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秀F班登上男团C位》 1、路长青 夜晚,空气里还冒着小雨过后的湿润。 路长青站在天台的门后,他握着门的手把迟迟没有打开。 他低头凝神望着自己那只因为弹吉他满是手茧的右手,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迈入天台的最后一步阶梯。 天台上稀稀落落地散着几把破旧的桌椅,其中一张桌子旁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人肩长的头发油腻腻得挂在耳后,凹陷的脸颊衬得他的颧骨突出,身上灰绿的格子衫外套边角还沾着一片红油,他神情恍惚地用指腹轻触落尘的课桌。 路长青神色淡淡,即使那人已不再是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模样,他都不为之所动。 他淡褐色的双眸透露出一丝厌烦与不耐,不想拖延时间便直接开口问:“找我什么事?” 那人突然听到路长青的声音,吓得肩膀一缩,霎时回过神来。 他不再留恋那张课桌,垂下手并在裤脚那儿,摸了课桌的手偷偷搓了几把试图抿掉灰尘,而后才敢看向路长青。 路长青带着白色的口罩,黑色连帽衫的帽子牢牢的压着头发,连帽衫里面又叠戴了一个长帽檐的黑帽子,仿佛像是要融入到黑夜一样。 “长青,你还记得吗?这个地方。”那人眸光闪烁,向前朝着路长青走去。 路长青没有回应他的希冀,嗓子透着一股冷意,“方珏。” 那人——也就是方珏被喊得愣住了,这也是他背叛路长青以来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方珏不知道是不是雨后降温了,还是清冷的月亮离自己太近,他有些被冻得刺骨。 方珏讪笑着试图走近拉住路长青的衣角,路长青挥手打偏方珏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扑通”一声,路长青身后传来骨头和水泥地碰在一起的闷撞声,方珏跪下了。 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喊着,“我错了,长青,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吧,我求你了。” 路长青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了身。 当他看到方珏那挂满眼泪鼻涕的脸,看到方珏双手合十乞求自己的原谅,路长青觉着荒谬。 口罩下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冷笑,他走到方珏的身前,但没有弯腰去扶他。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光里折射的水汽像细碎的星落在路长青的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原谅?” 学生时代的路长青并不像现在冷漠到几乎不近人情,他积极开朗且怀揣梦想。 他那双淡褐色的眼睛从不会黯淡失色,他的嘴角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像个小太阳的他也曾俘获无数少女的芳心。 步入英成高中的路长青参加了学校最佳歌手大赛,他表演了一首以深情闻名的歌,再加上他英俊的面庞,一首歌唱完之后台下观众直接疯狂大喊着冠军。 主持人救场都没有救回来,也是为了防止事件恶化直接给路长青颁了冠军,路长青也在之后成为了英成高中历史上唯一的校草。 高中的方珏青涩干净,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路长青,他抱着一把旧吉他,拉着张言彦邀请路长青加入他们的队伍。 有着天籁嗓音的主唱路长青、绝佳弹奏的吉他手方珏和放荡不羁的鼓手张言彦三个人一见如故,当天就成立了属于他们的乐队——碎星。 三个人每天放学都跑到天台不停地练习,他们在天台上吵着、闹着、喊着,幻想着属于他们的未来还有不属于他们的成就。 训练到夜晚他们还会站在破旧的课桌上,注视远方高楼的灯火,发誓要成为最牛的乐队。 年轻的他们从不缺激情、不缺希望。 “路长青,我们碎星乐队一定会火的。” 也许时光不会辜负努力的人,一次偶然的路演让一家经纪公司注意到了这个高中生乐队,准备商谈签下他们。 三个人商量过后毅然决然地放弃学业,打算追逐自己的乐队梦,而最大的困难就是父母的同意。 路长青的父母很开明,决定支持自己孩子的一切选择。 这之后路长青兴奋地与方珏他们约定好签约时间。 路长青仍旧记得签约的那一天,他从白天等到傍晚,都不见方珏和张言彦的身影。 就在路长青以为方珏和张言彦的放弃而感到失望的时候,只见左脸肿得像馒头的张言彦扶着一瘸一拐的方珏朝他走来,那也是从未哭过的路长青第一次红了眼眶。 路长青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方珏递给他那封方家的关系断绝书,边听到方珏傻笑着说:“无所谓啦,等到我们碎星乐队火了,到时候我爸肯定求着我回去。” 就这样,路长青带着被打了一巴掌的张言彦和被打断了腿的方珏签下了经济公司。 他们对于梦想的渴望使他们面对困难时依然选择前进。 年轻的他们没有想到,签约并不代表出道,并不代表会有更多的演出,并不代表他们的梦想就此实现。 只有不分昼夜的大量训练,只有老师吐着唾沫星子的批评打击,只有吃不饱的减肥餐,只有睡不醒的觉。 他们的筋肉无时不刻都在颤抖,也只有累得只剩一口气时他们才恍惚回忆起自己的梦想。 少年谈梦想,成年人谈利益。 经纪公司看不上方珏的外形条件和张言彦的表现能力,打算分开他们三个人,让路长青跟随另一个乐团出道。 路长青被经纪公司私下单独约谈时,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经纪公司的提议。 他凭着一股莽劲跟经济公司签下了对赌合约—— 练习三年后经纪公司将出道星火乐队,而他一定要带着碎星登上娱乐圈顶端。如果失败他就要背负上百万的债务仍凭经纪公司处理。 那时的路长青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对朋友的信任,和对他们乐队的信心。 年后的第二个月是正好是他们训练满期三年,经纪公司通知路长青星火乐队即将要出道的消息,他兴冲冲地跑去宿舍找方珏和张言彦。 不料,路长青却看见张言彦和方珏正在收拾行李。 路长青沉浸在即将出道地喜悦中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他记得那天张言彦神色淡淡地对他说:“我要出国了。” 紧接着方珏也眼神闪烁地说:“我,我要去别的地方闯闯。” 他僵硬着身子,扯了扯嘴角,“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出道了。” 张言彦停顿了一瞬,他抬起头看着路长青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出道?路长青,我没这个实力,这么多年训练室早就让我看清了自己。” 路长青回声反驳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就是我们碎星的最佳鼓手啊!” 张言彦没有过多言语,或许他对碎星是认真的,但现实就是梦想粉碎机,让他不得不低头,他听从家里的安排打算出国留学。 张言彦拉住行李箱,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他语重心长地对路长青说:“长青,我食言了。身为一个逃兵没有资格劝你继续走下去,但你的路还长,我们只是你的累赘而已,碎星也只是你的负担。” 话音刚落张言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面对挚友离开的路长青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揪住头发,泪珠从他变红的眼眶里滚落在地板上。 方珏咬着嘴唇,不忍心路长青这般折磨自己,他唤了一声,“长青。” 路长青抓住方珏的衣角,他低着头哽咽着:“方珏,别走,求你了。” 方珏在这一瞬间他也想抱住路长青说自己不走了,但在迟迟看不到出道的希望时,另一家经纪公司看中了他的能力,并且承诺方珏如果改签他们公司会直接出道。 方珏不想等了,他没有路长青的偶像天赋,他也没有张言彦出国深造的实力。 他每天受到老师对他能力的质疑,父母的不认可也时刻叫嚣着他的神经。 他还是妥协了。 方珏晃了晃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硬生生从路长青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拉着行李箱走了。 那被攥得皱巴巴的衣角如同他们的友谊在空气中轻飘荡漾着,宛如一张破碎的纸。 碎星——之前他们希望自己是能够破碎一切的星星,如今他们的关系成了破碎的星星。 路长青坐在宿舍冰冷的地板上,他双臂环抱着自己,从白天等到了深夜,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从来没有碎星,从此没有碎星。 由于方珏和张言彦的离开,路长青还没赌便输了。 他负债百万在经纪公司任劳任怨,给出道前辈当伴舞,不仅要送水送饭还要忍受某些出道前辈美名其曰的“训练”。 方珏和张言彦离开的事情大家同一个公司的都有所耳闻,大家在同情可怜路长青的同时又想看他落魄失魂一蹶不振的模样,因为路长青太耀眼了,耀眼到遮住了他们的光芒。 在枯燥的训练里,没有比看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更好玩有趣的事情了,就好像看一条搁浅的鱼不停挣扎试图回到海里,而后慢慢窒息死亡。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路长青不是一条搁浅的鱼,而是一头沉睡的雄狮。 他没有开口抱怨过任何人,没有懊悔过自己当初的任何决定,路长青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训练更苦了,只是不爱笑了,只是一头雄狮垂下它雪白的胡须,伸出了它的利爪。 路长青身为训练生的第八年,他又再一次跟经济公司提出对赌合约。 这一次他赌个人出道的机会,他赌他自己。 经纪人当时笑了很久,“你一个人怎么出道?” “可我也只信我自己。” 四年前只练了声乐,四年后补练舞蹈和吉他,这是路长青的八年。 路长青出道的那年成为了娱乐圈的一个奇迹,在各色爱豆争奇斗艳的舞台上,路长青就抱着破吉他,面前立着一个话筒,他略带嘶哑的嗓音唱着自己的自创歌曲。 在结尾处他这样唱着: 你看我 一个人在潮汐中等待潮落 你看我 海水在淹没我 只是我 成为我 一曲唱完台下所有的观众都在尖叫欢呼,仿佛又回到了英成高中的那个歌手赛。 路长青火了,火遍了整个娱乐圈,他出道仅一个月就还清了全部债务,出道一年后走出了亚洲开启了他的欧洲演唱会的征途。 出道前路长青的父母一直不敢给路长青压力,每天看到儿子训练后一身伤连哭都不敢在路长青面前哭。 如今看到儿子星途坦荡后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眼角的皱纹被泪水浸润。 他们高兴的不是儿子的成功,而是儿子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一个人撑起了偌大的舞台,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超级偶像,只是偶尔过大空旷的舞台会显得他高大的身影有些莫名的寂寥。 相比路长青的一路爆火,方珏倒是活得凄惨。 之前承诺他的经纪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公司,专门诈骗急着出道的少年,压着他们的合约不让他们出道,想要离开的除非赔付高额违约金。 方珏被不能出道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彻底感受到了走投无路之后,在公司里其他人的教唆下他沾上了毒瘾。 他那双弹吉他的手也从此洗不白了。 方珏在烟雾缭绕的幻境里醉生梦死,他看到了自己出道即巅峰,底下的粉丝都在流着泪疯狂喊着他的名字。 方珏出不了道又染上了毒瘾,身负巨债又无法偿还。 他浑浑噩噩走在街上时看到了商场中心挂着路长青的海报,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拿出破旧的手机开始搜索路长青的消息。 他看到了路长青第一次出道唱歌的视频,翻到底下的评论他愣住了。 青青青小长龙:他唱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要哭了,好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抱他。 方珏后悔了,他颤颤巍巍地翻出路长青以前的手机号,忐忑的发了条短信——我是方珏,能和我在咱们高中天台见一面吗? 发完短信后方珏再次抬头仰望着那张中心海报,痴痴地盯着路长青那染了一头璀璨耀眼的金发造型——没有了他们,路长青还是能成为一颗星星。 方珏不知道路长青有没有换手机号,他只能盲目地等。 方珏从白天等到了黑夜,路长青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原谅?” 方珏回过神仰起头,看到路长青那双略带审视的眸,他抖着身子站起来。 他一手攥住路长青的衣角,一手指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的梦想。” 路长青不想听方珏谈起过往种种,对于他来说原来的美好和承诺都只是过眼云宵,他们的情谊早在方珏离开后断得一干二净。 当初的噩梦现在路长青他不想睡了,只有方珏自己认为那是美梦不肯醒罢了。 路长青不恨方珏,出道前的不甘心在出道后已经被时间抹平,他释然了。 他没有换掉当初的手机号,也愿意过来和方珏见面,他希望见到同样意气风发的方珏,两人可以笑着冰释前嫌说句恭喜。 见到方珏的那一刻路长青失望了,往日单纯美好的旧友已经迷失在名利场中回不来了。 他就如当初方珏那般决绝,从方珏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角,打算转身离开。 少年的他放少年时的方珏走了,彼时方珏却不肯放过他。 路长青瞪大了双眼,月光洒进他淡褐色的眼睛里,一瞬头顶猛地痛了一下,他的喉咙呼哧着如同破风箱,脑后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 路长青四肢逐渐麻木,眼皮越来越沉,却迟迟不肯闭上。 他想月光太亮了照得他眼睛好酸,路长青流下一行泪,那双淡褐色的眼瞳也开始放大涣散。 方珏抱着他跳楼了。 路长青这颗星星终究陨落在不见鸟雀的黑夜里。 2、炮灰风波(修) 所有人都说——人死之后一生的记忆便如同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重演。 路长青确实重回了一段记忆,只不过这并非是他自己的记忆,而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路长青。 在那个世界中,身为孤儿的“路长青”饱受各种霸凌和摧残,导致他的内心异常自卑和敏感。 在他偶然看到一次男团路演后,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舞台被人追捧和喜爱的感觉。所以他鼓起勇气参加了一档《偶像time》的男团选秀节目。 《偶像time》是由辣翅平台制作的一档大型男团选秀综艺节目,101位训练生们通过三个月的同台竞争,以观众投票累积池的形式选出五位少年成团。 第一期初舞台录制时,极度不自信的“路长青”只敢戴着帽子上台,表演跳舞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表演结束后,就连回答老师的问题也是颤抖着手举着麦克风一声不吭。 当时一位导师的评价直接击碎了少年脆弱的心——“这个节目不需要你这样的偶像,f班。” 受到否定的少年一蹶不振,主题曲测试直接选择了放弃训练,在宿舍睡了三天三夜,等到主题曲测试的时候少年就低着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期节目一共播放两个小时,像“路长青”这种没有丝毫亮点的训练生本该不会出现在节目的正式播出里,但是节目组为了突出别的训练生努力的噱头特意将这一段剪辑在正式节目里。 节目播出之后摆烂的“路长青”被无数观众喷得狗血淋头,观众们在网上嚷嚷着让他退赛。 第一轮就被淘汰的少年看到网上无数人的谩骂,内心郁郁寡欢最终选择了自杀。 路长青能够理解他,却并不同情他。在聚光灯下自暴自弃,就等同于抛弃自己喂给舆论那张血口。 路长青看完了少年短暂的一生后,便陷入了黑暗。 “你愿意代替我重新开始这一切吗?” “恩。” 路长青的前世太过短暂以至于他对舞台的热爱没有消退半分。他从不缺再来一次的勇气,只不过这一世身后再也没有家人默默支持着他的前行。 这一次是他孤身一人前往的世界。 路长青长又密的睫毛颤了颤,他睁开了沉重的双眼,撑着肿胀痛疼的脑袋起身,身上灰扑扑的被子顺势在落他的双腿上。 路长青回到了‘路长青’被评f级之后,放弃了主题曲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时刻。 这个穿过来的时间点对路长青来说非常不利,以之前“路长青”初评级的表现,已经浪费了吸引路人缘的最佳时刻。 主题曲练习时间只有短暂的三天,“路长青”已经浪费了一天。夜已至深,路长青没有急着下床,他在思虑如何挽回此刻的局面。 虽然他没有见过身为对手的其他训练生,也没有看到主题曲的任何内容,但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在接下来的主题曲中大放异彩。 而关键在于,路长青之后的表现一定会突出他初舞台糟糕的评级,也会遭受到观众们的质疑——既然能够做得这么好,为什么初舞台会是f呢? 路长青不喜欢留下任何被人诟病的把柄,所以他要为之前种种糟糕的表现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思考过多的路长青脑子抽疼了一瞬,路长青抓住了那一瞬疼痛间的灵感——什么会让一个优秀的人发挥不出他的实力?那就是生病。 路长青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练习主题曲,而是利用所有的一切制造他生病的证据链! 路长青正思索着,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了,路长青抬头一看,是他的舍友锦齐吃完饭回来了。 宿舍是两人一舍随机分配的,锦齐的初舞台评级是b,而路长青是f。 锦齐也没想到路长青已经醒了,看到路长青坐在床上望着他,他不自觉一顿。 门缝透出的光洒在路长青略带苍白的脸上,双眸像缠绵的溪水娟娟流出似的望着他,眼下挂着一圈月牙红,月牙红下又覆着一层青灰。稍长的刘海像软纱披在路长青的额头上,微微露出的额头还浮着一层薄汗。 说实话锦齐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舍友的模样,他对自己舍友的印象还停留在“摆烂”上,而锦齐最讨厌的便是不努力的人。但当他看到路长青这副虚弱的模样,又忘却了自己的厌恶忍不住脱口而出关心道:“你还好吗?” 路长青的第六感很敏锐,他能感受到锦齐是真的在关心他。这种关心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成为了路长青洗白的第一步。 证据链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证人。 路氏表演法则showtime! 法则一:往往说不出的话才会让人最牵挂,生病二字绝不能路长青他主动说。 路长青牵强地扯出一丝微笑,仿佛只是为了想让眼前的人安心。 锦齐见路长青没说话只是听到他的慰问后礼貌地笑着回应了一下,他摸了摸后脑勺也不再询问,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休息了会儿。 法则二:偶尔发出点动静的举动吸引人的注意。 路长青轻轻下了床,拉出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放倒拉开之后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时间宿舍安静了许多,只有路长青在翻找东西时不小心发出的几声叮响。 锦齐正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练习的主题曲舞蹈动作,听到旁边路长青发出的声响,脑海里又闪过路长青苍白的脸,他忍不住起身问道:“你在做什么?” 法则三:稳住心态,把握告知真相的时机。 锦齐身旁飘来一声低哑的询问:“对不起,哥,打扰你了,你有没有止疼药?” 锦齐慌乱地起身,扭头看到路长青站在自己床边不远的位置弯着腰,这才连忙摆手回应道:“啊?啊......我没有。” “好,对不起,打扰了。” 法则四: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不告知理由。 明明两个人没什么交情,锦齐却忍不住想关心路长青,他抬起下颚朝路长青的背影喊道:“你咋了?生病了吗?” 路长青听到锦齐的询问,他明白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进节目那天正好发烧了。”路长青停下打开门的动作,回了锦齐一句。 锦齐连忙下床打算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干嘛?生病就别去训练了。” 路长青正好打开门走出去,他侧身笑着回应锦齐,“你放心,我比谁都珍惜我的身体,我是去问选管姐姐拿药。” 锦齐拽住路长青,将他从门口拉了回来,“你生病了就去躺着,我去替你拿药。” 锦齐这番举动倒是在路长青的意料之外,路长青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不过锦齐去帮忙拿药比自己去拿药的效果不同,会让他的生病更加真实。 但是为了显得自己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倔强,他还是要表面上和锦齐推拉几个回合。 路长青神情怔住,他皱了下眉仿佛在为难,“会不会麻烦你了?” 锦齐见脸色苍白的路长青脚步虚浮还跟自己客套,他假装生气直言道:“别跟我客气,你快去休息,我去拿药。” 路长青只好依着他躺回了自己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闭上了眼睛假寐。 锦齐见路长青乖乖地听话休息,自己扭头就跑出去帮他问药。 路长青的脸在被子之下勾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真是谢谢你了,锦齐。 夜已至深,锦齐却在路上偶然遇见了从小卖部回来的练习生,他们见锦齐大半夜往外走,都好奇地问他去做什么,锦齐举着药袋子解释着帮室友拿药。 其他练习生听到后互相看了看彼此茫然的脸,其中一个练习生打了下脑袋,“就是那个初评级戴帽子的那个啊!” 原来他生病了啊,怪不得。 意料之外的,锦齐的举动又替路长青坐实了生病的真相。 锦齐不仅带回了药,他担心路长青瞎逞强病坏了身体,所以还带回来一位工作人员,路长青当着他们的面吃下了药,顺便婉拒了选管送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吃药就可以证明他生病的事情,路长青怎么可能会去医院暴露自己。但是他的话不能表现地太过抵触不然会引起怀疑。 “没关系的,吃完药就好了,再去医院的话主题曲评级就赶不上了。” 工作人员以为路长青害怕去医院耽误自己的镜头,犹豫之下选择了尊重路长青的选择。 等选管离开后,锦齐又担心地吩咐了几句,这才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 深夜,路长青的胃被溶解的药片灼烧着,被子下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笑。 他已经创造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线,接下来只要在主题曲反转战局让节目组的人注意到就好了。 历代选秀节目中从来没有出现过f升a的训练生,他路长青就要做第一个。 第二天清晨,天空染着一层青灰。 锦齐听着闹钟铃睁开眼的,他下意识扭头朝对铺望去,对面除了那床整整齐齐的被子,早已空无一人。 路长青的黑发湿淋淋地粘在他洁白的额头上,他边轻喘着边对着镜子不断地调整主题曲的舞蹈动作。 《偶像time》虽然是男团选秀,但主题曲的舞蹈却偏甜美可爱风,表情做得过多会显得油腻,表情做得单一又显得呆板。 路长青为了更好地融入舞蹈中的表情,一遍又一遍重复跳着主题曲,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舞蹈里让众多练习生手忙脚乱的零碎动作在路长青身上却能很容易消化。 路长青灰色的练习服背后已经浸透成了深色,但他仍游刃有余地再来一遍。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路长青练习,就会发现他恐怖的实力远超a班的任何练习生。 正当路长青沉浸在练舞中,f班的门这才被第二次打开。 同样进来了一个穿灰服的男生,他没想到自己来这么早练习室还有人,脚步不由地在门口顿了下。 路长青听到有人进来,停下动作向前去关掉了播放着主题曲的音乐,随后向穿灰服的男生点了点头打招呼。 穿灰服的男生也赶紧朝路长青点了点头,关上门进来了。 只见他脸上浮现甜甜的笑,歪头好奇地询问道:“昨天你是不是没来啊,我好像都没见过你。” 《偶像time》节目组不会放过任何会大爆的物料,摄像头无孔不入,不仅是舞台上和练习室里有实时录像设备,就连宿舍和一些阳台角落都不放过,这也是为什么路长青会在宿舍演生病一出戏的原因。 眼前这个少年一开始不是自我介绍,反而是指出路长青昨天没来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没心没肺还是另有所图,他的问话显而易见的会对路长青造成负面影响。 因为已经有了锦齐这条完美的证据线,现在的路长青不需要再遮掩自己生病,而是选择坦荡地说出来。 但是路长青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他坐在角落里,拿起旁边的水拧开喝了口,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恩,之前生病了。” 穿灰服的少年瞪圆了他可爱的小鹿眼,担心地问道:“那你能跟得上进度吗?虽然我的能力不够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喊大家来帮你!”说罢还帮路长青加油打气。 路长青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少年胸前的铭牌——朱余。 朱余说出这句话之后,路长青就明白这个人并非是个善茬,而是一个争取镜头的戏精。所以刚刚说路长青没来的话也不是无心之举,而是刻意为之。 现在朱余在暗示f班他占主导地位,顺便还想拿他立住自己乐于助人的人设。 路长青表示你的剧本很完美,但是他可不会乖乖按照别人剧本出演的人。 