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姐姐,教她手撕渣男》 第1章 他很像她的兔子 夜色浸墨,暗云遮月,此乃杀人放火之良时。 巧了,隐于树上的慕梨若也是这样认为。 “主人,你真的要把男主杀了吗?”系统溯白蜷缩在她怀中声音颤抖地问道。 溯白的实体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大概三个巴掌左右的大小。 “废话,不杀他留着给我上坟吗?放心我剑法很好一招致命,无痛升天。”慕梨若漫不经心地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白溯背上的绒毛。 它还想再说点什么劝宿主放下屠刀。 猫嘴刚想张开就被慕梨若一把捂住,“嘘,别说话他来了。” 从树上望去,不远处有一道欣长的身影慢慢逼近,她夜间视力尚可,借着离王府中微弱灯火足以看清来的人。 是个男人。 身着绛紫色玄纹广袖长袍,花纹大抵是银丝所绣,在夜色中泛着淡光。 书中描写他风流倜傥素来爱红衣重色,无论春夏秋冬手上必执一把折扇。 慕梨若觉得风流倜傥没看出来,实属像一只招摇的火鸡。 今日这一身是改了性子? 容不得她细想,溯白吹了一晚的冷风禁不住打了极其小声的喷嚏。 这点音响让树下的男子停住脚步,抬头朝着她藏身的位置望去,凛声道:“阁下已来,何必藏头露尾。” 被发现了! 慕梨若狠狠揪了一下溯白的耳朵,她有理由相信这个系统就是故意的。 帐,等她杀了男主再和它算。 溯白泪眼婆娑敢怒不敢言,为什么别人当系统都威风的不得了,宿主都得点头哈腰。 而它却要屈服宿主的威压之下,这不公平! 它给它们系统界丢人了,呜呜呜呜...... 既然被发现那正好也不用藏了,论剑法男主那点功夫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慕梨若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纤瘦欣长,腰间别着一把银白镶玉长剑,牙色青丝梳成马尾,脸上戴着半截银质面具,未观其全貌,却不难看出她肤白若雪,唇色殷红。 脸上的面具未能折损她的美貌,反倒更添几分神秘。 怀中抱着一只猫,从古树枝头一跃而下惊落一地翻飞的梨花。 浑然天成的一副水墨画卷。 她的声音携裹风声浸着凉意“有遗言么?” 闻言,宴云泽微微怔了一下,要来杀他的人,竟是个姑娘。 只是眼前女子握剑的手腕白皙纤细,给人一种随时会不堪重负而折的感觉,且周身并无嗜血杀戮之气。 “姑娘手中剑应该从未沾过血。”他抬眸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慌乱。 慕梨若麻了,这都能被看出来,她的确没有杀过人今天是头一遭。 这男主好像有点东西。 警觉和观察倒能力到是不错,但这点并不妨碍她杀他 “没关系,你可以成为第一个。”她没有否认,唇畔漫出一抹轻嘲的笑意。 刹那间,未出鞘的剑带着凉意抵住男子的颈部。 她只要稍稍用力 ,即使剑未出鞘她也能将他的喉咙捅穿。 现在叫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不过在他死之前慕梨若有点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迷的那么多女子神魂颠倒。 慕梨若由于太宅基本上不出门,男主宴子熙与父亲也并不熟稔,她还真不太记得男主长什么样子。 于是她剑柄一寸一寸向上游走,抬起他的下巴,恰时乌云散尽,月华倾泻,落在男子如光洁如玉的脸上。 眉眼如画,鼻梁高挺,五官带着恰到好处的深邃,黑白分明眼眸浸着皎月细碎的光影冷清中又有许些惑人,清俊之色矜贵非凡。 确实是仙姿佚貌,就是美的有些.......眼熟? 慕梨若呆住,不是被美呆了,而是被惊呆了,这人不是摄政王宴云泽吗? 糟了!她差点杀错人。 “好看么?”男子薄唇轻启,嗓音如水滴玉石般清润悦耳。 “尚可,打扰认错人了。”她尴尬地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慕梨若面无表情的收回配剑,动作行云流水,若是忽略她逃一般的轻功或许会更加完美。 再多撑一秒她高冷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丢大人了。 还好,还好,她好奇了一下,不然真的是错杀了无辜的人。 不对宴云泽大晚上不睡觉在离王府中做什么? 等等,或许,大概...... 这是离王府中吗? 她没有急着离开,轻功绕到大门口,牌匾上明明晃晃写着宸王府三个大字。 宸是宴云泽的封号。 慕梨若“......” 一定是溯白这个狗东西搞的鬼。 —— 回到自己房内。 “溯白,我让你带路你就是这么带的?”她揪着白溯的后脖颈,语气幽幽。 如果有选择她肯定不会让它带路,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天生的路痴。 溯白自知理亏连挣扎都不敢,整个猫拉拢着耳朵,如同霜打的茄子,“主人,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好,我听你狡辩,想好再说哦,不然月隐会生气的。”慕梨若笑得“温柔”,手指轻抚月隐剑的剑刃,灯火折射,银光乍现。 她倒要听听它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溯白看着横在它面前的剑,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主......主人,男主不能杀,男主死了这个世界也会坍塌,天道会对主人降下惩罚的,溯白不是故意欺骗主人。” 慕梨若听完都要气笑了,男主被她杀了世界就坍塌,她妹妹好歹也是个女主被男主害得家破人亡怎么不塌? 带她整理了一番翻涌的心绪,既然男主不能直接杀了,那还得从长计议。 想起书中的他们一家的结局。 慕梨若放下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时隐时现的明月,喃喃自语:‘“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与其说是穿书,不如说是没喝孟婆汤的转世。” 已入此中局,怎么能将自己 置身事外。 这是她来到这本书的第十五年,是身穿也是胎穿,当时的系统075也就是现在的白溯,说着要给她传送剧情,结果加载道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卡住了,这一卡就是十五年。 她顺理成章的当了十五年混吃等死咸鱼,就在她意志被腐蚀的差不多的时候,时隔十五年075终于再出现了。 没有急着给她传输剧情,反而尬笑:“嘿嘿,宿主好久不见,这边给宿主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她瞧着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系统,“先说好消息。” 075:“宿主是女主的亲姐姐,不是女配也不是炮灰,不用被迫走剧情呢。” 慕梨若有点小震惊女主居然是她妹妹慕杏晚。 那小姑娘她很是喜欢,又乖又软满足了她对妹妹的一切幻想。 这种性格身世完全是甜宠文女主标配。 剧情她都想好了,甜软懵懂小白兔配腹黑高冷专宠大灰狼。 她身为女主的姐姐可以躺赢吧?转念一想不对......这不符合系统的作风,“坏消息呢?” 075支支吾吾道:“女主是那种文里面的女主。” 那种文是哪种文?,慕梨若有些一言难尽脑海浮现出一些不能过审的念头。 “海棠.....” 听到海棠二字,075立马装模作样捂着耳朵,“宿主我们是正经系统,不搞颜色哒,羞死统子了。” “我说的是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正浓,你在想什么?别给我装,说人话。”慕梨若都没眼看它那副样子。 装纯洁懵懂被识破,075心虚道:“女主是.....虐文女主,单方面虐女主的那种虐文。” 慕梨若:“......” 她该知道别对系统这类产物抱有希望。 “有多虐?”慕梨若试探性问道 是女主的话再虐大结局也应该有个好结果。 她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慕梨若是一个只看甜文的人,虐文基本不看,在她的认知中虐文大概就是他追她逃,最后他们都插翅难逃等诸如此类。 直到接受完系统传送过来完整的剧情,她沉默了。 面前的红木桌子硬生生被她用手掰下一脚。 什么牛马男主,死不死啊。 比起虐的离谱的剧情,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本书的男主怎么动不动就露出邪魅一笑。 这不纯纯歪嘴战神。 怎么就能让许多女子为他倾倒,她也会邪魅一笑,妹妹别爱渣男爱她行不行。 ps:《本书食用指南》 1.男女主双洁+双强+盛世美颜,双向奔赴。 2.男女主皆有隐藏身份。 3.家庭和睦,妹妹是重度姐控,不存在后期姐妹互撕场面,更不会给渣男洗白,妹妹cp另有他人。 4.妹妹吸渣体质,内含渣男鉴别图鉴,背景均为架空,如要细究还请绕路。 第2章 答应姐姐不要喜欢歪嘴战神 她穿进的是这本名为《王爷的替身王妃》的小说中。 女主是她的妹妹御北王嫡次女慕杏晚,男主是当朝皇帝的第六个儿子离王宴子熙。 御北王是玄烨国唯一一位异姓王同时也是令其他国家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手握五十万兵权,和皇帝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深受皇帝信任。 两人看似身份相当,实则男主不配。 剧情讲的大致是,男主年少时有一个深爱的白月光意外失踪了好几年,而女主生的和白月光有几分相似,男主注意到便开始有意接近女主。 女主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快就沦陷,嫁给男主两人有过短暂的欢愉时光之后。 男主的白月光回来了,男主怕白月光不高兴,废了女主的王妃之位贬为妾室。 女主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心灰意冷,让男主写和离书,男主却不肯。 白月光也不是个善茬,回来后很快就和男主睡了并且怀有身孕,她看得出男主对女主已经有了感情,忌惮女主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服药流产嫁祸给女主。 男主暴怒一脚踹到女主的肚子上,那时女主已经有孕在身孩子也没了,最后把她扔在废弃的偏院自生自灭。 更讽刺的是男主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但白月光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 这件事走漏口风,御北王一家知道后带着一众人接回了女主,并且将白月光和男主打了个半死,府中也砸了个稀巴烂。 男主怀恨在心步步为营弑父夺位后,派杀手将女主家一百五十人全部灭口,只留女主一人被他囚禁于深宫,她在崩溃后忍住恶心假意顺从男主。 侍寝时用发簪捅穿的男主的喉咙,自己也服毒自尽。 她死的那年不过十六岁。 有人十六岁是一生的开始,有人十六岁便已经是一生。 原小说中也没有她慕梨若这一个人,是系统后来给她安排的身份。 慕梨若的任务不是攻略男主,也不是洗白反派,而是要改变女主原本的命运,获得好的结局。 小说中为了迎合虐文女主的特色,她身上具有天然的吸渣体质,没了男主还是其他渣男会凑上来。 除了远离男主以外还要提防其他渣男趁虚而入。 完成任务后可以得到巨额 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店换取想要的一切东西。 来到书中十五年,慕梨若对御北王府的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就算没有奖励她也不会再让他们重蹈覆辙变成原来的结局。 她当即立下决定杀了男主,这种玩意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与其教妹妹辨别渣男,不如狠狠践踏男主,一劳永逸。 于是便有了开头差点杀错人那一幕。 只可惜男主不能杀,任务得从长计议,妹妹现在年纪不过十二,与男主产生纠葛时间还有三年,一切还来得及。 ...... 摄政王府。 慕梨若走后,几名侍卫举着火把闻声赶来,跪下沉重道:“属下失职竟让刺客混入府中,还请王爷责罚!” 一阵风过,梨树上花瓣簌簌落下,宴云泽捻起一瓣梨花,眸光微动不知想到什么唇畔漫开一抹清浅的笑意。 “她武功远在你们之上,此事不怪你们,退下吧。” 闻言,几个侍卫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度怀疑自己的听觉和视觉都出现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看到王爷遭遇刺杀非但没有降罪下来,反而心情好像还很好的样子。 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他们有问题还是王爷......不!王爷怎么会有问题呢,就是他们有问题。 几人梦游一般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 宴云泽在梨树下停驻,凝视“刺客”方才隐匿的位置。 武功的境界应该在他之上,若不是那点微弱的声响他可能都发现不了她。 与其说她是刺客,不如在前面添三个字,迷路的刺客更为贴切。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容与刺客的身影重合。 看来过几日该去拜访一趟御北王了。 翌日。 昨夜奔波一晚,慕梨若这一觉睡到了午时。 好在她时不时就这样睡,御北王府的仆人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用她贴身丫鬟枕星的话来说:“小姐又偷,又不抢,又不需要她赚钱养家,就是喜欢睡点觉怎么了。” 慕梨若起身梳妆打扮完毕,算算时辰刚好可以去接正在国子监念书的妹妹放学回家。 御北王虽然疼爱自己的子女,但不溺爱。 身为女子也该读些书,不为考取功名增长一些眼界和见识也是很有必要。 慕梨若曾经也在国子监待过,她本就不是真正小孩子加上天资聪颖,连太傅都惊叹的称她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只可惜是女儿身,若是男子入朝为官必平步青云。 御北王为人开明,要是慕梨若想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施展抱负,他可以去向陛下求这个恩典。 慕梨若本人表示只想当一条咸鱼,在府中过得舒服,何必为难自己。 御北王固然惋惜,但还是尊重女儿的选择。 慕杏晚和她的小伙伴互相道别后,远远就看到自家姐姐从马车上下来。 她美目圆睁,瞬间染上大片的惊喜的颜色,不顾会踩到裙摆摔倒的危险,快步朝着姐姐的方向跑去。 娇软喊道:“姐姐,抱~” 慕梨若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摸了摸妹妹柔柔软的发顶。 妹妹年纪还小,身子还没开始长开,小小一只抱在怀里就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她仰起头用柔嫩的脸颊蹭了蹭慕梨若的掌心,“姐姐今天来接晚晚,晚晚真的好开心,最喜欢姐姐了。” 又乖又软的模样萌得慕梨若心间一颤,根本毫无抵抗力。 一转念又想到妹妹书中的结局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男主千刀万剐,她好好的妹妹被他如此作践。 书中的剧情她且当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宴子熙敢再来招惹她妹妹。 溯白只说了男主不能死,那她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慕梨若捏了一把妹妹腮边的软肉,柔声道:“晚晚听不听姐姐的话?” 慕杏晚点点头,乖软回道:“嗯呐,晚晚最听姐姐的话了。” “乖,你答应姐姐长大以后不要喜欢歪嘴战神好不好。” “晚晚答应姐姐,长大以后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歪嘴战神,可是.......歪嘴战神是什么呢?”慕杏晚歪了歪小脑袋,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疑惑。 差点忘了妹妹不懂这个词什么意思。 慕梨若学着小说中男主样子,眼中透着两分不羁三分讥笑五分邪魅,嘴角向一边勾起。 “你看就是这样......” 没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这样傻透了,不过为了提高妹妹的审美,这脸不要也罢。 慕梨晚甚至勾起妹妹的下巴,用低沉的气泡音油腻且自信道:“女人,被爷迷住了么?” 第3章 宴子熙连续社死 一系列动作做完后,明显看得出妹妹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杏眼睁大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姐姐......你。” 对对对,要的就是这种反应快点说她油腻难看,慕梨若还没来得及窃喜。 就听到妹妹的下一句话。 “姐姐好看,晚晚迷住了。” 慕梨若“......” 有一种植物,不知道当不当讲。 原来妹妹打小就喜欢这一款么,她笑容僵住有点心塞,叹气道:“晚晚你应该嫌弃才对。” 慕杏晚眨了眨眸子,无辜开口:“可是晚晚没有办法嫌弃姐姐呀,姐姐在晚晚心中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妹妹到底给她蒙了多少层滤镜,不过这话听的还怪戳人心窝。 她手指点了点妹妹的脑袋,“小甜包。” 算了妹妹还小不急于求成,她慢慢教就好。 慕梨若白嫩的小手环住她的脖子,笑得甜糯糯,“是姐姐一个人的小甜包~” “那小甜包我们回家吧。” “嗯嗯好,回家。” 御北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隐没在远方光亮中。 慕梨若不知道的是她和妹妹的互动被一人尽收眼底。 “六哥,你是不是歪嘴战神?” 开口的是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少年,直白的让人害怕。 宴子昂是宴子熙一母同胞的弟弟,起初只是觉得两个姑娘好看的和天上的仙子一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自幼习武听力不错将她们的谈话听了个七八分。 尤其在听完慕梨若的描述,他越想越觉得和自己六哥如出一辙。 句句没提他,但又句句都是他。 闻言,来接他的宴子熙摇扇子的手一顿,虽然有战神两字但莫名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宴子熙脸色一黑,声音一沉:“歪嘴战神是什么意思?” 宴子昂被他周身泛着的冷气冻着,吞了一口唾沫。 硬着头皮将慕梨若的动作复制了一遍。 眼里呈扇形统计图状,一边嘴角努力上扬另一边保持不动,踮起脚捏住宴子熙的下巴,用他变声期的公鸭嗓自信道:‘“女人,被爷迷住了么?” 两个大男人在国子监门口卿卿我我,不明状况的吃瓜群众,瞧着这一幕眼珠子瞪得 都快夺眶而出。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年头连王爷都开始当众搞断袖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宴子熙脸色越来越黑近乎锅底,藏在宽袖下的拳头握紧,额头上青筋直跳强。 为了维持翩翩公子的人设,强忍怒气拉着宴子昂进了马车。 “宴——子——昂——谁告诉你本王是歪嘴战神的?”一进马车内宴子熙立马原形毕露,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今日不把那人揪出来打一顿,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何时是有露出这幅恶心人的模样。 “没人说,就.......就听一个姑娘形容的皇弟觉得很像六哥。”宴子昂撇了撇嘴十分郁闷,六哥为什么不能承认呢,他平日里对那个钟太傅家的庶女就是这样,分毫不差。 宴子熙气得心梗,偏偏又不能拿他这个弟弟怎么样。 怒甩衣袖,憋了一肚子气回到王府。 慕梨若带着妹妹刚回到院子里。 贴身丫鬟枕星神秘兮兮拿着一张帖子凑过来。 “小姐,这是宫里头送来的帖子,听说皇后娘娘明日要在御花园设百花宴,邀请诸位大臣携带妻儿子女一起赏花品酒呢。” 对于宴会慕梨若一向不感兴趣,以往不是特别重要的宴会她都推脱掉了,明日也一样找个理由不去就是。 枕星看出自家小姐心思,接着道:“小姐不能不去,皇后娘娘亲自点名要您去呢。” 点名要她去?什么宴会要她非去不可? 慕梨若扫了一眼帖子瞬间明了,百花宴有诸多别称比如:贵女才艺展示宴,古代版相亲宴,...... 姨母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这具身体今年十五岁,放到现代还是读初中的年纪。 古代就要开始议亲,爹爹娘亲还没着急,亲戚就开始急了。 不过她还不想这么早嫁人,算了就当去走个过场。 “姐姐,百花宴是什么好玩吗?”一旁听着的慕杏晚扯了扯姐姐的袖子,十分好奇。 “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至于好不好玩,明日姐姐带晚晚去百花宴看看,晚晚就知道了。”她蹲下身子将妹妹粘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百花宴,春日宴,夏日宴......哪怕 是皇帝的寿宴,将军的洗尘宴,都离不开相亲的身影。 好玩的倒是真的没有,而且必须要严厉批评一下宴会上的菜品,基本上都是冷食,味道实在谈不上好吃,只能说能吃。 但是妹妹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留点幻想吧,她不喜欢说不定妹妹会喜欢。 正好,宴会上也会去很多年轻俊秀的公子,让妹妹开开眼界,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公子遍地都是。 此时,离王府内。 宴子熙才从宴子昂说他是歪嘴战神的愤怒中缓过神。 突然觉得鼻尖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来不及防备。 他心底暗骂:该死。 “哈秋!!!”如同惊雷一般的喷嚏声响彻云霄,屋顶都得抖三抖。 伴随着喷嚏一起的是从他口中飞出一坨淡黄夹杂一点绿色的不明粘稠液体。(简而言之就是一口浓痰。) 以直线轨迹快速朝着前方飞去。 “啪”的一声过后精准落在一个小厮的额头上后顺着额头往下流动。 场面难以言喻的恶心。 奴婢们身子吓的一抖,随后立马纷纷将头低了下去。 不约而同绝望的想到:王爷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他们今天还能竖着走出大门么。 屋内一片死寂,银针落地可听声。 最可怜的还是那个脸上沾了粘稠液体的小厮,他身体僵硬得如同一根木头,连擦拭都不敢。 流动速度还是快的,一下子就从额头顺着鼻尖再到下巴,小厮嘴巴里尝到一点咸味,顿时胃里翻江倒海。 强忍恶心感,面色憋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深知要是真的吐了,绝对活不过今天。 “这件事你们要是敢说出去,立即处死!都给本王滚出去!” 他今日积攒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一把掀翻身下的桌子,上面的墨宝玉器以及公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觉得还不解气又猛踹几脚,等到怒气稍稍平复,宴子熙猛然想起,桌上有一份公文是父皇交给他来处理,明日就要上交。 顿时惊恐万分,在那一堆碎片中翻找,最后还是让他找到了,不过上面被墨水浸染,难辨字迹。 完了。 他跌坐在地,不知明日该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第4章 姐姐不要离开晚晚 清晨,慕梨若睡的迷迷糊糊有什么柔嫩的东西放在她脸上,带着熟悉的甜香气息。 好在她没有起床气,感觉到没有危险,闭着眼睛拿开脸上的东西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她睡够了准备起身,发现胸口处多了个毛绒绒的脑袋。 原来是慕杏晚不知何时进来在她身侧成一团。 还未长开的小脸蛋带着一点婴儿肥,有点小肉,慕梨若起了逗弄的心思。 伸出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妹妹的脸蛋。 嗯,触感极好,没忍住又戳了一下。 连续几下后,慕杏晚睫毛轻颤终于也醒了,小手裹姐姐的手指,娇气地往姐姐的怀里又钻了钻。 莫名感觉像一只委屈到不行的小奶猫。 “晚晚今天一早跑到姐姐这里来做什么。”她揉着妹妹的脑袋,这小家伙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慕杏晚一双清澈的眼睛忽闪,小声道:“姐姐不要离开晚晚,不要去百花宴好不好。” 不要离开?她为什么要离开,慕梨若不明状况询问道:“姐姐不是在这里吗?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昨日晚晚听到有人说......” 她昨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无意中听到两个丫鬟窃窃私语道:“大小姐如今十五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怕百花宴相必也是为皇后娘娘为大小姐安排的。” 慕杏晚又不傻当然知道她们说的什么意思,顿时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承认她很自私,她不想姐姐离开她。 本来很期待的百花宴,瞬 间变得索然无味,那哪里是百花宴,明明就是抢姐姐宴。 一晚都睡得不安稳,天色蒙蒙亮,就一路跑到自家姐姐的房间里,下人看见是她没有阻拦。 趴在床边看到姐姐心里才觉得安稳,这一看就睡着了。 “傻晚晚,谁说去一趟百花宴我就要嫁给别人。”慕梨若还以为谁对妹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原来是这事,难免失笑。 慕杏晚闷闷不乐道:“反正不是什么好宴会,百花宴讨厌死了。” 从小到大,爹爹钟情于娘亲一人,家中没有乱七八糟的妾室庶子,娘亲为爹爹生了三个孩子。 除了姐姐以外她上面有一个哥哥不过两人相差的岁数太大,哥哥又在朝廷担任重官,政务繁忙,她与哥哥并不算很亲近。 小时候她有些胖,爹爹娘亲夸她是白瓷娃娃,白白胖胖多可爱。 可他们不知道外面一起玩的贵家公子小姐都会骂她胖猪,说她这么胖长大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为了这个她偷偷摸摸哭了好几次,直到有一天他们照常围着她编那些恶意满满的绰号时,姐姐出现了。 二话不说,拎着他们就是一顿毒打,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连声求饶,排着队来和她道歉。 后来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姐姐填补了她太多难过的回忆,她总会在梦里断断续续梦到这些相似的场景。 只不过梦里的小时候没有姐姐来保护她,那些骂她欺负她的人也没人受到惩罚。 梦境太过真实,她恍惚的想到那是不是 上辈子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上天看她可怜才让姐姐来到她身边,陪她长大,保护她。 她也想成为姐姐那样的人然后保护姐姐,所以姐姐别离开她,姐姐不喜欢的她都不会去做。 “真的不去百花宴吗,那里面有很多名贵好看的花卉,晚晚不是最喜欢花了。”慕梨若轻轻拍着妹妹的背上,柔声诱哄道。 “姐姐说错了,晚晚最喜欢的是姐姐。”花多的是,姐姐才是天下独此一份。 “姐姐也最喜欢晚晚,乖,今日姐姐给你梳妆打扮,我们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别不开心啦,姐姐保证就参加个宴会绝对不会离开晚晚。”她也不想去,姨母亲自点名她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姨母也就是当朝皇后,是她娘亲的亲姐姐。 “好吧,那姐姐宴会上要牵好晚晚的手哦。”慕杏晚被哄到,乖乖下床在梳妆台前坐好等着姐姐。 姐姐亲自给她梳妆打扮机会可不常有。 门外的丫鬟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个个有条不紊的端着水盆和手帕进来。 慕梨若对其中一个婢女吩咐道:“去二小姐的院子里拿一套藕粉色的裙裳来。” 婢女恭敬道:“是,小姐。” 慕梨若来古代这么多年,耳听目染自然也是会梳一些简单的发髻,妹妹年纪小梳个双髻便足够好看,太过复杂反倒压着那一丝活泼稚嫩的气息。 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对粉白琉璃雕花银边流苏给她两边别上,再配上璎珞。 像极了画中的花仙活过来似的。 第5章 慕家有女绝色倾城 两人梳妆完毕便登上了前往宴会的马车。 她与妹妹一辆马车,爹爹和娘亲一辆马车。 至于哥哥,上完早朝就没回来,估计直接去赴宴了。 百花宴设在皇宫中的浮蕴园。 里面花卉囊括了天下所有珍贵稀有的品种,一年四季花开不断,粉若烟霞,白如初雪......美不胜收。 匠人技艺巧夺天工,园中所设的亭台楼阁与花木相互融洽,仿佛不是人工建造,而是同花木一起自然生长在其中。 除去百花宴里面夹带的相亲环节,这浮蕴园还是很值得观赏一番。 此时,宴席场地陆陆续续来人。 皇帝和皇后坐在上方主位,其余一些嫔妃则坐在略下方的两侧。 皇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忧心忡忡道:“锦儿你说这次百花宴能让云泽把婚事定了吗?” 皇帝同摄政王宴云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这个皇弟比他小十二岁,智多近妖,相貌俊美非凡,玄烨国想嫁的给他的女子数不胜数。 而他呢这么多年偏偏一个都没看上,如今已二十四岁,别说王妃连个通房侍女都没有。 哦,不对据说连近身伺候的侍女都没有,都是清一色的小厮。 真正将不近女色做到极致 。 他是为了皇弟的婚事愁白了两根头发,到底是亲弟弟,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也不知世上何等绝色的女子,才能入的了皇弟的青眼。 皇后苏沐锦微抚发髻道:“臣妾特地请来一人,有九成把握。” 皇帝诧异道:“何人?” 苏沐锦笑道:“御北王嫡女慕梨若。” 她那个侄女,生的那叫一个绝色倾城,若不是不爱露面,外人不识,只怕御北王府的门栏都要被提亲的人踏平好几个。 私心觉得外面那些男子也配不上她侄女,但直觉告诉她宴云泽或许是梨若的良人。 “锦儿有心了,希望云泽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早日成家。”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 皇帝在慕梨若七八岁的时候见过几次隐约有几分印象,那时她五官还未长开,眉眼间已可初窥倾国之色。 在国子监念书的那几年更是令太傅们赞不绝口,硬是把他的几个儿子都比了下去。 如今虽然已有好几年未曾在众人面前露面,但小时候就生的粉雕玉琢长大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锦儿这么一提,皇弟和慕梨若两人倒是挺相配无论家世外貌才学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皇 帝心里波涛汹涌激动万分,难不成今日就要亲手把皇弟终身大事解决了。 两人八字还没有一撇皇帝就开始幻想,两人生出的孩子该有多好看,多聪明...... 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御北王到!” 谈笑风生的大臣公子小姐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御北王右侧美貌的妇人是他的妻子,左侧两位衣着华贵的妙龄女子,应该就是慕家两位极少露面的嫡系小姐。 慕梨若,慕杏晚。 众人眼中难掩惊艳神色,一个如同梨花般清冷绝色,一个如同杏花娇美动人,都是世间难得的美人。 慕梨若一袭藕粉色如意百褶裙外面罩月白色宽袖外衫,及腰的青丝一半挽起梳成发髻,一半披在身后,发尾三分之一处用一条月白色的绸缎松松垮垮的绑着,发上两侧插着镶白玉流苏细银簪,垂落在额前。 微微晃动地流苏让女子本就绝色的容貌锦上添花。 一些有子女的大臣不约而同想到,御北王好大的福气,儿子年轻有为,两个女儿都是生的跟洛神赋里的神女似的,就连妻子当年都是玄烨国数一数二的美人,自己手握重权又深受皇帝信任。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第6章 那里像?性别像 见此景,皇帝和皇后相视一笑,眼里皆是满意。 皇帝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皇后道:“慕麟城五大三粗的,生的孩子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尤其是慕梨若,尽管皇帝早有心理建设,但还是被惊艳了一下,这相貌气质分明就是翻版的宴云泽,面对这等绝色要是还是无动于衷,皇帝只能含泪放弃宴云泽了,仍由他孤独终老。 他可不想头发全为他愁白了。 皇后嘴角微抽,一时不知道皇帝是在夸御北王还是在损御北王。 百花宴,设置两个区域,一个是已婚区,一个是未婚区。 至于什么含义不必明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慕梨若携着妹妹刚落座后不久就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侧过头去视线正好与一位蓝衣女子撞上。 那女子大抵也没有想到她会把头转过来,目光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快速缩回,慌乱的垂下眸子假装在看别处。 动作太过欲盖弥彰惹得慕梨若眉头轻蹙,她极少出门也不常混迹在高门贵族小姐之中。 按理来说没和谁 结过梁子,何况这女子面生的很,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尽管只是一眼,慕梨若还是捕捉到里面包含着怨毒还夹杂着几分轻蔑。 慕梨若淡淡端详那名女子,身着款式华丽的水蓝色宫装,皮肤白皙,五官清丽,此时垂眸给人一种破碎而柔弱的感觉,很能激起外人的保护欲。 但这种破碎感很违和,再加上方才的看她的目光。 可以得出违和感的结论:她搁着装呢。 而且那女子的外貌特征倒是让她想起小说中的一个重要角色——男主的白月光。 她收回目光用意念呼唤溯白 溯白正翻着肚皮,懒洋洋的眯着猫瞳在院子里晒太阳,太阳的温热让它昏昏欲睡。 突然耳边传来宿主的声音,来自灵魂的压制他猛地从台阶上跳起,爪子立马在虚空扒拉了几下,打开凡人肉眼不可见的屏幕。 屏幕投射出慕梨若所处地方的画面。 溯白谄媚道 猜测 被证实,果然是那个绿茶白月光。 就算白月光和妹妹天生磁场不对付,现在剧情尚未开始,不至于露出这种敌意眼神,更何况她不是看妹妹居然在看她。 她可是原著中从未出现的人物......这个白月光有些古怪。 不过话说回来白月光都到场了,那男主还会远吗? 毕竟苍蝇都是围着()转。 想到书中有提到过男主宴子熙之所以会招惹妹妹,是因为白月光同妹妹有几分相似。 慕梨若不着痕迹的又扫了几眼钟初雪,愣是没看出有哪里相似,不说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哪里像了?是性别像吗? 倒也不是说钟初雪不好看,但是客观来说相貌上和妹妹还是差了不止一截两截,一个装柔弱,一个真甜糯。 男主估计也不是瞎子。 在白月光失踪后耐不住寂寞,其他女子姿色又看不上。 那时妹妹初长成生的貌美灵秀被他惦记上,又给自己立深情人设。 为了让他的移情别恋变得合情合理便催眠自己,喜欢上她是因为她像白月光。 啧,诡计多端的渣男。 第7章 穿书的白月光 慕梨若正想剧情想的入神,一块花瓣形状的糕点递到她唇边,奶香与花香混合。 “这个桃花酥好好吃,姐姐尝尝。”慕杏晚手举着糕点,腮帮子因咀嚼一动一动的,偶尔可见几颗白净的牙齿,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慕梨若扶着妹妹的手咬了一小口糕点,屏住呼吸在味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咽了下去,然后一本正经忽悠道:“嗯,很好吃不过姐姐现在还不饿,晚晚自己吃吧。” “好吧,那晚晚给姐姐留几块。”慕杏晚收回手没有丝毫嫌弃的把姐姐咬剩下的半块糕点送入口中。 慕梨若其实不大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糕点一类,又甜又干吃一口她得配好几口清茶才能接着吃下一口。 百花宴上的食物想必御膳房的师傅别出心裁以花为主作为主要食材,什么桃花酥,梨花羹,玫瑰乳酪...... 糕点甜品之类做的还不错,只是其他的着实有些黑暗了,除了甜点以外还有,山茶花炖鱼,菊花炒牛肉,鸢尾烧鸡..... 菜品种类渐渐离谱,倒也不必如此别出心裁,据她所知能食用的花占极少一部分,真的不会出事吗? 正犹豫要不要劝妹妹过于奇葩的菜品就不要吃了免得肚子不舒服。 见妹妹吃的开心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今日皇上也在这里御厨总不会做掉脑袋的事情。 钟初雪再度抬起头,发现慕梨若的视线已经移开,紧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屑,她怎么会被一个封建古代的女子震慑住。 两人位置离的还算近,她也自然看到慕梨若吃糕点的那一幕,心里不免鄙夷,古代女子就是矫揉造作,吃块糕点还要惺惺作态,就咬那么一小口。 慕杏晚不愧和小说中描述的一样,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别人吃过的东西还往嘴里送不嫌恶心。 钟初雪是在半年前穿进这本书里。 穿书前她是一名职业小三,长的颇有几分姿色靠着出卖色相从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中获取钱财,在朋友圈维持白富美的人设。 富人圈子里不是没有帅哥,只不过人家身边最不缺美女压根轮不到她,碰了几次壁她歇了 这份心思。 小三当久了就想取代原配。 那些男人在和她睡的时候,总会千百遍的对她承诺有多爱她,想娶她。 可是当她拿着怀孕的检测报告威胁他和她老婆离婚时,男人怕事情败露,面露凶相活生生将她掐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没死并且穿书了,书的内容就在不久前她刚看过,比较重要的内容基本上都记得。 而她魂穿的角色和她名字一模一样,是书中男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钟初雪顿时欣喜万分。 毕竟这本书妥妥的就是以女主视角的虐文,以女配的视角的爽文。 只要她不像原著中消失几年还有女主什么事,上天安排她穿过来,那她注定就是要成为新的女主。 尽管穿过来是世家小姐锦衣玉食不愁吃穿,比现实世界好几十倍。 钟初雪依旧不满足为什么女主是嫡女,而她只是个小小庶女,于是她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弄死了父亲的正妻。 做小三多年别的她不会,但是勾引男人的法子她多的是。 这具身体的生母也是上道,经过她一番提点便哄得钟父晕头转向,破格把她从小妾抬为正妻。 钟初雪也水涨船高一跃从府中不知排在第几的庶女,一下子成了正牌大小姐。 何况原主相貌比她现实世界好看太多,在遍地是美人的朝京中也是出挑的存在。 钟初雪很会经营人设,穿书后她时不时会参加一些文人墨客举办的诗词大会。 现代的古诗她记的不多,但以前读书时课本中要背的都是上乘的诗词随便说两句都是旷世之作。 那些男子惊为天人,口口相传将她捧成玄烨国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 身为众多男子的梦中情人,她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 直到今日,慕梨若,慕杏晚两人出场时,她隐隐听到身后的几个贱人在窃窃私语: “钟初雪脸真大,还真把自己当第一美人,慕家两位小姐随便一个都能把她踩进泥坑里。” “什么叫云泥之别我今日可算是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平日在高傲什么,论家世论相貌哪样比的过,第一美人恐怕也是吹出来罢了。” 一人一句,明明声音不大传 入她耳中却极其刺耳。 钟初雪宽袖覆盖下的手掌握紧,指甲嵌入肉里也毫无知觉,等她以后成为皇后必定要把这些嚼她舌根的贱人通通凌迟处死。 早已了解小说全部剧情,慕杏晚她没有放在眼里。 倒是这个慕梨若书中从未有过一星半点的描述。 钟初雪本来有所防备,但随即转念一想,慕梨若大抵是炮灰一类的角色,说不定剧情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凉了,所以书中才没有提及。 不过这么好的配置给了慕梨若这种炮灰还真是暴殄天物。 宴会上人陆陆续续全部到齐,丝弦管乐响起。 百花宴本就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相亲宴,待皇帝简略致辞一番后。 大臣们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小姐公子三三两两言笑晏晏,气氛轻松活跃。 钟初雪早就知道有此宴会,一个月前特地让钟父给她请来京中最好的舞坊来教她跳舞,目的就是为了在这宴会中一鸣惊人。 百花宴乃皇家宴会,出席的世家皇族子弟多数是她平日里接触不到的,怎能不好好把握这次千载难逢的时机。 既然来到书里,多收几个为她出生入死,身份厉害的舔狗,给她铺路不应该么? 于是她从容起身走到皇帝面前,微微福身道:“陛下,臣女精心编了一支舞想为今日百花宴增添一丝风采,不知陛下可否允许。” 皇帝举办百花宴的本意就是想给自家皇弟找个媳妇,台下的女子虽然容貌不及慕梨若但也生的柔美惹人怜惜。 既然主动提出要表演舞蹈他自然不会拒绝,声音浑厚道:“允了。” 毕竟多出现一个美人就多一份把皇弟送出去的机会。 钟初雪得到皇帝的首肯立马退下,准备去换上自己改良过舞服。 听闻钟初雪要献舞,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慕梨若眸光微动,手指摩擦着腰间的玉佩,白月光终于要开始搞事情了么,正好她闲着无聊偶尔吃点瓜也不错。 这趟宴会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很快钟初雪就换好了舞服,那件舞服的款式很是大胆,里面是贴身抹胸露出锁骨,手臂上缠飘逸的轻纱,下裙为一片式走动时一双大白腿若隐若现甚是勾人。 第8章 皇弟的心比石头还冷漠 乐师悠扬悦耳的丝弦声再度响起,钟初雪踩着拍子进场。 身上舞衣的颜色为朱红和姜黄,皆是两抹重色交织在一起融合的浓烈,裙摆随着转动在她脚下盛开时绚烂夺目,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她就是这浮蕴园种最美的那一朵花。 她很懂得发挥自己身体的优势,手腕一挥飘逸的丝带便在空中留下翩跹的弧度,继而弯腰适时露出一截白净的腰肢,而后起身转瞬即逝。 衣着妖娆香艳,但钟初雪眼底的神情,端的是一派清纯懵懂,就像微熟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惹得一些男子恨不得将那翩翩起舞的妖精,拉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更有甚者想入非非,身体某个部位悄然起了反应。 一舞结束,众多男子目光好像黏在她身上一般不舍移开,好似还陶醉在那一舞里,如痴如醉。 赞美之声纷至而来,钟初雪内心无比得意,这一舞的效果和她事先预想的如出一辙。 原先被慕梨若,慕杏晚抢去的风头,如今还不是回到了她这里。 若是这句心里话被慕梨若知道,她只想把钟初雪的脑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萎缩成一坨。 这一边,慕梨若越看这舞越觉得熟悉。 终于在落灰的记忆里找到了答案,这不是现代某音上一些最火的擦边舞蹈融合了古风元素吗? 她没学过舞,但练剑中的招式有一部分是和舞蹈差不多,所以也能看出白月光的压根就没有舞蹈功底,刚柔并济,收放自如全部避开,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暗示挑逗。 白月光芯子怕是换人...... “云泽你觉得方才在台下跳舞的女子如何? ”皇帝朝着宴云泽询问。 “不如何。”宴云泽淡淡道。 皇帝这才发觉从那女子跳舞到结束,自家皇弟的视线一直落在他面前的酒杯上,愣是没分给她一丝一毫。 “云泽你实话告诉朕,朕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娶妻生子吗?”皇帝的声音有些沉重还带着几分认命。 他可是清清楚楚瞧见底下的那些世家公子看完钟家小姐的舞蹈之后,蠢蠢欲动一个个不值钱的样子。 可偏生到了他这里画风突变,皇帝都要怀疑此时给云泽一袭袈裟,估计他能原地剃度出家。 皇弟的心简直比石头还冷漠。 还未等宴云泽回复。 站在台下的钟初雪朝皇帝再度行礼,面色微红带着羞涩谦虚道:“臣女钟初雪献丑了。” 一舞结束钟初雪本可以直接退场,但按照小说中的惯例皇帝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会给赏赐的,谁知皇帝连句赞美的话都没有表示一下,还把她晾在台下。 只得出声,假意用谦逊之话来提醒皇帝,不要忘了她的赏赐。 皇帝正对宴云泽痛心疾首,本想着给钟初雪的赏赐稍稍往后一些,谁知她先沉不住气开口提示。 赏赐可给可不给,这一遭皇帝便不想给了,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就看出台下的女子远不如面上表现的单纯,至于把她介绍给皇弟,不过也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 万一皇弟喜欢这一挂的,既然皇弟不喜欢那也没什么价值。 于是他不辨喜怒道:“钟家姑娘想要什么赏赐?” 钟初雪没有察觉到,皇帝话中的另一层含义,眼睛往慕梨若的位置快速撇了一眼,接着道:“臣女舞技拙劣,不敢向陛下讨要贵重 赏赐,只求陛下给臣女一个恩典。” 皇帝:“是何恩典?” 慕梨若眉头皱了皱,她莫名感觉这白月光口中所谓的恩典是冲着她或者妹妹来的。 很快她的直觉就被证实。 只见白月光径直走到她面前,柔柔开口“臣女听闻慕二小姐在京中舞技最为上乘,想向陛下求此恩典,让慕二小姐在宴会一舞,好让臣女知道自己哪里不足。” 作为知晓全文的钟初雪心里最清楚,书中女主琴棋书画尚可但唯独没有学过跳舞。 这样说的目的就是将先她抬高,等到她登台表演再让她狠狠摔下来。 在她来宴会之前,脑海中那个名为系统的东西给她发布了一个任务:让女主在百花宴出丑可以获得三个属性点。 可以加在智力,体格,美貌......上面。 看来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获得的她要通通加在美貌上,到时候她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慕杏晚一脸懵逼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细碎的糕点屑,好奇怪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怎么组合到一起却听不懂了。 什么舞技最为上乘,说的是她吗?不过好像在座也没有第二个慕二小姐。 无数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慕杏晚紧张的垂下眼帘。 慕杏晚手伸到桌子底下扯了扯姐姐的袖口,不安的小声喊着:“姐姐。” 慕梨若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姐姐在呢。” 有了姐姐的话,慕杏晚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只要有姐姐她就不用害怕。 慕梨若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钟初雪,朱唇轻启“听闻慕二小姐舞技为京中最上乘?敢问钟小姐在何处听闻的,不妨和我细说。” 第9章 白月光吃瘪 钟初雪愣住五官轻微扭曲了一下,她打死都没想到慕梨若不按剧本来。 在哪儿听闻的?只是她随口编的幌子,鬼知道在哪儿听闻的。 这话她没法接! 最后只得干巴巴给出蹩脚的回答:“间隔的时间有些久远,从哪儿听闻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但臣女只是仰慕慕二小姐的风采绝无恶意。” 慕梨若觉得属实好笑,绝无恶意四个字就差拿墨笔直接写在她脸上了。 就和坏人说自己不是坏人一个道理,妹妹会不会跳舞,白月光会不知道?摆明了想让妹妹出丑。 如果绿茶分浓淡,钟初雪这个级别的话,无需热水冲泡开,冷萃即可茶香四溢。 慕梨若真视她似笑非笑道:“你说宫中养舞姬是为何?若人人都如钟小姐一般懂事也好为宫中省下一笔开支。” 大家个个是人精自然听出了话中的意思。 钟初雪身为官家小姐偏要自降身价,包揽舞姬的活儿,自己跳了不成还要扯个幌子来拖慕杏晚下水。 今日赴宴的女子全部都是高门嫡女,最看不上妾室生的孩子,更别说钟初雪这种先前是庶女后因妾室生母爬上正妻之位才变成嫡女的人。 不免鄙夷,果然是庶出哪怕成了嫡女也难改以色侍人的陋习。 琴棋书画是她们的必修课,哪怕是最顽劣的嫡女都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不会差到哪去。 但谁家身份尊贵的嫡女会在宴会上主动请缨表演歌舞琴艺, 如同伶人一般让人观赏评头论足。 话落,一众贵女纷纷掩面而笑。 早就看不惯钟初雪做派的女子,因这句话对慕梨若好感徒生几分。 “妾室所生的庶女,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学的尽是下九流勾引男人的招数。” “可不是,今日可算知晓什么叫嫡庶有别。” “......” 钟初雪脸颊再次泛红,与最开始的红晕有所不同,一个是装的羞涩,现在是气得脑充血。 她不可置信,慕梨若竟敢把她比作那群低贱的舞姬。 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前去撕了慕梨若那张嘴。 钟初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位于男席的宴子熙,只见她贝齿咬着下唇,眼眶瞬间红了一圈,里面也很快凝聚一层泪珠摇摇欲坠,带着三分无助,七分依赖,见我尤怜。 宴子熙今日上朝因公文被浸染墨水一事被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训斥了一番心中难免郁结。 