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玛丽苏[快穿]》 1、星际玛丽苏01 你叫桑灼,一个人类女孩,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这种鬼地方。 战场,铺天盖地的虫潮,你慌乱、惊惧,甚至无法动弹。你以为你要死了,但你被人救了。 救下你的人是个将军,他顾不得斥责你一个女孩贸然闯入战场,只能先带着你撤离。 把你带回后方后,将军才有时间审问你。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惊艳难以遮掩。 你生得很美,就算是在当今人类基因优化的星际时代,也依然美得攫取人心。 那当然啦,你心里想。你其实轮回过很多世了,做过祸国殃民的妖姬,也当过绝代风华的大明星,但每次的结局都算不上好。 毕竟,你只是个炮灰。 但你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鬼地方,也没有见识过星际时代的宇宙辉煌。面前的将军本来在巡视战场,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下达剿灭虫潮的命令。 他们已经设置好圈套,整座战场没有一个士兵,新式生化武器释放的时候,无论人虫都会立刻死去。 但他看到了你,一个无辜的女孩突然出现在战场。保护弱小的责任感使他第一时间操控机甲,从半空跳到地面带走了你。 随后远离战场光圈之外,下达了剿灭的命令。 将军的命令下达得很及时,救你这件事并没有阻碍消灭敌虫。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审问你的语气也并不严厉。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你一个答案也给不了他。 哪里人? 不知这是哪里。 父母? 没有父母。 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也想知道。你的那个炮灰系统到底飞哪去了,一言不合就把你扔到这个破地方,还什么故事情节都不告诉你。 没有背景没有前情提要,那你要怎么当好这个炮灰啊。 你有些抓狂,但面上只是怯怯的,一言不发。面对他的问题也只是腹诽。 将军叹了一口气,问:“那你的名字是,你总不能没有一个名字。” “桑灼。”你说得很小声,但还是仔细说明白是哪两个字,“桑树的桑,灼热的灼。” 将军看出你心中的怯怕,突然抬手摸了摸你的头。 “算了,去做个基因检测。”他有些心软,决定暂时放过你。 将军本想让士兵带你去,但你装得有些怕的样子,他犹豫了会儿便主动带着你去了军医那里。 做过一系列检测,终于确认了你的人类基因,没有被污染的纯种人类。 “只是……”军医有些迟疑地说完,“这基因样本像是古蓝星时期的人。” 现在的星际人类都进行过基因优化,光看他们身高都能看出,一路走来,几乎全都一米九。 他们高大得像小山一样,阻挡你的视线,给你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将军思索了会儿,让军医不要把这消息传扬出去,基因问题他会带你回到首都星后再深入检测。 将军下意识地包庇了你,尽管你们相处时间还不到一小时。 军医望了你一眼,脸颊微微红,补充了自己的说法:“或许只是返祖,这里的机器毕竟不够精密。这位小姐的人类身份毋庸置疑。” 你感受到了熟悉的被优待的滋味。 这感觉相当不错,即使你只是个炮灰,按照你那不知飞哪去的系统的说法——那也是个相当美丽的炮灰呢。 没了你,这故事都要失去多少滋味。你恶你坏,你下场不好,主角还要伤心,这更是衬得主角多么善良! 一旦脱离危险,你的炮灰属性就开始苏醒。你想要做点什么,也就是俗称的搞事。 你当着将军的面装出一副娇滴滴模样,询问军医的姓名。 军医脸更红了,声音低低地回答了你:“奥维克,我叫奥维克。” “我叫桑灼,桑树的桑,灼热的灼。”你抬起眼眸看他,眼里的欢喜毫无顾忌地流露。 将军心中有些不悦,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你的喜欢太明显,在他面前你怯弱惧怕,军医面前却活泼欢喜,明明他才是那个救了你的人。 将军一把抓住你的手,将你抱了起来,他打断了你与军医奥维克的相谈甚欢。 奥维克眼巴巴地看着将军抱走了你。 将军身形高大,你躺在他怀里,能听到他胸膛的心跳,有些快呢,你心中偷笑。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将军的语气有些严厉。 你该怎么说呢,你偷笑归偷笑,面上还是怯怯弱弱的样子。 “我……”你装得泫然欲泣,“我有些怕。” “我没有伤害你。”将军说,“你不要怕。” 他当然没有伤害你,反而救了你。只是你对小白花的形象突然有些上瘾,就喜欢这种表面柔弱无辜心里偷藏坏水的样子。 将军抱你抱得特别稳,就像在抱一个珍贵的花瓶,对他来说,你实在弱得可怜,与花瓶相比,也坚硬不到哪里去。 到了临时军帐,他才小心翼翼把你放下来。 这说是军帐,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舱,能组合变幻还能移动。 你坐在将军坐过的沙发上,低着头手指交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高大的男人。 将军半跪了下来,他的身形带给你的压力陡然小了许多。 你垂眸看着将军,他生得冷峻模样,一看就是那种掌握权势的人,从容、沉稳、有底气。 将军半跪在你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他叫奥斯蒙。 奥斯蒙,你心中默念了一遍,生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难道奥斯蒙就是这一世与你一起与主角作对的反派? 奥斯蒙深深地注目你,你也回望他,过了一会儿,你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反派呢。 你伸出手,怯弱地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来:“要抱,还要抱。” 你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遇到一个待你温柔的大人,迫不及待寻求安慰。 奥斯蒙微叹一声,站起来将你抱入了怀中。他轻轻拍着你的背,让你不要怕,现在安全了。 他说帝国军人会保护每一位民众。 这里是军营,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抱一个孩子那样抱你,你在大人的怀抱里渐渐平息了恐惧。 过去无论何种境地,系统666总是陪在你的身边,你明确知道自己的死期,并不惧怕将至的厄运。 那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扮演游戏。 系统666也总是哄着你,它是有点宠你的,如果你的命运结束于一杯鸩酒,它会花费它自己的积分兑换痛觉屏蔽,让你安眠般死去。 你说你也有积分的,可系统666总是平稳清和地说那是他的心意。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照顾着你。 可这样一个系统,却突然把你丢了。你感到难过,不知所措,却又倔强地想,不是他丢了你,是你不要他了。 即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在奥斯蒙的怀抱里睡着了。他将你放到休眠舱里,却迟迟不肯按下关舱的按钮。他粗大的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你的面容,你的脸好小,他的手好大,可惜你睡着了,不然一定会吐槽,这里的人类是吃激素的吗,奥斯蒙都快两米高了。 他们的高还不是那种突兀的高,很和谐很健壮,肌肉漂亮,骨骼坚硬,像是古希腊的雕塑,又似新时代的机甲,总之,酷毙了。 这里的人类绝对是平均颜值最高的一个世界。 奥斯蒙抚着你的面容,他感到你是如此脆弱的一个女孩。星际时代的女性没有你这样的,她们性格坚强冷静平稳可靠,才不会像你这样,睡眠时眼角还有泪意。 他抚过你眼角的泪滴,心中并没有生出嫌弃或鄙夷,反而是另一种混合了怜悯与保护欲的陌生情绪。 星际时代,就连孩子都不会像你这样柔弱无助了。 你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旧时代的女孩,无助地来到大人们的世界。奥斯蒙心中涌起后怕,如果他当时再迟一秒,你恐怕就要被那群虫潮吞噬殆尽了。 你骤然出现在战场上的突兀被他抛到脑后,他真切地为你担忧。他只顾着带你去检查基因,却忘了问问你身上可有未被发现的伤处。 奥斯蒙将你从睡眠舱中抱了出来,他仔细地注目你露出的每一寸肌肤,正面看了还要看侧面。 外在的伤痕没有,衣裙挡住的地方他不能看。 就算是星际时代,没有那么多避讳,他也不能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前,擅自脱了你的衣衫。 奥斯蒙将你抱回了军医那里。 你睡得好沉好沉。或许是换世界带来的疲惫侵入你的灵魂,你需要一个足够深足够久的休眠恢复精力。 军医奥维克焦急地问奥斯蒙你怎么了。 奥斯蒙嘘了声,让军医不要吵嚷。 他低声告诉奥维克,你只是睡着了。 他担心你有内伤,要奥维克启动一级医疗舱,为你修复身体。 奥维克有些脸红,让护士来做这件事。 进入医疗舱需要脱去衣衫,如果他在你面前只是医生,他脱你的衣服天经地义。 可奥维克心中生出别样心思,他不想亵渎你。 护士是个冷静平稳的高挑女人,当然,这里所有的女性都很高挑,男性平均身高一米九,女性平均身高一米八。 而可怜的你,在所有世界都是大美人绝对不矮的你,在这里几乎比所有的星际人类都矮。 刚带你回军帐时,奥斯蒙还以为你未成年,但一系列检测后,报告显示你分明已经成年。 他以为你是受了苦营养不良,为此还更加怜爱你了。 护士解下你的衣衫,将你抱入了医疗舱,你在舱内稳稳地睡着,不知道外面的两个男人怎样为你担忧。 2、星际玛丽苏02 你醒来的时候,奥斯蒙不在。 他毕竟是位将军,要操持众多军务,不能每时每刻守着你。 奥维克倒是在你身边,这一场战役没有人受伤,他便乐得清闲。 你穿着护士小姐姐给你穿的病号服,这里除了病号服只有医生护士穿的和军人穿的,后两者你穿显然不合适。 可即使是这病号服,未免也太大了吧。 军营里没有小孩,病号服自然都是成年人的型号。而按照女性一米八的平均体型,你穿起来确实过大了些。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病号服,真担心一俯身就会走光。 奥维克见你醒了过来,连忙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摇摇头,说饿了。 奥维克温柔地对你笑了下,似乎还想摸摸你的头。不过手刚抬起他便故作检测仪器顺势移开了手。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你要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营养液? 你倒不至于大惊小怪,毕竟是在现代呆过的人,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只是,你想吃新鲜的,水果、蔬菜、肉! 上一世你是个古代的绝世大美人,在乱世里被争来争去抢来抢去,到最后却被一个谋士,以祸国妖姬伤天命的说法,要求主公斩杀。 他喵的,那主公迟迟下不了决定,只让人把你关起来,可恶的主角谋士,竟然不让人送吃的给你,把你活活饿死了! 虽然感到饥饿的时候,系统666立刻屏蔽了痛觉,可你真的真的熬了好几天才死掉啊。就算不痛,可吃不到大米饭和肉,真的好想要啊。 你不好意思地问奥维克有没有米饭。 奥维克有些吃惊,军营为了效率,一律是服用营养液。而新鲜的米饭、蔬果肉等,一向是贵族们有闲情逸致时享用。 价格高昂,供应稀少。难不成你是某个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姐? 可你又对星际一无所知……奥维克思索起来,难道是可怜的被豢养的那类女孩? 前几年帝国木仓毙了一个老牌贵族。那个贵族丧心病狂,审美奇葩,喜欢无知无助傻子一样的女性情人。 但当今的星际哪有那样的女性,他便搞起了实验室,将诞下的女孩全部圈养起来,不让其学习也不让其了解外界,纯粹为了他一人活。 最后这个贵族被解决,女孩们被解救,送入了星际教学养育机构。 奥维克目光担忧地望着你,你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什么悲情戏码,你只是想吃肉而已啊。 没有就算了,营养液也凑合。 你真的饿了。 奥维克解释了军营里只有营养液后,将各个口味的营养液都拿了过来。 你选了牛肉味的,你心里泪流满面,吃不到真的喝点汤汤水水解解馋。 说实话营养液味道不算差,就是完全没有吃饭的实感,感觉像是喝了点水就不饿了。 奥维克看出你微微沮丧,还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你的头。 “等回首都星,我请你去吃米饭和肉好不好。”价格高昂的高级餐厅会供应这些。 他的手指比奥斯蒙的稍微纤细一些,摸着你黑色的柔顺的头发时,你有一种被关爱的感觉。 突然觉得营养液也还好啦。 虽然过去你总是被宠着爱着,享用最好的一切,可现在到底不比以前,你劝自己还是得稍微忍耐一下。 你微阖着眼,蹭奥维克的手,你喜欢他这样摸你的头,好像你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永远不用承受玻璃花房外的风吹雨打。 你素来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就算有时投生成家境不好的炮灰,也有系统666帮你作弊。 他总是偷着摸着给你好吃的,也绝不让你承受疾病的苦痛。这极大锻炼了你的演技,毕竟家穷自卑炮灰、病弱病娇炮灰,你也不是没有拿到过这样的剧本。 可现在该死的666跑了,把你一个人扔到这个鬼地方,你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所有世界的年龄叠加起来,你还可以当星际人的祖宗咧。 你像个满足的小猫咪一样蹭着奥维克的手掌,你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本就因你柔软的心是怎样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他甚至动都不敢动,深怕他这一动,你这只让人心动的小猫咪就要离他远去,跑走不回头。 奥斯蒙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你们这副场景。医疗室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斜射进来,照在你的脸庞上自然是很美很美的,可同样的光,在奥斯蒙眼里,却把奥维克衬得面目可憎。 他故意打乱此刻的和谐,将军靴踏得很响,你想要忽视都不行。 你一看见他,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伸着手要他抱。 他之前抱你哄你睡觉的举动,让你心中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你天然地认为没有谁能拒绝你,除了那些死性不改的主角,你合该被所有人爱。 这样的你是系统666宠出来的,现在你要求别人也这么宠你。 奥斯蒙当然不会拒绝,他腿长,不过几步,就越过奥维克把你抱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星际人的高大也挺好的,虽然走路的时候,他们像山一样遮挡你的视线,还给你带来压迫感。 可是抱你的时候,也像山一样坚实可靠。你知道奥斯蒙绝不会抱不稳把你摔下来。 这样的糗事曾经发生过一次。记不得是哪一世了,那时候你嫁给了一个病弱又病娇的太子,他记恨你让侍卫抱了你,非要把你抱起来绕着宫殿走,彰显他不是个没本事的男人没能力的丈夫。 可是,还没走出东宫,他一个体力不支,你就跌落下来摔到了地上。 你哭得很惨,好在你的人设本就娇蛮,不然一定会被大大地扣掉积分。 完成一个炮灰剧本,你和系统就得到一笔不小的积分。积分几乎可以用来兑换一切,真实的物品如金银吃食,概念性的物品如炮灰光环各种buff。 可如果扮演的炮灰太过ooc,被扣掉积分是必然的事。 想到这里,你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系统666不会是卷了你的积分跑路了吧。 好,真够老六的。 你心中微气,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奥斯蒙感应到你的喘息,心中发热胸膛起伏,不自然地侧过了头。 侧过了头看见奥维克还杵在那,奥斯蒙冷冽的目光扫过奥维克,那眼神驱逐的意味不言而喻。 奥维克走倒是走了,但走之前挑衅似的抬手摸了摸你的头,你没忍住去蹭,惹得奥斯蒙抱着你大跨步往后迈了一步。 奥维克的左手就那样尴尬地杵在那里。 他神情倒还好,一副温柔医生的样,可他是咬着牙走的,才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3、星际玛丽苏03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喜欢奥斯蒙的怀抱。 或许是他抱你的时候很小心很温柔,即使那双手终结了无数虫族的命,是那样的有力恐怖,可他在抱你的时候,却是全身心地投入,投入到并非杀戮的领域,一个崭新的爱的念头充盈,他钢铁似的筋骨也绕指柔了,好似一把裹了无数绫罗绸缎的钢刀,你感受不到血腥的杀,只有关怀,只有爱。 他面对你时没有恶意。你不怕他的手掐上你的颈,送你上西天。 该死,糟糕的记忆又一次涌来。 炮灰的死法实在是太千奇百怪了啊!啊! 系统666曾建议把那些不好的记忆封锁,可你才不要,好的坏的快乐的糟心的全都是你的回忆,今天能封锁坏的记忆,明天就觉得一般的记忆也坏,后天连好的记忆也觉得不够滋味。 那到最后你还剩什么啦,承受力越来越弱的你只能变傻子,你才不要。 奥斯蒙抱着你在病房里走了几圈,这里不够大,他腿又长,走着走着就是在转圈圈,你头都有点晕了。 他怎么那么傻啊,你要他抱,虽然是想要关爱,可真的不需要把你当成真的小孩。 你搂住他的脖子,让他停下来。 奥斯蒙停下脚步,摸摸你的头,问你好点没有。 他是极冷峻的长相,声音也是低沉坚硬那一挂,和温柔完全不沾边,可此刻他静静地看着你,担忧着你,就好像你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朋友,是他弱小无助的小孩,你有些想哭。 虽然你心里想着从此一个人也好,可是系统666不告而别还是深深地伤到了你。 你不想说,但你明白,你其实很害怕一个人。 过去无论做什么坏事,都有系统陪着你。他会安慰你说一个故事需要波澜起伏,而炮灰伤害主角团之后被打脸,看故事的人是会很爽很爽的。一马平川的故事少有人问津。 你做的并不是坏事,你只是在成全这个故事,他就这样讲着歪道理劝你。 他陪你度过那么多岁月,远比你每个世界的男朋友或丈夫亲近。 有个世界你的结局很不好,是被一堆乞丐们凌.辱而死,你知道痛觉屏蔽下不会疼,可还是好害怕。你宁愿死得很惨很惨,凌迟处死也好,也不想那样凄惨地死去。 系统666那次没有劝你,反而宁愿破坏结局被扣掉一大笔积分,也要提前带走你。 他带你离开乞丐们的包围,带你到河水边去。 他对你说,跳吧。 跳下去,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你的泪和你的命一起淹没在湍急的流水中。 而你的丈夫被主角团们阻拦,他们对你丈夫说,你是个坏女人,你值得这样的结局。 就算你丈夫最后会为你报仇,杀了乞丐们黑化成为反派,到最后死在主角团手里,可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到底是无能,护不住你,比不得666,永远陪你护你爱你宠你。 