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幺刘瞎子》 第十六章 张家报应 门并没有锁... 几声礼貌的敲门后,就被张志军推开了庙门! 来的是张志军家两口子:“刘先生救我!” 他们过来就给刘叔下跪:“还请先生想办法救救我!” 听出这个声音,刘叔根本不屑搭理:“你犯下强奸杀人的罪行,让我一个瞎子怎么救你?” 张志军没有否认:“是我的错,那晚是我鬼迷心窍。但是今天来求刘先生,为的是别的事。” 刘叔不难想到:“那就是蛇吞相的事!” 没错,张志军磕头认错:“当初都怪我不听劝,还请刘先生救我,就算您不肯帮我,也求您救救我媳妇!” 我这才注意到,张大嫂一直跪着,头也不抬的浑身抓挠。灯光微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寂静的夜晚,却能隐隐听到,张大嫂在身上抓的唰唰作响。 刘叔自然也听到了,问她:“你怎么会抓成这样?” 我...张嫂还没开口出声,张志军就抢着捞开袖子:“您看,她和我一样,都是这种情况!” “看?”刘叔没好气的说:“你让我一个瞎子看什么?” 对不起,张志军赶忙把手臂朝我这边伸:“江辰兄弟,你帮我给刘先生说道一下!” 我极不耐烦的看去,只一眼,就把我吓坏了! “他这整条手臂,背面抓的乌青。皮肉下还能看到淤血的黑迹,表面还有褐色和白色鳞状的斑纹...” 我赶忙拿出电筒细看:“刘叔,那白色斑纹,是抓破皮肉后重新愈合的结疤,可是那黑褐色的斑纹,更像是尸斑。” 怎么形容呢? 我的内心,突然抑不住惊恐:“那紧握拳头的手臂,从我这个角度看,活像那条无头的吞相蛇身。” 我颤抖的伸手,想去试试那条手臂的触感,却被刘叔抢先。 他一把抓住张志军的手臂,从上抚到下:“这感觉很刮手,就像摸到了死了大半天的鱼一样,硬硬的鳞片!” 听到这,我的心顿时一紧,和我当初抱起吞相蛇的感觉竟然一样! 刘叔指甲突然一拧,从他手臂上掐起一块鳞状薄皮,顿时微细的黑血直冒。而张志军浑然没有半点痛觉。 “刘先生...” 张志军惊恐的强调:“我和我媳妇都是这样,奇怪的是,这些全都长在身体背面,想来也只有蛇的背面,才会有这样的纹路...” 别说了,刘叔摆手打断:“这事情,我看不了!你倒不如,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 什么郎中?张志军急切:“刘先生,求您把话说清楚!” 刘叔蹲下来,只对张嫂解释:“这人死身消,蛇也一样,尸体都会腐烂,哪怕是能吞相的蛇首也是一样的。长期摸到这些腐烂的邪物,自然也会让细菌感染到皮肤。我这瞎子也看不真切,帮不了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你倒不如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这是不是皮肤病。” 只是皮肤病?张志军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拜谢刘叔,拉着他媳妇匆忙的离开... 可我就纳闷了:“刘叔,真的只是这样?” 刘叔冷叹:“哪有那么奇怪的皮肤病?想想,你不是也摸过吞相蛇的尸体吗?” 而且还不止一次!吓得我赶忙捞起袖子和裤腿检查一番,看到自己没事才放下心。 这会说起吞相蛇的尸体... 我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其实刘叔,那天我只埋了一条红蛇在歪脖树下,吞相蛇我跟张家小媳妇,合力也抬不动!” 第二十章 门上门神 左扇门上叫神荼,右扇门上叫郁垒。 他们是上古冥神,最早的冥界守将。后来才被封为五方鬼帝。 知道这门神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惊!我记得《山海经》里有这么一则故事。kΑnshu伍.ξa 天帝怕鬼怪下山到人间作祟,派了两个神将去把守,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两员神将专门监察鬼怪的行为。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发现并将它捉住,用芒苇做的绳子把它捆起来,送去喂虎。因而天下的鬼都畏惧神荼、郁垒。kanδんu5.net 刘叔在老宅召魂,将小媳妇的魂魄抽离出纸人。没有任何伪装依附的鬼魂,遭到这对阴间门神的阻拦。这一招一阻的功夫。几次下来,反倒是伤了小媳妇。更何况,入庙前她就被刘叔那把七星桃木剑戳伤。