坑，让我们做好放弃的准备。” “你那就一定要促成这个项目，彰显你的能力，你表现出比他优秀，我才能推你上副总的位置，干掉他。”吴玉芬说道。 方石泉很担忧：“可这是摩天大楼前期沉淀资金多，账期长，恐怕没那么容易绕过他签约。” 吴玉芬说：“怕什么？他又不是时时刻刻在公司，等他不在的时候你再行动。” 方石泉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杨春来找谢怡然：“怡然，我要去接一个人。” “谁啊？”谢怡然好奇地问。 “费雨轩。”杨春难得害羞，“他要从美国回来了。” 谢怡然夸张地叫起来，“哎呦，上次你去了他们家受到隆重接待，你还犹豫不决的，现在是打算接受他了？” 杨春傻笑：“上次你也劝我接受他来着。他跟我表白后就回了美国，这几个月我都在想，终于想清楚了，人生苦短，必须找个喜欢的。” 谢怡然兴奋地直点头：“好，好。这是好事，我高兴，你终于放开心扉了。” “可是，最大的阻力来自我妈。”杨春愁苦地说，“我妈辛苦把我养大，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意见。” 谢怡然表示理解：“那得让费雨轩表示诚意了。” 杨春叹了口气，谢怡然想起凌寒的事，忧愁爬上了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第241章 杨春跟费雨轩确定关系 杨春叹了口气，谢怡然想起凌寒的事，忧愁爬上了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姐们儿，跟我说说呗。”杨春问道。 “你知道，我前阵子出事了，凌寒就直接上门掐他后妈了。我劝他不要这样，可还是担心他会以身试法。”谢怡然很担心。 杨春拍拍她：“你放心，凌寒很理性的。你一定要跟他强调，你不能离开他。可惜，他手上一定没有过硬的证据，否则也不会直接上手了。” 谢怡然说：“我打算帮帮他。听说吴玉芬的哥哥吴玉峰帮她做过不少脏事，我打算从他那儿下手。” 杨春表情一滞：“怡然，你不能冒这个险。” 谢怡然坚定地说：“作为妻子，我不能只在嘴上关心他，也得付出实际行动。”她望了一眼闺蜜，“我心里有数。” 谢怡然找到季甘霖。 “师兄，阿寒最近在找吴玉芬的漏洞，我想去找吴玉芬的哥哥吴玉峰。”谢怡然说道。 季甘霖很着急：“开玩笑，你怎么能去找吴玉峰？他虽然金盆洗手了，可为人心狠手黑，你不是他的对手。” 谢怡然冷静地说：“不光是凌寒要解决吴玉芬，我也要解决。我爸爸的事，也得找她讨个说法。从她哥哥入手送她进去是最好的选择。” “师兄，我不是一时冲动，想的很清楚了。但这事不能跟阿寒说，他现在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了。” “师兄，我告诉你，是怕万一出事了都没人知道。我跟你是合作伙伴，也相信的人品。” 季甘霖知道谢怡然心意已决，便说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帮你。” 杨春接到了费雨轩，她看着他，之前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费雨轩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今天，可算等到你来接我了。媳妇儿~” 杨春笑骂：“神经，谁是你媳妇。” 费雨轩换了副庄重的脸色：“春儿，你今天能来接我，就证明你接受了我。”他一指旁边的一辆车，“本来我哥们儿要来接我的，我把他发配到一边去了。” 杨夏从车里走出来，踢了费雨轩一脚：“臭小子，爷来接你还挑三拣四，谁给你那么大的脸？” 费雨轩用眼神指了指杨春，杨夏这才发现姐姐也在，挠了挠头：“姐，你也来了。”他兀自大大咧咧地说，“你跟我哥们儿好这事，爸妈都说支持。我爸还有点儿嫌弃，可我妈把他说服了。我也说了，年龄大小没关系，这哥们儿人品还是可以的。” 杨春正尴尬着呢，没想到弟弟偏冒了出来，她感觉被偷窥了一样，一改往日女强人的说一不二，嗫喏地问：“杨夏，我爸和金阿姨都支持？” 杨夏点点头：“是啊。我妈虽然事儿多，却不是古板的人。” 他那副正经的样子，杨春看着哭笑不得。 她跟弟弟虽然不熟，这阵子屡屡得到帮助，却已经把他当做家人一样，开始听他的意见了，血缘关系真是神奇。 “姐，你是不是挺恨我妈的么？”杨夏大大咧咧地说，“说实话，小时候我也挺讨厌你的。我妈时时处处都要看你的脸色。她可是大小姐，从小没受过人脸色。” 杨春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事就想明白了。 继母当年的行为是市侩，可对自己的孩子更好，是母亲的天性，她怎么能强求继母对非亲生跟亲生的一样呢？继母能照顾到她的感觉，就已经不错了。换了自己，可能还没有继母做得好。 “姐姐，我跟你说，我妈也许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在眼界上绝不狭隘。”杨夏眉飞色舞地说，“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别呆她身边，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妈说你的事，就说女人青春短暂，能遇到自己喜欢的难，所以你跟我哥们儿这事儿，我妈是赞成的。” 杨春对着杨夏微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感激，没想到她竟然跟金妍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早点互相了解，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与之相反，她亲妈冯立枝非常反对她跟费雨轩，还连连质问她，为什么要跟季甘霖分手。在冯立枝的眼中，准女婿季甘霖样样都好。杨春明白，季甘霖本来就是老年人喜欢的那种女婿。 费雨轩见姐弟俩说得开心，插不进去嘴，有些不满：“喂，你们不是来接我的么？你俩把我当空气了？” 杨夏“呸”了他一口，伸出健硕的胳膊撞了费雨轩一下：“兔崽子，你不知道感恩的？爷是来讨论你人生大事的。爷对你用心良苦，你没看出来？” 杨春皱着眉头对杨夏说：“小夏，别老是爷啊爷的，你成他爷爷了，那我是什么？” 杨夏脸上挂着混不吝地笑，挠了挠浓密的黑发：“姐，你还没跟他结婚就偏帮他了？我这弟弟就靠边站了？” 说完，他对费雨轩挤眉弄眼。 费雨轩心里美滋滋的，一把牵起杨春的手：“走，吃饭去。” 杨春问道：“唉，你刚回来，不去见你爸妈？” 费雨轩脸上挂着坏笑：“什么啊？我爸妈哪有你重要？” 杨夏朝杨春扬了扬脸，点评道：“瞧着吧，这小子一向有异性没人性。” 第242章 费雨轩表忠心 华灯初上，三人找到一个静谧的茶馆，坐下来聊天。 “我知道女孩子喜欢包包，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我就一样一只买了五只，你看喜欢吗？”费雨轩将特大号行李箱扒开，一只只给杨春展示这些名牌包。 费雨轩一股脑地将带的包拎起了，都塞给杨春，杨春接了过来，压得她往后一仰。 杨春看着包，眼睛都瞪圆了。她平时出入法庭、接待客户，要求打扮简单大方，干脆利落，带这种又笨又沉的包根本不合适，她是没有这种包的。 可女孩子喜欢包的天性还在，她对这些包很有兴趣。她拿起包一个个端详，这个也喜欢，那个也爱不释手：“嗯，不错。”她喜滋滋地说，“当季新款啊，国内排队都买不到。” 随后，她霸气地将包全都收起来，脱口而出：“嗯，我很喜欢，都要了，多少钱？转账给你。” 费雨轩脸都白了：“春儿，说什么呢？是送你的。” 杨春正色道：“这些包加起来没有一百万也几十万了，我不能让你这么花钱。” 费雨轩语气不悦：“春儿，哪怕你不是我女朋友，送几个包怎么了？我跟你离那么远，自然要多付出。” 杨春知道，再推迟下去就是自己小气了，便落落大方地说道：“好吧。那谢谢你。” 杨夏看了看眼前的姐姐，对费雨轩正色道：“小子，我姐可不能跟你长距离恋爱。” 费雨轩是何等人才，如果长时间不在身边，姐姐怕是守不住。 费雨轩难得显出认真的神色，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规划将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夏追问道，“回国？可你在美国的事业不管了么？” 费雨轩无奈地挠挠头：“我在想办法呢。”爸妈对他寄予厚望，他怎么能放下刚上手的事业？ 杨春一直没说话，她勇敢地走出了第一步，就是要看看这个小男人的勇气。 杨夏寒暄了一会儿，知趣地说道：“你们两人干柴烈火，我在怕是不方便。我走了。” 说完他走了，剩杨春和费雨轩两人相对而立。 杨春的电话响了，是冯立枝：“小春啊，你还没下班么？” 杨春心里瞬间不安了。冯立枝不支持她和费雨轩恋爱，她来接费雨轩也没告诉妈。冯立枝会时不时地会去她家，帮着打扫卫生，估计就是这样发现她晚归的。 “妈，”杨春的声音有些慌张，“我，我在，嗯，跟朋友一起吃饭呢。我马上回去。” 冯立枝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去接那个小费了？你在家里拉下的航班信息还在。”她的语气严肃起来，“若真是那个小费，让他来我家一趟，我有话要问他。” 杨春的脸色煞白，她知道妈妈一向说一不二，如果违逆了她就是狂风暴雨，便说道：“啊？好吧。” 她挂断了电话，费雨轩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她却不说话。 费雨轩是什么人，立即猜出来了，试探地问：“阿姨对我不认可？这样吧，我去见见她如何？” 杨春有些为难：“我妈怕是不好说话。我五岁他们就离婚了，这二十多年都是她跟我相依为命，个性很要强。” 费雨轩脸上的神采飞扬不见了，代之以沉稳的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准备好了面对你妈。” 冯立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女儿的新男友比女儿小很多，但没想到是费雨轩竟然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眼前这小男孩虽然故作沉稳，但怎么看都是个小孩，不是个男人。想到前女婿季甘霖身材高大，身板魁梧，她心里就不大自在。 女儿已经三十一了，放着好好的未婚夫不要，非要分手跟这个小男孩在一起，她不明白。不管怎么说，男人比女人大一些，婚姻才有保障，否则人会说女人老牛吃嫩草，女人心里也不舒服。 可之前她已经跟女儿说了多次，女儿的心意却毫不改变。 见母亲脸色不悦，杨春心里也跟打鼓一样。 费雨轩微笑着对冯立枝说：“冯阿姨，我刚回国，专门来看您。”冯玉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满脸讨好，却无动于衷。 他将买好的一盒燕窝和人参放在茶几上。冯立枝勉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来就来了，客气什么？” 她没对费雨轩说坐下，装作忽略费雨轩，转身就朝杨春说：“人家季甘霖妈妈前几天跟我联系了。说起来是你不对，你这孩子，都要办婚礼了，还闹什么别扭啊？” 费雨轩疑惑地望着杨春，她不说早就跟季甘霖分手了吗？ 杨春心里“咯噔”一下，她妈妈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不给费雨轩脸。 “听妈的，好好准备结婚的事儿，别扯有的没的。”冯立枝再次强调道，“婚姻嘛，男女年龄相当才稳固。” 费雨轩坐不住了：“阿姨，您这样就不对了。春儿明明跟季甘霖分手了，婚约早就取消了。” 冯立枝仿佛才发现他：“小春，你带回来的这朋友怎么这么说话？”她瞥了费雨轩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费雨轩明白冯立枝是存心的，他没有动气，而是温和地说：“阿姨，我不是小孩，是春儿的男朋友。她跟季甘霖早就分手了，这我都知道。您也不必如此。” 冯立枝没想到小孩没被自己的下马威吓到，反而不卑不亢地反驳，心里一愣，阵脚就有些乱，她说道： “你还小，可春儿不一样，都三十一了。你谈个几年，万一分手还是大好年华，可春儿都要四十了，到时候她怎么办？她跟季甘霖是合适结婚的，你何必横插一杠？” 费雨轩没有反驳，真诚地说：“阿姨，那我明天就跟春儿领证。” 冯立枝一脸懵，拒绝道：“那也不行。你在美国呢，这么长的距离，变数太大，我不放心。” 费雨轩咬了咬下唇，下了决心：“我回国。给我三个月时间，那边的事情我都处理好，然后回国。”此时，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即便心有不甘，他也得抓住机会，向杨春妈妈表示诚意。 杨春眼睛都瞪大了，她其实也担心自己年纪太大，怕费雨轩只是谈个恋爱，到时候会分手。可她不甘心错过。不过她更担心的是远距离恋爱，没想到妈妈竟然都提出来了。更没想到，费雨轩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结婚。 杨春的心里一阵激动，对妈妈说：“妈，诚意你看到了吗？” 冯立枝不置可否，说道：“行，我等，三个月是吧？我等你从美国回来跟春儿领结婚证，如果你做得到，我就没话说。” 费雨轩狠狠地点头：“放心吧冯阿姨，我会让你看到诚意的。” 第243章 杨春被误认为是费雨轩的妈 费雨轩把打算跟杨春领证，随后准备回国的事儿跟家人说了。 费老爷子第一个反对：“为了她就回国，你也太过了。群阳的这公司不容易才站稳，不该这样的。” 费天祥半信半疑地问：“儿子，你真的下决心了？” 钟丽华则很大度：“好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还是随他去吧。” 费老爷子对儿媳妇叫道：“说得容易，美国那么大一摊子事，谁看着？” 钟丽华说：“爸，别操心了，还有三个月，总能想到办法的。再说，雨灵还在那边，也能起到监督作用嘛。” 费老爷子摇头：“雨灵顶天做个助理律师，根本管不到高层的事儿。投资的业务她又不懂，怎么能放心？” 钟丽华叹口气：“可人家杨春妈要求也没错，哪有新婚夫妻隔那么远的。再说谁叫雨轩喜欢呢。” 费老爷子摇头：“又是个作妖的。” 费雨轩安慰道：“爸妈，我有个办法，找个合适的职业经理人管理业务，我每个月飞过去一趟，四天左右，处理紧急事务。姐姐在那边也会起到一些作用。” 费天祥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转向费老爷子，“爸，这门婚事不亏。雨轩喜欢，儿媳妇家里的背景也能给费氏助力。” 费老爷子叹口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你们要接受雨灵的教训。” 这个当口，费雨铮跑了进来：“哥，都四月份了，我马上大二了，想出去实习。我专业就是会计。不如这个暑假就去美国实习怎么样？财务就交给我管理吧。” 费雨轩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你小子呢。”费雨铮上大学了，课业非常轻松，就等着毕业回家管理公司，而群阳也是费氏集团的一部分，费雨铮管理群阳也是理所应当。 “但有一点啊，每个月的工资必须两万，还得是美金，否则我是不去的。别以为我是实习的，就想不给钱打发我。”费雨铮吝啬之极。 费雨铮的专业是企业管理，偏财务方向，学的目的也是以后管理费氏旗下的公司。他虽然不是学金融的，但对金融的了解很深，得益于长期的理财经验。 去年上了大学后，他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钻到钱眼里去了，别的学生忙着谈恋爱、打球、做社会实践，他忙着炒股、买基金、买证券。 费天祥就评价过，老二费雨铮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是个财迷。老大费雨轩大学期间想办法赚钱，目的是自立不靠家人。老二费雨铮大学期间赚钱，则是想用钱生钱，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费天祥看着二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这小子在，会放心很多。他控制成本的手段可是一流。 费雨轩大手一挥，答应道：“好。不过你记着，一定要好好地给费家站岗。” 费雨铮说道：“放心吧大哥，能给你把群阳的钱给你守好。别管你找什么职业经理人，他就别想从我这儿黑钱。” 费天祥没意见，连费老爷子也无话可说了。他知道二孙子是个财迷，只进不出的。从过年给压岁钱就看得出。 但凡公司出问题，都是在财务上出，只要财务上把好关，无论找什么管理，他也能放心了。 解决了大麻烦，费雨轩心里畅快多了，忙不迭地找杨春报告喜讯。他们去了城郊的公园，此时春光正好，鲜花盛开。费雨轩一把拽住杨春的手，大喇喇地牵着。 “什么好事，这么着急找我？”杨春有些害羞，但没有挣脱。 费雨轩说道：“我弟弟马上大二了，他说去群阳做财务总监。业务方面我早就有合适的人了，再找个职业经理人做vp帮我管理，互相牵制。我姐姐又是公司法务，这下就不担心了。” 杨春没想到短短三天，费雨轩就想出办法了，心里一阵激动：“这么说，你就能从美国回来了？” “嗯。三个月，足够我找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了。”他说道，“不过每个月要去美国出差一次，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我还没那么古板。男人的事业为重。”杨春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天天守在身边。怪腻烦的。” “那就好。”费雨轩激动地跳起来，“走，我们去吃那家销魂炒饭，我在国外都馋好久了。” 两人手拉手进了销魂炒饭餐厅，餐厅老板看着费雨轩拉着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进来，也没猜到他们的关系，眼神有些奇怪：“费少爷，有小半年没来了吧？” 杨春很敏感，本来就很在乎比费雨轩大，见老板盯着自己，敏感地收回了手。 费雨轩皱了皱眉头，狠狠地拽住杨春的手：“是有几个月了。唉，这是我老婆，今天专门带她来尝尝你家手艺。” 老板一扫疑惑，换上了热情的笑脸：“原来是费夫人啊，欢迎光临。费太太，我跟你说，你老公小时候就吃我家。”他又问道，“这才多久就结婚了？我怎么感觉你不久前还是小学生？” 费雨轩锤了老板一下：“你才小学生呢。没看你眼角的褶子都那么厚了，我还是小学生？” 老板打趣道：“我才三十一岁，二十岁那年开店，你当年也才十二岁！”他搓了搓眼角，哈哈大笑，“真一脸褶子吗？我那么老么？” 杨春心里咯噔一下，老板跟她同岁，费雨轩已经嫌他老了，那自己岂不是更老了？再加上进门时老板惊讶的目光，她心里就有些闷闷不乐。 服务员来帮点餐了，她跟费雨轩也很熟，便热情招呼道：“费公子，难得带妈妈来吃饭，还挺孝顺的。”她朝杨春问道，“费太太，吃点什么？您儿子喜欢……” 费雨轩脸色一变，用眼神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杨春“忽”地站了起来，问服务员：“我有那么老么？” 第244章 云翔设计引君入瓮 服务员看费雨轩一脸焦躁，才发现说错话了。她嗫喏地说：“啊，我还以为您是费公子的母亲呢？那您是他阿姨，还是……姐姐？” 费雨轩实在忍不住气愤地拍了桌子，不客气地朝服务员说：“是我老婆！” 老板听到动静赶过来了，看情况也傻了眼。 费公子是不能得罪的，他立即骂服务员：“眼睛瞎了么？人家两个人明明是同龄，不过大几岁就被你叫岔了辈！你这眼力劲儿还做什么服务员，马上收拾铺盖滚蛋！” 服务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不起费公子。我以为您才十六七岁，未成年，没想到您都结婚了！天地良心啊，这位女士看起来有三十七八的样子，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太太保养得好，推测她实际年纪应该四十了，才误认为她是您妈妈。” 她仔细地盯着杨春，“认真一看，费夫人您顶多三十五。费夫人，对不起我错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麻烦您帮我说话，不要开除我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杨春更心塞，她气得脸通红骂道：“我有事先走了！” 杨春走得很急，费雨轩在后面拉都没拉住，“等我一下”还没说出口，杨春已经开车走了。 杨春马不停蹄地回谢怡然家，抱住谢怡然嚎啕大哭。 谢怡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等她哭完了才问：“怎么了？” 杨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今天的事儿说了，越说越心塞：“怡然，我气死了。三十五岁？我还以为我显年轻呢，她居然说我看起来顶多三十五。你知道我差点心绞痛吗？”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谢怡然：“怡然，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谢怡然拉着杨春坐在沙发上，给她了一个靠垫，让她舒服地靠着：“听她胡扯，你哪有那么老？”她拍拍杨春的肩膀，“姐们儿淡定。你一个精英律师，哪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这么玻璃心，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杨春哭倒：“可我跟费雨轩已经决定结婚了，他也答应从美国回来就不去了。” 谢怡然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以后都要面对这样的尴尬，跟他出去会被侧目，以为妈妈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她表示理解，“如果是我，我也会很介意的，哪个女人会不在意年龄。” 杨春趴在靠垫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十分委屈。 “可问题是，年龄是真实的，外表是客观的，都没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你的心态。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要面对这些。”谢怡然语重心长地说，“季甘霖是很好的，看起来也比你大，可你又不喜欢。” “他都为你回国了，也决定马上结婚，是个有担当的，这就已经很好了啊。你总不能要求他长得老吧？” 杨春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 “再说，身边有个小鲜肉每天在眼前晃，你心情不舒畅吗？那服务员一定看你带个小鲜肉，心里羡慕嫉妒恨才这样说的，你何必放在心上？” “嘴长在别人身上的，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你不要挂怀就是了。” 杨春仿佛恍若未闻，再次对谢怡然说：“怡然，你说实话，我看起来真那么老吗？” 谢怡然和颜悦色地说：“说实话，你看起来很年轻。她说你三十五岁？就当她放屁。三十五的脸能这样光滑吗？” 杨春摸摸脸蛋：“这话骗骗别人可以，你就别骗我了。仔细看，我眼角是有细纹的。从二十八岁起，就慢慢有了。” 谢怡然安慰道：“那咱们可以保养啊？你又不缺钱，还怕这点花费。” 杨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懒，总不想去美容院折腾。好了，我也要去办张卡，一周三次美容走起。” 她问道：“怡然，你这阵子忙什么？” 谢怡然随口说一句：“我去找了吴玉芬的哥哥吴玉峰。” 杨春说道：“我还以为你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真去找那个什么混黑社会的啊？” 谢怡然十分坚定：“我要去的。凌寒事情太多，如果不帮他，他分身乏术。他这不去出差了？” 云翔公司老总赵天这阵子心力交瘁。公司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曾经是国内地产十强的企业，如今面临巨大的危机。 公司高层还勉强维持着，但最大的两家供应商却已经知道他们的情况，闹着要替他们申请破产。公司法规定，利益相关者发现公司资不抵债是可以帮着申请破产的。 云翔于1993年成立，2004年港股上市，在苏省甚至全国范围都是赫赫有名的。他们最大的代表作，就是给苏省三四个市建了地标性建筑。 这次云翔打算跟腾宇合作，再建一个摩天大楼，从而撑起公司形象，这样大家就不会知道公司内部出问题了。 但腾宇负责业务的副总凌寒非常精明，虽然已经前期研讨了好几个月，但却迟迟不肯签摩天大楼项目合同。 这天，他听说凌寒出差了，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尝试让腾宇签字。据说吴玉芬跟凌寒不对付，凌寒不签字，那吴玉芬大概率会签字。反正都是副总，合同一样生效。 “小周啊，你准备一下，亲自去一趟腾宇，跟吴总说，一定要把合同签字的事敲定。”他吩咐副总说。 小秘书接到传真，马上报告方石泉：“方总监，云翔那边又催了，说是要我们马上签合同。” 方石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就说凌副总不在，他负责业务的，没法签字。” 就在这时，吴玉芬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云翔周副总，两人来到方石泉的办公室：“方总监，袁楚风不在，我也可以签字嘛。公司不止他一个vp。” 周副总一脸笑容：“是啊。项目是献礼工程，得尽快开工否则赶不上时间了。你这边快点签字才不影响准备。我们也是为你们着想，这么好的项目，你们不做，大把人做。” 方石泉感觉压力很大，说道：“周副总，我们一定在今天内研究出结果，明天就给您答复好么？” 吴玉芬骂道：“这么慢吞吞，是要干嘛？” 方石泉心里急得不行：“吴总，你过来一下。”他朝云翔的人说道，“周总，您先去休息一下，我跟吴总商量一下。” 他是想拖时间，想找机会问问凌寒的看法再说。 第245章 吴玉芬弄巧成拙 坐月子的袁楚妍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刚生下来的毛毛在温箱里住了一周，接回家去了，方石泉的噩梦开始了。 由于早产，请的月嫂没法到位，虽然也有佣人，但人家不会带孩子不会照顾产妇，就全指望方石泉了，方石泉不得已亲自伺候袁楚妍。可伺候产妇还勉强，再加上一个婴儿，他根本吃不消。 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回家后夜间却睡不成觉。袁楚妍说身体没恢复，让他睡在旁边，孩子一哭闹就把他踢醒，让他喂奶粉。刚开始他不习惯夜间起来，孩子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儿，袁楚妍就烦躁地破口大骂。 他睡眼惺忪地起来，顶着瞌睡忙着冲奶粉、换尿布，好不容易孩子喝完奶忙着拍嗝，把孩子给哄睡着了。可做完这一切，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旁边袁楚妍呼呼大睡，他心里异常憋屈，前妻生亲生儿女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照顾过。 如今为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累，凭什么？要不是惦记着吴玉芬的承诺，那个唾手可得的副总职位，他真想掉头走。 他心里憋屈，愈加心疼可怜起前妻来。再加上这几天晚上睡不好，白天还有很多事。本来该跟凌寒打电话说摩天大楼项目，竟然也忘记了。 第二天，吴玉芬一上班就找方石泉敲定云翔合同的事儿。 “方石泉，昨天你都表态今天截止了，可为什么合同还不签字？”吴玉芬责问道，“人家还有很多候选公司，不会再等我们了。” 方石泉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问袁楚风。可昨天亲口答应今天必须给签字了。 他嗫喏道： “袁楚风说了，一则利润太低，前期还需要压大量资金，二则他不看好云翔公司。” 吴玉芬骂道：“张口闭口袁楚风？你脑子有包吗？云翔在港股上市十六年了，那么大的公司，好几个城市的地标都是他们建的，会有问题？袁楚风不看好？他以为他是谁啊？私生子！” 方石泉唯唯诺诺地说：“可，他毕竟是副总，业务部都得听他的。” 吴玉芬冷笑：“别做梦了。你马上就要取代他了，你也该拿出点儿范儿来。这样吧，他这几天出差，正好是架空他的机会。咱们赶快把合同定了，我来代替他签字。” “那出事了追责怎么办？”方石泉谨慎地问。 吴玉芬笃定地说：“出你个头？云翔这种量级公司怎么会出事？” “跟云翔的合同怎么回事？叫方石泉过来！”凌寒气愤地吩咐小助理。 之前，董事会同意凌寒接手袁楚妍负责的业务部，但吴玉芬却安排方石泉升任业务部总监。这样做，明显是吴玉芬想让方石泉牵制凌寒。 凌寒并未多计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去云翔总部所在的市，探查云翔的真实情况。 他回来后，就发现公司竟然和云翔签了摩天大楼合同，合同根本没经他同意。 这业务他测算过，也算有利可图，关键是云翔是地产界的明星，拿地无数，储备的更多，要上马的项目多，跟他们合作以后就不愁项目做。 但他听说有供应商在忙着给云翔申请破产，就明白云翔可能资金链出问题了。由于兹事体大，他没有断然拒绝签字，就打算亲自去往云翔总部打探后再做决定。 走之前，他交代方石泉拖住时间，等他回来再决定是否签合同。 可没想到自己才去了三天，回来就发现合同已经签字了。上面有方石泉的签名，还有吴玉芬代替他的签名，他只好让方石泉过来问话。 “方总监，解释一下，我让你拖时间的，为什么偏在我出差的时候把合同给签了？”凌寒发难道。 方石泉的表情尴尬，但仍然解释道：“云翔是优质客户，人家催得很急，这项目又是炙手可热的，错过实在太可惜。” 凌寒冷笑：“你倒是对云翔挺有信心哈，可云翔要破产了你知道吗？” “什么？”方石泉反问，“为什么啊？” “大势不好，他们欠供应商巨额货款和承包费用，已经资不抵债了，没看人家都替他们申请破产了么。” “这我知道。可前阵子公司已经发布澄清了，说资产大于负债，公司运营情况良好。再说，云翔是地产行业十佳啊。他们在那么多地方都建过高楼，总部也气派得很。怎么会破产？” “我这次出差就是摸底的。什么经营良好，都是烟幕弹。云翔已经不行了，强撑而已。” 凌寒目光很冷，逼视着方石泉，“这个项目真的做，不仅赚不到钱，还要把公司拖入深渊。毕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尾款要验收后才付。到时候云翔搞不好都不在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方石泉一愣，结巴起来：“这，这，可，可……”合同是吴玉芬逼他签字的，目的是拿下项目向凌寒发难。他知道凌寒明确拒绝，可又不得不签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办啊？这合同以生效了，上面有吴总的签字。她，她也让我签字的。”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凌寒气地砸了水杯。 吴玉芬处处恶心他，陷害他，如今还嫌不够，让下属架空他。这业务分明是自己负责的，她来签字算怎么回事？ 如今，要想让这个项目下马，只有往上找了。 他拿着合同去找了父亲，还带了一沓子云翔的资料： “爸，我出差之前希望拒绝的合同，出差之后，业务部总监居然签字了，上面还有吴总的签名。” “什么合同？”袁镇国问道。 “跟云翔签得摩天大楼的合同。这合同不仅赚不到钱，还会将腾宇拖进泥沼里，我为此专门出差调研过了，云翔已经快不行了。”凌寒解释道，“爸，如今只有违约了。” 吴玉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楚风，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违约？” 凌寒冷笑一声，讽刺道：“妈，您凭什么签名？您只负责和白纯雪的振兴有关的项目。您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吴玉芬哑然，她虽然回来了，但的确只负责白纯雪的项目，凌寒的话他无法反驳。 袁镇国看完了云翔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玉芬，这个项目我看过了，做了必死。” 第246章 吴玉芬被逐出袁家 吴玉芬接过资料一看，明白了云翔深陷危机的事实，也惊得失色。她想了半天，下意识地推脱：“不关我的事，是方石泉一意孤行逼迫我签字的，说是必须立即要副总级别的签字，我才勉为其难冒险签字的。” 凌寒冷笑：“你哄小孩吗？他级别比你低，能强迫你签字？”他逼近一步，“据我所知，是你逼迫他签字！他全部交代了。” 袁镇国看着妻子，气不打一处来：“玉芬，你这是要把公司拖入绝路！” 吴玉芬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无奈地掐着眉头：“儿子，想办法拒绝这个合同。” 凌寒立即向云翔公司发出照会，说签约流程不合规，合同无效。 可这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外界纷纷怀疑云翔有问题，本来就陷入风波的云翔公司，处境更加艰难了。 云翔急了，回应道，合同签约规范，一定要如期履行。 可凌寒知道，这合同万万不能执行。只好继续找父亲和爷爷商量对策。 “爸爸，爷爷，云翔那边不答应，这栋摩天大楼项目我们违约的话，要赔合同价值10的违约金，也就是二十亿。”凌寒说道。 “什么？要赔二十亿？我们所有的流动资金加起来都不够。”袁镇国哀叹道。 “是啊。”凌寒着急地说，“云翔说合同是vp级别的人签字，是合规的，我们必须履行。至于我们公司内部谁负责业务，他们一概不知。如果我们违约，他们不惜动用法律武器。” “荒唐！”