是啊,666明明就是爱你的,你不信,他真的就这样无情抛下了你。 奥斯蒙问你为什么哭了。 你疑惑地回望他,抬手摸上脸颊,才发现泪如雨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害怕,”你诚实地告诉他,“我好害怕。” 你的泪模糊了眼眶,你好想他把你抱得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这样他的坚定与勇敢就会感染你,和他的体温一起温暖你。 你其实很羡慕这里的人类,他们似乎没有脆弱与悲春伤秋。而你是一个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女孩子,即使你度过许多岁月,也依然称不上坚强。 这样柔弱无助的你,真的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吗。 奥斯蒙抱着你坐到了病床上,他抽出纸巾来给你拭泪。 你扮演了不少次有格调的美人炮灰,哭起来也不会鼻涕一大把,反而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其实,就算你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奥斯蒙也完全不会嫌弃你的。在他的眼里,你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没有经历过宇宙的洗礼,一如伊甸园之初,纯真而蒙昧。 你的脆弱与你的不知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他只会更加地疼惜你,想要保护好你。 美丽的皮囊之下,他真切感受到你柔弱的心,轻易就能伤害到的一颗心,他为之担忧不已,完全忘了注目那漂亮惑人的美貌。 你哭得那样好看,他却只在意你为何痛苦,他能否解决,该怎样帮助你,明明这是对你外表的无视,可你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在他可靠的怀抱里慢慢停止了哭泣。 等你平息了,奥斯蒙才继续问你为什么害怕。 你没法完全将实话告诉他,系统什么的,你只能自己藏心里。 你把剩下的一半实话说出了口。 你是个黑户,无亲无友,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联系都有牵绊,只有你,你独自一人,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你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没有在哭了,奥斯蒙却感觉到你此刻比你哭泣时更为难过。 他甚至希望你能再哭一会儿,把心里的糟糕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你其实想哭的,只是方才哭久了,哭不出来了。 你抱住了奥斯蒙,搂住他的脖子,你希望他与你更亲密更亲密才好,不要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你竭尽所能想要抓住任何能照顾你的人。 你其实根本不算了解他,可你还是试图亲吻他。 你吻上他脸颊的那一刻,毫无预料的奥斯蒙显然怔愣住了。 “你会照顾我吗?”你的唇离开他的面庞,你这次真的泫然欲泣。 他把你抱得更紧,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你的脊背安抚你。他说他自然会照顾你,保护公民是军人的职责。 但你不必如此,除非……他抿唇,继续说了下去:“除非你心甘情愿。” 你当然心甘情愿,你拥有过许许多多的男友或丈夫,男女之间的事对你来说和喝水一样自然。 你对奥斯蒙有好感,他并不令人讨厌。你看着他对亲密十分生疏的模样,坏心地又吻了上去。 你吻得很慢,你能感受到他的脸庞是怎样热起来的,他的气息你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突然,他推开了你。 并没有把你推到病床下去,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抱着你。 “你只是害怕。”奥斯蒙说。他担心你有朝一日会后悔,觉得他趁人之危。 奥斯蒙认为现在的你并不冷静,他不希望你清醒过来后,对于他的这种默认感到厌恶。 所以,他阻止了你。 你看着他并不平稳的气息,他灼热的呼吸,你突然有点开心,他转移了你对系统对悲观未来的注意力。 你抚上他的面颊,说:“奥斯蒙,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这个词和奥斯蒙的外形完全不沾边,可他明明就有在羞涩,却还是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你真的有被可爱到。 你投入他怀里,埋首在他颈窝蹭了又蹭:“奥斯蒙,今晚你也这样陪着我好不好。白天你总是很忙。” 奥斯蒙有心把你提起来放一边去,晚上更不可能和你睡在一起。 亲密的事小孩不懂,他一个大人不能不为你着想。 可此刻的你如此眷念,他舍不得将你推开。 你只是受了惊需要安慰,需要确认身边有同类有活人有温暖有希望。 你渴望占有,又渴望被拥有。 亲密无间的那一刻,你才有活过来的真实感。 “我喜欢你,”你说着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话,“好喜欢好喜欢。” 当你又开始亲吻的时候,奥斯蒙不得不松手将你一个人留在病床上。 他往外走了几步,听到你在哭,他的步伐便再也迈不动了。 奥斯蒙这一刻想了许多许多,过去、现在、将来,无数的泛白的影像一幕幕闪过,他转过身,迈着军靴回到了病床前。 奥斯蒙半跪下来,神情严肃:“我们结婚吧,我会照顾好你。” 他想着,等回到首都星,就和你注册结婚。你的身份问题他也会为你解决。 你欸了声,有些惊讶。 你确实想要他照顾你,可是结婚?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关于婚姻的制度是怎样的。 如果你嫁给他,从此就是他的财物,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得到他的许可,那你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不敢贸然答应。 奥斯蒙的神情那样严肃真挚,彰显他没有开玩笑,你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婉拒。 奥斯蒙看出了你的犹疑,他心中自是免不了失落,可更不想为难你。 他站了起来,说方才只是开玩笑,让你不要介意。 他的语气明明就很严肃,现在也很严肃,但奥斯蒙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自然麻溜地下了台阶。 你张开手,露出一个灿烂的亲密的笑容:“奥斯蒙,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你伸着手要抱,奥斯蒙神情缓和了些,他想,你只是不懂,还没明白需求不等于爱。他一如既往把你抱了起来,轻轻拍着你的背,抚摸你的头发。 他高大的身形,粗壮的臂膀,单手就能抱稳你。 你靠着他,这次心情是真的好了起来。 奥斯蒙的军队隶属于首都星,这次只是开拔在这颗偏远星球作战。 终结了这一波又一波的虫潮,他便要带着军队回归了。 你跟着奥斯蒙,来到了首都星。 奥维克邀请你去他家住,但奥斯蒙理都没理,直接带着你往将军府走。 “欸,奥斯蒙,奥斯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让桑灼自己决定。” 奥维克的呼唤没能唤回你。 奥斯蒙搂着你走得很快,想把奥维克远远抛在脑后。 你有些走不动了,他那么长的两条腿,你的腿也很修长,但身高摆在那,你真的跟不上他的脚步啊! 奥斯蒙嘴角泛起笑意,手一搂就把你抱到了怀里。 “累了?”他问你。 你没好气地转过了头,才不要理他。 这一转头,你就看到了一个!大美人! 毫不夸张的说法,你发誓,那个人真的很好看。 那人也往这边看着,还上前走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他看到了你坐在大哥奥斯蒙的手臂上。 亚尔弗整个人神情顿时阴沉下来,甚至带着狠意地瞥过你。 你打了个寒颤,害怕摔倒赶紧搂紧了奥斯蒙。 奥斯蒙也注意到了亚尔弗,不过他看过去的时候,亚尔弗早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大哥。”他对着抱着你的奥斯蒙轻柔喊道,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半点阴狠。 奥斯蒙一家七兄弟,除了亚尔弗,他还有五个弟弟。 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全是奥斯蒙机缘巧合带回家养起来的弟弟。 由于养育之恩,无一例外,这六个弟弟都有点兄控。 而可怜的你,即将闯入他们生活的你,对此毫不知情。 4、星际玛丽苏04 亚尔弗的眸色浅淡,发色银白,整个人清冷、高贵、神秘,看起来像是水中的鲛人。 奥斯蒙为你介绍亚尔弗,说到他的职业是模特时,你一点也不吃惊。 模特、明星……反正需要身材和外貌的职业,亚尔弗完全是行业的宠儿。 他此刻面对你时很温柔,在奥斯蒙面前完全就是乖乖巧巧的弟弟模样,完全没有刚刚那一刹那的狠戾,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所以你叫桑灼,”他清冷的嗓音柔和地说,“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 “欢迎你,”亚尔弗伸出手,“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妹妹了。” 奥斯蒙告诉他,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以后会住在将军府,让亚尔弗帮忙照顾。 亚尔弗自动就给你了一个身份:大哥又一个捡回来的孩子,不过这次是个女孩。 你坐在奥斯蒙粗壮有力的臂膀上,一只手搂着奥斯蒙,一只手垂下来跟亚尔弗握了握。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你遵守社交礼仪,礼貌地回夸了一下亚尔弗。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又好听在哪里。只觉得他的手好凉,跟奥斯蒙的温暖完全不同。 亚尔弗却毫不掩饰地夸耀道:“那当然,这是大哥取的名字。” 奥斯蒙抱着你想着事儿,他本想解释,你不是妹妹,你是……他犯了难,不知道如何说明,就让弟弟们暂时把你当妹妹好了。 这样他们一定会更好地照顾你的,奥斯蒙这样想着,他毕竟很忙,不能时时刻刻看顾着你。而你又是这样的柔弱无依,他希望他不在时,弟弟们能替他照顾好你。 亚尔弗说完,看着大哥抱你的小心翼翼,咬了咬牙,温柔说道:“大哥,我来背妹妹吧。你这次出征,肯定很累了。” 你顿时搂紧了奥斯蒙,全身心写满了抗拒。 虽然亚尔弗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很好相处,不像外表那样高冷,可他刚刚的眼神还是给你留下了一点疑心。 如果他故意把你要过去背起来,然后突然放手,让你整个砸到地面上怎么办。 星际人这么高,相对来说落到地上一定会更疼。 有跌到地上阴影的你,紧紧搂住奥斯蒙,双眼也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不要,不要。你没说出口,奥斯蒙也接收到了这份讯息。 “不用,”他对亚尔弗说,“我又没受伤。” 亚尔弗温柔的神情有些凝滞,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妹妹还真是黏大哥啊……” 亚尔弗的好脸色几乎只在大哥面前,面对其他人时,他的神情可不会这么柔和,一贯是很冷,冷得掉冰渣,就跟几百年没化的海上冰川似的。 你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本来看见大美人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你虽然自己就是个绝世大美人,但这并没有降低你颜控的程度。 以前你当太子妃时,不但自己漂亮,也要把身边的宫女打扮得漂漂亮亮。 有人造谣你是要推宫女到太子身边固宠,闹得太子还来凶你。 “我对你还不够宠爱吗?需要你送宫女!” 什么嘛,你只是觉得那样很拉风。 “大美人的身边当然也要是美人,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就你,你还想要几个女人!” 吵吵嚷嚷,吵到床上。 你揉了揉脸,哎呀,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大白天的可不能乱想啊! 你的脸有些红,这红被亚尔弗看进眼里,他心里对你的讨厌又多了些。 脸红什么脸红,妹妹怎么能对大哥脸红!难不成你还想当他们六个兄弟的嫂子,就你? 亚尔弗扫了你一眼,这仔细一看,他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大哥要捡妹妹就捡妹妹,捡个长成这模样的,他能不膈应吗。 亚尔弗也有些颜控,他自认外貌首都星第一,至今还没看到第二,可今日见到你,无论如何违心,也说不出你比他丑的话来。 他磨了磨小尖牙,恨不得在你的脸上咬上一口。 奥斯蒙也看到了你微红的脸色,他担忧地抚上你的额头:“是太晒了吗?很快就到了,别怕。” 奥斯蒙的手掌又大又温暖,你轻柔蹭了蹭,就像当初你蹭奥维克的手掌一样,这是你显示亲昵的一种习惯。 可你的亲昵落入亚尔弗的眼,他的神情几乎要维持不住温和的状态。 “大哥你的手掌又不是温度计,到家了再测吧,”亚尔弗咬着牙,在浅水墨的眸里堆起关心来,“可怜的妹妹,还真是虚弱啊……” 亚尔弗的眸色本来就浅,如今故作关心的样子,不但没能使你安心,还让你大太阳天打了个冷颤。 这下你终于确认了,他确实对你有恶意。 你经历过许多世界,即使大部分人都喜爱你,走在剧情线上的主角团,只会顽固不化地厌恶你。 即使有爱上你的主角,在剧情线的推动下,你依然会稀奇古怪地死去。 这个叫亚尔弗的大美人,一看脸就不是无名之辈,而初初见面就对你产生恶意,从你的角度来看,他是主角团无疑了。 你回想起自己无数次的死亡,眼眸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这次没有系统666,你死了还会重生吗? 不敢肯定,也找不到答案,你突然害怕去奥斯蒙家。 亚尔弗看见你这模样,满心的恶意突然愣了一下。搞什么啊,他还没出手,你就这副样子。 好像他已经欺负了你似的。 “大哥,妹妹好像真的很难受呢。”亚尔弗皮笑肉不笑,都忘了装了,“我们快些回去,让三弟好好给妹妹治治。” 不,不要。你小声地呢喃出声,微弱,可怜,无助。 奥斯蒙换了姿势抱你,让你更加舒服地躺在他怀里。你现在不想要他抱了,你想离开,去奥维克家。 “我自己能走,奥斯蒙,我想自己走。”你看着他,眼睫上缀着泪珠。 奥斯蒙加快了脚步,严肃地告诉你,你会没事的。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你想自己走啊,转身就跑,现在跑没准还能追上奥维克。 你推拒着挣扎着,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不会有事的,别怕。” 你们下车的地点本就离奥斯蒙家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 奥斯蒙本想带着你慢慢走,为你介绍将军府附近的设施,才没有直接坐到家。 但你现在身体不适,他什么说话的心都没有,要不是顾忌着你身体弱,他简直要飞奔起来。 到了客房,他把你轻柔放到床上,还为你脱了鞋。 亚尔弗在奥斯蒙背后冷冷地看着,既然你已经识破,他也不准备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了。 你本来没什么的,可是情绪起伏下,倒真的有点不舒服。 三弟柏宜斯正好休息在家。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对大哥又捡小孩回家颇有微词,但并没有把气撒在你的身上。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仔细瞧了瞧你的面色,拿出一个温度计让你含在嘴里。 “要含够时间哦。”柏宜斯温和地对你说,面对病人时,他总是足够耐心。 下一刻他想起你如今的身份,不仅是病人,还是……柏宜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戏谑:“……我的小妹妹。” 5、星际玛丽苏05 你含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奥斯蒙的三弟真的没有捉弄你吗,星际时代还需要这么老土的温度计? 他温和地笑笑,拿来纸巾给你擦嘴:“啊,张嘴我看看,嗯,真乖。” 他看了看温度计,说是有些烫,好在不严重,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 他一边看着温度计,一边还用那修长的手指抚着你的唇。 你的口水把纸巾都浸湿了,奥斯蒙接受到你求助的目光,按住了柏宜斯的手。 “三弟,不用擦了。”奥斯蒙把你抱了起来,让你去自由地洗漱。 柏宜斯看着你俩的背影,心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在所有的弟弟中,他总是温和且听话,这样的他,也很容易被忽视呢。 即使大哥尽量一碗水端平,可会闹的孩子难免更吸引注意。 “看到了吧。”亚尔弗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大哥对这个女孩的在意。” “说不定,”亚尔弗凉薄地笑了下,“这次带回来的不是妹妹,是我们的嫂子呢。” “那又如何,”柏宜斯压下心中的落寞,“难道大哥养了我们一场,就必须为之付出终生?” “从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大哥若是喜欢,我自然支持。”柏宜斯抚摸着温度计,上面还残留着桑灼的口水,他心情有些压抑,却劝自己没关系。 他仔细地给温度计消了毒,好像连带桑灼也一起被他清洗干净。 他没有阻挠那女孩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实在太弱太弱了。 将军的妻子怎么可以柔弱,那会给大哥带来多少困扰。 如果大哥真的喜欢你,柏宜斯下定了决心,那他就有责任改造你。 让你不至于成为大哥的负累。 进了卫生间,奥斯蒙为你介绍每一样设施如何使用,你根本没有听进去。你只是关上门,把他堵在了卫生间里。 他好高大,把灯的光都阻隔了许多,你只能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诉说。 奥斯蒙安静下来,他缓缓走到你面前,粗大而温热的手掌抚上你的脸颊。 你顺着他的手掌侧了下头,把自己的脸更好地送到他的掌心。 “别怕。”奥斯蒙垂眸看着你,乌发乌眼,总是冷峻的神情因担忧染上了温度。 他不知该如何待你,才能让你感到安心,不再惧怕,不再战栗。 你覆上他的手掌,就这样静静地与他相贴,你的肌肤他的掌心,他愿意像你从前的男友们那样,把你捧到手心吗? “我想,”你开了口,因犹疑而声音微弱,“我可以住在别的地方吗,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奥斯蒙微微摇了摇头:“不成,我会担心。” 