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娶了太守千金》 1、第一章:布行初遇 “公子,这样蝗虫会飞进来的。”岳书山刚刚把窗户打开白更就来了一句。 “屋里有些闷,开窗透透气。” 刚刚说完一只蝗虫就迎面跳了进来,吓得岳书山花容失色“公子,我就说了吧,你看看。” 岳书山阴恻恻的一笑“白更,你吃过油炸蝗虫吗?公子我今天就让你尝尝。” “公子,你怕不是魔怔了,这蝗虫岂是能吃的?”白更将窗户关上,把刚刚飞进来的蝗虫捏在手里“后院的鸡好像挺喜欢吃这个的,等会给它们带过去开开餐。” “白更!去,给我准备白布,砍刀,还有木盒子过来。” “您要这些又是要做甚?” “叫你去就去,拿来这么多废话。” 白更实在没办法,只好按照岳书山的要求去办事。 庭院前的竹子随风摇晃着,罕见的没有听到沙沙的声音,地上有许多蝗虫在欢快的跳来跳去,每一次落地的声音都有些让人心烦。 岳书山二话不说提起砍刀就朝竹子砍去,几下就把竹子砍倒了。 “公子,这不就是姑娘家捕蝴蝶用的吗?” “你抱着盒子,我等会抓到的蝗虫你都给我装好了,最好一只也别放走。” 白更显然有些不情愿“好吧”。 “白更,你别挡着啊,你跟着我后面跑,看我一网抓五只,厉害吧。” “公子,天气这么热,要不叫张姨做点绿豆冰沙解解暑吧。” “好啊,你去,太热了,我先去洗个澡,你一会回来把这些蝗虫给我处理干净。” “好嘞公子,我先去叫张姨煮绿豆冰沙。”白更特别贪吃,平时就喜欢跟岳书山顶嘴,但又怕岳书山不给他好吃的,所以每次都假装吵不赢岳书山。 天空万里无云,高树蝉鸣,本应该绿荫满堂的七月,现在却被阳光直直的晒着。 “白更,生火。” “公子,这玩意真的能吃吗,吃了不会中毒吧。”白更边加柴火边质疑着。 岳书山倒了一小罐油进锅里“既然你怕中毒,那等会你一个也别吃,看着我吃好吧。” “别啊,公子,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我决定,让我先尝尝,我要吃着没问题了,公子您再吃。” “唉嗨,不用,我自己来,不劳烦你。” “好香啊,公子,我可以尝一个,看看好了吗?”白更站起来脸巴不得凑到锅里去。 “这个颜色一看就是熟了,不用你尝了。” “别啊公子,您的命可是非常值钱的,小的命贱,还是让小的先尝尝吧。” 岳书山嫌弃的给白更盛了一小碗“行行行,吃的时候怎么也少不了你的。” “谢谢公子,公子您最好了。”白更急忙接过那一小碗,伸出手就捏起一直放进嘴里,好脆啊,真香。 “走吧,把这碗端到膳厅去。” “公子,这真的好吃哎,您果然没骗我。”白更吧唧吧唧嘴回味着刚刚的美味。 “骗你,你还不够格,每天就知道吃吃吃,把你喂饱了然后跟我顶嘴吗?” “公子,您最好了,我白更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您。” 岳书山一听这还得了,立即嫌弃的表示“可别,过两年我就把你嫁出去。” “公子,我可是男子,男子怎么能是嫁人呢,我以后可是要娶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媳妇天天宠着的。” 岳书山笑了两声“白更,想不到你还是个大丈夫。” “爹,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白更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岳溪有些好奇,揭开盖子一看差点吓到“这,这就是你给我带的好吃的。” 岳书山倒是无所谓,抓起一只就放嘴里嚼,岳溪还没来得急阻止呢,就看自家女儿一脸满足的吃了起来。 “幺儿啊,虽然现在闹饥荒,但是你也没必要吃这个啊,咱家也没有穷到这个地步啊。”饭桌上都是肉,没有一个素菜,也不是岳家奢华,实在是蝗虫把能吃的菜全部吃干净了,现在餐桌上带点绿那都是不可能的。 “爹,您尝尝嘛,真的很好吃的。” “不…”刚张开嘴,岳书山抓起一只就直接塞进自家爹爹嘴里。 岳溪绝望的嚼了两下,出乎意料的,“好吃!”一连吃了好几个“真好吃哎。” “爹,您慢点,我还没吃呢?” 岳溪拍掉岳书山伸过来的手“你是我儿子,爹能抢你的吃食吗,爹只不过是先把焦的给你吃完了,剩下好的给你吃,你怎么能不理解爹的苦心呢。” 这是岳书山穿越来的第二十个年头,刚出生的岳书山就被自家爹爹女扮男装,这全都是因为岳书山的哥哥岳谷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岳溪幸幸苦苦打下的家业没有人来继承,于是刚刚出生的岳书山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这个家唯一的“男”继承人了。 “好吧,是我误会您了,不是,爹您别挡着啊,让我吃一个啊。” 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岳溪还不忘塞几口“对了,儿子,这是怎么做的。” “猪油炸的,怎么了嘛?” 本来想着这个方法很有可能消灭蝗虫来着,现在看来实在不可行了。 “老爷,外面好多租户围在外面找您呢。”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把年纪的实在跑不了了,一小会就累的出了汗。 “估计是为了佃租来的,儿子,这件事交给你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啊哈~,老了,一到中午就犯困了。”伸着懒腰就把这件事甩给了岳书山。 “白更,你去把乡亲们请进来,让他们歇一歇准备些解暑的凉茶,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好的,公子。” 岳府门前佃户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外面的邻居看到了,不少人倚在门前看热闹。 “张叔,你们来这是……” “东家,我们是为了佃租来的,今年庄稼都被那该死的蝗虫吃了,这叫我们这些种田为生的佃户们怎么活啊,现在我们不仅交不起佃租,就连自己都快要吃不饱了。”为首的汉子身长八成,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急得都快哭了。 “佃租的事情好说,今年交不起可以明年再交,张叔你们也先别急。” “能不急吗?家里的余粮眼看就要断了,现在每日只能靠喝粥度日了,我喝粥没关系啊,可这就苦了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儿,他娘又没有奶水喂养,就怕他抗不过这饥荒啊。” “这样吧,今年,我就把佃租给免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到管家那一人领些粮食回去,先把今年抗过去了,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其实几天前岳书山就已经悄悄支起了好几个粥棚,这些天许多粮铺都涨价了,这样下去迟早会有百姓饿死,岳书山也只能尽力帮点忙。 “谢谢东家”张叔差点就带着人都跪下了,还好岳书山及时扶稳了。 送走佃户们,岳书山转身出门们,西街的布行来了笔大生意,要岳书山马上过去处理。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候布匹应该是卖不出去的,毕竟现在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了,怎么还有闲心注重穿的呢。 岳书山撑着伞坐在白马上,街上很少有人路过,天气炎热,好些铺子都因为蝗虫灾害关店了,一路走过来,除了活拨乱跳的蝗虫外,就没看见几个人在外面。 到了布行门口,岳书山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搭在马背上,就快步进了布行。 只见一腰肢纤细的背影出现在岳书山眼前,那姑娘一袭红衣亭亭站立在那。 “公子,你可算来了。”掌柜把岳书山领到那姑娘跟前。 只见眼前的人肤白玉如,弯弯柳叶眉,深邃的桃花运,面容高冷给人一种不易触碰的感觉,开口说话也是冰冰的感觉。 “你就是这家布行的东家。”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看上那些布匹了。” “是有看上的,不过你家掌柜不敢买与我。” “哦,姑娘看上哪些,与我说说。”岳书山悄悄摆摆手示意掌柜的退下自己来招呼。 “你,” “我?”岳书山一脸疑惑。 “你身上这块倒是不错。”舟楚视线下移看了看岳书山的衣服。 “我这块料子啊,是蚕丝的,很滑,现如今夏季炎热,穿在身上也不觉得热。”蚕丝,楚西城也就岳书山舍得穿了吧,这么奢华的料子。 “你们布行所有的上等布料,我都准备买一点回去” 这姑娘倒是有远谋,现在除了吃的其他物价都一跌再跌,现如今买这些东西倒是比平时要便宜许多呢。 “都看上了?” “不过我要你将这些布匹折半买与我。” 这件事情掌柜的确实没办法做主,这些上等布匹可是值不少钱呢,“姑娘买这么多布匹回去怕是用不完,不如姑娘挑几匹喜欢的,岳某都给您折半可好。” 舟楚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不,这些布匹我都用得上,若是不想买那我换一家便是。”舟楚转身就准备离开。 “姑娘,现如今街上开着的布行也就只有我这一家,您若是出去了可真找不着第二家了,折半咱们可以好好商量。”转身对着掌柜喊到“掌柜,去沏壶茶,这位姑娘等了我这么久想必也渴了。” 舟楚低眸不语,不过还是顺着岳书山的意思坐了下来。 “姑娘要这么多布匹作何用处的?” 舟楚不急不缓喝了一口茶“过些日子便要成婚了,裁些布匹做嫁衣,顺便给未来夫君做几身衣服。”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英年早婚了。 “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用不到这么多布匹的,不过既然姑娘马上就要成亲了,岳某倒是可以给姑娘折半的价钱,一来恭贺姑娘新婚,二来姑娘以后多多光顾小店,姑娘可愿意。” “布匹不嫌多,把我刚刚看上的都装起来吧,正好给家里人多做些衣裳。” “那好,掌柜的,你过来,把刚刚姑娘看上的布匹全都包起来,一会给姑娘送府上去。” 舟楚离开后岳书山喃喃自语道“她刚刚离开的时候怎么感觉眼神怪怪的,像是看猎物一样。” “东家,这地址怎么是太守府啊?刚刚那位不会是太守千金吧!” “太守府?你有听说最近太守女儿要出嫁吗?”岳书山反问掌柜的。 “可那姑娘生得这么美,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了。” 岳书山摸了摸下巴,太守千金,我也没听过太守家的女儿定过亲啊,更没听说太守女儿快成亲了啊,难道是嫁给柳君瑞? 柳君瑞,楚西城出了名的读书人,出生于书香世家,他与太守千金舟楚的佳话一直在百姓间流传,不过柳君瑞一直没有考上功名,有一个说法是太守准备在柳君瑞考取功名后再将爱女嫁给他,但这些年来柳君瑞一直考不上,但又借着各种诗友会给舟楚些情诗,出生书香世家是柳君瑞最好的底气,所以他在百姓之间的口碑还是极好的。 2、第二章:义粥又遇 早上的太阳还不是特别辣,岳书山领着人在城南分粥,蝗灾好多天了,一些百姓家里早就没有余粮了,好些穷苦的人家都顶着烈日出门乞食,可这饥荒当行,又有谁愿意给他们吃的呢。 岳书山打着把伞看着粥棚的伙计分粥,后面排着长队。 “小姐,也不知道老爷看上他哪点,活的比咱们姑娘家还要精细,那皮肤看起来比我还要白些。”说话的是舟楚身边的小如,小如自幼跟着舟楚照顾她,两人既是主仆也算是家人。 呵,看上他哪点?爹爹还能看上哪点,这蝗灾过后必定饥荒,而饥荒最紧缺的就是米粮,这岳书山是楚西城首富,他家的粮仓是最多的,若是招他为女婿,这饥荒也就算是解决了一大半了。 见自家小姐没回答自己,小如又自顾自的开始嫌弃岳书山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小如,咱们的太守大人向来最不喜欢商人,这当然是连带着府里上下对商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歧视,小如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毕竟在她眼里,身为读书人的柳君瑞才是那个配得上自家小姐的男子。 “岳大善人。” 岳书山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是柳君瑞站在后面。 柳君瑞是个读书人,一身白衣拿把扇子扇在身前,七尺之躯和岳书山差不多高,一眼看上去对比之下,就是这长相不如岳书山好看,皮肤也不如岳书山白皙罢了。 “柳公子?”小如有些惊讶。 “岳大善人怎地这么早就打起伞了,照我说啊,这男儿家应当黑一些的好,不然会被别人说小白脸的。” 柳君瑞的小叔叔和岳书山不合,所以柳君瑞每次见岳书山时都会嘲讽几句岳书山,这些岳书山早就习惯了。 “呦,这不是我们柳君瑞柳公子吗?怎么读书人不好好待在家里,也出来晒太阳来了。” “这不是刚刚收到太守府的请帖,出来置办身衣裳吗?” “哦~我还以为只有游舟会才能看见柳大公子的身影呢?没想到买身衣服还要柳大公子亲自出门呢?” 白更在一旁翻白眼,每次看见柳君瑞,自家公子一准阴阳怪气的,在白更眼里,这柳君瑞可是一点文人风骨也没有的,活脱脱是一小人。 游舟会,是那些文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的一种活动,美其名曰,美女相伴,吟诗赋乐。 岳书山明明知道今年天旱,湖水水位下降,所以才拿这个故意打趣柳君瑞。 “是啊,我们文人可与商人不同,我们只会些风雅之事,而你们不同,是有些风流酒桌上的韵事罢了。” 商人谈生意都会去花街柳巷,岳书山也去过几次,不过偶尔看看美女们跳舞,岳书山还是不抵触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是个男人都要有些小癖好。 “酒桌也好,游舟会也罢,不都是美酒佳肴,佳人相伴吗?这两者在岳某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我与你讲不通。”每次柳君瑞都会气急败坏,在他眼里岳书山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人罢了。 “哦~你是讲不通还是讲不赢呢。”每次看见柳君瑞,岳书山不怼他几句就浑身不舒服,现在看见柳君瑞吃瘪,岳书山笑得跟花儿一样。 见此,柳君瑞又开始拿长相攻击岳书山了“大家都知道,岳大善人男生女相,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活脱脱的女儿家模样。” 岳书山倒是满不在乎“柳公子倒是长得像男儿,不过这样貌属实不像个文人了。” “你!”柳君瑞生气的合上扇子,气得直跺脚。 “柳大公子,这跺脚放在女儿家身上那是娇俏可爱,放你身上那妥妥就是一小白脸姿态啊。” “我不与你争辩,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远处的小如也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只能极力看出身子去偷听“小姐,他们在说什么呢,柳公子好像生气了,小姐。”见舟楚没有回应,转头一看。 “小姐,您笑什么呢?” 美酒佳肴,佳人相伴吗,呵。 “笑他着实有趣。”这一切都被舟楚一字不落看了进去,虽说听不见,但光靠唇语舟楚就一清二楚的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了。 “柳公子吗?他可是多少女儿家倾慕的对象啊。”是啊,柳君瑞在寻常人眼里那可是高攀不起的翩翩公子啊。 可惜舟楚并不这么认为,既然是饱腹诗书的读书人,那怎地这么些年来连个一官半职都考取不上。 突然有人撞了一下舟楚,小如低头一看,“小姐,你的玉佩!” 舟楚揉了揉被撞的肩膀,就见小如几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边骂边追“该死的小偷,竟然敢偷我家小姐的玉佩,你给我站住!” 岳书山刚好看见小偷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伸出脚一绊。 只听砰的一声,那小偷应声倒地,随后发出哀嚎,嘴里鲜血直流,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嘴吧。 看到这一幕岳书山顿时有些愧疚,自己本意不过是抓住小偷,没想到这一脚直接把人伤着了。 小如追上来一把抢过玉佩,“叫你偷我家小姐玉佩,活该!” 那小偷满嘴鲜血,手里握着自己的大门牙,疼得眼泪直流。 官兵听见这边的动静,把小偷拖起来准备抓回去问罪。 “等等,这是汤药费,刚才我属实不是故意的,还望你能原谅我。”岳书山扔了几两银子给那小偷,觉得不够,又叫白更给了一点。 这时小如有些气不过了“您可真是菩萨心肠,那人明明是小偷,你还给他这么多银子。” “他确是小偷,但刚刚我伤了他,理应赔汤药费,现在他也被官兵抓走了,这是他受到的惩罚,二者并不冲突。” “我只知道,偷人东西,就该打。” “小如,既然玉佩已经拿回来了,就不必计较过多了。” “小姐~,可是……” “方才多谢公子了。”舟楚行礼道谢道。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挂怀。”岳书山记得这位就是那买布匹的女子。 “公子,这是我父亲邀约各大贤才的请帖,若是不嫌弃的话,公子可否前去。”太守最近可是愁白了不少头发啊,这蝗灾过后饶是富足的楚西城,也会闹饥荒的。 岳书山接过请帖一看,果然上面出现了太守的大名,看来面前这位真的是太守千金了,不过也没听见消息说太守千金最近要嫁人了啊。 “既是太守府的请帖,岳某人就算有千般万般紧急的事务要处理,也不敢耽误了太守的邀约啊,在下一定如约而至。” “姑娘,日头渐渐高了,在下也要打道回府了,姑娘若是不嫌弃,这把伞就赠予姑娘了。”岳书山平时都有注意保养的,这种天气都会打伞出门,看着舟楚没有任何防晒措施,就大方的把伞给了舟楚。 一阵清风吹过,舟楚手里的伞微微晃动,伞柄那里好似还留有余温。 “公子,您回来的正好,老爷正准备叫您回府呢。” “我爹找我做什么?” “太守爷在府上,好像在和老爷商量什么事情呢?” “太守?”太守府的请帖舟楚不是刚给我吗?太守现在来府上不会是为了让我们捐钱吧。 “书山,你回来得正好,我和你爹刚刚在商量你和小女的婚事呢?” 婚事?等等,舟楚之前说过她要成亲了,没想到成亲对象居然是我。 舟重山来回扫了一眼岳书山,皮肤白皙,面容英俊,身高七尺,女儿应该会喜欢。 “自古婚配之事皆由父母安排,这放眼全城啊,也就书山你最得我心,我与你爹已经商量好了,下月十五就成亲。” 岳书山看着后面一脸笑意的岳溪,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还有要事要办,你与你父亲商量一下成亲的事宜,我就先行告辞了。” 不是,这就走了?这成亲的事情好像跟我没关系一样。 送走太守后岳书山把岳溪拉进书法。 “爹,你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你在家整这出。” 