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四拿了万人迷剧本(快穿)》 1. 第 1 章 “小时,麻烦你了,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你就帮我去招待一下,回来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电话挂断了,尚时望着浴缸里的大眼金鱼还有点没有缓过神来。 这窦文钰不愧是这本小说的万人迷主角受,放柔的声音都好似能够酥掉人的半边骨头,何况他又故意把话说的那么暧昧。 系统:【宿主,你是这本文里的攻四,虽然你已经和主角受结婚了,但是主角受当初和你领证,完全是想要应付家里的催婚,况且你长了一张和主角受心中的白月光一模一样的脸,主角受把你当做替身。】 【不过主角受毕竟是文中的万人迷,就算结婚了,喜欢他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主角受自己也耐不住寂寞,有的时候会勾三搭四。】 系统观察了一下尚时的脸色,见尚时精致的脸上神情正常,这才放心的继续说,【别看你在原文里只是被戴绿帽的攻四,但是你这不是绑定了我吗?你就可以拿到逆袭的剧本,你要想办法挽留住主角受的心,让他对你心生悔恨。】 尚时闭了闭眼眸,交叠着双腿,一张过于精致又没有动过刀子的脸在白炽灯下有些梦幻,他打了一个哈欠,“你这……听起来好麻烦。” 能够把万人迷主角受迷住的一张脸自然不会太平凡,尚时这张脸是真的好看,正面好看,侧面五官线条更立体了,尤其是那下颚线,流畅又优秀。 上镜的时候也好看,粉雕玉琢,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最为要命的是在也眼尾的地方还有一颗桃红小痣,这就让清纯里带上了妖冶,极其的惹人喜爱。 当初主角受窦文钰愿意和比自己大了八岁的结婚,尚时这张脸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尚时没打算听系统的,他觉得太麻烦了,一时他想要顺其自然,人家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呗,二是他也不喜欢主角受给他戴的绿帽,还不如今早把着帽子一摘,自己风流快活去。 他今年34,和窦文钰已经结婚两年了,这两年期间,窦文钰其实是很少回家的,他也从不过问窦文钰的一些事情,毕竟当初在这场婚姻中是他高攀了,窦文钰是窦家的小少爷。 尽管不是唯一的少爷,但怎么着都是个少爷,总比尚时这个普通家庭的“小孩”要好太多了。 他妈当时听说对面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模样乖巧,嘴也甜,也顾不上问问他们俩是怎么认识和恋爱的,直接同意他们两个人领证了。 尚时自己结得这婚也是糊里糊涂的,当初是窦文钰主动找上他的,先是在剧组里等他下班去吃饭,后来还会特意送他回家,每过一个月,窦文钰就问尚时要不要和自己结婚。 尚时有点受宠若惊,不明白窦文钰一个豪门少爷为什么看上他了,但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天上掉馅饼 的好事,他就给答应了下来。 即便婚后,窦文钰喜欢在外面玩,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也一一忍受了下来。 方才窦文钰主动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原本他是要招待出差回来的老同学,但是临时有事走不开了,今天是窦文钰做东,他又不好直接说自己不去了,就想要尚时帮自己顶一顶。 两个人都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必要的时候可以互相顶替一下,尚时出席就是代表了窦文钰。 但是窦文钰是不是真的有事情没有走开,一半是,另外一半则不是。 他有事不想要去赴约,其实完全不需要尚时来顶替他,可是他多年未见的好友想要见见他的丈夫,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尚时感兴趣。 窦文钰这位好友,很久之前也曾经对窦文钰心中的白月光表示过好奇,这让窦文钰心中一直都不是特别舒服。 白月光才是窦文钰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一个,不过尚时嘛……就显得可有可无了,要不是尚时有一张白月光一模一样的脸,窦文钰都不会多看尚时一眼。 所以他宁可把自己现在的丈夫尚时推出去,只要他好友不再纠缠他的白月光就行,至于对尚时做了什么,他还真不关心。 尚时与窦文钰这婚姻关系是真的名存实亡。 尚时打了一辆车来到了会所门口,这打车费是真的贵,尚时付钱的时候肉疼了好一会儿。 他与窦文钰结婚两年了,但是他没有花过窦文钰的钱,更没有动过窦家的钱,他不愿意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另外他觉得自己凭着接戏是能养活自己的,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所以当初窦文钰想要给尚时买套房,也被尚时拒绝了。 倒也不是窦文钰想要买,而是窦家见不得窦文钰跟着尚时吃苦,住在那种破旧的老小区里。 最后,这房子还是买了,买来给窦文钰一个人住,窦文钰也不喜欢回到尚时那个破房子里。 尚时进到了会所里面,与他想象中的纸醉金迷还不太一样,反倒是格外的淡雅,有不少复古的雕刻,一楼庭院外还有一条细长的小溪,红色的亭子矗立在上面。 尚时还不太清楚,他自从踏入会所内后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等着他看,目光很是玩味。 2. 第 2 章 侍者一听尚时报出的房间号,目光微微变了一下,带着尚时走进了电梯,目光总是不经意的在尚时的脸上停顿一会儿。 相比起年龄,尚时的这张脸看上去要年轻不少,很少有人见到他之后会想到他已经三十多了,自然的,他比窦文钰身边的人大上不少,但是没有多出来一丁点的成熟气质,有的时候还会显得极其不大气。 这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能和窦文钰玩到一起的都是一些受过精英教育的公子哥。他们可能会爱玩,但是关键场合,他们是一点都不会怯场的。 窦文钰觉得带着一个小家子气的尚时在身边,所以逐渐的就不再和尚时一次出现在一些宴会上。 要是换做原主,恐怕还会觉得今日窦文钰让他来招待朋友,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认可。 尚时倒是觉得无所谓,就是来陪“小孩子们”玩一玩。 他走过天井时,在四楼的男人缓缓收回视线,然后回到了房间,拿起橘子扔到了把腿搭在茶几上的季宏,“文钰的丈夫来了,你们收敛收敛,待会把人吓坏了可就不好了。” 季宏恹恹的掀了一下眼皮,仿佛尚时会来此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的确是他挑的头,让窦文钰把尚时拉出来给他们看一看。 季宏几个人都是恹坏的,他们要见尚时,其实不过是想要看看尚时是不是真的不得窦文钰喜爱,眼下,其实都不用见到尚时,他们都已经知道结果了。 要是他们真的是好东西,就不会拿别人的婚姻来寻乐子了。 窦文钰是知道他们几个人一玩就会玩的很大的,可还是放心吧尚时交给他们,这不就是不上心的表现吗? 如此以来就有点无聊了。 “方长垣你带着他们出去。”季宏漫不经心的开口,睹到了还躺在男人怀里的漂亮男生胸口的一抹咬痕。 “文钰的那个丈夫乖巧的很,你们这样会吓到他的。” 在他们眼中,尚时就是一个老古板,自己不玩,也见不得别人玩,他们要是把这些小男生留在这里,恐怕真的会把尚时给吓出菜色来。 方才一直在门外等着的方长恒有点不乐意,“得嘞,这脏活累活都给我。” 他眼珠子转了转,坏主意又上来了,咧嘴一笑,把想要从男人身上起身的男生又给按了回去,“算了,要不就不走了,文钰的丈夫也不至于那么古板。” 季宏对上方长垣含笑的眼眸,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再怎么说对方也是窦文钰的丈夫,比他们大了个七八岁,虽然长辈是算不上,但是总归他们互相为对方的客人。 但是他懒得管,就是想要见见尚时那张脸。 季宏没有看过尚时演的剧,实在是因为尚时没啥名气,演技也不好,再加上有人故意压着他,他在公司里接不到好的剧本,就白白的浪费时间。 其实不看也好,尚时在剧中几乎都是扮丑,是有点辣眼睛的。 男生睁着大眼睛看看包间里的几个人,身后的雷邢起身推了他一眼,男生急忙起身,坐到一边去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脸色,生怕把雷邢给得罪了。 雷邢眼底晕着淡淡的乌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看都没有看男生,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酒都给喝了,“吵死了,不就是个男人吗?你们没有见过男人吗?” 雷邢脾气不好,领口敞着,露出大片起伏的肌肉,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之前做了那档子事。 方长垣耸着肩笑了笑,没有搭话,见着房间糜烂醉人的一幕,倒是相当期待待会尚时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吧。 …… 尚时看了一眼将他领到包间门口就匆匆离开的侍者,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曲的手指还没有碰到包间的门,里面的人就像是和他有心电感应一般,唰得把门拉开了。 尚时平行的视线只看到了男人宽阔的肩膀,和领口处微微凸起的喉结,他是抬起眼眸后,才看到了男人的脸。 男人穿着休闲的针织毛衣,毫不吝啬的对他展露了一个笑容,“是文钰的老公?你比我大了不少,我叫你一声哥?” 方长垣别的都不太会,但是膈应人他非常的拿手,这话说的,好像是尚时根本不配被他们记住姓名一样,尚时走到哪里都带着“窦文钰丈夫”的标签。 这里的接个人能不知道尚时叫什么吗?就是单纯的气人。 当然了,方长垣也不是真心想要叫尚时“哥”,这一声“哥”,尚时还真是担待不起,方长垣是方家的嫡长孙,虽然做了不少混蛋事,但是毕竟血统干净,这一家人还是得冲着他。 尚时只是稍稍抬了一回儿,就觉得脖子有点酸了。 不是他太矮了,而是一米九多的方长垣太高了,人往那里一站,别得不说,气势很足,可以直接拉去演偶像剧了。 但是尚时不怎么喜欢,他就特别喜欢以貌取人,第一印象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好,就叫哥。”尚时微微点头,目光直直的落在方长垣身上,似乎是在催促方长垣叫“哥”。 “不过……你是?” “……” 方长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五官精致的男人这么会蹬鼻子上脸,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还是觉得自己仗着是窦文钰的丈夫,就能随便爬到他们几个头上了。 他静下心来好好打量着着尚时,尚时穿着普通,这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个四位数,就敢往随随便便一瓶酒就是五位数的会所里进,还真是…… 不过,尚时那张脸确实很惊艳,在半亮半暗的灯光下更是有种若隐若现的不真实感,勾得人心中痒痒的很,更想要一探究竟。 肌肤白的像是雪一样,就是唇色淡了一点,要不然直接拉去演白雪公主也是极其合适的,因为尚时的五官线条不是特别硬朗,而是又几分妖冶的阴柔。 尤其是那薄唇,颜色微浅,唇形极其的好看,就像是画师用笔画上去的,唇珠饱满。 方长垣目光往下移了移,领口阻止了他继续往下一探究竟,说实话,挺失落的。 窦文钰一直藏着掖着的丈夫原来是这幅模样,方长垣曾经见过尚时一次,不过那都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尚时极其没有存在感。 完全比不上现在…… 方长恒难不准又多瞧了尚时几眼。 似乎多了几分长辈独有的来压制小辈的气势。 方长垣这边还没有开口叫哥,他身后就传来的唇齿交融的水声,黏糊糊的,也听得人血液奔涌,毛孔张开,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身材优秀,宽肩窄腰,单薄的衬衣完全盖不住他起伏有致的肌肉。 雷邢放肆的亲着沙发上的男生,带着一股狠劲,有种野性的美感,眼中倒是清明一片,没有半分沉落之意。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膈应尚时。 也没有那几个人,会这样接待自己朋友的丈夫吧,一上来就给人看这么劲爆的画面。 方长垣饶有兴趣的去看尚时,男人神情淡淡,是一点都没有被包间内暧昧的气氛所影响,就像是入定的老僧,这可是与他妖冶的面容极其的不符。 方长垣不免有点失望,但是对尚时更有兴趣了,尚时越是变现的淡定,他就越想要让尚时来点反应。 你说这人,多贱啊! 挡在面前的人让开身子,尚时走进包间,方长垣倒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尚时的身后,仿佛害怕尚时会突然改变主意,从他眼皮子低下逃走一样。 尚时看一眼赤l裸着上半身的雷邢,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特意为他上演的,他扬了扬唇角,笑容和煦,就像是长辈在看胡闹的孩子一样,从他提着的保温袋里拿出保温盒。 保温盒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淡淡的肉汤香味冲散了空气里的烟酒味。 尚时对着雷邢眉眼微弯,声音也是清润的,“第一次见你们,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所以特意煮了一些羊鞭汤,觉得你们会用得上。” 3. 第 3 章 没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看春宫图的,也没有人第一次见面送得是羊鞭汤,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问得也不是“你们要不要尝一尝”,而是“觉得你们会用得上”。 这不就是摆明说他们不行吗? 方长垣在看到尚时端出来的羊鞭汤时,脸上的表情差一点没有绷住,想笑,但是不能够笑,不然谁知道他这是在笑尚时,还是在笑他的好友雷邢。 雷邢一把推开漂亮的小男生,面色阴沉,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紧实充满力量,他就坐在沙发上,好在定力不错,就算双腿微微张开,那里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声音沙哑,像是那种一把沙子在地上摩擦,恹恹的挑着眉尾,握起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嗯……还真是让你费心了,羊鞭汤,你喂我,我就喝。” 舌尖舔去薄唇上的水迹。 尚时是生得好看,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睛,妖冶感若了几分,多了些文字彬彬。 原主戴眼镜是为了让自己成熟一点,毕竟他的岁数摆在那里,可是看上去却毫无成熟气质,这让他不得不去求助一些外物。 这几个人明摆着给他找不痛快,尚时想着他们只是几个小孩,没打算计较,随便教训一下就好了,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让他们心想事成。 “文钰会吃醋的。”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雷邢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他脸色不好看,扯着唇角笑了一下,透着一股子血气的阴戾。 这话也就明面上能听一听,窦文钰要是真的在乎尚时,会吃尚时的醋,就不会现在躺在别人的温柔乡里,让尚时独自一人来见他们。 短暂的小插曲一过,后面才是重头戏。 方长垣一直盯着将袖口挽上来再放下去的尚时,怎么说呢?很简单的一个动作,由尚时做出来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尚时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的柔和劲,当然了,他对尚时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尚时的温柔劲是在长辈身上才能够看到的。 人家这是把他们当做了喜欢打打闹闹的小孩儿了,是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仅方长垣看出来的,被肉汤味膈应到的雷邢,和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宏都感觉到了。 该说不说,尚时露出的那一小节子手腕是真的白,白得发腻。 尚时去碰那保温盒,已经脱下风衣时,全身上下的那股柔和劲可就变得人夫多了,都可以想象的到他在家中对待窦文钰恐怕也是这个样子。 难怪窦文钰会不喜欢尚时了。 尚时实在是太呆板了,墨守成规,窦文钰是年轻人,喜欢追求刺激,他在尚时的身上感受不到刺激,自然不愿意理睬尚时 。 “真是贤妻良母。” 方长垣弯着眉眼夸了一句,他是发自内心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落在被夸奖的那个人的耳中可能会稍稍刺耳一点。 尚时淡淡的睹了一言不发的季宏,轻抿着薄唇坐了下来。 季宏一直都在不着声色的打量着尚时,他先前在国外,只是听说窦文钰和人结婚了,还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演员,长得不错,就是演技辣眼睛,但凡是去走走后门,或者被潜规则一下,都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幅样子。 其实还有一点,要是窦文钰对尚时上一点心,帮衬着点,就尚时的那张脸,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 如果非要说的话,尚时长得和那人也是真的像,就是稍稍有点云泥之别了。 那个人也回来了,窦文钰要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就应该早早的和尚时离婚算了,反正窦家家大业大,窦文钰离一次婚也真算不上什么,也没有人会去嫌弃窦文钰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可现在窦文钰迟迟都没有和尚时离婚,但凡是知道一点实情的人都知道,窦文钰这是想要他苦苦追求不到的那人吃醋,他想要听到那个人亲口说让他离婚。 这种事情落在旁人的身上有点俗套了,但是并不妨碍方长垣他们几个人来寻乐子,既然窦文钰不愿意离婚,他们就帮帮都窦文钰,顺便也看看窦文钰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尚时。 早在尚时还没有来之前,方长垣就已经挑选了几个漂亮的小男生在隔壁房间等着了,待会儿,他灌尚时点酒,再用上着房间暧昧的灯光和氛围,就把那几个小男生招进来,要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尚时是柳下惠,也得给他情迷意乱。 像尚时这种“老男人”,经不起挑逗,更何况窦文钰已经很久没有和尚时同床共枕了吧?他们就不信尚时真的可以无动于衷。 方长垣连手机都准备好了,只要待会尚时稍稍有点越轨的举动,就拍下来发给窦文钰。 他们三个人不只是憋坏了,同时也不是个人玩意,不然又怎么会想到拿别人的婚姻来寻乐子,尚时没有出轨,他们就勾引尚时出轨,这是真真正正坏到了骨子里了。 方长垣对上雷邢的目光,浅浅的扬了扬唇角,又在心中腹诽道,这脏话累活都是得他来干。 刚才的是开胃小菜,眼下才是重头戏。 “抽烟吗?”方长垣递过一支黄鹤楼的香烟,他自己修长的手指间就夹了一支。 这香烟说贵也不贵,说不便宜呢,倒是也真的有不便宜的,只不过不在市面上流通,得到黑市上买。 方长垣想的是这烟和酒一样都会醉人,都会麻痹人的神经,要是尚时拒绝的话,他就微微施压,让尚时不得不抽,毕竟尚时白净,手指也玉白,不太像是会抽烟的那种。 令他稍微有点意外,尚时很是坦然的接过了烟,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再想另外的办法,但是就在他要收回手时,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要说多么用力吗?还真的没有,但凡他用点力气,就能够睁开尚时那只手。 可是方长垣没有,他垂眸盯着尚时玉白欣长的手指有点出神,他的手指也是骨节分明,但是不如尚时的手好看,尚时的指节粗细刚刚好,匀称漂亮,指节间的细纹也少。 他失神的时候,尚时微微前倾身子,浅色的薄唇含住了香烟,香烟的另外一头碰到了他手指夹着的香烟的淡淡的橘色的火光上。 方长垣闻到尚时身上浅淡的洗衣液,挺淡雅的,只是他不够淡雅,目光落在尚时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喉结下方有一颗颜色很淡的痣,一股子莫名的勾人的意味……还是带着一丝年长者的勾人的意味。 方长垣这么一想,在一种紧急的刺激中感觉更加艹蛋了。 尚时这么前倾身子不要紧,错位一看的话,好像整个人都埋到了方长恒的怀中,但是两个人碰都没有碰一下,唯一接触到的就是彼此的香烟了。 自然有更好的点燃香烟的办法,那茶几上就有打火机,可是尚时偏偏不愿意那么做。 他看得出这几个人在憋大招,他一向睚眦必报,像这种小屁孩,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方长垣见过许多人抽烟,他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香烟了,不过他在那些抽烟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只看到了腐烂的溺亡,而尚时薄唇轻含着香烟,星火闪烁的时候,是有一种糜烂的沉迷,很是好看,好看到他想要把尚时鼻梁上碍事的眼镜摘掉。 “好酒,尝尝,”方长垣坐在尚时的身边,害怕尚时不愿喝酒,就一个劲的戳尚时的痛处,这人一旦有了痛的地方,就想要借酒消愁,“你和文钰的感情还好吧?他这个就是那个样,年轻喜欢玩,一旦玩开了就什么事情都忘了,你看,我们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爱玩? 要玩成什么样才算是爱玩? 在别人的床上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让丈夫来陪自己的好友喝酒算不算得上爱玩? “我知道的。”尚时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让方长垣感觉自己就像是儿童节在老师面前表演节目的小孩子,幼稚可笑又不自知,好在尚时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两三杯酒下肚后,尚时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小腹有点烫,心跳快了不少,让他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桃粉从他的脖颈一路晕染到了面颊,白皙的肌肤中点染着浅粉,美眸中透露着几分的水润。 这是令尚时没有想到的,他原先的那副身体,虽然说不出酒量特别的好吧,但也不会喝了两杯酒后就心率加快,呼吸困难,这是明显有点酒精过敏的征兆啊。 糟糕的事情还不只这一件,方长垣见尚时把头埋了下去,耳垂红的像是能够滴出血来,以为尚时酒量不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拍了拍手,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自己覆到尚时耳边,“哥,光我们喝酒多没有意思呀,我找了几个人来陪你。” 4. 第 4 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做的是人事吗?尚时好歹也是窦文钰、方长垣好友的丈夫,可是满屋子的人都想要看尚时出丑,看尚时“出轨”,再趁机拍下照片发给窦文钰。 尚时拽了一下领口,还是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是被扔进了蒸笼里,又热又闷,尤其是这会子还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哥哥,”那个小男生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甜了,他年纪也不大,也就刚刚高中毕业,最年轻貌美的时候,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稚气,他拿起酒杯将想要往尚时的手中塞,顺带着还想要把自己挤进尚时的怀中,“我来陪你好不好?” 男生见到尚时清冷艳丽的侧脸微微一愣,他虽然到这里干活没有多久,但是也不觉得像这么好看的男人会缺少人陪,这样一来,反倒是像尚时在陪他。 男生心中还挺美的,因为方长垣给了他不少钱,说是把尚时哄开心了,他还能够拿到多一倍的钱。 他起先还有点害怕会让他来陪丑八怪,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美。 男生着了魔一般的想要把手放到尚时的大腿上,但是却被尚时单手给拦了下来,尚时用了不小的力气,疼的男生脸色都变白了,可是尚时是来这里的客人,他不敢用力挣扎,只能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哥哥?” 方长垣早就退到一边拍照片了,想着挑一个暧昧的角度,这样的照片发给窦文钰刺激才大。 尚时松开了男生的手,这个时候他的难受已经达到了极致,热气在他体内翻涌,心脏好像是蒸汽机一样,被热气驱赶着越来越快,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起身就往外走。 男生见他的动作,以为尚时这是把持不住,要跑,他想都没有想的就去拉尚时的衣摆。 这下好了,尚时原本脚下就虚浮,踉踉跄跄的,脑子也很晕,被男生这么一拽,直接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倒去,他一边倒,一边想要找个东西支撑一下。 这一撑可不要紧,直接撑在了季宏的胸口,人也倒在了季宏的怀里。 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季宏全程都在旁观,也没有说几句话,哪成想人会跌倒在他的怀中。 他刚想要把尚时推开,就闻到了尚时身上淡淡的清香,脖颈后的那一小块肌肤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粉色,像是半熟的水蜜桃,最要命的是,尚时桃花眼里染着水雾,眼角的那颗小红痣像是即将要盛开的小桃花。 季宏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闷哼出声,尚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原本就很难受了,还被拽倒了,倒下的地方也不是沙发上,而是季宏这半硬半软的肉身。 季宏要推开尚时,可是手一碰到尚时的手臂,眉头就皱了起来,又瞧了瞧尚时那张明显红的有点病态的脸,抬头看向方长垣,“你在酒里下东西了?” 要是没有下东西的话,人怎么可能喝了两杯酒,就浑身滚烫成这个样子,还心率不齐,脸红的要透出血来。 季宏之前在国外,见过身边的人用药,也基本就是这种样子,就是没有尚时这么好看。 “没有啊,我没动过他喝得酒。”方长垣先是对着季宏和尚时拍了一张照片,才不急不慢回答到。 方才一直没有拍到暧昧的亲密照,但是眼下季宏和尚时的姿势就很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抱在一起,就差要上床了。 照片拍下来的第一时间就给窦文钰发了过去,季宏没有看见,尚时更是不知情,就只有方长垣心知肚明还忍着笑,他觉得这样挺不错的,要是照片的主人公换成了那个小男生,恐怕远没有季宏给窦文钰带来的刺激大。 况且尚时与那个人长得这么像,季宏当初好像也对那个人感过兴趣,眼下季宏又抱着尚时,窦文钰就算不在意尚时,也应该在意在意那个人,也应该生点气,动点怒。 要不怎么说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不是人玩意,连自己好兄弟都能捅刀子,好在这种程度在方长垣看来完全就是个玩笑,季宏也不会与他太计较些什么。 雷邢穿上了衣服,走了过来,眼皮垂着,不情愿的看了季宏怀中的尚时一眼,拉住尚时的手腕,摸了摸脉,淡漠的勾起唇角,“他这是酒精过敏了,直接送医院吧,不然你们还想要怎么样?趁人之危?把他扒光了扔到床上拍照?” 虽然是用的反问句,但是句句说得都是雷邢自己的想法,他这是在询问季宏他们两个的意见。 尚时自己都三十四了,说不定那天就老死了,居然还敢用羊鞭汤来暗示他不行……他倒是想要看看尚时能够行到什么程度上。 尚时还是挺会挑衅的,只是一碗汤就让雷邢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了。 雷邢的爷爷算是半个老中医了,他小的时候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一点,但是不精。 最后,还是害怕搞出人命来,三个人把尚时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雷邢离开包间前,盯着碗里的汤看了一会儿,眼中的阴郁感是越来越重。 尚时知道自己只是轻微的酒精过敏,除了呼吸不畅外并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可是他感觉自己能够活着被送去医院实属不易。 这三个大男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在他们当中凑不出来一个会照顾人的,尚时被他们抱上了车,面部朝下,更是呼吸不了,偏偏他嗓子肿胀的厉害,也发不出来太大的声音。 方长垣他们三个人,再加上一个酒精中毒的尚时,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叫两辆网约车,可是这三位三少爷偏不,季宏坐在副驾驶位上,方长恒和雷邢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把尚时夹在了中间。 方长垣知道尚时不好受,还故意凑上前,贱兮兮的问:“哥,难受吗?想吐吗?” 尚时掀起眼眸,对上方长恒含笑的眼睛,微微张口,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吓得方长恒脸色都白了,在那之后再也没敢和尚时说一句话。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身衣服,但是被吐一身,丢人呢,还带着一股子酸臭味。 他是差一点就因为无法呼吸而死在去医院的路上,到了医院,这三位大少爷,也没能让他稍微安宁一点点。 方长垣拿这个苹果丢来丢去,“现在怎么办?我们中有个人留下来陪着他?” 没有人回应方长垣的话,自然都不愿意留在这里陪着窦文钰名存实亡的丈夫。 雷邢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的尚时,男人气质本就偏柔和,如今一生病,都快要察觉不到尚时的存在感了,他摸出手机看直播,外放的声音还不小。 尚时皱了皱眉,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轻飘飘:“……滚。” 他是真的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脾性也不再那么柔和了,他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上,根本不管眼前这些“小孩子”会不会和他急眼。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方长垣是不介意离开的,因为照片他已经发给窦文钰了,确定窦文钰已经看过了,因为微信上显示窦文钰编辑了半天的话,愣是啥也没有没有给他发过来了。 就这样已经能够说明太多问题了。 方长垣临走前,还弯下腰在尚时耳朵轻声道:“哥,要是你和文钰离婚了,可以来找我,我很想要和哥试一试。” 5. 第 5 章 尚时闭了闭眼睛,似有若无的轻“嗯”了一声,“听你的。” 原本应该是他来呛尚时的话,但是方长垣看着尚时平平淡淡的反应,心中一点痛苦都没有,相反的还很膈应的话。 他是把尚时当做同龄人来对待,可是尚时完全就是把他们当做小孩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窝火。 方长垣是想着尚时可能会被窦文钰提出离婚,想着尚时之后的可怜劲儿,才不愿意与尚时计较。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都有点不太清楚,不过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至于窦文钰和他离不离婚,尚时是一点都不在意,要是窦文钰不说的话,他也会先提出来的,不过每每他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系统都会出来阻止他。 系统:【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知道窦文钰是谁吗?主角受唉,整本书的宠儿,你拿的明明是攻四的逆袭副本,主角受现在对你爱答不理,以后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爱上你。】 