他很忙碌,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安。如果你生了病,如果你遇到危险……留在这里,将军府足够大也够高,你可以独占一层,旁人不会使你困扰。 他这样解释着,抚着你的面容,第一次感受到掌心若是有了脆弱的花朵,他就有了不绝如缕的牵挂。 他虽然有六个弟弟,但除了他的照护之外,弟弟们也能互相照顾;只有你,你只有他一人。 即使奥斯蒙细致为你解释,你依然无法摒除心中的不安。 过去你手里有剧本,知道谁是你的亲友谁是你的敌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只是在游戏人间。 剧本已经写好你的死亡,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赴死即可。你一个炮灰,剧本又不会着墨太多,除了必须得罪主角,其余时候,你其实过得还蛮好的。 你的反派男友炮灰男友都宠着你,系统也宠着你,你享受着他们的爱,即使你认为那不够真实,但被爱是一种多么快乐的感受。 在这种爱里,就算你一事无成就算你娇蛮任性,你依然有跟主角作对的底气。你显示出一种天真的无知,娇蛮的愚蠢,可即使是这样的你,依然被爱的你,心中其实充斥着欢喜。 你心中知道你的缺点很多,可在爱你的人眼中,你的缺点也成了闪光点。 他们用无数的言语为你找补,你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这会导致你永远也长不大,可是甜言蜜语如此蛊惑人心,你又只是个炮灰,不需要像主角那样仁义礼智信,不需要理想不需要正能量,你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快乐地浮华地活着。 生命似乎成了酒,你在酒中醉得晕晕乎乎,迷乱、一点点疯狂,直至炮灰的剧情走到终点,你的一世性命也就此终结。 你突然好奇,奥斯蒙为什么要对你好。 他一位星际时代的将军,随手救个孤女扔救助院不是更好。他甚至跟你求婚。 你把问题问出了口。 奥斯蒙微怔,过了半晌给了你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你很害怕。” 你很害怕,很胆小,很无助,而他与你相比,是帝国的将军,经历过无数次战役,恐惧、无助,是与他毫不相关的形容词。 他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女孩,就像野兽碰见一朵风中颤栗的小白花。 他没有选择路过或踩上去,他蹲下来,注目你,想为你遮风挡雨。 这样的感情不是因为你有多貌美或者多优秀,只是因为那一刻,他在风中遇见了你。 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他会朝着猛兽该去的道路走去,厮杀生存与荣耀,激烈的战斗不绝的战役;可他看见你,看见除了勇猛与坚定之外,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些柔弱无依很容易就逝去的生灵。 他那一刻的悸动,是献给自然界残酷竞争下不被推崇的柔弱生灵,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最终尽数归于你。 你问他:“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矫揉造作,很悲春伤秋,很让人讨厌吗?” 奥斯蒙走近你,高大的身躯温热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你。他将你搂到怀中,摸了摸你的头。 他说:“你很好。” 不是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心性软弱的你不够坚强的你,也和强大者一样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你同样能够被爱,同样能够拥有喜好与理想,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并非无关紧要。 他不希望你害怕,不是因为那样的你不好,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 6、星际玛丽苏06 你的鼻子有些酸,你有些想哭。 你抱住奥斯蒙,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这样静静地享受他带给你的温暖。 他粗大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柔抚着你的头发,你没有抬头,不知道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有多柔和。 野兽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花朵,哪怕你带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可你的存在,丰富了他的精神天地。 奥斯蒙哄着你洗漱完毕,你的眼眶周围还有些红,他抚着你的眼尾,轻轻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也想时时刻刻陪着你,陪你度过这段不安的时光,可他身上肩负着责任,大部分时间需要在军营里度过。 你们在卫生间里停留了很久,久得亚尔弗都想直接冲进来了。 洗漱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吗,还是你们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亚尔弗难以自控地这般想着,他一想到你的脸,你蛊惑人的神情,就对大哥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信任感。 大哥能阻挡你的诱惑吗,亚尔弗咬着牙,右手神经质地扯住自己及腰的银发。 他烦躁得想跟人吵架,冷着一张脸寒着一双眼紧紧盯着柏宜斯。 柏宜斯不急不忙清洁着医用工具,见亚尔弗那种状态,劝道:“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模特行业本就有些病态,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强迫症或是焦虑症,”柏宜斯建议道,“早治疗早好,不要讳疾忌医。” 亚尔弗攥着自己银发不松手:“你说,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小丫头漂亮。” 柏宜斯无奈:“行业竞争影响了你,职业病不要带到生活中。” “你说就是了。”亚尔弗三两步走到你方才躺着的床上坐下,一米九五的模特标准身高,他的腿比你长多了,踩在地上时裤脚往上滑,露出一截线条流利冷白如玉的腿来。 他像一头疯狂觅食而不得的美人鱼,既对你虎视眈眈想下口,又碍于兄长不得不抿紧嘴唇装笑脸。 你真讨厌,他心里这般想着,如此娇小如此无用,还要抢占大哥的注意力。 星际时代的新人类都经过了基因进化,无论身高还是容貌,新人类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优化。男性基本都一米九的身高,外貌看上去大多都不错。在这样的环境里,亚尔弗能在模特行业脱颖而出,无论外貌还是身材,自然优于绝大部分星际人。 即使如此,柏宜斯也无法违心地说他在容貌方面能胜过你。 你身上有一种很动人的氛围,很惑人的气质,无论谁路过你身旁,都无法不注目于你。 “她很特别。”柏[bo]宜斯这样回答了亚尔弗。 亚尔弗攥头发的手缓缓松开了,他并不是因为柏宜斯的回答感到不满,而是在他的回答里想起了你。 他看见你的第一眼其实并没有充盈阴狠的恶意,街道在那一刻静止,而你是静止的画里唯一鲜活的生灵。 可等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时,他看到了奥斯蒙,你这个鲜活漂亮的小生灵顿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恶魔,他开始讨厌你,于是恶狠狠剐了你一眼。 将军府很大,隔音也很好,就算是一间客房也有近两百平。他们或站或坐床榻边,完全听不到你们在卫生间里的动静。 在亚尔弗等得心力憔悴,走到卫生间外准备敲门时,奥斯蒙正好抱着你开了门出去。 你与亚尔弗面对面对上了眼,你微厌地垂下眼眸,他也直接侧过了头去。 奥斯蒙抱着你出了卫生间,亚尔弗咬牙,装作要方便的样子,你才被抱出去,他就直接轰地一下关上了门,差点就夹到你散着飘着的一缕头发。 真讨厌,你心想,必是主角团无疑了。 亚尔弗关上门把水箱按得震天响,但隔音太好,门外的你们压根儿听不到他此刻暴躁的发泄。 初初见面时,你觉得他神秘又高冷,可此刻,你发现他就是披了层高冷鲛人的皮罢了,本质和暴躁野人鱼没有区别。 还是智商很低的那种人鱼!你心里默默地鄙视他贬低他,只有这样,你才能消除对于主角团难以抑制的恐惧。 你死在他们手里太多回了,就算不疼,可你也被各种花样地残害过。 鸩酒、匕首、白绫、投湖……炮灰的性命总是很容易丢掉的。 奥斯蒙把你放在床上,柏宜斯递来药和水让你吞服。你看着药,想撒娇不吃,奥斯蒙可不会完全纵着你,见你不接药,他直接从柏宜斯手里接过来,坐到你身边,让你张嘴。 你微窘地瞄了柏宜斯一眼,这里有外人啊,奥斯蒙怎么能哄小孩一样哄你。 奥斯蒙见你不肯张嘴,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抚上了你的下颚,他用食指点了点你的唇,让你乖。 点就点,怎么点完了还放在那里不收回去。 他的手指就那样按着你的唇,你的心跳得好快,呼吸也灼热起来。 他看着你微红的脸,垂下的眸,胸膛起伏,不由自主靠你更近。 柏宜斯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他说:“我来吧。” 他三两下夺过大哥手里的药,直接将你拖过去,掐住你下颔,令你不得不张开唇瓣,他将胶囊和药片一股脑塞进你嘴里。 好苦,你一张小脸皱起来,柏宜斯嘴角泛起浅浅笑意,端着水杯递给你。 你顾不得谴责他,接过水杯就哗哗喝起来。 “大哥,哄孩子不能一贯纵容。”柏宜斯说,“尝到苦头了,孩子会乖的。” 他一副分享育儿经的派头,打乱了奥斯蒙让他别这样粗鲁的话。 你喝完水,嘴里还是苦苦的,你委屈地看着奥斯蒙。 柏宜斯一只手直接阻隔了你的视线,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糖。 你心里对他有怨气,怎么会接受他的糖果。 “不好意思哦,”你说,“我刷过牙了。” 柏宜斯自然而然合拢了手,剥开糖果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想,你真是个很不听话的孩子呢,淘气又娇气,一点也不乖,需要好好改造改造才行。 7、星际玛丽苏07 吃完药你该睡了,你拉着奥斯蒙的手不让他走,你想听他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可柏宜斯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即使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想跟奥斯蒙独处,他也直愣愣站在那里,装模作样收拾东西。 一把镊子,他能用酒精湿巾擦个几分钟,哪是在干活清洁,分明爱抚似的,慢悠悠的恼死人。 你戳了戳奥斯蒙的手心,咬着下唇示意他把柏宜斯赶走,奥斯蒙捉住你不安分的小手,带着你的手掖入被子里。 “你该睡了,”奥斯蒙抽出手,站了起来,见你咬着唇不开心,又摸了摸你的头,“桑灼,晚安。” 他说得很慢很沉,似一声低低的叹息,你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得更快。 你不想他走,直接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奥斯蒙,我想听故事。” 你的声音好小,好软,娇娇的,明明好羞赧,却还是好想要。 你用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望着他,眼里细碎的光让任何一人都难以拒绝。 奥斯蒙准备离去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他看向柏宜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替你解释:“桑灼还小呢。” 柏宜斯心情有些糟糕,他随意点了点头,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医药箱里。 这里的两人都在赶他,无论是他的大哥,还是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唇角扬起温柔的笑,又是那副亲切医生的模样了。 “是,孩子小,难哄,”他温和笑着,“正常。” 亚尔弗早就出卫生间了,他就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冷冷地看着你们三人互动。 见你大获全胜,成功留下奥斯蒙,赶走柏宜斯,他冷嗤了声,心中气恼,懒得再搭理你,跟着柏宜斯一起出去了。 关上门,走道里,亚尔弗微嘲道:“看到没有,大哥跟那小妖精,还真是看对眼了。” “亚尔弗,你用词实在太不礼貌,”柏宜斯纠正了他,“那是我们的小妹妹,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小妖精。” 亚尔弗瞥了柏宜斯一眼,微微不屑:“你惯会装模作样,三弟,这点我确实不如你。” 柏宜斯微叹一声:“大哥迟早会娶妻生子,你早一点接受,以后还能帮大哥带孩子。” 亚尔弗跟柏宜斯话不投机半句多,冷眼剐了柏宜斯一眼,捋捋头发,跟柏宜斯背道而驰。 上下的电梯只有一台,亚尔弗翻了个白眼,他才不跟柏宜斯一起,宁愿走上去。 亚尔弗踏着大长腿跟走t台似的,但走到第六层他就开始气喘吁吁,并大骂柏宜斯混蛋,你也是个混球。 一堆不省心的家伙,就会争抢大哥的注意力。 别气,别恼,亚尔弗强迫自己心平气和,明天还要出新一季度的时尚大片,他懒得跟人计较,等忙完了再收拾你们。 好不容易走到第七层,亚尔弗才发觉自己是个傻子。柏宜斯住六层,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为什么要一个人从一楼走到七楼,还装着模特风范装冷酷,喵的,又没有人看。 大平层足够宽广,亚尔弗进了门,整个人散架似的倒在床上,他平日里可没这么虚,只是今天一整天忙事,忙得饭都忘了吃,这会儿又倔强走七楼,饿得肚子都有点疼了。 肚子饿的时候,亚尔弗格外真挚地想四弟。他拿出终端给四弟亚度尼斯的餐厅发了信息。 亚度尼斯经营的顶级餐厅是不提供外送服务的,但对自家兄弟除外。 亚度尼斯是首都星有名的厨师,他的餐位一票难求,且一周一席。餐厅平日里提供的菜品是由其他厨师提供,很美味,值得那个价钱,但跟亚度尼斯亲手做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亚尔弗自不会高傲到指名道姓让四弟亲手做了送来,那样做别说亚度尼斯不会搭理,大哥知道了也要削他。 他只是让餐厅随便送点吃的过来让他填填肚子。 亚尔弗不喜欢喝营养液,有时候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喝上一支。他讨厌那种没实感的进食方式,好像人可以省掉所有满足自己的时间,全身心投入这个帝国,跟机器似的上点机油。 营养液在他眼里,就是那点机油。 躺在床上等待晚餐的亚尔弗,又一次想起了你。 你撒着娇要听故事,他想,什么嘛,大哥都很少给他们讲故事。 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弱,这么理所当然地要大哥给你讲故事,他也可以讲啊,可你就没要求他。 你到底成年没有,为什么这么矮,他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提溜起来,让你上不上下不下只能被他拎着。 亚尔弗想到这里,嘴角露出笑意,没有讥讽,就是觉得你好矮好小一个,好像还挺可怜的,什么都干不了的样子。 十岁的孩子都比你强了。 又想到你现在跟大哥共处一室,指不定在做些什么,亚尔弗心里闷且堵,憋得慌,有种冲下楼插在你们中间的冲动。 一定是你太弱了,大哥才会格外在意你,亚尔弗欺骗自己,大哥对你的爱和对他们的爱是一样的。 你在大哥眼里,才不是独一无二。 亚尔弗是奥斯蒙捡回来的第一个小孩,他原来可不是在首都星,就是个垃圾星被抛弃的小屁孩。 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不像现在这样打理得柔顺发亮,乱成一团缠成死结,在垃圾堆里还有苍蝇围着转。 第一次出任务的奥斯蒙撞见了亚尔弗,心有不忍,把亚尔弗带回了家。 亚尔弗并不是唯一,奥斯蒙责任心高同情心强,这些年陆陆续续各种原因收养了六个孩子。 亚尔弗只是其中之一,并不特殊,也不被偏爱。奥斯蒙总是尽量一碗水端平,而且他很忙,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请了保姆帮忙照看。 星际人的寿命长,首都星的居民基本都能活个两百岁,成长期二十年,衰老期二十年,余下的一百六十年都是青壮时期。他们百分之八十的生命阶段,都强壮有力精力充足。 基因的进化让星际人类和旧时代的人类有了很大不同。但财富、地位、权势的分配,和旧时代人类社会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差距悬殊。 所有的帝国公民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但社会地位却十分不同。 垃圾星的底层人,想往上爬,想去更好的星球定居,非常困难。 像奥斯蒙这样,不顾出生背景地随便□□,在贵族阶层眼里,着实十分奇葩。 但奥斯蒙是个非常有能力且忠诚可靠的将军,十年如一日地守护帝国,是皇室最信任的几位将军之一。 即使贵族们对奥斯蒙的某些行为并不赞同,明面上也会给他面子,将他收养的孩子勉强当做同一阶层的小少爷看待。 前些年皇室处决了一个私办实验室培育女性的老牌贵族,趁机肃清了风气,这些年贵族们相对来说老实了不少。 人类的大部分星球都在帝国的管控之下,公民的生活相对平稳,受到良好教育,拥有适合工作,度过平淡一生。 也有些偏远的垃圾星在帝国管控之外,明面上属于帝国,但事实上鞭长莫及,混乱而贫穷的垃圾星是培育无知与癫狂的土壤。 8、星际玛丽苏08 奥斯蒙找出一本童话故事给你讲,你听着他给你讲的故事,注意力却慢慢从他的声音到他的唇到他的眼,你发现奥斯蒙的睫毛很长,很黑,你想摸摸看。 你探出手,放到了童话书上,阻止了他看字的视线。你以为他会立刻向你看过来,问你怎么了,可奥斯蒙没有。 他看着你娇小的柔弱无骨的手,看着你的指尖你圆润的指甲,他覆上手,完全覆盖了你。 这位身高近两米的将军,他粗壮的大手完全覆盖了你的右手,他的掌心好热,好烫,你像是被轻灼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可奥斯蒙握住了你。 他把你的手完全包裹进他的掌心,好像你是他捉到的猎物,不幸的小生灵落进了虎口,他用他的灼热他的呼吸烫化了你。 你想要退,可他不允许。奥斯蒙摊开你的小手,深深地垂下头来,他的吻落到了你的手心。你浑身轻颤了一下,痒,热,身体霎时软了。 你唇间泄出一息难以自抑的低吟,奥斯蒙的吻移到了你的手腕,你咬住唇,不想听见自己发出这么糟糕的被动的声音。 你不怕奥斯蒙做些什么,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你还是忍不住害羞。 奥斯蒙没有继续下去,他的吻止步你的腕间,他抬起头,看着你细弱的手腕,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就是这样柔弱的无力的血与骨,却让他心甘情愿低下了头。 