路长青腼腆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朱余的帮忙。 朱余被拒绝后表面上依然挂着他的招牌微笑,内心却认定路长青是个实力差还不识抬举的蠢货,也不再跟路长青搭话自顾自地开始练习主题曲。 路长青坐在角落里看着朱余僵硬生疏的舞蹈动作,像极了套着婴儿车走钢丝的小丑滑稽又可笑。 现在只要路长青上前练习主题曲,就可以瞬间碾压朱余,说不定可能还会得到一定的镜头。 但是路长青没有这么做,还未了解全局就得意忘形不是路长青的风格。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隐瞒实力,再一举惊人。 时间匆匆流逝,f班的人也越来越多,路长青简单地练了几下便出门去上了厕所。 路长青待在厕所隔间里思索,刚刚在f班那群人练习的时候,路长青有默默观察过,f班总体上都是动作比较青涩的训练生,而且大多数训练生都以朱余为中心。 路长青理清这一切,正要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却听到正好有几个人进来。 来人气势汹汹,藏不住质问的语气,“朱余,不是说好了今天和我一起卖/腐吗?你怎么去找王辉了?” 节目组因为保护训练生们的个人隐私,厕所里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这就导致大部分人都选择在厕所里都会撕下自己隐藏的面具。 朱余不紧不慢地解释,“你急什么,我们和别人拼实力肯定拼不过,这时候只能跟观众谈情怀。我现在拉拢王辉,到时候节目一播出我们f班团结一心的兄弟情,肯定会被不少女的怜爱,这排名不就上去了?” 那人被朱余的劝说堵住了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威胁朱余不能把他踢下船,不然他淘汰之后一定会曝光朱余的真面目。 等那人离开之后,朱余原本还笑盈盈的娃娃脸瞬间冷了下来,嘴角带着薄凉的嘲讽吐出两个字:“蠢货。” 路长青等到朱余离开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从隔间走出来。 3、主题曲考核(修) 夜黑星稀,离主题曲正式录制还剩一天。 训练完的路长青回到了宿舍,刚打开门一阵唱着主题曲的浑厚嗓音扑面而来。 锦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路长青已经回来了,他攥着印着歌词的纸唱了几句又苦恼地停了下来。 锦齐总感觉自己唱得还是够不着调,内心焦躁的他又将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他看着画满各种标注的歌词纸止不住唉声叹气,这时,低沉的嗓音朝锦齐耳旁传来,“或许在副歌部分之前的这句应该沉下去,换气,再开始唱副歌。” 锦齐猛地抬头,只见路长青正弯着腰伸手指出自己唱得不对劲的部分。明明是路长青的突然出现,锦齐却下意识地扭头侧身躲避路长青的视线。 他不敢抬头看路长青,但开口再试唱时却是按照路长青的指导方法来。 出乎意料的,锦齐唱副歌高音时意外轻松地升调了。 锦齐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瞧路长青,他惊喜地勾起嘴角道谢:“谢谢你!” 路长青摇摇头表示不用谢,随即就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锦齐望着那身灰服怔然,他刚刚是听了一个f班训练生的意见吗? 在之后早已成为人气歌手的锦齐回想起这段经历,仍旧忘不掉穿灰服的路长青身上所散发的光。 恐怕当时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那时路长青恐怖如斯的天赋。 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 路长青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刚从浴室走出来,锦齐便仰头提醒他:“刚刚选管来通知,后天主题曲考核之前上午要拍物料。” 路长青点点头回应着知道了。 时光日月流转,很快就到了主题曲考核的那天。 当天上午,导演组安排两人一组进采访室拍恐怖箱的物料。 不巧的是,路长青拍摄恐怖箱物料的搭档正好是朱余。 物料搭档都是导演组分配的,由于节目正在预热期还没开播,导演组只能根据初舞台判断谁会是大热门,而后将其分在一组争取更多的有效镜头。 朱余进门看到自己的搭档是路长青时,脸上的招牌小鹿笑有一丝僵硬。 他没有想到导演组居然认为他跟一个不出名的帽子男是一个level的,朱余的内心将没眼光的导演组挨个骂了个遍。 即使内心再怎么不满,朱余还是含着可爱的笑和路长青走向前。 他们眼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大箱子用贴纸封着,他和路长青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节目组这时候才介绍今天的物料——也是即将播出的第一个物料《恐怖箱》。 两位练习生需要将各自的手从箱子侧面伸进去摸里面所存在的东西,五分钟之内率先喊出正确答案的练习生将会得到一分钟自我介绍的奖励。 朱余早就跟一位工作人员打好了关系,通过撒娇从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了物料拍摄的内容,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人设。 他会装作对恐怖箱的害怕,然后努力克服困难去争取奖励的小可怜人设。 朱余就如他的计划般开始朝镜头瞪大自己的双眼,双手在胸前紧握显得不知所措,嘴里还自顾自地喃喃道:“怎么办,我好害怕这种东西。” 原以为路长青会在一旁安慰他试图争取镜头,没想到路长青早就把手伸进去了,看路长青胳膊的起伏估计他已经在摸东西了。 朱余内心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生怕路长青嘴里蹦出正确答案让他的戏份演到一半就夭折了。 但是朱余已经开始演了,如果强行转折只会显得他的恐惧很虚假,为了防止自己被拆穿,朱余只能保持自己害怕到颤抖的模样。 这时候,路长青一言不发将手抽了出来,他扭头望着朱余的表演,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仿佛一个邻家哥哥,“别害怕。” 路长青朝朱余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沾着一层水,“你看,是湿的。” 朱余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此刻只能忍着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演下去,“恩,那我试试。” 他鼓起嘴巴将自己可爱的脸发挥到极致,嘟起粉嫩的唇小声喊着:“朱余加油,加油......” 朱余抖着左手伸了进去,在箱子里挥舞两下空气,什么还没摸到刚要抽出来假装惊叫一声,另一侧的一只手牵住了他。 他太沉浸自己的表演中不知道何时路长青从另一侧牵住了他的手。 路长青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指,嘴里安慰着:“有我,别怕。你试试往下摸。” 朱余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顺着路长青的手往下摸了。 路长青先是轻轻捏住他的食指浸入了一盆温水中,有个胶皮制的小物品随着水波晃荡着轻飘飘地撞在自己的指尖。 朱余摸到了圆扁扁的物品,胶质又软软的,还有突出的喙。 朱余神情一亮,他惊喜地笑着脱口而出,“啊!是......”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小黄鸭。” 路长青打断了朱余的话,他依旧温润地看着朱余,仿佛是在鼓励朱余确信他的猜测。 朱余没收住憋绿的脸,脸气得一歪,突然记起身前还有镜头赶紧收住自己的不满。 因为是路长青先说出了答案,导演组就判了路长青赢下了比赛。 路长青收起了笑容,一脸歉意地表示自己只是想鼓励朱余,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路长青也很快调整状态,他面向镜头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个人训练生路长青,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之后我也会更加努力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一分钟倒计时快要结束时,路长青将手抬到朱余身边笑着向镜头介绍道:“这是我们f班的小可爱哦,也请大家多多关注他吧。” 导演组立刻叫停表示拍摄完毕。 朱余见路长青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刚刚路长青抬起的手正好遮住了自己的铭牌。 他对路长青的不满达到了巅峰,当导演叫停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愤怒的情绪拍开了路长青的手。 “啪”得一声脆响在安静得采访室显得格外清楚,朱余也愣住了。 当他看到一脸兴奋起来的导演组,他知道他肯定完了。 路长青的手心被打得滚烫,他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此刻也透出讶异,他搂住朱余的肩朝导演组鞠躬,“大家辛苦了。” 出了采访室的门后路长青才松开朱余,他担心地询问朱余:“你没事吧?” 朱余神情惶恐,眼眶里聚满了泪水要随时落下,他朝路长青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路长青扶住了他,打断了朱余往下弯腰的动作,温柔地抚摸了下他的头,安慰道:“对不起,是我太急着让你克服恐惧了。” 路长青一路上都在安抚朱余的情绪,和温柔耐心的路长青相比浑浑噩噩的朱余表现得不尽人意,他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跟着路长青走。 当两人分别之时,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路长青才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拍摄完物料之后的下午就是主题曲考核。 练习生坐在练习室里等待选管喊名字进去录主题曲考核。 当所有练习生录制完成之后统一将所有录像合成文件再发给导师们评价。 会议室里四个导师之间相□□头寒暄,等坐在正中间的主持pd汪蔷笑着切入正题,她将刘海向耳后拢去,拿着台本的手向前方大屏幕一抬,“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三天主题曲各个训练生练得怎么样了吧,也请各位导师为各个训练生重新判级。” 首个播放的是a班的代超,屏幕穿着粉服的少年笑容洋溢地边唱边跳,导师们对他的表现频频点头。 等到副歌的部分时大屏中的少年突然唱破了音,估计也是临场发挥出了意外。 各个导师的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破音一震,纷纷都皱起了眉头。 播放结束后,各个导师都在代超的个人表上写上了评级。 每个训练生的主题曲视频导师不仅要认真看完,还要为了节目效果时不时点评一番。 前期导师们都精神抖擞地认真营业,可始终没有亮眼的存在值得他们惊叹,甚至有些身在a班的训练生也频频出错。 经受到一遍遍主题曲的反复洗礼,体验到了异彩纷呈的车祸现场,导师们身心俱疲又哭笑不得 终于,大屏幕再一次打开,身穿灰服的路长青朝镜头鞠躬微笑。 导师们强撑起的精神再看向路长青灰服的那一刻又四散而飞了,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打量。 f班,懂得都懂。 只见大屏里的少年前奏修长的手遮住下半张脸,食指划过下巴的瞬间仰头。 前奏摸下巴的动作大部分训练生都用力过猛导致油腻,路长青倒处理得干净利落,像是在盛夏中清爽的汽水。 “baby,目光转向我的那一瞬间~” 路长青干净的嗓音迎合着干爽的动作,让人感受到久违的舒服。 导师看着路长青游刃有余地表演主题曲,又看了看个人表上的f等级。 一曲舞完路长青也只是轻喘着鞠躬,要不是导师们亲眼看到他把主题曲跳完,都以为他只是原地踏步了几下。 会议室气氛安静了下来,他们彼此偷偷挤眉弄眼,仿佛在说这是我们评的f吗! 4、第一期大放送 在主题曲评级之前,无数人翘首以盼的《偶像time》第一期正式开播了。 《偶像time》未播先火,为了能够持续增加热度,综艺运营额外为训练生开创了一个发帖板块,将讨论话题热度集中到自家频道里,以免被别的运营软件瓜分热度。 陈妙妙就是一名热爱追星的普通上班族,她喜欢看活力四射的偶像在台上散发光芒的样子,被资本压榨的疲倦也会一扫而空。 当《偶像time》综艺预热时,陈妙妙就开始期待起来了,一下班就打开手机直接播放。 开头陷入一片黑暗,一颗微亮的星星闪烁着光芒,而后四周又亮起繁星点点,组成了《偶像time》几个字。 面容精致的汪蔷身穿亮白西服,左肩上堆叠着层层白纱,淡黄闪片缀在白纱上如同繁星在浪花中翻腾淹没,无袖右肩在微卷蓬松的粉发遮挡下,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似在勾人。 “大家好,我是《偶像time》的主持pd汪蔷。” 大量的实时弹幕疯狂划过—— [啊啊啊啊吸吸我家人间富贵花蔷薇宝,好美好美!] [抱走老婆!] [节目好牛!蔷薇宝好美!直接c位出道的脸!] 陈妙妙也没想到刚开播就有这么多人同时观看,她赶紧隐藏还在持续增加的弹幕,生怕影响自己的沉浸感官。 《偶像time》节目修改了以往先训练生后导师的出场顺序,想要增加点新花样。在顶着导师注视的压下训练生是否能泰然自若地选择高位呢? 接下来随着汪蔷的介绍国内知名鬼马rapper小数戴着一副黑墨镜,双手插兜地从后台走出来,没注意到阶梯被绊倒了,炫酷的墨镜摔在地上,小数摔了个跟头滑跪在地上。 陈妙妙被这突然起来的意外乐得呲牙,连忙打开弹幕—— [墨镜:我也没想到还有这一个环节啊。] [小数老师回家向老婆哭诉:老婆,你肯定不信我在节目学会了跪滑。] [哥的沉默,台阶打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妙妙看够了笑话又随手关掉了弹幕。 节目组唯恐天下不乱,将小数摔倒的镜头反复来回播放,魔性的bgm充斥整个画面。汪蔷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小步跑去扶小数。 待小数尴尬地入座之后,后面出场的是国内一级流行乐编舞老师juju,正巧juju戴了一副金框眼镜,她路过小数跌倒的台阶时还特意摘掉眼镜,然后低头仔细盯着台阶踏过去。 陈妙妙知道juju在故意开小数老师的玩笑,她又打开弹幕看观众玩梗。 [眼镜:ju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juju好损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训练生还没出场,我却已经感受到场子热起来了hhh!] 陈妙妙也嫌反复点开弹幕太麻烦,索性往床上一躺跟着弹幕一起看。 小数见juju挨着自己坐之后朝自己挤眉弄眼,他羞涩地捂住脸,酷guy形象彻底粉碎。 juju不嫌事大还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夸张的肢体动作导致重心不稳伴着椅子翻到在地,眼镜也从鼻梁上划过架在下巴上。 汪蔷眼疾手快地又连忙跑到一侧去扶起juju。 [juju:眼镜放心,这事我心里没数。] [笑死我了,两个人难兄难妹系列。] [小数老师不要笑了,你的牙几颗我都数清楚了。] [蔷宝:心好累,人好忙。] 节目组又将juju出丑魔性套餐来了一遍,旁边配着汪蔷生无可恋的表情包。 最后出场的是实力唱将林卷昭,他沉着冷静从台后走到台前,朝座位上的两位导师点头问好,便空开中间汪蔷的位置入座。 [怎么感觉ljz一出场整个氛围都冷起来了。] [林老师好歹是前辈,跟两个小辈闹着玩像话吗?] [前面的,你是活在清朝吗?头后的辫子还没剪是吧。] [别吵了别吵了,xs和ju都是不小心出的意外。] [某两位导师跟人家不出名的练习生争镜头呗。] [我觉得蔷宝好好笑,一开始在舞台中央等,后面ljz出来在台阶那里等了一下,又在座位那里等了一下hhh,好可爱。] [某小偶像的粉丝别刷屏了,给你家蒸煮添黑。] 节目里四个导师坐在位置上岁月静好,弹幕里硝烟四起戾气横生。 陈妙妙看到弹幕各种诋毁谩骂,不由得皱起眉,立刻关闭了弹幕。 网络舆论没有重量。 它面对你时似刀似箭,刺、剜、烫、削恨不得拔下你一层皮。 你面对它时似羽似烟,轻飘飘、软绵绵、空荡荡、一点点巴不得撇清自己身上的质疑。 因为狡猾的他们明白那是刀,那是箭,那不该插在自己的身上。 陈妙妙心里清楚此刻弹幕肯定乌烟瘴气的,内心暗叹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刚刚轻松的情绪转眼不复存在,她捏住手机往下继续看。 汪蔷先是解释刚才两位导师的意外状况为他们解围,“看来我们的导师担心接下来的训练生紧张,跟大家开个玩笑放松一下。” 小数又戴起墨镜连忙点头,juju接下话茬,歪头笑着对汪蔷说:“还好有我们靠谱的林老师坐镇。”俏皮的话又巧妙化解了林卷昭的过于严肃。 [蔷宝情商好高,juju也好暖心。] [真不知道弹幕在吵什么......] [ju都这样给台阶下了,某人还端着前辈架子呢。] [就是就是,一个选秀节目干嘛请中年人啊不理解...] 汪蔷笑弯着眸看向镜头,“接下来就是由训练生出场了,看到我们先出场会不会吓了一跳呢?” 汪蔷话音刚落,中央上方的大屏幕开始滚动,底部缓慢暂停浮现出娱喵影视的logo,两位身穿黑t的男生照片标注在logo上方。 两个男生在后台来回踱步,为双方加油打气,随后就上了台。 果然两个男生出场看到导师集体注视着他们的一瞬间,吓得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个反应快的连忙鞠躬问好,另一个看到也跟着鞠躬。 鞠完躬的看到旁边在鞠躬以为自己鞠得时间太短,又跟着鞠躬。 另一个鞠完躬的见刚刚鞠躬的还在鞠躬,也再跟着鞠了一躬。 两个人来回鞠躬忙得没空介绍自己。 juju伸出手阻止他们,“好啦好啦,你们俩表演永动机呢!” [ju好有梗啊哈哈哈] [谢邀,人在研究所,关于永动机论文已经要写出来了。] [楼下,注意将juju标成一作。] [两个人鞠躬完:老师,我们表演完毕。] 被juju制止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迷茫。 “导师们好,我们是娱喵影视的练习生。” “我是啥都能多吃一碗的赵迟晚。”左边穿着红白相间机车服的少年介绍道。 “我是不会修车的修车师傅李休彻。”右边穿着红黑交叉机车服的少年介绍道。 汪蔷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选择身后的阶梯座位。 101个座位由最多座位的底层依次延伸到最上方唯一闪闪发光的金色座位。 那是第一名的座位。 前九代表着出道,第一代表着c位出道。 两人目及高位时青涩稚嫩的眼神也透露出彼此的野心。 没有人会不想出道即巅峰,坐上c位不仅是他们表现出的出道决心,也能在初期争取到更多的镜头。 两人忽然撇到导师组饶有兴致的打量,额头紧张得浮出冷汗。他们避开导师组的目光慢吞吞地移到中间的位置,便犹豫着坐下不肯上前了。 [感觉大前辈都盯着自己看,压力好大。] [没有点实力的话在老师面前也不敢选第一的位置啊。] [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之后的训练生见到导师们都如导演组所料被吓了一跳,甚至没有人选择第五名以上的座位。 此时屏幕外的观众对第一位会是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谜语好奇得让人抓心挠肺,那么答案会快会被揭晓。 最后还剩两位训练生没有出场,位置巧妙地也只剩下第一位和最后一位。 这时大屏上显示个人训练生路长青,一位身穿黑色毛衣戴着帽子的少年低头走了进来,宽大的领口露出他皙白的锁骨。 他抿紧苍白的嘴巴朝导师们鞠躬,他走到最后一个位置阶梯旁边抬头向上望,刚要抬脚就正好瞄见有个训练生对他笑了一下。 路长青顿住脚步,他低下头径直坐在了最后一名位置上。 [虽然这个小哥哥选择在情理之中,但是总感觉好无聊...] [+1] [不是吧,前面也没见有选一位的啊,怎么到这里就说人家无聊了,挺六的。] [顶楼上,说不定人家实力好呢?] 有不少人为路长青说话,然而轮到路长青的表演时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路长青用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身子默默随着韵律舞动着。 整体倒没有跳得过分差劲,舞蹈呈现得比部分人要出色,只是有些过分沉默了。 跳完之后也默不作声,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只是个性让人觉得无聊。 基础差的训练生表演过程中林卷昭都没有过于苛责,但是面对低着头的路长青林卷昭抬起手边的麦克风批评,“这个节目不需要你这样的偶像,f班。”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整个过程都没抬头哎] [ljz有点过分了吧,这也不至于f啊!] [f很合理吧,偶像不是光会跳舞也要自信吧。] 路长青这段就像是一分钟过渡的小插曲,很快大家都把他抛掷脑后了。 陈妙妙看完一期后就去翻看《偶像time》的论坛,有很多帖子立志于为各自的偶像拉票,论坛上千篇一律的夸夸安利贴中有一个帖子显得格外突出促使陈妙妙点了进去—— 【细谈训练生朱余心机二三事】 1l:大家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物料那个板块,楼主闲来无事把自己pick的训练生看完之后又去看了别的训练生。发现有个路长青和朱余的物料特别有意思,这里的有意思是反讽。 2l:别打哑谜,有料就放! 3l:只有我觉得楼主墙头草吗,看完自己的pick就去看别的男人! 4l:唯爱代超!反转魅力!代超!舞蹈天才!代超! 5l:大家请看看我家的五冰冰吧!可盐可甜!纯纯奶狗! ... 15l:我是楼主!大家不要歪楼!刚刚去整理截图回来了,以下是我的分析点。 朱余长得属于可爱那挂的,估计是为了立人设吧,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朱余瞪大眼睛退后一步图] 注意这里路长青已经将手伸进去开始摸了。 [圈出右边路长青摸箱图] 路长青这里本来要说答案的,但是扭头看了朱余一眼。 [路长青嘴巴微张,又扭头看朱余图] 路长青没说答案去安慰朱余了,还很温柔地去安慰朱余。 朱余这货恐怕路长青得到奖励,也不装了顺势去摸箱子。 路长青超级耐心地去引导朱余,这段建议大家反复观看!!真的很帅!好温柔! (擦擦口水继续说)朱余摸到了刚要说答案呢,路长青光顾着肯定他直接抢先一步说出答案了。 [朱余刚要说出答案,路长青抢先一步的动图] 后面这一分钟路长青不仅介绍自己还介绍朱余,后面还有两秒黑镜头,我有听到啪的一声。 我又去翻了其他所有训练生的物料,只有这里有两秒的黑镜头。 意味着什么,大家懂得都懂。 朱余真不是个东西。 16l:看完回来了,朱余真不是个东西+1 17l:+1,真的很心机。 ... 30l:什么什么!我去看了!怎么没看懂!该懂什么啊! 31l:大人的事小孩少听 32l:好奇+1 33l:呵呵楼主是路心机的粉丝吧,假装理智分析抹黑努力的人吧! ... 45l:楼主是不是路长青的粉丝不确定,但33l有狗急了。朱余最后干什么了谁都知道,眼瞎的护宝粉才假装不知道吧。 46l:就凭最后两秒说朱余打人有些断章取义了吧。 47l:我是楼主,我可没说哦。 48l:哇去朱余打人啊,果然不是个东西。 随着时间的发酵,热搜首页开始出现关于节目各种的词条。 【朱余打人】 【juju活宝】 【rapper的倔强】 【汪蔷破碎感妆容】 将整个节目都冲上了热播顶峰,也将朱余推向了风口浪尖。 5、他是A 天空盖着一层厚棉被,金灿的阳光被严严实实缝在被子里。 今天是发表主题曲的日子,每个人都按照各自的评级在圆台上由低往高站着。 有的背着手满怀信心像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有的咬着唇神情惶惶像个偷了鸡的贼。 他们参加节目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少年之间建立情谊却轻而易举,有时候往往一起去趟小卖部回来就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同等级感情好的训练生都站在一起窃窃私语,从远处看三三两两凑成一团。 而路长青在f班没有熟悉的人,平时都是自己一大早去训练,碰到人的时候也是独自窝在角落里练声乐。 他安静地站在f班阶梯的最外侧,叽叽喳喳之中只影单行的路长青如同一只仙资玉质的孤鹤。 不一会儿,身穿深v红皮裙的汪蔷就从后台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训练生也适时地大喊起哄。 明艳动人的汪蔷听到起哄声嫣然含笑,她举起麦克风从容地开场:“这里是《偶像time》的主持pd汪蔷,接下来我们会开始公布各练习生的新评级。” 原本起哄的气氛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训练生神情紧张等待着宣判结果。 “代超,c班。”汪蔷也不卖关子,直接公布了主题曲再评级。 穿着粉服的代超在自己录完主题曲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肯定会被降级,除了脸色苍白些还是稳住了情绪朝下方的c班走去。 由于主题曲是个人单独录制,所以除了知道自己的表现,对于别人的表现一概不知。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舞台的评级上。 四周的训练生见号称是“跳舞机”的代超连降两级,他们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人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代超都c啊?” “啊,代超跳舞这么厉害。” 代超领取了评级个人表,一步步踏上了c班的圆台领域,即便内心煎熬但代超还是很好地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神色淡然地站到c班的一侧。 c班的训练生也不敢贸然过去安慰代超,只敢不停偷瞄观察他的神色。 在代超按部就班后,汪蔷随机又公布了两位a班的训练生降为b班。 虽然这两位训练生也是降级,但是也只是降了一级,没有代超这般丢脸,两人作伴气定神闲地朝下面迈进,领取了自己的评级表。 他们虽然上去和b班的训练生们站在一起,但是却隔的很远,仿佛还把自己当成了a班的人一样。 九位a班成员有三位训练生被降级,那也就代表着有三位训练生会升入a班。 