袁老爷子气得顿了顿手中的茶杯，“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那我们发个声明，把吴玉芬开除出公司就是了。之前她反正被撤职了，前阵子是临时借调，负责一个项目而已，解除聘用书还在生效！” 袁镇国不忍心，低下头，假装陷入思考。 凌寒劝道：“爸爸，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跟吴玉芬切断所有的联系，腾宇才能独善其身。” 他指的是不仅将吴玉芬除名，还必须跟她离婚。 袁老爷子会意，冷静地说：“镇国，事到如今你不能再姑息了。为了腾宇，壮士断腕吧。” 袁镇国看着两人，明白再也无法装傻，只好点点头。 吴玉芬在卧室气愤地乱摔东西，袁镇国听到动静进去劝。 吴玉芬指着他说：“老爷子真狠心！你们袁家人最会过河拆桥！” 袁镇国见摔的一地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反驳道：“玉芬，别说老爷子了，股东们也不会认可你的。” 吴玉芬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没有跟妻子对骂，而是冷静地说：“玉芬，你被公司除名了，所以你签的合同都不作数。”他声音有些激动，“要是不履行合同，云翔就要告我们，得赔20亿。要是履行合同，我们必死无疑。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吴玉芬先是难以置信，继而仰天大笑，眼泪抑制不住，半晌才说：“袁镇国，说什么我都比不过你那个私生子是不是？” 见她执迷不悟，袁镇国难掩气愤：“玉芬，你太过分了。要不是楚风看出问题，还亲自去调研，我们就跳进这个大坑了，该感谢他才是。” 吴玉芬心寒至极：“我被私生子赶出公司，还要感谢他？” 袁镇国冷冷地说：“这是离婚协议，赶快签字。你已经从公司股东上除名了。”袁镇国半是真实半是威胁地说：“如果你不签字，反正腾宇也被拖垮了，那我就把你做的恶都告发了。” 吴玉芬没说话，难以置信地望着袁镇国。 他眼眶渐红，声音也带着点湿润： “我们夫妻一场，如今走向陌路，我也很痛心。我保证不告发你，除了退股拿到的现金，还给你一笔钱补偿。玉芬，我们还有女儿，为了她，跟公司切割清楚吧。” 她到今天才知道，一直以为袁镇国是倚仗她而活，却没想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他不是傀儡，而是幕后推手，小丑竟是她自己。 他在后面坐镇，她在前台忙碌，他动动嘴，她跑断腿，他只是暗示，她却为他杀人、为他水钱。 违法的事儿都是她做，他却坐收渔利。 她绝望地哀嚎：“袁镇国，你会遭报应的！” “你做的那些事，证据明显确凿，我能找出一堆。我不忍心这么做，前提是你体面地退出。”袁镇国强调道，“不知道你是要体面，还是要夫妻反目？” 哭了许久，认清事实，她终于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退股书上签字。 她如今已经成为毒瘤，成为袁家的负资产，为了女儿，她唯一的希望，只能跟袁家切割清楚。 腾宇要违约，祥云坚持不接受。为此腾宇和祥云，分别派出代表谈合同违约的事儿。 腾宇这边是凌寒和代理律师，祥云这边是总经理赵天和代理律师，可见祥云对这件事的重视。 祥云总经理五十多岁，年富力强，却掩饰不住一脸愁容。 “袁楚风，我们两家公司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个项目，这么好的契机，你们怎么说违约就违约了？”赵天质问道。 “赵天，我尊称你一声大哥，明人不说暗话。祥云马上要破产了，还来诓我们履行合同？要是如期将项目推进，工程开始了，到时候你们破产清算了，我们找谁要预付款？找谁结清余款？”凌寒一点也没怵。 第247章 凌寒喝退赵天 赵天惊慌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腾宇的确已经在破产边缘，但他外部宣传做得好，隐藏得深，股民们不知道公司实际情况。 如果腾宇拒绝履行合同，那就会坐实祥云出问题，腾宇的股票就会跌，股民们就会唱空，纷纷抛售，腾宇肯定会完蛋了。 所以，他拼尽全力也要让腾宇履行合同！ 如果腾宇履行合同，人心就稳了，供应商会继续先供货，反正年底再结账，只要打好时间差，度过这段艰难时光，公司一定可以起死回生。 他发难道：“这合同合理合规。要是不履行，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凌寒冷笑：“胡扯，合同不合理也不合规。业务总监方石泉的签字是不够的。而所谓副总吴玉芬早在半年前就被开除出公司了。你们拿到的吴玉芬的签字就是笑话。” “什么？她被开除出公司？”赵天难以置信。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前期工作那么久，你明明知道我才是管业务的副总，合同有吴玉芬的签字有什么用呢？自欺欺人罢了。”凌寒冷笑。 “可吴玉芬是你后妈，是你爸的妻子，腾宇股东。就算她不做副总，总是你们腾宇的人吧。”赵天又发难。 凌寒讽刺道：“赵总，您不了解情况。我爸和我后妈早就感情破裂了，之前已经分居多年。所有财产都交割清楚了，她连股东资格都没有，公司的事她有什么权力插手呢？” “什么？”赵天气愤地砸了杯子。一时之间气焰也小了不少。他自诩精明，没想到凌寒比他还精明，这下他的算盘落空了。 解决了祥云的事儿，凌寒继续忙得焦头烂额。 一方面是公司业务的事儿，另一方面是白纯雪拜托的事。原来，白纯雪事后查卷宗，发现父母出车祸死得太蹊跷，怀疑其中有诈，想让凌寒帮忙查出真相。她说要是查出真相了，一定会提供吴玉芬违法的证据。 凌寒当即答应下来。 这阵子吴玉芬通了篓子，出了云翔摩天大楼事件，他打算趁此机会，彻底把吴玉芬赶出公司，这样腾宇之前涉及水钱的事儿，就跟吴玉芬一起烟消云散了，腾宇可以实现平稳过渡。 所以，这阵子他的精力必须放在查案上。他再次约见了白纯雪。 “我爷爷和我叔叔，事后做的事，说的话都很奇怪。我觉得他们可能知道内情。”白纯雪提醒道。 “我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那阵子家里的气氛无端紧张。爸爸嘱咐我注意安全，还安排司机每天接送我上学。爸妈的公司刚起步，并没有大富大贵，公司的车很忙的，专门让司机接送我会耽误其他事情。我之前都是自己上下学的，却突然这样，爸爸肯定是不得不这样做。” “除了他们，还有谁值得怀疑？”凌寒问道。 “你关注下一个叫吴天阳的人，他跟我叔叔过从甚密。”白纯雪提醒。 凌寒嘟囔了一声：“吴天阳？怎么这么熟悉？”他眼睛一亮，“吴天阳不是吴玉芬的侄儿吗？是吴玉峰的儿子。” 吴玉峰是吴玉芬的亲哥哥，给吴玉芬做了不少黑活儿。难道白纯雪父母的死跟吴玉芬侄子有关？ 吴天阳名义上是凌寒表哥，比袁楚妍大五六岁，应该在四十出头，跟白纯雪叔叔白刚年纪相仿。两人竟然是好友？ 白纯雪提起叔叔，开始叹气。白刚从小就不爱学习，追猫打狗的，让白家人伤透了脑筋。 白纯雪父亲考上大学后，有了体制内的工作，在工作十年后毅然辞职，跟白纯雪妈妈一起创办了振兴公司。 她爸爸很在乎白刚这个弟弟，见他三十岁了还没有正经工作，父母很着急，他只好力排众议，让弟弟来振兴公司上班。 可白刚不正干，刚上任不久就趁着出差多开假发票贪污报销款，没多久被人查了出来。白纯雪妈妈知道后，虽然没有报警，却坚决将白刚赶出公司。 从今以后，白刚就对大嫂怀恨在心。不管什么家庭聚会，只要大嫂在就不去。之后，白刚结婚，生了个儿子，白家人很高兴，但是白刚没钱买房子，找大嫂借钱，大嫂却拒绝了，说借他也还不上。 从那以后，白刚对大嫂更是深恶痛绝。这白纯雪也知道。 “凌寒，我叔叔恨我妈，你就从这个线索查过去。”白纯雪交代道，“我爷爷和叔叔事后很不正常，特别是我叔叔，说什么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我当时才十七岁，没往深处想，现在回忆起来却感觉不寒而栗。可五六年前的案子，结论确定是意外，重新启动难度很大，我才想找你帮忙。” 凌寒心里咯噔一下，问了一句：“如果查出你的叔叔或爷爷有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白纯雪冷静地说：“这几年我尝尽人间苦楚，我爸妈如果真是亲人谋杀的，不管那人是谁，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凌寒点了点头，找到了杨局长，说了情况。 几个小时后，杨局长将卷宗交给他。 “这事当时我们也查了，没有漏洞。小姑娘父母是死于意外，她可能想多了。”杨局长说道。 凌寒拿走卷宗，说道：“即便想多了，既然她怀疑，我也得把案件还原给他。” 杨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你就放手查。反正也才五六年，办案的人都在。那个小余，如今已经是侦查队长了，当时就是负责这案子的，你跟他接洽就是。” 第248章 找不到打电话的人 凌寒拿起卷宗仔细看了起来，突然发现了问题。 按照当天的行程，明明是白母一个人去出差，白父却临时改变主意，非要跟白母一起去。 他有了大胆的猜测，如果这案子有凶手的话，那凶手目标就是白母，可白父却被连累了。他为何非要改变行程？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的？ 他去找了当年送白母出差的司机。 他询问当年的情况，司机描述的一切都正常。 凌寒眯起眼睛：“这么多年的事儿，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司机回答：“警察问了十几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自然印象深刻。” “那你知道为何白总改变行程么？”凌寒突然袭击。 司机明显愣了一下，说道：“当年怕生事端，我没跟警察交代。白总突然改变行程，非要跟夫人一起出差，好像有人威胁到白夫人的安全。” 凌寒鼓励他：“继续说。” 司机大着胆子说：“当时是我送白总夫人出差的，本来她一个人出差的，可白总临时改变决定要过来，机票还是托关系买的。在路上，白总接了个电话，说什么，‘别太过分了，我不是你们的工具’，‘我有小家了，要是敢威胁她们，我绝不饶你’之类的。” 凌寒心里咯噔一下，让他说下去：“还有呢？” 司机说：“那阵子白总叫我小心白小姐的安全，白小姐上学不再单独走，都是我开车接送的。我怀疑有人威胁到白小姐安全了，想来那天白总原打算留在家里守着白小姐，但后来发现对方声东击西，目标是白夫人，才改变主意，跟着白夫人出差了。白总可能以为自己跟着，对方也投鼠忌器，白夫人不会出事。但结果还是在白总和夫人在外地租车，出去办事的时候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诡异。” 凌寒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心里有了数。白总提到小家，那就是跟大家对应的，小家是他跟老婆女儿组成的家，那么大家就是白总的原生家庭，就是白总父母、白刚组成的家庭。 那这通电话，应该是白刚或者白刚父母打过来的。要查也很简单，查出事时间段白总的电话就是。如果真是，那就拿着证据去让他们解释，一定能查出结果的。 凌寒问道：“您可以给出具体时间吗？” “嗯，我查查当时的日程。”司机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儿，抬起头努力回忆：“2017年4月23日下午两点左右，不会超过三点。出事的时间是第二天，到了出差城市的第二天下午，白总开的车。” “好，我知道了。”凌寒露出兴奋的表情，时间确定的话，他就能找到打电话的人了。他问了一句，“白总的电话多少？” “137xxxxxxxx。”司机说道。 凌寒拿着手机号，联系上了小余：“余队长，帮我查下这个电话在这个时间段的通话记录。” 几个小时候后，余队长打来电话：“凌寒，奇了怪了，137这个手机号虽然接打电话很频繁，在指定时间段没有任何打入或打出的电话。” 凌寒疑惑了，再次追问：“那之前或者之后呢？” 余队长肯定地说：“事发前后两小时，没有任何电话打进来。” 凌寒不肯死心：“那有没有电话打出去？” “没有。进来出去都没有。”余队长反问，“时间准确么？你确定么？” 凌寒心存狐疑，说了一句“我再确认下时间”，便挂上了电话。 他迷惑了，根本没有电话打进来？那白总接的电话是谁的？ 会不会真像余队长说的那样，时间弄错了？ 他再次联系了司机师傅，问道：“在您说的那个时间段根本就没有电话打进打出，我想跟您确认下时间段正确么？” 司机沉吟了半天，“凌警官，我可没乱说，是回忆加上计算过的。”他利索地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 “这个时间段是没错的。您看，这是当年的行程表。白总和夫人事情繁多，怕忘事，每天要做什么，都提前一周列好表格下周执行的，当然也会有出入，但大部分是不差的。另外，他们出差定的这趟航班信息起飞时间也是固定的，必须在这个时间段赶过去。所以白总接电话就是这个时间。” 凌寒点点头，对方是根据行程表和航班起飞时间确定的，那时间肯定没错。 司机见他还在沉吟，便说道：“我甚至可以精确到十分钟内。” “不会吧？”凌寒反问，“怎么可能？” 司机悠悠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能力？就是记得某个场景发生过某些事，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 凌寒灵光乍现，脱口而出：“记忆宫殿？这是记忆法的一种，就是在某个场景发生某个事，就能回忆起来。比如说，你把家中的摆设和一些记忆的内容结合起来，看到家中的摆设就能瞬间记忆起那些内容。” 司机裂开嘴憨厚地笑：“我没读过多少书，不懂那些。反正我听到白总接电话的时候，正好经过航空路那栋大楼。那栋楼刚落成不久，当时我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印象深刻。只要按照日程表的时间发动汽车，以正常速度经过那里，就能推断大致的时间。” 凌寒“哦”了一声，心服口服地点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这司机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个难得思维清晰的人。他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这么配合我？” 司机挠挠后脑勺：“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当年看到白小姐失去双亲，觉得很可怜。当年没能帮上什么忙，要是能给小姑娘做点事儿，也是应该的。” 凌寒回到家，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时间是对的，也肯定打过电话，为什么查不出来谁打的电话呢？ 谢怡然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拿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凌寒狐疑地问：“你不是出差去了么？怎么在家里？” 谢怡然抱怨：“瞧我这记性。我有两部手机，一部是亲戚朋友用的，一部是生意上。我忘了带亲戚朋友那部手机，怕我妈找我，就回来找。” “那用微信联系不就好了吗？”凌寒问道，“何必专门回来找？” 第249章 凌寒兑现对白纯雪承诺 “我的微信号也在那部手机上面，私人微信的和工作微信是分开的。”谢怡然抱怨道，“没办法，我神经敏感，听到工作电话就发怵。休假的时候，怕人打扰，连工作手机都要关机的。” 凌寒同情地点了点头，这在现代人中很常见。由于生活节奏紧张，有人就是讨厌听到手机铃声，因为那意味着有限的休闲时间被打扰了。 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毛病。本来以为是心理疾病，没想到几乎每个人都有。 想着想着，他突然眼前一亮，白总会不会也有两部手机，一部用于工作，一部用于家人朋友？ 谢怡然在找手机的时候，身子往上探，露出白皙纤细的腰肢。他兴奋地一把抱起谢怡然，叫道：“老婆，你帮了我大忙了！” 果然，经过余队长的调查，白纯雪父亲真有两部手机。有部手机只跟家人联系，用得很少，所以司机师傅不知道。而白纯雪当年是高中生，连手机都没有，所以不知道父亲有这么一个私人手机。当年手机不需要实名制，自然没查出来。 再一查，那个时间段果然有电话打入，打入的电话人不是别人，就是白纯雪的叔叔白刚。 凌寒心里有了数，找到余队长，马上联系了白刚。两人一起去找了白刚。 “白刚，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队长。2017年4月23日下午两点左右，也就是你哥嫂出事前一天下午，你给哥哥打过一通电话是不是？”余队长突然发问，“电话里面，你威胁了你嫂子的生命安全是不是？” 白刚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恐慌，虽然很短暂，之后他表情平静地否认：“没有。” “啪”的一声，余晓波将打印出来的移动通信单据摔在茶几上，指着白刚质问：“看清楚了再说。这个139的号码，你敢不承认是你的？” 白刚慌了，竟然结巴起来：“哦，那个，是，是我打的电话。”他讨好地笑，装作才想起来：“您看时间都这么长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啊，忘了也属正常。” 余晓波声音骤然低沉：“就是这通电话让你哥嫂死于非命，你怎么能忘记？” 白刚慌张地摆摆手，“队长，您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哥嫂的死跟我没关系。” 余晓波虚张声势：“没关系？我这边有知情人交代的线索，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白刚冷笑：“你是说我侄女吧？她从小跟我不对付，她的话你别信。”他咒骂了一句，“一个小丫头片子！再折腾也成不了大气候。” 凌寒脸上挂着鄙视，从下往上打量白刚，顿时明白了。 他现在很确信，白刚这人骨子里瞧不起白纯雪。联想到白纯雪的父亲，也就是他亲兄弟跟他家境差异巨大，可以推测他跟哥嫂合不来是真的。 他厉声呵斥：“白刚，不是白纯雪，是你的好朋友吴天阳给我们提供的线索。他已经被抓了。” 余晓波惊讶地看着凌寒，抓吴天阳？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凌寒在诓骗对方，可白刚立刻就变了脸色，哀求道：“警察同志，害我哥嫂是吴天阳的主意啊，跟我没关系。” 凌寒诱导：“怎么没关系？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我，我哥哥他们过得好，有钱，还不帮我，”他抱怨道， “其实也不是我哥，主要是我那个嫂子。我结了婚，娶了媳妇，儿子都八岁了，还没有一个安乐窝，想买个房子，可嫂子不肯拿钱。她家就一个丫头片子，留那么多钱干嘛？我想不通，心里不痛快，就找好哥们吴天阳抱怨，吴天阳说要不我去教训你嫂子。” “他查到我嫂子单独出差去另外一个城市，打算趁此机会，伪装车祸给我嫂子一点教训。谁知道我哥跟着一起去了，两个人就都出事了。” 他委屈得像个没得到糖的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要杀我哥。至于我嫂子，我也只是想小惩大戒罢了。哪知道操作不慎，两个人都死了。” 他抱头痛哭起来，“我哥小时候对我可好了，我怎么会杀他嘛。” 凌寒心冷至极，斥道：“那你想过你嫂子出事，侄女怎么办？” “切~就一个丫头，他们费那么大力干嘛？妈的，还上私立学校，一年要二十万学费。初中就给她准备钱去国外留学，还让她出了两三趟国选学校！我儿子那么大了，连省都没出去过！他们这是做大伯大妈的样子么？我儿子才是白家的根，那个丫头片子的钱，本该给我儿子的！” 余队长忍不住骂道：“行了。你脑子在什么年代？还搞重男轻女那一套。”他瞪了白刚一眼，“白刚，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回看守所问话。” 余队长二话不说，将他拷起来送到看守所。 他感叹地对凌寒说：“我就一个独女，要是遇上这样的情况，真是麻烦了。” 凌寒安慰：“余队，这些人看起来是重男轻女，实际上不是这样，而是为了抢占更多资产胡说的。重男轻女侵占姐妹钱财的是他们，娶城市独生女吃绝户的也是他们。” 他调侃道，“咱们那小侄女，该怎么培养就怎么培养，你叫她别被吃绝户就好了。” 余队长点点头：“不愧是凌寒啊，人情世故这么了解。不当警察可惜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我们根本没批捕吴天阳，你怎么就敢信口开河？” 凌寒冷笑：“也不算信口开河。现在有证据了，不是可以批捕了吗” 小余搂着凌寒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真是狡猾！”说完，他立即交代下属，“快，找杨局签批捕证，马上逮捕吴天阳。” 凌寒松了口气，如果抓到吴天阳，那么吴玉峰就会暴露，离楸住吴玉芬尾巴就不远了。 没想到帮白纯雪忙，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凌寒联系了白纯雪： “白小姐，已经抓了你叔叔，我兑现了承诺，你呢？” 白纯雪震惊：“真是我叔叔杀的我爸妈么？跟我爷爷有没有关系？”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哭倒在地。 凌寒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还在侦查阶段，不能透露太多。总之跟你爷爷没关系，也不是你叔叔亲手杀的，动手的另有其人。”他这样说，是想让白纯好过一点。 白纯雪哭的很厉害，半天才会意地点点头，“多谢你。这是我掌握的吴玉芬的证据，你听听看。” 第250章 白纯雪放出关键录音 白纯雪按下了手机播放键。 听到吴玉芬公然承认自己杀人，凌寒的眉头蹙了起来，神情越来越严肃。听到“要不是我杀他生母”，凌寒的呼吸逐渐急促。 听到“我用非常手段杀了凌寒生母”，“我让她跟她最好的朋友互相折磨”，凌寒禁不住狠狠地锤了墙壁，手指骨关节渗出血来，他竟浑然不觉。 凌寒恨不得立即将这个证据呈上去，让警方抓捕吴玉芬。但吴玉芬这人狡兔三窟，要想让她吃花生米，必须办成铁案。这不过是一段录音，不是直接证据，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所以，还是留在以后给吴玉芬重重一击之用吧。 半晌后，他打通了杨局长的电话，声音颤抖：“杨局长，我确信我妈是被吴玉芬杀害的。我建议立即批捕吴玉芬，先试着让她交代。另外，请监视吴玉峰。” 杨局长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好。但有个问题得提出来，你妈这事如果是真的，也早就过了诉讼时效了。顶多用于抓捕吴玉芬，未必据此追究她刑事责任。” 凌寒声音黯淡：“我知道了。” “哥，我们见个面吧。”吴玉芬约了吴玉峰。 看到哥哥，吴玉芬叹了口气。 “袁镇国那孙子真跟你离婚了？”吴玉峰骂道。 “嗯，为了腾宇的利益，跟我切割得干干净净。不仅跟我办了离婚手续，还把我从股东名册上除名了。”吴玉芬缓缓地说。 “那你就一点都不反抗？”吴玉峰气愤地问，“那个没良心的，利用完你就甩了？” 吴玉芬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说起来，这些事都瞒着他做的，也没告诉楚妍。他说会对楚妍好，我才心甘情愿退出。” 哥哥拍了桌子：“妈的，敢惹到老子头上，我去要了他狗命，老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吴玉芬哭着说：“不，不，哥你千万别惹他，我要出事了，他就是楚妍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叹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唉，你当年就是太在乎他了！我拦都拦不住。” 吴玉芬擦擦泪水：“哥，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打算离开。他给了我一笔钱，还有股份的钱，足够我下辈子花了。这三百万是我给你的养老钱，你收着吧。” 吴玉峰摆摆手拒绝：“生意还行，我不缺钱”，他关切地问：“妹子，你要去哪里？” “美国、德国、法国都行，哪个签证最早办下来就去哪里。”吴玉芬面如死灰地说。 吴玉峰惊惧地点了点头：“妹子，你这几年手上没沾血吧。” 吴玉芬尴尬地笑了，笑中带泪。 哥哥全懂了，原来她这还是杀人了。 他心里突然一惊，可事到如今，也不好说什么了。 电话响起来了，吴玉峰接了：“哦。好，好，我有一批好酒过几天就到，一定给你留着。我知道，你只要顶级的。” “哥。打电话的是谁啊？这么大口气。”吴玉芬好奇地问。 提到自己的生意，吴玉峰来了兴趣：“妹子，最近我遇到一个大客户，来头不小。一看就是有钱人，不过口味很挑剔。” 吴玉芬不相信：“就你那爿烟酒店，能遇到什么大客户？姓甚名谁啊？这城里有头有脸的我会不认识？有照片么，我看看是谁？” 吴玉峰见妹妹不信，将手机中的照片调出来：“这客户选酒的时候，我正好拍了一张照片。你看你认识吧？” 吴玉芬一眼就认出哥哥手机里的那个女人，就是继子凌寒的妻子谢怡然。她迸出怒火：“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就是那私生子的老婆谢怡然。” 吴玉峰惊的站了起来：“她明明自称姓叶的。” “哥，她骗你的。”吴玉芬沉思了起来，“她要干嘛？暗中调查你？” “吴天阳，说说吧，你是怎么陷害白纯雪父母的？”余队长问道。 “开什么玩笑。就白刚一个人的证词你就把我抓了？说我害死白纯雪父母，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吴天阳凶狠地说。 余队长一时语塞，他的确没证据： “你负隅顽抗，会加重处罚的。” 吴天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他对看守所已经轻车熟路，如果警察有确凿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他知道警察是在诈他。 那边，凌寒问白刚：“吴天阳是用什么办法杀你哥嫂的？” “不知道。”白刚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是跟他混，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他手段不会干净，但从来就没问过他。警察，我虽然混，但不是亡命之徒啊。” 凌寒点点头，白刚虽然不正干，但却不是吴天阳那种心狠手黑的社会人。他又问： “那这事，你父母知道么？” 白刚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他们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害儿媳妇。否则孙女怎么办呢？”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很有底线。 “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吴天阳是怎么杀人的？你哥嫂是出车祸死的，他是不是在车上动了手脚？”凌寒提醒道。 白刚说道：“我哥有一张租车卡，是天下租车的，也许他就在租的车上做的手脚。也许不是，是另外找司机来撞的。” 凌寒去找了白纯雪爷爷，他开门见山地对白老爷子说： “白老先生，你儿子和儿媳妇的死因蹊跷，是非正常死亡。你想想，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么？” 白老爷子非常惊讶：“什么？我家老大不是出车祸意外身亡的？是有人谋杀？谁啊？” “可能是你小儿子白刚。” “不可能，不可能！”白老爷子极力否认。 凌寒单刀直入，“你想想，当时白刚有什么异常么？” 第251章 吴玉峰识破谢怡然 白老爷子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老泪纵横：“老天啊，我最成器的儿子怎么会被不成器的那个儿子杀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白老太太从隔壁房间奔出来：“什么？老二杀了老大？老爷子，怎么会这样？”她哭倒在地，“我当初就叫你不要跟老二说老大只有女儿的事，好了吧，老二果真动了歪心思！你啊，太糊涂了。” 凌寒问道：“老太太，老爷子当初说了什么？” 白老太太叹口气：“大儿媳妇生了个女儿，但有钱，二儿媳妇生了儿子，可穷得连房子都没有。老二找老大借钱，老大给，老大媳妇不愿给，只给一万块钱，打发要饭的一样，多的一分钱不借，话里话外嫌弃老二还不上。老头子就气愤，嘀咕了句，一个女孩子干嘛投入那么多。还说，旧社会做大嫂有能力，也得给小叔子置办房子。” 白老爷子骂道：“可不就是这个理，老大没儿子，老二有儿子。以后老大还不要老二儿子养老送终？孩子小的时候，老大家不该多付出一点？” 白老太太骂道：“什么啊？现在年轻人哪跟我们那时候一样，早就改变观念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到时候孝子贤孙摔盆子，那也是小雪摔，轮不到老二家的！” 白老爷子又骂：“做梦。女人能跟男人比？女儿摔盆子，老祖宗都不保佑！说破天，女儿嫁出去了，生的孩子都跟别家姓，是别家人了。过年你说回谁家？肯定回男方家。再说，谁家结婚男方不负责买房子？老习俗会错吗？” 老太太骂道，“别坚持你那套了。你那抱怨的话被老二听到了，才生出心思找老大要钱。想来想去，这就是出事的根源。不该让老二有占老大家产的想法。” 凌寒已经明白了，就是白爷爷说了不该说的话，白刚就对嫂子起了杀心，所以才出了这档子事儿。 有了白刚的证言，那撬开吴天阳的嘴就不难了。 吴玉峰回家后，发现儿子出事了，急忙给妹妹打电话：“玉芬，你侄儿被警察抓了。” 吴玉芬失神了一会儿，说道：“哥，是怎么回事呢？” 兄妹两人见面后，吴玉峰拉着妹妹：“得想办法把你侄儿捞出来！” 吴玉芬表态：“哥，你放心我不走了。不把天阳捞出来我不善罢甘休。”她警惕地问，“天阳十有八九是被袁楚风告密抓的。你得好好利用谢怡然。” 吴玉峰点点头：“放心。她自以为能抓住我的把柄，可我早就洗手不干了，她什么也抓不到。” 吴玉芬说道：“只要让侄儿出来，我们马上出国，更名改姓，走得远远的。” 吴玉峰问：“怎么才能把天阳弄出来呢？” 吴玉芬面露凶光提醒道：“还是得采取非常手段。”她是指杀人。 吴玉峰拒绝道：“不行，我早就上岸了。不做那些事了。” 七八年前吴玉峰刑满释放后，就开了个烟酒店谋生，因为在外面认识的人不少，生意还不错。吴玉芬对哥哥比较大方，给了投资，竟然给他开成了连锁烟店，于是他就一心一意做起生意来。非但如此，他还准备做大公司，把儿子给引上正路。 他早年做了不少坏事，帮妹妹自己在所不辞，可他即使坐牢也没把妹妹给供出来。他认识到正经做生意的好处后，便拒绝了再给妹妹做一些事：“妹子，做正经生意也能发财，干嘛铤而走险？” 吴玉芬知道哥哥不会为她所用后，便自己豢养了几个人，领头的就是女婿秦宇杰。可去年秦宇杰折了进去，前阵子剩下的人也折了进去，她手上几乎无人可用。她想想就气得要命。 要先做好生意，没人怎么行。而且她不会亲手沾血，都是让手下人去做。无奈之下，她只好启用女婿方石泉，可后来方石泉狡猾得很，她试探过他，滑不留手，她也无可奈何。 如今谢怡然都公然来哥哥这里打探消息，要搞她，哪还能忍？ 她骂道：“哥，你别迂腐了。天阳出事了！你趁此机会把谢怡然骗进来，让凌寒放了咱们家天阳，知不知道？” 吴玉峰攥紧拳头，大拇指在食指上摩挲半天才下定决心：“好吧。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谢怡然跟吴玉峰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也颇想了法子。 她先是表示，自己家要办喜事，需要大量烟酒。这也不算骗人，毕竟她得跟凌寒举行婚礼。袁家人脉广，上白桌是有的，肯定是要烟酒的。 吴玉峰刚开始不相信，觉得她不过小鱼小虾，没多搭理。 她打算一步步让吴玉峰上钩。她以品酒的名义从他这里买走了好几瓶洋酒，都是价格不菲的。 见对方出手阔绰，举止谈吐绝不是普通人家。他知道来了大鱼，推荐了好多名贵烟酒。 其实高端宴会的烟酒也就那么几种，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但谢怡然要么说，还没了解透彻，让吴玉峰多给介绍一些，要么说，你这里的品种还不够多，这个味道浓那个味道淡，迟迟不做决定。 吴玉峰这才起了疑心，一问妹妹才知道这女人果然有问题。她不是来买烟酒的。 就这样，兄妹二人商量好怎么对付谢怡然，就各自分开了。 吴玉峰谢怡然打了电话，说是到了一批进口洋酒，波多黎各庄园的，品质特别好，要她来品鉴。谢怡然不疑有他，欣然去看。 谢怡然认为之前的铺垫做得差不多了，现在两人关系熟了之后，她开始打算旁敲侧击，一步步套出吴玉峰和吴玉芬勾结犯罪的事儿。 之前都是谢怡然联系吴玉峰，这次是吴玉峰首次主动联系她，给她推荐酒，她很高兴，认为吴玉峰上钩了。 她已经想好了，再抛出一个诱饵让吴玉峰上钩。 第252章 谢怡然设计反被劫持 富民烟酒店。谢怡然款款走来。她之前装作暴富的小老板，看来吴玉峰真的信了。她心里不由得很高兴。 吴玉峰面带笑容：“叶小姐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今天新来的酒。这款红酒产量很少，珍藏20年的就更少。您不是说要办庭院婚礼吗？这款红酒再适合不过了。” 谁知道谢怡然脸色清冷，不像前几次那样面带探究，“唉，这……” 吴玉峰惊讶：“怎么了？” 谢怡然冷笑道：“我老公出事了，婚礼办不成了。” 吴玉峰假装骇然：“怎么了？” 谢怡然哭诉道：“他的产品质优价廉，市场占有率大，得罪了竞争对手一个老板，对方把他打到重伤。可报警后竟然查不出凶手。他很确定，就是竞争对手老总派人做的。” “谁啊？”吴玉峰好奇地问。 “诶，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帮不上忙。”