见岳溪没回答“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也不拒绝拒绝,就随便答应了?” 岳溪坐下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你先别急嘛?全城百姓都知道,这太守大人重农抑商,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这些商人,这次不过是联姻罢了,他看中的不过是我岳家身后的资产罢了,若是将舟楚嫁给你大哥,我还相信那舟重山是真心实意的。” 岳谷,岳家大公子,常年在京为官,这些年一直没回过楚西城,不过岳谷早就成家,膝下已有一儿一女。 “就算是这样,也犯不着用联姻来解决这件事啊。” “你要知道那可是太守的女儿,就算是二婚,那追求者也不会少的,更何况那舟小姐容貌倾城,就更不愁嫁了,嫁给你不过是最坏的打算了。” “那既然不屑于嫁给我,那你还答应他干嘛?” “唉~你听我说嘛,这其中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他太守有意利用我岳家渡过此次劫难,我岳家也可依靠他发展水运啊,你前些年不是一直想要发展水运吗,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这,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拿不到啊。” 水运一直都是官府管着,这些年岳书山也是想方设法,但奈何太守不喜商人,坚决不肯用于商用,那条水路一直都是运送些朝廷管控的东西。 岳书山想想也是,这舟楚嫁过来肯定过不了两年就得和离,自己也就没必要顾虑太多,也就没再说些什么了。 3、第三章:出谋划策 太守府后花园里,一群文人正在有说有笑,忽然柳君瑞的余光瞟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柳君瑞显然是有些想不到,太守居然还给商人发了请帖。 “我吗?拿着请帖进来的啊。” “柳兄,这位是?”旁边的人疑惑的问柳君瑞。 “哦,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们楚西城首富,岳书山,岳老二。” 呵,岳书山就知道,这柳君瑞最看不惯自己了,岳老二这个词,也就是柳君瑞嘴巴里吐出来的。 “岳兄,久仰久仰,在下白浩然。” “在下就是柳公子嘴里的那位,岳家老二,岳书山。” “岳兄谦虚了,这楚西城谁不知道岳兄大名,今日有幸见得岳兄真容,这可比话本子里的岳兄要俊朗许多啊。” 天桥底下的说书先生经常会讲一些八卦,这里边当然也有岳书山的姓名。 “不敢当不敢当,这话本子里说得最多的还要是我们的这位柳公子。” 柳君瑞抬眼,“说我什么?我怎的不知。” 岳书山挑眉“当然是,”故意吊着柳君瑞的胃口“柳公子的才子佳话啊,这出自柳公子手里的情书,那可是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呢。” “你!”柳君瑞捏紧了拳头。 “不过柳兄,此次科考,可能榜上有名啊。” 这科考一直都是柳君瑞心里的刺,次次科考,次次落榜,这楚西城虽然是人人皆知,但还没有人敢用这事嘲讽柳君瑞。 “读书人,怎能为做高官而读书呢?” “柳贤侄,话不可这么说,读书人,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效朝廷为民做主,这也是本官这些年来一直在做的”舟重山的出现让柳君瑞措手不及。 “见过太守。”其他人见了都纷纷作揖。 “此次宴会请的都是才德兼备的贤才,今天把大家请来呢主要是为了解决此次旱灾引发的蝗灾,我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怎了来处理这件事。” “我认为眼下要紧的法子就是开仓放粮,解决百姓吃食的问题,这样一来其他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许多粮商纷纷涨价上台价格,导致寻常百姓压根买不起粮食。 “这粮仓里呢,是皇家的粮食,没有当今圣上的允许,本官是万万不敢擅自主张的。”舟重山哪里会不知道,这开仓放粮不过是解决眼前的危机罢了,长远下来,必定破绽百出。 柳君瑞也不傻,自然要等其他人都说完了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来总结其他人的想法,二来就在于要胜过其他人的想法让太守注意自己“在下认为,几位兄台的方法都有可取之处,在我看来,开放粮仓不能是第一道关卡,这理应作为楚西城抗灾的最后一道底线。” “哦,那柳贤侄,可否说说你的想法。” “在下认为,这首先呢,是要团结我们楚西城的一众粮商,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岳大商人手里可是拥有全楚西城最大的粮铺的,想必岳公子手下粮仓一定有许多粮食吧。” 柳君瑞看了看岳书山继续道“我们大可在西街立一石碑,凡是捐粮,捐钱超过十万两者,都可出现在这石碑之上,这可是流芳百世的善举啊,到时想必许多商人都愿意出力吧,你说呢岳公子。” 岳书山看着柳君瑞,这是给我刨坑啊,坑我钱就算了,这能解决什么问题。 “书山呐,你可有不同的看法。” 岳书山才不傻,虽然自己知道许多解决的法子,但是自己可不能比这些文人和太守厉害,得找个人挡着。 “刚刚接到家兄的书信,太守可愿听听?” “家信与此事有何干系,你若想不出法子也不必这般推脱。”柳君瑞显然是料定了岳书山是个胸无点墨的商人,所以才敢这么说他。 “书山,你说便是。” “信中写到,解决此事的方法理应解决源头上的问题,既是旱灾引发的蝗灾,那首先解决的问题就应当是旱灾。” 岳书山啪的一声甩开扇子,昂首挺胸看了一眼柳君瑞“首先我们要做的便是挖沟引渠,这楚河有两条支流,一条是楚西河,另一条是楚东河,常年的河水冲刷,导致河道淤泥厚重,挡住了河水,都知道,这楚西河上游狭窄,下游开阔,这源头还是要解决上游的淤泥。” “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愿意出力挖泥啊。”一个不显眼的书生问道。 “以工代赈。”岳书山穿越前的书可不是白读的,这些知识只要是上过高中的人都知道的。 “细细道来!”舟重山听得津津有味。 “按人头算粮食,一户出一壮丁,一人一月两石米,若是家中无壮丁的,也可去做饭,一人一月一石米。” “可全城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个个去做苦力啊,哪有这么多粮食供给啊。”柳君瑞也入了神。 “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解决,解决了水的问题,现在就轮到蝗灾了,我兄长的意思是民众捕蝗。” “这蝗虫是有害的,百姓怎会愿意白白捕捉,这对他们来说一点益处都没有。” “这可不是白白捕捉,凡是捕捉够一斗蝗虫的,皆可在我岳家的商铺换取二十升米。” “二十升!”白浩然惊呆了,看来首富之名名不虚传啊,这有害的蝗虫都可换取米粮了。 这可不是白换的,岳书山一早就在张家村圈了一块地,用来养鸡鸭的,这养鸡鸭自然要消耗粮食,这不,口粮就来了吗,不仅可以解决患灾,也可解决张家村的饥荒问题。 “再者,鼓励农者耕地,种植荞麦,黄豆等作物,解决长久的缺粮问题。”这锄地可以让地里的蝗虫卵彻底消灭,这可真是个绝妙的法子。 “好好好,书山,你可真是帮了老夫的大忙了。”舟重山激动万分,不由得重重拍了几下岳书山的肩膀。 “这些日子都忙糊涂了,老夫今日还有要事要与大家说,这位是我舟某人的女婿,下个月十五在座的各位可要来参加小女的婚宴啊。” 岳书山强颜欢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柳君瑞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年来自己一直爱慕舟楚,而现在自己的对头岳书山横刀夺爱,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无能为力。 柳君瑞趁着大家都在恭贺岳书山抱得美人归,想着去找舟楚问个明白,一个人偷偷来到了后院。 “柳公子,这里是后院,你来这里怕是不妥吧。”小如抱着一碟桂花糕准备偷偷地吃,结果就看见柳君瑞一个人在后院瞎逛。 “小如姑娘,在下只是想见见舟小姐,真的别无他意。” “见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已经许配给岳家公子了,现在私自见面怕是不妥吧。”小如虽然不喜欢岳书山,但是自家小姐的声誉,那可是她最看重的东西了,一切以维护小姐为首。 “小如,去拿些绿豆冰沙来。”舟楚刚好出现。 “舟小姐,可否与在下单独说几句话。” “我与柳公子并不相熟没有什么可说的。”两人确实不熟,舟楚只是偶尔听说柳君瑞给自己写的情诗。 “在下一心爱慕小姐,小姐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柳君瑞边说边靠近舟楚。 “小女已有婚配,公子另寻他人吧。” 柳君瑞看着眼前容貌绝美的佳人,心中生出一丝邪念,既然我得不到,那他岳书山也休想得到。 小如看见柳君瑞越靠越近,迅速跑到两人中间拦着柳君瑞“柳公子,你是客人,我也不好赶你走,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免得坏了我家小姐的名声。” “小如姑娘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与舟小姐说说话罢了,断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不敢最好,若是你做出伤害我家小姐的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小如亮了亮自己那瘦弱的手臂威胁柳君瑞。 柳君瑞吃瘪,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跟女子斗嘴,还有就是跟岳书山斗嘴。 岳书山看见柳君瑞离开了,想着他一定是去找舟楚了,就打着如厕的幌子去找柳君瑞了。 这柳君瑞喜欢舟楚我是知道的,这一来舟楚是太守的女儿娶回去就代表着权,二来舟楚长得极美更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这别说柳君瑞喜欢了,这楚西城的青年才俊哪个没幻想过迎娶舟楚啊。 岳书山老远就看见三人在那说着什么,也不急,缓缓的朝他们靠近,“咳咳。” 柳君瑞回头一看是岳书山,顿时黑脸。 岳书山拿着把扇子在身前虚晃,柳君瑞看着他这个模样就来气“你怎么来这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柳君瑞语塞,岳书山继续攻击“现在大家都知道,舟小姐是我岳某的未婚妻子,你现在与她私自见面怕是不妥吧。” 岳书山虽然对舟楚没有感情,但他也不能放任柳君瑞给自己戴绿帽子吧,当然要出面怼柳君瑞了。 柳君瑞气得甩袖子走了,似是非常生气,步子落得很重,巴不得把岳书山按在地上踩死一般。 4、第四章:青菜自由 “方才那些法子是岳公子想出来的,还是岳家兄长想出来的呢?”舟楚并不认为那是岳谷的法子。 “只要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又何必去在意是谁的法子呢?您说是吧,舟小姐。”舟楚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我,当初布行相遇不是巧合,岳书山心里明白得很。 “舟小姐,下月十五的婚事,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这是家父的意思,自古以来婚配之事皆由父母做主。”舟楚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哦~是吗?那若是你心中早有良人,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又或者我心中早有所属,你也一点都不在意?” “我心中并无良人,至于岳公子是否有爱慕之人,那也请岳公子断了念想,我舟楚绝不容忍与他人共侍一夫。” 居然没有喜欢的人,看来柳君瑞就是单相思啊,岳书山听见舟楚说心里没有柳君瑞,嘴角都快扬起来了,还要故作镇定。 从太守府回来后,岳书山就在着手准备抗灾的事宜了,城南是贫民窟,自己只需要把那里全都收购回来,在那边建座宅院,顺便扩建几间酒楼,这些损失很快就会追回来了。 城北北面就是楚西河,城东,城西有一面临河,唯独城南不环河,这干旱最伤的就是城南,恰好城南又是贫民窟聚集,这就更加加重城南的险情。 楚西城四处张榜,现在大街上热闹非凡,小孩们聚在一起嬉笑着捕捉蝗虫,家中父母都去挖渠了,留下的孩子也没闲着,全城一起出动,十分有干劲。 “白更,备马,待会我们出去一趟。” “好嘞公子,等我去后厨找张姨拿些糕点。” “你就知道吃,快些,一会太阳出来了,热得很。” 岳书山正准备出门就看见自家便宜老爹老早就等着自己了“爹,你不好好睡懒觉,大清早起来干什么。” “外面这么吵还睡个什么觉,对了这城北人越来越多了,太热闹了我不喜欢,你在城南给我建个大点的宅院,我到时候搬过去养老去。” “去城南住,您受得了吗?我可跟您说好了,城南可没有小曲听,也没有夜市逛,更没有这么丰富的小吃给您吃哈。” “你不是准备在城南开几家小吃店吗?我看就很行啊,我出门吃还不用花钱了,正合我意。” “那行,最近街上人多,您也别出门晃悠了,我还有事就先出门了,中午呢我叫张姨给你做豆芽吃,一把年纪顿顿大鱼大肉也不好。” “我也想吃素啊,我现在一想到那绿油油的菜叶子我就流口水,好久没吃到了。” “好了好了,我先出门了,我啊争取今天就让你吃到哈。” 岳溪听到今天就能吃到青菜,乐呵呵的就回去睡觉去了。 虽然菜都被蝗虫吃了,都岳书山可是拥有现代灵魂的,这些都难不倒她,露天不行那就大棚呗。 岳府门前,一匹白马早早等候在那里,岳书山摸了摸马耳朵,白马打了个响亮的响鼻,岳书山拿起挂在马背上的伞,翻身上了马,缓缓撑开伞。 “公子,我有个问题。” “问?” “为什么您每次怕晒黑还要骑马呢?这打把伞在马背上显得娘们唧唧的。” “你要是再说,下次你就别骑马了,下去给我牵马去。”马车太颠簸,又闷热,还不如马背上舒服,除了有点晒还是没啥缺点的。 张家村有了许多改变,光秃秃的树上站着许多家鸡,这些都是岳书山让张家村的人喂养的,不然那些拿米换来的蝗虫还真就没办法处理了。 “东家,您来了。” 岳书山点了点头“张叔,地里的菜怎么样了。” “成熟了,就等着您来呢。” 张叔带着岳书山一路赶到菜地,许多天没吃的青菜的岳书山万分激动,“白更!” “公子。”白更都傻眼了,虽然他知道岳书山有才,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在旱灾与蝗灾的情况下还能拥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 “你去多买些猪肉来,我看这白菜都能吃了,今天请乡亲们吃白菜猪肉饺子,快去。” 白更一听吃饺子,高兴地骑马快跑向集市赶去,就怕去晚了买不到好肉了。 岳书山握着白菜,一扭,抱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张叔,我拔几颗白菜给我的马吃,你先准备几框,一会带回去给乡亲们包饺子,我回去的时候再给我准备四筐青菜。” “好嘞,东家,今天乡亲们算是有口福了。” “小白,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你看这是什么,白菜,”岳书山把白菜放在地上,小白打了个响鼻,立马低头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好吃吧,你可要知道,现在全城吃得起大白菜的马可就你一个了,怎么样,跟着我混待遇还是不错的吧。” 不一会白更就回来了“公子,我的黑狗什么时候能吃上白菜啊。”黑狗是白更的爱马的名字,本来白更想给它取名叫小黑的,岳书山死活不同意,这黑狗怎么能染指她的小白呢,不行,这可不能取情侣名啊。 “肉买回来了就走吧,回去包饺子去。”岳书山看了看角落里的一颗小白菜“喏,特意给你留的。” “谢谢公子,就知道公子对我最好了。” “又不是给你吃的,黑狗,对吧。” “黑狗还不快谢谢公子。” 黑狗通人性的点了点头,岳书山倒是笑了“黑狗比你懂礼貌多了。” 白更吃瘪,谁让他总是跟岳书山顶嘴呢。 “张大叔,张二婶,张幺叔,张四婶,”张家村里都是姓张的,外姓很少,一路过去全是姓张的,如果不是排行能区分一下的话,那全都是张叔张婶了。 这普通人家一年到头还吃不上几次肉呢,一听说今天吃肉,全村都高兴地出来帮忙,桌椅板凳摆了长长的一条路,小孩子们个个抱着碗开心的等着吃饺子。 “岳叔叔”一个小娃娃抱着衣角甜甜的喊了一声岳书山。 岳书山低头一看,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正站在自己脚旁边,一把抱起那奶娃娃“小娃娃,牙齿长完了吗,一会要吃饺子了,能咬的动吗。”岳书山也不清楚这么小的娃娃到底有几颗牙齿。 “我有好多好多牙齿,我可以吃饺子的。”小娃娃很谨慎,就怕自己吃不到饺子,还亮了亮自己的牙齿,表示自己没骗人。 旁边的婶婶打趣道“东家要是喜欢奶娃娃,等新娘子过门啊,多生几个,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被逗笑了,岳书山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抱着娃娃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周围逐渐热闹起来,欢笑声不绝于耳,岳书山很喜欢现在这种氛围,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下午回到府上,岳书山看着准备牵马去马厩的白更,叫住了他“白更,把黑狗背上的那两筐青菜送到太守府去。” 白更倒是没说什么,主要是今天的猪肉白菜饺子吃撑了,没力气跟岳书山打趣顶嘴了。 5、第五章:天灾 人祸 白更回到岳府,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东西“公子,这是舟小姐让我送来的,说是新婚的礼服,让您试试合不合身。”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岳书山手里拿着喜服,觉得格外的重。 换上喜服后,岳书山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大红色的喜服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喜服的边是由金线勾勒的,没想到舟楚的针线活这么好,这件喜服当真是穿上之后更加俊俏了呢。 衣服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岳书山低头嗅了嗅,这味道很清新,很好闻。 屋外有两只喜鹊落在树枝上,肆意的叫着,虽然周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但也阻止不了它们现在的快乐。 