现如今被钟初雪这一个满是依赖的眼神激起了保护欲,大男子的优越感立马升起,起身为自己喜欢的女子出头:“初雪只是想目睹一下慕二小姐的舞技,慕小姐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慕梨若别过头去看说话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红衣,手执折扇,应该就是本书中的那位渣男男主没错了。 慕梨若主要还是看扇识男主,书中为了从侧面烘托男主的风流倜傥,给他安排一个一年四季都要手拿折扇的设定。 身为男主颜值自然是不差,但是仔细一看他的嘴巴好像有一点歪。 慕梨若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男主常年喜欢邪魅歪嘴笑留下的后遗症。 她心中叹气,自家妹妹这么好看,居然在小说里被一头吃里扒外的歪嘴猪糟蹋了。 见宴子熙帮她说话,钟初雪心底有了底气,她不想失去任务完成的三个属性点,女主今天必须出丑。 她似受到莫大的屈辱,哽咽道:“慕小姐说我如何都没有关系,只是让慕二小姐跳舞是陛下许给我的恩典, 臣女不想慕小姐拂了陛下的面子。” 一顶大高帽给她扣下来,慕梨若承认白月光还是有两把刷子,瞧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一直没吭声的皇帝,终于发话,“朕何时说过许你这个恩典了?上台表演一事朕不会干涉,一切按照慕家姑娘的意愿来。” 身为和御北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皇帝,自然偏心于他的子女,不过慕梨若倒是很让他意外。 从外表上看,她和宴云泽都属于冷清那一类,皇帝以为她的性格也和宴云泽相差不差。 性格太过相似的人可以成为朋友,知己,唯独成不了夫妻,所以方才在云泽面前提了一嘴钟初雪而没提比她容貌更出色的慕梨若。 现在看来这性格和云泽并不像,伶牙俐齿,心思玲珑,举止间仪态万千和云泽很是相配。 皇帝眼睛一亮心中刚熄灭为宴云泽牵红线的火苗,再度燃烧。 第10章 让她跳舞你配么? 钟初雪暗自咬碎一口银牙,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是向着慕梨若。 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属性点,却被中途杀出来的慕梨若搅黄,她今日与她势不两立。 那一句:朕何时许你这个恩典?让她成了众人的笑柄。 耳边再无赞美之声,取而代之是嘲笑她奚落她自作多情,皇上都没说话就在那儿“善解人意”讲不想拂了皇上的面子。 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深知再纠缠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着慕梨若道:“既然慕二小姐不愿,那是我冒犯了。” 说着便急忙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 宴子熙也没有再出声,他也不敢忤逆父皇,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当起缩头乌龟,他心里万分憋屈。 白月光和男主想息事宁人,但慕梨若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本来就对小说中他们的做法恶心到不行,今天还送上门来恶心她。 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玩死你的原则。 “钟小姐头上那支锦雀衔珠簪子甚是好看,尤其是那颗红珠子,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挽江所产,名为血翎的宝石,据说千金难买,钟小姐好福气。”慕梨若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神色淡然似随口提起一般。 她声音不大,但咬字清晰令在座的都可以听清。 钟初雪听的眉心直跳,经过方才那一出她不敢再轻看慕梨若,这番话绝对不是在夸她。 簪子是宴子熙所赠与,至于来历价格她一概不知也没问,毕竟身为王爷送出来的肯定不是便宜货,照收不误就是。 她今天知道宴子熙也会到场,特意选着这支戴在头上,来博取他的好感,让他知道自己的对他重视。 只是簪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慕梨若无缘无故加重价格昂贵,难求......莫非宴子熙送她的簪子是仿品,要借此再度来暗讽她? 宴子熙显然也和钟初雪想到一块去了,可惜簪子是真的,要是待会儿慕梨若要借题发挥,他便站出来说她目光短浅不懂硬装,挽回颜面。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目光交汇,钟初雪读懂了他的眼神:簪子是真的,并非仿品。 她松了口气。 也对,以宴子熙对原身的喜欢怎么会送仿品呢。 “簪子是友人随手所赠,我也只是觉得好看今日才带过来了,至于慕小姐所说的千金难求不太清楚。”钟初雪故意这样说,引导慕梨若坚信这支簪子是假的。 其实,慕梨若还真不是暗指簪子是假货。 两个典型公式套对了,结果算错的大聪明。 钟初雪不识货,不代表在场的人也和她一样无知。 血翎为一种红宝石的别名,出自玄烨国挽江地区,色美通透,更有一颗宝石换一座城池的典故,但产量极少一般只供皇室,外人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所以说 千金难求。 不过钟初雪尚且只是一个从二品官员的女儿如何能得到血翎。 说巧不巧帮她说话的三王爷今日束发的金冠上也有一颗血翎,那颗血翎从而何来,十分耐人寻味。 喜欢吃瓜是人类刻在dna里的记忆,此时群众眼里闪烁的看好戏的光芒,视线在钟初雪和宴子熙身上来回交替。 啧......钟初雪好本事居然勾搭上了三王爷,把三王爷迷的还不轻,连血翎都舍得送出去博她一笑。 慕梨若轻笑道:“钟小姐口中赠予血翎的友人是三王爷对吧,我看今日你们都佩戴血翎,是约定好的么。” 阴阳怪气谁不会。 “子熙那血翎可是你赠予钟小姐的,若喜欢何须藏着掖着,你如今也是弱冠之年府中也正缺一位王妃,朕今日就给你们赐婚如何。”皇帝也来了兴致,他这个三儿子一天不作妖就不痛快,野心勃勃却实在愚蠢。 钟家底蕴不深,到钟父这代才勉勉强强混上从二品,可以说在朝中几乎没有势力,将钟初雪嫁给他,也是让他歇了争夺皇位的心思。 皇位只有锦儿生的孩子才配拥有。 钟初雪懵了,宴子熙也懵了,怎么和设想的不一样,怎么就扯到赐婚上去。 宴子熙慌了急忙出口解释:“父皇!血翎的确是儿臣所赠,但只是因为钟小姐曾经帮过儿臣,儿臣对钟小姐绝无男女之意。” 春寒未尽他因一句赐婚的额头徒生一层薄汗,他是喜欢钟初雪不假,但同时也该更爱权利,他的王妃之位不可能许给一个二品文官的女儿。 “臣女也对三王爷绝无男女之意,恳求陛下收回成命。”钟初雪也紧随其后表明态度。 钟初雪也不想这么早暴露于宴子熙的关系,她还有好多舔狗没有集齐,怎么甘心就定给宴子熙一个人。 见二人都把话说的如此决绝,皇帝也没有执意给他们赐婚,就此作罢。 慕梨若满脸崇拜的看着姐姐,有特效大抵就是眼里不停的冒星星,“姐姐你真厉害。” 不仅化解了钟初雪让她上台跳舞的事,还反客为主让他们两个成为舆论的中心。 果然有姐姐在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慕梨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晚晚以后会比姐姐更厉害。” 另一边,御北王慕南亭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钟父,冷声道:“钟大人倒是把女儿教的很好。” 好到不知天高地厚,敢欺负他的女儿。 慕南亭早年上战场,立下战功无数虽说现在玄烨国国泰民安,国力强盛,外敌不敢来犯,但身上的杀寥之气,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文官承受的住的。 钟父心里吓得不轻,两条腿直接软成面条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只怕早就倒下,战战兢兢道:“下官失职,对女儿疏于管教,回去定会好好训斥她一番,还 请王爷赎罪。” 慕南亭冷哼一声,别过头没有再理会他的话。 文武百官叹气,钟德龙的女儿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御北王家的,京中谁人不知,御北王出了名的疼爱妻子儿女,这次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钟德龙能将柳氏从小妾抬为正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知道钟初雪和三王爷有来往,日后很可能一举成为王妃。 可现在三王爷在皇帝面前信誓旦旦说着对钟初雪没有男女之情,并且拒绝了皇帝的赐婚,而他也因她得罪慕家小姐所连累,果然妾室所生就是妾室所生,才当了几天嫡女就得意忘形,御北王的嫡女是她配招惹的吗? .......... 百花宴分为午宴和晚宴 午宴餐点已被撤下,在晚宴没开始之前可以自行参观浮蕴园,不必局限于一处。 慕梨若带着妹妹和贴身丫鬟枕星寻了一处清静的亭子落座。 顺便让浮蕴园中的宫女从冰窖里给她取来一盆冰块。 枕星和慕杏晚两人皆是疑惑,这才三月份温度偏冷,要冰块做什么。 作为一个奴婢,主子不说她不多问是最基本,枕星再好奇也是憋着。 作为亲妹妹的慕杏晚就不一样直接问道:“姐姐你要冰块做什么?” 慕梨若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待冰块端上来,她对枕星吩咐道:“枕星去把钟小姐请过来。” 枕星:“是小姐。” 不多时,枕星便带着钟初雪来到亭中。 钟初雪自认为天命真女,对小说中的人物不屑一顾,慕梨若一个连正式剧情都没有出现过的炮灰,弄得她在宴会上下不来台。 这厢,来请她过去那她奉陪到底,必定要把那口恶气出了。 “不知慕小姐唤我过来”有何贵干还没说完。 “啪!”的一声,打断了她剩下话。 钟初雪的右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 以是三个人的心里活动。 钟初雪:慕梨若这个贱人竟然敢打她,她和她拼了。 慕杏晚:姐姐打的好。 枕星:妈耶!好刺激,小姐真猛! “你敢打我?”钟初雪捂着脸怒不可遏。 慕梨若:“不然呢?我是在摸你?” 钟初雪穿进这本书里过得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生活,过得顺风顺水,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 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阶级观念还没深入脑海,方才在众人面前被她折辱,现在又挨了一巴掌,理智燃烧殆尽扑过来就想和慕梨若拼了。 慕梨若轻而易举的就躲开。 又是“啪”的一声,钟初雪的左半边脸也多了一道巴掌印。 “钟初雪你一个从二品官员的女儿,也敢挑衅御北王府的嫡女,皇帝亲封的朝汐郡主,让她当众跳舞你配么?” 慕梨若的声音如浸寒潭将她心中的燃起的火焰熄灭,满脑子只想逃离。 第11章 慕梨若杀人诛心 慕梨若为习武之人,下手的力道没有任何放水,两巴掌都是结结实实打在钟初雪脸上。 牙齿将口腔内壁磨破皮,嘴巴里充斥着血腥的铁锈味道,钟初雪的脸也如同发酵过的面团肿胀起来,发丝凌乱狼狈不堪,此时的她哪有半分宴会上得意洋洋的模样。 钟初雪真的恨死了慕梨若,这些愚蠢麻木的古代贵女,最会的就是用权势折辱地位比她低下的人。 “初雪自知身份低微,可是让朝汐郡主跳舞也只是想仰慕她的风采,弥补我拙劣的舞技,慕小姐为何要这般对我。”钟初雪眼睛红了一圈,眼泪更是跟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往外冒,看起来好不可怜。 若被她那些未经人事的舔狗看见只怕心疼要命,可惜慕梨若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地方,极少有人会过来。 “钟小姐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舞技拙劣是真的,你的确舞技拙劣不堪入目,舞技拙劣之人怎么会因为看一场舞就有所提升呢?”慕梨若丝毫不留情面。 对于钟初雪这种喜欢没事找事的人,敢在她面前作妖一次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钟初雪被说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整个人都气疯了,她自谦舞技拙劣反而成了嘲讽她的理由,慕梨若怎么这么难缠。 既然慕梨若不让她好过,那就别怪她狠心,古代女子看重自己的名声,她现在顶着这张脸出去必定会有人问起,她到时候再添油加醋一番...... 御北王嫡女善妒恶毒的名声必定会传遍京城,身败名裂。 思及至此,脸上也没有那么疼,心底隐隐约约还有些兴奋。 于是她垂下头假意服软,软声道:“今日是初雪冒犯了,就不留在这里玷污郡主的眼睛了。” 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 “钟小姐先别急着离开,站了这么长时间枕星扶钟小姐坐下。” “是,钟 小姐请坐吧。”枕星走到身侧擒住钟初雪的手,与其说是扶着她坐下,用按反倒更合适。 钟初雪猛然抬起头,她不明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还不让离开,“郡主可还有什么赐教?” 慕梨若指了指桌子上冒着寒气的冰块,淡淡道:“用这冰块敷脸,待你脸上的红印消失就放你离开,不然你顶着这张脸出去是想昭告天下我把你给打了,若外面穿出任何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我全部都算到你身上,你知道造谣郡主是什么下场么?” 枕星和慕杏晚恍然大悟,原来冰块的用处竟然是这个,太狠了,太狠了...... 还是小姐想的周全,直接断了钟初雪的所有后路,只能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真是杀人诛心,这招太绝了。 怎么会,心里所想的计划全部被慕梨若复述出来,钟初雪瞳孔紧缩一脸难以置信,心理防线被击溃,恐惧感笼罩全身。 她只有一个人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只得放弃所有计划,屈辱的拿起冰块贴在脸上,融化的冰水顺着脸颊没入领口中,刺激着她的大脑,提醒她的狼狈。 御北王,慕杏晚,慕梨若...... 今日她受的屈辱来日必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半个时辰后,钟初雪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被人扇过的痕迹,慕梨若便任由她离开了。 等钟初雪的背影远去。 枕星担心的问道:“奴婢看那个钟初雪不是什么善茬,恐怕以后会暗中报复。” 她一直关注着钟初雪,自然也没错过她眼里翻涌的怨毒,做奴婢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钟初雪表面柔柔弱弱和池子里的白莲花一样,但你掰开花瓣就知道她生了颗黑芯子。 被这种人惦记上,就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 “不用多想,她再敢来一次就不是今日两巴掌这么轻了。”白月光 和男主,来一个她揍一个,来两个她揍一双,根本没在怕。 “姐姐手疼不疼,晚晚给姐姐揉揉。”慕杏晚拉起姐姐的手轻轻揉捏。 姐姐告诉过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钟初雪那脸肿的跟馒头似,姐姐的手应该也扇疼了吧。 都怪她,在记忆里姐姐其实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唯独两次动手打人都是为了她,慕杏晚很是自责。 一直隔着屏幕关注情况的溯白,听到女主的话怀疑猫生,不愧是宿主疼了十几年的好妹妹,没白疼啊,瞧瞧这话说的。 慕梨若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妹妹是什么宝贝开心果,“傻晚晚姐姐不疼。” 一笑过后,慕梨若觉得今日之事或许对妹妹有一些启发,正色道:“晚晚你要学会使用自己的权利,姐姐不是在教你仗势欺人,别人不招惹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她,姐姐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若知道晚晚被人欺负......姐姐会心疼的。” “姐姐说的晚晚都会听,会努力去做”慕杏晚郑重的点了点头。 会努力克服自己的懦弱,姐姐说的没错她要学会使用自己的权利,她也舍不得姐姐心疼。 “晚晚真乖,一点点来就好,今日午宴玩的不开心,姐姐晚上带你去放水灯。”慕梨若嗓音很轻柔,让人如临梦境。 “听说水灯可以许愿,晚晚愿望是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如同天上的星辰。 “傻姑娘,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慕杏晚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试图掩耳盗铃,“刚刚晚晚什么都没说,不算的。” 慕梨若宠溺配合道:“好吧,其实姐姐也没听到。” 慕杏晚扯着姐姐的袖子,娇声道:“姐姐最好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枕星用袖子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怎么办突然有点感人是怎么回事。 第12章 海棠无香,君者心动 御书房内。 “什么?陛下要给若儿和宸王赐婚!”御北王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南亭你先冷静,听朕说完。”皇帝见他情绪波动极大急忙劝慰道。 “臣没办法冷静,还请陛下莫要说笑,收回成命。”御北王表示皇帝坐着说话不腰疼,冷静你要他怎么冷静,再冷静女儿都快变成别人家了的。 宸王宴云泽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论辈分他们还是平辈。 他也很是赏识宴云泽的才华,两人也算是忘年之交。突然身份就从友人变成女婿,御北王只觉得如鲠在喉难以接受。 唯一庆幸夫人和皇后叙旧去了,不然以夫人的性子听到这个消息,指不定要泪眼汪王哭的他心肝儿疼。 为了皇弟后半生的幸福,皇帝无视御北王的拒绝,厚着脸皮继续道:“南亭啊,朕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就答应朕这个请求吧,你也知道朕就一个亲弟弟。” 他就一个亲弟弟,这话说的就整得他好像女儿多的跟白菜一样不要钱似的。 御北王咬牙切齿道:“陛下臣也只有两个女儿,都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况若儿尚未及笄,年纪还小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点了点表示理解道:“朕知道朝歌郡主是你从小精细养大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会觉得难以接受,但是南亭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朝歌如今满十五不算小了,这个年纪很多女子都开始议亲了,嫁人只是早晚的事情,与其便宜了别人,为何不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呢。” “女子就非要嫁人吗?若儿不想嫁,她也依旧是慕家的大小姐,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御北王嗤笑道。 他真真切切疼了十五年的女儿,从小乖巧聪慧,生的又美,他的女儿绝非池中之物,不会甘心于困在深宅后院和一群 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皇帝见他态度坚决,心中倍感无奈,他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喜欢乱点鸳鸯谱的人。 毕竟他当的是皇帝不是月老。 皇帝:“好好好,不赐婚,不赐婚,不过今日之事你我知道就好。” 御北王见好就收,恭敬道:“陛下圣明,臣绝不会说出去。” 皇帝:...... 你刚刚态度有现在一半好,朕就知足了。 ...... 当时,他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指着慕梨若问道:“云泽,那是慕家的嫡长女慕梨若你觉得如何?” 结果在听到这个名字那一刻,一向波澜不惊的宴云泽,冷清的轮廓变得柔和,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暖意,温声道:“她是我心悦之人。” 这样的宴云泽是他从未见过的,皇帝一直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有人把他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皇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方才慕南亭。 内心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马上给他们两个赐婚然后成亲,送入洞房。 宴云泽拦住了他,眸中晦暗莫测轻声道:“皇兄不用给我和她赐婚,她还小......我不想吓着她。” 皇帝真是活久见,他以为云泽对慕梨若是一见钟情,听这话,搞半天原来是早就惦记上人家小姑娘好多年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能帮他一把。 于是便称有折子还没处理完,离开浮蕴园,再暗戳戳让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把御北王请过来商讨赐婚的事,到时候给皇弟一个惊喜。 结果御北王也不乐意赐婚,他真的很心累。 罢了罢了他们的事自己处理吧,他就不掺和了。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好一段时间,慕杏晚倦意袭来,直接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三月春意盎然但寒意未尽,慕梨若担心妹妹着凉,便叫枕星把妹妹带去暖阁休息。 她自己则 在浮蕴园随意逛逛,园子很大占地面积足足有280公顷。 亭台楼阁错落有序,园中小型湖泊众多水质清澈时不时有各色锦鲤跃然于水上,花木姹紫嫣红一片...... 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富有诗情画意,以至于从那个角度来看都能自成画卷。 慕梨若不是一个爱附庸风雅的人,却也不妨碍她观景赏花。 漫无目的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一座假山后面。 假山上有很多大小的洞孔,视线穿过洞孔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色彩与今日钟初雪的服饰的颜色不谋而合。 靠近一些,还真是钟初雪在她旁边还有另一位身着粉白衣裳的女子。 此处位置也算比较偏僻,钟初雪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慕梨若隐在假山左侧的海棠花枝后,突然感觉耳边有微微暖气拂过,像.....人呼出的气息,她别过头就见一张清俊无双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眼疾手快捂住一把那人的嘴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唇瓣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放手了,你别说话,听懂了你就点头。”慕梨若将声音压的极低,只有两人可闻。 宴云泽配合的乖乖点了点头。 两人离得很近,宴云泽鼻尖萦绕一股好闻且浓郁的香气,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唇上,莫名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把香气的来源归结到一旁开的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上,身前的女子比他矮了一个头,他竟然发现她头上别着的那只白玉雕琢的蝴蝶,像似要飞走一般颤动着蝶翼。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光怪离奇。 可他心知。 海棠无香,玉雕的蝴蝶亦不会动。 那是如何? 君者心动罢了。 ps:(此段借鉴于《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第18章 乖乖,别哭 自从慕梨若在百花宴露过面之后,一向安静的御北王府,近日却有些热闹得不同寻常。 “多谢林家公子对小女的抬爱,不过若儿年纪尚小未及笄,议亲一事还为时尚早,何况今后要嫁给何人我和夫人还是一切以若儿的意愿为主,林大人还是请回吧。”御北王一番说辞“客客气气”将最后一批上门议亲的人送走。 林闻钧踏出王府,上马车之前神情略带恍惚望了一眼御北王府的牌匾,长叹一口气。 他何尝听不出御北王弦外之音,明晃晃的拒绝之意,想要求娶御北王的女儿实在难如登天,而他林家确实是高攀了。 奈何自家儿子从百花宴上回来之后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一问身边贴身伺候的下人才知,原来是在宴会上看上了位姑娘,害了相思。 林闻钧寻思这是件好事啊,他正愁儿子的婚事,参加百花宴的姑娘都是高门大户喜欢哪一个都行,他们林家也不差都是可以与之匹敌。 笑容还没扬起就得知他儿子竟然看上了御北王的女儿,这是他们家能配的上吗? 尽管心里清楚这桩婚事基本没机会,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此一遭。 果然不出意外,还是被拒绝了。 罢了也好,回去还是劝自家儿子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京中的贵女不及朝歌郡主那般出挑,好歹个个也是生的如花似玉,让儿子再看看总不能非她不可吧。 ...... 御北王妃秀气的眉头紧蹙,脸上带着许些惆怅,不舍道:“夫君你说京城中是不是没有适婚的女子了,怎么一个两个都盯着我还没及笄的若儿不放,若儿还这么小我还想她多陪我几年。” 原先还不觉得什么,若儿晚儿从小养在她身边从未有过分离,最近前来提亲的人越来越多才惊觉她 的宝贝若儿已经长大了,要嫁人离开她了。 若儿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怎么舍得与她分别。 光这样想想泪意就涌了上来,模糊了眼睛。 见妻子难过,御北王心疼的不行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抚道:“夫人放心在若儿及笄之前,那些来提亲的我是一概不会同意的。” “那及笄之后呢?嫁个别人与别人共侍一夫,南亭我不想她往后面对这样的人生。”苏清韵眼眶泛红,声音微颤。 外面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她算是世间少有的幸运遇到了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那她的女儿们呢,要她的女儿与别人共侍一夫?困在后院里争风吃醋,自哀自怨过往一生? 说她离经叛道也好,说她性格强势也罢,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 闻言,御北王想到那日皇上和他说的话,目光变得深沉,低声哄道:“若儿总有一天会长大,她要是不想嫁我们慕家也能养她一辈子,要是若儿有心仪之人我们也不能拦着对不对,再说若儿从小就冷静聪慧她所喜欢的人也定不会差。” 苏清韵稍微好受一些,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没止住,脸贴着御北王结实宽阔的胸膛,瓮声瓮气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招个上门女婿,那样若儿也能嫁人,也能在身边。” 上门女婿虽然会惹人诟病,但在身边好歹知根知底,要是敢对有一点不起若儿,她必打断他的腿。 “夫人所言也极有道理,我们可以改日问问若儿的看法。”手指轻柔的拭去她的眼泪,慕南亭见不得妻子梨花带雨的模样,在她耳畔轻声道:“好了,乖乖,别哭了,一切有我呢。” 话落,苏清韵真的没有再哭,只是白皙的脸颊瞬间漫上一抹嫣红,她本就生的好看这抹红晕更是锦上添花。 小声 羞涩道:“夫君,下人都还在呢。” 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让慕南亭扬唇一笑,:“夫人,他们听不到的。” 苏清韵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子又往他怀中挪了挪,脸上红晕不减反增。 成亲多年还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害羞,叫他心底柔然成一池秋水。 站在两旁伺候的下人自觉的将头低下去,不由得暗自感慨,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所谓书中所写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大抵就是如此。 数十年如一日,京中谁人能不羡慕。 王爷实实在在的铁汉柔情,当初谁都没想到,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会一头栽在苏家千娇万宠的嫡小姐手中。 两个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偏偏让外人羡慕许多年。 另一边,溯白回到主位面去挑选适合的虐渣心愿。 慕梨若难得过了几天清闲不用社交的日子。 三月已过大半,梨花花期渐晚,再不去宸王府赴约梨花都快谢完了。 慕梨若寻思去别人家做客也不能空手去,只是外面贵重的宝物,相比宴云泽府中数不胜数。 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给他做道甜品,正好也可以多做一些给妹妹带到国子监当点心吃,父母,哥哥也可以送过去让他们尝尝鲜。 她人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练剑,二是烹饪。 原来只有一个练剑的爱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闲着无聊又培养了一个烹饪,并且她貌似在这方面还有几分天赋,因为会剑术连带的刀功也很好,做起来得心应手。 别的菜品她也都会做,但总不能两人到时候一边赏花一边啃着大猪蹄子,酱汁水还糊了一脸。 画面太美不能细想,她也想不出宴云泽那般清冷矜贵的人啃大猪蹄子是什么样子。 还是甜品好衬景色又方便携带,吃起来也不会面目狰狞。 第19章 给兔子做的蛋糕 这个季节桑葚味道酸甜可口,她三月初的时候还酿了几瓶桑葚酒,现在应该也能喝了。 慕梨若琢磨着不如做个桑葚蛋糕,甜味适中上面铺一层新鲜的果肉做装饰同时还能解腻。 得亏所处的是小说中的古代,食材调料基本上都很齐全,最多就是换了一个叫法,制作蛋糕所需要的食材还是比较常见,奶油倒是没有,不过她可以用古法奶油代替,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领着枕星,花榆两个丫鬟就往厨房方向走去。 花榆是新来的,年纪在十四岁左右稚气未脱略显活泼,在路上好奇道:“小姐你去厨房做什么。” “我既不会女红,也不喜琴棋书画,这日子太长总得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这和去厨房有什么关系吗?”花榆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明白。 一旁的枕星听不下去了,手指点了点青杏的脑袋笑着解释道:“去厨房当然是为了做饭,你刚入府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厨艺可厉害了。” 花榆一头雾水在她世界观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吗,怎么到自家小姐就变了个画风。 走到厨房,这个点已过了午膳时间,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几个煮饭婆子正在择菜,准备晚餐的食材。 厨房里工作的奴才对大小姐来时不时就来厨房一趟,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内心十分欢迎雀跃,因为他们知道又可以大饱口福了。 大小姐你别看她面上冷冷清清就觉得她性子也冷清不食人间烟火,实则不然,她做的东西又新奇又美味,尝过一口难以忘怀。 就像上回大小姐做的什么手抓饼,听着名字略显粗鄙简单,不如其他菜品名字雅致好听,手抓饼实在不符合大家风范。待做好之后大小姐一人分了一个,大家咬了一口手抓饼彻底将原来的想法抛之脑后,酥脆焦黄的饼皮包裹着鸡蛋,肉条,生菜以及不知名的酱料,用油纸装着拿在手中一口要下去,多重滋味在口中迸发,咸鲜可口焦香四溢,好吃的让 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明明饼子也不小,却让人感觉这么快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好在大小姐把做法和配料都告诉了他们,偶尔闲暇也可以自己做一些解解馋。 厨房掌事嬷嬷笑着迎了上去,满脸慈爱“大小姐今日来厨房要做什么,食材若是不够奴婢这就去派人出府采购。” 慕梨若柔声道:“嬷嬷不必出府采购,我今日就做些小点心,食材都是够的,厨房其他人且退下留两个烧火丫鬟就可以。” “那奴婢就先退下。” 说完掌事嬷嬷留了两个手巧的烧火丫鬟,便同其他人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慕梨若开始做蛋糕,先将鸡蛋,面粉,牛奶,一点白糖混合搅匀,为了增加风味和口感层次又往里面倒了一些桑葚酒,之后便是上锅蒸熟即可。 再把前面剩下的蛋清加入白糖打发至奶油状,于是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一手端着大碗,一手拿着筷子开始搅蛋。 由于慕梨若臂力惊人速度快,两根筷子硬生生被她打出了搅蛋机的效果。 枕星表示都是小场面不足为奇,神情安若自然。 花榆就不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小姐惊呆了,好强烈的反差感,不过话说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做这种动作都让人赏心悦目,除了有些违和再无其他,她......好喜欢这样的小姐 不多时,蛋糕蒸熟了,蛋清也已经打发完毕,掀开锅盖的那一刻,香甜的气味直冲鼻腔,整个厨房都是甜甜的味道,还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酒香,口水在口中分泌。 还不是吃的时候,慕梨若将奶油均匀涂抹在蛋糕表面之后又在上面铺了满满一层新鲜的桑葚,看起来好看又可口。 蛋糕做的很大,她切成小份分别装入四个食盒后,还剩下很多可以分给其他人尝尝。 肚子里馋虫早就被勾起,众人喜笑颜开纷纷道谢接过,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送了一大口,松软的蛋糕夹杂着奶油桑葚,细嚼还能品到酒香,酒香恰到好处解腻又不会太浓 烈而喧宾夺主,总之就是好吃,不一样味觉享受。 花榆托着腮帮,好吃的泪眼汪汪,心道:小姐人美做出来的东西也好好吃,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呜呜呜不管是谁她都要跟着小姐一辈子,太好吃了。 “呜呜呜小姐好厉害,太好吃了。”花榆毫不吝啬夸赞。 “还有呢,你可以多吃点”慕梨若心情也很好,被人认可做的东西好吃谁会不开心。 花榆用力点了点头,保证道:“奴婢一定多吃点,这么好吃不多吃点对不起小姐的手艺。” 枕星没眼看花榆这幅吃货样子,凑到她耳边:“花榆,把你那副表情收一收,太夸张了。” 花榆无所谓开心道:“收不了,枕星姐姐不吃的话,你的那一份我帮你吃了。” 枕星急忙端起自己的那一份,“不必,不必,我吃。” 见此,慕梨若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个活宝。 分了四个食盒,其中三盒分别派人送往,父母,哥哥,妹妹的住处。 还有一盒在她自己这里,是为宴云泽准备的。 回屋梳洗一番,去去身上的烟火气之后带着便枕星和花榆坐上前往宸王府的马车。 .......... 林隐,林溪发现最近王爷好像心情不太好。 怎么说呢,单看脸色其实和平常并未差别,就是周身散发的那股气息,可以察觉出来。 宴云泽似随口询问“今日有人前来拜访么?” “没有。”林隐如实回答。 说完,他能感觉到王爷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宴云泽负手站在梨花树下,眼眸晦暗不明地看向前方大片的梨树林,像是要透过这一片梨树看到她,心里不受控制泛着落寞。 梨花都快谢完了,若若......怎么还不来。 思绪翻涌,母后说的没错,有人会喜欢人,也有人会喜欢兔子,但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又是兔子又是人的人。 若若不来也好。 她要是有一天知道自己和一个半妖待在一起会觉得恶心么? 可是他心中又很卑劣的想要和她靠近...... 第20章 若若怎么哪里都软 “王爷府外有一位姓慕的小姐来访。”守门的下人前来禀报。 林隐,林溪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以为又是哪位小姐看上自家王爷,都追到府中来了。 可惜啊,王爷的心捂不热,那位不知名的小姐只怕期望要落空了。 二人还没感叹完,回头一看自家王爷和守门的下人,一个箭步往大门方向走去,步伐平稳速度又很快,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留给他们一道欣长的背影。 林隐:??? 林溪:??? 莫名脸疼是怎么回事?王爷反应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瞬间联想到王爷这几天时不时就会询问,有没有人前来拜访,莫非......王爷在等的人就是这位慕小姐,情绪低落也是因为她? 顾不得震惊两人立即紧随其后,想要看看慕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王爷如此重视,亲自去迎接。 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宴云泽停顿了一下,理了理微乱的衣冠后才继续往前。 慕梨若在府外等了一会儿,就见前去报信的下人原路折返,身后还有一人,再近一些一张俊美无铸渐渐清晰。 慕梨若没想到宴云泽会亲自来迎接她,这种真诚的态度让她心中对他的好感增加不少。 “前些日子有些事情耽搁了,今日来访可有打扰到王爷。”她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念想多日的姑娘,此时就站在他面前,难以言喻的愉悦轻松奔涌而来席卷着四肢五骸,一扫往日的阴霾,宴云泽的心情变得明朗。 “没有打扰,郡主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是打扰。”反而是他求之不得。 宴云泽的嗓音温润醇厚说出来的话亦是温柔引人沉溺,慕梨若觉得他有些犯规了。 她对温柔的人,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 林隐,林溪不可置信,这是自家王爷能说出的话,温柔又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真是......真是活久见,还真是活的久什么都能看到。 视线落到慕梨若身上,两人目光一滞,好像明白了能让王爷如此温柔对待的原因。 我滴个乖乖,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她怎么就能长的这么好看,比那画卷中的神女图还要美上许多。 至于有多好看呢?林隐没读过什么书,挖空肚子里那点墨水也形容不上来。 这边,宴云泽已经带着慕梨若进入那日约定要来观赏的梨花林。 慕梨若觉得宴云泽是谦虚了,这片梨树林比她在浮蕴所见的还要惊艳,梨树繁多布局巧妙绝伦,有风过梨树便如纯白的海浪一般跌宕起伏,陷在一片白色的浩白之中。 有人将梨花比作晴雪,也有诗词写出:一地梨花乱琼碎玉。 簌簌而落的花瓣让地面也覆盖上一层落花难辨原色,踩在上面仿佛踏入一纸细笔勾勒的画卷虚实相生,美不胜收。 慕梨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再迟一些又要再等一个春,才能重观此景。 梨花深处有一间院子,不算 很大的占地面积但布置的精致玲珑看得出格外用心与景色融合的极好。 慕梨若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了一句话:什么你的房子,我看到就是我的,现在请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同行的奴婢将热茶,点心,一一在桌子上摆放好,便有序离场。 枕星,花榆放下食盒,也同其他人一起出去留在园外侯着。 宴云泽薄唇轻启:“我以为郡主不会来。” “怎么会不来,我还在后悔没有早些日子来呢。”慕梨若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感觉身上暖和不少。 “对了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她打开食盒里面的桑葚蛋糕经过一路颠沛,形状还保存的完好。 宴云泽错愕,他以为若若能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欣喜,结果她还为自己亲手做了点心。 “我很喜欢。”他小心翼翼拿起那块桑葚蛋糕,那慎重的态度总觉得他手中捧着的不是块蛋糕而是易碎的稀世之宝。 咬了一口,松软的蛋糕口感柔软绵密奶香浓郁,桑葚酸甜新鲜,不会太甜腻也不会略显寡淡是他喜欢的口味。 慕梨若问:“王爷觉得味道如何?” 她不确定宴云泽喜不喜欢吃这一类甜食,总归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若是能被认可也是一件愉悦的事。 “和我曾经吃过的糕点不同,以往别的糕点吃几口就需要喝几口茶来缓解甜腻,这个味道甜香却不过分甜腻,口感轻盈与桑葚搭融合相得益彰,我很喜欢,郡主辛苦了。”他咽下一口蛋糕,认真点评道。 “做自己喜欢的事,哪里算的上辛苦,王爷喜欢的话我日后再其他相似的点心,可以给王爷带一份。”慕梨若轻笑道。 “好,那多谢郡主。”听到以后还会有,他很惊喜不想拒绝这个和她接近的机会。 她之前和宴云泽接触的不多,再加上小说中对他的刻画,她主观认为宴云泽是那种话不多,性格冷淡的人。 几番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和原小说描述的不太像。温润儒雅,清风霁月这样的形容词倒是更衬他。 两人又随意聊的一会儿,突然宴云泽便没声了。 慕梨若将看梨花的目光,转到他身上,却发现那人正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只是看着她,却又一言不发,慕梨若觉得他很不对劲。 “我可以靠你近一点吗?”他出声询问,目光却依旧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慕梨若满头问号,他这是怎么了?变得好反常。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记得有一类人滴酒不能沾,一沾酒会醉,而她送来的蛋糕中正好加了桑葚酒。 看样子宴云泽应该就是传说中沾酒就倒的体质,所以他现在是醉了? 见慕梨若一直没有回答,宴云泽抿着形状好看的唇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竟无端生出几分可爱乞求道:“不过来也没关系,那我靠过去可不可以。” 剧烈的反差萌,直击慕梨若的心脏,那乞求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 意味,然后她莫名的拒绝不了,无奈妥协道:“可以,过来吧。” 话落,宴云泽眸光轻动似日光照耀的湖泊一片波光粼粼不输星河,从他的位置上立马坐到了她旁边,然后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似乎觉得还不够埋在她修长的脖子上小动物似的蹭了蹭,叹谓道:“若若好香......”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颈上,牵起一丝酥麻的痒意,他身上清冽的寒香将她包裹,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不明白明明就是简单的赏花吃点心,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 若若这个称呼,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喊她,从他口中念出来亲昵又暧昧,喝醉的人都像他这般么? 慕梨若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虽然她不至于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但这样到底是不合适,哪有人见过两面就抱上了。 察觉到她想离开,喝醉的宴云泽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固执收紧双臂让她逃脱不了他的怀抱,委屈道:“若若是讨厌我吗?” 他模样生的好看,做什么表情都不觉得突兀,现在和平时沉稳清淡截然不同,此时他眼角泛红语气低落,破碎感跃然而出,很像一只乞求主人怜爱的兔子。 慕梨若本就对他很有好感,这会儿心软了,拿出平日里哄晚晚的那一套,先是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拍了拍他的背部,柔声道:“不讨厌,别委屈了。” “那若若喜欢我吗?” 慕梨若吐槽,你过分了啊,这是什么话,你要她怎么回答。 见她不回答,宴云泽眼中的雾气又加重了,摇摇欲坠,美人噙泪。 “喜欢,你别哭。”算了她和一只醉鬼计较什么。 也不知酒醒之后,她俩谁更尴尬。 冷清矜贵的摄政王,喝醉秒变粘人小哭包,这感觉谁懂?她懂。 听到满意的答案,宴云泽嘴角上扬,好看的眸子弯起,又蹭了蹭她,乖乖道:“我也喜欢若若,很喜欢的那种。” “嗯嗯,知道了。”慕梨若躺在他怀中无奈望天敷衍道。 宴云泽醉了也不闲着又拿起她的手细细把玩,认真又专注“若若的腰很软,手也很软,若若怎么哪里都软,抱着好舒服。” 慕梨若..... 她软她自己知道,不用强调了谢谢。 慕梨若忍不住道:“你不觉得这句话......很下流吗?” 宴云泽一脸无辜眼神茫然小声低喃:“若若软,为什么就是下流了,可是若若真的很软。” 慕梨若深吸一口气,是她自己的问题,嗯.....是她思想不纯洁,不打算继续纠结她到底软不软了。 继而诱哄道:“你困了,该睡了.......” 宴云泽到底是真醉了,闻着女子身上让他心安的味道听着她轻柔的声音,空荡了多年的心脏被填满,慢慢意识开始模糊困意席卷而来,搂着她睡了过去。 梨树林中落花不歇风吹不卷,日光羲和落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第21章 此吃非彼吃 梨树林外,花榆百无聊赖踮脚张望,望眼欲穿都没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 小声嘟囔了一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茶水估计都凉透了也不见传人来换一壶。 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林隐听见了。 林隐觉得这个丫鬟挺有意思,在丫鬟中属于少有的鲜活灵动一看就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忍不住调侃道:“过了两个时辰怎么了?你这个小丫头还怕我家王爷把你家小姐给吃了么?” 花榆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满开口:“你怎么随便偷听别人讲话呢?再说我可没想王爷会吃了小姐,哪有人会吃人呢。” 林隐诧异居然有人还不知道“吃人”是什么意思,见她表情茫然又不像是明知故问。 花榆性子单纯未经人事,自然没听出他话中还有另一层含义。 林溪见状眉头一皱,尴尬得轻咳一声警告道:“林隐注意言辞,在女子面前说实在不妥,私下议论主子你怕是想吃板子了。” 林隐没理会林溪的话,来了兴致存了心思想要逗弄她一番,笑得贱兮兮往花榆身边凑近了几分,吊儿郎当道:“小丫头,吃,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此吃非彼此吃,想知道吗喊我一声哥哥我告诉你啊。” 往后退了两步,花榆对这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侍卫没什么好感,“想让我喊你哥哥你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人,我问枕星姐姐也是一样。” 接着她别过头朝着枕星开口:“你说 对吧枕星姐姐。” 看着花榆那求知欲爆满的表情,枕星脸色一红,磕磕绊绊给她解释“吃.....咳咳,就是吃嘛,没什么别的意思。” 花榆也不傻见枕星支支吾吾的样子,肯定是没有说实话,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不是什么好意思,没有再继续追问。 谁料林隐接着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看你的枕星姐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乖乖叫我一声哥哥我马上就告诉你。” “本王也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宴云泽清冷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语调平稳,难辨喜怒,简单的一句话足够让林隐的笑容僵在嘴角,机械般缓缓转过头,吞了一口唾沫干巴巴道:“没......没什么意思,王爷属下错了。” 