谢怡然禁了声，“算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抱歉婚礼不办了，烟酒也不买了。” 吴玉峰伸手拦住谢怡然：“别呀。叔之前也在道上混，也认识几个兄弟。大妹子，到底啥情况？跟叔说说，也许能帮你呢？” 谢怡然一看吴玉峰上了勾，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你真的能帮我？” 吴玉峰说道：“当然能帮。”他眯起了眼睛，拇指和食指做了捻钱的动作，“这个给够就行。” 谢怡然上道地说：“我老公这几年赚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她扬起脸，“你帮我把对方也打到重伤，我给二十万。先给你十万订金，事成之后再给十万。如何？” 吴玉峰笑着说：“二十万，省省吧。打到重伤，万一判刑不得十年八年的，才这么点儿钱，你找别人吧。” 他指着自己的货架说，“我这货也有小一百万了，还在本市有三家规模类似的店，每天巡店都要花半天时间。为这点钱，值吗？” 谢怡然拍拍脑袋，很歉意的样子，“对不起吴老板，是我太小气了。这样吧，你开个价。” 吴玉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万，不讲价。” 谢怡然算了算，口中念念有词：“一年的收益是八百万，五十万如果能买来和平，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吴玉峰装作没听见，说道：“叶小姐，这样吧，我年轻时，也颇有些江湖地位，保证能帮你们双方说和好。” 谢怡然很意外：“真的？” “可万一，出人命怎么办？你想啊，打他一顿是能出口气，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岂不会想着报复，最后肯定会出人命。” 谢怡然为难地说：“可，可我不想闹出人命。” “我知道，叶小姐不是莽撞的人。”他劝告道，“你还要做生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打他不是重点，重点是想和气生财吧？” 谢怡然想了一会儿说：“是，是，吴老板。嗯，说和是必要的。可我还是觉得先打一顿再说。打了他才知道我们不好惹，才好谈判。如果不打回去直接谈判的话，他还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拿捏我们。” 吴玉峰投来赞许的目光：“对，有道理，那就先打一顿吧。打人五十万，说和五十万。” 谢怡然想了一下，连连点头：“好。吴老板，那就拜托您了。” “好。那你把那老板的姓名地址电话给我，我马上安排人手。”吴玉峰爽快地说。 谢怡然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给姓名地址太冒险，我把钱打给你，直接带你们去他家。” 吴玉峰想了想，点点头，“叶小姐，要不是你这人，我是不肯出面的。我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 谢怡然忙不迭地点头：“叔，多谢你看得起我。” 吴玉芬找到吴玉峰。 “哥，谢怡然给你放诱饵了？”吴玉芬问道。 “嗯，钱已经打过来了，出手还挺阔绰的，订金打了一半来。我做四个店，一年的收入也不到一百万。这次帮她做这个事，就有一百万了。”吴玉峰都要笑出声，“说是叫我带上七八个人，找她老公的仇家。先把那人打一顿，然后我们从中说和。” 吴玉芬冷笑：“怎么可能？她这完全是谎言。哥，你可别入戏太深。咱们这次是要抓她，威胁凌寒救大侄子。” 吴玉峰“啧”了一声，“放心吧妹子。” 谢怡然回到家，脸上的笑都遮不住。 凌寒问道：“怡然，你怎么那么高兴？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谢怡然立即摇头：“没有。” 还没拿到确凿证据，她还不想说出来。等她把吴玉峰证据确定下来，不愁拿不出吴玉芬的罪证。如果提前说了，以凌寒的深谋远虑，计划肯定要泡汤。 凌寒不放心，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跟我商量。” 谢怡然深深地看了凌寒一眼，点了点头：“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凌寒看着谢怡然，心里只打鼓。 谢怡然跟吴玉峰碰头了。 “吴老板，人呢？” 吴玉峰指着带来的一车人，“在车上候着呢。你要打的人是谁啊？” 谢怡然没回答，敷衍地说，“我在前面开车，你到后面跟着吧。”她想把吴玉峰带到很远的地方，再找机会跟他谈判。 “不用那么麻烦，你就坐我们的车，”吴玉峰二话不说，就将谢怡然往车上拽。 谢怡然慌了，叫道：“你干嘛？” 吴玉峰冷笑，喊了一声：“叶小姐，你就是谢怡然。” 她瞬间懵了，吴玉峰认出她了？ 他面带讽刺地笑：“说起来咱们还是转折亲，我妹是你婆婆，你就这样骗我？藏着掖着，想干嘛呢？” 谢怡然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反而不怕了：“吴玉峰，我就是来找你问罪的。把你做的坏事都交代了，特别是你的同伙吴玉芬！” 吴玉峰“哈哈”大笑两声，继而凶光毕露：“先顾好自己吧。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吴玉芬从车上跳下来，阴阳怪气地说：“我的好儿媳妇，你怎么想对我动歪心思？” 谢怡然绝望地看着吴玉芬，再看了吴玉峰：“你早就跟她说了？” 吴玉峰面露杀气，一把薅过谢怡然：“谢怡然，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儿子吴天阳被你老公抓了，你让他马上把我儿子放了，给我们三个人办好签证，我们出国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谢怡然还想挣扎，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起上来，把她按住了。 第253章 雷霆出击 凌寒拿到白家和司机给的证据，突审吴天阳。 吴天阳懒洋洋地坐着，不怎么看凌寒。他不相信他能有什么证据。 凌寒呵斥道：“吴天阳，证据这么充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说，你在白老板出差的城市，怎么策划这场谋杀的？” 吴天阳看到凌寒拿出来的时间表，还有白老板临时改变计划陪老婆的日程，傻眼了。 他懊恼地揉了揉头发：“怎么会？怎么会？” 凌寒不屑地看着吴天阳：“行了。坦白从宽。想好了就交代吧。” 吴天阳看着他，眼神已经松动了。 就在这时，凌寒的电话声响了：“袁楚风，你老婆在我们手里。把吴天阳放了，我就放了你老婆。” 凌寒大惊失色，却立刻反应过来：“你是吴玉峰吧？”急着要吴天阳出狱，那只能是他老子吴玉峰了。 “对。你把吴天阳放了，给我、吴天阳、吴玉芬办理签证，顺利过海关，我们飞去了国外就告诉你地址，你就能救你老婆。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吴玉峰冷冷地说。 凌寒叹了口气：“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保证她的安全，一切都好说。” 之后，他立刻拨通了谢怡然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却没人说话。 他听到谢怡然的几声惨叫，“啊啊啊”听起来瘆得慌。不多久那电话就挂断了。 他刚挂断电话，岳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凌寒，我打不通怡然的电话。我心里慌啊，出事了吗？” 凌寒还想隐瞒，梁敏已经无助地哭出来：“怎么办啊？我前几天看着她去找了一家烟酒店老板，叫做富民烟酒店的。她交代说她最近有点事，怕自己万一出事，就让我找这烟酒店老板问问看。我就在烟酒店门口，怎么没见老板在啊？” 凌寒倒抽了一口冷气：“阿姨，你在那里别动，我派人来接你。” 那边梁敏惊恐地大叫：“啊！”之后无论凌寒再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了。 凌寒立即中止了对吴天阳的审讯，通知了杨局长谢怡然被吴玉芬抓的事。他表示自己一定要亲自去解决老婆。 杨局长当机立断：“好。我就说让他们出国的证件立刻在办理，先拖住他们。”他目光发亮：“你要去的话，我就在这里指挥。把吴天阳抛去当做诱饵，万一他们要见吴天阳，我这边就同意放人。” 就在这时，谢怡然的好友杨春给他打了电话，他急忙接了起来，“凌寒，怡然怎么联系不上了？她说前阵子跟吴玉峰接触了，想给你找到线索抓吴玉芬。我心里就担心着呢，现在她联系不上了，是不是跟吴玉峰有关？” 凌寒这才知道妻子瞒着自己接触吴玉峰的事，但也顾不上跟杨春多解释：“她被吴玉峰抓了，她妈妈也被抓了。我马上赶去事发地点，你有什么新情况也立即联系我。 黑黢黢的地窖里，吴玉芬和吴玉峰吵得不可开交。 “妹子，你把谢怡然的妈抓来干嘛？”吴玉峰骂道，“有她就够了！你这是想干啥呢？” “我叫这两个母女自相残杀。”吴玉芬恶毒地说。 吴玉峰狠狠地踹了妹妹一脚：“你干什么？都多少年了，我的底线是不出人命！我帮你诱骗谢怡然入圈，是为了拿她逼凌寒交出你侄儿的。你整那么多幺蛾子干嘛？” 吴玉芬低声对哥哥说：“哥哥，我是有目的的。母女互相残杀，多半母亲不愿杀女儿，那谢怡然就能留下来。我再用谢怡然威胁凌寒，让他交出天阳。” 吴玉峰恨恨骂道：“你有病啊？还有闲心玩这种游戏？叫人家母女相残，你真是想得出来！我从来没杀过人，也不会做这种事。” 吴玉芬幽幽地说：“恨极了，才会生出这些恶毒。你不做，我做。” 吴玉峰恨恨骂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了！但你别在我这里杀人！” 富民烟酒店门口，余队长亲自带队来了。凌寒也匆匆赶到。 他对赶来的凌寒说：“梁敏到烟酒店找女儿，也不见了，一定是被吴玉峰带走了。她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的？” 凌寒虽然很着急，还没有乱阵脚：“早上10点钟。烟酒店左右、对面都是店，查查监控，说不定会看到带走我岳母的车子。” 余队长迅速下令：“敲门问下烟酒店为什么不开门，把周围的监控都弄下来。” 警方就地展开排查，把附近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没多久，就找到梁敏被劫持的过程。 视频画面上出现一辆面包车，从车上冲下来三个人，就那么光天化日之下把梁敏抓走了。 这时候，富民烟酒店旁边的日杂店老板出来了，他长得白白胖胖：“妈呀，刚刚那样真是嘿死人。” “哦，你看到人被抓？”凌寒问道。 “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嘛，有五十多岁，好像不高兴，她就问我这烟酒店咋不开门撒？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就更不高兴了。”白胖的老板很是惊讶，“哪晓得没过几分钟，她正在打电话就被人拽起走了，塞进车里一气跑了。那真是一气呵成，跟我看的黑帮片一样。” 凌寒指责：“那你怎么不报警？” 白胖老板说道：“那俩人走的时候，叫我不要乱说嘛。” 凌寒懒得跟那人饶舌，就准备走。白胖老板笑得很谄媚：“老熟人跟我说话倒是客气，但也说了，要让这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凌寒拽住了老板：“老熟人？你认识他们吗？” 白胖老板笑道：“认识啊，经常见面。警告我的叫癞三，脸上有条疤，开废品回收站的，他三不五时就要来烟酒店找吴老板嘛。” 凌寒正色道：“把你知道的告诉警方。” 第254章 谢怡然被折磨 梁敏被人带上了面包车，还在奋力挣扎。就有一个疤脸的人喝道：“你也不要挣扎了，少受点罪。是我们老板要见你，识相点儿。” 梁敏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仇，猜到这次是因为女儿，便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跟我女儿有关？” 那人冷笑：“算你聪明。”说完就给她头上蒙了一个眼罩，绑得死死的。 梁敏放弃了挣扎，如果是去跟女儿见面，就算送死她也心甘情愿。 兜兜转转快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开到哪里了，疤脸告诉她：“到了。” 她感觉车停了，车门“呼啦”一下被人拉开，鼻孔里闻到一阵腐败的味道，她想了想，像是废品回收站的味儿。 就有人架着她下车，七拐八折，走过长长一段路，又下了楼梯，似乎是来到地下，传来一阵潮湿发霉的气息，像是到了很久没人住的老房子，这里应该是地下室了。 她还在愣神，就听见一个惊恐的声音：“妈妈，你怎么来了？” 有人一把扯下她的眼罩，女儿谢怡然出现在面前，是五花大绑，嘴角还有血迹。 “宝宝……”梁敏语无伦次，想伸出手想给谢怡然解绑，却被刀疤脸狠狠地拖住了，她忍不住失声询问：“怎么了？他们打你了？” 吴玉芬走了出来，“啪啪啪”鼓掌：“真是感天动地啊。梁敏，你为了找女儿把命都搭上了。啧啧，不愧慈母心肠。” 梁敏这才反应过来是吴玉芬搞的鬼：“你这个杀千刀的，凌寒会赶过来救的，你们别想逃出去。” 谢怡然的声音虚弱，但却坚定：“吴玉芬，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吴玉芬冷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女儿，包括抓你们两个也一样，是给我女儿铺路。” 她笑得很阴险，在地窖昏暗的灯光下非常瘆人：“今天我们玩一个炼蛊游戏。道上混的都知道我的个性，我抓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梁敏和谢怡然对视了一眼，茫然又无措。 吴玉芬对谢怡然说：“我的好儿媳，你知道凌寒的妈凌菲，还有凌菲的好朋友楚静瑶的事吧？” 谢怡然听凌寒提过，点了点头。她知道这炼蛊的恶毒之处了。不是吴玉芬亲自动手，所以活着的那人即使出去了，也绝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而且，吴玉芬真是会谋算人心。这两个人都是至亲或闺蜜，就会怀着愧疚过下半辈子，不会透露给警方任何消息。 这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能这么狠毒。 吴玉芬的目光寒气逼人： “凌菲这个贱人，破坏我家庭，生下私生子，楚静瑶却帮她打掩护，两个人都该死。我把她们都抓来了，让她们互相折磨。死了的，就是凌菲自己技不如人。活下来的楚静瑶，就能活着，我不再动她。” 梁敏的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她明白这女人要做什么了：让她们母女俩互相折磨。她歇斯底里地叫：“吴玉芬你这个毒妇！杀了我老公还不够？还要折磨我们母女！” 她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匍匐在地，号哭不止。 谢怡然还算镇定，抹去嘴角的血，理智地说：“吴玉芬，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你报复心那么强，会把两个人都杀掉的，我不会配合你玩这种虐杀游戏。” 吴玉芬阴险地摇头：“楚静瑶出去后一直好好的，我可没动她一根指头。”她朝疤脸叫道：“癞三，她们不配合，给她们长长眼！” 那人眼神狠厉，先是狠狠地踢了谢怡然一脚，把谢怡然痛抱着身体滚，之后拿起刀冲着谢怡然晃了晃：“我就问你，配合不？” 谢怡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哀嚎，梁敏心都要碎了，一把夺过癞三的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吴玉芬你说话算话么？我死了，我女儿就能活。” 吴玉芬一看她要自杀，又惊又怒：“癞三，你连把刀都拿不稳吗？” 外面传来一阵叫声：“有人来了！”四个人同时向外面看去，发出叫声的是吴玉峰。 癞三明白这是吴玉峰在帮自己，趁梁敏不注意，一脚将她手中的刀踢飞了。 只听“咔嗒”一声，梁敏的刀应声落地。 吴玉峰骂道：“癞三，你的手越来越抖了，再出错就滚蛋。”他骂妹妹：“叫你不要杀人，你不听！据说已经惊动警方了。你赶快走，别逼我动手。” 吴玉芬也回应道：“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吴玉峰一脸无奈，摇头转身走了。 谢怡然反应过来，愤然望着吴玉芬：“当初你就是这样对凌菲和楚静瑶的？” 吴玉芬一听来了兴致：“想听？我给你讲啊。当初两人也是不愿伤害对方，约定哪怕都死也不动手。可你猜最后怎么了？啧啧，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她们都累了，睡着了，可楚静瑶等凌菲睡着后，趁其不备拿刀砍了她。哈哈。可见再坚固的友情，也敌不过人性啊。” “没想到，凌菲竟然是个傻白甜，真相信她跟楚静瑶的友情。哼，这样也好，也算给她儿子留了条后路。我好歹解了怨气。否则早就让袁楚风死在我手上了。” 谢怡然禁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吴玉芬又眼中露出凶光：“梁敏，你这么搞可是破坏了游戏规则了，不给你点教训不行。” 她一努嘴，癞三抄起刀子，狠狠地朝梁敏的胳膊戳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梁敏大声叫道：“妈呀！” 谢怡然见母亲被刺，气愤得青筋暴起，奋力挣扎，力气大的差点挣开绳索：“住手！冲着我来，不要伤我妈！” 吴玉芬阴险地笑着：“哎呦，就是点皮外伤，你就叫成这样？来人啊，把她们俩关起来，只给一把刀，看谁能活着出来。” 梁敏低声道：“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二十年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我是不会伤害女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吴玉芬冷笑，望着梁敏：“很好。这次规则改了，那就看谁能撑了。来人，给我计时。一个小时不动手，我就在妈妈身上砍一刀。两个小时不动手，就在女儿身上砍一刀，直到你们开始互相伤害为止。是母女的，就互砍一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吴玉芬说道：“到第二个小时了。”她阴险的眼神在母女两人身上转了转，落在谢怡然身上，“这次，轮到做女儿的挨刀了。癞三，还不快上。” 谢怡然面露惊恐，竟然“哇”地一声呕吐了。 第255章 穷途末路 根据隔壁白胖老板的交代，带走梁敏的几个人是吴玉峰的老交情。自从他开了这个烟酒店，那几个人就时不时来。警方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终于摸清那个叫癞三的，在城外开废品回收站。那多半，梁敏被抓到废品收购站了。 警方立即组织人找到了城郊的废品收购站。可去了之后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一个正常废品收购站。 “阿寒，不对啊，这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废品收购站。”杨局长嘀咕道。 凌寒也在纳闷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有人准备逃跑。 这人，就是吴玉峰派来瞭望的，他急着去报信，反倒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他立即反应过来：“追！”随后，几个身手矫健的警察跟着追了进去。 那人很了解地形，转了几个弯之后消失了。 警察们没有放弃，一阵搜索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废弃的地窖。 他们解开毡布，地窖的开口露了出来。 那人进了地窖，不顾一切地大叫：“大事不好！警察来了！快跑啊！” 吴玉峰兄妹傻眼了，癞三反应很快，急忙引导：“有地道通向外面，顺着走就是。” 吴玉芬脸色大变，怒道：“还想走，想屁呢。”她对哥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 吴玉芬看着癞三：“你不能走，在这里殿后！我们才能走脱。” 癞三一愣，想要骂娘，却只好说：“好。”便拔出腰间的自制手枪，往外冲去跟警察对峙。 吴玉峰看着妹妹，说道：“别跑了。都到什么时候了，拿这两人做质，让警察把天阳交出来就是了。” 吴玉芬摇头：“哥，要是不跑，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我们先跑，跑掉一个是一个。真被抓了再拿谢怡然做制，她可是我那私生子的心肝宝贝。而且她十有八九怀孕了，拿着她做赌注，不愁他不屈服。我们给她捆好，带走。” 几个手脚麻利，谢怡然和梁敏都被困了个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他们将洞口恢复如常，驾着梁敏母女两人走了。 癞三和手下两个人，三个人一起拿着枪对着警方一阵扫射。 瞬间有两个警察中弹。余队长急得大叫：“狙击手就位。” 来的人是解救人质的，配备了狙击手，出手后，三两下就打爆了两个手下的头。 凌寒一看人都要死光了，怕线索中断，对狙击手叫道：“留一个活口。” 可是叫得太晚，随着一声枪响，癞三也“轰”地倒了下去。 凌寒叹口气，好歹摸到了地窖里，可四处看看，一个人也没找到。 小余带着人来了，骂道：“妈的，又给他们跑了。”他看着凌寒，“你老婆和岳母是不是关在这里？” 凌寒不甘心，在地上一阵搜索，终于看到了谢怡然留下的信号：一只戒指。 戒指是凌寒求婚时候送的。他捡起了戒指，端详，戒指内环刻着“xyr”，是她名字的缩写，便笃定地说：“她之前一定关在这里，这是她的戒指。” 小余点点头。这时候被击倒的癞三传来一阵呻吟声，两人急忙奔过去。 癞三脸上是痛苦的神色，眼中流露出强烈求生的欲望：“求你，救救我。” 凌寒一看，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便有主意，急急威胁道：“癞三，想活命的话，告诉我他们逃哪里了，我马上叫车送你抢救。” 小余本来也在看着癞三，此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走开了。凌寒这样威胁癞三不符合规定的，但如果不采用非常手段，会错过最佳解救人质的时间。 癞三迟疑了一会儿，用手指着一块看起来天衣无缝的石头：“就那块石头就是门，通向外面的菜地，他们顺着这条道逃地。” 余队长叫道：“爆破组准备。” 三分钟后，石头被炸开，露出一个直径一米五左右的地道，必须弯着腰才能前进。 听到爆炸声的吴玉芬惊慌地叫道：“完了，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癞三是个废物。” 吴玉峰跑了进来。他本来就对妹妹心狠手黑很不满，此时更是什么也不顾了：“我叫你抓了谢怡然做人质放天阳出来，你非要搞这一套。这可好了吧？” 他恶狠狠地对妹妹说：“我们不走了。拿谢怡然威胁凌寒，放了我们，放了我儿子。” 吴玉芬被哥哥的气势所迫，只好点点头。 吴玉峰一手抓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谢怡然，一手拿枪抵着她：“我没想要你的命，老实点儿，你要是能换回我儿子，就能好好活着。听到了么？” 谢怡然表现得很顺从。梁敏忍着痛说：“怡然，妈来救你。” 虽然她上身都被捆着，却还能走路，便趁其不备，一头撞向吴玉峰，嘴里大喊着：“去死吧。” 那地道仅容一人通过，梁敏这么撞上去，吴玉峰丝毫不能动弹，被梁敏撞倒在地。 趁此机会，谢怡然挣脱了他。 听到后面凌寒追上来的声音，他急了，掏出枪来朝梁敏打了一枪。 只听巨大的一声枪响，梁敏被击中了，身子一歪，横在地道口。 谢怡然大叫一声：“妈！” “快跑啊！他们快追上来了。”一个小喽啰带着哭腔喊道。 情况紧急，吴玉芬和哥哥一帮人也不顾不上这两个人质了，直接甩开腿继续往外跑。 凌寒他们听到枪声，加快了追击步伐。三下五除二就追上了。 他一把拽过谢怡然，护在自己身后。 好险，要是再慢一点，可能就被带走了。她浑身是血，伤口清晰可见，头发乱蓬蓬的，他心疼地问：“怡然，你怎么样？” 谢怡然的泪水糊了一脸，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快救我妈妈！” 梁敏倒在地上，眼睛已经闭上了。余队长吩咐手下：“快抬出去送医”，便带了几个人一路往前追。 没几步，余队长到了洞口，吴玉峰腿脚还算灵便，可吴玉芬早就累得气喘吁吁，趴倒在地。余队长亲手捉住吴玉芬：“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吴玉芬绝望地闭起眼睛。 第256章 梁敏醒过来了 凌寒抱起谢怡然，她却拼命摇头，死死地抓着妈妈。 她太愧疚了。 父亲死后，妈妈日渐消沉，她曾经怪过妈妈，可今天遇到事，妈妈毫不犹豫地为她付出生命，她才知道自己的谴责多么浅薄。 就算妈妈不懂进退也好，不够睿智也罢。真正遇到危险，妈妈会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保护自己的。就凭这一点，就不该那样冷淡对待妈妈。 梁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宝宝，妈妈知道，爸爸的事，你怪我不够坚强。宝宝，妈妈今天坚强吗？” 说完，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眉头约皱约深。 “嗯。妈妈你最棒。”谢怡然泪水涟涟，“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救护车马上到了。” “宝宝，我好累，想睡觉……”梁敏已经没有力气了，语气微弱，脸色越来越白。 谢怡然着急了，不断地跟梁敏说话，不让她睡。急救车来了，谢怡然顾不得伤痛，扶着妈妈，跟着上了车，想护着妈妈。 梁敏已经昏过去了，奄奄一息。 “妈妈，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给你手术。”谢怡然上了救护车，附在妈妈耳边说。 吴玉峰跑了。专门找了人去搜山。但案情不能停，余队长只好先审讯吴玉芬。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被我哥胁迫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吴玉芬死活不承认有错。 余队长冷笑：“你真敢说啊！你哥哥跑了，你就信口开河。那我问你，受害者亲耳听到是你设计抓她进来，你设计诱捕梁敏的。怎么解释？” 吴玉芬的表情非常真诚：“是怡然说的吧。她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对她不利？这是家务事，我跟儿媳妇有些误会，婆媳矛盾嘛。她对我有记恨我理解，我不跟年轻人计较。” 吴玉芬笑道，“可她这么冤枉我，不能接受。这次，是我哥要抓她来给凌寒做人质，我听说了之后，就过来想救她，可我哥哥竟然连我也不相信。” 一番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倒也逻辑合理。 余队长气的狠狠拍了审讯桌：“还敢嘴硬是吧？你别忘了，那癞三可没死，等他醒过来我问他。” 吴玉芬脸色突变。 紧急手术后，梁敏被推出手术室。凌寒和谢怡然迎了上去。 护士交代谢怡然：“还没脱离危险。生死就看这术后二十四小时了，先推去icu。每天半小时探视时间，探视完了你可别停留。” 谢怡然狠狠地摇头，盯着母亲，忧心忡忡地哀求道：“护士，求你开个绿灯。我妈妈生死未卜，我要在icu守着等她醒来。” 凌寒也说道：“护士，这是特殊情况，麻烦您就破个例。” 护士想了想，才点头答应：“好吧。就为你破例一次。” 谢怡然眼含泪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幸运的是两个小时后，梁敏有了意识，睁开眼睛。 她激动地看着母亲醒过来：“妈妈，你醒了呀。” 梁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却对女儿笑了，看着女儿的伤痕，却挣扎着起来：“宝宝，你也受伤了，别守着我，快去看看你的伤。” 谢怡然怕母亲出事，只好答应：“好好，妈妈你躺着就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怡然走出去了，凌寒在外面等着，见谢怡然表情痛苦便扶着她。 此时，谢怡然这才感觉胸口非常疼。她被打了两次，伤到了内脏，但却始终不肯去看医生，就忍着说自己都是皮外伤。 这一松懈下来，她感觉那种疼是难以忍受的，她脚一软倒在凌寒怀里，“啊”的惨叫一声。 凌寒一把抱起谢怡然，叫道，“医生，医生，病人晕倒了。” 公安局内，余晓波发愁地问杨崇德：“杨局，这怎么办？那洞口通往后山，吴玉峰跑了。吴玉芬死活不承认犯罪，说自己是被吴玉峰胁迫的，跟谢怡然母女一样是受害者。谢怡然母女指证吴玉芬，吴玉芬却说有婆媳矛盾，她们的话不可信。滑不留手的，根本没法逮捕她。要是问不出什么，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就得放人了。” “癞三呢？”杨崇德问道。 “癞三还在昏迷。”余队长说道，“主治医生说凶多吉少。” 杨局长果断地说，“吴玉峰他们跑不远，派人拉网搜索后山，一定能逮到人。”他露出狡黠的目光，“再审讯吴玉芬的时候，你就说癞三醒过来了，让吴玉芬赶快交代，否则癞三交代了她的罪行，算癞三立功。” 小余反应过来：“哦，这是囚徒困境嘛。” 吴玉芬又被带去审讯。 余晓波说道：“吴玉芬，想清楚了吗？快点交代。” 吴玉芬冷笑：“我根本没犯罪，交代什么？” 一个警员匆匆跑过来，看了一眼吴玉芬：“余队长，癞三醒过来了！医生叫你过去问话。” 吴玉芬脸都绿的，神情激动。 余队长面带惊喜，收好记录本说道：“好，好。我们马上去。” 他装作无意地扫一眼吴玉芬，淡淡地说：“我先去审癞三了。再说一句，你知道坦白政策。交代他人未经披露的犯罪事实，是立功。癞三要是交代你的事了，你哥哥的事了，都是立功。”他提高了声调，“怎么样？你是要让别人立功减刑，还是……自首啊？” 吴玉芬心理防线垮了。她自知难逃一死，但与生俱来的好强个性让她不甘人后，她：“等等，我全交代！” 余队长和报信的警员相视一笑，又坐了下来：“好，你交代吧。” 第257章 吴玉芬矫饰罪行 吴玉芬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刚开始是我哥，对，是我哥他跟我说，我侄儿被抓了，希望我把侄儿捞出来。我说没什么好办法。我哥就提醒我，把我那儿媳妇谢怡然弄来，她是袁楚风老婆，而他在警界很有办法，抓了她，就能威胁他交出我侄儿。我反复强调不可能，可拗不过他，最终我没办法，看在兄弟情谊上，我就只好把谢怡然弄过来了。” 余晓波说道：“哦？这么说你肯交代是同伙了？”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人是我哥手下抓的，打也是他们打的。我反复规劝，说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不必伤人，但无济于事。诶，我有错，不该顾念亲情，没有早点报警。我现在就怕癞三乱说，诬陷我。他说的你可不要信。” 余晓波快被气笑了，按照她这种说法，她什么坏事也没做，跟白莲花一样纯洁无邪。可实际上根据谢怡然和梁敏的说法判断，吴玉芬是主谋，只是没亲自动手。 他冷笑一声：“吴玉芬，要是他们交代的跟你说的不一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会罪加一等。”不管怎么说，她是同谋没跑，可以抓她了，然后慢慢审。 吴玉芬惊慌地点点头。 听到吴玉芬被抓的消息，袁家也大乱了。 袁老爷子叫回凌寒：“楚风，你后妈被抓了。”他一脸担忧，“要是她说公司的事，这可怎么办？咱们腾宇要是毁在她手里怎么办？” 凌寒见袁老爷子很担心，安慰道：“爷爷没事，抓她是因为劫持我怡然和岳母的事儿。” 袁镇国毕竟跟吴玉芬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仍然顾念她，迟疑地问：“儿子，你能不能跟谢怡然商量一下，不要追究你后妈的责任？” 凌寒皱了皱眉头：“爸，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她犯的是罪要公诉的，不是我能改变的。” 袁镇国的脸肉眼可见地变黑了。 袁楚妍匆匆赶过来，声嘶力竭地叫：“爸爸，我妈这下惨了！”说完，她不顾平时不屑一顾的凌寒，可怜巴巴地对他说：“弟弟，你帮我求一下弟媳，放了我妈吧！我妈她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受不起啊！” 凌寒还没说话，袁楚妍就对着他就跪了下去，嘴里一个劲儿地哀求。见到姐姐如此，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无奈地说：“姐姐，求我也没用。” 可袁楚妍像是没听见，拉着袁镇国：“爸爸，爸爸，你帮我啊，好不好？”说完又拉过爷爷，“爷爷，从小你最疼我是不是？你救救妈妈啊。” 见袁楚妍这样，袁镇国再也忍不住，擦了擦磊说：“楚风，我们这个家，散了。” 凌寒冷笑：“爸，姐姐，这件事没得商量。我老婆一个人在家害怕，怒不奉陪。”他已经心冷至极，吴玉芬伤害的是他老婆，最珍视的人，袁镇国和袁楚妍竟然认为他不该计较。 何况吴玉芬还杀了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不计较呢？ 凌寒走了后，袁楚妍对爷爷说：“爷爷，妈妈的事你也得管。”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袁家是大家庭，如果连儿媳妇都不管不顾的话，传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 袁老爷子感觉这事棘手，没有表态，只说：“我老了，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就走了，留袁楚妍和袁镇国父女二人相对。 “爸，你一定要救妈啊！”袁楚妍极度悲伤，站都站不起来，“我已经请了律师给妈妈带话，她不过是就是拘禁他人，不是什么大罪，我会保她出来。” 袁镇国长叹一声，却没对女儿说出什么来。他知道，前妻哪里只有拘禁他人这么点事。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么忍心给女儿说你妈妈丧尽天良呢？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我已经想好了，这样带话，一定叫她打起精神来。”袁楚妍说道。 袁镇国反问：“好不容易派了律师，你就叫他带这些废话？” 袁楚妍愣住了：“那该给妈妈说点什么？”她如婴儿般天真地眨着眼睛，望着父亲。 袁镇国语重心长地说：“我还有点人脉，已经打听出来了，那个叫癞三的，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行动者，是他动手抓的谢怡然和她妈妈。只是现场解救时，他被狙击手打中了脑袋，在昏迷中，凶多吉少。” 他强调到，“你舅舅和几个同伙逃到山上去了，警方还没抓到。如果你妈妈把实施推到癞三身上，把策划推到你舅舅身上，就能脱身。” 袁楚妍转忧为喜，高兴地说：“好，我马上去办！” 她兴奋地拍手，“我都忘了，要先去找一趟弟媳妇，让她翻供，给我妈妈争取宽大处理。” 凌寒到家的时候，谢怡然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了，见他回来，又是担忧又是害羞地说：“你怎么才回来？都几点了？” 之后又说，“我下午看完妈妈，妈妈发现我不对劲，我就去医院查了一下，原来是怀孕了。” 凌寒欣喜不已：“什么？我当爸爸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太高兴了，要有孩子了。 趁着谢怡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地把她抱了起来，兴奋地转了个圈。 谢怡然感觉身体骤然腾空，“哎呀”叫了一声，笑的很开心。 夫妻二人异常兴奋，沉浸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中，一时间关于孩子是男是女，该取什么名字，滔滔不绝起来。 说着说着，谢怡然又担忧起来：“可医生说胎像不稳，我才被劫持，还挨了打，他怕我惊吓过度，会导致流产。” 她略带惊慌地说，“这次我受伤，还好不是重伤，不必手术。更幸运的事，给我开药之前，医生问了我有没有怀孕，否则就害着孩子了。” 回来这几天，凌寒发现谢怡然经常偷偷流泪，再加上梁敏做完手术之后高烧不退，情况不稳定，想必她很担心。 这一切都是吴玉芬搞出来的，他越想越气，便说道：“老婆，你放心，我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 他最担心的是谢怡然的抑郁症复发，要是怀孕期间复发，后果不堪设想。他一点儿都不能让她冒险。 第258章 谢怡然怀孕，凌寒欣喜 谢怡然反而安慰她：“好啦，没事啦。反正吴玉芬已经被抓了。她都在监狱里，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凌寒点点头，这次他要督促同事们，一定要把吴玉芬的罪证固定，办成铁案。 两人正在叽里咕噜地说话，就听见传来一阵敲门声。 “楚风，你，你们住这里啊。”是袁楚妍，她拎着一堆昂贵的补品，面带谦卑的笑容，“姐姐没来过，来看看你的新房子。” 她仿佛才发现谢怡然，欣喜地说：“是弟妹啊，我这做姑姐地太粗心了，也没来你家拜访。对了，你们婚礼还没办吧？那就包在姐姐身上了，姐姐认识君越大酒店的行政总裁，给你们在那里办，好不好？” 还没等谢怡然回答呢，她就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妈不在，否则她肯定很高兴的。” 谢怡然一听她提到吴玉芬，就气不打一处来，垂下头也不说话。 凌寒心里腻烦，阻拦道：“姐姐，你看也看了。今天太晚了，你就请回吧。” 袁楚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仿佛来到自己家一样，毫无芥蒂地说：“弟弟，你干嘛赶我。”她亲热地搂着谢怡然，“弟妹啊，我怀孕的时候就吃这个牌子的燕窝，金丝雪燕，极品，对皮肤特别好。我女儿生下来皮肤很白很白。我也带来了，你尝尝，你们既然要备孕的，先吃起来。” 之后，她又拿出一张美容院的护肤卡：“这是给你妈妈的。她抚养你有功劳，我们袁家感谢她，也该拜访一下，有所表示才是，不能让人说我们袁家没有礼数。这个是特级美容卡，终生有效，您让阿姨做做脸，弄下淋巴排毒，对抗衰很有效的。”说完，她还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谢怡然。 谢怡然欲哭无泪，但老公在，她也不能对大姑姐大发雷霆，更何况她个性本来就温和。凌寒看着姐姐，明白她是为了吴玉芬才如此，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淡淡地说：“姐，你是为了吴玉芬吧？别白费心机了，案子是公诉案件，作为个人影响不了什么的。” 袁楚妍笑容僵在脸上，没有说话。 凌寒再次强调道：“姐，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姐夫不着急吗？赶快回去。” 袁楚妍被弟弟推出去，心里老大不高兴。她的手机响了，是方石泉打过来的：“大小姐，毛毛在家里哭的厉害，你快回来。” 袁楚妍骂道：“废物连个孩子都哄不好！”电话里出来孩子高亢的哭声，她的心揪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到家之后，袁楚妍骂道：“你怎么不哄哄，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让她哭这么长时间？” 方石泉气愤极了： “你自己的孩子。你管过多少次？每次都说要工作！逃避带孩子。” 袁楚妍踢了方石泉一脚：“你发什么神经呢？袁家让你做了业务总监，不是让你来指责我这个大小姐的！随时记得你的身份！你还想不想做副总了？” 方石泉的气势低了下来。 “别以为我妈不在了，我就失势了。我还是袁家大小姐，公司副总，我爸还是总裁。”她指着方石泉，“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入夜，袁楚妍抱着孩子去主卧睡了，方石泉在次卧睡。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孩子喝完夜奶，袁楚妍哄好后，穿过客厅到厨房找水喝。她发现方石泉的房间灯还亮着。 她好奇地走过去，听到卧室传来一阵压低的笑声：“嘿嘿嘿，真的？老大这次考了全班第一？不错，跟我小时候一样厉害！” “什么？家里的抽油烟机坏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叫你找那家修吗？没修好？那我过几天回去给你修。” “我妈要过来看孙子？跟你联系了？我们离婚的事还是瞒着，别告诉我妈，你接待吧。你就告诉她我出差了。对对对。难为你了。” 方石泉虽然刻意压得很低，但黑夜里，她依然听得清楚。一股怒火“腾”地升起来，她一脚踹开了次卧门。 “方石泉，我跟你拼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袁楚妍冲了进去，狠狠地扇了方石泉一巴掌，方石泉愣住了。 他还懵圈的时候，袁楚妍已经伸出手来，狠狠地在他脸上抓了几道指甲印。 保姆听到动静，披上衣服跑过来了，看到男主人的脸上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几道指甲印还渗着血珠，叫了声“妈呀”。 方石泉不怕被袁楚妍骂，可在外人面前丢脸就不能忍。碰到保姆惊诧的目光，他心里压抑多时的愤怒冲上脑门，便狠狠地拎着袁楚妍的衣领子，扇了她两巴掌。 袁楚妍被方石泉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敢打我！”她一边哭嚎一边扯着嗓子叫保姆：“杜阿姨~打电话报警。” 保姆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方石泉转过头望向阿姨，声音也高了几度：“杜阿姨，不要报警。” 保姆只好放下手机，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尴尬地嘟囔着：“这，这……” 事到如今，方石泉干脆撕破脸骂道：“别以为你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就是个二手货。我跟你结婚，是自愿的吗？是你妈非推给我的！” “你妈被抓了，真是报应。你们这对丧良心的母女，早该被抓进去，接下来你也要抓进去才行。” “你真以为你是袁家大小姐，接班人呢？腾宇要是你这样的人接班，该倒闭了。再说了，你妈在的时候都斗不过袁楚风。你妈走了，能是他的对手？” “你妈犯的罪太多，枪毙一百次也够了！” 袁楚妍今天才见到方石泉的真面目，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她惊恐地问：“你，你说什么？我妈犯罪？” 方石泉认为什么不能说的，便说道：“对，你妈在你面前演得好，其实罪孽深重。还有，我根本不稀罕你袁家！我要跟你离婚！” 他已经想过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不如更干脆一点，跟袁楚妍切割清楚算了。他少年贫困，青年努力，中年也该恣意人生。反正半截入土了，越来越觉得该顺应本心，都被逼到抛妻弃子了，干脆去他妈的前途。 袁楚妍气愤地抖着手指头：“你给我等着！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259章 吴玉芬诡计得逞 袁楚妍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父亲告状了。 “爸，方石泉要跟我离婚。”她激动的很，呜呜地哭起来，“昨天晚上他跟前妻打电话，聊得热络。我气不过骂了他，他竟然对我动手。” 袁镇国皱了皱眉头，前妻已经进去了，如果现在女儿和女婿离婚，那袁家可就太热闹了。 他挥了挥手：“楚妍，你妈的事还没解决，你哪有精力闹。你就跟他说两句软话，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婚。” 袁楚妍仓皇地点点头，说道：“好。为了妈妈，我忍。”她望着父亲凄然一笑，“律师已经去了，给妈妈带话了。” 陆律师悄悄带着一个小纸条，去看守所见吴玉芬。 “吴总，你别着急啊。律师团队已经启动了，我们可是国内最优秀的律师团队。”陆律师侃侃而谈，“楚妍很着急，急得哭，是担心您。但您要相信我，一定能让您立即出来。” 吴玉芬感动不已，时至今日，只有女儿对她不离不弃：“陆律师，我没有放弃，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她面带关切，“楚妍还好吧？外孙女如何了？” 陆律师笑道，一语双关：“您是她们的依仗。只要您平安，她们就是好的。”他挤了挤眼睛，紧盯着地面望，吴玉芬心中一动，反应过来，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小纸团在那里。 她望了望摄像头，纸团在桌子底下，摄像头拍不到。她装作捡东西俯下身，将纸团紧紧捏在手里。 陆律师微笑点头，跟吴玉芬告别。 吴玉芬将纸团紧紧捏在手中带回，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看：癞三昏迷未醒将亡，吴玉峰外逃未被抓，推到他们头上。 她看完后，才知道余晓波骗了她，顿时连连失悔，叫苦不迭。 这时，同寝有个瘦弱的女犯呜呜地哭了起来，另外一个胖女犯在劝： “你傻啊？主意是他出的，事情是他做的，你都揽到自己头上，他也往你身上推，你就等着判死刑吧！” 瘦弱女犯哭得更厉害了，解释道：“我不忍心。他们家就他一个独子，他走了就是断香火了。再说我们还有孩子，他也不会不顾孩子的。” 胖女犯说道：“可孩子失去妈妈更难啊！看着吧，他出去没几天肯定另找，到时候你的孩子就得叫人后妈，人家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你在里面根本就没办法。” 吴玉芬紧紧地捏住了纸团，目光变得凶狠，大叫道：“管教！我要翻供。” 余队长接到电话，急得跳了起来：“什么？癞三伤重不治？” 他烦躁地将手中的茶缸狠狠一顿，这案子他跟了四五天了，审讯连轴转，这两天他才睡了十个小时，眼睛红肿跟吃了死孩子一样，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消解连日来的疲惫。 “吴玉峰抓到了么？”他问了旁边的警员下属。 “今天警员去了十个，再加上当地的联防队员，三十多个人，都进山搜了。发现了一些方便面袋子、纯净水瓶子的痕迹。人还没找到。”下属说道。 医院传来消息，癞三竟然伤重不治身亡了，吴玉峰又在逃，吴玉芬虽然交代了，却把事情推到别人头上，情况很麻烦。 下属警员说道：“队长，不如这样，你就诈吴玉芬，让她再交代。即使吴玉峰没归案，也能定罪。” 余队长说道：“好。都找到生活痕迹了，那就离发现他们不远了。堵住一切道口，一个人不要放过。” “嗯，我们已经做好长期围堵的准备。”那警员说道。 吴玉芬再次被提审，面对余晓波。 “余队长，我昨天是被逼承认的，今天要改供词。”吴玉芬不紧不慢地说。 余队长傻眼了：“什么？” “劫持是癞三跟吴玉峰策划的，我撞见了之后，让他们不要做，却被他们所迫，也失去了自由。我是最冤枉的。”吴玉芬面带委屈，“主要是癞三，他撺掇我哥哥劫持谢怡然，又以谢怡然为诱饵劫持董敏，就是看重了谢怡然有个爱然公司，想弄钱花。” 余队长一拍桌子：“你这意思，坏事都是别人做的？你就这么无辜？”他气愤地问，“昨天还承认是同伙，今天就一推二五六？” 吴玉芬胸有成竹地说：“我本来就是无辜的。我跟我哥哥关系不好，他是混社会，我是大户人家的太太。结婚后，我们不怎么来往的。余队长，你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有癞三的证言吗？” 余队长气结，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癞三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死亡了，怎么可能有证言？他看着吴玉芬理直气壮的样子，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吴玉芬知道什么了。 吴玉芬看着余队长说不出来癞三的情况，推断癞三已经死了，便装作气愤地说：“行，你厉害，我跟谢怡然有矛盾，她非说我害死了她爸爸，就想把我整死。她们母女的话不能信！” 余队长看着吴玉芬，怒斥道：“吴玉芬，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了。” 吴玉芬不紧不慢地说：“我是懂法的，没有证据，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把我放出去。现在时间早就过了，该放我出去了。” 余队长说道：“你做梦！你这么恶贯满盈，我能放你出去？” 他愤恨地指着吴玉芬：“你到底知道什么了？明明就要交代了，却又开始反口？” 吴玉芬轻蔑地余队长的手指拨开：“余队长，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已经请了律师，你有本事就继续拘留我吧？” 就在这时，下属来报告：“余队长，吴玉芬的律师要求放人。” 余队长气愤地说：“不放！” 一个电话打过来，余晓波接了：“刘局长？” 打电话的是市局局长老刘，他上司的上司，余晓波很惊讶：“刘局长，怎么了？”他直接上司是分局局长，分局之上才是市局局长，这种越级发命令很少见，他不由得警觉了。 刘局长说了什么，余队长争辩道：“受害人已经指认她了，证据确凿，绝不能放。” 刘局长又说了什么，余队长无助地放下电话，对吴玉芬说：“吴玉芬，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吴玉芬“哈哈哈”大笑，露出得意的神色，拍拍余队长的肩膀调侃：“小余啊，你还年轻，做事欠沉稳，我不怪你。” 她又目露凶光，威胁道，“但是再看到你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第260章 凌寒找到吴玉峰藏身线索 接到吴玉芬被释放的消息，凌寒震惊不已。案子证据确凿，却让吴玉芬给跑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人，他气愤不已。 他刚想瞒着谢怡然，没想到谢怡然已经知道了。 “阿寒，我听说吴玉芬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我头好疼啊。我怕抑郁症又犯了。” 这阵子，她既要保持心情舒畅，度过不安的孕早期，还要守在妈妈身边，等着她好转，本来就焦头烂额了，谁知道死对头吴玉芬竟然出来了。 凌寒一惊，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抓到她，誓不为人。” 他二话没说，投入到搜捕吴玉峰的工作中去。 这几天，吴玉峰差点弹尽粮绝。还好，后山他们很熟，有个地窨子，正好能藏三四个人，他们就在地窨子躲了两天。 吴玉峰知道，公安局的警察人力有限，搜个天没问题，但三十天呢？五十天呢？只要藏在这里，找到水源，有吃的，那他就有办法躲过风头，赢来自由。 问题是，到哪里找吃的？ 虽然地窨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丛，出口非常隐蔽，但缺点是交通不便。两天了，四个人饿得饥肠辘辘，恨不得将同伙啃了。可周围都是搜山的联防队员和警察，他们根本没法出去。 那天，联防队员们在山里架起柴堆，烤着从溪边抓上来的鱼，香味渐渐逸散，馋得藏在地窖里的人流口水。 有个小弟跑了出去，吴玉峰拉都没拉住。 只有一个人守着柴堆，那小弟学了声鸟叫，守着的人还以为有什么事，就走几步去看，小弟从旁边绕过去那守着的人，偷了烤好的鱼就跑。 那人没找到声音来源，继续盯着烤鱼，发现鱼凭空不见了。 正好有个队员捡柴火回来，嘴里嚼着东西，那人一见对方就骂：“妈的，竟然偷我鱼吃。” 捡柴火的人很生气：“我累死累活捡柴回来给你烤鱼，你干嘛骂我？” 那人大声吆喝：“你偷鱼！真不要脸，给大伙儿烤的鱼，你一个人就吃了，连鱼尾巴都不剩下。” 捡柴火的人也是不服气，两人骂骂咧咧竟然要动手。后来又有几个人来了，来拉他们。几个人乱作一团。 听到联防队员为了一条鱼争吵，吴玉峰几个人一边分烤鱼，一边在地窖里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吴玉峰见搜山的人少了些，就派了个小弟去镇上买吃的。 这小弟很机灵，看到通缉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没敢用移动支付，用零钱买了几包泡面和纯净水带了回去，解了燃眉之急。 可八包泡面，十瓶水，四个大男人两天就吃完了，他们又陷入饥饿。 已经是第四天了，吴玉峰见搜山的人眼看少了，就跟手下的人商量再下山买点吃的。 “我说啊，我们还得再藏一阵子，但有钱也没地方花，要是查出来我们用了移动支付就都完蛋了。大家都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买点吃的。”吴玉峰命令道。 几个人都摇摇头：“老大，现在是移动支付时代了，真没现金了。” 吴玉峰骂道：“那怎么办？都饿死吗？” 一个小弟说：“不如自首算了。” 吴玉峰气愤地说：“他们熬不过咱们。坚持还有希望，自首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他扯下随身带的金链子递了过去，“拿出去换点钱，买东西吃。” 为了亲手逮捕吴玉峰，凌寒放下工作，跑去搜山了。见几个联防队员无精打采，便去给他们鼓鼓劲。 一个联防队员愁眉苦脸地对同伴说：“都四天了，什么都没搜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别做了无用功。现在他们是不是还在这座山上呢？” 另外一个附和道：“是啊。吃不好，睡不好，蚊子咬死人。这山这么辽阔，怎么可能搜到人？关键你们还不相信我，好好的鱼烤着就没了。都说我吃了，可我怎么会吃独食？” 听到抱怨，凌寒问道：“烤鱼？怎么回事？” 那人委屈地说：“我在烤鱼，我听到鸟叫声，怕是吴玉峰就在附近，惊了鸟就去看嘛，转身回来鱼就不见了。他们非说我吃了独食。” 凌寒心里忽地敞亮了：“鸟叫声？” 那人笑道：“怎么了？” 凌寒急忙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鸟叫声？” 那人一指：“就那边。” 凌寒又问：“那你在哪里发现的方便面袋子、矿泉水瓶子？” 那人一指：“这边。” 凌寒打开地图，以这两个地方为圆心，画了一个圆，指着重合的区域说：“那他们一定在这个位子藏着。” 那人问到：“为什么？” “他们学鸟叫，吸引你注意把你的鱼给偷了，说明藏身的地方不远。”凌寒说道，“丢方便面包装的地方，也离他们藏身的地方不远。” 那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凌寒笑了笑：“接下来两天，按照我说的途径去找。” 谢怡然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去公司处理业务，下午煲好汤看正在恢复期的妈妈，晚上去孕妇大学学习孕产期知识。 可忙碌的生活让她更是压力巨大，再加上吴玉芬的事儿让她心绪不宁，这阵子她睡眠极差，做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抑郁症又犯了。她本能地想要找凌寒倾诉，但凌寒却忙着搜山的事，找不到人。 晚上九点多她上完胎儿大学回到家，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急促。只好拨通了杨春的电话：“春儿，我难受。” “什么？要不要我直接打120吧？”杨春很着急。 “还能撑得住。”谢怡然知道孕早期用药很麻烦，去了医院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折腾的人更累。 杨春正在跟费雨轩约会，挂掉电话，急得直接带着费雨轩赶了过去。 第261章 吴玉芬恐吓谢怡然 谢怡然头晕目眩，正难受得厉害，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叫：“哎呦，我的好儿媳妇，你一个人在家啊？” 是吴玉芬。 她身穿一件黑色外套，不施粉黛，脸色苍白得像吸血鬼，夜间灯光映照下看起来很狰狞。 “你，你……”谢怡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吴玉芬突然出现，对她是重大的打击。被吴玉芬囚禁的恐惧袭上来，她不由自主浑身颤抖，思维一片空白。 吴玉芬逼近谢怡然，恶狠狠地说：“看到我出来，很气愤吧？很难过吧？” 她粲然一笑，“我就是这么幸运。实话告诉你，你所有的指控我都解释清楚了，你是困不住我的。哈哈哈。” 由于受到极为强烈的刺激，谢怡然感觉大脑剧痛，她的话已经不成腔调：“你，你想干什么？我朋友马上来。” 吴玉芬冷笑：“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杀你的，才不会。谢怡然啊谢怡然，我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从不沾血。” 她的声调越来越高，夜晚听起来很瘆人，“我就是来通知你，警方只相信我的话，根本没采信你的话。跟我斗，你做梦！” 谢怡然昏倒在地，一动不动，吴玉芬冷笑一声离开。 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里。杨春在旁边守着，费雨轩忙里外面帮她办入院手续。 谢怡然惊慌地说：“春儿，我怎么在医院？你告诉医生了没，我怀孕了不能用药。” 杨春使劲地掰着她的肩膀，“姐妹，你为了这个孩子不要命了吗？”她无奈地叹口气，“医生说你是孕期血供不足，又过度劳累造成的晕厥。放心，我早就跟医生交代了，没用伤害胎儿的药，宝宝好好的。” 听说孩子没事，谢怡然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你送我到医院。” 杨春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你是劳累过度啊姐妹！诶，早就想去看你，可你一整天都有事要忙。早上公司上班，下午去看阿姨，晚上去医院上课。正常人都会累垮，何况你一个孕妇。” “嗯。”谢怡然低下了头，“我会注意休息。” 杨春盯着她，问道：“刚刚是有人来了吗？你怎么好像很害怕。” 谢怡然的泪水涌了出来，脸上显出惊惧的表情：“是吴玉芬。” 杨春惊讶地张大了嘴：“什么？她出来还敢来找你？凌寒怎么也不管？” 她立即给凌寒打电话，却打不通。 谢怡然摇头：“凌寒正在执行任务，打不通。” 杨春给季甘霖打电话：“甘霖，怡然劳累过度住院了，她这阵子不去公司了，要好好休息。” 对方答应了。之后，她又问道：“你认识警校出来做私人保镖的吗？最近怡然这边出了点事，派俩保镖来。” 季甘霖说不认识，这几天帮她问问，杨春脸上显示出遗憾的表情。 费雨轩走了进来，提议道：“我认识一家不错的保安公司。我来安排吧。” 他朝谢怡然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派保镖过来。” 吴玉芬赶去了袁楚妍的婚房。 “妈，你可算回来了。”袁楚妍激动地朝妈妈奔过去，孩子都放在一旁。 “儿啊，妈今天来投奔你了。”吴玉芬叹口气，“你不嫌弃妈吧？”她急忙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的小脸，心都要化了。 袁楚妍噙着眼泪：“妈，说什么见外的话啊？独生女即使出嫁了，也跟未婚没什么区别。” 吴玉芬感动不已，心下稍稍安定。她环顾四周。这是女儿的陪嫁婚房，她不常来。可惜了，早知道给女儿买大一些，才一百五十平方，不够大。 她好奇地问：“怎么是你一个人带孩子？方石泉呢？保姆呢？” 袁楚妍摇摇头：“靠不住。他跟前妻一直藕断丝连。吵架之后走了。至于保姆，看我们吵架很厉害，她就吓得辞职了。” 吴玉芬看着女儿，似乎不相信，“雇主吵架就吓辞职了？”她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他是不是出手打你了？” 袁楚妍的泪水更盛，捂着脸点点头。 吴玉芬气愤地骂娘：“老娘前脚走，他后脚就翻脸！小人！”她揽过女儿，拍拍她的肩头，“妈还有积蓄，再给你请俩保姆，什么都不用操心。” 袁楚妍亲昵地靠着母亲：“妈，有你在，我才感觉自己是小公主。不过保姆也不是好找的。” 吴玉芬感慨万端，自己处心积虑算计了大半生，为袁家打算，可没想到最后关头，袁家把她甩得远远的，富贵离她远去，除了女儿没有人是靠得住的。好歹还有外孙女在，还有女儿在。她要为她们好好活下去。 她安慰女儿：“放心，这几天妈能帮你把孩子看好。你产假修完了么？” 袁楚妍点头抹抹眼泪：“我本来已经上班了，可家里突发变故，育儿嫂辞职了，我就只好回来。” 吴玉芬抱起外孙女轻轻地拍着：“孩子，你才三十六岁，孩子才四个月，你不能在家歇着，要工作。” 袁楚妍也拼命点头。 她定定地看着女儿：“没事，妈先帮你看着宝宝，育儿嫂你慢慢挑，明天就去上班吧。” 袁楚妍高兴地笑。 “你爸呢？听我回来什么反应？”吴玉芬试探地问。 袁楚妍看着母亲，安慰道：“爸很关心你，是他打探的消息，我才能让陆律师给你带那些话。” 吴玉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老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袁楚妍递给母亲一张卡：“爸爸给了我一张卡，让你买套房子，好好过日子。他说他也知道你的贡献，可为了腾宇必须跟你切割。” 吴玉芬心里一酸，三十多年了，就是养条狗也处出感情了，看来，袁家的人还没那么绝情。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第262章 方石泉愤然离开腾宇 凌寒打开手机，看到很多未接来电，急忙给谢怡然回了电话：“怡然，你还好吧？今天没有累着吧。” 手机里面传来哭声，凌寒心里一惊：“老婆，怎么了？” 谢怡然止住了哭泣，摇摇头：“没什么。” 杨春瞪了她一眼，抓起手机朝凌寒说：“吴玉芬出来了，到你们家去了。她本来就累，后来就晕厥了，现在在医院。这十多天她天天提心吊胆，为了工作为了母亲为了孩子。你就不能体谅她一下？帮她分担一下？” 凌寒忍不住问：“什么？吴玉芬到我们家了？” 杨春说道：“是啊，出来就去你们家了。” 凌寒骂道：“我不会让她好过。”他安慰了谢怡然：“怡然，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我马上去医院，等我。” 他挂了电话，重重叹了一口气，拨通了老杨的电话，“杨局长，吴玉芬出去后威胁我老婆了！” 杨崇德气的要蹦起来：“什么？她竟然这么嚣张？出去了不知低调，跑去威胁你老婆了？” 他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对吴玉芬是存疑不起诉，她的嫌疑不能排除！她还敢这么搞？” 凌寒叹口气，如今法律定罪量刑偏向宽松，只要存疑就不起诉。 他心里担心：“杨局长，我这边有个录音，您听听看？” 接着，两人见面，凌寒将白纯雪给的，吴玉芬自认手上有七八条人命，还虐杀母亲凌菲的录音放了出来。 杨崇德听完，立即说：“好。这下抓她回来是没问题了。就算杀凌菲过了二十来年有可能不追溯，可按照流程，吴玉芬会被羁押，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看守所。不过，查清案情也只能羁押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放出来免不了又反扑，你想清楚了吗？” 刑法规定，有可能判死刑的案例，超过二十年就不追溯了。如果非要追溯，得向最高检提出申请，一般来说是很难的，除非是重大疑难案件才能通过最高检的申请。 凌寒朝杨崇德点头：“想清楚了，到时候肯定能想出办法。” 杨崇德又说：“我只能申请七天的羁押期。所以我得等，要么七天内余晓波有本事逼她交代罪行。要么七天内搜捕到吴玉峰，拿出新证据。” 凌寒的精神一紧：“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吴玉芬联系了袁镇国。 “镇国，谢谢你。”吴玉芬感激地说。 袁镇国很无奈：“玉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该见面的。” 吴玉芬冷笑：“我们做夫妻那么多年了，你以为能跟我断干净？” 袁镇国焦急地问：“玉芬，我不喜欢把事情做绝。我救你，是看在女儿份上，你就洗心革面吧。” 吴玉芬摇摇头：“我早回不去了。”她说道，“镇国，你真的不让我回公司吗？” 袁镇国狠狠地摇头：“玉芬，不可能让你回公司的。要想平稳过渡，腾宇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 吴玉芬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可怜我处心积虑做大的腾宇啊。” 他悲伤地望着她：“玉芬，实话告诉我，你之前在腾宇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夫妻一场，她打算对他坦诚相待：“我做了什么，不告诉你最好。但你如果这样操作，就能把腾宇洗的干干净净……” 他认真听完她说话，不住地点头，流露出感激。 她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帮我惩治方石泉，他对咱们女儿始乱终弃。” 袁镇国也气愤方石泉的行为，点了点头。 袁镇国办公室。方石泉垂手伺立。 “方石泉，说起来你在公司也二十年了吧，”袁镇国说道，“你也跟我女儿结婚半年多了，怎么说离开就离开？” 方石泉已经跟袁楚妍撕破脸，但还摸不准袁镇国的想法，态度倒也谦恭：“袁总，我跟大小姐没有感情基础，就不是一路人。” 袁镇国骂道：“当初你不愿意，她还会逼你结婚？别得了便宜反过来埋怨。” 方石泉见袁镇国也是这样的态度，再也忍不住了：“袁总，我要离婚！你真把我女婿吗？袁楚妍把我当过丈夫吗？我不过是你们的工具。” 袁镇国气愤地指着他：“好。我本来还想用你，既然如此，那你就麻利从这里滚出去！” 接到公司解除聘用的合同，方石泉正在前妻家修东西。 “老方怎么了？”文舒问道。 方石泉无奈地笑：“公司解除聘用了。” 文舒皱起了眉头：“还无法无天了？你工作二十年了，签的是无限期合同，哪里能说解聘就解聘？太缺德了！现在到哪儿找合适的工作呢？你等着，我马上跟同学联系，他是专做劳动纠纷的律师。” 方石泉摆摆手：“算了，就算弄到补偿，最终还是失业告终。”他望着文舒，感叹地说，“失业了，公积金就没有了，房子搞不好要收回的。” 文舒皱了皱眉，想了下说道：“不是以前还有小两室么？刚开始住出租屋也过了。没了大房子就过不下去？只要你人在就好。” 方石泉担忧：“问题是，以后我就没有收入了。都四十一了，出去找工作也没人要。你不担心我吗？” 文舒拍拍他的肩膀：“这算什么事呢？我一个月也有五六千的收入，我养你。” 方石泉心里一阵感动：“他们不仁我就不义。我手里有吴玉芬犯罪的证据，保管叫她死的透透的。” 文舒惊讶：“可你不是违规报销三万吗？告发她，你也会被牵连的。” 他微笑着看着她：“我到现在无路可走，都是吴玉芬母女弄的。哪怕自爆，也一定要她付出代价。”他拿出一份文件，“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如果吴玉芬还不伏法，我就举报。” 第263章 凌寒抓到吴玉峰 根据凌寒提交的证据，警方批准了逮捕，才恢复自由几天后，吴玉芬又被抓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吴玉芬质问余晓波。 