尚时有点无动于衷,其实还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爱而不得,但是他不想要听系统说个没完,索性就没有搭话。 他这边躺了一晚上,点滴也打完了,只是轻微的酒精过敏,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医生也叮嘱他以后度数这么高的酒不要碰。 尚时还没能多休息一会儿,窦文钰就给他发来了微信。 窦文钰:【你没有回家?你去哪了?昨天你做什么了?】 窦文钰昨天在酒局上看到了尚时和季宏的那张照片,在那种微微倾斜的角度下,尚时的脸更加像那个人了,所以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为了谁打翻了醋坛子。 他尽管吃了醋,但是也没想着要回去找尚时,而是想出了另外的办法来“报复”尚时。 尚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马上回。】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只字不提,窦文钰也被尚时过于冷漠的反应给刺激到了,拿着手机皱着眉,看看待会尚时还会不会给他发来新的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啥也没有等到,垃圾短信倒是收到了一条。 窦文钰翻看着他们之前的聊天,基本上都是尚时主动给他发消息,询问他天冷有没有添衣,有没有按时吃饭,今天回不回来。 他很少回复尚时的消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理睬尚时,尚时还是会眼巴巴的黏上来,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从前嫌弃尚时什么都要管,和个老妈子一样,他是结婚多了个丈夫,又不是替自己找了个父亲,他最讨厌的就是尚时一股子爹味,管这管那的。 窦文钰把手机一扔,面色稍稍难看,他一边捡着地上的衣服,一边推了推身边的人,“你起来,我给你个地址,你现在感过去,钥匙也给你了。” …… 窦文钰气性大,还一直被家里人保护的特别好,所以遇到一些事情时,他的处理方法就更加不成熟了。 看到那张照片后,他不是想要去听尚时的解释,或者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的,再不济,去想着和尚时离婚。 他先想到的是以牙还牙。 所以,尚时离开医院,来到家门口,钥匙掏到一半,防盗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探出头来,对着尚时笑了一下,“你就是尚时吧?文钰的丈夫?他让我在这里等他,钥匙也是他给的,我不是小偷,你不要误会了。” 青年穿着时尚,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甜甜的梨涡,极其的讨人喜欢,如果在他低下身来,脖间不会有清晰的吻痕和咬痕的话,或许青年会更讨人喜欢一点。 “嗯,你叫什么?”尚时走到玄关,脱下自己沾染着酒味的外套,手放在脖子上,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没有多看青年几眼,不过在见到青年没有换鞋,拿出窦文钰的拖鞋放到了青年的面前。 “徐康平……” “这是文钰的拖鞋,你先穿他的吧。” 尚时见徐康平拿过窦文钰的拖鞋,径直走进了浴室,脱衣洗澡。 徐康平拿者那双白色的拖鞋,还有点发愣,以为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所以尚时才没有对自己动怒。 可是这种事情还要怎么明显,他拿着窦文钰的钥匙,又说是窦文钰让他来这里的,脖子上的吻痕也不遮不掩,稍稍多想一下,就知道他和窦文钰的关系不简单,还有可能他是刚刚从窦文钰的床上下来的。 尚时身为窦文钰的丈夫,怎么能够一点醋都不吃呢?有那么一瞬间,徐康平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房。 窦文钰是个活脱脱的被宠坏了的少爷,看到尚时和好友的亲密照,不是找尚时问个清楚,而是讨厌自己因为尚时而吃了醋,觉得自己吃醋了,尚时也应该为他吃醋,所以他把徐康平弄到了尚时的家中。 徐康平算是窦文钰的青梅竹马了,不过高考结束后,他就去了别的城市,是最近半年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又黏上了窦文钰了。 他与窦文钰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还是有点喜欢窦文钰的,不过他脖子上的吻痕也就只能看一看。 两个人是上了床,该抱抱,该亲亲,该摸摸,但就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徐康平知道窦文钰想要做什么之后,也是为虎作伥,他是有意想要气一气尚时,因为嫉妒尚时和窦文钰结了婚。 尚时一个要背景没有背景,要事业没有事业的小演员,究竟为什么能够得到窦文钰的青睐呢?何况年纪都已经那么大了,尚时和窦文钰一点都不适合,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徐康平以为尚时那张脸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老态,就算不比其他的,他年轻的这张脸也能够压尚时一头。 但是见过尚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有点好笑,且不说尚时看上去一点三十的样子都没有,而且身上唯一那点成熟的气质还是鼻梁上的眼镜带给他的,要是有人告诉他,尚时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他都是信的。 徐康平拿者窦文钰的拖鞋发呆,等他换好鞋子的时候,洗好澡的尚时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略长的发丝湿漉的粘在一起,被水浸润过的肌肤更白了,想揉成团的雪花,似是用手一攥就会融化。 “吃饭了吗?” “啊?” “我要做点东西吃,也给你来点?”尚时走进了厨房,徐康平看着这间小房子,也跟了过去。 他抿了抿薄唇,望着腰间系着围裙的尚时,男人逆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光影勾勒间,腰线紧实有力,侧脸的线条明艳流畅,唇瓣带着一点水润,看上去很好亲…… 徐康平微微侧开视线,连忙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扔了出去,从方才他在尚时的身上就感觉到一种违和但是熟悉的氛围,就像是在家中和长辈相处一样,尤其是现在,他还很像是等待投喂的小孩。 徐康平气不过,他明明是来让尚时吃醋生气的,怎么变得这么被动。 “徐康平……” 徐康平下意识抬眸,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嗓子一紧。 尚时单手端着盘子,神情淡淡,“你和文钰上床时,戴套了吗?” 6. 第 6 章 尚时的话,直接把徐康平给问蒙了,一时之间呆愣在厨房门口,就连尚时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有察觉到。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从来都没有见过正房见到小三,去问小三你和丈夫上床的时候,戴没戴套。 徐康平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大脑反应不过来也正常,可是这话他怎么回答都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和窦文钰做到最后一步。 他不愿意把事实说出来,不说的话,他好像还能气一气尚时,要是说了,他更没有面子,他和窦文钰什么都做了,就是没做最后一步,这要是传出去了,是他不行,还是窦文钰不行? 窦文钰如此的“守身如玉”,倒也不是他还有一丁点的道德底线,完全是因为他真正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等徐康平回过神来,尚时已经做到了餐桌前,享用起了早餐。 他见过不少人吃饭,很少见到有人吃饭的时候也能优雅从容的,尚时算一个,不过尚时也不单单是优雅,其实还有几分勾人的意味,合身的衣服将尚时姣好的身形勾勒了出来,双腿交叠着,鼻梁笔挺。 徐康平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发现尚时不仅只做了自己的一份,还给他做了一份早餐。 他还真有点饿了,早上从床上醒过来,就被窦文钰赶着来到了这里,不过,他撑着侧脸,继续着方才的话题,“怎么了?你很在意?你和文钰做的时候,戴套吗?” 徐康平一个小三就是敢质问尚时,他觉得窦文钰不喜欢尚时。 他是感觉尚时与窦文钰上床的话,肯定会戴套的,窦文钰就是个娇滴滴的少爷,要是不戴套的话,还得清洗,清洗不干净,也会不好受,窦文钰肯定是不愿意的。 尚时淡淡的抬眸看向徐康平,不觉得吃饭的时候谈论这个是好的选择,他用纸巾擦了擦薄唇,原本颜色较浅的唇瓣,多了一抹艳色,“不是特别在意,但是我会觉得脏。” 要是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徐康平一定不会觉得相信,对面那人肯定是在口是心非,可是尚时表现的太过平淡了,他一下子还真的拿不准。 可是,他更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大度”的丈夫,和昨夜与自己爱人春风一度的小三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吃的还是自己做的饭。 徐康平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意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劲,尚时都在说他脏呢,他却还在纠结尚时到底有没有吃醋。 这个也算是窦文钰交给他的任务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窦文钰要不是臭味相投,也不可能玩到一块去,所以窦文钰想要做什么,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徐康平装作不经意的拿出手机,一边把尚时说的话发给了窦文钰,一边把昨天他和窦文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瞧他绘声绘色的样子,要是录制的视频,他肯定第一时间拿给尚时看,就为了让尚时相信他真的和窦文钰有什么。 “文钰说他喜欢粗暴一点……” “要吃果酱吗?蓝莓味的,快过期了,文钰不喜欢吃,你吃了吧。” “好的,谢谢。” 徐康平下意识的接过了尚时手里的果酱,还不忘多看了尚时修剪圆润,泛着淡淡粉色润光。 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窦文钰不喜欢吃的,要他来吃?好像他就是给窦文钰擦屁股的。 尚时的脸是看着没有成熟的那种劲,但是举手投足间都给徐康平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在尚时的面前放不开,就像是面对着家中的长辈,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餐具也是文钰的,家里没有多余的餐具了,你暂时先用他的。”尚时虽是没有洁癖,但是徐康平是窦文钰招来的人,就应该“负责”到底。 徐康平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下用完了早餐,尚时的手艺一般,做出来的东西也仅限于能吃,可是徐康平还是吃了不少,他预想中的尚时大发雷霆也没有,就只是问了问他与窦文钰有没有戴套,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 徐康平有点声闷气,偏偏尚时十分的无所谓,难道尚时是害怕计较太多,窦文钰会与他离婚? “我要去上班了,你待会要是还在这里的话,就帮我浇浇阳台的花,橱子里有不少零食,你想吃就出吧,文钰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用,但是我的不行,文钰他把钥匙给你,你就拿着。” 尚时换好了衣服,外套挂在臂弯中,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分给徐康平几个目光。 刚好窦文钰的东西他也不想要留着了,徐康平用完之后就扔了,原主还是挺喜欢窦文钰的,窦文钰虽然不经常回来,但是原主都准备着各种日用品,就等着窦文钰回来的时候能够用上。 倒也不怕徐康平偷东西,单看徐康平那一身,就知道平时不差钱,他满衣柜的衣服都挑不出来一件可以比得上徐康平身上这件贵的。 …… 那头,窦文钰收到了徐康平的消息,虽然尚时说的话听上去怪怪的,但也能体现尚时就是吃醋了。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吃醋,窦文钰心情舒畅了不少,但是很快他想到自己的白月光,心情又不是那么美妙了。 窦文钰喜欢那个人很久了,但是那个人对待周围的人极其的冷淡,就连对他也是这个样的,他也献过殷勤,也投其所好了,可那人就是油盐不进,他次次都碰壁,这让他又爱又恨,更抹不下面子做那些当众求爱的事情。 要是被拒绝了,可就太丢人了。 他一个从小到大享受的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的人,就连吃醋这种事情,都要报复回来,白月光不理睬他,他心中有气,盯着手机里尚时与季宏抱在一起的照片看了许久,点开置顶的联系人白月光发了过去。 还可怜兮兮的问了一句“怎么办”,好像他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一样。 7. 第 7 章 窦文钰没能等到任何的回复,这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他就想着对面的人都能多多少少的为他打抱不平一点,最好再可怜可怜他。 对面人的的确看到了窦文钰发来的照片,不过与他预想的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确是很留意这张照片,不过不是为了窦文钰本人,也不知为了窦文钰的丈夫,而仅仅是为了尚时本身。 照片是偷拍的,被放大最大之后是略微有些失真的,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尚时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的腰上,薄唇轻抿,将照片简单裁剪过后,保存了下来。 …… 尚时的戏是要等到下午才开始拍的,所以他不用特别早到剧组。 他能够接触到的角色都是配角,倒是也没有说配角不好的意思,配角演好了同样能够很出彩,同样能吸粉,但问题是尚时他演不好,演技不行,接不了需要考验演技的配角,何况他演的配角绝大部分都需要扮丑,生生的破坏了那一张脸的美感。 尚时演技不好,但要是有能把他那一张脸的美展露出来的机会,他还是能小火一把的,但是非常可惜,他没有。 有人压着他,不让他出头,尚时经纪人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但是他没有告诉尚时,到尚时手中的资源非常的有限,像这种需要扮丑的配角,尚时要是不演,他就没有戏可以演,所以在四处碰壁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去接这样的戏。 尚时不是主演,也不是特别有名的演员,他没有自己的化妆师,有的时候他还有可能需要等着化妆师给其他配角化好妆后才能轮到他,必要的时候,他还得学着给自己上妆。 这次接到的戏是古装剧,尚时在剧中是个心肠带毒又不怎么聪明的炮灰皇子,戏份没有多少,他今天要演的戏是他在冷宫中被几个太监欺辱的剧情。 其实这些倒没有什么,就是这个皇子还是个毁了容的,既然如此的话,就必须将尚时那张过于惊艳的脸给遮起来,化妆师还是蛮有心理压力的,他无法创造出和尚时一样完美的脸,却要亲手毁掉他。 “尚老师,尚老师,导演找你呢?你快点过去吧。” 工作人员看到尚时那张被妆造遮去风华的脸,略微感到一点惋惜,不过他天天在剧组见过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有火的,也有不火的,像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他该操心的。 “好的。” 导演很少会单独找他,尚时留了个心眼,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这不刚刚见到导演,他就看到了站在导演身边的雷邢。 比起昨天在包间的时候,雷邢现在穿的可以说是人模人样了,男人的样貌原本就是不差的,毕竟雷邢也是这本万人迷小说中的攻之一,脸自然不能够丑的。 雷邢穿着深色的西装,肩线笔直,腰背笔挺,宽肩窄腰,脖侧有一小块的黑色的纹身,像是一种冷血动物的眼睛,倒是非常符合雷邢现在阴恻恻的气质。 导演见到尚时那张画着红色胎记,见不到之前半点样子,并且还很丑陋的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尚老师,这位是雷总。” 尚时被导演称作是“尚老师”还是颇为不习惯的,要知道他之前在剧组里没有存在感,他自己又是一个没脾气的,所以被人欺负也是常有的事情,导演也是向来直呼他大名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他有点淡漠的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昨天刚刚见过给他上演春宫图的雷邢,雷邢也刚刚被他送过羊鞭汤,他不想要太装。 “雷总,这位是尚时尚老师。”导演对尚时肯定是不满的,他身边站着的这位可是最大的投资商了,要是没有雷邢,他们这部戏还真不一定拍的成。 要是尚时平时演技差点就算了,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雷总指名道姓的要见尚时,肯定是对尚时感兴趣,也许就是冲着尚时那张脸来的。 导演一点都不诧异,尚时有这样一张会勾引人的脸,要是没有金主爸爸就真的有点奇怪了。 平时里导演在剧组中耀武扬威,除开那几个大牌的明星,其他人演的不好,他是直接骂的,但是现在在雷邢的面前就只有鞠躬哈腰的份,谁让雷邢是雷家小一辈中最优秀的呢。 雷邢的父亲也不太是个东西,年轻的时候玩的花,结婚后也没有收敛,给雷邢这个嫡子造出了不少兄弟姐妹,这么多人就想要表现的优秀一点,争取早日拜托私生子给他们造成的负面影响,可以想象得出雷邢竞争压力还是蛮大的。 但是他还就真的顶住了压力,一枝独秀,就算没有靠家中,他自己创立的公司现在也是蒸蒸日上。 雷邢垂下黑沉的眼眸,声音冷冷的,“尚老师好。” 唇角的笑容特别值得研究琢磨。 与昨日不同,此时尚时精致的五官完全被丑陋的妆容给盖了起来,衣衫破旧,墨染的发丝披在身后,远远看过去的时候,比鬼魅还要诡谲。 唯一还能够看的,就只有尚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了。 有的时候,不是尚时不想要招惹这些人,他们就会远远的避开了,尚时现在还是窦文钰的丈夫,其他攻在这种莫名的吸引力下,总是会不经意的将注意力停留在尚时的身上。 尚时哪里会知道,雷邢回去之后就让人把他给调查了遍,包括他最近几年接过什么戏,接过什么广告,有没有和其他明星搞过暧昧,有没有被人包养过…… 这一系列的事情查清楚后,雷邢讥讽的笑了一下,“白费了他那张脸了。” 尚时这个时候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他要是找了金主爸爸,恐怕雷邢会嫌弃他辜负了窦文钰,不找金主爸爸吧,雷邢又觉得他不够聪明,不会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毕竟尚时演技拿不出手,又没有背景,就只有那张脸和身子够人来欣赏的了。 雷邢记得尚时那一碗羊鞭汤的羞辱,既然尚时敢用羊鞭汤羞辱他,那他一定要尚时当着他的面把羊鞭汤喝下去。 “尚老师,雷总想要了解一下下面的剧情,你帮着介绍一下吧。”导演是个有眼力劲的人,他知道雷邢真正感兴趣的人是尚时,可尚时又是个话少的人,他自然是很愿意给这两个人牵线搭桥。 要是他把尚时给推销了出去,对他,对尚时都是一件好事。 尚时对上雷邢黑沉的眼眸,有点消极怠工,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接下来的戏份,总而言之就是:“我一个皇子,被太监欺.辱强.奸了。” “哦,是吗?那挺有意思的。” 雷邢也是不挑人话说的主,这种剧情还真不能够称作有意思,虽然就是在演戏,但是有不少演员在演完后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尚时莞尔扬了扬唇畔,配上他脸上狰狞丑陋的红色胎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冶,“雷总要不要过一把戏瘾,刚好我们这里……缺了一个太监。” 8. 第 8 章 导演听完尚时的话,脸色骤然一变,不停得给尚时使眼色。 倒不是不能够让找一个角色让雷邢演着玩玩,但是雷邢是大投资商,金主爸爸唉!哪有让金主爸爸去演一个小太监的呢? 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再插话了,否则就好像是他不想要雷邢演一样。 尚时就是随口一说,剧组里还真不少人,就是一个太监,随便抓一个群演都能够演的,雷邢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样的机会,我还不想要错过。” 至于那个被顶替的群演,虽然没能演上戏,但是也拿到了今天的工钱,也就足够了,反正想他这种小群演,几乎没有露脸的镜头,就算是露脸了又能怎么样呢?都是一闪而过的事情,比一些不行的男人还要快,何况他长得又不好看,露脸和不露脸都是样的。 雷家的雷公子要过一把吸引,虽说就是一个小小的角色,但是也是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把尚时原本排在晚上的戏给临时提了上来。 就算其他的演员再怎么大牌,他们也是来挣钱的,而雷邢是给他们发钱的,算是半个老板,自然是老板悠闲。 雷邢看着身上深色的太监服,削薄的唇瓣轻抿着,脖间的纹身也刚刚用粉底液盖了过去。 他是换上衣服才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方才尚时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挑衅,就像是再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可是偏偏他给答应了下来。 尚时坐在凉亭下美人榻上喝着保温杯里的水,这目光轻轻一瞟,就瞟到了一身太监服的雷邢,可能是雷邢身上的矜贵与阴翳太重了一些,瞧着是一点都不像是个太监,反倒是很像偷穿了太监服的富家公子。 雷邢没想过演个戏要这么麻烦,一堆人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的,他差点就没有压抑住胸腔的怒火,结果一转眸,始作俑者坐在美人榻上,悠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他这边刚走过去,就听到了尚时对他的锐评: “雷总,你这怎么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 这话看着是挺气人的,但是尚时的声音轻飘飘的,语气柔和,神情也不怎么认真,就好似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在提醒雷邢。 要说奴才样子,雷邢还真见过,有些人没有底线的想着要讨好他,和他攀关系的时候可不就是一个奴才样吗? 不过,知道是一回儿事,能不能做出来是另外一回事。雷邢这个雷家的嫡少爷,还没有低头弯腰的去讨好过其他人。 雷邢单手抬了抬太监帽,黑沉的影子尽数落在了尚时的身上,薄唇轻轻的在一起碰了碰,“有没有奴才样子不要紧,反正待会我也是要对你做奴才不应该做的事情……” 男人尽管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是尚时看得真切,分明就是“强.奸”。 雷邢对他抱有敌意他也是能够理解的,因为他现在还是窦文钰的丈夫,他是想要离婚的,但是总得挑个好时候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才能马到成功。 尚时慵懒的握在美人榻上,尽管他现在算不上是美人,但是全身上下那个懒惰的劲,别有一番风味。 “……千万别入戏太深。” 雷邢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他以为尚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没想到倒是一语成谶了。 …… 雷邢没有演过戏,自然也是不太清楚戏是怎么演的,同时尚时身为演员,演技也是一塌糊涂,导演一开始只想着要哄着雷邢开心,但是完全忽略了这戏会变得非常的难拍。 原本是几个小太监吧把冷宫里的尚时一包,齐手齐脚的把尚时的衣服一扯,尚时再变现的可怜绝望一点,这戏就结束了。 但是现在加进来一个雷邢,导演又自认为特别懂情.趣,给雷邢扮演的这个太监加了不少戏,让他各种羞辱尚时,衣服要一点一点撕,要一件一件脱,反正那种梨花带泪的美感是要拍出来的。 导演的想法不能说特别好,但是他是懂想法的,不过,被为难的就成了雷邢,他台词没有质感,一点都不像是小人得志又淫.邪的太监,倒像是个太尉。 衣服也是没有扯好,用力太猛了,尚时的整件衣衫都要报废在雷邢的手中。 雷邢目光幽幽的落在尚时精致的锁骨线上,他之前还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的肩头也可以生的这么好看,圆润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入手应该是微微凉的。 一直被cut,尚时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了,他着急下班,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上班,可是雷邢迟迟不开窍,就雷邢从身后将他扑倒的这一个镜头,来来回回演了好几遍,他也来来回回被雷邢扑倒了好几次,手臂都快要磕青了。 尚时抬脚踢了雷邢小腿一下,脸上的红色胎记在晦暗的光亮下多了几分鬼魅,“我没有想到,雷总是真的不行,看来还是很需要那碗羊鞭汤的。” 但凡是换个人,雷邢脾气火爆,他早就上前抓住那个人的衣领,抬手揍人了,可是偏偏尚时语气轻缓,总不像是在挑衅,而像是在关心照拂。 那雷邢可就是更想要骂人了,从来都没有人敢在这方面关心照拂他,他也不需要任何的照拂。 他磨了磨牙,有点咬牙切齿,“牙尖嘴利的,最好你待会还能够说出这话来。” 尚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雷邢面色再难看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还嫌弃雷邢拖累他下班呢。 但是他没有想到雷邢被他的话这么一激,人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然就又行了,从雷邢扮演的那个小太监从拉住尚时的衣衫,再到将尚时压在身下,去解腰带,一气呵成,动作粗暴。 “殿下,别哭了,”雷邢入了戏,并且乐得自在,尚时越是阻拦他,他越是上头,眼眶渐渐泛红,他伏下身子,语气略有些淫.邪,“您这样哭,奴才几个人就越想要好好欺负您一下,把您弄得更惨一点。” 这话半真半假,反正比之前几次要好上太多了。 只有雷邢最清楚是真是假了,尚时是画着丑陋的妆容,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尚时拥有一张如何明艳的脸,不由自主的带入了。 “放……放肆,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都不想要活命了吗?”尚时在慌乱之中说出的威胁的话却是没太有震慑力,反倒是引来了几个小太监的嘲笑。 尤其是雷邢,他覆在尚时的耳边低沉的笑了两声,手指卷上了尚时散在胸口前的墨发,“……奴才自然是怕死的,但也得先快活了之后再考虑这些。” “您这张脸……虽说是不堪入目,但是这身上的肉倒是养得挺好的,算得上是冰肌玉骨。” 这句台词没有写错,也有可能换一个人就演不出来这样的感觉了,尚时在奋力挣扎的时候,发丝撒在了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凡是被碰触过的地方,都泛起了红色,雷邢的手指还停留在尚时的腰带上,只要轻轻一勾,尚时这衣服就白穿了。 雷邢一只手在尚时的身上忙活着,一只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忙活着,还真挺像急色的太监。 不过太监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物件,无法真的对身下的皇子做什么,其实他们就只是想要临.蓐一下这位地位“最贵”的皇子,释放一下心中的压力。 被他们抓住的皇子亦算是倒霉了,恐怕经历过这么一遭,心中不可避免的会留下阴影,身上被欺辱过后,肯定也不成样子了,就算他变成了这种模样,还是会被满宫中的人嘲笑,至于那些欺辱他的小太监最后怎么样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停。” 导演都说了停,尚时身上的雷邢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垂眸盯着尚时,眼中存有像是暴风雨般的肆虐,摧枯拉朽。 雷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默默的从尚时的身上移开,走到了一旁去,导演是第一个凑到雷邢的身边,开始各种溜须拍马的人,但是雷邢根本没有搭理他。 这些夸奖的话,雷邢还真的受得起的,因为他方才完全把一个精虫上脑,淫邪又疯癫的太监给演了出来,似是真的随时会对尚时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雷邢眼眸还是略微有点失去焦距的,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更衣室。 许是剧组的人都以为雷邢对他有意思,尚时今日也享受到了优待——可以最先卸妆,所有人看见他都笑眯眯的。 尚时换好了衣服走出出,迎面撞见了雷邢,男人身材高大,他又见过雷邢不穿衣服时的样子,自然也想得到雷邢衣服下微微紧绷的肌肉。 说实话,方才被雷邢压在身下的时候,尚时还是感到了一些压力的,雷邢脖间的纹身是被挡住了,但是微微凸起绷紧的青筋却很是明显,有那么一瞬间,尚时真的以为雷邢会对他做出什么。 尚时要走,可是偏偏有人拦着他,不让他走。 他侧眸看过去,雷邢的面色不怎么好,黑红黑红的,眸色也是黑沉的。 “谁让你走的?” 尚时感到几分莫名其妙,语气也没有多好,“谁让都可以,反正这是也轮不到你来管。” 雷邢皱了皱眉,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还有一丝莫名的恼怒,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别的什么的,他说话也就不怎么过脑子了,“现在硬气起来的,刚刚哭的可是很好看。” 是他自己先提起来的,一想到方才那个画面,男人眼中带泪,就像是被雨水淋过的桃花,有一种破碎的美感,把他内心的“施虐”给勾了出来。 他还沉浸在方才的剧情中,久久都没能把自己唤回来,否则他就不会追着尚时来到更衣室。 雷邢话音一落,尚时保温杯中的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什么火呀,都被浇灭咯。 尚时还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雷总,千万别入戏太深了。” 9. 第 9 章 没被泼水前,雷邢的意识是晕晕乎乎的,被泼水之后,雷邢依旧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水顺着羽睫滴落下来,微微进了眼睛,雷邢闭了闭眼,眉头紧锁,人清醒了,可还是有事情不明白。 真的是他入戏太深了吗? 还是尚时一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一直邀请他演这个太监? 雷邢走出更衣室的时候,虽然找不到尚时的身影了,但是迎面撞上了来找他的钱生和方长垣。 钱生见雷邢一脸的水,那身昂贵的西装也湿了,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新奇,“这是怎么了?剧组下雨了?怎么别人没有被淋到,就你被淋了?” 如果雷邢不是和汽水的时候溅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就是有人泼了雷邢一脸水。 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钱生只是想不出来有谁敢泼雷邢的水,这倒是非常的稀奇罕见。 方长垣大概想到了一些东西,他轻扬着唇角,憋着笑,“我觉得,可能是想要欺负人,没欺负成,反叫别人把人欺负了一番。” “方长垣,照片的事情季宏还不知道,你不如想想该怎么和他解释吧?”雷邢一脸的煞气,和要入魔一般。 钱生错过了昨天,自然是听不懂两个人的话,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继续八卦,“雷总,雷少,说说吧,是谁把你的脾气变得这么好的?人家要是不喜欢你,你可以用强嘛!” “我听说,这个剧组里有个姓尚的,模样就不错。” 他没有提议去查过,是有人知道他要来这个剧组,特意把这一手的小道消息告诉他,就是为了他要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姓尚的,可以卖一个人情。 