其中最有希望的b班的训练生目光灼灼,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因为每个训练生的水平在初舞台就有所呈现,而练习主题曲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天。 短短三天让b班以外的训练生逆袭到a班,无非是痴人说梦。所以除了主题曲考核意外翻车严重的训练生,在重新评级之后每个班的人数调动不是很大,不是上升一等级就是降低一等级。 最后,随着b班两个训练生光荣地迈向a班的阶梯后,a班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而最后只剩下f班的训练生还未公布评级,这就意味着f班有一个训练生完成了一步登天的升级过程。 顿时,大部分八卦的训练生开始接头接耳,整个台子像是炸开了锅。 “不会吧,最后一个a是f班的?” “搞错了吧?这么夸张吗?” 站在最底下f班的训练生们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这个幸运儿会不会是自己呢? “最后一位a班训练生是——个人训练生路长青。” 这个消息再一次炸翻了全场,几乎没有人是不再交头接耳的,他们质疑的眼神都落在了路长青的身上,没有人相信一个f班的能够凭借实力能够连升四个班直接到达a,如果有这个实力怎么可能初舞台的评级是f呢? 路长青面对质疑倒是稳如泰山,他一步步坚定迈上台阶,从汪蔷手中接过了自己的评级表。 从现在开始,以前‘路长青’没有勇气登上的高位就由他路长青来征服。 路长青一步步越过阶梯朝上爬,他面无表情地越过了d班,毫不犹豫地经过了c班,一步步坚定地迈过一层层。 当路长青的粉丝看到这一段画面时,疯狂刷起弹幕:[青皇登基!]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倒是路长青经过b班的时候,锦齐兴奋地朝他喊了一声,他扭头看向锦齐微微一笑,便毫不犹豫踏上了a班的台阶。 一件灰扑扑如同老鼠的训练服和一群明亮柔嫩的粉色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被摆在了明面上,众多训练生都有所不服,但评级都是导师宣布的,他们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压在心里。 但竞争中从不缺无畏的勇士发声——那就是掉到c班的代超。 代超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误导致自己的评级下降,但是他无法接受是一个f班的人打败了自己登上了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 只见他举起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汪蔷,硬朗深邃的脸写满了“不屈”二字,汪蔷示意节目组上前去递给他一个麦克风。 代超压住满腔怒火,他握紧手中的话筒说道:“汪老师!我对路长青的评级有异议!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从f级直接升到a班。”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决定,性格亲善温和的汪蔷也是如此,她举起话筒回应:“评级的事情都是我们各个导师认真讨论之后决定的。这里面我个人认为没有可质疑的部分。” 代超像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周围的人都悄悄劝他别和老师起冲突,但他心里有股气仍不忿地继续喊:“我个人不觉得路长青有这个实力。” 汪蔷没有继续解释,她知道代超拗不过弯,但是她一个前辈没必要跟他较真。 正当汪蔷想要冷处理略过代超继续接下来的流程时,她身旁的juju牵走她手中麦克风的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哎,那路长青你觉得呢?” 节目组见话题度来了,不等juju示意就连忙向上面给路长青递了个麦克风。 路长青明白其实在场的训练生没有服气的,只不过大家都是人精,他们怕引起导师不满选择闭嘴,只有代超憋不住气敢呛导师们,这点路长青倒是挺欣赏代超的勇气的。 打破质疑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证明。 路长青微微挑眉,从容不迫地举起话筒:“a不a的,比比不就知道了吗?” juju吹了个口哨,汪蔷满眼无奈地望着她继续闹:“哇哦~那代超呢?battle吗?” 路长青挑衅显而易见地惹毛了代超,他气得差点跳脚,什么话也没说就冲向舞台。 路长青像是包容一个任性的小孩,满眼笑意无奈摇头地跟了上去。 汪蔷及时捂住话筒头,将话筒换另一只手拿试图远离juju,她见导演朝自己点头,便冷静而又迅速控场,“既然代超训练生质疑主题曲的考核,那么你们就现场再考核一次。” “谁赢了,a就是谁。” 两个人一切准备就绪后,舞台开始播放主题曲。 二人单手捂住嘴站定,主题曲一响两人同时单手向下划过下巴舞动起来。 两人如同双胞胎般跳舞的姿势、挥手的幅度都处于并行状态。 代超咬唇抬起下巴,顺势拱手弯腰,左手划过衣服下摆时,指尖向内扣住掀起衣角。他的腹肌流畅清晰的人鱼线顺着代超的摆胯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如同散发野性魅力的泰山之王,性感又不失力量。 路长青则是简单利落地拱手弯腰,左手抚过大腿内侧之后向细窄的腰部背过手,宽松的衣服下摆像条活泼的鱼随着路长青的晃腰不断上下摆动,若隐若现的皙白仿佛在勾引人的视线。 若说代超是光明正大的无声挑逗,那路长青就是深林里的夜色妖精引诱人去发现他,爱上他。 主题曲的风格是积极阳光的少年风,凸显的是训练生所散发的青春气息。 一向走成熟魅力风的代超清楚自己缺乏青春的少年感,所以为了使主题曲贴近自己的形象,擅自改了各种小动作。 在试图让主题曲贴近自己的同时,代超已经被自我风格牢牢掌握着走不出来,跳什么都是千篇一律的性感。 而路长青完美地展现了整首歌的情绪风格,让自己的风格迎合主题曲,是路长青驾驭着这首歌,成了歌的主人。 那一抹灰色此刻成为了全场最耀眼的颜色。 一曲舞终,代超扶着腰粗喘换气,他瞥向同样跳完的路长青,试图看到路长青和自己一样的狼狈不堪。 路长青红润的双唇微张,一缕凌乱的前发贴在他洁白的额头上,他站在代超旁边笑着回看代超。 显而易见的,代超输了个彻底。 又意料之外的,闹得最凶的代超认输也认得干脆,对于自己的质疑向路长青和导师们道歉。 路长青内心了然,心直口快的代超或许性急但也许并不坏,他甚至很欣赏代超敢于质疑的精神。 汪蔷见“危机”解决,终于能下一步走流程了,“接下来a班训练生都有参与竞争主题曲c位的权力,而c位的选择权则是在没有竞争权的训练生手上。” “各训练生休息一小时后,开拍c位竞选。”导演组安排道。 6、主题曲C位 节目暂停录制后,镜头的窥探感也随之消失不见,导师们也都一起去后台休息了。 偌大的舞台就剩下一堆懵懂的练习生和几个正在整理设备的工作人员。 许多训练生都放松了紧绷的情绪,露出随性的姿态四处观望着。 倒是有些心思缜密的训练生注意到了导演pd说的选c位环节,他们眼神飘忽出神,偷偷打量着顶上的a班。 主题曲之后就是一公舞台,按照历代选秀节目的规则,一公舞台会是a班训练生率先选择歌后再选择队友,所以现在他们手里的投票权也相当于投诚权。 重新评级后的a班训练生都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哪里不清楚那些训练生犹豫什么,他们都扬起友善的笑容主动走下台融入他们。 这段休息时间足以让训练生们私下拉帮结派达成某种交易。只有路长青没有下台去拉票。 之前的训练路长青都光顾着自己练习,没有心思去跟别人打交道。所以f班虽然人数上比其他班多,但路长青一个都不熟悉,更别提让别人把票投给身为陌生人的自己了。 倒是朱余靠着自己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左右逢源,大部分f班的人都对他马首是瞻。如果路长青跟朱余关系好的话,说不定朱余会带头投自己。 但他和朱余的关系嘛,早在恐怖箱物料的那天就水火不容了。 路长青从不考虑胜算渺茫的事情,所以就孤身一人站在高台上。心不在焉地瞄向窝在f班那堆人群中的朱余。 突然,路长青的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回神望向来人,只见b班的锦齐崇拜地闪烁着星星眼看着他。 “长青!你太厉害了你!你教我唱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实力很强!” 路长青谦虚地淡笑回应:“还好。” 锦齐不惧路长青的疏离,他自来熟地搂住路长青的肩,拍着自己胸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绝对投你!” 可惜真诚的小狗面对的是情感淡漠的大魔王,路长青只回了句谢谢后便又开始打量台下的那群训练生。 锦齐拥有毫不褪却的激情,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刚刚路长青跳得有多帅。 路长青一边笑着点头称谢,一边在灰扑扑的人群中寻找朱余。 因为他发现朱余不见了。 此刻的朱余正偷偷地跟选管会合,他神情难掩兴奋之色,他知道节目已经开播了,他迫切地想知道外界对自己的评价。 刚刚选管在远处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找个借口甩开那群f班的人后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了。 他甜甜地对选管喊着:“姐姐,找我有事吗?” 若是放在物料播放之前,这位选管早就被朱余这声姐姐迷得找不到北,现在却面露难色地掏出手机。她翻出热搜上那些对朱余的评论,将手机递给满脸期待的朱余。 朱余甜滋滋地接过手机,打算欣赏一番网友对自己的彩虹屁。 [朱余什么时候淘汰啊,为什么打人还能继续参加啊。] [没想到有人表面可爱实际上是个打人暴力男。] [真不知道朱余为什么还有粉丝,喜欢他打人吗?] 朱余牵强地笑着把手机还给选管姐姐,脸都快笑得僵硬了。 “姐...姐姐...怎么回事啊,网上为什么这样评价我。” 选管怕朱余伤心,连忙摆手安慰:“都是一群键盘侠,你别难过,还有很多粉丝喜欢你的。” 选管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愤概地说:“都怪那个路长青,凭什么把答案先说出来,这个奖励原本应该就该是你的。” 朱余心烦意乱地看着选管讲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他随手打发了选管转身离开了。 朱余的脑海不断闪过网友的谩骂,他回想到那次物料拍开路长青的手,导演组幸灾乐祸的表情。八成是那段被放了出去。 朱余慌了神,对于想要洗白自己的心十分迫切。 和朱余关系好的那群人见主心骨回来了,都将他拉过来围在一起考虑着投谁。 朱余内心烦躁听不进去他们的讨论,他的眼神撇过路长青,正好和发呆出神的路长青对上了眼。 路长青站在最顶上,没有任何谄媚和讨好,背后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就这样遥遥相望,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蔑视着愚蠢的他。 朱余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总觉得路长青那眼神看穿了他的灵魂。 面对困境的朱余对路长青这个“凶手”怎能不恨,但他却拿路长青毫无办法。他现在能够摆脱这些恶评的机会,就是要证明他和路长青的关系很好,打人只不过是网友们的过度解读。 一直沉默的朱余突然开口,“我们投路长青吧。” 周围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他们疑惑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训练生忍不住开口问道:“啊,怎么会投路长青啊,虽然他实力确实很好,但是他之前是f班哎......” 其他训练生对朱余刚刚出去找选管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更是对朱余打算破釜沉舟洗白的打算一无所知。 早就想明白的朱余熟练地勾起甜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单纯无辜,“就因为路长青之前是f班啊,他要是能当上c,那之前他在f班的镜头就会剪辑出来,到时候我们也多少能沾上镜头。” 其他训练生脑筋转不过来,总觉得朱余的话有些不对劲。但紧接着一个训练生表示赞同后,其他人也顾不上多想,大家都没主见地跟着同意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陆续回到刚刚录制时的占位,补完妆的汪蔷和导师们也重新出现了。 “那么现在就请a班所有成员下台,前往练习室静候等待。” 待路长青他们离开之后,大屏幕开始显现出他们九个人考核时的主题曲录像。 每个人都表现得沉浸在a班训练生的实力中,实则内心早就有了人选。 九个人的视频很快就放完了,投票规则就是汪蔷叫到哪位训练生时,他将前往备采室匿名投下自己所pick的c位票。当所有人投票完成后,a班的训练生再回到舞台上等待宣布结果。 101位训练生除去a班的9位竞选者,就是92位训练生要下台前往备采室投票再回来,这其中的时间异常漫长。 终于导演组统计好了票数,将名单递给了汪蔷。 饶是优秀表情管理的汪蔷看到结果时都忍不住挑了下眉,看来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a班的训练生们从后台走了出来一字排开站好,等待着汪蔷宣布结果。 “《偶像time》第一季主题曲《onlyme》的中心位是个人训练生路长青!” 全场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锦齐开心地喊了一声,这才唤回了大家的走神,纷纷笑着鼓掌恭喜路长青。 a班的人也都反应迅速地伸手去揽路长青的肩,路长青不着痕迹地避过他们的靠近,让他们的手统统落了空。 刚刚自己升到a班的时候他们都当自己是透明人,休息的时候也没有跟自己搭过话。 现如今自己意外成了c位,又假惺惺地恭喜自己,巴结蹭镜头的心思实在是烂。 不过,路长青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成为c位,他刚刚始终呆在顶上没下来过,除了锦齐傻乐着和他待在一起,也没有别的人靠近。 那么问题就出在刚刚和自己对视一眼的朱余身上了。路长青也好奇是什么能让怨恨自己的戏精朱余心甘情愿地投票给自己,但这一切他并不急着求证。 路长青正式成为了c位之后,节目组也把路长青的镜头藏着掖着了,将路长青逆袭大反转作为第二期播出。 训练生们看不到的投票过程观众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投票过程里除了朱余那群训练生和锦齐这个室友,被路长青打败的代超居然投了他。 这次的投票又引起了观众们的热烈讨论。 [凭什么我们五冰冰才四票啊,真无语。] [五冰冰跳得这么软还有人舔啊,c位是他才奇怪。] [哇,我本来看到代超不服那一段感觉他人情商好低,没想到居然把票投给了路长青,刮目相看了。] [代超真男人!] [不是说朱余打了路长青吗,但是朱余也投了路长青,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f班好多人都投了路长青,感觉他们之前感情一定很好。] [f班该不会抱团吧。] [我也感觉他们抱团,恶心,一个f居然赢了所有a的,不奇怪吗?] [笑死,楼上没看路长青主题曲考核吗,赢得名副其实好吗!] [楼上是某人的粉丝,结果某人没当上嫉妒呗] [抱团不让说了是吧] [说抱团的建议去看那些剪辑f班的片段,路长青都是一个人在训练和别人都没接触,一个人默默努力也该被骂抱团?心疼死我了。] [都别吵了,一个主题曲而已,再过一周就播一公了,期待帅哥们斯哈斯哈....] f班全体投票给路长青还是给他带来了负面舆论,虽然f升a的过程堪称绝无仅有的精彩,但是观众们还是会在意路长青初舞台拿了f这件事情。 那些投了路长青的f班训练生也被骂成抱团,只有朱余因为这件事洗白了自己之前打人的负面新闻。 直到凌晨,一位喜欢路长青的粉丝发布了一篇长贴。 【路长青首f的原因】 1l:首先,我承认我是路长青的粉丝。看到路长青拿到中心位我真的特别开心,我没想到这么多人会认为路长青抱团。质疑路长青抱团的请去看关于f班的片段,他每天都是第一个来练习室的人,有人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这就是你们说的抱团? [路长青带着耳机在角落里练习声乐动图] [路长青自己一个人在练习室里练舞动图] [一群人去吃饭没喊路长青动图] 2l:看了楼主说的那些片段,我也觉得说路长青抱团有些过分了。 3l:但是凭借一些片段就洗白没抱团,有些牵强了吧... 4l:但是凭借投票就说他抱团,有些牵强了吧... ...... 12l:所以路长青为啥是首f.....楼主还没讲...... 13l:楼主标题党呗,为了给她家哥哥洗白(偷笑) 14l:这里是楼主,觉得路长青被冤枉有些情绪所以偏题了,不好意思。大家可以新一期物料宿舍生活大放送,里面有段是第一天f班集体在练习,我数了人数所有人都在只缺了路长青。后面有段晚上路长青跟锦齐问药。锦齐第一天穿的黑鞋子,所以那个晚上是第一天,路长青跟锦齐问退烧药,这就说明路长青初舞台是带病上场了。 15l:我天,楼主好细节......所以路长青那时候不坐一位是不是没力气走上去! 16l:而且脸色好苍白啊(担心) 17l:就这? 18l:楼上还想怎么样,病的都躺在床上没法去练习了,还不严重?非要断胳膊断腿是吧。 ...... 24l:说不定你家哥哥偷懒呗(笑) 25l:是啊是啊你家哥哥比人家多练了一天不是也没a吗?(笑) 7、一公选曲 无论网上吵得再怎么激烈,断网的路长青也无法看到,因为这时的他正在录制一公选曲。 所有的训练生站在偌大的教室里,粉蓝绿紫灰的衣服泾渭分明像是一道绚丽的彩虹。 依旧是光彩动人的汪蔷举着麦克风站在他们身前,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个滚球机。 她勾起神秘的笑容试图卖关子,“大家猜猜我们选歌谁会是第一个选呢?” 不肯错过一丝镜头的训练生也默契地配合她的表演,大声呼喊回应着我们班!我们班! 汪蔷装作苦恼地侧歪着头,“看来大家都想第一个选呢!”她俏皮地朝前一指:“那就五冰冰第一个选吧!” 别看长相稚嫩的五冰冰年纪小,实际上是个天生可爱的综艺咖,他不少的reaction都被制成了各种有趣的表情包被广为流传,使其初舞台之后就位居高位。 五冰冰扬起飞起的眉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激动地举起手,“老师我选!我选......我选啥啊......” 汪蔷见五冰冰从意外之喜到茫然失措的变脸喜剧,顿时忍俊不禁:“还没宣布一公舞台呢,你选什么啊?” 五冰冰被汪蔷的调笑蹿红了脖子,他双耳通红地放下手,小声喃喃道:“我选择保持沉默。” 汪蔷被他逗得乐开了花,嘴角都没放下来过,见其他训练生有些躁动也正经了起来,“好啦,跟大家开个玩笑,现在就为大家揭晓一公的舞台吧!” 一公舞台分为vocal声乐组、rap说唱组和dance舞蹈组。 三组分开考核比拼,每组排名第一的小队会获得加票的奖励,其中小队里位居第一名的训练生会额外得到整整十万票的奖励。 每个训练生听到汪蔷的规则介绍都心里有数了,这次考核肯定要选择自己最擅长的项目。 汪蔷介绍完一公规则之后,教室的大屏幕就跳出来了一公舞台的练习室版。 首先是vocal组的介绍,一共有四首歌。 第一首抒情歌《雨后爱情维持的几分钟》,描述得青春期的少年对爱情的朦胧幻想,真挚的感情中参杂着一丝炽热的渴望。因为描写的是青春期少年,所以整首歌的难度比较简单流畅。 第二首古风歌《思秋寒》,描述得江南生活渔夫泛舟的惬意生活,歌词里夹杂着几句婉转悠悠的戏腔。 第三首流行乐《坠落》,整首歌都表现出歌手面对苦难时的不屈服,激昂的高音震响了整个教室。 第四首口水歌《破壳破壳》,虽然歌词整体上没有内涵,但魔性的音乐不停循环给人洗脑,非常有个性好出圈。 之后是rap,因为主要说唱的人不多,所以仅有两首歌。 一首抒情缠绵的旋律rap《深夜买单》,描述男女之间暧昧的拉扯,醉醺醺的低嗓试探和性感歌喘息让人难以自拔。 一首酷guy风格的《hey》,整首歌自由度高,极尽可能的展现歌手的自我创作。 最后是dance组占主要的大头,一共整整七首歌。 走性感风格的《nobaby》、《保持通话》、《回音》,考验整体性的群刀舞《叹》、《声呐》,考验柔韧度的古风歌《怅怅》、《流沙狱》。 待所有歌介绍完之后,汪蔷扶着身旁的滚球箱继续介绍:“那么第一位选择的训练生就由幸运女神说的算。”说罢汪蔷拍下滚球箱的按钮。 一颗颗写着训练生名字的小球随之弹跳起来,然后一颗粉球从箱口里被推了出来。 汪蔷拾起小球一看,她惊讶地笑着说:“这次还真的是你五冰冰。” 五冰冰兴奋地原地跳起,连忙对着汪蔷鞠躬:“谢谢老师!老师你真神了!” 五冰冰从原位上直奔自己想要的《坠落》的位置上,再挑选自己的队友,包含他自己在内的九个a班练习生他直接挑了两个实力强的。 整个队伍里三个a三个b,明显就不给别人留后路。其他训练生内心不爽五冰冰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小组冠军已经被他囊括其中了似的。 待五冰冰挑选完毕后,训练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幸运之神眷顾。 a班的实力是每个训练生有目共睹的,轮到第四位训练生挑的时候a班就只剩下了路长青还在原地站着。 不知道这位训练生抱有什么样的想法,他直接略过了路长青去选择b班的人,接下来的人都默契地避过路长青。 原本拥挤的训练生站位随着a、b两班的人快速减少,只有路长青一位显眼的粉服站在那里很是突兀。 这时,一位d班的训练生被抽中,但留给他的歌只剩下了那首诡异古调的《流沙狱》,他咬紧嘴唇不情愿地站在那首歌的下面。 他犹豫地看着路长青,慢悠悠地伸出手,“我选a班的路长青。” 路长青缓步走近他的身后,d班的训练生面露愧色地转头道歉:“对不起,这首歌不好跳,但是我只能选你了。” 《流沙狱》这首歌之所以被剩下来,倒不是说舞蹈难度太大,而是这首歌的主题是个难以触碰的敏/感题材,训练生们避开这首歌也是因为害怕自己演绎不好被舆论攻击。 路长青眼里没有半分愤怒和不甘,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相信我,没有跳不好的舞。” 舞蹈实力很强的代超原本早该被人挑走当队友的,但是别人和他目光对视时,代超一个凶狠的眼神吓退了他们,大家也怕降不住代超这样的刺头就放弃了要选他的打算。 代超看到路长青终于有了队伍,立马跟那位d班的训练生使眼色,挤眉弄眼的他仿佛在说快选我! d班的训练生半懂不懂地试探性喊出:“代超哥......” 代超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舒展了眉,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昂首挺胸地站到路长青身后。 他趁着那训练生选最后一位成员还没出声,自顾自地趴在路长青的耳边:“我们再比一次!这次我一定会拿第一。” 他看不到路长青的神色,只能听到路长青闷笑着答应了他。 所有训练生选曲完毕之后已是傍晚了,少年们精力充沛地直奔各自小组的练习室。 路长青小组也不例外,此刻他们正坐在光洁的地板上沉默着。 选人的d班训练生偷偷打量着自己其他三个成员的神色,试图打破这安静到过分的氛围,“那什么......要不然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沐狄虹。” “我代超和路长青就不用介绍了吧,我们主题曲你们也知道的。”代超双手撑着地板懒洋洋地往后仰着。 代超身旁离的较远的男生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我叫陶述。” 即使路长青已经被代超吊儿郎当地一笔带过介绍了一遍,但他还是抬起头望着几人回应道:“我是路长青。” 沐狄虹低头扯着自己深紫的训练服,又看了看自己选择的成员哭笑不得—— 一个训练生不待见的a,一个连降两级的c,两个实力一般的d。 别人的队伍如果是王炸,他们的组合就是稀碎的粥。 沐狄虹仿佛预料到了一公的结果一样,他偷偷红了眼眶,自责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只能选这首歌。” 一只温热的大手抵住他低下的额头,沐狄虹抬头看着这只手的主人—— 只见一向温和有礼的路长青笑容中闪着嚣张的光,他说:“这首歌,选的很好。” 沐狄虹在之后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自信张扬的路长青,带领他们起飞了。 8、一公练习中 《流沙狱》主要讲述的是腐朽没落的封建制度对女子的压迫与剥削,就连死亡都要被迷信和贪婪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同陌生男子冥婚合葬。 这首歌曲调幽怨凄美,空灵的女声似乎在诉说着自己哀怨悲惨的一生。 有选择权的训练生之所以放弃这首歌,也是这首歌实在太过压抑,在快节奏的舞台上属于吃力不讨好的类型。 节目组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同意路长青小组在这首歌的基础上改编舞。 路长青一改往日不争不抢的性格,在队长选拔和c位竞选上举了手。 沐狄虹还处于愧疚自责的状态两个位置都没有举手,陶述神情瑟瑟觉得自己实力德不配位也不凑热闹。 代超没有和路长青争队长的位置,于是队长的职务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路长青头上。 毫无悬念地选出队长之后,代超斗志昂扬地举起手踊跃竞选c位。 两个人随机舞了一段,代超将《流沙狱》的新娘跳得像铁骨铮铮的壮汉,自然而然地路长青身上贴上了队长和c位的双标。 代超蔫巴巴地坐到一旁听着路长青的安排,哀怨的小眼神忍不住盯着路长青,试图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路长青忽略自己身上那道炙热的目光,单手抵住下巴观察着自己的队员。 《流沙狱》的编舞是四人演绎凄楚的新娘,但路长青与代超battle之后发现自己队伍所存在的问题。 代超实力绝佳,但擅长走激烈性感的风格。沐狄虹和陶述实力一般,沐狄虹跳舞偏青涩身体僵硬,陶述跳舞又太软太过阴柔。 四个人站在一起跳舞,一个像雄赳赳的女大将军,一个像刚出生的稚□□婴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婢,舞蹈整体的割裂感太强烈了。 路长青揉揉眉心思考对策,沐狄虹从一开始就忐忑不安,见到路长青低头沉思内心更加不安了,他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吐不出一句话。 路长青想着各人各异未必是件坏事,或许可以将《流沙狱》改成一条故事线,从女子无声凄凄改编成女子何故凄凄。 路长青再次抬头,眼里饱含笑意弯如明月,“从今天开始,你们背叛我吧。” 沐狄虹原本就紧张不安,听了这话连忙挥手拒绝:“怎么可能,我们才不会这样做。” 