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前,全家觉醒了前世记忆》 第一章 觉醒了前世记忆 “唉!” “小姐,你怎么又叹气了?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五十七次叹气了!” 一个身穿翠绿色的小丫鬟摇着蒲扇,对坐在窗前,双手撑着脑袋望天的姑娘说道:“四少爷刚考上举人,你该高兴才对。” 季凝冉转头,用你什么都不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她的天空。 心里头一万次地在感慨:上辈子死得有点儿草率!这几天过得有点儿魔幻! 是的。 她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 在哥哥中举的那个夜晚,他们一家四口共同庆祝喝多了之后。 那天晚上梦到了前世的记忆,同时觉醒了上辈子就拥有的空间。 她前世是孤儿,靠着空间不但读完了医学博士,还成了一名无国界医生。 经常驻地在战火纷乱的国度,救助当地无助失孤的难民跟伤患,最后却死在了救助的途中。 被炸死的,享年不过三十出头。 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有空间外挂还能英年早逝,够草率了吧! 不过这辈子没落伯爵府里n小姐的身份,有爹疼娘爱,又有哥哥无限宠,现在再加上,上辈子记忆和空间的双重外挂加持,对比上辈子的孤儿而言,又觉得多做好事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这么想着,本来还挺高兴的,只是这几天魔幻的生活却又告诉她,偷偷在改变的不止她一个人。 改变最多的就是她那个原本柔弱不能自理的娘亲罗氏。 那天醒来后,只听到她喃喃地说了句:“我堂堂一个最有天赋的雷系灵根修炼者,又有那么多符箓的加持,还能被渡元婴期的天雷劫给劈死,我不要面子吗?” 接着不是在打坐,就是买一堆的黄纸朱砂回来鬼画符,连女儿这几天吃不下饭都不知道关心。 所以,娘这是入了魔?还是她这个女儿失了宠?? 爹倒是比以前更疼她了,却也比以前更混了! 一天到晚的跑出府,也不知道去干嘛。 不过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多漂亮且昂贵的首饰,说是留给她玩,存嫁妆。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买这些东西的钱从哪里来,娘知道不? 反正她知道,这钱肯定来路不正,因为他没钱! 伯爵府现在是大伯跟大伯母当家,爹跟他又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没事不会给他瞎涨月例的。 根据上辈子的见闻,男人在没有增加正常收入的情况下,突然变得有钱,不是做坏就是被人仙人跳的开始。 不管是哪种,她得救她爹出火坑! 她得找机会跟他爹出门,查清楚爹到底是被谁算计,怎么算计,才好破这个局。 季凝冉透过窗户,看了眼院门,又叹了口气。 唉,做贵女也烦! 高门大院,下人盯着,想要出门,好难啊! 或者跟哥说,让他给她打掩护? 只是想到哥哥 怎么说呢,虽说他还是宠她,但总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时候会多了几分深沉和心疼,就挺致郁的。 唉,也是不少的问题啊! 看样子,想要恢复以往的宁静和和谐,还是任重道远啊! 季凝冉刚感慨完,就看到母亲院里的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院。 看到窗前的她,连礼都忘记福了,就着急忙慌地喊道:“不好了,六小姐,老爷和夫人在老夫人院子跟大房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 季凝冉闻言,‘咻’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整理袖子。 “快,跟我去帮娘!” 打架,她不担心他爹。 大伯没爹混,打不过爹的。 但她娘不行。 本就柔弱不能自理,动不动就抱恙的人,就更别提现在还有点儿神经兮兮。 跟五大三粗的季大夫人林氏打起来,只有挨打的份! 她得过去拉架才行! 半盏茶后 季凝冉一边拦着林氏的女儿,季家二小姐季凝烟不让她去帮林氏。 一边看着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罗氏,一脚跨坐在背朝天的林氏身上,把林氏肥壮的左手反压在背后,一遍一遍地问着:“还敢让我闺女嫁给周老头吗?还敢吗?啊!” 五大三粗的林氏被压得连连哀嚎。 就挺玄幻的! 还有她哥。 正游刃有余地压着大伯的两个儿子打,还能时不时地瞄下娘那边有没有吃亏。 她文质彬彬的举人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 至于她爹季正桦那边就更别提了,打赢人也就算了,还专打人脸! 把她大伯季正柏的脸揍得跟猪头一样。 最后哥哥发现爹的打法好像比较解气后,也往堂哥脸上招呼。 又新鲜出炉了两个猪头。 啧,没眼看。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季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还不快点上前,把他们都给我拉开!” 季老夫人不停地用手拍扶手,高声怒喊着,这才把众人喊过神来,赶紧上前拉架。 “放开我,祖母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快点放开我!” 季凝烟听到季老夫人的话后,忙对季凝冉喊道,同时奋力地想要挣脱。 季凝冉没有理她。 等季司晨到罗氏身边拉偏架后,这才松开了季凝烟的手。 虽说罗氏今天看起来很猛,但兄妹俩还是担心她吃亏。 季司晨先是观察罗氏确实没有吃亏后,才凉凉地说道:“原来季家还有颜面的吗?孙儿还以为大房给我妹妹找这么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呢!” “放肆!”季老夫人听他居然还敢顶嘴,更气愤了。 “亏得你还考上了功名,连祖母都敢顶撞,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总比有些人,良心被狗吃了的好!”这话是罗氏说的。 罗氏甩了甩打疼的手,那眼瞥了瞥林氏。 不屑道:“什么好亲事,我呸!那么好,干嘛不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搞得好像自己女儿死了一样,闲得慌!” 第二章 别想欺负我女儿 罗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看着她。 谁都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出自那个柔柔弱弱的罗氏之口。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唯有一个人没觉得罗氏有什么不对,那就是混子老爹季正桦。 跟着应和道:“看什么看,我夫人说得又没错!这门亲事我们不同意,你们谁爱嫁谁嫁,又不是没女儿,就别想欺负我女儿!”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季老夫人抖着手,一会儿指指罗氏,一会儿指指季正桦。 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了。 一旁的季老二季正松和他的夫人俞氏,见季老夫人喘成这样,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自己得丁忧,赶忙上前给她顺气。 “娘,顺顺气,顺顺气!” 别的话也不敢多说,生怕引火烧身,烧到自己的身上,可就亏大了。 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因为大哥在外面捅了篓子,现在得靠周侯府家搭上三皇子,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周侯府的周老太爷年纪跟季老夫人差不多,却觉得自己青春依旧,想要讨个年轻漂亮且官家之女做续弦。 这种事对周家来说,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但对女方来说,可丢尽脸面了! 季家里头就属他闺女最多,若老三不同意,万一老大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怎么办? 因此,不管他们吵得再厉害,只要老夫人好好的,他二房就当隐形人,谁都不帮! 季老大季正柏倒是想要呵斥季正桦的无礼无家族责任感,但脸太疼了,张不开嘴。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季凝烟扶林氏起来后,见季老夫人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是急得眼泪都掉了。 拿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对季凝冉道:“六妹妹,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闹成这样,若不是周家只看中妹妹,姐姐宁愿?” 季凝烟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尤其是季正柏跟林氏,瞬间开窍。 对啊,跟那两个浑不羁地说什么,正主在这,只要季凝冉同意,还由得他们反对吗? 于是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季凝冉,眼神里布满了谴责。 季凝冉也是精神一振。 哦豁,终于要轮到她开撕了吗? 谢谢这朵盛世白莲送给自己的机会! 季凝冉一脸兴奋地看向季凝烟,挖坑道:“姐姐宁愿什么?妹妹年纪小,不懂什么该怎么做,还请姐姐你教教我?” 季凝烟:你确定你不懂吗? 众人:看着不像啊! 可是能怎么办,人家问得这么客气,总不能去说她的不是吧! 季凝烟也不能教啊! 怎么教? 说嫁给周侯爷? 这哪是她一个未出阁小姐说得出口的? 还要不要脸了? 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别说季凝烟不好回答,就是林氏跟季老夫人想替她解围都不能够。 怎么解,都是往季凝烟身上泼脏水! 最后,她们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瞪季凝烟。 心道:这个比刚才两个还难缠。 想不通以前跟罗氏一样软绵绵地季凝冉,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尖锐。 季凝冉被瞪也是笑眯眯。 恩,她就喜欢这种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二姐姐,妹妹是真想让季家和谐呢,你倒是教教妹妹该怎么做啊,是不愿意教妹妹吗?” 来啊,开始啊,别让她上辈子那么多宅斗文白看啊! 被紧逼的季凝烟只觉得季凝烟是故意在整她,脚一跺,哭着跑到季老夫人的身后。 “祖母,呜呜呜” “嗤!”季凝烟翻了个白眼。 渣渣,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季正柏跟林氏不甘心,但他们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能怎么办? 最后,还是季老夫人来收场。 “够啦!” “好好的一件喜事,被你们闹成这样,真当我们就非六姑娘不可了吗?现在你们给我到祠堂里面去跪着,好好的静思己过,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出来!” 季老夫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好像季正桦他们有多不孝一样,自己好为难,语重心长道:“你们记住,只有季家好,你们才能好!司晨的将来才能好!” 拿季司晨的前程做威胁,还一副被你们逼得没法子的表情。 这就是季老夫人对季家三房的态度。 听得季凝冉四人心里是冷笑连连。 不过跪祠堂嘛 四人相互看了眼,都微微冲对方含了含首。 反正大房的人也不能背着自己把季凝冉的亲事给定了,而且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确认。 昏暗阴凉的祠堂里 季凝冉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气氛一度诡异。 最后还是一(最)家(没)之(耐)主(心)的季正桦最先打翻了屋内的沉默。 只见他咳了咳,直言道:“说出来来,你们可能不信。司晨中举那晚喝醉后,爹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同时也觉醒了上辈子的一些特殊能力!” 季凝冉:“” 果然!!! 罗氏眼神也是亮亮的,好像对他的奇遇很好奇,十分配合问道:“什么特殊能力?” 季正桦没有回答罗氏的话,而是直接展示出来。 只见他伸出了左手,突然间,指尖上的肉,转瞬间变身了银光闪闪的金属。 然后从指尖,到手指,再到手掌,手臂,脖子,脑袋全部金属化! 金属像人一样会动,能清楚得看到他在得意地冲他们挑眉。 季司晨眼都看直了! 想碰,又不敢碰,最后还是季正桦不耐烦儿子这种纠结的样子,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敲了两下。 “当”“当”“当” 声音清脆且响亮,好听! 季司晨看向父亲的眼神都多了些炙热。 那眼神,就跟狗看到了肉骨头一样。 等季正桦欣赏够儿子没见过世面的眼神后,他才把身体恢复到原状。 “我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大部分人类感染了病毒变成丧尸,但也有少部分进化成异能觉醒者。异能有很多种,我觉醒的是金属异能!能把身体金属化,也能控制金属,找寻金属。” 第三章 来啊,一起爆马甲 说到最后,季父是越说越自豪。 金属异能啊! 别说在这冷兵器的时代,就是在末世,都属于横着走的能力! 不但退可守,进可攻,还能探测金属物质,铸建成所属的各种东西。 总之,以后他不再是儿女们没用的爹爹了,是可以带他们走上人生巅峰的爹爹! 只这么想着,季正桦都忍不住地抬起他那骄傲的头颅,嘴角扬得只差与天齐高。 季司晨也越听越上头。 季司晨:“那爹岂不是刀枪不入?” 季父:“对!” “这么厉害,那你后来是怎么死的?” 季正桦:“” 什么破儿子,来讨债的吧?! 但看着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季正桦瞬间颓了肩膀,无奈道:“吃了队友下药的食物,被挖了异能晶核后杀死的。” 就,挺憋屈的死法。 三人闻言,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不过一个说开了,秘密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个个都开始自爆马甲。 第二个自爆的是罗氏。 “我上辈子生活的地方,百姓跟这里人过得日子差不多。唯一不同那里灵气充沛,人人都可修仙!我拥有变异雷灵根,最具有天分的顿悟,成了掌门的亲传弟子,擅长阵法符箓!” 罗氏边说就想要展示下自己的能力,冲着季正桦一翻手,一道亮光就冲他飞去。 季正桦听她说是雷系灵根,在她技能要往自己身上飞的时候,赶紧开口,只可惜,速度没有罗氏快! “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季正桦突然间手舞足蹈了起来,等停下时,头发就像爆米花一样爆开,还带冒黑烟的那种。 “这是怎么了?”没见过世面的季司晨人都要呆了! 怎么一瞬间,爹就成了这样呢! 而季正桦却是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始作俑者,悲凉地开口道:“媳妇,你是想杀了为夫,好另嫁他人吗!?” 一张口,股股浓烟从嘴里冒出。 那味道,有点儿熏人辣眼睛。 罗氏先是一愣,满是求生欲地跟两个儿女解释道:“不知道啊!我只是给他放了个小小的雷丝而已!不是想杀他,我就是要离开季府,也得带着你们一起走!” 说完,又见她摆了个手势,两道微弱的亮光飞向季凝冉跟季司晨。 瞬间,季凝冉感觉有道微弱的电流在身上流动。 麻麻的,好像按摩一样,很舒服。 手脚并没有像季正桦那般手舞足蹈。 “呐,就只是这样,怎么到他身上,威力就那么大呢?”罗氏一脸的不解和探究。 季正桦却咬牙切齿道:“你玩了那么多年的雷电,连金属会导电这么浅显的道理会不懂吗?但凡你再放得大一些,我命都得交代!” 雷电属于金属异能的克星,在罗氏说自己是雷灵根的时候,季正桦就想提醒她。 谁知道,还是没有她手速快。 修仙界没有教物理的,罗氏不懂啥叫导电,不过雷克金是知道的。 只是修仙界金系灵根的人没这么弱啊,就这么一丝丝电流就把相公打成这样,那他的金属异能也太差劲了吧! 季凝冉见罗氏对爹爹一脸嫌弃的表情,就猜到她有可能不懂这个原理,于是连忙给她解释,免得因为异能导致他们夫妻感情不合。 却没想,罗氏听着科普,脸色是越听越凝重,一脸的便秘表情。 最后道:“金属可以导电,若渡劫中的天雷被导走,那天雷也就可以避免了?那我不是白死了?!” 读到博士生的季凝冉最会抓重点。 听罗氏这么说,小心翼翼问道:“所以娘上辈子是渡劫失败挂的?” 没有否认的罗氏:就很委屈! 季正桦没想罗氏的死法竟比自己还惨,也不闹了,反而安慰地把她拥入怀中安慰。 转头又对女儿问:“你这么了解,难道你也是修仙界的?” 单身了两辈子的季凝冉假装没看到父母秀恩爱,摇了摇头。 “不是哦!我待的世界没有异能也不能修仙,却比这世界先进了上千年!而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地医生,不过却比一般人幸运有个随身空间傍身。” “空间?那现在也能用吗?” 在末世的异能系里, 空间异能是非常便利且高级的存在。 在修仙界,也是非常难得的!有些人的空间大若如域,还能割裂出来做储物袋,一袋疯求。 若女儿的空间现在也能用,那对女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保障! 因此两人是很想知道女儿的空间是哪样的。 季凝冉点了点头,直接带他们进入空间。 她的空间面积很大,一面环海,三面环山,中间一块大平原。 平原可以随着她的开发而扩大,山海却走不到尽头。 她可以用意念操控一切,包括四季温度调整等。 可以瞬移,也可以用意念取物,但必须是她经过的地方。 在空间里,时间流失是外面的二十四倍,相当于里面里面一天外面一个小时。 而且在空间的中心点有个区域,东西放在那边再久,进去时是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区域范围也任由她调大调小。 于是她便在那边建了休息屋,各种仓储与厂房,空间内外屯的所有物资,都放在那里。 她会去战争的国度做无国界医生,也是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逆天的空间,就想多做些善事帮助更多的的人,来回馈上天对她的恩赐。 战争的国度什么都缺,尤其是缺粮,药品和生活用品,所以这类基础用品她备得最多。 她也是位唯物主义者,也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舒适些,因此,还屯了许多高端生活用品给自己享用。 不管是原材料,或是制造的器械,还是成品。 是生活必须品还是精神粮食,只要世面上有的,她都备着! 反正空间大,钱多,就是这么任性! 战乱的地方危险系数也高,即便她有空间在,也得小心准备才行。 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是长年累月备了不少军火,反正这些东西在战乱的地方,购买比粮食方便。 为了管理方便,她按超市,医疗,知识,出行,科技,生产线,军火等独立存纳。 第四章 抄家前,把东西都搬空 当一排排的物资突然展现在季家人面前时,别提他们被刺激得有多震撼了,个个都瞪大了双眼。 来自末世的囤货小达人季正桦进来后是完全不想出去,拉着罗氏跟季司晨在一排排的物资前逛了起来。 “这些东西,够我们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都用不完!以后我们就靠女儿来养老了!” 罗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里的灵气好充沛,我待在这里,肯定能再修炼回原来的境界的,等雷劫的时候,我有避雷针,我看它还怎么劈死我!” 季凝冉闻言,却尴尬道:“娘,空间有限制,我一天只能带人进来一次,一次待一个小时,也就是一天,时间到就要被踢出去!” 虽说她也不知道空间是怎么设定的,但只要外面带进来的生物,只要是活的,都是这样。 罗氏听了,是感觉有有点儿小遗憾,却也容易接受。 “也对,若外来生物都能待的话,那不就真的逆天了嘛!一天就一天吧,总比都不能进来的好!” 季正桦听了就更无所谓了。 进不进来有什么要紧,这些东西能给他用就行。 场地太大,腿儿太短,季凝冉直接从车库拉来一辆限量版超跑,让季正桦开。 季正桦忍不住对女儿竖起来了大拇指! 季司晨刚被一排排的物资被刺激地整个人都恍惚地不能再恍惚了。 再看到会动的车,整个人都抓麻了。 这铁盒子居然会自己动!不会是妖怪吧! 一不小心,还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小脸一红,觉得有点儿丢脸。 不过没人关注这些细节,他们更关切另外一件事。 “我们都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你应也想起了吧?”季正桦把车一停,直接问道。 罗氏跟季凝冉也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要知道儿子(哥哥)上辈子是什么物种。 尤其是季凝冉,甚至开始有种拆盲盒的乐趣,想着哥哥上辈子是什么。 远古?星际?兽世?还是系统快穿? 没想,季司晨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感觉做了个梦而已!” 他倒也想像爹娘小妹他们一样有奇遇,可惜了,只有个糟心的梦! 梦非常地清晰,清晰到他有些害怕,甚至 季司晨原本不想说,但见一家人求知若渴的眼神,最后还是挑拣了部分来说。 原来,这时代局势动荡,大曲国更是满朝蛀虫!而且因皇帝年迈,以至于几个皇子对皇位蠢蠢欲动。 季正柏是个有贼心却无能的人,也想跟着混一份从龙之功,却被算计得脑袋都快要搬家了。这才想着要靠周侯府,靠上三皇子来保命。 他向周侯府递的投名状就是把季凝冉送过去。 前世也是在今天跟季家三房说这件事,但季正桦他们没吵赢,最后当晚季凝冉就被用一顶小轿送入周侯府。 不过哪怕如此,第二天季家也被抄家了,抄家后流放岭南。 最后周侯府怕惹祸上身,又把被折腾得破落的季凝冉给送回来,当天季凝冉就一头撞死在了季家大门。 季正桦跟罗氏因为女儿的惨死气血攻心伤了身子,也死在了流放的途中,只有季司晨一人保住了小命,被人救走多活了十几年,只是最后下场也很凄惨。 季正桦听完,拳头都硬了。 他们可是从末世跟修仙界过来的人,这两个是什么地方? 那都是以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 降维来到这普通的世界,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欺负。 哪怕是梦里,都不行! 季正桦咬牙道:“刚才打他打轻了!” 罗氏:“是打轻了,不过算了,只是梦而已!” 季凝冉想了下,用凝重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说:“有可能不是梦!” 三人诧异地看过来。 “根据我们的机遇来看,哥哥应该是重生了,那个梦境就是我们上辈子的人生!” 季凝冉还特地看着季司晨问:“要不然今天哥哥也不会打赢大房两兄弟。” 经季凝冉一说,三人才反应过。 对哦,儿子只是跟文弱书生,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 季司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根据梦境道:“从流放后,为了给爹娘争取食物,就经常跟人打架,之后更上过战场” 不用再季司晨多说,大家都可以确定,季司晨,肯定是重生的! 突然,季正桦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对女儿说:“冉儿你快放我出去,我丫去揍死季正柏!” 原本以为只是梦,那打轻了就打轻了,现在确认是他们上辈子的事,不报仇回来都对不起他觉醒的异能! 罗氏闻言,想了想,也兴冲冲地起身想要跟着去。 “我也去,我也去,我放技能,电他个乌漆嘛黑,让他做鬼都没脸见鬼!” 季凝冉看着好战的两人,不禁揉了揉眉。 “爹,娘,上辈子是我们打输了我才会被送去周家,可今天我们赢了啊!你们去报什么仇?” 季正桦一顿,用他那不常用的脑子想了下。 好像也对,又好像不对。 还没想明白,又听到季凝冉说:“再说,现在更该想的不应该是明天被抄家的事情吗?” 啊,季正桦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抄家! 按儿子说的,不管今日大房的算计有没有成功,明日季家被抄家流放已经是板上钉的事情。 流放路上多苦啊! 有女儿空间在,还不赶紧多屯点物资。 又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物资,又感觉不需要。 最后灵光一闪。 “我们趁着抄家前,先把家里给搬空吧!” 虽说不用担心生计,但季府这么多东西,就是自己就是不用,也不能便宜了那些贪官啊! 这就是身为末世囤货王对物资的执着! 罗氏听了,双眼亮晶晶。 “这主意好,顺便把那什么周侯府跟三皇子府也搬了!想到因为他们逼死冉儿我就生气!” 季司晨闻言,皱了皱眉,有点儿不太赞同。 “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没问题,就把祖母跟大伯母的娘家都收了吧!” 季正桦兴奋得一击掌! “对,最黑心的就是他们!才会养出两个黑心肝的女人来!” 罗氏闻言,也忍不住地点头。 不愧是我儿子,脑子就是好用! 季凝冉看着一脸兴奋的三人,怀疑自己进了土匪窝。 不过她的想法不重要,三人已经开始讨论该怎么合理配合,想赶在抄家前把这几家的物资都收入囊中。 罗氏说:“我可以做隐身符和定身符,贴在身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出别人的府邸。就是时效比较短,一张符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效果。不过问题也不大,我可以多画几张!” 第五章 出发!去扫荡 季正桦说:“我可以开锁找物资,就算是埋在底下,只要它在里头含有金银铁铜之类的金属物资,我都能给你感应出来。” 季凝冉说:“你们也看到了,我空间大,多少都能收,但有个条件,就是必须得碰到才行!” 季司晨说:“” 季司晨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既没有异能也没有空间,不会画符,打架也没有爹娘厉害。 为了以防他们不带自己玩,季司晨想了好久,才说道:“我懂路线,咱们去完他们的府邸,拿到他们的店铺契约后,我来规划规划,再去收了他们的店铺!” 自认为是末世囤货小达人的季正桦在听了儿子的提议后,都忍不住地对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他都忘了,还有店铺,这些也都是好物资啊! 收,必须带儿子去收! “好!那就这么定了,娘子,你准备符箓,我们今天就去把他们的东西都搬空,然后跟着流放队伍离开京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地方去养老!” 世道这么乱,但他只想摆烂。 罗氏看自家男人没志气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吼道:“养老个屁,老娘带你们修仙!” 她都知道怎么渡雷劫了,又有女儿空间这么好的灵气,不修仙都对不起自己觉醒的记忆! 天生血脉被压制的季正桦被吼得直后退。 弱弱道:“修仙就修仙,那么凶做什么!” “活该,谁叫你不长进,带坏我孩子” 罗氏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黄纸朱丹,一边嫌弃地跟季正桦斗嘴。 季凝冉和季司晨看着吵吵闹闹的爹娘,不由得会心一笑,悄悄地转身离开。 心里不约而同想到:去哪里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实在没有安全的地方 创造一个也行! 季凝冉为了不打扰父母相亲相爱的时光,于是带着季司晨到处闲逛。 当季司晨看到漫天一片快要压断稻杆的稻田时,忍不住采了一株。 看到上面粒粒饱满的稻穗,眼都要直了。 “这些都是你种的?”季司晨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虽没有种过田,但也曾跟夫子去乡间采风过,瞧见过乡下老农种出来的稻穗是怎样的。 跟眼前的饱满的形态相比,简直就是病弱害! 季凝冉含笑地点了点头。 战乱的地方最好卖的就是粮食和医药,因此前世她在空间里开发的上万亩良田,种的最多的也是粮食。 前世最后一次种植,是种了三千亩的稻田跟三千亩的麦子。 剩下两千亩,种的是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跟水果,两千亩的中草药和鲜花各种的鲜花跟茶。 除此之外,鸡鸭兔猪牛羊马驴鹿也各养了一些,其他的想要吃,就得去现抓现捕。 再加上空间里时间比外面多了20倍,她一有时间就喜欢在这里待着使劲折腾。 这么说吧,种粮食,她能折腾到去研究杂交水稻,研究化肥怎么堆。 种的蔬菜水果,她能无聊到只要市面上有新品种,肯定会想尽办法在空间里同步更新。 甚至于她种个桑树,会去养蚕,再去织布,再从这个面料,散发性的去研究棉布,化纤布的生产制作。 就更别提那些成套成套的书籍跟工具都会在她的空间里摆列展示,如今她收集的各种书籍比世上最大的图书馆还大! 以前做这些,纯是不想浪费时间,现在再看这些,可都是未来生活的保障啊! 季凝冉一边美滋滋地跟季司晨介绍,一边操控着机子,把该收是粮食,瓜果蔬菜都收了。 空间虽说能用意念来开采收割,但是得一直盯着,非常地耗精神力跟时间,因此她更喜欢配齐一切先进的工具。 比如收割粮食有收割机,脱粒机,烘干机跟脱壳机等。 只要一个念想这些机子都能自动运作,不需要季凝冉时刻盯着。 她当着季司晨的面,把该烘干的烘干,该二次加工的二次加工。 地上该翻土的翻土,该堆肥的堆肥。 最后又在需要水灌溉的地方下了局部雨,这才算忙完。 季司晨看着眼前的先进操作,眼都麻了! 等季凝冉把局部雨停了之后,就不断地提问。 问得最多的就是那些机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动。 季凝冉嫌回答麻烦,就把他丢在图书馆里,让他自己去看。 她自己则去牧场,收了一波鸡蛋,鸭蛋,牛奶,再给它们收拾一下窝,添水添饲料后才回到厨房去给大家做饭。 她做了清蒸大虾,宫保鸡丁,番茄炖牛腩,烤生蚝,鲍鱼排骨汤,最后再炒了个时蔬。 等罗氏画完,大家美美地吃上一顿后,才带着他们出空间。 出来的时候,供台上的烟一半都还没有烧完。 按被关进祠堂的时间来算,现在外面午时都还没到,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给他们行动。 此时,祠堂的大门被人用铁链给锁着。 那么粗的锁头,季家人料准了他们逃不出去,便也没有派人在门外守着。 四人胸口各贴着一张隐身符站在门后,季正桦使用异能把锁给融了。 等他们走出来再把锁给恢复原状,便大摇大摆地出发。 四人顺利地从季家侧门出来候,季凝冉从空间里拿出贴了隐身符的汽车,由季正桦开车,准备往扫荡的第一站--周侯府行驶而去。 只是隐身符可以隐身,但不能隐声。 他们能控制自己不出声,但不能让汽车不发声。 当季正桦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的轰鸣声立马引得周围百姓的侧目。 “呜~~”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是要打雷了吗?!” 