雷邢看了看瞪着一双大眼睛的钱生,眸色更暗了,抹去下颚上的水,幽幽道:“你要是想当小三,你可以去。” 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钱生听的。 “什么呀?已经结婚了?”钱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撇了撇唇角,“那就没意思了。” 尚时和窦文钰结婚这件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就不多,可能只有圈子里的人清楚,有些人的确知道窦文钰结婚了,但是不知道窦文钰的结婚对象是尚时。 尚时的经纪人一直让尚时经营单身人设,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传出去。 方长垣若有所思的盯着雷邢,拍了拍钱生的肩头,“这次可能见不到这位大美人了,不过,你可以让雷邢给你描述一下,反正他是见过的。” “我哪里敢,走吧,吃饭去。”钱生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傻乐着,无论那个人有没有结婚,只要是雷邢感兴趣的人,他是不会碰的。 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美人,坏了他们的情谊,多不值。 雷邢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抬起的半张脸埋入了阴影中,脖颈间的纹身眼睛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蛰居在黑暗中,“她应该还不知道窦文钰做的那些事情吧。” 方长恒很清楚雷邢口中的“他”是指的谁,他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是吧,你想要做什么?告诉他?可就算告诉他,依照那个人的好脾气,恐怕也得原谅文钰了。” 窦文钰生得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清秀的很,何况他还是窦家的少爷,就算再怎么不出色,日后还是能够分到一些股份的,也足够让窦文钰混吃等死了,谁舍得与这样的人离婚? “他不愿意……我们让窦文钰的心上人给他施压不就行了吗?”雷邢浅淡的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方长恒奇怪的上下打量着雷邢,最终还是没看出来什么,不过他倒是非常乐意在别人的身上找点乐子,“好啊,他一直被文钰戴绿帽子,我们告诉他,这么做,是在救他。”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要是尚时和窦文钰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方长垣在尚时的身上寻不到乐子,他可能还乐得自在看到尚时被人戴了绿帽。 被戴绿帽,这种事情,绝大多数人都忍受不了吧,除非是超级忍者神龟。 …… 尚时等在街边,每一次小冷风吹过来,他都埋怨自己今天没有多穿一点,更可气的是剧组这地方鸟不拉屎,不好打车。 网约车也看过了,但就是没有司机接单,尚时只能在街边苦苦等待,这个时候私下无声,所以些许响声都会特别明显。 尚时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转眸看去,晦暗的光线下,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等他仔细去看的时候,又只有路灯下的一片黑暗。 附近的路灯年久失修,周围也没有人经过,还真有几分鬼片的感觉,尚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胡思乱想,只能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再心中发毛。 他张望的这段时间,手机上的单子终于有人接了,刚好还在他不远处,等个三四分钟就能上车。 尚时的网约车还没有来,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就已经停到了他的面前。 车上的钱生还在奇怪雷邢怎么把车给停了下来,转眸对上街边的清瘦的男人的那张脸,他突然恍然大悟,这是有情况下呀。 外面的光线太暗,钱生也就只能看到尚时流畅精致的下颚线,以及挺翘的弧度始终的鼻梁,就大概能够瞧得出尚时容貌不会太差。 他还等着尚时上车,一睹真容呢! 这几年,他只在雷邢的身边见过陪酒的或者是舞伴,还没有见过雷邢对谁这么上心过。 令钱生感到非常惋惜的是车外面的人在看到他们后,默默的走开了,神情似乎还极其的淡漠,转身上了一辆普通到不能够在普通的计程车。 这……放着玛莎拉蒂不坐,坐一辆还要付钱的计程车,怎么看都划不来。 雷邢脸色那叫一个差劲,钱生或许可以骗自己说是尚时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他分明与尚时对视了,他的意思都已经这么明了了,可尚时看见了当做没有看见,转身就走,背景有点潇洒,还有点萧瑟。 这些在雷邢看来就是尚时故意躲着他。 至于为什么躲着他,或许是因为泼他的一脸水,亦或是是别的一些什么。 又或者不只是他一个人入戏太深。 想到这里,雷邢的心中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但是没有那么不舒服,修长的手指轻点在方向盘上,深邃的眉眼藏在了阴影中。 钱生是个好脾气外加好说话的,是不会主动去惹事,或者戳人痛处的,不只是有眼力劲,还会避其锋芒,但是方长恒就不一样了,他觉得人生无聊又短暂,所以他会想着法子给自己寻乐子。 方长垣手肘抵在车窗下沿,挑了一下眉尾,“雷邢呀,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怎么让他对你避如蛇蝎?你不会把主意打到了人夫的身上了吧?其心可诛啊!” “滚。” 雷邢话不多,方长垣又是他的狐朋狗友,太难听的话他还不至于骂出来给方长垣听。 …… 尚时是真心觉得这计程车司机如同及时雨一般,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摆脱雷邢他们几个人时,这两计程车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尚时顺其自然的上了车,不过司机师傅与他见过的九成计程车司机都不同,话少,方才还是他主动说的要去那里,不然这司机师傅可能只管着往前开。 即便是他主动开的这口,司机师傅也是冷冷的“嗯”了一声,一路上也没有与他多说话,等到了单元楼下,司机师傅把微信二维码展示给他看,他扫码付钱,司机师傅仍是一个字也舍不得说。 尚时很少能遇到性子这么冷的司机师傅,以往的司机总会没话题找点话题,从家常小事,包括孩子在内,再到国家大事,有时还能聊到世界大事,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司机不像是在开车,像是马上就会拿起枪到战场上打两下的样子。 因为独特,所以尚时无意识的抬眸多看了两眼司机师傅,男人戴着白色的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微微露出的鼻根倒是长得不差,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多多少少有几分勾魂摄魄的意思。 男人眼角有些不太明显的细纹,是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成熟印记。 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司机师傅长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都与尚时没有太大的关系,何况在这座城市里,下一次打车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遇到同一位的司机的概率又是小之又小。 尚时结清了账就上楼去了,与他预想中的一样,房内空无一人,徐康平应该是早就离开了,他方在厨房门口的垃圾袋也不见了,应该是徐康平下楼的时候随手帮他带了下去。 徐康平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像这样的活,他在家时是碰都不碰一下的,全部扔给了请来的阿姨身上。 他也是在把垃圾分门别类的扔到垃圾桶时才黑着脸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要去给尚时增添不痛快的,怎么到头来他还要给尚时干家务。 这难道就是人夫的魅力? 徐康平是不相信这些的,他就希望尚时赶快和窦文钰分手,这样他就可以随意喜欢追求窦文钰了,也不用当男小三了。 他来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因为在他看来是无所谓的,反正窦文钰也不喜欢尚时,他管窦文钰是不是结婚呢?反正人他是追定了。 可是见过尚时后,徐康平又是各种的不舒服,没有比现在更想要让窦文钰离婚了。 …… 尚时接下来的通告都不多,原本他的戏份就少,想着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但是有人就是不让他如愿,非要给他临危受命。 他从床头橱上摸到了手机,一看联系人是窦文钰,反正手机铃声好听,就让铃声多响了一会儿,这才不急不慢把听筒放到了耳边。 “尚时,我小叔到机场了,你去接接他吧。” 窦文钰是丝毫没有掩饰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厌恶,当然了,他不是在厌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尚时,而是厌恶自己的私生子小叔。 10. 第 10 章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私生子,窦文钰可能还不会厌恶到这种程度,但是他小叔的母亲是他母亲的妹妹。 这关系也是够乱的。 但如果不是极致的厌恶,窦文钰又怎么会让他这个有名无分的丈夫去接自己的小叔呢?摆明了就是要去恶心小叔的。 如果是原主,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是去恶心人的,还以为窦文钰是重视他这个当丈夫的,才会让他独自一人去接小叔。 尚时不是原主,对窦文钰和他的这位小叔有一点点的了解,仅限于书中对他们的描写。 既然他是去恶心人的,倒也不着急去的太早。 尚时不急不慢洗漱,吃了一点东西后,见外面的天快要暗下来了,这才打车到了机场。 好在窦文钰小叔的飞机晚点了,尚时非但没有迟到,还在机场里颇为无聊的多等了一会儿。 他低头玩着手机,不知怎么的就刷到了和窦家有关的八卦,他对窦文钰不怎么感兴趣,反正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离婚了,但倒是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叔程漠原十分的感兴趣。 网上没有太多关于程漠原的讯息,不过仅从程漠原连姓氏都和窦文钰的不一样,也足以见出来程漠原有多么的不受窦家的重视了,或许知道程漠原是窦老爷子私生子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人有的时候就很奇怪,越是难以得到的事物,越是想要得到,尚时此时此刻就是有点这种心里,晚上关于程漠原的事情越少,他越是想要找到点什么,毕竟待会他就要见到程漠原了,算是提前给自己做一个小小的准备吧。 尚时戴着蓝牙耳机,还放着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到走向他的脚步声,还是在眼前的光线一暗,他才意识到有人走了过来,下意识抬起眼眸,对上了一双茶色的眼眸。 “尚时?”男人缓缓的伸出一双白皙像是女子的手,“我是程漠原,窦文钰的小叔。”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光似有若无的从尚时的手机上划过,似是刻意强调他是窦文钰的小叔。 尚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的,程漠原应该是看到了他的手机,他几秒钟之前还在网上搜索着程漠原,结果原主就在他的面前。 他和程漠原轻握了一下手,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程漠原是窦文钰的小叔,也算是他的小叔,但是这位小叔极其的年轻,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身着浅色的外套,里衣是白色的高领针织衫,五官线条过于阴柔,眼尾细长,即便他目光纯净,但给人一种算计城府极深的感觉。 如果非要细说一点的话,程漠原非常像是古代中专门使用刑法拷问人的太监公公,眼中的阴戾狠毒时而有时而无的,看似温润,但眸光流转间,眼底的阴鸷又好似快要变成实体一般,看得人阴恻恻的。 两人的手轻轻一握就松开了,尚时注意到程漠原还拉着行李箱,身为晚辈的,他还是要像模像样的问一句,“小叔,我帮你拿吧。” 程漠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尚时,比他在照片上看到的要漂亮很多,要是没有见过尚时,他倒是也不愿意相信世上还会有男人省得这么精致,像是狐狸变成的,一股子勾人的劲。 “好,辛苦你了。”程漠原把行李箱递给尚时后,就一直走在前面。 尚时看向自己给自己争取来的活,默默的跟上了这位小叔的背影。 虽说是来接人的,但是尚时连一辆车都没有,好在提前叫了网约车,程漠原再不济也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了,他还是很好意思让这位总裁坐在计程车里的。 原主是没有什么钱,但买辆车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原主觉得自己开车太危险了,万一哪天发生了车祸,一命呜呼了,所以他宁愿把自己的命交给其他司机师傅,也不愿意自己来开车。 尚时坐在程漠原的身侧,偶尔望一望车窗外的风景,因为程漠原是他名义上的长辈,即便他们俩看上去差不多大,但是他也不敢像程漠原一样把手机拿在手里。 “当初你和文钰结婚,我没有到现场,这份子钱也就没有给,现在我想要补一下,但是又觉得送钱太俗了,小尚,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程漠原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要说他的五官线条还是柔和的,可偏偏狭长的眼眸微眯,就给人一种狠毒的样子。 尚时微愣了一下,这种长辈哄孩子的语气,不是他前些日子刚刚用过的吗?还真是风水轮楼转,转眼间就成了他在程漠原的面前当小孩子。 他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叔,这个可以先欠着吗?” “行,”程漠原勾着浅色的薄唇,“那就先欠着。” 尚时对程漠原了解的还是不够多,他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出来打拼,和同学一起创立了一家公司。 程漠原公司的起步可以说是十分艰难了,不只是因为程漠原年轻,没有人脉,还因为窦文钰的父亲一直压着程漠原,不断给程漠原公司压力,公司差一点就破产了。 程漠原一路走来,从来都是别人欠他的,还没有人敢说是他欠别人的。 尚时觉得窦文钰这位小叔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当初连窦文钰与他的婚礼都懒得来,结果现在却说要给他补份子钱。 可以,但是实在是没有必要。 “小尚……” “嗯?” “你想要知道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可以直接来问我,网上说的……不一定准。” “……” 尚时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程漠原与人说话是,目光总是落在远处的,这倒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被尊重,因为程漠原的视线还是挺有压迫感的,久居深宫,又精通折磨人的常事公公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压迫感呢? “好,”尚时薄唇轻轻一碰,应了下来,“小叔,你真的想要报复文钰吗?” 这话是系统让他问的,系统是一直想要他这个攻四成功上位的,最好是“大杀四方”,挤掉正牌攻,所以在这里试探一下程漠原,好为以后保护窦文钰做打算。 问是问了,但是系统没有想到尚时会问的这么直白,系统有点抓狂,可是尚时却觉得没有什么。 尚时自己也对这个问题十分的好奇,不过他想的倒不是去帮窦文钰来对付这位小叔,他想的是要是日后他和窦文钰提出离婚,窦文钰不愿意,这位小叔会不会给窦文钰添堵,顺带着帮帮他。 程漠原缓缓转过脸,冷白的脸就像是涂了粉一样,就连声音都是阴柔的,也不怪尚时会觉程漠原像个独掌大权的公公。 “你觉得呢?”他之前都是没有发现他侄子的这位丈夫还是有点意思的,这种话都能够直接问出口。 尚时收回了视线,腰背微微挺直,精致的面容没入黑影中,“那大概就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没说究竟是如何,程漠原清浅的扬了一下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窦家几乎没有人能够瞧得上这位“戏子”,就算明星和演员在电视机里有多么的光鲜亮丽,到了他们这些有钱眼人,就是一个可以拿来取乐的“玩物”,可是身为窦家少爷的窦文钰偏偏与一个戏子结了婚,虽然谈不上丢脸,但绝对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 尚时一开始还没有觉察出来,直到计程车开进了高档的别墅小区,在一栋精致的洋房前停了下来,程漠原还直接下车了。 他这才渐渐反应,这不就是窦文钰的别墅吗? 说来也是蛮惭愧的,尚时作为窦文钰的丈夫,很少踏入过这里,当初窦文钰原本是想要买下这栋别墅送给尚时的,这样起码他去找尚时的时候不用住在破败的房子里,可是尚时不接受,不肯去当这个软饭男,窦文钰一气之下便拿来自己住了,并且还不愿意尚时不不经允许就进入这里。 窦文钰没有把尚时当做丈夫,却依旧把自己当成窦家的大少爷。 “走吧。”程漠原看了一眼微微发愣的尚时,他还是比较满意这种反应的尚时。 原本就是一只勉强会咬人的小白兔,装什么大灰狼呢? 尚时看着程漠原都走到门口了,他只能跟上去,不过他根本就没有钥匙,也不知道秘密。 想了一下,程漠原来这里倒是也有些说法,就算窦文钰和程漠原的关系再不好,程漠原是客人,也是长辈,总不能够让程漠原住在酒店吧。 不过,尚时没有的钥匙,程漠原有。 程漠原冷白的手推开了门,就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开灯后先巡视了一番,而后缓缓向尚时解释,“好奇我为什么有文钰家的钥匙?” 他还等着尚时回他的话,却见人已经走到他前面了,微微弯下要的时候,衣服轻勾勒着腰间,将姣好的腰线给勾勒了出来。 尚时在看沙发上放着的成人玩具,他有洁癖,没有伸手去碰,就微微弯腰,这么瞧着,至于钥匙的事情,他还真不是太在意。 程漠原要是真的想要搞窦文钰,别说是钥匙了,就连他父亲公司有没有违法犯罪的漏洞估计都能够找得出来。 程漠原走到尚时的身侧,语气声音,语速和缓,“钥匙是我从文钰的前男友的手中拿到的,许是文钰分手的方式太过激了一点,人家小男生气不过,就……” 别墅是窦文钰结婚后才买的,那很容易猜这位小男友是什么时候被窦文钰踹掉的。 程漠原从一开始就知道尚时没有别墅钥匙,他这是挖坑给尚时跳,至于为什么……他纯粹就是想要窦文钰不痛快,尚时再怎么不济也是窦文钰的枕边人,要是连枕边人都存着异心,窦文钰还能安生的了吗? 可是尚时的反应太过平淡了,这让程漠原有一种白忙活了一场,但他向来没有做过无用功。 “嗯,小叔你想要住哪间客房?” 反正这房子也不是他的,程漠原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窦文钰独自在家的时候可是真能造,估计阿姨还没来得及打扫,所以垃圾随处可见,还有这种羞羞的玩具也是扔得到处都是。 程漠原原本是只想要点点头的,行李他可以叫人待会来收拾,但是尚时总是想一团棉花一样,任由他施加力量,对尚时没有造成一点伤害,这点还是蛮让他在意的。 “都可以。”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的,程漠原还是挑了一件最满意的,然后轻转着手腕间的表带,视线轻飘飘的落在正在为他整理床铺的尚时的背影上。 尚时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自己的人夫身份,就是那双干活的手过于娇嫩了,一点都不像是会做家务的样子。 程漠原轻微的侧了一下头,尚时不单单是那张脸好看,清瘦的身子也是挺有可取之处的,那双腿就是笔直又修长,皮肤白的像雪,就是唇色有点浅,看上去总归是有点薄情的。 他走到尚时的身后,似有若无的从尚时的身上闻到了很淡的薰衣草香味,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走吧,这种活不用你来做,会有人来做的……” 微微停顿了一下后,“文钰经常让你来做这种事情吗?” 程漠原是逮住机会就在让尚时对窦文钰产生怨言,并且他还有份“大礼”要送给尚时和窦文钰。 11. 第 11 章 尚时本来打算和程漠原随便找个地方吃饭的,但是没有想到程漠原会把他领到会所里来,并且程漠原应该是提前打好招呼了,侍者见到程漠原后,什么话都不用问,就知道程漠原提前订好的是那个包间。 “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需要释放一下,小尚你是能够理解的吧?”程漠原这一口一个的“小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么的好。 尚时微微颔首,“小叔,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原主在没有接触到窦文钰之前,可是个十乘十的乖宝宝,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程漠原睹了尚时一眼,让尚时顿感手臂上好似被针扎了几下,又痛又痒的。 “也没有经常,而是有需要的时候,会来。” 程漠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扯了一下领带,领口微微露出了一点苍白的肌肤,很是随意的对侍者说,“让Niko过来。” 他注意到了侍者的目光,明明侍者只是被尚时那张脸给吸引了,可是程漠原偏偏要曲解侍者的意思。 “小尚,你需要吗?” 尚时薄唇轻抿,想着这大概又是一个想要“勾引”他婚内出轨的主,就算是真的想要,他也不会在程漠原的面前承认,何况他并不需要陪酒的。 他摇了摇头,“我喝不了酒,酒精过敏。” 还不知道程漠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既然已经想好了要和窦文钰离婚,就不能是被人栽赃陷害,带着污点离婚。 程漠原压着眉尾,看不出来尚时到底有没有撒谎,但尚时不想要喝酒,他还不至于逼迫尚时去喝。 Niko走进包间时,尚时与程漠原已经坐了下来,他先是看了程漠原一眼,因为是程漠原指名道姓的要他来,这还是令他颇为受宠若惊的。 程漠原在北城不算是有名,但是在整个圈子里还是极具分量的。 可是点名让他来的男人微微依靠在真皮沙发靠背上,苍白的手拿着酒杯,目光却是落在了对面的尚时的身上,茶色的眼眸看着有点透明。 Niko这才注意到尚时,尚时的气场并不强,气质又偏柔和,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生着一张似妖似鬼魅的脸,不是单纯的漂亮,而是会勾魂摄魄的危险。 他自认为定力还算不错,见过的美人儿也不少,但是在看到尚时后,还是特别想要伸手去碰碰男人眼角的红痣。 “来了,过来,坐在这里。”程漠原也就分给了Niko一个眼神,然后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没有让Niko太亲昵的靠近他,交叠的腿放了下来,“帮我按按腿。” “好的,程先生。” 这样的事情对于Niko来说是信手拈来,他看包间内的气氛其实也能够猜到不会让他去做一些太“过火”的事情,因为尚时身边是没有人陪的,就连喝的都是葡萄汁,这样的人来这种高档会所,还是略显保守了一点,分明就是格格不入。 Niko有些心不在焉,程漠原倒也没有去管他,因为他自己都有点心不在焉的,目光一直放在尚时握住酒杯的瓷白的手,一边感受在Niko在他腿上的按摩,眸色是越来越深。 要是由尚时来按,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尚时自己亦是乐得自在,这里不仅酒好喝,就连果汁也是一绝,而且看样子是不用他来买单的,他自是更加不客气。 有了Niko在,程漠原的注意力终于没有过于的放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潜水很久,终于能够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般,至于程漠原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不影响他正常离婚就行。 过了一小会儿,酒保进来送酒,随之而来的还有面色有些难看的经理,他不着声色的环视了一周,而后将目光锁定到了程漠原的身上,轻声走过去,又压低声音在程漠原耳朵说了什么。 尚时没有听清他们的交谈,实属是因为Niko在唱情歌,好听中还有些撕心裂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Niko这是被情所伤。 经理离开包间时,面色更加难看了,尚时隐约还看到了经理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不加以掩饰,程漠原看了过来,手臂轻搭在沙发靠背上,苍白的肌肤透着几分死气沉沉,“你喜欢这样的?” “……” “没有。”尚时怔了一下,他声音不大,也不怕自己的声音被Niko的歌声给掩盖过去。 程漠原扯着唇角,露出了一个简单的笑容,尚时不着声色的移开了视线,若还盯着他,他都要怀疑程漠原下一秒真的要在他身上用刑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得这么阴戾呢? 程漠原不是完全在打趣尚时,会所的经理年轻,那张脸也是清秀的,是偏向乖巧的长相,要是尚时会看上经理,也不稀奇。 他虽然是窦文钰的小叔,但如果尚时真的是看上了那个人,想要寻求刺激的话,他还是会帮帮忙的,毕竟看到自己的侄子的头上多了一顶绿帽,还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窦文钰比程漠原想象中的还要洁身自好,一般来说,人知道自己被绿了,要么分手替自己找回公道,要么就也劈腿,绿回来,可是窦文钰的反应太过平淡了。 淡到就像是不在乎窦文钰一样。 不过这倒也没有关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准备了一场好戏给尚时看,希望尚时到时候能够喜欢。 尚时所看到的是经理只来了一次,但是经理前前后后来了三次,只不过后面那两次被包间外的人给拦了下去。 经理来了三次,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但次次都被拒绝了。 他脸色这么难看,不是因为他被拒绝了太多次,而是另外一个包间里的主也不好招惹,他也不能够把程漠原给得罪了。 他夹在中间,属于两面都不是人。 经理在程漠原这里碰壁了,只能够到另外一个包间里道歉,低头弯腰,额头都是冷汗,“窦少,Niko今天可能过不来了。” 坐在主位上,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还没有开口,一旁眼中晕染着微醺的方长垣有意添油加醋,“你是不知道窦少每次来都会点Niko吗?这样的规矩都进行多长时间了,你还让Niko去陪别人,是不给窦少面子,还是要打窦少的脸呢?” 原本窦文钰就只是不悦,可是听完方长垣这么一说,身为雄性的占有欲顿时开始作祟,怒火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悠悠的站起身来,往外走,“你说你要保护客户隐私吧,我就亲自去看看,见识一下到底是谁在与我抢人。” 方长垣疑惑的目光落在了经理的身上,隐约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只不过没怎么喝酒的窦文钰太容易上头了,他也不好阻拦,更没有必要阻拦,他不用主动去找乐子,乐子就已经送上门来了。 …… 包间的蝴蝶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刺耳的声音还是吓到了尚时,好在他手中的酒杯比较稳,没有让葡萄汁撒出来。 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第一眼就被明艳矜贵的青年所吸引了,青年身上的贵气优雅是真真正正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肌肤透白中带着一些酡红,酒红色的衬衣穿在他身上多了糜烂的美,就像是开得特别艳的海棠花。 尚时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放到了似乎受到惊吓而不断战栗身子的Niko的身上,眸光微微流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要上演修罗场的大戏了。 会所里陪酒的“少爷们”是有自己固定的客人的,有的客人可能比较豪气一点,直接把人给包下来,这样可以确定人什么时候都是干净的。 Niko向来就只有窦文钰这么一位客人,可是窦文钰并没有花更多的钱把Niko包下来,一是因为他不愿意在一个陪酒的身上浪费这么多的钱,二是Niko就只是个陪酒的,他窦文钰想要找个陪酒的还不容易,其次是但凡有人知道了Niko是他啊人,都不会来触这个霉头。 窦文钰着实是没有想到Niko会丢下他,去给别人陪酒若是他没有想着把Niko叫过来就算了,可是他都让经理去找人了,Niko还不肯过来,这不是明着打他的脸吗? 窦文钰是气鼓鼓的冲进来的,目光先是扫到了忐忑不安的Niko,而后是坐在沙发里怡然自得的程漠原,最后是完全漠不关心的尚时。 这么简单一扫,窦文钰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摆着程漠原把他阴了。 他虽然结婚后玩得很花,但都是背着尚时玩的,从来没有让尚时知道过,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程漠原偏偏就要把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来。 尚时还想要再给自己倒被葡萄汁的,可是却对上了程漠原意味不明的视线,他默默放下了酒杯,重新看向了欲言又止、憋得又极其难受的窦文钰。 系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宿主,那是窦文钰,万人迷主角受,你破镜重圆的对象啊!】 12. 第 12 章 系统气到要吐血,这种场景下,尚时最起码要表现的吃醋一点,这样才能够让窦文钰感觉到尚时是在乎他的,才会回过头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像尚时现在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算是怎么一回事? 尚时又抬眸看了一眼脸颊胀得通红的窦文钰,又看了看真正事不关己的程漠原,原来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是为了让他见到窦文钰在外面为了别的小男生争风吃醋。 可是,窦文钰闯进来的有些不太是时候,因为Niko正坐在尚时的身边,教尚时选歌,顺便教一下五音不全的尚时怎么发音。 Niko得承认自己有点鬼迷心窍了,毕竟身边坐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他都愿意倒贴钱陪尚时喝酒,可是尚时喝不了酒,他就只能够在教尚时发音的时候,存了一点自己的私心,虽说只是教尚时唱歌发音,但是他的手指都快碰到了尚时喉结下的一个小痣。 是快碰到了,但是没有碰到,这还隔着一段空气呢,结果窦文钰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泛红的眼眸像是要捉奸在床一样。 Niko一边是怕的,一边又有点窃喜。 瞧着窦文钰这大张旗鼓的架势,不就是在吃他的醋吗? 这个认知让Niko有点轻飘飘的,他其实一直都挺有自知之明的,从来没有奢望过窦家的这位小少爷能够对他产生一丁点的喜欢,反正给他钱就行,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因为窦文钰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 程漠原了然的收回视线,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这倒是有些意外收获了,他也是没有想到窦文钰闯进来的时候,Niko与尚时靠的这么近,但两人没有任何接触,要是不在乎尚时的人,可能看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绝对不会像窦文钰一样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原本只想着让尚时看看窦文钰在外面玩得有多么的话,但是没有想到让窦文钰看到了尚时与其他漂亮男生……练习唱歌。 窦文钰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特别难看,他瞧见了程漠原,不好发作,憋着怒意走到Niko的面前。 