代超鼻息一哼,仿佛对路长青的话不屑一顾,“这种事我才不屑做。” 路长青止住了正要表忠心的陶述,他无奈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首歌的呈现,我们之间风格不一样,排练时间短统一风格难度又太大。与其盲目地一味统一化,不如将我们每个人的特点最大化。” 见大家听了自己的发言若有所思之后,路长青趁热打铁输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将这首歌编排成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他走到青涩稚嫩的沐狄虹身边,“一开始遇到了俊朗朝气的少年郎陷入早花般的初恋,但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少年郎终是娶了别的姑娘。” 路长青又站到他们三个人中央,叹了口气,眉目间染上一丝哀愁,“从此她便郁郁寡欢,顶髻不负坠马簪。” 路长青幽幽从代超背后环住他的腰,“而后又被花言巧语的情场浪子缠上,浪子无情易变心,腻了之后抛弃她寻找新的温柔乡。” 路长青松开了手回到了中央,面容疲倦,双眼失神喃喃道:“失了清白丢了情郎,不堪重负坠了江。” 路长青一把拉住了陶述的手,“原以为孤身葬岗便是自己的归属,没想到鬼迷心窍的父母将她一贯钱卖给了死人,与未曾蒙面的亡人冥婚。” 路长青走回了中间,结束了表演,笑着问他们:“这个故事怎么样?” 三人痴愣愣地僵在原地,他们刚刚仿佛真的见到了那位怨女般,不由得哀叹惋惜。见路长青结束后恢复了原样才回过神来,“啊!我觉得非常好!” 路长青得到了三人的肯定后,便手把手教他们新的编舞。 轮到代超扶住路长青的腰时,他才反应过来大叫:“为什么我演负心汉啊,我可是纯爱战神!” 路长青没有急着反驳他,反而拍拍代超扶在自己腰间的手,“好的,纯爱战神,现在你该抛弃我了。” 几个人熟练了动作,打算集体尝试一遍效果。 路长青扮演的新娘站在舞台的中央,其他人呈三角形包围住路长青,如同牢狱般困住了他。 沐狄虹的手朝虚空轻轻一拉,路长青的手腕被拉起转身站到了沐狄虹身边情意缠绵。 沐狄虹又推开路长青向一侧的空气鞠躬作揖,路长青欲伸手最终隐忍退回了原地。 而后又在代超和陶述的拉扯下跟随着他们起舞。 一曲舞罢,路长青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捂住了能够看清一切的双眼。 封建时代对女子的压迫和约束,使之对承诺和誓言盲目信任,盲目成了被爱情操控的悲情产物。 路长青打算蒙眼跳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对舞台的定位和掌控需要队友精准发挥的牵扯引导,如果队友发挥失误那路长青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整个舞台就会一败涂地。 所有人都能做到把背后毫无保留得交付给别人,蒙眼定位需要极大的心理素质。 沐狄虹感动得红了眼眶,哽咽道:“谢谢你能够信任我。” 代超抿紧嘴巴,他郑重地拍了下路长青的肩,“你放心交给我。” 陶述握住双拳加油打气,“我也会努力的。” 路长青温柔地歪头笑看他们:“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大家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信任的眼睛,信誓旦旦地点头。 深夜,路长青婉拒了三人一起回寝的邀请,继续待在练习室训练。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假装感受到他人的拉扯向四周定位,每到一个位置路长青都会睁眼看看是否正确,仿佛要将定位刻在骨子里。 路长青从来不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自己。 彩排前一天,各个导师需要前往各小组指导。 juju指导的是舞蹈组,每个小组里或多或少都存在问题,不是某个人跳得太烂,就是整体不够突出。 等到juju来验收《流沙狱》的成果时,整个人丢了半条命似的累到不行。 她抬手示意路长青可以开始表演了,从兴致缺缺到有点意思最后看完整个人跳起来鼓掌。 我的天,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能够在选秀节目看到这么牛的演出。 以至于juju看完剩下的小组后还能对路长青他们的表演念念不忘,她回味得砸吧砸吧嘴唇,自信打开了导师群。 juju:hello,baby们,都怎么样了啊。(小兔子探头) 小数:别问,我在质疑我rapper的身份。 juju:哎呀,还有你怀疑自己的时候?(好奇) 林卷昭:想死。 juju:哇哦,林前辈也有想不开的时候。(好奇) 小数: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得瑟呢!难道优秀的练习生都去dance了?(怀疑) juju:怎么能说优秀呢?那简直是完美! 汪蔷:谁!谁!都在说什么!(探头) juju:哎,我就这么说吧,姐已经知道舞蹈组冠军是谁了。(自信) 林卷昭:吹。 juju:不信我们就打赌!如果我赢了你们都不准跟我抢路长青!我打算把他签下来! 汪蔷:哈哈哈哈那输了怎么办! juju:我还没有想过输的可能性,怎么看他们都不会输,因为真的是很震撼的表演呜呜。 小数: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呗。 林卷昭:就算你不赌,我们也不会跟你抢人。 juju:已截图,你们等着瞧吧! 9、一公 距离节目录制已经过了两周,而今天是训练生正式登上舞台的第一天。 天还未亮,树叶上还铺着天空的一层灰蓝,楼外的白石灰马路空无一人。 选秀大楼门外乌泱泱一片片,黑挤黑的脑袋像毛毛虫涌动着,她们手里高举着各自偶像团扇挥舞着,从远处看像是墨点丛中争奇斗艳的鲜花。 粉丝们在门外等待着入场,训练生们在化妆室里准备登场。 因为dance组数量最多,所以最先上场。 身着红衣的路长青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化妆师刚掏出眼影盘,路长青就伸手抬头拒绝道:“老师,我是蒙眼上场的,不用画眼妆。” 化妆师也是个新来的实习生,见路长青态度礼貌,她也没有强硬非要画,毕竟路长青的脸是不用修饰的漂亮。 化妆师捧着路长青的脸左顾右盼,欣赏完这张无暇的脸,虚空随意涂抹了两下便放过了他。 恰巧选管打开门开始喊:“舞蹈组的队长去抽签!” 路长青起身对化妆师道谢后,表示自己要去抽签了。 选管握着一个青竹签筒递给路长青,路长青伸手抽出一根签,竹签上端嵌着一个数字2。 这时路长青的小组成员们也陆陆续续地化好了妆,站在化妆室门口仰着头等待着路长青回来,他们或许没发现自己对路长青的依赖,像极了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沐狄虹远远就看到转角处的一块红衣角,他欣喜地迎上去,“长青哥,咱们第几个出场呀?” “第二个。” 路长青害怕靠前出场会对经验不多的沐狄虹造成压力,他扭头看向沐狄虹问道:“害怕吗?” 沐狄虹的神色已不见当初的忐忑,束冠俊朗的他潇洒自信地摇摇头,目光坚定地回答:“不怕。” 因为有哥在,怎么会怕。 这些天和路长青的相处,让沐狄虹寻找到了自己前进的目标。他发现当他注视着路长青的时候,代超和陶述同样也注视着路长青。他无时不刻都在庆幸路长青愿意来参加这个节目,自己又幸运的和他是同期训练生。 路长青身上的标签从来都不是优秀,而是绝顶的完美。 路长青最早指导他的时候,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群人故意不选路长青。 因为站在路长青身边,自己永远会黯然失色,就像是深夜永无迎来光明之日,他身上的色彩实在太过丰富,是触不可及的宇宙深渊。 沐狄虹坦然的嫉妒也能坦然的接受,他想,打败自己的不是光芒万丈的路长青,而是驱光避月的自己。 他,沐狄虹,从不做逃兵。 台上《保持通话》的训练生正撩起半透明的衬衫露出分明的腹肌,腰腹上薄汗聚成汗珠滚落钻入腰裤之下。他们红润的双唇微张轻喘着,一只手抬起呈打电话的姿势,而后眼神迷离地盯着着台下的观众。 底下粉丝举着应援幅被撩拨得毫无形象地大叫着,整个场子都热血沸腾了。 令人面红耳赤的表演结束后,粉丝们热情地举起横幅呐喊着台上自己偶像的名字。 训练生们笑着压手制止她们的callback,汪蔷也适时出现控场,让台下的粉丝冷静下来。 汪蔷将手中的麦克风递给《保持通话》的队长,示意他开始拉票环节。 队长拿起话筒热情拉票:“谢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我们每个人都很努力地练习,就是为了能够给大家呈现更好的我们,希望大家可以投我们一票。”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保持通话》的训练生们前往后台,待他们看过票数之后,轮到了路长青他们上台准备表演。 “大家好,我们是《流沙狱》小组。”四人默契地介绍道。 “我是小组里的冥婚新娘个人训练生路长青。”身穿红衣系着白腰带的路长青双手合十顶唇,向观众们自我介绍道。 “我是小组里的一号渣男初恋比比小鸟娱乐的沐狄虹。”一身纯白的沐狄虹双手抱拳,向前潇洒作揖。 “我是小组里的二号渣男情场浪子纸机汇娱的代超。”裹着深紫的代超单指挑了下前额的假刘海碎发,放荡不羁地对观众wink。 “我是小组里娶了路长青的亡夫耳圆娱乐的陶述。”和路长青同款红衣的陶述双手交叠,以拜堂的姿势向前鞠躬。 利用角色介绍的方式成功引起了底下粉丝的讨论,“这是要演话剧吗?” “好好奇呀,感觉一定很有趣。” 在观众们的小声讨论中,灯光渐暗。 路长青在中央站定背朝观众,掏出红丝带为自己绑住眼睛。 代超和陶述拿出金丝绳先给自己的手腕绑上,分别再给路长青的双手绑住后就朝台前的两侧站定。 沐狄虹也是手腕上绑着一根金丝绳,又弯下身在路长青腰间上绑住,朝左后侧站定。 一束灯光霎的打在正中央,《流沙狱》的表演舞台正式开始了。 正中央身穿红衣的路长青眼处覆着一层红丝带,他的双手被两根金丝线绑着,白腰带上有绑着一根向后伸的金绳,如同一只被囚困在黄金笼里的月季人人觊觎着。 他摇摆着柔软的腰身,双手向上伸,轻薄柔软的红袖落下露出他洁白的双臂,他抬头踮起脚尖似是挣扎命运的束缚。 底下的粉丝惊得呼出声又立刻安静下来,怕会影响到台上的红天鹅逃脱。她们不由得握紧双手,沉浸到《流沙狱》的舞台中。 舞台上的一束灯光打在沐狄虹的脸上,一片温热。他睁开那双眼含情脉脉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丝线,遥遥相望眼前红衣心上人。 他反手握住金丝绳,用力一拉路长青被扯到在他的怀中。 两人初见相识羞涩低头,他的指尖轻触路长青的脸颊,路长青抓住他的指尖歪头依恋,白衣红角在他们轻晃的身姿中交汇,路长青转身嬉戏追蝶,再回头时心上人已不见。 两人站在舞台中央两侧,沐狄虹痛苦弯腰似是洪涛,路长青捂脸低泣似是涓涓。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关系却远如沟壑,双方遭受到家人反对。 终于二人似是听到了什么,路长青欣喜若狂地转身试图环身拥抱心上人,沐狄虹却一脸灰色推开了路长青,侧身作揖与订婚的青梅成了夫妻。 路长青被抛到舞台中央,属于沐狄虹那束光黯淡下来,腰间出的金丝绳却不肯放弃地用力拉扯,路长青被扯得弓身动弹不得,他朝前伸出双手,似是在挣扎在求救。 台下的观众已经入戏了,恨不得冲上台牵住路长青的手。 腰前的金丝绳终于安分下来,路长青双手交叠抚臂,像是在包裹住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右手的金丝绳被猛地一扯,路长青猝不及防地撞入深紫色的怀抱。 灯光从代超顶上亮起,代超一把搂住路长青的腰耳鬓厮磨,大手暧昧地捏住路长青的下半张脸。 路长青被迫与之共舞,掠夺着侵犯着属于路长青身上的每一块土地。 最终这场属于花花公子的游戏,代超抬起左手双指抹嘴,右手推开路长青,一脸腻味地转身后,又是轻浮的笑着游荡在花丛中。 属于代超的那束灯光暗了下去,路长青也倒在中央。 只有一身薄红衣披在他身上,腰间和右手腕的金丝绳变本加厉地拉着,路长青的腰间向后扯,右手向前扯,身子随风晃荡着好像没了呼吸。 台下的观众屏住了呼吸,内心呐喊着千万别死啊。 舞台灯光打在了陶述僵硬的脸上,陶述迟缓地扯着手腕处的金丝绳,路长青柔弱无骨的身子随之挺腰起身,被陶述拉了过去。 陶述冰凉的手拉住路长青,此刻路长青的嘴角也挂着诡异僵硬的笑容。 歌中一声空冷尖细的男声喊了一声:“抬轿~” 背景乐中唢呐二胡齐奏,飘渺的哭声隐隐约约混杂在其中。 陶述和路长青的头左右晃着,身子却平稳地向前抬脚走着。 这是棺材里的两人躺着下葬了。 陶述阴柔的脸消失在黑暗里,路长青失去了支撑力低头瘫坐在舞台中央。 三方的金丝绳谁都不肯放弃,都用力地扯着。 路长青的身子被拉得站了起来,绳子也越来越使劲,路长青突然向下劈叉,被绑缚的双手举过头顶高高地吊着。 整个舞台亮了起来,摄像顺着歌声中的余音拍着每个人的endingpose。 这时路长青抬起头眼睛上绑着的红丝带碰巧滑落,那双湿润的眼睛正悄无声息地涌出一滴泪划过脸颊。 整个台上台下鸦雀无声,后台等待上台的训练生们也沉默无语。 台上的沐狄虹、代超、陶述:怎么还没结束?自己该不该动啊,怎么摄像机一直在拍! 台下:这真的是才一公吗,这真的是选秀吗?我人傻了啊。 还未上台的dance组训练生:这还怎么比啊...... 其他组的训练生:庆幸,不用和路长青他们组比。 juju:不愧是我的学生! 其他导师们:之前自己应该没和juju赌吧,这路长青一看就适合当自己的学生! 导演组:赚发了啊!!!!! 摄像组:只有我还在敬业着,恩......路长青这个角度也好看多拍一下...... 路长青他们甚至都忘了被cue拉票环节,莫名其妙地就走到后台看票数。 在场一共600位大众评审,第四是陶述75票,第三是沐狄虹126票,第二是代超130票。 第一非路长青莫属,不过票数需要轮到其他组表演完毕后一起公开。 10、一公结束 《流沙狱》表演结束之后,也是以性感路线的《nobaby》、《回音》分别登台表演。 他们动作无疑是撩衣露腹,底下粉丝从一开始的尖叫到无力敷衍地挥着应援幅。 观众们都被路长青他们绝美的演出养叼了胃,同一盘菜吃太多次,也是会腻的。同一片腹肌看太多次,也是会长针眼的。 但这也不算惨,毕竟劲感音乐和power舞蹈富含冲击力,能够轻易调动现场的气氛。 只要表演得当,还是会有不少粉丝为其买单,至少享受不了高级的舞台也可以当做是在酒吧蹦迪嗨。 最惨的是和《流沙狱》对标的古风舞《怅怅》,整首表演中底下一片静寂,甚至有些粉丝举累了牌子直接放下来了。 《怅怅》里抗压能力弱的训练生脚步一顿踩到下摆的衣服摔在了地上,吓得台下观众一阵惊呼。 《怅怅》在那位训练生抹着眼泪表演完十三摔之后也结束了表演。 至此,舞蹈组所有的表演都落下了帷幕。 路长青回到后台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发红的眼睛些许干涩,他拾起地上未开瓶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沐狄虹双手握紧盯着路长青喝水,路长青盖儿还没拧上沐狄虹就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长青哥!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路长青没有扒开沐狄虹抵在他脸庞的脑袋,他无奈似是宠溺揉了把沐狄虹的头发,温声鼓励着:“你也做的不错。” 代超双手环臂,将前额碎发吹了下,臭屁地装酷邀功:“那都是全靠本公子撑着呢。” 沐狄虹听到代超自恋的炫耀,他对着代超就是一个嫌弃地吐舌头,陶述坐在最旁边偷偷捂嘴笑着。 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在整个节目结束之后,被粉丝们戏称为「一个诸葛亮和三个臭皮匠绝杀组合」。 经过漫长的等待,声乐组和rap组也都表演完毕,路长青带领着自己的小组跟其他组站在大厅内等待最终结果。 大屏上显示亮起未公布第一前的舞台排名,各个训练生抬头凝望——《流沙狱》遥遥领先第一。 正时汪蔷从后台走上来,优雅地举着麦克风,“大家好,我是汪蔷。” “一公舞台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将会公布各小组第一名的成绩。” “按照一公舞台竞演的顺序,我们依次公布成绩。” 汪蔷灵动的双眼左右骨碌一转,将使坏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林金归,你觉得你们能超过路长青小组吗?” 林金归是《保持通话》小组的队长,小组位居舞蹈组的第二,此时面对汪蔷的逗笑一脸苦涩,“我觉得保持第二名挺好的。” 见舞蹈组平时嚣张的林金归此刻像斗败的公鸡,汪蔷忍不住呲牙一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首先公开《nobaby》、《怅怅》、《回音》、《叹》、《声呐》小组各排名第一的成绩。” 大屏幕上数字飞快跳动着,训练生们的心也紧跟着揪起来,令人惊讶的是除了《回音》超过了《保持通话》暂排第二,其他组简直输得惨不忍睹,各训练生都拍拍彼此的肩膀安抚情绪。 《怅怅》小组处于最后一名,它的总票数只有零碎的88票,是整场中唯一票数不过百的队伍。其中那个摔了十三跤的训练生直接失声痛哭,他的队友脸色憋得青绿根本不想搭理他。 汪蔷恰到好处地哇了一声,她再次笑着问林金归:“林金归训练生,现在有没有信心勇争第一啊?” 林金归无声地摇摇头,口型说着没可能没可能。 汪蔷见没有激起林金归的胜负欲,双肩一耸,“好吧,那我也不卖关子,公布舞蹈组最终的成绩。” 林金归小心翼翼地盯着大屏上的数字缓缓跳动,他下意识喉咙上下一滚吞了吞口水,只见轻而易举地超过《回音》,数字依旧上升着,内心期待成为第一的念想如同嫩芽破土而出。 谁不想超越路长青呢? “咻”得一声,《保持通话》小组窜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林金归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路长青,自己居然赢了? 导演组唯恐林金归高兴的情绪多维持一秒,立刻跳动了《流沙狱》小组的成绩。 596票,离满票仅差4票。 《流沙狱》小组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林金归反应过来后心里一阵落寞,果然,自己连路长青的背影都够不着。自己的小组能够成为第二也是因为幸运地排在了路长青他们之前表演。 林金归羡慕地望着远处沐狄虹抱着路长青的脖子庆祝,代超和陶述也紧盯着路长青开怀大笑着,他突然很羡慕沐狄虹能够成为路长青的队友。 林金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自己那个时候不忌惮路长青的实力夺过自己的风采,在沐狄虹之前邀请路长青,自己是不是也会享受到胜利的喜悦。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底尽是清明,果然恐惧和嫉妒是成为偶像的最大障碍。 自己这次输得不亏。 汪蔷鼓掌恭喜路长青小组获得加票奖励,把话筒递给路长青让他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路长青宠辱不惊,淡定地举着话筒,“感谢观众们能够喜欢我们的舞台,感谢我的队友对我的信任,感谢导师们对我们的细心指导,感谢我们一直努力前进不曾放弃,谢谢大家。” 代超一把抢过话筒,争着发言,“路长青太官方了,我替他说,我们第一那是实至名归!” 其他训练生听到代超自信满满的发言,也都跟着惊呼着开玩笑,“哇哦,代超好帅!好牛!” 路长青无奈得瞥了一眼花孔雀似的代超,代超见路长青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他挑起下巴挑眉回应着,仿佛在说:哥说的是实话,你不服? 一阵热闹的起哄后,汪蔷接下来又宣布起rap组和vocal组的成绩,比起舞蹈组的毫无悬念,这两组倒是频频反转有趣得很。 但此刻的网上还未宣布他们的成绩,只是新播出了他们的舞台。 《流沙狱》这首歌的作者是一位眉白的老者,这首歌的版权是他的小孙女主动联系节目组合作的。 听他的小孙女说,是因为里面有她喜欢的偶像,希望她的偶像可以选到自己的歌。 今天正好播出一公舞台,小孙女就兴冲冲地拉着老者到网上观看。 小孙女原以为自己爷爷的歌有深度能够引起其他训练生的争抢,还担心自己的偶像抢不到该怎么办。 纠结苦恼的脸在看到爷爷的歌无人问津时傻了眼,甚至于自己的偶像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委屈地红了眼眶,觉得让自己的爷爷丢了脸。 老者倒是想得开,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子琪啊,不要难过,我这首歌本就不适合这种年轻的唱跳舞台嘛。” 陆子琪狠狠地揉了把自己通红的脸蛋,什么垃圾眼光的偶像,简直不懂欣赏,自己再也不追星了。 小女孩哪里懂得选秀节目的选择利弊,只知道维护自己爷爷的名誉。 老者放下茶杯时不小心碰到了触控板,点到了弹幕。 画面播到了沐狄虹没得选择,只能被迫站在最后剩下的一首歌《流沙狱》的下面。 [二刷,来看铸就四/□□场面] [小沐苦瓜脸先收一下,你的福气在后头。] [哈哈哈哈沐狄虹看到这一段会不会偷笑啊] 汪蔷让沐狄虹选择队友,沐狄虹伸手选择路长青。 [ohhhhhhhhhhhhh!] [请抽取卡牌,恭喜你是ssr!] [没选到好歌不要紧,大腿选对了才是对了一辈子!] 陆子琪皱着眉看不懂满屏屏幕在自嗨些什么,四个人除了c位路长青她认识,其他的都没怎么记住,她直接点掉了节目,去纯享板块翻出《流沙狱》小组的直拍。 令她没想到的是,《流沙狱》的直拍居然是头条直拍,根本不需要她费尽心思得翻找。 她点开了视频播放,被路长青吸引了视线主动沉浸在路长青打造的情绪里,看路长青在背叛中的沉沦与命运抗争的痛苦,最终不幸草草死亡阴魂成了他人妇。 老者本就是迁就着小孙女玩闹,很快他也被舞台的故事线吸引,在自己的编词中红衣女子的悲苦凄凉被几位年轻偶像尽善尽美地表达出来,他向来处事不惊,此时就像平静的小舟被汹涌的波涛覆灭。 他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老花镜,指着早已播完的电脑屏幕,喊着他的孙女乳名,“琪琪,你再给爷爷放一遍吧,好不好?” 陆子琪被爷爷的呼喊拉回了现实,她用袖子抹了把被路长青舞台感染的眼泪,“好,我们再看一遍!” 声称再看一遍的爷孙俩轮播到了深夜,终于老者疲倦地摘下自己的老花镜,点头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他拉住小孙女,又指了指屏幕,“你是不是说这个节目要投票才能出道啊,你帮帮爷爷给这个路长青投一票吧。你放心,你投你喜欢的,你用爷爷的手机号给路长青投。” 陆子琪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喊道:“爷爷,我喜欢路长青。我也给路长青投票,怎么说我们也都姓lu,四舍五入那就是一家人!” 深夜,老者翻来覆去睡不着,操作着自己不熟练的微博写下了一片长文。 陆元:各位朋友们,深夜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偶像time》这个节目,很荣幸我的作品《流沙狱》能够和节目有合作。路长青对我作品的演绎我深表谢意,我无法想象这个作品落到了别人手上会是什么样子,但在路长青手里是它是最好的模样。经此,我深深地对路长青小组表示由衷感谢。顺便问一下,这个路长青几票了,我很希望他能够出道,有朋友可以告诉我看这个票数的通道吗?我的小孙女叛逆了,居然不肯教我。 乔威廉:老陆,这说的都啥呢?我发给你的德莫你听了没? 陆元回复乔威廉:给路长青投票我就听。(微笑) 我最爱画大饼:陆老师!和我的偶像梦幻联动!啊啊啊!激动一下!老师放心!蛇宝很牛的,稳稳第一。 陆元回复我最爱画大饼:蛇宝是第一名吗?恭喜你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路长青是第几名呢? 小波小波:老师,蛇宝就是路长青,因为他很会扭,所以粉丝都叫他小青蛇,蛇宝! 陆元回复小波小波:谢谢你的解答,我这是闹了个笑话,抱歉。 aaa精品水果摊王老板:老师!这样看你很喜欢路长青,要做路长青的粉丝吗! 陆元回复aaa精品水果摊老板:我很欣赏他,当然是他的粉丝。 aaa精品水果摊王老板:老师!我邀请你加入路长青的超话啦! 陆元回复aaa精品水果摊老板:感谢你朋友。 陆元艰难地寻找超话的位置,终于点了进去,发现所有粉丝的前缀都有‘法海’二字。 陆元:这是什么? 法海,因为路长青扭腰像个青蛇,所以粉丝就叫法海。 至于原因,可能是粉丝真的很想收了路长青这个妖精。 不过陆元就不知道了,他翻着超话看到一条与众不同的发帖。 [我的天啊,你们快去看物料路长青的采访,我要心疼死了。] 11、新物料 “各训练生前往备采室准备,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对蛇宝应该属于惊吓吧] [虽然节目组是好意,但是看到这段还是好心疼……] [这时候蛇宝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去了……] 路长青坐在备采室里,乖巧地接过节目组的手机。 “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路长青的手一顿,握着手机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局促仓惶。 节目组以为路长青是被惊喜到了,还伸手提醒路长青,“是没有想好打给谁吗?” [啊啊啊天杀节目组,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服了,什么情商啊] [大家有点理智,节目组也不清楚路长青的情况啊] [报名的时候节目组没做好背调吗?我不信] 路长青缓过神来,他的手扣着裤子膝盖处的流苏边,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可以联系的人。” 节目组也没想到路长青会放弃联系外界的机会,毕竟这种难得圈粉的温情时刻路长青会放弃。 这种录制意外惹得节目组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句:“真的要放弃吗?” 路长青垂下眼睫,低着头看着黑屏的手机桌面,“嗯,我没有家人。” [哭死了,好想抱蛇宝。] [啊啊啊路长青真的美强惨!!!] [人家放弃了就放弃,还要一直问,真服了] [揭人家伤疤,6] 摄像机难以察觉的晃了下,节目组显然也愣住了,画外音结结巴巴磕不出来一句话。 气氛紧张得如同一弓上弦,嚣张跋扈蓄势待发,无论路长青神情落寞还是伤心落泪归还手机,都能将节目组钉在‘不做背调’的耻辱柱上。 连网友都准备好敲键盘的姿势,只要路长青有一丝不对劲,他们立刻轰炸没脑子的节目组。 但路长青笑眼如月,他修长的手扣住手机朝摄像机晃了晃,向一位选管询问道:“玉婷姐,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那位叫‘玉婷’的选管慌忙掏出手机将手机号报给了路长青,路长青不紧不慢地输入号码拨打了过去。 玉婷选管接通电话贴近耳朵,她装作路长青好友的口吻问道:“怎么会想着给我打电话?” 路长青的声音透过电话略带磁性,“一直以来承蒙各位的照顾,谢谢大家,辛苦了。” [...