周围的百姓被突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汽车的轰鸣声已经一闪而过,不少人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呢。 只是等今日过后,轰动汴京的盗窃案街知巷闻时,大家纷纷都把这股突如其来地声响给添加上去,更为其添加了浓郁的传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车开到周府附近后,四人下车后,季凝冉把车一收,又从空间里拿出八爪勾绳。 在周府的围墙找了个好位置,让打头阵的季正桦扒着外墙就往侯府翻。 等他上去瞧得没问题后,再通知另外三个人跟上。 第六章 都不!见!了 入府后,季父季母两人护着季凝冉跟季司晨前往周家各个院落去收账! 最先收账的自然是最近的院落。 很幸运,这个院落是周家少夫人居住的地方。 周少夫人也是勋贵之后,嫁妆很丰厚。 等季正桦把库房的铁锁头给融开进去后,三人看着里头的物资笑眯了眼。 珊瑚字画,各种布匹,精美头面等应有尽有。 按季司晨说的,周家少夫人,也就是抄家那日,上门逼死季凝冉的人! 因此季家人动手起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等他们收拾了满满当当的八十三个箱子,让季凝冉挨个碰了过去,就把东西全都收进空间,连块铁皮都不给她留下。 收完了库房,又去她的住房。 一进去,就看到周少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用甜点,悠闲得很。 罗氏见不得杀女仇人这么悠闲,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于是示意女儿就在她的面前,把她的东西都收干净。 有她的异能跟定身符在,不怕有危险! 季凝冉小心地走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的梳妆盒正开着,里头摆满了华贵的首饰。 一碰,瞬间都收进空间。 收了首饰,再收墙上的字画,古董花瓶,衣裳,值钱的东西都快要搜刮完了,周少夫人和丫鬟都还没有发现,在那讨论哪家胭脂铺新出的胭脂好看。 罗氏对她们睁眼瞎的能力也是服了! 干脆指了指周少夫人头上的首饰,示意女儿也都收起来。 季凝冉点了点头,来到周少夫人跟前,在她头上点了点,把她头上的首饰都收起来。 屋里的丫鬟眼睁睁地看着周少夫人头上的饰品挨个不见,起初还以为自己眼花。 她先眨巴眨巴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后确定少夫人头上的饰品不见后,吓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啊!少少夫人,您的头头” “头什么头!” 正说得起劲的周少夫人本来还对下人突然的喧哗不满呢,见她都白着脸指着自己的头,下意识伸手一摸 咦,我的头饰呢? 周少夫人吃惊了下,立刻起身站在铜镜前,就看到她头上的首饰都没了! 余光又不小心瞥见桌上原来放首饰盒的地方,现在却是空了出来,这才发现不对劲。 桌上的首饰盒不见了! 里头的首饰也都没了! 都没了!!! 怎么就都没了? 那其他的呢? 转身去翻衣柜!衣柜的衣服也没了! 再看,不得了啦! 挂在墙上的名师字画,古董花瓶,就在她眼前,统统都消失了! 周少夫人惊出一身冷汗! 那她的压箱底呢?! 这些年存的老本呢?! 下意识地走到床边,把床垫放开,露出下面床板。 拉开其中一块床板,打开了暗格。 暗格里头放了个精致的木盒。 周少夫人把木盒抱了出来,打开,里头一摞摞的银票盒房契地契还好好的躺在那里,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只是她放心地太早了! 就在她松气地刹那,木盒不见了! 就在她的怀里,不!见!了! 周少夫人直接一个岔气,晕了过去! 周围的丫鬟,也跟周少夫人一样,吓晕的吓晕,吓跑的吓跑。 一眨眼,整个房间,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 等周少夫人昏了过去之后,罗氏跟季正桦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点。 心情稍微舒畅的他们也不闹了。 在囤物资小达人季正桦的坚持下,一家人犹如蝗虫过境般把周少夫人的院落收得干干净净后,只留下晕倒在地的周少夫人和丫鬟,这才骑着单车往下个院落扫荡。 没办法,这些勋贵人家的院落真的太大了,不骑车真的太浪费时间了。 别的车也不方便,唯有单车最合适。 单车是前面一个人骑,后头一个人做的双人单车,季凝冉载罗氏,季正桦载季司晨,一人背一个,刚刚好。 话说,周侯爷的人口是真的多啊! 光周老侯爷自己养的小妾都有十几号人,嫡子庶子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个,就更别提孙子辈了! 季正桦只要闺女是被这样的人糟蹋,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罗氏更甚! 两人化悲愤为动力,一个劲地找东西让季凝冉收收收! 每到一个院落,看得见得好东西立马收走。 不但如此,季正桦还要用异能感知哪里藏有金属,只要能感应到,也都翻出来,让女儿统统收走! 把所有的院子,库房收完之后就算了吗? 不,接着再去收粮仓,把周家的储备粮收得干干净净。 收完粮仓就去厨房。 先是收了鸡鸭鱼肉,油盐大料,再是锅碗瓢盆,瓜果蔬菜,一个葱头都没有给周家留! 之后再去马房。 看着匹匹健硕的良驹,配套的精致马车,统统带走没有商量。 马房隔壁还有个花房。 虽说里头的花开得还没有空间里的漂亮,但季凝冉还是在罗氏温柔且坚定的目光下,也收个干净。 最后在囤物资小达人季正桦的强烈要求下,连杂物房的柴火都不放过! 罗氏掩护,季正桦找东西,季凝冉收东西,三人分工明确,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再加上交通工具的便利,很快就趁人反应过来前麻溜地溜之大吉! 重在参与的季司晨看着他们默契且凶残的团队作案是目瞪口呆。 季司晨:疯了!这简直比抄家还抄家! 看得季司晨心里一阵舒畅!没有人比他更喜欢,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遭到报应! 一家人离开周府后,就马不停蹄地前往三皇子府。 有了周侯府做开端后,接下来的配合,一家人是越发地默契。 当扫荡到三皇子库房的时候,一家人看到一箱箱靠墙排高高的金银珠宝,眼都要看花了。 “我去,不愧是竞争皇位的高热门人选,是真的豪啊!你看,连墙壁上的壁画,都是贴金的。” 季正桦摸着墙上的壁画感慨道。 罗氏两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真金壁画,于是也过来凑热闹。 认真看,没看懂。 第七章 瞧,就是这么轻松 罗氏转头向季正桦问道:“真是金子画的?” 季正桦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我用异能感应出来的!” 这么一对比,周侯府的那些东西,就是个零头! 身为屯物资小达人的季正桦看到这些怎么可以忍受,统统融化了让女儿打包带走! 接着季正桦还找到了藏在库房下面的暗门。 走进去,里头是满满的兵器跟护甲,墙上挂了好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来供照明。 在夜明珠最多的下方,有套龙袍大喇喇地挂在那里,被夜明珠的光亮照得十分地耀眼夺目! 龙袍上,根根细腻的金丝银线,勾列出精美的艺术品。 果然,不想当皇帝的皇子都不是好儿子,也不知道这个好儿子今日过后,还有没有本钱竞争? 一家人感慨归感慨,下手却没有丝毫得心慈手软! 三人挥一挥衣袖,把三皇子府扫荡得跟周侯府一样干净后,这才往下一站赶。 接下来便是季老夫人的娘家跟林氏的娘家。 林氏的娘家倒好办。 林氏只有上头只有一个哥哥,在国子监做主事,家族没啥背景跟前,全家挤在一个三进的小院住着。 林家宅子小,便没有让季司晨碍手碍脚的看热闹,而是让他在空间里整理要扫荡的店铺。 季家,周家跟三皇子府,看下比较好的店铺都在哪个位置,统一整理规划路线下,时间来得及的话,到时候能收的都收了! 安排好季司晨的工作后,三人走进李家院落,眼前穷哈哈的景象让罗氏有点儿看不上。 她的这种想法遭受到了季正桦的严重批评。 “别拿家小不当家,里头东西再破,也得收着!桌椅可以当柴烧,衣服棉被可以给别人垫背啊!这世上多的是有需要的人!统统收走,总比留给这些黑心肝的好!” 一旁的季凝冉听得不住的点头。 前世社会两极分化严重,国强兵壮国家的百姓根本不懂得被轰炸的难民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在有些孩子挑食浪费的时候,又有多少孩子连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 这些,也只有亲眼见过得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差距。 有了这番感触,季凝冉也不管旧不旧,值不值钱,反正空间大,都收就对了。 最后是季老夫人的娘家。 季老夫人有两个兄弟,还都分家了,为了不厚此薄彼,两家都收。 这一圈下来,天也黑了。 街上店铺差不多都关了门,正好合适他们去串店门。 季凝冉把季司晨放出来后,按季司晨的安排来扫荡。 他一共整理了有二十多家来,位置都相对集中,还都是京里出名的大店。 行业包括酒肆,药行,古玩,当铺,书店,首饰,布行,杂货,胭脂,糕点。 按店铺的贵贱跟距离,安排好了路线。 也多亏了季司晨的安排,等一家人扫荡完的时候,路上多了许多御林军,想来三皇子已经知道自己府邸被盗的事情。 于是他们也不贪恋剩下的,直接闪回了季家。 等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回家,发现整个季府值夜的丫鬟小厮多了不少,而且个个脸色凝重,神情戒备。 “看样子,外面被盗的消息已经传进来了呢!”季凝冉道。 季司晨闻言,笑得一脸温和:“那不正好,多点事做,免得他们长夜漫漫得无聊!” 季正桦跟罗氏相对一笑:“儿子说得对!走吧,反正都要被抄家,咱们可得收搜得干净点,免得便宜了别人!” 一家人最先去的是季正柏在前院的库房跟书房。 一般比较重要的东西,季正柏都放在这里。 此时,季正柏没有在自己的院里,只有一堆下人紧张兮兮地在各个门口守着。 只是有啥用?又看不到贴着隐身符的他们。 一家人畅通无阻的来到季正柏的库房门口。 一看,乐了! 门口站着四个彪型大汉,门上还挂着九道锁! 季正桦一边摇头,一边跟罗氏站在大汉面前,双手各拿着一张定身符,往他们身上一“啪”,四个木头人轻松诞生! 再融了九道锁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库房。 瞧,就是这么轻松! 只是库里的东西啊,是真寒酸啊! 也就比林家强点而已。 就凭这些家当,连他一个街头混子看了都摇头,季正柏居然还敢跟人去战队造反,也难怪被人当炮灰用! 季正桦一边嫌弃,一边让女儿把库房里的东西都给收起来,一根木屑都没给季正柏留。 收完了之后,季正柏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心里怪不舒坦的! 想了想,干脆把门窗都给卸了!留着路上当柴烧! 季凝冉看着他让自己收起这堆柴火的时候,忍不住给他翘起了大拇指! 论抄家,还得是末世来的最能干! 收完库房再去季正柏的书房,卧房。 等收好这一切后,一家人站在院门口,罗氏双手打了个结界,贴在下人身上的定身符无风自燃。 被定住的下人回过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忍不住放声尖叫! “盗贼来我们季府偷东西啦!” 声音大的,地面都被震得抖三抖! 季正桦掏了掏了被震得略有回声的耳朵,然后得意地哼了哼,蹬上单车就往季老夫人的院落去。 骑单车比走路快,再加上他们又不用浪费时间跟别人说季正柏院里遭贼的事情,因此比下人更早的来到季老夫人的院里。 等他们三人把季老夫人的库房都收完了,下人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通报。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大老爷院里也遭贼了!东西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连张床都没给留下!” 被吵醒的季老夫人闻言,穿着裘衣躺在床上责备道:“荒缪!那么多下人在,怎么可能把床都给偷出去!” 她是不信的! 但很快,季凝冉就教她相信。 第八章 到底是谁?!要这样折辱我季家人 一家人找东西的找东西,收东西的收东西,就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展示了神奇地消失术。 季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不喜年轻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晃悠,因此整个院子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反应没有那么迅速。 一群人就这样在没有定身符的加持下,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东西一样一样的在她们面前消失! 最后还是季凝冉把季老夫人身下的床收走,让她狠狠地掉在地上,才清醒过来。 季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卧房,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偷得干干净净,又被刺激得直接晕了过去! 季凝冉一家人从季老夫人院落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来到林氏的院落。 此时,林氏的院落是灯火通明,人员戒备。 林氏跟伺候她的贴身下人都在她的卧房里。 卧房里的茶桌被收了起来,林氏坐在中间,她的丫鬟婆子分为两层围在她的是身边。 她更是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还要用好几条结实的粗麻绳把自己捆着。 在这炎热的夜晚,罗氏看了都替她觉得热! 但林氏好像没觉得一样,生怕麻绳捆得不够结实,不断地在调整。 “老爷也真是的,明知道晚上不安全,他还去狐媚子那边,现在好了,东西被偷得干净!哎!也不知道我这么做保不保险,万一” 站在她身侧的另一个丫鬟听主子这么说,立马安慰道。 “夫人放心吧,据说那些盗贼是会把东西都收走,却没给人搜过身!咱们这样,肯定能行!” 有了丫鬟的安慰,林氏好像也添了几分信心。 “希望你的法子有用,若真能保住这些,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惜了,林氏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因为把季凝冉嫁给周侯府就是林氏出的主意啊! 她就是最不可饶恕的人! 放过谁也不能放过她啊! 里三层外三层又如何? 了不起,一件一件剥了呗。 罗氏掏出一堆定身符递给父子三人,几人分工合作,趁着她们没注意,先把外围的六个粗壮的粗使妇人给定住。 再伸手把定身符贴向里面的四个丫鬟。 就在这时候,站在季大夫人面前的丫鬟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流有点儿不对劲,转过头喝道:“谁在” 只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贴上了定身符,定在那。 这下,可把林氏给吓坏了! 她抖着声音,对头转一半,嘴巴张一半却再也不动弹的丫鬟小声地问道:“小翠,怎么了?” 声音轻得,像怕被贼人听到一样,小心翼翼极了。 被定身住的小翠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保持那个动作,安安静静的站在那边。 这下林氏更害怕了! 她东张西望了下,发现周围的丫鬟婆子,现在全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像个假人一样! “啊啊啊啊~” 她吓得连连尖叫! 突然间无意把丫鬟婆子给推倒了之后,好像看到希望一样,想要跨过她们跑出去, 跑出去… 跑… 好吧,没跑掉,她也被罗氏贴上定身符给定上了。 定住林氏后,几人扒衣服的扒衣服,找东西的找东西。 收拾完了之后,再把贴在她们身上的定身符一烧,回过神来的林氏看到自己被偷得差点连清白都保不住,直接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晕过去了!快去找大夫啊!” 身后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听得悦耳极了。 一家人愉悦地走出院子,刚跨上单车要骑走,就看到季正柏领着一众家奴浩浩荡荡地往林氏的院落赶。 “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季正桦纳闷。 他们才刚搜完,还没走呢! “应该不是,应该是听到消息挨个院落找过来的!”季司晨眯了眯眼。“走吧,先找个地方避一下。” 季凝冉认同地点了点头。 把单车掉转了个方向,退到路边隐蔽的地方,让他们先过去。 迎面而来的季正柏根本没发现路上有什么不对,满面怒气地直奔院子里头,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是又惊又气又怕! 这贼人太猖狂了! 偷了他的前院,还来后院,这是想要把季家搬空的节奏吗?! 季正柏生气地瞪了眼围着林氏的一众丫鬟婆子,不由得喝道:“院里遭贼了怎么没人来通报?” 若是有人来通报,何至于被偷得这么惨! 那个名叫小翠的丫头,哭着对季老大说:“大人,奴婢们也想啊!可是就突然那么一愣,再一眨眼,东西就已经被搬得干干净净,连夫人藏在身上的东西,都被扒没了啊!” 听丫鬟这么一说,季正柏才看到林氏跟他娘一样,只穿着裘衣躺在地上。 丢人现眼的模样,让季正柏更加恼怒! 顾不上还昏迷躺在地上的林氏,转头对身边的人喝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那贼人定还在府里搜刮其他人!” 他定要把那贼人抓到,好好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季正柏怒气冲冲地来,不过两分钟怒火冲天地走,看着他那快冒烟的头顶,罗氏他们心里别提有多舒畅! 熬夜干活也更有动力了! 季凝冉他们更是有意绕着季正柏走。 哎,就是要看他每次都晚到一步,气得跳脚的样子! 贼养眼! 被戏耍的季正柏那个气哦!比喝了汽油还要燃! 他也派人出去报京兆尹求助,但今日进城遭贼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报案的时间又是深更半夜,谁理他啊! 孤苦无依的季正柏生生看着整个季府从他这一房,再到二房,再到三房 恩,有末世囤货小达人在,狠起来连自己都偷。 不但如此,等把季家所有的地方都偷光后,他们还特地引用季家人往祠堂来。 当季正柏跟季老太看到原本摆放祖宗排位的地方变得空荡荡,整个人都奔溃了。 他哭了。 哭得老惨! 一边哭一边跳。 “呜呜呜呜呜,到底是谁?!要这样折辱我季家人!!!” 季老太则被刺激又昏了过去。 季司晨看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季正柏,想到上辈子他对三房的绝情,心里头涌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第九章 抄家的人来了 “大伯你别难过,说不定对你看不过眼的不止是人,也许连祖宗都觉得你作恶多端,这才把东西都收走呢!” 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季正柏:“” 有点儿相信的季正松:“”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季正柏更颓废了,根本无力处理接下来的善后,最后只能靠季正松顶上,被大家需要的季正松瞬间支楞了起来。 夏末的夜晚还是有点儿凉。 此时天未亮,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季家人被偷得只剩下裘衣,季家二房的两个年纪最小的姑娘冷得开始打喷嚏。 季正松怕人感冒,于是安排大家都聚集到前院的堂屋里去。 没法子,门窗都被拆了,到处都漏风,唯有堂屋靠搬不走的石帘能挡点风。 同时派人到离得最近的自家店铺里头去取东西回来应急。 “现在去买东西不实际,你们到文昌街的店铺里去,让他们准备些衣裳吃和银票食过来,其他的等明天天亮了再准备!” 文昌街是京城繁华街道之一,也是离季家最近的繁华商业街,季家在这条街有三家店铺。 只是这三家也被季司晨选中,早被他们收个精光了。 季凝冉听他这么安排,心里不由得同情了他一把。 心道:若是去别的店铺,还能赶在抄家前给拿点东西回来,现在真的是要一穷二白上路咯! 只是季家人不知道啊,个个都还在为季正松提出来的主意高兴,把他夸得跟朵花一样。 难得做回主的季正松别提有多得意了! 他甚至觉得,季家以后就得靠他翻盘了。 不过这股子得意劲还没过去呢,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看到小厮空着手回来哭诉。 “呜呜呜,二老爷,咱们的在文昌路的三家店铺,也都被偷了!” 季正松跟季正柏闻言,大惊失色! 那三家店铺是季家最赚钱最大的店铺,因此里头的货物也多,现在都被偷光了,哪里还有钱去进货? 而且,这三家店也被偷了,那其他的呢? 天该不会真的要亡他季家吧?! 季正柏也顾不上自怜自哀,撑起身子,着急的对管家吩咐道:“管家,立刻派人去家里所有的店铺和庄子查看!快!!!” 俞氏,林氏,还有林氏的儿媳乔氏没想到连府里的店铺也被偷了,那她们自己的嫁妆铺子呢? 也赶紧派贴身丫鬟去查自己的私产。 季凝冉看着一群衣冠不整的下人跟丫鬟慌慌张张地出去,抬头看看微微透亮的天色,对他们赶在官差来之前回来不抱希望。 接着便不管他们,靠在罗氏的肩膀闭上眼,假装睡觉,神识却跑到空间里去。 昨天去收东西,只来得及往里放,都没有整理,现在堆在一起乱哄哄得也得收拾一下。 空间里的东西靠意念都能动,因此整理起来倒也不费劲。 她专门扩建了几个铁皮房来放这个世界的东西。 金银珠宝古玩放一类,棉被布匹放一类,瓜果蔬菜,糕点放一类,粮食放一类,其他的生活用品又是一类。 花了半天的时间把这些东西整理好后,又去准备几双鞋在路上穿。 现在穿的是布底鞋,柔软舒适,但走长途是真不合适。 不但容易磨损,还累脚。 她特地拆了现代的几双牛筋鞋底跟布鞋的鞋面缝在一起,凑合成了新鞋,待会儿趁人不注意,让爹娘一起都换掉。 为了以防被抄家后几人没关在一块地突发情况,她在缝新鞋的时候,铺了不少的银票进去,以备突发情况。 做好鞋子,又去准备些吃的。 她打算做些快餐饭菜和寿司卷,鸡蛋堡,手抓饼等各种小吃,留着路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吃。 寿司卷她特地做成窝窝团状,这样即便人多偷吃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 做好饭后看还有时间,就去田边转转。 哥哥说,大曲国已经连续三年旱灾,今年尤为严重,再等一月余,地里收成所剩无几,许多百姓被迫逃荒,乱世也从这一刻开始。 想要在乱世立足,粮食少不了,所以她得积极种田。 这回她打算种水稻麦子外,红薯跟土豆这两种产量高的农作物也要扩种。 翻土,育苗,一番操作下来,也不过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季凝冉把神识往外探了探,时间还早,周围又吵,不能睡觉,干脆又到空间里去找本之前下载好的小说来打发时间。 至于外面的人还在昂着头漫长地等待。 等着,等着 听到了大门被人推开了,季家人还以为是下人带着消息回来了,连忙转头望去。 只有季凝冉他们知道,应该是抄家的人来了。 果不其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领头的就是奉旨抄家的吴大人。 季正柏只当吴大人是来抓盗贼的,为他主持公道的,因此见到吴大人是比看到亲娘还亲! 他哇得一下就哭了出来! “吴大人啊,你可算来了!” 季正柏万分委屈地来到吴大人面前,抱着他哭诉。 “一定要帮我把盗贼抓拿归案啊!他们太狠了,连块门窗都没给我季家留!呜呜呜” 吴大人嫌弃地推开季正柏,认真的看了他两眼。 点了点头,十分认同道:“是挺狠的,这脸打得都不能看了!”打人不打脸,就是下了天牢,也没专门往人脸上招呼的道理! 季正柏闻言,想到昨日还被季正桦那个混子压着打,哭得更惨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悲壮! 委屈的情绪影响了满屋子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吴大人看他哭得那么认真,也占时不管他,直接冲后面的官差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去看看情况。 官差的涌入,让场面稍微有些混乱,季凝冉赶紧趁这时候,偷偷地让季正桦他们把鞋子换了。 官差兵分两组把季府逛了个遍。 每到一个院落,还没走进呢,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是真惨啊! 真的连块门窗都没有! 屋里空荡荡的,一眼都能望到头。 整个季伯府,除了老鼠洞,别的的啥都没有! 就连祠堂里的牌匾,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等官差回来跟吴大人回复,吴大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他多一点,还是自己多一点。 早上他可是力排众议争取来这个美差,就想着抄家的时候捞上一笔。 现在呢,都被人偷光了,还捞啥捞! 这一趟,不但白来了,还得自掏腰包给上下打点的费用。 想想,吴大人都觉得晦气,瞬间脸黑得彻底。 第十章 怎么就抄家流放了? “季正柏,在国难当前,你利用官职,贪污受贿,罪无可赦,今日更是藐视朝廷,不来早朝,圣上今早下旨,判抄家流放岭南,即日启程!” 吴大人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得季家错愕不已。 季正柏还想说些什么,但黑了脸的吴大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来人,把囚犯男女分开,搜 ” 吴大人本来想说搜身来着,但看着他们个个身上只剩下一件裘衣,就这,还能搜什么? 搜晦气吗? 同时,心里不断地在暗骂那偷家的人。 他们抄家也有抄家的规矩,起码得留一些,好让流放的官差也有点油水可以捞。 现在呢,也不知道待会儿跟下面的人交接的时候,他们相不相信。 唉这波,他真的是亏大了! 吴大人闭了闭眼,吐出了口浊气,道:“女的捆上绳索,男的戴上枷锁脚链!统统带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大人是走了,身后被官差强制分开的季家人也炸开了锅。 第一个跳脚的就是季正松。 “大哥,怎么就抄家流放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要知道,他即便没有继承伯爵府,官职也没有他大哥高,但好歹还是个六品官啊,现在突然要变成囚犯,这谁受得了? 女眷那边,俞氏也紧紧抓挠着林氏。 “你们夫妻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要连累到我们二房跟你们一起抄家!你们倒是说啊!” 林氏当然知道自家男人做了什么,但她才是伯爵夫人,又凭什么被依傍他们过日子蛀虫指责? 根本就不把俞氏放在眼里的林氏,翻手就是一抓,两人便打了起来。 原本两人是势均力敌的,但二房闺女多,小姑娘们见自家娘亲被打,也纷纷上前去帮忙,一下子战况就往一面倒! 大房的季凝烟见林氏被围殴的惨状,可不敢一个人上前,于是便哭哭啼啼来了她的两个哥哥。 “哥,大嫂,娘都快要被二婶打死了!你们快去救救她啊!” 大房的两兄弟见娘被四五个人打,本就心急,只是碍于男女有别不敢上前,现在被妹妹这么一怂恿,就想过去拉架,乔氏拉都拉不住。 只能干瞪了一眼挑拨自家男人上前的小姑子,最后也跟着上去。 但二房的人见他们敢过来,这就不得了了,战况立马升级! 由女子单打立马变成男女混合打,一时间整个季府热闹非凡! 一旁看戏的季正桦跟罗氏两人见他们打得这么激烈,也卷起袖子想要参赛,吓得季司晨跟季凝烟两人拉开都来不及。 季正桦:“哎,你们别拉我啊!现在是报仇的好时机,我去打几拳解解气!” 季司晨拼命按下快要跳脚的老爹。 “爹,你没看到官差脸都青了吗?我们赶紧闪边,可别被他们连累到!” 季正桦闻言,转头一看,果然看到官差脸黑得都要流墨了,立马乖乖地站到一边,不去凑这个热闹。 官差看着打做一团的季家人,是真的气哦! 原本就因为季家被偷得毛都不剩,导致他们这趟抄家谁都没有油水可捞生闷气呢,哪会由得季家人在自己面前胡闹。 直接抽出腰间的皮鞭,往闹事的人群上狠狠地抽了几鞭。 “闹!再闹!再闹我就把你们抓出来单独打!” “啊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我是伯爵夫人,你只是小小的衙役”林氏疼地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对官差威胁道。 官差闻言,下手更重了。 冷笑道:“我呸!你们现在只是阶下囚,还伯爵夫人!梦还没醒吧!” 手上的鞭子不断地挥舞着,好像不听到她们的求饶不放手一样。 最后,还是林氏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这才松口求饶。 有了官差的震慑后,一群人才稍稍的安静下来。 之后,有个官差来到林氏跟俞氏面前,说道:“这么能闹,那就让你们在一起闹个够!” 说着就拿出绳索把绑到一起。 流放的女眷是两人绑一绳,男人虽说单独,但要带上枷锁跟脚链,十岁以下的男童跟女人绑在一块。 林氏跟俞氏现在两人就跟仇人一样,见自己跟对方绑在一起,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但碍于官差鞭子的震慑,也不敢闹,最后只能哼了哼,撇过脸去生闷气。 季凝冉就趁这个时候,拉着罗氏看准时机凑到官差面前,伸手让他帮她们绑一块,这样以后在路上要从空间里头拿东西也会方便很多。 官差见不是刚才闹事的那几人,也懒得费事,就给她们绑一块。 等把人都拷好后,就把他们赶出季府,往顺天府的广场去。 这样被官差赶出门,下人们倒好接受,一个个乖顺的排队出来,但季家人就不乐意了。 他们平日里出行那次不是光彩照人,仆人成群的,闲着这些不得体的着装和囚犯的配置,怎么会愿意出去丢人现眼! 个个都哭着喊着赖着扒拉着门框不愿意走。 “做错事的是大伯,为什么要我们跟着流放” “不,我不走,一定是调查错了,我爹没有贪污,圣上会还我们清白的!” “大伯做错事,跟我们二房有什么关系嘛!爹,你快想想办法啊!” “呜呜呜,娘,我不走我不走!” “” 季凝冉见状,赶紧拉着还要看热闹的罗氏往队伍走,免得被他们牵连到。 果然,没等她们走两步呢,官差就又把皮鞭抽了出来。 “好,不走是吧!都不走是吧!非得逼爷生气不可!看我不抽死你们!” “啪!” “啊啊啊啊!” “啪!” “啊啊啊啊啊!” “别打了,我走!我走!” 两鞭下去,就叫这些小主子们乖乖听话。 可惜他们开窍地有点儿晚,官差的耐心早被他们磨没了。 皮鞭也不收起来了,眼睛就盯着他们,看谁走得慢就甩上一鞭。 有了官差的督促,大家路上是一点儿幺蛾子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挨鞭子。 而且怕丢人太久,步伐走得还贼快。 等他们到了广场,里头已经站满了犯人,也有不少的官差在登记忙碌着。 第十一章 启程 抄家的官差随便把季家人往囚犯角落一丢,就去找里头的官差登记,顺便抱怨抱怨今日白干活的委屈。 季凝冉被推入人群,差点撞到旁边的人。 她转头过头,看到自己撞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赶紧道歉。 “对不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站在孕妇身后的一个男子紧张地在孕妇身上打量。 “媳妇,你没事吧?” 