也不知道王爷究竟听到了多少,默默祈求老天爷对他幸运一点。 不过很显然,老天爷并不想搭理猥琐的人。 宴云泽淡淡道:“连罚三个月月钱引以为戒,下次再犯就罚半年。” 罚月钱简直就是杀人诛心,比打他几十板子都难受,林隐瞬间就焉了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哭丧着一张脸。 花榆不免偷笑,只觉得王爷抉择大快人心,向着林隐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林溪暗自摇了摇头,给了林隐一个早就叫你别说了的表情。 林隐握拳强忍泪意:好想哭,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就一介俗人胸无大志就是喜欢钱一想到三个月月钱没了,顿时心如刀绞,眼中失去了世俗 的欲望。 慕梨若在一旁听着又好气又好笑,摄政王的侍卫怎么这么跳脱一点都没学到他,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枕星眼尖瞧见小姐和王爷衣服比之前皱了一些,尤其是两人的袖口,那痕迹似乎是压着才能产生的。 心底虽然有疑虑,但也没往歪处想,毕竟从小服侍到大的小姐,她对她为人再清楚不过,太阳哪怕从西边升起,小姐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黄昏已至,半边火云将天空烧的通红,金色的光隐匿后面描绘云层的轮廓。 今日在摄政王府待了半天也是时候该回府。 分别时,宴云泽垂眸不安问道:“郡主说的糕点还作数么?” 慕梨若顿了顿,“自然是作数。” 闻言,宴云泽上下浮动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抿唇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其实他想要今日的一切都可以作数,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过于贪心,梨林的种种画面,若若在他怀里说喜欢他,哪怕是哄他的话,也足够他珍藏一辈子。 花榆歪了歪脑袋听着小姐和王爷的对话,什么糕点?什么作数?她好像嗅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 慕梨若躺在浴桶中,墨发披散在肩头,水汽在她清冷绝美脸上凝聚成珠,比那雨后挂着露水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还要动人。 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肌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往下看是一片引人血脉喷胀雪白的浑圆,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女娲精雕细琢而来。 第22章 溯白带回的第一个任务 水温舒适,引入思绪缥缈,白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你要问她有没有把宴云泽的话当真,那自然是没有。 千人喝醉,有千种面貌,有人借着酒劲装疯,有人酒后吐真言,有人醉后昏昏大睡...... 总之意识不太清醒,那说出的话便当不得真,唤她若若也好,说着喜欢她也罢,喝醉了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哪怕是真心也显得草率。 何况她与他从前并无过多的交集,没有自信到是个人都会对她一见钟情的那种地步,她又不是黄金白银人人见之喜爱。 不过宴云泽酒醒时那俊脸通红,一副做错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无措模样,比喝醉时还要像月眠。 明明都不是同一个物种亦没有相似的地方,就是莫名给人一种很像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被他抱在怀中时瞥见他左耳上有一颗红痣,恰恰月眠左耳尖上也有一撮红绒,位置惊人的相似。 要不是她知道这个小说设定中没有有灵力和鬼怪神力一类,她都要以为月眠是不是成精变成宴云泽。 沐浴完后,慕梨若穿着月白色的绣花抹胸,外面随意拢了一件鹅黄丝绸缎宽袖衫。 烛火摇曳,昏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许暖色,美艳动人。 彼时夜色尚浅她还没有睡意,拿起一本剑谱找到折痕的位置开始翻阅。 屋内虚空扭曲了一下,一只黄色的大猫从虚空中跳下来,正好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宿主好久不见,有没有想人家~”溯白一如既往憨厚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慕梨若早已习惯它不走寻常路的出场方式,头都没有抬一下淡定地将剑谱又翻了一页,淡淡“嗯。”了一声。 白溯握紧猫爪热泪盈眶:宿主好冷漠,感觉被伤害到了。 溯白不甘心再度开口“宿主难道就不好奇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慕梨若:“不好奇。” 溯白心中小人疯狂吐槽:这届宿主是他带过最难带的宿主,这都不好奇?那你好奇什么?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武功高强,聪慧过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像确实可以为所欲为,溯白吐槽着给自己吐槽抑郁了。 “真的不好奇吗?” “你离开时不是说过要去主位面接取心愿任务,忘了?”这回慕梨若有了反应,放下手中的剑谱抬头望向它,“别闹了,你从住位面带回的任务呢。” 溯白干嘿了两声来掩饰尴尬。 爪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里面有一团黑色的气体在浮动,献宝一般捧到她面前,“这是我带回的第一个心愿任务,瓶子里的雾气是委托人的怨念,任务完成后怨念会消散我们就可以得到经验值。” 慕梨若接过瓶子,神识进入女子的记忆中。 女子名为叶芷,本该是富商家中无忧无虑待字闺中的小姐,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府中烧了个精光。 她的父亲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断的房梁压断了腿,后来一直卧病在床,吃药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身上能当的首饰物品都当完了,依旧杯水车薪,家道中落后曾经接济过的亲戚纷纷避之不及。 母亲性子柔弱,弟弟尚小,家中只能由她来撑起,她咬了咬牙将故人所赠的那块品相极好的玉佩典当了,用当的银子在朝京开了一家酒楼。 日子虽然不及以前那般富贵,但至少平淡温馨,叶芷五官生的明眸善睐,妩媚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来往的客人中不乏有一些追求者向她表露心意,叶芷都会一一回绝,因为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爱 慕之人,她在等他凯旋归来娶她。 荒淫无道的贵族子弟冯文涛也看上了她,并且在狐朋狗友面前扬言七天拿下叶芷,谁料被拒他恼羞成怒秉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念头,他陷害她酒楼中的菜吃死了人。 审判这件案子的官员受了他的贿赂,案子草草了事,更有之前被她婉拒过的男子帮着一起煽风点火,在他们口中叶芷成了一个不守妇道,喜欢勾引男人,视财如命的女人,做出这种事很正常,让她坐实了谋财害命的罪名。 案子审判结束,所有人都以为她关在地牢等候问斩,实则她是暗中送到了冯文涛府中,叶芷知道她没办法逃出去等待她的只有被玷污沦为玩物的命运,纵使千般不甘还是忍痛用钝器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淋漓,染红了她的衣裳,她这一生,终究是没能等到她的将军凯旋归来许她十里红装。 慕梨若看完她的一生后,叶芷的虚影从怨念中幻化出来。 她眼中满是恨意,厉声道:“我希望冯文涛和那些帮他诬陷我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之后她的神情又变得温柔又羞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求得姑娘庇护,让我能等到将军归来的那一天,姑娘若是觉得不妥也没有关系。” 慕梨若沉声道:“我会帮你完成心愿,也会庇护你,没有什么不妥。” 她欣赏这个勇敢又坚毅的女子,叶芷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愿意尽她所能给予她一些庇护。 得到她的保证,叶芷先是惊讶,感激一笑,对她说完“谢谢”之后便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慕梨若眸中暗流涌动,若有所思抚摸着剑刃,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冯文涛,那一批人真就连畜生都不如,应有的惩罚好像还不够,对他们犯下的罪行来说太轻了。 第23章 大理寺审案 午时,大理寺。 “人证物证俱在,犯人叶芷还不认罪!”周毅浑厚威严的声音在公堂上响起,宣判着女子的罪行。 “这女子实在恶毒的很,酒楼中贩卖的吃食毒死我家小厮,大人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冯文涛揩了揩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努力维持悲痛的表情,好似死去的不是一个下人而是他亲生父母一般,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 “我无罪为何要认罪?”叶芷身着囚服发丝凌乱跪在地上,尽管如此她挺直的脊背比那些站着的男子气势更盛,双目赤红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直视周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到底有没有杀人,公堂上的人都比我自己更清楚。” 最开始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酒楼中的食材她都是严格把关,当天剩下没卖完的饭菜,她会送给那些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乞丐,绝不留到第二日,怎么会出现吃食致人死地。 如今在公堂上看到冯文涛那那一刻,她心中已是了然, 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审判她的官员没有给她解释的余地就仅凭一方所言,定夺她的罪行,多可笑。 “真是顽固不灵,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对本官出言不逊,来人上拶(zan)刑!看你到底是招还不是不招!”周毅被女子讥讽洞穿一切的眼神戳中了心事,勃然大怒命令道。 逼供的刑罚有很多,冯文涛提前特地对他交代过可以用刑但别弄伤脸。 (拶刑:古代专门对女子的一种酷刑,是夹犯人手指的刑罚,十指连心,痛不欲生,官员惯用此刑对女犯进行逼供。) 叶芷冷笑环顾四周,那群义正言辞控死她罪行的人仿佛他们是最仁慈的神明为逝者讨回公道张扬正义,可站在白昼的光亮之中亮丑陋和虚伪的内心有迹可循。 困苦的日子好不容易熬过去了,父亲的伤势慢慢有好转,弟弟聪颖念书又刻苦明年便可以参加科举,边关四年也终于也传来大捷,将军给她寄的那一封信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这一战打完边关十年再无敌寇来犯可以回来兑现迎娶她兑现承诺了。 可惜她都看不到了,她不甘心,她恨...... 得到指令衙役拿着刑具,准备给她上刑,刚将刑具强行套在她手指上时被一道凛冽的女声打断。 “大理寺左少卿好大的官威。”慕梨若携带枕星缓步从门外进来。 周毅一时在气头上,没多想她的身份,怒骂把她放进来的衙役:“你们连看门都不会吗?养你们还不如养几条狗,审案的地方放两个女人进来参合什么?。” 衙役急忙上前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大人,她是朝歌郡主。” 闻言,朝歌郡主长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关于她的身份京中谁人不知,御北王嫡女生母只苏国公府嫡女,姨母是皇后,身份比那些妃子生的公主皇子还要尊贵。 顿时嚣张的气焰全无,反而换上讨好的笑容,“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一下子没认出郡主,不知郡主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第24章 那你岂不是该死 周毅见情况不对劲,一边是衣食父母,一边是有权有势的郡主,秉着两边都不想得罪原则,慌忙打圆场,“冯公子也只是心痛自家下人平白无故毒害,听到询问才主动为郡主解答,女犯罪恶滔天人证物证俱全拒不认罪还藐视公堂,下官迫不得已才对她用此刑罚。” 这一番说辞倒是巧妙,无形中将冯文涛的形象拔高了几个度。 不过他口中心痛自家下人的冯公子,长的油头粉面,脸颊略微往里凹陷,眼底泛着青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常年浸在酒色中亏空了身体。 慕梨若早知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合伙诬陷一介女子,懒得理会周毅的话,也不知道这话说的他自己信不信,一整句话就几个称呼是真的。 “这些话只是你们一面的说辞,我要听她说,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叶芷错愕望向那清贵无双的女子,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这可能是她唯一洗清冤屈的希望。 于是毫不避讳将她所知全部说了出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没有杀人,酒楼中的食材都是每日更换绝不会留到第二日......求郡主还我清白。” 周毅气急败坏吼道:“大胆犯人竟敢混淆是非,郡主还请不要听信此女一派胡言!” “周大人这么激动作甚?既然判案两边的说辞自然都是要听取,若她真的有罪不妨拿出人证物证看看便知谁在一派胡言。”慕梨若波澜不惊的盯着周毅的眼睛。 “既然郡主要求那下官就呈上人证物证,好让她死了这条心思再无处狡辩。”周毅被她看得心慌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佯装镇定道。 好在人证物证都是早有准备,自诩设计的天衣无缝,就算郡主是看出什么端倪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稍作片刻,人证物证均被带上来。 周毅道:“郡主人证物证已齐。” 人证有四位,所谓的物证是一只发黑的银针。 慕梨若拿起那根银针与视线齐平“周大人这根银针 是什么意思?” 周毅压下心虚解释:“这根银针是最初检验出犯人酒楼中做的菜有毒,所以才发黑的。” 银针是可以用来验毒,但能验出的种类极少,主要是砒霜中的物质与银产生化学反应所以才会变黑。 他们又口口声声说着是叶芷饭菜不新鲜才导致人吃死,而使银针发黑的砒霜又是从矿石中提炼出来,因果关系皆不对等,也真是难为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把你关起来,还要千辛万苦给你扣个罪名。 慕梨若点点头放下银针,随便指了一位证人,“你怎么证明,人是她害死的。” “草民和刘默一同在冯府做事,前几日相邀去她开的酒楼打打牙祭,谁知吃到一半之后我感觉不舒服急忙告辞去找了大夫看看,才有幸捡回一条命,可是我的好兄弟刘默没能挺过去,都怪这个毒妇,郡主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将这毒妇绳之以法!”他说得声泪俱下,咬牙切齿好似真的为好兄弟的死去痛彻心扉。 “那你呢,又怎么证明?”她又问了问他旁边的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额头前碎发过长,难以看清眼睛脸色青灰显得分外阴沉,哑着声音回答:“草民是酒楼的常客,与叶芷有一些来往,她为人轻浮浪荡多次有意勾引草民来她酒楼中花费钱财,待钱财全部花在这处所剩无几就和草民断绝联系,能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冯文涛也紧随其后附和恶意满满开口:“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尤其是她这种生的妩媚有些姿色不是摆明了想要勾引男人,爱慕虚荣。” 叶芷听着他们对她极度恶心的污蔑,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渗出却浑然不知,她从来不知人心能恶到这种地步,明明这些事她都没有做过。 “郡主你看人证物证都足以证明凶手就是叶芷,下官现在只用让她画押定罪好早日还亡者一个公道。”周毅眉心直跳内心不安不想再拖下去,最好赶紧把这个案子了结 。 “等等,周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证物证?就凭这些来认定她的罪行,你这顶乌纱帽当地未免也太轻松。”慕梨若眸如寒刃扫过说话的那一众人,若不是还不能暴露她会武功,他们只怕还不能活到把那些污蔑女子的话说完。 “你要我说几遍,没让你说话闭嘴听不懂吗?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就是不正经,那你岂不是该死了?朝京谁不知你冯太保嫡子,不学无术荒淫无道,京中哪家青楼你不是常客,仗着权势强抢清白人家姑娘的事你做的还少吗,就算叶芷她是这种人,也轮不到你来说知道吗?” 枕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小姐点赞,冯文涛这一批人嘴巴太恶臭了小姐说的好。 冯文涛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本就不是多聪明理智的人,这会儿被说的脸面挂不住,看向慕梨若的眼睛仿佛淬了毒“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这样说吧。” “你知道她是郡主,还敢出言不逊,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林隐掌嘴。”宴云泽声音带着长居高位的威压,由远及近传来。 本来就被慕梨若说的十分心慌的周毅,在看到又来了一个摄政王,顿时心如死灰,他觉得自己办案肯定没看黄历,以往收个贿赂做几庄冤案容易的不得了,今日差一点就能结案,硬生生拖到连摄政王都来了。 林隐最近被罚了月钱,正郁结着,这不就免费送过来的出气筒,如按死猪一般死死按住冯文涛对着他的嘴巴就是猛抽。 身为摄政王的贴身侍卫武功就是百里挑一,这会儿下手是一点都没手软再加上心存怒气,力度出奇的大。 “啊——”冯文涛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公堂内,刺耳无比。 等到打完那张嘴巴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甚至辨别不出嘴巴的具体位置,场面极其血腥。 周毅看得心惊肉跳,身子不自觉发抖,他有点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声,不然被掌嘴的人可能不就不止冯文涛一个人。 第25章 女子的美丽从来不是原罪 冯文涛五官疼到扭曲捂着嘴巴痛苦蜷缩在地不停挣扎来回滚动,鲜血糊了一脸,真真就是丑态百出。 宴云泽径直走到她面前不偏不倚正遮挡住了那目光所及那一处的血腥。 慕梨若眸光轻晃有些惊讶于宴云泽为何也会来此,还为她刑罚了冯文涛。 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滋长泛着酸胀,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眼下还不是想别的事情的时候,她敛了敛心绪,起身将还跪在地上叶芷扶起。 周毅强撑着一口气,怀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开口问道:“郡主为何要扶起这个犯人?” 慕梨若:“到底谁是犯人,想必你应该最清楚。” “郡主这是何意,你是在说本官包庇真正的犯人诬陷无罪之人吗!下官为官多年一直坚守不放过一桩冤案的原则,处理好每一桩案情,还请摄政王和郡主明鉴,不要寒了下官的心。”周毅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似乎真的像一个为民谋利的清官,却遭到污蔑的愤怒。 演技确实不错,奥 斯卡都要说一声好的地步。 见他还拒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慕梨若也懒得再和他客套,虽然不知宴云泽来的意图,但她莫名就是相信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直接一一点破:“不是我扶她起来而是除了她你们都该跪下,周大人你一口一个犯人人证物证齐全,人有多好收买你们再清楚不过,你说是食物不新鲜导致的中毒,给我呈上发黑的银针,那你知不知道银针不是每一种毒放进去都能变黑,能让银针发黑的只有砒霜,那砒霜从矿石中提炼研磨而出,不新鲜的饭菜如何产生砒霜,若没有砒霜银针又是怎么发黑的,你能否做出解释呢?” 一系列发问使得周毅及在场被收买的证人彻底乱了阵脚,有人硬着头皮给出解释:“或许是她在饭菜里下了砒霜呢。” 这一句回答,连向来不怎么脑子灵光林隐都忍不住笑了,枕星也忍耐的辛苦。 周毅心惊这位极少露面的郡主居然知晓的如此之多,再看着这群猪一样的队友一 脸菜色,心想这下彻底完了。 你说别人往饭菜下砒霜就为了在自家开的酒楼毒死一个下人,好把自己送到监狱中,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毅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待本王查清此案的来龙去脉,就不是你一个人入狱这般简单。”旁听许久的摄政王终于再度发话。 宴云泽茶褐色的眼眸甚是凛寒,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洞悉一切目光让所有的谎言都失去了伪装的外衣无处可藏,压得周毅将最后的心理防线击溃。 他是个草芥人命的贪官,也知道自己死后一定回下地狱,但万万不想拖累爹娘和儿孙,身体顿时像被抽走了筋气,短暂摇晃一会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磕头求饶“王爷我招了,全都招了,我是收了冯文涛的贿赂才来污蔑叶芷.....” 那几个证人一看周毅将全部的事实抖了出来,害怕不已纷纷下跪叫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件事都是冯文涛安排,草民也是被逼无奈。” 第26章 你当真就这么喜欢她 晋昭帝不是贪恋女色的君主,后宫妃子寥寥无几除了皇后是自己亲自选的,其他几位都是太后以开枝散叶的名义强行让他纳进宫。 膝下子嗣有皇子四位,公主两位,自直至四皇子宴子昂出生后,除了皇后以外基本上不去其他妃子宫里过夜。 其中,淑妃是宴子熙,宴子昂的生母,此封号在外人眼里也是实至名归,担待的起一句贤良淑德,善解人意。 晋昭帝对她谈不上喜欢,但因她多年来一直都是温婉贤淑,宽和待人的形象,对她还是比其他几位妃子有几分好感在身上。 比如说今年正月初淑妃便主动提议要前往无尘山的寺庙中吃斋礼佛数月为玄烨国祈福,以保佑玄烨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晋昭帝深知玄烨国之所以能够国泰民安,欣欣向荣,是那些驻守在边关的战士热血抛洒,浴血奋战换来的,而并非是吃斋礼佛,香火供奉而来的天意所为。 他是个帝王更加清楚,人意胜天意。 不过见淑妃也是一番好意,也就随她去了。 无尘山距离朝京略远,一来一回的路程加上祈祷求福,耗时三月余。 今日刚回宫,留在宫中的心腹便将这三个月宫中发生的事件,如悉禀报。 百花宴中发生的事情刚说到一半。 淑妃抄经书的笔一顿,眉头不由得皱起“陛下要给子熙赐婚?赐婚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姐?” 心腹沛涵如实答道:“赐婚的女子是钟学士的二女儿钟初雪。” 一听到是钟初雪淑妃 直接把笔放下,气的佛经都不想抄了面露温怒开口吩咐道:“沛涵你去一趟离王府,把子熙请过来。” 沛涵:“是,娘娘。” 淑妃冷笑一声,早在一年前安插在子熙身边的眼线就向她告知过有钟初雪这一号人物,她没有放在心上,儿子长大有男女之情很正常,他要是实在喜欢玩玩可以给个妾室之位,正妃之位她是没资格坐。 她倒真是小看这个钟初雪了,面相生的单纯柔弱手段非同一般,也对如果她真的柔弱无害怎么会让钟德龙在正妻死亡的一个月后就抬她母亲为正妻,只怕原配夫人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母妃回宫也不提前通知儿臣去接接。”宴子熙大步跨进仪荷宫。 淑妃转过头对着他面色缓和了几分,“皇儿平时公务也繁忙,回宫有服侍的宫人接应,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去兴师动众把皇儿你叫过来。” 宴子熙一笑道:“还是母妃体谅儿臣,最近父皇给儿臣安排了许多公务,是分外忙碌。” 淑妃神色严谨道:“陛下是重视你才交给你处理,你要专心将这些事完成好在陛下面前多多表现,切记不能喊苦喊累,我不在宫中也有些日子,可有发生过什么?。” “儿子知晓母妃的意思,父皇交代的事定会全力以赴的完成,宫中最近发生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 淑妃见他对钟初雪的事只字不提,就这么维护她吗?怕她知道针对钟初雪? 才稍稍平息的怒气又涌 上来,也不和他拐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当真是小事?那百花宴上你帮钟初雪得罪了御北王府的两位郡主,陛下给你和钟初雪赐婚,这些都是小事,宫中都传的沸沸扬扬你还要瞒我,你就这么喜欢她?” 宴子熙心底一惊,他是有意避开百花宴的一事,是和钟初雪有关,但倒也不是全部为了钟初雪,主要是那件事实在有些失面子,若被母妃知道定又要挨一顿训,没想到还是让母妃知道了。 连忙解释道:“母妃别生气,儿臣并非有意隐瞒母后,赐婚一事儿臣极力向父皇反对最后也没成,就想着不给母后添烦心事了。” 淑妃今天召他过来也不是就为了和他置气,“子熙你要知道,钟家一介从二品文官在朝中又无根基,在你登上皇位带不了任何帮助,娶钟初雪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整个朝中只有得到御北王府和万霖侯府的支持才能在让你在争夺皇位时站稳根基。” 万霖侯有八个子女,但嫡子只有一个且无嫡女,其余的都是一些举无轻重的庶女,庶子,在官场中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 御北王情况和万霖侯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有有两个嫡女都是放在手心中疼,只要子熙娶了其中一位,就不愁他不站队。 ps:不好意思停更了几天,因为这几天跑去做手游代练赚点米,没想到还亏了八十我真的服了(),不干了,这几天努力把前几天断更的字数补上。 第27章 淑妃的心思 宴子熙听懂了母妃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又想到那日在百花宴中被慕梨若当众落了面子,不免有些不愉。 “母妃与儿臣的想法不谋而合,儿臣对钟初雪自有分寸,不过既然母妃都知道了百花宴赐婚的事,那也该知道这赐婚就是因御北王嫡长女慕梨若而起,儿臣也算与她有些过节且她城府极深恐怕不好控制。” 淑妃叹了口气只觉得十分可惜,对于慕梨若她早年就从陛下那里有所听闻,能让陛下夸赞的人少之又少慕梨若就是其中一位。 如果她能够做子熙的王妃再好不过,有一个聪颖的王妃能让他的事业更上一步。 眼下慕梨若估计已经知道钟初雪和子熙关系不一般以及两人在宴会中发生的摩擦,慕梨若这条路行已经不通了。 “慕家可不止一个嫡女,既然慕梨若成不还有一个慕杏晚,她年纪小正是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年纪又被保护的极好没接触过什么外男,子昂在国子监念书她正好也在你可以借着去接子昂机会,和她有意接触一番。” 说着说着淑妃皱起眉头忍不住责备道:“你怪人家城府深,若不是在宴会上帮着钟初雪呛她,她会将矛头转到你身上么?待会儿从我这里挑些珍贵的饰品,你找个日子去御北王府登门道歉,以表诚意。” 给慕梨若道歉这点让宴子熙不满:“我身为皇子居然要给一个异姓王的女儿道歉,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笑话儿臣,何况是她先欺负初雪在先。” 她这个儿子平时挺沉得住气的一个人,怎么在遇见钟初雪后就跟脑子被挖空了一样。 淑妃拍桌子呵斥道:“你这点都看不明白也不用想着怎么去争什 么皇位,什么叫做她先欺负钟初雪在先?钟初雪先挑起是非让她妹妹上台跳舞,你真当你的初雪是什么柔弱单纯的小姑娘不成吗。” 雪儿怎么会是母妃口中那种心思不纯女子,定是母妃误会了她。 宴子熙动了动嘴皮还想争辩什么,心思百转千回还是将话咽了下去,“母妃教训的是,孩儿定改日亲自去御北王府向两位郡主道歉。” 自己生的孩子淑妃还能看不出他脸上那副言不由衷的模样。 一向被称温婉的淑妃眼中闪过阴毒的暗光,钟初雪这个女人留不得。 看着儿子这幅被女人蒙蔽双眼的蠢样,淑妃揉着眉心,朝他摆了摆手疲惫道:“下去吧。” 大儿子实在扶不起来就算了,她还有二儿子可以依仗。 这边御北王府的厨房,慕杏晚双手揉捏着一块雪白的面团,柔嫩的小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像极了水蜜桃味的雪媚娘香甜可人。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老男人惦记上了。 揉吧揉吧终于揉成自己满意的形状,把它小心翼翼托在掌心送到姐姐面前,开心道:“姐姐你看像不像小猫。” 慕梨若抬起头认真的瞧了瞧,发现妹妹确实手很巧做的十分精致,夸赞道:“晚晚真的很厉害,小猫咪捏栩栩如生姐姐都捏不出来。” 被姐姐夸了的慕杏晚表示超级开心,一双小鹿似的的杏眼顿时变得亮晶晶的:“真的嘛!这个小猫咪是送给姐姐的,姐姐喜欢吗?” 慕梨若取出绣花精美的手帕,给她轻轻擦拭着脸上不小心沾上的面粉打趣道:“自然是喜欢晚晚做的小猫咪,但是更喜欢晚晚这只小花猫。” 慕杏晚把脸往姐姐手中送了送 ,不好意思道:“姐姐也是晚晚最喜欢的大花猫。” 这声大花猫莫名戳中了慕梨若的笑点,晚晚这回倒是聪明了不少还知道举一反一,不错。 慕杏晚歪了歪小脑袋姐姐笑什么,小花猫的姐姐不就是大花猫吗,她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错呀。 听到这里一旁服侍的枕星和花榆差点绷不住笑了,好在她们职业素养告诉她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笑。 厨房中缕缕白烟在空气中浮动,带出香甜伴着清新微酸的气味,涌入鼻尖。 樱桃果酱看来差不多熬好了,牛奶也煮至沸腾。 樱桃是从晓东地区运送来的,个头很大色泽鲜红汁水多味道甜中带着一点解腻的微酸,完全不输现代的车厘子。 用来做樱桃酪再合适不过。 樱桃去核放入白糖熬制成果酱,牛奶煮开放入白凉粉,趁着牛奶还没凝固倒入一个个小瓷碗中再分别舀几勺樱桃酱,等到自然冷却凝固便可以开吃了。 慕杏晚耸动着小巧的鼻子,扯着姐姐的袖子一副馋兮兮的小模样。 慕梨若点了点她的鼻子取出一份樱桃酪笑道:“小馋猫。” 接过放入口中,慕杏晚一下子就被这新奇的口感吸引住了,又嫩又滑奶香十足,都不用怎么嚼一下子就从舌尖滑入喉咙。 “好吃!做姐姐的妹妹真的太幸福了!”慕杏晚吞下一大口樱桃酪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枕星和花榆也一人分到一小碗,边吃边用力点头道:“做小姐的奴婢也很幸福。” 小姐做的美食真的新颖又好吃,外面都没有的买的那种,以后又可以和别人吹嘘一番了。 春末午后,日光和曦炊烟袅袅弥漫着烟火气息,温馨又心安。 第28章 若若?你不对劲 晚晚有睡午觉的习惯,吃完樱桃酪后香甜的滋味还在嘴巴里萦绕更快催生了睡意。 慕梨若失笑的看着妹妹困得不行的模样,差丫鬟将她送回去休息。 而她则是再次前往宸王府,以往做的食物她履行诺言会吩咐府中奴仆送去,这次是作为那日在公堂上帮她的谢礼,她得亲自前往。 谢礼不在于轻重,更重要的是诚意,绝对不是为了趁着晚春再去看一眼梨花林。 再临宸王府,门口的守门的小厮连通报都不带通报直接就放她进来,随后领路的下人一脸笑意的领着她去找自家王爷。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且丝滑。 殊不知在她第一次来过之后,王爷对她的态度府中的下人都看在眼里,管事的更是接到王爷命令后立马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耳提面命。 大抵意思:她是当朝的朝歌郡主身份尊贵程度自然不用细说,更重要是王爷对她的看重,以后郡主来不用在门口等通告直接领着她去找王爷便是,宸王府不是谁想进就进但郡主是例外,你们得恭恭敬敬地迎她进来,如让郡主感到怠慢不愉一律逐出王府。 这一声令下谁敢让她在门外候着,若不是于礼不合他们都想扛着轿子给她抬进去。 领路的仆人将她带到上回来过的梨花林处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恭敬朝她解释道:“晴雪林奴才没有得到王爷的允许是不能擅自进去,只能送郡主到这里了。” 慕梨若点点头,温和道:“无碍,你先下去吧,此处我来过知道路。” 原来这片梨花林叫做晴雪林,晴雪二字让她不禁想起了一些零碎的往事。 她对雪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欢尤其是鹅毛大 雪纷飞飘落时将地面覆盖成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只是玄烨国处于南方地带四季如春气候温和,同时伴随着终年无雪。 南方虽然无雪但梨花落时与雪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故有人将它喻做晴雪。 御北王府中自然也有梨花,不过没有成片的梨花林,她住的院子中也有一颗梨树,春时枝叶抽长会轻颤着嫩黄的花苞探进黑木镂空雕花的灵窗,透着几分天然的美感。 那时她凝视着梨花抱着月眠喃喃自语:“一树梨花那够看,要成片的花海才有下雪的感觉,未见寒雪,观其轻雪也未尝不可。” 月眠似能听懂她的话,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的颈部,目光灼灼与她对视,又转头去看屋外盛开的梨花哼哼唧唧的叫唤几声,那意思总感觉它要送她一片梨花林一样。 关于想到蹭脖子那一处,慕梨若莫名脸热。 是的,她联想到了宴云泽喝醉时一张往日清冷禁欲的脸变得委屈巴巴地蹭她的脖子...... 慕梨若敛了敛飘忽不定的思绪,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就到了梨花深处的院子中。 她是有一点轻微路痴,耐不住晴雪林中贴心的附带了路标,这些路标估摸着是前些日子才设的,她上回来的时候可没瞧见。 “王爷是在下棋吗?”她径直走过去,看到宴云泽在院里亭中摆了一副棋盘,盘上的落子分布俨然已是下了一半的模样。 听到慕梨若的声音,宴云泽抬头一双淡漠如月的眸子瞬间染上柔和光,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轻笑道:“是,你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句话让她觉得他等了她很久。 “嗯,这不是为了感谢王爷那日相助,答应 给王爷送的谢礼。”她将食盒放在一旁:“王爷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再吃。” “我把郡主看做朋友,帮也只是举手之劳,郡主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她对他言谢让他不喜,太过生疏了若若。 闻言,慕梨若微微一愣,他把她当做朋友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几次相处下来她真的很喜欢他的性格心底也很乐意交他这个朋友。 随即弯了弯好看的眼睛,改口道:“这次甜品是我想送给王爷尝尝,这样说行不行。” 见她身上那道疏离屏障消失,语气多了几分随意和亲近,心中惊喜中夹杂着愉悦之感难以言喻,克制着把藏匿的许久的称呼带了出来:“这样便很好,若若这次做了什么甜点?” 若若?朋友你不对劲。 上回且当喝醉了无意识中喊她若若她不甚在意,这次他可没醉,那声若若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 不过转念一想,他都说了把她当做朋友,若若,还是别的什么,不过一句无痛无痒的称呼罢了,何必纠结。 她取出两个小瓷碗,介绍道:“做的是樱桃酪,牛奶和樱桃做的一种甜品,酸甜适中你应该会喜欢的。” 慕梨若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挺自信的,要是他说不喜欢,那她下回可就不给他做了。 为什么是两个小瓷碗,当然有一份属于她,今日来的急也没正经吃一碗,索性就带来一起吃好了,免得他吃她看也怪尴尬的对吧。 宴云泽端起瓷碗,软弹的樱桃酪最上面那一层轻颤晃动,用勺子挖出一块放入口中。 浓郁滑嫩的奶香在口中散开,无需牙齿咬动轻抿即化,时不时还能吃到樱桃的果肉,熬煮之后樱桃别具风味酸甜更显。 第29章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的脊背挺直吃相优雅,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小瓷碗中的殷桃酪已没了大半,放下勺子眉目温柔的看着她认真评价道:“若若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喜欢,若若心灵手巧做出的樱桃酪滑嫩软弹,是我从未吃过的滋味。” 话落,慕梨若会心一笑,他回答的很耐心,话中所述的是真诚还是敷衍一目了然,事事有回应的人,从来就很加分。 随后也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品尝,现代的甜品五花八门,简单的樱桃酪算不上人间至上的美味,只不过她蓦然觉得尝过很多次的樱桃酪多了一种别样的味道,确实滋味甚好。 樱桃鲜红的汁水染上了她唇瓣柔嫩又丰盈,如清雅的水墨画上晕开的一抹朱红,徒生几分佚丽之色。 浅浅曦光映在唇上,显得饱满且泛着莹润的光泽,雪白贝齿伴随咀嚼时隐时现,似在邀人一吻芳泽。 宴云泽眸子一暗,喉结不自觉自觉的上下滚动,彼时他才惊觉他高估了自己对若若的定力,外人皆传他不近女色,禁欲冷淡,殊不知他早已将七情六欲许给了若若,那又怎么会多看他人一眼。 骨节分明白皙的指尖微微蜷缩,克制的将目光收回,若若还不知道自己对她怀有那种心思,这样炽热的目光未免不是 唐突了她。 两人吃完后,慕梨若饶有兴致的盯着宴云泽最开始未下完的那盘棋。 “王爷下一颗棋子准备落在哪个位置?” 这一声让他从方才的念头中清醒,温声道:“这局棋不过是打发时间随意下的,若若感兴趣的话不如我们下一局。” “好啊,不过王爷可不要放水。”她调笑道,以前和别人下棋时总有人觉得她是郡主故意放水,一局棋三两下便可定胜负。 完了还会谄媚的给她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她不会觉得赢了有多开心反而觉得烦躁,怎么不放水她是赢不了他们吗? 对于宴云泽她觉得他是自谦了,这盘局只下了一半却依旧可以看出,他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棋艺精湛。 她本身就对琴棋书画很感兴趣,在现实世界也有意去学过一些,不过到底是一代一代流传下来,老师教的还不够全面。 来这里后,御北王府有最好的教坊师父教她学习,她也认真学了几年,平常一人闲来无事也会自己和自己下棋。 如今有一个这么优质的棋手邀她下棋,她怎么能拒绝的了,肯定是答应他啊。 “放水自然是不会的,我相信若若的实力。”他是兔子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也有一段时间还算比较了解她的性子,若若的天赋 很高府上的教她礼乐书画的师父们都对她赞不绝口,小姑娘看起来清清淡淡其实内心傲的很,要是他故意放水才是对她棋艺的侮辱。 见他保证不放水慕梨若对这局棋的期待值又拉高了几分,“王爷要执黑子还是白子。” 宴云泽看着她纵容道:“若若先选吧,我都可以。” 慕梨若也不和他推脱,坐到放有黑子的那一边,“那我就选黑子了。” “好。” 棋局开始,慕梨若便没有再出声一颗心全扑到了那盘棋上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唯有秀气的眉有时而舒展时而蹙起。 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棋局进行到一个时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必须聚精会神,正当她执起一颗棋迟迟不肯落子思索要下到那一处时,溯白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脑海中浮现。 溯白兴奋道: 慕梨若眸子熠熠生辉的望着手下的棋盘,傲然一笑 把自己的希望寄予他人身上才是愚昧之举,不论那个人是谁。 第30章 他心甘情愿输给她 溯白没有再出声,宿主的傲然和自信是有资本所在,她确实不用依靠他人便能扭转乾坤实力。 历时一个半时辰的棋局终于落下帷幕,宴云泽毫不意外最后的胜负放下手中的棋子温和的注视她薄唇轻启:“是我输了。” 这一场棋局是慕梨若绝对少有的尽兴心情舒畅,“这局险胜罢了,王爷棋艺精湛若是再来一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下棋慕梨若实则不太在乎输赢,而是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过程,她也并非是自谦确实是险胜,若不是溯白突然出现说的一番话打开她的思路,恐怕方才就已经输了。 一个从心底就早已败给她的人又怎会赢呢,若若。 宴云泽握住腰间的玉佩轻轻摩擦,他赢不了她不在于棋艺高低,而是他早在心底便输给她,但这天下他也只心甘情愿败给她一人,为她俯首称臣。 慕梨若还在聚精会神观摩棋盘,并不知道他中心所想。 不过这一局时间耗时太长,一缕暖色的光斑驳落在桌面,她才意识到黄昏已至,也该回府了,“王爷我该回去了。” 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失落,每次都只能和若若待这么短的时间,却还是从善如流道:“那我送你一段路。” 慕梨若点点头表示同意,她也挺喜欢和宴云泽相处的氛围,温和儒雅进退有度这样的男子太少见了“那就劳烦王爷了。” 宴云泽温声道:“若若,不必和我说劳烦我们是朋友送一段很正常不是么?”。 送一段是很正常,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变得有些不正常,慕梨若睫毛轻轻颤了颤稍作思索也说不上来哪里不正常,应声道 :“那便不说了,走吧王爷。” 二人刚出晴雪林,各自的贴身丫鬟,侍卫就迎了过来。 林隐,林溪自从那日慕梨若第一次来过王府,再观察主子的态度,他们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哪里见过自家主子如此耐心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他们死活都想不到柔情似水这个成语能在主子身上出现。 现在要是还不知道王爷对朝歌郡主有意思那他们这七八年也是白混了。 不仅陛下太后关心主子的终身大事,其实他俩也挺关心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会追喜欢的女子,朝京最近津津乐道就是御北王多次婉拒前来议亲的各位大臣,可见朝歌郡主多么抢手,王爷要是一直这样含蓄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王府才能有个女主人。 眼看着郡主就要回去两人互相使了使眼色,决定擅作主张一次帮主子一把。 首先是林溪把脑海中早已预想好的话脱口而出:“王爷,郡主,属下听闻今晚朝京城正举办一场华灯节,场景甚美还有各种平日里零零散散的各种摊位今晚都聚集在一起,新奇好玩好吃的各种玩意都有。” 林隐也赶紧附和道:“是这样没错,一年朝京城中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只能在等明年了,郡主好不容易来王府一趟,王爷不如带着郡主去华灯节逛逛。” 两人说的头头是道,慕梨若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两一眼,她来这本书里生活了十五年没听说过朝京还有华灯节。 她是宅但不是聋了。 她虽有疑虑到底没有点破,林隐,林溪对宴云泽忠心耿耿,她身为他的朋友自然是不担心他们会害她,毕竟他们两个是打 不过她的。 林溪,林隐被那一眼看的猛地升起几分心虚,慕梨若想的没有错确实没有花灯节这一说法。 那华灯节怎么来的呢,这得从慕梨若今日踏进王府之后展开。 林隐,林溪最近也是闲来无事,就琢磨着怎么帮主子和郡主更进一步,两个人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坐在屋顶商讨各种方案。 两人也是单身狗没什么实战经验,架不住林隐有个鲜有人知的小爱好——爱看描述男女之情的话本子。 按照话本子中所描述,男女主感情升温最快就是在特定气氛热闹的节日中,一起去逛街女主一般都喜欢吃糖葫芦,男主给女主买糖葫芦,女主吃糖葫芦时咬碎的糖渣子粘在嘴角,男主用指尖温柔且暧昧的给她擦拭,两人皆是一阵不言而喻的心悸...... 他们不确定朝歌郡主喜不喜欢吃糖葫芦,就算吃应该也轮不到糖渣子沾嘴角,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主子和郡主逛街感情多少会升温一些。 林隐觉得自己终于在某些方面比林溪有作用,得意洋洋的嘴角还没勾起。 立马就被林溪一句话浇灭了,“该过的节日都过完了,你去现在去哪儿整个节日让郡主,主子出门。” 对哦,方法是有了那节日在哪儿呢,考虑郡主不常来王府,他们得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一合计。 没有节日那他们就自己造个节日。 咬牙花了一大笔银子,托人在城中紧罗密布办置了一场用心良苦的华灯节。 银子不打紧主子今日要是和郡主更进一步,还愁主子不赏他们个几千两银子么。 ps:我不要脸,想要宝子们的好评~ 第31章 原来王爷喜欢看这种书 林隐,林溪两人你一唱我一和说的天花乱坠,口水都说干了一半,却发现主子和郡主都没应声。 气氛尴尬的猝不及防,林隐心头在默默滴血上回打趣郡主的丫鬟被主子扣了几个月的月钱,好久都没有去京中最好的酒楼潇洒一番。 这次又让林溪给蛊惑掏出攒了许久娶媳妇的钱举办华灯节,本想着赌一赌双腿变轿子,主子和郡主不去他腿今日都得瘸一只。 他攥紧拳头,忍不住腹诽道:主子我都帮到这一步了你赶紧顺着说下去邀请郡主和你一同前往华灯节啊。 宴云泽深深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林隐和林溪,大概猜出了华灯节是怎么来的,终究还是没有揭穿,他也存了一点自己的心思。 他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转头询问道:“若若,你想去华灯节看一看吗。” 一旁没出声的花榆和枕星面面相觑,若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是郡主郡主的喊,小姐和王爷不对劲。 这边慕梨若回想了下来书中这么多年也没逛过什么夜市,心知所谓花灯节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友人相约她不忍拒绝,莞尔一笑回道:“好啊,正好我也想知道华灯节是什么样的节日呢。” 她答应了!林隐不确定的揉了揉耳朵,甚至还掐了自己一下。 嘶......好疼。 大喜过望,娶老婆的本回来了!不对这回成了别说老婆的 本,自己还能有个小金库,于是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狗腿道:“属下早就给王爷和郡主备好了马车,吩咐过马夫要到的地点。” 又转头对着慕梨若说道:“郡主也请放心属下这就差遣府中下人去御北王府禀报一声您的去向。” 慕梨若略有疑惑林隐今日怎么脑子变得怎么灵光,条条框框安排的还挺妥帖的。 宴云泽和她想的大差不差,林隐的性格跳脱一些,林溪则是沉稳,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回终于机灵了不少,做的不错,可赏。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里面空间很大并不显得拥挤,布置的也很精致,落座的地方铺上一层柔软又厚实的垫子,坐在上面马车颠簸也不会显得不适。 “路程有些时辰,若若要是无聊可以看看这些书。”宴云泽点了点桌子上垒起的几本书。 马车是他经常出行所坐的那一辆,自然是备了一些书来消磨时间,他也曾想过有一天若若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怕她觉得无聊,又派下人去书肆置办一些女子喜欢看的话本放在车中。 如今刚好派上用场,慕梨若拿起一本翻看了看面色变的有些古怪,忍不住锁了锁秀气的眉头。 外面的书皮很正常,翻开第一页里面印着《狐妖风流韵事》六个大字。 里面是内容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也不知是谁写的思想还是挺超前的略微有些露骨和 香艳。 慕梨若暗自称奇,她以为按照宴云泽的性格所读的书,不是《兵法》就是《治国论》这一类书。 没想到他居然喜欢看的是她手中拿着的这本,感叹了一下也表示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点与人设不符的小癖好。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只是光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眼前俊美无铸的男子,她若是喜欢看这种话本子还做不到他这般落落大方的分享给别人看。