烦死了,眼睛尿/尿了....] [很感人的画面被楼上瞬间破坏了哈哈哈] [蛇宝...真的很小天使了...] [或许对于长青来说,节目组就是家的存在吧] 镜头肉眼可见的晃动了一下,可见心如磐石的摄像大哥内心也莫名被触动了。 路长青没有掉一滴泪却收获了无数怜爱他的路人粉,也为节目组顺势洗了白。 路长青回到宿舍的路上想着,自己示弱或许会受到怜爱,但掌控镜头的和播放节目的上位者是节目组。 路长青猜测主题曲c位和小组第一的自己有足够的热度攀升高位,在庞大的粉丝群体基础下,自己物料播放的可能性很大。 这种抹黑节目组的行为自己的镜头一定会被剪掉,不如通过这种感谢节目组的行为与之达成共赢。 他不信这顺坡节目组会放弃不上,自己也能通过善解人意的人设吸粉巩固高位。 在原世界的路长青之所以能够成为顶级偶像,从来都不只靠强劲的唱跳实力还有那可怕揣测人心的能力。 果然,一切正如路长青所料。 为了前期能固定观众流量,节目组紧接着下午播放了新物料——训练生们被吓到的反应。 节目组先是把训练生单独骗到备采室,让他们对着镜子剖析自己选秀的心路历程。当他们沉浸其中之后,让躲在镜子后面的工作人员扮成鬼吓他们。 因为之前的物料主打温情感人的路线,所以新物料主要体现有趣搞笑的物料让观众们放松。 新颖的物料中大部分训练生不负众望地出了洋相,惊恐的大眼、尖叫的呼喊逗乐了观众们。 路长青身处在黑暗的环境中,只剩下镜子上挂着的灯散发着柔光。 路长青此刻有些哭笑不得,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镜子透着一个人影,原本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刚才锦齐路过自己的时候拼命向自己摇头。 原来这是要作弄自己?那自己怎么反应才好? 路长青实在太专注了,以至于镜子里的‘鬼’出现,他还在盯着‘鬼’的眼睛思考。 恩,看来是真的要吓人。恩?已经出来了吗? 路长青无奈下笑眼盈盈望着扮鬼的工作人员,“抱歉,我没反应过来,要不再来一次吧。” [好温柔啊怎么办!好喜欢路长青] [本来觉得法海这个名字难听,现在真觉得自己是个法海呜呜呜呜……] [不准你们看我老婆!] 工作人员和路长青对视良久害羞地垂下眼,镜子又重新变成正常的镜子。 “唰”得一声,工作人员张牙舞爪地伸出舌头想要吓到路长青。 路长青也配合地“啊”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多此一举,他捂住勾起唇角的嘴。 “抱歉,辛苦您了。” 扮鬼的工作人员被突然的道歉搞得很是堂皇,赶紧从镜子里跑出来对路长青摆手表示没事。 [好可爱好可爱狂吸老婆] [哈哈哈哈工作人员害怕路长青礼貌的样子好搞笑] [别的训练生:啊啊啊好吓人] [工作人员: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长青:抱歉辛苦了] [工作人员: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问题] 就在大家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安利偶像板块出现一帖引起热烈的讨论。 【扒一扒不为人知的路长青】 1l:大家不用怀疑这篇帖子的真实性,因为我是路长青的高中同学,他的事情我都清楚。 2l:大家不用怀疑我的发言,我是路长青的老婆。 3l:2l是假的,我才是路长青老婆。附以下证据。 [路长青和粉丝的ps结婚照] 4l:你们不用这样,我真是他高中同学。 [路长青高中毕业合照] 5l:我天! 6l:已保存青涩的蛇宝贴贴 …… 52l:这下相信了吧,物料里路长青说没有家人联系是真的,他确实是个孤儿,拿着贫困补助勤工俭学上的高中。 53l:更心疼了…… 54l:蛇宝美强惨…… 55l:都为蛇宝打call!让蛇宝c位出道! 56l:看了物料的大家都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楼主在这里揭别人伤疤好玩吗?作为路长青的同学很荣幸?还爆路长青的隐私?你有什么资格? 57l:某人又开始卖惨了,不卖惨不行呗。 58l:一个选秀节目比谁身世更惨吗,呜呜呜都怪我家宝贝家庭美满父母双全呢。 59l:希望楼主删帖,以及楼上的人立刻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 蛇宝不需要任何可怜的施舍!蛇宝能够走到现在,因为他努力肯吃苦拿命拼,不分日夜练到日出升日落起。 初舞台他带病上场,主题曲他从f升上a,他的光芒他的出彩当上了c位让我们注意到了他。 没人看好的舞台,路长青从零改编舞蹈,手把手教队友精准站位,你们家蒸煮能在舞台上蒙着眼跳?路长青做到了!这就是实力! 路长青的第一名都是他辛苦赢来的,凭什么你们说句卖惨就否定他所有的努力? 楼主已被删帖。 12、面临重新选择 最近的锦齐很奇怪,路长青再一次碰巧遇到角落里偷瞄自己的某人不禁暗想。 他悄无声息地换了个方向消失在锦齐的视线范围内,锦齐从角落里一下窜了出来,左右张望寻找路长青的身影。 路长青绕到锦齐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锦齐吓得差点跳到天花板上,他转身怒视将他吓破胆的罪魁祸首。 只见路长青双手插兜浅笑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锦齐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包,立刻收起张牙舞爪的凶态,尴尬地挠挠头,“你怎么在这啊,长青。” 路长青倒是没拆穿锦齐的遮遮掩掩,他直接开门见山,“最近几天感觉总是偶遇锦齐哥你呢?” 虽然路长青和锦齐两人是舍友,但是两个人初舞台和主题曲评级都不在一个班,一公选曲也不是一个小组,除了回寝睡觉两人基本上没打过照面。 但高强度的训练和不停歇的练习两个人几乎是洗漱完沾床就睡,根本没时间交流。 锦齐想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个好主意,眼神猛地一亮,左拳锤右掌惊呼:“啊!对呀!长青,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二公会不会有机会合作呀!” 路长青怎么会听不出来锦齐的言外之意,虽然他们之间只是塑料舍友情,但只是他在单方面的疏离锦齐,他倒是对锦齐没什么恶感,就官方地点点头,“如果有机会的话会一起合作的。” 路长青摸清锦齐的想法后,欲想转身离去。 锦齐没有拦住路长青的脚步,路长青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话。 “如果这次我有得选,做我的队友吧,长青。” 带领我飞吧,长青。同大雁之首翱翔掠过的风景是怎样惊鸿的美丽,他锦齐也渴望尝试啊! 锦齐见“拉拢”路长青失败,不禁失望得垂头丧气,错过了路长青转头看他点头的那一瞬间。 当然这一幕被隐藏摄像头捕捉到了,一丝不落地放在了新的一期上。 网友的弹幕看到这一幕时发得飞快—— [ohhhhhh恭喜锦齐抽到ssr!] [小沐别练了!被偷家了啊!] [总感觉蛇宝一定会和锦齐有个合作舞台,蛇宝是个很守约的人。] [舍友组flag立起来了!]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你队友(沧桑)] “请各个训练生前往一公舞台时所在的练习室。”房间走廊上的广播重复播放着。 等待各训练生到位之后,每个练习室里大屏出现了汪蔷的身影。 汪蔷精致的面庞微露些许倦容,她的眉毛稍稍下垂,仍保持着营业微笑介绍道:“很抱歉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到现场与你们见面,但我还是会在家为你们默默加油哦~” “这次一公舞台结束后,大家是否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呢?” “不论满意与否,大家准备好迎接新的舞台了吗?” 各个练习室里震耳欲聋的都是——“准备好啦!” 汪蔷似乎也被训练生们积极的情绪感染到了,眼眸里多了点光亮,她继续举着台本介绍到:“这次听从广大观众们的意见,我们二公选曲的规则将做出新颖的巨大变化。” “你是否因为实力弱小跟不上队友的脚步而气馁呢?你是否因为不够出众从未别人选择过呢?你是否拥有带领别人超越所有的勇气呢?” “这次舞台的最先选择权分别交给一公舞台各最后一名小组,他们分别是舞蹈组的《怅怅》、声乐组的《破壳破壳》以及rap组的《深夜买单》。” “这三个小组的所有小组成员都要做出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否拆散你现在所在的小组,第二个选择是否要拆散别的小组成员,第三个选择如果现小组被拆散请选择邀请你想要合作的训练生。” “被邀请的训练生只能是其他被拆散的小组成员,如果这位训练生被多人选择,那他将会拥有反选的权力。没有被选择的训练生将会被节目组随机组合。” 沐狄虹他们三人听完了规则小脸一沉,在路长青一公舞台逆袭大放异彩后,他们的小组绝对会成为别人首狙的目标。 路长青倒是没这么多想法,他喜欢舞台上的一切,只要有舞台哪里都是灯光。 若说欣喜若狂的肯定是三个最后一名的小组,简直是逆风局后的意外之喜。 恰巧的是锦齐是声乐组的《破壳破壳》里的其中一名成员,他听完规则后还久久回不过神,傻傻地掐了自己一把,又疼又高兴得呲着牙。 这真是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 锦齐不是队长,却兴奋地揽下小组内选择的主持,他兴冲冲地围着小组成员,“我们速战速决吧。” “同意解散小组的成员举手!” 锦齐说完立刻举手不顾曾经队友的情谊,索性其他六个人也没有计较要扮演虚情假意的戏码,也纷纷跟着举手。 全票通过。 “同意解散《流沙狱》小组的成员举手!” 锦齐七个人又全都举了手,他们互相观察着彼此的神色,发现大家目标都惊奇得一致。 只有锦齐还没看清局面,兴高采烈地鼓掌道贺:“好的,希望大家都得偿所愿选到自己心仪的队友。” 导演组里的一位选管举着话筒说道:“好,我们按照小组内排名从高到低依次说出自己想要选择的队友。” “我选《流沙狱》小组内的路长青。”排名第一的锦齐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手,大声喊道。 “我也是。”锦齐一脸疑惑地望着那位出声的第二名。 “我也是。”锦齐又扭头看向第三名。 还没等第四名开口,锦齐反应过来替他出了声:“你也是?” 第四名先是把口中的话憋回去,又重新组织了语言,他举起食指朝空中划了个圈。 “我们都是。” 锦齐抓耳挠腮地真想吼一声,为什么都要偷我的答案! 锦齐有苦说不出憋得耳朵通红,节目组捂住想笑的嘴,装作郑重的样子重新提醒了一遍,“你们选择权只有一次,如果路长青选择别人,那意味着你们七个人都会落单,落单就会被随机组合,你们最后确定都选择路长青吗?” 其他六个人犹豫了,确实如节目组所言他们七个人只有七分之一的概率成功,真的要把选择权交给路长青吗? 锦齐也恢复原来的模样,他严肃地点点头,又高高地举起手,“我确定!” 他太想跟路长青合作了,他太想追上路长青的背影了,哪怕一点点可能,他都要抓住。 锦齐的这一瞬间仿佛找到了最初来选秀的意义,就是要超越自我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他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追寻的目标。 锦齐选择拆散《流沙狱》选择路长青作为队友,其他的六个人最后还是放弃了选择路长青,保守地分别选择拆散了《坠落》和《hey》两个小组,选择了这两个小组里最有人气的训练生。 待三个小组选择完毕后,各练习室里的选管开始公布结果。 “《流沙狱》小组很遗憾你们被锦齐、傅西川、张末临、王敏、周阳阳拆散了,这其中,锦齐选择了路长青,傅西川选择了路长青,张末临选择了代超,王敏选择了沐狄虹,周阳阳选择了陶述。请慎重考虑后,做出你们的选择。” 当真的面临分别时,沐狄虹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小声地念道:“我不想跟你们分开......” 代超自恋地甩了下头,回应道:“别太依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沐狄虹刚想张口解释什么,代超不着痕迹地用手捅了一下沐狄虹,沐狄虹也反应过来了神情落寞地低下头。 路长青就坐在他们旁边,两个人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他知道代超是想给沐狄虹台阶下,害怕沐狄虹被喷想一直抱大腿才主动接下话茬。代超并不自恋反而很有自知之明,倒是沐狄虹缺了点眼力见也有点过于依赖他了。 正巧刚答应过锦齐合作,路长青想都没想第一个开口做出选择。 剩下三个人听到路长青亲口斩断他们的“羁绊”,也都纷纷跟着做出了选择。 刚刚直接果断的锦齐进入漫长等待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开始忐忑,直到他看到路长青笑着推开门朝他走来。 上帝啊,他的天使真的来拯救他了。 13、粉丝见面会 尽管有的训练生再不情愿,没有选择的他们只能按照节目组的随机组合分配。 锦齐心满意足地和路长青站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等待选曲。 “所有组合分配完毕,期待全新的组合能够碰撞出新的火花!《偶像time》二公舞台选曲节目组也采用了全新的制度,那就是——” 大屏中汪蔷俏皮地眨眨眼,而后消失不见。大屏突然跳出四个大字——自由选曲。 选曲范围引起各训练生一片哗然,各个练习室像是炸开了锅的粥,就连平时泰然自若的路长青都忍不住挑了下眉。 节目组见收录训练生的reaction差不多了,就又将大屏转回汪蔷的画面。 汪蔷神秘一笑,“没错,二公舞台就是自由选项,我们财大气粗的节目组会尽全力为大家买单的!这也考验到大家打造舞台的功底哦~” 估计是节目组吃到了一公舞台路长青编舞的红利,等到二公时完全豁出去了,想要挖掘出第二个“路长青”。 不过这个制度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是高兴完全可以选自己的强项,忧愁的人是难过自己的队友是一窍不通的’低能’。 “大家完全可以放心,这次二公的练习时间将会持续整整三周!” “二公舞台采用的是完全露天livehouse的演出形式,更加考验了大家对舞台的把控能力以及和观众的互动性。” 从选队友到舞台演出可以看出节目组这次真的要玩大的了,自由式、随机式、公开式不仅仅考验了训练生,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挑战。 “不过在此之前,三天后我们将举行第一次排名顺位发布。” “101位进60位,也就是说有人会失去自己的队友重新纳入别的小组哦~” 所有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选曲的兴奋感也都从脑海中像流星般划过,他们的呼吸开始急促,毕竟将要面临第一次淘汰了。 “当然啦,我们也会为大家提供新的机会,明天我们将会举行粉丝见面会,大家终于可以跟自己的粉丝首次见面啦!” 不难瞧出导演组暗示各训练生在粉丝见面会上抓住机会,说点什么话做点什么戏去激励粉丝投票以免自己在第一次排名顺位发布上淘汰。 汪蔷朝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三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就下线养病去了。只留下练习室里的训练生们面面相觑。 现在是商量选曲还是准备粉丝见面会呢?能否衡量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也是一道无答案的考试题。 训练生们之间也爆发了精彩的争吵环节,镜头后的导演组笑的合不拢嘴,这大量的素材不就有了吗? “还不知道三天后会不会被淘汰,现在急着选曲做什么!” “我看你也没戏,别到时候白准备了,一个粉丝都没有空欢喜一场。” …… 路长青对于粉丝见面会倒是不紧张,毕竟上辈子万人见面会自己经历的数不胜数,面对粉丝简直是游刃有余。 路长青想着虽然自己不担心第一次顺位但不代表锦齐也是如此,所以路长青就待在原地没有吭声。 锦齐摸着下巴紧皱眉头,俨然一副陷入困难选择的模样。 他扭头郑重地问:“你说我们是选rap还是唱歌还是跳舞呢?不过跳舞不是我的强项,但长情你唱歌应该不太行……” 这倒是出乎路长青的意料,他原以为锦齐在纠结粉丝会的事情,没想到锦齐压根没放在心上,是他想多了。 路长青被锦齐拉回思绪,他笑着对锦齐说:“我唱歌还可以。” 锦齐回过神来,张口就来:“啊?啊!还可以吗?” 路长青笑着点点头。 锦齐以为路长青说的还可以意思是唱得一般,但可以选锦齐他自己擅长的唱歌。 锦齐瞬间就被路长青的迁就打动了,他泪眼汪汪地像个湿漉漉的小狗,“长青……” 见锦齐明显想歪了的模样,路长青迅速伸手打住锦齐的腻歪。 “一公我是跳舞,你是唱歌,这一次不如来点新鲜的rap吧?”锦齐提议道。 路长青发现自己对锦齐的刻板印象在此刻被打破,原来对方并不是个待在舒适圈不肯跳出的人。 原以为二公要唱歌的路长青点头回应道:“好!” 选秀节目历史播放最高的rap舞台就这样诞生了。 不过现在的他们还没开始选歌练习,而是坐在小房间里等待与粉丝的见面。 乔歌手里拿着一张入场券,上面赫然写着“路长青”三个大字,她紧张地来回打量前面长得望不到底的队伍。 “哎,小姐妹儿,你咋两手空空的,啥也没带啊。”一位明显带着豪爽的东北口音在乔歌身后传来。 乔歌转身看到那位东北妹子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礼盒,胸前还捧着一束艳丽的花。 她顿时窘迫不已,“我,我这是第一次追星,不知道还要带礼物……” 东北妹子被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埋没,她仰着头砸吧嘴,“哎,妹子,我不是说礼物啊,你待会不要个签名照啥的给蛇宝儿签吗?” 乔歌全身上下就一张入场券,此刻她也懊悔得捶胸顿足。 东北妹子见乔歌情绪低落,就知道她是什么也没带,她又仰着下巴喊:“姐妹儿,看在咱俩pick同一个人的份儿上,相逢即是缘,你帮我抱一下。” 乔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东北妹子递过来的东西塞满了整个怀。 东北妹子从背后的包里掏出几张巴掌大的照片,见乔歌实在没手拿就直接塞到乔歌的口袋里,而后就将礼物重新抱了回来。 乔歌还没沉一会儿,两手又重新空出来。她掏出东北妹子递给她的照片,心里一片温热。 “谢谢你,我叫乔歌。” “哎,这有啥!我叫王芷莹!” 乔歌见王芷莹抱着大包小包的直不起腰,小心翼翼地喊着:“要不我把你拎点吧。” 王芷莹也不假装客气,毕竟东西是真的沉,她连忙道谢:“谢谢你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和谐。 突然,从远处阴影处朝她们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也是两手空空的。 一开始只是站在乔歌她们旁边,后来上下打量了几下怀里满是礼物的王芷莹。 “你们来见谁的?” 乔歌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因为每个地方的队伍划线分明,怕粉丝走错地方,节目组甚至安排每个训练生的粉丝大棚都是分开的。 这里虽然人潮涌动,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路长青的队伍。 乔歌没有觉得这人不对劲就没有搭理他,王芷莹骨子里的热情好客之道使她象征性礼貌地回答了一声:“路长青。” 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孩装作恍然大悟,“哦,长青的粉丝啊!” 王芷莹和乔歌被男生的自来熟搞得直皱眉,那男孩还没发现两个女生的不耐烦,“长青跟我很熟的,我们关系很好。长青粉丝就是我粉丝啊,你们要不要去我那里先待着。” 乔歌挡住男孩一直打量王芷莹的视线,回绝道:“不必了,我们就在这等。” 男孩见两手空空的乔歌挡着王芷莹,笑呵呵地回应:“问你了吗?你插什么嘴?” 乔歌被吓得身子一缩,王芷莹倒是不惧,她把礼物一股脑地放在地上,一手搂着乔歌的肩膀给她力量,一手指着男生鼻子骂:“真当我们两个是冤大头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敢跟路长青比?恐怕自己也知道拐别人粉丝丢脸戴着口罩不敢见人,你以为我追星这么多年认不出来谁是谁?回去我就去搜搜看这么不要脸的到底是哪个!” 男生被王芷莹的话激怒了,想冲上前对王芷莹动手。 队伍里的其他粉丝被王芷莹这么一喊也搞清了男生的来意,她们纷纷挡在王芷莹面前大喊着:“有训练生打人啦!打人啦!” 男生也怕被这闹剧招来保安导致自己身份暴露,捂紧口罩头也不回地从一侧小门走进大楼里。 王芷莹身上热气一退,反应过来刚刚要不是大家拦着自己就要被打了,她浑身犯凉嘴唇抖着道谢。 部分女生见没事了就重新回到了排队队伍里,乔歌发现王芷莹情绪不对劲就反手抱着她安慰。 “别怕,别怕,我们回去就曝光那个人渣!” 王芷莹缓了一会儿才跟乔歌回到队伍,乔歌怕她难过,指着王芷莹地上的那堆礼物,“我发现你可以不用累着了哎。” 王芷莹摇摇头还是重新抱起那堆沉甸甸的礼物,她说:“给蛇宝的,不能放在地上。” 想见路长青的人太多了,王芷莹的手都快要麻木了才轮到她。 等她真的见到了路长青的那一刻,组织好的语言竟全都说不出来了。 “我……你……希望蛇宝你能加油!” “蛇宝?” 王芷莹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解释:“就是我们对你的一种……爱称……” 路长青失声笑着:“那你们呢?” 因为路长青一直看着自己王芷莹脸烧得通红,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实话,“我们叫法海……因为想早日收了你这个妖精……” 路长青被自己粉丝的脑洞逗得哈哈大笑,他指尖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好,我的小法海,尽显神通吧。” 【各位朋友,有没有遇到拐粉丝的训练生啊】 1l:我是五冰冰的粉丝,半道上有个训练生过来喊我去他那里,说跟五冰冰关系好我可以通过他走捷径去见五冰冰。 2l:!!啊啊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就是被骗的冰淇凌一员,怪我鬼迷心窍不想排队了,真的进去之后,他会让你礼物都放在他那里的!进去了相当于就是见他!气死我了,我都没见到我家冰冰。 3l:这种诈骗行为节目组不管的吗? 4l:楼上,你是没去吧,人非常多,你可以想象101位训练生的粉丝聚在一起的盛况吗,虽然都是分开的大棚,但是人太多了节目组压根管不过来。 5l:这种应该怪那个训练生吧...... ...... 12l:我的天!姐妹们!我是法海,粉路长青的。我今天就见到我们队伍有个女粉被哄骗过去,还好她比较聪明看出来了那个训练生的诡计骂了他一顿,但是那个训练生差点冲过来打人! 13l:这种人为什么配当偶像啊...... 14l:我估计他是没粉丝,去骗别人的粉丝,还骗那种礼物多的粉丝,手里没东西的粉丝他还瞧不上呢。 15l:!!!啊,我仔细一想,好想确实是这样的。 16l:这种人渣退赛吧! 17l:退赛!!! 当天,热搜就挂上了—— 【退赛】 节目组急得焦头烂额,开始查当天的摄像头记录,虽然那人人品恶劣,却意外地聪明,他的走位统统都避过了摄像头。由于粉丝见面会办的是线下,当天所有的训练生都不配备任何摄影师,所以那位训练生很好的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14、第一次排名顺位 节目组没有抓到元凶,只能更加严格地巡查训练生大楼,为了保护隐私从没有摄像头的厕所在洗手台一侧也安了个迷你摄像头。 节目组在网上发布道歉声明,由于节目组疏忽导致部分粉丝受到惊吓,这些粉丝可以据见面会票根免费观看二公舞台。 终于这件事没有持续发酵,像粒米被抛入娱乐圈深海之中再也激不起一点浪花。 节目组为了不打草惊蛇向各训练生隐瞒了他们粉丝被骚扰的消息。 路长青这段时间很忙,在粉丝见面会之后juju老师和他私下见了一面,想将他签入自己的公司。 路长青穿到这副身体的时候就在消息闭塞的选秀选秀节目里,还没有机会了解到外面各大公司的风评如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虽然juju老师在节目里风趣幽默,还擅长替人解围,但毕竟是灯光之下,现实里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表里如一。如果自己拒绝了,自己会不会在节目里被穿小鞋? 路长青思虑再三,模棱两可道:“谢谢老师的赏识,我能否走到决赛最后还不一定呢,签约的事还是之后再谈吧。” juju叹了口气,她耸肩塌腰无所谓地摆手,“不用对我警惕心这么强啦,搞得我像强抢民男一样!” 路长青礼貌笑道:“老师,你言重了。” juju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斜眼盯着路长青犹疑开口:“我发现你这个人……” juju没有说完那句话,她一改往日随和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有点年轻人的样子,心里装太多事会很累哦~” 路长青一副点头应是的模样,juju又叹口气她知道路长青肯定没听进去,也不知道这小孩经历过什么防备心这么重,游刃有余推拉的态度根本不像个处世未深的少年。 两个人谈话无果后juju就放路长青回宿舍了。 路长青垂下笑意的嘴角,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宿舍。 他一推开门,和一张惨白的大脸打了个照面——锦齐脸上敷着面膜。 锦齐见路长青回来了,立刻转身双手遮掩着床上的东西。 路长青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他无奈地看着锦齐防备他的模样,“你在做什么?” 向来不爱打扮的锦齐居然开始皮肤护理了,就像中邪了一样。 贴着面膜的锦齐整理好自己床上的东西后又重新转过身,双手推揉着自己脸上的面膜,嘴巴含糊不清地解释:“别说我小气啊,这是我粉丝给我的,哥们我这次可不能分给你。” 路长青坐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心想原来锦齐刚刚是在藏粉丝的礼物啊。 锦齐不愿意分享,路长青也不恼,淡淡回了声知道了便安静了下来。 锦齐心里不是滋味,他见路长青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觉得路长青没什么粉丝,他咬咬牙从整理的箱子里掏出一张面膜递给路长青。 路长青接过锦齐手里的面膜,他对着锦齐摇了下,“不是不舍得给吗?” 锦齐咬牙切齿回应:“就这一张!要不是看你没礼物……” 路长青放下手中的面膜,打断了锦齐,满脸真诚地说:“礼物太多了,我抱不回来,让节目组先帮我保管了。” 锦齐简直觉得自己脑袋被驴踢了,路长青怎么可能会人气不高,他居然还傻傻地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礼物分给了他。 良久,一声绝望的呐喊从路长青宿舍传来。 几位选管抱着路长青粉丝的礼物前往节目组许久不用的档案室。