余晓波放了录音，当放到“我杀的人不止一个”“要不是我杀了他（凌寒）的生母”等语，吴玉芬的脸“刷”地变白了。 他讽刺道：“吴玉芬，算起来你手上有七八条人命。包括早期腾宇的竞争对手，还有凌菲、薛磊、谢宇、楚静瑶。杀了人还这么张狂，我们不抓你，怎么对得起你这份自认呢？” 吴玉芬先是慌张，随后冷静了下来，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是她亲手杀的，就算再怎么查，证据也不能直接指向她。 她定了定心神，泰若自然地说：“录音是伪造的，都是泼的脏水。清者自清。行，你查吧。这些可都跟我没关系。” 凌寒确定了大致范围后，搜索了没几天，搜山的人们就发现了新线索。大家都很兴奋，这么多天的工作，终于有眉目了。 “快看，凌警官，这是衣物纤维，看来有人来过。”有人说道。 凌寒看了看，心中有数了。算起来发现方便面袋子已经好几天了，想必他们的食物又短缺了，搞不好这几天就会出来找东西吃。 “走，准备三百斤木炭，猪肉牛肉羊肉各二十斤，咱们进山做烧烤去。”凌寒高兴地说。 听说要办烧烤营，众人都沸腾了，这十多天搜山，累都累死了。能去烧烤放松一下倒是不错。 准备好东西，到了地方，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凌寒看着四周，神秘地吩咐：“来，大家分散开来，个人一群，把准备好的木炭烧起来，猪肉、牛肉、羊肉都串起来，烧烤营开始了。” 众人虽然不解其意，但也没有拒绝，而是感到十分新奇。在这遮天蔽日的山林里办烧烤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为什么到这里办烧烤营啊？”有个警员好奇地问，“容易引起山火，护林员会骂的。” “因为吴玉峰就在附近，烧烤能吸引他们。”凌寒悄悄地说。 那人一拍大腿：“对啊，这里有衣服纤维，他们肯定藏在附近，我怎么没想到。”那人又问，“可你怎么知道在这片区域？” 凌寒小声解释，仿佛怕人听道：“这里出现过方便面袋子，他们肯定就在附近藏身。他们又出来学鸟叫吸引队员偷东西吃，那应该就在烧烤附近。我就以这两个地方为圆心，半径五百米的范围划定了界限，他们自然就跑不出这个圈子了。我们在这里开烧烤营吸引他们，不愁他们不来。” 此时，每个队员都接到了一条信息：“报警器已安装完毕，目标即将出现，密切关注吴玉峰同伙动向。” 大家相视一笑，默不作声，忙着串肉、生火。 不过一会儿，漫天遍野飘出了勾人的肉香。美德拉反应的香味就是不一般，不出意外飘到了地窖里。 吴玉峰他们饥肠辘辘好几天了，东西都吃完了，每日就靠一点水充饥，早就饿得晕头转向。这香味就像小钩子，钩的每个人的心痒痒。 “老大，搜山的又在烤东西了，我们出去找点吃的。”手下有人兴奋地说。 吴玉峰虽然饿得奄奄一息，还保持着理智：“这么多人一起来了，搞不好是陷阱，不能出去。” 手下的人抱怨：“都要饿死了，再不找东西吃，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里。”他可怜地哀求，“下山买吃的又不行，每个道口都有人把守。我们去找点吧。” 吴玉峰无奈地说：“好吧。小心点儿。” 那人一边答应，一边忙不迭地跑了。 就在那人自以为天衣无缝自己很隐蔽的时候，一阵报警器的响声冲破了天际，原来这是红外线捕捉器，有陌生人进入这个区域就会报警。 这声音引得搜山的队员们纷纷四处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吴玉峰的手下。 那人一愣，掉头就往回跑，队员们纷纷站起来，朝着他跑去。 警方发现地窖了，原来在地窖出口，有一片非常茂密的树林，普通人根本想不到这还藏着一个地窖。 几个人联手按住了那个手下。 “吴玉峰，快出来吧，你被包围了。”有人朝里面叫道。 回应他的是几声枪响，随后就没有任何声音。 众人疑惑地望着地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凌寒反应过来，这是子弹打光了。 一个饿得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求求你们，烤肉分我点儿，我什么都交代。” 几个人上前，绑住了那个人。 凌寒带着几个人走进洞里，看着角落蜷缩的男人：“吴玉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玉峰不敢看凌寒的眼睛，只是反问：“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 凌寒走上前冷笑：“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你助纣为虐。你帮吴玉芬做的，我全知道了。” 他对目光灼热地死盯着吴玉峰，“要不是你帮忙，我妈怎么可能死在吴玉芬手上？” 吴玉峰迷惑：“你妈？” 凌寒怒目相向：“二十三年前，你还记得么？那年冬天，天很冷，滴水成冰。” 吴玉峰疑惑地陷入了回忆：“那年，我帮妹妹捉了两个女人，一个高挑漂亮，长得像电影明星，还有一个长相普通。这两个人谁是你妈？我妹妹说这俩女人都破坏了她的家庭，她要略施惩戒。” 他盯着凌寒看了半天，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知道了。是那个漂亮的，是你妈。叫凌菲来着吧？” 凌寒气愤不已，呲着牙骂道：“对，就是你害死我妈了。吴玉芬把她虐待死亡了！”凌寒痛苦地说，“她手段很残忍。我妈死得非常凄惨，我一定要报复。” 第264章 吴玉芬出逃国外 吴玉峰反问：“真的？当时我就说了，只能略施惩戒，但不要出人命，这是我的底线。” 凌寒痛苦地摇着头：“她让我妈和好朋友自相残杀。最终，那位好友杀了我妈。” 吴玉峰虽然莽撞，却还有几分侠气，听说妹妹的行径也气愤不已：“妈的，早知道老子替天行道！手刃我妹子。老子虽然混，但却从不沾人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那她叫我抓的那些人都死了？” 凌寒点点头：“对，她就是让你抓人，她找人杀的。只是她从不亲自动手，没直接证据。” 吴玉峰一拍大腿：“我被她骗的好惨。她让我去堵着那几个腾宇的竞争对手，我还以为就是找人说和就去做了。后来那些竞争对手果然老实了，原来竟然是被她给杀了。”他叹了口气，伸出手看了看，“当时我还跟对方说，绝不会杀你，可我竟然食言了。” 凌寒劝告：“你只是帮助犯，并不是真凶。你要是能交代她的罪行，你就是立功。” 吴玉峰低下头叹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接下来，他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本意是劫持你老婆谢怡然，然后拿谢怡然要挟你交出我儿子。”吴玉峰脸上露诧异， “可我妹妹居然把谢怡然的妈给弄来了，叫这俩女人互相虐杀。我当时就叫停了，可她不肯听。我真的没想杀人。” 凌寒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话。因为怡然也是这么说的。” 对吴玉芬的审讯进入瓶颈。虽然小余给她听了自己承认杀人的录音想让她交代，她却说这只是跟白纯雪开玩笑说的戏言。 余晓波骂道：“开玩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白纯雪也说了，你当时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吴玉芬反驳：“余队长，你光凭表情就能断定一个人是否杀人？” 余晓波无话可说了。吴玉芬知道癞三死了，吴玉峰又逃了，有恃无恐拒不承认。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根本没法拘禁吴玉芬。 这次申请的是七天羁押，小余本来以为七天可以做很多事，肯定能问出吴玉芬的罪，可她心理素质太强大了，怎么也没问出了，转眼时间就到了。 吴玉芬胸有成竹地说：“七天时间差不多到了吧？我得走了。” 余晓波眼睛赤红，仿佛输光了的赌徒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吴玉芬，你快给我交代！” 吴玉芬冷笑：“余警官，如果你再不放人，陆律师就要交涉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杨局长来了，拉着余晓波：“小余，赶快放人！” 余晓波声嘶力竭：“杨局长，你比谁都清楚吴玉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余怒未消，“就这样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能放吗？” 杨局长压住了火气，威严地说：“余晓波，你再不放人，我就撤你的职！”虽然小余说得有道理，但他已经承受了来自上面的压力，此时也到了极限。 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吴玉芬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余晓波愤恨地捶墙，连手中冒出血珠都没发觉。 杨局长心绪不平：“昨天刘局长已经发话了，到时间必须放人。还说如果不放人，第一个撤我的职。” 余晓波狠狠骂道：“没想到啊，七天……七天她竟然什么也没交代。” 老杨叹了口气，“商场纵横三十多年，她一向老谋深算，”杨局长幽幽地说，“放心，放她出去不过是暂时的，我会亲手把她抓回来。” 余晓波余怒未消：“但愿你说能做到。” 当凌寒拿着吴玉峰的口供赶到时，吴玉芬已经走了。 余晓波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凌寒，只要再提前半天抓到，我们就能把吴玉芬扣下来。可到七天羁押期了，她走了。” 凌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不能再多羁押一些时间？” 余晓波摇了摇头：“是上面给的压力，已经让她走了。” 凌寒的眼珠通红，这几天熬夜很厉害，他一直都能撑下去，可听说吴玉芬在他眼皮子底下走了，他突然感觉浑身无力，眼睛一黑，瘫软在地。 余晓波慌忙叫道：“凌寒，你怎么了？” 凌寒半天才醒过来，余晓波拿着那一叠口供，对手下说：“快，立即逮捕吴玉芬！” 陆律师接到吴玉芬后，交给她一些证件。 “吴总，您这次被羁押期间，我立即给您办了最快的签证，是去东南亚一个小国的，非常安全。趁禁令还没下来，赶快走吧。”他说道，“您若同意，我这就送你去机场。” 吴玉芬甚至来不及仔细思考，二话不说，略一点头，第一时间同意了立即出国。陆律师立刻掉转车头往机场方向开去。 三个小时后，吴玉芬已经落地在东南亚某国的机场了。这个国家她之前出国旅游来过，华人占四分之一，生活倒也习惯。她脸上荡起微笑，仿佛能想象到凌寒的气急败坏。 余晓波派人没有抓到吴玉芬，他立刻反应过来，叫余晓波申请禁止令限制吴玉芬出境，可还是晚了一步。当凌寒接到吴玉芬出境的消息后，气愤难耐。 谢怡然出院了，在家休养，听说吴玉芬解除羁押后马不停蹄地出国了，也一脸难以置信。 凌寒用双手锤着头，十分自责：“为什么会这样？” 她抱住他，阻止他自我伤害：“干什么啊？她虽然逃了，但她的女儿还在国内，怎么可能不联系呢？” 他绝望地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抓她回来。” 她坚定地看着他，“能，你一定能。我被劫持到南美洲那么偏远的国家你都能救我回来，我相信你一定能抓她回来。” 他恍惚地点了点头，沉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这几天没顾得上你。”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你在忙这件事。” 他愧疚地望着她：“你妈妈情况如何？我后来就在忙，没再去看她。” 她安慰道：“别这么说，是你救她出来的。她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超过半个月医院就让出院了。” 他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你妈妈。” 谢怡然和凌寒拎着鱼汤、米粥去了梁敏家。 谢怡然看着梁敏：“妈，你今天怎么样？” 梁敏坐了起来，笑道：“我好多了。小凌也来了，来赶快坐。”她看向女儿，脱口而出，“怡然，感觉你肚子大了一点。” 第265章 袁楚妍被离婚 梁敏看着母亲，嗔怪道：“妈，才不到两个月，哪里就看得出来？”她盛了一碗鱼汤递过去，“黑鱼，刺少，可香了，利于恢复伤口。” 梁敏看了愁眉不展的女婿，问了句：“小凌，听说吴玉芬被抓了，这下得判刑了吧？” 凌寒叹了口气，不说话。 梁敏无措地看着他。 他愤恨地说：“妈，羁押时间过了，她已经出国了。” 梁敏震惊的手里的鱼汤差点端不稳：“什么？去哪里了？” “东南亚，唉。”凌寒很丧气，“本来已经拿到口供了，羁押时间已经过了，人也放了。” 梁敏气愤地说：“怎么可能这么巧，这里面有问题。”她安慰凌寒，“不要紧，实在不行，我去抓他。反正我对东南亚都熟。” 谢怡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对东南亚熟？” 梁敏点点头：“是啊。我都出国游了三四次了，跟团的，价格也实惠。”她陷入回忆，“我跟你爸啊，每年都出国游，最喜欢去的是东南亚。又近，机票也便宜。” 谢怡然这才明白，妈妈所谓的熟就是去过几次。她不禁哑然失笑：“好了妈，这是警方的事。你安心休养吧。好好养着身体，我的孩子还等着你这个外婆照顾呢。” 梁敏真诚地看着女儿：“真的，我真可以去东南亚抓吴玉芬。” 她开始畅想，“你看啊，一次自由行不过两千多块，还包吃住。这么低的代价我就能去踩点，之后再去抓人，一定可以的。” 爷爷打了电话，凌寒回到袁家大宅。 “楚风，吴玉芬也走了，你该带谢怡然搬回来了吧？”袁老爷子问道。 “爷爷，虽然她走了，可我姐姐还在家呢。”他说道，“怡然又刚怀孕，我怕她在家不习惯。” 袁老爷子面带不郁：“之前是怕吴玉芬对你们不利，现在这个理由不成立了。” 他坚持地劝道，“总经理的任命马上下来了，你是要接替你爸爸的，要有点继承人的样子。都不跟家人住一起，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凌寒为难地挠了挠头发，“我回去跟怡然商量一下。” 谢怡然听凌寒说完袁老爷子的要求，沉吟了半晌才说：“好，我们搬。” 凌寒好奇地问：“这么快答应？”他还以为会遇到阻力，没想到她这么爽快。 谢怡然笑道：“你的目标是腾宇，如今近在咫尺，怎么能拖你的后腿？”她郑重地说，“先说好，我们住后面小楼。” 凌寒爽快地点点头，妻子的这点要求并不过分，“好。那就住小楼。” 这阵子方石泉根本没回和袁楚妍的家，就住文舒这里。 虽然文舒找了做律师的老同学帮忙打腾宇解聘官司，但打官司时间战线长，就靠文舒那点工资，两人的生活都成问题。期间他也在找工作，但工资低，还让他这个做惯管理的人低声下气，跟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点头哈腰，他上了几天，就决定再也不去上班了。 反正儿子上幼儿园，女儿上小学，都需要人接送、做饭，他就甘于做家庭煮夫了。 可转眼间银行的房屋按揭就逾期了，银行上门催收房子。这意味着，他们马上要失去刚换两年的新房子。 两人一筹莫展，家里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这天，他听说吴玉芬潜逃国外，心里高兴得很，得意地跟文舒说：“老婆，吴玉芬虽然没被抓，但逃到国外去了，以后再不能翻身了。这婚我离定了，而且我还会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文舒面露忧愁色，“这可难说，我只希望你赶快离婚。”她劝道，“你再出去找份工作，安安分分地过小日子。” 听到这里，方石泉再也忍不住了：“失业，失去房子，夫妻分离，都是吴玉芬造成的！”他紧紧咬住后槽牙，“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绝不能接受。” 袁楚妍的婚房，她正为母亲的事焦躁不安。许久没回家的丈夫方石泉回来了，她冷笑道：“你还知道回这个家？” 方石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袁楚妍，你最大的靠山倒了，着急了是吧？” 他指责道：“可我怎么碍着你们了？你们袁家毁了我的工作，毁了我的婚姻，现在银行还要收回我的房子！” 袁楚妍没工夫理他，便说道：“你说的这些都与我无关。你赶快走吧，我没空理你。” 方石泉从包里抽出一份打印的文件，扔到桌上：“你是忙着捞你外逃的妈吧？” 袁楚妍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手机聊天记录被方石泉看到了，她吓得变了脸色。 “我们自然是要离婚的，离婚协议我都拟好了。”方石泉一字一句地说，“你得把这房子赔给我，否则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袁楚妍无助地挥舞着手，要打方石泉：“你放屁！我的房子，你想都别想！” 方石泉一把攥住了她的衣领，威胁道：“你爸爸忙着给腾宇洗白，根本顾不上你。你妈又逃了。”他的目光越来越凶狠，“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斗。你女儿才五个多月，想想吧，我每天都会跟她待在一起……你签不签这个离婚协议？” 袁楚妍被方石泉勒住了脖子，呼吸都不畅，声嘶力竭地哀求：“好，你放手，我签字。” 袁楚妍指挥佣人们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返回袁家大宅。她怀里抱着孩子，身后跟着几个佣人，帮她搬箱子。 “什么？”袁老爷子叫道，“楚妍，你怎么搬回来了？” 袁楚妍抱着怀中的孩子，“扑通”一下跪在爷爷面前：“爷爷，请你给我做主吧。”她眼中带泪：“爷爷，我回不去那个家了，方石泉要了房子，还逼我离婚。” 第266章 袁楚妍回大宅 袁老爷子方石泉被迫娶袁楚妍一事心知肚明，他本来就不支持。所以只是一息间，他便接受了现实：“也罢。拆人婚姻，也算报应。那房子就当补偿吧。” 袁楚妍哭得可怜：“爷爷，你也不为我做主？” 袁老爷子摆摆手：“楚妍，你回来住不是正好？这么多人帮你看孩子，你也能安心工作。” 他接过重孙女，抱在怀里不得撒手：“这是袁家的孩子，回袁家养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袁楚妍不说话了，懒懒地说：“那我就回房去了。爷爷，孩子我也带了半年了，也该去上班了。您说，我现在还能回去吗？弟弟还会允许我在公司么？” 袁镇国走了出来：“楚妍，你说什么呢。再怎么说，你是袁家长女，公司副总。业务给了楚风，你可以负责人事行政那一块。你好好地工作，做出成绩，谁也赶不走你。” 袁楚妍嘟囔着嘴：“以前有宇杰，有妈，我自然不用动多少脑子。可现在……” 袁老爷子骂道：“到现在还想着他们呢？离了他们你就不能工作？” 秦宇杰已经羁押一年多了，马上就要一审判决。他听律师说吴玉芬外逃了，心中非常惊骇。他给吴玉芬顶罪，是看在未出生孩子的面子上，可吴玉芬自己逃了？他顶罪还有什么意义？ 算时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可袁楚妍没来看过他，他也没有孩子的消息，一度在焦虑中度过。 他让律师带话给袁楚妍，让袁楚妍带几张孩子的照片。 这次，律师专门带着照片来探望秦宇杰，顺便告诉他案子下周一审。照片里孩子刚开始很瘦弱，之后长开了，白胖可爱。 他看着女儿舞动小脚的照片，热泪盈眶：“都要六个月了？一开始那么瘦，现在能长成这样很难得。”他激动地抹抹眼泪：“她叫什么名字？” 律师说道：“小名毛毛，袁楚妍说让你给起个大名，不过得姓袁。毕竟你在服刑，也养不了她，出不了抚养费。”他顿了顿，“下周就要一审了。你还是专心想想案子。” 见到女儿照片的激动还没褪去，秦宇杰就被重击了一下：“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姓袁！”不过几分钟，他就下定了决心不再顶罪，跟警方说实话，“律师，你帮我申请改口供！我要出去，要见女儿。” 律师反问：“早干嘛去了？都要一审了。行吧，我会替你申请的。” 凌寒回到家，对妻子说：“怡然，你爸爸的事有转机了。秦宇杰的证词证明，他不是死于正当防卫，而是死于吴玉芬设计的谋杀。” 谢怡然热泪盈眶：“我就知道爸爸绝不会动手杀人。到底是怎么情况？” “正在审讯，暂时不能透露细节。”他安慰道，“我是利害关系人，连我都不知道。但吴玉芬这次罪名就坐实了。” 吴玉芬外逃后，关于她犯罪的证据才逐渐明确起来。方石泉刚举报完，吴玉芬用非法手段威胁过竞争对手没几天，就有秦宇杰改口供，谢怡然父亲谢宇并非自己刺死的，而是吴玉芬策划的谋杀。 梁敏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但已决定去旁听一审，一心期盼的审理时间到了，却接到了因故推迟的意见书。她不知缘故，想起杨春是律师，便找到她问：“小春啊，你谢叔的案子该一审了，怎么又改时间了呢？” 杨春想了想，笑对梁敏说：“阿姨，说不定是好消息。” 梁敏很疑惑，一肚子官司：“啊？为什么这么说。” 杨春理性地说：“既然公布了一审时间，说明案子秦宇杰大概率要判刑。要是秦宇杰没有涉事，就不会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会，早就放出来了。而且，谢叔也肯定不是凶手。因为案件发生时凶手死亡，会直接结案。” 梁敏点了点头：“那改时间呢？” 杨春说道：“我也只是猜测。吴玉芬潜逃国外，搞不好秦宇杰翻供了。” 梁敏又惊又喜：“真的？好，好。”她大感意外，“可怡然怎么不告诉我？我又不敢问她，她刚怀孕。” 杨春想了想，遂说道：“因为怡然也不知道内情啊。好了，阿姨你安心等待吧。” 杨崇德联系凌寒：“我听你提过谢宇有备用手机，现在哪里？” 凌寒惊讶：“那手机卡坏了，没法复原。” 当时凌寒为了寻找线索，问谢怡然其父是否还有遗物。谢怡然提了，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父亲的备用手机，就交给了凌寒。 凌寒给手机充上电，想办法解锁，却发现手机的芯片已损坏，无法复原，就报告了杨崇德。 杨崇德面带欣喜：“有个好消息。你是利害关系人，我不方便多说，我保证帮谢宇摆脱冤屈。谢宇的手机虽坏了，但发短信的人手机还在，能查到。” 在律师的努力下，警方进行补充侦查，余晓波负责处理秦宇杰翻供。 余晓波止不住震惊，一边记录一边感叹。秦宇杰新交代的情况，就解决了很多疑问，一些不清晰的地方逐渐清晰起来，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也能自圆其说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逐步比对、整理秦宇杰的口供。他将口供上交给杨崇德，看到杨崇德也是目瞪口呆。 案发当天吴玉芬和秦宇杰来爱然公司找谢怡然，让她还回凌寒投入爱然公司的钱。 一个小时后，谢宇赶到，四人剧烈争吵后扭打起来。由于办公室反锁，外面的人只听到打斗，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蹊跷的是，由于办公室有隔间，谢怡然和吴玉芬在隔间里互殴，秦宇杰和谢宇在隔间外互杀，都没看到对方的情况。 第267章 秦宇杰交代，牵连出薛磊案件 当警方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外间有两名男子，老年男子谢宇倒地不起，奄奄一息，青年男子秦宇杰身上有不致命伤害，诉说被谢宇攻击的委屈。 外间四处鲜血喷溅，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秦宇杰承认是凶器。他说一开始就谢宇持刀伤害，他成功夺刀反杀，谢宇反抗得厉害，他才不小心错杀了谢宇。他愿意伏法，但绝不是故意杀人。 里间有打斗痕迹，谢怡然和婆婆吴玉芬承认在此互殴，但诡异的是，年轻的谢怡然不敌婆婆吴玉芬。 医院里，谢怡然骨折，谢宇被秦宇杰砍伤要害，不治身亡。秦宇杰和吴玉芬处理好伤口后，在拘留所连声叫委屈。 警方自然从凶器那把刀开始查，但刀是模样平常的水果刀。四处都找不到来源。秦宇杰称是谢宇带过来的。警察拿给梁敏一看，她惊呼这把刀就是家里的水果刀，这也证实了秦宇杰没说谎，刀的确是谢宇带过来的。 秦宇杰表示自己是正当防卫，为了对抗谢宇的砍杀才反杀的。还说本来是想谈判的，谁都没想到，谢宇突然带把刀闯了进来，这把刀最终刺向了他。 但谢宇已经死亡，自然没法说话，而谢怡然在隔间跟吴玉芬打斗，脑子晕晕乎乎的，也没看到实际情况，也说不出来。虽然她坚持父亲绝不可能杀秦宇杰，可在事实面前，警方没有采信她的话。 案情众说纷纭，缺乏目击者，跟罗生门一样，警方不得不全力展开调查。最终警方采信了秦宇杰的说法，相信他是正当防卫，但防卫过当，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了他。 可抓了他之后，又觉得还有疑点，一是谢宇并非年老体衰，怎么那么容易被反杀，二是谢怡然体力比吴玉芬好，却被吴玉芬打骨折了。 但反反复复调查了很久，都没什么进展。 最终带着疑问，警方将卷宗提交给了检察院，检察院也倾向于是秦宇杰成功反杀，以故意伤害定罪。接下来就是一审了。 本来马上要一审的案件，秦宇杰却在临审理前翻供。 根据秦宇杰交代，这是一场事前筹谋充分，精心组织的谋杀。他亲口叙述的案情像天方夜谭，可众人又不得不信。 原来，在吴玉芬公开拒绝谢怡然加入袁家的那天，因谢宇顶撞了她，她就起了杀心。 她跟秦宇杰商量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由秦宇杰假扮陌生人，给谢宇发匿名短信，一步步引他上钩。 之后，吴玉芬私下找到谢宇并刺激了他，向谢宇表示不会接受谢怡然进袁家，如果勉强，她会对谢怡然不利。 不久后，谢宇的备用手机收到了匿名短信，表示吴玉芬即将对谢怡然不利。她手里有枪，可能伤害谢怡然。本来谢宇是半信半疑的，那短信又说，吴玉芬杀人是有前科的，谢宇便慌了。那人还说，吴玉芬有熟人在警界，报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谢宇接到短信后慌忙去查，那人提到的几个人都是壮年死亡，死因非常蹊跷，都跟吴玉芬有关，要么是竞争对手，要么得罪过她。这一切，他选择了相信。 案发那天，谢宇又接到那人的短信，说是吴玉芬已经瞄准谢怡然了，还带人带枪去了爱然公司。 谢宇急了，顾不上别的，抄起家里的水果刀要去救女儿。 到了女儿办公室后，谢宇感觉有些晕乎，却也不做他想。 原来，吴玉芬来之前，已经在谢怡然的办公室释放了致幻气体，但只是微量，只会让人晕乎。吴玉芬和秦宇杰提前做了防护，不受影响。 但即使这点量，也足以让谢宇迷糊了。他晕晕乎乎的，还没取出刀子，就被秦宇杰夺了过去，专往要害地方刺。 最后，秦宇杰几乎毫发无损，但谢宇却被刺重伤直至身亡。隔间里，谢怡然也晕晕乎乎的，反而被吴玉芬打骨折了。 秦宇杰交代自己就是给谢宇发短信的人，而那只发短信的手机，也在发完短信后丢进河里去了。 警方在秦宇杰说的河沟里一阵打捞，果然找到了手机。虽然手机进水了，但芯片却没坏，修复之后，果然印证了秦宇杰说的话，就是他自己给谢宇发的短信。 这就是说，秦宇杰提前告知谢宇要杀谢怡然，故意激谢宇出面。 “那你们的目标是谢宇还是谢怡然？”余晓波问道。 “谢宇。一次杀两个怕不好解释。”秦宇杰陷入回忆，“吴玉芬这人表面上热情大方，其实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甚至到了唯我独尊的地步，那次谢宇让她在公众面前没面子，她很气愤。” 余晓波苦笑，因为伤了面子说杀人就杀人。他又问：“那之前她都不参与的，这次怎么就参与了？” “因为知道谢怡然的爱然都是私生子投的钱，她受了刺激，一急之下就去找了谢怡然。她让我通知谢宇，想通过这种方法解决他。他让我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杀了谢宇。”秦宇杰叹了口气，“本来是想找合适的机会杀谢宇的，没想到冲动之下，就这么动手弄死他了。” “你怎么知道谢宇有备用手机？”余晓波问道。 “派人跟踪了半个月，情况都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他有备用手机。” 余晓波不得不佩服，吴玉芬的计划很完备。而且，这是阳谋，看似鲁莽，却因光明正大，让人找不到破绽。 此案吴玉芬还是坚持了一贯的原则，那就是自己不动手，别人来背锅。 他仍是不死心，反问秦宇杰：“那为什么你之前怎么都不说？一年多了才翻供！” 秦宇杰冷笑：“吴玉芬在外面等着我，我要是说出去了就别想活了。”他的眼神黯淡，“再说，楚妍怀了我孩子，我怎么忍心这时候伤害她？” 余晓波点了点头，理解了秦宇杰的做法。 他进一步质询道：“我们查过短信内容，你跟谢宇说吴玉芬手上还有好几起命案，不是假话吧？” 秦宇杰眼神闪烁，他只想交代这起案子，不想说别的节外生枝，便说道：“没，没，那是为了让谢宇相信才说的。” 余晓波岂会被他蒙蔽：“那这名单从哪里来的？肯定是吴玉芬告诉你的吧？你如果没参与，怕什么？” 秦宇杰知道瞒不住，只好无奈地说：“就薛磊的案子是我做的。其余的都是他哥哥帮着做的，我不知情。” 余晓波目光振奋，追问道：“薛磊是你亲手杀的？” 秦宇杰只好点点头，补充道，“但都是被吴玉芬胁迫的，是被逼无奈。” 余晓波说道：“说吧，薛磊的事真相如何？” 第268章 费天建死因调查 原来，在吴玉芬的授意下，秦宇杰先是在雇凶开大货车撞薛磊的小轿车，可没把薛磊撞死，只是陷入昏迷。 吴玉芬气愤秦宇杰做事不牢靠，就逼他亲手结束薛磊。秦宇杰找理由进了icu，装作无意把仪器拔了，等薛磊咽气后再恢复原状。虽然有警报声，但icu的护士以为是偶然故障，也没发现异常，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还好那大货司机没有改口，最终这件案子是以车祸意外结案的。 审问的余晓波不胜唏嘘，杨崇德在外面的监视器看得也一肚子火。 余晓波听得皱起了眉头：“不对劲啊，之前吴玉芬杀人的手段之前很高明，片叶不沾身的，一直都没引起警方注意，怎么就跟突然降智了似的，还亲自去找谢怡然？” 秦宇杰冷笑：“之前有她哥哥吴玉峰在，都是他哥哥把人带回来，她只负责最后一步。后来，她哥哥因别的事进去了，她就收手了。反正该杀的人也杀了，她安分了好几年。谁知道薛磊这个事太大，她认为需要把薛磊做掉，就让我办了。” 他懊恼的双手搓脸：“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人，才去网上雇凶的，谁知道又没把薛磊撞死。” 余晓波摇了摇头，原来吴玉芬改变作案手法是这个原因。 “那你知道之前她杀过哪些人吗？”余晓波又问。 秦宇杰摇摇头：“我只知道她之前干掉过竞争对手，是有一次她喝了酒后吐露的。至于杀了谁，吴玉峰最清楚。” 余晓波面露失望：“可吴晓峰也没杀人，就是把人拘过来给她，她自己处理的。” 秦宇杰难以置信：“竟然这样？” 余晓波明白了，只要问清吴玉峰拘禁过哪些人，看那些人是否活着，如果死了就问死因，就知道吴玉芬是否动手了。 候审的吴玉峰百无聊赖扣手指甲。 余晓波问道：“吴玉峰，你说不知道吴玉芬杀人，只是负责把人拘来。那我问你，从2000年起到你入狱，究竟拘禁过多少人？” 吴玉峰瞳孔微缩，想了想：“有七八个。” 接着，他把名字都说了，余晓波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都死了。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注意。 “费天建？费家大公子，曾经是费氏掌门人？”余晓波很震惊，“他怎么会跟吴玉芬扯上关系？” 吴玉峰随口说：“当时他们好像为了争上市？玉芬说一定要把这小子教训一顿，让他不要觊觎上市。叫我把这小子叫过来，教训一下他。” 余晓波“哦”地点了一下头，结束了讯问。案情重大，他顾不得去查剩下几个人的死因，联系了凌寒。 “凌寒，这案子你该规避的。可有个问题，只有你了解内情。”余队长热络地说，“你跟费雨灵很熟是吧？” “嗯。算是吧。”凌寒迟疑地说。他们两个人谈过恋爱，领过证，怎么能说不熟呢。 “她爸费天建的死，可能有问题。”余队长缓缓地说，“估计跟吴玉芬有关。” 小余的话仿佛一颗炸弹，炸得凌寒七荤八素。他听爷爷提过，费雨灵爸爸是老大，掌管费氏的时候，曾经跟腾宇签过一个项目，但费爸爸出车祸死了后，老二费天祥就不认这个项目了。 而且费天祥夫妻二人还振振有词，一点都不愧疚。从此十多年两家不来往，这几年才恢复来往。 如果费家老大的死真的是吴玉芬造成的，那费天祥夫妻拒绝履行合同也很正常。 他无助地问：“你要了解什么？” 余队长狡黠地说：“帮我引荐下费氏的人，我要找他们问问这个案子。”他解释道，“如果真是吴玉芬做的，也好给人家讨回公道。” 凌寒点点头，“好，我帮你介绍费雨轩，就是费天祥的儿子。” 余队长摇摇头：“小辈哪儿知道以前的事儿啊。我想认识费天祥。” 余晓波看着费天祥，眼前这个成功商人不过四十岁的样子，年富力强，精力充沛。其实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有钱人保养得好。 “余队长，听到凌寒说您找我有事，我放下手里的活儿就来了，”费天祥态度客气，但难掩骨子里的傲慢，看了看手表，“实不相瞒，待会儿要接待一个客户，请长话短说吧。” 余晓波定了定神，费天祥不是一个很配合的人，他要小心：“费总，感谢您来。你不要紧张，不是什么正式讯问，只是了解下情况。” 他紧盯着费天祥，认真观察他的表情：“您大哥费天建的死，您是否有疑惑？” 费天祥瞳孔微缩，明显有些惊讶，但随后立即换上平静的表情：“没有。就是偶然的车祸。” 这变化没逃过余晓波的目光，他眼神微眯：“哦。那您怎么撕毁了费天建生前和腾宇签的合同？” 费天祥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无利可图。商人嘛，在商言商。” 余晓波根本不信：“那为何你们之后跟袁家断绝来往了？这不符合逻辑，袁家人都没追究你们撕毁合同的事，你们偏主动不来往。” “我们撕毁合同心生愧疚，自然不好继续来往了。”他解释道，“怎么，合同都不履行了，还有来往的必要吗？” 余晓波摇摇头：“您不像愧疚，更像对袁家积怨已深。您也不必瞒我，毕竟是您哥哥被人害了，就没想过给哥哥讨回公道？” 