奥斯蒙将你的手放回被子里,他继续给你讲故事,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你试图捣乱,而他用极其柔和的方式制止了你。 没有惩罚,只有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你的手上。 当然不疼,只是相比这样的酥软无力,或许疼还来得痛快些。 你的手指蜷起来,却触到手心,湿乎乎的。你几乎不敢看他,将手掌摊开,装作什么都没碰到,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在听故事,才没有心不在焉,才没有被吻得手心发烫。 奥斯蒙讲完了故事,跟你道了晚安。 他该走了。奥斯蒙放好童话书,让你闭上眼,乖乖睡觉。他会给你关灯,会关好门,这里的夜很静,你会睡得很安稳很安宁。 可你迟迟不肯闭上眼睛。这里很静,你会害怕。奥斯蒙生得高大,有他在,没有脏东西敢出来的。 可你也不敢留他。 他生得太高大了,你担心你承受不了。 你就这样看着他,迟疑得甚至露出了忧伤,奥斯蒙重新坐了下来。 他捉住你被子里的手,捧了起来,他用他的脸颊蹭着你的手,跟你说对不起。 “我吓到你了。”他的嗓音低沉,肃冷,不知所措。 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吻了你,奥斯蒙闭上眼,请求你的原谅。 他的睫毛真的好长啊,你在这一刻分了神,愣愣地看着他的睫毛。 你试探着抚摸他的脸,奥斯蒙纵容了你,他松开手,让你自由地缓缓地摸着他面颊。 你摸着他的下颚,抚上他的鼻梁、他的眉骨、他的眼……你说:“奥斯蒙,我可以摸摸你的睫毛吗?” “礼尚往来。”你想出一个绝顶的原谅他的理由,他没有对你做坏事,他只是送给你一份亲密的礼物,现在,你要回报他了。 奥斯蒙自然同意,他闭着眼,轻点了下头,你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指尖触了上去。 慢慢地,你人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靠近奥斯蒙,越来越近,他似乎感受到了你的呼吸,奥斯蒙有些紧张呢,你心中微乐,缓缓地亲昵地在他的眼睫落下一吻。 他吻你的手心,你吻他的眼眸,这下两不相欠啦,你这样甜蜜地想着。 你退回到床上,跟奥斯蒙道了晚安,夜晚也没什么可怕的,你想,昼夜不息轮回交替,自然的法则。 奥斯蒙睁开了眼,望着你的笑,灯光下,梦一样,流动的光影,变幻的场景,而你始终在那里,攫取了他所有的视线,连心神也恍惚。 奥斯蒙倾身,想要拥你在怀,用远比你的力度更强烈更猛烈的吻,落在你的眉间落在你的眼角,占有你,抱你,爱你,在这个夜晚,安静变得不安静。 你全无防备心地对他笑,奥斯蒙停顿片刻,伸手给你盖好了被子。 他说:“桑灼,晚安。不要熬夜,早点睡。” 平平无奇的话语,遮掩那一刹那魔魅般的疯狂。 第二天你醒得蛮早,睡了一个很沉很安稳的觉,神清气爽。你走到卫生间里洗漱时,有一点惊讶,镜中的你看上去更漂亮了,睡得早起得早精神好面色红润,双眼明亮。你摸摸自己的脸,感慨奥斯蒙说得真对,不要熬夜早点睡,果然是最棒的。 洗漱完你走出门,发现自己忘了问奥斯蒙住在哪一层,现在七八点的样子,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奥斯蒙早就醒了,在军队里的良好作息让他在休息时间也无法睡懒觉,他此刻已经完成了例行锻炼,冲了澡换了衣服在餐厅里等你。 奥斯蒙的四弟亚度尼斯也在,他得知大哥回来了,怎么也要回到家中,亲手给大哥做好吃的。 奥斯蒙想等你一起吃,把你的事告诉给了亚度尼斯。亚度尼斯金发碧眼,做事严谨,得知你的事手中的餐盘却差点滑落。 “妹妹……”他捏紧了餐盘,心中郁郁。大哥从来没有收养过女孩,一是单身男性收养未成年女性不合法;二是大哥自认照顾粗糙,遇到可怜的小女孩,担心照顾不好,一贯是送到救助院,让机构帮忙挑选合适的家庭送养。 亚度尼斯由此推断出两点,一是你成年了;二是大哥对你的感情非比寻常,即使有诸多顾虑,他也不舍得将你送到其他家庭。 一个成年的和大哥有感情的女孩,怎么想也不会是妹妹,倒像是大哥的女友。亚度尼斯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询问奥斯蒙你喜欢吃什么。 奥斯蒙却犯了难,在偏远星球时,你一向是喝营养液,什么口味的都尝过,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嗜好。你喜欢吃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亚度尼斯不会让大哥为难,他说:“等妹妹来了,让妹妹点餐。我会的拿手好菜很多,总有一款妹妹喜欢的。” 奥斯蒙道:“你也很忙,那孩子有些娇气,你不必多管。我想招聘一位保姆和一位保镖,我不在时,能够照顾下那孩子,带着桑灼在首都星到处看看。” 亚度尼斯不喜欢家里多出来其他人,忙道:“不必,我们兄弟七个,就算再忙,也有休息的时间,妹妹不会无人照顾的。” 现在家务大多由家务机器人完成;首都星治安足够好,出去玩没有什么危险,奥斯蒙思索了会儿,将招聘计划暂时搁置了下来。他知道四弟不喜欢外人,想着你的同时,也得考虑亚度尼斯的想法。 奥斯蒙希望自己的弟弟们能够尽快接纳你,你和他们的相处时间若多了起来,奥斯蒙相信,没有一个人舍得不喜欢你。 他们交流的同时,你也慢慢走到了餐厅。 你看见奥斯蒙,刚想扑过去,就见到了金发碧眼的亚度尼斯。他长得可真像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在他说出自己的职业前,你完全不敢相信,他的职业竟然是厨师。 可你细细地看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着装很严谨,神情也严肃,修长的手指放在灶台上,竟真有点像模像样。 你走到奥斯蒙身边,抱着他道了声早安才转过头来,笑着回答亚度尼斯的问题。 刚才亚度尼斯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职业,你也照模照样说姓名职业。 “我叫桑灼,职业是——”你卡了壳,你唯一的职业就是成为炮灰,这可不能说。 你还在奥斯蒙的怀里,抬起眼眸求助地望着他,奥斯蒙摸摸你的头,说你还是小孩呢,不需要职业,吃好喝好玩好,开开心心的就好。 亚度尼斯看着你和大哥这般亲密,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绝对不是什么妹妹,必然跟大哥有男女之间的情愫。 你确实生得很美,惹人怜爱,大哥喜欢上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亚度尼斯即使用理智想通,感性上仍然觉得不舒服。 这些年以来,他们兄弟七个相依相伴,从来没有外人插入。而今来了你,大哥的心神大多放在你的身上,以后对他们的注意只会越来越少。 9、星际玛丽苏09 亚度尼斯问你想吃什么,你看了看奥斯蒙,他点了下头,示意你放心大胆地说。 你微微笑起来,问亚度尼斯:“有没有肉,我想吃牛肉,还有饭。” 亚度尼斯让人空运了不少食材回来,不但有牛肉,其他更珍贵的食材都有,他看着你快乐的期待的目光,身为厨师的那部分习惯苏醒,为你介绍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 你听得口水直流,亚度尼斯问你要不要,你一个劲地点头要要要,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黄鸡似的,在地上被他溜来溜去。 他的描述吊住你的胃口,攫取了你全部的心神。你不知道,你此刻的目光有多亮多耀眼,撞进你目光里的人,怎么舍得辜负你不满足你。 亚度尼斯一时之间,连说话都卡了壳。你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不说下去了,你想听想知道,更想吃。 他心情略微复杂,本来有些抵触你的,可你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欣赏美食吃到就快乐,身为一个厨师,他没法讨厌这样的食客。 他抬起手,想摸摸你的头,不过迟疑中又把手收回了背后:“那我看着给你做,牛肉必须有,其余的我也做一些。” 你高兴地点头,突然又觉得自己铁定吃不完啊,虽然你喜欢吃,可你其实吃得不多,很容易就饱了。 你把顾虑说出了口,亚度尼斯笑了笑,严肃的神情一融化,真的跟太阳神阿波罗一样,金灿灿的:“没事,还有大哥呢。” 对哦,你回头看了眼奥斯蒙,他那么高那么壮,食量铁定也很大。奥斯蒙也点头让你放心。 实在吃不完,打包他晚上吃。 哎呀,你有些脸红,捧着脸回到奥斯蒙身边。你觉得他实在太好说话太宠你了,明明亚度尼斯是他的弟弟,为了他赶回来的,怎么现在反而以你为主了。 你扯扯奥斯蒙的手臂,非常小声地说:“我只要牛肉,其他的你点。” 他实在好高,你踮起脚尖也到不了他的耳朵旁。 奥斯蒙干脆把你抱了起来,问你想偷偷说什么。 你凑在他的耳朵旁,轻声撒娇:“你点啦。” 奥斯蒙抱着你坐了下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对亚度尼斯说:“劳烦四弟了,就做桑灼喜欢的。” 亚度尼斯旁观了你们的亲密互动,本就复杂的心情有些糟糕。 你刚刚还对着他那样笑,转眼就投入大哥的怀抱,方才那么想听他说美食,现在却跟大哥偷偷说话不让他参与。 坐在奥斯蒙怀里的你,完全不知道亚度尼斯此刻的心情。 你坐在奥斯蒙的腿上,双腿散落两边跟奥斯蒙面对面,这姿势有点糟糕,让你本就羞红的脸更加潮热。 你想下来,可奥斯蒙不让,他说椅子太高了,他抱着你,你会坐得更舒服。 可这姿势真的好奇怪啊,大夏天的衣料又很薄,你不自在地动了动,奥斯蒙的长眉轻皱了起来。 “怎么了?”你小声问。 奥斯蒙没有回答你,他将你放了下来,让你乖乖坐在椅子上。 你看见他的耳朵红了,你心中一激灵,刚刚不会是蹭到他了吧。 你没脸见人了。 低着头坐在餐椅上,腿悬空晃啊晃。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让你不要乱想,乖乖等饭吃。 你噢噢两声,真跟小鸡崽似的。奥斯蒙就是你的鸡妈妈,领着你排队等人类投食。 亚度尼斯负责投喂,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等餐食做好了,你真挚地跟亚度尼斯道了谢。营养液真的让你觉得舌头都要退化了。 亚度尼斯就是你味觉的大救星。 他严肃的神色柔和了些,让你别客气,慢慢吃。 你开动啦,哇,哇哇哇,牛肉片入口的那一刻,你觉得好幸福。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人生!如果不能吃到好吃的,那你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咸鱼还咸呢,而你空荡荡赤.裸.裸无味无趣,你强忍狼吞虎咽的冲动,双眼都微微湿朦,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这才是生活啊! 你看向亚度尼斯,千言万语说不出,一个“赞”的手势替你表达,亚度尼斯笑出了声,他扶着前额,忍笑忍得肚疼:“快吃吧,我知道我做的好吃。” 厨师都这样讲了,你还客气什么,你高兴地大吃特吃,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你捧着圆滚滚肚子靠在椅子上,两眼放空感叹人生。 柏宜斯这时候恰好下了楼,跟大哥四弟打了招呼,看见你那模样,问你怎么了。 奥斯蒙忍着笑替你回了:“大概是吃撑了。” 亚度尼斯也乐道:“三哥,留点消食片再走吧。” 柏宜斯目光扫过亚度尼斯和你,对于你这么快消解了亚度尼斯的抵触,有些讶异。 他让家用机器人去拿药下来给你,并告诫你:“少食多餐,才是正确的用餐准则。胡吃海喝,只会吃垮你的身体。” 你还在椅子上放空着,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么。柏宜斯微恼,不听话的病人,他最不喜欢了。 “让妹妹跟着我一起出去走走,顺便消消食吧。”他看向大哥奥斯蒙。 奥斯蒙休息在家的时间不多,心里自然不希望你跟柏宜斯出去。 可他还是望向了你,尊重你的选择。 你伸出手,傻笑着:“抱。” 你要他抱,奥斯蒙笑着将你抱了过去:“嗯,抱。以后不能吃这么多了,知道吗。” 他低声跟你说着:“又不是只能吃一回,吃坏肚子了会很不舒服的。” 你点头点头,傻笑着,吃撑了跟喝醉酒了一样,脑袋晕乎乎的。 奥斯蒙摸着你的头,心中真是不知该怎么对你才好,颇有些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滋味。 柏宜斯见你搭理大哥,却毫不搭理他,温和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 亚度尼斯看了柏宜斯一眼,问三哥怎么还不出门。 柏宜斯回望过去,见着亚度尼斯的灿烂金发,维持住笑容,说:“你也是,用刀要注意,不要割破了手。” 亚度尼斯回道:“自然,三哥放心。” 兄弟之间兄友弟恭自然很好,可真的会完全没有摩擦吗?亚度尼斯看着柏宜斯的背影,神色微微冷淡下来。 10、星际玛丽苏10 柏宜斯看似是兄弟之中最温柔的那一个,做事体贴性情柔和,最让大哥放心。可在亚度尼斯眼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相比性情“柔和”的三哥,他还是更喜欢那个有些暴躁有些傻的二哥。 被奥斯蒙收养,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可大哥收养的孩子太多,登上了天却还得跟别的孩子分享这份幸运,柏宜斯心里自然不痛快。 前面有个亚尔弗也就罢了,毕竟是最先来的,可大哥收养了柏宜斯之后,没多久又带回了亚度尼斯。 这让柏宜斯没忍住,暗地里使了些小手段,导致大哥责备过亚度尼斯几次。 他以为大哥会把亚度尼斯送走,可是没有,无论亚度尼斯表现如何,大哥带回来一个人,就不会再送走。 柏宜斯清楚大哥的心性后,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之后有其他弟弟来,他也一贯温柔照顾。 所有的兄弟对他观感都还不错,除了亚度尼斯,他最开始欺负过的那个金发小孩。 即使他之后努力弥补,不过裂缝早就生出,其后的弥补也只是掩饰,无法填实。 两人关系看上去还不错,说不上坏,只是偶尔会回想起以前,心中还是有些芥蒂在。 奥斯蒙把你抱在怀里,你傻笑着,想摸摸他头发:“奥斯蒙,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嘛,我抬手好累好累。” 奥斯蒙还没动作,亚度尼斯就走过来,捉起你的手放在了大哥头上。 他教育你能自己做的要自己动手,不要劳烦大哥。 你的手很快就滑了下来,你没力气,吃得好饱好饱啊,亚度尼斯又捉住你的手放在了大哥头上。 你俩跟玩游戏似的,唯有奥斯蒙的脸越来越黑。他咳嗽一声,对亚度尼斯道:“别管她,她现在不清醒。” 亚度尼斯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只是见不得你和大哥其乐融融亲密无间的氛围,硬是要闯进来,还以一种教育你帮助你的姿态。 你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说的就是你,贪睡的小馋猫,见你终于对他的头发失了兴致,奥斯蒙换了个姿势抱你。 你躺在奥斯蒙怀里,把他当床,你戳了戳他的胸膛,说:“硬邦邦的,不软。” 奥斯蒙捉住你捣乱的手,让你快休息。 你才不要休息,你还想跟奥斯蒙说说话,但睡意一来,你完全无法阻挡,在奥斯蒙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样子特别乖,呼吸轻轻嘴角还有笑意浅浅,偷吃的小馋猫,得意洋洋的,午后趴窗台睡觉,亚度尼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脑补了这副画面。 大哥哄着你宠着你,对你很是纵容,不知怎么的,在这一刻,他也想像大哥那样宠溺你。 你这样喜欢他做的好吃的,还把自己吃撑了,奥斯蒙给你揉着肚子,亚度尼斯在一旁看着,将手背在背后,不然他担心,他也会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你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他突然理解大哥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了。 你这样娇气,这样弱小,如果把你留在垃圾星,你会被吞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到时候他不仅看不见你现在这样满足这样幸福的模样,连你的骨头都找不到,在这个世界上,你短暂地来,很快地逝去,就如春之朝露,空余雾,亚度尼斯握紧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其实你留在这里也挺好的,你的爪牙没有杀伤力,若放你在外边,没有人给你喂食……亚度尼斯没有继续想下去,他不想让你出现在那些糟糕的画面里,哪怕只是背影。 亚度尼斯在洗餐具,家务机器人能干的活,他却要自己做。水流流经指尖,微凉的水液打湿他的指腹,他试图冷静下来。 可一个人越是想忘记什么,越能想起来。他抚过冰凉的瓷盘,好似抚着你的面颊,水液穿过他的手,好似他已经穿过你的发,你乌黑浓密的长发,他修长的手指穿过,说不定会像游鱼一样,他穿过你乌发带来的微型瀑布,而你转移阵地穿过了他的心。 亚度尼斯喘了一下,关上了水龙头。他将餐盘放在一边,让卡通形象的家用机器人代劳。 真是昏了头了,他想,许是为了赶回来睡眠缺失,他才会表现出如此模样。 睡一觉就好,睡一觉起来,就能把你驱逐出他思想的领域。 奥斯蒙抱着你回到客房,他给你擦了把脸、脱了鞋,让你好好躺在床上睡觉。 他坐在床边默默看你,给你掖被子,或是什么都不干,只是静静地呆在你身边。 你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你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捣乱,睡得很香很乖。 等你睡醒的时候,奥斯蒙已经不在了。 军队里突然有点事,他需要赶去处理。他给你留下一个终端,下了单送货机器人很快就送到,他将最新型号的终端放在你的枕边,里面已经存好他的联系方式。 醒来后的你有些无所事事,天色已近黄昏,你也不觉得饿。 你走出客房,想去花园里逛逛,却撞见穿着一身时尚大牌的亚尔弗踏着靴往里走。 你讨厌他,转身便往回走。亚尔弗看见了你,大踏步走过来拉住你的手:“欸,看见我就走,怎么,我欺负过你?” 他的手抓得你好疼,几乎带着些泄愤的意味,你抬眸看他,直白说道:“你抓疼我了。” 亚尔弗挑了下眉一脸不信,把你的手举起来看了看,还真有几道红痕了。他触电似的松了手,嘴里还叭叭道:“真是娇气。” 你不搭理他,得了自由就往回走。亚尔弗这次不拉你了,直接挡住了你的去路,他居高临下微弯腰背凑近你的脸:“嘿,弄疼你,我也该赔礼道歉。” 他抬手拍了拍你的肩膀,扫了一眼便摇头:“瞧瞧你穿的是什么,大哥让士兵随意采买的一打吧。” 好烦呐这人,职业病犯到生活中,你穿什么关他什么事。虽然你也不太喜欢身上这条裙子的款式,太素太寡淡,可军队里就是朴素的作风,你入乡随俗完全没错,相当自然。 他靠你太近,亚尔弗银色的长发有几缕触到了你的脸,怪痒的,你想后退一步,他却抓住你肩膀,不让你后退。 他的气息冷冷的,桎梏你的手也是,当他不笑不戏谑的时候,还真像深海里的鲛人。 他说:“小家伙,我带你去见见真正的时尚。” 11、星际玛丽苏11 即使你不情不愿,还是被亚尔弗拉上了飞行载具。 到了地方,装b一时爽的亚尔弗才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你的体型太娇小,成年女性的服装几乎没有适合你的。