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若若这般看着我。”宴云泽捕捉到若若的目光中欲言又止的衣味,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的覆上脸,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王爷脸上没有东西”,慕梨若合上书轻不好意思咳一声后道:“只是有些诧异王爷居然喜欢看这种书,我以为王爷会比较喜欢看政治方面的书。” 原来是对他爱好看到书有点惊奇,那些话本子只知道是女子爱看的读物自己也未曾翻阅过,但略有耳闻大抵都是是讲述男女之间花前月下的故事。 他为了不被若若发现自己别有用心,应声解释道:“偶尔看厌了,也会看些话本调节一下。” 慕梨若手托着下颚,手指勾了下书页,她本来还猜想是不是下人不小心在她车重放了一本,原来不是误会...... ps:从今天开始发誓,每天两更做不到这辈子王者都在砖石段位呆着。 第32章 口是心非摄政王 被女子用略带戏谑的眼神看着心底升起一丝异样不好的预感,他慌乱垂眸顺手拿起一本话本子翻阅着。 才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 里面书名写着《风流王爷夜夜情》。 宴云泽:“......” 似不信翻了几页草草看了内容又立马合上,面色波澜不惊只是那一双白净的耳朵却是红了一片。 他吩咐林隐去购置女子喜欢看的话本,怎么这话本子和他想的内容不一样。 至于为何要选林隐,他记得林隐似乎也挺爱看画本想必也是有经验。 结果购置都是些什么书,竟这般不知羞耻如此私密的事情居然也一一描述出来,难怪若若突然问为什么会喜欢看这方面的书,目光意味深长的时不时在他脸上飘忽。 若若定是将他当做浪荡之人了。 此时宸王府,林隐坐在屋顶上傻乐幻想着今晚一过自己身价翻倍,这多银子他该怎么花呢...... 林溪没眼看他那副傻儿不自知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吗?” 林隐丝毫没听进去反而笑嘻嘻给了他一拳,“少乌鸦嘴,别打扰我做春秋大梦。” 林溪身手敏锐地躲过攻击,无奈摇头长叹一口气。 “若若。”宴云泽想开口解释他并不喜欢看这种书,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喊了一句若若便没了下文。 慕梨若不解别过头:“嗯?王爷怎么了。” 宴云泽敛眸道:“无事,想喊喊你。” 她心细如尘方才便将宴云泽一系列动作都收入眼底,拿起话本随意看了几页就合上,手机无措微微蜷缩眼眸低垂,更重要是耳朵红的让她无法忽视。 瞬间明了体贴道:“我猜王爷刚刚喊我是不是想和我解释这些话本子不是你平日爱看的那一类,至于怎么 出现在马车上大抵是府中下人买错了书也没翻阅就送过来了。” 她把他心中想说的话完美的陈述了出来,他问道:“那若若信吗?” “信,为何不信?”她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原来欲言又止真是因为话本子啊,有点可爱怎么办。 她和宴云泽熟悉了之后怎么觉得他不喝醉也显得有些可爱,分明还是同一张脸,气质也无差别,真是怪了。 听到喜欢的女子对他毫不犹豫的信任,宴云泽眸子一亮宛若漆黑的夜空中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星辰,直直向她望去:“多谢若若相信我。” 认真的语气仿佛看那种书是什么大忌一般。 不行了,慕梨若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冷的五官瞬间染上明艳的色彩朱唇轻启安抚道:“其实看也没什么关系,王爷不必如此在意。” 话落,宴云泽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色加深了几分,回道:“没有在意。” 慕梨若的目光又在他耳朵上扫了一眼那晃眼的红色足以证明他口是心非,应该找个镜子给他看看自己的耳朵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她对他的认知又加深了几分,传闻中禁欲淡漠的摄政王,私底下居然这般纯情。 “王爷,郡主长乐街到了。”外面传来车夫粗里粗气的声音。 华灯节举办地点正是长乐街。 待两人下了马车,车夫则动作麻利将马车赶到别处停放。 时间已值戌时(晚七点至九点),长乐巷依旧无比热闹甚至更胜白天,街上灯火通明,烛火的光在各式各样的灯笼中穿透出来变得柔和又梦幻色彩皆有不同。 在街上游走的多为年轻的男女穿着打扮的精致,欢声笑语,言笑晏晏不绝于耳,女子手中大多都提着一盏形状别出心裁的灯笼,似乎今日这个灯笼也是他 们装扮的一部分。 “冰糖葫芦哎......冰糖葫芦。” “客官要来碗馄饨吗?” “卖烧饼!烧饼!酥脆可口价格实惠只要三文钱!卖烧饼。” 小摊位很多,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却不会让人觉得刺耳烦闷,恰是这点更显人间烟火气息。 慕梨若环顾四周,轻笑道:“第一次逛夜市确实挺热闹的。” 灯光相映下宴云泽清冷的五官也染上了暖意,他看着面前女子满目柔色心中微动,温声道:“若若此处人流密集我牵着你罢,不然待会儿我们走散开来,若若该找不到路了。” 慕梨若诧异,她对很少来过的地方会犯一点路痴,但是她从未向他透露过,就算是府中也只有爹爹娘亲贴身丫鬟......知晓。 他是从何处知道的。 纵使有疑虑,眼下正处热闹非凡的街道也不是能细细缕缕的时候。 他叫她牵着她,她也怕走散寻不到路对于他的提议没有拒绝,只是牵哪里呢,手好像不太合适,她想起晚晚向她撒娇时爱做的动作心底有了方向。 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牵到了他...... 的袖子上。 她的手只是规矩的扯着的他宽袖的一角,两人身体没有任何接触,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她握在了手中,不受控制跳动泛着偌大的愉悦。 慕梨若弯眸一笑,落落大方道:“牵好了,我对此地不熟悉王爷可要带着我好好逛逛。” 他也笑着应声道:“好。”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喜悦。 ps:1.昨天本来想码字码到一半心脏有点疼就睡觉了,最近睡眠不太好害怕会突然猝死。() 2.还是希望宝子们可以我一些书评,好评,书评人数不够评分一直显示不出来,难受。 第33章 你想让我做你娘? 两人皆是出色至极的容貌,出现在夜市之中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惊鸿一瞥这句成语突然有了具体的定义。 路上女子羞怯的看了宴云泽和慕梨若一眼便挪回了目光,脸上漫起自然的红晕胜过上好的胭脂。 对于慕梨若她们只有羡慕之意心中升不起半分嫉妒,若是她容貌再普通一些,气质再逊色一些或许还会暗中比较有几分嫉妒,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是她而不能是自己。 不过二者差距实在过大让人丝毫起不了嫉妒只有羡艳。 “林兄你快看那边有个绝色的美人。”湖中的画舫上程毅激动的用胳膊肘顶了顶林宣铭。 程毅一脸惊艳的望向慕梨若心中惊为天人,原先以为钟初雪够美了如今观她才知不过云泥之别,尤其那身清冷矜贵的气质是他流连花丛多年从未见过的。 “你自己看吧,我没兴趣。” 即使好友已经表现的很兴奋,林宣铭兴致恹恹没有理会,对好友这种大惊小怪的语气嗤之以鼻,绝色?能有多绝色比的上朝歌郡主吗? 想到朝歌郡主就不得不想起那日自己在正堂苦坐一日满怀期待等着父亲去御北王府提亲回来能过带来好消息,结果只等到父亲满面愁容叹气连连,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多半知道了御北王这是没瞧上他。 挫败感油然而生,颓废了几日寝食难安却得知那几批提亲的人全军覆,这才一扫往日阴霾心情变好。 想要求娶郡主的心思顿时死灰复燃,既然都御北王都没有同意也没有定下适婚人选他为何要早早放弃。 抱着朝歌郡主再长一岁便要及笄总归是要嫁人的,为何那个人不是他的心态这几日更不要跟中邪似的把从前落了灰的书重新捡起来反复读阅,争取来年高中状元让郡主眼前一亮。 “林兄你这样就真没劲了,再不看那姑娘就要走远了,你不看我都替你眼睛后悔。”程毅认为好兄弟实在怀疑他的眼光,双手伸出来搭在林淮安脖子两侧硬生生把他的脸给扭过来。 必须为他的眼光正名! 力度没控制好只听骨骼“喀嚓”一声。 见状程毅干笑了几下,尴尬道:“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 林宣铭吃痛惊呼一声怒了本不是温和性子这时更是直接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他的架势,“程毅你他娘的干什么!是不是想找......” 后面一个大字还没说出来,整个人就像被突然按下静音键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那张让他从百花宴回来就茶不思饭不想的脸,程毅口中的绝色美人居然是朝歌郡主。 “我错了林大哥,下次再也不敢了咱不看就不看。”程毅害怕连声求饶紧闭双眼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拳头落下来。 心惊胆战睁开一只单眼观察状况,却发现方才还暴跳如雷的好兄弟这厢跟丢了魂一样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美人的那个方向。 直到美人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林宣铭急匆匆叫画舫靠岸,也没管神情呆滞不明状况程毅,疾步下船朝着郡主身影出现的地方走去。 程毅一脸懵逼在后面追赶,“哎!林兄你等等我。” ...... 慕梨若走了牵着宴云泽的袖子走了一路,她几乎没逛过夜市所以会走的慢一些方便观赏,她能感觉到宴云泽在迁就她刻意放缓的脚步。 她边看 边随意问道:“王爷以前来过夜市吗?” “来过。”他神色温柔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夜市来过几次但却是和若若是第一次逛这夜市,要是喜欢以后想来我都可以带着若若逛。” 明明都是一样的语调,落在慕梨若耳中那个第一次和以后自动加重了不少,心中那股陌生的悸动又涌了上来。 “逛一次挺新鲜的,多了就不没感觉了,不过我要是下次还想来一定会让王爷带我来。”慕梨若看着他的眼睛嫣然一笑道。 交错的灯火将她眼睛覆上了一层光亮,她离他极近抬头与他对视时那双眼睛明眸善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倒映他的身影。 这一点让他心生愉悦满怀欣喜,温声道:“若若想去我随时恭候。” 细想从与他认识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对她温柔又纵容这份温柔太过坦然纯粹,她对他的好感也在相处中不断攀升,和他相处会感到轻松又舒心。 她是没打算嫁人,但是她不是尼姑,宴云泽在继续下去,就不怕她对他心动吗? 这边程毅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他的林兄,林宣铭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束花。 程毅一头雾水,不对劲啊,这哪来的花。 感情他跑的累死累活,人家还有闲情逸致卖束花,今日华灯节虽然不知是何人操办的,他在家中闲的慌就拉着林宣铭一同来游玩一番,这花到让他想起来华灯节中有宣传到如果碰到心仪的女子可以给她送一束花了表明自己的心意。 所以林兄这般火急火燎跑过来,该不会要把手中这束花送给他看到的那位美人吧。 他忐忑不安地试探:“林兄你这花要送给谁啊。” 林宣铭没好气横了他一眼,“我上回和你说的那位朝歌郡主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这花自然是送给她的。” “林兄这不好吧。”程毅心里疯狂吐槽他是瞎了吗?没看到那美人还牵着个贵气无双的男子?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他就抱着欣赏的目光看几眼饱饱眼福长长见识,你居然要直接上去送花。 而且那男子看起来就身份不凡,那气质更是高深莫测,他不确定好兄弟是上去送花,还是去送人头的。 “有什么不好,别拦我。”林宣铭当然没瞎早就看到了摄政王,至于为什么还敢上去送花那自然是因为宴云泽和她父亲是一辈的他压根就没把两人往那上面想。 面对摄政王害怕是有点害怕,不过郡主极少能碰到今日错过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一把推开程毅阻拦他去向的手,拿着一株精心挑选的花往郡主的方向靠近。 离的更近一些就越发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心跳如雷即兴来了一段深情告白“朝歌郡主,我是那日百花宴坐在你对面的林宣铭,从第一见到郡主开始爱上郡主不可自拔,这束花上承载了我对郡主的爱意希望郡主能够收下。” (其实林宣铭坐的位置是慕梨若对面往右右右右右的那一桌) 程毅本来打算跟在他身后,要是真的惹怒那男子他还能给他收个尸,听完之后脚底抹油瞬间躲进了人群中。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好兄弟把脸全都丢光了,他要脸他先跑。 宴云泽眸中泛着寒光盯着林宣铭,同时心中酸涩难耐他如果是若若的夫君,他可以抱紧若若警告林宣铭不要惦 记他的宝贝。 可是此时他无名无分连正大光明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慕梨若惊了,尴尬的眉头一皱,她脑海中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没想起那时做她对面的也不是这张脸,先不说那段话怎么样,他为什么要送她一株康乃馨。 礼貌性的开口:“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嗯?”林宣铭愣了愣,他以为郡主会被真挚的话语打动,可她面色平静还转头问他这是什么话,他那儿知道什么花,不过为了不在郡主面前丢人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个花名:“应该是月季吧。” 好一个月季,月季说我谢谢你全家我长这样, 慕梨若举例为他解释道:“世人以兰花赠君子,以梅花赠文人,林公子手中的花名为康乃馨是赠予母亲的花。” 莫不是想让她当他娘? 闻言,林宣铭身体一僵,后知后觉的羞耻感蔓延四肢五骸,脑子嗡的一声拿着花消失在她眼前。 这是来的像一阵风,走的也像一阵风。 林宣铭刚离开,一个身穿布衣年纪莫约十岁的小姑娘挎着花篮子来到两人面前,声音甜甜道:“哥哥买一束花送给身边这位神女姐姐吧,华灯节男子都会送心仪的女子一束花来表达爱意......” 卖花的姑娘收了林隐一锭子,林隐告诉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花卖给他们,事成之后再给她一锭银子。 林隐没有告诉她那人是谁,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一定认得,只是交代道华灯节街上最好看的那一对就是了。 慕梨若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解释她不是她心仪的女子,却没想到最后宴云泽从花篮中买了一株芍药送给了她。 慕梨若从他手中接过那株花指尖轻抚花瓣,目光与他对视认真道:“王爷送我花是什么意思呢。”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她也知道宴云泽的身份和性格如果不想是不会为难自己去买下株芍药。 “若若,送花自然是因为心悦你。”对于喜欢她这件事他找不到借口可以搪塞,最后在她问送花是什么意思只能无奈将藏于心底多年的爱意宣之于口。 所以若若别拒绝他好么,只要她答应这辈子她想要的他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她,包括他自己。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像一个溺水的人,在绝望中挣扎等待着他的神明的做最后宣判。 他待她是真的好事事从容,她也想过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如今听到他毫不掩饰告诉她,他心悦她。 “王爷心悦我么?那我便试着与王爷好吧。”她从前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感觉,可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心中的欣喜是骗不了人的。 与面对林宣铭的感觉截然不同,她大抵也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觉得他可爱,怎么会不舍的拒绝他呢。 那便试一试吧,如若结局不尽人意她抽身离去便是了。 “若若......你答应了。”宴云泽瞳孔猛地紧缩透露着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素来沉稳的面容有了片刻失态。 “若若,我以为我在做梦。”只有梦里才能这般圆满美好。 巨大的喜悦将他淹没,本以为遥不可及的愿望如今却如期实现,他缓缓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将他独一无二的珍宝拥入怀中。 ps:就是说摄政王要站起来了!只有林宣铭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第34章 他如何能不喜欢若若 只是觉得衬她才送的么,为何这个答案会让她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他这样回答也没错。 见她许久都未出声,他瞳孔泛着晦暗不明的色彩忍不住开口道:“若若,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瞒了一些事情,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王爷会害我吗?” 他摇了摇头,“不会。”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舍不得动若若一根头发。 慕梨若粲然一笑道:“只要王爷瞒着我的事情不会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就没事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朋友也无需一一告知,当然若是有一天王爷想与我诉说那我也愿意倾听。” 包括她自己也有很多秘密,不能被外人知晓。 闻言,宴云泽眼眸似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寻到了一缕光亮,忍住偌大的喜悦,缓缓而道:“多谢若若能够理解我,等到届时我会全部说与你听。” 他郑重的神色让她心中一暖,轻笑开口:“等王爷同我说的那天梨若定会洗耳恭听,还有不用谢我,王爷不是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么。” 夜如泼墨,月悬枝头若神女提灯,皎光隔着薄云倾泄,如文人醉时提笔沾墨即兴写下的千古绝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银霜清华。 慕梨若背对着月色,微微晃荡的发丝都一一笼上了一层淡光,莹白如玉的指尖捻过一瓣芍药,静静注视着他。 多奇怪,她的眼睛一定和月亮无关,可被她注视时他却感觉自己身处浩瀚的海洋无边无际天水相连,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向他而来,所有不安的情绪都被平复,紧着的一颗心也缓缓落了下来。 月亮对他们月妖一族天 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叫他如何能不喜欢若若。 华灯节落下帷幕,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吆喝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慕梨若一脸笑意的与他告别,“今晚玩的很开心,王爷那我们就改日再见。” “我也是,嗯,改日再与若若相见。”他其实更想和若若日日相见。 人总归是贪心的,以前见不到时也可以忍耐,如今却是总觉得不够。 相思何解,唯她可解。 二人分别后,回到各自府上。 林隐眼珠子转溜溜仔细打量着自家王爷的神情,那周身笼罩的愉悦气息,无一不在告诉他今晚的华灯节效果出奇的好。 他也激动的不行,他,林隐终于要翻身了。 林隐搓了搓手,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王爷今晚过得如何?” 林溪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酝酿,还在观摩没有出声。 宴云泽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淡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林溪做的不错,可赏。” 听到被点名赏赐,林溪一喜弯腰跪下,朗声道:“谢王爷赏赐!” 林隐寻思马上就轮到他了,喜悦之情早早溢于言表,不知过了多久连都笑酸了,都没有听到王爷叫他的名字。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王,王爷,我呢?”他抬起头磕磕绊绊问道。 宴云泽往他方向扔了几本书,淡淡道:“这是你的赏赐。” 林隐眼神茫然一头雾水捡起地上的书,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对他和林溪的态度截然不同,有点小委屈。 他打开书浅浅翻阅几页,瞬间脸色涨红尴尬得甚至忘记了怎么说话,“王......书,书,我。” 看着他 语无伦次的模样,林溪也感到好奇凑了过去,拿起其中一本翻阅,一向稳如老狗的脸也出现龟裂的痕迹。 什么《风流王爷夜夜情》,《世子不可以这样》,《娇妻太美,相公不配》...... 里面内容不堪入目,他记得前些日子主子交代林隐去购置一些话本放在马车备着,结果他就购置了这些玩意。 啧,没想到林隐这小子看起来挺傻胆子倒挺肥,这种书自己偷偷看就得了,居然还敢往主子马车中放。 话本放了一段日子,王爷要是看过不至于今日才来问罪,今日主子和郡主坐的一辆马车,只怕是郡主无聊打发时间翻看了,主子看样子估计是被郡主误会成登徒子。 他给了林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说过什么来着,乐极生悲。 林隐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悔不当初啊。 这些话本的来历,真不是他思想龌龊,那日王爷交代后他马不停蹄赶往朝京城中最火爆的书肆。 主子突然想看话本肯定意义不凡估计是开窍了,作为主子的左膀右臂他不得推波助澜一把,这种事王爷不指望他还能指望林溪拿根木头吗。 寻常话本多是描写男女风花雪月的爱情,只是上面太过于隐晦不够直观,他就向书肆掌柜简单描述了下他要购买的话本子的要求。 要直观,又要体现男女之情,还不能出现过配角色破坏主角感情。 听完掌柜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笑着给他拿了几本书。 他那日走的急也没多看,哪知那杀千刀的掌柜竟给他这种话本,他可是正经人啊。 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35章 三哥你赶紧成亲 宴云泽眉间微蹙扫了一眼面露苦相的林隐,声音低沉:“下去罢。” 最后林隐抱着话本如梦游一般被林溪托拽了出去。 红木门合上的声音将他从神游中惊醒,悲凉之感从心底翻涌而出,二十来岁的男子深夜蹲在院子的某一角哭的像个失智的傻子。 开始笑的多开心,现在就哭的有多悲伤。 “什么都没了,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媳妇,对不起孩子呜呜呜......” 晚风清凉,林溪抱剑立在一旁,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听他边哭边念叨,不听不打紧一听倍感无语,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 “林隐啊,恕兄弟我直言,咱俩从小不都是孤儿么?哪来的爹娘,哦对了媳妇孩子你也没有,我不反对你哭男人嘛留点眼泪不丢人,只是你哭也得找对方向吧,不然算白哭了。” 林隐:??? 这是人话吗,刀刀都往他心坎上扎。 “林溪你还是不是人,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林隐悲愤欲绝说着手伸到腰边准备拔剑自尽。 林溪和他做搭档这么多他撅撅屁股他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自然也知道他此时也就做做假把式,没有一点慌张反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你没有爹娘也没媳妇孩子热炕头,但是你有一样东西别人所没有的。” 林隐哭声暂时止住将信将疑地问道:“什么东西。” 林溪不紧不慢吐出一个“穷。”字,言简意赅。 林隐:...... 杀伤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再一次遭受暴击的林隐心态彻底崩了,泪水如决堤哭得更大声了。 穷啊,兜比脸干净,是他一生的痛。 眼瞅着他悔过时间差不多了,林溪从兜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他,悠然道:“大晚上别鬼嚎了,这块令牌接着。” 由于被他同一时间连续暴击了两次,林隐秉着在同一个坑里不能摔倒三次的念头,把头偏向一边去不再理会他。 林溪不紧不慢道:“真的不要?这块令牌可以去管事那边领三千两白银呢。” 听到三千两,林隐耳朵动了动立马回头惊呼:“三千两!!!” 林溪还没反应过来手上捏着的令牌,就已经飞入林隐手中。 他倒不知他武功何时这么好了。 林溪无奈叹了口气:“华灯节的主意你出的极好,主子本就没有打算克扣你的赏赐,只是话本一事确实太过荒唐,主子吩咐我 要让你长个记性,今日就姑且放过你下次行事还是稳重一些万万不可鲁莽,知道吗?” 林隐握着令牌顿时心中悲喜交加用力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就知道主子没忘了我。” ...... 国子监。 “三哥,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宴子昂一脸菜色的望着宴子熙,他念书不说多聪明,起码回家的路他知道怎么走。 对他这个三哥一直谈不上亲近,这几日突然连着来国子监接他放学,表面上想要展现哥哥对弟弟的温情,实则拉胯至极,耽误他回宫的速度。 这温情谁爱要谁要,反正他不要。 宴子熙不愉横了他一眼,憋着一口气道:“子昂你还小不懂,皇兄已是弱冠之年不久就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与你联系的就更少了,如今还没成亲想来多接你几回,免得以后我们兄弟二人都生疏了。” 一手情亲牌,打的眼睛都不带眨。 “哦,挺好的,那皇兄你赶紧成亲吧。”宴子昂满不在乎的摆弄木雕,显然那么长一段他都没往心里去,就听懂了成亲等于不来接他等于自由。 “你....."宴子熙顿时脸黑如锅底,双手握拳手臂上青筋鼓起,好几次都想往宴子昂的脸上招呼过去。 他以为他稀罕来接他吗,要不是为了蹲慕杏晚他才懒得来接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皇弟。 正在气头上,一袭烟粉色的衣裳闯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等了好几天的慕杏晚。 在百花宴一颗心都扑到了楚楚可怜的雪儿身上,没有仔细瞧过慕杏晚的模样。 此时他毫不避讳上下打量着慕杏晚,发觉她的容貌比雪儿更胜一筹。 少女一袭烟粉色群裳,梳着乖巧的双髻,一双杏眼明眸善睐清澈而明亮,唇瓣呈淡粉色腮边一点婴儿肥恰到好处,像极一只垂耳兔灵动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圈养。 原先要娶她是授了母妃的执意,现在确是真的有些心动了,比初见钟初雪的场景更让他心动。 于是宴子熙从马车上下来,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着慕杏晚的位置大步流星走去。 宴子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她笑着搭讪道:“郡主,在等人吗?” 慕杏晚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心底猛地升起防备,这个人的气息让她本能产生厌恶情绪。 而且这个人笑的好恶心啊谁教他这么笑的。 脑海中霎时灵光一闪,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姐姐口中说的歪嘴战神么?那日在百花宴帮着钟初雪欺负姐姐的人也是他。 与钟初雪狼狈为奸的三王爷。 连姐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敢这么笑,她都不敢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没消化完的午饭就白吃了。 她在心里暗暗道:姐姐可以放心了,晚晚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歪嘴战神,影响食欲。 “郡主为何不与我说话。”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的回答,接着道。 慕杏晚一张精致可人的小脸皱了皱不明白他突然跑来和她说话是什么意思,厌烦道:“三王爷,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软糯,哪怕是凶起人来,也像一只小奶猫在张牙舞爪,可爱极了。 他觉得十分有趣,自信一笑又往前逼近了一步,赞美起来:“郡主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让本王不禁想起了自家皇妹,就想同郡主说说话。” 慕杏晚扯了扯嘴角,皇妹?他脸可真大,姨夫就一个女儿还是皇后生的,柔兮表姐和他有关系吗? 慕杏晚板着一张白嫩的脸,就差没有把“我不想和你说话”七个大字写在脸上。 本来几天没有和姐姐贴贴就烦。 “郡主不如我送送你。”他紧追不舍觉得慕杏晚心中肯定是害羞的不得了才故作矜持。 “不用,府中马车到了,我先行一步王爷请便。”慕杏晚实在忍不了了,这人怎么这么烦人,狗皮膏药似的。 正好看到御北王府的马车刚好在国子监门口停下,扔下一句话卯足了劲头也不回的走了。 宴子昂在马车里等的不耐烦,从车窗探出头冲他喊道:“三哥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三哥一天天都什么事,等会儿回宫得和母妃说上一番。 宴子熙刚被慕杏晚拒绝落了面子,又被宴子昂一喊,怒火中烧用力甩了甩宽袖回到马车。 身为王爷,又是朝京十大美男榜上排的上号的人物,向来只有女人往他前面凑被他拒绝的份,何时让人这般避如蛇蝎。 本来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细细品味一番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好久都没有尝过被女人拒绝的滋味了。 他眼眸一沉嘴角不自觉再度勾起,手指敲击着桌子,慕杏晚么?有意思。 宴子昂怪异看了他一眼,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几分怜悯,有时候真的很担心三哥嘴角的状态,越看越像中风。 第36章 一口抹布怼进他嘴里 慕杏晚刚下马车,就迫不及待跑到姐姐的院子里。 一想到在路上碰见了宴子熙就浑身不舒服,心中莫名压抑的难受。 “谁欺负我家晚晚了,这小嘴巴都可以挂油壶了。”慕梨若放下手中的书,打趣道。 远远就看见妹妹软萌的小脸气鼓鼓的,跟塞满坚果的小仓鼠似的。 慕杏晚一头埋进姐姐的怀里,鼻尖萦绕着姐姐身上传来雅致的清香,压抑的情绪才得以缓解,果然还是要和姐姐抱抱才能好。 她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察觉到妹妹的情绪很是低落,再度开口问道:“晚晚,怎么了和姐姐也不能说了吗?” 慕杏晚闷声闷气道:“姐姐,今天我碰到三王爷了。” 一听到同男主单独碰面,慕梨若眉眼蹙起,“晚晚怎么碰到他的?” “在国子监门口,他拦着我同我说话......还要送我回府。”慕杏晚乖乖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姐姐,“而且晚晚一看到他心里就很难受,姐姐晚晚是不是病了?还有他笑起来好可怕晚晚很害怕。” 说着又努力往姐姐怀里拱了拱,一副没了姐姐就不行的姿态。 这一世妹妹还未与宴子熙有任何联系,怎么会感到难受,莫非是因上一世残留的情绪而引起的。 书中不是写着是白月光失踪之后,宴子熙才将目光转移到妹妹这里,如今白月光还好端端在他面前晃悠,就敢把主意打到她妹妹身上,当她是死了么? 慕梨若一只手将妹妹稳稳托住,一只手轻柔的一下一下拍着妹妹后背,眼眸中泛着凛冬的寒意声音却依旧轻柔:“晚晚没有病,是姐姐疏忽了再过一个月晚晚就不用去国子监,从明日起姐姐都去接你好不好,别怕。” “不用啦姐姐,晚晚可以自己回来的。”慕杏晚懂事的摇了摇小脑袋。 说不想要姐姐来接她,其实是假话,她知道她的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可是姐姐每日为了她来回奔波她也舍不得让姐姐劳累,府中有下人专门马车来接她,再遇到三王爷她不理会躲开就好了。 慕梨若疼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晚晚是怕麻烦姐姐,才不要姐姐去的对不对。” 被姐姐看穿心中所想,慕杏晚鼻子微酸,娇软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晚晚是不是很没有用事事 都要麻烦姐姐,可是姐姐不过才比我大了三岁,不应该为我做这么多的。” 慕梨心中泛着绵柔的软意,她从小疼到大的团子,心中也清楚妹妹的性子乖巧又惹人怜爱,总归是没有疼错人。 小甜包,再不哄哄就要成小苦包了。 她低声哄道:“可是姐姐从来都不认为晚晚是麻烦啊,退一步若晚晚去麻烦别人姐姐还觉得难过呢,姐姐相信等晚晚在长大一些肯定会比姐姐更胜一筹,那时候姐姐麻烦晚晚,晚晚会嫌弃姐姐吗。” 小姑娘一双圆润的杏眼睁大,立马否认:“当然不会!晚晚就算嫌弃自己都不会嫌弃姐姐。” 慕梨若哭笑不得,妹妹真是她的小甜包,接着问道:“那晚晚要不要姐姐去接你回家。” “要!要姐姐接晚晚!”慕杏晚小脸蛋从姐姐怀中抬起,脸上还有衣服压过的红痕,显得无辜又可爱的不像话。 ...... 是夜,丑时。 月不见,星辰也稀少零零散散点缀其中,四周寂静的骇人,只听得见不知名的虫子偶尔高叫两三声,将气氛的诡异又渲染了几分。 慕梨若房间亮起一盏微弱的灯火,她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利落绑起一头柔顺的青丝,脸上覆盖一层面具,看起来雌雄莫辨。 溯白爪子揣在胸口,尾巴悠闲地来回扫动,这身打扮好眼熟,它记得宿主上回要杀男主好像就是这一身打扮。 宿主这是要做什么?梅开二度? 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溯白慌了,“宿主使不得啊,男主不能杀。” 慕梨若细致地擦拭着月隐,冷哼一声:“谁说我要去杀他了。” 原来不是要去杀男主啊,它就说嘛,宿主怎么会这么鲁莽。 溯白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听见,宿主对他说道:“带路。” “带路?带......带什么路?”溯白脑子卡壳连带着说话都不利索。 慕梨若语气幽幽:“去三王府的路,溯白你这次要是再敢带错,你可以试试后果是什么。” 溯白:!!! 溯白抖了抖耳朵,难以置信的问道:“宿主你不是说不杀男主吗?” “是啊,不杀。” 溯白看着锐利无比的剑,吞了一口唾沫,努力辨别宿主话里的意思,“那宿主这么晚不睡觉,去男主那里干嘛呢?” “揍他 一顿,他居然敢主动搭讪晚晚,你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该不该揍啊。” 哦,不杀,不杀就没事,溯白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瞬间不慌了,谄媚道:“该!可太该了!宿主英明。” 怀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在心中默默给男主点了一个白蜡烛。 慕梨若在出御北王府前,顺手从厨房顺了一块用来擦桌子的抹布,以备不时之需。 她武功极高一路畅通无阻悄无声息潜入宴子熙房内。 此时他睡的毫无防备,不知做了什么梦嘴角还挂着笑意。 慕梨若眼神冷锐,如看死狗一般,一拳扎扎实实的往他脸上砸去。 宴子熙是被疼醒的,梦里他正与美人共度良宵,突然梦然变成猛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脸上咬了一口,疼的钻心。 猛地睁开眼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抹了一把虚汗,原来是梦,虚惊一场。 不对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他的脸真的好疼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慕梨若端着声音淡淡道:“醒了?” 宴子熙惊得身子大幅度抖了一下,有人! 他刚想翻身却发现手脚动弹不得,立马改变策略张口喊人。 哪知他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慕梨若眼疾手快一口泔水味抹布怼进他嘴里。 她那块抹布都快塞到他嗓子眼,口腔鼻子里全都是难以忍受馊味,他想干呕都做不到。 宴子熙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任人宰割费力挣扎却起不了任何作用,黑夜将恐惧感数倍放大,他还不想死。 到底是谁要杀他,他想和眼前的人谈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他能放了他,那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喉咙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声,慕梨若压根不予以理会。 她催动内力聚于掌心,一拳接一拳如暴雨一般接连不断,往他脸上招呼。 宴子熙疼得直抽气,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直到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宴子熙彻底痛晕过去,慕梨若才收手离开。 溯白观战吓得毛都立起来,妈耶,好可怕呜呜呜呜,还好它没得罪宿主。 喜欢在国子监堵她妹妹是吗,今日之后要休养半年才能出来见人吧。 ps:晚上码字的时候收到一条书评我看的一脸懵逼,我还自我怀疑的把我小说前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截图在评论区。 第37章 盗版系统的反噬 隔日,婢女如往常一般守在门口静候三王爷的传唤。 日照三更,临近午时,屋内都没有任何动静。 婢女觉得不对劲,鼓起勇气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宴子熙手脚被绑在床榻上毫无生气,白色的里衣上满是血迹斑斑,脸上血水经过一夜凝固结形成一层紫红色血痂,不堪入目,异常可怖。 伴随一声刺耳的尖叫,婢女吓得不轻手中端着洗漱金盆跌落在地滚了两圈,“来人啊!快来人!王爷遇刺了!” 不过三日,离王宴子熙在府中遇刺一事已在朝京传的沸沸扬扬。 “你说王府守备森严,那刺客是怎么混进去的呢?”王轲拿筷子夹了一颗花生放到嘴巴里嚼的“咯吱”“咯吱”作响,边吃边问道。 朝京位于天子脚下治安极好,近十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关于刺杀皇亲贵族的案件,如今出了离王遭遇刺杀这一事件,百姓多少有点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思。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闻言左顾右盼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我有熟人在离王府当差,给我透露了一些内部信息。” 一听,能近距离吃瓜,王珂也顾不得吃花生凉茶,放下筷子把头往前伸了伸,“什么内部消息?好兄弟快同我说说,那离王现在状况如何,有传闻说他伤势极重,危及生命。” “外面传的大部分都是假的,离王当日就醒了过来,御医把脉之后得出是受到过度惊吓疼晕过去了,现在已无大碍,除了面容被打的血肉模糊其他部位完好无损。” 王珂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困惑道:“哪有刺客不取人性命,只打脸的也太奇怪了,动机是什么?” 问到作案动机,那人也是无奈摇了摇头,继而道:“这个暂 时还不清楚,不过那刺客心思相当缜密,身手不凡,大理寺那边三天过去都没有查出扔何蛛丝马迹。” “连大理寺都没有一点头绪,太可怕了今日我可要早些回家关好门窗。”王珂听完只觉得脚底不停冒寒气,用手掌下意识搓了搓手臂,属实是又菜又爱听。 男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十分不理他的担忧:“王府他都能轻松进去,还进不了你家了,再说他图你什么?像他们这一类武功高强的刺客,不屑于接这种刺杀小门小户的任务,还有他们一个任务收的钱你不吃不喝干个五十年也付不起,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好了。” 王珂:“.......” 他就吃瓜感叹一下,怎么就搞人身攻击了呢! 宴子熙遇刺,钟初雪这边也过得不好。 自百花宴那日之后,一切都没有她刚穿书时进展的那般顺利。 先是系统任务失败遭到反噬,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瘙痒难耐钻心入骨,但凡她去挠了多半是要破相,为了不去挠脸上的红点,她命人将自己的双手绑起,所有的吃喝拉撒由婢女服侍完成。 钟初雪不禁细想,自从她穿书以来她按照系统的要求完成任务获得了不少好处,比如钟父原配夫人身体日益亏损乃至死亡,纵使有人怀疑她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却也查不到一点线索,是系统助她完成的。 再比如原主的容貌比起现在还是差了一截,也是在完成任务后一点点起变化,才有今日这楚楚动人,见我尤怜的模样。 获得的好处越来越多她的野心自然也就越来越大,经历那几日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才知道原来仍无失败也会受到惩罚,这个系统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那又如何, 系统给予的远比她失去的要多的多,下次任务多长个心眼确保万无一失再去接取。 惩罚持续五天,五天之后红点是降下去了,容貌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只是皮肤变得暗淡几分,每日只能略施粉黛来掩饰憔悴之感。 好不容易熬过几日,脸好了心思就开始活跃她想出府去和宴子熙联络一下感情,那知还没出院子就被拦了回来。 原来是钟父怪她行事鲁莽,给她下了两个月的禁足令好好反思反思。 皇后那边又亲自拨了两位嬷嬷来叫她学习礼仪,明晃晃的是在打钟府的脸。 “这么多年贵女的礼仪你都是白学了吗?走路都不会。”周嬷嬷语气不善,她教过的贵女不在少数,头一回看到官家小姐将普普通通的走路,都能走出一股子风尘味。 钟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但至少也是在朝京排的上号,不至于连个教礼仪的先生都请不起,怎么就教出了钟初雪这样的。 “再重复周嬷嬷方才教的动作,练个百十来遍总会有所改变的,钟小姐不会就得多练,这个道理想必钟小姐还是懂的吧。”李嬷嬷四十出头,眼神却不显浑浊依旧精明锐利威压十足。 她来时已经被钟德龙敲打了一番,两位嬷嬷都是从皇后宫中出来,她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不妥的地方都是会落到皇后耳中,这次要是再出差错,她也明白钟德龙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她多半又要回到刚穿书时的位置,一切都白费了。 府中讨好她的那些姐妹,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绝不可能给她们这个机会。 密密麻麻的汗珠化开了脸上的薄粉呈现出乳白的颜色顺着额角流下,钟初雪强压住心的怒火身体也累到不行,却还是咬咬牙顺从道:“嬷嬷说的是。” 第38章 第二个任务 从溯白那里得知钟初雪也过的不怎么样,加上她前几日已经收拾过宴子熙,两人有一段时间不能出现在她活动范围内。 他们过的不好,慕梨若心情就变得很好每日接接妹妹回家,偶尔去一趟宸王府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日子过太过风平浪静,溯白反倒觉得不正常莫名担忧,“宿主白月光的系统和我们站在对立面,两个月不能出门我总感觉白月光在憋大招准备陷害您。” 这都是它之前带过许多宿主积累的经验,毕竟前几任宿主中有被女配或者反派坑的差点挂了。 慕梨若看着它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不被人陷害,最好的应对办法是什么吗。” 这它还真不知道,不过它是个勤学好问的系统,不懂就问,“什么办法?” 慕梨若淡淡一笑道:“办法就是主动去陷害她啊,既然已经知道她想陷害你时时刻刻都要被动的防御还不一定防的住,不如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你说对不对。” 溯白:卧槽!宿主说的好有道理,它竟然无法反驳。 不愧是它苦苦寻找了几十年才寻到属性值满级的宿主,颜值和智商连它都要避其锋芒。 害,话说回来宿主有时候太聪明对它也不是一件好事,它之前带着别的宿主做任务只用待在宿主的意念中,偶尔发布发布任务就好。 哪像现在还要变成大橘猫,天天在位面跟着宿主奔波,一不小心得罪宿主还要被宿主用剑威胁。 宴子熙被暴揍它一个观战都有心理阴影了。 它记得最开始绑定宿主的时候,它内心激动的不得了,自己是积了八 辈子的福气才能绑定到此等品级的宿主,正当他要带着宿主前往小时位面时。 宿主仅凭两句话,让它溃不成军。 情景再现如下: 溯白:“宿主完成任务后可获取大量积分,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购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们来愉快做任务吧!” 慕梨若:“不着急进入位面,我做任务,你做什么,坐享其成?” 溯白:“嗯......怎么不是呢。” 慕梨若:“我做任务你也能获得积分不是么?我知道你们系统可以幻化出形态,你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得和我一起奔波,你也可以不出来那我任务不做便是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优质的宿主,溯白哪舍得放弃于是含着泪意,还是答应了下来,多神奇它只是一团数据居然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 算了往事不提也罢,宿主很无情但是获得的积分也真的香,自己没亏还赚了不少,此时不抱紧宿主大腿以后再难遇到了。 “宿主我昨天又接到新的虐渣任务了,我们要不要做一下?”它在虚空中扒拉扒拉几下又,毛茸茸的猫爪子又抱着一盏琉璃瓶递到她眼前。 瓶子和第一次任务的区别不大,唯独里面的悬浮的气体变成了鹅黄色。 慕梨若点了点头接过瓶子,她在瓶子的记忆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竟是那日在浮蕴园中偶遇的宴柔兮,原小说中没有笔墨提及这位小公主的结局。 宴子熙登基她身为太子的亲妹妹下场定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瓶中的记忆也证实了这一点。 宴柔兮身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却 无半点盛气凌人的架子,开朗明媚的性格不仅皇帝皇后对她喜欢的不得了,连宫中都奴婢都对这小公主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就是这样的小公主结局让人唏嘘不已,宴子熙于她而言不过是推动她死亡的帮手不是直接的凶手,真正让她心灰意冷毅然赴死的是一个叫做江卿年的男子,也是她的夫君。 宴柔兮是在一次出宫时与江卿年结识,后面一直有书信来往,她平日里极少接触外男再加上江卿年对她暧昧的态度,很快就心动沦陷。 多可笑,她认定的天赐良人在与她成婚后不到半年她偶然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在外面背着她养了三四个外室,其中两个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她的质问和泪水都换不来他一句亏欠之意,那时皇宫风云突变父皇驾崩,哥哥倒台之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男人虚伪的外皮一层一层撕破露出原本的面目,正大光明将外室接回府中,还连续纳了几房小妾。 江卿年怀中搂着小妾,对她讽刺道:“先帝在世时公主不是最喜欢用身份来压着我吗,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却要我只娶你一人,简直荒诞至极,现在他死了你怎么不继续了?” 她仓皇大笑眼泪止不住流下,这就是她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一生只爱一个人很难吗? 当晚她为自己梳了个未出嫁时的发髻,选择饮下毒酒自尽。 宴柔兮是一个很怕疼的人,毒酒的解药她是有的,只要她有一点后悔的念头都可以不用死,偏偏那毒酒发作腐蚀她的五脏六腑她却没有流泪也没有呼救,直到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第39章 姐姐不要夸晚晚 任务接收完以后,慕梨若正思索着该从何处下手。 