费天祥站了起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余晓波微微震惊，即便是他这个见惯了各色人等的刑警队长，也感到一股威压。 第269章 余晓波初战失利 此时，费天祥的助理小跑着上前，“费总，客户已经到了。” “好了，我要去见客户了。没什么大事，那我先走了。”费天祥站起来，有礼貌地朝余晓波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余晓波叹口气，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他一口饮尽剩下的咖啡，也打算走了。 费天祥明显不愿谈哥哥的事，这其中原因很复杂。哥哥走了，感情上作为弟弟他肯定是难受的，但从理性讲，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本来费氏掌门人是大哥的，如果不是大哥大嫂死了，他哪里来的机会上位？ 如今要是重新审这案子，就有人知道当时他隐忍不发的事儿了，那他就得面对不顾大哥的流言蜚语。 可人是情感动物，任何人都不能忽略感情影响的。就算极力逃避，也会在潜意识里浮现。当时他应该发现是吴玉芬做的了，但为了顺利继位只好糊弄过去，而因为内心愧疚，所以不再跟袁家来往。这样，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说得通了。 他也听凌寒说过，说费天祥这人心机深沉，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做任何决定。多年前没计较的哥哥的死，如今不愿意提十分合理，这很符合费天祥的个性。 余晓波决定，得从别处找到突破口。 他还在沉思，感觉肩膀上一只手搭上来：“余队，怎么了？刚刚谈的如何？” 是凌寒。他面带担忧地看着余晓波。 “阿寒，实不相瞒，费天祥不肯承认啊。”余晓波无奈地说，“诶，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 凌寒身子一抖，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费雨轩的爸妈就是吴玉芬杀的，而且他还知道杀费雨轩父母的目的，就是阻止费家超过袁家。 虽然这么做是为了袁家，但凌寒仍然感觉不寒而栗。他做了那么多年警察，又在商场打拼，他也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定了定神，问余晓波：“余队，你审过吴玉峰了吗？” “审过了，还提供了一个名单，那几个人都死了。看来都跟吴玉芬有关啊。”余队长感叹地说，“随意杀人，毫无底线，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凌寒疑惑：“这么冷酷无情，可她对女儿还是很在意的。” 余队长呵呵一笑：“那也是症状之一。反社会人格对传宗接代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凌寒跟着笑了起来，之后想到母亲的死，心里更是难过。 余队长反应很快：“想到你亲妈的事了？”他拍拍凌寒的肩膀：“兄弟，没法子，那件案子早就过了追溯期，咱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已有的线索上吧？” 凌寒沉默地点点头，脸色很难看。 余队长温和地说：“凌寒，这次只有靠你打入费家了。你放心，我已经请示过杨副局长，他也同意了。” 凌寒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说道：“好，我去找他们的确合适一些。” 凌寒直接去了费家。之前他对费家还有些亲切感，现在知道后妈杀了费家大儿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可他毕竟是袁家人。 费老爷子让女佣泡了茶，请他喝。老爷子还是像以前那样随和：“这是六安瓜片，尝尝看。” “多谢。费爷爷，好久没来看您了，是我这做小辈的不该。”他斟酌着说话，“雨灵还好吧？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费老爷子对凌寒很客气：“楚风啊，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心里高兴。雨灵也算记了教训，在美国干的不错，律师证都考下来了。孩子大了，也好带多了。” 凌寒感叹：“雨灵妹妹也长大了，想当年她才三岁就没了父母。真是飞来横祸啊，若不是她从小失去双亲，也不会遇到懂董大强那种人。”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都是命。” 费老爷子脸上显出怒容：“她那不是命，是有人陷害！”老爷子顿了顿手中的茶杯，“他们不让我说，怕出岔子，可我气啊！” 凌寒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费伯伯下手？” 费老爷子刚准备说“就是你的后妈”，没想到费雨轩大大咧咧地闯进来了，“爷爷，我今天就不回来吃饭了。” 他一抬头，就撞上了凌寒的目光：“哎呦，凌哥来了。最近忙什么呢？” 凌寒拍了费雨轩的肩膀：“雨轩，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费雨轩对凌寒的到来很惊喜，也很有兴趣：“寒哥，我还想叫你出来吃饭。还琢磨着，咱们什么时候合作呢。” 凌寒这阵子才有精力经营公司，自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点点头：“合作？好啊。不过，我们已经在合作文旅城项目了啊？” 费雨轩得意地扬起眉毛：“文旅城项目算什么，我要跟你合作的才是大手笔呢。” “什么大手笔？”凌寒好奇地问。 费雨轩神秘地说：“嘿，这项目绝对前景光明，vr啊，未来可期。” “进vr领域的公司，已经不少了吧？早就是红海。” “那不算，都是不值一提的。”费雨轩说道，“我们是大资本，能横扫一切。” 凌寒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把项目书给我，回去跟家父商量一下。” 回到家后，凌寒对父亲说：“爸，费雨轩说要找我们合作。” 袁镇国微微皱起了眉头：“合作？那你怎么看？” 凌寒顿了顿，说道：“说不上来，就是奇怪。感觉哪里不对劲。” 袁镇国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费家大宅。费天祥疑惑地看着儿子： “雨轩，怎么这几天闹着要跟腾宇合作？你之前不是说这种项目没什么前景。” 费雨轩幽幽地说：“爸，合作不是目的，给腾宇挖坑才是目的。我大伯他们是死在腾宇的吴玉芬手里吧？这是你亲口说的。” 费雨轩面露凶光，“大伯当时是费氏掌门人，带着费氏就在起飞边缘了，马上要上市了。可吴玉芬杀了他，费氏就远远落后了。要是大伯那时候上市，现在首富早就该是我们了。” 费天祥喝骂道：“可你有能力跟他们斗？袁镇国父子都是狼，吃人不吐骨头。再说当年我没计较，你现在又折腾什么？” 费雨轩信心十足道：“他是狼，我就是老虎，就是豹子，总之我一定比他强。”他看着父亲，说道：“难道大伯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第270章 费雨轩起了歪心思 费天祥垂下头，精神萎靡：“当时费氏失去大哥和大嫂两条主心骨，大厦将倾。我哪里有精力给他们寻仇，只能跟你妈两个人全身心挽救公司。” 费雨轩激将道：“但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能忘呢？ “那又怎样？前几天警察找过我，问起这事，我还不是敷衍过去了。别折腾了儿子，吴玉芬都外逃了，难道我们追去国外？我们耗不起啊。” “爸！就算不给大伯大妈报仇，可我们可以吞并腾宇啊！现在是个机会，游乐场项目的合作后，你不是抓到腾宇水钱的漏洞吗？正好可以利用啊。” 费天祥忍不住，提了一句道：“你要趁着这个机会逼他们就范？” “对。抓住这个把柄，就不愁他们不听话。”费雨轩恶狠狠地说，“反正他们不仁，我们就不义。要不是吴玉芬杀了大伯大妈，费氏怎么会中止上市，发展停滞那么多年。” 费老爷子走了出来：“雨轩，你干嘛呢？又在搞什么鬼主意？” 费雨轩抱怨道：“爷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给凌寒说有人害大伯的事情了，就是吴玉芬做的。您不给大伯他们报仇吗？” 费老爷摆摆手：“报仇？我何尝不想。但那是警察的事，现在这案子在重启。让警察去调查，我们配合就是了，这就是给他们报仇。但我劝你不要在腾宇上打主意，吴玉芬是吴玉芬，腾宇是腾宇，她现在跟腾宇切割清楚了。你要干嘛？还想追着腾宇打啊？” 费雨轩不说话，愤恨地离去了。 凌寒将手头的证据整理好了之后，交给杨崇德： “杨局，前几天去了费家，费老爷子给的证词，还有我之后做的调查，看来是吴玉芬杀的费天建。” 杨崇德点点头：“好。这样就能启动案子了。这案子是小余的同事负责的，找他协调就可以。” 凌寒点点头。 凌寒回到家，看到两个保镖跟着谢怡然，惊奇地问：“他们是谁？” 谢怡然解释：“这是费雨轩派来保护我的，那天吴玉芬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杨春不放心。” 凌寒将两个保镖支开，郑重地向谢怡然道了歉：“当时我去追吴玉峰了，才没陪在你身边。从今以后我保证，无论是产检还是别的，我都陪着。” 他干脆地说，“我这阵子停下一下，专门陪你。” 谢怡然摇摇头：“该做的事还要做的，否则被害人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我现在才是孕早期，还不需要你整天陪着。” 凌寒点头：“好，我只管跟吴玉芬有关的案子，别的都不插手了，最要紧的是陪在你身边。” 谢怡然笑道：“这不就有现成的保镖，你也不必一直在我身边。腾宇的事儿那么多。” 凌寒挠了挠头：“这两个保镖不合适。” 谢怡然反问：“哪里不合适了？” 凌寒吞吞吐吐：“他们是男的。” 谢怡然捶了他一下：“原来你还介意这个。”她嗔怪道，“太小心眼了吧。” 凌寒讪讪笑着：“在乎妻子的人都会介意。”他眼睛狡猾地眨巴着，“明天，我找两个女保镖跟着你。女保镖好，细心，也避免尴尬。” 谢怡然“嗔怪的笑，“太幼稚。”之后拿手指戳了下他的头，“不过正合我意，我还换女保镖呢。” 凌寒和余晓波见面了。 “阿寒，费天建和妻子车祸的事儿，卷宗已经整理好了，都在这里。”余晓波递给凌寒一沓子资料。 凌寒一边翻卷宗一边无奈地抱怨：“现在证据确凿，是吴玉芬干的，她却逃了。” 余晓波也很头疼：“是啊。不把她抓获归案，对不起那些受害者。她还骚扰过你老婆。” 这句话敲在了凌寒的心坎上，他郑重地说：“卷宗我就不看了，还是研究下如何抓捕吴玉芬归案的事吧。” 余晓波说：“她先去了东南亚，又中转到了欧洲。我们花了大量的人力追踪，却失败了。她很警觉，像是知道我们在追踪，最后摆脱掉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泰国曼谷附近。” 凌寒说：“你们一直追，她没法放松，就拼命逃。再等等，过阵子一切尘埃落定后，说不定她就自己露马脚了。互联网时代，隐藏一个人很难。” 余晓波“哦”了一声：“你小子，说得还挺有哲理。” 凌寒抿了抿嘴：“不着急，她大概率在泰国，要吃饭要花钱，必然会留下痕迹。而且她女儿不还在国内么，怎么可能不联系呢。” 余晓波懊恼地说：“别提了，追踪袁楚妍什么消息也没查到。警力有限，我们就都撤回去了。” 凌寒幽幽地说：“不合适吧。” 余晓波调侃：“怎么，你希望警察每天都在你袁家门口守着？” 季甘霖找到凌寒。 “师弟，上次弟妹被吴玉芬袭击的事儿怎么样了？这几天她都没来上班。”季甘霖担忧地问。 “只是吓到了，已经没事了。”凌寒说道。 “这吴玉芬够猖狂的，还敢出来吓人，你要注意弟妹的安全。” “我安排了俩女保镖每天陪着。” 季甘霖爆发出一阵笑声，指着凌寒说道：“我就知道，你心眼真够小的！保镖也必须是女的。” 凌寒正色道：“怎么了，不对吗。” 季甘霖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开玩笑了。既然她外逃了，你准备怎么办？” 凌寒骂道：“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刨出来。”他眼珠不错地看着季甘霖，“她女儿和外孙还在国内，得找人监视她们。” 季甘霖点头：“懂了。”这种监视是长期的，他心里很清楚，“可袁楚妍毕竟是你姐姐。” 凌寒了然的笑：“所以我监视不方便，才找你。” 季甘霖不解地问：“可你姐姐跟你一起住袁家大宅，还跟你一样在腾宇上班。你接触她的时间更多啊。” 凌寒摇头：“联系吴玉芬，肯定不会在家里或公司，应该在外面。她应该不认识你，她外出的时候你来监视。” 季甘霖点点头：“好，为了那些受害人，我责无旁贷。”随后调侃道：“今天你得请我吃饭了。哦对了，你欠我多少顿饭了？别的不提，你的喜酒什么时候能喝上？” 凌寒歉意地说：“诶，怡然母亲还在调养，婚礼只能往后推了。” 第271章 费雨灵发誓为父母报仇 费雨灵回国探亲看爷爷，费雨轩有目的地提到费天建夫妇车祸的事儿。他想通过费雨灵找腾宇的麻烦。 费雨轩叙述了案情说道：“就是吴玉芬杀的大伯伯母。” 费雨灵大受震撼，泪水涟涟：“没想到爸妈的车祸不是意外。”她没有继续问堂弟，而是直接去问叔叔，叔叔是知情人。 “叔叔，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吧？”费雨灵问道：“警察也来过了，你对我说实话。” “哪有那么多意外？当时是90年代车很少，哪就那么容易发生车祸？大规模车祸都是2005年之后，私家车多起来才有的。”费天祥冷笑，换了郑重的脸色， “你爸妈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是阻止他们执掌的费氏上市。当年行业内只允许一家公司上市，费氏和腾宇是最有希望的，还实力相当。但两家公司其实谁都不服谁，只是表面上一团和气。其中暗流涌动，但大哥大嫂只是放出风声威吓，想吓退腾宇，可吴玉芬就没那么简单了。” 费天祥气愤地跺脚：“她心狠手黑。私下打探好了哥嫂的行踪，制定了详细的谋杀方案，找人把哥嫂撞死了。我这么肯定，是因为给哥嫂开车的司机没死，还受到威胁，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费雨灵看着叔叔凝重的表情，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那司机，现在在哪里？” “我事后也查了，据说有人在东南亚看到过他。”叔叔感叹，“我找过司机的家人，但对方死活都不开口，我想找到司机问情况，可这么多年，费了很大力气，都没找到人。” “二叔，那为何不报警呢？”费雨灵不解地问。 费天祥摇摇头：“一则没有证据，说出去没人信。二则哥嫂走了，我的精力得放在撑起费氏上。” 费天祥眼含泪花，“这件事导致费氏的发展停滞。当时你爸妈执掌费氏，出事前你爷爷刚做了手术，奶奶忙着照顾，无暇分身。你爸妈走了，费氏别说上市了，甚至面临着倒闭的风险。” “当时我和你婶子结婚才两年，刚生下你大弟弟，正是忙乱的时候，而我在费氏只是个中层。一边是小家，一边是公司，叔叔这些忙不过来，哪里有精力查你爸妈死因呢？” “你知道当时费氏有多困难吗？都在传人死账烂，要账的纷纷上门。要是不能平稳过渡，费氏只有倒闭一条路。那你还有现在的生活么？费氏还有现在的辉煌？” “那么多供应商排着队来找我还钱，本来可以年底再结账的，他们就怕没钱，提前来要。过河拆桥的人，浑水摸鱼的也不少。” “即便费家有钱请佣人，可事情得有人操心啊。你爷爷生病，奶奶在照顾爷爷。你当时才三岁多，你弟弟才半岁，你婶子只好带你们两个。公司就我一个人，我只好接管费氏，全力投入挽救公司。” “说难听点，哥嫂已经走了无法挽回。可费氏要跟着完蛋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 费雨灵本来有一肚子官司，一肚子抱怨，听到叔叔的陈述，埋怨的话说不出口。这几年她一个人带孩子，知道有心无力是什么情形，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 “我做了两年的单亲妈妈了，还在上班，我理解您当时的选择。但我不能苟同。”费雨灵冷冷说道，“您不过是失去了大哥而已，但这事对我来说是灭顶之灾。他们是我爸妈，那样无辜枉死。哪怕付出一切代价，我都要找到吴玉芬，给爸妈报仇。” 费天祥阻止道：“你去报仇？吴玉芬那么穷凶极恶的人，即使找到了，你也斗不过她啊。” 费雨灵眼神通红：“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叔叔，你知道没有爸爸妈妈过得多苦吗？虽然不愁吃喝，可心里有一个黑洞。虽然奶奶也是宠爱我的，可奶奶还有其他的孙子，还要照顾爷爷，初中的时候，奶奶又去世了，我失去了最后的支柱。爷爷只会骂我不听话，叛逆。” “如果这一切都是吴玉芬造成的，那我不找她报仇，枉为人女。” 费天祥还想说什么，费雨灵冷冷地说：“叔，我爸妈死了，你才有的今日的地位，说到底，你不该感谢他们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追究了。你怕你的地位受影响！” 费天祥无语地看着侄女，跟不认识她一样，眼神冰冷。费雨灵也不多说，转身离去。 费雨轩跟在姐姐身后：“姐，我也想给大伯大妈报仇的。” 费雨灵感激地看着弟弟：“那就谢谢你。” 费雨轩问道：“你准备怎么报仇？” 费雨灵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我只想找到吴玉芬，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费雨轩提醒道：“可吴玉芬外逃了，连警察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要我看，腾宇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腾宇，大伯大妈不会死，该追究腾宇才是。”他恶狠狠地说，“我会吞并腾宇，让他们知道，费氏不好惹。姐姐，你愿意支持我吗？” 费雨灵明白了费雨轩的私心，他是想吞并腾宇，并不关心为大伯报仇，但说到底，这件事跟费雨轩并无关系。所以，只要他提了一句支持自己复仇，她就是感激的。 她笑道：“我支持你。作为费氏股东，我也有一份投票权。不过我不懂企业经营，要对腾宇做什么，你就去做吧。我只想去找吴玉芬。” 费雨轩兴奋地抓起姐姐的手，狠狠地握住：“嗯。爸妈爷爷都不支持你，你能支持我，我很高兴。”他悄悄地说，“吴玉芬在哪里，凌寒肯定知道。” 第272章 费雨灵斥责凌寒 季甘霖打通了凌寒的电话：“师弟，你出来一下，袁楚妍有新情况。” 凌寒看着谢怡然：“怡然，我出门有事，本来答应你陪你的，这阵子又要忙了。” 谢怡然温和的微笑：“你去忙。我身边有保镖，怎么也不会有危险。” 凌寒来见季甘霖：“我姐那边怎么了？” 季甘霖问道：“解放前，地下活动是怎么展开的，还记得么？” 凌寒不解，仍然回答：“成立交通站，信息通过交通站中转。” 季甘霖又问：“那现在人们怎么截获信息？” “从手机或者电脑上截获。比如追踪电脑浏览过的网页，即时通讯软件，手机号码啊。”凌寒回答。 季甘霖朝他挤挤眼睛：“我发现你姐姐经常去一个地方，这地方有古怪。走，我带你去。” 凌寒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上了车。 季甘霖七拐八绕，带他来到一个基督教堂。凌寒从来没来过这里。 这教堂虽然不大，但却干净整洁。据季甘霖说，他在跟踪袁楚妍的时候，就看到袁楚妍频繁出入教堂。 刚开始他还以为袁楚妍有什么信仰才来教堂，后来才发现，她来这里并不是要做礼拜，而是在找东西。 季甘霖已经连续跟踪她三个星期了。 每周日的礼拜时间，袁楚妍很早就来了，甚至门教堂的门都没空，来了之后，就坐在同一个位置，季甘霖看到她到了之后也不跟教友们寒暄，也不做礼拜，就在座椅底下寻摸，摸到东西了就走。 显然，她不是来教堂做礼拜的。 由于袁楚妍早上很早来，又很快离开，做得非常隐蔽，并没有人发现她，但却被特意尾随而至，还有警察经验的季甘霖发现了不寻常。 “师弟，你姐姐有宗教信仰吗？”季甘霖问道。 凌寒摇头：“没听说过。”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姐姐有任何信仰，之前也没听姐姐提过来教堂。 季甘霖和凌寒一起去看了那个座椅。 座椅是固定的，不能挪动。但摸一下座椅下方，仔细一看，还有没有完全撕掉的胶带痕迹。 这说明，之前有东西用胶带贴在椅子上。 凌寒心念电转间，说道：“她拿走的东西是什么？是不是与吴玉芬有关？” 由于涉及隐私，教堂内没有摄像头。而季甘霖又怕跟得太近，对方发现自己，所以也没看清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季甘霖摇摇头：“没看清楚，这才找你来了。” 凌寒问道：“距离她上次来这里取东西有几天了？” “三天了。”季甘霖说道，“今天周三，她周日来取的东西。” 凌寒似乎是自言自语：“周日之前肯定有人在这里放东西了，既然教堂只有周六周日开放。那人应该是周六把东西放在这里的。” 季甘霖说道：“是啊。我也这么想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查周六是谁来了。” 凌寒笑笑：“本周六我们一起来看。” 余晓波约见凌寒： “阿寒，距离最后一次在泰国捕捉到吴玉芬信号已经快一个月了。之后她在互联网没有任何痕迹。” 凌寒点头：“这么说她找到地方定居了，并且不需要通过手机跟人联系。” 余晓波说道：“是啊。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可能。” 凌寒释然地说：“那她应该在泰国。” 余晓波点点头：“对，只是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 费雨灵找到凌寒，单刀直入地问：“凌寒，我爸妈是不是被吴玉芬害的？” 凌寒想了想，点头承认。 “那你们警方就不作为吗？”费雨灵怒斥道。 凌寒解释：“警方一直在追踪。但她逃到东南亚之后，又转道去了欧洲，之后又去了别的国家。目前看，她应该已经在某个地方定居了，因为查不到她任何痕迹。只有定居了，才能不用手机，不上网，不留下痕迹。请你理解，在异国办案很难，警方追踪那么多地方，已经动用了不少资源。” 费雨灵冷笑，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么多受害者，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吴玉芬逍遥法外？” 凌寒本想对她说，警方正在泰国找线索，而他正在查袁楚妍，有可能追踪吴玉芬的行踪，但一想万一走漏消息就麻烦了，只好按捺住：“警察没你想的那么手眼通天，找到她需要时间。” 费雨灵听着推脱之词，再也忍不住了： “凌寒，你真说得出口！” “你知道我失去父母有多惨吗？从小没人管，只有奶奶真心关心我。青春期又失去了唯一爱我的奶奶，我的天就塌了。而爷爷就只会指责我，自从奶奶死后，我几乎没感受到亲情，这个家令人窒息。” “所以但凡有异性对我有一点好，我就迫不及待地投入这段感情，我不过想有自己的家。可后来才发现那些男人只是贪图我的身体，我一次次被人甩，伤得鲜血淋漓“。” “我接受教训，找人品可靠的男人，就遇上了你。而你是怎么对我的？始乱终弃！都要结婚了才说你根本不爱我。我为什么要挟持你？就是我太难过了，只想抓住你的人。可是你真是差劲，连之前甩掉我的那些男人都不如。” “我心灰意冷，才会投入董大强的怀抱。最终，才会成为一个单亲妈妈。这几年我过得很艰难，却也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三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 “但凡有爸妈在，我绝不会过得这么艰难，绝不会以这么高的，过上如此稀烂的生活。” 第273章 凌寒准备出发去泰国 凌寒愣住了，费雨灵跟董大强在一起，毕竟是他布的局，内心深处，他对费雨灵是有愧疚的。 费雨灵眼含热泪：“凌寒，我要求不多，就问你一句，你知道吴玉芬在哪里吗？” 凌寒幽幽地说：“大概率在泰国。”即使违反规定，他也想打算跟费雨灵透露。 费雨灵眼中亮起希望的光：“具体哪个位置，能告诉我么？” “曼谷附近的一个小城市，你记一下。”凌寒说道。 为了抓住杀害父母的凶手，费雨灵不得不踏上了去往泰国的路。 根据凌寒给的地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虽然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很不习惯，但她已经做好了长期蹲守的准备。 不管是掘地三尺，还是耗上十年八年，她一定要把吴玉芬抓住，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既然信号消失在这里，她坚信，吴玉芬肯定就在附近。 看到满街的人，很多都是华裔，她更加有信心找到吴玉芬了。 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莽撞的小姑娘了，她想好了对策。 先找个旅馆住下来，以游客的身份，跟当地的居民交往，再一步步打探。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吴玉芬可以不上网，不打电话，但不可能完全不跟外界交流，隐居在荒野自给自足。互联网时代太便利了，忽然一下子与世隔绝，根本做不到。人的习惯如同本能，能战胜一切。 另外，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在国内，她迟早要跟她们联系。她就是在这里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吴玉芬。 “老板，我是来泰国找寻亲的。”费雨灵向旅馆老板扯谎，“我的家人失联了，只知道她来了这里。大概一个月前来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她？” “她有手机啊，你就去电信局带上警察局的报案回执，查查手机轨迹就是。”老板建议。 费雨灵灵机一动，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实话，她出国是躲债的，怕被人找到，没开通手机。” 老板摇摇头：“抱歉，我也帮不了你。” 看来没有捷径可走，之后的几天，费雨灵陷入大海捞针一样的四处寻找。她拿着吴玉芬的照片，寻遍了大街小巷。可已经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 她感觉筋疲力尽，失望地回到旅馆，倒在床上就睡。 晚上，她洗完澡，消去一身疲惫，就去旅馆附近的小餐馆吃饭。 听到隔壁桌有人说：“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任何一个中国人一到这里，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中国人值钱呐，就是肉鸡，一个人能弄来30万。” 旁边貌似小喽啰的人恭维道：“老大，只要是中国人来了，你都能知道？” 那人豪气地说：“当然了。只要真出现，没一个星期，我一定会知道。” 费雨灵明白了，这些人是当地诈骗集团的，他们对入境的中国人很了解。她立即返回旅馆，问了旅馆老板，了解了这类人的情况，心里就有一个主意，不如让这种人帮忙打听吴玉芬的消息。 但问题是，自己一个孤身女子，贸然跟对方交易，要是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就麻烦了。 可机会不容错过，她迅速联系了凌寒：“凌寒，我已经在泰国了。” 凌寒微微吃惊，“你太冒险了。就凭一个大概地址怎么能找到吴玉芬？当地有60多万人，你要大海捞针？” 费雨灵真诚地说：“你听我说，情况我都打听过了。这附近有很多诈骗集团，吸引中国人来这里做电信诈骗。他们叫被骗来的人肉鸡，骗一个人过来，就控制人身自由，逼着他们往国内骗钱。实在有人不适合做诈骗，也能通知国内的亲友拿钱赎人，一般三十万一个，稳赚不赔。” “他们人脉非常广，只要有中国人来，他们能第一时间知道，逼着人家去做诈骗。我打算这样，就说是来找吴玉芬的，给他们三十万，让他们帮忙找人。” 凌寒的心揪了起来：“不行，你独身女子怎么能进骗子窝？万一出事怎么办？” 费雨灵声音沉着，透着义无反顾：“我知道有风险，但不试怎么知道结果？我会尽量谨慎。我给你留个电话，万一出事了，你也能找到我。” 凌寒仍要拒绝，但费雨灵特别坚定。凌寒无奈，只好说道：“你必须带定位装置，万一出事，手机没了，我也能找到你。” 费雨灵点头：“我带一部手机，再在身上藏一个gps定位器，他们也不知道。” 凌寒提醒：“嗯，你赶快去买。有钥匙形状的，能骗过他们。” 费雨灵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好了，祝我顺利吧。以后，每天我都早晚给你一次电话，错过这个时间，你就知道我出事了。” 挂断电话后，凌寒立即通知了余晓波。 余晓波一听就急了：“凌寒，叫费雨灵回来。万一出事，谁去万里解救？” 他焦躁地踱着步子，“而且这样也不现实。我们也竭尽全力追踪了吴玉芬。之前一直派警员追踪，可她太聪明，感觉有人追踪就继续跑去别的国家，我们也没那么多警力，只好放弃。费雨灵再这样找人跟，万一她发现又有人跟着，跑了怎么办？” 凌寒想了想：“那就报警，让泰国警方把她抓了，再引渡回来。” 余晓波叹口气：“只好这样了。但费雨灵就有风险了，毕竟她要交易的那些人是犯罪集团，心狠手黑，喜欢噶腰子。” 他提醒道，“真到费雨灵出事的，你也得去泰国。你老婆怀孕了，还是先跟她说省的走的时候太突然。” 凌寒佩服地抱拳：“多谢老哥提醒，你倒是想的周全。” 凌寒回到家后，发现岳母也在。家里的饭菜，色香味卷，热气腾腾地摆了一大桌子，不用说是岳母的功劳。在妻子的招呼下，凌寒坐下来吃饭。 “妈，您怎么来给我们做饭了？身体还没恢复何必呢？”凌寒问候。 谢怡然嗔怪：“我让妈多休息，可她说完全好了，忙着给我做饭。” 梁敏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我好得不得了。” 她中气十足地说，“凌寒你工作也忙，钟点工做的饭也不合胃口。怡然又怀孕又去上班，连口热饭也吃不上，我怎么能放心。” 谢怡然调皮的笑。她很给面子，梁敏盛了一大碗汤给她，一口喝得干干净净：“妈，还是你做的饭菜最好吃。” 第274章 找到联系人 梁敏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小凌你愣着干啥，你也吃。” 吃罢饭，梁敏推怡然去休息，凌寒也陪着去了，梁敏忙着收拾房间。 关上门，凌寒正色通知谢怡然：“怡然，我近期要去泰国。” 谢怡然立即反应过来：“是要去抓捕吴玉芬？” 凌寒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即使是妻子，他也不能透露太多，他为难地说，“可你还在怀孕。” 谢怡然一挥手：“你安心去。吴玉芬跟我们家有深仇，要不是怀孕了，我恨不得自己去。究竟是哪个地方？” 凌寒不得不说：“不是去抓吴玉芬。是去找费雨灵。她听说吴玉芬在曼谷附近的一个小城市，就闹着去了。吴玉芬应该也是在那里，那里华人多，她能习惯。” 谢怡然点头：“懂了。那她现在出什么危险了么？” 凌寒想了想，没有瞒她：“费雨灵知道吴玉芬杀了她的父母，就偷偷一个人去了泰国找人。她现在跟一个犯罪集团的小头目，叫江哥的联系上了，据说中国人去泰国他都知道。我跟费雨灵约定每天都联络，一旦失去联络，就得跟同事去找她。” 谢怡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你打电话都躲着我。”她释然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吃醋。万一有事，你的确要去。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边，梁敏正准备去女儿卧室打扫，却不经意间听到了女婿对女儿的对话。她早就存着手刃吴玉芬的心，听到吴玉芬真的在泰国，她也打定主意要去。 费雨灵再次去到那间餐馆，找到了那天吹牛的诈骗集团小头目，此人叫徐义江，人称“江哥”。 她扯了个谎，对江哥说，吴玉芬是自己的亲人，却在泰国失踪了。 为了表示诚意，她提着一个箱子，打开都是钱：“我知道，在泰国赎人的行情价是30万，我再加10万，给你40万。这是20万的订金，你帮我找到人，再给你20万。” 也许是费雨灵出手大方，也许是看她笑得甜，徐义江收下那箱钱，慷慨地说：“别说人了，就连中国来条狗也能帮你找到。等我的消息。” 费雨灵等了三天，徐义江表示有消息，她忙不迭地赶了过去。这里是一个住宅小区，非常大，都是三十多层的高楼。她被人带着七拐八绕地，进了小区的一户人家。 可还没看到徐义江的人，她就发现不对劲。 这里气氛壁咚，门口有人把守，一脸凶神恶煞，眼神露出杀气。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刚落座，徐义江就说道：“小姐，你要找的人我们找到了，但这里不方便交接，我们一起去关押的地方吧。” 费雨灵自然是不会去的，她拒绝道：“江哥，实不相瞒，我单身一人不敢去。我住城里的宾馆，你带她直接来见我就是了，我见了就把剩下的钱给你。” 费雨灵的话还没说完，徐义江就变了脸色，暴喝一声叱骂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从见状，二话不说将费雨灵捆起来，踢了她一脚，让她跪在徐义江面前。 费雨灵倒也有几分胆气，死活要站起来，一脸不屑地骂道：“你不是想挣钱吗？拿了钱不给信息还绑了我，你是不守信用。” 徐义江笑道：“你看我像白痴么？你提到吴玉芬的时候，面带仇恨，支支吾吾。说她是你亲人，我看仇人差不多吧。” 费雨灵眼神转动：“你管他呢。反正只要你把人给我，我立即把剩下的二十万给你。” 徐义江摇了摇头：“不，我要钓更大的鱼。” 他调出自己查的信息，扔在费雨灵面前：“我在泰国也算手眼通天，你和吴玉芬在国内都是名人，一个来自袁家，一个来自费家。你们俩都是肥羊，这点钱怎么够打发我？” 费雨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来之前跟旅馆老板报备了的，如果不回旅馆，警察一定会赶来救我。” 