除非买童装…… 亚尔弗捋了捋头发,拉着你又上了飞行艇。你挣脱不得,恼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你管我,”亚尔弗挑眉,“跟我走就是了。” 亚尔弗倒没带你去买童装,他直接带你去奢侈品牌店里定制。他挑了许多款式,服务人员又来测试你的数据,你被弄得晕头转向。 在这忙乱之中,你看见了个熟人。 “奥维克。”你招手笑着喊他。 奥维克看见了你,眼里的惊喜即使站在远处的你也能感受到。 他快步走上来,直接抱住了你。 “桑灼。”他声音暖暖的,明明也就一天没见,他却颇有如隔三秋之感,他摸摸你的头,问你在将军那里住得好不好,如果有丝毫的不开心,他那里随时欢迎你。 你还在奥维克的怀抱里流连,在一旁的亚尔弗却拧着眉头将奥维克推开。 亚尔弗搂着你,一副看小人的鄙夷目光看着奥维克:“你谁啊,对我家小妹搂搂抱抱。” 奥维克迟迟不舍将目光从你身上挪开,不过亚尔弗实在太烦,他分了些心神给他:“我是桑灼的朋友,请问你又是?” “我是她二哥,”亚尔弗警告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也能称朋友了,我劝你离她远些。” 奥维克温和笑笑:“你就是奥斯蒙将军的弟弟之一吧,真是不讨喜的孩子。” “这么暴力,很会欺负人的样子。”奥维克微躬下身,询问,“桑灼,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你有些心动。 你又是个喜怒哀乐都浮现面庞的天真孩子,亚尔弗看出了你的意动,直接拉着你退了几步,问服务人员测试好数据没有,得知测试好了,都不给你和奥维克交谈的机会,拉着你就大步离开。 明明把你推给那个朋友就好,这样你就再也接触不到大哥,也抢夺不了大哥的注意,可等你真露出想去的神色,亚尔弗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怒火与烦恼。 “我欺负过你?”亚尔弗急冲冲走着,“我不过瞪了你几眼,就算欺负了?讲不讲道理,桑灼。” 亚尔弗走得好快,你都要被拖着跑了。你使劲挣扎,挣不开他的手,手被捏得好痛。该死的666到底去哪了,没有他给你屏蔽痛觉,你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容易受到伤害。 “我走不动了,”你带着哭腔让亚尔弗停下来,“好疼,好疼。” 你差一点摔倒,亚尔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停了下来接住了你。 他看着你微红的眼眶湿润的眼眸,怔愣住了。 你无比讨厌他,挣扎着他的怀抱。他紧紧搂住你,不让你逃脱。 “对不起……”亚尔弗低低的沮丧的声音传来,他把你搂得好紧啊,好疼,他就是个混蛋。 亚尔弗抱着你上了飞行载具,自动驾驶系统播报了目的地。 他把你放在一边,给你系好了安全带,随后自己坐到另一边去。亚尔弗望着窗外,银色的长发及腰,他的侧脸一如既往高冷,可如果你站在他的正面,才会发现他此刻满眼迷茫。 他无神地看着窗外,窗外的高楼大厦各种广告全息投影,他不想看这些,更不敢面对你。 如果他介意的是你与大哥,把你送走就好了,为什么要因为你和别人亲密而恼怒,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讨厌焦躁不安。你这样一个弱小的无用的小家伙,他凭什么不敢面对你。 亚尔弗透过窗玻璃的反光看着你,虚幻看不清,只有驶入灰暗空间时,闪过零碎的你的虚影。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小妹妹,他有责任保护你不受到其他人的欺骗。 那个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一上来就抱你,对你行为不轨。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罢了,这是出于他高尚的品德,才没有别的心思。 如果你老老实实当他的小妹妹,不跟大哥在一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你。 你揉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吐槽着亚尔弗,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却不敢在这飞行载具里跟他对吵。 谁知道他会不会变态到直接把你扔下去。 亚尔弗走了过来,坐到你身边,捉起你的手评价道:“噢,红了。” 怎么会红,还不都是他?! 暴力狂! 亚尔弗慢吞吞有些心虚:“红了就红了,也挺好看的。” 啊?你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手受伤和好看能划等号吗?亚尔弗到底是什么奇葩观念。 他看着你好像要喷火的眼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摸了摸你的头:“咱们桑灼怎么这么弱啊。” 你迅速果断拍开他的手,对他的接触显示出十万分的抵制。 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你,你绝对要退得远远的,远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亚尔弗。 亚尔弗被拍开手有些忧伤,问:“大哥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啊? 你简直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亚尔弗问你怎么不回答,你扭过脸不搭理他。 就算他说了对不起道了歉,原不原谅是你的事。 亚尔弗自认已经退了一步,可你完全不给他台阶下。 他在傲娇地掉头离开与再退几步之间犹疑,他看着你的侧脸,你乌黑浓密的头发,你被他捏得红肿的小手……他想,他跟你置什么气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亚尔弗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珠宝首饰的,可你现在完全恼了他,他只好改变目的地。 他在你耳边低声说:“欸,我带你去看烟花秀吧,很好看的。” 他的声音很凉很低,像深海的回响。你伸出手捂住耳朵,让他别靠这么近。 亚尔弗得寸进尺:“不答应,我就挨着你,震破你的耳朵。” 他的唇瓣真的触到了你的手背,他说话时唇齿开合,气息氤氲在你的肌肤间,你受不了地轻颤一下,推开了他。 “别靠我这么近!”你叫了他的全名,“亚!尔!弗!” “不好意思哦,”他只是盯着你的手背看,他轻轻地却不容忽视地说,“我把你的手背弄湿了。” 12、星际玛丽苏12 你羞恼地把手背在裙子上蹭啊蹭,其实只是有一点湿痕,并不明显,可亚尔弗这么一说,好像他把你整只手都舔得干干净净了似的。 “你无不无聊啊,”你骂他,“你无聊就找别人去,我不陪你玩。” 亚尔弗捉住你的手腕,不让你自己擦手:“我有那么脏嘛,这么嫌弃。” “对啊,脏脏脏,谁会把口水留在别人手背上?” “你也可以啊,”亚尔弗把他的手伸了过来,“咬或者舔,都随你。” 他的手还挺好看,修长有力,指尖透粉,欲里欲气的,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甩了甩头,让他把手拿开,你又不是小狗,他到底把你当什么了。 他愿意当骨头就去当,那么多星际人,总有一打愿意当狗的人咬死他。 天色已经黑了,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烁,下了飞行载具,你被亚尔弗拉着往前走。 他对你说:“绕过这里,前面就是加来江,晚八点,烟花秀会准时开始的。” 街道上好多好多的人,相比星际人,你长得比较娇小,密密麻麻摩肩擦踵,你感到些微窒息,停下脚步说不去。 亚尔弗回过头来,停下脚步,长眉微蹙:“已经走到这里了,去看一眼好吗。” “人太多了。”你有些想哭,这里的人太高大,无论是谁都能带给你压迫感,他们面上的神情也都那么严肃,你仿佛一朵娇花闯进了机械世界,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把你撕碎揉烂。 亚尔弗静了会儿,拉着你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去,他垂眸看着你,陷入了一种无助状态的你咬着唇垂着眸,好像做错了坏事似的站的。 亚尔弗轻叹一声,把你搂入了怀中,他的几缕银发与你的黑发交缠,恰如这路灯下的黑夜,黑白缠绵不休。 你们最终也没有赶到加来江去看烟花秀,但是当烟花盛放的时候,你们此刻站着的地方,依然望见了它的绚烂。 你的眼眸睁得微大,愣愣地看着天空,那一刹那的烟火与永恒的黑夜,人群的沸腾与时间的静谧……烟花秀持续了半个小时,无数的一刹那一闪而过,和你的炮灰生涯是那样的像。 你走过无数地方,遇见无数人,然而最终,你也只是那个世界的烟花一现,空留余灰。 亚尔弗的目光最开始还是在天上的,可慢慢的,他的目光从绚烂烟火移到了你的面庞。 你的神情有一种怅惘、迷茫、追忆的哀伤,烟火的倒影流淌进你乌黑的双眸,你眼里的亮光,好似有一盏灵魂的灯火永远盛放。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沉溺于你的哀伤,街道的吵嚷夜空的绚烂都远去,走过的路人红男绿女与灰影都涣散,他的眼里,只有你,只有此刻在他怀里的无助的你。 烟花秀谢幕以后,街道渐渐地空了。你任由亚尔弗抱着你往回走,生不出跟他置气或吵架的冲动来。 你有些疲惫。 亚尔弗也乖多了,没有故意挑衅你或逗弄你,他学着大哥的沉稳模样好好地抱着你。 他抱着你走啊走,走了很久才想起,停放飞行载具的那段路早就走过了。 如果不是步行到将军府恐怕要天亮,他是不介意就这样抱着你一直走下去的。 可你看起来好疲惫,需要休息,亚尔弗抱着你往回走,找到了飞行艇,把你安放到座位上,摸了摸你的头,说:“乖,很快就到家了。” 你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看他。 亚尔弗咬了咬牙,没跟你斗嘴。 他坐在你身边给你好好系安全带,系好后就坐在你身边装沉默。 车如流水马如龙,你看着窗外的光影,光影路过你又远去。亚尔弗看着你,心中泛起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柔情。 心湖里,石子溅涟漪,他以为那是他的怒与恼,不承认那是对你的喜与情。 你还是穿着那身素净的白裙,不染脂粉,没有珠宝华服,他却不觉得寡淡了。 你像林中的山雾,他不怕你寡淡,只怕你如雾消散。白色穿在你身上,依附了你的柔弱,亚尔弗抬起手,想捉住你,不让你离开。 他左手覆上你的右手,手指分开与你交握,你挣扎一会儿,觑他一眼,他没有看你。 他看着对面,好似那手是超脱了他的意志自由行动,绝非出于他本心。 你又挣扎一会儿,他依然望着对面的窗玻璃,不肯松手,也不看你。 疲惫的你不想再挣扎,只能随了他了。 奇怪的亚尔弗,你心想,星际人的心思真的好奇怪。 到了将军府,你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他这回倒没有硬是要抱你了。 亚尔弗跟在你的身后,你走得慢,他步子就放得更慢,跟个影子似的。阴森森的,好像被人跟踪,你回过头让他走快点。 亚尔弗骄矜地点头,迈着大长腿走得快了许多,你不得不小跑着一路跟上。 大晚上的,你不喜欢一个人走夜路。 哪怕他是那个讨厌的亚尔弗,也总比孤身闯夜路好。 亚尔弗故意停下,导致你撞到了他背上。 他听着你急促的喘息,有些无奈:“还是我抱你吧。”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转身把你抱了起来,明明没几步路了,你不需要他抱的。 可你确实走累了,能多休息一下就多休息一下,把亚尔弗当载货工具,呸呸呸,载人工具用。 这样也算报复了他,你心里自欺欺人地想着,你可不轻呢,就让他累着,谁叫他那么讨厌。 你总觉得亚尔弗抱着你时走慢了许多,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就算再慢,你也终于到啦。 你惊喜地发现亚度尼斯在这儿,就坐在一楼的大客厅里翻着书页。 他一眼就望到你回来了,金色的眼眸不明显地微亮,他朝你走了过来。 你拍拍亚尔弗,让他放你下来,可他偏要作怪,把你抱得更紧,一边桎梏着你一边跟亚度尼斯打招呼:“四弟。” 亚度尼斯也回了声:“二哥。” 他的眼神落到亚尔弗抱你的手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13、星际玛丽苏13 你不自在地又拍了拍亚尔弗,示意他赶紧把你放下来。 亚尔弗换了个姿势抱你,就是不肯把你放下来。 他一副展示美丽珍藏的语气,向亚度尼斯介绍你:“看,这是咱们的小妹妹,她叫桑灼。” 亚尔弗忙了一整天杂志拍摄,很早就出去了,还不知道你跟亚度尼斯早就见过面,你还享受了亚度尼斯的一顿大餐。 他得意洋洋地向亚度尼斯介绍你,并告诫他你是他们的妹妹。 亚度尼斯不吃蠢二哥的这套,他倒是从亚尔弗抱你的举动中看出了亚尔弗的一些心思。 亚度尼斯严肃道:“二哥把桑灼放下来吧。她不是你的玩具。” 亚尔弗气得仰倒:“这些天没见,一来就是这种语气,亚度尼斯,知不知道我是你哥!” “那你还记得大哥是大哥吗。”亚度尼斯以陈述的语气问。 无论他自己对你是何心思,可你是大哥带回来的人,大哥喜欢你,他便见不得亚尔弗也触碰你。 亚尔弗神情怔愣了下,很快掩饰性地说:“没大没小,我饿了!劳烦四弟给我和小妹做下晚餐?” 亚度尼斯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亚尔弗装作自然无比地把你放了下来,还拍了下你的肩膀:“去餐桌那里,等着你四哥给你做饭吃。” 你拍了拍亚尔弗拍过的地方,对着亚度尼斯甜甜一笑,问:“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你眼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亚度尼斯怎么舍得拒绝,况且他等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给你做晚餐。 不过,他想到你早上时的贪吃,告诫道:“吃八分饱就可以,不可以吃太多,知道吗。” 你想了想那些美味,非常不舍,可怜兮兮问:“可不可以九分饱?” 亚度尼斯的薄唇微抿,笑意却还是溢在眼眶,他忍不住摸了摸你的头,没给你答案就穿戴厨师服进厨房去了。 既然他不回答,你暗自决定,那就吃个十分饱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你在餐桌旁期待着美味的到来,亚尔弗把椅子拖了过来靠近你,一副打听消息的语气:“你跟亚度尼斯早就见过了?” 你嫌弃地跳下椅子,想跑到别处去坐。亚尔弗手疾眼快拉住了你,他额角几缕碎发,微风轻轻拂开,亚尔弗微低下头,一副你不回答绝不放你走的架势。 “你对四弟倒是笑得甜,对着我就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儿。你知不知道,”亚尔弗语气压低,长腿挡住了你的去路,他像扫帚扫垃圾一样把你扫到他怀里,“有奶就是娘,会显得你很像小狗。” “汪——”他低汪了声,吓你,你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但拳头也不幸地被他握住了。 他看着你无能恼怒的模样,突然就泄了气笑了。狗还有尖牙能咬人,你只会嗷嗷待哺。 “说真的,”他说,“我除了瞪你几眼,也没有欺负过你。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真是无耻,你心想,他现在不就是在欺负你嘛。仗着他人高马大有力气,你连拒绝回答都做不到。 你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亚尔弗当初在你脑海里留下的大美人形象,荡然无存,什么鲛人,分明是只会咬人的白毛狗! 亚尔弗没有试图扭过你的面庞,他摸着你脑后柔顺的乌发,轻叹了一声。 “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以后罩着你。”亚尔弗见你没反应,只好老实道,“好吧,我跟你道歉。我最开始不该对你有恶意,吓着了你。” 亚尔弗的坦白让你有些惊讶,你以为他会糊弄过去的。 你扭过头去,细细琢磨他的神情,看他有没有撒谎或是想什么坏招。你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出他的美貌确实很能打。 你“噢”了声。亚尔弗问你“噢”算什么意思。 你又“噢”了声,亚尔弗无奈地抚摸你的头发,把你一头乌发都揉乱了。 你拍开他的手,瞪着他说:“头发乱了。”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摸自己的头,梳理自己银色微亮的头发,还问你哪乱了。 你没好气地自己给自己梳理头发,他见到你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捉住你的手,忍着笑,讨好道:“别气嘛,我负责把你的头发梳好,保证一丝不苟特别漂亮。” 亚尔弗眼里的笑意冲淡了他浅水墨色的眼瞳带来的冰冷与遥不可及,他像一只骄矜的猫一样讨好你,平日里最喜欢昂着头远离你的那只白猫,此刻却乖乖巧巧跳到你身旁,冲你讨好地招手。 这感觉真是……相当怪异。 你烦恼地让他松手,你不需要他的靠近。 亚尔弗直接单手把你双手捉住塞进了衣兜里,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就那样慢慢地柔柔地给你梳理头发。 “我家桑灼真乖,”他赞叹不已,“真漂亮。” 谁要他夸了,你见不得他这仗势,反唇相讥:“是啊,不像你,可真丑。” “我可不丑,”亚尔弗略微得意道,“我可是我行业里的顶尖翘楚。” “快点啦。”你懒得听他自夸,与其在这里跟亚尔弗斗嘴,还不如去亚度尼斯那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你才说一句,亚尔弗就连忙道:“你能帮上什么忙,搬个板凳站上去洗菜?好好坐着,等着吃就成,不需要你做什么。” “我没有那么矮好不好。”你瞪着他,反对他看你跟看小鸡崽似的眼神。 亚尔弗搂住你,叹了口气:“有厨房机器人,洗菜切菜都能帮忙,只是亚度尼斯不喜欢。他喜欢亲力亲为。” 亚尔弗搂着你,闻着你发间微弱的香气,真希望亚度尼斯永远不出来才好。 那样他就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搂着你,顺你的头发像给猫顺毛一样,顺得你自愿地摊开手脚,投入他早已蓄谋的怀抱。 “叮——”指纹锁解开的声音响起,赶去军营处理紧急事务的奥斯蒙回来了。 亚尔弗搂着你的手顿紧,他朝门外看了过去。 14、星际玛丽苏14 奥斯蒙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亚尔弗紧搂你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得了自由,快乐地跑过去,奥斯蒙一把就将你抱了起来。 “奥斯蒙,你傍晚去哪了,我没看见你。” 奥斯蒙抱着你往里走,跟你说他去了军营,处理一点紧急的事。 他摸摸你的头,问你现在还难受吗? 你摇摇头,跟他说起你醒来后都干了什么。 亚尔弗就那样看着你俩亲密,你们的一言一行在他眼里变得缓慢,他心脏好似也跳得慢了下来,有一种软刀子割肉的错觉。 你方才还在他的怀里,他给你梳理着头发,现在却到了大哥怀里,跟大哥说起悄悄话。 自你出现,大哥的心神大半都放在了你身上,他该嫉妒你的;可这一刻,看着你高兴又亲密地跟大哥说话,亚尔弗蓦然发觉,他希望抱着你的那个人是他,你为之高兴的对象也是他。 