宫中便适时传来消息,皇后邀请她和妹妹后天进宫叙一叙。 姨母突然召她和晚晚进宫应该不是叙旧这般简单,姨母和娘亲关系极好自然是用不上特地派宫人来邀请她叙旧谈话来联络两家感情。 而且只提到请她和晚晚,那多半是为了柔兮请的 柔兮上一世的记忆中有关于她这段时间给江卿年寄信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突如其来的冷淡对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犹如口渴至极的旅人得到一瓶水只喝了一口就掉到了地上有一种抓心挠肺的失落。 而偏偏她身为一国公主不能随意出宫,皇后心疼她每月还是特例给她两次出宫的次数眼下都用完了,收不到回信又不能出宫一问究竟,整个人变得郁郁不振。 那么姨母的用意也不难猜了,无非是柔兮心情低落又不肯向她倾诉,姨母便想着她,晚晚与柔兮年纪相仿又是表姐妹的关系,兴许在相处中能让柔兮敞开心扉。 慕梨若眸光流转,这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了么。 正好也可以给晚晚加深一下辩别渣男的教育,一举两得。 后天去见柔兮,那近两天要先摸清楚江卿年目前的底细。 想好对策以后,她来到晚晚住的院子里,告知一下明日要进宫的消息以及带晚晚出门一趟。 慕杏晚此时正板板正正坐在书桌前,握着毛笔专心致志地练字,连姐姐进门都没有发觉。 她的字写的很端正,在端正中又透露着少女特有的灵气见其字如其观人。 慕梨若站在她身后观看了良久点评道:“晚晚的字写的很漂亮,比去年大有长进。”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杏晚先是一惊身子如猫儿一般轻颤了一下,随后脑子立马反应过来。 是姐姐的声音! “姐姐!”小姑娘白嫩的小脸扬起笑容惊喜转过头,黑白分明的杏眼亮了起来,习惯性往姐 姐怀里扑去。 “姐姐不要老是夸晚晚啦,晚晚的字比不上姐姐的。”慕杏晚睫毛颤了颤害羞道。 慕杏晚知晓自己比起姐姐还差一大截,不过她要努力向姐姐靠近啊,她也想有朝一日成为姐姐的依靠。 慕梨若轻笑道:“晚晚写的好为何不能夸,晚晚无需和他人做比较,比以前的自己有进步就值得夸赞。” 慕杏晚将姐姐的话一一听进去点了点小脑袋,唇角微微弯了弯嗓音甜软道:“知道啦姐姐,那晚晚要夸姐姐的话......姐姐的有点太过了晚晚夸不过来。” 她有点苦恼不知该从何夸起,姐姐太过优秀她说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晚晚心意姐姐意会了不一定用言语,姐姐今天来是想带你出府逛逛,晚晚想去吗?” 姐姐的邀请她完全不能拒绝好吧。 慕杏晚眨巴眨巴眼睛开心应声:“想去~姐姐去哪里晚晚就去哪里,只要姐姐愿意带上晚晚。” 慕梨若打趣道:“晚晚说的话好可怜兮兮。” 慕杏晚白嫩的小脸切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眼睛里笼上一层水汽:“是吧,晚晚也觉得自己好可怜。” 可怜到不能每天都和姐姐贴贴,可恶她要是姐姐院子里养着的那只大黄猫就好了,天天和姐姐同吃同住她可羡慕了。 此时睡的正香溯白要是知道慕杏晚的想法,必定迅速从梦中惊醒:它居然还能被别人羡慕?离了个大谱。 慕梨若看着她戏精的小模样,到底是没忍住眉眼带笑,掐了一把妹妹委屈到不行脸颊,“小可怜,走吧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别委屈了。” “好哎~”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是姐姐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 ........ 朝京,一品轩二楼雅间。 慕祁川与三位好友品茶论事,刚开始还互相聊着政治国家方面的见解,时间一长话题所涉及的内容也就越来越广泛。 “祁川你藏的够深 的啊,家中有两个倾国倾城的妹妹,相识三年却从未听你提起过。”许浩临调侃道。 他要是家中有如此绝色的亲妹妹恨不得昭告天下,哪里忍的住,只可惜他娘只给他生了两个皮猴一样的弟弟。 还没等慕祁川开口,一旁的容迟忍不住搭腔挑眉道,“浩临你要知道,无论祁川提不提前两位郡主都和你没关系。” 许浩临:“......” 他怎么就交了个这么毒舌的朋友,现在绝交还来的及吗。 慕祁川目光一颤没有出声,若若晚晚与他不太亲近,早些年他为了增长见识脱离书本去深入体会百姓的难处在外游历了几年,学成归来入朝为官政务繁忙,兄妹之间向来是聚少离多。 后面清闲下来再想同妹妹亲近,却发现她们早就过了需要哥哥陪伴的年纪,晚晚粘着若若,若若宠着晚晚,他这个哥哥不称职反倒像个局外人。 慕梨若带着晚晚从府中出发,乘坐马车不过半刻钟就到了朝歌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带。 晚晚很少出门对街道上的一切都感到无比新鲜,左瞧瞧,右看看十分好奇。 古代的楼房建的不高,慕杏晚视力极好,眼尖瞧见了一品轩二楼靠窗坐的慕祁川,她白嫩的小爪子轻轻拽了拽姐姐的袖子,乖软道:“姐姐,你看那边窗户旁坐着的那个人是不是哥哥啊。” 她另一只手指了指慕祁川的位置。 闻言,慕梨若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定睛看去,还真是哥哥。 慕祁川似有感应一般,别过头目光往楼下望去,看到了他两个精致到不像话的妹妹。 看到哥哥在看她慕杏晚也不好意思装作看不见,只得笑着喊了一句:“哥哥。” 这番动作落到慕祁川眼中,妹妹笑的又软又甜他的一颗心脏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今日恕我不能奉陪扫了三位的兴致,只是我妹妹还在下面许久未见十分想念。”慕祁川起身面上带有歉意。 第40章 他想把小姑娘拐回家 “妹妹,哪来的妹妹?”许浩临一听他在楼下看到妹妹立马也把脑袋伸出窗外一探究竟,“还真是你妹妹。” 许浩临摸了摸下巴,积极提议道:“不如请两位郡主上来坐坐,一品轩最近新出了几样点心很受女子欢迎,让郡主尝个新鲜也是好的,这样一来你不用失约,二来也能和妹妹叙叙,何乐而不为呢,祁川。” 慕祁川听着他一番说辞如此积极,眉心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时辰妹妹出门应该还没用过午膳,一品轩又是朝京最好的酒楼。 他又征询了除许浩临以外两位友人的意见。 容迟爽朗一笑,“我没意见,郡主能来是那可是我们的荣幸。” 温时序也是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慕祁川这才放下心来,下去将他的两个妹妹带了上来。 片刻后,慕梨若牵着妹妹进了二楼雅阁,挺巧合的她原本也是打算在这吃午膳。 一进门,屋内坐着三位男子皆是容貌出色,各有千秋。 许浩临,容迟先前在百花宴中有过一面之缘,但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她从未见过。 经过慕祁川向她一一介绍,慕梨若才知道那黑衣男子是万霖侯府的嫡子温时序。 慕杏晚怯生生的躲在姐姐后面,露出半张小脸打量着哥哥的三个朋友,却不想目光与温时序撞了个正着。 那人位于桌子的正前方,一袭黑色百兽图案滚金边锦服,身姿挺拔高大,相貌丰神俊朗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一双锐利的眸带着极具侵略性的肆意。 慕杏晚睫毛颤了颤移开目光,她不禁想到温时序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像个气质温润的书生。 慕杏晚在打量他时,温时序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少女容貌娇美,唇瓣呈淡淡的粉色似有一瓣樱花为其染色,皮肤白皙软嫩,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干净清澈的眼眸,宛若山间未曾受到世俗污染的清泉。 躲在姐姐身后偷偷打量他,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刻,似被烫到快速闪躲的眼神,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奶猫 ,可怜又可爱。 他从未见过这样乖软招人疼的小姑娘。 竟叫他萌生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念头,他想将小姑娘揣进怀里,拐回家自己养着。 “两位郡主有什么想吃的么,林某是这里的常客,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样?”林浩临是个自来熟,笑嘻嘻的说道。 慕梨若找位置坐下,晚晚自然是黏糊糊的挨着姐姐坐在一起。 “我没什么忌口的,晚晚有什么想吃的吗?” 慕杏晚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眼,乖巧开口:“晚晚不挑食,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乖,许浩临被萌得心头一颤,要不是有慕梨若,慕祁川在场他都想伸手去掐一掐她的脸蛋,看看是不是如他一想的那样又软又滑。 心中暗自称奇,慕祁川这样少老成,古板严谨的人竟然有慕杏晚这样乖软貌美的妹妹,实在是怪哉啊,怪哉。 他倒也不是觉得慕梨若不美,相反在心中他觉得目前还没有哪位女子容貌超过慕梨若,只是她和慕杏晚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她是那种清冷淡漠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美人,明明年纪比他小个三四岁却感觉比他更沉稳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别说有没有人在他敢不敢去捏她脸蛋,就算想他都不敢想。 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许浩临开口道:“那我做主就替郡主点菜了。” 慕梨若微微颔首,温声道:“可以。” 于是,许浩临唤来店小二大手一挥开始点菜,点到后面基本上菜单上有的里里外外都点了个遍。 一品轩做菜效率高,很快小二陆陆续续将许浩临点的菜全部摆上桌子。 菜品数量之多,足足摆了满满一大桌。 见都上起了许林浩热情介绍道:“玉露团,茯苓糕,松子酥都是一品轩新出的点心,味道香甜可口。” 本就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气氛轻松较为随意,大家都各自动起了筷子。 慕杏晚很喜欢吃甜食也不怕生了,夹了几块点心,小口小口咀嚼着眼睛微眯很是满足,同时也不忘了给姐姐夹一份。 看着眼下满满一碗来自妹妹的爱,慕梨若弯眸 轻笑小声对着妹妹说道:“晚晚,不给哥哥夹几块吗?哥哥虽然不常在家但是哥哥也和姐姐都是喜欢晚晚的,你只给姐姐夹菜哥哥也会不开心的。” 慕祁川目光柔和看着他的妹妹,越看就越是喜欢的不得了,哪有哥哥会不喜欢自家的妹妹。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们相处,她们最开始还是一个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如今都长得亭亭玉立,眉眼如画,气质各异,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曾经云游四海错过了妹妹们的成长时光。 也不至于现在局促的不知该如何同妹妹交流,难掩失落惆怅。 慕杏晚听懂了姐姐的话,乖乖的又给哥哥了一块她觉得味道很好的点心,主动开口道:“哥哥尝尝松子酥,晚晚觉得很好吃。” 慕祁川愣了愣看着碗里的糕点又抬头看了看妹妹,方才滋生的失落感瞬间融化在妹妹软软的笑容里。 他和若若差不多都是不大爱吃点心的人,这块妹妹夹的松子酥却让他觉得无比美味。 他一直又在注意妹妹们的举动,刚刚晚晚给他夹糕点应该是若若叫的。 若若也是在意他这个哥哥的,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兄妹之间那层隔阂的屏障好像一下子就消失殆尽,慕祁川俊秀眉眼染上愉悦的笑意应声道:“晚晚夹的糕点哥哥很喜欢,晚晚和若若喜欢的话一品轩的点心以后哥哥当值回来都给你们带。” 他此时只想想把与妹妹分别的那段时光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慕杏晚腮帮子微微鼓起,眨巴眨巴看了一眼姐姐又看向哥哥,弯了弯唇瓣嗓音清甜:“好啊,不过哥哥要是回来很累的话也不用给晚晚带。” “晚晚说的不错,哥哥有这份心我和晚晚就很开心了。”慕梨若对他莞尔一笑认可晚晚的话。 慕祁川的内心温澜潮生,似春风拂过柳树抽张出柔软的枝条。 妹妹要什么给什么,妹妹好乖,好懂事,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在刷屏,什么古板严肃在妹妹面前都要丢盔弃甲。 ps:(温澜潮生:内心涌起一阵阵暖意,充满温柔的情怀。) 第41章 时序哥哥 温时序眸光有些深沉,小姑娘小小一只眼瞳清亮,乌黑柔软的发丝挽起两边插着精致的绒花,衬她整个人又软又乖,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慕杏晚十分喜欢那盘松子酥,吃了一块又一块,小腮帮子鼓鼓的十分可爱。 “松子糕吃太多了容易积食,晚晚吃些别的。”温时序将摆在她面前的糕点端走,出声提醒道。 慕杏晚吃的正开心突然眼前的松子糕就不翼而飞,有些懵懵的抬眼看向温时序。 容迟与许浩临面面相觑挑了挑眉,不谋而合想到:他可不知道温时序是个热心肠的人,还担心人家小姑娘吃多了积食,啧...... 慕梨若则是别有深意撇了一眼温时序,他对妹妹态度不一般啊。 慕祁川也是惊讶于好友对妹妹的不一样,转念一想他的妹妹如此可爱温时序想要关心关心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温时序被小姑娘懵懂的眼神看得竟产生了一丝罪恶感,微抿了一下唇角,声音低醇道:“吃多了不好消化,胃会不舒服。” 慕杏晚依依不舍偷瞄了一眼那盘远去的松子酥,点了点小脑袋认真道:“那我不吃松子酥了,谢谢温公子。” 别人对她的好意她能感受出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那盘松子酥但也不会固执的非要吃到不可。 这一番提醒也让她没那么害怕温时序了,长相带有攻击性人品好像还不错。 “我是你哥哥多年的好友,晚晚喊我温公子,这个称呼是不是太生疏了。”他狭长的丹凤眼敛了敛,不太满意小姑娘对他的称呼。 慕杏晚眨巴着眼睛,脑袋侧了侧。 不叫温公子那该叫什么?她不确定试探喊道:“时序哥哥?” “嗯,晚晚很聪明。”这声时序哥哥喊得他心中畅快,眼中笑意都藏不住往外溢出。 慕祁川:???时序哥哥?他的亲妹妹自己都没捂热乎,就要喊别人哥哥,突然很后悔把妹妹带过来。 不过喊了一句时序哥哥,就被夸聪明,慕杏晚白净的小脸漫上淡淡绯红,羞怯的垂下如叠衣一般的睫毛,捏了捏姐姐的袖子。 小家伙太乖了,温时序觉得可惜不能将她带回家自己精细养着。 他与慕祁川是好友,日后多到他府中拜访顺便看看这个可爱到不行的小家伙在家中会不会比外面更可爱一些。 慕梨若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看来自家 妹妹是被某只大灰狼盯上了,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不用刻意去制止,不过她还是要查查温时序的底细尤其感情史是否清白,若是清白妹妹和他接触也没什么,顺其自然就好反正妹妹还有三年才及笄,三年的时间她也可以考察考察他的人品是不是妹妹共度余生的良人。 “晚晚妹妹,都喊时序哥哥了,能不能也喊我一声浩临哥哥,我也是你哥哥多年的好友。”许浩临表示自己也想被晚晚用甜糯的嗓音喊一喊哥哥,温时序开了先例他也按捺不住了。 话落,正值夏初他猛地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搓了搓手,转头一看又没发现什么。 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气血不足,有些体虚才导致发冷。 慕祁川眉头一皱有些吃味,一个时序哥哥就够了,还要再来一个浩临哥哥,喜欢听人喊他哥哥他府中又不是没有妹妹。 他给妹妹们分别夹了一块糖醋鱼转移话题:“这个是酸甜口的鱼处理的很好没有鱼腥味,若若和晚晚尝尝。” 许浩临瘪了瘪嘴,有了妹妹就抛弃他这个兄弟还故意转移话题不让晚晚喊他哥哥,有点心酸感觉自己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第42章 晚晚我呢? 吃过午膳,慕梨若准备带着晚晚离开,今日出来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慕祁川本着要做好一个哥哥就要应该多陪陪妹妹念头,提出要同妹妹们一起。 哥哥要跟着一起去可不好行动,她只得温声谢绝:“哥哥与几位好友约在此处相聚,不必为了我们贸然失约,今日就不用哥哥陪同了,改日哥哥有空我和晚晚再邀你一起如何?。” 晚晚也甜甜附和道:“对啊,哥哥就好好和朋友们聚一聚,改天再一起呀,晚晚也请哥哥来这里吃饭。” 这多年第一次体会当哥哥的感觉居然如此让人心生愉悦就要面临分别,慕祁川有些不舍但最终要陪妹妹一起逛街的念头只得作罢。 “那哥哥就不去了,若若,晚晚玩的开心点。” 慕杏晚朝他挥了挥白嫩的小爪子,笑吟吟道:“哥哥也要开心哦。” 慕祁川终究还是没忍住上手揉了揉晚晚的头顶,真是萌的他受不了了。 “晚晚,那我呢?”温时序冷不丁出声。 慕杏晚考虑到温时序方才还关切嘱咐过她要少吃些松子酥不然胃会不舒服的事,微抿了一下淡粉的唇瓣,“那时序哥哥也要开心。” 温时序有被乖乖的小团子顺毛到,起身走到小团子面前往她手中塞了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 狭长的凤眼中笑意更深,“晚晚也要开心,这块玉佩送给晚晚今日之后可不要忘了时序哥哥。” 许浩临给容迟递了个戏谑的眼神:温时序原来好这一口,老牛吃嫩草。 容迟完美接受信息心中已是了然,皱了皱眉眼看了一眼温时序又对他摇了摇头: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别心思龌龊了。 临走时历经几番寒暄,终于出了一品轩。 出门时还是清晨,这厢已是下午时分莫约两点左右,初夏苍穹湛蓝一片且无云宛若一块纯净的玉石,草木葳蕤随风摇曳欣欣向荣,空气中浮动不知名的脂粉香气,路上行人比起清晨来时少了一半,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 这样的温度环境很适合睡觉,可她还要去找查渣男的底细...... “姐姐这个玉佩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晚晚这样收下不太好吧。”慕杏晚小手握着玉佩,并不知道为温时序要塞玉佩给她,就因为她喊了他两句哥哥吗?真奇怪。 慕梨若没有直接回答收下还是不收,反问道:“晚晚觉得他怎么样。” “还好吧,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不过后面感觉人其实挺好的。”慕杏晚回答道。 提醒她松子酥吃多了会积食又送了她一块玉佩。 “晚晚既然觉得温公子人还不错的话那就收着 吧,玉佩是价值连城但对晚晚来说远谈不上贵重,只要晚晚想要御北王府随时可以给予很多与它同等贵重的珍宝。” 妹妹不讨厌温时序玉佩收着便是了,她会提点妹妹对待感情要谨慎,告诉不要因为别人给予一点对于她来说只是是小恩小惠的东西而感动,其余的关于她以长大的感情喜欢谁她不会过多插手。 上辈子的晚晚小时候被人欺负不敢宣之于口,长大后性子柔弱又是个缺爱的小姑娘,不然宴子熙也不会凭借着花言巧语就让妹妹沦陷。 这一世不同,她相信自己从小养在身边,朝夕相伴的妹妹不会重蹈覆辙,相信她娇软的外表下有一颗坚韧通透的心。 慕杏晚听懂了姐姐弦外之音,真的不怪她这么喜欢姐姐啊,她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永远都在护着她,不会嫌弃她这个小麻烦精。 她拉起姐姐的手贴在她脸颊的右侧,猫儿一般地蹭了蹭,乖巧软糯道:“晚晚知道了,晚晚真的好喜欢姐姐。” 慕杏晚知道姐姐最喜欢捏她的脸颊了。 从妹妹告诉她不喜欢并且讨厌宴子熙的那刻,她就知道妹妹有在认真的将她话记在了心中。 “姐姐也是一样的。”对妹妹主动献上柔嫩的脸蛋,慕梨若很是受用声音也是温柔至极。 第43章 江卿年再约浔茗阁 根据溯白提供的信息江卿年目前的位置是在朝京最大的茶肆——浔茗阁。 来浔茗阁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为了品茶养性,另一类则是年轻男女相约此处吃茶吟诗作画抚琴。 很显然江卿年属于后者,溯白给出的少量信息中有提到江卿年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来上一回。 “江兄啊,你可好一阵子没来浔茗阁了,莫不是被哪位美人绊住了来路。”经常一起喝茶聚与此处的友人调侃道。 话一出,一众男女哄笑一堂,江卿年是他们当中的红人,家室好,相貌英俊,为人幽默风趣会说话,在他们一堆人中最受欢迎。 最近有半个月左右没有和他们来浔茗阁一聚,感觉气氛都冷淡了不少。 调侃是被美人绊住了去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一句玩笑话笑笑就过去了,只是他们中有一位女子却是当真了。 柳灵雁眼神暗淡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捏紧,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脸上还是挤出几分笑容。 她是喜欢江卿年所以才听不得那些调侃的话无论真假都会嫉妒烦乱不已,更何况她也有半个月没有见到江卿年,如果不是另有佳人怎么对她避而不见呢。 江卿年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柳灵雁的方向扫去,随即爽朗一笑出声解释他半个月没来的缘故。 “家中有些琐事缠身没处理完一时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不就立刻来这儿与诸位会面么,半月没来诸位友人江某也是挂念不已。” 说到挂念二字,他又特意往柳灵雁的方向看去,两人目光交汇如丝如缕,情愫涌动。 柳灵雁捏紧的双手渐渐松开,挂念二字让她一阵甜蜜涌上心头,方才各种江卿年同别的女子好上的猜想化作云烟,反而还生了许些愧疚,愧疚自己差点错怪了他。 这边,慕梨若坐在江卿年的隔间点了一壶茶外加几碟茶点,茶烟绕缭, 清香四溢。 房间隔音效果还是比较好的,江卿年那一行人的声音传入这边才堪堪听到一点,时有时无。 剩下就交给溯白,它可以在短距离的范围内,窥看除书中提到的主要任务人物外的炮灰路人角色在做些什么并且可以记录下画面。 慕杏晚第一次吃到龙须酥,外表如同雪团一般洁白绵密,扯下一点放入口中来不及咀嚼就融化成糖水顺入喉咙里,浓郁的甜味还回荡在嘴里。 什么是甜丝丝,这就是甜丝丝。 慕杏晚尝过杏眼一亮,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于是三口一个龙须酥连续吃了半盘。 “晚晚这只小馋猫,中午是饿着你了吗,别顾着吃喝点茶解腻消食。”慕梨若说着给妹妹递了一杯茶。 她不禁想到妹妹吃这么甜还用喝茶缓缓,这点比她强太多了。 慕杏晚心虚抬眼偷瞄姐姐拿出小手帕擦了擦嘴角沾着的糖渣,精致白嫩的小脸露出腼腆的笑容,用手抓了抓侧边的发丝,学着姐姐的样子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是缓冲了不少嘴巴里的甜味多了清苦味。 “姐姐~”她眨巴眨巴眼睛,声音软下来尾音拖长。 “晚晚,不许撒娇,要喝完。”这幅乖软又甜到不行的样子,慕梨若这么多年过去才勉强有了抵抗力。 “好吧。”见撒娇无效,她只得把茶杯中的茶继续喝下去,先开始的清苦味到后面她居然还觉得有些好喝。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彻底没了声音。 溯白: 慕梨若: 溯白!!! 它没听错吧?宿主居然夸它了! 别看他平时贱兮兮的,其实它也是一个需要别人夸奖的小系统。 离开浔茗阁又带着妹妹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给妹妹买了一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吃和小玩意,便坐着马车回到府中。 溯白将记录的画面为她展示出来,难得还贴 心的在每个人头顶标注了名字。 慕梨若观看今日记录的场面,似乎懂得为何江卿年那种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人为何总爱来浔茗阁一聚,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面上是各路文人墨客一边品茶,一边吟诗作画提升眼界,实际更像是小规模的交友聚会,里面女子有六个,其中四个看向江卿年的目光都带着倾慕之意,剩下两个也与江卿年相交甚好。 江卿年在她们几个人中更加偏向柳灵雁,虽然两人没有正面交流,但从这一幅幅画面中隔着屏幕两人相交的视线都能拉出丝来。 她记得在柔兮的记忆中,江卿年后来带回公主府的外室中就有这个柳灵雁...... 他们散去之前还互相约定明日再聚,那明日便是完成任务的突破口。 慕梨若已想出对策,修长白皙挠了挠溯白圆润的下巴,溯白舒服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噜”地声音,眼睛眯起忍不住想翻肚皮。 “今天做的很好,上回完成任务我那里还有三千的积分,你拿一千去系统商城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吧,你不是馋那包三百积分的小鱼干很久了么。” 闻言,溯白猫眼睁得又大又圆,满脸写的受宠若惊,它一直觉得宿主不太喜欢自己对自己冷冰冰的,可它没料到宿主居然还记得它说过它想吃小鱼干,还愿意把自己的积分匀给它,要知道积分很珍贵,只要你有足够多的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店获得一切你想要的。 从来没有宿主会主动把自己的积分送给系统,更别说慕梨若这种一给给一千积分。 溯白感动的眼泪汪汪:“宿主你真好。” “下回做任务像今天这么用心,小鱼干还会有的。”慕梨若给他顺毛,语气随意得好像那人人求之不得的积分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它突然就懂了为什么慕杏晚这么喜欢宿主,搁它它也喜欢,想魂穿慕杏晚的第一天。 第44章 他要什么没有什么 凤仪宫。 “兮儿还是不肯吃东西吗?”皇后那张明艳大气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担忧,她是万人敬仰的皇后同时也是个寻常的母亲。 伺候柔兮饮食起居的嬷嬷也是一脸凝重回答道:“回皇后,公主吃是吃了不过吃的很少。” 皇后眉头皱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柔兮最近表现太不对劲,不是没问过她,只是柔兮怎么样都不愿意同她说。 她派人去调查引起柔兮郁郁不振的原因,查出柔兮上次从宫外回来之后陆陆续续会往宫外寄信,她最近精神萎靡,食欲不佳是从那封寄出后了无音讯的回信开始。 那回信的主人就是主要原因,正当她准备继续往下查柔兮到底把信寄给了谁。 柔兮意外得知她在调查信件的事情,过来阻止不让她继续往下调查回信的人中途还起了争执,女儿如此在意她再查下去难免会让母女关系有了隔阂只能作罢。 但柔兮这种状态一天天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着梨若与杏晚二人与柔兮年纪相似又是表姐妹的关系,几人再相处过程中柔兮兴许就能倾诉心中的苦闷。 “皇后娘娘,朝歌郡主和朝汐郡主到了。”宫殿外的太监扯着细哑的嗓子高声喊道。 皇后眉间一舒展,正声道:“带郡主进来。” 慕梨若进来就看到妆容精致却难掩憔悴之色的姨母,想必是为柔兮的事忧虑不已。 慕梨若和妹妹俯身行礼之后,由宫女带着落坐在皇后身旁。 姨母和娘亲感情深厚,对她和晚晚也是极好,宫中有什么名贵绫罗绸缎珠钗玉镯也会让宫人送她们一份,上回因钟初雪在百花宴冲撞晚晚姨母特地拨了两个嬷嬷去教她学习礼数她也是知道的,她对姨母心中也是颇有好感。 皇后温婉貌美的面容朝着她们温和一笑直接开门见山道:“梨若,杏晚,姨母也不想对你们绕什么弯子说些叙旧的客套话,这次请你们过来是为了柔兮的事情,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才让你们来帮帮姨母......” 听完要帮忙的内容,果然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也很 喜欢皇后的坦诚不拐弯抹角态度,就让人听着很舒服。 慕梨若点了一下头以示答应端庄轻笑道:“柔兮现在方便的话,那我就带着晚晚去探望她了。” “柔兮这个时辰也没什么事情自然是方便的,你们小辈交流本宫就不去了。”皇后转头对着一旁待命的宫人吩咐道:“周嬷嬷你带二位郡主去公主的住处。” ...... “梨若表姐,杏晚表妹你们怎么来了。”宴柔兮强撑着挤出笑容,起身迎接她们。 慕梨若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几个月没见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眼前的少女瘦了一圈衣服显得有些宽大,巴掌大的小脸瘦得下巴愈发尖锐,唇色略微泛白,嘴角是笑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取而代之是浓郁的忧愁,身上无半点活泼的气息。 “是姨母让我和晚晚来看看你。”慕梨若呷了一口宫女奉上的清茶,没打算瞒她如实道。 柔兮楞了楞,垂下眸子纤细的手指紧抓着裙摆两侧指尖发白,那日争执过后她在赌气很长时间没有去见母后了。 她明白母后是担心她,也后悔了只不过不知道到该怎么去见母后,不知道母后还生不生她的气。 想到此处宴柔兮低着头眼眶红了一圈,声音干涩道:“母后还好吗?” 慕梨若柔声道:“姨母担心你郁郁寡欢,又要管理后宫的事情,比往日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是我不懂事。”愧疚之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一滴晶莹剔透带着悔意的泪珠落在裙摆上,晕开一片水渍。 “姨母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来的时候姨母也告诉过你最近心情低落,食欲不振,柔兮是有心事么?” 宴柔兮轻轻点了点头,“是。” “把眼泪擦一下吧。”慕梨若见她泪珠跟不要钱似的一颗接一颗往下砸,递了一方锦帕给她。 晚晚见她哭的难过,也出声安慰道:“柔兮表姐别哭了,晚晚给你一颗糖,难过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那糖果还是姐姐上回在她过生日时特地给她做的满满一大盒外面买不到 ,她舍不得一次性吃完每次出门时身上会带一两颗,不过表姐哭得好难过她这颗糖不吃也没关系。 宴柔兮道谢接过锦帕和糖果,将擦拭眼泪擦拭干净,她本不想吃东西不过看着晚晚表妹殷切的目光,还是把糖果的外壳剥开缓缓放入嘴巴里。 哭了一场心情比之前舒畅了不少,糖果甜味混合着果香在口中慢慢融化,真的让她难受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虽然见的不多,但是梨若表姐和晚晚表妹身上的气息让她本能觉得很亲切很舒服想让要靠近。 “柔兮是为情所困么?”慕梨若问道。 心事一下子就被人猜中,惊讶之余又很佩服梨若表姐,表姐不愧是表姐猜心思猜得一针见血。 因为一个人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她心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对母后说。 宴柔兮抿唇,脸上爬上一抹绯红嗫喏道:“是也不是。” 慕梨若轻声安抚道:“柔兮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可以和表姐说一说你喜欢的人是谁,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传入耳中宛若跌进了一个软柔的梦境,宴柔兮心中经历几番挣扎许是憋了太久最后还是决定将她与江卿年的事情如悉倾诉:“我喜欢的那个人叫做江卿年,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和他认识是在一次出宫时他骑着马不小心撞到我好在被侍卫及时逼停才没发生什么意外, 后来他向我赔罪道歉请我去一品轩吃饭,又送了我很多首饰,我觉得他人其实很好得,回宫后我们还有书信来往,本来我只当他是宫外认识的朋友,可是渐渐他在信中有意无意的透露着他喜欢我的意思,就在我也对他动心后寄出的信他回的很慢,后面就没有再回了.......” 慕梨若越听眉头紧锁,当街纵马差点伤到人这个死亡的开场,柔兮是怎么喜欢上江卿年的? “所以你这些天郁郁寡欢就是为了江卿年,柔兮你喜欢他什么?”相貌,财富,地位,人品江卿年是要什么没有什么。 第45章 找到你了,我的兔子 宴柔兮思索片刻道:“他请我吃饭,给我买了很多首饰,他会在信中哄我开心,他说过我很特别比他之前认识的所有女子都特别。” 很特别?哪儿特别?特别傻么?慕梨若绷不住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些东西就感动的稀里哗啦,她知道江卿年后期很渣,但在前期她以为至少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让柔兮这般喜欢。 慕梨若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你说他信中有透露过喜欢你的意思,那他是明确的说了,还是柔兮你自己觉得的?” 这句话问住了宴柔兮她仔细想想来往的信件中,才惊觉江卿年从来都没有直接写过他心悦于她。 宴柔兮摇了摇头,诚实道:“没有直接提到过。” 晚晚听着姐姐和表姐的对话,睫毛忽闪张了张嘴,这些她都听姐姐对她说过,她知道怎么回答:“柔兮表姐那个人不喜欢你的,他要是喜欢你的话肯定会直接在信中告诉你他喜欢你,而不是用含糊不清的词汇来让你认为他喜欢你,他这样用姐姐的一句话来说他是想吊着你。” 宴柔兮越听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中发苦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这样的,不甘心道:“那他请我吃饭,送我的首饰也是假的么?” 巧了这个问题慕杏晚也会,她可爱精致的小脸换上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开口:“不是假的啊,可是柔兮表姐是玄烨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吃穿用度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柔兮表姐是缺一顿饭吗,还是缺外面不值几个钱的首饰吗,这样的事谁都可以做到柔兮表姐要是喜欢下回晚晚也可以带你去买好吃,也可以送你首饰肯定比那个江卿年的贵重哦,还有玄烨国是明令禁止闹市不可以纵马,一不小心真的会踩死人的。” 一字一句传入宴柔兮的耳中,她认真听了下去不禁转念一想,是啊这些东西她都要只要她开口父皇母后都会满足她,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江卿年,就如梨若表姐问的她到底喜欢她什么。 仔细一想他好像确实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论相貌比不过皇兄和皇叔,论才华从给他回的信中足以见得也是没有,而且他还当街 纵马要不是洛初拦的及时,她只怕是凶多吉少,后面在她也喜欢上他时他变得忽冷忽热,后面直接信都不回。 她不难过了就是非常怀疑人生,连比她小两岁的晚晚都看得如此透彻,她还在为江卿年黯然伤神,为了他与疼爱她的母后争吵伤了母后的心。 洛初也因为挡马手臂受伤在休养,她也有好几日也没有见到他了,她居然还能喜欢江卿年顿时倍感羞愧,脸颊烧的慌。 那段时间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喜欢上江卿年,不行她要好好去向母后道歉,母后可千万不要不理她呀。 慕梨若揉了揉妹妹的头,目光赞许的看着妹妹,她很意外妹妹居然都记得她教过的东西,还能举一反三来开导柔兮。 她好像可以做甩手掌柜,不用天天担心妹妹被渣男拐跑了。 宴兮柔想通了之后三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今日这一出宴柔兮打心底对梨若表姐和杏晚表妹喜欢的不得了。 “我也想要母后给我生个姐姐或者妹妹,可惜我只有一个哥哥还不能经常见到。”宴柔兮很羡慕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她是公主宫中的奴才都对她毕恭毕敬,她也没有玩伴和朋友所以在结识江卿年后才会对他产生好感和依赖。 “太子是储君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肩负的是玄烨国的未来,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才不能时常来看柔兮,但太子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妹妹的,你要是在宫中待腻了也可以常来御北王府玩玩,我和晚晚一般都在府中。”慕梨若宽慰道,柔兮性格在某些方面太像前世的晚晚了,缺人陪伴的小姑娘总是会容易被别人一点小恩小惠所打动。 宴柔兮雾蒙蒙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惊喜道:“好啊!我一定会去的。” 她说起来好像还未去过御北王府呢,今天得到她们开导解开沉积在心底的心结,她也想好谢谢她们,改天去拜访要带些礼物去表达谢意。 “梨若表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皇叔成亲啊。”少女的情爱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现在已经不喜欢总共就见过一次面的江卿年了,倒是突然想起浮蕴园表姐与皇叔同行的那一幕。 她 真的很好奇皇叔什么时候能把表姐娶回家,表姐生的可太美了气质冷清又稳重她一个女孩子都快要喜欢上了。 慕梨若愣了一下抬眼望去,她口中的皇叔是宴云泽么?两人连手都没牵过柔兮怎么就问他们什么时候成亲有点离谱,轻咳一声道:“柔兮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为何说王爷和我什么时候成亲呢?” 宴柔兮也迷惑,觉得怪异又气愤:“不成亲吗?皇叔原来是这样的人居然不想负责,梨若表姐到底哪点配不上他,我要找父皇说理去。” 慕梨若好笑道:“柔兮你误会了,我和你皇叔是朋友。” “是我误会了么?”宴柔兮不懂了,怎么和她那日预想的发展不一样,几个月过去了表姐居然都不知道皇叔喜欢她。 慕杏晚感觉自己脑子懵懵的,什么成亲,什么皇叔喜欢姐姐,成亲的话姐姐是不是就要离开她了?想到此处她瞬间炸毛,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姐姐不离开她一样。 柔兮说起宴云泽,倒是让慕梨若想起有一件事让她怀疑了许久一直没时间证实,关于他到底是不是...... 这本小说设定中没有鬼怪神力,她和白月光都能穿书,很显然设定也不是很可靠。 没写不代表没有。 “柔兮你七岁那年皇宫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事吗?”比如宴云泽是否失踪了一年。 宴柔兮摇了摇头,那时她才七岁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关于七岁我记忆很模糊,不过当时宫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太后娘娘那一年从宫外买了很多兔子回来,我的雪绒就是批兔子后来生的。” 慕梨若虽然早有怀疑但真真切切确定了心里还是惊起惊涛骇浪,宴云泽,月眠,兔子和人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来回交替,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那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她见到他会有亲切感,为什么他知道她路痴,耳朵位置有相同的红痣,以及梨花林醉酒还会喊她若若知道她喜欢梨花...... 华灯节他说隐瞒她的秘密是不是就是这个。 慕梨若唇瓣弯了弯眸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颜色,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兔子。 第46章 故人何在,故人不在 秋意渐浓,山河忽晚,疲倦而枯黄的树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如一只濒死挣扎的蝴蝶,最终难抵宿命零落。 本是悲凉的凋谢覆盖在地上却呈现别样的生机,明媚璀璨的一片成了四季赋予大地的新衣,有行人路过踩在落叶上会发出稀碎地“咔嚓”声,颇有一番秋日特有的韵味。 慕祁川当值回来,带回两日后要举行秋日狩猎的消息,皇帝私底下召见他吩咐一定要带着御北王府的家眷一同前往。 皇帝当时的心理活动:我为云泽追妻操碎了心,还是春日的时候就说心悦他大外甥女,如今都到了秋日两人进展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早就听说百花宴之后前去御北王府提亲的门栏都踏平了几个,不可能他皇弟还没成亲你们都别想。 听闻这个消息,慕梨若觉得可惜本来还想着处理江卿年早些完成任务,不说别的闹市纵马差点误伤公主就够他下辈子在牢里待着了,眼下只能往后延迟几日。 四年举行一次的秋狩,很快就到了。 因是皇帝出行格外警戒,同行的马车加上御林军浩浩荡荡规模宏大宛若一条长龙行驶在街道上。 狩猎点位于朝京郊外,马车行驶了整整一天才到达皇家狩猎场。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同行的随从麻利地生起篝火,扎好帐篷。 众人歇息一夜,好为明日的狩猎养精蓄锐。 慕杏晚和慕梨若被安 置在一个帐篷里面。 外面已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偶尔掺杂着不知名的虫鸣声。 慕杏晚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还是和姐姐睡在一起,心脏因过度兴奋时不时地紧缩产生剧烈的愉悦感蔓延全身,时辰不早可她没有一点儿睡意。 拿起姐姐一缕头发轻柔的缠绕在手指上转圈,一圈接一圈,如此单调的动作她却乐此不疲。 忽而一只温热而修长的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晚晚,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慕梨若声音带着半夜苏醒的沙哑。 慕杏晚眼巴巴看着姐姐,黏糊糊地凑过去用微弱的气声道:“能和姐姐一起睡,晚晚开心的睡不着。” 她又接着道:“是不是打扰到姐姐休息了,姐姐快点睡吧晚晚等会儿自己困了就会睡。” 慕梨若瞧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像是等会儿能自己睡得着的样子,侧过身把妹妹一把按入怀中,如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背部,轻声低语:“晚晚再不睡的话明天就起不来了,起不来的话就不能和姐姐一起去狩猎场地游玩,晚晚觉得那个更划算呢?晚晚快点睡明天姐姐给你捉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好不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要是现在不睡明天不能和姐姐一起啦,明天就不能拿到姐姐送她的小狐狸了,不行她要赶紧睡。 想通之后她蜷缩在姐姐身 旁,鼻尖萦绕姐姐淡雅的体香,渐渐倦意也随之袭来,不久呼吸就变得匀称绵长。 把妹妹哄入睡之后,慕梨若反倒睡不着了,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进入小说位面的任务者,一种是在身体死亡,灵魂被系统捕捉在位面完成任务之后可以复活也可以新的身份生活在位面,还有一种是任务者没死亡但是有愿望也可以进入位面完成任务获取积分实现愿望。 那她呢,她很清楚自己没有死亡,可是有关于绑定系统溯白前的记忆好像蒙上了厚厚的浓雾,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她进入小说位面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她只记得她活了很久很久,漫长且无尽岁月里她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她是剑修,月隐是世间独此一份的绝世好剑,这把剑似乎是一个人所赠予她的,可是她脑海中却无半点那人的印象,容貌,姓名,身份皆是不知。 夜深,她带着疑虑入睡,她做了一个关于月隐的梦,一滴清泪从眼角溢出没入发丝,了无痕迹。 梦境中很多片段都被隐去,唯独有一段对话她记得很清楚。 看不清脸的女子问:“你这把剑从何而来。” 她说:“故人所赠。” 女子继续问道:“故人何在?” 她说:“故人......不在。” 慕梨若怅然若失,她好像......丢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第57章 眼睛是抽筋了吗 第二个虐渣任务收尾后,慕梨若算算日子该去宸王府探望下自家的兔子。 冷落了他大半个月,慕梨若决定要做点好吃的哄哄他。 她记得以前她养他的时候,月眠最喜欢就是啃胡萝卜,小小一只兔子抱着和他身高差不多的胡萝卜啃的津津有味又可爱又搞笑。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口味有没有变,但胡萝卜总归是出不了什么差错。 那就给他做一份胡萝卜口味的麻薯吧。 先将胡萝卜洗干净去皮,古代没有破壁机只能将胡萝卜切碎再放入石磨中研磨出汁水。 把鲜红的红萝卜汁倒入锅中加入糯米粉,白砂糖,牛奶,混合均匀,开小火,中途不停搅拌至粘稠,最后变成不粘锅的面团,放入瓷碗中盖上盖子等其自然冷却,脱模倒出用刀切成大小匀称的方块状,再滚上一层抄熟的糯米粉,即可食用。 秋末温度一夜骤降,前些日子午时穿的多一点还能感觉到热,现在出门还要披上一层毛茸茸的斗篷才能御寒。 林隐守在门外,为了时刻保持自己完美的一面,即使冻得不行也要穿的轻薄,别问,问就是这样很帅。 寒风刺骨划过脸颊如刀割,冷意直冲天灵盖他不停跺脚 ,喷嚏连续不断,鼻头通红鼻子里也不通气。 林溪实在看不下去,“我在这里守着,你要不去和主子说一声回去加件衣服,我真怕你直接冻硬死了。” 他这种状态是一天不作妖,就浑身不舒服。 “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冷,我这叫风度懂不懂?”林隐面露嫌弃的神色。 林溪就想不明白,他要这风度给谁看,府中里里外外都没几个女的,里王爷住处越近更看不到,他在执着什么? “行啊,你要风度就要把,别死我面前。”他再多说一句他就是狗,林隐这个拎不清的家伙。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慕梨若刚来就碰上这种场面,感觉有些好笑也没出声就在一旁观摩。 林隐这行为太像初中那个阶段的一部分学生,冬天哪怕再冷都不愿穿条秋裤,加条毛衣,永远是里面一件短袖t恤外面穿个薄外套,裤子也是薄薄一条根本就不能抵挡寒气再穿着低帮帆布鞋,还必须要把裤腿挽上去露出一截冻的发紫脚踝。 她记得更离谱的是有人冻到脚后跟都生冻疮那出血液冻死流出脓水,居然还要坚持露出脚脖子,以后年纪大了真的不会得关节炎老寒腿 吗? “郡主,你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林溪抬眼就看到慕梨若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弯腰俯身给她行了个礼。 林隐也不抖了他也看过去,还是真是朝歌郡主,俯身行礼,机灵道“郡主,主子正在书房呢,天这么冷我赶紧带你过去。” 慕梨若点头,“嗯,好。” 身后跟着的花榆狐疑的看了林隐一眼,心中感叹:原来他是知道冷的啊。 她看他穿的和夏季来时差不多,还以为他不怕冷呢。 林隐察觉到花榆的目光,向她挑了挑抛了一记自认为非常帅气的飞眼。 被小爷的帅气迷住了吧,林溪那木头就是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就这本事他肯定林溪先成亲一步。 花榆眉头一皱,她感觉自己眼睛又被辣到,扭头和枕星谈论道:“你看那个林隐眼睛一眨一眨,眨个不停,是不是眼睛抽筋了?” 闻言,枕星也把目光转到林隐脸上。 林隐看到她们都在看自己心中得意深了几分,飞眼抛的更带劲了。 枕星默默收回视线,正声道:“确实是抽筋了,抽的还不轻。” 花榆猜测:“衣服穿的少就会变成这样吗?我回去得再加两件。” 枕星赞同:“我也觉得。” 第58章 你想我吗 檀香木雕花门被推开,发出一点细碎的“吱呀”声。 宴云泽闻声微微抬眼看清来的人,眸光轻晃素来清冷眉眼染上了惊喜的暖色似初春融雪。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再无的往日的冷静,起身往女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天这般冷,若若一路过来可冻到?”他嗓音温柔又带着怜爱。 慕梨若摇了摇头,手从厚厚的斗篷下伸出来向他露出手上拿着的青花缠枝暖炉,莞尔一笑道:“我不冷,你看我穿着斗篷还带着暖炉呢。” 他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女子带着寒意的乌发,“应当我去看你才是。” 宴云泽心想:怎么会不冷呢,是他做的不够周全亏欠了若若,本想着把这几日手中的事务处理完就去御北王府,谁知若若却先来了一步。 他总觉得自己能给她的少之又少...... 林隐,林溪:哇哦,什么情况! 花榆,枕星:嗯?有情况!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王爷在摸郡主头哎,那温柔宠溺的神色居然有朝一日会出现在摄政王脸上,真是活久见。 他们到底错过什么,怎么一下就看不懂了呢?之前来的时候王爷和郡主相处的很正常啊怎么现在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林隐嘴巴张的老大成了一个“o”的形状,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错过目睹两人感情升温的过程机会。 