楚河分支处格外的热闹,一大群人在那辛苦的劳作着,都在争取能够尽快解决饮水的问题。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 岳书山有些纳闷,按道理来说这些事情应该去找太守才对啊,怎么来找我了呢? 挖渠的进程已经过半了,但这水流量依旧不是很理想。 “岳公子,我是负责此次挖沟引渠的楚源,本应该恢复水流的楚西河,不知怎地,渠道挖好之后依旧不见好转,太守让我来请您亲自去看看。” “白更,速速备马,我现在同你去看看。” 楚西河与楚东河来源于同一条母河,楚东河的源头河道要比楚西河宽,也就是说楚东河的水流要大,这就是为什么被淤泥阻挡河道的是楚西河了。 虽然楚东城也被蝗虫波及到了,但好在楚东水源充足,即使现在的粮食被吃了,那也可以立马播种,相比楚西来说好的不是一丁点。 岳书山站在河道旁看着河水流动,人群里议论着些什么,其中一个人的话点醒了岳书山“这淤泥怎么都是石头夹着沙子啊,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 岳书山猛的转头寻找那个说话的人“大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大叔手里拿着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犹豫了一下“哦,我说这些石子不是这里的,楚河产不出这样的泥沙,看起来更像是凭空而来的。” “对了,我看隔壁楚东的河道好像宽了不少,前些年那棵树离河道还挺远的,今天一看好像近了许多。” 今年天气本就干旱,再加上这河道堵塞,导致楚西城水不够用,没有水灌溉地里的田也渐渐干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蝗虫将庄稼吃得一干二净,而且这蝗虫还源源不断的袭来,才导致了这场灾难。 “楚大哥,找个小舟载我过去看看行吗?” “可以可以,之前这里有一个筏子,你要是用得惯我们就乘筏子过去看看。” “好。”嘴上答应的快,可是站到筏子上岳书山就后悔了。 岳书山站上去之后找不到重心摇摇晃晃好几下,眼看就要掉进水里了,还好楚源伸手扶了一把“公子小心些,第一次乘筏子过河吧,把脚分开些慢慢找感觉。” 楚源也是有耐心,一路抓着岳书山的手过河了,到了岸边岳书山立马跳下去,也顾不得裤脚和鞋子都湿了,急急顺着岸边走到那颗树下。 “这棵树之前确实不在这个位置的。”楚源打小就生活在楚西河的上游,小时候经常到这边游泳捕鱼,他是最熟悉这一块地方的人。 “不是树挪了位置,而是这楚东河河道变宽了。” 岳书山走到树对面的河道旁,这是很明显的挖掘过后的印记,这河道变宽很明显是人为的,伸手进去摸了摸,这土的切面还是很完整的。 “我们回去吧。”岳书山在水里晃了晃,洗净手上的泥土。 “大伙辛苦了,你们先停工歇歇,停工这段时间工钱和米粮照发。” 大伙听见岳书山的这句话纷纷放下锄头簸箕,更有甚者还抽起了旱烟。 “楚叔,你先稳定住大家,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待我回去找太守商议一二,拿定主意之后再行下一步。” “好,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事的。”楚源拍胸脯保证道,他知道岳书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作为一个商人,这算是亏本的买卖了,楚源打心里感激他。 岳书山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太守府,“快,我要见太守。” 见来人是岳书山,守门的人也没有阻拦,直接开门把人放进去了,结果过后才想起来太守现在不在府里,等再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下人听说是来找太守的,就把舟楚请出来了。 “父亲不在府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等父亲回来我可以转告他。”依旧是一袭红衣,本就白皙的佳人现在看起来更加动人。 岳书山倒是不介意跟舟楚说,毕竟舟楚有着楚西城才女的称号。 “方才我去楚河交界看过了,楚西河淤泥都清理干净了,但那些阻塞河道的泥沙并不是来自河流附近,楚东河河道被人为加宽,喝水水量并不理想,现在的水量只够百姓饮用,要想解决农田灌溉问题,还是要引更多的水过来。” “我爹五年前同楚东太守曾有过不合,这些年来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舟楚回忆起五年前楚东太守就与自家爹爹应为河水水量交涉过,两城一直应为河水问题争论。 “这事要与楚东城太守商议了,周围几座城的太守都赶过来了,说是这场蝗灾是由楚西城引起的。”舟楚这几天也在为这件事想对策,但本就婚期将近的她还要准备许多事宜,但若是岳书山将这些事情赶在婚期前解决了,那爹爹是否会取消婚约呢。 虽说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舟楚还是希望这些事情晚点解决,这一己私欲又使舟楚感到羞愧。 “这分明属于天灾,怎会是楚西城的责任?”岳书山觉得这些太守的理由甚是好笑。 “说是这些蝗虫是由望夫山而来的,周围几座城都有受到影响,不过波及最广损失最重的还要属楚西城。” “望夫山,蝗灾理应是南面袭来的,怎回是由楚西城凭空产生的呢,这个说法未免欠缺妥当了些。”岳书山怎会相信这一说辞。 “若这河水干旱属于人为,那这蝗灾未免太过离谱了些。”岳书山依旧不相信,这蝗灾理应是天灾,若是人为那未免太过离谱了。 “这件事我爹回来后我会转告的,小如,去把我前几日纳的鞋拿来。”虽说是夏天,但鞋子湿了还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干爽的,舟楚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 岳书山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子,估计脚已经泡白了吧,这舟楚果真心细。 “我叫小如去打些温水来,你先洗个脚,把鞋子换下来,其他的事情等吃过午饭再议。” “午饭就不用了,城南那边还要去看看,今天开始那些施粥的铺子都要撤掉了,新宅那边你有什么要求吗,有的话同我说说,图纸快完善了。” 舟楚眼前一亮,“可否要个秋千,秋千后种上一颗常青树。” “桂花树可以吗,十里飘香,还可做桂花酿,桂花糕,桂花蜜。”岳书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嗯。”那好看的眸子弯了弯,岳书山知道她对这是满意的。 “还有吗?” 舟楚摇摇头,其实这些都是其次的,她只愿自己能嫁给疼爱自己的夫君,不过岳书山是她一早就看上的,看来她这些年来一直没看错。 岳书山自那次卖布匹给舟楚过后,就感觉舟楚肚子里肯定是有些坏水的,但是现在还找不到证据,希望成亲以后不要被她拿捏了。 入夜,微风徐徐,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岳书山推窗向外看去,月亮不见了踪影,夜空满是繁星,外面的景象看得很清楚,地上已经没有了讨厌的蝗虫,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6、第六章:商会相邀 “公子,起床了,都快正午了,老爷还等着您起来吃午饭呢。”白更真是操碎了心,每次没事的时候岳书山就睡懒觉,现在都这个点了还不起。 岳书山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这种天气睡懒觉也不是很舒服,越睡越困越睡越乏。 “白更,你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白更在屋外翻了个白眼,“红烧肉,张姨炖了一上午了就等着你起床吃呢,用小火煨着呢。” 有好吃的,起床自然就有了动力,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翻身就下了床。 岳府上上下下都开始用大红色装点起来了,喜庆的颜色开始渐渐变多了起来。 这个府邸是岳溪当年拥有的第一座府邸,这府里的装饰都是按照岳夫人的喜好来的,自从岳夫人走后,岳溪就经常睹物思人。 夜里时常暗自伤神给,这才有了想要搬家一说,主要是岳书山只有自己了,若是自己走后,岳谷常年在京城不曾返乡,那岳书山真就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书山,你怎么起这么晚,你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你还不知道勤快点,早些起床。”岳书山每次晚起岳溪都要说她两句,不然就浑身不舒服。 岳书山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样的亲情对她来说才更加亲切。 “成亲关我勤快什么事,难道我成亲了连懒觉都不能睡了吗?” 岳书山其实一个月也没几天可以睡懒觉的,生意上的事岳溪早就都交给岳书山处理了,现在这个甩手掌柜每天就喝喝茶听听曲,然后再每天抽空教育教育自己。 “方才商会的人捎话过来,邀你下午去醉风楼。”岳溪还没吃,给岳书山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 “您没替我拒绝啊,现在我这身份,您知道我快成亲了吗,我现在怎么敢去那种地方,这件事要是传开了城里我还混不混了。” “所以我把地点改到倚月楼了,今晚你买单。”倚月楼是岳家手下第一大酒楼,平时许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喜欢去那里吃饭。 请客岳书山倒是没意见的,不过请那些人吃饭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对了,最近你搬到厢房去住,你的院子要好好布置一下,另外家具我也全部给你换新了。” “嗯。” “吃点青菜,别老是夹红烧肉,你都给吃完了我怎么够吃,一点也不知道让着你爹我。”岳溪也不是跟岳书山抢吃的的人,主要是抢着吃更香,所以每次他都跟岳书山抢吃的。 “好好好,爹”岳书山夹起一块肉放岳溪碗里“您多吃点,小心晚年发福。” “嘿,你小子,你爹我就算发福也是个英俊潇洒的老头子。” “噗嗤,还英俊潇洒呢。” 下午,太阳照得地面金黄,马车摇摇晃晃的从岳府门前出发。 倚月楼有三层楼高,二楼三楼都有瞭望台,站在上面可以看清街道更可以看清游舟会的全景,这也是许多文人墨客爱来的地方。 二楼是包间,专门用来吃饭的,而三楼则是用来谈生意的。 进了大门,里边是个个小包间,掌柜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见岳书山来了也没有反应依旧打着算盘。 岳书山撩起裤摆上了三楼,白更自然不会跟上去,在一楼点了几个小菜吃了起来,顺便要了一壶小酒,细细品尝。 “书山,你来的正是时候,大家都等着你开席呢。”门一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岳书山。 “书山是晚辈,怎么能让各位叔叔们等着呢。”岳书山赶紧作揖赔不是,虽然来的不晚,但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早就到了。 岳书山大致扫了一眼,宴会上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油条了,有极少数的人会带着自家儿子出来见世面,跟着学习经商。 “今日你是主角,过些日子你可就是咱们舟太守的女婿了,咱们这些人啊可都仰仗你了。”说话的是商会会长,上一届的商会会长是岳溪,但岳书山接手岳家时还不满十六,年龄尚小且还未及冠,所以他压根没有人支持他成为下一任的商会会长。 “不敢当不敢当,书山不过是一晚辈,怎敢让列位仰仗呢?” “书山呐,你以后可就是我们这些人的顶梁柱了,你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啊。”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道 “书山是晚辈,怎敢担此重任啊。” “你啊,就是谦虚了,以你的才华啊,我们这些叔叔辈的都自愧不如啊。” “哎~书山你就是太谦虚了,你看看在座的,哪位可以像书山你一样,十六岁就接替你爹管理岳府上上下下的生意,你看看我儿子,及冠几年了,还不如刚入行的小子,真是越想越气啊。”生气的打了一巴掌自家儿子。 岳书山在一旁看着也不好说什么。 “岳勤,我也是看着你一路成长的,来,我敬你一杯。”岳勤是岳书山的字,同辈之间的称呼,及冠后的男子都会有父亲给取字,勤字,就是勉励岳书山要勤奋。 “李兄,这杯应当我敬你才是,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不少。”李怀羲,粮商,岳书山的粮食产业能有这个成绩,有一半是靠李怀羲的帮助。 他们虽然肯定岳书山的经商能力,但是他们更不喜欢这个商业天才般的少年,不过还好,这些年来岳书山都在避锋芒,对外还是称岳溪做主。 “今日邀书山一聚,主要是为了恭喜书山,抱得我们楚西城的第一才女太守千金舟大小姐啊,你可得多喝几杯啊。”商会会长顺手递给岳书山一杯酒。 这老头每次都这么老奸巨猾,岳书山心里暗暗骂着,还好来之前吃了解酒药,不然还真就招架不住。 岳书山也不推脱,结过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会长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其他人都依次过来敬酒,岳书山挨个喝下,全程只有柳君瑞的小叔叔坐在那里没动过,岳书山倒是更喜欢他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人不会玩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会长这只老狐狸,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实际上背地里没少给岳书山使绊子。 酒过三巡,实在扛不住了,岳书山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白更就急急上楼了。 酒桌上趴了好几个,看样子估计都是在装醉,白更习以为常的找到岳书山,一把把他拉起了,领着就往外走,其他人急忙留人,白更迅速把醉鬼拎上马车。 柳君瑞正好过来接他小叔叔回家,看到了这一幕“呵,商人,酒气熏天。”转念就心生一计,看着马车驶向远处,柳君瑞才收回思绪,转身溜进酒楼。 这家酒楼柳君瑞是不会来的,除了接自己小叔叔。 “白更,还是你厉害,每次一声不吭就能把我带走了。” “他们不过是假意拦你,若是真心怎会留不住。”白更有些嫌弃道。 “说得也是,下次别给我整白水了,喝得都快吐了,给我整点蜜水呗。”是的,岳书山全程就没喝过几杯真酒,她自己本身酒量很浅,若是实打实喝,那早就喝趴了。 “驾,”白更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下次再说吧。”这次事情太急了,今早喊岳书山起床嗓子都要喊冒烟了,他就故意把蜜水换成白水,就是想给岳书山一点苦头吃吃。 7、第七章:你怀孕了对吧 八月十四日,月亮很圆,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像个圆圆的月饼。 舟楚依旧是一袭红衣,衣诀飘飘的站在凉亭里,天空挂着的月亮很亮,亮到可以把四周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 明日就是大婚了,舟楚还是有些紧张的,她很快就能成为岳书山的妻子了,那是她多少个夜晚都不敢幻想的事啊。 舟重山愿意接纳岳书山成为自己的女婿,那都是舟楚争取来的,不过这一切岳书山可能都不会知道。 “你到底看上姓岳的小子哪点了,全城这么多书生你看不上,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商人。”舟重山之所以不喜欢商人,是因为他在还未考取功名时,被商人百般嫌弃。 他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她是商人之女,商人重利,而舟重山大器晚成,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后来他本可以在京城为官,但是他放弃了,他愿意放弃功名回乡造福百姓。 更多的原因还是,他是想离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近一点,可是妇人哪有那么多机会出门,那男子甚是薄情,没几年就纳妾了,舟重山爱的那个女人自从嫁过去之后就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 这些都是舟重山压在心里的痛,他不愿被别人撕开伤疤,他恨商人,恨他们的薄情,恨他们的重利,但是现在,自己的女儿却偏偏喜欢上了商人,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爹,你还记得那年端午吗?” 舟重山也许忘记了,但是舟楚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白衣小少年,那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舟重山幡然醒悟“那也不能以身相许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商人。” “爹,不是所有的商人都一样的。” 舟重山低眸不语,紧接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舟楚小的时候,就因为旁人的一句,太守的女儿怎么能不会琴棋书画呢。 后来她为了练字,练废了多少支笔,弹坏了多少把琴,舟楚打小就争强好胜,不为别的,就为了不给太守的女儿这个称呼丢脸。 “爹,你就让我嫁给他吧。” “你是女子,是个有思想的女子,你自幼饱读诗书,可你缺乏经验,也许你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会明白其中的苦楚,你要记得,你是我舟重山的女儿,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你的后盾,若是今后受了委屈,你只管回来找我。”每个父亲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子女,但也不能偏执己见,折断了他们的翅膀。 “爹,如果您不放心,您大可去试探试探他,他与其他商人是不同的。” “爹知道了。”舟重山也有无奈,女大不中留啊。 月亮高高挂起,橙黄的道路上,鹅卵石看得一清二楚。 “公子,快起来了,一会耽误时辰了。”白更每次叫岳书山起床都有一种想打他的冲动。 “起,”刚坐起来支撑不住又倒下去了。 白更阴恻恻的在岳书山耳边说到“再不起来老爷拿着竹鞭进来了。” 岳书山一听,立马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唉,你早这么听话我也不至于吓唬你不是。” “好你个白更,还不快去给我备洗脸水。” 洗完脸之后立刻感觉到神清气爽,“舒服!” “把衣服拿来吧,对了,白更,晚上我可不能喝醉了,你要时刻警惕着啊。”岳书山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些年来她就算喝酒也不会真的喝醉,总要给自己保留一丝清醒。 “知道你酒量差,放心吧,早就准备妥当了。”白更并不知道岳书山的身份,当年接生的婆婆早就过世了,岳书山的娘亲也早就去世了,这世上唯一知道岳书山身份的,就只有岳溪了。 穿好衣服后,岳溪早就等了许久了,“书山,过来,我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岳溪像个嫁女儿的老父亲一样,拉着岳书山转了好几圈,仔细的看着岳书山上上下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爹,我要出门了,迎娶可不能耽误时辰啊。” “对对对,快。”岳溪好像刚想起一般,催着岳书山赶紧出门。 岳府门前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在门前,岳书山在一众簇拥下出了门。 白马早就被打扮成“红马了,岳书山翻身上马,城里很是热闹,街上摆满了长桌长凳,满城同庆,好不欢乐,喜庆的颜色一路蔓延到了太守府。 这是蝗灾过后百姓们的第一个节日,今天晚上大会儿都会一起放烟花赏月,再加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拿出桌椅板凳一同庆祝。 虽然蝗灾已经解除了,但是粮食短缺还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岳书山早就打算把张家村的那一小片田圈起来作为实验田,研究水稻的增产,岳书山先前的那个时代早就解决了的问题,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应该不难。 大家一起庆祝,岳书山开放所有自家的酒楼,一早就开始忙碌的做起了饭菜,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然太阳很晒,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小孩子围着马儿跑,岳书山随手抓起一把糖丢给那些小娃娃。 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骑着白马,身穿喜服,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来娶舟楚了。 舟府,舟夫人抱着舟楚哭了好一会儿了,“你爹那个没良心的这个时候了还在处理个什么劳什子公务,难道女儿连这些都比不上了吗?” 舟重山早上接到消息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会赶在女儿出府前回来的,眼看着这接亲的队伍都要到家门口了,还没见到人呢,这叫舟夫人能不急吗? “女儿啊,你到了岳家要是受了委屈啊,你就回来,有娘在呢,娘保护你,知道吗?”舟夫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你啊,打小就不爱诉苦,受伤了也不知道跟我们说,我还记得那年端午。” 舟楚急忙打断舟夫人“娘~今天女儿出嫁,您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女儿才开心。” “好好好,娘知道了。” “岳公子,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一女子拦在马前。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熙熙攘攘起来。 岳书山看见那女子的那一刻愣了一下,这是闹哪出,这种戏码还能被我遇到,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岳公子,我知道你爹他不愿意让我进门,我也知我是个入不了台面的青楼女子,可你忘记了吗?我们当初的山盟海誓。” 岳书山觉得有些好笑,她确实去过醉风楼,但是,自己也没点过女人啊“姑娘,我认识你吗?” “岳公子,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个薄情的人。”那女子见状立马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岳某不曾与任何女人有过不清白的关系,如果姑娘只是为了钱,那大可不必,若是为了坏我的名声,姑娘最好好自为之。”岳书山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岳公子,我”那女子见一计不成,便使出更厉害的招数。 未曾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岳书山截胡了“你怀孕了是吧,我现在不介意请个大夫过来给你把麦。” 人群中有一大夫附和道“我是大夫。” 女子见大夫一步步靠近,有些慌张,这不是害人吗?找人演戏,怎么不找个真孕妇了,害得老娘现在下不来台。 “岳公子,我认错人了。”说完扭头就跑了。 岳书山看了眼暗处,那人的衣角快速消失在视线里,呵,找个演员都不会,还想出这么拙劣的招数。 “起轿!”人群恢复了热闹,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8、第八章:还不改口 舟重山赶在岳书山前面回了府。 “楚楚,你确定你了解岳书山的为人吗?”舟重山把舟楚叫到书房。 舟楚不敢冒然回答,自己真的了解吗?她只知道幼年的岳书山是那个唯一愿意不顾一切救自己的人,可现在的岳书山,舟楚有些茫然了。 见舟楚不说话,舟重山开口到“你知道商人经常出没风月场所吗?”其实舟重山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他也许与常人不同呢?”舟楚自己也不确定了,听说男子都爱去那种地方,虽然不知那里究竟有何魔力能勾得那么多男子不顾家中贤妻,也要去那种地方。 “都是男子,有何不同。” “可是爹,您不就没去过吗?” 舟重山不去,那是因为他觉得那个地方脏。 “女儿啊,你要是执意要嫁呢,爹不会拦你,以你的聪明才智爹也不担心你在岳家会吃苦头,但若是那岳家小子敢纳妾,我定饶不了他。”舟重山不过是想让舟楚过得更好罢了。 男子纳妾在这个时代看来好像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以高嫁低,若是男方还纳妾的话,那简直就是不把女方娘家放在眼里了,这一点舟家上下都忍不了。 “好了,这个时候迎娶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出去吧。” 舟楚出门前回头看了看舟重山,她知道这是作为父亲的无奈。 “岳父,请喝茶。”岳书山满脸笑意的给舟重山敬茶。 舟重山臭着脸,一点也没打算接茶。 太守这表情怎么慎得慌啊,我怎么感觉他要吃了我啊。 岳书山尽量保持着笑容,心里却阵阵发寒。 舟重山看了眼跪在岳书山旁边的舟楚,最终还是接过了敬茶。 “岳母,请喝茶。” 舟夫人接过茶,顺手递了个大红包过去,立马叫岳书山起来“女婿,快起来。” “谢谢岳母,谢谢岳父。”岳书山还不忘扶着舟楚一块站起来。 舟重山看到这一幕,表情也有所缓和,看一个人,就是要看他对待你时所表现出来的细节,这一点舟重山很是满意。 “我们楚楚嫁过去,你可要多关心关心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舟夫人还没说完呢,就又忍不住哭了,眼睛都是红红的。 岳书山见状,立马跪下道“岳父,岳母,书山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岳书山今日在此当着二老的面立誓,我岳书山,此生只娶舟楚一人为妻,绝不纳妾,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岳书山对舟楚的态度,也是给舟家二老的定心丸。 “好,哈哈哈哈,你可要时刻记着,你今日所说的话。”舟重山见岳书山这么有诚意,难得高看了他一眼。 “书山会永远记得。”岳书山心里对未来也是充满未知的,她害怕哪天自己暴露了,会给周围的人都带来不幸,所以她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伤害舟楚。 太守府门前,鞭炮声响起,一声“起轿”,岳书山翻身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岳府方向前进。 “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岳溪看着自家女儿,今天,女儿也算长大了。 舟重山则是死死盯着岳书山,虽然这小子许过誓言了,但是还是不能因此松懈了。 “夫妻交拜。” 舟楚满心欢喜的嫁给了岳书山,虽然在岳书山眼里这不过是一场包办婚姻,但是她会一点一点的让他爱上自己的。 “送入洞房!” 岳书山牵着舟楚的手,一步一步迈进了洞房。 关上门后,“舟小姐”,岳书山在屋里转了一圈“你饿了吗?” 舟楚还以为他叫自己要说什么呢,还期待了好一会,结果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桌上摆着糕点,岳书山端着糕点坐到舟楚身旁“我饿了,一天没吃了,来,一块儿吃。” 岳书山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嘴里有些干,不太能咽下去,岳书山急忙把糕点盘子放到舟楚手上,自己跑过去倒了两杯水。 “你不吃吗?”看着舟楚端着糕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哦,对了,盖头还没揭开。”岳书山急忙拍了拍手,上手揭盖头。 四目相对,有些微妙的气氛,“你,今天的妆真好看。” 之间看见的舟楚都是普通的描了个眉,今日画上浓妆后没想到也这么好看。 “你不吃吗?不饿吗?” 岳书山把盘子放到床上,把手里另外一杯水递给舟楚,“先喝口水,润润。” “来,尝尝这个糕点,这糕点是我特意叫张姨悄悄准备的,冰冰凉凉的,超级好吃的。”就是口干的人千万别一口塞,不然会噎着。 舟楚咬了一小块,确实好吃,入口即化。 “我要先出去了,在这里面待太久了,你放心,我一会儿会叫白更叫个丫鬟来给你送点吃的,你先垫垫肚子。”岳书山自顾自的洗了个手就出去了。 “岳勤,今日你大婚,可要多陪我们喝几口啊。”李怀羲端着一杯酒过来。 “这是自然,不过李兄,今日还是不宜喝多了才是。”岳书山指的是今日是中秋佳节,要赏月陪家人一起度过呢。 “自然,自然,哈哈哈哈。”李怀羲给了岳书山一个我懂的眼神。 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柳家人了,柳君瑞的父亲也来了,“柳伯父,小侄敬您一杯。” 看了看周围,果然没看见柳君瑞。 “岳贤侄啊,恭喜恭喜,今日犬子不太舒服,就没来了。”柳父也是个明白人,今天他怕柳君瑞干出什么糊涂事来,就不准柳君瑞过来,所以今天的喜宴上,柳君瑞自然是不会到场的。 “同喜同喜,柳伯父尽兴。”岳书山喝了一口,打了个招呼就去其他桌了。 众宾欢乐,今日中秋佳节,自然不能喝醉,岳府门外,邻里们都在一同庆祝。 岳书山陪了一会之后就借口回屋了。 “书山,这是迫不及待了吗?啊,哈哈哈哈。”李怀羲打趣道。 岳书山笑而不语,随口搪塞了几句就走了。 回到婚房,桌上还摆着一口没动的饭菜。 “舟小姐,这是饭菜不喝胃口?” 舟楚没动,盖头下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岳书山转身出了门,小如还站在院子外。 “你怎么站在这儿啊?没回去休息吗?”岳书山不解道。 “我怕小姐一会找不到我,我想在这随时都能伺候小姐。” “这样吧,你出去找白更,叫他换些饭菜过来。” “小如不认识白更。” “白更就是……你出去,看见最年轻,看起来傻傻的一男的,就是白更了。” 果然,小如一出去就碰到白更了。 “公子,您要的饭菜送过来了。”白更满脸不开心的端着菜敲门走进来。 “白更,你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还用你说,你跟人家小姑娘说我傻,还问我怎么了。 当然白更不会表现出来,“没什么,公子,你们乘热吃,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天黑得很快,岳府上上下下都把灯笼点起了,照的府上大红一片。 “舟小姐,来,张姨做的凉菜可好吃了。” “相公为何还唤我舟小姐。” “这这这,一时之间改口还不习惯。”岳书山扭捏了好一会,小声叫到“娘子。” 没想到舟楚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9、第九章:完婚 “哎呀,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岳书山羞红了脸。 “你还是叫我书山吧,实在不行就叫我的字,勤。我的话,我就唤你阿楚,你觉得呢。” “可。”舟楚只觉得这样的岳书山很是可爱。 这时媒人敲门,“岳公子,怎么现在就把门关上了啊。”有几分打趣的味道。 “快,你先坐好,对了,盖头。”岳书山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就去给媒人开门了。 门一打开,媒人就迈了进来,“岳公子,这仪式还未完成呢,没打扰您的雅兴吧。”探头往里边看去。 “新郎揭盖头。”媒人在一旁指引着。 岳书山看了看周围,拿起喜称,挑了三下,然后轻轻挑起盖头的一角。 “称心如意。” 本来还不觉得怎样的岳书山,在媒人的注视下耳朵都红了,感觉耳朵火辣辣的。 媒人拿起剪刀,剪下了岳书山的一缕头发,然后又剪了舟楚的一缕头发,“夫妻结发,永结同心。”将两人的头发放进荷包,收了起来。 然后媒人又递给两人用半边葫芦做的酒杯,“举杯共饮,夫妻永世不相离。” 媒人悄悄退了出去,火红的烛光下,照的岳书山有些恍惚。 外面烟花声四处响起,屋里的两人也被外面的一举一动牵引着。 “阿楚,要不要去看看。” “嗯。” 岳书山带着舟楚来到角落的一处楼梯处,“来”,岳书山站上去之后一手拿着油灯,一手牵着舟楚,将舟楚护在靠墙的那处,“你要是害怕,就看上面,别往下看。” 确实有些害怕,舟楚压根不敢往下看。 到了阁楼上,由于只有岳书山手上的油灯能够照明,她只能看见一小片地方。 “你待在这先别动。”岳书山拿着油灯往前走。 舟楚只看见岳书山经过了一张大床,然后停在床前,伸手扣动了什么,然后哗的一声,阁楼变得明亮了起来。 烟花还不停的在夜空中绽放,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岳书山将油灯挂在一边的墙壁上,走到床边坐下,“过来啊。” 舟楚慢慢的走过去,岳书山拉着她坐下,“以前每年中秋节我都会在这上面看烟花,赏月,今年有你陪着我,也不觉得孤独了。” 岳夫人还没过世的时候,岳书山都不会去打扰二老,毕竟这个时候两个人一起过是很有氛围的,自从岳夫人走后,岳溪每年中秋都会一个人在凉亭呆上一个晚上,岳书山也不好去打扰,就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阁楼上。 今晚的夜空没有几颗星星,但随着烟花的绽放,夜空中多了许多不同颜色的星星。 舟楚慢慢将脑袋靠在岳书山的肩膀上,突然,岳书山只感觉大事不妙,瞬间僵硬了起来,但舟楚除了这一动作外,就只是看着天上的烟花。 “以后,每年中秋,就由我来陪着你吧,书山。”舟楚的声音很小,但每一字,每一句落在岳书山心里,都化作春水,温暖着岳书山的心。 渐渐的四周变得安静了,岳书山揽着舟楚的肩膀,缓缓倒在床上。 “今晚的月亮真圆。” “对啊,真圆。”舟楚说的真圆,是她终于嫁给了岳书山,这才是真正的圆。 累了一天,两人都有了困意,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岳书山只感觉胸口勒的慌,低头一看,舟楚竟然依偎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吓得岳书山瞬间后背冒冷汗,轻轻的抽离。 岳书山刚刚一动,舟楚就醒了。 “你要去哪。”舟楚刚到这个家,陌生的环境多少会让人感觉到不安,睡眠也就愈发的浅。 “你醒了,晚上天气热,出了一身汗,想着你还没起,去洗个澡。” “我也出汗了。”舟楚缓缓开口。 “走吧,我们一起下去。” 岳书山打开门,白更一早就站在那,旁边还站着小如。 “白更,你去备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白更很是不解,自家公子不是向来是在浴池沐浴的吗?怎么今天要在屋里沐浴了呢。 吩咐完白更,岳书山回屋跟舟楚说了几句话,就往浴池赶去。 待岳书山一身水汽回来的时候,舟楚早就洗完坐在那等着岳书山了。 “走吧,去给爹敬茶去。” 新婚第一天,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一路上岳书山都牵着舟楚的手,这是为了让岳府上下的仆人们都看着,两人很恩爱,从今以后,舟楚就是岳家的少夫人,不容任何人欺负。 白更跟着后面实在没眼看,这恩爱的小模样。 “爹,书山携阿楚来给您敬茶。” 岳书山和舟楚跪在软垫上,“爹,您请喝茶。” “来来来,这是爹给你的改口费。” 舟楚接过鼓鼓囊囊的红包,不用数就知道这红包的份量了。 “爹,我的呢?”岳书山在一旁满脸期待。 “你?你的当然也少不了了。”谁手递给岳书山一个小红包。 “谢谢爹。”虽然红包小,但是岳书山一点也不嫌弃,高高兴兴的把红包塞进舟楚的手里。 岳溪也不说破,“好了好了,这茶我也喝了,去吃早饭吧。” 早餐比较简单,桌上摆着粥还有一碟咸菜,一碟酸菜,也有油条豆浆,包子,饺子都有。 “儿媳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张婶都做了些,你要是想吃什么,你就跟你张姨说。” “对,少夫人,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你就跟张姨说,张姨啊,这些寻常的吃食都会做,你也别跟张姨我客气哈。”说话的是一富态的妇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看起来面善,很容易亲近。 “谢谢张姨。”舟楚将这些悄悄记在心里。 “张姨,我中午想吃红烧肉。”岳书山咬了一口包子,烫的直呼气。 “好好好,只要公子想吃,我天天给你做。”张姨高兴道。 舟楚盛了一碗粥,就着酸菜吃。 岳书山怕她吃不饱,拿了个碟子装了几个饺子,顺便把醋碟拿到舟楚碗边,拿起一个水煮蛋剥好了放在碟子里。