孕妇摸了摸肚子先是向男人摇了摇头,安慰道:“相公,我没事,宝宝也很好,你别紧张。” 然后又季凝冉温柔的笑道:“没关系,我没事。” 季凝冉见她这么说,也冲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要是有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撞到人本就是她的不对,再加上孕妇友好的态度,也愿卖她个好,因此许了这个承诺。 她是个医生,能帮她的地方可多了。 只是孕妇现在不知道,只当她在客气,再加上跟她绑在一块的小姑娘一直在闹脾气,便转过头,没再跟季凝冉说话。 季凝冉也无所谓,自顾自地开始打量四周。 囚犯的人群都像季家这样,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站在一个角落。 有的家族面色红润,衣冠整洁,也有饿得面黄肌瘦,身体虚浮的。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特殊群体。 有颤颤巍巍需要人背扶的老太太,牵着走的孩童,抱在怀里的婴儿,还有被殴打浑身都是血条的伤者。 这些特殊人群,几乎都只是被牵连,可在官差的眼里也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优待。 在季凝冉环顾四周的时候,孕妇旁边小姑娘傲慢的声音不断地拔高,让她不得不又关注过去。 “你没事,我可有事呢,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有多重,腰有多粗,那么用力的往后靠,把我撞得可疼了呢!四哥,我这么照顾你媳妇,你今天的窝窝可给我,要不然我没力气” 被她唤做三哥的男子两个眼神都懒得看她,一心只在自己的大肚媳妇上打量,确定没事后才缓和点神色,接着就是对媳妇的各种叮嘱。 “你受苦了,再坚持坚持,等下午过了五里坡,就会舒服点,现在人多,你尽量往我身上靠” 孕妇听着男子的唠叨,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全程都是满满地爱意。 “好,我知道了,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跟孩子” “嗝” 两辈子都是单身狗的季凝冉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这波狗粮吃得有些饱。 怕把自己给吃撑了,赶紧把头转另一边,看到季司晨也盯着那对夫妻看,眼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季凝冉不确定,想到了自家哥哥今年也十八了,于是道:“哥,你是不是想要媳妇了?” 一旁无所事事的季正桦跟罗氏闻言,双眸一亮,凑热闹般地关心起自家儿子。 季正桦兴奋地问道:“什么,儿子想娶媳妇?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罗氏拿手肘撞了一下季正桦。“哎呀,那么大惊小怪干嘛,儿子都十八了,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 季正桦提议道:“对对对,是正常是正常!只是儿子啊,咱们都要离京了,你跟你喜欢的人不是要分开,要不你让她跟咱们一起走?” 罗氏摇了摇头,评论道:“看儿子那表情,我估摸着儿子有跟那姑娘说过,但那姑娘不肯!不过也是,谁会无名无分的跟个囚犯走!” 季正桦:“哦,那儿子不就失恋了?啧啧,真可怜!” 季凝冉:“” 季司晨:“” 季司晨心累,不想说话,眼里的忧伤被家人一番无情的摧残,消耗得所剩无几。 季凝冉有点儿同情地看了哥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呢,就被说成了失恋的小可怜,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被说成啥样呢。 好在官差拿着登记册过来了,这才打断季正桦跟罗氏的吐槽。 官差先翻着登记册,把季家几个登记在册的主子喊了出来。 季家大房登记在册的名单有季老夫人,啊不,现在是季老太,季正柏跟林氏和林氏生的三个孩子和一个儿媳外还有一个庶子一个庶女。 季家二房除了季正松和俞氏生的五个孩子外,还有三个庶女。 季家三房人口最简单,只有四口人。 至于姨娘,被划分到和下人一起,另做发卖。 对的,再受宠的姨娘也是个下人,连被一起流放的资格都没有! 当林氏跟俞氏听到这一点的时候,黑了一天的脸上总算有个好表情。 不过再看到庶子庶女们抱着自己的亲娘哭得惨兮兮地时候,又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 心里都在暗暗地盘算以后要怎么惩治这些跟她不是一条心的便宜儿女。 官差分离完季家要流放的人数后,就开始催促囚犯们启程。 今天要流放的人都是共同案件牵涉官员家眷族人,约莫有八百人左右。 流放队伍一起程,囚犯们就自动按家族抱团行走,囚犯四五人并排走,双边隔四五行有个官差看管,队伍的最后还有七八辆拉物资的马车。 流放人员季家不过二十三人,在这浩浩荡荡的流放队伍里属实渺小。 不过季家人也算幸运,起码二十三人里年龄最大的季老太也不过五十,最小的是二房的独子九岁,其他的都是身体健康的青壮年。 这样的人群,是流放人群里最省心的,起码大家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在自己都累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还要担心别的突发情况。 季家人被安排在了队伍中前段季司晨跟季正桦自觉的成保护姿态,一前一后地走季凝冉母女身边。 季凝冉以前很少出门,因此特地走在队伍的外围,颇有心情地在欣赏这个再不看就没机会看的京城。 流放队伍要出京郊,需要先从广场走出,经过城门后才能再出京郊。 季凝冉以为在京的这一路会比较平顺,没想刚到平民区呢,就被人丢了菜叶跟鸡蛋。 东西砸落的声音,跟囚犯的惊呼尖叫同时响起。 “啪!” “啪!” “啪!” “啊啊啊!” “好恶心,谁用鸡蛋砸我!!!” “” 第十二章 前世,没有这一出 站在队伍外围的季凝冉头上一疼,随之黏腻的液体从头顶滑落,糊了季凝冉满眼,她伸手一摸,手上沾满鸡蛋液。 小心地闻了闻。 嗯,不臭。 真幸运,不是臭鸡蛋! “啊,冉冉,你没事吧!快,站里面来!” 跟季凝冉绑一块的罗氏感觉到女儿的停顿,纳闷地转过头,就看到女儿头上糊了个鸡蛋,立马心疼地想要把她拉到队伍中去。 只是刚动身挪了两步呢,就被身旁的林氏呵斥。 “瞎眼啊,你往里面挤,让我们怎么走!” 罗氏转手想给她一个技能,让她闭嘴,没想没有俞氏快。 “三弟妹,没事,咱们就挤,就她最胖站得地方最多!该!” 俞氏因为抄家的事情,现在看大房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只要逮到机会,就使命地损,丝毫不见以前的巴结。 已经被针对一早上的林氏气疯了,瞬间就把罗氏忘在脑后,转头就跟俞氏互掐了起来。 “我这叫福气,不像你身无三两肉,该你生不出儿子来” “对,福气,福气到把伯爵府都给坑了,害得娘这么大年纪还要受流放的苦” 正在掐诀的罗氏:“” 算了,她也没空看她们掐架,关心女儿比较重要。 回过头来,看到女儿正在安抚她爹和哥哥。 “我没事,还好只是个鸡蛋” “啪!” 说着,又一把菜叶糊在她的身上。 季凝冉:“” 季凝冉要崩溃了,为什么只打我?! 父子三人顺着菜叶的方向望去,在一众的百姓中,目标锁定了几个身穿粗布麻衣,却干净整洁的中年男女。 “打死这些贪污犯哦,要不是他们,今年也不用多交那么多税,做那么多徭役!” “对,打死他们!我儿辛辛苦苦三战场,死后连抚恤金都被他们贪污!可怜我儿媳三个孙子怎么过哦!” “他们都是蛀虫,打死他们!” “他们都是蛀虫,打死他们!” “” 周围百姓们在他们的煽动下,纷纷往囚犯身上砸东西。 季司晨皱了皱眉,一个挺身,把妹妹护在身后。 百姓们手上的东西,从最开始的菜叶,鸡蛋,到小石块,小木块,到最后越来越大的石头,伤害指数跟疼痛直接成倍上涨! 如果说刚才被砸,囚犯们还能忍忍,但现在是真忍不了了。 特别是被石头一砸一个血包的,两侧的囚犯纷纷往队伍里头挤。 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女囚又是两个绑在一起造成了行动不便,队伍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官差在旁边呵斥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候。 “啊,别踩我!别踩我!” 被保护在中间的季凝冉透过缝隙,隐约看到离她不远处,有个女人摔倒,连着绑在一起的女人也跟着摔倒。 后面带着枷锁的男人因旁边的人奋力的往里挤,一个没注意脚下,便踩上去,也跟着摔倒。 就在一个呼吸间,四五个人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 “救命救” 呼叫声都来不及喊,人群就跟叠积木一样,跟着往上跌倒,很快就连俞氏跟林氏也跟着摔倒,队伍还有往后蔓延的趋势。 “娘小心!” 站在林氏旁边的俞氏也差点被绊倒,好在季凝冉反应快,拉着她就往外边躲。 躲开后的两人,也顾不得会不会被百姓丢的石头砸到,就站在外围顺着人流渡步。 季正桦紧紧的贴在女儿身后,护着她不被人挤走。 同时看着队伍里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押送的官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怕罪犯趁乱逃跑也怕还没出城就发生其他意外,拿出皮鞭就往罪犯身上抽打想要控制混乱。 “啪啪啪!” “都停下不许动,不许动听到了没有!” “啪啪啪!” 可完全控制不住! 因为百姓们丢的石头越来越大块,即便有人向季凝冉这样刚逃到外围,又被百姓逼得只能往里躲。 季凝冉见这样不是办法,在这么下去,最开始倒下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时间拖得越久,也会让越多人出现生命危险。 想要阻止拥挤,就得从源头抓起。 “差爷,快让周围的百姓停下!”她躲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 有的官差比较机灵,听到后立马把鞭子调转,冲着百姓甩了过去。 “不许砸了!再砸把你们都抓去砍头!” 百姓们也不知道官差说的是真是假,害怕被砍头却是真的,立马纷纷住手。 囚犯不再往里躲,队伍才缓和了下来,不过也倒了大半。 官差看了很生气! 还想对囚犯甩几鞭解解气呢,又听到有人喊道。 “快,把摔倒的人扶起来!压太久是会停止呼吸的!” 站着的囚犯闻言,立马去往人堆里扒拉自己认识的人起来。 官差听到声音,虽说半信半疑,但如果还未出城门,就造成囚犯的死亡,要是被上峰知道了,是要吃挂落的。 于是也顾不上出气,抽了一半人手去帮忙扶起,一半的人抽出腰间的大刀维持秩序,以免有人逃跑。 躲在人群里的季凝冉一双眼都盯在了倒地的那些人身上。 后面倒下的人都还好,顶多身上多一些小磕伤。 但越往前,就越糟糕,甚至开始出现昏迷不醒的人。 “夫人,你醒醒!夫人,你醒醒啊!” 一个身上挂着枷锁脚链的男人,跪在一个晕倒的女囚旁边紧张地呼叫,但那女囚一动不动的。 官差也拿着鞭子往她身上抽。 “啪!” “别装死!快起来!听到没有!” 女囚犯依旧一动不动。 而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放眼过去,有两个,三个,四个 “不会死了吧?若还未出城就有囚犯死亡,咱们今日想出城就难了!”季正桦皱眉道。 季司晨脸色也不好看,嘴巴抿成一条线。 “前世,没有这一出!” 季凝冉等人闻言,心下一凛。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觉醒,产生的蝴蝶效应? 第十三章 哪有这样救人的,好不要脸 又听到季正桦道:“若今日的事情若闹到不可收拾,那不出城还是小事,怕只怕关进监狱后的变更。 有可能要被严询毒打,也有可能要改重刑罚。说实话,流放看着苦,但不是最苦的! 比流放更绝望的是充军跟充妓,甚至是砍头!” 季凝冉听着季正桦的分析,转头看了眼周围那些因为突发事故引起惊慌的老人,小孩,孕妇。 在前世战地,她见多了可怜人,心早就练得铜墙铁壁,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没有心,要不然也不会去做无国界医生。 前世她一直秉持的原则是:在保障自己的前提下,她能救尽力救,这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对老天给她优待的回馈。 现在她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而改变命运? 不,她做不到! 季凝冉目测下共有几个晕倒的人,再看了看因意外而着急的官差们,在预估下危险度后,朗声道:“我有办法抢救!” 众人闻言,纷纷往声音的方向看,发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说的,都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季凝冉不理会别人是什么眼神,看着地上的晕倒的犯人又道:“他们缺氧晕倒了!我外祖母是杏林人家,曾教过我急救!可以试试!” 季家人见季凝冉站出来,纷纷皱了皱眉。 季凝冉懂医,他们怎么不知道? 要说罗氏母亲的娘家是以采药为生,偶尔也会给人看看配俩药,但都是普通的头疼脑热,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医术。 蹲在林氏身边的季凝烟一边抹着泪,一边‘好心’地劝道:“六妹妹,你外祖母娘家虽说偶尔会给人配药,但说白了只是个采药人啊!你乖,现在不是置气出风头的时候” 几句话,就把季凝冉定在了出风头的地步。 生怕再被牵连季正松听到季凝烟的提醒,立马紧张道:“六丫头你快点退下,别胡闹!” 他已经被大房连累得官都没了要流放,可不能再被三房连累得命都没了! 刚才也摔倒,现在在一边喘气的季正柏,也生怕再出幺蛾子,着急得不要不要的。 只是此刻他也说不上话来,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季凝冉赶紧退下。 季正桦本就从末世来的,见惯了生死,对地上那些濒死的人根本不在意,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宝贝女儿被污蔑! 他平时是混,不爱用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蠢! 相反的,他聪明着呢,一眼就把季凝烟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盯着她讥笑道:“懂药就懂医,起码我女儿愿意为差爷尽份力,不像有些人,就巴望着他们都死了大家都出不了城才好?” 听得季凝烟小脸儿一白,还想反驳两句呢,就听到身后传来道声音。 “那好,就让你们试试,不准耍花招,要是让爷知道你们有什么不对劲,别怪爷不客气!” 季凝烟抬头一看,是看管整个流放队伍的邢差头从后头走了出来,对着季凝冉说。 “头”身旁也有官员想反对,但邢差头却摆了摆手。 “就让她试试!” 邢差头也有邢差头的考量。 他押送官员这么多年,什么事没遇到过? 京城的大街又不是乡下土地,随处可见的石头,还那么大块! 今日这件事说没问题,他是不信的! 只是现在也不是查这件事的时候,赶紧出城才是关键。 要不然出了问题,他官职到头还是小事,最怕脖子也会被牵连得不牢靠! 时间紧,就让这个丫头先试试,反正也让人去请医了。 有了邢差头的话,下面的官差这才给季凝冉松了绑。 季凝冉解开双手后,快速上前,半跪在晕倒的犯人身边,准备给她做心肺复苏。 她先是把胸口的衣裳松一松,在双手背面交叉握拳,覆盖在她的胸肋间,撑着身子开始一下一下的按压。 按压十几下,再深息一口气,掰开女囚的嘴,要嘴对嘴地给她渡气。 季凝冉刚嘴对嘴与女囚碰上,周围就倒吸了一片冷气,随即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啊,她在干嘛!” “天,哪有这样救人的,好不要脸!” 一旁一直关注季凝冉要怎么救人的季正松瞬间变成了一脸的菜色。 季正松: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他这脑袋肯定保不住了!呜呜呜,他怎么这么命苦哦~ 女囚身旁的男子见自家媳妇青天白日的被人冒犯,着急地想要把季凝冉撞开。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夫人!” 还好季正桦女儿独自出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见男人要撞过来,立马站出来,堵在女儿前面,暗暗用异能,给自己的肉体里面渡金属,硬邦邦的。 男子一撞。 duang~ 撞得眼冒金星。 感觉自己撞到铁了。 “你干嘛!没看到我女儿在救你家媳妇吗?怎么,不想你媳妇活?” 男子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女儿嘴对我媳妇什么救人,她在在冒犯我媳妇!” “我呸,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说这话丢不丢人!” “那她” 男人还想争辩,就听到周围的惊呼声。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低头一看,果真看到自家媳妇悠悠地把眼睛睁开,也不跟季正桦吵架了,赶紧蹲下关心媳妇。 “夫人,你可算醒了!” 季凝冉见女囚醒来后,便起身,同时交代道:“周围别围太多了,也别急着起身,有水给她喂一下。”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往下一个昏迷的人走去。 同时又对其他人道:“急救,争的就是个时间!昏过去的人这么多,而我只有一双手,后面等的人就是在浪费生机,因此你们也可以学我一样,给她们的胸口施压,渡气” 当她说的时候,已经蹲跪在第二个昏迷的囚犯身边,然后一边施救一边教。 也不管有没有跟着做,反正她教了,就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若因为救治不及走了,也怪不得她。 第十四章 绿得可以骑马奔腾了! 只是季凝冉教是教了,但没有一个人动。 因为那些囚犯根本不相信季凝冉真会这么大方,把起死回生的秘术教给他们,也是怕自己不会做,起了反作用害死了亲人。 最后还是邢差头怕耽搁下去出了人命,一个皮鞭抽下去,挨个给昏迷的人指定了人去做,这才有人颤颤抖抖地跟着照做。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现在安静到只能听到季凝冉教授的声音,和按压吹气的声音。 十几分呼吸过去。 突然一个惊喜地哭泣声传出。 “哇呜呜,娘,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个年轻的女囚跪在刚睁开眼的女囚犯身边哭泣。 “醒了醒了,又醒了一个!原来那个姑娘教的是真的!真的可以!” “她们行,你们肯定也行的!再努力努力!” “” 其他人好像看到希望一样,给另外几个人打气。 这回踩踏事件,因为男囚都带着枷锁,以至于即便被压在下面,胸腔的空气也不会被挤空发生危险,因此昏迷基本都是女性。 好在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控制得比较快速,疏散及时,救治也及时,很快就救醒了大半。 一共十一个昏迷,到现在清醒了七个,还有四个人昏迷。 林氏,俞氏,和最开始摔倒的两个女囚犯。 季凝冉站起来,直接跨过林氏和俞氏,要去救后面的两个女囚犯。 直接跨过 跨 转头一看,被季凝烟拉住,跨不过去。 “冉冉”季凝冉委屈的刚要诉苦,就被季凝冉抢声道:“二姐,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手,那两个脸色都铁青了,我得赶紧过去救他们才行!” 季凝烟先是一愣,她没想过季凝冉会这么倒打一耙,赶紧道:“可我娘也脸色变了啊!” 大房就她跟一个十岁的庶女,因此救治林氏的任务就落在她的身上。 可她哪有什么力气,按到现在早已经精疲力尽,现在见季凝冉过来,怎么可能放她过去救其他人。 “六妹妹,你先救下我娘,我是真没力气了!不管怎么说,我娘她是你大伯母啊!” 季凝烟越说越委屈,好像她不救,林氏就是她害死的一样。 一旁的季老夫人和季正柏也跟着附和。 “烟儿说得对,六丫头自家人要紧,先救你大伯母!” “是啊,你还愣着干嘛!快救啊!” 季凝冉抿了抿嘴。 救林氏? 想得倒美! 佯装害怕地看了眼季老夫人,又瞄了眼邢差头。 才道:“祖母,大伯母身壮,胸前肥厚,我要废了这双手都不一定能按到她的心房!如果硬要我来,只会连累后面两个囚犯的救治时间,万一造成死亡,官差那边” 季正柏以为季凝冉不想救,故意在推托,皱着眉道:“凝冉,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她是你大伯母哎呦,疼疼疼!” 他话才说一半,官差的皮鞭就甩到他的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邢差头拿着皮鞭走了过来,指着季凝冉说:“你,先去救那两个!” 季凝冉闻言,乖巧地点头,立马转头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邢差头等季凝冉走后,又随便指了个官差对他道:“你,去给她施救!” 季正柏傻了,愣了一下后连忙拒绝道:“不是,这位差头,男女授受不亲” 急救,压的是胸口。 女人的胸口是哪里?那地方是能随便让人碰的吗? 还有嘴对嘴渡气 不能想,不能想! 季正柏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脑袋绿油油的。 绿得可以骑马奔腾了! 季家其他人也想到这点,纷纷跟着变脸。 “不不,不劳烦了,我觉得我孙女还还可以再试试。”季老太结结巴巴说完,赶紧让季凝烟继续。 “快啊,烟儿,你救的是你母亲,怎么会没力气!” 季凝烟顾不上哭了,也顾不上姿势对不对,赶紧使命按! 不过没用,才按两下就被人推开倒在地上。 转头一看,就是邢差头指定的那个官差。 那个官差看到季家人脸上对他明晃晃地嫌弃,别提有多憋屈了,又怎么会有好脸色给她。 “滚开!” 喝了一声就把季凝冉给推开,蹲在林氏的身边,伸手就要往她的胸口按去。 “不要啊!!!” 季正柏挂在枷锁上的五指 ,抗拒地张到最大,浑身透露出一股深深地绝望! 身体拼命地往前扑腾,想要把那个占他媳妇便宜的官差给扑倒。 往前扑腾 扑腾 好吧,要不是身旁有两个官差把他给架着,说不动就扑是上去了。 现在只能被架着在原地跳脚。 脸,肉眼可见地绿了! 季老太还在跟邢差头哀求,只是邢差头才不理她。 他只觉得季凝冉说的很对。 地上那个女囚犯,那么肥,她女儿比季凝冉大都不行,那就找个更有力的人来。 季家虽说有男人,但他并不想给他们解手铐。 今天早上才送来,没饿过还有气有力的,万一想要逆反怎么办? 这种危险他们承受不来,只能让底下的官差来。 至于有没有占女囚犯的便宜? 又不是他媳妇,他在乎个鬼哦,他只要保证现在不死人能顺利出城就行! 季凝冉到另外晕倒的女囚犯身边后,一边给她做急救,一边抽空地看了眼大房的人。 看到官差真的给林氏做施救后季家人绝望的脸色,瞬间人不累,手不酸了。 一旁给俞氏做急救的二房姑娘季凝雪,就在旁边,高清无码地看着大伯母被人占便宜,吓得手下的力道拼命加重。 生怕待会大伯母醒了,自家娘要是还没醒,也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为了保证娘亲的清白,拼了! 许是老天看到了她的决心,俞氏倒是最先醒过来的。 只是季凝冉那边就不怎么顺利了。 伤患严重,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季凝冉再翻了翻她的眼皮,心越发得沉重了。 可惜不能把心电除颤仪拿出来 嗯?心电除颤仪? 现场好像有哦! 第十五章 五里坡送行 季凝冉转头看了下身边的罗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罗氏疑惑地看着女儿,“这样真的能行?” 季凝冉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你按我说的来,肯定能行!” 女儿前世是医生,既然她说能行,那就能行! 于是两人叫唤了位置,季凝冉退出站到昏迷人的身边,罗氏跨跪了上去。 接着罗氏双手准备在女囚胸口的上方,在季凝冉的指示下,双手轻轻地往胸口压了一下,再快速的拿开。 季凝冉在一旁认真的感受波动,再翻了下昏迷囚犯的眼皮看了看。 “再加点!” 别人也不知道加什么,只知道罗氏又往女囚的胸口按了一下。 “再加点!”季凝冉又道。 罗氏又按了下。 “继续!” 罗氏又按! “好了!” 季凝冉话说完,就赶紧给囚犯做急救。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女囚的眼皮动了动,人清醒过来。 季凝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忙不迭地去救另一个人。 另一个拖到现在比刚醒的那个还要严重,季凝冉也不敢浪费时间,直接让罗氏上手。 可即便如此,这个也折腾了好久。 季凝冉都把她胸前肋骨压断,连续让罗氏点击了三次,都毫无反应。 最后在季凝冉都要放弃的时候,才悠悠醒来。 一直在旁边等候的邢差头见人睁开眼后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都醒了! 是的,都醒了,林氏在这之前也醒了。 只是醒还不如不醒呢。 季家大房的人没有一个高兴的。 一个丢了清白的主母,跟一个死了的污点,季正柏跟季老太宁愿选后者! 只是从昨夜被盗,到早上抄家,再到现在林氏失去清白,这么多事情一起发生,已经耗尽了他们的气力,个个黑着一张惨白的脸,躲在角落里暗自疗伤。 他们不高兴了,季正桦就高兴! 走向季凝冉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女儿啊,累了吧,爹给你扇扇风!” 说完就拿他被锁住的双手,努力地挥舞着手掌,要给女儿扇风,给她一丝丝凉爽。 邢差头见人都醒了之后,立马集结队伍启程。 经过季凝冉身边,递给她一个水囊。 对她道:“启程了,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到后面马车上坐一会儿!” 这是邢差头对她散发出来的善意。 季凝冉接过水囊道:“谢邢差头,只是今日事端够多,我还是跟着大家一起走便好!” 邢差头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点了点头,好像忘记她手绳没绑一样,转身就走。 等再次上路,官差不但对犯人看管严格,对路上的行人也开始监督,不准他们再往人群里丢东西,这才总算有惊无险地出城。 因为刚才的踩踏事件,导致早上的进度拖后,因此接来下的路程便有些赶,一路都没有停歇。 这些囚犯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官家太太小姐少爷的,哪靠脚走过这么长的路,一时间是苦不堪言。 “走快点,都走快点!前面就是五里坡了,你们的家人都在那里等你!” 五里坡,是城外的第一个驻点,也是给犯人送行最后机会。 囚犯们也知道这点,因此大部分觉得会有人来给自己送行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加快了步伐,少部分没有反应的,只能皮鞭伺候了。 “啪!” “走!快点走!谁要是拖后腿,耽误我们办事,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 终于,流放队伍总算在正午时赶到城郊官道上的五里坡,官差这才让大家休息停整。 官差和囚犯们看到外场赶过来送行的人群,都露出愉悦地笑容。 家里有人要被流放,多少都会有人趁这个机会来给犯人带点东西上路。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城里邢差头不敢让犯人死亡的原因之一。 这群犯人在下狱之前,家族人脉个个比他们要有地位,官职一个比一个高,谁家会没有门路。 他们不敢跟皇上对抗,还弄不死他一个衙役? 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官差们也乐见得多些人来送行。 毕竟只有送行的人越多,犯人荷包才会鼓,那他们这一路才会有辛苦费啊! 要不然就靠每月的那三瓜两枣俸禄,谁会愿意干这风险高的苦差事! 官差乐呵呵地把犯人都关在驻点后牢里,喜滋滋地去看今日送行人员的登记。 今日来送行的人比较多,但流放队伍在这一站逗留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因此邢差头规定下来,只给犯人收行李的时间,不能闲聊。 包裹也要打开给官差检查,确定没有什么违禁品后才让他们遥遥地相望一眼,看着官差把包裹交给犯人后就赶人走。 等送行的人走后,犯人也就有了贫富的差别,这也将是官差给囚犯分三六九等对待的开始。 因此,每个囚犯心里都期望着能有人来送送自己,多给些钱银上路! 季正柏跟林氏因为早上林氏被‘糟践’的事情,到现在都是浑浑噩噩,要死不活的,又怎么会关注有没没有人来送行呢。 倒是季家二房人坐在角落,按摩的走得快要出水泡的脚,苦哈哈地看着别人一个接一个的领着大包小包回来,羡慕的口水不自觉得从眼角流了出来。 明知道自家早上刚被抄家就送流放,有人来送行的可能性很小,却也眼巴巴地奢望着。 “一定得保佑有人来送行啊!要不然我们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季老太囔囔道。 “娘,你放心,不说咱们四个人的娘家,就是小姑子他们知道娘你要去岭南,怎么都会给咱们送东西来的啊!”俞氏羡慕地看着别人安慰道。 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说给季老太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旁的罗氏喝着女儿从空间换出来的饮料,享受着季正桦给她捶腿,儿子给她捏肩的优质服务,看着他们做白日梦的表情就乐得欢。 “噗嗤!” 一不小心还乐出声来,那看笑话的表情,让季老太厌恶极了。 扭头就对季正桦喝道:“季正桦,你是软骨头吗?还给那女人捶腿!你爹知道了,非从棺材里挑出来不可!” 季正桦哪里会理她啊! 第十六章 这波祸水引东流,干的漂亮!(修) 季正桦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道:“这女人是我媳妇,我孩子她她娘,我就乐意宠着!” 心里却在默默嘀咕:我是金,她是雷,天生就克着我,管着我的人,不对她好难道对你一个外人好?切! 这么想着,手上的按摩力道更加轻柔了。 季老太被他膈应得更气了! 但对他这副混子的模样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气闷闷地去攻略孙子季司晨,让他过来照顾自己。 “司晨,祖母也累了!” 季司晨倒是温和地看向季老太,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祖母,你有两个亲儿子,好几个亲孙子孙女,而我娘只有我一个!祖母非要我,莫不是在咒他们都不在了?祖母还是盼着他们点好吧!” “你”季老太没想到季司晨会说出这种话,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三房的人以前多好拿捏啊! 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滑不留手了? 对,是从三房的人知道老大对季凝冉的盘算起,三房的人就变得古里古怪,她以为只是她们只是一时气愤,没想到更变本加厉了! “你这是忤逆不孝!罗氏,你就这么教孩子的吗?不怕孩子们以后名声传了出去,司晨身上的功名都保不住吗?” 大曲国不管内里再怎么腐败,对外还是重视孝道的,做长辈的若到官府去告子孙不孝,那这个人基本上都废了。 季老太以前没少用这点拿捏三房的人,百试百灵,每次都能把三房压得死死的,现在也习惯性的搬出来。 可谁想,罗氏根本懒得拿正眼看她,道:“功名,现在不是已经被季正柏给牵连没了吗?”