毕竟节目组大部分的热度都在路长青的身上,现在工作人员都在把他当祖宗供着,生怕他哪里不满意影响了他的发挥。 迎面走来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孩,他的胸前挂着工作牌。 他热情地接过其中一位选管手里的大箱子,好奇地问:“姐,这是什么呀?” 那位选管揉揉自己酸胀的手腕,回答道:“路长青粉丝的礼物。” 他惊奇地“哇”了一声,“这么多啊,我刚刚还看到好多奢侈品啊。” 那位选管估计也是路长青的粉丝,一脸骄傲地回答道:“对啊,路长青粉丝多呗。” 热心的男孩将重活揽在自己身上,连忙让那位选管去休息,那位选管也乐得清闲立刻道谢离开了。 男孩跟着剩下的几位选管去了档案室,他将箱子放到地上,又接过其他人手里的箱子整整齐齐地归纳好。 “好了,就这样先放着吧,到时候节目结束后路长青可以自己过来搬走。” 男孩挠着头发言:“我看这几个箱子还没归纳好,我再整整吧。” 其他人也没多想,手里头还有别的活就没有顾得上搭腔离开了。 男孩见所有人都走了,眼里迸发出一丝贪婪的精光。 深夜,锦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见到粉丝的那一刻美好的像个梦始终在脑海里消散不去,让他飘飘欲仙。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问路长青:“哎,你让选管帮你保管礼物,你不怕被偷吗?” 黑黢黢的夜使锦齐看不清路长青的脸色,只听到路长青闷闷地答了声‘恩’。 很快,粉丝见面会之后就是残酷的排名顺位发表,宛如给了一颗糖又立刻打了一棒。 每个训练生都紧张地坐在台下,他们目光向前望去,那是他们初舞台坐过的位置。 汪蔷如初见面的那般从一侧走到舞台中央开始宣布顺位。 和路长青有过交集的训练生全都晋级,就连和路长青有冲突的朱余都排在了48位晋级。 陶述——29位晋级,他红着眼眶感谢《流沙狱》小组成员,感谢粉丝和家人后走上了属于他的位置。 沐狄虹——16位,他拼命地讲述路长青对他的莫大帮助,话里话外都是没有路长青就不会有沐狄虹的现在,激动得近乎失态。 代超——9位,他昂首阔步地走向舞台中央,经历过粉丝见面会的他更加自信,他宣言不再纠结于过去失误的自己,而是以更好的姿态将完美的舞台呈现给大家。 锦齐——5位,他开心地跟身旁的路长青抱了下,随后冲上舞台笑眼举着麦克风不知所言,最后说着自己的感谢和对未来的憧憬。 1位的顶端竞争产生于路长青和五冰冰,路长青沉着冷静,话里不失偏颇。五冰冰第一次离顶端这么静,有点激动得语无伦次,眼里是对1位的势在必得。 最终,路长青以领先五冰冰一百万票的微小差距登顶c位。 先是五冰冰情绪稍显失落地发言后,路长青独自站在舞台上举过话筒。 “首先,很感谢法海们送给我的一位礼物,也感谢三天前千里迢迢来见我的每一位。我享受舞台带给我的一切,我享受聚光灯下我们的台上下之间欢呼喜悦。你们的‘雷峰塔’我愿意背负一万年,对于我来说那是属于家。谢谢,辛苦了。” 就在节目组以为路长青结束发言时,路长青转身面对坐在第60位位置上的王辉。 “另外,我想问问王辉训练生,为什么我粉丝送给我的礼物会戴在你的手上?” 路长青想起一个叫乔歌的粉丝脸色发白,一阵安抚过后她主动提了“拐粉丝”这件事。 这是路长青穿过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愤怒,他从不畏惧明枪暗箭,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任别人伤害自己的粉丝。 粉丝就像是羽毛,如今自己能够振翅高飞,都是一根根羽毛的聚起,而来向来爱惜自己洁白的羽毛。 他特意安排了节目组的隐藏摄像头装在了档案室里,又将奢侈品放在箱子的顶端请求几位选管帮自己搬,等待“犯人”的自投罗网。 如果他就此收敛不来那逃过一劫,但如若他死性不改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就让一切的黑暗暴露在聚光灯之下无处可逃。 15、真凶 节目组见事态严重立刻叫停了摄像,导演面容铁青地走到台前,煞有其事地问:“你确定王辉是小偷吗?我不要怀疑我要肯定的证据。” 汪蔷拦住导演一直往前凑的脚步,试图平息导演的怒火,“胡导,你别生气。路长青也不是个随便说话的小孩,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对吧?” 锦齐和代超赶紧从台上跑下来待在路长青身旁,沐狄虹眸光闪烁捏着自己的衣服在原地低头发呆。 路长青丝毫不畏惧导演的怒火,他平静的目光盯着胡导怒目圆睁的脸解释道:“我昨天就看到王辉手上戴着属于我的礼物,那是我粉丝特意交代过限量版的artheart的手链,上面有一个她单独外坠的粉晶蛇。手链铁牌内侧还刻着我的名字缩写和生日。” 胡导的头发都要气的飞天,他口喷唾沫失去形象地狂吼:“那万一是王辉粉丝送他一模一样的呢!” 路长青退后一步,他的眼底覆着一层冷意,“如果您觉得这都可以作为巧合,不如去问问档案室里偷东西的王光选管和王辉是什么关系?” 路长青在发现王辉手上的手链后,早就先排名发布之前的一天就去选管那里查看了摄像头。 他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在自己的礼物堆里挑挑选选,最终看重那条独一无二的手链偷塞进口袋里带走了。 他询问其他选管这个男孩的名字后,这段视频也让其他选管用手机拍摄后被保存下来。 胡导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叫王光模糊的身影,他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捏着犯痛的眉心招手让人将王辉叫过来。 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王辉缩着肩膀犹豫着走过来了。 胡导见他一脸心虚的捂着手链,心里哪里还不清楚路长青说的话是真的。 胡导稳住崩溃爆发的情绪,憋了一口气,“你自己说,这手链到底是不是你的!” 王辉此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本就胆小的他腿软瘫倒在地上,他小如蚊蝇的声音回道:“是……是路长青的……” 胡导瞬间被点炸骂了句脏话,脖子爆着青筋大喊:“把王光给我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场上的气氛都快要凝结了,王光才紧赶慢赶地从后台跑过来。 胡导指着他的鼻尖破口大骂,“你还想不想干了,偷东西的龌龊事都做出来了,啊!?” 王光被吼得耳朵发鸣,他恨铁不成钢地撇了地上坐着的王辉,立刻鞠躬向胡导致歉:“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我以为这礼物是王辉训练生不小心落下了,是我的失误!” 胡导的情绪缓和了会儿,汪蔷见他没有继续发火,明白他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立刻站出来打圆场,“哎呀,你看看,你这一个失误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快向路长青训练生道歉。” 王光倒是比王辉沉得住气,他略有歉意地朝路长青说:“对不起啊,路长青训练生。我这也是无心之举,我也没想到这件小事你会这么在意一条小手链,都耽误整个节目的进程了你说。” 路长青的眼睛微眯了下,对方这番话明显就是怪罪他小题大做,他没有理会王光,而是朝王辉伸出了手。 王辉以为路长青默认这件事翻篇了,要跟自己来一副兄友弟恭的戏码伸手扶自己,他不情愿地去握住他的手。 “啪”得一声,路长青狠狠拍开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手链,还来。” 王光的到来给王辉带来了莫名的底气,他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路长青,“路长青!你别太过分!” 他手忙脚乱地将手链扣解开,赌气地摔在了地上。 手链安静地躺在地上,全场又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低头的路长青。 路长青单膝跪下舍起那条粉晶蛇手链,看到上面的粉晶出现了一条裂缝。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王辉,嘴里吐出一句,“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脏东西。” 路长青歪头回望王光,举起自己那条手链,“你说这是小手链,那你怎么就在档案室里就偷这一件呢?” 王光瞳孔一缩,这下也维持不住淡定的模样了。 路长青又轻蔑地呵笑一声,“还把它迫不及待地送给王辉,怎么?他是你弟弟?还是哥哥?” 王光攥紧拳头,猛的朝前对准路长青挥过去。 路长青单手握住王光的拳头,使劲往下掰,等王光疼得止不住呲牙时再推开他。 路长青伸出手腕带上那条手链,他回头对一边正在担心的代超和锦齐说:“你们先上去吧,节目还要录完呢。” 胡导在一旁也听到了,原本生气的他看了场闹剧后也缓过神来了,赶紧挥手指挥,“都回到自己的位置,赶快赶快!” 王光憋着股气匆匆退场,王辉也像个灰溜溜的老鼠坐回最后一排的位置,代超和锦齐见路长青一切正常也跟着按部就班。 路长青凑近胡导的耳旁,小声说着:“导演,我最近在和juju老师商量签约的事,能给我放个假吗?” 这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意思就是别看哥闹,哥有人罩。 juju背后的公司简直就像条深渊巨口的鲸,实力深不可测。 虽然不知道路长青会在有什么合同待遇,总之这口气他胡勇咽了,点头答应便安排重新录制了。 一切又重新开机,各训练生们脸上扬起虚伪的笑容,鼓掌恭喜路长青获得一位。 路长青重新拿起麦克风,手腕上的粉晶蛇闪着淡淡的光,他笑着感谢粉丝,最后说道:“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能夺走,尤其是一些手脏的家伙。” 胡刚:我就不该忍这小子! 摄像大哥也很会搞事,等路长青说完之后特意给王辉一个镜头。 【第一次顺位发布很有意思】 1l:我是被淘汰的训练生,至于是谁就不透露了。大家没有发现顺位发布路长青那段很有意思吗? 2l:打哑谜的都出去!!! 3l:我也感觉有点奇怪,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以为是路长青的行为艺术呢。 4l:ok,我速战速决。就是一开始路长青发言还好好的,但是突然说某个训练生偷他东西让他还回来。 5l:??这么劲爆!为什么不播啊!!想看!!好抓马!! 6l:啊?这么重要的公众场合说偷东西……路长青脑子没事吧…… 7l:某人爱给自己加戏呗…… …… 29l:大家都别听楼主说了,都快去看八卦板块,这段视频被爆出来了!!! 一段明显模糊的手机拍摄的视频被发布到网上——正是路长青质疑的那一段。 35l:看完了……路长青好帅…… 36l:啊啊啊,那个手链!!是我送给蛇宝的!这个手链是我联系国外artheart的老师特意制作的。不是限量款!是独此一条!我怕蛇宝有负担才说的限量款!好感动啊,蛇宝这样维护我的礼物…… 37l:富婆,饿饿,饭饭。 38l:我是路长青,现在我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选秀危机,请大家立刻v我五百万,让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39l:哈哈哈哈你们为什么这么搞笑,不像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姐姐罢了。 …… 67l:都别贫了,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吧。选管都偷训练生的东西……节目组还保证严加管控呢…… 68l:好担心啊,要是他们偷我偶像的私人物品怎么办? 69l:这跟私生饭有什么区别?真无语了这节目组。 此刻的舆论炸弹被抛到了节目组身上,胡导急得焦头烂额,这时几位选管拿出了路长青让他们保存的视频,让节目组发声。 节目组当天连着视频发了洗白稿。 [各位粉丝们,很感谢大家对节目组的支持,在发生“拐粉丝”事件以后我们就对各大楼加大了管辖力度,并且拍摄到了王某利用选管职务偷取路长青训练生礼物的画面。本想以私下解决的方式给大家一个彻底的交代,但是经路长青个人要求被迫搬到台面上,以此给了大家不好的感官,我们向各位道歉。王某选管和王某训练生已被节目开除处理,我们以《偶像time》的信誉担保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请大家放心。] [咕咕咕噜:经路长青个人要求?要不是我哥这么刚你们会曝光这事吗?要个脸?] [小小芝麻豆:两个人都姓王,有没有厉害的粉丝们扒扒他俩的关系啊] [入我麦门:好吓人,我看某贴上蛇宝差点挨打。] [想吃冰淇淋:节目组会给我青哥穿小鞋不?] [吞十个大肉包:不会!你们快去看ju老师发的合作声明哈哈哈我蛇宝被大公司签啦!] 一大堆人又涌入juju的个人号 juju:嘿嘿我有师弟啦!都不准欺负我师弟哈!@偶像time—路长青 粉丝的战斗力十分恐怖,视频发布没一小会儿,他们就发现偷东西的选管叫王光以及他的弟弟王辉训练生。 那日,拐粉丝的真凶并非是训练生,而是王光利用选管的职务之便在各大棚进出,搜刮部分粉丝的礼物。 原本王光偷的那条手链是让王辉藏着赛后再戴,谁能想到他的无能弟弟这么沉不住气光明正大地在节目上戴了出来。 真是两个肚皮都兜不住一个坏屁,给自己气受。 16、新队友 网上路长青签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除了闭关在大楼里的训练生们还不知道。 路长青和锦齐商量好曲目便一同前往食堂吃饭,他们端着餐盘寻找位置落座。 只不过看周围人的态度,貌似都不想跟路长青离得太近。 一个得罪导演的人,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晋级呢,毕竟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锦齐没有看出来周围凝重的氛围,他跟着路长青坐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锦齐一手戳着餐盘里的大白米饭,一手托腮苦难地问:“长青,你不觉得我们队伍缺了一个人吗?总感觉整首歌我们两个对唱有些太满了。” 路长青没有接话,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喉结滚动咽下。 “恩,你说的没错。但是按照现在目前的状况找到第三个队友,很难。” 锦齐还没吃一口饭,他张大了嘴巴,“啊,为啥啊?因为咱俩太厉害没人敢来吗?” 路长青餐盘里的饭并不多,两三下就解决了。他把餐盘往前一推,“不,因为我得罪了导演。跟我一队没镜头。” 路长青私下签约juju公司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同寝同队的锦齐。 锦齐恍然大悟,“对哦!”而后又皱起眉,“不对,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他撑着下巴的手开始摩挲,突然他眼睛一亮,“你还记得你一公的队友那个沐什么来着,哦对!沐狄虹!他的队友没晋级,他现在要加入一个队伍!我们可以邀请他啊。” 路长青也想过邀请沐狄虹,因为他们这首歌主要讲述的就是对青春愁绪迷茫后破茧重生的故事,稚嫩青涩的沐狄虹倒是合适。 但是上次的闹剧平时依赖自己的沐狄虹没有下来,反而是一向跟他呛声的代超站在了他的身后。 或许从登上排位的那一刻,大家再也不能重回以前的温情了,人都是会变的。 路长青没有点头同意,既然沐狄虹想跟他分道扬镳,那他也不应该出声让他为难,大家好聚好散。 两个人吃完饭没有离开,而是巡视着整个食堂。 训练生们都成群结队地坐在一起,队友被淘汰的讨好着那些组好队的,或者跟另一个落单的商量组队。 锦齐看到这样“团结”的场面直叹气,还没缓过神开口就被路长青拉着走到了另一侧角落。 角落里一位黑发训练生正专注地品尝着他的咖啡。 路长青拉锦齐入了座,他看着面前的训练生开口道:“周前辈,你对二公有什么打算吗?” 周佩商掰开牛奶盒附加的吸管,插在咖啡杯里,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笑着说:“没有哦,我的队友不幸被淘汰啦。大家好像都嫌我年纪大带不动呢~” 周佩商,大龄训练生。曾经万众瞩目的唱跳小将突然沓无音讯从娱乐圈消失,而立之年又参加这个节目重新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只不过时光匆匆流逝,娱乐圈不停更新换代。除了百科上留下了他的名字,他的歌他的辉煌再无人铭记。更不要提年轻的训练生们会记得他,只会埋怨他年纪大还来跟小孩争出道位。 “周前辈,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周佩商苦脑地挠挠前额,他那双狐狸眼还是微眯着,仿佛是天生笑脸,“可是我没唱过rap哎。” 路长青没有安慰周佩商说什么相信前辈一定会做好之类的话,他说:“虽然不知道前辈为什么上这个节目,我也不想过问你的理由。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前辈顶着压力来参加节目,之前隐退是不甘心的吧?” 周佩商被提及到了痛处,他丝毫没有生气,还是很苦恼的模样,“我是真的很不会唱rap。” 路长青向他伸出手,他笑着说:“试试吧,前辈,去唱,去唱出你自己。” 周佩商没有再说话,他叼着牛奶吸管,嘴里鼓着满腔咖啡,握住了路长青的手。 和周佩商商量好下午的训练时间后,路长青和锦齐便离开回宿舍了。 路上,锦齐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憋不住事的他问:“为什么邀请周佩商前辈啊?” 路长青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19岁。我,21岁。周前辈,30岁。” “每个年龄段的我们所经历的所感受的都不一样,就像阶梯一样,都是不同的‘自我’。所以歌曲的呈现感是不同的,感情层次也会更丰富。” 锦齐没听懂,但不妨碍他觉得路长青说的有道理,他装作深思点点头。 路长青也没指望他明白,他之所以选锦齐当队友,不是路长青渴望感同身受,而是锦齐不懂却能一直信任他。 两人快要到宿舍时,迎面走来了如沐春风的朱余。 他抱着一堆零食喊了声路长青,两人停在原地等着朱余上前。 “长青哥,我见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给你买了点零食。” 路长青讶异挑眉,现在大家都避着自己,朱余这么在乎镜头的人怎么会来讨好自己?更何况自己之前可算是他的仇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长青摇了摇头回绝道:“不用了,你还小需要营养留给自己吃吧。” 朱余不恼路长青的拒绝,他点点头,“哥,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肯定帮你想办法。” “那我就先走啦!”朱余头埋在零食堆里像个仓鼠挪动脚步。 锦齐摸摸后脑勺,“为什么他只叫你哥,我也是哥哥啊!” 路长青笑着怼他,“谁知道呢?可能因为我比你有魅力吧!” 路长青和锦齐短暂得休息过后就去练习室和周佩商会合。 路长青组选的这首rap叫《我》,主要讲述的是年少轻狂的‘我’怀才不遇,叛逆常与烟酒相伴,最终还是被社会打磨成了一个圆滑的人。 这首rap里面包含了一大段华丽的快嘴炫技,对于原rapper来说《我》讲述的是一种被社会同质化的悲剧。 作为不同的主体,路长青他们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们有自己想要去诉说的关于本我的故事。 锦齐高中成立了自己的舞团社,成绩差被老师骂不务正业,出了社会也做不出贡献的废物。他只是一个不够聪明的笨孩子,难道天生愚笨也是一种坏吗? 他想说,是老师坏了,是教育坏了。 周佩商是个少爷,为了所谓的偶像梦放弃继承家业背井离乡,违背了父母规划好的人生路线,终于有了点成绩却被父母以死相逼遗憾隐退。他只是想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哪怕苦哪怕痛他都咬牙认了,难道探寻自我也是一种错吗? 他想说,是父母错了,是教育错了。 路长青,他,一次次对朋友的信任导致自己死亡,狼狈中与父母异世界相隔,他只能够在唯一热爱的舞台寻找真正的自我。是信任出了错,还是自己眼光错了呢? 他想说,是嫉妒的错,是背叛的错。 他们,举起麦克风。 他们,想说—— 我,不服。 17、二公 二公竞演开始了。 由于采用的是露天livehouse舞台形式,天还不亮训练生们就已经化好了妆,最后全部人集合后坐上大巴前往目的地。 路长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明明只是在大楼里待了一个月,如今刚出来却觉得恍如隔世。 天空还发着灰,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令人觉得压抑。 一路上红灯停停绿灯行行,大巴摇摇晃晃地驶进入口处。 光鲜亮丽的训练生们眼睛还残留着些许倦怠,他们像是圈出散步的羊一个个跟着下车。 “啊啊啊!!来了!!是冰冰!!冰冰!!” 突然,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激醒了刚下车的每个训练生,他们浑身一抖转头看过去。 对面的粉丝们被牢不可破的围栏死死拦住,四周穿黑服的保安站成一条线,像极了楚河汉界分明。 粉丝们排着冗长的队伍,有序等待入场。突然见到下车的偶像们,纷纷开始疯狂往四周挤,拼命喊着偶像的名字。 训练生们都朝她们笑着挥手,然后侧首鞠躬转身就入场准备了。 靠后的路长青终于下了车,四周的声音瞬间放大了两倍,“蛇宝!!!!啊啊啊啊!!蛇宝!!我爱你!” 对面举着‘长枪炮筒’不断按着快门,闪光灯持续不断地闪烁。 路长青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们不要喊,乖巧的粉丝直接闭上了嘴巴。 路长青见她们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他笑着将手抵住侧脸靠近嘴唇,呈喇叭状喊了句,“我们里面见!” 他怕粉丝们听不到,还用手指着入口示意,又笑着向他们划过头顶比心,然后跟在锦齐后面入了场。 粉丝这边的场子一瞬间沸腾起来,呐喊着:“蛇宝!!蛇宝!!妈妈爱你!!” 路长青疑惑皱眉,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不对劲的称呼了? 训练生们看到场地都呆住了,这哪里是露天livehouse啊……这简直是露天体育场啊…… 舞台呈圆形台,观众座位也是围绕舞台由上到下呈一个宽敞的大外圆。 训练生们入场需要从四周的观众入口处,沿着五条开放通道走向舞台。 这中间,考验的就是训练生们和观众们的即兴互动。 等训练生到场之后,才发现没有所谓的彩排,没有实时大屏,在现场两万人的注视下完成表演。 还没出过道的训练生们在导演的解释安排下已经目瞪口呆了,有些人还觉得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把脸。 锦齐虽然是个开朗积极小金毛的性格,但是听到这么大阵仗也不由地紧张,他转头望着左侧的路长青。 路长青气定神闲地翻看着候场室里的杂志,锦齐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哥,你不紧张吗?” 路长青翻过一页后回答:“不紧张。” 锦齐试图寻找同盟,他又扭头看向拿着书的周佩商,“哥,你紧张不吗?” 周佩商合上手里的书,扭头看向锦齐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恶趣味地眯着眼问道:“小齐难道很紧张吗?” 锦齐握拳不服地回道:“明明是我先问哥的!” 周佩商举起手,伸出食指晃着,慢悠悠地说:“不~紧~张~哦~” 锦齐手里都出了汗,左侧伸来一只温热的手拍着他的肩,“别紧张,我们都准备好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还没等路长青他们开口请进,那人就打开门朝里面喊:“今天天气异常,待会上场的训练生节约时间,不要逗留!表演完就立刻下场!” 今天二公异常盛大,显然易见的是节目组想搞个大事,但是所有人都配合到位了,老天爷居然不乐意了。 已经是太阳升起的时间了,天空却还一片灰蒙,云朵厚厚地压在人们头顶上。 为了不浪费时间,节目组取消了抽签直接按照候场室的顺序一次依次上台演出。 倒霉的路长青小组,刚好被分到最后一间候场室。 节目组是真的时间紧迫,就连汪蔷的台本都一再消减,就剩下报幕和几句谢词。 汪蔷从容不迫地上台,她艳丽的波浪卷长发飘垂在她的腰际,含情的红唇微张,蓝丝花纹的旗袍下摆随着汪蔷的一举一动风情摇晃着,宛如大上海的女歌星。 “《偶像time》第一季第二次竞演舞台正式开始。” “首先出场的,他们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偷偷》小组!” 虽然不是自己粉的偶像,但是汪蔷富有热情的介绍还是让她们大部分人都鼓起了掌声。 《偷偷》小组的三个人听到台上汪蔷清晰的介绍声后,你推我赶地匆忙上场。 他们第一个出场,明显很是局促的模样向通道两旁的观众微微侧首鞠躬,跑上了台。 汪蔷将前发挽到耳后,将手上的麦克风递给了他们小组的第一个人。 三个人忘了提前准备好的人设,笔直着身体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公司和名字。 偌大的场地只能听到微弱的欢呼声,使他们失了自信,紧张地握着麦克风开始表演。 《偷偷》是一首高难度的情歌,它的副歌大部分人都会唱破调,因为这首歌的前奏很容易被忽视从而起高调,顺着高调的音副歌往往几乎没人能唱下去。 这是一首开头错便会步步错的歌,所以他们将开头交给了实力最佳的队长。 队长一开嗓,其他两个人小脸煞白。 他,唱高了。 三个人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观众盯着自己,内心属实有些崩溃,不出意料的最出众的副歌高音 破嗓了。 三个人灰头土脸地鞠躬致谢,匆匆下场。就像是检查人员上台维修了设备后又离场了。 随着观众们的窃窃私语,第二组抓紧时间,前脚挨后脚的上了台。 一滴滴水能聚成汪泉,声音也是。 三万观众的小声交谈传到训练生的耳朵里,就像是耳朵带了杂音的扩音器。 第二组虽然没有出现大毛病,但也不够出色,至少听台上观众的掌声,这场表演是平平无奇的。 灰蒙蒙的天笼罩着舞台,黑压压的观众盯着舞台。 尽管有了一公舞台的经验,这些训练生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犯错。 轮到五冰冰小组的时候,导演的脸已经成了黑锅。 五冰冰卷起自己的小酒窝,笑着挥手入场,头上还戴着可爱俏皮的小兔子发卡。 活力满满的偶像终于为这死气沉沉的场上带来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就连汪蔷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五冰冰戴着耳麦,单手成爪虚空挠了一下,吐了下舌头,“大家好,我是爱吃冰淇淋的小兔子,华乐影视的训练生五冰冰!