亚尔弗站起来喊了声“大哥”,奥斯蒙跟他闲聊几句,亚尔弗就说自己今天太累了,就不等亚度尼斯的晚餐了。 奥斯蒙让他不吃饭也得喝瓶营养液,不能饿肚子:“模特行业用餐不规律,你更是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能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吃。” 亚尔弗乖巧地应了“好”,忍不住看了奥斯蒙怀中的你一眼,你完全不关心他,沉浸在奥斯蒙可靠的怀抱里小睡呢。 他心中空荡荡的,见你这模样更是郁气横生,只是没处可发,他只能带走自己,避免继续观赏你与大哥的郎情妾意。 亚尔弗又一次没坐电梯,电梯升得太快,他的心还丢在下面,他得捡起来慢慢走。 亚尔弗走了一层楼,又一层楼。楼道里的光亮着,他往下看,旋转的台阶一二三四五他数不清,真是奇怪,他摸了摸自己胸膛,觉得好不舒服。 他没有先天疾病,后天也很少生病,可他此刻,真的好不舒服。 像被堵住了,被什么堵住了,什么情绪也发泄不出来,只有空无,只剩虚无。 亚尔弗又踏上一个台阶,他想,一定是你与大哥太亲密了,大哥从来不曾跟弟弟们这么亲密,所以他嫉妒。 他嫉妒跟他十指交握的你,现在又奔向了大哥的怀抱。他嫉妒和他站在角落里看烟花的你,现在跟大哥甜言蜜语。 他嫉妒…… 这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他玩得挺狼狈。 亚尔弗捋了把头发,深呼吸,呼——吸——他靠着墙停下了脚步。 你坐在奥斯蒙的腿上,跟他细细碎碎叨叨完了你醒来后做了什么,奥斯蒙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他看着你时,那双乌黑的冷峻的眼瞳,像冬日里的炭火被点燃,你觉得被温暖地包裹住了。 “我说的一点也不有趣,”你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奥斯蒙,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说他喜欢听,他觉得你说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 “在桑灼眼里,是不是一切都是有生命的,会流动,流淌,像时间一样。” 你点了点头,奥斯蒙继续说道:“但是你觉得只有你是静止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推动,又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在向前奔跑,只有你被落下了。” “那时候,和亚尔弗走在人流之中的时候,你很害怕,”奥斯蒙抚上你的脸颊,他的手掌粗大而可靠,你蹭了蹭他的手心,感到心里安心许多,“所有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只有咱们桑灼,在人群之中被淹没,连出口都看不到了是不是。” 你点头,惊讶于奥斯蒙的敏锐程度。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轻柔地抚上你的眉梢:“没有关系的,桑灼。这也是我的疏忽,我应该让你了解大人们的世界。很多时候,迷茫与恐惧,只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 “如果我在现场,”奥斯蒙低头,碰着了你的额头,你听到他低沉而严肃的嗓音传来,“我会让你站在我的肩膀上。” 你心情陡然愉悦了些,奥斯蒙的肩膀你可站不稳,会摔倒的。 奥斯蒙补充说明,坐在肩膀上也成,他不会让你摔下去。 忙碌了一天的柏宜斯也回来了。 他刚进门,抬眼就是你与奥斯蒙的亲密相处。 不得不说,奥斯蒙高大的身材与娇小的你同处一室的画面,确实很有张力称得上赏心悦目,只是在柏宜斯眼里,全成了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佐证。 奥斯蒙把你当伊甸园的天真少女对待,柏宜斯却拿将军的妻子这个身份审视你。 他看到的只有不合格,通通都不合格。不够优雅,不够坚强,娇生惯养太娇气,明明已经成年,活得还像个小孩子。 他的眉皱得越来越紧,你越是靠近奥斯蒙,他越是难以维持温和的神情。 在他体面的工作与温情的表相下,柏宜斯面对你这个突如其来的不稳定因素,既无法选择清除,又无法肆意改造,跟你交流你还爱答不理。这着实折磨着他,令他换了鞋就快步走了过来。 “大哥,”柏宜斯道,“让桑灼自己坐着吧,你总抱着,对她的身体骨骼发育不好,容易导致轻微畸形。” 你愣了下,这怎么就扯上身体畸形了,你好着呢。 奥斯蒙见三弟回来了,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你哄你,把你放在一旁椅子上,说饭马上就好了。 你微恼地看了柏宜斯一眼,他还是那副温柔神情,仁心善德的好医生形象,刚才说出畸形的言辞时,也是一贯的温和语气。 柏宜斯回看着你,唇角的弧度温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柔很好说话的样子,干净又认真、严谨而细致,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就是太过整洁了些,不知道他有没有洁癖。连碎发的弧度瞧上去都是那样的柔和且顺眼。 你打量柏宜斯的时候,柏宜斯也仔细瞧着你。 夜晚的灯光下,光影也顺从了你,他发现你一个人坐的时候,身板是挺直的,并不是柔柔软软耷拉着。 他想,他得收回你不够优雅的念头。 15、星际玛丽苏15 其实,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并不是一身的缺点。 你只是下意识忽略了你的长处,你的美好。炮灰生涯对你的性格影响不算小,无论前期你如何被娇宠被喜爱,遇上主角团,你都会走向既定的命运。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夸耀你的言语如过眼云烟,伤到你的言语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了你的心头。 好在系统666每时每刻的陪伴,让你不至于陷入情绪的泥淖。 可现在,陪伴你的系统离开了,你孤身一人闯荡。那些过去的阴影覆盖上来,这一次,你只能自己抵挡。 你把背挺得很直,不肯在柏宜斯面前落了下风。你当过东西方的大小姐,展现格调对你来说信手拈来。 当柏宜斯的眼神率先移开时,你才微抿唇角,不再看他。 好在亚度尼斯的美食终于新鲜出炉,你只是嗅着食物的香气都感受到了幸福。你真挚地跟亚度尼斯道了谢,两眼弯弯而非礼貌性的微笑。 亚度尼斯受到你的情绪感染,心情也舒缓许多。 柏宜斯说他已经吃过了,跟奥斯蒙、你还有亚度尼斯道了声晚安就上了楼。 你随大流地回了声“晚安”,天知道,你才不想跟柏宜斯道晚安呢。 他方才的打量让你有点怪怪的感觉。 用完晚餐,这忙碌又幸福的一天结束。你认识了新的人,去了新的地方,有些累,但也有快乐的时候。 殊不知,你方才对亚度尼斯那溢满了眼眸的笑意与崇拜,让奥斯蒙心中起了些异样的感受。 他当然希望弟弟们能尽快接受你,可私心里,却不希望你那么快接受他们,就像你接受奥维克一样。 奥斯蒙压下了这股异样的情绪,跟四弟道了晚安,便带着你回到客房。 亚度尼斯看着你俩离开的背影,受到你赞美而愈发明亮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下来。 他看着你用完餐后的餐盘,不急不缓拿了起来,他又一次打开水龙头,这一次,专洗你一个人用过的餐具。 修长的手指抚着光滑的瓷盘,刀叉差点伤到他自己,水流哗啦哗啦,思绪无声淌过。 亚度尼斯脑海里仍回荡着你的笑容,你那双星子般明媚的眼眸。 为什么,他想,为什么不是他先遇到你。 亚度尼斯关上水龙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分明应该抵触你,而不是给你做饭给你洗碗,期待你一次又一次的夸赞。 他晚餐用了点红酒,此刻昏了头,才会在脑海里冒犯大哥冒犯你。 亚度尼斯低低地叹了一声,将你的餐盘放回原处,其余的交给了家务机器人。 从前的世界在他眼里,无非是三个部分,兄弟、厨艺和他自己。 厨艺并不是一场单机游戏,食客的参与才能让厨师的技艺日益成熟。 他像雕琢艺术品一样精益求精,即使在不少食客的嘴里,他做的美食已经临近登峰造极。 可没有一位食客像你那样,吃得那么满足那么幸福。让他感受到,厨艺的存在意义不止是为了达到巅峰,同时也是为了带给人幸福。 你不像美食品鉴家一样,拥有让人惊叹的味觉,能将一道菜从原材料到做工品鉴得巨细无遗。 你只是展现了你品尝到美食最直观的感受——幸福。 幸福这个词,离亚度尼斯太遥远了。 你的笑容,你的活泼,你的怯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明。 他三等分的世界闯入了你,如同漫天的烟花霎时绽放,站在灰茫茫大地上的他,再也无法冷静自持一直往前。 他不想抬头看你,那样会使他停下前进的脚步。可你散发的光芒太耀眼,哪怕只是一刹那照在他的身上,他也难以抑制地抬起了头来,望着你。 进而,生出了更卑劣的心思,拥抱你,占有你,不要只是一刹那,而是永远那样照耀他。 亚度尼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沉溺在这个夜晚,一刹那或是几个小时,等清晨来临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与你无甚关系的亚度尼斯——奥斯蒙的四弟。 无独有偶,亚尔弗也下来找酒喝。 哪里的存货都没有亚度尼斯这里的好。 亚度尼斯见他下来了,也没问什么,只是给他倒了杯,两人共饮,在这个微凉的夜晚,任由酒精将秘密席卷。 兄弟俩喝着酒时,一艘十分嚣张的飞行艇放着大音响闯进将军府。 负责安保的机器系统险些示警,红外线扫描到飞行艇的牌号和里面驾驶的人,才及时取消了示警和警告。 阿尔文踏着马丁靴,顶着一头嚣张的蓝毛,右耳一排的耳钉,拎着电吉他进了屋。 瞧见亚尔弗和亚度尼斯都在,阿尔文拎着电吉他就冲了过去,要给两个兄长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尔弗赶紧躲开,亚度尼斯严肃地伸出手阻拦:“阿尔文,别闹腾!” 阿尔文险之又险停了下来,肆意笑道:“二哥、四哥,你俩也太无趣了些。我的热情拥抱,在外面都可以拿出去拍卖,你俩还嫌弃。” 他将电吉他搁一边坐下,见两人手边都有酒,笑道:“借酒浇愁?加我一个!” 阿尔文进来时没关门,他那飞行艇大音响还放着震天的摇滚乐,亚度尼斯冷肃着脸让他赶紧去把音响关了。 阿尔文“腾”一下站了起来,摸了把蓝毛边往外走边嘟囔:“四哥你又学大哥,板着脸训人。” 房间里。 奥斯蒙给你讲的故事到了尾声,你本来都犯困要睡了,突然来一波摇滚把你彻底震醒。 奥斯蒙有些无奈,说:“大概是五弟回来了。” 五弟阿尔文,所有弟弟中最调皮的那一个。 你有些好奇,从床上坐了起来,奥斯蒙见你这小模样,直接脱了外套披在你身上说:“见见吧,迟早要见的。” 你穿着白色的睡裙,点了点头,伸着手要抱。 阿尔文关完音响,回来时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哥抱着柔弱美丽的少女,二哥、四哥的眼神全往少女那飘,而那少女的眼神径直向他看了过来。 阿尔文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16、星际玛丽苏16 亚尔弗看着你,他看清你披的是大哥的军.装外套,硬挺的外套包裹着你柔软的睡裙,如同大哥的怀中搂着柔弱的你。你毫无所觉,不明白这样有多刺激他的眼球,他心里空落落的,酒仿佛从肌肤里渗出来了,愁却丢在了身体里。 许是酒液的刺激,让亚尔弗的情绪也多愁善感起来,他何时这样细腻地思索你,观察你。他应该恐吓你,吓退你,像一条冷冰冰的蟒蛇,装着阴森恐怖的模样对你露出毒牙。 把你吓跑出奥斯蒙的领地,让你再也不能对大哥投怀送抱。 或许他会跑出来找你,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俩,他愿意驮着你,把你带去别的地方,更柔软,更清净,二人天地。 亚尔弗告诉自己,这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不是他的真心。 他真心只想咬死你,叫你那么柔弱,连路都不自己走,非要劳烦大哥抱来抱去。 他鄙夷你鄙视你,才不是喜欢你。 你很讨厌,不讨人喜欢,亚尔弗不断催眠自己,你就是个讨人厌的小姑娘。 可他的目光还是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像昆虫落入了蜘蛛网,挣扎不休。 你瞧见那一脸嚣张的蓝发少年脸红了,红得好快,他右耳那一排亮闪闪耳钉,在红着的耳朵映衬下更明显了。 你歪了下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脸红。 你疑心自己衣衫不整,可垂眸看了看,还好啊,没露什么不该露的。 奥斯蒙为你们互相介绍,你友好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桑灼。” 阿尔文没能回过神来,他瞥了眼二哥、四哥,瞧了眼大哥,就是不看你。 奥斯蒙咳嗽一声,示意阿尔文遵守社交礼仪,不要像一个不知礼数的孩子。 阿尔文这才红着脸看向了你,他近似嘟囔地说了句:“你好,我是阿尔文。” 他一身打扮都很嚣张很潮流,晃眼看上去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尽情挥霍着青春与疯劲儿,他的蓝发在灯光下着实亮眼,还有右耳那一排耳钉,亮得炫目。 戴着骷髅头项链,裤子好几个破洞,倒是没看见纹身,许是奥斯蒙不准。 可这样一个肆意嚣张的少年,却这么容易脸红。你感到一种反差萌。 还没等你观察到更多,亚尔弗就上前挡住了你的目光,他微笑着,面上显露出几分醉意:“大哥,你抱着她一定很辛苦,我来吧。” 亚尔弗伸出手,要接过你的架势。 你搂紧了奥斯蒙,不知道亚尔弗又在玩哪一出。 奥斯蒙微皱着眉头,低沉道:“你醉了。亚度尼斯,送他上去洗漱休息吧。” 亚尔弗浅笑着,捋了捋头发,他一手搭在阿尔文肩上,说:“还是阿尔文送我上去吧。” 相比肃静的亚度尼斯,亚尔弗更不放心一见到你就脸红的阿尔文。 真没出息,他想,他最开始待你,好歹能显现出恶意。可阿尔文这家伙,红着个脸算什么。 阿尔文身上的链子多,走起路来也叮当响,他嫌弃地扶着亚尔弗,又看了你一眼才离开。 奥斯蒙让亚度尼斯也早些休息,你在奥斯蒙怀里,笑着跟他道了晚安。 亚度尼斯的碧眼在冷清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忧郁,他低声回了句晚安。 奥斯蒙抱着你回房间的时候,一直思索着什么,等到了房间把你轻柔放下来后,他突然开口问你要不要去上学。 “你需要了解帝国,了解一些常识,更重要的,你可以接触到其他人,交一些朋友。” 你一听到要上学,立马不干了。作为炮灰,你都已经上了n次学了,简直都要ptsd了,奥斯蒙还让你去上学。 “会有人照顾你,”奥斯蒙坐在床榻旁,给你顺顺头发,他看出你不情愿去,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你,“我的七弟还在读书,你就去他在的学校,试一试,如果不习惯我就接你回来。” 你抿着唇不说话。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却并没有顺着你的心意来。 奥斯蒙不是个傻子,方才亚尔弗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有亚度尼斯的眼神、阿尔文的神情,作为大哥,他无法忽视这些。 但他也不觉得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弟弟们就对你情根深种,在奥斯蒙看来,他们只是迷恋上了你美丽的外貌。 奥斯蒙静静地凝视你许久,他突然发现,你真的无与伦比,不是皮囊上的精致,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韵。 即使你并没有刻意摆弄姿态,此时的你也显得那样的迷人。 如果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你本身,就是如此美丽呢? 他看到的美丽,也是别人眼里的美,他心动的,难道他的弟弟们就不会为之心动? 奥斯蒙在那一瞬间,生出了桎梏住你的想法。金屋藏娇的卑劣涌上正直高尚的将军心中。 他闭上了眼,不再看你,他沉默了下去。 你感到难过,你是真的不想去学校。可你只是不答应,他就这样待你,施之以冷暴力。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粗暴地给你下了定义,认为你不听话不乖懒惰不好学,你默默地脑补着,越想越有些难过。 越想越怀念666。只有666从头到尾陪伴你,了解你的一切……可你现在只有自己了。 你的眼眶湿润,倔强地不想落泪,你就不去,除非他把你赶出去。 赶出去就赶出去,赶出去捡垃圾也能活,你不信你有手有脚,在这个世界养活不了自己。 大不了,大不了就冻死在街头。 可这次没有痛觉屏蔽,一定会很惨很痛的。你的泪彻底落了下来,呜咽声也抑制不住。 你讨厌奥斯蒙,讨厌他。 你下了床穿上鞋想离开,奥维克,对,去奥维克那。 奥斯蒙才不是独一无二,没有谁离不开谁。 他从背后抱住了你。 他知道你哭了。 奥斯蒙粗大的手一点点抚上你的面庞,给你擦眼泪。 你不需要,但心底委屈,也没制止他。 奥斯蒙的指尖被你的泪浸湿,他一瞬间感到像是子弹穿透了手指,痛得惊心。 他将你搂入怀中,细致地从正面为你拭泪。 “桑灼……”他说,“我也会有很卑劣的心思。” “可是,”奥斯蒙唇角微扬,但并不快乐的样子,“那会吓到你的。” 你听了不知为何,泪落得更汹涌了,明明他什么都没讲,你却莫名为他难过。 17、星际玛丽苏17 “奥斯蒙……”你问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拭着你的泪,摇头:“没有,没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桑灼,你很好,你不知道,你有多珍贵。”他的手指抚着你的面颊,你的泪一滴滴掉落,像一粒又一粒火星子,他的手指灼烧般疼,十指连心,他和你一样的黑色眼眸凝望着你,“桑灼,你可以承认自己有缺点,但绝不要自厌自弃。”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人,从来没有。”他的声音低沉,和缓,坚定。 你听了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泪怎么也止不住。你不但不完美,不但任性,归根结底,你就是个讨人厌的炮灰而已。 你的存在就是去招惹主角就是去做坏事,而后得到大快人心的惩罚。 你怎么可能珍贵,炮灰而已,风一吹就散了。 你多如牛毛,你无足轻重,世界不会记得你的…… “桑灼,听着,”奥斯蒙捧着你的面颊,“不要害怕,现在那所学校即将放假,我就算想送你去,也是秋季开学再去。还有两个月,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你现在根本不关心上学不上学的事了,你沉溺在那样的情绪里钻牛角尖:“奥斯蒙,我真的很好吗,还是你只是在骗我。” 奥斯蒙抚着你哭红的眼眶,坚定地告诉你:“你很好,桑灼很好。” “哪怕我什么都不会?像个小废物一样。” “不,不,”奥斯蒙道,“你有会的,只是你现在想不到。就算不会,我们也可以慢慢学。哪怕今天我们已垂垂老矣,我们依然可以走到花园去,学会一朵花的名字。” “不会太晚吗?”你问。 “不会。”奥斯蒙笑,“花不会在乎的。” 你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是啊,世界记得你或忘了你,关你什么事。 你只需要过好今天,过好现在,过好当下的每时每刻。