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背,对一旁的林氏跟俞氏道:“不过也没关系,我儿虽说没了功名,但能力还在,都不用我操心,不像二嫂,家里现在被抄家了,想要给司行找个好的夫子都不能够,这前途啊” 季司行是二房唯一的儿子,今年才九岁。 也是俞氏的老来子,前头生了四个丫头,又受了那么多年的冷眼后,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蛋。 因此把这个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罗氏的话事关儿子到儿子的前程,就像一根根针一样的扎进她的心头。 她只要一想到三房季司晨有能力,大房季司旻有好媳妇,就她儿子,啥都没有,以后的前程该在哪里?难道真要让自己儿子过贱民一样的生活? 想想,她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无处宣泄的她这回连季老太都给怨上了。 怨怼道:“娘有空关心三房的人,不如关心关心你二儿子才好,您处处向着大房,有没有考虑过你二儿子该如何” 季老太没想到俞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人家只是随便一挑拨,就像刺猬一样到处扎人,气得她对季正松直吼:“正松,你管管你媳妇” 季正松都觉得自己委屈,又哪里会管。 俞氏有季正松的放纵,气势更足了,不但怼季老太,还骂大房的人。 季正柏正因头上草原青青绿而不爽,气得一点就爆,顾不上男女有别跟俞氏吵了起来。 季正松见大哥都下场了,自然护着媳妇,也跟着吵了起来。 两方人就这样一来一回,瞬间就吵得不可开交。 季正桦看着吵吵闹闹地两房人,偷偷地给自家媳妇竖起了大拇指点了个赞。 这波祸水引东流,干的漂亮! 罗氏脸上得意极了。 季凝冉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闭上眼睛,让神识偷偷的溜进空间去干活。 她农场里的苗都发芽了,田地却翻得还太够,因此她先去翻了便田,再去收拾了小牧场,又收一波鸡蛋,鸭蛋,牛奶。 又剪了羊身上的羊毛,再把羊毛洗净晾干。 等她把空间里的活都干完后出了空间,季家的战斗早就结束,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吃瓜! “什么!你要分家!我许家怎么讨了你这么个儿媳!” “公爹儿媳也不想,但路途遥远,我几个孩子又还小,我娘就给我这么点东西,你们要我把东西交出来,不就让我看着我儿去死吗?” “爹,儿子也不愿分家,只要您答应不让大哥他们打我娘子的东西就行!” “” 原来来送行的,除了有本族的亲人外,更多的是各家的媳妇娘家。 若是女儿,族人送东西来的还好,东西在当家主母的手里,大家都能用就没啥可闹的。 可若是各方儿媳的娘家送东西,那就有的闹了。 毕竟东西就那么少,人那么多,谁又舍得给别人用啊! 这不,随着领包裹的人越来越多,争吵的人也越来越多,分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季家那点小事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够看,这才停了战火一起看别人的热闹。 被要求分家的父母别提有多愁了! 他们倒也想用孝道舆论来压制孩子,但手上没有砝码,孩子们又不是说不养父母,他们能怎么办? 更别官差刚收了好处,都向着给了他们好处的人。 只要有人闹,就立马敲门或者甩鞭警告,他们害怕了,分家自然也容易的很。 而且他们也怕孩子心狠连父母都不理,因此基本上孩子提一提,意思意思的说一说也都同意了。 这就是人性啊! 季凝冉刚在感慨呢,旁边就传来了季正柏跟季正松劝人的声音。 “父母在,不分家!为了这么一点点东西,就闹成这样,真是鼠目寸光!” “对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现在虽说落难,但还是得为长远做打算才是!” 俩兄弟合力劝慰别人,一旁的季老太看得老怀安慰,周围还有两三个老妇羡慕地夸赞。 “老姐姐,还是你命好,孩子们到现在还是一条心,不像我这么命苦哦!” “唉,都下了囚,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命哦!” 季凝冉看着季老太想得意又含蓄的自夸,再撇见俞氏偷偷地翻着白眼,更不愿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他们用,便计上心头。 第十七章 损失最大的是谁?是她!是二房啊!(修) 不是标榜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我倒要看看你们分家后,还能不能齐心? 她撞了撞身后的季司晨,佯装不解地问道:“哥,什么是分家啊?” 季司晨多聪明啊,听季凝冉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他想到两家人的秉性,也觉得分家好啊,分了之后他们不就更有得闹了嘛! 只要分家了,即便留着他们的命到了岭南,他们都别想东山再起。 想通后的季司晨立马配合妹妹表演。 “分家就是以后自己吃自己的。不过我们现在啥都没有,分不分家倒也没啥区别!不过” “不过啥?” 季司晨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坐在不远处有些失神的林氏,降低了音调道:“大伯母今日名声毁了,若依旧在一起,咱们三家的姑娘的名声可就不过没有关系,你也还小,婚事不急,说不定过几年别人就忘了呢!” 俞氏:你们不急,我急啊! 俞氏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 她从季凝冉说起这话题时,就已经竖着耳朵在听。 她原本以为三房孩子说这个话题是罗氏授意,想要分家来着,没想到却是提醒了她。 季家的判刑,是流放岭南后成为庶民,两代之内不能离开岭南。 但是想要在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可以的啊!甚至也可以参加科考重新获取功名。 因此到了岭南后,铺路拓展关系是必备的事情。 而最稳固的搭建人脉的办法就是联姻。 若让岭南知道林氏的丑闻,那季家姑娘身价可就跌到底了! 这么算,损失最大的是谁? 是她! 是二房啊! 二房可是有七个姑娘,六个姑娘还未嫁娶,这些可都是儿子翻身的资本! 若因为林氏一人而折了价值,那可就太吃亏了! 不行,他们已经因为大房的拖累丢官流放了,可不能再被牵连到这个最后翻身的机会! 分家,必须分家! 打定主意的俞氏猛地站了起来,呐喊道:“分家,我要分家!” “分啥家?你吃错药了?”刚被人夸赞的季老太一听到俞氏说分家,就怒了。 刚说完兄弟齐心的季正松觉得媳妇再打自己的脸,也生气了,立马皱着眉对她喝道:“分啥分,你别胡闹!” 他没说的是,现在都没好处了,有啥好分的!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 妇人就是见识短! 因俞氏起身,被迫跟着起身的林氏也懵懵道:“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呢?” 林氏是真不明白,要是以前分家还有点儿理由,现在都一穷二白的,还有啥好分的。 想了下,还以为是被周围的那些闹分家的人给刺激的呢。 还好心的提醒道:“二弟妹,你别糊涂,咱们早上是直接抄家流放,娘家人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不会有人来送行的啦!” 俞氏见季正松都不理解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让林氏难看,梗着脖子道: “相公,娘,我想分家也是为了孩子们好!今日大嫂是委屈,但那么多人看着,将来肯定要影响到家里姑娘婚嫁!” “相公,咱们可是有七个姑娘,适婚年龄的都有好几个,你就是不为京城里的大姑娘考虑,也得为剩下未婚的姑娘考虑!” 俞氏的话有理有据,连季老太都无法反驳。 季正柏心思比季正松活络,要不然官职也不会爬得比他高。 听俞氏这么一说,立马想到了二房几个姑娘的可利用价值,因此说什么都不同意分家。 “二弟,你都说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大嫂的事,只要我们不说,二弟,你可不能被女人给忽悠了!” 季正松虽说脑子没季正柏聪明,但从俞氏焦急的神色和大哥算计的眼神,立马猜出这波是大哥想要占自己便宜! 这怎么可以!这家必须得分!于是两房人又闹起来了。 罗氏跟季正桦没想到吃瓜又能吃到他们兄弟二人身上,别提看得多有滋味了! 要不是儿子女儿拉着自己,他们都想凑上去再加把火还会更高兴。 分不分家的他们不在乎,但看他们两兄弟反目就是舒坦! 是的,兄弟俩吵得比别人凶多了! 哪怕季老太再怎么劝,他们也都快要反目了。 吵到最后,季正柏怪弟弟不给他脸,故意把林氏的事情拿出来说。 季正松怪哥哥不为他考虑,一点儿活路都不肯他留! 林氏更恨俞氏,若不是她,大家不会想到这件事,季正柏也不会甩她两巴掌。 对的,林氏因早上被轻薄,害得全家跟着丢脸的事,被季正柏打了! 因此面子里子都没的林氏干脆破罐子破摔,当场跟俞氏打了起来。 谁拉都不好使的那种。 二房的一群姑娘见俞氏被打,又齐齐上前帮忙,接着大房的孩子也跟着加入。 最后,一家人打得不可开交,惊动了官差。 官差开门进来,让他们一人都挨上好几鞭,这才这才让他们安生下来。 不过,两房现在闹成这样,季老太就算不愿分家都不行,只能同意。 她红着眼眶,看着打得鼻青眼肿的两个孩子,心痛道:“行,如你们愿,分家!不过现在也没啥好分的,只差官差手上的户籍跟路引子,现在想改也难,就等到了岭南后,转户籍的时候再改吧!” 现在想找官差办事,没好处根本办不成,因此季老太才说到了岭南之后再改。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还不想立马让孩子们断干净! 还奢望着她的两个孩子过段时间能和好如初呢。 季正柏原本就跟季老太最亲近,她一说,季正柏就听懂了自家老娘话里的意思。 再加上原本他原本就不想分家,还想借着二弟的几个女儿来给自己铺路,因此也默许了老娘的说法。 倒是季正松吵了半天才吵出这么个结果,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他知道娘的话里多少有些劝和的意思,心里头一次对她的偏心产生了怨怼,但是现在条件摆在这,不乐意也没办法,也只能答应了。 不过季正松愿意答应,为子而战的俞氏可不答应。 第十八章 分家了(修) 好不容易撕破脸,争取来的一次机会,怎么可能让他们处理得不清不楚! 今日若是妥协了,等自家男人又被婆婆跟大伯说妥协后,这偌大的季家,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不行,必须分得干净! “娘,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难了!别忘了今天三弟妹跟六姑娘救了那么多人,让她们去说,说不定差头会给咱们面子呢!” 季正松听到自家媳妇想到的这个好主意,瞬间眼睛一亮。 “对啊,娘,今天冉冉立了大功,让她去找官差,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办到!” 季老太却快要被气吐血! 对个屁!自己好不容易把老二整个蠢货给压下来,俞氏你又出来挑拨离间! 果然,儿媳妇没有一个是跟婆婆一条心的! 气急败坏地季老太恶狠狠地对俞氏批道:“你个烂了心肝的人,有这条件,不想着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改善生活,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分家,挑拨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季老太骂完俞氏,转头又对罗氏跟季正桦喷了过去。 “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背地里在挑拨,要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就非要分家!我告诉你,想分家,除非我死!” 一旁正在吃瓜的季正桦跟罗氏没想自己啥都没干呢,还能被他们喷。 简直不能忍! “呵呵,要点脸好嘛!我告诉你,在你你儿子算计我们的时候,你死不死对我们没区别!” “就是,改路引子我都没同意呢,还想靠着我女儿的情分给他们改善生活,我呸!要不是官差还在外面盯着,我非挠你们一脸!我们走,别理这群不知足的人!” 罗氏说完,就拉着季凝冉转身就要走。 俞氏哪舍得让罗氏他们走啊!他们现在可是俞氏的唯一希望呢。 一把抱住罗氏的肩膀,顺带得把林氏扯了个踉跄。 “三弟妹,别啊!分家的事,咱们真的可以商量商量!了不起,这件事让六姑娘帮忙后,娘以后的赡养费,我们二房帮你都出了!” 季老太听到俞氏这么说,脸气得都要铁青了! “俞氏,你好大的胆子!”吼出了破音声。 季正柏也皱着眉头,对俞氏喝道:“俞氏,你不可越矩!二弟,你快管管你媳妇!” 可俞氏压根就没有管他们! 在刚才季老太骂她的时候,俞氏知道季老太还向着大房人,连刚才的分家都是忽悠自己的时候,她就恨死了季老太的偏心。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分家! 她生怕罗氏不同意,又斩钉截铁的对罗氏承诺。 “三弟妹,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跟六姑娘跟官差去说,三房以后对婆婆的赡养,都我们来!” 同时,示意季正松跟着一起来劝。 季正松见状,也只在心里盘算了下这么做对自己的得失之后,便跟着俞氏一起承诺。 “我媳妇说得对!只要今日能改,三房日后的赡养义务,就由我们来!” “二弟!” 季正柏的眼神都可以吃人了! “老二!” 季老气得太胸口直发闷,眼冒金星。 但季正松才不管他们。 纯单没看到,只等着罗氏他们的答案。 他自然为自己给出的条件很好,但罗氏在乎吗? 根本不在乎! 刚想要拒绝呢,却听到身旁的女儿自己同意了。 “好,我去说!” 罗氏诧异地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女儿。 季凝冉冲罗氏安抚的笑了笑,起身,缓缓的来到牢门,趁官差过来的时候叫住了他。 “这位差大哥,有件事我想跟邢差头商量下,能不能帮忙通报下!” 官差因为早上踩踏事情,暂时还算给季凝冉面子,哪怕她没有给任何好处,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后,说句‘等着’就走了。 很快,那个官差又回来,给季凝冉开了牢门,把她带了出去。 季正松跟俞氏看着季凝冉远去的身影别提有多兴奋了,立马转身跟季正柏讨论分家后季老太赡养的问题。 气得季老太一口淤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岔过去。 季凝冉跟着官差来到邢差头面前,看着他们七分漫不经心,三分算计的眼神,心里就有了成算。 好在她本来就没指望过他们不收钱就会为自己办事的。 接着她从袖中,实际上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张五两的小额银票递给带路的官差。 当她把银票递给官差的时候,里知道季家被盗的官差都不由得楞了一下。 早上抄家的官差在季家没有抄到任何东西,气愤地把这件事当做笑谈告诉了一起当值的同僚,因此队里每个官差都知道季家的人没钱。 而且,刚才好像没有人来看季家人吧?那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漏网之鱼吗? 抄家的官差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疯?! 不过那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邢差头在见到季凝冉拿出钱后,眼神里的漫不经心就变得深沉。 对那个官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收下。 接着就对季凝冉问道:“要改路引子?” 今天他处理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季凝冉还有什么事情,要在这个时候找他。 季凝冉点了点头。 “邢差头神算!家中长辈确实要分家,这才劳烦邢差头了。” 说着季凝冉再假装从袖中掏出一张五十的银票来。 邢差头没有马上接过,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 原本他听到手下说早上救人的季凝冉有事找,还以为是她们是想打秋风来着。 打秋风就打秋风吧,谁叫她跟罗氏长得怪好看的,还有能力,这才蛮让她过来,没想居然是给自己送钱来? 五十两,只是改个路引子,确实是大手笔啊!看样子她手上的银子是真的有不少? 那这季家人,可得好好瞧着了。 想到这,邢差头不由得轻笑了两声,不客气的把银票一收,就叫人去把季正桦三兄弟给带过来。 他自己则把季家的档案跟路引子给拿了出来,在上面修修改改,等季家三兄弟到了之后,直接让他们签字画押。 第十九章 移动的便利店(修) 季家三兄弟来了之后,季正桦跟季正松很愉悦地就画押了。 同时还乐呵呵地跟邢差头借了纸笔写了一式四份的分家文书,只有季正柏木着一张脸。 他倒还想闹一闹,但是邢差头虎着一张脸站在那,也没有那勇气,最后只能憋屈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等季正柏也签字画押后,季家潦草的分家,可算是齐活了。 季老太跟了季正柏,另外两房啥都没有。 等到了岭南后,季正桦也不用赡养季老太。 季正松却需每年能还要给季老太一年二两银,四季衣裳跟一百斤的细粮。 等他们回牢房后,季老太跟在场大多数被迫分家的老者一样,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季正柏不但被迫分家,还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心情也很不好,看林氏就更不顺眼了。 如愿的二房夫妻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只知道他们脸上时不时挂上浅浅的笑容。 至于季正桦跟罗氏,则围在季凝冉身边,问清楚她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得知还是给了钱后,季正桦又把这笔账算到大房的头上。 像季家一样的闹剧,在这个七百多人的队伍里不断地上演着,谁也顾不上看别人的笑话。 官差们也忙的很,他们在这个驻点只能逗留一个时辰。 时间一到,就得启程。 等队伍再次启程后,流放的行程才真正开始。 才刚上路没多久,季凝冉就发现,队伍跟早上有很多的不同。 不少小孩手上多了吃食也就算了,有些男囚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卸下了枷锁,更有两个囚犯还弄来了手推车,推着自家大肚的媳妇和腿脚不便的老娘走。 看样子,出了刚才的驻点,再到下一个官方驻点之前,这一路就是押送官差的天下。 想要过好日子,找官差! 只要你足够富有! 恰巧,她很富有啊! 空间里那么多银票,现在不花,等什么时候花,离开流放队后?还是大曲灭国后? 而且都已经找过一次了,想要装穷邢差头也不会信,那干嘛要委屈。 至于邢差头会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她也不怕。 囚犯七百多人,官差只有八十,只要邢差头不傻,不想引起暴动,就不敢明目张胆地打他们的主意。 至于背地里来有空间在,有爹娘在,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有这么多手艺傍身,季凝冉才不想让自己过得太苦。 于是她默默拉着全家人,去找邢差头。 邢差头见她过来,就知道生意上门了。 “邢差头,能否帮我爹跟我哥身上的东西给卸了,他们只是文弱书生,这样绑着,实在太苦了!” 季凝冉说着,就偷偷递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邢差头。 邢差头打开了看了下,瞧了瞧他们俩,没有说话。 季凝冉知道,这是价位不够了。 她假装纠结了下,又给老爹递了递眼色,这才走到季正桦的身后,掏了掏,从他的衣领上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邢差头。 邢差头这才满意,道:“脚链不能解,枷锁给你们卸了,还有你们俩的绳索,也给你们松松!” 邢差头说完,手下的人就上前去照办。 季凝冉知道,这是他们的底线,于是也没有再提。 乖乖等他们卸完,正打算走呢。就又听到邢差头说:“晚上会露宿野外,你们没有别的东西吧,看在你救了那么多人的份上,有啥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季凝冉等人闻言,相互看了眼,季司晨微微点头后,又看向邢差头。 邢差头挥了挥手,让手下把其中的两辆马车打开,里头是满满的物资。 帐篷棉被,锅碗瓢盆,米面油盐,防虫蛇蚁的药包,甚至连这个时代女人用的月事带都有! 真是配备齐全,算得上是一家移动的便利店。 季凝冉拿起一个水囊,弱弱地问了下价格。 “二十两!”官差回答道。 噗! 罗氏惊得差点下巴都要掉了。 就这个一个破水囊,平时一百文都要不了吧,居然要二十两! 他们怎么不去抢! 刚这么想,就听到女儿说道:“那帮我们拿三个!” 她这才发现,一家四口,就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其他人都淡定的很。 女儿要了三个水囊后,又挑挑拣拣要了一个帐篷,一个砂锅,四副碗筷,一个木桶,一个竹背篓,一个布袋和一些米面。 季凝冉要一样,官差报价一下。 “八十两。” “五十两。” “四十两。” “” 罗氏听得人都要麻了! 就这么点破东西,就要她三百两! 更夸张的是,季正桦那个败家子居然还要给她买月事带! 这么一块破东西,居然要她二十两! 罗氏听到价格后,死死地瞪着季正桦。 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好吧!我不要!” 女儿空间里那么多好东西,她至于花二十两去买一个用不到的月事带?! 她脑子又不傻! 她聪明着呢! 但季正桦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依旧笑嘻嘻地跟她说:“我知道,你想省点,但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你跟我女儿啊!” 对她说了这番不着调地甜言蜜语后,又对官差笑道:“这个再拿两条。” 接着还问棉被多少一条。 当官差回答一百两的时候,罗氏终于忍不住了! 伸手掐起手诀,目光试试地盯着季正桦。 好像只要他敢要,她就要电死他的样子。 季正桦害怕了。 连忙握着媳妇掐诀的手,讨好道:“那那就先这些吧,等天冷了再考虑!” 说完赶紧给季凝冉使眼色,让她付钱。 于是季凝冉左讨右讨,再从季正桦的发髻中扒拉几下,才凑够钱,递给了官差。 官差收完季凝冉给的银票,看着一家人离开后,来到邢差头的身边,把银票递给他。 邢差头身边几个亲近的官差见状,立马围了过来。 “大哥” 他们看着银票,兴奋不已,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第二十章 大肥羊啊!!! 他们是官差,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做不来押解的活。 他们押送囚犯这么些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知道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有钱,什么人是真穷鬼。 像季家这种,都是青壮年人群,只为了舒服就来找他们消费的,就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这不由得又让他们想起,季家被盗光的事情。 种种事迹表明他们手上藏起来的钱银肯定不少! 大肥羊啊!!! 说不定逮住了够他们所有人吃喝不愁一辈子了! 想到这,各个都亢奋起来,眼神兴奋地都要迸发出金元宝来。 至于季凝冉早上帮他们度过难关的事情,早就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这几个人都是邢差头的亲信,跟着他多年,自然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邢差头数完钱,瞥了他们一眼。 嗤笑了一声。 “急什么,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 他眯了眯眼,看着季凝冉一家远去的背影,心里头开始琢磨:季府被盗,他们的钱到底从哪里来? 是被盗走的那些钱吗? 早上还有听到消息,昨天被盗的不止季府一家。 这么多家被盗,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如果他们现在花的钱,就是季府被盗的那些,那么其他家呢? 说不定,他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到那个时候 邢差头想到这些,双眼瞬间程亮。 “记得,这几天对他们好些,套套话,问清楚季府的事情,他们一家也就四口人,身上藏不了多少东西的!” 邢差头的话中话,有个反应快的官差瞬间明白。 “大哥,你是说” 邢差头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记得,盯牢了,说不定咱们这趟真能干票大的!” 只是还没等他们说出声呢,又听到另一个官差不解道:“大哥,怎么就四口人,还有季家大房二房呢!” 他们身上也有钱,可不能放过了。 邢差头笑了下,把银票收入怀中,往季凝冉一家离开的方向再看来看。 目光深远地说道:“嗤,另外两房啊!他们有个屁!” 手下听了不解。 他在这几个人里面还算是新人,看人的眼光没有邢差头他们那么毒辣,不理解大哥话里的意思。 邢差头也没有解释,而是颇有兴趣对手下打赌。 “不信啊,要不要来打个赌,就赌这些天那两房的人会不会拿钱来改善生活。 你若赢了,他们给的钱都归你。 我若赢了,你得帮我们洗一个月的衣裳袜子!怎么样?” 身边的官差知道大哥这是在教新入圈的小弟,立马也笑着跟着起哄。 “哈哈哈哈,我看行,小弟,你就跟大哥赌” “” 邢差头这边拿季家人做典型,调教小弟,罗氏这边却在找季正桦算账。 “他们在杀猪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还买那么多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罗氏气得头顶差点冒烟。 儿女们不舍得骂,只能骂男人。 “十两银子的月事带你都买,你敢买我还不敢用,谁知道脏不脏,真是钱多到没处花!” 季正桦怕罗氏掐技能,不敢惹她生气,只能乖乖地听训。 还是季凝冉有点儿心疼老爹,帮着解围。 “娘,你不觉得他们连月事带都卖,很奇怪的吗?” 罗氏闻言,这才停了下来。 “我就是觉得奇怪啊,一群大男人,还卖月事带,肯定有问题,这傻子还买!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又瞪了眼季正桦。 季司晨看了眼一脸被娘亲压得死死的父亲,有点儿同情,也跟着帮忙解围。 “娘,月事带是他们评判有钱人的标准。爹这么买,没错的。” 罗氏错愕。 啥,什么时候让人觉得污秽的东西,变得这么高端了? 她怎么不知道? 季正桦感激地看了儿女一样,连忙跟媳妇解释。 “媳妇,我真没乱买!你想,在吃都吃不到的情况下,这种东西,除了超级有钱人外,还有谁回去买!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老子很有钱!” 季凝冉点了点头。 “邢差头已经盯上咱们了呢,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叫我们去看他的存货!” 罗氏经过儿女的一番劝说,这才放过季正桦。 蹙着眉道:“难怪我那时候会觉得怪怪的。” “哼,这个邢差头,野心大着呢!他这是把囚犯们当做一只只圈养的羊!” 季正桦对官差的眼神最熟悉。 在末世,多得是这种赤裸裸的算计。 “所以我才要告诉他们,我们很肥,想清楚了再来!现在估摸着他们在商量怎么处理我们呢。” 季凝点了点头。 “只要有脑子的人,看到我们这么花钱,都会想要整个消失的季府。” 季正桦听到女儿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不由得笑着补充。 “大胆点,说不定还想要昨晚被盗的那几府财产呢!” 季司晨沉思了一下,认同道:“那邢差头心计不小。” 前世有钱的那几户人家,没有一个能逃离他的魔掌的! 不但在路上就把身上的钱都贴给他了,甚至还引诱他们写欠条,说是等到了流放地后让人来还。 后来有没有还他不知道,因为他半道就跟人走了,不过那些人只要到了流放地,那些莫须有的账也是少不了的。 这种赚钱的法子他都能想到,又怎么会遗忘那么一大笔财富。 季正桦听完季司晨对邢差头的分析后,眼都瞪大了。 佩服道:“哇靠,这个邢差头还真是个人才啊!比我们还要狠!” 别人是燕过拔毛,他是燕过薅全家。 罗氏冲季正桦翻了个白眼。“重点是这个吗?” 季正桦连忙摇头。 “当然不是,重点是,咱们得把官差解决了,才能面对暗处的敌人!” 罗氏又是一愣。 啥?还有别的敌人?他们家什么时候有敌人了? 转头看到儿子,女儿也在认同的点头、 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是什么时候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们说的话我会不懂? 想不明白的罗氏脾气开始有点儿暴躁。 季正桦眼看媳妇又要生气,赶紧给她分析。 第二十一章 他可是有七个女儿的人! “媳妇,你不会忘了早上踩踏的事情吧!汴京城内到处都是地砖,哪里来那么多大石头!” 罗氏想了想,好像也是! 终于拿个正眼看了看自家男人。“那都被流放了,现在谁又碍着谁了?” 嗯关于这点,这点季正桦还真不明白了。 为了不让媳妇失望,季正桦把对这个世界最为了解的儿子推了出来。 “儿子,你来说!” 季司晨思索了下。 “囚犯里头,官职最高的是户部尚书的家眷,上辈子也是他们一家被允许签下欠条,那就说明他们手上的钱银不少!而且,户部尚书是三皇子的人!” 他这么一说,季正桦跟季凝冉就明白了。 “户部尚书管钱财,哪怕大头都孝敬给上面,自己肯定也留了不少!这点三皇子肯定知道!” “所以,三皇子穷了,现在在薅手下的羊毛?” 季司晨“嗯”了下,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嘴。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户部尚书的家眷被救,三皇子肯定还在暗处监视着囚犯。 咱们季府是流放队伍唯一跟着被盗的人家,再加上早上破坏了他的计划,肯定也属于被盯梢的范围之内。可是我们” 罗氏听到这,可算把整件事给捋顺了。 “可是我们在驻点为了分家,已经暴露了有钱的事情,所以三皇子很有可能将会对我们下手!” 季正桦点了点头。 不容易,可算让她给反应过来了。 季司晨见母亲理解后,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现在各个边境战况紧张,缺兵少粮。大曲暴政,对逃犯流民的处理都是抓到边关充当肉盾。” 但连着三年的旱灾,到九月地里又看不到收成的希望,流民暴动,各拥为军,那时候才是我们的机会! 因此这半个月,我们还得待在流放队里,等待时机。” 季凝冉跟季正桦听了齐齐点头。 唯有罗氏睨了季正桦一眼。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吗?” 被盯着季正桦立马跳起来大喊冤枉。 “没有啊!我之前也不知道啊!刚才邢差头让咱们去挑东西的时候,咱们不是相互通过气了吗?” 说着,还挤眉弄眼地把刚才几人对视的场景重现。 可是他越折腾,罗氏身上的气场就越低沉。 季凝冉跟季司晨赶紧远离他两步。 才刚离开,就听到母上大人阴恻恻地对他说道:“原来你们那时候就通气啊!呵呵,可真有默契!” 季正桦后知后觉地才发现现场气氛好像不对劲。 “你你不知道?” 罗氏见他还敢说,一把把他拉过,薅住他的耳朵。 “对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啊,媳妇,我没有,别胡说,我只跟你心意相通,真的!别扭了,疼疼疼” “” 一家子吵吵闹闹地在流放队伍走着,多少引起别人的注意。 