Niko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张开嘴巴,还没有发出声音,就对上了窦文钰烧着怒火的眼睛,偏偏还勾着唇角,千娇百媚的,“在这里待得很舒服?说说吧,刚才都做了什么?” 窦文钰抱着手臂,精致的眉眼间全是高傲的盛气凌人,好似他一句话就可以把Niko送上死刑台。 他不是在意他的丈夫在外面和别人笑得开心,而是尚时用那张与他白月光相差无几的脸对着别人笑,所以追根到底,他在意的还是他的那个白月光。 窦文钰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在乎尚时这个便宜丈夫,他所想要占有的就只有尚时那张脸。 这样是当初他会和尚时结婚的理由,他已经失去他的白月光了,所以他不能够看着尚时用那样一张脸和别人在一起,不过好在尚时比较好骗,他轻轻勾勾手指,尚时就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心甘情愿的与他结婚了。 “我……”Niko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窦文钰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Niko一个人身上,他的压力空前的大,嘴唇都开始发抖了。 “我在,在教尚先生唱,唱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Niko疯狂摇动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他惊喜于窦文钰会这么在乎他,他与其他男人稍微走进一下下,窦文钰就如此难受,却又从心底里害怕窦文钰。 若是窦文钰吃醋吃到最后,嫌弃了他这身子不干净了,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Niko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可是窦文钰下一秒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手背上青筋微微凸显,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你没事做了吗?非要教他唱歌?嗯?” 窦文钰长了一种精致又乖巧的脸,若是不了解窦文钰的人,很容易被他这样一幅皮囊给欺骗了,他是窦家的少爷,从小就众星捧月的,享受着别人对他的宠爱,他又喜欢被无限纵容着,所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他没少和身边的同学发生摩擦。 那个年纪刚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窦文钰身边的人家世也不差,所以他们常常一言不合就掐起架来,窦文钰亦不是每一次都能压制过对方,他也时常被揍得头破血流,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高傲的扬着下巴,不肯低头服软。 从前的窦文钰尚且都这个样子,如今他面前就只是一个小小的陪酒的,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直接一拳头打在了Niko的脸上。 跟着窦文钰一起来的方长恒脸色微微一变,瞧了一眼窦文钰的小叔程漠原,害怕程漠原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他急忙拉开了还没有解气的窦文钰。 窦文钰脖颈青筋一股股的冒着,脸上的酡红是越来越重,他生起气来也是好看的,不然怎么能做万人迷受呢? “疼了?” “觉得委屈?要不要打回来?” 窦文钰杀人诛心也是一流的,他自己是窦家的少爷,无论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只要不突破法律的底线,都有人争着抢着给他擦屁股,可是Niko不同,他什么也不是,就是个陪酒打工挣钱的,今天闹成这个样子,无论是不是他主动挑得事,工资肯定是扣定了。 Niko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本来就够痛的了,他越想越委屈,一破防就给哭出来了。 他哪里还敢想着把这拳揍回来,想不明白方才还吃醋的窦文钰为什么突然间对他发难。 窦文钰不是什么好人,看着Niko哭了,他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愧疚,反倒是觉得特别解恨,以尚时的,以后招惹尚时的就这么一个下场。 只是他还没有舒畅太久,就看到了令他血压直升的一幕。 尚时抽了几张纸巾,缓缓蹲在Niko的身边,动作轻柔的给Niko擦眼泪,嘴上还说着哄人的话,“被打疼了?给我瞧瞧来着,伤得确实有点严重,得用冰好好的敷一下。” Niko原本就觉得自己委屈,在尚时这种温柔的攻势下,更是溃败的不成军,哭的那叫一个厉害,“尚先生……” 要是Niko现在稍微有一点理智,都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尚时,他离得尚时越近,越是在窦文钰紧绷的神经上来回蹦迪。 这会方长垣都没有拉住窦文钰。 窦文钰先是看了哭成泪人的Niko,又愤愤不平的看向尚时,“你给我起来,离他远一点!” 要不是因为尚时长得和那个人太像,他根本不会去管尚时是和谁好上了。 尚时压着一条腿的膝盖,手臂放在膝盖上,缓缓抬起眼眸,“别闹文钰,你都把他打伤了。” 大有一副窦文钰越是急躁,他越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窦文钰都开要气疯了,他能不知道是自己把Niko打伤的吗?还他在闹……他那是看不下去尚时和其他男生走的太近。 他在生气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他平时可是一点都没有想着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位在家中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尚时一道目光给堵了回去。 尚时看着窦文钰,话却是说给Niko听的,“还能走吗?先出去找点冰块敷敷脸,文钰做的的确不对,我会说他的。” 系统:【你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先和窦文钰解释吗?他可是在生你的醋呀!你理会这个剧情不多的炮灰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懂了,”尚时忽悠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他这是有意气窦文钰,同时也要窦文钰领他的好,“窦文钰把人打了,总要有人来善后。” 系统皱着小眉头,尚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系统也就这么的相信了。 窦文钰动了动唇瓣,将脸别到了一边去。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尚时是假意安抚Niko,亏着Niko还对着尚时感恩戴德呢! 笨死了! 在知道尚时还是向着他的,窦文钰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把尚时让他失控动怒这笔账给记了下来。 Niko离开后,窦文钰那不咸不淡的目光才落到程漠原的身上,相比起程漠原,窦文钰显得太够沉不住气,亦太好针对了。 “小叔,怎么对我的人感兴趣?” 程漠原这个“老太监”挑了挑眉尾,看着睁着眼说瞎话,顺带着夹枪带棍,“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人呢?你看你这话说的,小尚还在这里,你叫人家误会了怎么办?我知道你就是随口一说,但是一语成谶,万一小尚和你闹离婚,你到时候怎么办?” 窦文钰颇为不屑,他知道尚时有多么的喜欢他,尚时才不会和他离…… 他目光一转,就看到尚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修长玉白的手指在纸巾上擦了又擦,还摸了摸喉结下的那一颗小痣,像是很清楚Niko方才想要触碰的就是这个地方。 13. 第 13 章 “程总。”方长恒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虽然程漠原是窦文钰的小叔,他是窦文钰的好友,但是还轮不到他来交程漠原“小叔”。 程漠原淡淡的点了点头,唇角挂着极其浅淡的笑容,“方少,好久不见了。” 他这话其实别有深意的。 程漠原其实不常来这边的,窦文钰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其实懒得去亲自调查窦文钰这些破事,但是有人愿意拿窦文钰这些事情来和他做交易。 当初,方长垣找上他的时候,他确实有点诧异,以为这里面有炸,但其实方长垣心特别“诚”,他是真心想要给窦文钰挖坑。 方长垣是个特别记仇的人,属于睚眦必报的那一类,他能够表面和你笑呵呵,背后狠狠得给你来上一刀,你可能以为方长垣早就忘记这件事情,但是却不清楚他在哪里憋着坏,要搞你。 窦文钰和方长垣的关系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的,窦文钰虽然现在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高中青春期那段时间,尤其的年轻气盛。 他和方长垣曾经因为互相看不对眼,就动起手来,那次打的还比较严重,事后两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里。 窦文钰只知道方长垣受的是皮外伤,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只是血流的有点多,看上去有点吓人,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方长垣还伤到了下面,还是治不好的那种,从此就不能够人道了。 方长垣的情况原本就比较特殊,那里别其他人都要脆弱,所以窦文钰根本没有想到方长垣会伤的这么严重。 方长恒不是家中的长子,也不像雷邢一样是家中最优秀的那个,他常常被家里人忽略,况且他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家里人也就没在意,让他一个人去了医院。 这件事情,方长垣没有和任何人谈起过,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家还比不上窦家,就算告诉了他的父母,恐怕得到的就只是一些安慰的话,和口头支票,他知道自己不受重视,父母也不敢真的要求窦家做什么,所以不如忍下来,日后慢慢报复回来。 为了瞒住这件事情,方长垣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在窦文钰面前,他得装成花花公子,但其实那些人他都没有碰过,他也没有能力去碰。 让想他这样的“废人”去装花花公子,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但是方长垣是自愿的,他就是要给自己增加痛苦,这样他才不会忘记自己还要报复窦文钰。 程漠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既然窦文钰身边有一颗定时炸弹,那他还挺乐意见到的。 方长垣把目光放到尚时的身上,只是几日没见,他觉得尚时更加漂亮了,把会所内的小男生都给比了下去。 “哥。”他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点,同时眼中的情绪更加饱满了,因为他要是针对窦文钰的话,尚时是一个很好利用的点。 窦文钰立马看 过来,上下打量着方长垣,神情逐渐变得怪异,但是因为程漠原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他是想要问问,方长垣什么时候和尚时关系这么好了,两个人不就上次见过一次面吗? 方长垣属于外人,他不好意思在这里久待着,打过招呼就走了,而窦文钰方才才被程漠原摆了一道,他心中有气,自然是不肯就这么走的。 他知道程漠原不待见他,所以他就要留下来膈应人,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尚时几乎没怎么瞧过他几眼,不是在喝葡萄汁,就是在捣鼓点歌屏,反正没有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窦文钰原本就是不稀罕尚时的嘘寒问暖的,因为他身边从来都不缺讨好他的人,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尚时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尚时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他除了不适应外,还有点小生气,觉得尚时这是在与他置气。 这可是有点冤枉尚时了,他没有因为窦文钰这些破事而生气,他都做了最好的打算——离婚,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怒。 但是他没有想到程漠原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给他上演了这么好的一场大戏。 尚时喝了太多葡萄汁了,这东西又不像酒一样,可以半天没有尿意,他离开包间去了洗手间,不过,他这腰带扣一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进行下一步了。 他站在小便池前,微微侧眸,身旁的窦文钰瞪着他那双明亮又有神的眼眸,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 尚时是前脚刚出包间,窦文钰后脚就跟了上来,跟上来也就算了,偏偏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他、 尚时自认为他不是特别要脸的人,但是也还没有那个癖好,能够面不改色的被人盯着上厕所。 所以他拉好裤子,微微向后退了半步,“你先。” 窦文钰眸色微暗,意味不明的勾着唇角,就是想要看尚时吃瘪,“我不上,你上吧,我看着。” “都是男的,而且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尚时抿了抿唇,知道这孩子是故意与他置气,不然窦文钰不会拿他们已经结婚了来说事,窦文钰自己平时都不承认他这个丈夫。 他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修长的手指在腰带扣上微微一按,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洗手间内尤为明显,“那你就好好看着。” 窦文钰眉头轻皱,尚时这么一说,他反倒是不想要看了,确实大家都是男人,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谁没有呀,还怪恶心的。 他是知道尚时是个脸皮薄的,所以才会相出这不是法子的法子来为难尚时,清楚尚时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坦然的让他看,可眼下…… 窦文钰郁闷的把视线移开了,这一移开不要紧,和正好走进来的雷邢对上了。 雷邢难得穿一身休闲装,袖子挽到了小臂上,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默默的走到窦文钰与尚时之间的小便池前,他真的是一点都不避讳,解开腰带的速度要比尚时快多了。 窦文钰眉头一皱,觉得诧异,“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来了吗?” “又突然想来了。”雷邢语气有点淡漠。 倒不是雷邢突然想来了,而是方长恒突然想要雷邢来了,想尽一切办法给窦文钰添堵,雷邢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雷邢也的确没有辜负方长垣的期望,跟着两人来到了厕所门口,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一遍,眼瞅着再不进来,可能就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能进来了,所以他走了进来,还想要占用两人之间的小便池。 窦文钰在厕所里见到雷邢,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雷邢裤子褪到了胯上,他才发现雷邢这么一来,把他的视线是彻彻底底给挡住了。 让窦文钰不舒服的还不只是这一个点,尚时在那边上厕所,要是被雷邢瞧着一星半点可怎么办? 窦文钰的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也不和雷邢客气,一把拉住雷邢的手臂,就要往外扯雷邢。 雷邢尽管坐在办公室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一旦有空了,他还是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比窦文钰这种只知道醉生梦死的小少爷强了不少。 可是,窦文钰还是轻而易举的将雷邢给拉了出去。 尚时意味深长的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背景,缓缓收回了视线,开始独自享受上厕所的时光。 …… 等尚时出来时,已经不见雷邢的身影了,窦文钰则是催促他赶快回去。 程漠原觉得今日也已经差不多了,他选了一家饭馆,不过餐桌上,就只有尚时一个人能心无旁骛的品尝美食。 桌上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每道菜的价格都贵得离谱,好吃是挺好吃的,可是尚时就是觉得不值,这里大概就是专供给有钱人的。 窦文钰抿了一口碧螺春,心中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程漠原这个贱货生的,明显就是在挑拨他与尚时的关系,尚时之前不知道、也不会过问他的私生活,像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太过干预他的生活,会惹得他不开心。 窦文钰的父亲不待见程漠原,认识是程漠原的母亲勾引在先,连自己亲姐姐的丈夫都勾引的人,能是什么要脸的人吗?所以连带着窦文钰也瞧不上程漠原。 好在无论程漠原如何努力,他都不配姓窦。 尚时吃着吃着,没有动过的小碗里多了一块白绿的莴苣,他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刚刚把筷子收回来的窦文钰是一脸的小高傲,仿佛这是他对尚时的施舍,尚时就应该为此感恩戴德。 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有给尚时夹过菜,揖让程漠原要挑拨离间,那他就让程漠原看看,尚时是多么听话的一只“舔狗”,怎么会舍得和他离婚。 尚时:“不喜欢吃就扔掉,不要放到我碗里。” 14. 第 14 章 “你……”窦文钰等到了眼眸,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尚时嘴里说出来的,难道他看不出来这是特意给他夹的。 尚时当然看出来了,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莴苣罢了,同时又没有心情配合窦文钰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 窦文钰生气了,筷子都摔到了碗上,但是都没等到尚时来哄他。 程漠原不动声色的将发生的一切收入了眼底,他比窦文钰聪明多了,但凡是多留意一点,都能够发现尚时全程都没有动过那盘炒莴苣。 他微微起身,用公勺舀了半碗毛血旺推到了尚时的面前。 尚时是稍稍有点受宠若惊的,因为能够让程漠原这种城府深的“大太监”布菜,不是刻意讨好上位者,就是像他这种小角色离死不远了。 虽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但是他更倾向与前者,眉眼微弯的把碗继续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谢谢小叔。” 尚时这个人懒,既然有人把他喜欢的东西推到了他的面前,他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可是他的“逆来顺受”可是起坏了窦文钰。 窦文钰用舌尖顶了顶腮,他现在想得也很简单,尚时之所以会这么对他,肯定还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尚时骤然让他在程漠原的面前丢了面子,他自然是气的。 但是他现在没打算要发作,他要等着尚时像之前那样迷恋他的时候,再说戳尚时心窝子的话,这样才足够痛。 …… 饭后,除了酒精过敏的尚时没有碰酒外,窦文钰与程漠原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司机在路上堵车了,还一时半会儿赶不来。 趁程漠原出去打电话这会功夫,面颊微红的窦文钰走到尚时的面前,这腰一软,人差点跌到尚时的怀中,不过尚时有先见之明躲开了,手轻撑着窦文钰的肩头。 窦文钰其实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的,因为他知道尚时有多么喜欢他。 “尚时……”他还想要往尚时的怀中钻,尚时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茉莉花茶的香味,苦涩感很轻微,花香味会重一点。 可是这次他还是失败了,尚时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他身上,手也从他身上移开了。 “怪重的,你往那边一点,要不就找个地方坐坐。” 尚时绝对是气氛终结者,气得窦文钰眼睛都红了,这一红不要紧,迎着风,直接掉起了金豆豆。 撒娇、投怀送抱不管用,那眼泪总该能够起到一点作用了,尚时一向心软,这下应该来哄哄他了吧。 尚时看到窦文钰眼角落下的晶莹的泪珠,他的确是回过身来,不过与窦文钰预想的不一样,尚时的手在他的衣领上轻拍了两下,像是在为他整理折痕。 “别哭了,会所里的小男生都不怎么哭了,你怎么还哭?” 若不是系统一个劲的催促他要抓住机会,上去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尚时也是不会在乎窦文钰有没有哭,又或者哭了多久。 尚时说这话,其实就是在拿窦文钰与会所里的那些漂亮男生做对比,窦文钰虽然易燃易爆炸,但他也不至于听不出尚时话中的深意。 这就是拿他与那些出来卖的做对比,窦文钰眼眶里的泪光一下子止住了,恼羞成怒的看着尚时,扣住尚时的手腕,“你拿他们和我做对比?” 不仅如此,尚时表现的也太过像是无情的“嫖.客”,这是连对他动.情都没有就要走了,他当然不是什么小倌,但是因为他刻意去讨好尚时,尚时依旧不为所动,落差太大了,他自然是更加的不甘。 尚时甩了一下手,没能挣脱开,他重新打量着窦文钰。 按照寻常设定来说,窦文钰作为万人迷主角受,应该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他虽然很宅,不爱锻炼身体,但起码也是攻四,不至于连主角受都比不过吧。 窦文钰盯着尚时因为吃辣而变得嫣红的唇瓣,心中越来越气,赌气也要让尚时和他一样生气才行,他猛地拉过尚时,要想咬在尚时的唇瓣上,可是他没有成功。 “呵……文钰,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车马上就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可以回家去。” 程漠原一手拿着手机,手机的高度和角度也有些微妙,后置摄像头刚巧不巧就正对着窦文钰的脸,像是光明正大的偷拍一样。 尚时是一脸的坐怀不乱,眉目淡然,除了那张似是鬼魅的脸充满了妖冶,对比起窦文钰又红又是哭过的脸,窦文钰更像是被好好“欺负”过一番,而尚时更像是那个罪魁祸首。 但凡进来的是其他人,肯定想要去阻止尚时,而不是阴阳怪气窦文钰。 窦文钰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尚时,他今天被打断了两次,幸好不是在做那种事情,否则他非得萎了不可。 程漠原拿着手机,可没有人敢去检查他这个“大太监”的手机,除非是想要被“用刑”到生不如死。 窦文钰也根本没有想过要检查程漠原的手机,因为他相信程漠原做不出偷拍的事情,何况偷拍他与尚时的照片有什么用处? 只能说窦文钰太过不了解他家和他父亲了,最近几年,窦家已经远不如从前,窦父知道窦文钰做的那些事情,却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不是因为他瞧不上尚时,而是窦文钰的白月光是秦家的掌权人,要是窦文钰真的能够得到这位秦先生的青睐,或许窦家的处境就会有所不同。 程漠原若是把窦文钰与尚时亲密照片发给这位秦先生,不知道秦先生会不会在意自己成为小三呢? 这种事情不用程漠原亲自做,方长垣会做的。 …… 窦文钰上车前,眼眶还是红红的,他见车外的尚时迟迟都没有动作,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开口,“站在外面做什么?上车。” “我回我自己的家。”尚时声音清润,丝毫没有受到方才事情的影响。 旁人或许可能听不懂尚时的话,但是窦文钰再明白不过了,尚时与他一直都是分开住的,他不愿意去尚时那个破旧的房子,也不上尚时主动来找他。 窦文钰刚想要发作,眸光微微变了一下,想着尚时可能吃软,不吃硬,语气柔了下来,“说什么呢?你家不就是我家,我家不就是你家,上车。” 他都这样了,车外的尚时依旧不为所动,略显单薄的身子逆着光,面容镀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小尚?不要置气,我房间的床你不是只铺了一半吗?别人铺的床我可不睡。” 程漠原只微微侧过了半张脸,肌肤更加苍白了,就像是不能够见光的吸血鬼。 “也是,”尚时打开车门,坐了上来,“不能够让小叔失望。” 有期待才会有失望,尚时这话一出,是指程漠原一直在期待着他铺床。 这是什么床?换个人就铺不了了吗?程漠原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还需要专门等一个铺床? 程漠原见尚时在往自己脸上贴近,眯了眯眼眸,轻声笑了一下,声音更阴柔了,尚时觉得他更加像太监了。 窦文钰迟疑的目光在程漠原与尚时的身上来回晃了几下。 铺床?铺什么床? 程漠原是自己没有手吗?还让尚时给他铺床? 还是已经老的动不了了? …… 窦文钰自然不会让尚时去给程漠原铺床,尚时想要去客卧,都给窦文钰给拉了回来。 “就睡这,你哪里都不能去!” 窦文钰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在他眼中,尚时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今天还多次让他发火动怒,更加可恶了。 但是,尚时一旦踏出这扇门,就是坐实了他们感情不好,顺了程漠原的意,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 尚时看了气鼓鼓的窦文钰一眼,脱下外套扔到了床上,“也好,帮我找一身没有穿过的睡衣吧。” 他转身走进浴室。 窦文钰平日里给自己花钱从不吝啬,所以让他找一件没有穿过的睡衣不算什么难事。 窦文钰眉头紧皱,心中依旧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都没能找到宣泄的口子,就只能暂时压下来。 他自认为他是一心喜欢白月光的,就算尚时那张脸也不赖,但是比起白月光还是差了许多。 可是当尚时从浴室里走出来,发丝略湿,玉白的肌肤被水雾熏得带上了浅浅的桃粉,眼角的红色小痣更是邪肆,偏偏一双桃花眼过于的清澈,看着像是单纯的妖,窦文钰见到这样的尚时,还是忍不住的多瞧了几眼。 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尚时的肩头,挡住了姣好的身形。 窦文钰默默收回了视线,眉头皱的更紧了。 …… 窦文钰祁洗澡的时候,放在床头橱上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尚时轻飘飘的望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是“秦叔叔”。 这个称呼尚时还是挺熟的,因为小说里,窦文钰就叫他那位白月光为“秦叔叔”。 尚时原本是没想着去接这个电话的,可是系统一个劲的在他身边催他。 【为什么不接?你现在是窦文钰的丈夫,小三都找上门来,你当然要拿出气势来。】 其实,系统这里说的也不太正确,窦文钰的确很喜欢这位秦叔叔,但是人家几乎没怎么搭理过窦文钰。 对于窦文钰来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尚时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就算两个人要谈情说爱,也得在他与窦文钰离婚之后吧。 他接通了电话,手机听筒放在耳边,“喂……” 尚时不知道该称对面的人为什么,因为他不知道窦文钰的白月光叫什么,而他也不可能学着窦文钰去叫人家“秦叔叔”,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对面沉默了很久,像是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他一样,就在尚时以为自己等不到答复,想要挂断电话的,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尚先生?” “我想要和你见一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15. 第 15 章 这回轮到尚时沉默了,没想到对面那么快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他们一个是窦文钰的丈夫,一个是窦文钰的白月光,还没有见过面,他觉得两个人就算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难道要聊窦文钰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男人每次说话,都要沉默一会儿,悄无声息中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尚时等待男人的声音的时候,心跳莫名的加快,似是想要催促男人快一点。 最后,还是尚时先开了口,“你要找文钰吗?他在洗……” “我不是要找他。” “我要找你。” 电话打到窦文钰这里,结果却说要找他,尚时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犯迷糊,难道这个时候这位秦先生已经喜欢上了窦文钰,来向他宣战? “既然你不想要见我,那就算了,晚安。” 尚时将手机拿离耳边,顺带着揉了揉耳朵,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秦先生,但是他得承认,这位秦先生的声音是真的好听,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去装那种气泡音,就是单纯的浑然天成,但已经足够让他耳朵“怀孕”的了。 说来也挺让人嫉妒的,主角攻受真的特别受到作者的偏爱,什么都是最好的。 不过,很快尚时就不这么想了,他只觉得作者会玩。 …… 窦文钰其实是不怎么愿意和尚时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当初和尚时结婚,完全就是为了让尚时那张脸彻彻底底的属于他,顺带着让白月光吃吃醋。 人家都是太过平淡的感情是会容易淡忘的,窦文钰就想要给白月光一剂猛药。 他虽是和尚时结婚,但是没有瞧上尚时的出身,更看不上尚时的工作,他是清楚娱乐圈内一直有人打压尚时的,不然就算尚时演技再烂,凭着他那张脸,再买点通稿,上点热搜,早晚都能黑红。 可是现在尚时别说红了,他连几个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公司和要把尚时雪藏了没有什么两样。 窦文钰知道尚时的处境,可是他依旧是袖手旁观,但凡有他一句话,尚时事业都会很不一样,说白了,窦文钰就是对尚时不上心。 而且他心中还有点怨怪尚时,因为原本应该成为他丈夫的是白月光,而不是尚时。 窦文钰一肚子的气,又见尚时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他一股脑爬上了床,也就把吃药的事情给忘记了。 虽说医生叮嘱他不能够掉以轻心,但是他偶尔也会忘记吃药,也没见着引起太大的后果,也就是第二天醒来后忘记了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况且,他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在他看来,这药是吃不吃都行。 只不过之前的几次,是他结婚前,并且结婚后没有和尚时住在一起,这才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来,可是眼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床是足够大的,就算尚时与窦文钰同时躺上去,中间还有楚河汉界,他们俩谁也碰不到谁。 尚时睡到一半就隐约感觉不对劲了,先是在睡梦中,他梦到了一条漆黑发亮的蛇顺着他的腿缓慢往上爬,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爬的很慢,像是要把他身上的气味都沾到自己的身上去。