还为了救我,冲撞狐妖。 现在仅剩一丝残魂,纳兰欣确信,就算在给她烧金银桥,她也没力气上路。 纳兰劝我:“你倒是可以趁现在,问问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说完有意回避,离开了山神庙,说是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这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愧疚。要不是怕小媳妇缠着我,刘叔也不会执意要送她上阴阳路。 要是刚才小媳妇没有进庙救我,又怎么会困在庙里。 要不是自己误翻《出马禁术》,也不会烧错点睛纸人,他也不可能依附在纸人身上,闯入山神庙。 第二十二章 小旅馆 其实还不止是当初的调查人员... 这里的领导出来,还跟纳兰欣透露:“就连沾染张志军尸体的验尸官,也出现了这种症状!” 纳兰欣只在意:“那断头蛇的尸体呢?你们不会烧了吧?” 这里的人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还是实言相告:“正打算今晚烧了它,免得感染更多人!” “还好!” 纳兰欣听了,漂亮的柳眉渐缓:“其实那些人是皮肤感染,用艾草泡澡,洗上七天就会好!”看書溂 艾草?我不得不说这纳兰欣机灵,如果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要说什么蛇祟,别人根本不会信我们两个年轻人。可要说艾草... 民谚就有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自古民间有端午节在自家门窗插艾叶驱蚊虫、杀菌、祈福的风俗。 后来越传越邪,很多老人看到家里孩子招惹什么皮肤病,就会用前面挂在门口的艾草,给孩子洗澡,也说是能治病驱邪。 这让工作人员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纳兰欣指了指我:“他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前面也是感染了这种症状,后来泡艾草治好的。” 这么一说,工作人员眼神立马就变了:“那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爷爷是个中医,听人说你们从村里拉来很大一个蛇,这在中医药材里,叫乌龙。是个很难得的药材...”wΑp.kanshu伍.net 纳兰欣一脸正经的胡诌,还摸出了几千块钱钱:“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把它买走!” 几千块不多,但在我们镇上,那得当两个月工资。 这里的工作人员请示了领导,才说:“小姑娘,钱我们就不要了。如果今天我们的同事,拿艾草泡澡,明天症状真有好转,这乌龙什么的,就送你了。如果没有好转...抱歉!我们还是要烧了它,杜绝更多人感染。” 第十五章 充分的准备后 胡九娘不在理我。 无奈,我直接去问马思雨:“为什么,别人都说你虎。” 你才虎,马思雨脸色一变:“我要是虎,你就是彪!” 说完,甩脸就走!我这是得罪谁了... 这一夜我都没闲着,重新梳理着所有细节,拿出刘叔的信,细看了很多遍。 最后,回到山神庙认真查了一夜的书,直到天亮才睡去。 下午醒来,吃完饭就带齐东西去了村长家。 刚进门,马思雨还焦急的问:“你今晚有把握吗?” “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保票!”这是说话的规矩,但是我已经摸准了当初镇宅奠基的东西,难怪风水师说它生性凶猛。wΑp.kanshu伍.net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白老虎,经过胡九娘的提醒,我查到这应该是彪。 所谓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大熊猫经过保护,数量也开始增加。老虎却没有办法,因为通常母虎只产两崽,极偶然的几率,才会生出第三崽,这便是彪。 彪因先天不足,大多瘦小孱弱,母虎便不认这么个儿子,不喂它奶,还踢咬,驱赶,甚至将它叼到饿狼出没的蛮荒之地遗弃。 被遗弃的小彪,当然也成了众兽之敌,倍受凌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会夭折,很少能生存下来。 可一旦生存下来,那彪竟极其威猛凶残。