等看到他们手上的物资时,就是想忽视都难。 尤其是季家其他人看到,那是即羡慕又眼红。 “一定是邢差头给他们的!” 季正柏知道三房的人怨自己,现在分家了更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占到便宜,只能愤愤不平地跟季正松咬着耳朵抱怨。 “有好处都不懂得孝敬长辈,也不管祖母还在受罪,自私自利!” 季正松也想把枷锁解了,可为了显示分家后当家做主的优越,硬是跟季正柏对着反驳。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不说他们已经没有赡养娘的义务,就是官差愿给谁解绑,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季正桦正好路过听到,赏了他个好眼色。 “还是二哥明事理!不像有些人,专门做卖人子女的勾当。被发现后还要别人对他感恩戴德,我呸!” 季正桦嘲讽完,还不忘了挑拨离间下。 “二哥,你分家是对的!你家女儿多,个个还都貌美如花,可得防着人些,免得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女儿也是爹娘的掌中宝,你看,我现在的好日子不就是女儿给的嘛! 相信我,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以后可别再像以前那般,把自家的宝贝送上门去给人做丫头!” 季正柏:“”好气,好想撕烂他的嘴! 可季正松却觉得季正桦说得话非常的有道理。 没瞧见三弟现在比他们舒坦嘛,就是六丫头努力的结果啊!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季正桦跟他说的话,正是季正松最憧憬的未来。 因为,他可是有七个女儿的人! 三弟只有一个女儿,就能让他过上好日子,等他们到了岭南后,好日子就该轮到他了! 到时候,他一定是三兄弟里最有出息的一个! 这么想着,他腰都挺直了不少,腿脚都有力气了! 不就是带着枷锁,铁链走路嘛。 他行! 他一点儿都不累! 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走,让人感觉他不是在流放,而是去赴任! 身后只留下季正柏一个人气得直喘粗气。 季正柏好想对这个愚蠢的弟弟和挑拨离间的野种破口大骂,可人家却直接走开,让他的一身火气无处可发。 最后只能憋着气闷头往前走,倒是让他走得比旁人快多了。 只是没走多久呢,脚底就发疼。 千层底好穿是好穿,就是不经磨。 而且他囊里的水喝完了,现在的日头又晒人的很,多走两步就让人口干舌燥,头晕眼花。 再加上他从未连续走过这么多路,腿脚早就疲惫不堪。 走一步,都要颤三抖! 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都要倒下来。 不仅他如此,是在场的大部分囚犯都如此。 渐渐地,有些人就开始拖后腿了。 只是现在的官差不像早上那么好说话。 只要你在队伍的后面走得太慢,或者走出了他们可控制的范围内,手上的鞭子就狠狠抽下去,没有商量。 用官差的话来说,疼了,自然就走得快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在日头爆晒下的囚犯们越来越没有精气神。 第二十二章 我也是季凝冉的大伯 有钱的还好些,可以跟邢差头买些水,买清风油,虽说不能解乏,但也能提提神,补充点能量。 没钱的,只能硬扛了。 像季家这种没钱又体弱的,是被抽最多的人。 而季凝冉一家,却是整个流放队里的奇葩。 季凝冉跟季正桦父女俩,就好像看不到疲劳一样。 季凝冉跟季正桦父女俩好像看不到疲劳一样,一路走,一路采野草。 脸上一直笑嘻嘻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来郊游的。 “切,摘点野花都比野草强,浪费体力!好好的孩子,都被三弟给带废了!” 累得半死的季正柏对着他们的身影又是一阵喷。 不过看季正桦他们能轻松上路,他是真眼红啊! 要是他也能卸下来就好了。 突然他眼咕噜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 他干嘛等季凝冉帮他去说,他可以自己找官差去说啊! 毕竟他是季凝冉大伯,邢差头也是知道的,自己过去,也总该给自己点面子吧! 季正柏这个念头一起,是压都压不下去。 趁季正桦他们没注意自己,偷偷地踱步到后面的马车,跟小官差说自己是季凝冉的大伯,要求见邢差头。 而这个小官差不是别人,正是跟邢差头打赌的那个人。 小官差以为自己打赌要赢了,欢天地喜地把季正柏往邢差头跟前带。 挤眉弄眼对邢差头道:“老大,老大!季凝冉的大伯来了!” 以为自己赢定的表情不要太明显,看得邢差头都觉得自己带了个傻子。 可季正柏不知道官差正拿他们打赌啊! 还以为季凝冉在官差这里这么吃得开,就想自己只要求解个枷锁是不是太浪费了? 要不再加点啥? 因此,当邢差头问他什么事的时候,季正柏直接笑着提道:“邢差头,我也想把这枷锁给解了,还想要有个水囊喝水,我侄女季凝冉让我来找你,你看我这” 他谄媚得朝邢差头笑着,希望邢差头明白自己的意思。 邢差头明白吗? 明白啊! “行,一百两!马上安排!” 季正柏听了,头立马龟裂! 眼瞪得比牛铃还要圆。 “什么?什么一百两?” 他哪里有银子啊! 他要是有银子,还需要借着季凝冉的名义来吗? 邢差头得意地朝那个小官差挑了下眉。 转头对季正柏问道:“怎么,没有银子?” 季正柏立马点了点头。 他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只能道:“我那侄女没说要钱啊!” 邢差头一听没钱,立马变了脸色。 “她没说你就当没有啊!你是傻还是拿我当慈善了?” 说着就抽出皮鞭往他身上抽。 “啪啪啪!”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季正柏没想过邢差头会变脸变得这么快! 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疼得只顾得上求饶。 走在前面不远的季司旻跟季司昌听到父亲求饶的声音,还诧异了一下。 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父亲被邢差头打得满地打滚,赶紧奔过去瞧。 “别打,不打你怎么清醒,居然敢空着手过来让我给你东西!你是傻了还是把我当蠢蛋?记住,你这是在流放!” 邢差头边骂边抽,等季司旻他们过来的时候,季正柏身上已经挨了十几鞭的。 邢差头见到他们过来也没停,一直到自己打累了才住手。 “看好你们的爹!要是敢再来找我,直接打死!滚!” 说完又踢了季正柏两脚,这才让他们把自家老爹给领走。 季司旻两兄弟也不敢多废话,两人合力把父亲扶到安全的地方才开始询问怎么回事。 季正柏靠在儿子的身上,委屈地哭诉。 “呜呜呜,我也是季凝冉的大伯,为什么邢差头这么偏心,对三房的人那么好,我不过是想要解个枷锁拿个水囊而已,就跟我要一百两,没钱就把我往死里打!” 季正柏是真委屈啊! 昨天被打,中午又被官差打,现在又被打。 新伤旧伤,伤上加伤,把季正柏整个人都给打蔫了。 季司旻跟季司昌没想是爹自己去找打的。 若他不是自己的亲爹,他们真想说句活该! 季正柏做的蠢事,季正桦跟罗氏从一开始就看在眼里。 两人庆祝般的碰了下水囊,豪饮了一口里头的快乐肥仔水。 “一整天都在想着歪门邪道,该他被打!”罗氏哼了哼。 被邢差头敲诈了几百两银子的郁闷心情也纾解了不少。 季正桦也点了点头。 “打惨点好,惨了不敢闹事,就不会再咱们面前瞎晃荡!” 季凝冉才不管大房发生什么,一路跑跑停停,玩得都忘了时间。 直到邢差头叫大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此时已经晚霞漫天。 “晚上在这边休息,你们可以在附近活动,但不能走远,要是被我们知道,就不是抽几鞭那么简单的,知道嘛!” 邢差头说了两句后就让人给囚犯解了枷锁,放他们自由活动了。 这些囚犯从未在一天内走这么远的路,哪里还有力气到处去活动。 一被解放,就纷纷倒底,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只有今季凝冉,还颇有兴致地观察下四周。 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河,河面也是波光熠熠,就想知道下面有没有鱼。 “娘,走,我们去河边装点水,顺便看看有没有鱼。” 两人来到河边,这才看清现在的水位比以往下降了不少。 河不是很宽,大约也就两米多,水里是有鱼,但她们也懒得抓。 装作打水抓鱼的样子,捞了两下之后,由季凝冉直接给水壶灌满水,再抓了几条草鱼出来,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罗氏小解完就要回去。 至于季凝冉,自然是去空间里解决。 等季凝冉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还没有人过来,就又从空间里抓了只兔子,让罗氏电晕了之后一起带回去。 当两人满载而过的时候,可把众人给羡慕坏了。 “河里有鱼!” 尤其是那些没钱,只能靠一天一个窝窝度日的囚犯们,知道河里有鱼后,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个个腿脚有劲地往河边飞奔而去。 第二十三章 那,那是该救啊 有几个馋肉的,兴奋地跑过来问她们是在哪里抓到的兔子。 “就在前片的树灌里,不过不是我们抓的,是兔子自己往树上撞,正巧被我们给碰到,就抓回来了!” 季凝冉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张口就开始胡扯。 她口中逆天的运气,让囚犯们羡慕得眼眶都红了。 季凝冉胡扯完,拎着东西和罗氏回到季正桦身边。 看到季正桦身边也多了不少东西。 一个陶瓷锅,一些米面,一些腊肉,两个小包裹。 季凝冉问:“爹,哪里来这么多东西?” “大部分是早上被你救回来的那些人送来的,一共四个人。” 季正桦张望了下,一一给季凝冉指道:“陶瓷锅是女儿第一个救治的人送来的。” 他指了指正前方的一伙人。 季凝冉顺着望去,看到一个约莫约莫七十多人的小团体,围在一起做饭,周围放的物资不少,看样子,挺富足的。 一旁的季司晨补充道:“她夫君是前河州知府的二儿子。” 季凝冉听到了之后,心到了一声难怪。 有资源,有人脉,送个不轻不重的礼,应该只是单纯的感谢,季凝冉也收得心安理得。 “米面腊肉跟这小包裹,是最后两个被救的妇人送来的,她们就是前户部尚书的夫人跟妯娌。 喏,她们在那!我仔细观察过了,她们周围五十几号人应该是直系亲属,旁边还有近两百号的族人! 应该是流放队里最多人数的家族了!” 季凝冉目光顺着望去,就看到自己救过的那两个妇人树下坐着休息,身旁还有人伺候。 小日子过得比河州知府儿媳妇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正巧,前尚书夫人转过头来,跟季凝冉对上视线,还友好地冲她点点头,笑了下。 示好意味满满。 季凝冉再打开她们送的那个包裹。 里面有两身衣裳跟两张五十两的银票。 一百两,在他们还是官夫人的时候,确实不多。 但在现在可算得上是重礼了。 “看样子,人家也不傻,危机意识挺强的!”季正桦道。 季凝冉不做评价,接着打开另一个包裹。 四副全新的木碗筷,四双新鞋,四套新衣,跟一些碎银票,约莫也有一两百。 “这又是谁给的?” 比户部尚书家给的还要贵重。 关键很细心。 什么都是准备四人份的,示好地意思非常明显。 季正桦也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东西。 他指了指左侧前方不远处,道:“是那个男人送来的,他媳妇大肚子,你们又正好是女性又懂医,所以应该是为他媳妇来示好的。” 季凝冉顺着指尖望去,只见一个壮汉正在熬汤,身旁坐着一个大肚便便的孕妇。 季凝冉认得那个孕妇。 是早上她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 她的肚子看着有六个多月,按路程算,孩子应该会生在路上。 这就难怪男人会送这么重的礼。 他希望自己能保住他的妻儿。 季司晨也看了过去,见是他们两人,眼眸又暗了暗。 好一会儿,才开口。 “上辈子,她死了!一尸两命!” 几人没想季司晨会突然这么说,齐齐地看向他。 “半个月后队伍会遇到流民军,他在与流民军对抗的时候,他媳妇被他兄弟推出去,死在了流民军的手里。” 罗氏闻言一愣。“为什么?!” 季司晨望着那俩夫妻,把嘴抿成一条线。 “因为他们的家人,嫌弃男人在那个女人身上花太多钱!可实际上,他们所有的开销,都是那个女人娘家送来的。” 季凝冉眼神一顿。 罗氏直接惊呼出来。 “天,我以为季正柏已经很不是东西了,没想有人比他还不是东西。” 季正桦虽说在末世见多了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但在这里听到这些,也让他眼神变得冰冷。 季凝冉回过头,看了哥哥一眼,才问道:“所以你想救他们?” 季司晨看了眼罗氏,道:“他媳妇在娘要走的那个晚上,送了娘一碗热粥!” 几人没想到前世还有这样的事。 罗氏感觉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自己因为某人才能做个饱死鬼,这滋味,怎么说呢 倒不是不感激,就是有点儿尴尬。 最后讪讪道:“那,那是该救啊!” 季正桦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必须得救!” 当然,救肯定是要救的,只是罗氏也不怎么愿意再聊她即将要死这话题。 岔开道:“行了,既然咱们知道了,以后对他们多注意点,现在该做饭了。” 经罗氏这么一提醒,三人才反应过来。 对哦,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看到那些跟邢差头买粮的人都快要吃上饭了吗,他们也得赶紧才行。 饭只有季凝冉会做,于是其他人自觉的给她打下手。 季司晨打水,罗氏架柴烧火,季正桦杀鱼宰兔。 季凝冉淘米下锅后,就开始炖鱼汤。 起锅烧油,把鱼煎得两面金黄后,偷偷加入几片生姜,加水炖。 七百多号囚犯,有钱人是有,但口袋空空的人更多。 没一会儿,饭香跟鱼香味飘出,吸引了不少囚犯频频侧目。 “娘,好香啊,我也想吃!” 却也只能忍着哈喇子努力地安慰怀中闹得的孩子。 “乖啊,你爹去打鱼了,很快就有得吃了!” 孩子在母亲的安抚下,安静下来,只是依旧眼巴巴地往季凝冉身前的锅看。 这样渴望的眼神不在少数。 季凝冉知道,不是自己做的饭菜有多好吃,而是她们家只有四个人,看着软弱可欺。 没闻到河州知府跟户部尚书那边,还飘出更加诱人的腊肉香气,可谁敢看一眼了。 就更别提随着香气的飘散,那些眼神里也渐渐有些开始变味。 在末世待过的季正桦对这种眼神最为熟悉,哪怕只有一丝丝,他都能感觉得出来。 他冷哼了哼,双手血淋淋的拎着那只刚被剥皮的兔子来到季凝冉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人,右手石头块就往兔子身上跺! 一块,两块,三块 凶残地让人觉得他不是在跺兔子,而是在跺自己。 吓得那些人再也不敢往季凝冉这边看。 第二十四章 晚上不太平 对眼前发生的事,季凝冉就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盯着她眼前的锅。 陶瓷锅不像铁锅那么好炒菜,得十分注意才行,要不然很容易糊底。 等米饭闷熟后,季正桦也把兔肉洗干净,便起锅卤兔肉。 鱼汤下锅后,季正桦兔子也处理好了,季凝冉就用最大的砂锅卤兔肉。 往锅里丢些兔子油脂,等它爆出油后,把油渣捞出。 接着往油里放些糖下去炒糖色,糖块一放下去,就散发出浓浓的甜味。 再倒入切好的兔子肉翻炒,等肉质变色后再倒入水,调味,八角,桂皮,香叶下去炖煮。 卤味香气很重,不过也没有人怀疑。 毕竟他们有人送东西的,又从邢差头那边拿东西,有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就是羡慕很! 闻闻,多香啊! 鱼汤的香味,卤兔子的香气慢慢地飘散出来,以至于四周都是咽口水的声音。 好在有去河边的人也些收获回来。 有锅的也跟着炖汤,没锅的用火烤。 再加上那几个大团队时不时地飘散出来香气,季凝冉一家就不显得那么扎眼。 只是隐藏在暗处,恶意满满的眼神,季正桦还是能够感觉到。 吃饭的时候,他提醒道:“晚上不太平,咱们注意点!” 罗氏转头望向儿子。 季司晨认同地点了点头。 贫富悬殊过大,总有些人心里不平衡。 他们一家就四口人,太弱了,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 前世也有人偷盗,只可惜那时候他又要照顾爹娘,又要找吃的,没去关注是哪些人。 因此无法提前解决,只能提防。 有了季正桦跟季司晨的提醒,晚上一家人轮流值班。 把帐篷搭好后,一家人护着季凝冉到空间里去好好睡觉,等睡醒后轮她值班,其他人在帐篷里睡觉。 季凝冉给他们拿了几床跟囚衣一样颜色的薄被出来给他们盖。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还把帐篷前的篝火给灭得七七八八,只剩微弱的余光。 再加上帐篷的遮罩,从外面往里面看,只有乌暗暗的空洞。 季凝冉也躲在帐篷里,拿了个懒人沙发出来,慵懒的靠坐在上面,啃着香甜的红心火龙果,拿着手机看着小说。 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深更露重,适合看恐怖小说。 月黑风高,适合偷鸡摸狗。 有八个壮汉的小团体,轻手轻脚,畏畏缩缩地勾腰前行。 目的地就是季凝冉方向。 他们都了解好了,这一户刚分家,只有一家四口,两男两女,老子是个混子,儿子是个读书人。 没啥武力值,却有不少东西,适合下手。 荒外的夜晚并不安静,各种蛙叫虫鸣绘谱成一首紧张的夜曲。 几人越是靠近帐篷,越放慢了动作,不敢发出一点点儿声响。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 小心翼翼地靠近 靠近 突然! 他们看到帐篷里,一张带着地府光亮的脸突然转过来。 抬头。 一张沾满鲜血的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在冲他们说话。 “啊!鬼啊!”壮汉吓得后退跌倒在地。 同辈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反而被他突然的嚷叫吓得纷纷蹲下。 随后生气道:“叫什么叫,把人吵醒了怎么办?” 跌倒在地的壮汉冒着冷汗,惊魂失措地跟身后的同伴解释道:“鬼啊,帐篷里有鬼!” 他的同伴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鬼个头啊鬼!起开,胆小鬼!”不悦地冲他踢了两脚,起身要继续往前行。 可就在起身抬头的时候,看到帐篷里亮出一张狰狞的脸来! 那张脸,龇牙咧嘴,鼻孔朝上,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眉毛头发全都竖起,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哦,感觉是钟馗的脸。 身体呢? 没有啊! 哦,没有身 几人身形一顿,相互看了眼,确认下眼神。 “啊!鬼啊!” “啊!鬼啊!” “啊” 高分贝的破音尖叫响彻夜空。 蛙退人醒,咒骂声响彻一片。 “吵什么吵?还睡不睡觉了!” “三更半夜,你们干嘛?啊!是想造反还是想跑路?” “” 官差骂骂咧咧拎着皮鞭过来。 刚靠近他们,还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嫌弃地捂着鼻子质问。 几个壮汉瑟瑟发抖地围包一团,看到官差过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闭着眼睛,抖着手,指着季家的帐篷。 “呜呜呜,有鬼,那里有鬼!” 官差顺着他们的手指看过去,就见季凝冉跟季正桦举着火把站在帐篷外,季司晨跟罗氏站在里头。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站在哪里,把小小的帐篷堵得满满的,哪里有鬼了? 以为他们为了骗自己,连鬼故事都编了出来,别提有多气了。 挥这鞭子就往他们身上抽。 “我看你心里才有鬼吧!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想偷跑?看我不抽死你!” “啪啪啪!” 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直到官差打累了,这才饶过他们。 却没想这几个人很奇怪,让他们回去偏偏不走,说什么官差身上阳气重,要跟着他们。 狗皮膏药的无赖模样,官差也拿他们没办法。 最后把他们拉到放枷锁的地方,把他们都扣了起来,才让囚犯们继续休息。 等大家重归安静之后,季司晨才小声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有鬼?” 季凝冉这才尴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第一个人突然的惊呼,把正在看手机的季凝冉吓了一跳,接着就紧张地收拾空间里的东西,连手机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季正桦眠浅,听到声音就过来,一脸怒气地四处张望招人,准备要跟人干仗! 手机就在他的脚边。 “应该是手机屏幕的光亮照在脸上,把他们给吓到了吧!”季凝冉最后讪讪总结道。 罗氏听得好奇,把手机打开,手机屏幕对着自己脸,儿子问道:“儿子,儿子” 原始古的季司晨没有心里准备地看过去 一张阴白相间的脸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冲他笑,心跳差点漏跳了一拍。 季司晨: 难怪那几个人会尖叫,这要是没个心里准备,谁顶得住啊! 第二十五章 闹翻了天 季正桦心有余悸的同时,默默地为那几个人同情了几个呼吸。 这几个人被抓后,晚上的危机也算解决。 夜色还早,季凝冉又催着他们三个回去睡觉。 破晓前他们醒来,季凝冉给他们准备了牛奶,面包,馒头味道小的吃食,才换班回去再睡会儿。 一直睡到自然醒,又去看了下田里的农作物后才出来。 此时,天刚刚破晓,周围也有少部分特地起个大早,去河边抓鱼。 别说还真让有些人抓到了呢。 其中就有那个孕妇的男人骆经武。 抓到鱼后,高兴给媳妇炖汤。 伴随着香味飘出,越来越多人醒来,洗漱,准备吃食,官差也出来分窝窝。 骆经武接过两个窝窝,小心地放在砂锅上烤热。 自己就着温水吃了一个后,另一个等鱼汤熟后,盛了一碗给媳妇端过去。 剩下的鱼汤打算留着给媳妇中午再吃。 一旁眼巴巴等了好久的骆父,在骆经武把砂锅盖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黑了心肝的人啊,那么多东西,不是给这个外人,就是给那个外人,自己的亲生父亲却看都不看一眼,这种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可骆经武就好像没听到一样,麻溜地收拾东西后,就回到媳妇身边。 骆父看他一副天大地大媳妇最大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只能拿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儿媳樊氏,希望她能自觉点。 樊氏被盯得很不自在,小声地对骆经武道:“要不,还是给爹喝一点吧” 骆经武边接过鱼汤,边喂樊氏边说道:“给了爹,就得给大哥的三孩子,给了三个的孩子就得给其他人,你娘就是再拿十倍钱银过来都不够他们败的!” 见她依旧小心翼翼地往骆父那边瞥。 骆经武只能把她的脸掰过来,不让她去看。 “别管,这些东西天生天养,他们真要是饿了,会自己去抓的!” 说完,又把自己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我们现在不能只顾着自己,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这孩子极有可能会在了路上生产,需要打点的东西太多,不能不为以后考虑!” 樊氏原本想劝阻的话,在骆经武说到肚里孩子的时候全都咽了下去。 她不安地摸了摸肚子,一脸的愁容。 “唉,好不容易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个孩子,没想福还没让他享呢,就要让他跟着咱们颠沛流离” 骆经武闻言,握住了她的手。 “末想太多,留在京城未必就是好事,去岭南也未必是坏事!总之,别的事情你别管,万事有我,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 无聊在做伸展运动的季凝冉没想到大清早还能吃到一波狗粮,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隔~!” 季正桦跟罗氏以为她在空间吃了什么好吃的,立马缠了过来,独留季司晨一个人在收拾东西。 东西收拾好后不久,在邢差头的命令下,又开始了一天的流放之旅。 京城内 三皇子府被盗之后,哪怕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住。 他最强有力的对手二皇子和六皇子,知道这件事后,别提有多兴奋了。 二皇子府。 “三皇子府被盗?被偷了什么东西走?” “是,据说整个三皇子府都被偷盗一空,包括他刚搜刮上来赈灾银,准备要豢养军队的费用也都丢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哈,老三这是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居然被人整得这么惨?不过京城出现这样的能人,该不会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假消息吧?” “应该是真的! 据可靠消息,三皇子为了笼回资金,都开始收拢手下的口袋。 包括这回为他扛刀的前户部尚书!昨日街头百姓对流放队伍行凶,就是三皇子下的手!” “看样子老三是急糊涂了!这可是把老三挫骨扬灰的大好机会啊!来人,再去给老三的大本营河州投个瘟疫,给他折腾个管制不当之罪,最好直接让父皇厌气他才好!”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二皇子也能趁这时候,把三皇子的大本营户部与河州全面拿下!” “对,就如先生所言,拿下户部与河州,这大曲,就尽在我囊中了!哈哈哈哈哈!” 六皇子府。 “三皇兄被盗了?” “是,据说整个三皇子府都被偷盗一空,包括他刚搜刮上来赈灾银,准备要豢养军队的费用也都丢得一干二净!” “这么多!京城这么有能耐对他下手的,也只有二皇兄了!” “是,属下觉得,二皇子已经忍不住了!这也正是我们的时机!” “爱卿说得极是!传令下去,用二皇兄的名义,把这两件事情捅到父皇那里,再把刚替三皇兄顶罪的人给杀了,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好趁机布局,拿下三皇兄手上的兵马与虎符!” “是!” 三皇子府 “居然有人救了他们?” “到底是谁?是老二?还是老六?” “哼,想赶我出赛局,想都别想!这大曲,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 “来人,让人传话下去,提前征收今年赋税,徭役充军,再把各地的钱袋子挨个篓一遍,不配合的,多来几个杀鸡儆猴!” “这三皇子,如此太过于冒进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是!” “” 京城因为季凝冉一家的光顾,闹翻了天,而他们却在流放路上走出了郊游的感觉。 每一天当别人疲于流放的辛苦时,季凝冉总能自娱自乐地找到些乐趣。 摘摘野果,野菜,打猎等,总有她新奇的发现。 更有意思的是,昨天还有人在嘲笑季凝冉浪费体力,今天就乖乖地跟在后面摘。 这一队的人,下狱前不是勋贵之家的老爷夫人,就是养在高阁的小姐少爷。 之前没有经历过饿肚子,哪知道什么是野菜,什么是野草。 只能看季凝冉摘什么,就跟着摘什么。 反正她能吃,那他们肯定也能吃。 一个上午下来,收获是没有季凝冉丰富,但也够垫肚子啊! 第二十六章 还是得想办法才行啊 这个新大门被打开后,这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路上专注摘东西,休息的时候能有吃的。 吃饱好睡觉,上路有体力。 虽说比不上那些顿顿能吃上腊肉的富户,但比只靠官差给的两个窝窝过日子的人,好太多了。 再加上官差为了所有人的水分补充,一般都会选在有水的地方扎营。 因此只要不怕辛苦,跟上季凝冉,多少都会有肉吃。 才过没几天,这群吃过甜头的人,就隐隐有以季凝冉为首的趋势。 对他们的改变,季凝冉不主动招揽,但也乐见其成。 毕竟他们将来也需要人手,这些人文化水平高,也属于一种优势。 傍晚扎营后,季凝冉在抓野鸡的时候,发现几个相通的兔子窝点,就召集了十三个人,一起配合地把兔子烟熏了出来。 八个洞口,一共跑出来了十八只大小不一的兔子,收获满满。 等季凝冉带着他们凯旋回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那是羡慕得眼里的红血丝都浮出来了。 就连邢差头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瞧了瞧。 “老大,这个季凝冉,耽误了咱们不少的生意啊!”邢差头身边的官差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季凝冉,不满道。 又是野菜又是打猎的,吸引了不少的人跟着摘。 “那些人是买不起米面菜,但好歹能买些窝窝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嘛! 最可恶的是他们都看到好几次,尚书夫人要跟季凝冉买东西。 还好季凝冉还算懂事,没有答应,要不然就是老大同意,他都不会同意的。 邢差头听他那没出息的话,都懒得看他一眼。 整天盯着那几个窝窝,能有啥出息? 他也都观察过,整天跟在季凝冉后面的,不过二十多个人。 就这么一点儿,能损失多少? 他才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跟季家三房人闹不愉快。 他想的是,怎么尽快从他们身上,套出季府被盗的财产来才行。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能肯定,季家大房二房人身上是真穷,也不知道季府被盗的真相。 要不然他把季正柏打成那样,也让人跟他们透露官差手上有药的情况下,不会没人来给他买药。 至于季家三房人,还真是滑不留手啊! 邢差头皱着眉,想着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心里头便涌起阵阵烦躁。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得想办法才行啊 季凝冉拎着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回来,刚回到父母身边,就被季正桦叫过去咬耳朵。 “刚才你们没在到时候,邢差头又收了封飞鸽传书。” “这两天来消息有些频繁啊?”季凝冉蹙眉。 “应该是,他看了信之后,盯着前尚书夫人六次,盯了我们四次。”季司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道。 季正桦点了点头。 “我估摸着这两天会有人动手,你们俩这两天别离我跟你娘太远,去哪都要跟着一人。” “尤其是你。”季正桦转向儿子,嫌弃道:“你最弱,没啥自保能力,就别瞎跑了!改天有空,真该跟你娘学些有用的东西才行。” 季司晨被嫌弃也不恼,乖巧地点了点头后,就接过季凝冉手上的兔子,准备杀了做晚饭。 晚饭季凝冉做了腊肉焖饭,麻辣兔肉,野鸡汤,跟炒野菜。 再配点各自爱喝的饮料,一顿诱人的丰富晚餐就准备好了。 就在他们准备要开饭的时候,这几天一直很安静的季老太,由季凝烟扶着,颤颤巍巍地过来。 身后还跟着季正柏一家人。 季正松也跟在不远处,想等着捡漏。 季凝冉与家人相对一眼:闹事的人,来了! 季老太跟季凝烟刚来到季凝冉他们跟前,就被砂锅里的肉香给馋得撇不开眼。 真的是太久没吃到好东西了啊! 他们身无分文的流放,每天就靠着两个窝窝过日子,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苦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没锅,想喝口热水都没有。 后来还是跟别人学了用石板烧水,这才能喝上几口热的。 