犹如脚底板长痘不挠痒,挠了更痒,两种不同的痒意混合,就是挠不到真正痒的地方。 “你们都退下吧。”宴云泽低声道。 几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将装有胡萝卜味麻薯的食盒搁到桌子上,就迅速出去了。 林隐是最后一个离开,只见他努力憋着面上不要露出暧昧不清的笑容,不过效果甚微还是叫人看得真切,动作十分贴心懂事带上木门。 花榆嫌弃的撇了一眼笑得猥琐的林隐,“你要不把那傻兮兮表情收收,要是被你家主子知道你脑子中在想些什 么,下个月的月钱又没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林隐惊了他明明伪装的很好。 花榆受不了了给他拉到边上装着水的水缸旁,“你自己好好照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在想什么吧。” 林隐还真认真的对着水中的倒影看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自己情不自禁翘起来的嘴角,花榆说得确实是这样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脑海中在想些什么废料。 他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呢,失策,失策啊!主子应该没看到吧,他怀着侥幸的心理。 花榆又想起来时林隐眨个不停的眼睛和胡乱飞舞的眉毛,狐疑道:“还有你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林隐摸了摸脑门,咬牙道:“小丫头别乱说,我眼睛好的很。” 花榆笑道:“是吗,你带着我们去找王爷的时候你回头眼睛一睁一闭,不是眼抽筋了啊。” 眼抽筋???认真的吗?林隐瞬间石化,后知后觉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意让他此刻抓心挠肺,他好想哭啊,他还以为他很帅呢...... “对,是眼睛......抽筋了。” 花榆一脸理解朝他点了点头,再次发问:“是因为衣服穿的少冻的吗?林侍卫还是要多穿一点啊,不然以后老了得老寒腿轻功就飞不上去了,你知道母鸡扑棱翅膀吗,就是那样。” 林隐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捂着心脏,面带“微笑”的看着花榆,“花榆你嘴巴这么毒以后会没人要的。” 花榆这小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娇娇俏俏的,怎么说话和她长相各过各的,说话比林溪还扎心,居然连老母鸡扑棱翅膀都说出来了。 花榆无所谓耸了耸肩道:“没人要就没人要呗,反正也不想嫁,一辈子伺候小姐也挺不错的。” “我刚刚说错话了,花榆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独特,不想嫁给别人,不如嫁给哥哥我吧,我手里有银子养得起你。”他听到花榆不想嫁人时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故作轻松调 笑道。 花榆到底是个女孩子听见这么直白的话脸颊泛红,咬唇道:“你做梦呢,不要脸。” 少顷,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慕梨若注视着他瞳孔清浅荡漾的一泓水色,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深,凑近他耳畔柔柔低语:“谁去看谁都是一样的,不必在意这些,何况你还受伤行动不便,我本该早些来看你的。”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再度开口:“所以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我吗。” 话落,她如愿看到男子原本白净的耳后跟立马红了一片,尤其是那颗红痣愈发红的如同滴血,她想起兔子粉色的耳蜗惹人怜爱。 离得近女子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引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不得平静,他不自觉的想起那晚他的耳朵在她手中...... 想她吗,自然是思念至极,被压抑了许久的思念之情在女子的一声轻问中溃不成军,有了出口。 他好看的眼眸轻敛暗了暗,对她直言不讳:“想,很想若若。” 听到想要的答案,慕梨若弯眸笑着同样开口:“我也想你,所以就来看你了。” 宴云泽鸦色睫毛颤了颤碎了一地繁星,此刻满心怀揣着欢喜,和所爱之人心意相通,是这天下最难得事。 他伸手将她缓缓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女子的腰肢很纤细不盈一握,冬日穿的多了一些也不显得臃肿,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宴云泽眼神温柔缱绻低头注视着她,慕梨若抬头含笑迎上他的目光。 屋内浮动着淡淡暖香,火炉燃着明明灭灭的光亮。 温热的指腹一寸寸描绘着女子面部的轮廓,呼吸慢慢交融,最开始还是细细碎碎地厮磨,渐渐深入探索,湿濡,她的唇瓣很柔软像那碗樱桃酪,含住那抹柔软吮吸品尝,辗转..... 万籁俱寂,尘世间所有良辰美景在此刻都做了虚设,只有她一人在他怀中熠熠生辉,皎月流光。 第59章 关于他的身世 一吻后,慕梨若身子软成一汪秋水,眸中水光潋滟晴,胸口微微起伏。 怎么半月不见长进了不少?她感觉兔子好像慢慢变得不是那么单纯,耳朵红归红,还是要亲亲,是好事,貌似也不是好事。 她乖巧靠坐在他怀中,脑子随意放空了一会儿,思绪无边无际的游荡。 蓦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宴云泽是兔子的话,那太后是不是也是兔子,一母同胞的皇上也是兔子吗?还是说就他一人是兔子。 慕梨若朱唇轻启“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会变成兔子吗?” 宴云泽垂眸将女子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应声道:“只有我一个人。” “可以同我讲讲关于你这些年的经历吗。”书中笔墨寥寥几笔带过的他经历无从知晓,她从前不觉,现在却想要了解。 宴云泽笑意清浅,纵容道:“若若想听,那我便说与若若听。” 他出生那日是在晚上,外面正下着大雨,风动树摇,大片密密麻麻的乌云将夜空遮的更暗,不见一丝光亮。 直到他落地的那一刻外面忽然雨停风止,云退月出,听母后说那晚不知为何月光格外明亮,原本不是一个月当中月亮该圆的日子,月却反常圆如银盆。 国师说这是祥瑞之兆,为我取了个表字为重光。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从前为了他国家和权利极少与子嗣亲近,他出生时他年纪也大了也生出几分想要感受儿女在下承欢,享受天伦之乐。 只是那时皇兄们已经长大知理明事,而我尚年幼,父皇便亲自来教导他,所幸他的确天资聪颖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不负父皇期许...... 他变成兔子一事是在八岁那年被发现的,直到至今都只有母后一人知晓。 八岁那年冬日他意外落水被人救起之后,母后特地屏蔽众宫人亲自守在他床边连夜照顾他,在夜深人静的傍晚母后醒来发现他变成了一只兔子,母后却表现的很平静。 原来母后 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母后的先祖有月妖的血统,一代一代传下来血统慢慢淡了基本上外型寿命都和普通人一样,也不会变成兔子。 但先祖留下了密诏,上面写着世隔七百年后会有纯正月妖的血统再次现世,而他出生那年刚好就是第七百年。 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妖神鬼魅了,他的身份就是异类,人们对待认知之外的事物最开始的念头都是破坏和诛杀,尽管他不会伤人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思维。 虽说他是月妖,但却没有妖的法力,母后翻阅家族中存留下的有关于月妖修炼的书籍,多次引导却没有任何反应。 书中记载的月妖一族格外受天道偏爱,给了他们一族优越的外貌卓越的天资,但也有致命的一点就是女性月妖是修仙之人眼中是极品炉鼎可助他们修为大增,男性月妖结的内丹也是一样。 各大修仙门派道貌岸然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号踏入他们生活的地方欲将其捕捉猎杀,他们是天赋极高法力高强但抵不过一批又一批的攻击,七百多年前的一夜在被攻陷之后女子不愿论为炉鼎纷纷选择自缢,男子用最后的法力凝成结界拼死护着几个月妖一族的小辈离开,随后自己捏碎内丹死亡,月妖一族就此陨落。 不过后来几十年之后那些门派也遭到灭门,也算是因果轮回的报应,那些门派分别为凌云宗,玄阴宗,天璇宗。 母后自然就是那逃出生天月妖一族小辈的后代。 母后告诫他:有人会喜欢兔子,也有人会喜欢他,但没有人会喜欢既是兔子又是人的他,所以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一旦暴露给居心不良之人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话说的很伤人,但他知道母后是为了保护他,他将那句话牢记在心。 也正是那句话让他对待若若感情上遮遮掩掩,不敢表露,骨子里盛满了自卑,若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配他这个非妖非人的怪物呢,可 是他舍不得放手,哪怕能多靠近她一点,他都甘之如饴。 他没有法力不能控制人和兔子的形态,好在他也不会随便变成兔子,只有生命濒临危险时才会自我保护变成兔子的形态修复...... 而若若捡到他的时候,他也是遭人暗杀身受重伤变成兔子,很奇怪他当时被小小的若若抱在怀里,好似漂泊多年的孤魂找到归属。 若若小时候和现在差别不大,从小就生的过分好看处事沉稳和她同龄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冷清的容貌下包裹着一颗温柔的心脏。 慕梨若静静听完他的讲述,心中泛起疼惜之意,抬头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湿濡带着安抚的吻:“你不是怪物,你是我最喜欢的兔子。” 她不也是吗,她并非喜欢兔子的人,见到那只兔子毫无防备闯入她的视线,她居然也是满心欢喜的将它带回家,即使是在它不告而别的数年中还对它有所挂念。 “多谢若若。”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多谢二字包含了太多的寓意,他早该明白的他的若若和别人是的不一样。 慕梨若笑道:“过几日我们去见见我父母吧。” 宴云泽抿了抿唇,一向运筹帷幄此时却升起几分紧张感,皇兄之一意孤行想给他和若若赐婚时遭到御北王强烈拒绝才作罢了,“若若,我有点担心。” 担心若若的父亲不肯将若若许给他,但见他还是会见的,御北王对他不满意的地方他会为了若若去改,除了年龄和辈分。 “那不去见的话,云泽你是想要做蘑菇吗?”慕梨若语气意味深长。 宴云泽眸子里淌着迷惑,“做蘑菇是何意?” 慕梨若笑出声来,解释道:“蘑菇见得不光啊,你这样是不是和蘑菇很像,宴蘑菇。” 不行了,他也太可爱了宴蘑菇。 慕梨若不自觉的在脑海中脑补了他变成蘑菇的样子,她想他就算变成蘑菇也是蘑菇力最好看的那一个,仙气飘飘修长的白色蘑菇。 第60章 给你一个名分 宴云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垂下眸子的抿了抿唇,搂着女子腰肢的手又缓缓收紧了几分,表面温柔却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慕梨若瘦却不是干巴巴的瘦,该细的地方细,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身材玲珑有致,高挑修长,属于那种你单看她的穿着会觉得她清瘦仙气,但只有抱在怀中才知晓她曲线分明...... “不要做蘑菇。”他想正大光明的拥有他的小姑娘,何况喜爱若若的人甚多,他没忘记华灯节那夜发生的事情。 “不做蘑菇就不做蘑菇,等见了我父母后给你一个名分好不好。”慕梨若调笑道,拉起他的手和自己的手贴在一起。 她想自己喜欢的人能得到父母的认可,毕竟他们对她是真的好,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瞒着自己和别人谈情说爱,后面就算被发现心里多少也不是滋味,她更相信父母会尊重她的选择和眼光,毕竟宴云泽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古代哪有女子说给男 子名分的道理,可到这里宴云泽黑白分明的瞳孔映着跳动的火光亮了起来,“那我等着若若给我一个名分。” 慕梨若觉得自家兔子画风不对劲怎么说给名分就顺着她话接上了,初识的清贵疏离呢。 “那见了我父母之后,我们再去见你母后吧。” 他态度从容,轻点头,“好,都听若若的。” 去御北王府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中旬。 ........ “溯白,我是不是有一段记忆缺失了。”狩猎那日起她努力回想一些过往,却如同隔了白茫茫一片的浓雾,走过去想看看浓雾后面是什么...... 浓雾后面还是浓雾,那些记忆也犹如隔雾观花一般似真似幻。 问题一抛出,溯白猛地睁大猫眼十分震惊,宿主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可是那件事没有完成之前宿主是不会恢复记忆。 它歪了歪猫头,小心翼翼试探道:“宿主是想起来什么了么?” 慕梨若看出系统肯定知道她为什么失去,摇 了摇头淡淡道:“没有想起来,只有一点模糊零散的碎片,也拼凑不成一段有点逻辑记忆。” “宿主你没有想起来最好,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至于原因我不能说,宿主你要相信溯白是不会害你的。”溯白听到她说没有记起来立马松了口气。 宿主的记忆如果真的在此刻巧合恢复,那个隐藏任务很大可能会以失败告终,宿主和主神之间的赌约也会输了...... “记忆是那时候的我主动让你们清除的吗?”慕梨若再度发问。 溯白难得严肃:“是也不是,宿主也不用担心,到那一天你会全部记起来的,包括你封印在我这里的灵力都会如数归还。” 她一直以为是这个位面限制不能使用灵力,这时才明白自己的灵力是被封印了,到底系统答应了她什么愿望,“她”才会甘心把自己的灵力和记忆都一一封锁。 那一天,又到底是哪一天,一桩桩显得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第61章 徐秋盈与他的交易 钟初雪下落不明的消息对徐秋盈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她多次派下人去钟府打听她的去向都一无所获,不免感到忧愁。 一方面她的确是真心把钟初雪当做朋友,另一方面她想嫁给摄政王还要靠她出主意。 钟初雪对她说过:喜欢摄政王的人能从皇宫东门排到西门,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各种类型的都不缺,好看的,不好看的,性格好的,性格坏的一一俱全,你们这个时代的女生就是太保守了不知道主动,但凡主动一点摄政王就是你的了,你要得到别人得不到东西,就有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害羞没有关系不是有我陪你一起去吗。 一番洗脑下来再加上钟初雪在外的才女光环加成,徐秋盈更是对她深信不疑将她的话奉若圣旨。 初雪说的对,她现在不主动让摄政王明白她的心意,爹爹只给她一年的时间如果她还不能嫁给摄政王,她就只能嫁给外貌普通还喜欢花天酒地妾室成群的世家子弟。 爹爹给她挑选的那些适婚的世家子弟 ,不是喜欢流连于青楼,就是家中妾室一堆,好一点就是只有一两个通房丫鬟,无妻无妾。 每每想到此处她就更加坚定要嫁给摄政王的决心,他貌若跌入凡间的谪神,权势滔天却又洁身自好,这样的人实在让她迷恋痴缠,做别人的小妾她可能会觉得屈辱,但她认真想过若真的能嫁给他就算是做小妾她也是愿意的。 摄政王遇刺受伤她得知之后也是心急如焚,连着几日带着自己炖好的汤想借机去探望一番,她本来还觉得羞涩未出阁的女子主动去探望外男多少有些不妥 钟初雪一直鼓励她让她克服心中的怯意。 她主动来送自己亲手煲的汤,连着几日都吃了闭门羹,摄政王压根就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哪怕她是当朝丞相的嫡女。 徐秋盈还是固执的认为钟初雪教的没有问题,只是没有给她施展技巧的机会罢了。 直到今日她再次来到宸王府时,竟意外看见一人。 恰好,御北王嫡女慕梨若从摄政王府出来,她爱慕的摄政王俊美无铸面容 上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分别时他还亲昵帮慕梨若整理身上披着的斗篷,原来那样的冷清疏离的人也会甘愿为她俯身低头。 关于两人什么时候有过交集,她没有过一丝察觉,她试图骗自己是慕梨若也喜欢摄政王,摄政王之所以会这样是为了给她父王一个面子,不是真心的...... 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的地位不会需要他委身于人,他眼中满是慕梨若的身影好似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她又想起那日在狩猎场上,虞皎皎说摄政王这样的男子配得上他的只有慕梨若,她心有不甘为此和她辩驳,如今眼前的这一幕是犹如巴掌重重低打在她脸上疼的慌。 徐秋盈感觉自己嫉妒到发狂,凭什么她喜欢摄政王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慕梨若一个突然出现的在众人视线的人却能轻而易举得到他的青睐,凭什么!凭什么! 思绪混乱,她脸色发白,一定是慕梨若抢走了摄政王本应该给她的爱。 “你想得到摄政王吗?我可以帮你。” 第62章 别动歪心思 距离朝京几百公里外,一户农家小院。 秋已深,寒露重,昼短夜长,不过戌时天色已经完完全全暗了下来,星月暗淡光芒微弱,小院内萧条破败,地面布满杂乱枯黄的野草无人打理。 有两人坐在黑暗院中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说她有从房里出来过吗?”刘得全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深夜烛火还明亮的房间。 “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到,真倒霉怎么就被老爷安排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服侍她。”石涛文挠了挠头跟着也往那个房间的方向望去,说着说着不免发起了牢骚,露在外面的手还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口。 刘得全悠然自得到没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劝说道:“可别抱怨了,抱怨也没用这地方虽然远不如钟府但好歹还算自由,不然以往这个时辰我们哪能坐着,苦是苦了点不过我们做下人的去哪里不苦。” 话糙理不糙,石涛文想了想,发现确实也没事不好,“也是,还是你看得开,不过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把她连夜送到这个鬼地方来,我记得她上马车的时候身上还有伤口没处理完。” 刘得全沉默了一会儿,小心谨慎地开口:“据说是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钟老爷也保不住她,为了安抚那大人物才把她连夜把连夜送走。” 石涛文惊讶张大嘴巴,眼睛习惯性左顾右盼,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声音压低了几分:“我们家老爷好歹也是个从二品的大官,她怕是得罪了皇亲国戚吧,不过前些日子给她送饭她伤口恢复了,虽然留了疤你别说长得倒是漂亮又勾人。” “谁知道呢,你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 人家再不济也是钟府的五小姐,落魄于此只要没死就有翻身的机会。”刘得全严肃着脸警告道。 见心思被猜透,石文涛讪讪一笑:“没有,没有我就感叹一句没有起不该有的心思。” 刘得全也笑了笑了没有再出声,他念过一点书,心思比石涛文要沉稳一些,这五小姐能把自己作到这种地方,想来也不是单纯的角色,不过贵女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也不在乎,有点心机很正常,没心机的都沦为亡魂了。 刚刚那一番话他也不是可怜她,更不是为石涛文好,他是在保全自己,谁知道她会不会死灰复燃,石涛文起了点歪心思但凡对她下手以后,他没动手也会跟着遭殃。 房内的钟初雪,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议论着她。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长发几日未梳理都变得凌乱打结,她也不顾不得双手抱膝蜷缩在床脚,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日她和江卿年撕破脸皮扭打在一起,后面不知被谁打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她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得救了,掀开马车的帘子望外看去。 这不是回钟府的马车,外面的景物随着马车的前行越来越荒凉,没有房屋也没有行人,她拼命嘶喊想要下车却无人理会她,真当她准备强行跳下马车时却被人用布捂住了嘴鼻,她再次眼前一黑,醒来自己躺在一间老破陈旧的房间里。 里面的家具少的可怜,只有一张一动就会晃起来并且会发出刺耳声响的木床,一个矮凳以及缺了腿的桌子就再无其他物品。 穿书前乃至穿书后她都没有落魄到要住进这种地方,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太阳穴突突直 跳,头疼欲裂,一摸还摸到一手鲜血。 后来据同行的下人零零散散拼凑出来的话语,她大抵知道了她身处这里的原因,她冲撞了慕梨若,钟父选择明哲保身为表歉意把她送到穷乡僻壤,自生自灭以平御北王府的怒气。 她想给钟父,钟母写一封家书可惜她来的这里对这里的字基本上都不认识,自己也没有特地去学过,这会儿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她着急无奈让同行的下人帮她,可他们之中都是没读过书习过字。 同行的下人有两男三女,两个男的是为了看守她不让她有机会逃走,至于婢女跟随她到这种地方一路上早已积怨已深,又知晓她已经不是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钟家小姐,态度也随之恶劣起来,房间无人打扫,做的饭菜清汤寡水,口渴连一杯热水都没有...... 钟初雪感觉自己的天全都塌了下来,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她不应该是最后嫁给宴子熙母仪天下的皇后吗,系统说过只要按照它的任务来完成,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系统!她还有系统,在脑海中疯狂呼唤系统就如那日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她伸出手那只青绿色的玉镯不见踪影,手腕处空荡荡的。 系统凭空消失,她彻底慌了,这一切都和她预想的有着天壤之别,不应该是这样她怎么会斗不过慕梨若呢?娇生惯养,循规蹈矩的古代贵女,一定是身份要是她是郡主就好了...... 钟初雪眼里刻满的怨毒,她恨死了御北王府仗势欺人也恨死了懦弱无能钟德龙。她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她靠自己也要弄死他们,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受苦他们还能过着舒服精致的日子。 第63章 帝后篇(一) (一些宝子想要的帝后篇来了) 皇宫,晚。 皇帝带着没批阅完的奏折带到皇后住的凤仪宫继续批阅。 遣退宫人,宴临君也怕打扰到皇后歇息命人熄了灯,只留他桌上一盏,足够看清奏折上的内容。 宴临君心疼道:“锦儿夜深了,你先去睡吧不用陪我。” 苏沐锦温婉一笑,摇了摇头,“臣妾不累,想陪着陛下。” 她明明是嘴角笑着的,可看她的眼睛又感觉到这笑容里充斥的悲伤。 宴柔兮的相貌是随了她,几乎和她年轻的时一模一样,明媚中又带着端庄大气。 宴临君合上奏折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锦儿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用喊我陛下也不用在我面前自称臣妾。” 苏沐锦笑意敛了几分,轻声道:“我明白陛下的心意只是这样称呼于理不合。” 微弱的烛火明明白白,她的面容一半渡上一层暖光,一半隐在暗处,宴临君狭长瞳孔半眯心中无端觉得惶恐她坐的离他很近,可是他们之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依旧很美岁月的沉淀徒生出别样韵味,就像是美酒时间越久就越发醇厚,唯独他们之间随着时间的变了太多,是他亏欠了她。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低声道:“是我亏欠了你。” 苏沐锦垂眸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做的很好于我于天下都算不得亏欠。” 这话是出自真心的,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亏欠实在是谈不上,只是她这具身体已经快要油灯枯尽,陪不了他很长时间了,所以她睡不着也睡的很少,也不知淮安和柔兮以后嫁娶何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宴临君蓦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初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她不过十四岁的光景,她是苏家的嫡长女也是一早就给他定下的太子妃,母后与苏夫人是年幼时就玩在一起的挚友,两人在同一年怀有身孕皇后和苏夫人一拍即合如若生出来的是一男一女就许下娃娃亲。 结果第一年两人生的男孩,本以为约定要作罢结果四年后苏夫人再次怀有身孕这次生下的是个女儿,这娃娃 亲又被捡了起来。 他比她大了四岁,对于这桩婚事他嗤之以鼻,那时他年轻气盛还有一点叛逆,实在不想娶一个父母安排的好女子,他也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毕竟他没见过她,万一是个丑八怪该怎么办。 其实据母后打趣他时说,他其实很早之前就见过她了,小时候可喜欢苏家那个小妹妹,每次见面都抱着不放手,还会哄她睡觉。 他对着保持怀疑的态度,小孩子的脑子能记得多少东西,反正他是想不起这些片段。 眼看距离婚期还有一年,他闷闷不乐找来几位好友喝酒,微醺时忍不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好友给他出了个主意不如借着讨论政事的名义,去苏府看看你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妻究竟长什么模样,世家小姐要想长的丑其实也挺困难的。 一代一代基因传承下来,出来是父辈基因太强大干不动,像母亲多半都是生的貌美,再不济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小美人。 这一看殊不知就是一眼万年。 他按照好友所说如约拜访苏府,因为是突发奇想就去了也没提前通知一声。 那日他抵达时苏府门前还停了几辆马车车。 他经过苏府的花园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的笑语声,活泼又灵动似柔夷拨动地丝弦声声悦耳。 能在府中笑得如此肆意的女子想必就是苏府的小姐,他心思微动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坐落于花丛的亭子出现在他眼前,亭中坐着三位年龄相仿的少女,容貌各有千秋他一眼就看到了位于右边的苏沐锦。 她身着一袭红衣,容貌浓稠昳丽,明眸皓齿,香腮如雪,眉若远黛,眉眼间还画上了花钿,衬得她越发明艳动人,她是他少有觉得头戴金钗却不显得俗气的女子,反而更加贵气逼人。 她们几人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她活泼自在地笑起来更是将她的美貌展现了十分,像周边盛开的牡丹花担得起一句国色天香。 他看着女子的笑颜烦闷许久的心结突然解开,面上也露出了笑容,心跳有些不规律的跳动着...... 苏沐锦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美眸微敛向他的位置看去,两人视线 对上他发现她的眼睛更好看书中所说的美人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大抵就是如此。 也仅是一瞬间,偷看还被主人发现,他心乱如麻眼神连忙躲闪,脚步往后挪去,谁料...... 身子一失重,脚底打滑掉入了后面池塘中,虽然立马自己又从水下上来,到底是太丢人苏大人没见到就赶紧返回皇宫。 第一次见面未婚妻美得像一副重笔勾勒出的画卷,而他却是个因偷看被抓住心虚还掉下池塘的落水狗。 心思在丢脸和悸动中来回切换,很显然没有规则的赌局未婚妻全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又侥幸那日穿着朴素就看了一眼她应当也记不清他的相貌吧。 后来他的生辰上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有多好,距离落水也过去半年之久。 他今年的生辰又刚好是他的弱冠之年,父皇下令隆重操办他的生辰,生辰当日来的宾客众多,苏沐锦自然也来了,她手上牵着个小姑娘与她眉眼很是相似他猜测是她的妹妹,因为那日在亭中的三个女子中有她的面孔。 宴会中旬他出来透气正好也碰上了她,他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反倒是她先和他说话。 面前的女子笑靥如花的看着他道:“我认得你。” 一句认得你让他心中莫名窃喜,她也在暗中关注过他吗,宴临君情不自禁想到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听到了女子又紧接着说了下一句,“你是那天在我府中落水的那个人。” 宴临君:...... 半年了他都快忘了那段丢脸的经历,她居然记得还记得他的长相,宴临君第一次觉得有时候不记得也是一种善良。 说完他看到她笑意更深,头上带着流苏金钗也在颤颤巍巍的晃动,华灯给她渡上一层光晕,他这次和她离的很近,别说还真别说,比那日看起来更加好看了,只是说的话有些扎心。 “那日地面有些滑......”他干笑着大脑飞速运转,得想个什么理由能把这尴尬的经历圆过去。 苏沐锦却显得有些无所谓,不就是落水有什么好丢人的,她不过是觉得她这个传闻中的未婚夫还怪有趣的。 第64章 帝后篇(二) 后来也因此两人一来二去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宴君临不能否认起初的确是因相貌对她颇有好感,他对她越了解就越是喜欢,她从头到脚乃至性情,见识,仿佛都是合着他心意长的,明媚如骄阳,昳丽似牡丹。 她身上似有光一点点浸入他的内心,叫他满心只想怀揣着她一人,其他人都入不了法眼。 不过他是储君,就注定了这辈子不能只娶她一人,他本有机会可以解除这个婚约,可是他舍不得放她离开。 其实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奏折,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盯着,累死累活也没几天可以休息,反观大臣一个月还有几天可以休息,后宫子嗣不多那些顽固的大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奏一次劝谏他要充盈后宫,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他念及他们是玄烨国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终还是在一众家室清白女子中选了两三个家室清白,性格温和的女子。 自从纳妃之后,锦儿虽然从未将此事在他面前提及,但他清清楚楚感知到她好像越来越不开心。 他想起那人成婚时,她穿着华丽精致的红色喜服盖着绣着凤凰的盖头,白皙柔软的手规矩的放在膝盖处,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等他掀起盖头。 他无端生出一丝怪异的念头,她像是一只被人困于笼中的锦雀,而他是那个哄诱锦雀进入笼中的猎人,他于她来说实非良人...... “咳——咳——”女子凄厉地咳嗽声,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苏沐锦喉咙发痒,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咳出声来,她拿着帕子捂住嘴,身体还是止不住起伏。 宴临君连忙起身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轻拍她背部给她顺气,待她咳嗽有所好转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苏沐锦拿开 手帕嘴角还沾着一点血渍,再低头一看洁白的手帕上出现一滩鲜血,看着十分刺眼。 “来人,传太医!”宴临君心乱如麻,他一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让害怕的念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陛下,不用传太医了。”苏沐锦缓过来后面色变得苍白,发丝湿润黏在额角,她虚弱着朝他笑了笑,按住宴临君的手。 “臣妾身体臣妾再清楚不过,不用再劳烦太医过来把脉诊断了。” 这个病根是她在生淮安时被人下毒,那种毒药极为罕见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最后在一本残缺的医书中,找到了这种毒药的解药制作方法,只可惜虽然解药配置出来但毒性已侵入体能已深,余毒未清随着年岁增长免疫系统不及年轻时,毒性会有复发的趋势。 而当年与毒药可能有过接触的宫人全部离奇死亡,至今未能查出主谋。 如今也证实了太医当年的嘱咐,她的身体日益亏损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脑子昏昏沉沉总想睡觉,又不敢去睡,她也怕那日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锦儿,是我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你。”宴临君的声音带着哽咽,素来睥睨天下手握重权的帝王红了眼眶,疼了心肠。 一滴饱含悔恨的帝王泪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似有千斤重意,他的心止不住冒出一阵阵恐惧,死死将她抱入怀中,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想都不敢预想,她离他而去该怎么办...... “陛下不必自责,陛下为臣妾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也同样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从未责怪过他。 妹妹和御北王的爱情为世人所惊羡,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样,除了两人只爱对方的内心还远远不够,外界还有太多阻力 ,来自这个世道的阻力。 她爱宴临君,也能理解他的无奈,他为她做的够多了玄烨国的历史中没有任何一位帝王像他一样妃子的数量只手可数,也没有哪一位帝王把温柔和偏爱给了发妻,十年如一日。 “我该放你走的,皇宫不适合你,是我保护不了你。”她这样的姑娘无论嫁给谁,他都有理相信那人会将她奉若珍宝,而不是被困在深宫消香玉损。 她被人下毒是她大意了怨不得他,她抬起手来为他擦拭眼泪,语气坚定道:“临君我不后悔,从未后悔过。” 苏沐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哭,他眼尾赤红看起来难过极了,她莫名确定好笑,笑什么呢?自己没有选错人罢了,她所爱之人也顶着压力爱着她,何其有幸。 “我如今已慢慢放权给淮安,云泽为摄政王辅助他治理国家,淮安做的很好你把他教的很优秀,届时我便可以退位,你不是说想去北穹看雪吗?我带你去好不好。”他顾不得帝王的威严,泪水还没干涸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心脏疼的厉害。 “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一一陪你去好不好,阿锦别离开我,求你了,我会找到解除余毒的方法,你再给我点时间。”脸上有冰冷的液体在淌下,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却卑微祈求着她不要离开他。 十多年的相伴从来都没有把他对她的感情冲淡过一丝一毫,反倒是他越来越离不开她,心脏痛如刀绞,所以阿锦留他一个人在这世间。 “好啊,我还想去大漠看一次日出,......去。”她也不舍的离开他,柔兮还有淮安。 她也怀着一点微薄的希望万一真的有办法清除她体内的余毒呢。 那晚屋外守夜的宫女泣不成声,娘娘这么好的一个人可千万不能就这么去了。 烛火一燃到天明。 第65章 御北王他欲言又止 御北王府,清晨。 父王一早就派人把她传唤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找她商量,如今她正堂和父王母后三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了许久愣是没人开口说话。 御北王拧着眉头神情略显局促,不知怎么向女儿开口询问坠崖一事她和摄政王是如何还生下来,可一对上女儿的视线他就莫名觉得说不出话来。 女儿的性格也不知随了谁,既不像他也不像韵儿,面无表情不笑的时候他都有点不敢开口。 御北王妃满目温柔疼惜地拉起女儿的手,距离狩猎遇刺一事已过去大半个月,每每想起仍心有余悸,所幸苍天还是眷顾她的若若。 可那晚夫君和她说什么,夫君说很有可能是若若自己逃出生天的,甚至连摄政王都是她救的。 她听闻表示十震惊,不是震惊若若居然会武功,而是震惊夫君是怎么看着若若那清瘦柔软的身躯联想到若若会武功的,这说的通吗?说不通啊。她从小一手养大的女儿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若若是很聪明伶俐,沉稳冷静,但是若若会不会武功她能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吗? 假的,一定是假的......可是如果是假的话,如此深的悬崖他们到底得怎么样才能做到毫发无损,夫妻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打算亲自问问女儿掉下悬崖的经过究竟是什么样的。 “爹爹,娘亲,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的。”慕梨若已经不下三次看到御北王连着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以为他要开始说话结果呢嘴皮子动了动又憋回去了。 见被女儿看穿,御北王尬笑问道:“若若,爹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那日悬崖你们是怎么掉下去还安然无恙的。” 慕梨若暗自失笑,她以为是什么事呢惹得爹娘几番欲言又止,估摸着爹爹多少怕是猜出她会武功的事了,索性也不隐瞒了。 “我带着云泽从悬崖上跳下去,把剑插入石壁增加摩擦阻力,再快要坠入崖底轻功借力落地,所以才没有什么损伤,除了云泽背部被刺客伤到以外。” 若若居然是真的会武功!!! 慕南亭 和苏清韵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里读出难以置信这四个字。 “若若的武功是和谁学的?”慕南亭忍不住想到。 会不会是有那种脾气怪异随缘收徒的绝世高手,一次偶然发现若若骨骼清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决定收若若为徒,夜深人静时到御北王府中教她武功..... 慕梨若要是知道御北王自己都能脑补出来这么多理由,一定不会想着还要自己编个理由。 慕梨若面无波澜开口道:“爹爹喜欢在府中练剑,我领着晚晚去看了几回十分感兴趣,而且爹爹练过一遍剑术的招式我在脑海中都能回想的清楚,回到自己院中折了一根树枝以当佩剑自己学着爹爹的样子练了起来......” 要是别人对他说这番话慕南亭肯定是不信的,可是女儿说的他居然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资过人在国子监念书那会儿教导她的太傅对她赞不绝口,更有太傅直言她是他这么多年教过最得意的门生。 所以就这觉悟能力,能看懂他的武功并且还学成了,很......很正常对吧。 闻言,苏清韵自然也是无比吃惊,脑海中的想法和慕南亭出奇的一致。 若若还有多少惊喜是她这个当娘的不知道的。 不过刚刚她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若若唤摄政王云泽? 这称呼似乎有些亲昵,她不记得女儿和摄政王有什么交集啊,苏清韵心底一惊,面色也显出一点诧异的神色,对着若若细声道:“若若你和摄政王,相识多久了?” 慕梨若好看的眸子轻弯,莞尔一笑道:“有些日子了,对了爹爹娘亲,女儿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和云泽互道心意了。” 苏清韵:???发生了什么怎么连个过度的时间都不给她,她的宝贝女儿就要成别人家的了。 慕南亭:!!!宴云泽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当初是不是来拜访御北王府指定别有所图,现在好了居然真的把若若拐走了,你何德何能啊他才养了短短十五年的女儿,她还没养够呢。 他又见妻子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有些心 虚的抓了抓袖子。 苏清韵小声在他旁边问道:“南亭你知不知道,摄政王和若若什么时候相识的呢。” 慕南亭内心惊涛骇浪,表面却流露出同款诧异不解的神情,一本正经道:“我也不知。” 实际上真实情况,他知道他可知道了,他还知道百花宴那日摄政王就对若若起了歹心,皇帝下令赐婚还被他冷漠拒绝了。 “那若若想好以后要和他生活一辈子吗?”苏清韵叹息伸手抚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女儿有喜欢的并非是一件坏事,只是这自己难免会有担忧,怕她所觅不是她的良人。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也很轻松,真正难的是要和喜欢的那个人共度余生要面对的事情。 “我知晓娘亲的担忧,但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就是真的看错了人女儿也不会留恋,抽身离去娘亲不必为我担忧。”慕梨若眸光一动,看着娘亲认真道。 宴云泽若是有朝一日敢负了她,她也不会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郁郁寡欢,卑躬屈膝,因为不值得。 她心底一直有声音在告诉她,傻兔子的感情纯粹又认真,掺不得半点水分这种质疑和假设没有必要。 “若若看得明白就好,若若长这么大了也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为娘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他的品格。”若若已经足够优秀,她信她的女儿选的人也和她是一样的人。 宴云泽的名声她多多少少也是听过的,别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成家,孩子都可以出去打酱油了,他偏偏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没有通房丫鬟就算了据说府中奴婢都没有几个。 真正把清冷禁欲,洁身自好做到了极致,这一点配的上她的若若。 无论他是摄政王也好,还是平民百姓也罢一心一意对若若好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是啊若若,就如你娘亲说的那般,爹爹也相信你的眼光,要是他以后敢对你不好,爹娘,哥哥,妹妹都是你的后盾。”慕南亭也不得承认宴云泽除了辈分有些诡异外,的确配得上他的女儿。 慕梨若轻笑着听他们一人一句,心中有暖流缓缓淌过,眼眶有些酸涩。 第66章 调性特殊的药 太子生辰将近,皇帝下令大肆操办,宫中月前就开始忙碌起来。 贴身丫鬟琉璃给慕杏晚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向她讲述太子生辰一事。 琉璃动作熟练从梳妆盒里挑出小姐最爱的那对玉蝴蝶流苏钗子,动作轻柔的别在她的两边。 小姐偏爱的玉蝴蝶流苏钗子是大小姐在她去年生辰时赠予她的,倒也不是多么贵重的首饰,但赠予的人对小姐来说无价可估。 琉璃想了想道::“过几日就是太子生辰了,到时候很多贵女都会跟随父母进宫为太子庆生,指定个个打扮的光彩照人,小姐生的花颜月貌,玲珑可爱到时候奴婢一定要给小姐梳个艳压群芳的发髻。” 琉璃已经在脑海构思小姐那日的衣着和发髻,暗搓搓准备大展身手,小姐生的这么好看可不能浪费了。 慕杏晚坐在梳妆台前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早上起的太早了她还没有睡够呢, 琉璃那么长的一段话她脑子晕乎乎的没怎么听进去。 慕杏晚小脑袋点了点,瓮声瓮气道:‘“太子生辰,进宫,我也要去吗?” 上次的百花宴给她留下不好的印 象,对宴会之类的多人聚集的场合心中有些抗拒。 琉璃应声道:“对呀,太子可是小姐的表哥此次生辰应当要去的。” 慕杏晚皱了皱眉头,苦着一张小脸,杏眼水汪汪的看着琉璃,“可以不去吗?” 琉璃被小姐萌的心头一颤,好在也是服侍小姐多年对此还是有免疫力的,见小姐话中充斥着不想去太子生辰的意思。 压下小姐激发出来泛滥的母性,笑了笑故意道:“小姐真的不想去吗,到时候王爷王妃都会去的,对了大小姐也会去呢。” 说到大小姐时她语气特地加重了不少。 不得不说慕杏晚被她狠狠拿捏了。 慕杏晚睫毛颤了颤迅速改口“我去。” 琉璃微微一笑:“好的小姐。” ........ 丞相府自然也早早就接到了这个消息。 徐秋盈这时也收到了系统给她第一个任务。 她目光幽深握着一个小瓷瓶,内心挣扎着摇摆不定。 瓶中装着的是一味调性特殊的药。 她听说过这种药的厉害之处,府上的曾经有一位三姨娘刚开始爹爹对她宠爱有加,可惜再多的宠爱也只是 一时得不长久,后面随着四姨娘,五姨娘进门再加上三姨娘只是五品官员家中的庶女,母家无权无势到往日子后面去爹爹直接都不记得府中还有她这个人。 身为小妾地位低下,有宠爱时下人对你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一旦没了宠爱那这些基本上都不复存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三娘风头正盛时日子过的奢靡,自然也接受不了失去宠爱后的生活。 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药,借着送汤的由头给爹爹喝下,药固然是有用的,一夜春宵后爹爹也大病了一场。 大夫说这药太烈,爹爹年纪也不年轻了,身体承受不住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用了,极大可能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死亡。 爹爹得知自己被人下药还危及生命勃然大怒直接把她贬为下人在府中做最脏最累的活儿,三姨娘也没想到最后会弄巧成拙,哪里接受的了这种结局,在一天夜里投井自尽。 这件事也是她偶然听到府中一些年长的丫鬟谈论中得知。 所以也导致她对这种调性特殊的药十分厌恶. 只是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第67章 不如钟初雪 爹爹得知自己被人下药还危及生命勃然大怒直接把她贬为下人在府中做最脏最累的活儿,三姨娘也没想到最后会弄巧成拙,哪里接受的了这种结局,在一天夜里投井自尽。 这件事也是她偶然听到府中一些年长的丫鬟谈论中得知。 所以也导致她对这种调性特殊的药十分厌恶. 只是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还在犹豫吗?还没想到该怎么做?”白陌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徐秋盈脸色变了变,紧咬下唇迟疑道:“不是......用这种药让摄政王和我行周公之礼,他不会厌恶我吗,这种药上不得台面......” 闻言,白陌尘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厌恶?你的摄政王可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居然还妄想他厌恶你,你知道他喜欢的是慕梨若吧,你觉得你除了用这个方法意外,你有什么资格比的过慕梨若,让摄政王 放弃她选择你?” 白陌尘实则也看不上徐秋盈欲望都摆在脸上,却还要惺惺作态样子,还不如钟初雪,她确实是个放荡且欲望强的人,但至少足够坦诚。 徐秋盈脸色变了变,被白陌尘说得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怎么连他都是向着慕梨若的,不过是身份高了一点,容貌生的好了一点,其它的她还有什么吗?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造诣上也从未听人提起她的名字,这样的女子空有一副皮囊,怎么连这个身份诡异的男子都要向着她,摄政王清冷高贵淡漠如神邸一样的人,也会目光温柔注视着她,怕她受寒俯身为她系紧斗篷。 她心中嫉妒的发狂,慕梨若凭什么呢?她何德何能入他青眼,得他所爱呢?那个人要是她该有多好啊。 