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条蛇对他没有太多的恶意,也模模糊糊知道自己这是做梦,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直到他看到了黑色的两条根根…… 尚时脸一下黑下来了,他睡觉前刚刚刷到一条公蛇第一次开荤的视频,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了十几个小时,然后根根肌肉拉伤,收不回去了。 一定是他睡前看了这个视频,这才会梦见蛇的。 尚时腿上冷冰冰的触感没有消失,反倒是更加强烈了,他睁开眼眸,昏暗的房间中,对上了一对漆黑的眼睛。 那人手臂撑在他身子两侧,眼眸晕染着淡淡的光亮,盯着他,就像是在盯着一块肥美的肉。 尚时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脸,即便窦文钰长相精致乖巧,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跳,何况窦文钰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八百年没有开过荤了。 气质上没了一点乖巧,也不是外强中干,浅浅扬起的唇角也是邪魅横生。 “你做什……” 尚时脸色微变,他是没有和谁滚过床单,但是不可能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 “拿开!”尚时面色黑了下来,他当然不是让窦文钰把放在他肩头的手给拿开。 窦文钰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拿开了自己的手,瞧着尚时一脸抗拒,他就越开心,越不想要离开。 他把头贴了上来,闻着尚时脖颈间与他身上同样的沐浴液的香味,“哥哥,我好喜欢你,我们来一次吧?” 尚时极其诧异的看着窦文钰,手慢慢摸向床头橱,“你在梦游?梦中还能来感觉?也不对,你是在下面那个,其实也无所谓的……” 窦文钰的声音变得甜腻了不少,微微歪了一下头,有些俏皮,但是眼中流露着危险的妖冶,“嗯……不是在梦游,窦文钰有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我算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也算是窦文钰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另外一部分……” “所以……你就不用从我的身上下去了吗?” 窦文钰愣了一下,眨了眨羽睫,这与他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尚时会震惊,会关心他的病情,可是尚时最在意的还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既然尚时不问他,他就自己说。 “窦文钰是不怎么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哥哥,你真的不想要和我来一次吗?我还没有尝试过,但是我相信我能够做好。” 窦文钰没有骗尚时,他现在就只是正主窦文钰分裂的意识的一部分。 以前窦文钰好好吃药,他是不会出来的,窦文钰的药一停,他晚上就能够出来透透气,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做太过火的事情,不然正主窦文钰对他心生戒备,天天准时吃药,他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可是今天晚上窦文钰是与尚时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他就有点“憋”不住了,因为比起正主窦文钰白月光那个老男人,他还是更喜欢尚时这张年轻貌美的脸。 有这样好看温柔的老公,他都不知道窦文钰为什么还要稀罕那个秦先生。 尚时下发最后通牒,“你不下去是吧?” 窦文钰笑了一下,千娇百媚,“哥哥,我不想要下去。” “好……” …… “啊——” 程漠原睡觉一向比较浅,何况这里还不是他的家,他的床,他睡的就更浅了。 即便别墅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错,可是拿到声音太有穿透能力了,但凡听到一点响动都会醒来的程漠原睁开了眼睛。 他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的离开了房间,扣响了主卧的门。 “……请进。” 程漠原听着尚时与平时无异的声音,微眯着狭长的眼眸,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脸上的表情略微一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是他比较确定的是方才那一声惨叫是窦文钰发出来的。 穿着一身米白色睡衣的尚时坐在床边,神情有点五官,欣长的手指抓着一把剪刀,额前落下的发丝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青影。 程漠原目光缓缓下移,窦文钰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两只手捂住了大腿根这个地方,隐约还能够看到一抹血痕沾染在他裤子上。 16. 第 16 章 尚时觉得自己完全是正当防卫,他已经警告过窦文钰了,不起身,他就“开战”。 刚好他睡觉之前在剪毛衣上的毛球,顺手把剪刀放到了床头橱上,窦文钰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顺手拿过来用了。 程漠原眸光变了变,脸上阴柔的笑容逐渐恢复,窦文钰变成什么样子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不想要看到对窦文钰动手的尚时被窦家为难,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尚时这个小辈的。 尚时手中的剪刀上还残留着水迹,他慢慢抬起头,有点乖巧的唤了一声“小叔”,而后又低下头,看着疼的脸色发白的窦文钰,“需要去医院吗?” 若是正主窦文钰,此时肯定委屈的要骂人了,但是作为窦文钰的另外一个人格,他只是哭的厉害,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倒不是因为被伤到了,而是因为尚时对他超级狠心,说“开战”,尚时是真的对他下手。 窦文钰似是被吓到了,半天都没有反应,最后是尚时主动对程漠原说,“小叔,可以帮忙叫辆救护车吗?” …… 窦文钰成功被送到了医院,其实他伤的并不重,也没有伤到特别重要的地方,尚时只是划破了他大腿内侧的肌肤,伤口长但是不深,流得血比较多罢了。 程漠原原本不想要这么快就送窦文钰来医院的,他还想要多享受一下窦文钰痛苦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但是他怕窦文钰伤的重,尚时会因此受到窦家人的责怪,这才愿意把窦文钰送来医院。 窦文钰对伤重伤轻的认知还是极其模糊的,毕竟他只是窦文钰的一个副人格,平时里没有机会出来,就更没有机会受伤了,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护士要给他上药的时候,他金豆豆掉得更加厉害了。 “我不要,我不要……” “我要哥哥。” 窦文钰在床上扭来扭曲,像是贞洁烈男一样。 尚时很是淡漠的抱着手臂站在墙边,微抿的薄唇略显薄情,声音不轻不重,“你确定要我来?” 窦文钰对上尚时有点晦暗的眼眸,愣了一下,也不哭了,甚至还往后缩了缩身子,声音都在发抖,“不……不用了,谢谢哥哥。” 系统见到两个人会闹到医院来,也是颇为的无语,但是尚时同样无语。 “窦文钰第二个人格是怎么回事?” 系统做了一个思考状,【大概作者是觉得写两个人格,剧情发展会比较刺激。】 是挺刺激的,尚时直接没有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和坐过山车一样。 系统则是逮到一个机会就开始疯狂推销窦文钰,【宿主,我觉得你得把握住机会呀,刚好窦文钰第二人格喜欢你,不如我们就……】 “小时。” 尚时刚离开病房,就被程漠原给叫住了,灯光微暗的走廊上,安区出口标识发出来的淡绿色的光阴恻恻的。 程漠原闲庭若步走到尚时的面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阴柔的五官线条更是有点阴翳,“你想要和文钰离婚?” “我要是离婚了,小叔就不打算给我份子钱了吗?” 程漠原目光微顿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尚时会说到份子钱上,他还以为尚时或是承认,或是不承认。 “会给的,既然答应了你,我会做到做到的,”程漠原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被他一个人拉近,“你打算就这样和文钰离婚吗?会不会对窦文钰太好了一点。” 程漠原也是一个压迫感极强的人,不过他身上的压迫感可以收放自如,这也是为什么尚时会觉得程漠原这个人和掌权的太监太过相似了,面对上位者,他可以敛去身上的锋芒,装作人畜无害,面对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他又可以肆意的碾压。 “不如,我帮帮你,让窦文钰无可自拔的爱上你,然后你再和窦文钰离婚,也算是报复他这两年来背着你做的那些事情了?” 什么事情呢? 说白了就是“偷情”,窦文钰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但凡是个人都难以忍受被这么对待吧。 程漠原单纯觉得就这样离婚,对待尚时太不公平了,而且窦文钰的父亲恐怕早就想要窦文钰离婚,然后让窦文钰与那位秦先生喜结连理,想的倒是非常的好,但是天底下哪能有好事都被窦文钰给占了去? “小叔,我不想要弄得这么麻烦,爱来爱去太累了。” 尚时根本就不喜欢窦文钰,但是他煞有其事的这么一说,仿佛他是被伤害已久,但其实他就是想要早点离婚而已。 先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下窦文钰被他划伤了,眼下就是个合适提出离婚的好时机。 程漠原看着尚时这幅样子,倒是也不好说什么了,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尚时的手上,慢条斯理的描绘着。 尚时的手生得好看,他也见过不少手摸,但是那些人比起尚时的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尚时的手骨节分明,但指节又不会太过突出,皮肤很细腻的那种白,白得发腻,指尖修剪圆润,白里透着一点微粉,特别讨人喜欢。 “可是,有些事情恐怕简单不下来,希望文钰没有比你这一剪刀所吓到,不然以后可能就都不行了……” 程漠原还是有几分一语成谶在身上的。 电梯门一开,尚时着急远离程漠原这个阴恻恻的“大太监”,他一头扎进电梯里的时候,说实话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个人,并且在向外走。 要知道他刚才按下按键,等电梯的时候,电梯是一直停在一楼的,中途也没有停过,他就下意识的以为电梯里没有人。 可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 等尚时余光中瞟到那人的身影时,他其实已经刹不住车了,人是直直的往上面撞了上去。 程漠原反应要比尚时快多了,他是想要伸手去拉尚时的手臂的,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到半空中,视线就与电梯内的男人对上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男人的眼眸很暗,眼窝略深,尽管是戴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眸还是极美的。 程漠原倒不是被男人好看的眼睛所吸引,而是看到了男人眼中的阴鸷,感觉男人应该是与他很相似的一类人,都说同类互斥,他现在的体会都是这个样的。 尚时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男人的身上,额头和鼻尖有点痛,,但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急忙要向后退。 “没事?” 这声音听着很是耳熟,他的耳朵好像又要怀孕了,但是尚时不能够像四下无人时那样去揉耳朵。 他抬起眼眸,男人的眼睛其实长得蛮有特色的,眼尾微微上扬,有些像是丹凤眼,但是又没有丹凤眼那般柔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凌厉的,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出租车司机, 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味道,寡淡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印有小雏菊花纹的瞳孔,一半没入阴影中,一半被浅绿色的光照亮。 “没事,抱歉。”尚时往后退了几步,让男人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尚时这张脸娇嫩,当演员的嘛,他还是个演技不好的演员,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他这张脸了,平时也没有少做保养,眼下被这么一撞,皮肤是立马就红了。 男人目光很是隐晦的从尚时鼻尖的浅红上划过,勾住口罩的耳根微微泛红,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去捡被尚时撞落到地上的药盒。 程漠原打量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或许因为是同类人,他下意识觉得男人掉落药盒的动作太过刻意了一点,但有可能也是他对男人的偏见。 这个男人很是危险,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愿意与这种人打交道,因为太累了。 尚时见到地上的药盒,下意识的弯腰去捡,怎么说都是他先撞到了人家的身上,道个歉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人好像是上次他遇到的司机。 不过男人的声音过于熟悉了,似乎他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城市也是蛮大的了,两个陌生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遇到两次的概率其实是非常小的,但要是真的遇到了,尚时也不会多想,只觉得这是巧合。 尚时把药盒还给男人的时候,在药盒上面多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么多药,居然大多都是消炎的外用药。 男人把手收回去时,尚时发现男人的皮肤其实很白,并且还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加之他又出现在医院,拿了这么多外伤药,很难不会让人去想男人是不是受了特别重的伤。 “小时,不走吗?” 程漠原站在电梯里,叫了叫还在发愣的尚时。 尚时回过神来,走进了电梯内,同时打量起了电梯,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方才男人是如何怪异的出现在电梯内。 难道男人早就在电梯里了?可是为什么要站在电梯里?也不按下想要去的楼层? 电梯停在这个楼层,是因为他想要下楼去,难不成男人也要到这个楼层?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概率太小了。 …… 窦文钰主人格回来后,不太清昨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了自己极为尴尬的位置上的那道伤口,此时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上厕所的时候极其不方面。 他其实是挺好奇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的,但是他一问,尚时就沉默,程漠原就意味不明的勾着薄唇,在笑,似有若无的嘲弄他,这让他还怎么问? 他只能够把发生的一切归咎于他晚上睡觉不老实,梦游了,所以伤到了自己。 但伤着的位置太过奇怪了,而且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没吃药,不会是又精神分裂,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格出来做怪吧? 难道是他自己拿着刀要捅自己哪里? 因为又突然舍不得下手,所以转了方向? 窦文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隐约起了一些变化,就被尚时的一句话给惊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文钰,我们离婚吧。” 尚时是在窦文钰生日派对上对着窦文钰这么说的。 17. 第 17 章 “离婚?” 窦文钰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他不是接受不了与尚时离婚,只是诧异于这样的话是从尚时的嘴里说出来的,尚时还会主动与他提出离婚? 他觉得错愕和不能够理解,甚至想在第一时间问问尚时是不是疯了,实际上,他也问了。 “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真的要和他离婚,也得挑一个更好的日子吧,在他的生日派对这天说是否多多少少有点欠妥了。 不怪窦文钰接受不了了,今天一整天他都过的很快乐,他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人又少之又少,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那些对窦文钰抱有不该有的心思的人,根本不会介意窦文钰有尚时这么一个老公,他们只会瞧不起尚时的出身。 方才,窦文钰玩Blackjack输了,他这个人很贪心,明知道牌面到了17点后,继续摸牌会炸,但他还是要赌一下。 然后就赌输了,作为惩罚,他需要和左边的人打个啵。 方长垣非常“不幸”的坐在了窦文钰的左边,见窦文钰抽到的是这样的惩罚,眼中是没有任何波澜的,甚至唇角浅淡的扬了一下,慵懒的伸了一下手臂,“文钰,可以吗?” 像是方长垣这种表面笑嘻嘻的人,对“朋友”既大方又将“义气的”,根本不会有人把那个天天往尚时手机里发窦文钰出轨的照片的人与他联系起来,可是尚时每天在手机里收到的照片的确是方长垣发的。 如果要让窦文钰在满屋子里的人选一个最为信任的人,他肯定首选方长垣,雷邢和季宏都排上名的,何况季宏之前也对他的那位白月光动过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都是窦文钰自己想的,也可能是他爱得那位秦先生,爱得太深了,以至于给自己树立了不少假想敌。 对窦文钰笑得温和的方长垣,其实是那个最想要看窦文钰摔得惨的人,以报当年的仇。 他要报仇,还不想要让窦文钰知道是他动的手,这种事情能瞒多久,他就要瞒多久。 因为世界越长,窦文钰知道真相的那天就会越崩溃。 最近这些天,方长垣发现窦文钰收敛了不少,很少与漂亮男生调情了,更是时刻与那个发小徐康平保持距离,以至于方长恒都没有捉到窦文钰太多出轨的证据,他给尚时发的照片,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方长垣把窦文钰身上的变化归结与对白月光秦先生的喜欢。 他微微侧开脸,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周围人透露隐晦的羡慕的视线,方长垣却是有点想笑。 这个圈子里有太多人都想要和窦文钰尝试一次了,仿佛拿这件事情当成了一种可以拿得出手的炫耀。 乍一看,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以理解的,但是窦文钰是文中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就都说得通的,像方长垣这种原本对窦文钰带着恨意的人,到了后期,也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窦文钰,或者是对窦文钰又爱又恨,这样对主角受有翻转的文才足够好看,足够吊人胃口。 窦文钰也是玩得起的人,游戏输了就是要受惩罚的,何况这样的惩罚在他看来实在是不算什么,但是在逐渐靠近方长垣的过程中,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中怪异的感觉也是越来越重,还总是想起一股清甜的茉莉花茶味。 他想要反悔,可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就在唇畔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尚时闯进了别墅,打断了一切,也成功的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窦文钰与人搞暧昧,却迟迟不进行最后一步,也是和作者的恶趣味有关。 主角受自然是要有些优待了,作者是个纯爱战神,但是又没有那么的纯爱,对于他来说,只要主角受没有和其他人做到最后一步,其余的他都能接受。 作者之前在带颜色的网站写过带颜色的文,如果要是让他按照以前的水平发挥,现在的剧情大概就会变成“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狗”。 现在是已经和谐过的版本,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舔狗。 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派对,但是尚时和前两年一样没有受到邀请,但是之前的那两次,尚时不会像现在唐突闯进来,只会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给他买一份寒酸的礼物。 尚时送给窦文钰的东西,窦文钰到现在都没有拆开过,今年他没有再受到尚时任何的礼物,他反倒是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窦文钰见到是尚时来了,无意识的远离方长垣,明明没有亲到,因为心理作用太过强烈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这不是欲盖弥彰,这是越描越黑。 有人看到尚时那张来脸,看得有些犯了迷糊,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过脑子,“文钰,这是你请来的小美人?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人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难怪这些天叫你出去玩,你理都不理我们一下。” 尚时很少在窦文钰的身边出现过,他们这些人自然不知道窦文钰还有位丈夫,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只当尚时是窦文钰金屋藏娇的美人。 尚时在这个圈子里很少露脸,也难怪他们不认识。 窦文钰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潜意识里不想要让太多人知道他和尚时结婚了。 他的沉默与不作为,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就是尚时把窦文钰弄生气了,怎么瞧尚时都不像是受到邀请才来的,更像是一意孤行的突然闯入,所以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更加放肆,不去思考后果了。 “很漂亮吗……小美人儿,挺年轻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戴着眼镜装成熟?” “你的窦少今天可能没有时间理睬你了,不如你……跳个脱衣舞,跳得好看就留下来?” 说话的人可不管窦文钰最后会不会让尚时留下来,他只想要先一饱眼福,爽过了再论其他的。 方长垣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才提议的人,眼中点缀的笑意没太又温度,但是该说不说今天穿着一身西装的尚时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他见尚时的次数原本就不多,自然是没有见过西装革履的尚时。 他轻抿着唇,头略微向后靠了一下,在尚时的身上品出了几分与众不同来,旁人穿西装,或许没有精英气质,但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些些正经严肃,但是合身的深色西装穿着尚时的身上就完全不同了,领口遮住了尚时脖颈间的那颗小痣,裤线笔直,肩线笔挺,腰线是小于肩线的,正和比例。 这样的尚时,的确会勾引起人的一种冲动,把这身适合他的衣服亲手脱下来的冲动,想要喉结处往下看到更多的雪白的肌肤。 所以那个人说出那样的话是“情有可原”的。 尚时隔着平光的镜片看向窦文钰,他倒是没有生气,这些人再怎么样,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幼稚又憋着坏心眼的小孩,根本不值得计较。 “要脱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窦文钰,甚至还嫌没有膈应到窦文钰,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勾住了领带,只要轻轻一拉,这领带就可以扯下来。 窦文钰的确被尚时给膈应到了,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一会儿是青,一会儿是黑,还微微用力咬着牙。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喜欢上尚时的,但现在他这么难受和在意,大概是因为尚时那张脸…… 有人是宁愿承认自己把尚时当成替身,他此时此刻的难受,完全就是占有欲在作祟,也不肯承认他其实是有点在意尚时本身的。 有人是等不急窦文钰开口说什么,拿起酒杯,泼了方才说话那人一脸酒。 雷邢缓缓垂下拿着酒杯的手,淡淡的酒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别有深意的看向尚时,下颚线微微绷紧,似乎在说尚时上次泼了自己一脸水的事情。 那次就算他入戏太深了吧…… 被泼了一脸水的男人先是一愣,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但即便是被雷邢当众泼水,拂了面子,他也不敢当场发作。 他是游手好闲的纨绔,雷邢可是自己一个人撑起了公司,他们两个人完全就不能相比的。 男人也还算是有点眼力劲,见雷邢的反应这么大,能够猜到尚时与这几个人的关系都不简单,尚时是比他之前玩过的人都要漂亮,但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和这些人结仇。 讪讪的笑了笑,他想要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起身要去洗手间拾掇一下身上的湿漉的衣服,他是憋屈窝囊,但是对上雷邢这个人他也没有办法。 18. 第 18 章 男人想的是挺好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窦文钰会突然起身走了过来,恹恹的垂着羽睫,什么话都不说抓着他的领口就给了他一拳。 窦文钰下手特别狠,指节都在碰撞中变红再到磨破,他打架没有过多的技巧,更比不上一些军方的格斗术,但是骨子里透出一股狠戾,挺能够震慑人的,这不男人就晃了神,也忘记还手了。 雷邢往后站了站,他与方长垣没有出手阻拦,乐得看完这场戏。 这段时间,尚时经常会收到有关窦文钰出轨的证据,其中有些是方长垣发的,因为方长垣自己加了署名,还在邮件里甜甜的叫他哥哥。 方长垣是真不害怕尚时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窦文钰,即便尚时还想要当“忍者”,忍气吞声,当做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亦笃定尚时不会把他发的邮件给窦文钰看,要是窦文钰看到了,估计不用尚时开口说离婚,窦文钰也会要求离婚。 窦文钰向来都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他气撒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手来,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都是血,现在直接拉出去去演恐怖片也是极为合适的。 人是还有进气的,窦文钰也还不至于吧人打死,他向来是点到为止,然后让人送医院了。 动手打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放到窦文钰的身上,一向是往小里发展的,谁都不想要和窦文钰结怨太深。 窦文钰洗干净手再回来的时候,别墅里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比起方才是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他回来找尚时,结果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的尚时给了他这么一句: “文钰,我们离婚吧。” “你疯了?” 雷邢看了方长垣一眼,方长垣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他没有与雷邢对视,知道现在他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所以转身走了。 雷邢慢了方长恒一步离开的别墅,他其实还挺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的。 “窦文钰,我没有疯,我在做一件对的事情。”尚时一边和窦文钰说这话,一边开始神游,想起来今天打车过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话少的司机,他们的缘分也太好了一点,他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太久,就和这个陌生的司机见了这么多面。 窦文钰气的拳头都攥紧了,深呼吸了两下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动怒,或许尚时是临时起因,就因为看到了他差点亲到方长垣。 他还不至于对方长垣有什么别的念头,他们一直都是朋友。 “为什么要离婚?就因为刚才我……”窦文钰皱了皱眉,感觉眼下这种情况很奇怪,他居然想要和尚时解释,去挽救他们本就名存实亡的婚姻。 他迎着尚时不咸不淡的目光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尚时以极其放松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一高一低的交叠,西装裤轻微上移,露出一小截脚踝,看上去是极为的秀色可餐。 尚时不想要听窦文钰解释来、解释去,他把方长恒实名以及雷邢匿名投递上来的证据拿给窦文钰看,却在窦文钰想要瞧得更仔细一点的时候,把手机拿了回来,“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就忘记了?想要再重温一下?” 尚时的语气没有盛气凌人已经咄咄逼人,窦文钰能够感觉得到他就是在做普通的询问,因为尚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恐怕他要是说想要重温一下,尚时会立马把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 窦文钰眉头锁得更紧了,他虽是在外面玩得比较话,但是也知道避人耳目,只能够拍到这些照片的绝对只有他身边的人。 会是谁呢? 季宏? 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季宏成为了窦文钰第一个想要怀疑的人,只是因为季宏曾经也对窦文钰的白月光表示过喜欢,不过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而那位白月光秦先生已经二十八岁了。 窦文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他的确被秦先生风华正茂的样子所吸引了,还有那一张无可替代的脸,所以就生出了想要占有的念头,就连自己的好友季宏同样对秦先生抱有好感,他都忍受不了。 窦文钰微微佝偻着背,他在外面浪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对尚时产生过一点愧疚,他要是愧疚的话,早就不这些事情了,就应该洁身自好的。 可是,现在他心中竟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是滋味,这有点反常了。 “……你为什么选择今天?” 有那么多天,尚时都可以提出来和他离婚,都忍耐了两年了,怎么偏偏挑在他生日这天?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今天怎么了吗?”尚时微微坐直了身子,腰线更加明显了,手不怎么用力的撑着侧脸,另外一直手拨弄的扑克牌红桃A,“黄历上写着不能够离婚吗?” 