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也别客气,这早餐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吃的,平时在家也就午饭和爹一块吃,以后你就让小如去后厨拿早餐到屋里吃。” 岳书山平时出门比较早,一般时候都是在马车上吃的,午饭偶尔会在家里陪岳溪一块吃。 “你们年轻人,怎么方便怎么来,平时家里就我和书山两个人,随便惯了,楚楚,你啊,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没比较拘谨。”岳溪对岳书山的要求本就不高,两人偶尔有机会会在一起吃个午饭,当然前段时间岳书山不太忙,有时间陪岳溪吃饭,过了这段日子,岳书山就忙起来了,岳溪也不好和舟楚单独在餐桌上吃饭。 楚西河恢复了以前那般模样,许多文人都开始泛舟游玩,楚西城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早上出门屋外很热闹,新婚这几天岳书山肯定要陪着舟楚的。 舟楚手里拿着的那把伞,是之前岳书山赠与她的。 “我来吧,”岳书山从舟楚手里接过伞,他记得这是自己那日施粥时送给舟楚的,没想到一把伞她还留着,甚至还带过来了。 两人来的河边,河面宽广,水流平缓,有许多小舟如荷叶般轻轻漂浮在水面上。 河上传来阵阵丝竹管弦声,有人抚琴,声如潺潺流水,净化身心。 岳书山瞥见舟楚的耳朵,小小的一只,很白皙,搭配了一玉饰小耳坠,很是好看。 “走,带你去买东西。” 舟楚一脸茫然,但还是顺着岳书山,被拉着的手渐渐握紧了些。 11、第十一章:没有喉结 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舟楚一大早就起来梳妆了,这些天的相处,岳书山看得出来,舟楚确实是想和自己过日子的,但岳书山给不了,她只能回避着。 回门岳书山当然要去,岳父可是太守啊,岳书山怎么敢怠慢了呢,自己还想发展水运呢这可不敢不去。 岳书山特意穿上舟楚给自己做的那件月白色的衣服,太守比较喜欢文人,当然会更加喜欢文人打扮了。 “阿楚,要用完早饭再过去吗?” “不了,我想早点见到爹娘。” 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舟楚算下来不过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罢了,岳书山是这么想的,但舟楚可不这么想,寻常家的女子这个年纪都儿女绕膝了。 马车缓缓起步,岳书山在心中盘算着今天要和太守相谈的事情。 楚西河并不是理想的水运河流,它上游狭窄,还有一小瀑布,船只经过的时候还要卸船靠人力把货物搬运到楚河末才能继续走水路,这段时间不仅耗时而且耗力,所以岳书山准备借这一次的蝗灾发展一条新的河流。 马车停在舟府门前,岳书山先一步下来,伸手扶舟楚下马车,舟母更是起了个大早,看见女儿回来急忙拉着舟楚去房间说话。 见舟楚被拉走了,就留下岳书山和太守大眼瞪小眼,“书山,你随我到书房来。” 一路来到书房,半路总有小丫鬟偷瞄岳书山,毕竟还是小姑娘,见到府里有陌生男子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回去跟朋友分享。 “这些日子城里边的流言蜚语你没少听吧。” “书山是个商人听得更多的还是最近米涨价了,又或是今年新出了哪些好看的布匹了,至于其他的书山还是很少听的。” “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来这件事你已经知道结果了。”虽然是商人但是也要有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然他舟重山就不信岳书山能将生意做到这么大,寻常人可能以为商是商政是政,但舟重山知道这两者也是密切相关的。 “愿听岳父详文。”岳书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今年天本就干旱,又加上楚西河河水干旱,引发了大面积的蝗灾,本来若只是普通的旱灾也不必波及周边几座城,但人算那里比得上天算,这王太守哪里知道这蝗灾会损害这么大的面积,他自以为扩宽了楚东河的河道,楚东城就不会缺水,又加上他常年差专人在那里养护的一大批蝗虫,今年至少也会给楚西城带来不小的创伤,可他哪里知道,这哪是他能控制的。”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明了了“之前想出的那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岳父明鉴。”岳书山知道舟重山心里都清楚。 “说吧,接下来还要怎么办。”舟重山想要听听岳书山的想法。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依我看需在小瀑布处设一蓄水池,另外再从楚河中游引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水由城东引入城南。”这样一来可以解决城南缺水的现状,还可以发展城南的农业,这可是一个造福后代的举措,舟重山也会心动。 “可,以现在的楚西城根本支撑不起这比花销。”引水入城南,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啊,单单是所需的银两就是一笔支付不起的账单了,更不要说是耗费的人力和物力了。 “我有。”岳书山早就打上水运的主意了,若是引一条河水过来,便可直达北面,这楚西河中上游有一小瀑布,船只上不去,只能依靠人工搬运,若是在城南那边修建一条河道,饮水入城,不仅解决饮水问题,还能为以后岳书山的水运铺路。 北面就是京城,走水路比走陆路能节约一半多的时间,岳书山还想着把生意发展到京城呢。 舟重山也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岳书山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是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他了,若是以后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也算是自家后代了。 “就按你说的办,今年冬天就开工。”冬天等粮食收一波,百姓有了余粮才好开工。 后院,“楚楚,书山待你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被人欺负了。” “娘,他待我很好。” “那你们,”舟母压低声音问道“圆房没有。” “娘~”对于没有经历过的舟楚来说,听人这么直白的问,很容易羞红了脸。 “女儿,你要知道,子嗣对于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你要尽早给他生个大胖小子,才能稳住他的心。” “娘,我们还没吃早饭呢,我有些饿了。” “好好好,不说了,对了,岳家那边的饭菜你吃的惯吗?” “嗯。”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岳书山看着眼前的酒杯不知何从下口。 “书山啊,今日恰好沐休,你可要陪我多喝几杯。” 喝酒可就真的难为岳书山了,本来酒量就差,喝完了还要担心暴露。 只能强壮镇定“好。” 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狂吃了几口“这菜真好吃,”还不忘了掩饰一下自己。 “书山吶,来,先喝一杯。”舟重山平时被管的严,舟夫人不让他喝酒,这好不容易逮着个人陪自己喝酒,倒了满满一杯,激动得都要站起来喝了。 “岳父,我敬您。”这酒有些辣,顺着食管一路辣到胃里,岳书山差点一个没绷住,表情就要变得扭曲了。 “岳父,您要是喜欢喝酒,下次我给你带几壶好酒过来,让您喝个痛快。” “好,你可不准食言啊。”听到好酒舟重山整个人都兴奋了,心里暗暗想今日要多喝几杯。 “爹,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此话一出,舟楚立马就收到来自岳书山感激的眼神。 “爹知道了,爹这不是高兴吗?”好不容易可以喝酒,舟重山当然要珍惜了。 很快舟楚他们就吃完了,舟重山给了岳书山一个眼神‘你要是敢动我就饶不了你。’ 岳书山自然不敢动,她现在也没办法自己动,舟楚被舟夫人拉走了,现在就剩下岳书山和舟重山了。 “你小子一看酒量就极差,罢了,你坐着别动,我也不需要你陪我喝,你只要坐在这里就行了。”机不可失,怎么可能错过。 岳书山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喝了,就刚刚喝的就已经让岳书山满脑子浆糊了,要是再喝,估计就要趴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咚的一声,岳书山吓得急忙回神,缓缓转头看向舟重山,就只看见舟重山脑门磕桌上没了动静。 下人见怪不怪了,几人扶起舟重山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关心一下岳书山“姑爷,小姐和夫人还在谈话,您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岳书山站起来,只感觉晕乎乎的走路也走不直,干脆一屁股坐回去“不用了,我先在这里缓缓。” 站起来都很晕了,更不要说走路了,这走不了几步估计就会吐出来,最保险最不失体面的方法就是坐着不动,等缓过来了再说。 舟楚回来找岳书山的时候就看见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舟楚伸手推了推岳书山,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是睡着了“小如,你去后厨煮碗醒酒汤。” “是,小姐。” 舟楚叫了几个仆人把岳书山抗到房间去了。 “小姐,醒酒汤拿来了。” 这种天气喝冷的没有什么损害“放在那里吧,一会他醒了喝。” 安静的卧室里可以清楚的听到翻书声,一阵清风吹进来带走了不少酒气,翻书声随着风声停止,书本翻盖在书桌上,舟楚轻轻的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舟楚坐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岳书山,皮肤白皙,脸上很干净,舟楚慢慢俯下身,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岳书山脸上的绒毛,肉眼可见呼吸粗重,带出阵阵酒气。 顺着视线往下看去,脖子修长,没有看到一点凸起,舟楚的视线停留在脖子上。 岳书山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轻触,缓缓睁开双眼。 舟楚收回视线,“你醒了,下次少喝点酒。” 岳书山双手撑在床上借力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我酒量不好,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舟楚盯着岳书山的脖颈处看了一眼,确实看不见喉结,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些什么,有些男子的喉结本就不明显,看不见也很正常。 “来,把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些。” 岳书山接过碗一口闷了,长舒一口气,“岳父怎么样了。” “爹他早就醒了,你一觉睡到下午了,饿了吗?” “没有。”岳书山摇摇头,确实没有感觉到饿。 “今晚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再回家。” “嗯。” “你一身酒气,要不要去沐浴更衣。” 听到舟楚说要沐浴更衣,岳书山连连摇头,这不是在自己府里,万一暴露了怎么办“昨日刚沐浴过了,一会洗漱一下就行了。” “好吧。” 舟楚的心里有许多疑惑,新婚这几天岳书山总是在逃避,究竟是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 月亮已经上了柳梢,夜空中星星几点,有人睡不着,也有人睡不着。 12、第十二章:难道是断袖 第二天一早,俩人都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上。 舟母看见两人都这样就放心了,心里暗暗窃喜‘看来明年就能抱上外孙了。’ 马车上“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舟楚轻声应了一下。 “要不回去补个觉,我今天要去张家村,晚上可能不回来,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舟楚这才抬眸看了一眼岳书山。 “过些天我可能会花很多时间待在张家村,你有什么事情就找爹,他天天在家待着也闲的没事。” 舟楚内心有一丝酸酸的,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她怕自己忍不住会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岳书山为什么这几天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圆房的意思,这才刚刚新婚,他就要离家许久不回家。 到了岳府门前,岳书山依旧先下马车扶着舟楚下车马,不过现在的舟楚已经不是那个新婚时满眼都是爱情的人了,这几天的相处,她总感觉岳书山有事瞒着自己。 “白更,去备马。” 转身见舟楚还站在原地,“阿楚,”轻轻唤了一声。 “书山,你回来得正好,你大哥来信了。” “说是你大嫂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看他们的婶婶。”岳溪很高兴,大孙子才五岁,小孙女三岁,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孙儿呢。 “是吗,”岳书山看着舟楚“阿楚,你喜欢小孩吗,等他们回来,这岳府就够热闹了。” 舟楚没有回答岳书山的问题,而是绕开问岳书山“书山可喜欢小孩?” 这辈子本来就不可能有小孩的岳书山倒是回答得爽快,“不喜欢。” “哦~那我也不喜欢。”舟楚心里有些失落,但他抬眼看了一下岳溪,寻常家的父母都会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反观岳溪就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免让人心生怀疑。 此话一出岳书山满心愧疚,本来以为这场婚姻不过是两相利用,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一来岳书山反而愧疚了。 “阿楚,我送你回院子里去。” “我晓得路,你不是还有事吗,早去早回。”虽然不是很希望岳书山离开,但这也没办法。 “我让白更留在府里,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白更打小就跟着岳书山,他是这府里岳书山最放心的人,把他留在府里照顾舟楚,岳书山很放心。 “我还要回去换一身粗布衣服,等会要下地,弄脏了你辛苦给我做的衣服怪心疼的。” “下地?”舟楚有些不解。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一种让水稻增加产量的方法,我想着自己试一下,若是成功了,这可以让很多人吃饱饭,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挨饿了。”这个想法是极好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件事情在岳书山前世那个时代是已经解决了的。 “哦,这些年我也读过不少书,却没听过书山你所说的这本书,不知这本书现在在何处?” “额,这是我幼时读过的一本孤本,我用一两银子与街上一老乞丐换来的,他也不识字就同意给我了,不过后来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说来也是惭愧。”岳书山哪里知道怎么解释啊,只能瞎编一个故事把舟楚糊弄过去。 舟楚没打算继续问下去,既然岳书山这么说了,舟楚就选择相信他。 岳书山出门就看见两匹马在岳府门前等着,“白更,你不用去,你在家照顾少夫人。” “可是,公子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有张叔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更不情愿的牵着自家黑狗去马棚。 张家村,张叔远远就看到一男子打着伞骑着白马而来,张叔也是知道岳书山有这么一个习惯,每次都能依靠这个特点认出岳书山。 “张叔。” “东家,秧苗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过来呢。” “嗯,走吧张叔。” 这里是岳书山特意圈地围起来种植水稻的,搭了一个大棚子,里边有一点热,岳书山弯腰卷起裤腿。 张叔已经下去了,看着岳书山露出的那截白皙光滑的小腿说到“东家您没干过农活,要不您在上边教我怎么做?” “没事,张叔,我今天就是跟您学怎么插秧的,您这方面啊,是行家,我可得跟您好好学学。”刚刚踩进去,感觉脚下的泥软软的,还挺舒服。 望着点点绿色,小秧苗们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心中的骄傲感与满足感油然而生。 月亮也升起来了,月光洒在大地上好像给大地镀了一层银,借着月光,岳书山牵着马光脚走在田埂上,张叔也跟在后面回了家。 “东家,你好些天没回家了,刚刚成亲应该在家多陪陪媳妇,要不你今天回去看看,这里我来看着。” 岳书山想了想也是,“张叔,我这就回去了,这里您可看紧了,明天我就回来。” “东家放心,你在家多陪陪你媳妇,可别叫人家心里觉得委屈了。” 岳书山低头看了看略微有些狼狈的自己,决定先去酒楼换身衣服再回家,刚好回家的途中要经过倚月楼。 岳书山牵着马撑伞走在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穿着富贵的路人都会有意避开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人,其实岳书山只是身上有些泥土罢了,也没有很邋遢。 “哟,这不是岳勤吗,怎么了才新婚几天就变成这样了。”说话的人是柳君瑞的狗腿。 隔着老远柳君瑞就认出岳书山了,这个身影化成灰他的认识。 “岳勤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没见啊,你就变成这样了?”柳君瑞有些惊讶,这岳家的产业不是好好的吗,看见岳书山这个样子柳君瑞还以为岳书山去要饭了。 岳书山举高了伞看清眼前的人是柳君瑞“柳兄,许久不见啊。”见柳君瑞刚刚那副模样岳书山还以为柳君瑞是在关心自己。 “噗嗤,你这是要饭去了?”