无论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你的现在就是你全部的意义。 你抱住了奥斯蒙,破涕为笑:“奥斯蒙,你真好,真好真好。” 夏天来了,这个世界也有西瓜。 亚度尼斯切了两个大西瓜分给大家,除了六弟还在拍戏没回来,上学的七弟克莱斐尔也放假了。 见到克莱斐尔的第一眼,你很有些讶异。 他跟他的哥哥们完全不同,不强大不魁梧,即使身高是标准的星际人身高,你也觉得他无法成为一名战士。 他并不是瘦得瘦骨嶙峋,相反,他虽然有些瘦弱,但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给人一种冰刃之感。 锋利至极,接近冷刀。 但,是崩得很紧的冰刃,下一秒或是下一眼,他就要在你面前砰然碎裂。 一个即将碎裂的人,如何上战场成为一名战士。 神经质的艺术,只能留在华美的腐烂之地,渐渐融化,直至悄无声息。 他人也跟气质一样,很孤僻,虽然回来好几天,但目前为止,你们就初始介绍时交换过姓名,其余的一句话也没讲过。 但现在他乖乖地坐在一旁吃西瓜,那份冰冷锋利的薄刃感也在这个炎炎的夏日里融化了许多。 奥斯蒙问你还要不要再吃一点,你笑着点头,他正要站起来去给你取,柏宜斯就插话道:“小妹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看起来太虚弱了。” 奥斯蒙闻言坐了下来,浅笑着让你自己去拿。 你没好气地瞪了柏宜斯一眼,自己去就自己去,谁知你还没动身,一头蓝毛的阿尔文就拿了西瓜递了过来:“喏,拿着。” 离你更远的亚尔弗翻了个白眼,你奇怪地瞅他一眼,阿尔文给你拿西瓜他翻什么白眼,本来就够白,翻白眼吓死人了。 你接过西瓜,对阿尔文甜甜一笑就大口大口啃起来,好像啃的是亚尔弗一般,啃死他啃疼他。 阿尔文的脸又红了,他想摸摸自己蓝毛,但手上还沾了西瓜汁,险之又险及时收回了手。 他今天右耳的耳钉换了一排更闪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在你们吵闹欢笑的时候,克莱斐尔其实注目着你。但看你的人实在太多,而他的目光又是那样的安静,你很自然就将他的视线忽略。 他看着你穿的裙子,裙上绣着细碎的小花,他看着你的指尖,沾了西瓜汁湿润薄红。你笑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好像有一簇火有一束光将你燃烧将你照耀。 你的肢体柔软,像一阵风,你坐在椅上,短暂停留,而餐祭过后,你又将去到哪里。 克莱斐尔吃完西瓜,默默地离开,知道他喜欢独处的哥哥们没有叫住他。 他要回到自己的画室去,拿起画笔,在炎炎夏日在西瓜的清甜里将你画下来。 关于你,这不是他画的第一幅;你不知道呢,在你以为你们毫无交际的短短几天里,他已经疯魔般地画了你五张画像。 初见,你在他眼里像一个怪物,披了美丽的皮囊,装着人的模样轻言细语。 你若是看到那幅画,说不定会吓得叫出声来。人脸的背后张牙舞爪,丑陋癫狂,血腥、暗沉、腐蚀、斑驳,如鬼如魔。 第二次见面,是在早晨的餐厅里。你吃得那样的幸福,妖魔吃人类的食物也会快乐吗,克莱斐尔沉默地画了第二幅画,半兽半人,因贪吃伪装成羔羊。 第三次,是他在花园碰到了你。你蹲在地上试图跟玫瑰交谈,你问玫瑰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天太热口太渴无法开口,你给玫瑰浇水,他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凝望你。 在他的画中,你从兽人变化为了花的精灵。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惜那花精灵是个坏蛋,一边踩着花蕊一边啃食花瓣,还厌弃地觉得不好吃。 或许在他眼里,你只是嫌弃玫瑰才给它浇水。 第四次,你夜里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走来又走去。那夜月太亮,蝉鸣声声。 他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你,这一幅画里,你成了林中孤独的女神,月色徘徊下,一道灰白影。 第五次,他即将奔赴的这一次,你不是妖魔兽不是灵鬼神,只是一个夏日悠悠里吃饱西瓜想睡懒觉的女孩。 你是夏日的风,夏日是他的梦。 他没有跟你道午安。 18、星际玛丽苏18 昨夜你贪凉,把室温调节器的温度弄得很低,今早一起来你就头昏眼花浑身乏力。 你躺在床上,浑身发软,支棱着起来把调节器关了。 你昏昏沉沉爬到床上去,盖好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一味的晕眩,十分不舒服。 亚度尼斯按照你惯常的用餐时间给你备好了早餐,却怎么也没等到你的到来。他担忧地来到你的房间外,敲了敲你的门,没有人应。 你没有反锁,他在门外喊了你几声,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你烧得脸通红,浑身还发着抖,颈间的热汗将睡裙都微微浸湿了。 亚度尼斯抱你起来,问你怎么了,你也只是颤抖着,低泣着,说不出话来。 亚度尼斯抱着你去了医院,其他几位兄弟都已经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只有亚度尼斯,他只需要一周去一次餐厅即可。 克莱斐尔虽然放了假,但他通常都呆在自己的二楼平层里,不断地画画。吃饭就是喝营养液,维持基本的生存条件,醒了画,画累了睡,睡醒又开始画。偶尔才出来跟兄弟们见见,一起吃吃饭听人说说话。 你的病情不严重,但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平日里你不觉得多吃几根冰糕多放纵一下有什么关系,可等生病的时候,你才后悔平日里的习惯不够健康。 你躺在亚度尼斯的怀里低泣,浑身肌肉又软又疼,脑袋好晕,嗓子也不舒服。 护士拿着针要扎入你的血管里,你不敢看,亚度尼斯捂着你的眼,你的眼睫微颤着,像被捉住的蝴蝶试图挣扎。 “不要怕。”他的声音低沉,可靠,又带有太阳般的暖意。 所有的兄弟中,或许他是最像大哥的那一个,不是外貌,而是性情,都是那样的可靠而沉稳。 你迷迷糊糊把他当成了奥斯蒙,你小声呢喃出声时,亚度尼斯的心顿时沉郁了下来。 他搂着你,捂着你的眼,你颤抖着怯怕着,为了安抚你,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在。” 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好似有软刀在心口作画,弯折绵延,留下一道又一道口子,软刀划过后,那血才慢慢地渗了出来。 六个兄弟都知道你对大哥奥斯蒙的依赖,可即使知道,真切地体会到时,疼痛并不会因为知晓而减少半分。 身为弟弟,他理应克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要对大哥喜欢的人有哪怕半分的欢喜。大哥不但是亲人,也是恩人,他每一道看向你的明显或不明显的目光,都是对大哥奥斯蒙的僭越。 可如果人真的能够做到完全理性,那就能冒充机器产品。 他搂着你的这一刻,他期望在你眼里的他,只是亚度尼斯。 可他捂住了你的眼,你的心里只有奥斯蒙。 “我在,别怕。”他一声声安抚着你,你感到安心,慢慢昏睡了过去。 午后,克莱斐尔醒来。 第五幅画已经完成,他默默看了许久,却觉得还是不如真人。 他想再见你一面。手上都是油彩,脸上也沾了几滴,克莱斐尔将自己洗净,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一楼,看见已经冰冷的早餐,没有人动过,就那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四哥做的饭很好吃,他有些可惜,但见你更重要,他走出一楼,去花园。 花园里各色的花灿烂地开着,午后的光笼罩它们,显示出温柔而奇幻的色泽。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被分割,有一半都洒在了它们身上,而另一半,克莱斐尔私心分给了你。 他没有在这里看到你,去了游泳池,去了草坪,去了健身室……没有,哪一处都没有你的身影。 你是去其他哥哥的房间了吗?哪一层,那么多的哥哥,你会眷念哪一个? 克莱斐尔想到大哥,他摇了摇头,大哥应该去工作了。 冰冷的早餐浮现在脑海,你这么贪吃,怎么会浪费四哥做的食物,连一口都不肯咬,完完整整摆放在那里,任由时光的侵蚀。 克莱斐尔想联系你,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突兀地联系你。 他拿出终端,问了问四哥,这才知道你生病了,你和四哥在医院。 克莱斐尔折了一支玫瑰带给你。 你还昏睡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将玫瑰放在你的枕旁。 你似沉睡的公主沉眠于时光的海洋,他想,可惜他不是骑士,没有爱作舟,驶不到你在的彼岸。 他只是一个默默的观察公主的无名画师。 他站在那头,你睡在这头。 你看不见他的画,他也无法游过来。 画会湿的。 而你,也会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你想看见的只是骑士,只是大哥。 夏天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午后还是阳光明媚,可不过刚到下午四五点就下起了暴雨。 雨特别急,打得窗户淅沥响。亚度尼斯回家做饭去了,他想给你熬一点清淡的粥喝。 克莱斐尔侧头望着雨,不但没有远离,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雨就顺着那缝把他的手打湿,不算疼,肌肤一点点湿润,他脚边的地板湿润,头发也湿了。 他喜欢这样的雨,如果不是更想守着你,他乐意走下楼,走下医院,像一个疯子一样漫步雨中。 暴雨打在他身上,将他浑身洗净,而雨中的尘埃和他混在一起,分不清黑白灰影。 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事,毫无意义,怪胎似的。 他慢慢地关上窗户,那条窄缝彻底阖上。克莱斐尔拖着湿了小半的身躯走到你身边,你仍然安睡着,对这场雨的暴烈毫无所觉。 所以他低下头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毫无所觉。 你的唇好软,微烫,不是他想象中玫瑰的触感,也不是雨露风。 他无法形容,无法描摹,以至于落下了泪来。 桑灼,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桑灼…… 克莱斐尔的泪落到了你的眼睫上,眼睫轻颤了一下。 然而你没能醒来。 他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公主。 你们之间,从来就与童话故事无缘。 克莱斐尔不知道,在他吻你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门后。 透过门上的视线观察玻璃,柏宜斯看清了克莱斐尔怎样吻你。 他按住门把的手,骤然攥紧。 19、星际玛丽苏19 柏宜斯的第一个念头是冲进去。 把克莱斐尔掀开。他算什么? 最小的一个弟弟,竟然亲吻大哥喜欢的人。 不过几天而已。 他回来才几天啊,就做出其余哥哥们克制了这么久的事。 一个怪胎,从来就不合群。只知道画画画,摆弄他无用的画具。 若不是被大哥收养,他现在指不定死哪去,谁家会要这么一个怪胎,在这个星际里毫无作用的废人。 沉默,永远都是沉默,默默无闻,谁会在意。 他凭什么亲吻你。 柏宜斯闭上眼,冷静,克制,无论如何,克莱斐尔毕竟是弟弟。 只是你怎么这么无用,就躺在那任由他亲。都说了你身体虚,要锻炼要走动,可你就知道躺在别人怀里,难道你那两条腿只是废品,只能放在床上让人扳开。 你能做什么,不就是依附着大哥,依附在这个家里等着人喂你。 没有人养,就会死。死得凄惨又可惜。 你既无法当好一个将军的妻子,又不能乖乖做一个妹妹。 难道把你切成六份,才能满足所有人。 克莱斐尔已经占据了你的唇,那你能给柏宜斯什么? 说啊,他站在门后问你。 柏宜斯走进病房的时候,克莱斐尔已经离开你的唇瓣。 他问克莱斐尔:“你的头发怎么湿了。” 克莱斐尔说下了雨。 柏宜斯温和地笑:“你还是改不了淋雨的怪癖啊。” 克莱斐尔没有回答。 柏宜斯说:“我可以给七弟推荐一个心理医生。大哥太忙,无法关照每个弟弟。现在桑灼又加入咱们家,更是管不到你了。” “别怕啊,心理疾病很正常的,吃点药就好了。”他拍了拍克莱斐尔的肩,“真是湿透了,会感冒的。可别像桑灼那样,躺在那里跟尸体一样,瞧着怪可怜的。” 克莱斐尔退后一步,躲开柏宜斯的手。他只是孤僻,不是傻。三哥明显在阴阳怪气。 克莱斐尔看向柏宜斯,却看不出他温和的笑与眼神里,到底潜藏了什么。 柏宜斯笑:“七弟真聪明。你吻她,我看到了。” “没关系,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柏宜斯进来的时候,把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了。 他看了克莱斐尔一眼,随后慢慢走近了你。 他半跪下来,捉住你的手,多么纤细多么柔弱,轻易就能折断、碾碎,痛得你叫不出声来。没人保护,你就是这个下场。 可惜你的保护神不在,在场的只有同谋。 柏宜斯低下头,无比细致地亲吻了你的手。那癫狂幻象中的折磨没有出现,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你。 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对克莱斐尔道:“我们扯平了。” 你的每个指节都被他亲吻,如果不是担心惊醒你,他不介意咬一咬,咬到你疼得只能啜泣。 柏宜斯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当大哥的妻子。他突然发现他也无心改造你。 像你这样无用的女孩,配他这个卑劣的人正好。 克莱斐尔怔愣在那里,他看着三哥,难以置信。 柏宜斯轻笑了下:“怎么,只准你喜欢,不准我想要啊。” 一贯温和的柏宜斯,在此刻的克莱斐尔眼里,骤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成了头满口涎水的狼。 “三哥?”克莱斐尔轻声问。 “在呢。”柏宜斯仍然笑着,只是不再温和,似一头进食前的豺狼。 他总是习惯用温和的表情包装内心,用关心的举动掩饰卑劣,用正义的理由施行暴力。 他成为医生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拿刀而已。不是跟亚度尼斯一样,摆弄些食材,做出些菜式让人品尝。 他喜欢在手术室里,操控别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间。 当然,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卖力救治,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属的感激,得到名誉,得到一层又一层虚无的光环。 他想改造你,不过是见不得你那柔弱还惹人在意的模样。让你配得上大哥,只是他理想化的虚辞。 你似一个错误,他从试图清洗你,妄想改造你,到最后被克莱斐尔的举动点燃,生出了占有你的贪婪。 在你和其他兄弟们纠缠的时候,他眼镜面一闪而过的光,好似毒蛇尖牙的折射。 无法忍受你对大哥的亲密与依赖,他喷射出毒液伪装成药剂,劝你要独立要运动要健康。 其实,你若是躺在他怀里,他不会劝你的。 哪怕你柔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说话也轻声细语,他愿意为你低下头来,侧耳倾听。 在这个暴雨后的傍晚,克莱斐尔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他湿润的头发和衣衫渐干,你安静地躺在床上,柏宜斯已经离开。 克莱斐尔试图为腐烂找出源头,兜兜转转,他只看见自己的手。 画是画,人是人。 他亲吻你的那一刻,他痴迷入魔的画被他亲口咬碎了。 露出画像后的你,失去铠甲失去保护壳的你,散发着幽香,引来了贪食的毒蛇。 克莱斐尔沉默地坐着,房间里的色彩在他眼里斑驳,剥蚀,掉落,最后只剩眩晕的杂乱。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蚀,蛇虫鼠蚁穿行而过。 如果你愿意要,他愿意给你,可虫蚁穿过的心脏污浊,你不会要的。 你沉睡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来来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们一起坠跌。跌入情.欲的深渊,或是贪婪的噩梦。 他们渴望你的血,或你的爱。你的生命与灵魂,至少留下一个。 克莱斐尔坐在病床旁,他望着他放在你枕边的那支玫瑰。 红色,红,和你的唇色相似,却永远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许永远也画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画师。 历史里的尘埃,被淹没的无名者。 流动在他心里的,并不是爱恋,他说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许他爱的只是一个幻象,他自顾自在你身上涂抹他艺术的癫狂,他误以为那是他的爱,或许,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无法确定。肯定或否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算活着的人消逝,答案也不会为此浮现。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他眼前,赤.身.裸.体,没有外物的阻隔。 他见到最本真的你。欢愉或朝拜,那时候,他才能做出抉择。 20、星际玛丽苏20 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吊瓶也已输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心中下意识呼唤666,他没有应答。那个跑得没影儿的系统,你才不想他。 你只是生病的时候会有一点脆弱,很正常,你告诉自己你才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你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才不会输给那个偷偷溜掉的系统。 亚度尼斯见你醒了,连忙扶你起来,问你饿不饿。 你带着点哭腔说饿了,好饿好饿。无论现在是谁在身边,你都渴望一个拥抱。 他扶你坐起来后本就该放手。可你攀上了他的手臂,你抱住了他:“我饿了,亚度尼斯,你有没有给我做饭?” 你的声音好小啊,那么轻,还带着泣音。可怜的小奶猫似的,生病了病恹恹的没力气。 亚度尼斯的心像被挠了一下。 他贴着床褥的手掌,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来抱住了你。 你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米白色的,特别顺滑,微微冰凉的材质。 和你的肌肤贴得好近,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他摸到你的腰,你的背,毫无道德地对一个病人起了情.欲之心。 你的温度,他的温度在相贴的地方融成一团,他鼻间只有你的气息,只有你。 夏日的,清幽的,甜美而梦幻。 像一个梦,你叫着他的名字,亚度尼斯,亚度尼斯,不是奥斯蒙。 