他是对窦文钰真的不上心,以至于都不知道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方才进来时,他还有些错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黄历上是没有写着今天不能够离婚,但是窦文钰的生日是今天。 窦文钰一直以来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去求尚时,这婚离就离了,他不是放不下的人,何况尚时又不是他苦苦暗恋的白月光,“好,既然你想要离婚,那我就答应你,不过我们离婚的事情得先瞒着我家里人,你要是同意了,我就同意。” 他说完后,见尚时垂着纤长的羽睫沉默了许久,以为尚时这是冲动过后的后悔,他刚要轻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尚时缓缓站起了身子。 西装笔挺的尚时其实更像是一件精美的礼物,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有人能够忍住不拆下外包装,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尚时手指夹着最普通的扑克牌,牌尖在窦文钰的领口轻轻划过,落在窦文钰的胸口处,“……这样可以,但是你得,” “求求我。” 窦文钰望着尚时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有点失神,大脑好像也停止了工作,与尚时结婚两年,他还从来都没有发现尚时会有这么勾人的时候。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为了以后尚时后悔,他们能立马去复婚,也不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因为他最近隐隐感觉到他父亲是想要把他当做一件“礼物”送给秦先生。 窦文钰是喜欢秦先生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而且他有信心会让秦先生喜欢上自己的,他们的感情应该是干净的,而不应该是和任何交易挂钩。 尚时亦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能次次都顺着窦文钰来。 “我……”窦文钰眉头轻皱,欲言又止。 从来没有求过人的窦文钰居然开始想着要怎么求人,偏偏他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尚时见他这幅纠结的样子,缓缓扬起唇角,很淡的笑了一下。 “算了,我答应你,就当做是忘记你生日礼物的补偿吧,这里还有补偿。” 尚时把手指夹住的扑克牌塞到了窦文钰微敞的领口,空隙刚刚够用,扑克牌夹在其中,不会掉落下去。 窦文钰是在尚时离开别墅后,才回过神来,扑克牌贴在他肌肤上,有点凉,也有点痒。 他没有多想的把扑克牌拿了下来,正在困惑这算是什么补偿,给他一张红桃A,祝他走桃花运吗? 窦文钰这么一动扑克牌,两张牌中间的两百元大钞就掉了下来,先是砸到了窦文钰的鞋上,而后荡荡悠悠的滑落到了地上。 过生日送钱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少了一点,但是这两百元对于全身上下身价不菲的窦文钰和羞辱没有太大的差异了,窦文钰可是窦家的名正言顺的少爷,还会差窦文钰这两百元钱吗? 尚时不是故意要羞辱窦文钰的,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而他身为窦文钰的丈夫确实应该表示一下,好给窦文钰留下一个难忘的生日。 他摸了摸口袋,就只有三百的现金,那就给窦文钰两张,他自己留下一张。 尚时真的只是顺带着羞辱了一下窦文钰。 …… 当初,尚时与窦文钰风风火火的结了婚,如今离婚也是以最快的速度领了证。 窦文钰拿了证就脸色很差的离开了,他心里不舒服,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很收敛了,就算是沾花惹草,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最近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可是尚时还是拿之前的事情来说事。 他是气不过,所以领完结婚证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放纵自己,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从来都不差尚时一个,既然尚时要和他离婚,他就要让尚时看看他有多么的抢手。 这边的尚时知道窦文钰又要和他置气,然后做出一切完全不过脑子的事情,不过他没有管,窦文钰就是一个理智不多的小孩子。 尚时刚出了民政局,就看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背影,身前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他其实不怎么相信缘分的,但是偶有过这个司机这么多次,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在尚时前几次短暂的接触中,这位司机师傅话很少,气质有点冷,他坐在驾驶位上时可能还不会特别明显,但是他一站起来,那种来自身形与气质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男人很高,站在人群中绝对是很出众的一个,但是有些瘦削,领口露出的锁骨线很是苍白,他的皮肤也很白,不过是那种经常晒不到阳光的病态白,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显得格外平静,在其中看不到分毫的情感。 尚时与这位司机就是萍水相逢,司机做了什么,或者被做了什么,都与他无关系,但是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或许修身养性的人能够忍住,但尚时又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见到了熟悉的人,他就难以控制的多看了几眼,说时候,虽然站在司机面前的那几个穿着黑西装,像是保镖的人有点凶煞,但是他从司机的背影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害怕。 尚时隐约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他这个人也算是有点自私自利的,所以见到这种隐约会爆发冲突的事情,就会下意识收回视线,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开。 可是,他的视线还是收回的晚了一点点,似是保镖一样高大威猛的男人突然向司机发难,不仅一拳把人打倒在地,还想要反手扣住司机的手腕。 尚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担心会不会祸及鱼池的时候,司机就已经跌倒在他的面前,一双微凉的丹凤眼向他看了过来,而后猝然变得柔和,并且还有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见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 尚时也就刚刚发出了两个声音,那几个保镖皱了皱眉,佯装着纠结,但是看着倒在地上,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男人时,眼中划过很重的恐惧。 “既然有人帮你,那今天就算了,但是你要记好你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谁!” 保镖放完狠话,转身就离开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徒留下尚时在风中凌乱,挑着眉尾,满眼都是看不懂这个事情的发展趋势。 尚时方才是一点想要救人的念头都没有,他是喜欢玩恐怖惊悚游戏,危险的事物会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但现在毕竟是在现实中,遇见危险还是要早早的远离,所以他方才想说的是“你们随便打,先让我离开”。 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尚时莫名其妙的“救下”了司机,而且他模样也不凶悍,怎么就把那几个壮汉给“吓”跑了呢? “先生……” “谢谢你……你还能再帮我一下吗?” 尚时下意识低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他锃亮的皮鞋上掠过,轻微的抓住了他的裤脚,眼尾点缀着淡淡的桃花粉,眼眸是湿热的。 “我……有点难受……” 尚时的目光又低了几分,然后默默的移开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19. 第 19 章 尚时不得不承认,那地方挺显眼也挺壮观的,好在这个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转角,树枝上抽出来的新芽,落下少得可怜的阴影,勉勉强强将两个人的身影遮起来了一点。 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何况他才刚刚离婚,紫红色的离婚证还在他的手里,他就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情不自已的男人。 男人病态白的肌肤窜上的那抹红色太过不正常了,正常情况也不会是这幅样子,眼眸湿润的好像是要哭出来,上扬的眼尾追着一抹红,呼吸也不似之前轻飘飘的。 在这种情况下,尚时还能够微微低下身子,观察了一下,总结出男人应该是吃过不干净的东西,除了药物,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把一个人变成这幅模样。 人类也是动物,看似和动物不一样,不会不受控制的定期发情,但相反的,人类又怎么不是天天都在发情。 “你……脸好红呀,”尚时又低了低身子,他不想要做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人本身就会被漂亮的食物所吸引,这是天性,只能克制,不能够抹去,所以尚时也是有点被男人好看的眸子所吸引。 “我送你去医院?” 说话间,尚时还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不该看的地方去看。 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高挑,眉目有些清冷凉薄的男人趴在他身边求救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偏偏这样的神态出现在他的身上也是丝毫的不违和。 尚时不是心善的人,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不能把一个受本能驱使的男人扔在这里,不仅是对男人,还是对路过的人都是一种危险。 他是觉得男人肯定会答应的,因为他瞧着男人很是难受,怕是很难再坚持,可是男人却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够去,我能不能暂时去你的家里?” 这位司机师傅的声音喑哑又低沉,好好的嗓子像是许久都没有被水滋润过,尽管提出来的要求非常大离谱,但是他字字恳切,氤氲水雾的眼眸里满是破碎感,这很难不让人被打动。 尚时亦有点被打动了,不过他直起身子来,不着急送司机去医院了,他摇了摇头,“不行,不合适,为什么不想要去医院?” 这种药吧,吃过之后确实难受,要是释放不出来就只能硬扛过去,也挺折磨人的,去医院能够好受一点。 男人不愿意去医院,那总不能够指望着他给他找个人来排解一下,这样的想法更是离谱。 若是旁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早早就给医院打电话了,管司机想不想去医院呢,总之先把这个烫手山药给解决掉,就算是不想要帮忙的,也断然不会像尚时这样站累了,还在男人面前的花坛边上坐了下来,屁股低下垫着的是他刚刚领到的离婚证。 尚时今天同样穿了正装,不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就是不怎么凉快,只是在太阳低下站上一小会儿,额头就泌出了薄汗,眼眸也微微湿润,他坐在开着迎春花的花坛旁,没有过于土气的艳丽,皮肤白得发腻,阳光下还极其的晃眼。 他就像是迎春花中的一朵红色的玫瑰,习惯性的交叠着双腿,锃亮的皮鞋上是一小截从裤脚中露出的脚踝,他脚踝有点偏细。 尚时垂着眼眸,从上往下看,而男人是抬着头,目光从尚时的皮鞋上掠过,顺着尚时的脚踝、裤脚一路向上,最后对上了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 这两个人是一个要救人的,一个是等着被救的,可是他们谁都不着急。 男人颜色有些浅的舌尖舔过下唇,声音更加的喑哑了,“……有人强迫我,想要和我结婚,我不愿意,他就让保镖逼迫我,还给我下药,如果去了医院,那个人会立马找上我的。” 尚时微微前倾身子,手撑着精致的下巴,含情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兴趣,“没有报警吗?” 他除了爱玩恐怖游戏玩,最喜欢看的就是强制爱的小说了,不过他口味也是很挑剔的,必须是一方从头到尾强制,另外一方从头到尾都是不肯屈服的态度。 这样的感情戏拉扯才好看,如今这样的事情被尚时碰到了,他虽是同情司机,但是仍不能克制的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报警没有用的。” 男人没有多说,偶尔会因为翻涌上来的药力而皱眉低头,忍耐的极为痛苦。 尚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的,万一对面是有权有势的人,这种民事纠纷,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么一想的话,他还有点可怜司机了。 尚时见过司机好几次了,但是每次见到司机他都是戴着口罩,尚时倒是对司机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被强制爱的一方也不一定就是模样特别出众的。 “那怎么办?”尚时没有可以伸长腿,但是他的裤脚确实有点从男人的耳边擦过了。 男人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不好伸手去扶,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 男人眸光微微变了变,蛰居在眼底的晦暗像是潮水一样在慢慢退去,他对上尚时的眼眸,动了动唇瓣,“……”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家也不能回去,他会找到我的。” 男人提到那个“他”的时候,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眼中也全部都是畏惧,像是害怕到了极致。 尚时撇了一下唇角,还真是奇了怪了,他的话都没有问出口,只是浅浅的想了想,男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倒不是心肠太软,而是对男人口中的强制爱颇为感兴趣,所以他要是把男人扔在这里,他还有点“不舍”。 男人的身上的确流露着一点点危险的气息,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尚时就此放弃。 “行吧,就挑个最近的地方。” 尚时也发现了男人可以忍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把人送到宾馆内,毅力值得钦佩。 男人的目光实在是无法忽略,尚时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有些犹豫的问:“要帮忙吗?” 尚时把手递过去,许是男人被药物折磨的时间太久了,抬起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才碰到尚时有些微凉的指尖。 男人低下头,将晦暗不见低的眼眸藏得更深了一点,手慢慢向上移动,没用多少力,但倒是将尚时的手都给包裹了起来。 尚时被男人滚烫的体温给吓了一跳,但是他也不好再将男人的手给推开。 他真的很害怕男人会在去宾馆的路上融化掉,所以他特意在路边卖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塞到男人的手中,迎着男人询问的目光,尚时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贴身放着。” 如果有可能的话,把这矿泉水贴身放在血液汇聚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尚时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要脸,但有的脸又是非要不可的,男人身上连件外套都没有,所以尚时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了他,将应该挡的地方挡起来,千万别露了。 男人接过他外套的速度挺快的,估计也知道他现在这幅模样被人瞧到了不是特别的好。 尚时只把男人送到宾馆就离开了,至于男人要怎么解决药力,还真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 男人见他要走,还一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期间眼神飘忽,手指控制不住的抖动,似乎非常害怕会有人冲出来将自己抓回去,而视他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可以不走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他会抓我回去的。” 尚时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他其实是一直都把这里当做虚拟的世界的,小说世界怎么可以当真呢?所以听着男人的话,看着男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自己先脑补了一遍强制爱的场面。 嗯……极其的刺激! 刺激归自己,尚时是个怕麻烦的人,更加不想要引火上身,所以他拒绝了男人,“抱歉,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忙,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是拒绝了男人,但是又没有完全拒绝,给了手机号码,若是男人又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他说不定可以第一个知道。 想着奇葩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少能够见到的,也就只有在小说里常见。 尚时不担心别人,倒是有人一直想着他。 宾馆的房间环境并不怎么好,原本应该雪白的墙也泛了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味。 男人摘到口罩,冷白的灯光下,他的肌肤更加苍白没有没血,腰间围着的外套解了下来后放到脸边轻轻的蹭了两下,带着无限的眷恋。 若是只但看男人现在的神情,其实是很难去想象他中了药,方才尚时会一眼看出来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因为他想要尚时看出来。 “很想要被你关起来,被你逼迫着去领证结婚……” 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20. 第 20 章 离婚后的窦文钰越想越生气,他回到别墅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打开了电脑。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窦文钰那天虽是发现自己大腿莫名其妙的受伤,但是尚时与程漠原统一口径,都说是他自己梦游,不小心划伤的。 窦文钰知道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特别严重的,但偶尔会犯病,他还不想要身边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他有精神病也不好听,所以他不会提起来的。 程漠原说他是梦游,他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主要是尚时还是他的枕边人,他不想要见到尚时因为他的病而恐惧他。 人都是双标的,窦文钰可以讨厌尚时,但是他不允许尚时害怕他。 精神病确实有点可怕,几百年这病是他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人格,这两项加起来就更可怕了,听上去他就不像是个正常人,所以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够被任何人知晓。 窦文钰也是擅长秋后算账的,尚时与他离婚了让他感觉不舒服了,他就要在尚时的身上找出一点错处,从而他就有借口可以在尚时哪里寻求一些安慰了。 当初装修别墅的时候,家里人害怕尚时会对窦文钰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虽弱尚时平日里看上去极为的老实,就算是说他几句,他也是低着头,偶尔可能还会尴尬的笑一下,但绝对不会还口,也不会当面甩脸子或者生气。 尚时原本就是个逆来顺受,受气包的性格,可是他表现的越是没有脾气,窦家的人就觉得他太会隐忍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遭殃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平时看起来像是老实人,但是压抑久了,杀起人来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最先被害的就是窦文钰了。 窦文钰是窦家的宝贝,所以家里人给别墅里装了摄像头,这样最起码发生意外的话,他们能够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窦文钰很是抗拒在家里装摄像头,好好家,变成了监视室,但是他一个人扭不过家里人的想法,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下来。 打开电脑后,窦文钰找到了那天的回放,他是越看 脸越黑,就差没有顺手把电脑抬起来砸掉了。 起先他还以为程漠原是在骗他,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还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尚时的身上,并且动手动脚的…… 窦文钰都不太相信视频里的人是他,虽然是夜间拍摄,也没怎么照清楚他的脸,但是他感觉自己对尚时的喜欢都快要溢出屏幕了,就像是一只摇摆着尾尖,准备求偶的发.情的蛇。 最离谱的是,在尚时没有醒过来之前,他居然从尚时的脚边一路向上爬了过来,虽说他在视频里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是仅从他前行的动作上来看,他大概能够想象的到当时自己的脸部表情有多么的“变.态”。 这个认知让窦文钰十分的不爽,因为在他看来,尚时是替身,但是比不过他的白月光,照理说他应该不会喜欢上尚时的。 可是…… 窦文钰看着视频中好似在求.欢的另外一个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现在甚至想要把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给揪出来,先揍一顿,再问问他为什么鬼迷心窍的爱上尚时。 医生说他的人格与其他人的人格还是有点不同的,因为他是精神分裂症和多重人格同时拥有者,他的人格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但又没有完全独立。 他的人格还是会反应他部分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人格的某些举动恰恰是他想要做,却又是他平日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窦文钰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直到他看见尚时醒了过来,很是平静的与“他”对话了一会儿,然后又是极为平静的拿起剪刀划伤了他的大腿。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比确定他是没有看错的,他的腿伤是因为尚时,可是程漠原却骗他是他自己梦游划伤的。 窦文钰现在也忘记计较骗他的还有一个尚时,只怨恨自己想要怨恨的,有着少爷脾气的窦文钰一向都是这个样子。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视频的画面虽说是有点暗,但是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真切,是他先控制不住自己……,尚时才决定对他动手的。 不过这种东西应该很难有人能控制得住吧! 窦文钰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 可是无论如歌,窦文钰都觉得尚时是欺负人,尚时怎么可以这么做?还有他的另外一个人格的自控能力怎么这么弱? 窦文钰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摔门离开了家,他想着的是现在已经离婚了,也不用再为尚时而委屈自己了,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虽然他之前没有顾及尚时的感受,在外面疯玩,但是他后来不是改了吗? 窦文钰的的确确觉得自己的“真情实感”被尚时辜负了,所以他打算去好好放纵一回。 他叫上了徐康平,这次不只是亲嘴了,衣服都扒光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可就是这最后一步,让徐康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徐康平轻叹了一声,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套在了身上,“算了文钰,你要是没有心情,就被叫我来做这种事情了,多打击人呀。” 徐康平说的没有错,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窦文钰是半点兴致都没有,那他能够怎么办? “我不是没有……” 窦文钰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他最近好像的确被离婚的事情给影响心情了,不然就不会这么郁郁寡欢,来寻乐子了。 窦文钰在徐康平走后,发了好一会儿愣,他也有在努力,可是偏偏就不见反应。 窦文钰又拿出手机摇人,反正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人。 …… 尚时这边的头刚碰到枕头,两个电话几乎是同步打进来的,一个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显示来电人是谁,另外一个是方长垣。 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陌生电话号码一律不接,因为是骗子的可能性太大了,若真的有人有急事来找他,一定会再打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再接也不迟。 尚时是丝毫也不记得他曾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并且这个男子还有可能给他打电话。 “喂……” “哥,你有没有空来医院一趟?” “文钰他……不行了!” 方长垣很想要忍住胸腔内的笑意,但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窦文钰的身上,真的是让他觉得非常的痛快。 当然了,他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尚时。 21. 第 21 章 “不行了?” 是哪个不行了?生命垂危的不行了吗? 尽管尚时从来都没有对窦文钰上过心,他们也已经离婚了,但是去看前任比自己过的不好,是经久不变的乐子。 尚时自然也想要去凑这个热闹,主要是他从方长垣的手机里还隐约听到窦文钰的哭声,他但凡问点什么,方长垣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窦文钰的死活。 “行,我待会……” “哥,我去接你吧!”方长垣声音甜腻乖巧,一时之间真叫尚时想不出来可以拒接的借口。 尚时因为没能够亲自打车,站在楼下的他又想起了那个戴着口罩的司机,不知道他此时此刻会不会又被强制爱了。 …… 方长垣将车停稳之前,从老远的地方就看到站在破旧路灯下的尚时了,淡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诡谲神秘的金边,肌肤不再白的发腻,立体精致的五官没入了黑暗中。 即便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是男人还是爱穿薄外套,将自己的肌肤小心翼翼包裹起来。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挠的他心尖痒痒,想要脱下男人的衣衫,像是脱模一般,期待最后拿到手的艺术品。 “哥……” 尚时看到了唇角带笑的方长垣,不得不承认方长垣是一个特别擅长笑的人,就算偶尔他笑得很漫不经心,但是依旧会让人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暖意。 他缓步走了过来,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还是讨厌方长垣压人一头的身高。 尚时对方长垣也不是半分防备都没有,所以在他线稿拉开车门,却被方长垣以极其强烈的压迫感逼退到车边,后背依靠在车门上,他手中的还跳动着橘黄色烟头对向了方长垣。 方长垣的身高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优势,尚时不愿意抬眸看着方长垣,索性就没有看。 “哥……” 方长垣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带着丝丝的热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通关的身体里冲出来,然后要一口把尚时吃抹干净。 这可不能够怪他自制力差,也不是他被美色所诱惑,而是他这么多年想要做却没有成功的事情被尚时给做了。 他非但没有被人抢占努力成果的愤怒,而且还很开心与兴奋。 兴奋的成分会更重一点。 尚时躲开了方长垣要打在他耳边的鼻息,看着方长垣逐渐转红的脖颈,无奈的抿了抿唇线,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对方长垣做,但是方长垣这种反应,就好像是恶狗看到了骨头。 “有话,离我远一点再说,不然……” 方长垣顺着尚时的视线往下一瞟,微弱的烟头抵在他腰间往下三寸,烟头的火光微弱,隔着这样一段空气,也感受不到丝毫它的温度,但是被它燎一下还是极其的难受,何况还是那种地方。 尚时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方长垣收敛一点,他是不想要和方长垣这种一肚子坏水,又看起来不怎么像正常人的人纠缠的太深,但是他也疲于应对,不如就一次性下个猛药好了。 可是尚时还是低估了方长垣犯病的程度,眼看着方长垣不进反退,烟头都要在方长垣的裤子上烧一个洞出来了,他急忙把烟头拿开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心软,只是那个地方被烤焦了味道绝对不会好闻,他身上这件衣服不便宜,不想要沾染上不应该存在的气味。 即便是见到方长垣飞蛾扑火的自残行为,尚时依旧表现的很是淡定,他无意再抽这个烟了,见方长垣把手伸了过来,他顺势把指间的烟头塞给了方长垣。 方长垣看着手中烧了大半的烟,明灭的火光在他晦暗的眼眸中跳动,俊美的五官异生出来诡谲,他盯着烟头,目光渐渐变成了不断搅动的漩涡。 说方长垣是疯子也不为过,正常人谁会那个地方受到威胁,能做到面不改色,还要贴上去的,就算不是那里,随便一处肌肤也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烤呀。 方长垣却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哪里已经是坏的了,还不能够使用,尚时要是想要烫一下就让他烫一下好喽! 不过,方长垣对尚时这么“慷慨”,不只是因为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因为发现在十分的崇拜尚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崇拜,是把尚时当做是神明的崇拜,而他想要做的就是虔诚的跪拜在尚时的脚边。 方长垣之前一直挺压抑自己异于常人的这一面,去装正常人,眼下是彻底的放飞自我。 