柳君瑞见岳书山还能以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一看就是没什么大碍的。 “怎么会,堂堂太守的女婿,怎么可能会去要饭呢?”他会关心我,一看就是逮着机会来嘲笑我的。 柳君瑞在心里暗暗淬了一口,几日不见还和之前一样,“你这副打扮我还以为岳家的家产都被你败光了呢。” “柳兄想多了,我岳家的家产即使我挥霍几辈子都用不光呢。” 此时倚月楼三楼的红衣女子静静的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岳贤弟啊,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呢,一点改进都没有。” “哦,是吗,我可就喜欢跟你斗嘴呢,见你讲不过还要端着读书人的仪态,真是好生有趣。” 楼下的声音渐渐被舟楚屏蔽了,现在她开始怀疑岳书山是不是个断袖了,平时也没见过他对谁这副模样,现在见他一看见柳君瑞眸子都好像突然亮了,这让舟楚联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猜想。 13、第十三章:可以一同去吗 沐浴后的岳书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小二见岳书山准备离开“东家,少夫人在三楼对账。” “她在这里?”岳书山有些不解,这个舟楚来这里干什么。 岳书山上了三楼,推开门就看见舟楚端坐在那认真的看着账本,“阿楚。”岳书山轻轻喊了一声。 “书山?” “看了多少了。”岳书山走到桌旁。 “还差一点。” “用过午饭了吗?” 舟楚捏了捏眉心,“还没。” “我叫人送上来我们一起吃,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看吧。”怕舟楚累着了,毕竟长时间看账本眼睛很容易疲劳的。 “无碍,你也累了几天了,这些事情我迟早要为你分担的。”舟楚将视线上移,看着有些疲惫的岳书山。 ‘为我分担吗?’这是岳书山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原来以后这些工作有人会和我一起分担啊,又想到以后两人迟早要分开,岳书山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菜就端过来了,“阿楚,尝尝这道菜,这是炉焙鸡,很酥脆的。” 舟楚咬了一口“嗯,确实很酥脆。” “这开水白菜也很好吃的,你多吃点肉,看你瘦的”岳书山捏了捏舟楚的手腕“多补补,我看你好像不爱吃肉,以后可得多尝尝,等这阵子忙完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跟你说我做的菜一点也不比张姨做的差。” 舟楚愣了一下,对于这种亲密的举动果然还是有些不适应呢,耳尖有些微红。 “委屈你了,明天我还得去张家村。” “我能和你一块去吗?”舟楚小声的问。 “你能受得了吗?村里条件很苦的每天都是粗茶淡饭,我怕你住不惯。” “夫妻不就是应该同甘共苦吗?” 看着舟楚认真的表情,岳书山也不准备拒绝她了“那今晚回去收拾收拾衣服,我让白更去准备些东西。” “嗯。” 第二天一早,岳书山就和舟楚一起乘坐马车向张家村出发了。 路上挺荒凉的,自从蝗灾过后,树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等这些树木重新枝繁叶茂要等明年开春才能看见了。 “白更,喂喂喂,你怎么赶马车还打瞌睡啊。”小如吓得直摇白更。 白更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如,“哈~昨晚没睡好。” “那你也不能现在睡啊。”小如有些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匹马是老马了,闭着眼都认识这条路,你就放心吧。”白更倒是不以为意。 小如半信半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白更,停车。”岳书山不习惯做马车,就想着下车骑马,虽然现在外面挺热的,但马车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子,怎么了。”白更驱停了马车。 “我们骑马先走了,你带着小如慢慢赶过来。”岳书山下了马车伸手把舟楚也带了下来。 “好嘞。”白更知道岳书山最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了。 岳书山翻身上马,伸手看向舟楚“阿楚,来。” 舟楚也不犹豫,将手递给岳书山,岳书山一用力舟楚顺势就坐在了前面。 岳书山拉动缰绳,马儿缓缓起步,舟楚第一次骑马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后仰去,岳书山只好抱紧舟楚。 身后的背景不停的变换着,“阿楚,你要不要试试自己拉着缰绳。” “可以吗?”舟楚没有骑过马,有些好奇试探的问了一下。 “可以啊,我在你后面呢,大胆些。” 舟楚小心的接过缰绳轻轻的拿着,也不敢动。 见舟楚这个样子,岳书山低声安慰到“无碍,小白打出生就是我一手照顾长大的,它很通人性的,你试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舟楚的耳朵上,让舟楚有些不自在的往前靠了靠,小白很听话也很温顺,舟楚渐渐适应了,全程岳书山都没怎么指导。 岳书山把舟楚抱下马车,张叔也一直在堂屋喝茶,所以岳书山可以一眼看到“张叔。” 舟楚一眼就看全的屋子,外面围了一圈竹篱,里边圈了一小块地方用来养鸡,屋子除去堂屋估计还有几个房间,柴房里堆满了柴火,看得出来这一家子都很勤劳。 岳书山把缰绳搭在小白身上,放它自己在院子外面找吃的。 “这就是侄媳吧,来来来,快进屋。”张婶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 张叔家的孩子挺多的,大的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小的还在嗷嗷待哺。 一个小娃娃走了过来,看着舟楚“你就是新嫂嫂吗?你长的好漂亮啊。” 舟楚被这奶声奶气的小模样给逗乐了,蹲下来抱起那小娃娃一字一句的说“对啊,你也好可爱啊。” 舟楚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小孩,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怪让人稀罕的。 这个时候白更也到了,“嘿,小屁孩,你怎么叫我叔叔,叫她就叫嫂嫂呢?”白更有些不服气了。 小孩指了指下巴“这里,扎,爹爹说这里扎的都是叔叔。”小孩子也不懂得分辨,只知道这是爹爹告诉自己的,那就是对的。 白更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岳书山“公子,这么一说我好像没看见过你长胡子哎。” 确实,白更是和岳书山一起长大的,他确实没见过岳书山长胡子。 此话一出舟楚立马看向岳书山,岳书山的下巴光滑,一点长胡子的痕迹都没有,这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岳书山倒是一点也不慌,还好自己老爹也不长胡子,不然自己可真没办法解释了“你见我爹有胡子吗?”将这个问题又给抛回去了。 白更仔细想了想,这么多年了,好像也没看见过老爷长胡子,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 岳溪的家族体毛都很稀疏,胡子更是少的可怜,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所以岳溪会有刮胡子的习惯,不过这样一来,也更不会有人怀疑岳书山了。 舟楚确实也没见过岳溪的胡子,这样一来,岳书山不长胡子也是能理解的了,上次好像在梳妆台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刀,那应该是用来刮胡子的吧。 小娃娃伸出手朝向岳书山“哥哥抱。” “小娃娃,真可爱,”岳书山怎么可能让白更占自己便宜“这个人虽然有点显老,但是你还是要叫他哥哥,来叫小哥哥。” 小孩倒是听话,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小哥哥。” 几人见她这个样子都被逗乐了,屋里顿时欢声笑语满堂。 “书山,这乡下人家,都比较简陋,我去给你们多准备两间屋子。” “张婶,准备一间就够了,别挤着孩子们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说着就要去收拾屋子。 “这样吧,白更,你拿床被子睡马车上去。”如果让舟楚和小如睡一间,她俩是没关系的,但是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日子岳书山就要和白更睡一个屋了,这一点也不方便,让白更去睡马车是最好的方法了。 “对对对,张婶,你也别忙活了,我去睡马车去。”白更倒是不介意,马车上挺宽敞的,坐垫厚厚的睡着也挺舒服的。 “这怎么能行呢?” “张婶,您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让白更回去,本来大家一起住在您家就怪麻烦你们的了,现在这样我们怎么好意思住啊。” 张婶没辙,只好答应了。 乡里的夜晚很黑,如果没有月亮压根就看不见外面,夜里外面的狗一直在吠。 “阿楚,你睡得着吗?”外面的狗叫声叫了许久了,岳书山怕舟楚不习惯,睡不好觉。 “无碍,这也别有一番风味。” 床比较小,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感觉接触的那个地方热热的,但两个人都比较僵硬也不敢乱动。 屋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两人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岳书山感觉自己抱着一个软软的抱枕,摸起来还软软的怪舒服的。 舟楚可就惨了,一宿没睡好。 早上天还没亮,外面鸡鸣声忽远忽近的,张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岳书山已经和张叔到地里去了,天蒙蒙亮,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田埂上。 “小姐,你怎么了。”小如伸着懒腰看了一眼舟楚,结果就看见舟楚眼睛下面的一片黑眼圈。 “无碍,就是有些不习惯。”舟楚低眸,想到了昨晚,耳朵瞬间红了。 这个时候张婶出来了,“这是没睡好吗,要不要回去补个觉啊?”张婶看见舟楚的黑眼圈有些担心。 “没事的,张婶,对了,书山他们呢?”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岳书山。 “和你张叔早就到地里去了,早饭煮好了,我们先吃,一会我给他们装好带地里去。” 见舟楚有些不明白“乡里人,干活都很早,早上凉快,这饭也不用回家吃,都是家里的媳妇给送到田里吃的。” “那一会我和张婶一块去吧。”听到说是自家媳妇去送饭,舟楚倒是来了心趣。 “好啊,这书山看见你去给他送早饭估计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比吃了蜜都甜呐。” 小如带着小娃娃喝粥,小娃娃很乖,会自己乖乖的喝粥了,也不需要别人怎么照顾。 白更喝粥被烫的龇牙咧嘴的,换来小如了嫌弃“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个小娃娃。” 14、第十四章:萤火虫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舟楚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舟楚向来喜爱红色,衣柜里全是红色的衣裳,这件黑色的长衫还是岳书山前些年的衣服,后来长个了穿不了了,就收起来了,如今穿在舟楚身上也恰好合身。 “书山媳妇,来张婶挽着你走,这早上路有点滑,可别摔着了。” 舟楚极少走这样的路,一时之间还不是很适应,走路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谢谢张婶。” 舟楚倒是也不拒绝,这路确实很滑,被张婶挽着走总比摔跤的好。 “书山他经常到这边来吗?” “他啊,自从接管岳家以来,每年都会亲自到张家村来收租的,要是碰到像今年这样的场景,他也会给我们免租。”张婶很感激岳书山,每年都会给岳书山送自己亲手纳的鞋子,每次岳书山来收租的时候都会穿张婶给纳的鞋。 “书山这孩子心地善良,每次村里有困难,他都会相助,他说他挣钱容易,能帮衬我们的啊,他都尽量帮衬着,不过他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也算是他修来的福分了。”张婶是真的喜欢岳书山的媳妇,这人长得好看吧,打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还愿意陪着岳书山一起到乡里来吃苦,对吃的也不挑三拣四的,比那些个小姐好多了。 “能嫁给书山,是我的福分。” “是是是,哈哈哈,这有福之人啊入有福之家,你俩可真是郎才女貌,哈哈哈。” 岳书山坐在田埂上,“张婶,这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说出来我和张叔也开心开心。”大老远就听见张婶的笑声了,岳书山不禁打趣道。 “你小子,你媳妇来给你送早饭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开心的事。” 岳书山看了一眼舟楚,她也没想到舟楚会来给自己送饭。 岳书山赶紧附和“对对对,这当然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了。” 舟楚也不好意思把手里的吃食直接递给岳书山了,绕过岳书山来到张叔面前“张叔,吃早饭了。” “哈哈哈哈。”见舟楚害羞了,张婶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快去找你媳妇拿吃的,我家那汉子胃口可大着呢,一会你可就没吃的了。” 张叔咬了一口大馒头,瞬间脸色爆红,“当着书山媳妇的面呢。”这老娘们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张叔干活厉害,吃的自然比我多些,张婶,”岳书山拿起一个包子“今早吃包子啊。” “这不是怕你们吃不惯吗,昨晚隔壁你张大叔从城里回来特意让他带回来的。” “张叔,你吃一个,这大包子可好吃了。”走到舟楚身旁“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再跟我们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这些是给你们吃的。” 张婶这个时候已经吃起了馒头“书山媳妇,要不要吃点,我特意多装了点,刚才见你没吃多少,这在地里吃,吃着更香。” 岳书山分了一小块馒头给舟楚“慢慢嚼,很好吃的。” “嗯,”舟楚也没有过多的推脱,接过馒头咬了一小口。 岳书山期待的看着舟楚,“怎么样,好吃吧。” “嗯。”确实比在家里吃的时候要好吃。 张叔拍了拍手“吃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下热起来了,怪难受的。” “阿楚,你先回去,我们午饭的是时候会回去的,对了,你让白更多挑些水回来,晚上沐浴方便些。” 听了张叔刚才说的话,舟楚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岳书山,原本皮肤白皙的岳书山,现在也有点小麦色的趋势了,想来这些天是没少受累的。 岳家大夫人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岳家。 “爹。”岳谷的妻子许梦莲是京城人氏,她与岳溪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还是岳谷和许梦莲成亲的时候,这也是许梦莲第一次出远门。 “爷爷,爷爷。” “爷,爷。”小孙子有些认生。 两个小孙孙也奶声奶气的喊着岳溪。 岳溪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梦莲,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路上没少受罪吧。”怀里抱着孙子孙女,一脸高兴的问许梦莲。 “收到小叔的来信我们娘仨就启程了,这紧赶慢赶也没赶上大婚,还是迟了这么些天。”岳谷寄信的时候许梦莲她们早就已经出发了,后来信寄到的时候许梦莲已经带着儿子和女儿到了半路了。 “小叔他们呢?” “他们昨日去了张家村,说是过些日子回来,现在你们回来了,我派人去把他们叫回来。”岳溪抱着孙子孙女爱不释手,稀罕得很,都说这隔辈亲,岳溪现在是感受到了。 “明日吧,现在天色有些晚了。”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晚上,岳家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而张家村,天黑了大家都睡得早,外面的萤火虫在月光下很是耀眼。 岳书山把窗户推开,有一只萤火虫跌跌撞撞飞了进来,岳书山伸手将萤火虫扣在两手中间,手里的空隙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 “阿楚,你看。”岳书山炫耀的给舟楚看。 “这是?” “萤火虫,你很少见吧,城里的夜晚也会有烛火照明,所以很少会有萤火虫出现,但乡下就不一样了,晚上黑乎乎的,这虫子最喜欢了。”说着,岳书山将手里的萤火虫放回夜空。 星点在房间里四处飞着,“阿楚,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外面虽然有月光的照明,但要看清脚下的路还是需要灯笼的照明,岳书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舟楚就跟在后面。 “你看那边。”舟楚顺着岳书山指的那个方向看去,有许多星点围绕在一起,很是好看。 岳书山拉起舟楚的手快步走过去,舟楚低头看着牵在一起的手,又看看那边的萤火,嘴角轻轻上扬。 两人坐在萤火围绕的地方,氛围很合适,舟楚轻轻将脑袋靠在岳书山的肩膀上,“书山,要是能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就好了。” “嗯,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惬意。” 舟楚抬头快速亲了一口岳书山的脸颊,又赶紧低头靠在岳书山的肩膀上“书山。” 这一吻岳书山直接愣住了,‘她她她,她刚刚亲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岳书山有点不知所措了,手不自觉的搅着衣角。 