再加上两房的庶子庶女会偷偷跟着季凝冉后面学着摘点野菜,这才吃上点菜。 至于抓鱼逮鸡,就是季凝冉教了,他们也学不会。 导致季老太这几天,只闻别人家飘过来的香味,却是一口都没吃过。 因此这才几天呢,人都瘦了一大圈。 再加上这么多天没有洗漱,没有换洗。身上就挂着他们那套破了带血的囚服,还有早已经磨破的破鞋,里头有点儿眼熟却脏兮兮的绸布。 不仅季老太如此,就是她身边的季凝烟,身后其他的季家人,也是统一的装束。 就这形象,走出去说他们是乞丐,也是有人信的。 季正桦跟罗氏把他们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表示很满意。 许是他们打量的眼神太过于赤裸裸,气得季老太憋了几天的怒火直接爆发。 “哼,果真是一家子烂了心肝的人,自己天天大吃大喝,全然不顾母亲跟兄弟的死活,你爹要是知道了,早晚要从棺材里蹦出来找你算账!” 季凝烟没想到季老太一过来就控制不住自己,连忙出声提醒。 “祖母!” 季老太在季凝烟的叫唤下才恢复点理智。 这才吐了一口浊气,克制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转而道:“我老婆子也不是不体恤的人,从今天起,你把吃的送一半给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至于今天,就都给我吧,全当给你的反思!” 说着,便示意季正柏他们上去抢。 季正柏得了指示,第一个目标就直奔那那锅香气扑鼻的兔肉。 不但香,油水还丰富! 他怕砂锅烫,手都提前裹上了布条。 季正桦都被他们给气笑了。 这是找了多大的靠山啊,一来就敢抢! 也不怕身后只是个虚影,靠得太用力把自己摔死! 想着,他正了正脸色,大声地喝道:“我的东西也敢抢!当真是活腻了!” 伸手就抓住季正柏的手,疼得他额头冷汗瞬间冒出。 “啊,疼疼疼” 季正柏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铁钳子给钳住一样,疼得骨头都要裂了。 什么时候,他这个三弟的手劲有这么大? 第二十七章 想看戏?门都没有! 不过季正柏手疼地也顾不上研究了,哭着让季正桦赶紧松手! “三弟,你松手!快松手!娘,三弟打我!” 季老太在季家三房面前一直有优越感,她觉得即便分家,季正桦他们也该孝敬自己。 之前她是顾及着老大的伤,想让老二来,老二却不敢来,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没想才让他们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居然还敢动手! 实在可恶! “季正桦,你大哥不过是帮我端东西,你怎么能动手?是不是连母亲都不想孝敬了?还不快松手!” 季正桦瞥了她一眼,听话地松手了。 在捏断了季正柏的手骨之后。 “疼,好疼啊!” 季正柏弓着腰,扶着手,惨叫不已。 林氏立马心疼地上前扶住自家男人,转头就对季正桦尖叫指责。 “三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季老太顺着他们的哭叫声望去,看到她的宝贝大儿子正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手腕上多了一圈乌青的手印。 “季正桦!” 季老太怒了! 季正桦不耐地揉了揉耳朵。 “我为什么要孝敬?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连赡养义务都断了,要吃的找你宝贝儿子去!” 罗氏也对上林氏。 “怎么,我相公只不说捏了下他的手而已,能有多疼?再疼,也比不上你们卖人儿女来的疼!” 季老太怕罗氏会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丢了老大一家的脸面,立马‘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哭嚎! “哎呦哎,我养了个什么儿子耶,自己大鱼大肉,却没东西给老娘吃!亏得我还把你养得这么大,给你娶妻生子,到头来还抵不上一顿吃食哦” 对季正桦泼脏水这种事,季老太天生就会! 若不是季家才抄家没几日,任谁都不会相信地上滚的那个老女人,曾是伯爵府的老夫人! 不过别管她哭得好不好看,奏效就行。 她凄惨的形象和哀嚎,吸引了一大批的囚犯的注意。 那些跟季老太一样被迫分家的老头老太,也许是因有着相同的遭遇,而想要找个倾诉口吧,还真站出来替她维护。 “季家三小子,你母亲说得对!不孝父母是为大罪!虽说咱们入狱流放,但也不是你们不孝的理由!” “对啊,那么多吃的,是该分些给你母亲!” “” 这些老头老太,一边骂着季正桦,一边偷偷观察自家孩子的反应,指桑骂槐的味道不要太明显。 不过季家人才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只要他们护着自己就行。 蹲在季老太身边劝慰的季凝烟,偷偷地看了眼依旧光鲜亮丽的季凝冉,在对比下脏乱不堪的自己,眼里的嫉妒遮都遮不住的怒涨。 季家,最优秀,最靓丽,最有前途的姑娘应该是她! 关庶出的三房什么事? 总有一天,她会再把季凝冉压在脚底下,做自己的衬托! 季凝烟疯狂地给自己洗脑一番后,才把思绪控制住。 再抬眼,已经眼眶微红,眸含泪地对季正桦哭道:“呜呜三叔,祖母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脚上也都长泡了” 说着,眼泪适时地流了下来,看着可怜极了。 有了季凝烟的示弱,就更显得季正桦一家的绝情。 哪有儿子有吃有喝,却让老娘挨饿受苦的道理? 那些个老头老太不舍得自家孩子,骂起别人的孩子,那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你如此不孝,目光短浅,就是到了岭南站之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对啊,孩子,人在做,天在看,你怎么对待你的母亲,将来你的孩子也会怎么对待你!想想自己的晚年,凡事别做得太绝了才好!” “” 罗氏虽说知道这一吵免不了,但被人这么指着骂,还是被气到头疼。 怎么办,她好想把他们都给电晕,换个清静。 罗氏控制着心中的蠢蠢欲动,往邢差头那边瞧了瞧。 就见他们依旧站在看戏,一点要过来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皱眉。 她撞了撞身旁的季正桦,不耐地问道:“他们过来到底跟官差有没有关系啊,他们要是再不过来,我可要出手了。” 她手诀都掐好了就等季正桦的回答。 季正桦跟季司晨转头看了看邢差头那边,正好碰到他看好戏的眼神。 季司晨:“他们应该是想戏看饱了再过来。” 季正桦:想看戏?门都没有!既然你不主动,只好我主动了! 顿时,季正桦就站了出来,开始对季凝烟开火。 “你说祖母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不说官差每天都有给窝窝,就是老四跟五丫头他们没少跟着挖野菜,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会没吃的!” “难道都给你们吃了?那你们就太不该了!祖母那么疼你们大房,你们也该多付出些,顾着祖母点啊!” “再说咱们都在赶路,谁脚上不长水泡,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抱怨官差让你们赶路太辛苦,不乐意走了?” “你条条都在质疑官差的做法,还聚众这么多人来闹事,难道你们想想反了官差?!” 季正桦越说越快,周围的老头老太越听越上头。 他们只是在帮季老太讨伐她不孝的儿子,怎怎么就想反官差了? 一时间,有些人反应不过来。 有些人却也因为这番话,起了小心思。 他们偷偷看了下官差,心里已经开始快速地思考这件事有几分可行性。 谁知,小算盘才刚开始拨动呢,就又听到季正桦在那高喊。 “邢差头,他们想聚众闹事,反了你们!” 这群老头老太被季正桦这一手搞得有点儿蒙圈。 不是,话都是你说的,你怎么还有脸向官差打小报告? 下意识地转头往马车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邢差头领着手下怒气冲冲地往这边疾步走来。 邢差头:能不气嘛!再不来,这群囚犯都要被季正桦挑动地真造反了! 原本还想借着季家的刁难,让季凝冉他们来求情,再帮他们一把促进感情呢。 第二十八章 他也有点儿后悔 现在倒好,倒成了他帮了自己。 他们一边走,一边解绑在腰上的皮鞭,一副不会善了的样子。 老头老太们都吓坏了。 “没有造反,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反应快的,一溜烟,人就跑了。 反应慢的,就只能挨官差的打了。 “啪!” “聚众闹事,想造反!能耐了啊!” 官差们人未到鞭先到,抽地这群老头老太哇哇叫! “啊啊!我没有啊!” “好疼,好疼,别打了!” “” 邢差头来了之后,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高喊造反的季正桦,再用力地抽向离他最近的人。 一鞭见血。 把这群老太老太打乖了之后,再去特别关照季家人。 “就你们一家事最多,想找死是吧,我成全你们!” “啪啪啪!”鞭子抽地啪啪响。 邢差头尤为关照季正柏。 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打你打谁! 季老太瞧着,那叫一个心疼啊。 这可是她最疼的儿子啊! 她想帮儿子说些求情的话吧,却有点儿怵邢差头。 帮儿子受着吧,那就更不敢了。 没看到前面那个小老太被抽了一鞭就起不来了吗。 她怕自己这把老骨头会被官差给抽死。 只能站在一边干嚎。 “哎呦啊,别打了,打死人了!别打了啊!” 转头又去骂季正桦。 “你没看到你大哥被打吗?你个没良心的哦,还不过去帮帮他,你大哥要是被打死了,我跟你没完!” 季正桦看季正柏被打,高兴都来不及呢,还敢指望他帮忙。 好,他帮! “邢差头啊,别打我哥啊,我母亲说了,你要打死他,她跟你没完!” 季老太:我没有,他胡说! 季老太眼都瞪直了! 邢差头深深地看了眼季正桦,心里重新对他做了评估。 转头就向季老太甩鞭过去。 “啪!” 直接把季老太抽倒在地,连带着季凝烟也摔倒,压在她身上。 “跟我没完是吧,我倒要看怎么没完!” 说完,抽季正柏抽得更狠了。 不止抽季正柏,还有季家大房跟着过来的其他人,一个都没落下。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嗷呜,我不吃了,我不吃了,别打我,别打我!” “” 囚犯跟季家人不断的哀求,邢差头却充耳不闻,依旧挥舞着皮鞭。 躲在不远处的季正松看着眼前凶残的一幕,额上冒着冷汗。 他就说,三房的便宜没那么好占,还好,他不贪,没跟着去! 这场单方面的抽打,一直挨到邢差头打累了,这才停下。 “你们这些分家的,以后要怎么闹我不管!但是在流放的时候,个个给我皮绷紧点,我可不耐烦处理你们这些糟心事” 邢差头又用脚踢了踢季正柏,眼神狠厉地在周围扫了一圈。 “今天只是给大家个警告,下次,谁要是因为分家的事情来闹事,不管是谁,直接抽死!” “你们懂得,官府是允许流放有一定的死亡率,希望你们不要想不开,把这么珍贵的名额用在这种破事上面!” 邢差头对周围的人一番要挟之后,才转过身,对季正桦一家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们很好,检举有功!明日需要进城去采买,你家安排下人一起去吧!” 邢差头话刚落,季家人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看向他的眼神,羡慕中带有隔离。 恩,邢差头的挑拨离间,很成功! 但季正桦会在乎吗? 不在乎啊!他又不跟这些人过日子! 季正桦笑嘻嘻对邢差头应道:“好啊,多谢邢差头给机会!明日我们一定早点到!” 邢差头反被嗝应了下,却也拿他没办法。 等官差离开后,那些老头老太也被自家孩子给认领走。 离开前,看到依旧躺在地上的季家人。 若不是因为他们,官差也不会打人。 因此有些人还泄愤似地往他们身上踢了两脚才离开。 最后,只剩下季家大房人依旧躺在原地,哼哼唧唧。 季正桦一家看都没看,任他们躺着。 “司晨,快,把饭菜摆好!媳妇,冉冉,洗洗手,我们要开饭了!再不吃饭菜就该凉了!” 一家人在季正桦的招呼下,围坐在一起,‘呼啦呼啦’吃得贼香。 躺在地上的季家大房人: 季老太好想骂人,可是她不敢了,被打怕了。 最后只能喊季正松过来,把他们给背回去。 季正松也不愿啊。 但是他不背,万一三弟吃饱喝足看他们还躺着不顺眼了,连累到自己怎么办? 他算是看出来了,邢差头是站三弟那边的。 要不然官差怎么就只单方面殴打大房的人,三房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他还是乖点别招惹他们的好。 季老太一回到大房待的地方,就想对季正桦他们破口大骂。 季正松不用看季老太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干啥。 立马提醒道:“娘,邢差头还盯着呢!” 季老太一顿。 她也怕再挨打。 小心地看了眼邢差头,见他没注意,转而小声的咒骂。 “那些个官差,简直坏透了。说好只是过去演戏下,却打得这么狠,最后只给咱们一个砂锅,两个水囊,一点点米面,都不够我补身体的!” “说到底,最坏还属季正桦这个小白眼狼眼!自己天天好吃好喝,完全忘了是谁把他拉扯这么大!早晚有一天,我要送他去见他短命的姨娘!” 骂完官差,季正桦不过瘾,还要骂季正松。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傻儿子,非跟人家一条腿,闹着要分家!现在好了,人家好吃好喝过日子,想到你没!若当初不分家,看我怎么那些死他们!” 季正松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他也有点儿后悔啊。 他若是早知道邢差头会对三房的人这么好,又有那么多人给三房送钱送东西,他就同意娘说的,等到了岭南再分家。 这样,路上也能跟着吃香喝辣。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十九章 居然是林氏! 季老太看儿子一脸懊恼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才出声。 “行了,现在后悔也没用,关键的是接下来怎么做! 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邢差头跟那白眼狼之间肯定有猫腻! 那白眼狼讨厌我跟你大哥,跟你关系还不错,趁现在你得想办法探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 免得好处都被他一个人占了知道吗?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不想办法争取点东西,到岭南后可怎么过?” 季正松虽说杵季正桦,但事关未来的前程,他就是再不想,也得去做。 季老太直到季正松点了头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季正松在这边被老太调教责骂,那些帮季老太说话的老头老太们也被自家孩子谩骂。 一会儿责怪他们没事帮别人出什么头? 一会儿嫌弃他们被打得浑身是伤,明天能不能赶路都不知道? 还有这荒郊野外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又得罪了流放人里唯一一个会医的,又该怎么办? 今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邢差头护着那一家四口,如今他们跟着季老太与他们作对,也不知道邢差头以后会不会给他们穿小鞋 儿女们的道理是一条又一条,听得老头老太害怕极了。 怨自己头脑发热外,更是对季老太恨之入骨。 不过这些都跟季凝冉他们没关系,也不在乎。 一家人吃过饭后,就围着商量明天的事情。 “我刚才那么搞事情,邢差头还要让我们出去,看样子,他这是要放大招啊!” “嗯,就是不知道他们要针对谁?”季司晨皱着眉分析。 “要不,晚上贴上隐身符去偷看下那几封书信?”罗氏提议道。 季正桦摇了摇头。 “不妥,今日我们闹了这一出,肯定很多人对我们关注,这么多人在,很容易被发现,为了这一条不重要的消息,得不偿失。” 季正桦抱着手分析。 “总之不是对付我们,就是要继续对尚书家眷下手。 因此进城有一定的危险。 这样,儿子留在队里,媳妇跟女儿选一个跟我走。” 季凝冉想了下,主动道:“那还是我出去吧,娘武力值好,能保护人,我出去倒比较好用空间躲避,而且我还得去把那些银票给换了。” 说着,又从空间,掏了一把手枪和两夹子弹出来,直接藏到背篓里。 “手枪,哥随身带着,万一紧急的时候,也能保命用。其他时候就靠娘了!” 这几天,为了利用好进空间的机会,季凝冉总是等到一天中的最后一个小时把一家人带进空间。 外面一小时,空间一天。 他们在空间待了几天里,季凝冉也带他们了解过这些热武器,教过他们基本的使用方法。 只是准头嘛就各人各样了。 不过也无所谓,这要出事,主力也是罗氏上,季司晨只要会用就行。 一家三口对季司晨的要求真的不高,能保命就行! 季司晨知道自己是一家的短板,因此也没敢反驳,乖乖地听他们的安排。 同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得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上去 罗氏虽说不舍得女儿去冒险,但是这也确实是最好的安排,只能同意。 “那行吧,你们记得要把隐身符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 一家人商量好后,该吃吃,该睡睡,第二天又元气满满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今天中午官差没有让休息,一直走到快要申时才让队伍驻扎休息,而这时候季正桦已经领着季凝冉来到官差身边等着进城。 等队伍安顿完毕后,官差把要进城的人数都集结在一起,季正桦才知道有几个人。 一共,三个官差,三辆空马车,还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三男两女五个囚犯。 另外两男的,他都认识,一个是河州知府的人,一个是户部尚书的人。 至于那个女的 居然是林氏! 她是怎么让官差同意她过来的? 季正桦跟季凝冉在前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知道有些人为了目的,什么原则都会抛弃。 林氏有可能吗? 毕竟这世界对女子要求严格,若有一丝出格的地方,对女子的影响都非常大。 林氏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孩子考虑的吧? 在他们的印象里,林氏虽说对他们恶毒,但是对自己的孩子,那是十分疼爱。 季正桦跟季凝冉相互望了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倒是林氏看到季正桦他们淡定地很。 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不打招呼,也不看他们,乖乖地听从官差的吩咐。 邢差头见人齐后,才过来叮嘱。 “进城后都给我安分点,别忘了,你们的妻儿都在这里,也别忘了大曲的律例,别自找麻烦,倒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了吗?” 那三个自然是点头哈腰表示自己明白。 季正桦跟季凝冉虽说没有那么苟,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邢差头知道他们不会跑,只是这番随意的敲打后,便让人解了他们的脚链手绳。 等犯人上了马车后,采办的官差就架着马车往城里赶。 另外两个囚犯也是个能人,一上车后就不断地跟季正桦攀交情。 “鄙人姓王,在家排名老二,是知府大人的族兄,我侄儿媳那日多亏了季夫人和季小姐相救,一直想当面感激,今日可算找到机会了!” “鄙人姓孟,是尚书大人的堂兄,排行老四” 两人对季正桦父女有多热情,对衬托得对林氏有多冷落。 不过林氏好像不在意一样,一直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性子沉稳得,一点都不像她。 父女俩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提防。 三辆马车约摸走了近半个时辰之后,才来到城门口。 这座城也黑,百姓进城需要交费。 好在他们是跟着官差进来,只给守城的人看了公文后就放他们进来。 之后直接驾车来到驿站,登记开房。 第三十章 邢差头真心黑啊 在登记的时候,官差对犯人说道:“晚上就住在这里,你们要住客房得自己交房租,要不然就只能睡后院的柴房。” 那两囚犯属于不差钱的主,有客房住,谁愿意住柴房啊! 也不问价钱,纷纷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来递给官差。 “差大哥,麻烦您了,帮我们开三间客房。我一间,季家父女各一间。”两人不约而同道。 季正桦闻言,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大家现在都不容易,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也从怀中掏出十两银票来递给了官差。 官差也不管,多收多赚,直接把三张银票都收了。 转头就去开了五间房。 恩? 五间房? 是不是搞错了啊! 他们没人帮林氏开房啊! 季正桦还在纳闷呢,就见官差已经开好房间,挨个把钥匙递给了他们。 就对他们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在戌时必须得回来报到,我们明早辰时离开,要买什么自己安排!” 说完,其中一个官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林氏的手离开。 边走,边对展厅的店小二吩咐。 “烧些热水过来,要快!我们待会儿还要出去办事呢!” 季正桦跟季凝冉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只是,林氏要去办什么事? 又是为了什么,性子大变,还愿抛弃颜面委身官差? 他们可还没有忘记,那天他刚醒来得知自己被人人口呼吸后的绝望表情。 另外两个官差看着他潇洒的身影,眼里满是羡慕。 “还是大牛有福气啊!差头随手一指,就给他指了这段艳福,不但有女人用,还有钱花,我们真是羡慕不来!” “是啊,这小子运气真好!就可惜了,是个徐老半娘的女人,要是个黄花大小姐的话,就更好了!” “说不定不可惜呢,这个徐老半娘还有个黄花大闺女呢!” 两人肆无忌惮地在开着黄腔,突然眼神瞄到季正桦父女,这才闭上嘴。 季正桦见状,立马上前,给那两官差塞了张五十两银票。 “两位差大哥,你们也知道那林氏是我大唉,总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大哥始终是我大哥,有些事,我得帮他弄明白。” 季正桦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们还抿嘴不说,就又塞了张五十两的银票。 “邢差头昨日特地叫我们来,定是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你放心,这件事我承你们的情,也绝不会牵连无辜,让你们为难。” 官差看了看手上的银票,还是不做回答。 王老二孟老四见季正桦这么关心这件事情,就知道这是个难得巴结的机会,于是也跟着讨好相劝。 经过几轮轰炸,官差在敛够财后,这才婉婉道来。 “是她主动来找大牛的,说她在这镇上有两处陪嫁田庄,只要我们帮她变现了,愿意分出一半的钱给我们。 你们也知道所有田产房产除了户主有房契地契外,只有当地衙门有存档。 季家是突然被抄家,消息还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地方来,就更别提那庄子还是女人的陪嫁,倒是可以趁这个时差把庄子给要过来。 因此当大牛上报的时候,邢差头才同意的。” “同意帮她卖了分她一半钱?” “哪能啊!据说那两个庄子合起来有近九百亩,还都是良田。 在这旱年卖地,多不划算! 邢差头让他们去转户头,到时候给五百两的挂账,让他们在路上好过些就是。” 季正桦听后,不得不感叹一句邢差头真心黑。 说得好听叫挂账,说不好听点,叫空手套白狼。 官差见季正桦一脸沉思,还以为他还在为他大哥难过呢。 想到临出发前,邢差头对他们的交代,要跟季家三房人处好关系。 不由得又道:“你也别为你大哥难过了,这事啊,他肯定知道。 说不定啊这主意就是他出的,我见过太多这种人了。 路上啃媳妇女儿的血馒头,等到岭南之后,再把他们暴毙,就什么都解决了。” 官差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说得特别的平淡。 说完了之后,又故作疑惑对季正桦问道:“其实我很纳闷,据说被抄家前,你们季府被偷得只剩下大门完整了。 可是为啥你还有银子,而他们却真的一文没有呢,若他们口袋还有钱的话,也不至于走到这一地步。” 官差问的时候,还偷偷注意季正桦跟季凝冉的面部变化,就等着发现什么,好回去跟邢差头邀功。 可惜他们想的太天真了。 季正桦跟季凝冉那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怎么可能给他们抓到把柄。 季正桦在官差问的时候,就一脸的沉重。 “唉,这可能跟我们的习惯有关系吧。 以前我们要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大哥跟二哥总能想办法挖走。 时间久了我们就养成了存银票的习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换成银票,再银票都缝在衣裳缝里。现在花的就是那些银票” 官差没先到季正桦会这么说。 把银票缝在衣服里,这是一个伯爵府的老爷会做的事情吗? 他们在伯爵府混得有多惨,才能学会这么这种技能。 他们不信,一个字都不行。 但是他们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转而贼兮兮地跟王老二,孟老四确定晚上的节目后,就笑眯眯地出去采购明天要带回去的东西。 只是季正桦的话却让王老二跟孟老四十分得感触。 他们在把官差应付走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都说富贵人家的生活好,但也要看身份。 像我们这些庶出的,自小就被正房克压,季兄,我们心里也苦啊!若不是我们自小就看明白,给他们伏低做小,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 “可不就是!能做主子谁愿意做奴才!熬了几十年原以为熬过去了,却没想一朝流放又回到从前!唉天不待我啊!” 季正桦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胡诌,会引得他们这么感慨,尴尬地都要抠出流放地图来了。 ps:这几天拖更,是把文大改了! 从第十九章起!改了两万多字。 唉,请原谅我,总感觉新冠后,脑子不好用了。 文怎么写都不满意,这才动了又动。 这么做,我只是希望,这本书哪怕又是本扑街文,也是我自己满意地扑街文! 第三十一章 都给我包起来! 王老二和孟老四好像没有发现季正桦的尴尬,依旧在那侃侃而谈。 “好在,你熬出头了!分了家,他们的事也就跟你没关系。我相信,以季兄的能耐,到岭南后,定有一番作为!” 季正桦:“” 季正桦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谦虚道:“唉,我哪敢想那么多,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在,官差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 他们感慨了一会儿就匆匆忙忙地出去备东西,徒留下季家父女在大堂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明白,林氏的事,要说季正柏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没想过,这才几天啊,他们就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说实话,他们一家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但对这辈子的感情还是有的。 因此就是再气愤季正柏他们的所做所为,也只是跟他们划清界限而已。 可没有把他们往死里逼。 一个是因为不屑,另一个就是心还没有那么狠。 至于抄家流放,那是季家本来就有的命运,跟他们可没关系。 可这几天大房二房的庶子庶女们跟在季凝冉后面学辨别野菜,摸野味,季凝冉也没有不让啊。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季正桦他们不懒,肯吃刻苦耐劳些,不至于让林氏走上这条路。 所以,还是他们自找的。 想走捷径的人,想跟他们说脚踏实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最后,还是季正桦先开口,为林氏的事做了个总结。 “还真是难为邢差头了,明明可以都拿走,偏偏还要给他们留口吃的。” 季凝冉跟着点了点头。 至于林氏到了岭南之后的命运会如何,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了。 “行了,既然这件事跟那些人没有关系就不管他们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再拖下去,天都快要黑了。” 两人出了驿站后,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季凝冉便闪身进了空间。 给季正桦丢了一套下人的衣裳出来,自己在空间换了套华贵的衣裳,头饰。 把自己梳妆打扮成一位贵妇后,又放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出来,一同往镇上最高档的首饰店去。 兑换银票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就是去消费。 金银店铺是最佳首选。 一进店,季凝冉站在柜台前,开始豪气地指点江山。 “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一开口就是财大气粗的模样,别提让这座小镇的老板有多吃惊了。 “夫人,你确定是这三个不要,这些都要?”金店的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跟季凝冉确认。 一双疑糊的眼,不断评判她是真有这能力购买,还是在拿人寻开心。 看装束打扮,+1。 没有人服侍,-1。 马车挺华贵的,+1。 就在他运算的时候,季凝冉直接“啪”地一声,把一打银票拍在柜台上。 “对,本夫人近日要跟夫君进京常住,听说哪里的人,就是给下了的打赏之物都得是金银玉石,我可不能丢了我夫君的脸!都给我打包了,本夫人不差钱!” 老板在见到银票的那一刹那 +1 +1 +1 +1 +1 眼里的数字随着银票的厚度,直接跳成金元宝! 也把老板直接跳弯了腰。 他弯着腰,谄媚地对季凝冉应道:“哎,小的立马为夫人打包!” 说完立马指挥店员打包,自己亲自跟在季凝冉身侧殷勤地伺候着。 季凝冉在金店,走到哪,指到哪。 一家店,几乎被她给包圆了! 等算账的时候,季凝冉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 好在这老板也聪明,生怕乱报价得罪这么一个大顾客,因此老实的很。 最后季凝冉在这店花了五万两银票。 瞧,多简单! 这要是去钱庄,可得把人换挤兑了不成。 老板送她出去的时候,腰都拱到了九十度,嘴角却是裂到了天边去。 等店员把金银珠宝都搬上马车后,季凝冉就把它们都装进空间,再往下个店铺去。 只可惜,小镇看得过眼的金店也只有那么三家,一同也只花了不到十五万两银票。 有点儿遗憾,却也没办法。 而且刚才在逛的时候,可没少听到周围的百姓在抱怨米粮价格又上涨了。 因此其他的东西就没买了。一是空间里还有很多,二是买得再多也消费不了多少银票,还容易导致小镇的物价上涨。 到时候苦的还是老百姓。 于是他们换了辆普通的马车,到钱庄去换了五千两的黄金后,再去买了不少的糕点和小吃。 