不吃窝边草,只吃冰淇淋们哦~” 五冰冰介绍完自己还装作一脸神气地叉腰,可爱的互动激起了粉丝们的热血。 “啊啊啊!是可爱的冰冰兔!快给妈妈亲一口!” “五冰冰!五冰冰!” 五冰冰这组是五人唱跳组,跳的是元气甜舞《亲一口甜蜜的我吧》,五个人的长相也是属于乖软丸子的可爱型。 他们穿着五彩斑斓的打歌服,整齐划一地跳着。 随着歌曲的‘亲一口,就一口,亲一口甜蜜的我吧!’,五个人转圈正身,双指点唇歪头。 大屏里最后的poseending,五冰冰还笑着wink了一下,引起了粉丝的疯狂尖叫。 五冰冰看着灰里泛黑的天空,此刻该下场的五冰冰小组留在了台上,五冰冰甜甜一笑单手举着耳麦,“大家喜欢我们的表演吗?” 粉丝们默契大喊:“喜欢!” 候场的路长青冷眼看着台上的五冰冰互动,他明白五冰冰在拖时间。 因为他们是还没出场的最后一组。 五冰冰听着粉丝的互动,“谢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表演,一开始选这首歌的时候我们……” 五冰冰开始诉说他们小组的一些经历,就算是锦齐这样脑袋不灵光的笨蛋都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锦齐扒拉着路长青的肩,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不退场的五冰冰,“他这是要干什么?” 路长青没有回应锦齐,五冰冰敢这么做,背后一定少不了导演的支持,看来这是导演给自己的警告。 路长青怒极反笑,他偏不会让导演组如愿。 五冰冰一段深情的‘演讲’像是感动了上天,天空开始下了滴滴小雨。 五冰冰一脸歉意地鞠躬下场,路过候场的路长青时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导演组举着对讲机,“让台上下场,休息,分发雨衣。” 场上的观众也感受到了雨滴的凉气,这时大量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雨衣。 有些观众拿着手里的雨衣犹豫着,因为除了五冰冰小组还算出彩,前面的表演实在太无聊了,现在还剩最后一组表演了,实在没必要淋雨等着。 观众席上有些撑不住的观众默默离场,通道周围也开始渐渐有人离场。 乔歌和王芷莹穿好雨衣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等待着,乔歌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王芷莹,王芷莹生气地双手环胸,“天杀的节目组!这明显在欺负蛇宝啊!” 胡导举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拧上盖子,“哎,长青啊,人算不如天算,你瞧这天气,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若是别的训练生早就不知所措了,但他是路长青。 路长青掂了掂手里的话筒,他先是和小组两人对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人点头。 路长青笑着举起手里的麦克风,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舞台。 “我们淋雨上。” 因为是即将出场,路长青手里的麦克风早就被打开了,整个场上都回荡着路长青的话。 欲离场的观众听到这声极具自信的含笑,鬼使神差地重新坐了下来。 路长青迈开上台的步子,走在前头。 他一边上场一边举起话筒,“大家好,我是欧万娱乐的训练生路长青。” 锦齐和周佩商这些天早就练出了配合路长青的默契,他们分别举起话筒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蜂鸟互娱的训练生锦齐。” “好久不见,我是个人训练生周佩商。” 此刻,天空点点雨滴连成线。 “接下来这首歌,叫做《我》,送给自己也送给你们。” 锦齐随意地坐在台边上,眉间失去了往日的欢乐多了些愁绪,小雨淋湿了他的发,像极了一条落魄失魂的流浪狗。 他举着麦克风,唱着: 那时的我浑浑噩噩度日如年盼着死亡降临 我咽下哭喊藏起伤疤笑着说没有什么事情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 我仔细一听 他们说 你像个小丑总是笑着滑稽出糗 话里话外的刀剑你听不见装不懂 开朗的令人作呕 hey!那是我的老师! 对面嘲笑我的人群怎么会有你的样子 你拿着戒尺好为人师 说我做不出题简直是个弱/智 锦齐唱完这段就缩起双腿,将头埋了进去,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浸湿了他的背。 观众们沉浸在表演之中,听着锦齐的哽咽和质问他们不禁揪住了薄雨披的衣摆。 周佩商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白皙修长的手划过道道水痕,他睁开眼,眼中尽是迷茫。 他捂住麦克风的头贴近唇,唱着: hey!我的爸爸妈妈 从我出生就望子成龙盼着我的长大 什么时候嘴里的夸奖都变成了谩骂 期待!逃开!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我开着五菱宏光唱歌的时候最自在 周佩商闭上了他那双迷人的狐狸眼,放下了挡住脸的手,发间的水珠滚落润湿了他苍白的唇。 雨愈下愈大,麦克风上已经粘上了雨滴声。 路长青的湿发挡在他了眼前,他直接往后一撸,露出了洁白的额头,以及那双锋利如刀的眼。 他左手食指指天,握着麦克风,唱着: 我跳了八年又八年 我唱了八年又八年 喘息的每个深夜 咬牙坚持也不松懈 hey?你告诉我 我拿命坚持的是什么 是独行踽踽的寂寞 还是孜身一人的错 我们之间是陌生人的陌 还是像烂洞的破 周佩商走下左旁的通道,眼神略带一丝不甘,唱着: 父母拿我当家畜的驯 锦齐站了起来顺势走下右旁的通道,不再迷茫,举着麦克风唱: 老师把我当垃圾的训 路长青走下中间的通道,嘲讽一笑唱着: 朋友笑我是废物的逊 大雨滂沱,三个人的声音被雨势掩盖,渐渐有些模糊,而这首歌正如大雨走向高潮—— 锦齐和周佩商一起看向路长青,合声唱着: hey让我告诉你 这三个字应该是 路长青眼睛已经被雨淋得睁不开,他直接闭上眼,脖子爆着雨柱粗的青筋,倒吊高举麦克风嘶吼着: 我是不可教训难以驯化桀骜不逊的虎 我走我的路 我做我的主 又狂又骄傲的姿态如同雨中窥探的猎豹,慵懒地舔舐自己的爪子蓄势待发。 冰冷的雨却浇不灭被燃烧起的热情,观众们有的脱下了雨衣,站起来跳着闹着,和路长青他们一起淋雨。 他们高举起手,和路长青一起唱着:“我走我的路!我做我的主!” 整个场子陷入了大型雨嗨场。 除了候场室有些脸色阴沉的训练生,连胡导都笑得合不拢嘴,他知道这次二公预爆稳了,路长青是不是爱惹事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是个金子都会在雨中发光。 【家人们,你们脑子出现问题没有?急!】 1l:我的脑子还在唱,我走我的路!我做我的主!停不下来了怎么办呜呜呜 2l:成功洗脑 3l:我也成功感冒了,不过很值哈哈哈 …… 15l:楼上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 16l:听不懂正常啦这是在说还未播出的二公舞台 17l:楼上你去现场了吗!怎么样! 18l:前面很无聊!但是最后路长青那一场嗨爆了 19l:楼上路长青的粉丝吧?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瞎吹的,就路长青行呗,那他自己一个人出道呗~ 20l:等二公舞台出来的时候,楼上也有底气这样阴阳人哦~ 21l:哈哈哈别理他们,快看太太画的拟人图超级可爱! [大雨里淋湿的小狗、小狐狸、小蛇图] 22l:尊滴好可爱啊!但是又好心疼…… 23l:对啊,其实他们唱的词很好懂……父母……老师……还有朋友…… 24l:我也是有点心疼…… …… 65l:都别心疼啦!快看偶时的官方版块!咱们蛇宝要上综艺啦!!! 18、谁是凶手 这场雨中演唱会路长青毫无悬念地拿下第一名,再战封神。 二公播出时,路长青的票数狂甩第二名一千多万,当之无愧的偶像无冕之王。 各大节目综艺广告纷纷像节目组抛出橄榄枝,点名要路长青参加。 《偶像time》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满面红光,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没办法,节目成了台里的王牌综艺了。 本来就胖胖的胡导被红气滋润得像个慈祥的弥勒佛,他眯着眼睛推开练习室的门。 今天是罕见的训练休息日,但路长青不会放任自己懈怠一刻。 胡导一推开门,果然看到了路长青在里面练舞。 路长青见有人来,他停下了舞步,上前弯腰关掉了音乐。 胡导凑近路长青,正要伸手搂住路长青的肩膀,路长青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胡导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尴尬地放下手,也没有生气。 “长青啊,最近台里有个老牌综艺《谁是凶手》你知道吧?你也明白,你们现在需要曝光度的,正好台里给了我几个名额,机会难得你去不去啊?” 明明是台里要求的路长青必须去,到了胡导这里成了路长青要求他给个机会。 路长青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余年,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摸着自己汗湿的后脑勺,一副怯场的模样。 “胡导,你也知道我没参加过综艺,我也害怕这么好的机会被我搞砸了,不如就让给别人吧。” 胡导的喉咙哽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路长青不仅没求他,还拒绝了。 他怕路长青真的不去了,转头又去劝路长青。 “哎呀,一个小综艺嘛,都是上去玩玩的。不用害怕啊,到时候你出错了镜头也不会给你太多嘛。” 路长青装作愣头青,“啊?导演?你不是说这是老牌综艺吗?镜头不多的话我还去增加什么热度啊?” 胡导又被哽了一下,他已经反应过来路长青这是在刺自己了,他摆摆手,“哎,实话实说吧,是那个综艺非要让你去的。” “这样吧,你去参加,剩下参加的三个人交给你决定怎么样?” 胡导见路长青戳破了自己的小伎俩,临了不忘卖给路长青一个人情。 路长青笑着点头,“那谢谢胡导给我的机会,顺便我想和锦齐、周佩商……” 胡导挥手打断路长青的话,他皱起眉严肃地说:“你别跟我搞抱团那一套!谁不知道他俩跟你关系好!” 路长青擦拭了下脖子上的汗,灿烂地露齿笑着:“我没按关系来啊。” “按二公舞台排名来的,锦齐第二,周佩商第三啊。” 胡导被怼得哑口无言,肚子的肠子气得坠涨。 路长青的脸凑近胡导,小声地说:“胡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第三个选五冰冰去,这样总行了吧?” 没坑到路长青,反被路长青卖了个人情。 胡导郁闷地看着满脸无辜的路长青,闷得缓不过气。 胡导一言不发,头顶乌云地出去了。 听他摔门的动静,路长青知道这是胡导妥协了。 路长青勾起嘴角的笑,接着打开音响继续练舞。 清晨,路长青和锦齐去吃食堂。 两个人刚进门,就有人冲了上来。 看那人怒发冲冠的模样,显然是不怀好意。 果然,那人指着路长青鼻尖子喊:“路长青!你抱团是吧!参加综艺带你小组你难道没有私心吗!恐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其他的训练生通通围了上来,有些紧凑在那位发飙的训练生身后,默默站好了队。 路长青还没告诉锦齐和周佩商要参加综艺的事情,看周围这些训练生的表情,怕是早就知道了。 路长青看到了那位训练生后还站着五冰冰,恐怕是导演昨天将这件事告诉了五冰冰,让他准备好参加综艺。 导演的意思不难猜,不过是想让五冰冰提前准备好好表现。至于告诉训练生这件事的五冰冰,路长青也清楚他的心思。 枪打出头鸟,但路长青,他才是那把枪。 路长青没有丝毫慌张,他微微抬起下巴笑着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训练生眼神更凶狠了,仿佛想撕开路长青虚伪的面具,他咬牙切齿地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要牵着你的两条好狗出去玩啊。” 路长青收回戏谑的笑,他面无表情地握紧拳头,“有胆,再说一遍。” 路长青揍王光的那记拳头,现在还牢牢地印在训练生们的脑海里。 那位‘出头鸟’也不敢嚣张了,他结巴地急着讨理,“你……你不是看你跟锦齐,还……还有周佩商关系好!就带他们去参加综艺!” 锦齐瞪大了他的眼睛,“啊,长青我们要去参加综艺啊!” 他又反应过来这训练生刚刚那句话,他生气地喊着:“你骂谁是狗!” 路长青心里勾起的火气被锦齐粗大的神经戳漏了,他无奈地拦住要冲上前的锦齐。 “对啊,谁让我火呢?胡导非要让我这个‘第一名’去,还非要让我选三个人跟我一起去。” 路长青盯着那位训练生,把‘第一名’这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路长青不等其他人反驳,砸吧着嘴,“不过,既然胡导都是按‘第一名’来的,那我也要按实力来啊。” “锦齐二公是第二名,周佩商第三名。五冰冰是第四名。” 路长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夸张地捂住嘴巴,“哎呀,你该不会不知道五冰冰是第四名吧。” 他拍拍那位训练生的肩,真诚地安慰他,“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我也想不起来第四名是谁,还是胡导提醒的我。” 躲在人群里看戏的五冰冰脸色铁青,可爱的娃娃脸阴沉地像鬼片里的人偶娃娃。 路长青丝毫不怵,他向五冰冰招手,然后再握拳打气,鼓励着说:“冰冰加油啊,要是你排第二名就好了,他们就不会误会我抱团了。” 五冰冰和路长青的关系确实不算熟,跟路长青关系好的还有代超他们呢,但是这最后一个位置给了五冰冰,按照路长青这样的解释他们确实找不到错处。 周围的人全都默默散开,路长青淡定地转身去拿餐盘,刚刚围过来每一个人的脸他都记清楚了。 那一双双饱含恶意的双眼,他路长青要一次次戳过去。 锦齐茫然地看路长青解决了事,又茫然地跟着路长青去打饭。 两个人刚找好位置坐下来吃饭,食堂的人却都陆续离开得差不多了。 八成早就吃好了饭特意来蹲路长青的。 食堂逐渐变得空旷,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还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角落里一个身影犹豫着向路长青他们走来——是许久不见的沐狄虹。 沐狄虹捏着手里的那盒温热的牛奶,递了出去,慢慢地吐出一句话,“长青哥,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天凉了,你喝这个吧。” 路长青没有接过来,他和沐狄虹的情谊早就尽了。 至于在什么时候,可能是他和王辉起冲突的时候,沐狄虹怕牵连他自己没有下来,又可能是刚刚他被人围起来的时候,沐狄虹怕得罪别人没有过来。 危机时刻选择明哲保身,他不怪沐狄虹。 但远离后又因为某些好处讨好自己,这也不是路长青想看到的。 路长青扭头问锦齐,“你喝牛奶吗?” 锦齐也扭过头回答:“啊?这不是给你的吗?” 路长青这才抬起头,他礼貌笑着拒绝:“抱歉,我从来不喝牛奶。” 沐狄虹不是锦齐这样的笨蛋,他红了眼眶收回了手里的牛奶,低着头跑走了。 路长青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 “锦齐,还没吃完吗?” “还差一口,好啦!gogogo!” “恩,走吧。” …… 傍晚,四人戴着口罩,坐着黑色商务车前往了市里最大的游乐场。 《谁是凶手》的节目组架起摄像机,准备拍摄新一期的综艺。 节目pd见四个人来了连忙招呼他们过来,将手里厚厚的台本分发到他们手上。 “我们节目的性质就是剧本杀,每个人手上都有要扮演的角色,其中有一个人是凶手。到时候剧情介绍完,你们就去游乐场里寻找线索,最后在聚到一起,指出自己怀疑的凶手,票数最多的会被投出去,投对,平民赢,投错,凶手赢。” 四个人都点点头,节目pd见他们没有疑问就让他们去看台本,三个小时后准备录制。 锦齐紧跟路长青的步伐,“哥,刚刚导演啥意思,我没听懂……” 路长青一边翻着手里的台本,一边回答锦齐:“你手里的本子,是你待会要演的角色。到时候出场演一下,然后去游乐园里找线索,就像过家家一样明白吗?” 锦齐抱着台本,担心地问:“找什么线索啊,哥,我怕我太笨玩不好。” 路长青翻到其中一页,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笑道:“如果我是凶手,待会你进去,要找到我杀人的证据。” 锦齐莫名觉得路长青的笑有些阴冷,他抱着手臂偷偷退后,谨慎地看着路长青。 路长青叹了口气,收敛起笑容,接着说:“我跟你打个比方,你还真拿我当凶手啊,不跟你闹了,你快抓紧时间进入角色吧。” 锦齐点点头,蹲在地上开始翻手上的本子。 嗨!嘉宾!欢迎你来到《谁是凶手》!你要扮演的角色是一只马戏团里的看门狗。 锦齐的眉毛拧了起来,我是一条小狗!我居然连人都不是! 这时路长青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聪明的小蛇,看到这里,你已经发现你是凶手了吧? 那么恭喜你猜对了。 你是凶手,记得杀光所有人。 19、谁是凶手 今夜,马戏团团长离奇死亡。 马戏团里有大富商游客莫思洋,不知名路人毛蛮蛮,动物饲养员五冰冰。 常驻嘉宾莫思洋一身金丝唐装,胸前挂着一串檀木珠,手上把玩着名贵的扇子,潇洒地走进画面。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钱抛。我是马戏团的土豪金主莫思洋。” 常驻嘉宾毛蛮蛮倒是穿着普通,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 “行万里路,吃万家饭,生万家香火。我是自由旅行者毛蛮蛮。” 莫思洋一脸得意,摇着扇子,调侃着毛蛮蛮,“哎呀,你说的我还以为你是小和尚化缘呢。” 毛蛮蛮接下话茬,瞪大了双眼,双手合十弯腰,“这都被你猜到了!阿弥陀佛,施主,赏口饭吃吧。” 莫思洋捏住扇柄轻轻地敲了下毛蛮蛮的脑袋,“你这哪是和尚,你这是乞丐了!” 毛蛮蛮摸摸被打的脑袋,满眼无辜,撅起嘴嘟囔:“不给就不给,小气鬼!假大款!” 两个人架起即将要干架的姿态,五冰冰穿着背带裤,手里拎着铁桶进入了画面。 “别在马戏团里吵架!马戏团的秩序由我来维护!我是马戏团饲养员五冰冰!” 常驻嘉宾两个人默契地站到一旁,将中间让给五冰冰,五冰冰正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洋溢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饲养员一定有拿手绝活吧,给我们表演一个看看。”莫思洋cue着五冰冰,示意给他镜头。 背景音乐里开始放《偶像time》,五冰冰配合地跳了一段,常驻嘉宾热情地鼓掌欢呼。 “马戏团里除了饲养员,当然还有小动物了。接下来由小动物们出场。”莫思洋和毛蛮蛮头侧到一边,期待着接下来的嘉宾。 锦齐戴着狗耳朵发箍,脖子上戴着黑色的choker,像极了一个呆萌萌的小狗。 莫思洋喊着:“来介绍一下自己。” 锦齐乖乖地叫了一声:“汪!” 莫思洋夸张地张开手臂,“该不会你一天都要这样吧!” 毛蛮蛮举起鸡爪状的手,对着锦齐嘬嘴,“啾啾啾……” 锦齐立刻变正经,正色看向镜头,“我是忠诚的小狗,锦齐。” 莫思洋大笑地拍拍毛蛮蛮的肩,毛蛮蛮假装失落地扭头。 这时,周佩商身后戴着一条毛茸茸的红色狐狸尾巴出来了。 他眯着笑眼,“嘤。” “这什么动物啊?嘤嘤怪吗?” 毛蛮蛮鄙夷地瞥了一眼周佩商,“看我的。”说罢,毛蛮蛮又伸手嘬嘴,“啾啾啾……” 周佩商靠近毛蛮蛮,下巴放在她的手上,一副享受抚摸的样子,“嘤。” 毛蛮蛮收手沉思,“懂了,这是嘤嘤狗。” 周佩商笑着说:“老师,我是狐狸。” 毛蛮蛮虚张声势地双手叉腰,“看,我不是炸出来了吗?” 周佩商又笑了一下,开始介绍自己,“美丽与神秘共存,我是马戏团最奇异的九尾狐狸。” 毛蛮蛮咬住嘴唇,羞涩地低头偷瞄周佩商,莫思洋一把遮住毛蛮蛮的眼睛,“糟糕,这是个狐狸精。” 路长青穿着一身青衣走来,身上也没有什么配饰。 莫思洋围着他看了一圈,“你是个什么动物?” 路长青配合地“嘶”了一声。 莫思洋皱着眉说:“看不出你是个蛇啊?” 路长青反应很快,“莫老师,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吗?” 莫思洋哽住了,毛蛮蛮笑得捂住嘴偷笑,莫思洋不顾年长的姿态像个小孩般耍赖地说:“不行!你要让我‘看’出来!” 路长青无奈地叹口气,他走到一旁,一边扭着腰一边走近莫思洋。滑稽夸张的扭胯逗得全场大笑,莫思洋哈哈大笑,连忙伸手制止路长青靠近,嘴上说着:“够了,够了。” 路长青这才恢复正常,转身站到锦齐一侧。 莫思洋又拿出刚刚cue五冰冰的流程,“哎,你们马戏团出身的小动物,给我们表演点绝活吧。” 锦齐站出来表演小狗转圈,周佩商出来电眼wink了一下,都引起了莫思洋和毛蛮蛮的热情欢呼。 轮到路长青时,他站出来伸掌拒绝,严肃地呵斥禁止道:“拒绝非法动物表演。” 这下,真的把在场的人逗笑了,除了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五冰冰。 一阵欢乐有趣的自我介绍过去后,节目pd开始介绍节目规则:“现在开始,大家进入角色。每个角色都有属于自己的任务,进入游乐园后,大家可以率先选择寻找凶手线索或者完成自己的任务。待两个小时后,集合开会,找出真凶!” 六个人开始单独行动,路长青抬头看了一眼游乐园的标识——旺乐马戏团。 游乐园很大,所以刚进去的入口一侧就有个地图。 路长青站在地图前,上面标识了每一个游乐设施的地点和名字。 游乐设施上每个地点的名字都含有一个动物。 路长青看到了其中显示在不远处位置的一个游乐设施——蛇口逃脱。 看来这是指向自己的线索,他迈开的步子有了目的地。 “嗨,欢迎来到蛇口逃脱。” 蛇口逃脱需要嘉宾乘坐过山车,行车过程中会出现标示牌,而标示牌上面就是线索,行车速度非常快,考验嘉宾的眼力。 完整重复标示牌上的话,即为挑战成功。成功的嘉宾可以选择独吞线索或者分享线索。 路长青丝毫不慌地坐在第一排,扣下安全扶手。 肆意的风吹打在路长青的脸上,路长青的发型被吹散全都跑到了耳后。 这时,标示牌出现了。 路长青看清了标示牌上的字,忍俊不禁勾起嘴角。 果然,节目组很会玩。 短暂刺激的列车停下了,路长青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发,站定在工作人员面前。 “请说出标示牌上的话。” “moncompagnonestmortsousmesdentsempoisonnées.” “我的同伴死在我的毒牙下。” “mamissionestderécolterl\''''?me.” “我的使命是收割灵魂。” “jeneveuxpasmedébattre.” “我不挣扎。” “j\''''aichoisidemerebeller.” “我选择反抗。” 路长青标准优雅的法语腔将这几句阴暗的谜语说得浪漫极了。 工作人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在原地。 工作人员:导演也没告诉我有人真的会法语该怎么办啊! 路长青作为凶手的线索当然是属于最难得到的。 节目组本来的流程是嘉宾坐上过山车刺激大叫,看到标示牌傻眼,最后陈述不出来工作人员再引出新线索,新线索再引出新线索,大概被折磨个九九八十一难后才能搜集出完整的路长青线。 路长青呢? 先是淡定坐过山车,全程没有尖叫,就连吹乱的头发丝都是帅气的,然后看到牌子帅气一笑,结束后帅气一说,整个节目组流程全废了! 工作人员不甘心地将线索给了路长青,路长青笑着收下。 「马戏团里的动物总是会被马团长打残,受伤严重到上不了台的动物,马团长就会让毒蛇小青咬死它们」 「毒蛇和狐狸的关系很好,一个毒,一个狡猾。它们商量好杀死团长后,要一起逃。」 路长青若有所思地看完了,他把线索递给了工作人员,此刻,路长青可以选择销毁线索,这样后面路长青的线索也会顺势被隐藏,谁找不到他的疑点。 但就在工作人员忐忑地望着他,生怕他废了这一条流程,他一脸坏笑地说:“保留线索。” 某种程度上来说,喜欢看人崩溃的路长青和节目组确实‘臭味相投’。 路长青走出了游戏点,沉思着刚刚的线索跟自己的剧本有冲突。 线索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指向性,仿佛就是直接定罪了路长青是凶手,看来线索的可信度不高。 路长青打算去看看锦齐那条线索,毕竟锦齐看完剧本就神经兮兮的,满脸写着我有事情! 突然,路长青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抱着一只长毛玩偶,头上戴着红帽子,坐在马路牙子上。 路长青凑上前,他蹲下身和小男孩平视,耐心询问道:“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小男孩先是警惕地远离了路长青,抱紧了手中的玩偶,他又靠近路长青,拽住他的衣角,“小蛇小蛇,你别咬我。狐狸先生死了!我好害怕,饲养员先生要杀我!我好想妈妈。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找我?” 小男孩已经语无伦次了,路长青没有抱他,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这段话线索很大,小男孩的爸爸妈妈是谁?和马戏团又有什么关系?饲养员又为什么要杀小男孩?狐狸又为什么死了?死因又是什么? 但路长青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小男孩害怕他,说明他见过自己咬死过别的动物。 能见到这样的场面,小男孩的身份一定和马戏团有渊源。又或者说,马戏团团长就是他爸爸。 “小蛇,我相信你,请你帮我找找妈妈。”小男孩摘下胸前的坠心项链,递给了路长青。 路长青打开心形的盖子,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男孩贴近一个长毛动物站着,手上还开心地比着耶。 长毛动物,是妈妈? 现在的线索里多了一个人物,让路长青不得不放弃锦齐这条线索,他想先去查看马戏团团长的线索。 地图上的标识都是关于动物的,该怎么找到马戏团团长呢? 路长青看地图上已经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便直接开始漫无目的地搜索。 他注意到一根柱子上贴着一张海报——旺乐马戏团诚邀您的到来! 海报上面是一个小丑面具的矮个男人站在中央,他身后站着一头象,一只猴子,一只狐狸还有一条蛇。 路长青揭下海报折了起来塞进口袋里,这次他终于有了目标——顶着小丑头的旋转木马。 “欢迎来到,旋转木马。” “接下来你只有一次机会。” “请你选出乐乐最爱坐的位置。” 路长青没有急着回答,他思索着。 乐乐是谁?旺乐马戏团? 乐乐是马戏团团长的儿子,乐乐是刚刚的小男孩。 马戏团团长的线索为什么在这?答案又为什么关于乐乐? 团长疼爱自己的儿子,经常带他来坐旋转木马。 路长青又看了看旋转木马的布局,除了单人的木马,就只剩下两个特殊的位置,一个双人座和一个三人座。 