徐秋盈死死盯着手装着合欢散的小瓷瓶,神情恍惚,她心底也很清楚白陌尘的话很难听,但也是事实,太子生辰是她能接触到摄政王唯一的 机会了,毕竟她连宸王府都进不去。 系统给她的药,和普通的不一样,别的药需要人服用才会生效,而她手中这一瓶只要可以掺在焚香里燃起的香气,有人吸入就会生效,且丧失理智...... 能得到摄政王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了,系统说的没有错只要成功了,又是在太子生辰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齐集一堂,那么多人知晓只怕摄政王也不能抵赖,她身份不低是丞相嫡女又是她吃亏被轻薄,皇上为了弥补他们徐家肯定会许她王妃之位。 权衡利弊之后,她把自己最后那点廉耻之心丢掉了,“我会按照系统说的做的。” “徐姑娘想明白就好。”白陌尘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神泛着疯狂的色彩。 徐秋盈真的能成功的话,他就可以去见阿辞了,他知晓阿辞的性子不会喜欢一个身体脏了的男子,宴云泽到时候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她。 第80章 什么都没了 合欢散,药效解除后。 徐秋盈晕乎乎地眼睛微睁一脸倦怠,身上酸痛不已,累到不行她连一个手指都不想动弹。 目光空洞盯着水红色的纱帐,随着时间推移,理智一点点回笼。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尽管两人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但是她的脸颊还是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撇去一丝微不足道的羞怯,心中更多是被甜蜜填满。 终于等到这一天,她如偿所愿成为他的女人,没有人能再把他们分开了。 耳边传来男子浓重的呼吸声。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徐秋盈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别过头去,想要欣赏摄政王的睡颜。 待她看清躺在身侧的人,面容是英俊的,墨发微微凌乱,肩头有几道红痕........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啊!!!” 徐秋盈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怎么会是他! 明明记得她看到的人是宴云泽,怎么变成了宴子熙...... 两人都是姓宴却有着天壤之别,何况他还是初雪喜欢的人。 徐秋盈耳朵一阵嗡嗡声,整个人接近崩溃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动静,宴子熙眉头拢了拢,捂着还在阵痛的额头从床榻上坐起,打量着眼下的场景。 他记得自己遣退宫人,自己进入偏殿换身干净衣服,谁料刚推开门意识就模糊了起来,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与慕杏晚十分相 似的女子,邪火灼烧心头没忍住靠了过去...... 只是身侧那张与慕杏晚毫不相干的脸,让他陷入沉默。 倒也不是徐秋盈生的不好看,就是好看比起绝色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此时她一双眼睛盛满了绝望泪水,脸色煞白神情惊恐,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这幅作态让宴子熙怒气横生,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装什么纯洁烈女,怎么本王不是你原本想欢好的那个?” 被人一语戳中心事,徐秋盈羞愧难当手指紧抓被子,期期艾艾垂下泪眼婆娑的眸子不敢吱声。 “让本王再猜一下,徐小姐是不是以为本王是九皇叔呢?” 宴子熙到底不是真蠢的无可救药还是有几分精明在身上,方才殿上那宫女明明手滑打翻托盘酒水撒打他身上。 连人都没看清立马跪在地上求饶,求饶的对象还是九皇叔,这说明这宫女心中早就盘算到这酒水注定是要洒在九皇叔身上。 所以在中途出现意外之后,会下意识向九皇叔求饶。 宴子熙最厌恶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对徐秋盈也升不起一丝怜花惜玉的心绪。 徐秋盈惊骇万分,垂下的眸子骤然睁大,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会知! 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 “嘭”的一声。 木门被人打开。 “你这个逆女,是要把为父的脸都丢尽才罢休吗!”见如此不堪的一幕徐丞相气的脸色通红,牙齿哆嗦,浑身发麻。 宴会散了之后,徐 丞相跟着皇帝一路来到此处,暗自揣测陛下是何用意。 谁知竟是...... 这么大的丑闻,传出去他这一张老脸要往哪儿搁,他此时恨不得没生过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儿。 “爹爹,不是那样的,爹爹你听我说。”徐秋盈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和他确实已经行了周公之礼,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发现,她想找理由掩饰过去,可不管怎么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目光胡乱在人群中扫荡,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狼群包围的绵羊无处可逃,所有的话语情绪都化作眼泪,她崩溃的大哭起来,顾不得旁人怎么看她。 “陛下是微臣教女无方,全凭陛下处置。”徐丞相轰然一声跪了下来,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闭眼道。 “父皇,儿臣只是来偏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更与徐小姐素不相识,就算有私情也不至于要挑在太子生辰上做此苟且之事,还请父皇明鉴。”宴子熙一脸严肃,语气坚定。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摸了摸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 倒也不算太愚笨。 “此事真相究竟如何,朕自然会派人查的明白,若真有隐情也不会委屈了皇儿。” “儿臣多谢父皇。” 徐秋盈感觉自己血液猛然间一点一点开始凝固,四肢发冷虚汗连连,巨大的悔恨排山倒海向她袭来,让她难以呼吸...... 清白没了,名声没了,就连喜欢的人也没了,为何要对她这般残忍。 第81章 多谢若若全我清白 太子生辰宴上丞相嫡女与三王爷苟且一事,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可不,朝京城的酒楼又热闹了起来,今年的奇闻秘事还真是层出不穷呢。 又给百姓平淡的生活添了一份茶后闲余。 “嘶——这也太慌缪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太子生辰啊,就算两人先前有私情,也不能这么猴急啊。” 有人嗤笑一声卖弄道:“格局小了,小了,你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那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老实巴交回答:“一两五钱。” 不算多,能够一家五口温饱还是绰绰有余。 “我给你一百两,你混去太子生辰找一位宫女私通你愿意吗?”卖弄的人忽而神色严肃,认真的不似在说假话。 聚在一起的几人顿时噤了声,各自眼观鼻鼻观心,一百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啊,寻常百姓家想都不敢想。 被问话的人先是眼睛一亮,又立马清醒过来赶紧摇头:“一百两多是多,可太子寿宴做出这种事,只怕也是有命拿没命花。” “那不就对了!你一个月才一两五钱的人,我给你一百两你都不敢去做,那三王爷也不是痴儿,就算与相府小姐有私情什么时候不好非要挑在太子生辰还叫人抓了个正着。” 众人唏嘘“哦——” “我懂了,你是说三王爷被人陷害的。” 点了点头,“正是。” 王珂听这边聊的火热也凑了过来,浓眉一横眼,珠子一转悠开口就是“怎么又是三王爷?” 众人:好家伙,不说差点忘了几个月前被揍的也是这位王爷,三王爷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三王爷是为爱冲昏了头脑,又说三王爷小酌几杯邪火上头没把持住,更有人说是一场别有预谋的陷害。 不过到底都是猜测,至于实情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那几位知晓。 宴子熙一口咬定自己是中药才会不受控制做出这等事。 皇帝派来查案的官员却未在现场发现有使用药物的痕迹。 目前已知的chun药,一般分为内服和熏香吸入发作,无论哪种都会留 下线索。 那位打翻酒壶的宫女也一夜蒸发,下落不明。 这桩案子也一下子成了悬案。 鉴于徐秋盈身为女子失去清白总归是她吃了亏,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最后皇帝决定给徐秋盈和宴子熙赐婚,三天后成亲。 淑妃听闻此事没哭没闹,只是淡然一笑,丞相府比不得御北王府和万霖侯府,不过徐丞相是文官之首,官居一品威望多年积攒下来不低能助子熙一臂之力,徐秋盈又是正妻所生的嫡女到时候不愁他不站队,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他不想也得站。 总之好过钟初雪那妾室所生不入流的庶女,也妄想勾引子熙麻雀变凤凰。 提起她淑妃后知后觉发现,很久都没有听闻她的消息,安插在钟府的眼线来信告知,钟初雪似乎是得罪了朝歌郡主,头破血流送的回来,晚上又被盛怒的钟大人连夜送走。 至此了无音讯。 淑妃这方觉得畅快无比,越是派人去了解钟初雪的过往她就越看不上她,就长一点脑子尽花到勾搭男人身上了,勾搭的货色只能说上一句来者不拒。 这和青楼的妓女有何区别......区别还是有的妓女人家还要给钱,她给人白嫖,还觉得自己魅力无限。 对于慕梨若,她曾在百花宴上差点让钟初雪和子熙成婚,淑妃对她没什么敌意反而欣赏更甚。 淑妃最烦那么整日里哭哭啼啼,故作柔软的女子,慕梨若是她见过少有的聪慧和果断,只可惜子熙配不上啊。 原先还盘算着让他去引诱这两姐妹,人没引诱到不说,还不知中途得罪了谁,身上完好无损唯独一张俊脸被打的差点毁容,好在他自愈能力快。 脸才刚好又在太子生辰出现丑闻,淑妃心累了有这么一刻她不想要子熙争那个位子了。 心思轻浮,就算得到那个位置未必能守得住。 ...... “太子生辰一事和若若有关吗?”宴云泽温声问道。 宴会上若若不去看他,他总会情不自禁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看到她心中无端盛满了欢喜。 也导致他看到了她用珠子打中宫 女膝盖处那一幕。 天寒地冻,他自然的给慕梨若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跟前。 慕梨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一股热流从口腔蔓延至胃里,感觉整个身子都新添了暖意。 见他问起,慕梨若本就没想瞒他,抬起一双清明潋滟美眸和他对视,半真半假笑道:“嗯对,是和我有关系,徐秋盈和宴子熙后面发生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这些还任由其发生,所以云泽我是个坏人,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女子。” 她如实相告,将自己不好的一面也呈现在他眼前,她度量小但不记仇,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她还是会有所顾忌男子不会喜欢这种女子,与其让宴云泽以后,后悔没看清她的真面目稀里糊涂娶了她,不如现在感受一下自己并非好人。 正当她思绪越飘越无厘头时,一只宽大温热的手覆上她略微冰凉的,不断传来热源。 宴云泽唇畔露出一抹温柔缱眷的笑意,又揉了揉女子平日极少珠钗装饰的乌发,“多谢若若全我清白。” “兔子你学坏了。”慕梨若垂下眸子,心中牵起悸动,他的回答倒是她意料之外。 哪有男子把自己清白坦坦荡荡说出来,那句多谢若若全我清白,无端撩人的紧。 “嗯?怎么坏了。”宴云泽依旧是清隽矜贵的模样,只是向她凑近了一些,动作缠绵的将她发丝往耳后带了带。 “你摸我的头发,公平起见我也要揉你的耳朵。”不能被兔子反攻,慕梨若暗暗想到。 正等着,宴云泽听到这个要求无措并且红耳朵。 哪知,宴云泽微愣了一下,笑的更加温柔,宠溺道:“好,耳朵只给若若摸。” 说罢,毛茸茸兔耳朵幻化出来,他还主动牵起慕梨若的手往他耳朵上覆盖,嗓音变得低哑又性感:“若若喜欢么?” 慕梨若感受掌心柔软细腻的触感,是她喜欢的耳朵。 喜欢么?当然喜欢。 只是......兔子果然学坏了,当初可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动作就能偷偷红耳根子,纯情的不行,现在倒学会怎么撩拨人了,不过她喜欢。 第82章 娶我 慕梨若朱唇皓齿微张开轻轻喘气,一双清风皎月的眸子掀起波澜,本就殷红的唇色此时愈发浓艳,上面敷了一层莹润的水光,似沾了仙露的红莲娇艳欲滴,妖冶和仙气并存。 美得不可方物。 宴云泽见此美景,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又暗了几分。 摸耳朵也是有代价的,慕梨若美眸半敛扫了一眼宴云泽。 餍足过后的男子面上淡漠不复,眼尾泛红唇瓣颜色更深,看她的眼神勾人略带点色气。 她想起从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兔子外表看着单纯实则最为好色,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宴云泽,你老实交代以前的纯情害羞是不是装的。”慕梨若欺身上前,勾住男子的下巴。 这吻技突飞猛进,让她一时无所适从。 宴云泽配合着抬头仰视她,风光霁月的面容一脸纵容不答反问:“若若觉得呢?” “我觉得?”慕梨若眼睫轻颤,忽而笑的撩人心弦,伸出指尖一寸一寸抚摸他的眉骨,再是眼睛,鼻尖,最后落到他柔软的唇上,靠近了许些。 呵气如兰,“我觉得......我想亲哭你。” 还没等宴云泽回答,她唇瓣覆了上去...... 宴云泽漂亮的眸子先是露出几分茫然,回过神来笼上偌大的欣喜,伸手扶住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身,让她站的稳一些。 至于亲哭,还有待考证。 她吻的缠绵悱恻,细致又磨人。 他扶着她腰的手不断收紧。 承受她带来的huan愉。 .......... 慕杏晚闲来无事脚不听使唤踏入姐姐的院子里,想找姐姐贴贴,谁知被姐姐院中的宫女告知,姐姐今日一早就出门了。 她不甘心闻声没有马上离去,反而在院子里发现了翻着肚皮呼呼大睡的胖橘猫,秋日的阳光落在它身上使得毛色越发 鲜艳,像姐姐做过的大烧饼,油滋滋肥美诱人。 身上的绒毛被晒得蓬松柔软,风一过似麦田里层层叠叠的麦浪,看着就很好摸的样子。 手有点痒,走过去二话不说,把大黄猫抱入怀中。 嗯......除了有点重其它都好软,肚子软乎乎的,耳朵尖尖凉的,鼻头有点湿润,真好摸。 溯白睡得正香身体冷不丁悬空,吓得猫眼圆睁。 宿主的院子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闯进来冒犯朕! 抬起猫头,只见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映入眼帘。 原来是晚晚呀。 溯白拿毛茸茸的猫头左右来回蹭着慕杏晚的掌心,在她怀里给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把圆睁的猫眼合上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啦,大黄猫。”小姑娘抱着它软软开口。 溯白猫耳朵抖了抖。 大黄猫,你礼貌吗?它要闹脾气了,它有名字的! “喵~”略有不爽,还是哼哼唧唧应了她一句。 “你说姐姐现在做什么呢?”慕杏晚抱着猫呢喃细语,她也没指望溯白能回她。 闻言,溯白惺忪着猫眼,张大嘴巴面目狰狞地打了个哈欠。 让我看看我美丽的宿主在干嘛。 不看不要紧一看,溯白小脸热的慌,这是做什么!!! 是它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啧啧啧,好看,爱看,下回还要看。 为了防止上火,溯白也没敢多看匆匆扫了几眼就将画面切了回来,绝对不是怕被宿主发现它偷看,从而获得一顿胖揍。 它又瞅了一眼悲春伤秋的晚晚,默默叹了口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一吻过后,宴云泽哭倒是没有哭,只是看她的眼神越发深沉,沾染了qing欲的暗火。 他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哑了声音:“若若什么时候能给我名分。 ” 慕梨若觉得好笑,摄政王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哪有男子惦记着女子给他名分,那日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伸手揉一把男子的青丝,朱唇贴在他耳边热气喷洒,激起阵阵涟漪,“好啊,那我娶你,你下嫁于我御北王府如何?” 她存了逗弄他的心思。 “只要若若喜欢都可以。”他的回答是从容。 只要她喜欢便够了。 对于这个时代她的言论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他身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慕梨若从前未曾想过要嫁人,至于喜欢男女的边界都很模糊,可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嫁给他,和他共度余生。 她爱他,无关性别,仅仅只是因为他就是他。 “宴云泽。”慕梨若认真道,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全名,“等见完太后和我爹娘,你我亲人都满意的话,你便来娶我吧。” 不满意,那便到此为止,及时止损。 倘若他的亲人对她不满,慕梨若就算再喜欢他也会选择分离。 “若若肯嫁我,已是我莫大的荣幸,母后定会极其喜欢你的,若若放心。”他嗓音轻颤,怀住她腰肢的手愈发收紧却又不会让她觉得难受,似要将她融入他的血肉中。 他说得笃定,因为他知晓原本已经不对他婚事抱有希望,任他自生自灭的母后要是知道他要娶妻,只怕是喜不自胜,恨不得大批大批奇珍异宝给若若送过去,生怕她会反悔。 她想起最初相识时,他容貌清隽俊美,淡漠疏离,张弛有度,似九天之上的上神,不应困于凡间情爱。 如今这般模样倒是她没有想到过的。 “那我等你来娶我。”她与他十指相扣。 “多谢若若肯嫁我。”宴云泽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无法藏匿。 第83章 得不到就毁掉 慕梨若捏住一只大约一指长的玉瓶左右观摩,里面装着的药物早已使用,唯有一点余留的淡红还附着在瓶底。 瓶子包括里面的药,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想起太子生辰宴上那名男子熟悉的笑容,她眉头一皱,眸光沉了沉。 蒙上一层雾气的记忆似乎在慢慢消散出露青山,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溯白虽然看着不怎么靠谱,但是好歹也是有编制的系统,办起事来还是有所成效。 它扫描瓶身,无数条数据在眼前翻滚最后定格。 不过片刻,便给出了答案。 慕梨若基本上能确定那人就是白陌尘了。 秘术,她倒不知自己走后白陌尘还学会了这种下三滥的秘术。 也对,他本就不是一心修道之人,与徒弟苟合克扣属于她的修炼材料......这一桩桩一件件那样是冤枉了他。 主神的赌约,系统任务,白陌尘侵入,盗版系统的侵入,这个世界的疑点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 是深夜,云层黑压压的一片,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 “几百年不见,阿辞生的愈发动人了。”男子目光带着浓重的痴迷盯着睡得安稳的女子,对着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语。 来这个世界蛰伏了许久,想要毁掉弄死宴云泽却通通都被他躲了过去,徐秋盈失败后伪系统一直得不到能量补给也衰落下去,那边的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身体出现排斥这个位面的反应,每呆一天都是痛苦的折磨。 不能再拖下去,他急切的 要想见到阿辞。 白陌尘眼底痴迷和癫狂来回交替,既然如此他得不到阿辞,那个怪物又凭什么得到。 那他宁愿阿辞和他死在一起。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光洁白嫩的脸颊,就在快要贴近时。 “咔嚓。” 慕梨若猛地睁开眼睛,擒住他的手腕往回折。 松手,那只手松垮垮的垂落下来。 白陌尘不怒反笑,似感受不到痛意一般用另一只手把那只被折断的手骨正了回去。 “阿辞,还是和以前一样警觉。”他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谁允许你这样喊我了,不恶心吗?”她目光冷冽的看着他。 早在他进入房里她就有所察觉,不动声色是想看他半夜潜入到底想干什么,听他自言自语说了一会儿,谁知他还想伸手碰她。 白陌尘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弧度,“曾经做了十几年师徒,阿辞不愿叫师父就算了,师父唤你一声阿辞也唤不得吗?”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了,原本被遮掩的黑紫色纹路在脸上若隐若现,瞳孔泛红,五官变得扭曲嘶吼着,质问她:“师父不能唤你一声阿辞,那谁能唤,还是说只有宴云泽能唤吗!” 她是她的徒弟,她也该是他的,他不过犯下一点错误,她怎么能爱上别人呢,她为什么不能向玉苓一样爱慕着他,为什么! “阿辞,为师找了你几百年,来和为师回去,为师会好好疼你爱你的,玉苓已经死了没人再能破坏我们了,你和宴云泽的过往为师就当没发生,好不好,宴云泽还真是命大那次差点就能杀了他了,可是阿辞你为何要救他......” 白陌尘眼中带着偏执,口中不停念叨。 闻言,慕梨若只觉得无比怪诞,实在搞不懂他这一副爱而不得被她伤透的样子从何而来,她去那个世界不过是为了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与他接触不多,两人在玉苓没有来之前,相处模式仅仅比陌生人好一点 ,也没有什么温情时刻,玉苓来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何况他都与玉苓同塌而眠情根深种,后面的事情她离开后不得而知,但怎么也轮不到他爱她?看他的样子许是入魔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原来那次刺杀是他所为,难怪她查了许久那些刺客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没在世间留下什么痕迹。 “白陌尘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你和玉苓如何我不在乎,我和云泽之间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慕梨若神情冰冷眼含杀意,祭出月隐。 刺穿心思,揭开那块自欺欺人的布料,白陌尘仍旧执迷不悟:“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什么?阿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走我不计前嫌好好待你,不然我的不到的宴云泽也别想得到。” “用得着你给我机会吗?”自以为是的话还真是可笑至极,慕梨若懒得和这个脑子被挖空的人多费口舌。 月隐在她手中泛着幽幽蓝光,分外好看,劈过去的剑气也是分外的锐利,白陌尘的一截头发被斩落下来,铺了一地。 “你居然这样对我!”白陌尘望着她不可置信,竟是一点情分都不顾的么? 他是不知,当时若不是那个位面的守则保护他,慕梨若是不会让他活到现在的。 “阿辞是你先动手的,既然你不愿和我回去,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他撕掉那层温柔的伪装,手中已然也拿出他的本命法器——无妄剑。 准备朝着慕梨若的位置刺去。 还没来得及出手,他眼前一黑一坨黑影扑了上来,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呸,异界偷渡来的杂碎也配欺负我美丽可人的宿主大人。”溯白愤愤不平道。 原来它一直默默缩在系统空间里看戏,看到他要对宿主动手,它表示忍不了了直接化身橘猫扑上去给了他两爪子。 “溯白真乖,等解决完他我给你买小鱼干。”慕梨若揉了一把它的猫头,心底涌起淡淡的感动。 第84章 白陌尘下线 溯白眨巴眨巴圆滚的猫眼,咧嘴对着慕梨若憨憨一笑,“宿主大人太客气啦,小鱼干什么的,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看着突然变得矫揉造作起来的溯白,慕梨若端起冷漠的脸漫不经心道:“那就不买好了。” “要!要买小鱼干!”溯白笑容僵住意识转过头了,急忙拿脑袋去蹭宿主的手腕来回磨蹭,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只求宿主回心转意。 自我埋怨,呜呜呜,再也不要戏精上身了,这张破嘴啊。 白陌尘目睹两人“和谐,友爱”的互动,将他这个大活人忽略的彻彻底底,脸色一黑好似能滴墨,拿毛笔往他脸上一熏都能在纸上写两行字。 “你就是那个带走阿辞的破系统?”他漆黑的眸子,闪着阴毒的光。 毒蛇一般阴冷而黏腻,不难看出他对溯白积怨颇深。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骂它! 溯白炸毛了,毫不客气回怼道:“呵呵,你就是那个仿造盗版系统只仿到一点皮毛的烂人?” 它可不怕他。 溯白还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除了主神和宿主以外它绝不被别人压一头。 慕梨若听着这一人一统的互骂,一张正经冷清的脸差点破功,没忍住笑出来。 小系统嘴巴挺碎的,她喜欢。 闻言,白陌尘无比错愕,他以为伪系统的事已经做的够隐蔽了。 “你从何时知道伪系统的。”他忍不住开口问慕梨若。 很显然她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溯白出现的正好,她眼神示意溯白替她回答。 溯白好歹待在她身边也有段时间,自然读懂她了的意思,傲娇地朝白陌尘扬了扬下巴,“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伪系统每次发布的任务我都是可以截取的哦,不然你以为系统这么好当,要考编的!” 白陌尘再也维持不住胜券在握的模样,脸色变得煞白,声音尖锐刺耳:“你们玩我?” 许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滔天怒火将理智吞噬殆尽,他凝聚法力于掌心想要和他们鱼死网破。 反正自己已是死路一条,还能拉阿辞一起足够了。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即扩散开来,漆黑的瞳孔猛地紧缩低头难以 置信的看着心脏处刺出的剑端,上面还沾着大片的血水往下滴落。 喉咙涌上一股铁锈味,他吐出一口污血,她偷袭他。 慕梨若波澜不惊抽回插在他胸口处月隐剑,方才她已看出白陌尘的意图,让溯白和他交谈无非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好找机会下手。 她淡淡道:“兵不厌诈,你教我的。” 剑离身那刻,他身子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不能维持站立,从胸腔挤出一句,“你......” 等着双眼直挺挺倒在地上,头一歪显然已没了生机,若不是月隐一般都剑还真杀不死他。 溯白呆愣住,满脑子的问号,“他死了?” 它想过白陌尘会死,毕竟惹恼宿主还差点害死了宿主的心上人肯定是不能竖着出去,但是就这样唰的一下死了,也......太快了吧。 别的反派死之前不是还要抒情一番,这怎么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直接嗝了呢。 溯白跳下去小心翼翼踹了一脚。 嗯,确实是死了,这不一会儿功夫都硬了。 由于白陌尘并不是这个位面的人,他死之后尸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给慕梨若减少了处理尸体的烦恼。 不然按照以往还要连夜千里抛尸。 与此同时正处于睡梦中的徐秋盈浑然不知,那个自戴上就无法摘下来的玉镯,在白陌尘死后悄无声息地碎成两瓣,失去光泽。 屋内烛火摇曳明灭,映入女子好看的眼眸中,她细致的拿起帕子擦拭染血的剑身,白陌尘的死让她想起了一点模糊的过往,关于月隐的来历。 月隐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能斩神魔,三界仅此一把,众多剑修穷极一生也要得到的宝剑,却轻而易举落到她手中。 还真是一只傻兔子。 .......... 一场雨过后,温度骤然下降,路上行人身上衣裳又厚了几层,交谈之间烟雾缭绕,白气吞吐。 一名女子衣裳褴褛,单薄清凉,即使混在人群中也是很惹眼的存在。 头发蓬乱可以看出大概有个十几天没有清洗,一路上又沾了灰尘发丝在头上结成一块一块,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甚是骇人。 原本走在她身侧的人,撇了她一眼之后,伸手捂住鼻子不约而同的远离她。 钟初雪脚步不停掩没在乱发下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行人的反应,眼中迸发阴森的暗芒。 这一切都还要拜慕梨若所赐,高高在上的郡主就该如此对她吗? 她没害过她不过是在他人面前诋毁了她两句,就要被她罚到荒无人烟的郊外自生自灭,了却余生。 不过她没选择认命,她要活着总有一天狠狠将他们这一群人踩在脚底任她践踏,沦为阶下囚,永世不得翻身。 她在郊外的小院,浑浑噩噩度过了两三个月,看守她的两名下人也对她慢慢放松警惕,时不时就从不远处的镇子上打点酒回来,守夜无聊时畅饮。 钟初雪将门开出一条细缝,眼珠子贴在门缝中注视外面发生的情况,那夜两人酒打多了又舍不得浪费,一碗接一碗喝着很快就倒在了桌子上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她抓住时机逃了出来,虽然身无分文,但是她头上来时戴着的几支簪子够她回京的路费。 此处距离朝京路途遥远,她中途换了好几辆马车,其中最开始的车夫见她生的好看,一介弱女子又带着这些昂贵的首饰,便起了歹心,夺了首饰也侮辱了她。 她是对女子贞洁看得淡薄,不然穿书前也不会从事小三,但是她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粗鄙的车夫强迫了。 没了财物距离朝京遥遥无期,后面她也只能强忍恶心委身于那些人,几番周折终于抵达朝京。 真想让慕梨若也尝尝这种滋味呢。 钟初雪经历这一遭也长了些脑子,她来到朝京是不可能再回到钟府,要是那边知道她偷偷跑回来只怕她胆小怕事的“爹爹”为了哄权贵开心,处死她的事也是做的出来的。 她脑子飞快运转,终于想起了那个单纯好骗对她又极其信任的闺蜜徐秋盈。 眼下还是先去丞相府附近蹲点联系到徐秋盈让她带她洗漱一番,略施薄妆,再去见宴子熙,她才有机会翻身。 思及至此,钟初雪脚步加快凭借记忆往丞相府走去,却不知...... 第85章 御北王知道吗? 皇宫,鹤云宫。 “你是说云泽有心仪的女子了?”太后原本闭目养神的眸子睁开一双细眉微蹙,平和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震惊。 转动佛珠的手指顿住,在思考这件事的可信度,主要是早些年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见她为云泽的婚事忧愁不已,便爱拿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哄她开心。 比如曾经对她说云泽和张太傅家的女儿同游浮蕴园,两人相谈甚欢,多半好事将近。 她怀着激动的心派当差的奴才好好调查一番,本想着能查出更多两人相处的温情时刻。 结果呢?两人只是都路过那个地方隔得距离还是比较远,甚至全程没有一句交流,之后的画面剩下都是宴临君自个儿臆想出来,偏偏还说的有模有样。 一而再,再而三积累多了,皇帝的信誉在太后这里所剩无几。 宴临君敏锐察觉出,母后对自己所说之事带有的质疑又结合先前的事,立马信誓旦旦再度道:“这次千真万确,母后你再信我一次。” 太后没有出声一双凤眸凝视着宴临君的面容似要从中看出破绽,她年纪大了不想再空欢喜一场。 人各有命,若真的云泽命中无妻儿,她也不会强求,不是每个人的归宿都是娶妻生子。 沉默 良久,太后叹息道:“这次是谁家的女儿?” 宴临君应声:“御北王府嫡长女慕梨若。” “皇儿这次哄哀家的话真是越来越敷衍,哀家记得梨若那姑娘可是你的外甥女,她父亲御北王和你们是一辈的。”太后心下了然,果然又是虚无缥缈的流言。 情绪也没太大波动,又转动佛珠。 “母后这次千真万确,是皇弟亲口告诉我的,母后若是不信可以唤皇弟问问便知真假。”宴临君一脸吃瘪,好不容易说点实话母后还不信任他,他委屈但他不说,成熟的帝王都是要不喜怒于形色,他默默攥紧拳头。 太后见他这般诚恳终于开口道:“常德去将摄政王传唤来鹤云宫。” 常德恭敬俯身:“是,太后。” 宴临君心口再添一刀,宁愿大费周章去唤云泽也不愿信他,有被伤到回去要找锦儿抱抱,哄哄,才能抚平他今日受到的创伤。 莫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宴云泽同常德来到了鹤云宫。 自他一进门,太后一眼就看出他身上细微的变化,平日里一贯冷清淡漠的人,此时却多了几分温润,连带着眉眼都柔和了起来,给本就俊美的容貌更添风采。 她心下一惊,莫非大皇儿说的是真的。 “云泽听你皇兄说,你已有心 仪女子。” “是,母后我的确已有心仪女子,此月末便带她来拜见母后。”他说话时语气温柔,眼中隐隐含笑。 得到准确的回答,太后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做好了儿子一辈子孤寡的心理准备了,却突然被告知孤寡多年的儿子有人要了,准儿媳妇月末就要来拜访。 “常德,你快告诉我刚刚是不是我听错了。” 常德作为服侍太后多年,看着两位皇子长大的老宫人,对摄政王有心仪之人一事也是十分欢喜。 笑吟吟道:“回太后,您没听错。” 宴临君适时出声,以证清白,“母后您看,我可没有半点诓骗母后。” 太后扫了他眼嗔笑道:“还不是你之前,老拿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哄哀家。” 她欣喜之后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宴云泽,“那心仪的姑娘是不是御北王家的嫡女,那小姑娘哀家记得尚未及笄,此事御北王夫妇知晓么?” 云泽好歹和御北王是同辈,御北王有多疼爱他的宝贝女儿那可是满城皆知,她自然也有所听闻。 她儿子就这样一声不吭把人家还未及笄的宝贝女儿拐走了,御北王知道吗?接受的了吗? 此话一出,鹤云宫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虽说摄政王尚年轻,但同辈变女婿还真是少见。 第86章 有他当年风范 就在几人思绪胡乱纷飞时,宴云泽从容不迫道:“御北王想必很早之前就知晓这件事,是吧皇兄。” 宴临君心虚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如何不知是在暗指百花宴他刚发现云泽心仪之人竟是慕梨若,一时按耐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风风火火召来御北王赐婚一事。 宴临君轻咳一声,“此事御北王早就知晓母后不必担心,况且梨若生的貌美又聪慧与皇弟很是相配。” 太后眸光微动,自己二儿子容貌生的好看那是毋庸置疑。 不过能让临君说出很是相配一话,那慕家的嫡长女大抵也生的倾国倾城,也对待字闺中御北王模样俊逸,御北王妃也是难得美人,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 情之一字,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云泽眉眼滋长出温柔缱绻如春化雪,万物生。 “慕家那丫头年纪比你小上许多,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还没及笄的小丫头也不知他何时就开始惦记上了。 宴云泽眼眸垂下一抹温柔弧度,“母后所言,云泽谨记在心。” 这世上有的东西只要若若想要,他都会倾尽所有为她实现。 心知自家儿子那副样子显然已是情根深种,还是忍不住想提点一番,她可不想马上就要到手的儿媳妇又黄了。 盼着他成亲也盼了许多年。 她如今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也想抱上新出生的小辈,以享受子孙满堂,天伦之乐。 太后又在思索着,初次见准儿媳妇该送些什么才不会叫人 觉得轻视了她,名贵的饰品在她脑海里一件一件闪过,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腰间挂的,最后索性成批成批送得了。 .......... 御北王府,主院。 下人们将装着价值连城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的箱子送入屋内,一进一出几乎堆满了整个屋子,珠宝折射出来的光辉,绚丽夺目,那一处都比别处亮堂许多。 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连装珠宝绸缎的箱子都是上好的檀木雕刻而成,价值同样不菲,随便从里面挑出一个,都是外面千金难买的存在,现在就跟地里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堆放满屋。 御北王沉着一张脸抬眼凝视着宴云泽,不急不缓道:“摄政王这是何意?” 这一声摄政王喊的可谓是疏离又客气。 他如何不知,眼前这位长身玉立的男子是为了自家女儿而来。 若儿虽和他早就说了他们之间的事,看在若儿喜欢,宴云泽除了辈分确实也挑不出错来才勉强接受女儿被人叼走这件事。 可如今看来还是有一种岳父见女婿分外眼红的情绪悄然蔓延。 宴云泽唇瓣漫开一抹清浅的笑意,“这是我想迎娶朝歌郡主的聘礼,另外一部分是给王爷王妃的见面礼,还请笑纳,当然这只是聘礼的一部分,若朝歌郡主嫁我那便是整个宸王府为聘。” 温和谦逊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御北王存了点小心思想为难他也找不到理由。 不过这句话倒是让他挺惊讶的,好歹也和他相识有些年岁,这 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他可能还有所怀疑。 他了解宴云泽的品性淡漠疏离,智多近妖,却为了若儿收敛了许多,连本王都不自称,在他面前自称我。 并且以宸王府为聘背后代表的意味有多深重对若儿的珍重不言而喻,世间少有男子能为心爱的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更别说他还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勉勉强强可以将若儿托付给他。 御北王心下是满意的,不过却依旧板着一张别人欠他好几万的脸,沉声道:“此事关乎若儿的终身大事,还等若儿来再谈论,先落座吧。” 宴云泽自然不像表面上那般从容不迫,处事不惊,他半隐于袖中的手微微屈起,已是深秋寒意深重手心却生出了薄汗。 他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前在战场上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来袭他可以游刃有余,偏偏在这难得有了许些慌乱。 御北王妃也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宴云泽的表现。 论相貌来说和她女儿还真是相配极了,两人单单就只站在那里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泼墨画。 手握重权对待他们却毫无怠慢不屑之意,反而恭敬有加,礼数周全,顿时心中好感倍增,女儿喜欢的人又怎会是平庸之辈呢。 她唇角弯了弯露出温婉的笑容,慈爱道:“若儿这个时辰估计还在梳妆,摄政王先喝口热茶吧。” 面前一盏清茶飘着袅袅白烟,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温声道:“王妃唤我云泽就好。” 第87章 有若若一人足够了 不过对下聘一事依旧略带迟疑,“既然摄政王开口,那我便唤你云泽,云泽今日的来意刚刚也说了,是来给若儿下聘礼,不过若儿如今尚未及笄,聘礼是不是.......” 言下之意暗指他聘礼下的为之过早。 宴云泽唇边勾起一抹温润的弧度,眼中蕴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徐不疾开口:“王妃不必担忧这一点,我会等若若及笄之后再娶她的。” “你对若儿的心意我也知晓,你贵为摄政王身份尊贵手握重权,不过有些事为了若儿哪怕是以下犯上我也要提前说好, 这个年代男子一妻多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不多做评判,但我还是希望若儿以后嫁的夫君能够只娶她一人只爱她一人,不能叫她受委屈,这点摄政王可以做到吗。”她声音温婉中带着坚韧,此时她不是所谓的御北王妃,只是身为母亲对女儿的维护。 婚姻并非儿戏那是第二种人生,有人重获新生,有人深陷泥潭。 她不想女儿沦为后者,他现在承认自己做不到一生只爱若儿一人,她还敬他为人坦诚,若是他承诺自己可以做到,以后又辜负了若儿就算是摄政王她也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提及这个话题,宴云泽神情严肃坚决,保证道:“有若若一人足够了,我以整个宸王府为聘礼,府中的财物手下的铺子成亲后通通归属于若若名下。” 若若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他怎么舍得她受委屈,怎么还容得下旁人。 闻言,御北王妃十分震惊他能为若儿做到这种地步,誓言不过一句没有重量的话,轻飘飘的是个人长了张嘴都会说,不过宸王府的财物和日进斗金的铺子是骗不了人的,就算他以后真的辜负若儿,若儿也能过得很好。 于是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缓缓点了点头,不骄不躁,谦逊有礼,为若若考虑周全,加上早就听闻他为人洁身自好府中连通房侍女都无,心下满意程度又添几分。 本就是女儿心仪之人又能做到如此保 证,御北王妃心底彻底认可了这个准女婿的存在。 在等着若儿来之前,又同他随意聊了许些若儿小时的往事。 宴云泽低顺着好看的眉眼,安静聆听她的讲述,那是他不曾知晓若若的岁月。 由于慕梨若是胎穿从小就乖巧懂事,处事不惊,不似其他小孩纯白懵懂会犯下一桩桩让人回忆起来啼笑皆非的糗事,谈不上有趣但他依旧听得认真不肯漏过一句。 他想起若若八岁时把变成兔子抱回家的场景,那时正值凛冬她小小一只穿着红色的袄裙领口处围了一圈白色绒毛,白嫩的脸蛋泛着淡粉衬得她愈发粉雕玉琢像画卷中的小神女娘娘,偏偏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透着清冷的光泽两者结合带来的反差乖软又神秘,让他那一眼就记住了这个小姑娘七年,乃至以后更长的年岁。 如果他们以后有女儿的话那也应该像若若儿时一样,乖软聪慧...... 他们夫妻本是考察女婿品性是否是女儿共度余生的良人,宴云泽还真有几分本事哄得夫人欢心,结果这下自己反倒被晾到一边。 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御北王看着相处融洽的二人,目光幽怨默默注视着也不开口说话,茶杯里的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 似乎察觉到自家夫君幽怨得快要化为实质的目光,苏清韵别过头含笑怪嗔了他一眼,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步摇流苏轻悠晃荡...... 显然这一个小小举动还是把正在暗戳戳冒酸水的慕南亭哄好了。 对媳妇需要什么骨气,慕南亭鼻尖轻哼呼出一团浊气心安理得的为自己辩解着。 “爹,娘,云泽。”一道清越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款款而来的女子一袭墨蓝色牡丹刺绣诃子裙脚裸处露出黄白色底裙,配饰的飘带与珍珠流苏相互缠绕在纤细的腰间,外面笼着青绿色宽袖衫垂感飘逸,这样的配色走动时如池水碧波在她脚底一圈一圈荡开。 本来已经快要接受宴云泽成为自己未来女婿事 实的慕南亭,见到这一幕难免还是气的牙痒痒,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终究还是要便宜了他。 再看看他看见若儿那副专注的神情,慕南亭心中又有一种诡异的暗爽,每次见他都是沉稳无比,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在......臭小子看痴了吧。 五官精致昳丽,气质清冷绝尘再加上精心打扮,女子莞尔一笑这幅美人图顿时鲜活了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宴云泽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哪怕见过再多次依旧会被她惊艳到。 “南亭,我突然想起后院有几株花开的正好,你陪我去观赏一番吧。”苏清韵忙不迭开口。 慕南亭眼底浮出一丝疑惑,这个季节后院那还有什么花可供观赏。 见他不为所动,苏清韵好笑起身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衣袖带着他往门外走,不忘回头:“我们就先失陪了,若儿你陪云泽在府中逛逛。” 走了一段距离,慕南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是要给二人留下相处空间。 “韵儿,我还没同意这门婚事。”慕南亭不甘道。 苏清韵扫了他一眼,“那你说若儿还能嫁给谁。” 慕南亭脑海快速掠过一些人,发现确实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不过有一个倒是和宴云泽不相上下还与若儿是同辈。 “万霖侯府的嫡长子温时序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温时序是个好孩子,不过若若应该不喜欢他这样的,别对云泽有什么意见,他做的对若儿已经够好了。” 慕南亭酸了停下脚步怀住她的腰,“是他对若儿好,还是我对你好。” 本来女儿被人抢了就不开心,就连媳妇也向着宴云泽。 苏清韵和他结为夫妇数十载,对他这幅醋坛子打翻样子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无奈,一把年纪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爱吃醋。 她手指不轻不重在他掌心勾了勾,牵起酥麻的痒意,柔声细语,“你好,你最好了。” 慕南亭自然对这一套吃的死死的,被撩得心猿意马此时哪还顾得上反对若儿的婚事。 第88章 兔子卖惨 御北王夫妇走后,丫鬟也是很有眼力劲纷纷退至门外。 偌大的屋内只剩心意相通的二人。 以及一地近乎堆满整屋,冷冰冰的金银珠宝。 慕梨若指尖从中勾起一条品相极好的红珊瑚手串,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她挑了挑眉轻笑道:“这是来提亲?” 上回让他找个时间来见见爹爹和娘亲,慕梨若只是单纯想让双方起码有个了解,谁知他这一出手就是直接下聘礼提亲,叫她哭笑不得。 这是不做蘑菇直接改做向日葵了。 宴云泽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心中生起几分无措手指捏紧,薄唇不自觉抿起,“若若是不满意吗?” 那副生怕紧张兮兮生怕自己不嫁给他的模样,成功取悦到了慕梨若,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 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弯眸道:“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我很喜欢,谢谢云泽哥哥~” 那一声故意甜软尾音故长的云泽哥哥,让兔子又红了耳垂,体温变得烫了些。 尽管红着耳朵还是将慕梨若揽入怀中,裙摆蹁跹的形态像水流荡漾。 慕梨若暗叹,兔子是这样的一边红耳朵羞怯,一边该亲的亲该抱的抱一样都不少。 “你是把库房搬空了么?”琳琅满目的珠宝折射绚丽出的光芒,晃眼极了。 “这些只是一部分,真正的聘礼是整个宸王府以及名下所有的店铺。” 慕梨若存了一点想逗弄他的心思,故意道:“那要是成亲后我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就一无所有了。” “是的,所以若若千万不要离开我。”宴云泽埋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颈窝处,语气放软说着委屈的话,可怜兮兮像一只没了主人就不能活的兔子。 他知道若若喜欢他这样。 比起一无所有他更害怕若若离开他。 “我家的兔子也要自信一点,你那么好我怎么会不满意,怎么会离开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慕梨若是吃这一套顿时心软下来,摸了摸宴云泽发热的耳垂。 她眸光微动,还真是敏感又惹人怜爱兔子,都舍不得欺负他了。 宴云泽在心爱女子一声声毫不保留爱意的话语中渐渐迷失,一颗心脏仿佛浸泡在糖水 中,每丝每缕都透着甜意。 纤长睫毛覆下一道鸦青色的阴影,浅浅瞳色蕴着月色湖光,嘴角弯起的弧度是只对才有的乖软。 “很喜欢若若,想把若若早点娶回家。” 陪伴多年的林隐,林溪忍不住猜想,王爷最开始冷着一张脸,是不是因为没有尝到爱情的滋润。 前后转变也太大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有及笄。”