最后从空间里搬了不少必备的物资出来,这才往驿站赶。 刚到驿站门口,那个叫大牛的官差和林氏也刚好回来。 看大牛满面春风的神色,便知道那事成了。 另外两个官差正在店里跟王老二孟老四吃饭。 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大牛憋着兴奋劲冲他们二人点了点头。 另外两个官差见状,高兴地叫他们俩一起上桌吃饭,还多叫了两壶酒。 此时他们的心情很好,即便看到了季正桦买了违制的马车,也并没有很生气。 只是淡淡的提醒道:“流放队里,不允许有犯人驾马车。” 季正桦也不恼。 笑道:“这哪是我们的马车啊,这是你们的马车,只是一路让我们看着而已。” 官差闻言,挑了挑眉,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刚立了大功的大牛做主道:“行不行我们说得不算,等回去你自己跟邢差头说去吧。” 这话也相当于变相同意了他们把车驾回去。 季正桦闻言也上道,立马冲店小二高喊“上两壶好酒来!”。 自己拎着一包刚才买的特色小吃驴肉给他们添菜。 王老二和孟老四望着季正桦高兴的笑脸,别提有多后悔。 早知道今天他们这么好说话,他们也买辆马车来。 一辆马车才直多少钱啊!但能装多少东西,只要能把一马车的东西都运回去,再把马车送给官差都值得。 哪像现在,辛苦巴脑地推个手推车,装不了多少东西,还累了! 两人羡慕的眼神别提有多明显了。 ps:这几天拖更,是把文大改了! 从第十九章起!改了两万多字。 唉,请原谅我,总感觉新冠后,脑子不好用了。 文怎么写都不满意,这才动了又动。 这么做,我只是希望,这本书哪怕又是本扑街文,也是我自己满意地扑街文! 第三十二章 他们在做贼,能乱叫的吗? 但官差硬是当做没看到。 两人也是人精,见官差这种态度也没再提。 毕竟现在不同意,不代表以后不同意啊! 只要把他们伺候好了,总有机会的不是嘛! 于是更殷勤地陪他们用饭。 不仅如此,还包揽了晚上的娱乐费用。 而官差呢,却极力邀请季正桦一起去。 甚至当季正桦推辞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 那表情,有点儿着急! 季凝冉和季正桦这时候就知道,他们猜对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要向谁下手? 最后,还是季凝冉假装不耐烦地同意。 季正桦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 走前,还特地送女儿上楼,一路叮咛门窗要关好,自己会早点回来等云云。 等他们走后,季凝冉便吹了蜡烛,在床上放了个假人后就躲回了空间,坐等有人上门。 柿子选软的捏。 她感觉他们应该会来找自己。 果然,当外面的时间来到子时,正在空间里做面膜的季凝冉就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 她从空间往外看,透过房间微弱的光线,看到房门附近,有股烟丝飘动。 有人放迷烟? 她赶紧撕了面膜,穿好衣裳,到药房带好防毒过滤口罩,拿好隐身符和定身符,做好战斗的准备。 等烟过后的五分钟,听到了撬门的声音。 门终于开了。 透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门口有三个人。 两男一女。 分别是官差大牛,王老二和林氏。 是他们?他们怎么回来了?难道爹遭毒手了? 季凝冉想到这,心不由得一紧,更加严肃地对待了。 大牛手握着佩刀最先走了进来。 接着是王老二,手上拎着一捆粗麻绳。 而林氏,进了屋就合上门,站在门口放风。 大牛跟王老二好像因为有林氏在身后看着,感觉很放心,因此只向前走,都没有回头。 季凝冉就趁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身上贴好了隐身符,出了空间。 来到林氏的身侧,往她身侧“啪”地一下,贴上了一张定身符。 夜深人静,人的精神又处于高度集中的时候,一点点声音都会无限被放大。 大牛耳尖,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虽说很微弱,但还是警觉地往后看。 他突然的转身,还让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王老二下了一跳。 “差”王老二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询问,却被大牛一把捂住了嘴。 大牛那叫一个气耶。 他们在做贼,能乱叫的吗?要是把人吵醒了怎么办? 赶紧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季凝冉,发现她依旧躺着一动不动,这才松了口气。 在嫌弃王老二没用的同时,大牛也忘了自己转过身的目的,继续往前走。 季凝冉就趁这个时候,来到王老二身后,“啪”地一下,在他身上贴了张定身符。 大牛又听到了,比刚才清晰。 从声音的远近,大牛都能预估出是从王老二的位置上发出来的。 可有王老二刚才的莽撞在先,大牛只当他又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细腻怒火蹭地一下上来。 转过头,想给王老二一个警告,没想会季凝冉面上带着古怪的东西站在他的面前。 恩?季凝冉? 她不是在床上吗? 遭了! “啪!” 只可惜,反应太慢,已经被季凝冉贴上了定身符。 季凝冉把他们都定住了之后,就用他们带来的麻绳,把他们结实的捆起来。 又拿了几块破布,把他们的嘴巴塞严实之后,才解开他们身上的定身符。 欣赏他们定身符揭开后的丰富表情。 大牛看到眼前的季凝冉还保持着刚质问的样子,可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嘴巴居然说不出话来。 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发现自己嘴巴被堵,手脚被困,而且此时的屋里是亮着的。 什么时候亮的? 他好像就眨了下眼吧,怎么就变这样了? 他看向眼前对他笑眯眯打招呼的季凝冉,这一瞬间感觉有点儿惊恐。 倒是经历过一次的林氏,对着一切熟悉的很。 很快就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的季凝冉,想到之前季府被盗,别提有多激动了。 “是你,季府是你偷的!” 只可惜,她嘴巴被堵说不出来。 但在场的人就是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季凝冉也不否认。 大牛没想到答案来得如此突然,也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要不然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唯有王老二一脸恳求地看着季凝冉,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嘘!” 季凝冉右手食指放在唇中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都别吵,等我给你们打完针后就放了你们,我们慢慢聊!” 说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管,当着他们的面,在他们的下半身扎了进去。 三人虽说不知道季凝冉这是在干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在季凝冉摇给他们打的时候,都剧烈地挣扎着。 但是此次的他们就像砧板上的鱼,哪有反抗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管里的水,一点点地往他们身上推。 随着针管的推进,内心地惶恐,也一点点的加深。 等季凝冉都给他们打完,才笑眯眯地扯开大牛嘴上的破布。 大牛一得到自由,就冲她低声怒吼道:“你到底往外面身上弄什么东西?” “毒药啊!” 季凝冉理所当然道。 理智气壮地回答,让大牛不知所措极了。 只能中气不足地要挟道:“快,给我解药,要不让我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季凝冉被要挟也不怕,依旧笑眯眯道:“好啊,不过你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大牛闻言,眼里闪过一摸慌乱。 他不怀疑季凝冉的话,因为他亲眼看着那管透明的药水打进他的身体里。 最终,怕死占了上风。 他瞬间失去了刚才的狠劲,害怕的妥协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季凝冉这才收了笑脸。 问道:“我爹呢?” “还在风月楼,我们没对他下手,只是让姑娘缠住他。我偷偷回来,也只是听老大的吩咐,把你给绑了,然后问被盗的财产,并没有想对你们如何。” 季凝冉对他们的动手的原因再清楚不过,因此一点儿都不想听。 倒是他们若指给爹找姑娘的话,那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季凝冉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三章 难道没扎进去? “那我娘那边呢,你们有没有动手?” 这下大牛的回答就没有那么爽快了。 只是他也知道不回答不行,只能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应该吧,老大有说他会亲自过去!” 季凝冉闻言,瞬间眼神一冷。 她以为他们最多一边动手,没想两边都动手。 真是够狠! 而一旁的林氏,眼里却有着遮也遮不住的兴奋。 对啊,邢差头那边也动手,只要那边成功了,季凝冉还不得乖乖地把解药拿出来。 那她怕什么? 她可是和官差一伙的! 就在这时候,楼下就传来了老爹叫店小二开门的声音。 林氏听到楼下的应答,瞬间眼前一亮。 许是刚才的认知,给了她勇气。 哪怕堵着嘴,也支支吾吾地喊着,想让人注意这里有人绑票。 看向季凝冉的眼神,里面充斥着“你死定了!”的意思。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得意不过两秒呢,季凝冉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往她大腿扎了下去。 她下意识疼地想要大叫。 啊! 嘴巴被堵,叫不出声来。 接着又是一愣。 咦? 腿怎么也不疼啊? 难道没扎进去? 她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大腿的鲜血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可是,她为什么不疼啊! 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时候季凝冉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疼对不对?你以为刚才那针是打假的吗?还敢闹?你这样,让我很不开心呢!” 林氏,转头,就看到季凝冉已经拿着那把匕首,挨个得往王老二和大牛身上扎过去。 两人比李氏要有脑子点。 看着季凝冉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他们的大腿,却没有感觉不到疼痛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不对劲。 他们顾不上伤口,努力地想要挪挪脚,却根本使唤不动脚。 他们的脚,没有直觉了! 但大牛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背后立马惊地冒出一身的冷汗。 看着眼前有点儿癫狂的季凝冉,心里头只有一个念想。 季凝冉就是个疯子。 他是人,怎么能跟疯子作对。 立马对林氏低声喝道:“安分点,别闹事!” 他还不想死! 猛烈地求生欲,让他一点儿都不敢招惹季凝冉。 喝骂完林氏,转头就对季凝冉讨好道:“你放心,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恩!”季凝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牛见她满意了,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哀求。 “那你现在开心了吗?能不能告诉我们,我的腿,还能走吗?我我会死吗?怎么才能给我们解药?”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我家里还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他们不能失去我啊!” 一个当男人,说哭就哭,眼泪不值钱地掉下来。 他怕啊! 能好好活着,谁愿意等着死亡啊! 可惜,季凝冉一点儿都不想听。 “闭嘴,你们要是听话,你们的账,我会找你们老大慢慢算,要是不听话,谁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要挟完之后,季凝冉就起身就往门外走。 来到门口,开门出去,就看到爹一手扛着一个官差往楼上走。 一边走,还一边唠叨:“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吐得我一身。还好我力气大,要不然都扛不回你们。” 看到季凝冉在门口,还对她吆喝道:“看啥看,一个姑娘家家的,衣服不穿好就出门,回屋睡觉去!” 季凝冉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吆喝,就知道他没事,于是便听话的回屋关门,息灯。 让人误以为屋里的人睡着了。 因为季正桦的回来,屋外的小二跟着跑来跑去。 屋内被捆在角落的大牛等人只能怯生生地蹲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直到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后,门口传来三长两断的敲门声,开门,季正桦走了进来。 透着微弱的光,对季凝冉问道:“女儿,你没事吧!我我发现大牛跟王老二不见后就立马赶回来了!” 季凝冉冲地上的人驽了驽嘴,跟季凝冉交代。 “没事,都捆着呢,给他们打了针麻醉药,又扎了他们一刀,现在腿都废着。” “而且,刚问了,娘那边也动手!”季凝冉的言语里,有着不少的担忧。 娘虽说厉害,但心思单纯,而且有个拖油瓶的哥哥在,真的是让她很担心。 季正桦闻言,也是眼神一冷。 好在,季正桦还算有理智。 道:“没事,他们就是成功了,在我们还没有回去之前,也不会拿你娘跟你哥怎么样。具体如何,明天一早我们赶回去就知道,现在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再说。回去也是个筹码。” “恩”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邢差头特意等到三更天过,人最困乏的时候,才开始出动。 他目标很明确,绑了季家罗氏跟季司晨! 人口简单,好上手。 因此他也没有带很多人,就带了两个亲近的手下。 其他的官差知道今天头有行动,但却不知道是啥,只被叮嘱着晚上要盯紧了其他的犯人,免得听到动静发生暴动。 荒外的夜晚并不安静,各种虫叫瓜鸣绘谱成一首紧张的夜曲。 邢差头领着手下,伴随着这首天然的夜曲,踏着夜色,一步步朝季家三房靠近。 此时,季家的帐篷外篝火微闪。 罗氏跟季司晨正在帐篷里睡得香甜。 对三米开外的官差到来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过邢差头也不敢大意,因为他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他们两人给安静地带走。 因此,越是靠近他们,邢差头越是放慢了动作,不敢发出一点点儿声响。 他带领着手下小心翼翼地靠近 小心翼翼地靠近 靠近 突然! 邢差头发现一直在耳边的虫叫瓜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不到了! 发现距离三米还是三米,近在咫尺的人,还是近在咫尺! 意识到这一点的邢差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时间没注意脚下,就踢到了一根不起眼的小木棍。 瞬间,天亮了起来! 近在咫尺的季家四人消失不见,场景也发生了变化。 “老大,季家人不见了!” 邢差头身后的两个官差也发现了不对,连忙聚集到邢差头的身后。 “小心点,这地方有古怪!” 邢差头提醒手下后,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下四周,越看越惊。 因为他发现不见的不仅是罗氏他们,还有所有的囚犯和官差! 眼前的地方,也不是他们刚才待的那个小河边。 身后的官差也发现了自己所在地方的怪异,害怕地问道。“老大,这只是哪鬼鬼打墙吗?”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瞬间转化地方。 第34章 烧焦的味道 邢差头闻言,摇了摇头。 “别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有那东西,你我杀了那么多人,早就不知道被报复多少回了!” 他才不信这世上有鬼怪呢! 这世道,人比鬼恶!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身后的官差抱着手上的刀,害怕地瑟瑟发抖。 邢差头目光依旧在四周打量。 “找,把罗氏跟季司晨找出来,只要找到他们,我们就能出去!” 他虽说不懂为什么他们突然在这里,但他可以肯定,现在的古怪肯定跟他们有关系。 只要找到他们,一切幻想都可以解决! 他的话刚说完,一行人就听到一阵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说你们要找我!好啊,好啊,快来找啊,找不到,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声音忽远忽近,阴森吓人。 “啊啊啊啊啊啊!” 邢差头身后的官差被突如其来地声音吓得惊叫连连。 邢差头却认出了那是罗氏的声音,对着周围的空气怒喝。 “罗氏出来!别再装神弄鬼,快把我们放出去,要不然等我们找到你们,小心要你好看!” 邢差头边呵斥,边四周仔细地打量,想要把罗氏给找出来。 “哈哈哈哈,放你出去啊,可以啊!先找到我们啊!来啊,我在这啊!” “我在这!” “我在这!” “还有我,我在这!” “” 罗氏跟季司晨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们找到一样,嚣张的笑声不断地在他们周围响起。 忽近忽远,听得官差腿直打颤。 就连注意力极度集中的邢差头额头也是冷汗连连。 古怪的声音不断地在他们耳边重复,一直搞到他们头晕脑胀,精神恍惚。 突然,邢差头感到有股奇怪的电流涌入体内,导致他的身体一麻,身体疼得不由得抽搐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的两个官差也跟他一样的境遇,只不过他们的耐受力好像没有他好,疼得哇哇哇叫。 等这股劲过去之后,他们只感觉身体发软,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候,罗氏跟季司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邢差头见到罗氏和季司晨,也顾不得其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对他们喝道。 “放我们出去,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恩,如果忽略话语中的颤抖,这话应该是挺有威慑力的。 “想出去,行啊,要是你乖乖地配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带你们出去!”罗氏笑着说道。 邢差头闻言,“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完全不想配合的样子。 罗氏也不恼,直接一个技能往邢差头身上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这道电流跟刚才那道微麻的感觉可不同。 瞬间就疼得邢差头整个人意识都不清醒,身体控制不住地摊在地上直抽搐,大脑直接一片空白。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全身酸软地连抬个眼皮都费劲,也就只剩眼珠子还灵活点。 邢差头身后的官差见状,虽说害怕,但依旧举起佩刀,冲罗氏质问道:“你到底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识相地赶紧放我们出去,要不然你们休想活着到岭南。” 可罗氏对他们的话充耳未闻。 目光依旧盯着邢差头问:“晚上有没有对我女儿和夫君下手?” 邢差头干脆闭上眼睛不答。 罗氏敬他是条汉子。 呵呵笑了两声。 “行吧,既然不见官差不掉泪,那我成全你!” 说完,又掐了个技能,直接丢到邢差头身旁的一个官差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道技能比刚才还要厉害,直接把那个官差电得头发丝都烧焦了。 邢差头闻见糊味,疑惑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下。 这才发现,他面色乌黑,口吐白沫,发髻爆成了卷曲的圆球,上头还冒着丝丝白烟。 烧焦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邢差头心下骇然。 转头就对罗氏,努力地控制自己的面部与口腔的肌肉,对她怒喝。 “罗氏,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罗氏不答反问。 “晚上有没有对我女儿和夫君下手?” 邢差头抿了抿嘴。 谁知道罗氏现在一点时间都不给他考虑了。 见他没有马上回答,又一个技能飞过,丢向另一个官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邢差头顺声望去,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是怎么跌倒,抽搐,口吐白沫,人渐渐变黑。 头发是怎么从一个整齐的发髻,瞬间变成冒烟的爆炸头。 邢差头惊得背都麻了! 这时候,又听到罗氏阴恻恻的声音。。 “邢差头,别让我问第三次哦,我真的没什么耐心!” 冰冷的语气,让邢差头意识到,自己要是不配合地话,她是真的敢杀了他们的! 当他有了这个观念后,身体比脑子诚实。 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有,因为我觉得,季家被盗的事情跟你们有关系,所以想在皇子们动手前,绑了你们,问清楚季家被盗的事情而已。” 罗氏听他说也往女儿动手,立马不悦地皱起眉。 “派了多少人过去?” “就随行的那些人!” 一旁从未开口的季司晨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进城还有三个官差三个囚犯。 六个人,武力值不高,小妹跟爹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罗氏也是这么想的。 知道女儿大概无碍后,才有心情关系其他的事情。 “皇子们?”罗氏不解地看向儿子。 不是三皇子吗?怎么又跑出来个们?她不记得自家有招惹这些人物啊! 季司晨用眼神示意母亲稍安勿躁,转头让邢差头继续说。 这回邢差头倒是乖乖地吐了干净。 “三皇子被盗的事情传出来后,京城已经闹翻了天。 这两天更有两三拨势力飞鸽传书来,让我杀了的尚书夫人。 可你们也知道孟氏一族有两百多人,我动手根本毫无胜算,因此拒绝了。 不过我虽说拒绝,却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更怕你们将来也会受牵连丧命,这才着急向你们下手。” 邢差头前面的话罗氏听得一头雾水,但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 冷笑道:“呵呵,所以我还该感谢你们的挂念了?” 邢差头讪讪地低着头,不敢应。 第35章 呸,没脑子的是他们! 季司晨走到邢差头的面前,蹲下。 捏着他酸软无力的下颚,往他嘴里塞了一粒黑色透亮的药丸,再强迫他咽了下去。 等季司晨把他们三个都喂完药后,才开口道。 “刚才喂你们吃的是腐朽丸!药如其名,若每隔五日之后没有拿到缓解的解药,那不出一日,你们的身体就会腐朽而亡!” 邢差头没想到自己把知道的都说了,季司晨还要喂他毒药。 一双眼,怒得都要喷火出来。 “季司晨,别欺人太甚! 该说的我都说了,凭什么还要喂我们毒药! 别忘了,我们是官衙,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我上报朝廷后,直接改判你们砍头吗?” 季司晨嗤笑了一声。 拿着他那双深邃且笑盈盈的眼睛,看着邢差头。 “邢差头,你该知道,我们现在若想要你的命,是易如反掌!所以你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不过能活多久,就得等我妹妹回来了才能确定。 若让我知道你让我妹妹受了委屈,就不是吃个药这么简单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司晨的眼神太过认真,导致邢差头心中竟也地涌起一股庆幸。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呢,就被他给唾弃下去。 呸呸呸,庆幸个鬼,你们在谈判,得拿出气势来! 一番自我暗示后,接着干巴巴地对季司晨威胁。 “你们真就要与朝廷作对?当真就这么不怕死?!这样,你们放了我们,今晚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季司晨只笑不答。 罗氏直接赏了他个白眼。 邢差头见状,知道自己确实没有要挟他们的筹码后,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最后,只能压着心慌,沉着声音问道:“你要我们做什么?” 这话,算是彻底认输了。 季司晨微微一笑。 “其实也简单,就是麻烦邢差头一路上多照顾我们点就行。” 邢差头闻言一愣。 “就,就这么简单?” 季司晨挑眉,苦恼道:“本来就简单啊!其实我们原想花钱买舒坦的,但谁叫邢差头不道义呢,只能顺着邢差头的意,按你们喜欢地方式来!” 邢差头听了季司晨的话,血都要给呕了出来! 不过季司晨也不想再与他耽搁时间,直接让罗氏送他出迷幻阵。 刚想要反驳的邢差头只感觉一个眨眼,他们又回到了流放队伍待的地方,周围都是浓雾。 “邢差头,记得啊,五日来找我们要一次解药,要不然出了问题,我可概不负责啊!” 等季司晨这句话落,浓雾也渐渐散去,虫叫瓜鸣又在身边响起。 前方,罗氏和季司晨又好好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睡着。 若不是他还没有力气,身后的兄弟依旧像块黑炭一样,邢差头都要怀疑刚才的事,只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而已。 但他知道,刚才的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自己原本是想来打劫季家三房,没想到,却反被将了一军,输得惨烈! 邢差头心里那叫一个怄啊! 却又无可奈何。 待身体恢复点力气后,抓起地上的佩刀,扶着兄弟们赶紧撤退。 几人狼狈地回到自己的地盘,手下的几个兄弟虚弱地靠在马车上,木着舌头向邢差头问道:“老,老大,我们真的,的被他喂了毒药吗?” 邢差头闻言,懊恼地闭上眼,不甘地点了点头。 是他大意了啊! 是他被金钱迷了眼,又觉得他们不过一家四口好欺负,这才遭了道! 现在想想,人家若没有个三分本事,又怎么敢如此招摇? 没脑子吗? 呸,没脑子的是他们!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官差慌了。 喂了毒啊,他们都还年轻,不想死! 邢差头暗吐了一口浊气。 “还好,我们当初做了两手准备!我们这边失败了不要紧,只要大牛那边能成就行!只要把他们抓回来,我就不信他们不拿解药。” 邢差头也不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说得铿锵有力。 在他的带动下,原本有些萎靡的官差,仿佛看到希望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始一心期盼大牛他们的凯旋回来。 翌日一早,官差们和关心女儿的罗氏时不时地往路口张望。 直到辰时末,才看到五辆马车远远地行驶而来。 为什么是五辆? 因为最后一辆是季正桦允许孟老四去买的。 昨天晚上,唯独被官差排斥在外的孟老四是真心实意地去找姑娘玩乐。 喝花酒,露宿春风楼,直到天蒙蒙亮,才一脸足味地哼着小曲儿回驿站。 刚回到驿站,就看到官差跟季正桦他们全都在堂屋,连忙道:“原来你们早都回来了啊!怎么不叫我呢!” 现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安静得,让孟老四才感觉气氛有点儿怪怪的。 他仔细观察了下,发现除了季正桦跟季凝冉外,其他人一致地左侧大腿绑着绷带,上头还隐隐泛着血迹。 整齐得很! 孟老四忙指着他们受伤的腿,诧异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官差们都黑着脸,抿着嘴不愿回答。 倒是坐在一旁的季正桦笑盈盈地回答道:“他们昨夜喝得太多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蹦坏了花瓶,被扎的!” 孟老四眨巴眨巴眼睛,“哦”了一声。 被花瓶扎的? 能几个人,扎同一个地方? 逗他玩呢? 而且,他发现官差们听到季正桦的回答后,脸更黑了。 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 他敢肯定,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傻,官差们既然不愿意说,他才不会傻到去问。 陪笑着吃着早点,等昨日定的东西送来。 季正桦对他的识相很满意。 于是便主动提出让他去买辆马车,一起驾回去。 官差虽说不愿,但也不敢拒绝,只能同意。 孟老四没想还能有这好事,也顾不上去揣摩为什么官差会听季正桦的话,赶紧飞奔到档口处,买了辆最大的马车回来。 一同出来的王老二看着孟老四买回来的马车别提有多羡慕了。 早知道官差干不过季家,他也不来凑合了! 这下两头得罪,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上,会不会被穿小鞋。 第36章 怎么办?凉拌! 邢差头没想到他们还能由着季家父女俩驾着马车回来。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邢差头黑下脸,不敢相信。 心中怀抱着最后一份倔强的期待,抿着嘴,等着马车渐渐靠近。 马车停后,大牛迫不及待地下车,从马车厢里,扶出另外两个同僚,一瘸一拐地来到邢差头的身边。 邢差头这才注意到他们三腿上都绑着一条渗血的白布条。 “你们的腿是怎么回事?” 大牛闻言,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正在被罗氏关切的季凝冉一眼。 趁着他们一家四口没注意自己的时候,赶紧把昨晚的事情跟老大报备。 可他那鬼鬼祟祟的行为,季家人真就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只是给他们点时间商量而已。 着急诉苦的大牛没想到这点。 他越说越是委屈,说到最后,差点没嚎出声来。 “那么大一筒的药水,也不知用什么针,打进了我们身体,然后腿就没知觉了,她捅我们都不知道,直到她给了我们缓解的解药才好些! 老大,你救救我们吧,我还不想死哇!呜呜呜呜呜” 邢差头听得脸色更阴沉了。 昨晚跟着邢差头被季司晨喂下‘毒药’的官差听到大牛这么说,顿时绝望了。 “老大,他们也被喂了毒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牛这才止住了哭声。 啥叫也?还有谁也中毒了? 他茫然地看向邢差头。 