徐义江跟听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你以为这里的警察会来找你？都是我们的眼线。”他大手一招，旁边的人心神领会，将费雨灵轰走，锁在隔壁房间。 费雨灵拼命挣扎，无论如何不进去，徐义江笑道：“费小姐，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给你点时间思考，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同意让国内的家人拿一个亿出来，就放你回去。否则的话，你就等着家人来收尸吧。” 没等费雨灵说话，他就走了。 就这样，费雨灵被关进卧室反省。房门上锁，门口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把守。 季甘霖和凌寒这几天忙着查教堂的线索。 经过抽丝剥茧的缜密调查，他们发现，连续四周，周六礼拜快结束的时候，教堂进来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将盒子贴在椅子下面。 等周日一大早，袁楚妍就会来，再将这个盒子带走。看大小，那盒子应该是一个手机。 本周，那人又这么将盒子贴完离开之后，两人赶到了教堂。 他们敲响了教堂的门，给出了证件，亮明了身份，教堂工作人员让他们进来了。 说明原因后，工作人员给他们开了教堂的门。 他们轻车熟路来到那个座位，将盒子拆下来，果然，这是一部手机。 凌寒打开盒子，看到一个外表完好的手机，开机后，信号和电池都是满的。手机已经装了卡，注册过。就是说，这手机是一个正常可用的，平平无奇的手机。 季甘霖又将手机关机，将手机卡拔出来。用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连接查询设备查了，对凌寒说： “这是新卡，刚开通，还没用过。” 凌寒摸着下巴，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手机应该是吴玉芬周六让人放在这里的，袁楚妍周日来拿，方便两人联系。吴玉芬也够下血本的，周六让人飞泰国送手机。周日那人再回去告知她新号码。这样完全不会通过手机或者互联网留下任何痕迹。 季甘霖反应也快，顿时也弄明白了，笑道：“恐怕是吴玉芬的手机。” 凌寒点点头：“我猜也是。” 季甘霖又问：“那怎么办？直接联系吴玉芬？就能知道她的位置了。” 凌寒左右为难：“可要是联系了，吴玉芬发现暴露了，直接跑了怎么办？” 季甘霖点点头。 凌寒说道：“师兄，能查出刚才来这里贴手机的人身份吗？” 季甘霖调侃：“这还不简单。” 他捣鼓了一番，没多久便说道：“这人叫李周明，34岁，是在泰中国人。” 凌寒说道：“查查他最近的行程。” 季甘霖说道：“果然，他的行程这一个月都是周六从泰国曼谷出发回中国，周日又从中国回泰国。” 凌寒果断地说：“通知余队长，抓人。” 第275章 袁楚妍联系上吴玉芬 余晓波和凌寒本来做了心理准备的，没想到审李周明很顺利。 凌寒发问：“李周明，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知道。我帮人传递信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可让我传递信息的上家，我真不认识。” “你说说，是怎么跟那人接触上的。”余晓波问道。 “我在泰国打工，白天在工厂，晚上在酒吧端盘子，过得很累。” 李周明陷入回忆，“就那天，在酒吧上班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就是我这个上家，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讲究，出手阔绰，给了我不菲的小费。她让我帮忙找个人，每周帮她回国买个手机装上卡，放在指定的地方。第二天回泰国，再亲口把手机号码告诉她就行。除了买手机加卡的费用，一次给三千块钱。” “我在泰国打工，做两份工，觉都没得睡，一个月不过六千多的收入，这样一个月就是一万二了。我自然动心，就说我来做吧。她也答应了。” “就这样，我每周六回国，把手机和卡买好，激活，偷偷放在临江市那个教堂的固定座椅下，周日有人会去拿走。我返回泰国后再找到上家，亲口告知手机号码。” 凌寒顿了顿，考虑到一个问题：“那第一次你放了手机，是怎么通知对方去拿的？” “哦，第一次嘛是直接找她通知去拿的。上家给了我照片，让我去袁家大宅找一个女人，务必面见，别的话不要说，就说泰国的消息，带她去教堂，告之固定位置有手机让她去取晚上会联系。第一次见过面，以后就没再见面了。” 凌寒身子明显一顿：“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三十岁左右，气质高雅，一看就是有钱人。” 凌寒拿出一叠混有吴玉芬和袁楚妍的照片，让李周明辨认。 李周明很快指着吴玉芬的照片：“这个是我上家，中年妇女。”又指着袁楚妍的照片，“这是上家叫到袁家找的女人。” 余晓波当机立断：“李周明，你儿子女儿还在国内，如果你配合警方的话，我们会给你判缓刑。你是否配合？” 李周明忙不迭地点头：“好，我一定配合。你们叫我干什么？” 余晓波说道：“那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周日返回泰国，继续通知你上家新的电话号码。以后也继续这样。要是泄露一点消息，你就在牢里过下辈子吧。” 凌寒也威胁道：“你上家找你，你也知道做的事犯罪的事还去做，你这是明知故犯。你上家恶贯满盈，枪毙十次都不够。你要么配合就缓刑，要么把老底坐穿。” 李周明点点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凌寒和余晓波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明显，吴玉芬每周都给袁楚妍新的手机，袁楚妍拿到手机后，吴玉芬会跟袁楚妍联系，告知这一周的情况。手机是用后就弃的，所以一周李周明会来一次。 这在移动互联时代，真是处心积虑不留痕迹啊。 “袁楚妍不愧是袁家大小姐，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异相。我们也跟了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端倪。”余晓波感叹道。 听到姐姐的名字，凌寒表情明显不自然。看监视器的杨局长从旁边房间走过来，说道：“凌寒，这事涉及到你家人，你还是回避吧。” 凌寒点头，回避才是正确的选择：“好。不过提醒一下，我姐姐最近生活习惯变了，周日晚上不回家吃饭，也没带孩子去。她说有应酬，以后每周日都会跟人出去吃饭。想来应该是她跟吴玉芬通话时间。” “好，放心吧，我们会去查。这几天你也别回家了，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叫你姐姐发现就不好了。”杨局长叮嘱道。 前不久，袁楚妍照例上班回家，却发现在袁家大宅外，有个陌生男人在等她。那人使劲地使眼色，让她跟过来。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跟那人去了咖啡厅。 “小姐，不要害怕，我刚从泰国来，有重要消息要带给你。”那人说道。 袁楚妍心中一震，泰国，妈妈就在泰国，这人是不是妈妈派来的？她已经学会了处变不惊，沉着地点头示意那人说下去。 “周日早上，你去新路口的基督教堂，在第十排左边第三个椅子下面，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手机。你拿去后，周日晚上七点左右，找到一个安静地方接听，一定不能在家里，记住是七点，会有电话打进来。”那人强调，“我会等你拿到手机再走，第一次交接顺利的话，以后每周日都来拿这样一个手机。记住，手机只用一次，必须销毁。” 袁楚妍心里激动，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人陪着她去了教堂，看到她拿到手机后，那人才走。 晚上七点，她开车来到离家很远的一家私房菜馆，找了个包厢，锁上门。这里安静、隐蔽，私密性非常高。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袁楚妍接起来，果然是母亲吴玉芬。 “楚妍，是妈妈啊。”吴玉芬心里激动万分。 “妈，你现在在泰国啊？情况如何？”袁楚妍差点哭出来，“有没有受罪？” 第276章 袁楚妍逼宫成功 吴玉芬冷静地说：“楚妍，我很好。你安排的律师很敬业，给了我一张别人名下的银行卡，我每次去取钱都带着墨镜，也没出问题。手里有钱就不受罪，在哪里都是一样过。” 袁楚妍听说吴玉芬安好，才放下心来：“妈妈你打算怎么办？” 吴玉芬波澜不惊：“之前警察一直跟着我。我就世界各地到处跑。现在他们也疲惫了，没人跟着我了。我在曼谷附近的小城市定居，深居简出，再慢慢寻找机会，洗白身份。这里华人多，找个相貌类似的，顶替了身份，不是难事。” “妈，我收到了一份资料，也没敢打开，就带在身边。是你寄的么？”袁楚妍问道。 “对。是妈寄的。没打开最好。”吴玉芬转变了话题，“私生子最近动向怎样？” “妈，私生子最近不常来公司，忙得不得了。他老婆怀孕了。”袁楚妍说道，“他要去陪着产检，忙什么案子。妈，他忙的案子跟你有关吗？妈，他们都说你杀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吴玉芬在电话那头说：“乖女儿，你相信妈妈杀人吗？” “他们肯定污蔑你的。”袁楚妍迟疑地说，“可妈妈，你就这样在外面流浪，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你？既然他们在污蔑你，我要帮你申冤。” 吴玉芬摇头：“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楚妍，妈妈这辈子就是为了腾宇，把公司弄到你手上，你就是实现妈妈心愿了。” 袁楚妍问道：“妈，我没那个能耐，怎么才能把公司弄到手？” 吴玉芬说道：“我邮寄给你的资料。你不要打开，直接交给你爷爷和你爸爸，让他们看。你告诉他们，除非把公司给你，否则这资料就会公布，公司就完蛋了。” 袁楚妍呆住了：“妈，你那些资料都是什么？不会是对公司不利的，威胁爷爷和爸爸的吧？”她拒绝道，“妈，哪怕爷爷和爸爸不想让我继承公司，我也不做任何损害公司的事。” 吴玉芬缓缓地说：“既然你猜到了，我告诉你，那些都是我费劲心思收集的能让公司垮台的秘密。女儿，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腾宇是我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只有你得了公司，我才甘心。”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孩子，你必须做到。你若成了腾宇掌门，妈在泰国洗白起来就更方便，说不定还能再见面。私生子心狠手黑，要是他得了公司，就会找证据，想办法把妈抓起来，他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就得从公司离开了。我们无权无势，说不定此生再也不能见了。所以，这次你必须赢。” 袁楚妍捏着手里的资料袋，指甲深陷到肉里。她下了决心，必须掌控公司，否则就再也不能跟妈妈见面了。 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你出来一下。有东西给你和爷爷看。” 袁镇国和袁老爷子撕开文件，看了起来。两人的脸色发白，如果这份文件泄露出去，腾宇公司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袁老爷子看着孙女，厉声问道：“楚妍，你在哪里得的这份文件。你想干什么？” 袁楚妍鼓足了勇气：“请爷爷把腾宇给我继承，而且立即宣布。爷爷，腾宇是妈妈给我的。她说了，如果我不能继承腾宇，她就会亲手毁掉腾宇。” 袁镇国看着女儿，叹气摇头：“楚妍，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以为腾宇的总裁是那么好当的吗？有这个隐患，你就是当了总裁，也保不住哪一天出事啊。” 袁楚妍冷笑：“爸，不要找理由了。你跟爷爷都重男轻女。如果你们不把腾宇的总裁之位给我，我就按照妈妈的吩咐，把资料寄给电视台。” 袁镇国还想骂女儿，袁老爷子无力地摆摆手：“镇国，别说了。就按她们说的，给楚妍吧。” 袁镇国无奈：“那怎么跟楚风交代？” 袁楚妍冷笑：“爸爸，就想着跟他交代，你还说不重男轻女？” 袁镇国不再说话。袁老爷子说：“我马上通知股东开会讨论，一月内下董事长令，我卸任董事长，你爸也卸任总经理，楚妍来接手腾宇，兼任董事长和总经理。” 袁楚妍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本以为很难的事，没想到这么快解决了。虽然她父亲和爷爷的愤怒让她感到不安，但想到只有这样才有母女相见的一天，心里的不安消失了大半。 这之后，母女俩每周固定时间通电话，袁楚妍每通一次电话后，就将手机销毁，吴玉芬也这么，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这天是周日，袁楚妍照样拿到了放在椅子下的手机，周日晚上她照样会出门去那家菜馆，好接妈妈的电话。 可她不知道的是，情况变了，她去的那家私房菜馆的那个固定包厢，警方提前安装了监控设备。 袁老爷子这几天召集了股东会，安排完退休的事，跟儿子商量如何面对公司巨变： “镇国，我们怎么跟楚风交代才合适？他肯定会问原因的吧。” “可我们不能说，爸爸。你看吴玉芬的那些资料，万一泄露出去，那腾宇就彻底凉凉了。”袁镇国心有余悸，“大厦将倾，谁都不免来踩一脚。吴玉芬是个狗急跳墙的，到时候我们都要进去的。” 袁老爷子顿了顿手里的拐杖：“吴玉芬的心真毒。她逼迫我们父子退位，让楚妍即位。而楚妍是袁家骨肉，她知道我们必然不忍心向楚妍下手。” 袁镇国无奈地说：“想开点儿。反正最终还是在袁家人手上，也没便宜外人。” 袁老爷子提高了声调：“我不是看不上楚妍，实在是她没法管理好公司，我怕腾宇折在她手里。” 袁镇国叹口气：“那也没办法。如今我们还有的选吗？” 袁老爷子交代道：“只好接受现状了，但无论如何，不能跟楚风说出真实原因。” 第277章 费雨灵泰国失联 这几天，为了避嫌凌寒没敢回袁家大宅，周一去公司上班不久，父亲通知他来办公室一趟。 袁镇国面带无奈：“楚风，我和你爷爷都要退休了。” 凌寒有些意外：“爸，爷爷退休情有可原。您才刚六十，怎么就退休了？” 袁镇国问道：“你不关心我们选的接班人是谁吗？” 凌寒爽朗一笑：“肯定不是我，如果是的话，您不会这么问。” 袁镇国惊讶于儿子的敏锐，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不公平？你想知道原因么？” 凌寒摇头：“出了这么多事，我对钱财地位已经不在意了，只要我爱的人在我身边就好。” 他想起了谢怡然和孩子，脸上泛起微笑。 “爸爸，我不介意姐姐接班。公司是您的，您选择谁就是谁。”凌寒说道。 袁镇国无奈地说：“我也不放心她执掌公司，安排你做她的副手可好？” 凌寒坚决拒绝：“姐姐跟我一向不对付，要是我做副手，她会想办法把我赶出去的。兄弟阋墙，怎么都是悲剧，不如我体面地退出。我还占了一点股份，按市场价给我就是。” 为了兑现股份，凌寒找到袁楚妍。 “既然父亲选择了你继承公司，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想提醒你，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是爷爷筚路蓝缕一路艰辛做大的，你既然接手了，就请好好经营。”凌寒眸子微寒，“你不希望我在公司继续任职吧。可我在公司有股份，什么时候给我退股，我就什么时候退出公司。” 袁楚妍面露不悦：“弟弟，你就这么急着要钱？” 凌寒反唇相讥：“我急？是你急吧。你吃相这么难看了，还不肯把那三瓜两枣的股权转让费给我？” 袁楚妍笑道：“弟弟，你的股份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算了，一百二十多亿。”凌寒说道。 “估算和实际不一样。再说，我到哪里给你这么多现金，你要有点数才是。”袁楚妍气势很足，“我东拼西凑，弄到十八亿现金。你要就要，不要就滚。” 凌寒愤怒至极，价值一百二十多亿的股份才给他十八亿，这是打发要饭的吧？ 但他没有爆发，想了半天，把愤怒憋回去：“好。三天之内付清，我们两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袁楚妍脸上荡起胜利者的微笑：“好，没问题。” 凌寒刚从袁楚妍的办公室出来，就接到妻子的电话，谢怡然显得慌张。 “阿寒，我妈说陪我产检的，人却没到。”谢怡然惊慌地说，“我打不通电话，便回家找，发现她留了纸条，说是去泰国抓吴玉芬。” 凌寒得到消息，匆匆赶回家。他赶去岳母家，发现了一堆旅行社的资料，还有随手记下的电话。想来那天岳母来他们婚房做饭，就听到他跟谢怡然提到吴玉芬在曼谷，就准备去找吴玉芬。 董敏一直在准备去泰国，却对女儿女婿瞒得密不透风。她先是打听旅行社，之后报名缴费，看起来非常坚决。 凌寒想了想，宽慰道：“别着急，说不定还没走呢。”他给杨局长打电话，让他拦截董敏。杨局长很快给他回了电话：“查到出境信息了，她已经去了泰国，昨天走的，跟团游。” 谢怡然的心揪起来：“妈是一个人去，那国家又不太平。她怎么把手机都关机了呢。” 凌寒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她是跟团游的，杨局长已经找到领班，联系她下榻的酒店了。说不定马上就有消息。” 谢怡然脸色苍白地说：“我爸走后，我妈从来没开心过。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找吴玉芬的，太凶险了，我不能不管，我得去找她。” 凌寒急忙阻止：“怡然，你怎么这么傻？你身怀六甲，怎么能去泰国？你妈知道了，能放心么？” 他给杨局长打了电话：“杨局，酒店联系好了吗？请尽快让我岳母跟我们通电话。” 杨局长挂断电话，不久后回拨：“凌寒，我联系了酒店，可导游说她早上一大早出去了就没回酒店，今天行程也没跟着。” 凌寒变了脸色，挂断了电话。谢怡然看出来问题：“我妈出事了吗？” 凌寒摇头：“没有出事，只是单独从酒店离开了。” 谢怡然一阵慌乱，之后下了决定：“阿寒，我妈肯定出事了，我得立刻去泰国找人。” 凌寒被谢怡然吵得昏头，听说要去泰国，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没收到费雨灵的例行电话。他急忙拨通了费雨灵的号码，可手机却关机了。 他心里一惊，对谢怡然说：“怡然，费雨灵出事了，我要去泰国，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去泰国。我顺带把咱妈找回来。” 谢怡然震惊：“费雨灵也出事了？” “对，她每天给我打电话，今天却反常地失联了，应该已经出事了。” 凌寒来不及多想，迅速联系了余队长：“余队长，费雨灵出事了。您帮我联系泰国警方，我要去泰国找她。” 余晓波略一沉吟说道：“有吴玉芬的消息了，我们这边也准备去泰国抓捕吴玉芬，我们一起去泰国吧，我还会带一个助手。万一需要人手，再找泰国方面增援。” 凌寒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人就好办事。刚挂上电话，费雨轩的电话打进来了：“凌哥，我姐死活联系不上了。她之前去了泰国，我们也有联系的，可这几天没联系，我早上就打了电话，她居然关机了。” 凌寒沉着地说：“我都知道了，已经报告警方了。我们马上去泰国寻人。” 费雨轩又问：“别呀，我们现在正在合作。你去泰国了，我们合作的事儿怎么办？” 凌寒怒吼：“你不担心费雨灵的安危，还想合作的事？”他顿了顿，“实话告诉你，我已经退出腾宇了，我姐姐会成为腾宇的掌门人，她什么都跟我对着干，所以合作只能中止。” 费雨轩一脸愤怒：“什么？你们腾宇那么大公司，怎么说变就变？” 第278章 费雨灵向匪首坦承真相 凌寒收拾停当，准备起程，谢怡然一脸的不放心。 “我已经交代师兄，这几天关注你的动向。还有两个保镖守着你，我就不担心你的安全了。”凌寒安慰她道。 谢怡然一脸愠怒：“你只关心我的安全。可你要去的地方那么危险，谁来确保你的安全？” 凌寒想让气氛轻松，调侃道：“有你牵挂我，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谢怡然担忧地摇摇头。 凌寒转移了话题：“真是抱歉，走之前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已经变穷光蛋了。” 谢怡然愣住了：“你说什么？不管你是穷光蛋，还是有钱人，我这辈子都只跟你。” 凌寒感激地点头：“但我还是要说，腾宇的继承人没我的份。我爸爸让姐姐接班了。姐姐又容不下我，就只好退股了。价值一百二十亿的股份，姐姐只给了我十八亿就打发了。” 谢怡然嗔怪：“没事，有这笔钱总比没有强。我还以为多大事呢，我们又不缺钱花，无非就是失去腾宇，我们还能饿着呢？” 凌寒正色道：“你可别以为我有十八亿现金，我已经把这笔钱投了家族基金，是我俩的家族基金，以后给孩子的，所以我现在一文不名。” 谢怡然笑道：“行了。我们还有爱然，我养你。” 凌寒正准备走，却接到爷爷的电话。 “爷，我有急事要出国了，等回来再说吧。” 袁老爷子倔强地说：“不，再急你也先回家一趟。” 凌寒无法，只好去了。 袁老爷子看着孙子，眼里止不住的懊悔。 “楚风，是爷爷不好，爷爷对不起你。”老爷子说道。 凌寒表示理解：“爷爷。你跟爸爸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无条件尊重。” 老爷子想解释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知道孙子很委屈，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凌寒从爷爷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袁老爷子一惊，急忙否认地摇了摇头：“没事。” 凌寒带着一肚子疑惑走了。 董敏到了泰国的目的地，找到住处后，就四处打听谁是江哥。 徐义江的小弟偶然得了消息，打趣他：“江哥，有个女人找你，别是你在哪里惹下的风流债。” 徐义江倒是很有兴趣：“既然她那么想见我，那就带她过来。至少是只肉鸡，30万没跑了。” 当小弟把董敏带到面前的时候，徐义江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董敏虽然打扮精致，但怎么看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个老太太找他做什么？ “这位大姨，听说您找我？”徐义江不解地问。 董敏见眼前的人一脸凶相，就知道找对了人：“对，据说吴玉芬在你手上，我找你就是为了找她。” 徐义江“哈哈”大笑，这几天怎么两个人都要找吴玉芬。之前是那个费雨灵，如今已经被他关了起来。还有人不怕死，继续来找。 “我知道吴玉芬在哪里，你跟我一起去吧。”徐义江扯了个谎，“不过，准备好钱了么？没钱我可不给人。三十万。” “三十万？”董敏见其张口就要钱，顿生警觉：“等等，之前有个姑娘也来通过你找吴玉芬。那姑娘哪里去了？” 她听到凌寒和谢怡然的对话，知道费雨灵找吴玉芬的事。 徐义江当然不会告诉她费雨灵去哪里了，反问道：“她啊，我只见了一面，后来她没出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董敏看出对方在胡扯，心里大大不安，她眼珠子一转，拖延道：“好吧，可三十万不是小数，我没带够钱，要回去筹钱。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你如何？” 徐义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忍不住金钱的诱惑，说道：“好。没问题。” 徐义江带着小弟去找费雨灵：“我说费雨灵啊，你还没想好联系你家人？我要的不多，一个亿而已。你的身家，怎么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费雨灵冷笑：“我跟谁要呢？我爷爷八十六了，身体又不好，哪里管得了我的事。我爸妈早就死了。二叔他们一家巴不得我死在这里，哪里会拿出一个亿来赎我？” 她哭了起来：“可惜我女儿才两岁，我要是死了，她就成孤儿了。” 她这么一哭，徐义江有些动容。他虽然爱钱，但也没想害人成为孤儿。他也是孤儿，自小没人管，见费雨灵虽然家财万贯却无人关心，顿生恻隐之心。 费雨灵知道，家里就爷爷是关心她的。可爷爷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忍心让他操心？堂弟和叔婶的话，即使知道她在泰国也不会冒着风险来救。 反正凌寒应该知道自己遇险的消息了，只要凌寒带着警察解救，就不怕找不到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 “你为什么要找吴玉芬？”徐义江问道。 费雨灵说道：“我是费氏集团的大房长女。我爸妈死的很早，在我三岁就出车祸去世了。当年我爸妈执掌费氏，正是鲜花着锦之时，可因为商业竞争，吴玉芬用车祸的方式杀了我爸妈。 我三岁成了孤儿，奶奶虽然疼爱我，却在初中时候就死了，我成长过程很缺爱，遇人不淑，后来成了单亲妈妈。 我远去美国，一边工作，一边带着女儿。后来我得知爸妈并非车祸去世，而是吴玉芬派人暗害，我想手刃仇人，可她逃到泰国来了。我二叔根本不想管这事。我作为女儿，要是不能给父母报仇，那算什么呢？ 我拼了命来到泰国，我发誓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手刃吴玉芬。后来听说只要是中国人你都能找得到，就找到了你。” 徐义江听得目瞪口呆，他本来要敲诈费雨灵的，可现在看费雨灵榨不出油水了。 他有些唏嘘，感叹：“你也算是个孝顺的。我徐义江虽然挣不义之财，倒也佩服孝顺的人。不过你说的吴玉芬，我是真的不认识。” 费雨灵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骗我的。要不这样，你帮我找到吴玉芬，再放了我回去，莫说一个亿，全部家产给你都行。” 徐义江冷笑：“放你出去。你会回去筹钱给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他重重地关上门，走了。 第279章 董敏的去留 曼谷的天气极其闷热，余晓波、凌寒、小刘都不适应。三人开了一个套间，小刘更是一天能冲三次澡，还嚷着说热。凌寒开玩笑说浴室都让给他得了。 余晓波锤了小刘一拳，发号施令道：“我们来研究抓捕方案，根据定位，吴玉芬就在这一带。我们派人打听消息找到她藏身的地方，再跟当地警方联手，一定能抓到她。” 布控完毕，凌寒又打通了导游的电话，导游依然表示没有董敏的消息。 到了晚上，凌寒却接到了董敏的电话，他震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小凌，我已经找到江哥了。他说要吴玉芬的话，得给三十万。我说了要去筹钱，明天就给他钱。” 董敏不安地说，“吴玉芬不一定能找到，但看样子江哥应该知道费雨灵的下落。我想找人陪我一起去，周围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 凌寒大声安抚道：“妈，你放心，我就在泰国。我就在你附近。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去接你。” 凌寒在当地同行的陪同下，找到了董敏。 董敏见到女婿来了，心放下一半：“小凌，我跟他约定明天我给钱，他带吴玉芬给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人。拿不到吴玉芬的消息，我心里不安。” 凌寒来不及指责董敏的冒进，只劝到：“妈，警方想办法找到吴玉芬，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他强调道，“怡然在家里担心得很，你赶快回去才是。” 余晓波也劝道：“阿姨，这事很危险，该由我们来做。吴玉芬我们一定会找到的，您只要配合我们报警，泰国方面有证据就可以出警了。” 董敏想了半天，决定按照女婿的建议。她遵照流程，向泰国警方报警，声称杀害她丈夫的凶手逃到泰国，且有迹可循，希望泰国警方给予协助。 没有人手守着董敏，凌寒立即跟大使馆联系，使馆方面安排人来接了，说是会尽快买机票送回国，凌寒好歹放心了，董敏走了，他能毫无牵挂地办案了。 一位泰国警察问明了情况，“手机信号显示那个吴玉芬，就藏身在这一带？” 凌寒点点头：“已经确认过了。但她不带手机，每周只跟女儿联系一次，用完就销毁，下周再买新的，所以很难追踪她的真正位置。” 泰国同行很配合，根据手机信号的时间和地点，调出监控，果然看到了吴玉芬。 看到监控里吴玉芬的轨迹，凌寒更加确定，吴玉芬是这样安排的：李周明每周日下午返回泰国，之后跟吴玉芬在酒吧见面，告诉吴玉芬女儿的号码，吴玉芬再用事先准备的手机打电话跟女儿联络。之后销毁电话，返回更加偏僻的住处。这说明，吴玉芬的住处很偏僻，甚至可能没信号。 监控了，吴玉芬非常警觉，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是否有人跟着，打完电话便匆匆消失。此地都是农村，也没监控，只能找到吴玉芬离去的方向，没有办法追踪吴玉芬的实际居住地。 泰国警方提出两种方案，第一种是等待下周日，李周明再次回国，周日跟吴玉芬见面的时候，一举抓获吴玉芬。另一种是根据吴玉芬监控消失的地方，找到线索，在郊区拉网式寻找吴玉芬，省得夜长梦多。 凌寒倾向于第二种，余晓波也持有同样的看法。毕竟，李周明要飞回国内，在教堂里贴上手机，再飞回泰国，跟吴玉芬见面，多一个行动，就多一次泄露消息的可能。 泰国警方人力并不够，警长最终决定选择第一种方案。凌寒不甘心，便说了自己的担心。一听同行这么要求，警长断然拒绝了。 余晓波据理力争，警长说道：“除非你们找到她的住处，否则我们警局的人全出动也不够。哦，别的都不管了？就光顾着协助你们？” 一番话，怼得余晓波无话可说。 凌寒也不得不承认，警长说得有道理，拉网式搜索需要很多人。 三个人回到宾馆。看着小刘和凌寒，余晓波说：“我也觉得让人家帮我们拉网不靠谱。你们俩有什么好办法？” 小刘见队长发话了，也顺着说：“是啊。人家只是协助，不能让人家为难。不如继续等周日再说吧。” 凌寒却说：“但等待的过程随时可能暴露。”他毅然决然地说，“既然他们不帮忙，我们三个也够了。我已经把监控都拿到了，咱们三个一个个看，不信找不到线索。” 余队长只好说：“那好吧，今天就开启加班模式。” 凌寒面露为难：“可明天我岳母跟江哥还约定了见面，这关系到费雨灵的下落。我们还得先把费雨灵救出来再说。” 原来，虽然费雨灵除了手机，还带了一个很小的gps，但信号定位不准。凌寒只能定位她在一个居民小区，可这个居民小区前后四五栋楼，每栋楼都三十多层，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层哪一栋。总不能为了找她，把这几百户人家都翻过来吧？ 扰民不说，还会惊动犯罪分子，万一江哥恼羞成怒，费雨灵的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董敏跟江哥见面，是唯一追踪到费雨灵的机会。 但凌寒不会让董敏冒这个风险，已经把她送回大使馆了。毕竟谢怡然的爸爸也不在了，她只有一个母亲了。 余晓波反问：“可你明明拒绝让董敏跟江哥见面，明天怎么引他出来呢？” 凌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仨就在附近布控，先抓了江哥再说。” 余晓波不安地看着他，轻微地叹息摇头。他能理解凌寒不让董敏见江哥，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他看来，董敏必须出现。 第280章 凌寒制定行动计划 趁着凌寒洗漱，余晓波悄声对小刘说：“你去使馆那边跟董敏联系一下，让她明天来当诱饵，引出江哥。” 小刘会意地点头，转身走了。 等凌寒洗完澡，商量明天的方案时，却发现小刘不见了。他警觉地问余晓波：“小刘去哪里了？” 余晓波敷衍地说：“哦，他帮我们买宵夜去了，今天忙得一顿正式饭都没吃上。” 凌寒不信：“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晓波无奈地摊手：“我觉得，明天该让董敏去见江哥。” 就在这时，董敏已经跟着小刘回到宾馆了。凌寒本想劝，但董敏很坚决。 她一见面就说：“小凌，费雨灵她父母也是被吴玉芬害的，我们是同命相连。你也别拦着了，我已经决定明天去见江哥。” 见董敏如此坚决，也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凌寒只能答应下来。他交代了董敏注意事项，让她要以安全为重。 董敏倒是放松：“你放心，你妈干了这么多年行政，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她提醒道，“可三十万现金怎么办？” 现金必须泰国警方配合，余晓波打了对方的电话。对方回答得很干脆，这钱他们来凑。还表示明天会派人过来，要把江哥一网打尽。 他们住的宾馆满了，还好附近有家宾馆有空房间，凌寒给董敏安排妥当后，还向谢怡然报了平安。凌寒回到宾馆后，继续跟同事查看监控，半夜才休息。 翌日，到了出发时间，凌寒打电话问董敏，却发现董敏的电话打不通。三个人一起赶到董敏的房间，敲了半天房门都没人答应。他们拿前台备用钥匙进屋后，发现董敏不在房间，仔细看看，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董敏人去哪里了呢？ 问前台，前台说不知情。偌大一个活人，说不见就不见。凌寒着急了，联系泰国同行帮着找董敏。泰国的警员突然说了一句：“江哥你们也敢动？”这句话引起了凌寒的注意。 凌寒顿时明白了，董敏肯定是被江哥掳走了。江哥能在本地这么兴风作浪，还没人追责，说明警局内部有他的眼线。 昨天晚上他们让当地警方配合，很明显内线立即通知了江哥，江哥一怒之下就把董敏给掳走了。 电信诈骗屡禁不绝，因为当地警方也充当了保护伞。这是来之前就听到的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他顿时明白，找回费雨灵和董敏，只能靠他们三个人了。 