尽管它在炼狱般的环境里长成,经常饿得吃枯叶败草、动物残尸、啃泥土石块、喝污水脏泉。尽管常年老疤新伤不断,为了活命,只能和凶残的野兽搏杀。它叫声似狼嚎、如狮吼,且具备各种猛兽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长大第一个袭击的目标,就是曾经想致它于死地的生母,紧接着就是被母虎备加宠爱的两位兄长。 第三十章 冥币买单的人 陈叔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他前脚刚到,李家的人就上门。说是请了徐道士,想借此机会,顺便为陈母做七天法事超度。 我心里明白,这徐道士图的是李家事钱,但这事毕竟能为陈母积攒功德。 陈叔欣然接受,对李家的人也客气起来,还特地去买了营养品,给李老头送去。在那边商量法事细节。 这种事,我一个出马就不方便参与了,我和马思雨留下看家。 下午就不断有邻居上门。都听说了要为陈母办事,镇上很多人自发前来帮忙。他们大多是陈母生前的学生,或者是这次修缮,镇小学的家长。 马思雨诧异:“都没个邀请,怎么就来那么多人?” 我笑她:“乡下都是这样,正如老话说的,白事不请自到,喜事不请不到。” “呸,你什么都老话说!”马思雨随口道:“那你倒是说说借喜不借丧,借宅这种事,到底会不会带走运势。” 拿这堵我?我想:“不管会不会,但是老人留下这句话。就跟现在人说的,车和女人概不外借是一个道理。真要巧合发生点啥,谁也说不清楚。彼此都会心生愧疚,这种隔阂说不清道不明,即便再好的朋友,心里也会由此产生间隙。” “就像李家和陈叔的关系吗?”马思雨也想通了,随后关心的是:“现在事情平了,快看看陈叔给你包了多少事钱。” 我拿出厚厚的红包拆开...三千块! 我心里抑不住激动,可马思雨俏脸却是微变:“就三千啊!” 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三千对陈叔而言,不少了。心意不在钱多,这估计是他半个月工资。” “那倒是!”马思雨拉着我,开车去了城区,用三千块置办了一身行头。说是第一笔钱,一定要犒劳下自己。随后,她掏钱给我买了一个智能手机,教会我怎么使用。 通过这个手机,七天下来,我开始对外面的城市,有了新的认知。 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撇下陈叔回上京。 因为我心里始终不放心徐道士,总感觉他随身带着恶鬼,令我在意。 这七天以来,徐道士还负责帮镇小学,修建图书馆的事,选址看期... 法事完结当晚,陈叔就以朋友的名义,硬拉我去镇上吃宵夜。 席间,他还借机给我补了个红包,比起前面那个更厚。但我拒绝了:“事钱只拿一次,多吃这顿饭,如果不是以朋友的身份邀约,我都不会接受的。” 陈叔表情暗淡,只恨当初给我包少了。其实刚离开村子的我,对三千块已经很满足了。 马思雨也劝陈叔:“江辰不收,就算了吧,你也没多少积蓄。” 陈叔却激动的说:“今天镇里传来消息,说是要扩建乡镇路,我家那个位置,一直卡在路的边缘,要被拆迁阔路。” 这样的话,马思雨表情一惊:“那你就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拆迁款?” 是啊!陈叔激动之余,已经盘算好:“无论有没有这笔钱。送你们到上京之后,我想离开马家,自己去闯一闯!” 马思雨理解,举杯鼓励:“活着就该为自己的梦想去闯” 陈叔和她碰杯,两人说不完的话。 他变了,陈叔变得比以往多了几分自信,连眼神都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想赢,不一定要有实力和本钱,最重要的是有信心和胆识,人生路放弃就一定是输。尝试,还有一半的机会。 他能解开心里的枷锁,重新站起来。我也举杯祝贺:“相信陈叔,你一定能行的!” 三人喝了不少,临买单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落坐在我眼前... 他尽显一副醉态,拍着陈叔肩膀:“陈二哥,还记得我吗?” 刘虎强?陈叔表情一喜,给我们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同学,也是镇小学,校长的儿子。” 随即刘虎强客气的朝我伸手。握手之间,我无意触碰到他大拇指根部,肌肉在抽搐式的跳动。我表情当即一愣,这就说明有横死的鬼找来。 “江辰...”马思雨拉了拉我,提醒:“你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