邢差头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 “怎么办?凉拌!以后不管是谁,都别去招惹季家三房人!” 小命都在人家的手上捏着,想招惹都招惹不起! 邢差头不甘地说完,就吩咐队伍启程。 对季家人驾马车的事情,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任由他们驾着。 以至于孟老四也跟着占了便宜,保住了这一大车的东西。 一同出去的王老二见状,别提有多后悔了。 同样后悔的还有林氏。 她没有想到邢差头居然就这么放过季正桦他们。 若知道三房的人这么有能耐,她也不用委身一个小小的官差啊! 现在,真的是什么退路都没有了。 想等到岭南之后,她自己将要面对的结局,便悲从中来。 不过没关系,起码起码她现在还有用,可以让孩子们吃饱饭! 林氏想到自己生的三个孩子,身体瞬间充满了动力,拎着从大牛这边得到的东西,就兴冲冲地去找自己的孩子。 “旻儿,昌儿,烟儿,你们看娘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季家大房人见林氏抱着那么一大包裹回来,个个喜上眉削,纷纷上前。 林氏怜爱地把手上的东西分给自己的三个孩子。 “包子,我要吃肉包子!” “鞋子,鞋子!呜呜呜,终于有鞋子可以穿了!” 她的孩子们,兴奋地接过东西后,吃东西的吃东西,换鞋换衣裳,对林氏连句感谢都没有。 甚至在肢体上隐隐有种想避开她的意味。 不过这些林氏都不在意,只要看着儿女们脸上满足的笑脸,她就觉得,自己做得一切都值得。 至于她腿上的伤,更是没有一个人过问。 好在季家大房还有个庶女可拱她使唤,要不然接下来的路程,她还得自己一瘸一拐地自己走不可。 不过这些都跟季凝冉他们没有关系。 季凝冉他们在邢差头说启程后,全家就都上了马车。 季正桦跟季司晨两人轮流驾车,季凝冉和罗氏一直在马车里。 两人把马车门一关,把物资往空间里一收,再放出几张软垫,吃食,饮料,拿出几本小说出来,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畅了。 等到扎营休息的时候,又有马车里的资源做掩护,都不需要季凝冉再去挖野菜,打猎都能吃得非常好。 一家人滋润的生活,别提羡煞了多少人。 自然也有些不服气的,但这些人都在邢差头的镇压下,也没有人敢来找他们闹事。 倒是过了两天安生的日子。 直到三天后的早上,一队兵马快马加鞭地赶来,停在了流放队伍的跟前。 队伍中,一个侍卫头领装束的人,手拿着令牌,仰着鼻孔,冲官差们道。 “差头何在?我等奉三皇子之命,押前尚书家眷回京复审。” 说完,挥挥手,就让手下往人群里去抓人。 邢差头也不知道那令牌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却是知道来人不是他能得罪的,因此也没有阻拦。 倒是人群里的孟家人听到后,却是大惊失色。 孟氏族长朗声道:“我等已被皇上派流放岭南,三皇子若想让我们回京,请拿圣谕来!否则请赎孟家人无法顺从!” 说着就把前尚书的家眷围在人群里。 孟氏一族有两百多号人,在孟族长的安排下,地把尚书夫人和她的孩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中间。 接着是族里的小孩,妇人,老人,最外面的个个身强魁梧的壮汉。 两百多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井然有序地模样,让来人意识到这趟差事并不是那么好啃。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阵阵地马蹄声。 来人闻言,朝不远处看了下,不悦地皱眉。 转头又对孟家人呵斥道:“放肆,你们想抗命不成!” 孟家人也听到马蹄声,因此对侍卫的恐吓充耳未闻,依旧说着刚才的那番说辞拖延时间。 “我等只忠于皇上,皇上让我等流放岭南,我们便去岭南,何来抗命之说!难道三皇子觉得,他的话能凌驾于皇上之上吗?” 就在孟族长言语间,侍卫能感觉到马蹄声越来越近。 于是,他也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直接抽出佩刀,想要以武力镇压。 “把孟尚书的家眷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刀剑无眼!” 当他们把佩刀抽出来的一刻,周围的囚犯们都惊慌了。 吓得四处乱串,生怕遭到波及。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孟家人也是群心黑的。 他们趁这时候,一把抓住周围的囚犯,让他们挡在身前,继续跟侍卫对抗。 第37章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孟家的这些汉子,从五里亭后,虽不至于顿顿大鱼大肉,但个个都能吃上饱饭。 因此抓些饿得手脚发慌的囚犯不要太轻松。 其他囚犯被抓后也想反抗啊,但是他们又挣扎不过孟家人,只能哭着求饶。 “放开我啊!难得三皇子让你们回京,你们就回京就是,干嘛要跟他们作对,放开我,放开我!” “邢差头,救命,邢差头救命!” 邢差头也没有想过孟家人居然会拿别人的性命来挡刀,心里震惊地同时,也生怕多死这些人。 “快放开他们!孟夫人,你可别糊涂牵连了整个族人!若再加上残杀无辜的罪名,孟氏一族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可不管邢差头说什么,孟夫人都不做回答。 孟族长倒是应了。 “邢差头别说了,我们只看圣旨,没有圣旨,我们只去岭南,别的地方,哪都不去。” 油盐不进的模样,让邢差头气得牙痒痒的。 在马车里的季凝冉一家原本只想猥琐发育,不想参与这场纠纷的。 可骆经武的媳妇樊氏被孟家的一个汉子抓着挡在胸前。 圆鼓鼓的肚子被破凸出,看得季凝冉都替她胆战心惊。 “你放开我媳妇!要抓就抓我,她还大着肚子啊!”骆经武拼了命的想要上前去换樊氏回来,却被自己的父亲抓着不让靠近。 “大肚子又怎样,你靠近就是去找死!你乖,跟爹走,以后,爹给你再找个更好的媳妇!” “” 季凝冉看得忍不住直摇头。 “真是个蠢的,也难怪上辈子樊氏会丧命!” 他们在这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混乱发生的时候,他只要直接把樊氏给扶走就行了,偏要回头去拉他妹妹和父亲一把。 而他兄弟就趁这时候,把他的媳妇往孟家人方向推,这才让樊氏被抓了。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几辈子都改变不了的本质。 好在骆经武并没有听他爹跟他兄弟的,见媳妇被抓就离开,反而挣脱了骆父来到樊氏的身边,对孟家人苦苦哀求。 “放开我媳妇,她还怀着孩子,你抓我,我愿意跟我媳妇换!” 但孟家人才不理会。 不但不理会,反而把樊氏抓得更紧了。 双眼紧紧盯着侍卫,边对骆经武喝道:“退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骆经武见樊氏孟家人勒得满脸通红,心里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骆经武跟孟家人对峙的时候,季凝冉和罗氏对了眼,这才下了马车,偷偷往樊氏靠近。 此时,胶着的两方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小小的插曲。 “哼,既然你们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卫也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了格杀令。 “来人,除了三皇子要见的孟尚书家眷留命外,其他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随着他们的话落,手上出鞘的佩刀纷纷往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犯人砍去。 被抓着的樊氏眼睁睁看着侍卫的佩刀在眼前高高挂起,在它即将狠狠劈落下来的时候,绝望地闭上双眼。 她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向孟家。 她肚子里,可是有他们骆家的骨血啊! 她以为随之而来得应该是无尽地痛楚,谁想耳畔却听到“当”地一声,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猛地一扯,瞬间就脱离了身后的控制。 她趁着身体踉跄未站稳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看到季家三房的三老爷挡在侍卫的跟前,罗氏跟季司晨正在暴打刚才抓她的孟家人。 而自己正被季凝冉扶着。 骆经武见媳妇被人救出来,赶紧过来,接过媳妇,在她身上四处打量。 “媳妇,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没用!” 樊氏哭着摇头,但也没有把自己被骆家人推的事情跟他说。 骆经武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见媳妇没事后,安慰了她几句,就又把樊氏交代给季凝冉。 “还请帮我再照看下我媳妇,我去给你父亲帮忙!” 旁边的季正桦听到了,立马喊道:“不用,看好我女儿就行!” 季凝冉知道,老爹这是嫌弃骆经武过去添麻烦,于是便顺着老爹的意思,让他护着自己回到马车。 骆经武见季家人这么坚持,便只能顺从他们的安排,护着季凝冉就要离开。 一旁的骆家人见状,哪由得他离开啊。 “儿子,你不能只护着别人,不管你爹和兄弟啊!” 骆老爹拉着骆经武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看向季凝冉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充满了嫌弃。 可不得嫌弃嘛,原本可以解决掉樊氏的大好机会,就这么被他们一家给破坏了。 季凝冉见状,对骆家人的冷血又高了一个评价。 心里冷哼了哼,直接道:“呵呵,他刚才倒是挺护着你们的,若不是护着你跟你女儿,你另外的儿子也不会把你儿媳往火坑里推!” 骆经武听季凝冉这么说,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没有想到,他媳妇是被他兄弟给推向孟家人的。 而骆家人闻言,却是脸色大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推她了!” “我们没有,你别胡说!” “经武,你可不能听了别人的挑拨离间。” 骆家人看向季凝冉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骆父生怕儿子听了季凝冉的话,跟自己离了心,连忙上前要抓住他的手解释。 但已经晚了。 骆经武一把甩开骆父的手,扶着樊氏,沉默地跟在季凝冉身后离开。 骆父那叫一个气哦! 可身后就是拔刀相向的现场,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再气愤,也只能乖乖跟在儿子身后,一起躲到马车旁。 恩,他倒是想跟着上马车安全些,但是季凝冉不让啊! 季凝冉等樊氏一上马车后,就把车厢门给关了,转头就关注季正桦那边的情况。 邢差头见季家三房人出手,也不知道是该期望他们死在侍卫手上好呢,还是刀下好。 但是他们要是死了,自己没有了解药还能活吗? 想到这不由得眼尾一跳,立马过来帮忙。 第39章 走不动,他可以滚啊! 要是他没中毒的话,他倒也希望季家三房人滚蛋。 可问题就是罗氏给他下毒了啊! 他们若是被三皇子的人带走了,那他身上的毒该怎么办? 但三皇子的要求,邢差头也不敢拒绝。 左右为难之际,他鬼使神差地朝季正桦看了眼。 当他跟季正桦的眼神对上时,邢差头是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看懂他的眼神。 他们居然想对三皇子的人动手!!! 这一想法,让他惊呆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居然还看懂了季正桦示意他配合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跟季正桦那么熟了,居然会看懂他的眼神! 怎么办,他想逃! 这些人都是疯子! 他的小命迟早要被他们给玩完! “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季家三房人带过来!磨磨唧唧的,要是耽误了三皇子的大事,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邢差头还在震惊之中,三皇子的侍卫又在催促。 粗声粗气的,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 邢差头被叫回神,见他这副表情,只能不情不愿,小步地往季正桦身边挪。 不远处的季正桦跟罗氏见邢差头胆小的模样,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招呼儿子去女儿身边待着,免得女儿一个人跟骆家人在一起被算计。 他们则主动地走向邢差头,架起他就往三皇子侍卫的方向走。 来到三皇子侍卫跟前,谄媚道:“小的就是季家三房季正桦,三皇子是不是知道我是无辜的,所以才要见我啊!我就知道,我季正桦一生行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人,怎么可能被流放” 被三皇子派来的侍卫根本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见季家三房人。 但他听着季正桦不着调的话,一副小人的嘴脸。 没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主子这么费心思的要见他啊! 不过身为属下的他,没有资格去猜测主子要见这种人的用意。 只需听话的把主子交代的任务办好就行。 他向季正桦确认。 “你就是季正桦?” 季正桦忙不迭地点头。 “对,小的就是季正桦,如假包换!请问三皇子是不是” 三皇子的侍卫没空听他说废话,在确认他是主子要见的人后,就打断季正桦的话。 “是就行了,叫上你的妻儿,跟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就去刚才挂在一旁的马匹,打算等季家三房人到齐后立马离开。 季正桦嘴上应着好好好。 却偷偷地对三皇子侍卫骑过来的马匹使用异能。 想要马儿跑得快,除了日常的悉心照料外,蹄铁保护少不了。 蹄铁是用什么做的,铁啊! 没有金银值钱,但也是贵金属之一。 属于季正桦可控制的范围内。 季正桦用异能操控着马匹前脚掌下的铁蹄,拔出几个蹄钉,改变着它的形状,使得蹄钉直立向上。 等马匹脚蹄落下,直立的蹄钉狠狠插入它的脚底,疼得马儿赶紧越身抬蹄,悲叫连连。 “嘶~嘶~嘶~” 马儿脚蹄抬得越高,脚蹄落下时用力就越重。 越重,蹄钉就钉得越疼。 疼得马儿只能不断地起身,抬蹄,来缓解疼痛。 “嘶~嘶~嘶~” 接连地疼痛,使得马儿是越来越暴躁。 最后,在一次把身体抬到最高点后,便把马背上的侍卫给抖落了下来。 侍卫被抖下来的时候,额上早已经布满了收到惊吓的冷汗。 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因为此时的马儿正狂躁地在附近乱踩乱踢。 他就离马这么紧,生怕自己被它给踩烂了。 赶紧想法要离开。 腿软走不动也没事。 走不动,他可以滚啊! 侍卫直接往地上一躺,连滚带爬赶地离开。 等滚到安全地地方后,才有空冲手下喊道:“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狂躁了?赶紧来个人去看看。” 可马还在乱叫乱踩,谁敢过去啊! 又不是不要命了。 都躲避着老大的眼神,不敢过去。 侍卫头头虽说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季正桦走了出来。 第44章 狼群? 火光摇曳。 把火圈里人们的神色照应得一清二楚。 害怕,忐忑,茫然 这些表情,不止在囚犯脸上出现。 那些押解经验丰富的官差们,脸色更是铁青。 尤其是邢差头。 他太清楚在这荒郊野外,遇到大猫护着豺狼的结果将是如何。 虽说他已经极力在布置一些能对抗意外的安排,但他心里真的没有底。 就在他为晚上安危发愁的时候,他看到季家三房人偷偷地往火把的外围走去。 他们要去哪里? 该不会想逃跑了吧? 他们解药还没有给自己,可不能逃了啊! 邢差头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跟了出去。 在邢差头跟上的一刹那,季家人就发现了他。 “媳妇,邢差头在后面跟着。” 季正桦望了眼身后畏畏缩缩的身影,对罗氏说道。 罗氏讥笑地瞥了眼。 “瞧他那紧张的,估计怕咱们跑了吧!” “哼,我们若真要跑,就凭他,拦得住嘛!”季正桦高傲地扬了扬头。 季凝冉听着父母骄傲的话,立马笑着捧哏。 “拦不住,怎么可能拦得住” 邢差头怕被季家人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因此听不清他们讲些什么。 只看到他们一边嬉笑的聊天,一边往地上埋了一圈的石头。 嗯,埋石头? 这一家子真就这么闲吗? 邢差头想不通他们到底在干嘛。 不过只要他们不走,也就没有上去自找没趣。 只远远地看着。 一直等到季家人回去的时候,才一脸纳闷地跟着回去。 夜。 不管人们欢迎与否,都在悄悄地降临。 夏末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 山林里,周围除了些风声外,只剩下些蝉鸣瓜叫。 火把圈内,除了被安排值夜的人外,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开始睡着。 随着时间地推移,呼噜声,渐渐地多了起来。 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安静和谐。 突然,正在闭目养神的季家三房人同时睁开眼,起身。 警惕地往圆圈外的一个角落望去。 神识正在空间里看书季凝冉感受到父亲的波动后,也赶紧出了空间。 季正桦看到女儿过来,对她道:“来了。” 季凝冉闻言,赶忙从空间里翻出一个古朴简陋的望远镜,对着他们望着的方向看去。 当季凝冉透过望远镜,看到一双双油绿光亮的眼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时候,瞳孔都放大。 “爹娘,是狼群!数量还不少!” 刚赶过来的邢差头听到季凝冉的话,左脚一个打滑,差点摔倒。 “啥,狼群来了?”邢差头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他刚才只是看季家人突然同时站了起来,以为他们又要跑路,这才赶了过来。 没想到,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 狼啊! 还是狼群! 来得怎么就是狼群? 他宁愿遇到大猫,熊瞎子,都不愿意遇到狼群啊! 狼即狡猾,又凶狠无比。 而且他们都是团队合作,若真跟他们对上,胜算 邢差头分析自己知道的知识,背后冷汗是一阵接一阵地往外冒。 “季姑娘,你怎么就知道狼群来了,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啊!”他苦着脸,对季凝冉道。 但,没有人理他。 季正桦听到女儿的话后,就接过她手上的望远镜。 定眼一看,果真是一片狼群。 季正桦看完,便把望远镜递给罗氏。 罗氏无所谓的看完,再给季司晨。 最后等季司晨看完活,才一脸沉重地把望远镜递给邢差头。 邢差头虽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也学着他们的动作,往他们刚才看的地方望去 我的乖乖! 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齐齐地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狼!好多狼!好多狼!”邢差头不由自主地惊呼道。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惊呼,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什么,狼?在哪儿?在哪儿?” “啊,狼真的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 大家从邢差头口中得知狼来了之后,个个惊慌失措。 人群,渐渐地浮躁了起来。 季正桦唾弃地看了邢差头一眼,拿过他手上的简易望远镜继续看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才收了望远镜,对众人道:“是挺多的,预估有四五十头。” 居然有四五十头?! 这个数量可把众人给惊呆了。 特别是待在有狼群方向的人们,吓得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挪地方。 生怕待会儿狼群扑上来,第一个就把他们给咬死了。 人群,因为他们的挪动,而开始躁动。 可此时的邢差头陷入自己的沉思,顾不上其他。 四五十头,也就意味着,他们得十个人面对一匹狼。 其中,还包括一大半的老弱妇孺,和百来个受伤的壮汉。 若把这些都抛开,差不多就得三四个人面对一匹野狼。 三四个人对一只狼,有胜算吗? 邢差头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他觉得,晚上他得交代在这里! 这么想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颓废了一大半,显得萎靡不振。 “完了,完了” 瞬间,邢差头的精气神颓废了一半,萎靡不振地在那边囔囔自语,丧气的很。 季正桦见状,生怕他影响士气。 来到邢差头面前,“啪啪”给他甩了两个大嘴巴子。 “不就是一些畜生,我们这么多人,怕啥!还不赶紧让人看着的火把,烧得旺些,继续震慑住他们!” 季正桦生怕自己打得太轻,打不醒他。 还特地使用上异能,把手掌转为贵金属。 两个巴掌下去,直接打掉邢差头的一个后牙,其他的牙齿也跟着摇摇欲坠地松动。 同时也把邢差头打清明了三分。 刚清醒点的他,又听到季凝冉说道:“对,狼是有智慧的生物,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不会盲目动手,只要我们做好措施,熬三个时辰,也就安全了!” 脑子不够用的邢差头听季凝冉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对啊,只要三个时辰内,狼不发动攻击不就行了。 干嘛非得打起来呢! 邢差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第45章 拉锯战 “狼怕火,我们得多点亮些火把才行。” 邢差头双手一击,就要回去准备。 季凝冉见状,赶紧叫住他,然后丢了一个望远镜给他。 “用这个观察,要是看到别的方向还有狼什么的,记得过来通报!” 得到好东西的邢差头也没觉得听她的安排有什么不对,喜滋滋地接过望远镜后,就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等邢差头走后,季家人才注意到有狼方向的,人都已经搬空了。 空荡荡地地方,没有人气,无形中就是在向狼群传递我们怕它的讯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正桦赶紧用望远镜观察了下狼群,果然看到它们靠近了些。 “好在没想靠他们保命,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嫌弃完这些弃甲而逃的人,就跟罗氏一起往前走,准备打这场硬仗。 这时候,季凝冉突然想到空间里,还有抄店铺得来的鞭炮。 虽说不多,但在这时候,怎么都能派上大用场。 连忙从货车厢,实际上从空间里掏出了一筐鞭炮出来。 叫上季司晨,抬着就要往前面搬。 在不远守着他们的骆经武见状,赶紧上前。 “公子,小姐,前面危险,还是我去吧!” 从下午,季家人把他媳妇救出来后,他就自愿自认为奴,愿供季家人的驱使。 虽说季家人都拒绝了,但他依旧守在他们的身边。 现在见季凝冉他们要往危险地方前进,自然是要挡在前面。 季凝冉对骆经武的表现很满意。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救的人,是个有良心的。 不过满意归满意,但她就这么一篮筐,若让他来,等鞭炮用完了,自己要怎么作弊。 “不用了,你现在守好你妻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 说完,就跟季司晨越过他,往空地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这句话,收服了一个多么忠诚的心。 骆经武在听着她关切地话语,再对比下骆家人对他的利用,不禁地红了眼眶。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第50章 孟家人很团结 她高声吼完,就要向季家马车跑去。 孟夫人见状,生怕她做什么傻事,一时失了分寸,冲众人喊道:“快拦住她!” 只可惜,这回没人动手。 孟家虽说很团结。 但对族人而言,最大的话语权,还是孟族长,而不是孟夫人。 孟族长才是掌管着他们在族里地位高低的关键。 就更别提现在,站在她周围的都跟她一样,只是外来媳妇。 而受伤的,不是他们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儿子。 事关家里顶梁柱的生死,哪里有人听她指挥。 个个都打着小算盘,就等着别人带头,也好跟着帮自家男人(孩子)救治。 孟夫人见没人听她指挥,心里是又急又气。 转头就对孟族长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把她拉住啊!万一她跑到季凝冉那边瞎说什么,孟氏一族就真的完了!” 今天受刺激不小的孟族长被她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 这才想起来,那个妇人,好像是孟老四的媳妇? 遭了!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孟老四可知道族里不少事啊! 若她媳妇去找季凝冉,被季凝冉一要挟,岂不是 不行,不不能让她去找季凝冉。 连忙慌张道:“还不快拉住她,万一她失控冲撞了季家人,把人给得罪了,咱们真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妇人们看孟族长满脸地着急的样子,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听话的拉人。 两三个身手矫健的妇人,转身就去追那个妇人。 “你们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很快就把孟老四媳妇给架回来。 孟族长见人被带回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族长,我不过是为我儿子求医,为什么要抓我回来?别忘了,我儿子也是为了族里受伤的啊!现在躺在木板上生死未知,你倒是为我们做主啊!” 不断挣扎的孟老四媳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让同是家里有人为家族受伤的妇人们,心里无比地动容。 “是啊,族长,为什么不能去请季凝冉来,再拖,就真的晚了。” “是啊,族长,他们可都是族里的男丁,有什么事,能比他们还要重要?” “” 不断地有人向孟族长发出灵魂般的拷问。 孟家一向很团结。 比如那日侍卫来抓人,孟族长一声令下,族人们就会自动地维护。 亦比如今日,大家非跟族长要个答应一样,也是整整齐齐。 孟族长看着口径一致的族人们,头一次觉得齐心也有点儿不好。 他自己都愁得不知道怎么办呢,让他怎么开口。 他们跟三皇子做的那些灭族大事,那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是这些不能进祠堂的媳妇,能听的吗? 至于那些伤患,若不是季凝冉要求过分,他怎么可能退而求此次,还不是没办法。 因此,不被理解的他板着脸,说教般地打发她们。 “都是孟家的好儿郎,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我们这么做,自然是有苦衷!至于原因,等今天休息的时候,我自会跟你们的男人说,他们肯定会明白的。现在,你们别都聚集在这里,回去照顾人要紧!” 说完,又转头特地对孟老四的媳妇道:“至于你儿子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叫老四过来了!不过老四媳妇啊,你家男人混到现在不容易,你可别拖后腿” 孟族长不知道怎么面对众人。 只能以长辈的身份,孜孜不倦地教训孟老四媳妇,想以此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没想,还没说两句呢,就听到有小子来报。 “族长爷爷,四叔去找季大夫了!” 孟族长:“” 还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 孟夫人:“” 孟老四,是家族管事之一,属于核心人物。 因此对家族的秘密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孟夫人知道他偷偷跑去找季凝冉后,脸都气歪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人带回来啊!” 孟夫人冲着孟族长喊了声,连架子都顾不上端,直直往季家马车跑去。 只可惜,来晚了。 季正桦见他们过来,根本不让他们靠近。 孟夫人忍着怒气。 “季三兄弟,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来找我孟家人,还请让孟老四出来!” 季正桦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别,我可不是你的兄弟。” 至于孟老四的事,季正桦根本懒得回答。 孟夫人那叫一个火耶! 她觉得自己叫他兄弟,是看在他上回帮了孟家的份上,不想闹得太难看。 既然这个季正桦这么不要脸,那就撕破脸算了。 转头就跟孟族长商量让人来强攻。 孟族长:“”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夫人,一副“你该不是想吃屎”的表情。 开玩笑,强攻? 谁来? 别忘了,族里的汉子几乎都受伤了。 而季正桦的武力他可是能独杀三十多匹狼的人! 强攻? 谁攻谁? 想到这,孟族长干脆摆烂了。 算了,本来就是两难的选择。 现在打又打不过季正桦,孟老四也叫不回来,干脆让他做选择好了。 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正好让他来抗锅。 抱着这样的想法,孟族长眼观鼻,鼻观心,跟着众人,慢悠悠地跟在季家马车旁边,胡乱地应付着孟夫人,等孟老四出来。 此时的孟老四不知道孟族长的打算,正忐忑地坐在季凝冉对面,琢磨该怎么开口。 他是看到他媳妇被人抓回去的时候出来的。 他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 温温顺顺的一个人,不会与人结仇。 能那样被人架着走,除了因为儿子的事,不会为其他。 儿子这就牵扯到季家了。 孟老四是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庶出子,做到一族的管事。 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族里跟季家没谈拢。 他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族里谈不拢,他就自己去谈。 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 再说,他跟季正桦父女也是有点儿交情的。 他野心不大,不求他们救整个族的人,只要季凝冉肯救他儿子就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偷偷留到季家马车前,果真靠着跟季正桦的交情,上了马车跟季凝冉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