乐乐有爸爸妈妈,爸爸爱乐乐,乐乐爱妈妈,幸福的一家三口……吗? 路长青又想到照片里的长毛怪物,他最终说出了,“是那个双人座。” “恭喜你!猜对啦!” 工作人员递给了路长青线索——是一张信封。 路长青打开信封,里面是团长死后的疑点照片。 「他的腰上有两个血洞,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咬了。」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刀伤,伤口很深,像是不给他留活口。」 「他的无名指有戒指压痕,看来是长年带着的戒指,怎么突然不见了?那可是纯金的!」 「桌子上有个空架子,上面应该是放着东西的,东西也没了。」 「地上有滴滴凝固的血珠,看起来好像不是团长的。」 「还有个碎碗,经检测上面沾了残留的安眠药。」 「角落里有摔碎一个角的印章,上面写着团长专用,印章上面也沾了血,但貌似也不是团长的。」 「团长死之前,院子里那只年长的看门狗叫了一声。」 路长青再聪明,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信息,不免头疼,他站在原地闭眼揉了揉眉心。 节目组终于看到路长青吃瘪,幸灾乐祸地安排摄像机多方位拍摄他头疼的模样。 还没等节目组高兴多久,路长青已经梳理出来了一些线索。 血洞的咬痕是蛇所咬的,那就说明团长死亡当天,路长青在场。既然自己是凶手,那这伤口就是致命伤。 团长脖子上的伤口深度也是致命伤,现在判定蛇毒是致命伤,那就说明脖子上刀伤是团长死后割的,这个凶手和团长有仇。 团长戒指戴在无名指,应该是婚戒。婚戒丢了?被人拿走了? 空架子上的东西也被人拿走了?和拿戒指的是一个人? 按照现场凌乱的痕迹来看,有人和团长发生了冲突,印章上的血和血珠分散点不一样,应该是两个人。 也就是团长死的那天,很多人都来过。 路长青开始了假设—— 大富商莫思洋,不缺钱,来团长的房间是,有物所求?有事要商? 自由旅行者毛蛮蛮,来马戏团旅游?穷得吃百家饭的她,哪里来的钱看马戏团表演? 路长青又掏出马戏团海报,底下标价3999。 毛蛮蛮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她怎么来的马戏团? 饲养员五冰冰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疑点。 那身为小狗的锦齐和身为狐狸的周佩商在这场谋杀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乐乐的妈妈又为什么消失不见? 这么多人进出团长的房间发现团长死亡,又什么都不报警? 最后,身为蛇的自己。 该如何杀光所有的人? 20、谁是凶手 因为路长青还没掌握到五冰冰的线索,所以下一步准备探查五冰冰的故事。 “长青哥!”身后传来锦齐惊喜的声音。 路长青转身一看,锦齐正小跑着朝自己靠近。 “长青哥!你这是去哪里?” “去查五冰冰那条线。”路长青说了实话。 锦齐眼眸一亮,他用手指着自己迫切地说:“哎!我也是!我也怀疑他!” 路长青和锦齐并肩而走,听不出情绪地问话,“是吗?” 锦齐狠狠点头,“哥!你不知道!饲养员老是给我的食物里放泻药,害得我吃了又吐的,整个狗身都瘦成皮包骨了!” 路长青没有吭声,锦齐怕路长青不相信自己,信誓旦旦道:“哥!你信我!哪有好人会伤害小动物的!他一定有重大嫌疑!” 路长青没有说一句话,锦齐一股脑地输出自己的线索。 “团长临死之前,我看到一个黑影翻墙进来。” “我敢说,凶手肯定是人!” “饲养员天天给我下泻药,肯定就是为了让我虚弱没有力气咬他,然后趁机潜入团长房间杀害他!” “到了。”路长青提醒锦齐。 锦齐回神一看,前面有个狗狗乐园。 工作人员见有人来了,喊着:“欢迎来到狗狗乐园。” “身为优秀的饲养员,训练宠物一定不在话下。” “请挑选一只狗狗,训练它坐下吧!” 线索一次只能一个人挑战,直到前面的人完成挑战,后面的人才能开始挑战。 路长青看着锦齐一脸真诚的模样,他莫名想到了“同类吸引力法则”——锦齐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犬系idol’。 见锦齐要谦让,路长青摆手,说道:“你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拿到线索。” 一句话,将锦齐和自己绑到了一条船上。 果然,锦齐的大眼睛都快流出光芒的银河了,他立刻信心十足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锦齐依靠自己的‘狗狗雷达’,在一堆可爱的小狗宝宝里,挑选了一只小金毛。 小金毛吐着舌头,闪烁着湿润的黑葡萄眼,乖巧地待着锦齐怀里。 锦齐单膝下跪,将怀里的小金毛用双手握牢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小金毛贴近锦齐的腿边,欢快地摇着自己的小尾巴。 “坐!”锦齐朝小金毛做着下压手势,示意它坐下。 小金毛歪着头,舔着锦齐的手,以为这人在跟自己玩。 锦齐收回手制止了小金毛舔他,他一边喊“坐下”一边用手按住小金毛的屁/屁往下。 “坐!”锦齐又喊了一声命令。 小金毛坐下了,小尾巴还在地上来回扫着。 锦齐成功地拿到了线索,他邀功似的将手里的信封交给路长青。 路长青没有丝毫推拒,打开了线索。 「五冰冰!马戏团最优秀的饲养员!」 「五冰冰才应该是旺乐马戏团下一任团长!」 锦齐看到这两行夸赞五冰冰的话,气不打一出来,指着那两行字反驳道:“最优秀的饲养员才不会给小动物下泻药!这线索根本不对!” 路长青却明白了,这两条线索和之前自己的线索一样——都有明显的个人情感。 那写下线索的人,就是饲养员。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线索没用,就好比这句——五冰冰‘才’应该是下一任团长。 ‘才’?那就是说五冰冰知道了下一任团长是谁。 那谁又能战胜除了团长最了解马戏团的唯一饲养员呢? 想必就是团长的至亲——他最爱的儿子。 一切的谜团又重新指向团长的儿子,或许那里就是谜题的终点。 路长青没有隐瞒锦齐,他带着锦齐一起去找那个神秘的小男孩——乐乐。 出乎意料的是,乐乐见到了两人,直接抱住了锦齐的大腿。 锦齐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手搭在了乐乐的后背。 乐乐没有撒手,他抱着锦齐的大腿,手上捏着长毛玩偶,抬头紧张地看向路长青,“小青,你帮我找到妈妈了吗?” 路长青蹲下来,他摇头说:“乐乐给的提示太少了,小青找不到。” 乐乐失落地松开锦齐,低头抱紧怀里的长毛玩偶,“妈妈,找不到了吗?” 路长青盯着小男孩手里的玩偶若有所思,他试探着开口:“乐乐,手里抱着的玩偶能给小青看看吗?” 乐乐警惕退后,拒绝道:“这是妈妈送乐乐的!乐乐不能给!” 锦齐看路长青被拒绝,他也蹲下身子学着路长青商量的口吻,“乐乐,能给小狗看看吗?小狗的鼻子很灵的,说不定能找到妈妈呢!” 乐乐犹豫了下,将手里的玩偶递给了锦齐。 锦齐在路长青手里摆弄着玩偶,三百六十度旋转试图让路长青看清楚。 长毛玩偶的标签露了出来,锦齐捏住标签拿出来看。 标签上写着旺乐商店制作。 锦齐惊喜地喊:“这里我知道!我刚刚路过了!” 锦齐将长毛玩偶还给乐乐,带着路长青去了旺乐商店。 路上,路长青沉思着刚刚的画面。 明明自己是第二次见乐乐,而锦齐是第一次见乐乐,乐乐却更亲近锦齐。 加上人物设定的猜想,乐乐认识小狗并且和小狗非常亲近。 “欢迎光临,旺乐商店。” 路长青环顾四周,并没有长毛玩偶的身影。 商店里只有毛绒绒的小狗玩具,塑料光滑的小蛇摆件,晶莹剔透的狐狸水晶,乐高拼接的小猴子还有断了象牙的大象雕塑。 锦齐拿出来一只小狗玩具,他问:“这个怎么卖啊?” 工作人员脸上有丝诡异,“当然是拿命买。你手里有多少生命就可以买多少玩具。你貌似买不起一个。” 锦齐脸色尴尬地放了回去,“这有点……” 路长青指着大象和猴子问:“那我是不是可以买这两个?” 工作人员点头,笑着说:“绰绰有余。” 路长青笑着说:“我就问问而已。” 路长青接着问:“你们店里没有长毛玩偶吗?我看别人手上就有。” 工作人员点头:“没有。” 锦齐心里吐槽:没有你点什么头啊! 工作人员说:“不过如果你们能将我店里的玩偶全部买下,我就可以赠送你们长毛玩偶。绝对保‘真’哦~” 路长青所知道的,自己手里的命只有三条,被自己毒杀的猴子和大象,以及马戏团团长,他是买不下所有的。 既然有这样的规则,那就代表他们一定全部买下,也就是说眼下还有两条命在其他人手里。 路长青突然想到乐乐曾说过狐狸死了,那有条命是狐狸。 杀害狐狸的凶手是谁呢? 路长青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单人能够通关的游戏,必须得到其他人的线索。 但每个人都有秘密,谁愿意去合作呢?更何况路长青是真凶,只要其他人知道他手里有三条命,那他一定会被暴露出来。 节目组在为难路长青,但路长青不是束手就擒的性格,比起在别人面前编造蹩脚的洗白借口,他更愿意向众人编织一个令所有人都信服的故事。 他挑了狐狸,小狗和蛇。 “我买这三个。” “客人……全买下才会有意外惊喜哦~” 路长青不为所动,坚持道:“我就买这三个。” 工作人员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耳朵里的提示机传来:给他,我看他咋玩! 工作人员将手里的三张信封都递给了路长青。 锦齐没有好奇,即使他知道了路长青手里有三条命,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锦齐也没有直接转向怀疑对象。 毕竟,路长青刚刚没有躲着他,反而带着他一起去找乐乐。 锦齐在一旁做着思想斗争,路长青打开了小狗的信封。 小狗是旺乐马戏团买来的看门狗。 它的主人于旺非常宠爱他,它吃的都是新鲜的肉,只是有时候肉质有点硬,有时候肉上还带着毛绒绒的皮。 小狗不懂这是什么肉,它只知道明白主人爱它就够了。 长时间吃肉的小狗不仅没胖反而瘦了不少,它吃了这些肉就会呕吐,有时候还会吐出胆汁。 但这并不能改变小狗对主人的爱。 它不会辜负主人的信任,它要守护好旺乐马戏团! 马戏团里经常有动物偷偷逃跑,小狗就会大叫,提醒主人有动物跑了。 每当他大叫后,主人房间里的灯就会亮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试图逃跑的小动物了。 为什么要逃呢?小狗想不明白。 有天,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试图逃跑,它喊了,屋里的灯亮了。 第二天,自己的碗里被扔进鹦鹉的尸体。 小狗看不到颜色,但它看着碗里鹦鹉的羽毛,它觉得很漂亮。 从那以后,小狗再也没叫过。 一只无耳兔逃走了,主人大发雷霆,扬言要杀了它这条废物狗。 小狗没有害怕,它只是在想自己死了之后会被另一个小狗吃了吗? 一个小男孩摸了摸自己脑袋后,小狗就逃过了一劫,它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那以后,它不再吃肉了,而是来了一个饲养员喂自己吃饭。 吃饭的小狗渐渐显胖了,只不过它还是不爱叫。 饲养员还是每天喂着,直到有天他突然生气地踹了自己,骂着自己是条哑巴狗。 小狗不是不会叫,它只是违背了忠诚的本性,维持着一个属于小狗的正义。 从那之后,饲养员给的饭,小狗又开始吐了。 它的肚子又变得瘪瘪的。 一天夜里,他看到主人笑着和一个唐装男人进了房间。 听饲养员说,那是在商量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马戏团就能扩建了。 忽然,一个人从墙那边翻下来。 小狗想叫,却忘了该怎么叫了,原来它真的成了一只哑巴狗。 它虚弱地咬住那个人的裤脚。 小狗的头突然很疼,那人在打它。 它倒在地上,拼尽全力叫了一声。 汪! 最后一次了,我的主人。我最后一次保护你。 锦齐看完之后鼻子有些酸涩,他转头看路长青,路长青倒是平静得很。 信封上的故事很短,而且采用的是小狗的视角,得到的信息不多却能够解释前面的问题。 比如, 团长死前第一个进房间的是富商莫思洋,声称自由旅行家的毛蛮蛮翻墙进入的马戏团,看来是个小偷。饲养员五冰冰之前善待动物,但突然开始虐待起动物,怕是知道了乐乐是马戏团继承人。 但小狗的角度里,却没有见到蛇,蛇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路长青没有急着翻来蛇的信封,而是率先打开了狐狸的信封。 狐狸是马戏团里买来的九尾狐狸。 听猎人说这九尾狐狸是为了防止他掉落被树叶掩埋的坑洞,自己跳到了猎人的怀里。 真是个傻狐狸。 九条尾巴的狐狸瞬间吸引了不少游客,马戏团红极一时。 大家都来欣赏奇异的狐狸。 慢慢的,他们开始腻了,再美丽的事物看多了就变得普通了。 不知道是谁开始传,九条尾巴九条命。 马戏团热闹了起来,又有了一个新表演。 团长选出幸运观众站在舞台上,一把刀对着观众扔出去。 观众喊着救救我,那条狐狸就会窜出来挡住飞来的刀。 观众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狐狸,狐狸的尾巴掉落了一条,惊奇地捂嘴笑着。 果然,如传言般,九尾变成了八尾。 新奇的表演将马戏团推向了顶峰。 狐狸真以为自己救了人,神气地在笼子里告诉所有小动物,“我是大英雄,我可救了六条人命呢!” 聪明的蛇朝它吐着蛇信子,讽刺它异想天开。 “小青!别对团里唯一的大英雄呲牙,我可救过六条人命呢!” 狐狸救下了第七个人。 狐狸想:当英雄有点累。 “小青小青,你说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狐狸救下了第八个人。 “小青小青,我听乐乐说外面的狐狸都是一条尾巴。我这样刚刚好!” 狐狸捧着最后一条尾巴,它不想当英雄了,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青小青,我们一起逃跑吧!” 冰冷的刽子蛇答应了它,等它逃出去后就来救狐狸。 那天,正是蛇行动的一天。 狐狸看到饲养员拿着刀刺向了乐乐,乐乐喊着救救我。 大英雄如表演的那般,挡住了刀。 它的唯一一条尾巴脱落了,它像一个大英雄般落幕了。 “小青,逃吧。” 锦齐落了滴泪,路长青平静地收起信封。 现在,还剩下了最后一封。 蛇的故事。 21、谁是凶手 路长青掏出了蛇的信封,锦齐伸手覆在信封上,制止路长青拆开他。 “哥,这还是等我走了后你再看吧。” 路长青没点头,他和锦齐对视,“你怎么想的?” 锦齐挠挠脑门又挠挠脸颊,犹豫地说出口:“我知道现在是……哥的嫌疑最大……如果这信暴露了哥是凶手,我不想投哥……” 路长青举着信在空中来回轻甩,“这要是给我洗白的呢?” 锦齐抹了把茫然的脸,他坚定的眼神闪烁着莫名的光,“不管哥是不是凶手,我都不会投!我不在乎游戏的输赢!这些残忍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路长青的心墙这一瞬间像是放进烤炉里的酥皮,有些脆了有些碎了。 路长青勾起淡淡的笑,笑意并不明显却格外真实,此刻的他真的在愉悦。 路长青将蛇的信封塞进口袋。 “真相在我们这些受害者眼里并不重要,但它却能揭开施暴者残忍的表皮。” “我们去演一场大戏吧,锦齐。” 三个小时后,游乐园各钟声响起,提醒着嘉宾们回到起点。 路长青除了头发凌乱了些,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锦齐从头到尾都是干净的狗狗扮相,周佩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举着一个冰淇淋舔着。 反观人类组,原本白净的五冰冰脸上还残留着面粉但神情很是自信,莫思洋头顶鸡窝一脸生无可恋,毛蛮蛮的裤线崩裂到了小腿处整个人也是半死不活。 莫思洋眯着眼睛,不甘心地盯着衣衫完美的对面,怀疑道:“你们真的去做任务了吗?” 动物组的三个人齐齐点头。 毛蛮蛮夸张地摊出双手,崩溃地朝对面喊:“你们不觉得任务难得要死吗?” 动物组的三个人又齐齐摇头。 无厘头的对话应答逗笑了节目组,甚至有些工作人员在摄像后偷偷接头接耳。 “他们好可爱啊。” “哈哈哈,对啊。怎么会这么默契?神同步!” 节目pd很快将重心拉回来,开始让他们从左到右依次陈述。 很快,节目pd就为他的安排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一个,动物组,最左侧的路长青开始发言。 路长青没有急着掏出证据,他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既然从左到右依次发言了,那我也从左到右依次陈述吧。” 对面听完路长青的话惊掉了下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每个人的线索都找到了? 路长青笑着说:“莫思洋前辈,确实是个大富商,富的程度就是准备投资马戏团了,对吧?” 节目pd举起喇叭喊道:“莫思洋,隐藏任务失败。” 路长青又看向忐忑的毛蛮蛮,“毛姐,不用紧张,不就是这次扮演了个小偷吗?” 节目pd举起喇叭,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毛蛮蛮,隐藏任务失败。” 路长青双手压在桌上,身子向前倾,如同觅食的猎豹打算终结这最后的猎物,颇有压迫感地盯着五冰冰开口:“可惜了,没有对团长儿子杀害成功,现在还是个饲养员。” 节目pd也不举喇叭了,直接双手比叉,示意五冰冰隐藏任务失败。 节目pd:气得让人不想说话! 路长青没有一股脑儿地抛出自己手中的线索,只是将三个人的隐藏任务暴露了出来。 接着由锦齐开始陈述,锦齐将怀疑矛头指向了五冰冰,说他行径恶劣虚伪,对待小动物的手段如何阴毒残忍。 锦齐绘声绘色的演讲成功使毛蛮蛮偷偷远离了五冰冰。 这时周佩商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他嘴里还冒着凉气,说出来的话吓得人起鸡皮疙瘩。 他指着五冰冰说:“他把我杀了。” 毛蛮蛮直接窜进了莫思洋的怀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节目pd太阳穴突突的,他挥手让右边组开始发言。 右边莫思洋和毛蛮蛮陷入了沉默,他们一开始都选择了先做自己的线索,试图将证据销毁掉。 但关于人的提示太过隐晦,以至于他们开场很长时间浪费在寻找目的地上,等到两个人各自销毁完证据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独孤一掷,两人分开行动。 莫思洋决定查路长青那条线,毛蛮蛮去查锦齐那条线。 可想可知,法语出现的那一刻,莫思洋有多么崩溃。 毛蛮蛮倒是机灵,得到了锦齐的线索。 但线索通篇都是骂锦齐是个废物哑巴狗。 这时,五冰冰越过两人,举手发言,迫不及待地喊:“我知道路长青的线索!他和狐狸是同伙,合谋毒杀了团长!” 莫思洋和毛蛮蛮虽然都是综艺老咖了,脾气都是养出来的温柔,见五冰冰不顾顺序抢先发言,内心也多了些不舒服。 毕竟二人是实力综艺咖,很快调整情绪配合五冰冰,“这样说!路长青和周佩商也很有嫌疑啊!” 五冰冰见自己减少了身上的嫌疑,颇为嘚瑟地抬起下巴,丝毫没有发觉两位综艺前辈对自己的不悦。 面对质疑路长青处变不惊,他双手抱臂,口音变成了浪子粤语腔说:“三位阿sir,不讲证据就盲目指认会不会有点耍流氓啊?” 五冰冰涨红了脸,他横眉竖眼地瞪着路长青,理直气壮地喊:“那你刚刚也没证据啊!” “你们隐藏任务怎么失败的还需要我再提醒一下吗?还不够说明我的证据确凿吗?” “既然你不明白的话,我也就亮明牌玩吧。” 路长青将手里的部分证据掏了出来,一一指认,详细而又简单地论述道:“五冰冰是马戏团唯一的动物饲养员,工作认真一丝不苟,为马戏团做牛做马多年后,听到团长于旺要将团长职位给团长儿子于乐继承后,从此心生怨恨,性格开始扭曲,背地里以虐待动物为乐。 路长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让在场的各位消化一下内容。 大家趁机暗中观察五冰冰的神色,见他小脸煞白就明白了路长青的推测八成是正确的。 路长青接着说:“今夜,莫思洋和于旺的商谈内容恰巧被五冰冰听到,即将扩建的马戏团养肥了五冰冰的歹心,他在于旺碗里下安眠药后端给了于旺,药效发作于旺摔碎了碗,五冰冰用碎片抹了于旺的脖子,最终结束了他的生命。” “五冰冰寻团长印章无果后,企图杀了于乐,却被狐狸破坏了计划,导致于乐逃跑。” “连孩子也不放过真是用心歹毒啊,饲养员。” 往日和路长青就不对付的五冰冰彻底爆发,他可爱的娃娃脸扭曲成一团,面目狰狞地指着路长青大喊:“你少血口喷人!” “我根本没有抹他脖子!” 锦齐见五冰冰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他天然黑地来了句:“你只否认了这一点,那就是承认其他的都是事实了?” 五冰冰被锦齐的反问一噎,“我!我……” 路长青仍淡定地继续陈述:“我承认我确实有杀人动机,但在我动手之前,团长就已经被你杀死了。” 五冰冰见路长青对自己步步紧逼,什么话也反驳不出来,他崩溃地揪住头发看向两位前辈,“真的不是我啊!” 莫思洋和毛蛮蛮一直被五冰冰抢断发言,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再为五冰冰辩解。 “现在开始,投票。” “五冰冰,四票。” “路长青,两票。” 两票的对象,一票是五冰冰,一票是周佩商。 “最后的结果是!凶手成功逃脱!” “恭喜路长青迎来了终局游戏——生与死之歌。” 路长青被请到了小房间里,小房间里有两个按钮,旁边有块提示剧情板。 小青成功逃脱了马戏团,现在可以做出以下选择—— 红色按钮,放火烧了马戏团,全部人死亡但隐藏任务成功。 蓝色按钮,放过马戏团独自逃跑,全部人存活但隐藏任务失败。 正在路长青在小房间里做抉择时,锦齐凑到周佩商身旁,小声问道:“你干嘛投长青哥啊?” 周佩商叹了一口气,“哎,年纪大了,就会想赢一把嘛,可惜了。” 锦齐疑惑地摸着下巴,回忆起路长青的发言,“不对啊,长青哥的发言滴水不漏,你怎么会知道他就是凶手?” 周佩商这才从兜里掏出来六封信封,就是旺乐商店的线索! 锦齐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完整的线索!这需要‘命’买的,狐狸没杀过人啊。” 周佩商又收起来信封,“因为狐狸自我牺牲了九条命啊,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这时,毛蛮蛮也偷偷凑过来,小声地问:“你们说啥呢?” 游戏已经结束了,锦齐也不藏着掖着了,告诉毛蛮蛮小男孩于乐那里有秘密线索。 毛蛮蛮回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是那个戴着红帽子,手里有个玩偶的小朋友吗?” 锦齐点点头,毛蛮蛮愤恨地说:“我也经过了啊!那小男孩见我什么也没说!这不公平!” 周佩商指着锦齐,“他是马戏团多年饲养的看门狗。”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于乐的救命恩狐。” 最后指了指毛蛮蛮,“你呢?” “小偷”身份的毛蛮蛮尴尬地挥挥手,“别提了别提了!” 毛蛮蛮反应过来后,她又满脸狐疑地打量周佩商,“你明明有证据,怎么不拿出来反水,这样我们就成功找到凶手了啊!” 周佩商叹了口气,“哎,年纪大了,不在乎输赢,比较注重感情嘛。” 锦齐突然想到关于蛇、象、猴还有最神秘的玩偶故事没有看,他让周佩商重新拿出来让他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事。 节目组为了后期观众更容易理解,用漫画的形式讲述了关于马戏团的故事。 于旺一开始是个奇人异馆的馆长,有天,他在商人手里买下了长毛女,内心见不得人的癖好使他注定无法向正常人释放爱意,他将一腔扭曲发泄在了长毛女的身上。 不久,长毛女怀孕,于旺闭馆躲藏众人的视线。 而后,长毛女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于旺的马戏团正式开业。 一开始,马戏团也只是表演大象耍球,猴子跳火圈之类的杂耍。 人流量越来越少,马戏团入不敷出。 直到,大象耍球不慎跌落,象牙摔碎在地上,观众席上一片惊呼,于旺发现了人们真正想看的杂耍。 他将象牙摆在房间的架子上,象征着马戏团的巅峰开始。 他开始在观众面前抽打大象,打得皮开肉绽,再活生生割下几块肉喂给看门狗。 被撬开脑壳的猴子骑着单车行走在钢索上,只为了证明没有脑壳保护的猴子也能正常活下来。 受伤严重到无法上台的动物,会被于旺榨干最后的价值。 他放出毒蛇,让毒蛇当场咬死那些动物,让观众们享受动物们那最后一声哀痛的呜咽。 于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他唯一的温情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于乐。 生意越做越大,就连大名鼎鼎的富商莫思洋都找于旺投资合作。 于旺高兴地送走莫思洋,长毛女为他端上一碗粥作为晚饭。 他大口大口痛快地喝着,如饮美酒一般,兴奋的情绪使他破天荒地跟长毛女交谈起来。 “我们的儿子,就是下一任团长。” 长相畸形的长毛女神情怪异,她怒吼的表情像是风干的丑橘,“你要让他继承挥向他母亲的鞭子吗!我决不允许!” 于旺的双眼模糊,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发现了粥有问题,把碗一把挥在地上,顺手拿起桌上的印章砸向长毛女,他恶狠狠地使出全身力气掐住长毛女。 “混蛋!贱人!我这么爱你!你居然敢算计我!去死!” 一条青色身形现出咬住了团长的腰侧,毒性发作团长瘫坐在凳子上没了生息。 长毛女拾起地上的碎片狠狠划开了于旺的脖子。 她终于摆脱了多年来囚困自己的恶魔。 她带着青蛇跑到了山顶,微风吹过她脸上的毛发,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惬意。 “你不跟我一起逃吗?” “我和一只蠢狐狸有了约定,如今我成功了,我要去救它。” “那好吧,路上小心。” “那你呢?你的儿子还在那里。”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怪物妈妈。”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呢?” “爱又能怎样呢,流言蜚语是一种能超越爱的力量,我这幅畸形的身体要拿他的未来去赌一声妈妈吗?就让他做个正常小孩,健康地长大吧。”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毒蛇去救的,只剩下了一具狐狸的尸体。 毒蛇没有走,它隐秘地趴在团长房间的窗檐上。 它看到,小偷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偷走了团长手上的金戒指。 它看到,富商折返看到尸体也只是愣了一瞬,一声不吭地拿走了团长架子上的象牙。 它看到,饲养员小心翼翼地进来,默默寻找团长的印章,空手而归的他愤怒地扇了团长两巴掌。 没有人报警,甚至于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 马戏团这些年,于旺不知道的是自己也潜移默化地成了一个观赏动物。 旺乐马戏团,从此销声匿迹。 忘了,马戏团。 那群观众穿着西装革履,涌入了人潮汹涌里,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毕竟,他们有张人皮,怎么能看到他们那颗畸形的心呢? 路长青选择了c,放火烧了马戏团,放走了乐乐。 路长青隐藏任务失败。 最终打败无情的,居然还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