此时此刻,你主动拥抱的是他,需要的是他,亚度尼斯抱着你,碧绿的眼眸里漾起波光,是你的气息蒸腾,温润了他的眼眸。 碧绿的宝石化作碧绿的湖泊,他将自己淹没,也渴望淹没你。 “桑灼,”他低声唤着你的名,“桑灼……” 他想“灼”字真的恰如其分,你轻易就能灼伤身旁人的心,烧灼的疼,却令人甘之如饴。 哪怕你此刻厌恶他的食物,讨厌他的一切,覆水难收,他也没办法将分给你的在意收回去了。 你勉强收拾好心情,松开了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慢慢退了出来,即使他想永远与你相拥,也要先顾及你的身体。 你饿了,应该多少吃一点填饱肚子。 亚度尼斯打开保温盒,山药排骨粥的香气霎时溢散出来。 好香,你眼里冒出笑意,亚度尼斯将床桌立起,将粥搁上去想要喂你。 你只是发烧感冒了,手好好的,不需要人喂。 亚度尼斯只好摸摸你的头,让你乖乖自己吃。 亚度尼斯提着粥到医院后,就让克莱斐尔先回去了。还处于精神混乱中的克莱斐尔顺从了四哥的提议。 你喝完小半的粥就喝不下去了,填饱肚子的你心情恢复了些,开始想念奥斯蒙。 你问亚度尼斯:“奥斯蒙怎么没来看我啊。” 你已经下意识把奥斯蒙当做了这个世界的男友,对他产生了不可避免的依赖。生病了醒来没看见他,你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亚度尼斯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生病的事。克莱斐尔是自己问的,柏宜斯是来的时候撞上了,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来看的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他们,理由是现成的,怕他们担心。 可即便如此,在你恢复些许精力后,你想要的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大哥奥斯蒙。 亚度尼斯方才的欢喜镜面一样碎了一地。他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取出纸巾细致地给你擦嘴。 你吃饭的礼仪很好,唇角没沾什么东西,可他还是那样细致地缓慢地擦拭你的唇瓣,慢得近似亵.玩了。 你微微蹙起了眉,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亚度尼斯的手停滞在那里,他碧色的眼眸背着光,看起来不像过往那样平静沉稳。 你感到不安。 亚度尼斯收回了纸巾,摸了摸你的头:“我出去给大哥打个电话,他会很快赶到的。”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你的不安,你微仰着头看亚度尼斯,甜甜地说好。 最先赶到的不是奥斯蒙。 柏宜斯彻底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到你的病房再次探望你。 你看到他来,心里有些怪怪的,柏宜斯总是跟你作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要你独立自主,不准这个抱抱那个背背。 你就是喜欢奥斯蒙抱你怎么了,他自己得不到,就让你也不准享受。 柏宜斯走到一旁坐下,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问:“好点没有?” 你点点头,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柏宜斯看着你,从你的眉眼慢慢落到你的唇上,你紧皱着眉,不知他要干什么,又让你好好坐着? 你现在可是病人,没挺直腰板怎么了。 你微瞪着他,带着股威胁的意思。他要是再说那些啰里吧嗦的话,你可要让他出去了。 柏宜斯轻笑了下:“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看起来没有大碍。” 好怪。他怎么这样笑,带着点戏谑和逗弄,一点也没有温柔正经的医生样。 柏宜斯坐近了些,拾起你的手说:“我还会点古蓝星的诊脉,虽不知能不能诊出什么,随便试试。” 他抚弄着你的指尖,摸着你的指节,到最后才将手指搭在你的手腕上。 庸医,不会还瞎诊,把你的手都弄疼了。 你不知道,在你以为他医术不精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怀念。怀念吻你的感觉。 相当不错,相当缠绵。让人流连忘返。可惜你当时沉睡了,没能体会到他唇舌的温暖。 要不是克莱斐尔捷足先登,吻了你的唇瓣,他可不会轻易吻舐你的手就放过你。 真弱啊,无知,柏宜斯一边感受着你的脉搏,一边可怜你。 “好了,”你收回了手,带着点厌烦说,“我没什么事。” 柏宜斯笑着,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样:“小妹没事就好。” 他将手背到背后,食指拇指轻轻捻摩,贪念你的余温。 亚度尼斯告诉了所有人你生病的事,相比大哥一个人来,你所有的心神全放在大哥身上,他更愿意大家都来看你,让你无暇投入奥斯蒙怀里,与他一人温言软语。 亚尔弗踏进你的病房,他刚结束今日的拍摄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妆也没卸就赶来看你。 他穿着一袭在你看来像是日式和服的服装,只是开叉太大,锁骨大片大片露出来,让人想要从开口一直划下去,用一把剑慢而轻佻地划断衣衫。 他腿长,脚腕也露着,还带着脚链,走起来能听到清泠的铃铛声。 眼尾一抹闪粉的蓝,涩欲上添了几分遥不可及的神秘与幽远。 他今天到底在拍什么啊,怎么看起来这么,这么的……色.气。 亚尔弗瞥见柏宜斯也在,心中厌烦,他想跟你独处,可不想跟一堆人分享你。 “怎么病了?”亚尔弗走过来就凑近你,额头贴着你的额头。 在他淡水墨的灰,晕染了一点大海的蓝的眼眸中,你既看清他眼里的在意,又瞥见自己的倒影。 他靠你太近了,你们的呼吸都焦灼在一起,他身上好香,是脂粉的香气,还是衣衫上的香气没有散离。 他在喘息,喑哑的微烫的呼吸传染了你。你也不可避免地喘息起来,胸膛起伏,你受不了地扭过了脸庞。 “干嘛啊……”你说话太没力气了,一点也不像质问,撒娇似的,软软的,又羞涩。 亚尔弗收回身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你死了没有,还热乎着,活着呢。” 他嘴里不饶人,脸上却有些红。他故意不看你,目光落到你单薄的睡裙上,又落到你的手上。 你摸了摸自己额头,不自在地说:“要你管。” 亚度尼斯端着水果拼盘进来,他刚刚群发信息后,又去给你买了些吃的。 亚尔弗问:“医生怎么说?” 亚度尼斯答:“没什么大碍,贪凉发烧,烧退了就好。” 亚尔弗看了你一眼,责怪似的:“好吃好喝供着你还能病了,以后不准开着低温睡觉。” 你还是那句“要你管”,只是这次声音更低了。 亚尔弗起身,坐你床边,扭过你脸庞:“欸,你管不好自己,和我睡啊,我不开低温。” “我看着你。”他的手掐着你的下颔,亚尔弗到底怎么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拍他的手,没拍开:“你干什么啊……” 亚尔弗唇角微抿,仿佛抑制着将要出口的话。 旁观这么久的柏宜斯坐不住,拍在亚尔弗的肩上让他松手:“二哥,你捏痛桑灼了。” 亚度尼斯放下水果盘,也要来解救你。仿佛亚尔弗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亚尔弗没管那两人,松开你的下颔,却直接拥你入怀。 “我说……”亚尔弗的声音低低的,妥协似的微哑,“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人担心。” 你失神了片刻,亚尔弗的气息将你整个缠覆,你疑心他是深海的人鱼,把你当食物似的缠住了。 他抱得你好紧,你感到些微的窒息,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吃了你,如此过分,如此暴力。 “放开。”你让他放开,他不听,只是那样抱着你,一点也没有最初对你的恶意,不,或许当初的恶意更深了,他才会这样对待你,抱着你,仿佛你只是他的珍品,只是他的所有物。 柏宜斯拍在亚尔弗肩上的手掐紧,他对二哥的厌恶更深了些。大家都暗着来,只有亚尔弗,嚣张张扬,想抱你就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像他们似的顾忌。 “二哥,我说,”柏宜斯道,“你抱疼桑灼了。” 亚尔弗把你按在怀里,埋在你的颈间细细嗅闻,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挑衅似的:“噢,多谢提醒。” “二哥,”亚度尼斯也开口,“你松开桑灼,她该吃点水果。” 亚尔弗捧着你的后脑勺,问你:“口渴?” 你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 亚尔弗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他低下了头来—— 径自吻在了你的唇上。 21、星际玛丽苏21 你惊讶地瞪大了眼,唇也微张。 亚尔弗不满足只是浅尝辄止,他探出香软勾动、探查、纠缠。 你的脸红透了,推拒着他,挣扎着他,可你的力气在这个一米九五的男人手里,幼猫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真的要窒息了。他再不放开,你根本呼吸不过来。 亚度尼斯直接上手,掐住亚尔弗的手臂,拖拽开去。 他给了亚尔弗一拳,亚尔弗摔落到床榻之下,他的神情此刻看起来天真又残忍,冷漠又陷入了情玉之中。 亚尔弗在床下看着你,眷念、缠绵,他不装了,他就是喜欢你,要你。 哪怕大哥也喜欢你。 他不肯让。 亚尔弗缓缓站起来,缓慢而优雅地擦过自己的唇瓣,点评似的:“桑灼,现在还口渴吗?” 你在床上急促喘息着,浑身发软,还没有平复方才的深吻带来的窒息感。 你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也回答不了,胸膛起伏,呼吸灼热。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 “亚尔弗,”亚度尼斯将亚尔弗揪住,按在病房的墙上,“你在干什么。” 亚尔弗仰着头笑:“追求桑灼啊,怎么,你还管起你二哥的婚事来了。” “你……” 亚尔弗笑着:“我知道,你无非想说大哥喜欢就是大哥的,可是,我不让。” 亚尔弗推开亚度尼斯,他侧头看向你,那双淡水墨的眼眸里充盈着势在必得:“桑灼,听到没有,从今天起,我要追求你。” 你彻底愣在床上,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亚尔弗重新走到你面前,他捧起你的脸庞,抚着你的眉眼:“说真的,没开玩笑。” “我喜欢你,”亚尔弗抚过你的唇瓣,“喜欢你这个坏家伙。” 他低下头,又想吻你了,好软好香,你伸手挡住,他吻在了你的手心上,不死心地舔了一下。 好痒。你的指尖微微蜷缩。 柏宜斯按住亚尔弗,声音嘶哑:“够了!” “亚尔弗,你今天发什么疯,拍摄现场被人投了药,还是犯了狂犬病。”柏宜斯推开亚尔弗,镜面下的眼神毒蛇般阴冷。 亚尔弗觑他一眼,毫不在意:“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判。” “柏宜斯,”亚尔弗笑意微微戏谑,“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亲的又不是你。” “该紧张的……”亚尔弗看向你时,嘴角抿平,戏谑顿散,他近乎严肃地等待你的回答,“是我的小桑灼才是。” 在亚尔弗等待你的回答时,站在病房外的奥斯蒙推门而入。 病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怪异起来。 谁也不知奥斯蒙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 这个冷峻的高大男人面色平静。他走向你,越过柏宜斯,越过亚度尼斯,也越过方才向你告白的亚尔弗。 奥斯蒙伸手把你抱了起来,他看着你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眸,眼神微沉。 他没有向你发泄,抱着你走到了卫生间,门开着没有关,他说:“桑灼,漱漱口吧。” 他把你放在洗漱台上,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包装,挤好牙膏递给你。 你接过牙刷,有些慌乱,他抚上你的脸颊,让你别怕。 “没事的,漱完口咱们休息,今天一定很累了吧。”奥斯蒙粗大的手慢慢抚向你的唇,他眉头紧皱,心情并不似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我……”你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只是觉得现在的氛围太糟糕了,你不习惯处在这样的状况里。 奥斯蒙抚着你的唇,靠你越来越近,几乎要与你贴在一起。 你倏地扭过脸庞:“我……我先把牙刷了吧。” 亚尔弗刚刚吻过你,你甚至觉得口腔里还带有他的气息。你不希望这时候奥斯蒙亲近你,太奇怪了,你不习惯这样。 奥斯蒙呼吸灼热,他阖上眼,抑制住自己,退了一步:“好。” 洗漱台很宽,你坐在洗漱池旁,没穿鞋没法跳下去,侧着身体刷牙又很不方便。 奥斯蒙见状把你揽入怀里,他让你踩在他的脚上。他方才抱得太急,忘了给你穿鞋。 你就这样刷起了牙,缓慢又羞涩,他一手揽着你,一手给你递水杯。 终于漱完口,他重新将你抱了起来。 奥斯蒙问:“现在可以吗?” 你心跳得好快,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没有拒绝,奥斯蒙把这当作了同意。 他吻了下来,你从不知道,他也有这样一面,如此凶悍如此不留情面,亚尔弗残留的气息在奥斯蒙的攻伐里溃不成军。 你完完全全软倒在奥斯蒙的怀里。 这一切,清楚明白地展现在卫生间外的三人眼里。 奥斯蒙特意没关门,就是要他们知道,你是他带来的,你是他的。 你浑身发软,微颤,你好似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口中之食,奥斯蒙完全掌控着你,你的脚甚至踩不到地面,他支撑着你,也占有了你。 你想推开他,不要了……你受不了了……你想要呼吸,你的脸红透,是因为情玉还是窒息,你分不清。 奥斯蒙心疼地抚着你的脸颊,他终于松开了你。 你的唇湿透了,唇舌间都是他带来的气息。 你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如此急促,如此灼热。 奥斯蒙吻了吻你的鼻尖,他跟你道歉:“是我太粗鲁了。” 你咬着唇,眼眸湿润,混蛋,你现在彻底走不动路了。 奥斯蒙不需要你走路,他抱着你走出了卫生间,对着自己的弟弟们道:“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 “桑灼,我的未婚妻,”奥斯蒙平静道,“两月后,我会举办订婚宴。” 亚尔弗的神色肉眼可见苍白了起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在大哥面前,全部化作了一场滑稽戏。 他不死心地望向你,期冀你的反驳。 可你什么都没说。 亚尔弗直接开口问:“你的意思呢,桑灼。”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氛围弄得这么糟糕,非要逼你开口。你习惯身边的人为你处理好一切,而不是逼你选择。 你搂紧奥斯蒙,将头埋在奥斯蒙的胸膛里,不看他也不看其他人。 亚尔弗感到自己在那一刹那里四分五裂。你的沉默昭告了你的抉择。 你甚至不愿意亲口说,沉默。留给他的只有你的沉默。 你乖乖躺在奥斯蒙的怀里,对他那样依赖。亚尔弗在你唇齿间留下的痕迹,你迫不及待洗去。 流水、牙膏、泡沫……带走他的气息;而大哥,你任由大哥吻你,你在大哥的怀里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那我呢,亚尔弗心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很讨厌。我吻你,你是不是觉得像被狗咬了一口。 桑灼,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你的唇用你的舌,用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告诉我,而不是……沉默。 沉默。 亚尔弗抬起手,跟那天喝醉酒了一样,想把你接过来。 奥斯蒙看着自己的二弟,把你抱得更紧。 在他的指尖将要触到你衣衫的那一刻,奥斯蒙抱着你越过了他。 亚尔弗的手就那样停滞在那里,他能抓住的只有空气。 奥斯蒙抱着你去询问医生你的身体状况。医生说你不用继续住院,他给你开了点药,嘱咐你一日三餐后吞服。 你们一行人,包括匆匆赶来的阿尔文,就此打道回府。 飞行艇里。 一头蓝毛的阿尔文手里捧着一大捧鲜花,他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可是飞行艇里的气氛太怪异了。 他看了看鲜花,又环视自己的哥哥们,奇怪,太奇怪了。 特别是二哥亚尔弗,他穿得那样绮丽,跟朵蓝玫瑰似的,脸色却无比苍白。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二哥的眼里好像有……有泪? 可二哥怎么会哭,他那么高傲一人……大哥的神情虽然平静,可大哥抱你的手好紧,阿尔文看到你蹙起了眉头,他知道你不舒服。 可是你没开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数着自己的花朵,一朵两朵一瓣两瓣……他想送给你的…… 阿尔文鼓起勇气,装出笑脸,试图打破飞行艇里糟糕的气氛。 “桑灼,我给你买的花。”阿尔文捧着花递给你,右耳的耳钉仍然闪亮,他的神情却微微紧张。 他笑着,抑制住不舒展的情绪,装作随意地送给你。 你伸出手,还没碰到花,奥斯蒙就替你开了口:“阿尔文,你先拿着吧。下车后,我替桑灼拿。” 奥斯蒙覆上你的手,与你十指交握,将你的手收了回来。 他平静道:“阿尔文,我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两月后,我会和桑灼订婚。你可以叫她大嫂。” 阿尔文怔愣在那里,花都没拿稳掉到了飞行艇里。 他说对不起,慌张地将花捡起来,他拍着鲜花的包装,没有脏,没有脏的:“对不起。” 他把送给桑灼的花弄脏了。 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他按住你的脸,不让你看其他人。 你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并不平静的心跳。 奥斯蒙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他与你交握的手,捏得你有点疼。你想埋怨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回想起亚尔弗的告白,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他不是很讨厌你吗,你也讨厌他,他怎么突然这样,新的把戏逗弄你,还装得很认真的样子。 他把氛围弄得太糟糕了,让你陷入这样的窘境。明明你跟他没什么,怎么像有什么一样。 不过是看过一场烟花而已。 很快就散了,谁会记得啊。 下了飞行艇,阿尔文没把鲜花递给大哥,奥斯蒙也没接。 奥斯蒙抱着你,走进将军府,却没往你住的客房去。 他按了电梯,亚尔弗挡住了电梯门。 “大哥,”亚尔弗声音嘶哑,“桑灼住的房间,不用上楼。” 奥斯蒙道:“从今天起,桑灼跟我睡一起。” 亚尔弗短促地笑了声,挡门的手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