15、第十五章:要个孩子吧 今天是阴天,太阳被乌云遮着,张家门前一大早就来了客人。 “你是谁啊?”小娃娃奶声奶气的问栅栏外的人。 院子里没有大人,就只有这个小娃娃在院子里玩耍“小娃娃,你爹娘呢?”来人低下身子轻声询问。 “爹爹和哥哥去地里了,娘亲在洗衣裳。” “那家里其他人呢?” 白更出来倒水,就看见李原在跟小娃娃说话“李原,你怎么来了?” “大夫人回来了,老爷派我来请公子回府呢,咦,公子呢?”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院子里有其他人。 “公子一早就下地去了。”白更把手里的木盆往架子上一放,也不看李原。 “那你怎么不去。”这个白更居然让主子下地干活,自己在这里倒是清闲,李原有点不服气。 “公子说我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就让我上山去捡柴火,这不刚回来洗了把脸你就来了吗。” “算了算了,你快去把公子请回来,老爷还在家等着呢。” “走吧。”白更推开栅栏的门准备带着李原一起去。 “我们都走了,这小娃娃怎么办。” 白更看了看自己在一边玩的小娃娃,“娃娃过来,小哥哥抱着你一起去玩。” “去哪玩?”小娃娃双手叉腰,表示不想去,自己一个人挺好玩的。 “去找你岳哥哥啊。”白更看着这小小的小娃娃还学着大人叉腰的样子,可爱得不行。 “好啊,好啊。”小娃娃绕开两人走在前面。 “不让小哥哥抱吗?”白更假装有些失望。 “娃娃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 李原跟在后面,只觉得这小孩着实有趣。 几人没走一会,小娃娃就累得走不动了。 白更蹲下了捏了捏小娃娃的脸“怎么了,娃娃,你怎么不走了。” “哼”小娃娃气得把脸别到一边,不看这两个人“你们欺负小孩。” “那,小哥哥抱着你走好不好?” 小娃娃勉为其难的的被抱着,小小的手环抱着白更的脖子。 看见岳书山的那一刻,小娃娃就挣扎着滑到地上,“哥哥抱。” 岳书山擦了擦手,将小娃娃抱了起来“李原?”李原是岳溪身边的人,平时都不会离开岳溪,今天倒是破天荒了。 “公子,大夫人带着小公子和小小姐回来了,老爷让我来请您快些回府。”李原没比白更大多少,但李原的父亲是岳溪白手起家时就跟在岳溪身边的人,所以李原长大后就接替了父亲的位置一直跟在岳溪身旁。 这么快,岳书山还以为他们还要数天才回来呢“那收拾收拾回府吧,”转身看着张叔“张叔,我就先回去一趟,这里您看着。” “哥哥,你是要回家了吗?”娃娃失望的将头埋进岳书山的肩膀。 “对啊,哥哥的嫂嫂回来了,哥哥要回去看看,等哥哥回来,哥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这些天张叔已经知道怎么照顾地里的稻谷了,岳书山也可以放手去做其他的事了,城南挖河道的事情岳书山也要开始请人开始谋划了,毕竟开挖之前还是要把准备工作做好。 “那嫂嫂还会回来吗?” 一路上小娃娃的嘴就没停过,岳书山也耐心的哄着。 此时几人已经到了小溪边,岳书山居然看见舟楚在洗衣裳,抱着小娃娃快步走过去。 “阿楚,你怎么在给我洗衣裳。”岳书山放下娃娃,抓起舟楚的手反复看着,“手都泡白了”不用想也知道舟楚打小就没干过这样的活,更没想到舟楚会给自己洗衣裳。 “没事的。”舟楚挣脱岳书山的手,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 这时白更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事情“小如!你居然在给我洗衣裳!”白更可激动得不行。 小如还想狡辩“我只不过是看见大家都有活干,我一个人闲着不好意思罢了,再说了你这衣裳臭烘烘的,不洗的话都臭到大家了。” 白更才不管“小如,这张婶给张叔洗衣裳,少夫人给公子洗衣裳,你给我洗衣裳。”这些天的相处让白更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心思单纯,口直心快,又有些贪吃的姑娘。 “停停停,都说你的衣裳臭了,”小如把衣服扔到一边“谁爱洗谁洗,反正我不洗了。”真是的,这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岳书山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舟楚,舟楚娇嗔“你这般看着我作何?” 舟楚也不理岳书山了,自顾自的整理着刚洗好的衣裳,岳书山一把拿过木盆,“太重了,我来拿吧。” 小娃娃也懂事,抱着舟楚的腿“嫂嫂抱。” 舟楚低头看着这小奶娃,“好,嫂嫂抱你。” 小如早就羞得往前面跑走了,白更抱着木盆在后面追,李原呆呆的站着,看着跑远的白更,‘这小子居然比我还先有媳妇,不行,回家得让娘给我说亲去,我可不能输给这小子。’李原刚过守孝期,可以说亲了。 李原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岳溪就把他唯一的儿子李原留在了身边。 一行人回到岳府时,岳溪正抱着手里抓着糕点的孙女,“爹,嫂嫂。”岳书山进来就看见岳溪那一脸的笑意了。 许梦莲一袭青色荷衣裙端坐在那,弯弯柳叶眉,皮肤白皙,温柔似水的桃花眼看什么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样。 “这是楚楚吧。”许梦莲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 舟楚微微点头“见过嫂嫂”,这许梦莲也是名门世家出身,举止仪态自然是落落大方。 “诗儿,书儿,快来见过叔父叔母。”许梦莲的小女儿取名为岳诗,大儿子名为岳书,孩子的父亲岳谷希望他们能满腹诗书。 岳诗虽然才三岁,但也是个小古灵精怪了,从岳溪怀里滑下来就跑到许梦莲身边“叔父,叔母,爹爹说叔父会给诗儿做小木马骑,是真的吗?”这一路上岳诗都念叨了许久了。 岳书山倒是很喜欢岳诗的性格“对啊,叔父会给诗儿做小木马。” “好耶,”岳诗高兴的跑到岳溪那边拿了一块糕点,又跑回来递给岳书山“叔父吃。” 岳书山咬了一小口糕点,小诗儿催促到“叔父吃完。” 岳书山笑着一口将糕点吃进嘴里,结果就听见小侄女来了一句“叔父吃了糕点,答应诗儿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哦。” 众人都被这小机灵鬼给逗乐了,“好好好,叔父不反悔。” 这时岳书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站了出来,“书儿见过叔父,叔母。”小小的人儿学着大人的样子作揖,一看就是岳谷教出来的。 舟楚摸了摸岳书的小脑袋,“书儿真乖。”不得不说,这岳书和岳书山长得真的很像,这让舟楚更加喜欢岳书了。 “这次你们回来就多待些时日,正好城南那边新修的宅子马上就能搬进去了。”岳溪还是比较介意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孙子孙女的。 许梦莲点头表示允诺,岳诗当然高兴了,这里的日子比京城可要随意散漫多了,而且又多了几个人陪自己玩。 中午那两个小家伙都去午睡了,一直有午睡习惯的岳书山也熬不住了,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就听见旁边的人问“书山,你喜欢诗儿书儿吗?” “喜欢。”岳书山困得不行了只想快点睡觉。 “那我们要个孩子吧。” 16、第十六章:全菊宴 ‘我们要个孩子吧’这句话把原本还困意十足的岳书山直接给吓醒了。 扭头看着一脸期待的舟楚,岳书山将这些天隐藏起来的愧疚感又生生拉了出来。 这些天一直没有圆房,舟楚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岳书山,但许多个怀疑都一一被自己否决了。 最开始以为岳书山是不行,后来又以为他是外面有了喜欢的女人,到最后以为他是个断袖,舟楚现在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了。 “过些日子吧,等我忙完这段日子。”此时岳书山的任何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舟楚会相信自己。 “对了,你不是说要在秋千架后面种几颗桂花树吗,我已经派人去吧桂花苗买好了,明天我们一块去把桂花树给种了吧。” 舟楚当然知道这是岳书山在转移话题,但是现在也不必急于一时,她在出嫁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了。 “好,我们休息吧。”舟楚合上眼,不去想任何事情。 岳书山看着这样的舟楚瞬间罪孽感深重,如果舟楚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那么她永远都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有些事情其在心里早就想好了答案,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岳府有了两个小孩子变得热闹了许多,花园里的菊花也开了,金黄的一片。 许梦莲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摘菊花,舟楚恰好路过“嫂嫂。”见到了自然是要打招呼的,虽然现在两人还不熟。 “楚楚,”许梦莲手里拿着个小篮子,“我看着花开得正好,就想着剪几朵泡茶喝喝。” “阿楚”后面的岳书山也跟了过来。 “嫂嫂,这是。”这里的菊花都是岳书山亲手种的,看见许梦莲手里的篮子,岳书山微微愣了一下。 “看见这么好的菊花就忍不住剪了几朵泡茶喝,小叔不会介意吧。” “无碍,反正过了花期就该凋谢了,用来泡茶喝也好。”想到之前自己说要做饭给舟楚吃的,恰好今天也有空,就一时来了兴趣。 “阿楚,要不我今天给你做道全菊宴吧。” 舟楚有些好奇,这小小的菊花,还能做出什么美食来。 “叔父,是这样吗?”岳诗伸出小手对着花就直接拔了起来,很吃力的拔了一朵花,伸开手一看,花都坏了。 岳书山看着岳诗费力的样子有些好笑,“不对哦,是这样用手掐的,你也可以把它折断,这样花就不会坏了。” “是这样吗?”岳诗手里拿着和自己手一样大的菊花,邀功似的期待的看着岳书山。 “对,诗儿真聪明。”岳书山宠溺的摸了摸岳诗的小脑袋。 小大人的岳书也摘了一朵完好的花“喏”,满不在乎的递给岳书山。 岳书山看着一脸成熟的岳书,还是夸赞到“书儿也真棒”,岳谷这种书呆子能教出岳书这样的孩子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奇怪,反倒是岳诗这样的性格的孩子,性格一点也不像岳谷,倒是更像岳书山一些。 篮子很快就满了,岳书山掂了掂,“差不多可以了。” 岳诗可不听这些,就埋头苦干,拉都拉不动。 许梦莲自然是拿她没辙,“这孩子打小就这样,现在正在兴头上呢,过一会就好了。” 岳书山恰好看见白更经过,就大喊“白更,去拿些糕点茶水过来。” 一听见有吃的,岳诗急忙抬起头“娘亲,快带我去净手。” 舟楚噗嗤一笑“小馋猫。”轻勾岳诗的小鼻尖。 岳诗抱着满手的菊花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 岳书将岳诗手里的菊花放进篮子里,拉着岳诗去洗手去了。 岳书山很好奇“书儿平时都这样吗?” 许梦莲轻轻点头“书儿打小就这般,他总说兄长理应如此,许是受了你大哥的影响。” “那到也是,这性格倒是同我大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岳书山提着篮子去煮饭了,舟楚自然就留下来陪许梦莲吃茶了。 望着远去的身影,许梦莲不禁感慨“世间人有万般活法,我夫君一心报效朝廷,尽忠职守,恪守本分惯了,持着一身读书人的傲气,京城多少富贵人家的女儿想要嫁与他,如今看见小叔,方知肆意洒脱也是令人尚往。” “有人喜欢高堂明镜,也有人喜欢持羹煮汤,各有各的自在,各有各的烦恼,其中的各种滋味只有自己清楚。”天底下的人各有不同,而舟楚只喜欢岳书山的这种不同。 “是啊,当年满眼风光的探花郎,如今也被官场压得眉头紧锁,如今见到小叔这般的男子,我更希望有一天他也能为我这般。”虽说许梦莲出身规矩众多的名门,但自幼读书万卷的她也会向往外面的生活。 “若是嫂嫂喜欢,明年初春时百花齐开,湖泛扁舟时也别有一番味道,城东素有水城的之称,一叶轻舟便可看遍城中风光” 凉亭里坐着一红衣女子与一青衣女子,微风阵阵拂来,吹起几根发丝,望着池里的游鱼,各有所思。 一道童声打断两人,原来是岳诗拿着块糕点屁颠屁颠走来“叔母,抱。” 舟楚自然是喜欢岳诗的,将岳诗抱起来放在腿上,“诗儿,糕点好吃吗?” 岳诗点点小脑袋“好吃,但是刚才叔父不让我多吃。”委屈的撅着嘴。 “诗儿乖,你叔父是怕你糕点吃多了,等会吃晚饭的时候就吃不下叔父做的好吃的了。” 听到这里岳诗突然觉得手中被咬了几口的糕点不香了“那,诗儿不想吃这块糕点了。”眼巴巴的望着许梦莲乞求道。 许梦莲自然知道岳诗要干什么“不准浪费,把它吃完。” 岳诗带着哭腔“可是诗儿现在饱了,吃不下了。” 舟楚自然看出岳诗的小心思,但许梦莲教育孩子的时候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既然吃饱了,那一会儿晚饭想必诗儿也是吃不下了的。”许梦莲作势要拿过岳诗手里的糕点。 岳诗有些急了,眼泪在眼眶打转“诗儿饿了,诗儿还能吃得下。”在许梦莲快要碰到的时候,岳诗急忙把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 “诗儿,也不是母亲非要逼你,你要明白,你手里的糕点是多少人想吃又吃不到的东西,你不珍惜,想要得到它的人却大有人在。” 岳诗哪里懂得母亲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要听母亲的话,不能任性。 诗儿躲在舟楚的怀里小声抽泣,不过许梦莲这种母亲,还真是少有,想来以后书儿诗儿的为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夫人,少夫人,晚饭已经做好了。” “白更,你是怎么了。”白更顶着个大灰脸就过来了,舟楚见他这般模样有些好笑。 岳诗转头看见白更,一下子就忘记刚刚的不开心,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又瞬间活跃了起来。 小孩子哪里会记仇,有些事情一下子就抛之脑后了。 白更看了看水里自己的倒影,赶紧跑走了,平时都是白更生火的,可偏偏今天小如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抢着要生火,拿着烧火筒一吹,两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桌上一道道被盖起来的菜,更让人觉得期待了。 岳书山帮舟楚掌櫈,“看看我今天做了什么菜。” 岳溪当然乐得自在,抱着小孙女在一旁期待的看着。 “第一道菜,菊花肉丸。”打开盖子的时候,就看见肉丸里混着菊花每个肉丸下面都有一朵菊花,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味道当然要品尝了才知道的。 “哇。”最捧场的当然是诗儿了,对于吃的当然是没有抵抗力的。 接下来的岳书山都一一直接揭开“菊花鱼肉羹,菊花饺子,菊花米饭,还有菊花茶,当然还有菊花肉酥,还有诗儿喜欢吃的菊花酥饼了。” “叔父,你真厉害。”是时候吹捧岳书山了,紧接着岳诗又来了一句“叔父,现在可以吃了吗?” “当然了,小诗儿。” 在得到许可之后,岳诗赶紧夹了一块肉酥,本以为她会直接送进自己的小嘴里,谁知道她直接把夹来的菜放进了岳溪的碗里“爷爷先吃。” 岳溪自然是高心的合不拢嘴,看了一眼许梦莲,这个儿媳把孙女教的很好,“诗儿真乖。” 诗儿又撑起身子去夹菜,放进岳书山的碗里“叔父辛苦了,叔父吃。” 岳书山自然是更喜欢岳诗了,“诗儿也吃,”岳书山高兴地给岳诗也夹了菜,回头看了一眼舟楚“阿楚,你也吃。”自然是没有忘记舟楚的。 “谢谢书山。”舟楚低头笑着,这种氛围真的很温馨呢。 许梦莲见小两口这模样,想到了自己刚刚嫁给岳谷时,也是这般,又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心里泛起涟漪般的幸福。 屋里欢声笑语不断,屋外的树枝上也有蝉鸣鸟叫,两只鸟儿在压弯了的树枝上互相依偎着,清风吹拂而来,树枝轻轻的摇晃着。 街上的人都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去,家家炊烟升起,门前嬉戏打闹的孩童也被喊回家吃饭了,吃过晚饭的人家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蒲扇轻摇,唠起了家常。 17、第十七章:那年端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院落,岳书山早早起床去了城南。 今天城南新修的酒楼竣工,岳书山准备在那里开两家饭馆,所以一大早岳书山就去了城南那边。 舟楚醒来的时候岳书山已经不见人影了,秋天的雨多,外面下起了小雨,舟楚只好陪许梦莲在家煮茶喝,有岳诗在当然也不会太孤单。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就下雨了。”许梦莲看着屋檐上挂着的雨帘轻声感慨。 “下雨好啊,今年天旱,多下些雨,来年收成也会更好一些。”舟楚想到今年天旱的时候,热得不行,又加上蝗灾,楚西城的百姓熬过了今年,明年就会更好了。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被雨淋到,又想了想那人身边常常备有雨伞,这才放心了些。 “楚楚,你和小叔是怎么认识的?”许梦莲也有好奇的时候。 “我与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眼里,我们成亲前不曾认识。”不过对于舟楚来说,这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能期望结局如意些。 看着手里的热茶倒影出自己的模样,又让舟楚想到那个端午。 那年端午,有一群孩童在河边玩耍,舟楚因为贪玩也凑近了些,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被龙舟吸引,不少人下了赌注,所以岸边观赛的人才会那般认真。 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只知道好玩罢了,一个为首的小男孩在其他人的怂恿下,推了舟楚一下,舟楚一个没站稳,直直掉进了水里。 舟楚那时不通水性,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渐渐沉下去了,就在这时一个人朝舟楚游了过来,费力的将舟楚拖到了岸上,但那个时候的舟楚已经呛水。 舟楚醒来的时候就见一浑身湿漉漉的男孩按压着自己的胸部,吐掉嘴里的水后舟楚的意识渐渐回笼,而那人,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人海。 当时柳君瑞也在,年长些岁数的他站在那里,昂起他高贵的头颅一声不吭,后来才知道,推舟楚下去只是因为他妹妹的一句,‘那人的衣裳比我的好看。’ 