慕梨若好笑,正欲离开他的怀抱,被兔子表面漫不经心实则暗暗伸手又圈了回去紧紧按在怀中。 她觉得此时自己像个大型的玩偶,嵌合在他怀中。 宴云泽垂睫敛眸,声音温柔好似没有脾气一般,“那我等若若及笄。” 唉,自家兔子太粘人了,不喜欢。(凡尔赛脸) .........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下聘,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当然忧愁的人更多。 “呜呜呜呜,我的朝歌郡主啊,我都没把书读烂读透,考取功名,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啊,呜呜呜......”林宣铭得知这个消息涕泪横流,哭湿了一个又一个枕头,书桌上的书籍被抚落一地。 “那我读这些书还有什么用,为什么呢,为什么。”手握成拳状不停捶打胸口。 林母见此心疼不已,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扑过去按住林宣铭的手,“我儿啊,你这样是要剜了为娘的心才罢休吗,你和郡主没有缘分,娘亲再给你物色几个好姑娘给你瞧瞧......” 林宣铭忽然平静了几分,眼角泪水划过脸庞,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声音小到听不见。 他说:“像郡主那样人不会再有了。” 百花宴初见那惊鸿一瞥,已然刻进了他的心间,满身矜贵清冷的少女在此后的岁月中都是他回忆中最惊艳的一笔。 慕杏晚在宴云泽来过的当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双幼圆的杏眼浸润着水意,湿漉漉似一只茫然无措的小鹿惹人心疼。 不过她没有哭闹,安安静静靠在姐姐身边,握住姐姐的手指把玩。 她咬着下唇,嗓音温软带着强忍的哭腔,“姐姐要嫁人了吗?” 慕梨若点了点头,“是啊,晚晚,不过姐姐还没及笄还能 陪晚晚一段时间。” 她设想过终有一天会有别离,也在让自己慢慢接受姐姐不能陪她一辈子的事实。 只是当这一刻来临时,她才惊觉自有多自私,她不想姐姐离开她。 慕杏晚低着纤长眼睫,白嫩的手中紧抓着衣袖的一角,她在努力克制着不让姐姐离开的念头。 她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乖巧道:“真好,姐姐喜欢的人一定也和姐姐一样好,晚晚真的很替姐姐开心。” 慕梨若微微一愣,看着靠在她身旁乖乖软软的一小只,明明已经难过的不行还努力对她扬起笑容。 她年纪尚小情绪隐藏的还不够隐晦,很容易就能看出蛛丝马迹。 慕梨若心尖似有锐器划过刺痛不已,开口的嗓音也变得低哑,“晚晚不想笑就别笑了,宸王府离家里很近,你想姐姐了随时都可以去看姐姐,姐姐也会想晚晚也会回来看晚晚的,还有晚晚姐姐很抱歉。” 那一声抱歉,慕杏晚再也忍不住了。 死死搂住姐姐泣不成声,“不一样的姐姐,我其实很坏讨厌死那个抢走姐姐的人,可是我又希望姐姐幸福, 难过一点没关系,我会努力习惯姐姐不在的日子的,姐姐不用觉得抱歉,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对晚晚够好了所以不用觉得抱歉。” 姐姐不用觉得抱歉,晚晚才觉得抱歉,一直以来是姐姐的小麻烦,姐姐从未嫌弃她这个小麻烦,相识十三年的时岁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姐姐嫁过去那自己勤快点多走动去看姐姐不就好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慕杏晚,她暗暗道。 她止住泪意抽抽搭搭提出愿望,“最近我想和姐姐睡在一起,可以吗?” 慕梨若轻柔地顺了顺妹妹的乌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一起睡算什么妹妹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得摘下来,“当然可以,待会儿让下人将你换洗的衣物拿过来,想和姐姐睡多久就睡多久,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慕杏晚软乎乎的趴在姐姐胸口处,幼圆的杏眼荡开笑意,乖乖点头,“好哦,姐姐最好了。” 她才是和姐姐同床共枕最多的人,至于姐姐未来的夫君,她比他早呢。 第89章 成亲 来年三月,春意盎然,姹紫嫣红。 慕梨若举行及笄之礼后,太后那一派人早已等候多时,及笄礼刚完就差人将两人的生辰八字拿给玄烨国德高望重的僧人过目,推算出成亲适宜日子。 最后,婚礼的日程敲定在五月初七,日光和曦,气温宜人,宜娶宜嫁。 摄政王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成亲当日百姓家家户户自发挂起红灯笼,红缎缠绕悬梁,全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慕梨若的嫁衣是宴云泽亲手操办的,布料为全国仅有三匹的云丝锦,再由宫中数十位绣工了得绣娘们用三个月的时间绣制而成,流光溢彩,图案栩栩如生,也是此后数十年玄烨国女子最为向往的嫁衣。 小厮两人一组抬着箱子步伐整齐,一箱接一箱往御北王府进,连绵不断不见尽头。 大批禁军严格把守各个街道口,以保证婚礼进行顺利。 一同来接亲的侍女们一人提着一个篮子,沿路铺撒金叶子,围着的百姓欣喜若狂拾起,个个笑容满面祝福两位璧人,郎才女貌,偶择天成。 不说寻常百姓,那些达官贵人看了都纷纷咂舌,眼睛都看直了,摄政王是有多喜欢这位郡主啊。 犹记上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婚礼还是在十几年前。 那时候有过两场,时间还离的很近,如今也过得幸福美满,世人惊羡。 御北王府灯火通明,天才蒙蒙亮,慕梨若早已起来沐浴焚香更衣。 红如烈火,华贵无比的嫁衣穿在慕梨若身上,衬得她肤如凝脂,眉眼昳丽,美如画卷中走出的洛神,这嫁衣但凡身材相貌缺上一点都撑不起来。 镜中女子,墨发如悉盘在脑后,发髻上带着凤凰牡丹衔玉琉璃冠,光彩照人,熠熠生辉,口脂轻点,娥眉淡扫,便足以艳压群芳,不可方物。 梳妆嬷嬷眼中难掩惊艳,郡主可谓是她活了四十多年见到最好看的女子了,压根不像人间能养出来的。 “郡主真是姿色过人,艳冠群芳,老奴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能 比得过郡主的了。”她忍不住惊叹道。 慕梨若浅色的眼瞳含着笑意,转过头来,屋内站着人无一不是呼吸一窒,生怕惊扰了眼前的美人。 一番折腾下来,待慕梨若梳妆打扮完毕,天已经彻底亮了,晨曦攀折云层落下道道金光,周围围绕一圈的白云呈现出五彩的光晕,此乃祥瑞之兆。 宴临君站于高台观望,嘴角笑的都合不拢了,搂着苏沐锦畅快道:“朕就说梨若和云泽是天生一对,你看上天知晓他们成亲都降下祥瑞。” 云泽成亲算是了却他最后一桩心思,如今只需再等些日子,慢慢放权给太子,他就可以带着锦儿走了。 苏沐锦也是笑得温婉动人,眼中透着几分怀念,这番场景到让她想起她嫁给宴临君的那天,似乎也是这样温暖和曦...... 慕母拉着女儿的手眼眶一热,声音变得哽咽,“娘亲也没想过若儿这么快就嫁人了,总觉得这十六年的光阴过得太快,前些时候你还小小一只揪着娘亲的袖子,一转眼就已经要嫁为人妇了, 娘亲不想同你说些去夫家要谨言慎行,遵规守矩,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过得开心就好,云泽那孩子向我保证过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他若是做不到娘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慕梨若拿起锦帕为娘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浓重的不舍涌上心头,靠在她的肩头温声道:“娘亲我知晓了,我不在府中娘亲和爹爹也要多多保重,有时间我会多回来看看的。” 母女二人又说一会儿了掏心窝子的话。屋外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接亲的队伍来了,接亲的队伍来了。” 红盖头覆下,遮去了她所有的视线,只能看到脚下层层叠叠裙摆和镶嵌珍珠的鞋子。 由婢女搀扶着进了接亲的花轿。 队伍前,宴云泽骑在马上一身正红的喜服,墨发高高束起,身姿颀长,俊美非凡,一旁看热闹的女子不由得羞红了脸颊,心神晃荡。 暗叹朝歌郡 主真是好福气,一出生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不说,就连嫁的人都是玄烨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更重要是他眼中明晃晃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何曾见过这样的摄政王,这是彻底栽了。 何等殊荣,能让不近女色,淡漠矜贵的摄政王为她俯首称臣。 落轿,再经过一系列繁琐的婚礼流程后,慕梨若终于来到婚房,可以坐下歇息。 古代的婚礼可真是够累人的,饶是精力过人的慕梨若,此时也是倦意上涌,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又暗了下来,屋内点起红烛。 房门被人推开。 婢女们齐声道:“奴婢参见王爷。” “都下去吧。”许是喝了点酒,男子声音显得有些低沉醇厚,撩人心弦。 “是。”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身前停下,再接着头上的盖头被人掀开,烛火的光亮让她不禁敛了敛眸。 “若若你终于是我的了。”他伸手细致抚摸女子的美得让人失神的面容,低声道。 这个认知让他喜悦之情遍布四肢五骸,寸寸醉人,他终于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八年的女子。 慕梨若一双水光潋滟眸子,流光细碎铺满,弯了弯嫣红的唇瓣,“对,我是你的,你也是是我的。” 一身红衣的兔子清冷中有夹杂着撩人的气息,又乖又好欺负的样子。 侍女都被遣退,宴云泽亲自为她卸去面妆,拆下凤冠,脱下繁重的嫁衣。 烛火幽幽,暖色的光映在女子身上,褪去嫁衣躯体的肌肤白皙细腻,玲珑曼妙。 慕梨若比较注重礼尚往来,帮他除去束发的玉冠,为他宽衣解带,稍作片刻兔子就被剥的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 胸口处的衣领微微敞开。 勾人于无形。 气氛正好,无需言语。 慕梨若娇娇一笑纤长的手臂缠绕在男子脖子后面,主动献上红唇。 呼吸交融,宴云泽眼角泛着动情的红晕,眸色幽深。 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 第90章 婚后日常 翌日,万缕晨光破开初晓,朝霞晕开半边浮岚,薄雾蒸腾,草结凝珠。 慕梨若纤长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双眼,眼中带着疲惫一夜的涣散,大抵是因为长期练武的关系,身上并没有传闻中被大卡车碾压过的酸痛感。 除了有些累倒也没有其他不适,毕竟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这才睡着没一会儿,能不累么。 兔子本性好色,尤其还是宴云泽这只禁欲已久的兔子,便好似开闸的猛兽,缠着她没完没了。 光是一截露在外面的玉臂,上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在白皙肤色的对比下尤为清晰。 翻来覆去啃了一遍,不是说说而已。 慕梨若无奈小叹一口气,怪不了谁,昨晚是她先主动的。 刚想转动身子换个姿势,却发现男子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以极具占有的姿态将她圈入怀中。 “若若,醒了?”那一点小动静惊醒了他,指腹亲昵地揉了揉她的乌发,搭在腰上的手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嗓音带着初醒特有的倦懒喑哑,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后颈,牵起酥麻的痒意。 “嗯,累。”慕梨若轻哼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到不行。 全拜身旁看起来清冷绝尘的男人所赐,是不是越禁欲,开荤后在床上就越不是东西。 “我给你揉揉。”干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腰侧轻柔的按着。 他眼中浮出疼惜,完全不想是谁让她这么累的。 自从知道嗓子哑了,慕梨若也不想说话了,想着今天还要去皇宫面见太后,这副嗓子就挺社死的。 若若不理会他,露出的肌肤上面触目惊心青紫印记,无声控诉着他昨夜毫无保留的索取。 “若若生气了么?”他垂眸歉意道。 无人应声。 “若若别气了,我耳朵给你摸。”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毕竟若若最喜欢他的耳朵。 “我没生气。”转过身与他对视。 她只是单纯的想亡羊补牢,趁着还有时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看看待会儿能不 能有所改善。 不过兔耳朵她还是要摸的,天凉和毛茸茸最配了。 兔子许是心怀愧疚,十分主动拉起她的手覆盖在他的耳朵上。 掌心柔软如云的触感她喜欢得不行,郁闷的心情有所好转。 一双兔耳朵被蹂躏的可怜兮兮微垂着。 男子的耳后乃至脖子都红了一大片,通红惹眼,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让他做了个遍,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场景太过眼熟,慕梨若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电闪雷火之间,她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 也有一个长着兔耳朵的男子,拉着她的手脸红到不行,还是固执的放到自己耳朵上。 原来这么早就在梦境中发生了。 “时辰还早,若若再睡一会儿。”他低声哄道,等会还要进宫操办一些事宜,若若又该受累了。 “你不睡吗?”慕梨若确实还有些困倦,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小歇一会儿。 “我看若若睡就好。”他吻了吻她的额角,又将黏在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第91章 她这一生荒谬至极 离王府,云鸳阁。 徐秋盈喃喃:“他成亲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徐秋盈手腕处似被卸了力气,手中端着杯子“哐当”一声,砸落在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她就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滚烫的茶水溅起染湿裙摆也浑然不觉。 一旁的下人见状立马跪下,屋内气氛十分压抑,沉重得呼吸仿佛都能凝聚成冰霜。 这位新王妃的脾气可不太好,据说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嫁给三王爷,惹得三王爷厌恶至极,成亲那日连婚房都没踏入,宾客离席,转身进了通房丫鬟的房里。 这对正妻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羞辱,明晃晃的挑衅。 新王妃不受宠是府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不过下人们表面也不敢显露一丝怠慢,毕竟再不受宠她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妃,丞相府的嫡女,轮不到他们踩到她头上。 只是摄政王成亲,她那么大反应,好像失了魂似的。 几个脑子灵活的下人面色惊愕,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莫非王妃当时不光彩的手段不是冲着三王爷来的,而是....... 不敢再往深处想,贵人的秘密对于他们做奴婢的而言知道越少方能活的更为长久。 有婢女伸手去捡地上散落的陶瓷片,才伸手就被打断,手一抖就被利刃划出一道口子。 “我让你收拾了吗?都给我滚出去!”徐秋盈胸口堵地慌,迫切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只是如今她已经是三王妃,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 婢女捂着受伤的手指,尽量控制渗出的血液滴落弄脏地板,同屋内一众下人迅速退下,以免让王妃再次动怒。 片刻之间,屋内就只剩下徐秋盈一人。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明知道嫁给宴子熙她与宴云泽再无可能,但听到他成婚的消息之后她心脏不由得绞痛。 她很想质问,慕梨若有什么资格能得到宴云泽的爱。 那样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男子终究还是为了她动了凡心,走下神坛。 她的爱不比慕梨若对他的少,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她。 回想起那天自己如小偷一般窥窃到的那一幕,淡漠矜贵的男子,那只手曾在战场上指挥过千军万马,如今却低下头小心翼翼为她系紧披风。 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 屋内静的可怕,明明还不到午时,却让人如临深夜。 与之相临的瑞鹤搁,女子娇俏地嬉笑声,都可以听的清楚。 那是钟初雪的声音,她曾经无条件信任的“好姐妹”。 那日钟初雪衣衫褴褛的来找她,说明了自己是被慕梨若害成这样,身无分文,有家不能回。 钟父已 经将她暗自从钟府除名,而她那个的娘亲在府中遭到陷害,怀胎十月生下死胎,身体迅速衰败下来,孩子容貌全无,在府中已无立足之地。 钟初雪吃了许多苦头才一路辗转来到朝京,没有去处只能来投奔她。 到底是昔日的好友,她不忍心让钟初雪继续流落街头,便接纳了她,将她留在身边做了个挂名丫鬟。 说是丫鬟,吃穿用度待遇和小姐几乎没有两样。 她对她已经是仁义至尽,没想到她竟背着她暗中和宴子熙勾搭上。 先开始估计她还有所收敛,后面被撞破之后便愈发肆无忌惮。 派人调查才知,原来她早就和宴子熙有一腿,是贵女圈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偏偏就她一人还蒙在鼓里。 主要是最开始钟初雪给她的印象太过完美,以至于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她是不爱宴子熙,可她如今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得钟初雪在其中分一杯羹。 宴子熙还将府中最好的瑞鹤阁赐给钟初雪住,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今日心中正好有不痛快的地方突然就有了底气,也不用顾忌什么姐妹情面,可以好好跟钟初雪会一会。 是夜。 万籁俱寂,满池残荷映着冷月,宛如夜间出没的诡魅,叫人寒意徒生。 “秋盈你大半夜把我约在这个地方做什么?”钟初雪懒懒打了个哈欠,态度随意。 “钟初雪你说我待你如何。”她目光直直看向她,神色有些沉郁。 池边灯火阑珊,徐秋盈的面容隐没在无变夜色中,唯有一双眼睛映微弱的火光。 钟初雪只当徐秋盈还是当初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单纯好骗的古代贵女。 今日把她约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又喊她全名,她腾出耐心解释道:“你自然待我是极好的,秋盈你不会在生我的气吧,我和王爷的事情并非是我自愿,你也知道他是王爷我不能拒绝他......” 她说得楚楚可怜,仿佛这一切都是被人逼迫的无辜少女,徐秋盈扯下腰间的玉佩扔了过去,正中她的额角。 钟初雪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五官吃痛的拧成一团,伸手捂住额角,“你疯了!那玉佩砸我干嘛?等等该不会是摄政王今日成亲,你有气无处撒,撒到我头上了是吧!” 她这会儿也是真的怒气冲冲,这些日子早就被宴子熙宠的娇纵了许多,尤其是他许诺过待他登上皇位必回娶她为后休了徐秋盈,现在留着徐秋盈不过也是为了她身后丞相府的人脉。 本来念在她对她还不错,想着求宴子熙封不要做的太绝封她一个妃 子当当,这厢看来倒也不必。 徐秋盈心中毫无波澜注视她演戏,冷笑一声,“钟初雪你真当我是傻子么?你被迫?又想当娼,又想立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和宴子熙之前就有勾结,如今在这哭是他逼迫你,你贱不贱啊。” 见状,钟初雪索性也不装了,撕破脸皮是吧,她也掩唇嗤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继续编了,不过论贱哪里比得过徐秋盈你啊,在太子生辰宴上和宴子熙行苟且之事,还叫人抓了正着。” 徐秋盈气的浑身发抖她最忌讳的就是太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她把她当好友才将这件事对她倾诉,如今却成了她攻击她的把柄。 那她也无需在给她留最后一丝体面,“这世上最不配说我的大抵就是你钟初雪了,怎么回的朝京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娼妓都不如的东西,你说我要是告诉宴子熙,自己宠爱的女人, 是个早就被许多人睡过的破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吗,王爷这会儿还没睡你说我现在去告诉他如何?” 钟初雪当下一惊,彻底慌了,她怎么会知道回来这一路的事。 不行绝对不能让宴子熙知道这件事,不然她最后一张底牌都没了。 眼看徐秋盈就要去告发她,钟初雪看着周围的环境蒙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今日两人私下会面都没有带丫鬟,此处是王府较为偏僻的角落,白天都很少有人会路过,何况是这样的深夜。 在徐秋盈即将转身之际,她面目阴毒狠狠扑过去。 “啊!”徐秋盈一声惊呼吞没在水中。 冰冷刺骨的池水洗涤着她躯体,徐秋盈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的得凝固,她不会水性也没力气再往上游了。 冷水灌进鼻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短短的几分钟她不禁回顾起她这荒谬的一生。 想起了犯下错后所有人都在责怪她,只有娘亲给她做了一碗她最爱吃的馄饨,为她哭红了眼睛。 那个她刻意疏远的杜沛涵,在她沦为朝京的笑柄时还是坚持为她绣了一方喜帕,为她送上真挚的祝福。 她到底是瞎了眼睛相信钟初雪错把鱼目当珍珠。 好可惜不能再吃娘亲做的馄饨了,也不能参加阿涵的婚礼了,不过她那样好的女子无论嫁给谁都会过的幸福...... 钟初雪在迟边站了许久,直到水中平静地没有一丝波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谁能比死人的嘴巴捂地更加严实。 她仔细检查了一片地面有没有方才不小心遗落下来的物品,确认无误后便匆匆离开。 第92章 省亲(一) 古代成亲后的一周还有诸多事宜,总是让人忙碌的,白天要去太庙祭拜先祖,祭拜完后又要进宫给太后奉茶...... 东奔西走一天,晚上又要被那个食髓知味的兔子缠着反复折腾,慕梨若表示还好她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忍忍就过去了。 等到一切流程都走完之后,慕梨若像一颗煮破皮的汤圆瘫软在床榻上,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出神了好一会儿,扭过头,却发现宴云泽早已醒来多时。 他身着宽松衣衫,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长发随意束起,拿着一本书倚在床头,难得显出一点与平日不同的风流气韵。 见她醒来伸手顺了顺她铺满床的乌发。 慕梨若微敛的眸中淌着盈盈水色,白玉的脸颊泛着微微潮红,红唇轻启,一副任君采撷模样。 宴云泽似被蛊惑了似的放下手中的书,温热的指尖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低头吻了吻女子的唇角,细细厮磨好一会儿,才舍得离开。 “不准亲了。”慕梨若抵住他的胸膛,给两人之间腾出一些位置。 谁知道亲着亲着,会不会擦枪走火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可没力气了。 真的是,怎么她累的不行,他倒像个没事人,明明他的运动量才是最大的...... 宴云泽清隽的眉眼含着笑意,看着被自己亲恼的小姑娘,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笑也好,恼也罢,他都想一一珍藏起来。 “若若可是嫌弃为夫了。”低缓温润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根,故作委屈道。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昨晚那样没依你?”慕梨若瞧见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越想越气伸出手把他一张俊脸拉扯到变形。 “若若别气了,给你摸耳朵好不好。”见她真的气到了,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企图拿耳朵抵债,这一招已经用得炉火纯青。 “不 第93章 省亲(二) 正当温时序享受着与小姑娘相处静谧时光。 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是慕杏晚的侍女春华,满脸喜悦小跑过来和自家小姐分享这个消息 “真的吗,姐姐回来了!”慕杏晚杏眼圆睁语气激动,糕点也不啃了,咻的一下站起来。 “千真万确,大小姐......”春华顿了一下改口道:“大小姐和姑爷都在正堂坐着呢,老爷夫人已经过去了。” “春华你快随我过去。”慕杏晚白嫩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可想姐姐了。 姐姐离开的这三天,她第一次具体体会到了先生教授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 于是温时序一脸幽怨看着方才还一口一个时序哥哥,坐在他身边乖乖啃栗子糕的小家伙。 提起裙边,迈着雀跃的步伐,往正堂跑去。 好在小姑娘还有点良心,跑出一段距离似乎想到了还有一个他,扭过头来,笑吟吟道:“时序哥哥我先去找姐姐啦,哥哥在松青阁你可以叫府里的下人带你过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时序眼底的怨念更深了,涌起几分不甘,因为他很清楚,他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撼动慕梨若在她心中的地位。 “奴婢带您去找大少爷吧。”一旁的婢女道。 温时序收敛情绪,起身拂了拂袖子淡淡道:“不必了。” 来找慕祁川不过是他想来慕府看晚晚的借口罢了。 平日当值,见他见的够多了。 既然晚晚走了,他也该回去了,慕梨若已经嫁给摄政王,以后他与晚晚时间还长着,不急于这一时。 工具人慕祁川:你礼貌吗? .......... 慕杏晚满怀激动跑到正堂时。 就见娘亲拉着姐姐的手,一脸慈爱道家常长家短,爹爹则是跟那个抢姐姐的人相谈甚欢。 平日里她要是想姐姐了,一把扑到姐姐怀里就好,可现在....... 她讨厌嫁人。 她抿着嘴没什么表情,只是两边略微鼓起的奶膘,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晚晚,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跟个脸蛋跟个小包子似的,几天不见姐姐很想你,快过来给姐姐抱抱。”慕梨若最先发现她。 看着自家软乎乎的妹妹,站在门口表情凝重却依旧可爱的不像话,这几日也是时长念她的。 听到姐姐也想她,慕杏晚一扫心中的阴霾,本想着人这么多稍微矜持一下。 可是,那是姐姐哎压根矜持不住。 于是丢掉那点微乎其微的矜持,整个身子巴不得都缩进姐姐的怀里,虚握着姐姐的袖口,委屈巴巴道:“姐姐晚晚好想你,姐姐不在晚晚没心思吃饭,都饿瘦了。” 慕母,慕父闻言相视一笑,还是选着不开口戳穿晚晚,不然要掉小珍珠了。 慕梨若伸手捏了捏妹妹脸上的软腮肉,手感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去还是笑着附和道:“嗯,姐姐捏着确实瘦了不少,后天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补补。” 至于为什么不是明天,明天她想睡一天,这几天折腾的太累了,晚上把兔子关在书房,这一天天的。 慕杏晚见目的达到,弯了弯眼眸,姐姐怀中蹭来蹭去,乖软道:“我就知道,姐姐心疼晚晚。” 慕母看不下去了,用手指点了点慕杏晚的眉心,嗔怪道:“小没良心的,爹娘就不心疼你了吗?” 慕父夸张道:“晚晚这可就伤为父的心了。” “没有啦,爹爹娘亲对晚晚都很好,可是刚刚只是再和姐姐说话嘛。”慕杏晚捂着额头,娇憨道。 “好了,等会儿吃午饭时,别再待在姐姐怀里,像什么样子。”慕母叹气,这丫头粘若儿了,人家夫君还在旁边看着呢。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云泽确实是个好孩子,成亲那日不比当年慕南亭娶她的时候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听一同陪嫁过去的花榆和枕星的话,摄政王很早就看上了自家小姐,是费尽心思才娶回府的,小姐在府中也没那么多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慕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把女儿交给他了。 御北王自然也是对这个女婿极其满意,而且还有一种之前是同辈,现在却可以压他一头的诡异自豪感。 一家人其乐融融,交谈了一会儿。 便有丫鬟进来告知可以用膳了。 慕祁川是在用膳的时候才到的,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他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状态,比如刚捂热的妹妹突然就嫁给了,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摄政王。 比如天天收到温时序的拜帖,在府中却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 吃饭时,慕杏晚在不舍的姐姐的怀抱还是退了出来,乖乖做到她左边,宴云泽做在她右边。 他为姐姐布菜,夹的都是姐姐爱吃的,姐姐也笑的一脸温柔。 她想姐姐应该是幸福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爱姐姐的人又多了一个。 她往嘴里送了一颗姐姐夹给她的肉丸子,鲜香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滑入胃里,温温的,热热的。 姐姐幸福,那她也幸福。 第94章 两败俱伤 徐秋盈溺亡一事,在府中压了几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被人捅了出去。 宴子熙正焦头烂额,他是不喜欢这个王妃,却也没想过要她死去,她一死丞相府给予他的支持便会撤回,还会激起两方的矛盾。 皇后的身子越来越差,听母妃说父皇已经开始拟继位诏书,皇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太子来坐了。 偏偏这个时候徐秋盈死了,还是溺水而亡,他原本是想拿她失足落水搪塞过去。 丞相府那边也不是好糊弄压根不信这个说辞。 宴子熙其实也深知不可能是失足落水而亡,可是要是说唐唐三王妃在府中被害,凶手不知,丞相府不会善罢甘休。 他抱有侥幸希望他们相信这个说辞,很显然人家不信。 一个王妃身边时刻都有丫鬟跟着,落水的池子又是王府中偏僻地带,怎么可能失足落水。 除非是有人以某种理由,让她不要带丫鬟过去,再起了杀心,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扭头看向那个面容娇美,温柔小意,正在给他研墨的钟初雪。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雪儿,徐秋盈的事和你有关系吗?”说话时他目光不由得变得锐利了几分。 钟初雪研墨的手顿住,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她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他怎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莫非那日池边留下了什么证据。 念头一出很快就被否决,她细细检查了好几遍才离开的,不可能留下什么罪证。 她勉强稳住心神,挤出一点泪意,泫然欲泣道:“我和秋盈情同姐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唯有秋盈愿意收留我,我感激不尽,我万万没有害她的理由 她如今这样不明不白淹死在水中,我比谁都要难过,寝食难安,恨不得死去的是我,王爷你的这一声质问,倒叫雪儿寒了心,我在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说完,她将头仰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落不落的带着几分倔强意味,鼻头红红的惹人怜惜。 钟初雪演技其实很拙劣,唯有哭戏演绎的极其出彩,以假乱真。 宴子熙见此模样,心中刚升起地那点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她的心疼。 将她揽入怀中,哄道:“本王就问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们雪儿这般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别哭了。” 他口中的话,在安慰她似乎又在安慰自己。 徐丞相那边他还留有一丝余地,他再放宽一些条件,或许能将这事翻篇。 左右不过死了一个女儿,孰轻孰重徐丞相心中自有定夺。 雪儿和徐秋盈情同姐妹,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她没有理由要杀了她。 她抹了一把眼泪,强撑着对他笑了笑:“我知道的,王爷也只是关心则乱。” 钟初雪柔若无骨倚靠在男人怀中,听他语气放缓,暗自舒了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在慕梨若身上吃过不少苦头,她也总算学聪明了一些。 宴子熙对她起疑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在这样查下去,迟早会查到她头上。 当务之急,是要快些找个替死鬼。 在宴子熙看不到的视角,她含泪的眼中泛起一丝冷光。 她记得王府中除了一个正妃,还有三个良妾,其中有一人不久之前还和徐秋盈有过过节。 丞相府。 “夫人奴婢求您吃点吧,几日未进食,这身体遭不住啊。”婢女举着托盘,跪在地上,目光殷切。 得知小姐死讯那天,夫人悲痛欲绝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她身为夫人的贴身侍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徐夫人转动手上的佛珠,看都没看一眼,淡淡道:“端下去吧,我没胃口。” 婢女依旧跪在地上不动,“奴婢不走,夫人求您多少吃一点,小姐要是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都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把你们都发买了。”她唇上因为缺水泛白,面色憔悴。 小姐二字触动了她的神经,原本看起来还算平静的妇人,此刻突然爆发,将手中的佛珠狠狠砸向地面。 顿时,绳线崩断,檀木雕刻的珠子,散落一地。 奴婢们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掩门退下。 待人散去。 徐夫人掩面哭泣,肝肠寸断,她指甲狠狠扣着桌角,折断也丝毫不觉疼痛,放佛只有肉体上够痛,才能抵消心里所带来的痛觉。 她的盈儿才十七岁啊,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寒潭中,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她还在她身边喊她阿娘的样子。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她总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不肯面对现实。 尸体还被扣在离王府,连看一眼都不能。 她期盼着夫君能还盈儿一个公道,得到的结果却是叫她不要再闹了,盈儿确实是自己失足掉入水中,和离王无关。 她一生信佛,可是佛不庇她,如今她摔碎这佛珠,她只信自己。 朝中的事她不过问,并不代表不知晓,定是离王许了他远胜于女儿生命的条件,他才作罢。 如今徐远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此事一笔带过。xbiQiku.com 女儿是她的全部,凝聚她半身的心血,她不愿也舍不下,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她也尝够了。 她是徐远的枕边人,多年来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及和离王的交易,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她可以整理出来,只要那人可以帮她找出杀害盈儿的凶手,她可以全部奉上。 既然不愿意还盈儿一个公道,她不介意离王府和丞相府,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第95章 芒花 夏初,花木繁盛,鸟跃鱼欢。 晴雪林中小院,慕梨若懒散地躺在软榻上,一点碎光穿过繁茂的梨叶,落下残影斑驳在她脸上,不温不燥,气候宜人。 身侧一壶清茶氤氲着雾气,香气涌动。 慕杏晚白嫩的小手,剥了颗水灵饱满的紫葡萄,递到姐姐嘴边,“姐姐吃葡萄。” 姐姐接她来府中小住几日,慕杏晚只想一个劲粘着姐姐。 慕梨若微微睁开眼,顺势咬住那颗葡萄,嫣红的唇瓣沾染上一层水意,莹润透亮。 慕杏晚见此光景,脸颊蔓起绯红,暗暗感叹,姐姐生的可真美,这世上大抵没有比姐姐更漂亮的美人了。 她抬手揉了一把妹妹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晚晚,自己吃吧,不用再给姐姐剥了。” 晚晚摇头,乖软道:“晚晚不想吃,只想剥给姐姐吃。” 姐姐吃的开心,比她自己吃一万颗葡萄都开心。 “既然晚晚不想吃,那就过来陪姐姐躺一会儿。” 慕杏晚杏眼微亮,喜上眉梢,二话不说利落地脱掉鞋子在姐姐身边和往昔一样,寻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过去。 花榆和枕星两人在一旁时不时打着扇子。 慕梨若虚怀着妹妹小憩一会,脑海中传来久违的声音。 【夏日,凉风,温茶,美人在怀,过着这样的神仙日子难怪会忘了,大明湖畔的溯白。】 慕梨若:【有什么事就说。】 溯白不满:【难道在宿主眼中,我有事才会找你吗。】 慕梨若:【没事的话,那我睡了。】 溯白:【嘿嘿,别,别睡,人家有事,有事的,你知道外面现在的情况吗?】 慕梨若一派了然,好歹都合作那么久了,哪能不知道这只胖橘猫憋的什么气。 慕梨若:【你说。】 溯白:【朝堂的局势都快乱做一团了,徐秋盈意外身亡,皇后病重估计活不过三个月,皇帝已拟下退位诏书下一任君主不出意外是太子,宴子熙那边估计按照原著里要弑父夺位位......】 慕梨若淡淡一笑,她当是什么大事要让溯白急成这样。 发生的事情,她早有耳闻,宴云泽也正是因为这个被皇帝连夜传召进宫,已两日未归。 剧情早已被打乱,宴子熙无论是心智还是权谋远比不上太子,身后无庞大的家族支持,身旁还有钟初雪把原本就浑浊水搅乱的更加浑浊。 徐秋盈的死又怎么会是意外呢,外人不知徐秋盈和钟初雪的关系,她还不知么。 慕梨若:【溯白,皇后的病商城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治疗吗?】 溯白:【有的,商城有一株芒花可以解百毒,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溯白还是想劝宿主想清楚,芒花价格极其昂贵,买下一株以后,积分已寥寥无几,日后也没有再能赚积分机会了。 慕梨若:【买一株吧。】 姨母身为皇后见虽然面次数不多,但她待她们姐妹也是真的好。她做不到眼睁睁看她病重去世,也不希望看到柔兮那个娇俏的小公主伤心欲绝。 积分没了便没了吧,她这一生又不是靠积分才能过下去。 ...... 翌日,皇宫。 “宴子熙这个混账,左右不过一个庶子,日日惦记着不属于他的位子。”皇帝看到丞相夫人托人送来的证据,勃然大怒。 锦儿病情愈发严重,整个人瘦的形同枯槁,他心疼的彻夜难眠,又得知宴子熙干的蠢事,怒火中烧不已。 发泄完后,宴临君渐渐平静下来,语重心长道:“云泽,我退位以后还望你多多辅佐太子,提防离王。” 宴云泽并不意外,淡淡道:“皇兄言重了,太子如今也长大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不如把这些证据交给他,看他如何处理。” 连等上皇位的路,都要人为他一步一步平铺的君主,是守不住江山的。 宴临君目光涣散望向前方,长叹一口气,“你说的也是。” 便没有再出声了。 下辈子他如果可以的话,不想再当什么皇帝了,守得住天下,却守不住自己的妻子。 若他不是皇帝,锦儿也不必遭到这种罪过,都怪他啊。 “父皇!父皇!母后有救了。”宴柔兮不顾形象跑入书房,脸上还带着未风干的泪痕。 “什么?你细说一番。”宴临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宴柔兮也甚是激动:“是梨若表姐带过来的芒花......” 原来今日一早,慕梨若就带着那株系统商城得到的芒花进宫,一众太医围着这株花研究半宿,最后还是李太医从师父留给他的医书中,找到了芒花的介绍。 芒花:花朵颜色为淡黄色,香气淡,六出之花,全身皆可入药,能解百毒,生长环境不明,可遇不可求,已有百年无人寻到芒花。 他还以为这花是人杜撰出来的人,没想到真的存在。 继上郡主和摄政王次坠崖毫发无损,李太医再一次见证了奇迹。 从医这一生,能够见到芒花,李太医活得太值了。 皇后病情加重整个太医院忧心忡忡,焦头烂额,忙上忙下许久,这下总于找到解决的法子了。 不敢有一丝怠慢,查阅医术将芒花入药,熬成汤汁,取出一小碗给人试药。 不愧是芒花,喝下去立马见效,试药的人原本身上有一处旧疾,喝下芒花后,太医再为他把脉,惊奇发现果真痊愈。 消息一出,赶紧将药送到皇后宫中,皇后吃了多年的药,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为了不让夫君儿女担心还是喝了。 没想到喝下去的瞬间,她原本疼了许久的胸口立刻缓和了不少,四肢五骸在慢慢回暖有了力气...... 皇帝一行人赶到时,皇后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好多,唇上有了血色,安稳睡了过去。 “李太医,皇后现在情况如何。” 李太医上前回话:“陛下,皇后娘娘体内的毒素多亏了郡主寻到的芒花,现已无大碍清除干净,身体亏损的地方正在慢慢修复,开几副滋补的药,连喝一个月就好。” 宴临君龙颜大悦,握住皇后的手,“赏!通通有赏。” 众人跪拜齐声道:“谢陛下!” 慕梨若在紧要关头送来芒花,宴临君想给她赏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给她赏赐,她的身份已经足够尊贵无论是母家还是夫家,钱财自然也不缺,毕竟她嫁的可是他皇弟,钱财富可敌国。 最后还是在宴云泽的提点下,赏赐了万两黄金,毕竟谁会嫌银子多呢。 第96章 大结局 按理来说皇后身体已无大碍,退位还为时尚早,宴临君依旧顶着压力还是决定退位,把皇位丢给太子,自己陪着皇后游山玩水去了。 皇帝他当够了,不想再让锦儿留有遗憾,该兑现曾经许下的承诺了。 宴临君成了玄烨国历史上,在世却退位最早的皇帝。 宴淮安继位时为弱冠之年,这位新君年纪虽小但确实有雄才大略,难得的治国之才。 至于宴子熙等人还没来的及起兵造反,就已经被一锅端了,还要多亏丞相夫人带来的密函,上面记载了两人之间的交易,谋反的证据。 成王败寇,宴子熙,钟初雪已被关押,淑妃自愿削发为尼,不再过问宫中之事。 丞相府被抄家,男子充军,女子流放,丞相夫人因告密有功躲过一劫,宴淮安也履行诺言帮她查出杀害徐秋盈的凶手,命人将徐秋盈风光厚葬。 江娴静跪在女儿墓碑前,脸上带着释怀的笑意:“娘亲为你报仇了,黄泉的路又累又冷,盈儿别怕,娘亲这就去陪你。” 说完,她眼神坚毅毫不犹豫撞向了墓碑,身体轰然倒地,再无生气。 她没有留恋了,这世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徐丞相自命清高,视女子为草芥,无用便弃,却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女子手里。 ....... 位面管理局。 “主神大人,主人隐藏任务已经完成,那两份记忆要还给她吗?” 称为主神的男子,漆黑的眸中暗色翻涌,晦暗不明,叫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无论重来多少次她还是选择了他,记忆还给他们吧。” 以后她不用再穿梭位面完成任务,这是他能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给她去取名为镜辞,可他终究也没能留得住她。 “崩坏租金牌任务者镜辞,从位面管理局档案中除名。”随着一道冷漠的机械女声响起。 这位面管理局中再无镜辞,只有万千位面中的慕梨若了。 —— 事情告一段落,溯白宣布任务圆满结束,把曾经遗失的记忆还给了慕梨若。 她是主神从位面带回来的弃婴,主神为她取名为镜辞,取自一句诗词: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长大后因身体各项数据都很优异,被安排进了崩坏组,去修复曾经一次位面管理局的动乱,大片遭到破坏的位面。 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将位面修复至完美,很快就成了崩坏组的王牌。 那场暴动很多位面崩坏,其实有个位面几乎全部崩坏,很多任务者在里面损失惨重,但是如果一直不修复最后可能会危及到本部。 主神派她进去修复位面,千辛万苦完成修复后,因为传送装置被人动了手脚,导致她失去记忆被卷入其他位面,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宴云泽所在的那个位面。 溯白一直是她的系统,只是她也一并忘了。 她醒来之时就已经成了白陌尘的徒弟,最开始她对这个师父没多大感情但也算得上尊敬,每日练剑打坐互不干扰。 后来玉苓入门拜师,表面端着乖巧可爱的姿态,实则暗地里给她各种使绊子。 大徒弟清冷淡漠,小徒弟乖巧懂事,白陌尘更加偏心于谁,显而易见。 镜辞不在乎,她一心只想练剑,一日在竹林练剑她捡到一只兔子,雪白可爱,点缀了她千篇一律的日子。 她心生欢喜,将兔子带回去悄悄带回去养着,给他取名为月眠。 不过,养着,养着就不对劲,兔子竟然变成一位相貌俊美的男子,卧在床榻上。 冰肌玉骨,白发红瞳,一双雪白带着一戳红绒耳朵,耳蜗淡粉,不安颤动,面若冠玉,皎若明月,脚踝处还系着一只她做的铃铛。 嗓音温润清雅,说的却是:“话本上说,书生救了狐狸,狐狸一般都是要以身相许......” 镜辞愣了,“所以?” 他勾唇笑了笑,“你救了我,我应当要以身相许的。” 镜辞勉强接受自己养的兔子变成男人,还说着要以身相许的话,挑眉道:“不用,你不是狐狸,我也不是书生,用不着以身相许。” “那我该怎么办报答恩人。” “想要报答我?” “嗯。” “那就变回去。” “......” 虽然没有做成夫妻,但月眠还是成了她半个师父。 因为镜辞发现这只兔妖实力强悍,精通各种剑法,对她倾囊相授,比起白陌尘她更愿意喊月眠一声师父。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三年,直到月隐剑横空出世,作为天下最好的宝剑,无数修士争夺。 “你为什么要去!我不需要这把剑,你为什么要去。”她为他输送灵力,却发现他生命迹象依旧在流逝。 比起月隐剑,她更想要她的兔子好好活着。 “你是最厉害的剑修,理应佩戴最好的灵剑。”月眠声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能散。 月妖一族深受偏待美丽的容貌,天赋异禀,但只能活三十年,她是天赋异鼎的剑修拥有漫长且无尽的岁月里,他不过是她的沧生命中的海一粟。 月眠存了一点私心要她永远记住他。她缺一把好剑,他明知是陷阱还是去了,所幸他为她拿到了这把剑。 他的小姑娘就什么都不缺了。 月眠死后化成一只兔子,镜辞取出一滴心头血滴在他左耳尖处,若有来生,愿以此为标记相认。 那时溯白刚好找到她,把她带回了位面管理局,任务者的大忌就是爱上位面中的角色。 她想再见到月眠,于是答应了主神的赌约,只要她在没有记忆的前提下还能和月眠相爱,便不用再回到管理局,失败则是要生生世世待在主神身边。 她同意了,便来到这个位面,弥补了很多曾经穷极一生都能得到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 “若若,怎么哭了。”宴云泽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滴。 拦住女主的腰部往怀中一带,清隽的眉眼间有些慌乱,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慕梨若弯了弯好看的眸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处,“没事,我想你了。” 宴云泽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抿唇轻笑道:“小剑修,以身相许么?” 慕梨若先是是惊讶,随后也笑了,原来他也想起来曾经的过往。 “好啊,以身相许。” 青烟雨落,良缘美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