他早该知道，居民小区都有人拿来做犯罪的，警方是脱不了干系的。对这样的警方存在幻想，是他的错。 想到没法跟妻子交代，凌寒一下子点燃了愤怒。他朝余晓波说：“走，去费雨灵所在的小区。我他妈就不信了，都找到小区了，还找不到江哥的人？” 凌寒暗自庆幸，至少没向泰国警方透露费雨灵身上的定位，否则连这点线索都没有。 余晓波抓着凌寒的胳膊，让他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很生气，可那么多户人家，我们怎么确定江哥在哪里？” 凌寒反问：“不是有江哥的照片吗？还怕找不到人？” 他已经想好了，就在小区蹲守，查找线索。 走之前，凌寒西装革履地打扮了一番。余晓波一头雾水：“干嘛？扮大老板啊？” 凌寒一拍他的肩膀，“说得没错，你们也要扮上。” 他在商场纵横多年，不怒自威的气势早就由内而外发散，扮成功人士算是本色出演。队长余晓波站在他旁边，倒像个跟班的。 就这样，凌寒在前，余晓波和小刘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地朝费雨灵所在小区出发了。 凌寒大摇大摆地直接找到小区物业，正好物业也有中国人，凌寒好奇地说：“我要在本小区租几套房子开公司，有推荐么？” 该物业虽有工资，但奖金都靠租房提成，自然忙不迭的服务：“您算找对地方了。实不相瞒，我们这个小区很大，价格又比cbd优惠，很多公司都开在这里。” “哦。那就好。”凌寒满意地点头，“我之前是对江哥很熟，听说他也在这里开公司。我想去他公司参考，看看人家怎么装修布置的。他办公室在哪栋楼来着？” 物业一听说有熟人，更来劲了，拿起登记册翻翻：“江哥啊，在小区租了三套房子。”他翻开登记册找到那页，“1栋904，12栋406，32栋1005，没错了。” 凌寒记好了地址，微笑告别物业。一边走，一边不忘对余队长说：“我们定位的gps靠近哪个楼？” 余晓波反应过来了，立即回答：“靠近12栋。” 三人直奔十二楼，但凌寒害怕江哥的人太多，应付不过来，叮嘱道：“立即报警，万一人手不够，警方及时赶来，咱们也有个帮手。” 他们就三个人，三把枪，对方不止这么多人，叫当地警察是应该的。 “那警方再通知江哥怎么办？”余晓波反问。 凌寒说道：“你就我们三个找到江哥老巢，已经控制江哥了，叫他们来增援，他还能通知谁？” 余晓波笑笑：“还是你反应快。” 12栋的套间里，董敏连连叹气。 昨天晚上，她在宾馆刚准备休息，不成想房间里冲进几个人，不由分说把她带走了。 等她到这个小区，见到江哥，才知道事情早就泄露了。 “就凭你，还想抓老子？老子在警察局有人你知道么？”江哥骂道，“来，给她卸个胳膊还是卸个腿儿？算了，先打一顿再说。” 旁边两个打手立马冲了上来，对董敏老拳相加。 董敏翻滚，无助地嘶叫：“老天啊，救救我。”她的样子十分无助，两个打手却毫不留情，最终将她狠狠地踢打了一顿。 她哭诉道：“杀千刀的吴玉芬，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何至于此？” 听人提到吴玉芬的名字，锁在房间里的费雨灵开始狂敲门：“江哥，住手，她也是来找吴玉芬报仇的！” 江哥虽然把费雨灵关了起来，却从来没为难她，如今见费雨灵这么激动，也立即喝止了手下。 他一个眼色，手下就把费雨灵放了出来，费雨灵问董敏：“你为何要找吴玉芬？” 董敏看到眼前的年轻姑娘，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费雨灵？” 第281章 种植园扑空 费雨灵惊讶地点头：“嗯，您知道我？” 董敏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地点头：“我是听说你来泰国找吴玉芬，才也跟着来的。她杀了我老公，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找到她，哪怕同归于尽。” 江哥见对方不过一个普通妇女，为了给老公报仇不顾生死，心里也暗暗佩服，虽然不能放了这两人，但也愿意给人行方便，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关在一起做个伴吧。” 他二话不说，将董敏推入费雨灵的房间，“啪”地关上房门。 两人几乎一夜没睡，互相诉说着吴玉芬杀掉亲人后的无助。谈着谈着，费雨灵惊讶地发现，董敏是凌寒的岳母。 “我家跟凌寒的袁家是世交，我来泰国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费雨灵说道。 董敏说：“我女婿人不错。我是孤身一人来泰国，他不放心就来找我。可惜我还是被人抓了。” 两人不胜唏嘘，都是天涯沦落人。 “要不是吴玉芬杀了我爸妈，我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费雨灵哭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遇人不淑，做单亲妈妈。” 董敏也哭诉：“我跟老伴相伴三十三年，从来没拌过嘴。老头子死了，我的心也空了。失去他是蚀骨之痛，我一定要找吴玉芬报仇。” 费雨灵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吴玉芬。” 凌寒等人在外面将门敲得山响，看守的人去开门，为首的人见是几个持枪的陌生人，战战兢兢地问：“你们干什么的？” 小刘朝房间内大声喊：“费雨灵、董敏你们在吗？” 那边，费雨灵和董敏听到动静，也大喜过望地敲着墙回应到：“在这里，在这里啊。” 听着人在，凌寒松了一口气，举起枪对着看守们：“我们无冤无仇，也不想跟你们动手。你们把人放了，我们也不追究。” 看守的只有几条棍子，一看凌寒三个人拿着枪，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知道不是对手，无奈地说：“可江哥回来怎么办？我们没法交差啊。” 余晓波叫道：“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要是不自首的话，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去，放下武器是最好的选择。” 几个人一听，还没等凌寒他们开枪，就撒腿跑了。 楼梯狭窄，凌寒也懒得去追，直奔锁住费雨灵和董敏的房间而去。 三人几脚就踹开了房间门，费雨灵大喜果然，感激地对凌寒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说罢，抱着董敏嚎啕大哭。 董敏一副历经世事的样子，轻拍费雨灵安慰。 凌寒查了查董敏受了轻伤，要带董敏去医院。 楼下，警车已经响了。警察们上来后，人早就跑得一个不剩了。 警方带队的人喝道：“你们不是说抓到江哥了吗？人呢？” 凌寒冷笑：“我们本来就要抓住的，可你们警局内部有问题，估计是有人通知了江哥，他从安全通道跑掉了。”他这么做，就是要报泰国警方渎职，让董敏落入江哥手中的仇。 警察被凌寒噎得说不出来话：“胡扯！警方怎么会跟犯罪分子勾结！现在一个人都没抓到，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凌寒调侃道：“还有两套房没搜呢，也许还有余党在那边？要不你们去那边吧？” 董敏只是皮外伤，在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凌寒通过大使馆弄到当天返程的机票，将董敏和费雨灵送上回国的飞机。 两人走的时候都不甘心，凌寒向她们保证：“我们已经有吴玉芬的线索了，你们回国等消息，我一定抓到她。” 送走了她们，凌寒感觉轻松多了。没有人添乱，才能心无旁骛地抓吴玉芬。 余晓波二人在宾馆看监控，见凌寒回来，兴奋地说：“我们看了监控，发现一个重要线索。” 他指着监控：“她是往这条路方向去的，几公里的范围内，除了大山，就只有这个村庄，是个桑葚种植园，里面有监控啊！” 小刘也激动地说：“我黑了种植园的监控，吴玉芬果真在种植园频繁出入。” 凌寒眼中升腾起希望：“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去啊。” 三人开车去了，却扑了个空，种植园内空无一人。原来今天是种植园的员工休息日，只有一个老头看门，工作人员都走了。 种植园主要面向曼谷地区的客人开放，每到周末人就很多。既然吴玉芬经常来这里，那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认识。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吴玉芬了。可凌寒问了老头，他说不认识吴玉芬。 三人失望而归，在回去的路上，凌寒接到父亲的电话。 “楚风，公司出事了，你快回来吧。” 父亲话里很着急，凌寒听了半天才听出来，费氏朝腾宇发难了。准确地说，是费雨轩朝发难。他要求刚刚就任董事长的袁楚妍，把腾宇40的股份低价转让给费氏，否则就揭露腾宇公司水钱的事儿。 这边吴玉芬的事才刚有眉目，那边腾宇又后院起火。 不多时，袁楚妍哭哭啼啼打来电话：“楚风，公司出事了，我处理不了。你若能把腾宇拿回来，我就甘愿俯首称臣，全听你的。” 凌寒被姐姐赶出公司，内心并非毫无波澜，但听说腾宇出事，他却能立即放下芥蒂，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处理。 他的格局很大，并不会只关注争权夺利的结果。 在他看来，腾宇是袁家三代人的心血，姐姐也是袁家后人，即使她继承，也没算外流。可被人吞并就不行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腾宇被费氏给吞了。 他匆忙交代余晓波跟小刘，让他们等明天种植园上班了，去查找吴玉芬下落，就这样匆匆赶了当日飞机，飞回国内。 第282章 凌寒回国收拾残局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刚开始他对费雨轩的行为匪夷所思，但想到费雨轩前阵子的举动，他才不得不信，真是费雨轩干的。 袁楚妍不靠谱，他必须立即赶回去救火。 这样看，费老爷子和费家二叔肯定是不能找了，他们是一家人，肯定会站在费雨轩那边的。 那他只能从费雨灵下手，他笃定，自己刚救了费雨灵，她会给他面子。 下飞机后，他连家都没回，马不停蹄地联系上了费雨灵，跟她说了这件事。 费雨灵刚回国，还没来得及修整好，而费雨轩又刻意隐瞒，她其实是蒙在鼓里的。 听说凌寒的家族公司被弟弟胁迫低价收购，费雨灵惊讶不已。 “你等着，我马上去找雨轩！”费雨灵二话不说，直奔弟弟的办公室。 看到姐姐突然而至，费雨轩一脸惊讶：“姐，你刚回家不在家歇着，来公司干嘛？” 费雨灵吼道：“雨轩，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跟腾宇过不去？” 费雨轩回以嘶吼：“姐姐，我早说了要吞掉腾宇！” 费雨灵急了，摇头：“不行。我是凌寒救的，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费雨轩焦躁地说：“就是因为吴玉芬杀了大伯，费氏才落了下乘。我们费氏早就该是首富，我这样做，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 费雨灵哭诉：“可我不能违背良心拿下腾宇，凌寒刚救了我啊。” “姐，你这是妇人之仁。” “你这是恩将仇报。” 费雨轩被费雨灵叱骂，恼恨的眼中喷出火来，也顾不得姐弟亲情，欺身问费雨灵：“你算什么？配当我姐姐吗？你不过是费家吃闲饭的废物。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夹起尾巴做人，还在这里指手画脚？” 费雨灵知道弟弟瞧不上自己，可今天第一次听到弟弟如此看轻自己。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心俱焚，发出一声凄厉的“啊”声，便掩面大哭。 凌寒随后赶到，见此骂道：“费雨轩，你还是人么？之前为了费氏股份的事，我不计代价帮你，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费雨轩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已经跟袁楚妍签好股权认购合同了。违反合同，就等着天价赔偿吧！” 就在这时，费老爷子和费天祥夫妇三人赶到。 “雨轩，你疯了么？”费天祥看着儿子，“你跟袁楚妍签的合同不算数，我不认。” 费老爷子撸起袖子，斥责起这个最疼爱的长孙：“雨轩，雨灵说不过你，我来告诉你原因！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你不要拿这个做借口侵占腾宇的财产。这种违背良心的事，费氏做了会失去天下人心。” 费雨轩大吼：“爷爷，你们怎么这么迂腐？袁家都签合同了。这些年，我去美国创业，后又回来帮忙。所到之处，所忙之事，都是为了费氏。我倾尽所有，不过是为了费氏发扬光大，取得首富之位。你们却横加阻止，妨碍费氏起飞。这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世道人心。人心最能决定费氏走向。”费老爷子见孙子还敢反对，“啪”地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是叫你认清形势。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费家就没你这个孙子！” 作为母亲，钟丽华深知儿子这样做不对，但看到儿子为了家族企业殚精竭虑，也不忍苛责。 看到老爷子打了儿子一耳光，她岂能不心疼，也愤怒地帮儿子说话：“爸，您怎么能这样对雨轩？他做什么，也是为了费氏。他还年轻，你这样在众人面前打他，他怎么在商场上立足？” 费老爷子的权威一向不容挑战，听到儿媳妇也在质疑他，气愤地将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流了出来，钟丽华被烫得“啊”地叫了一声。费雨轩看着母亲被烫，气焰更盛，扶起母亲朝外走去：“走就走！”他愤怒地朝老爷子回应道：“离了费家，我就不能活么？” 孙子跟儿媳妇走了，费老爷子气愤得眼睛发黑。 在跌倒的瞬间，他还不忘对儿子说：“天祥，快给腾宇发照会，就说雨轩跟他们签的收购合同不作数。” 看着妻子和大儿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气到质壁分离的老父亲，费天祥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朝父亲点头照做了。 接到消息的袁楚妍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下她能够跟股民，跟爷爷父亲交差了。要是刚接手，公司就被低价收购了，她会被撕成碎片的。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秘书急匆匆过来：“董事长，出事了！有人在网上公开举报腾宇水钱，上了热搜，还说给电视台发了证据。” 袁楚妍目瞪口呆地打开微博，只见“首富千亿资产涉嫌洗黑钱”的消息已经被顶上热搜。 她愣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发布的？费家说了，取消合同，也不会做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啊？”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凌寒，对了，肯定是他不甘心我继承公司。” 她嚎啕大哭一番，笃定就是凌寒干的，就打了电话：“楚风，你好狠啊，揭露腾宇水钱。你一定是嫉妒我得到腾宇，你敢说是不是你干的？” 凌寒听姐姐胡乱栽赃，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如果是我做的，我干嘛费劲地回国帮你中止合同？动下你的猪脑子。无论如何，我都是以腾宇利益为重的。” 她实在太让他寒心了。简直一点大局观都没有。既无主见，也无能力，判断事情全凭一时意气。 袁楚妍一愣，问道：“那是谁做的？” 凌寒深深地叹气：“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这种料爆出来出来，公司就离倒闭不远了。公司现在面临的是灭顶之灾。你要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办？”他心知肚明应该是费雨轩，但现在找费雨轩也无济于事了。 袁楚妍傻乎乎地说：“清者自清，我们没做那种事，就不怕查。” 凌寒仰天大笑，姐姐真是傻得可怜，一切事都蒙在鼓里。吴玉芬倒是慈母心肠，可惜养出一个温室里的花朵，难堪大任。 他讽刺地反问：“如果腾宇真做了呢？对方都已经把证据给了电视台！” 袁楚妍失声惊呼“啊”，反问道：“怎么会呢？我又没做。难道是爷爷，还是爸爸？” 凌寒气愤地骂：“是你那位好妈妈，吴玉芬！” 第283章 费雨轩失控 揭露腾宇水钱，买热搜的人就是费雨轩。父亲爷爷都不让他收购腾宇，眼看着就要成首富了，却被人硬生生地阻止了。他那种憋屈无法用语言形容。 既然得不到，那就把他毁掉。他干脆把腾宇水钱的证据给了电视台，还在网上公开揭露腾宇水钱，这样事情闹大了，就不怕没人管。 这样一来，腾宇一定会被查，也许宣告破产，也许一蹶不振。 发泄完愤怒，他才对女朋友杨春提到这件事。 “阿春，是我揭露的腾宇水钱。”他坦白道。 杨春惊讶得“啊”了一声：“你怎么会这样？”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腾宇是首富，你这样的话，腾宇集团的那些员工怎么办？股票的股票肯定大跌，那么多股票损失怎么办？” “可他们水钱就是错的，我揭露没什么不对！”费雨轩变了脸色。 杨春这才看到费雨轩的脸色，那是一种愤怒夹杂不甘的表情，甚至隐隐露出杀气。 “我要低价收购腾宇，爸爸和爷爷都说我做得过分，中止了合同。你来评评理，我真的过分吗？”费雨轩哭诉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费氏，成为首富是我的梦想，也是他们的。我想站在财富最高峰，看看众人对我俯首称臣，那才是极大的乐趣。我有能力，又有前人的基础，这有什么错？” “腾宇不无辜。吴玉芬能做出杀人的事，我就不能反制了？这公平吗？” “我也问了我妈，她说我和吴玉芬都有错，吴玉芬的错更大。我很不服气，我错了什么？不过就是低价收购腾宇股份。” “哼，袁楚妍不也把更合适继承腾宇的凌寒赶出公司了么？她能是什么好鸟？腾宇落在她手里不如给我！” 杨春看着突变的费雨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费雨轩一向顺风顺水，突然从最高处跌落，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失败，她如何回答会影响到费雨轩。她收敛起一贯的漫不经心，想了半天才缓缓说： “想把费氏打造成首富，本来无可指摘的。”杨春字斟句酌地说，“但是，也需要接受教训。腾宇起家有黑幕，就跟盖大楼地基不牢一样，即使建成摩天大楼，到现在仍然轰然倒塌。” “同样的，费氏如果也用不干净的手段起家，那么以后即使成了首富也可能被人发现，被人轰炸。” “所以，你爷爷和爸爸做得没错，他们看得更远。” 费雨轩愣住了，他想从杨春这里找肯定的，没想到杨春也不支持他。 他疲惫的冷笑：“你说得好有道理，你们都是好人。可为什么坏人能做坏事，好人做一件坏事就被谴责？” 他冷笑：“反正现在爷爷已经把我赶出去了，我也彻底跟费家了断吧。” 杨春见状劝道：“雨轩，爷爷赶你，只是为了让你认错，不会真的跟你断绝关系。再说法律意义上没有断绝关系这样的概念。叶叶不止你一个孙辈，你最好跟爷爷道歉，还有机会重回费氏。” 费雨轩苦笑道：“我不信，爷爷根本就不会理我了。他做事一向不计后果。” 杨春笃定地说：“爷爷肯定会原谅你的，因为你是费氏最有潜质的接班人。”她说道，“你成熟点儿，不要跟父母硬刚。都25了，还在叛逆期吗？” 费雨轩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雨轩，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腾宇水钱的证据寄给电视台了？”费天祥气愤不已。 “爸，你不是把我赶出费家了吗？那你还管我的事干嘛？”费雨轩气不过，跟着对骂。 费天祥难掩失望：“雨轩，我一直视你为费家的希望。没想到在大节上你连雨灵都不如。”他威胁道，“赶快停止对腾宇的诋毁，否则我给你留的股份也要收回了。” 费雨轩骂道：“资料都给人家了，我没法收回。爸爸，我也想跟你打个赌，离了费家我照样活！” 他挂上电话，杨春急忙劝阻，“雨轩，记住我的话，不要跟父母硬刚。” 钟丽华打听到杨春家的地址，匆匆赶来，先是对杨春道歉：“小杨，我们家的事让你见笑了。雨轩揭发腾宇水钱，家里知道后，爷爷直接气病了，在住院。他这么干，腾宇就全毁了。真是不应该啊。” 杨春无奈地说：“阿姨，我一直在劝的。可雨轩现在一意孤行，我的话他也不听。” 钟丽华连连跺脚：“我这个当妈的，自认在他心里还有点儿分量，而你是他最在乎的人。我不信，我们两人一起去劝，他会不听。” 费雨轩坐中间，两边是母亲和女友。 “雨轩，爷爷生病了你知道吗？”钟丽华提醒道，“是癌症。” 费雨轩愣住了，才短短几天爷爷就生病了。可爸爸根本没对他提，这是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么？ 杨春说道：“雨轩，我也是刚知道。爷爷这次生病很严重，你不能这样。” 她说道，“爷爷虽然有他的固执，但他说的话有道理。你趁着去探爷爷的病，赶快跟爷爷谈谈心。” 费雨轩气愤地说：“爷爷生病了，爸爸都不告诉我，这明摆着不想让我回家。爸爸还说，我连堂姐都不如！” 费雨灵推开包厢门，指着弟弟说：“雨轩，你有没有良心？爷爷最看重的孙辈是你，二叔就更不用说了，自然向着你。”她提醒道，“如果你再缺席爷爷生病的事，你以后就别回费家了。” 费雨轩呆呆地看着堂姐，这个之前他一直瞧不上的人。 费雨灵继续发威：“爷爷为你的事气得晕倒了，到了医院检查才发现肿瘤。他说不治了，有你这样的不孝儿孙，治好了也要气死。他的心结在你，你该去看看。” 第284章 凌寒终于见到爷爷一面 钟丽华没想到费雨灵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下暗暗佩服，费雨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脑子的丫头了。她眼眶含泪：“雨灵，你长大了，真不愧是费家长姐。” 她看着儿子，“看看你姐姐，你要气死我么？你究竟在想什么？” 母亲的泪水，女友的规劝，姐姐的喝骂，费雨轩的理性开始恢复。爷爷生病，他怎么会不在意。可已经跟费家决裂了，难道要回去认错？ 正在这时，钟丽华的秘书推门进来：“钟总，腾宇出事了，您也卷进去了。” 众人大惊，让秘书坐下来，秘书慌得喝了一大口水，就开始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之前费氏要收购腾宇的消息一出，公众都沸腾了，纷纷猜测有黑幕。这事太蹊跷了，老二怎么有能力收购老大？ 但在费家父子的阻止下，收购计划戛然而止。之后费雨轩恼羞成怒，揭露了腾宇水钱的内幕。腾宇的信誉降到冰点，大家都对腾宇喊打喊杀。腾宇现任总裁袁楚妍，前总裁和董事长都被带走，更是掀起轩然大波，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有好事者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拼凑出真相：费氏有人拿到腾宇水钱的证据，逼迫腾宇低价出售股份，但因故叫停后，费氏的人恼羞成怒，将证据公之于众。 一时间，矛头纷纷指向费氏，众人对腾宇倒生出几分同情。这么多年来费氏的掌舵人是费老爷子、费天祥和钟丽华。就有人挖掘出更大的猛料，中止合同的是费老爷子和费天祥，这两人没有嫌疑，那么就是钟丽华图谋不轨。 而费雨轩虽然入主费氏了，却根基不深，没人怀疑他。公众的矛头最终指向钟丽华。 费氏的网站被黑，有人截取了钟丽华的一张照片，在网站上飞来飞去。 见母亲因自己背锅，费雨轩忍不住了，作为儿子，他最不能容忍的他人对母亲的诋毁。 “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发布澄清公告。”费雨轩说道，说罢他就打开手机页面。 钟丽华死死地按住儿子：“你疯了吗？公众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就让他们说去吧，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发律师函。而你如果站出来认了，就是实锤。你还年轻，以后还要在商场上混，顶着吃里扒外的名声，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 杨春也劝道：“事以至此，要选择影响最小的那条路走才是。当务之急是要去看爷爷，劝他手术。” 凌寒急匆匆地赶往袁家大宅，没想到大宅围满了警察。这些警察都是生面孔，想来自己接触的都是刑事犯罪，这些警察查的是经济犯罪，自然他都不认识。 “你是袁楚风吧？”那警察说道，“我们是市局经济犯罪侦查科的，你姐姐袁楚妍涉及水钱，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你早前已经从腾宇集团退股，跟腾宇切割清楚了，警方也确定你没有嫌疑。但如果警方需要，请配合我们调查。” 凌寒胡乱地点头：“我姐姐被你们带走了？” “她在任期间我们发现的水钱，这说明她渎职，或者是幕后黑手。” 凌寒忐忑地问：“那我父亲和爷爷呢？” “并不是他们在任期间事发，但也摆脱不了嫌疑，所以要带回去接受调查。”那警察公事公办地说。 凌寒眉头紧蹙，想要说什么，但又十分无奈。 此时，杨局长赶了过来，那警察一见，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杨局，您也来了？” 杨崇德略一点头：“凌寒是自己人，你跟他说实话。” 那警察恭敬地看着凌寒：“凌寒，您父亲和爷爷跟这事关系不大，就是配合我们调查。水钱是吴玉芬当年做的，避过了他们。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就能回来。” “那得需要多久？我爷爷年纪大了，我怕出事。”凌寒问道。 “查清楚总要十天半个月吧，毕竟案情复杂。”那警察坦白地说。 凌寒心里暗叫不好。如果在这里等父亲和爷爷的消息，那就会错过抓捕吴玉芬了。 他将杨崇德拉到一旁，清辞道：“杨局，余晓波还带人蹲守在泰国呢，离抓捕吴玉芬只有一步之遥，我家人又出事，看来没法去泰国了。” 杨崇德瞪了他一眼：“我很肯定，你爷爷跟爸爸是配合调查，他们不会有事。你留在这里改变不了什么。”他拍拍凌寒的肩膀，“你还是去泰国蹲守吴玉芬。这是大事。” 凌寒讨价还价：“虽然我相信他们没事，但见他们一面才安心。” 杨崇德想了想：“好吧，那就见你爷爷，控制在半个小时。” 隔着看守所的栅栏，凌寒见到了爷爷。 “爷爷，放心吧你会没事的。”凌寒安慰道，“只是配合调查，并不是什么大事。” 袁老爷子精神很足，并不沮丧：“清者自清。我做事一向磊落，水钱这事我根本不知情，不会有事的。只是我和你爸卸任的时间点太诡异，而且我们还是腾宇股东，有些说不清。” 凌寒说道：“一查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是姐姐逼你们卸任的，难道能由你们决定？”他定定地看着爷爷，“爷爷，我等你回来。” 袁老爷子笑道：“好孙儿，我相信国家是公正的。”随后他脸色黯然，“只是可惜我一手创办的腾宇就麻烦了。” 凌寒安慰道：“爷爷，我会想办法。这几天我要去一趟泰国，回来就处理腾宇的事。” 袁老爷子心知肚明他去干什么，便说道：“你放心去。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这爷孙两人在互相欺骗。但也只能互相欺骗。因为双方都知道，袁老爷子和袁镇国俩被姐姐逼理智，就是因为看了袁楚妍拿出的水钱证据，这说明他们是知情的。 就算他们没参与，作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知情不报也难逃干系。 第285章 腾宇破产重组，谢怡然大方解困 凌寒回来两天，匆匆灭完火，便直接返回泰国。 余晓波在电话里表示已经有了吴玉芬的线索，他下飞机直奔桑葚园。 “余队，怎么样了？”顾不上寒暄，凌寒单刀直入。 “我问了桑葚园的一个女工作人员。她说曾经跟吴玉芬接触过，但不知道她住哪里。”余晓波说道，“她是这里唯一一个中国员工，吴玉芬经常会来这里，跟她聊聊天。” “注意别打草惊蛇。”凌寒提醒道，“放消息出去，吴玉芬的女儿被查了，也许能引她出来。” 经过泰国警方的许可，凌寒传唤了那名女员工。 凌寒问道：“吴玉芬多久找你一次？” “时间不定，天，两三天。”她说道，“她说我长得像她女儿。她说再也见不到女儿了，能见到我是缘分。” “吴玉芬透露过在那里住吗？”凌寒问道。 “没有。”女工摇摇头，“我问过，她不肯说。但应该不远。” “那关于她居住的地方，她说过什么吗？”凌寒又问。 “嗯，她说住的地方非常安静，每天早上都被泉水声吵醒。”女工说道。 凌寒的眸子亮起来，“被泉水声吵醒？那她住的地方，到你这里要多久？”他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她说要走一个多小时。”女工的眼珠子转了转，陷入回忆，“她提过，那地方比较偏僻。” “再想起什么，记得马上通知我们。”凌寒交代了一句。 女工点点头。 女工走后，余晓波不屑地说：“泉水声能吵醒人？欺负我没在农村待过？泉水流动的时候是静悄悄的。” 小刘也点头：“什么泉水能那么大声音啊，我不信。” 凌寒深深蹙着眉，幽幽说道：“那要是瀑布呢？” 余晓波一拍大腿：“对啊。瀑布很吵！她说了来这里要一个半小时，小刘，查查周围哪里有瀑布？” 小刘在电脑上一番查找，否认道：“可这里没有瀑布啊。”他看着屏幕，眼睛一亮，“可是有人工瀑布！附近有个度假酒店，交通不便，但十分凉爽。夏天的时候，曼谷附近的有钱人会来纳凉度假。酒店是别墅的，因依山而建有落差，会将泉水引流入户，形成人工瀑布。” 余晓波兴奋地嘿了一声：“山泉水做的人工瀑布，声音应该不小。不就是吴玉芬说的被吵醒么。” 凌寒摇头苦笑：“山间别墅、泉水入户，她还是这么会享受！没办法，人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余晓波问道：“小刘，查清地址了么？离这里有多远？” 小刘利落地收起pad，回应到：“也就三四公里的样子，很近。不过山路只有人行步道，车只能到山脚下，要走路上去了。” 凌寒歪头示意：“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吧。” 开车不过十来分钟，就来到山脚下。几个人弃车徒步爬山。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到达位于半山腰的酒店登记处。 “您好，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就是这位来自中国的女士。”小刘掏出吴玉芬的照片，向前台闻讯。 酒店前台很专业，看了一眼就说：“哦，这位女士入住快一个月了。就在附近的迎泉居。”她俏皮地笑了笑，“我们山里信号不好，不用手机，要不我打内线通知她，有客人来了。” 随行的泰国警察亮明身份：“我们是警察，这位女士涉嫌犯罪，我们要入户调查。您去帮我们开门。” 前台一愣，脸上都是惊慌，不过仍然镇定了下来：“啊，好，我这就去找备用钥匙。” 别墅的门铃响了，正在做瑜伽舒展的吴玉芬问道：“谁啊？” 外面应到：“我是别墅管家，隔壁客户投诉水管出问题了，我们来看看。” 吴玉芬不疑有他，起身开门。她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余晓波和凌寒。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们要干什么？” 泰国警察亮出证件：“女士，您涉嫌故意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吴玉芬把腿就往山上跑，警察们跟在后面追。 她极度不甘心，被按到在地的时候扔嘲讽道：“袁楚风，楚妍已经拿到腾宇了。我在泰国，能奈我何？” 凌寒喝到：“姐姐，出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失望地说，“可怜腾宇跟你一起陪葬了。” 吴玉芬脸色发青，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警察给她带上手铐。 一个月后，袁楚妍的事基本查出来了。水钱是吴玉芬一人所为，合并到吴玉芬故意杀人案中审理。 但袁楚妍是腾宇的现任董事长，没有起到监督责任，董事会要求其引咎辞职，并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袁老爷子和袁镇国，虽然是他们在任期间发生的事，却跟他们没关系。只是他们因为知道这件事就跟腾宇切割了，落了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还好两人都判的缓刑。 经过这件事，腾宇元气大伤。固定资产拍卖抵押，缴纳罚款，最终仍是资不抵债，只能破产。从原来的千亿规模首富，到现在即将破产，众人无不唏嘘。 经过讨论，临江市特派凌寒作为破产重组的负责人，因为他最清楚腾宇的内幕。 现在，凌寒终于接手腾宇了，讽刺的事，却迎来来腾宇破产重组。 爱然收购了腾宇股份，谢怡然又将手中的家族信托基金全部取出，帮忙还债。虽然填不满窟窿，但拿到一部分债务的供应商们也没有穷追猛打，转而给腾宇喘息的空间，希望它可以不破产。 凌寒问谢怡然：“腾宇的未来并不确定，你卷进去，万一把爱然都弄没了怎么办？” 谢怡然说道：“腾宇是袁家的最后的希望。我是袁家的儿媳妇，怎么能不管？” 凌寒又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家族信托基金是我给你和孩子的保障，你全部取出来拿来支撑腾宇。要是失败，以后孩子就得靠自己了。” 谢怡然笑笑，淡然地摸摸肚子：“我相信他凭借自己的力量，也能过的很好。因为……他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