他把烟头放到了嘴边,对着沾染着尚时石湿意的地方含了上去,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唇角缓慢的飘出,轻挑了一下眉尾,似是挑衅,又好似在挑逗,“哥……” 方长恒声音哑的厉害,这点烟还不至于吧他的声音变成这个样子,主要他有点情.动。 “你和文钰,离婚了?” 他问的有点肯定,这件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窦文钰就算再信任他,再把他当做朋友,也没有说与他听。 方长垣语气能够这么肯定,还是因为他太过了解窦文钰了,最近这两天窦文钰有些萎靡不振,时不时的就会走神,但是窦文钰的生意上没有受挫,那就只有感情了。 窦文钰的白月光秦先生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现身一次,况且秦先生拒绝了窦文钰好几次,窦文钰大概不会因为被秦先生拒绝而如此魂不守舍。 其实也不能思索太多,方长恒一下子就想到了尚时。 那天近距离接触过尚时一次后,他十分的想不明白,尚时这么成熟和……勾人,还是那种看上去随时都会红杏出墙的漂亮,窦文钰居然不会动心,这不应该呀。 就算是窦文钰对尚时没有感觉,但也不能够如此坦然的把尚时交给一群心怀鬼胎的朋友们吧,谁也说不定窦文钰的头顶不会变成绿色的。 方长垣那里不能够用后,他其实是没有世俗的欲.望的,直到今天见到了在医院里的窦文钰。 他的欲.求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手中的烟被夺走了,方长垣一时之间目光迷茫了起来,他见尚时微微低着头,迤逦的面容一半给光线照亮,一半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脖颈间的青色血管如同颜色较浅的青玉一半。 他见尚时将手中的烟头靠近浅色的唇瓣,一时之间,呼吸也仿佛被尚时操控了一样。 尚时看了一眼出身的方长垣,方才在男人身上的压迫感烟消云散了,此时他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噗……” 尚时推开了方长垣,见烟头按灭,扔到了垃圾箱内,回眸望向夜幕中有些失望的方长垣,“你在想什么?”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可不会再用。” 他这话一语双关,方长垣怔了怔神,算是明白过来了。 他肯定还没有被人用过,因为他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能使用。 …… 去医院的这一路上,方长垣目光偶尔会落在尚时的身上。 尚时决定下次一定不要在做方长垣的车子了,方长垣想要死,他不想要死。 方长垣的车子是宝马x5,没有太过张扬,和他本人一样,外表看着正常,内里却是一个十乘十的变态。 尚时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窦文钰在发火。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我的问题?不应该是你们的问题吗?” “我来找你们看病,结果你们说要我从自身上找问题,你们就是这么当医生的?” “……” 暴怒如雷的窦文钰像是一只喷火龙一般,逮到一个人就疯狂的发火,一点劝都听不了。 “窦少,你先冷静一下……” 窦文钰把床头橱上的水杯都给摔了,四散的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他现在是有点不太正常,要是思维正常的话,他就不会在这里大吵大闹,要是他那里正常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在医院里了。 窦文钰要比方长垣更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心境不同,还因为当初方长垣的年龄小,他想得也十分的开,坏了就坏了,反正他以后也要把窦文钰的搞坏,最好是让窦文钰尝试过那种滋味后,再把窦文搞坏。 拥有过了,再失去,才最为难受。 窦文钰确实难受,难受到了极点。 他原本是天之骄子、掌上明珠,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不难受呀! 要是这病能治,窦文钰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问题是医生束手无策,他的各种检测都正常到不行,小蝌蚪们都异常的活泼兴奋,半点都瞧不出是有病的样子。 既然窦文钰的身体上没有问题,那便是心理上的问题了。 可是心理上的问题,得靠窦文钰自己开解,有的时候心理医生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 站在病房门口的尚时看着活蹦乱跳的窦文钰默默收回了视线。 虽说是刚刚离婚吧,但是看到前任还活着……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方长垣说窦文钰不行了,是窦文钰要死了,所以他才着急来见窦文钰最后一面。 不举的话……也勉强算是不行了吧。 尚时垂眸看了看他顺路买的白菊花,折断了茎,塞到了穿着黑色西装的方长垣胸前的口袋里。 他这实属算不上无理取闹之举,是方长垣让他误会在先,又害他破财买了一株没有用的白菊花,既然如此,那就废物利用,送给方长垣好了。 方长垣见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用手把白菊花摆正了。 这句话出现的也没有那么不合时宜,因为窦文钰的确失去了一些东西,需要祭奠一下。 窦文钰看到病房门口的尚时,先是对视了一会儿,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你们都出去。” 医生们见这位窦家的大少爷总算是冷静下来了,他们巴不得的快速离开了病房。 人都走干净了,那就有正事要处理了。 窦文钰想要质问尚时,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举,是被尚时用剪刀吓的,他的胆子不应该这么小,可是除了尚时,他想不出来这件事情还能够和谁有关。 “尚……” 窦文钰连尚时的名字都没有叫出口,就见方长垣突然把尚时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窦文钰看的是吻了上去,不过,事实上,方长垣的薄唇并没有碰到尚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倒是闻到了尚时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茶香味。 领口露出的那一小截玉白的脖颈,可是极其的诱人。 尚时虽然生着一张过于鬼魅的脸,但是他身上偏偏带着几分禁欲,神圣不可侵犯,让人看了心中痒痒的。 这样的人怎么舍得放他下床你? “方长垣,我艹你大爷的!” 窦文钰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发出来,方长恒还给他看这么刺激的一幕,窦文钰不成为炸药桶,谁成为? 盛怒之下的窦文钰忘记了自己已经和尚时离婚了,尚时和谁亲亲抱抱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了,窦文钰或许忘记这一点了,但是方长垣可是时时刻刻记着呢! 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就是因为他笃定了窦文钰与尚时离婚了,不然他可舍不得勾引尚时做婚内出轨的事情。 方长恒却是一改常态,对着窦文钰极为挑衅的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文钰呀,你拿什么艹?” 22. 第 22 章 窦文钰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也想着要来医院看一看,因为这种事情还是蛮严重的。 但是在去医院之前,他先联系的是方长垣。 窦文钰是真的把方长垣当做无话不说的朋友,在他看来,方长垣比他的其他朋友都要靠谱,而是随叫随到,他们又极其的臭味相投,而且方长垣不是一个长着大嘴巴,会到处乱说的人,所以窦文钰很是放心让方长垣陪他来医院。 只是窦文钰从来都没有想过方长垣是个黑芝麻陷的汤圆,外表看着白白净净的,切开里面比谁都黑。 方长垣陪窦文钰来到医院,知道了窦文钰的情况之后,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当着窦文钰的面笑了出来,配上窦文钰阴郁的表情就更加可笑了。 他以前还在想怎么不动声色让窦文钰变成和他这个样子,最好是不让窦文钰知道是他下手做的,他就喜欢窦文钰被他戏耍的团团转的样子。 方长垣是一边在心中窃喜偷笑着,一边表面安慰窦文钰,实在是想要知道是谁把窦文钰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他必须要虔诚的跪拜一下。 “文钰,你先别着急,医生也说了你这是心理问题,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窦文钰眉头紧皱,面色发白,他最近没有出去疯玩,也没有自己在家乱“捣鼓”,他怎么知道自己会不行了。 要说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情,那就只有他的另外一个人格跑了出来,被尚时毫不留情的划伤了大腿。 窦文钰是一点都不把方长垣当做外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了方长垣,顺便当着方长垣的面骂了他小叔程漠原好几句。 但仅仅是这样,方长垣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他现在已经有些上头了,还想要看窦文钰更痛苦。 “文钰,你是火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尚时有关?” “你先别动怒,要不然我帮你把尚时找过来,你当面问问他?” 窦文钰有些迟疑,坐在床上是一个劲的皱眉,其实,他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和尚时有关的,更不承认他自己这是在偏袒尚时,他或许只是不想被人认为自己这里不行,是尚时拿剪刀下出来的。 多丢人呀!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尚时说不定已经睡了。” 能够让窦文钰顾忌的事情不多。 幸亏方长垣在坑害窦文钰这方面比较有耐心,否则他现在早就开始骂娘了。 合着只有尚时晚上需要睡觉是吧! “我看还是问一问的比较好,”方长垣收起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假装正经严肃时,还是挺能够唬得住人的,“不然这件事情在你心里就永远都是一道坎,况且……你不想要那这些事情要挟尚时吗?” 窦文钰的没有扭的更用力了,一张精致乖巧的脸落着点点阴霾,手指卷着床单。 他原本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但是方长垣提到了,他就不可能不心动。 自打和尚时离婚后,他不知道怎么了,时常魂不守舍的,离婚后,尚时明明也没有从他的家中带走什么,甚至还送了他一盆快要养死的君子兰,他已经让阿姨帮他君子兰救活了。 他家的东西没有少,还在尚时往他家丢了不少日常用品,而多了不少。 尚时说,这些日常用品是给他准备的,只是他没有去几次尚时的家,这些东西就理所应当的没人用。 尚时觉得扔掉挺浪费的,放在家中又实在是占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扔给窦文钰了。 他是没有想到自己处理“垃圾”的举动会令窦文钰睹物思人。 窦文钰慢慢回味了一下,尚时好像对他挺好的,只是尚时之前太过无趣了,就算拥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面容,但也像是没有生机的假花,了然无趣。 “我……算了,你帮我把尚时找来了。” 窦文钰这个时候倒是挺想要见见尚时的,也不是为了要挟尚时,而是希望尚时能够可怜可怜他。 窦文钰是真的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他还会希望别人可怜他,最好是能够给他一点安慰和关心。 窦文钰是满心期待的等着尚时的到来,尽管他和医生大吵了一架,都没有坏掉他等待尚时来的心情,可是方长垣凭一人之力做到了。 …… “你拿什么艹?” “嘴吗?” 方长垣向来是最会落井下石的,窦文钰现在哪处最痛,他就狠狠的捅向什么地方,可以说是阴损到家了。 他这话说的也没有错,窦文钰现在就是不行了,别人可能是口嗨,但到了他这里就真的是呈口舌之快了。 所以,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的窦文钰季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恶狠狠的扑向了方长垣,拳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落在了方长垣的身上,是一点都没有含糊。 窦文钰已经放弃思考了,他现在非常的愤怒,只想做点什么来泄泄火。 方长垣有意让了窦文钰一拳,他抿了抿唇间的甜腥味,瓷白的面容上多了一块青紫的淤血,“文钰,你这是做什么?不都是朋友吗?我亲一下你丈夫怎么了?” 方长垣也就是平时看起来像个人,他要是不想要学好的话,这张嘴能够活活得把人给气死。 他能够不知道窦文钰已经离婚了吗?而且他还没有碰到尚时,他这样说就是单纯的想要气死窦文钰。 “方长垣你……”窦文钰咬牙切齿,太阳穴的青筋凸起狰狞,面色发红,方长垣故意做的回味的表情是真的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说了,只想要揍烂方长垣那张脸,最好是把方长垣那里也给搞坏,让方长垣再到处嘚瑟。 都说了朋友妻不可欺,方长垣还偏偏要这么做,简直就不是人。 方长垣的话非但没有让窦文钰意识到自己已经厉害了,还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方长垣是巴不得窦文钰和他打架,最好是打的惨烈一点,这样才能够把他这些年压抑的怨念给彻底发泄出来。 尚时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默默的走了过去,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到正在掐架的两个人了。 而他也没有要劝架的打算,最多就是见到两个人脸上破了相,流了血,悄无声息的把目光给移开了,仿佛病房里的这两个人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若是他与窦文钰没有离婚,他眼睁睁的看着窦文钰死去,见死不救,那他的确违法了,但是现在他和窦文钰离婚了,窦文钰是缺胳膊少腿的,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方才方长垣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他,两个人中间还隔着细微的距离,他察觉到了方长垣的动作,但是没有躲,是因为气一气窦文钰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他就更不可能站出来解释了。 尚时睨着打着正欢的两个人,一开始两个人还能够看出一点招式来,后面就是乱作一团了,一丁点的形象都不讲。 他之前养过两只猫,猫打架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上前劝架,反倒是把它们关到同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一次性打个痛快。 这样做,他不用上前拉架,就不会被误伤,两只猫打完了就能够分出来是谁老大了,此后的两三个月里它们都不会再打架。 尚时轻轻的抱着手臂,在等两个人打完,他是没有上前劝架,不过他上前一人给了一脚。 方长垣,他是用鞋跟踩的;窦文钰,他是用鞋尖踢的。 这两个人坏的半斤八两,挨他这一下是一点都没有怨。 最后,窦文钰和方长垣的掐架在一声凄惨的哭声中结束了。 方长垣从地上站起身来,整洁的西装满是褶子,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迹,只是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血。 他的展开的指节磨破了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有点吓人,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要命的是方才扭打在一起,窦文钰是一直都在进攻他的下面,阴损缺德到没边没界了。 他那里是不能够用了,但实在是遭受不起窦文钰一直盯着那里打,好在窦文钰突然哭了,哭嘚可伤心了,顺带着结束了这场闹剧。 架是打过了不假,但是方长恒就像是还没有过足瘾一样,走到尚时的身边,同时落下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哥,我受伤了。” 尚时抬眸在方长恒的脸上看了一圈,原本挺俊美的一张脸,在窦文钰的手下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他不觉得惋惜,只是看着有点惊恐。 “嗯,我看到了,你把脸转过去,不然挺吓人的。” 吓人倒是不至于,尚时也是个有着爱美之心的人,实在是不想要看到方长垣现在这张脸。 方长垣倒也是没有生气,对着尚时笑了笑,擦去了唇角的血迹,他在尚时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孩子,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太爽。 “哥,你看,你给我的花,我没有弄坏。” 尚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如方长垣说的那样,那朵白色的菊花除了花瓣的边缘见到一点枯黄,其他地方都挺完好的,可见方才打架中,方长垣的确是分出了不少神来保护这朵花。 “不错,”尚时动了动浅色的薄唇,“给他吧,这花原本就是买给窦文钰的。” 前提是他以为窦文钰真的不行了。 方长垣一听,可就不干了,现在索性是撕破了脸,那他也没有必要在窦文钰的面前装什么了,以后只要是窦文钰的,他都想要上去争一争,抢一抢,特别是还能够给窦文钰“戴绿帽”的这种事情,他更不可能放过。 “嗯哥,我知道了。”方长垣反手就把花又插回了胸口的口袋中,嘴上说着知道了,可他的动作没有表现出来半分知道了的的样子。 窦文钰还在小声的抽泣着,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可能有主角光环庇护,即便窦文钰脸上肿一块,紫一块的,但他还没有丑到哪里去,这么一哭,还是挺楚楚可怜的,“哥哥……” 窦文钰还跪在地上,没有人想着叫他起来。 “窦文钰你……”尚时刚想要说点什么,目光略微下移,就看到了医生口中不能够使用的东西,好像又能够使用了。 窦文钰可怜兮兮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不是窦文钰……” 尚时目光微微一变,因为有先前的经历,他大概知道眼前的这个“窦文钰”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格,所以才会做出窦文钰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就比如跪坐在地上,哭的伤心,还管不住身体的反应。 “你别动,就在那里跪着,”尚时坐在病床上,习惯性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额前几缕碎发落下淡淡的影子,“地上凉,可以帮你好好降降温。” 方长垣并不知道窦文钰还有另外一个人格,但是他没有开口问,还是静静的看着窦文钰,他更新喜欢自己慢慢解谜的这种快乐。 窦文钰委屈的撇了撇嘴角,最后还是方长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窦文钰的身上,“遮着一点,文钰,你也不是发.情的公狗了,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虽说方才他没有亲到尚时,但是他很想要尝一尝,尚时不久之前可是人夫,可能会被窦文钰调.教,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当着窦文钰的面,去吻他的前夫,的确是一个充满吸引力,并且十分上瘾的事情。 “窦文钰”不情不愿的把被子盖在了腿上,“哥哥,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把另外一个窦文钰变得不行的,是我不想要让他去碰那些恶恶心心的人。” “窦文钰”这次可是牺牲特别大,尽管他一直都存在,但是他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就是希望窦文钰能够容得下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窦文钰居然和尚时离婚了,并且离婚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风流快活,外面那些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比得上尚时呢? 他一气之下,干脆让窦文钰那里不能够使用,以绝后患。 所以医生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心病。 尚时抿了抿唇线,站起身来,走到“窦文钰”的面前,漆黑微凉的眼眸像是一枚棋子般,“你想怎么样,我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挺浪费时间的,还有就是……” 他缓缓的弯下身子,停在了与窦文钰还隔着一只手的距离的位置上,“说实话,你那里还能用,我挺失望的。” “既然你又行了,我就走了。” “……” 尚时走出病房,并且把门关上后隐约还能够听到“窦文钰”相当楚楚可怜的哭声。 他是没有想到这个“窦文钰”可以这么能哭,哭的差点一口气没呼吸上来给过去了。 面对这样的“窦文钰”,应激最厉害的应该是要属系统。 【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和主角受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吗?】 先前尚时和他说,他与窦文钰现在的关系是不破不立,所以离婚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还能够让窦文钰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他的心中分量。 系统觉得尚时说的还算是有道理,也就没有说什么,虽然在看到尚时真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是痛彻心扉。 可现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尚时怎么就放过去了。 尚时站在天井旁,从这个望下去,可以看到往下的每一个楼层经过的人,他语气极为的平淡,“我不可能去要一个不行的男人吧,我也不是做慈善的。” 系统微微一愣,这……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可是放在这件事情上,它不怎么适用呀! 【你……】 “还有就是,窦文钰既然是万人迷主角受,他所得到的东西就应该是最好的,他现在为什么会因出现这样的问题,原因不在于我,也不在于窦文钰的另外一个人格,而在于本文的作者,一个不行的主角受可能会没有人爱,你要不要向作者反馈一下?” 【……】 系统不怎么想要说话,实际上这个东西他就是没法反馈的,因为人家作者原本的剧情是主角受和白月光攻在一起了,而他现在怂恿一个绿帽攻上位,做的就是破坏人家作者的剧情,要是他现在再去找作者,让他把主角受加强一下的话,恐怕他会死的很惨。 他其实挺能够理解尚时为什么会这么嫌弃窦文钰,先不说窦文钰之前给尚时戴了绿帽,就冲现在窦文钰不太行了,尚时也应该嫌弃窦文钰。 尚时在病房里说的那番话,除了让窦文钰很在意之外,方长恒也是在意到不行。 他原以为自己没有用过,也没有经历过这档子事,就不会太在意的,如今开来不是这个样的。 方长恒从病房里追出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尚时了,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过去,高挑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落下一些压迫感。 “哥,我很想要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窦文钰变成了那副样子,这件事情我可是想了好久,但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尚时抬眸看向追着他出来的方长恒,“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想要给窦文钰治病?” 方长恒只顾着 追他了,脸上的伤口都没来得及去处理一下。 “当然不是,”方长恒微微低下头,下巴所有若无的蹭到了尚时一侧柔软的发丝,他每每想要多看看尚时的时候,都会被尚时身上的衣服做阻挡,目光最多也只能够看到尚时白得胜雪的脖根,“我觉得哥做的很棒,没有谁能够比哥更棒了。” 方长恒的确是有点疯魔了,他自己不说,但小时候的事情的确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尤其还没有人愿意在他这边,帮他出一下头。 他能够隐忍不发,完全是想要更加彻底的报复窦文钰,现在有人帮他做到了,尽管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但是他依旧觉得很爽。 方长恒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是,尚时让他做什么,他就能做什么,全是为了报恩。 方长垣:“你真的不会喜欢不行的人吗?” 尚时很是奇怪的打量着方长恒,在说“是”的同时,打断了方长恒后面的施法,甚至没有让方长恒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我更不喜欢脸丑的。” 方长恒这个孩子也是非常的实诚,明知道尚时不喜欢什么样的,还要上赶着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他想的是这样会更有挑战性,他就是喜欢做一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况且他不行是一回儿事,能不能够让尚时感受到快乐就是另外一回儿事了,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够混为一谈。 …… 方长恒还是把尚时的话给听进去了,转身去处理脸上的伤口了。 尚时正想着离开医院回家呢,却不想诊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一个慌慌张张的医生神情惶恐的从里面走出来,差一点就要撞到尚时的身上。 尚时好奇是谁把医生下成了这幅模样,像是丢了魂一样,下意识的顺着医生的视线看了过去,宽肩窄腰,穿着普通的男人深邃的目光刚好看了过来,一张口罩将他大半的面容都给遮起来了。 23. 第 23 章 尚时愣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那名被吓到的医生已经离开了,像是巴不得能够早一点离开这里。 他愣神,也并不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似乎是被“强制爱”的司机,而是因为司机明明和他说的不敢来医院,可是大晚上的又突然出现在医院里,难道之前说的害怕都是在骗他吗? 司机看到尚时后,幽暗的眼眸像是锐利的冰刃渐渐融化,但是变得柔和的同时,那丝丝缕缕像是毒蛇一般的阴冷又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你来医院看病?是不害怕了吗?”尚时往后退了退身子,好让司机从诊室里走出来。 男人眉眼微低,尽管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点点委屈,但是放在他的身上竟然丝毫的不违和,“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尚时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在两个电话同时打进来的时候,他选择了方长恒,至于那个陌生的号码我拿去拿被他抛之脑后了。 “你打电话给我有要紧的事情吗?”尚时的视线在男人白的病不自然的肌肤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他对男人的话现在是越来越相信了。 这样的肌肤很像是被关起来特别长时间,久久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倒是挺像被关起来,被强制爱的样子。 尚时感觉自己不能够再想了,再想下去,说不定什么强制爱的小道具都要被他脑补出来了。 “系统,你这里不会发生多本小说融和在一起,然后站在我面前的这我其实是某本狗血强制爱文的主角受,而我是那个深情温柔却总是被主角受拒绝的攻二。” 系统皱着眉思考了一下下,【嗯,首先,无论在什么样的小说里,你都只是攻四,攻二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其次,倒也不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是你首要任务是当好你现在这本小说里的攻四,让主角受回心转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尚时双手抄兜,看着面前这个虽然身形清瘦,但是不缺紧实的男人,薄唇轻轻抿起。 说实话,比起他现在这个绿帽攻四,他更喜欢去当强制爱文里的攻二,主角受选不选择他是一回儿事,主要是强制爱文里的剧情刺激呀!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了一起,欣长的羽睫缓缓落下,“我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他,我好像有一点失控了,会觉得极其的不安,我真的很恐惧这种感受,但是又在慢慢习惯那个人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想不到有其他人可以说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了。” “我现在的这种状况,就只能够来看医生了。” 尚时眸色微微凝重,他是没有想到这本强制爱小说玩的尺度居然这么大、这么变.态,这可是太少见了。 “医生是怎么说的?”明明医院里会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可是男人走得近了一点了时候,那不算难闻的消毒水味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方才医生慌里慌张的样子还印刻在尚时的脑海中,尚时有点好奇男人对医生做了什么,把医生吓成那个样子。 尚时从未想过主动去男人的性命,男人也没有问过他,他们好像同时达成了一种默契,或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姓名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谁,就行了。 男人眸光渐渐变暗,一种无形,同时又密不透风的阴翳落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他说我的情况不太好,要经常出去散散心,或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好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我不想要喜欢上一个强迫我的人。” 尚时垂下眼帘,手指在口袋里缓缓弯曲。 这下还挺有意思的,他能感觉到强制爱文中的“主角受”几乎就是在邀请他了,这可比绿帽攻有意思了。 “这样呀……”尚时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他并不喜欢太锃亮的皮鞋,所以整个人风格都是偏向于低调一点的,奈何他这张脸太过出众,眼角还坠着一颗小痣,妖冶横生,是鼻梁的眼镜都镇不住的,“医生被你的病情吓成那个样子的?” 他为了防止男人对他装傻充愣,直接把能用的借口说了。 男人眸色更暗了一点,在光影照不进的地方,像是有千万条黑色不停的爬动,浅色的薄唇微微一碰。 “医生是被那个人吓成这个样子的,他大概是不想要我接受治疗。” 男人全程都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照不宣。 尚时突然有点可怜男人了,气氛都已经烘托到了这里,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的话,可能就说不过去了。 “我送你回去?” …… 走到一半的方长恒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惋惜,他的脸上的伤什么时候处理都行,但是与尚时相处的时间可是少之又少。 尚时也是没有想到方长恒会回来找他,并且还在老远的地方看到他与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当然了,男人没有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对男人做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站得比较近了一点,甚至比不上方长恒与他在窦文钰面前的错位。 可是,方长恒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会对自己多看到的做很多艺术性的加工,从而让自己嫉妒生气,让自己那张本就有着青紫淤血的脸更加的恐怖狰狞。 站在他身侧,想要帮他引路的护士小姐也是微微一愣,突然感觉到周围冷了不少。 “先生您……” “谢谢,但是我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脸上的伤待会再处理吧。”方长恒转身朝着窦文钰的病房走了回去,他唇角还勾着笑意,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在他看来,那个行为举止与尚时过于亲密的男人算是外人,而窦文钰是尚时的前夫,又那么在意尚时,自然会与他一致抗外的。 方长恒看似反应过于激烈了一点,但是他的预感也没有错,这个男人日后的确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难以根除的。 …… 出于怜悯与好奇心,已经尚时实在是受不了男人下颔处那个眼眸氤氲着雾气的样子,所以他把男人送回了家。 尚时意外的发现他与男人住的还是挺近的,一个小区,一栋楼,同一个单元,并且还是上下楼。 男人轻车熟路的用钥匙开门,这种老小区的天花板做的比较低,男人站在玄关处略显局促。 房间内没有鞋柜,只有一个放置杂物的柜子。 男人已经十分贴心的将崭新的拖鞋放到了他的脚边,尚时也已经要弯腰去把拖鞋换上,但是令尚时有些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并未起身,反倒是将身子又压下去了几分,修长苍白的手指落在他的皮鞋上,发丝隐约擦到了他的大腿。 老房子的玄关特别的狭窄,男人挡在他的面前,又蹲下了身子,所以现在他与男人的姿势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从他的背后看过来,可能会误会。 与一个陌生人骤然靠的这么近,他所能够闻到的还是男人身上一种特有的清冷的香味,尚时不受控制,也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肌肉微微绷紧。 “你做什么?” 男人蹲下身子,他就没有办法弯腰了,只能看着男人对他“为所欲为”,男人微凉的手指已经摸到了鞋子的边缘,甚至轻轻碰到了他的脚后跟。 尚时能够预感得到,如果他不出声制止男人的话,男人一定会虔诚地帮他脱掉皮鞋,再把他的脚放入拖鞋中。 男人身为微微晃了一下,精神也有些恍惚,羽睫不安的抖动着,“对不起,我已经养成了习惯,因为那个人每次都会要求我这么做。” “他会要求我帮他换鞋,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生气,让我在这座城市里活不下去。” “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再加上他的语气是小心翼翼中透露着几分委屈的,尚时倒是不好再责怪男人什么。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放开了尚时的脚,目光在尚时略纤细的脚踝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真正的美人是处处都漂亮的。 “你起来吧,我会自己换的。”尚时将脸别想别处,但是因为男人难以忽略的存在感,又不得不将视线放低。 男人的身形与偏阴郁的气质,其实会带来一点点压迫感,即便他的动作再过于小心翼翼。 男人倒也是听尚时的话,立马就要站起身来,可是这个过程不是特别的顺利,蹲久的小腿微微发麻,用不上力了,也就控制不住的向前倒了过去,下巴刚刚好磕在了尚时的大腿上。 姿势一下子变的更加暧昧了。 正是因为尚时想要躲闪,才会在男人撞上他的那一瞬间,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玄关褊狭,男人却眼疾手快的将尚时抱住了,尚时是跌倒了,但是他摔在了男人的身上,比摔在冰冷的地砖上要好太多了。 尚时在身体完全失去平衡的那一刻,本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恢复身体的平衡,可是他抓住了柜子的柜门,身体的平衡是没有恢复,但是柜子里的东西受到了震动,纷纷滚落了出来。 是黑色真皮的项圈,圈口略大,不像是给宠物的,倒很像是给人用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光盘。 男人见到项圈,眸光微微闪了两下,眼中的情绪由兴奋转变为惶恐不安,欲盖弥彰道:“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几乎就是告诉尚时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了,他眸色略微复杂的看向将他抱住的男人,很想要忽略男人轻轻落在他脖间的呼吸,但是完全忽略不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男人的手臂只是微微散了几分力道,但实际上并没有放开尚时,“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更加沙哑,在尚时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眸像是藏着一整个深渊,里面的晦暗可以吞天灭地。 男人像是一只做了错事的小动物,用下巴在尚时的手背上轻蹭了两下,以示臣服与顺从,“抱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对刚认识不久的人做这样亲.昵的动作,就算是认识比较久的人,这样的动作也不是说做就做了 尚时的身子有些僵硬,倒也不是排斥,就是有些不太习惯,“这个也是你养成的习惯?那个人让你做的?” 回应尚时的只有沉默,男人算是默认了。 情况比尚时想的还要严重,也更加的刺激,若他真的是强制爱文里的深情男二,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拯救于男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你口中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男人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尚时的侧脸,似是恶魔在耳边轻声低语,“他叫……” “秦瑾。” 24. 第 24 章 男人去浴室里洗澡了,尚时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目光从摆放在茶几上的零食一一掠过。 秦瑾……这名字有些耳熟呀! 他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 系统最先看不下去了 ,【秦瑾是这本小说的攻一,你的头号大情敌,宿主,你之前有没有好好的关注过剧情?】 “攻一?窦文钰的白月光?可是窦文钰的白月光为什么会对别人强制爱?”尚时微微放松身子,有些慵懒的窝在沙发上,他的身上有一种纸醉金迷的颓废感,引得人也想要沉迷其中。 别说,这点也是系统最想不明白的,或许是重名了? 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因为在窦文钰或者尚时身边出现的“秦瑾”只能够是白月光攻一,这是整本小说的规定。 系统只想要尚时让窦文钰回心转意,然后攻四成功上位,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关系,【也许……只是重名了。】 尚时垂眸看着桌子上的光盘,这 光盘是男人交给他的,说如果他好奇的话,他可以看看光盘里的内容。 “为什么会要给我看?” 这光盘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藏了秘密。 男人病态白的脖颈上淡淡涂抹开了一抹桃粉,他低下头,不敢与尚时对视,“因为我想要给你看。” …… 尚时忘记问问男人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又没有去医院,憋着会不会憋出问题。 他还是看了光盘里的内容。 男人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但实际上他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从男人把光盘塞到他的手里,再到说那些话给他听,就是让他去看这张光盘。 那他看就好了,只要不是那种精神污染的恐怖片,他还没有怕过什么。 尚时对越危险的事情,越抱有很高的好奇心。 视频中的男人是没有戴口罩的,尽管尚时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的容貌,但是男人的那双眼睛太过独特的了,漂亮又深邃,盯着看的时候,就像是会将人卷入的漩涡,会下意识的躲避与男人对视。 男人的肌肤很白,白的过于不自然了,像是被漂白水里冲刷过一样,皮下的青色血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像是一个根根藤蔓游走在男人的身上。 他虽是清瘦,但是身上的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还是紧实有力的,于此稍稍有些不搭的是男人那张五官略有些浓艳的脸,其实是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长这样一张脸,凤眸狭长,微红的薄唇唇珠饱满,像是有人用最完美的数据把这张脸给捏了出来,尽可能的做到了各方面都完美。 尚时的目光刻意躲闪了一下,因为视频中男人身上的衣服着实是太少了一点,他在男人的家中,看男人穿着较少的视频,这样的事情怎么,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男人优雅的天鹅颈上戴着尚时所见过的项圈,独自待在一个极为昏暗的狭小的房间中,只有非常细碎的光线能够透过窗户落进来。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摄像头,但是尚时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男人不是在看任何东西,他就是在看自己。 男人慢慢贴近镜头,对着镜头做了很多过于亲昵的动作,就像是用脸去贴冰冷的镜头,一双黑沉的眼眸过于黯淡无光,唇角扬起的弧度又略显勉强。 他很是努力的去讨好什么东西,但似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有些失落的落下了睫羽,黑色的真皮项圈就卡在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男人这幅身体在很多方面来说是极其性感的,整个视频不是多么吓人,即便男人的许多举动难以理解,但是尚时更多感受到的是男人好似变成了一只凶戾的野兽。 你可以与一个不太正常的人交流,但是若换成凶兽的话,交流能够起到的作用似乎微乎其微。 尚时专注于视频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头发微湿的男人眸色晦暗,他以一种很慢的速度走了过来,没有发出任何响动,昏暗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拖的又长又细。 男人的视线和视频里的没有什么区别,皆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沙发上的尚时,甚至眨眼的频率在这个过程中也被不自觉的放慢了。 男人的客厅设计其实也是有古怪的,尚时进屋后就发现了,客厅的沙发背对着玄关,如果有人走过来的话,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虽是不合常理,但是他没有放到心上,直到一只冷白如霜的手伸了过来,那白惨惨的程度比之鬼是好不上太多了,尚时余光瞟时,确实心微微颤了一下,有被吓到,他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限制住了他的动作。 大多数情况下,正常人和不太正常的人的思维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尚时下意识的举动,落在有些人的眼中就变成了主动刻意接近,所以他连目光都变得极其的柔和,语气中还有些小心翼翼,“怎么了?” 尚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原本就漆黑的眼眸中更是照不进来一丁点的光,脖间的黑色项圈格外的醒目。 他盯着 项圈,微微有些出神,男人似乎格外喜欢这个项圈,当然了,项圈和男人也很相配。 被男人一搅和,尚时也还是没有忘记男人倒打一耙的事情,语气平缓:“怎么了?你把手伸过来做什么?” 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像尚时这样,明知道身后站着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充满危险,还能够如此淡定的质问对方。 尚时大概猜到了男人为什么希望他看这张光盘,或许这 就是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男人希望他能够多了解自己一点。 男人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两下,另外一只手提起,尚时也就能够看到男人手中的锁链了,似乎是与男人脖颈上的项圈配套的,泛着冷冷的寒光。 “我想要请你……帮帮我……” “只有我自己的话,我栓不上。”男人脸上闪过一次茫然无助,期盼渴望的盯着尚时。 该说不说,这就变得很刺激了。 尚时微微向后依靠了一下身子 ,对着男人勾了一下玉白的手指,男人目光停滞,似乎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帮他做出了最符合他心意的举动——弯腰,低头,尽可能的拉近与尚时的距离。 尚时的手当着男人的面,缓缓绕到了男人脖后,微凉的指腹轻轻一点,真皮的项圈松动解开,从男人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做完一切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没有着急把手收回来,而是似有若无的轻靠在了男人的肩头,“这些也是那个人让你做的?应该不是了吧?” 尚时的目光始终只敢看男人腰间以上 ,因为男人身上的布料太少了。 可即便他尽力的去规避,可还是会不经意的留意到男人身上的该有的颜色的地方是比较浅的,真的很像是在水中泡了许多天的死尸。 尚时指的不单单是男人脖颈上的项圈,还有这张光盘。 男人垂下的羽睫极其不安的轻颤了两下,感受到尚时在缓缓的将手收回去,他才开口,“我已经习惯了……” 又是这样的说辞。 尚时站起身来,拿起了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想了想,反手披在了男人的肩头,他披的多少有点漫不经心了,“那你就得适应着跳出这种习惯。” 男人这幅懵懵懂懂,又好似被强制爱荼毒的样子,真的很容易勾起旁人对他的同情心。 尚时也稍稍动了一点同情心,他想着随便说点话安慰一下吧,但是他没有想到方才还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站直了身子,那种似有若无,忽强忽弱的压迫感可不就来了吗? 男人简直就是远看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近看的话……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也可以说他故意示弱,买破绽,从而引得他想要的猎物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 短短两天的时间,尚时就已经借给他了两件外套。 之前那件外套,他没有扔,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还给尚时,别看只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够在普通的衣服,但是被他给好好的珍藏起来了,若不是怕落了香灰,找个地方供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这神明都无法彻底戒掉的情.欲。 “我送你下楼吧。” 男人都这么说了,并且快速的在外面套了一条裤子,下半身的确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上半身可就只有他的意见薄外套,柔软的布料划过肌肤的时候,总归是有点缠绵悱恻的,衣摆晃动间,总会露出男人紧实流畅的腹肌线条。 他们就是最简单的上下楼,尚时都来到了家门口,身后那道带着压迫感的阴霾是还没有离开。 尚时回眸对男人摆手说了个再见,拿钥匙开门,走进去,在关门,是一气呵成,男人眼底的光则是在慢慢的消失,他盯着紧闭的防盗门,看了好久,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与尚时方才拿来开门的钥匙是一模一样。 泛着冷光的钥匙在男人的手中微微晃动了两下。 …… 尚时是有通告的时候就去工作,没有通告的时候就在家里躺着,总以为能够过两天悠闲的日子,但是系统一直在他耳边催促着,让他赶紧去挽回主角受的心。 他是不想要动弹的,但是一个哭得如丧考妣的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他不想要动弹都难了。 25. 第 25 章 “哥——” “你能不能来锦绣城找我?” 叫尚时“哥”的不是方长恒,而是他之前在孤儿院认下的弟弟栾高。 尚时之前是孤儿的,后来长大了一点,五官张开了,人也漂亮了,除了沉默寡言,看上去好似有点心理疾病外,其他方面都很好,所以他后来很是顺利的被领养了。 虽说是哥弟相称,但尚时与栾高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当初还是栾高去认的尚时这个哥哥。 当然不是因为在孤儿院那种恶劣、拉帮结派的环境下,尚时长得强壮,生的凶神恶煞,栾高才认下尚时这个哥哥的,完全是因为尚时脸长得漂亮,人瘦瘦弱弱的,看上去也娇滴滴的,弱不禁风,在孤儿院里经常被人欺负,这种情况下,真的很容易激发栾高的保护欲。 尚时是不太愿意要栾高这个弟弟的,栾高不爱干净,经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自己脏还不要紧,还喜欢抱尚时。 尚时一直都很讨厌栾高,即便栾高帮他出头,谁欺负他,栾高就和谁干架,最后干了一个鼻青脸肿,尚时还不待见他,他依旧能够笑呵呵的。 后来两个人彻底闹僵,是栾高先被领养了,而尚时觉得栾高这是背叛了他,气呼呼的和栾高大吵了一架,还把栾高偷偷攒起来的钱都偷走了,送给了其他男生。 栾高当时也是想着尚时的,不舍得和尚时分开,结果尚时是一点情分都不顾,栾高气急了,当场就闹翻了,拳头都落在了尚时的身上。 后来,尚时和栾高就没了联系。 上面的事情还是系统告诉尚时的,不然尚时就是一点都不知情。 “你是谁?”尚时这边还画着妆,依旧是戏份比较少的丑角,他都已经习惯了,演什么不是演,他又不想要大红大紫,现在就很好。 尚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把对面的人给急坏了,他可能正处于生死关头,是刻不容缓。 “哥,是我,栾高,你现在方便过来找我吗?” 栾高声音都在发颤,上下牙床互撞,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 “栾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再怎么说,两个人都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栾高会突然找上他,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事情。 尚时问完这句话,栾高没有来得及回他的话,就听到对面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随之是栾高更加颤颤巍巍的声线,“别……别……” “哥,求求你过来一趟吧,我真的求求你了。” “行,不过得等我这边忙完了,晚上七八点吧。” 尚时听着栾高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不动容,小时候的事情是小时候,小时候的情分也是小时候,他现在与栾高还真没有什么,和陌生人差不多吧。 之所以他会答应栾高,是因为他在通话中听到了有人在说秦家葬礼。 秦家应该是窦文钰的白月光的那个家,窦文钰的白月光秦瑾还不至于死的这么早,死的其实是秦瑾的父亲。 都说红白喜事,秦老爷子去世,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明面上是办葬礼和追思会,但实际上怎么就不是一个巴结秦家秦瑾的机会了呢? 秦家可是一棵大树呀,谁都想要在树下乘乘凉,窦家为了聊表哀思,是一定会去葬礼的,可是这件事情窦文钰不想要告诉尚时,就是不想让尚时知道他之前和秦瑾的种种。 若是细说起来,也没有种种了,全是他单方面的暗恋秦瑾。 说到底,窦文钰是不想让尚时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说来也挺讽刺的,正是因为他开始在乎尚时的感受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无论如何都要瞒着。 窦文钰的父亲还记着有尚时这么一个人,他是想让窦文钰把尚时带上的,可是窦文钰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只说了个尚时在外地忙拍摄,这几天可能赶不回来。 窦文钰的父亲倒是没有强求,尚时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的,要是不在的话,更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会打扰到窦文钰和秦瑾感情的升温了。 他可不管尚时现在有没有和窦文钰离婚,他们窦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 尚时说是晚上七八点,就必定不会早于七八点,不过,这样可就是苦了栾高了。 锦绣城是个削金窝,尚时和窦文钰结婚后,虽然是半个身子进入了这个圈子,但是他很少会来这种地方。 前台的侍者则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尚时不用说什么,他便已经心有灵犀的把尚时带到了一间包间的门口,还极为热情礼貌的问尚时,“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那几位先生离开之前,说您点了什么,都记在他们的账上。” 事情已经微微明料了,他与栾高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栾高不会平白无故的想起来要找他,唯一解释就是栾高受到了胁迫。 尚时没有着急进去,既然有人和他这么客情,那他就没有必要那么客气了,“好呀,记在他的账上是吧,那帮我找几个漂亮的小男生吧,再送来贵些的酒。” 侍者不确定的看向尚时那张脸,一时之间觉得非常的难办,尚时自己就已经生得很是漂亮了,估计很少有人能被他称作“漂亮”,要是尚时来他们会所,恐怕尚时会是生意最好的那一个,说不定还会有有钱人争着抢着要尚时的画面。 那张场面光是想一想就很刺激了。 尚时所不知道的是他从站在包间门口与侍者对话的那一刻,就有人坐在电脑屏幕钱,看着监控摄像头录下的画面了。 他们非但没有走,还十分期待着尚时待会进去的表情。 包间内非常非常暗,尚时也是在走进包间后,打开灯,才看到五花大绑还被扔到沙发上的栾高。 栾高身上被扒的那叫一个干净,还好给他保留了一点点羞耻心——三角内裤还穿在他的身上。 26. 第 26 章 尚时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所以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也就没有惊醒因为等太久而昏睡过去的栾高。 栾高不但被扒光了衣服,他这光溜溜的身上也叫人那马克笔涂涂抹抹,写了不少的东西。 尚时走过去,弯腰去认栾高身上的这些字,不着急把栾高叫起来,要是人醒了过来再已一乱动,这身上的字就更加难认。 “尚先生,我这边想要占用你24号这天,陪我去一下秦老爷子的葬礼,当然了,我也不强求,你可以不用来,不过你的弟弟栾菊花会开,他刚刚经营起来的酒吧会关。” 做下这些事情的人是一点都不害怕尚时将他们记住,所以特意给尚时留了名字——费何意。 这名字尚时可是有点熟悉的,小说中一个和窦文钰处处作对的二世祖,不过到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挡得住主角受的万人迷光环,成功由恨变成了爱,还落得一个爱而不得的下场。 之前说的尚时在事业处处被人打压,在暗中动手脚的人就是费何意。 他是知道尚时是窦文钰丈夫的这件事情,他可不管窦文钰对自己的丈夫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反正只要是和窦文钰有关系的人,他都是针对,没有差别的针对。 窦文钰可能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对尚时不上心,这种事情他听听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费何意也不知道窦文钰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气冲冲的来他的地盘上来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杀了窦文钰的亲娘呢! 他一向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既然窦文钰话里话外都是想要保护他的这位小丈夫,那他就让的窦文钰常常被绿的滋味,所以他今天做了这么一个局,把栾高当做诱饵,将尚时吸引过来。 尚时在看完栾高身上的字,才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拍栾高的脸颊,“栾高?” 栾高羽睫抖了好几下,才勉强的睁开眼睛,呆滞了好一会儿,在看清尚时的脸后,突然大哭了起来,还哭的十分伤心。 “呜呜呜……尚时呜呜呜……” “你怎么才来呀?你的每一部烂片我都看了好几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栾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皮都皱了起来,要多丑就有多丑。 尽管他在费何意的手底下没有讨到好处,凡是被绳子捆住的地方都勒出了血,但是当着费何意的面,他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一看到尚时这张脸却破防了。 尚时无奈的一抿唇,原本是拿来给栾高擦眼泪的纸巾被他直接扔到了栾高的脸上,“别哭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要求过让你看我的烂片。” 栾高的哭声微微挺短了两秒,然后是更加凄凉的哭声。 栾高可不是得哭嘛,尚时的语气那么平淡,听上去还极其的淡漠冷酷,栾高是感觉自己这些年的时间都白费了,都白费了。 当初他们大吵一架,彻底闹翻后,他冷静下来,气也消了,就开始后悔在尚时的面说了太重的话,他后来再回孤儿院去找尚时的时候,却被告知尚时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栾高的心病,虽然尚时把他当做朋友或者是兄弟,但是他的的确确把尚时当做“老婆”来宠着的。 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和尚时好,还不是因为尚时有一张过于漂亮的脸吗? 尚时根本就不知道,当初他旦旦只是想要接近尚时,就和另外几个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男生打的头破血流,把尚时说成“红颜祸水”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栾高可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尚时,当初尚时偷他的钱送给其他男生,对他来说,和劈腿差不多的。 他得承认自己是挺贱的,尚时都那么对他了,他还是对尚时念念不忘的。 不过,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能够记多久呢? 栾高后来是没怎么再想起和尚时有关的事情了,但是有次不经意的在网上刷到了尚时演的剧,尽管尚时画着丑丑的妆容,他还是把尚时给认了出来。 这么一认出来不要紧,栾高就变得有些疯魔了,把尚时演的剧都找出来看了一遍,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感与喜悦。 兴奋之下,还把尚时的照片摆在他酒吧的办公室里。 栾高是十分的想要再见尚时一面,他甚至都在想那个时候应该和尚时说些什么,只不过尚时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费何意。 费何意一开始也是没有想过要针对栾高的,他和栾高不对付是因为别的事情,栾高开了一家酒吧,但是开着开着就失了度,抢生意抢到他的头上了。 他来找栾高就是为了说说这件事情的,他又不是土匪头子,也不至于一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他真的只是向来和栾高聊两句,只不过是凑巧不小心看到了栾高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了。 费何意和窦文钰不对付,自然是吧尚时的样貌也给记下了,他就随便旁敲侧击了几句,栾高还以为他也是尚时的粉丝,就把那些年和尚时的交情给说了出去。 费何意一听觉得实在是太好了,就笑呵呵的把栾高骗到了锦绣城。 一到锦绣城,他是立马变了脸,叫人按住了栾高,还堵住了嘴,脱了衣服,逼迫栾高给尚时打电话。 不打的话 ,他不但会砸了栾高的酒吧,还会叫人把栾高的手指切下来。 费何意来回翻看着亮闪闪的甲片,这是他今天刚刚做的,漂亮的很,“你别害怕,手指掉下来的时候痛是痛了一点,但是我会立马把你送去医院的,放心,你的手指绝对还能够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栾高做了誓死反抗,若非迫不得已,他是不想要给尚时打这个电话的,能够看出来这几个对尚时都不怀好心。 可是将心比心,他与尚时那么多年没有见过了,当年尚时还“伤”他这么深,这些人会如此针对他,恐怕也是因为他认识尚时。 他觉得他是可以给尚时打这个电话的。 …… 尚时给栾高松了绑,可能是因为眼下的情况比较特殊,两个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多年“好友”重聚的尴尬气氛。 尚时原是想要 给栾高找件衣服穿的,最近几天他可能比较背,他身边的一个两个都不爱穿衣服,可是费何意要使坏,自然不可能把 栾高的衣服留下来。 他目环视了一圈,而栾高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尚时的身上,欲言又止,“尚时……你……” 尚时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五官长开了,线条更加的精致了 ,人比在剧中要好看很多倍,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再一次袭来。 “他们要找你做什么?” 字是写在栾高后背的,栾高不知道费何意想要做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尚时见栾高呆呆愣愣的样子,他也不想要多费力气,坐在了沙发上,恹恹的垂下鸦黑的羽睫,眼下晕染着很淡的青黑,眼角的一点小痣颜色都变浅了,“栾高,你生气吗?” 他最近没怎么休息好,有点失眠,系统说他这是水土不服。 尚时的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被栾高整得更蒙了,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不仅生气,还有点不甘心和嫌弃自己没有用,要知道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向来都是他护着尚时,现在他护不了尚时了,还得等着尚时来保他,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从前他还觉得自己混得不错,他的那家酒吧每天收入也不少了,但是和费何意这种二世祖一比,他的确是不够看了。 “那待会就好好受着,别拒绝,全当费何意和你道歉了,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栾高听得是一头雾水,两只眼睛哭的微微发红。 费何意还在盯着包间内的一举一动,不过他很快就以为尚时的这句话坐不住了,窝着一肚子的火站起身来,狠狠的踹向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