她记得柳君瑞的妹妹曾在一场宴会与自己发生过过节,那人是个记仇的。 那群富家公子也只是为了讨好他们罢了,一起起哄下,就推搡了舟楚一下,可谁知她没站稳,往水里倒呢,他们只不过是害怕到腿软,不敢下去施救罢了。 而她之所以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岳书山,那是因为他在经过柳君瑞时,柳君瑞嘴里的那句“岳书山,你还真是一直都这么爱管闲事啊。” 虽然她不了解柳君瑞的为人,但至少她知道,柳君瑞是个骨子里就漠然的人,对于没有利益的事,他是不会出手的。 而那浑身湿透的男孩只是轻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舟楚看不上柳君瑞,她清楚那人骨子里的模样,现在的他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书生模样,舟楚也不会买账。 也许柳君瑞不记得那件事了,又或许他压根不知道当年落水的人是舟楚罢了。 “在他眼里?可我知楚楚你是楚西城出名的第一才女又是个美人,这楚西城多少男子都仰慕你想要成为太守府的贤婿呢?”许梦莲这些八卦倒是没少听,平日里在宅子里也是无聊的紧,陪姐妹们喝茶聊天也就是这些八卦。 这件事本来许梦莲是不会知道的,毕竟只是区区太守的女儿,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舟楚与她是妯娌,有些事情自然要打听的。 思绪回笼,“仰慕的不过是太守之女这个身份,又或是这副皮囊罢了。”舟楚心里清楚,若自己只是个稍有姿色的农家女,那那些公子哥又怎会挤破脑袋上门提亲呢? “不过我相信,小叔不是那样的男子,他会待你好的。”虽然之前许梦莲一点也不了解岳书山,但是这几天的想出下来,她也看得出来岳书山待舟楚是真的好。 在许梦莲的认知里,男子是不会进厨房的,更是以之为耻,但岳书山却不同,他愿意为了心爱的女子进厨房,这一点就是证据。 “他确实与寻常男子很是不同。”舟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于是随便问了一句“嫂嫂与大哥是如何认识的?” “我和他,当年我父亲有意在榜上挑选一人做女婿的,我自然也是好奇,便亲自去看了,他是探花郎,骑马游街时我只一眼便看中他了。” 思绪渐渐飘远,舟楚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 城南,两座三层楼高的酒楼恍如拔地而起,任谁也无法想象,原本脏乱差的平民窟现在是这等模样。 “公子,赵掌柜等您许久了。”岳书山手下有一套竞升制度,这个赵掌柜就是其他店铺提拔过来的新任掌柜。 “白更,你去准备桂花树苗,这里我能解决。”岳书山知道白更这种场合是待不住的,她还注意到出门前小如悄悄递给了他一个什么包裹,一路上白更的心思全在那个包裹上了。 “好的,公子。”白更倒是乐得自在,出门前小如特意包了一包桂花糕给他,乘着一会出去的功夫刚好可以尝尝。 岳书山进了酒楼,酒楼还未开始装饰,只是摆了几张桌椅板凳在大厅。 “东家。”赵掌柜见岳书山来了,立马就出来迎接。 这个赵掌柜一身灰色长衫,高高瘦瘦的,一派文人模样,留着山羊胡子,年龄在三十上下。 “赵掌柜,这里以后就交给你全全打理了,过几日我会调两个账房先生过来,至于伙计你对外招几个老实的就行。” 岳书山门下的店铺,一般都会安排两个账房先生,一来是相互监督,二来是给自己减少工作量,这两个账房都是互不相识的,两人工作的时间点也是对不上的,分开工作有利于管理。 至于厨子都是经过选拔而来的,前十年都是要签卖身契的,若是做菜秘方掌握在厨子自己手里的便可来去自由。 “对了,赵掌柜,这店铺的装修图纸我会差人一会给你送过来,你届时按照图纸上的装饰就行。”岳书山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后院有几口井?” “一口。”赵掌柜非常笃定到,开的是饭馆生意,这井水是重中之重。 “这样,你在远处再打一口井,离厨房近的作为饮用水源,远的用来清洗食材。” “好,我一会就去办。” “一定要注意水源安全。” “好,好好好。”赵掌柜连连点头答应。 来到新宅,是七进七出的大宅子,正门是朱红色的两扇大门,进去之后可以看见对面的大厅,大厅往后是各个厢房,中间有一雨帘,下方是一个大缸,用来养荷花好鲤鱼的。 再往后面有一凉亭,旁有假山,池水环绕凉亭,由拱桥可达凉亭。 书远斋,是岳书山居住的院子,院门前有一圈绿竹,当然现在还是光秃秃的竹干,穿过拱门就是院落了,侧面有一秋千,院子四角是种花花草草的花坛。 现在已是下午,白更将新挖出来的桂花树苗放在了秋千架旁,地上还有几个新挖出来的坑。 “公子,少夫人她们已经到了。”小厮急急跑来告知。 “嗯,你去将她们带过来。” 岳诗小小的手牵着舟楚一蹦一跳的往这边赶,后面跟着一本正经的岳书,许梦莲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阿楚,大嫂。”岳书山跟两人打着招呼。 一旁的岳诗不高兴了“叔父,是小诗儿太矮了,所以叔父才没看见小诗儿吗?”撅着嘴将头扭到一边。 “诗儿乖,不生气哈。”岳书山蹲下身子抱起岳诗。 “哼!”岳诗还是扭头不看岳书山。 “诗儿不气,一会叔父带你去骑木马好不好。”岳书山当然是没有时间做木马的,昨晚吩咐白更去找木匠连夜做出来的。 “真的!”岳诗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岳书山,就等着岳书山确认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岳书山当然没有让岳诗失望,“当然,叔父怎么会骗这么可爱的诗儿呢。” “叔父最好了。”诗儿一口亲在岳书山的脸颊上。 舟楚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暗了暗。 “阿楚,桂花树苗已经运过来了,我们一起将它种下吧。” “嗯,好。” “叔父,一会是要种树吗?” “对啊。”岳书山勾了勾岳诗的鼻尖,将岳诗轻轻放在地上。 “好耶。”岳诗高兴地抓着岳书山的衣摆围着岳书山转起来圈圈。 “好了,诗儿,一会该转晕了。”许梦莲轻声训到。 听见娘亲的话,岳诗才乖乖站好。 岳书山将铲子递给舟楚,将树苗一一放进坑里。 舟楚一点一点的将土埋进坑里,而一旁的岳诗准备上手埋,被岳书山提起后衣领,顺便递给她一把小铲铲。 舟楚没见过这个铲子,自然也不会用,岳书山在一旁看着心急,从后面圈住舟楚准备教她怎么用。 舟楚那里知道岳书山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这么一下,耳尖染上了一抹桃红,扭捏着想要挣开。 岳书山一时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坚持在后面教舟楚如何使用,舟楚只感觉有几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匆匆告诉岳书山自己知道了,只想快些摆脱岳书山的怀抱。 那人还在后面念叨着“手要一前一后,靠前后一起发力,像这样……” 至于后面说了什么舟楚通通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热。 18、第十八章:不一般的“报复” 当晚,舟楚一个人坐在圆桌前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当着晚辈的面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行,我舟楚可不是这么憋屈的人,舟楚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 乘着岳书山去沐浴的功夫,舟楚早早地就沐浴好了,坐在桌前等着岳书山沐浴回来。 小如和白更早就被舟楚退下去了,今晚这个院子里就只有岳书山和自己两个人。 院子里静悄悄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一道身影缓缓走近了院子。 岳书山沐浴完回来正准备进屋,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了,“阿楚?”岳书山疑惑的敲了敲门,屋外的风卷起岳书山的衣摆,似乎想要将它带走。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岳书山迈步进去,却被舟楚挡住了,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若隐若现的倩影立马飞进岳书山的眼帘挥之不去。 原来舟楚只着了薄薄的一层轻纱,里面的风景在昏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霎时间岳书山呆愣在那,没了反应。 舟楚伸手将岳书山勾进屋里,将岳书山逼靠在门上,舟楚又一点一点的靠在岳书山的身上,有意无意的磨蹭。 “怎么,书山,你的脸怎么红了。”舟楚轻声挑逗道。 被舟楚这么一说,岳书山的脸瞬间爆红,眼神飘忽不定,不知该落在何处。 案上的红烛有些摇曳,许是关门时的微风惊扰了它。 那抹柔软将岳书山逼得紧紧靠在门上,可舟楚哪里会就此放过他。 缓缓踮起脚尖,附耳轻言“怎地还愈发红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间,岳书山不敢动弹。 舟楚伸出手指,在岳书山的脖颈上游走着,直至落在双唇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处,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逝,那抹柔软仿佛只是错觉。 舟楚转身坏笑的走向床榻,坐在床沿,无辜的说“书山,你还站在那处作何,天色晚了,该歇息了。” 岳书山只好一步一步的挪到床边,见舟楚没有动作,立马快速的躺到角落,紧紧的贴着墙。 看着躲得远远的岳书山,舟楚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起身将蜡烛吹灭,顺便占用了大半张床。 躺下后的岳书山感觉到舟楚的靠近,但没有在进行下一步,就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舟楚就想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侧睡着面对岳书山,岳书山被她这番举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靠着墙。 舟楚精准的摸到岳书山的胳膊,抱在怀里,安稳的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大仇得报的一丝微笑。 见舟楚久久没了动静,又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了,岳书山才敢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舟楚起了个大早,岳书山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看来昨晚是真的被吓到了。 缓缓走到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岳书山,舟楚趴在床上,伸手细细描摹着岳书山的眉眼。 睡梦中的岳书山只感觉脸痒痒的,就伸手抓了一下,谁知真的抓到了,一只纤细修长的手。 睁开眼便看见舟楚那放大精致的脸。 “醒了?”舟楚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嗯,”岳书山想要后退,结果砰的一声,后脑勺直直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舟楚轻笑,伸手温柔的帮岳书山揉脑袋“疼不疼?” “不不,不疼。”岳书山心里很是纳闷,之前的舟楚不是这样的啊,一道闪电划过‘难道,是大嫂?’ 许梦莲要是知道岳书山现在的想法,估计都得给他一闷棍。 几日后,城南的饭馆如期开张。 许多人围在外面看热闹,普通老百姓怎么会花钱去下馆子呢,只能围在外面看看热闹罢了。 “全鸡宴。”头上的牌匾赫然写着这三个字,看名字就知道,里边卖的都是鸡肉做出来的美食。 “恭喜恭喜啊。”李怀羲早就听说岳书山要在城南开饭馆,要知道这城南可是最穷的地方,在这里开饭馆就代表着要亏大发了,但是李怀羲一直相信岳书山的眼光,这不一早就过来捧场了。 “呦,李兄,恭迎李兄,里边请。”岳书山也没想到李怀羲会来,将人请进去让小二招呼着。 “你们这都有什么菜品啊?”李怀羲来这主要是因为好奇,这城南开饭馆,还是第一次见。 小二给李怀羲倒了一杯饮品,又将菜单递给他。 “炸鸡?”这倒是李怀羲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好奇“半只?这倒是新奇,给我先上半只尝尝鲜吧。” 食客们纷纷都被这道菜给吸引了,有的不敢点的就想着等别人点了看看对这道菜的评价再点。 黄焖鸡,筒子鸡,香酥鸡,辣子鸡,三杯鸡,椒盐八宝鸡,棒棒鸡,椰奶鸡,荷叶鸡,白切鸡,白斩鸡…… 菜品繁多,只要你说得出菜名,就能做得出来。 很快炸鸡就被端上来了,李怀羲闻了闻“看上去是挺有食欲的。” 不过这半只鸡,怎么下筷子就是个问题了,不过很快店小二就端来了一碗水“客官请盥洗。” 李怀羲挽起袖口,将手洗干净,直接就上手了,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外面是脆脆的,里面的肉露出来,一口咬下去鸡肉很软嫩“哈哈哈,这个岳勤,果真是奇才,每次都能给我意外的惊喜呢。” 岳书山从外面进来“怎么样?”坐在李怀羲对面,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很满意的了。 “果真好吃,这般滋味的新菜品,我愿意为了吃上一口从城北赶过来。”城北坐马车过来也要一个时辰。 “李兄此言,是否夸大了?” “不不不,这单单只是一道菜,这下面的其他菜品,足矣留住许多食客的心了。” 岳书山朝着打饮品的小二招手“给李兄满上一杯。” 李怀羲现在觉得有点腻了,接过水就喝了下去,瞬间眸子一变“这是何物?”这般解腻的饮品,李怀羲还是第一次喝到。 看着桌上刚刚小二倒好的水,端起来几口就下肚了“这杯好像与刚才喝的不同” “气泡饮品罢了,店里还有许多饮品呢,鲜榨果汁,果酒,花酒都有。” “这般,岳勤,你果真是个奇才,这般滋味,又何愁在城南留不住客人,看来之前都是我多虑了。” “李兄谬赞了,李兄若是想吃,我便在城东开一家,如何?”李怀羲居城东。 “不必这般迁就我,我若是嘴馋了,便来城南尝尝。” “李兄,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岳书山居然会有事求自己,李怀羲倒是觉得稀奇。 “我有一新的稻种,预计比一般的稻种产量要多”岳书山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比了个二。 李怀羲瞬间就明白了,楚西城最大的地主就是自己了,若是用了岳书山的稻种,对自己绝对是有利而无害的。 “我只抽取两成。” 李怀羲等的就是岳书山后面的条件,这个条件,“成交。”同岳书山合作,不会亏本,就算最后楚西城的粮食达到饱和,那他岳书山也有能力将粮食卖出去。 更何况现在掌握稻种的就只有岳书山,李怀羲自然不会担心有对家和自己竞争,当然他也不怕,但哪个商人不想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呢? 这一趟真是收货颇丰啊,李怀羲洗干净手,拿起擦手布一一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公子,少夫人来了。” “阿楚?”前几日那件事情过后,岳书山就一直不敢和舟楚独处,这几天见到她眼神都不自觉的闪躲。 “书山。”舟楚牵着岳诗的手走进来。 小岳诗一进来爬到凳子上抱着岳书山“叔父,诗儿饿了,诗儿想要吃好吃的。” 来的路上舟楚可是哄了一路,一路上这个小家伙都在念叨着要吃好吃的。 “那诗儿想吃什么?”岳书山低头看着眼睛亮亮的岳诗。 “好吃的。”岳诗那里知道有什么菜,她连菜谱都看不懂,只知道好吃就行了。 “好好好。”岳书山自然是宠溺的看着岳诗,连连答应。 被晾在一边的李怀羲满脸疑惑“这位是?” 岳书山拉着舟楚坐在自己旁边,“这是我的小侄女,这位是内子。” “弟妹,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倾国倾城。”先前就听说舟楚长得极美,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令人惊艳。 “阿楚,这位是李兄。” “李兄过奖了。”舟楚并不介意李怀羲的打量,他的眼神很干净,只是单纯的好奇与惊艳。 “对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了。”李怀羲是真的有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李兄就恕不远送了。”认识李怀羲这么久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一些微表情了,估计是真的有事不方便留下来了。 “告辞。”李怀羲转身匆匆走了。 不一会儿菜就一一端上来了,这里全是荤菜,舟楚还是有些吃不惯的。 岳诗看见这些美食早就坐不住了,自己坐在一边夹菜吃,也不需要人照顾,谁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夹菜还要站在凳子上才能夹的到,却也能在这个时候照顾到自己。 “阿楚,你也尝尝。”岳书山夹了一块炖的鸡肉放在舟楚碗里,期待的看着她,这也是舟楚第一次试吃店里的菜。 “嗯,炖的刚刚好。” 虽然最少没说什么,但是看见那双弯弯的眼睛,岳书山就知道舟楚其实是极为满意的。 三人温馨的在一起用餐,楼下的生意也很火爆,客人只多不少。 “诗儿吃好了。”岳诗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凳子上。 “叔母你摸,”小小的手抓起舟楚的手想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摸“诗儿吃饱了。” “叔母知道。”舟楚宠溺的摸了摸诗儿的小脑袋。 “诗儿也要摸摸叔母的肚子”小小的手附在平坦的肚子上“叔母还没吃饱吗,肚子一点也不圆。” “叔母吃饱了。”舟楚觉得这样的小孩子真的是可爱到不行。 “叔母,你帮我摸摸叔父的肚子,看看叔父吃饱了吗?”岳诗离岳书山有些远,摸不到,只好拜托舟楚亲自来了。 岳书山惊得急忙看着舟楚,只见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19、第十九章:好运 那只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伸了过来,缓缓放在岳书山的肚子上“没有呢,看来你叔父一点也没吃饱。” 虽然舟楚表面上并没有笑,但是看她的眸子能看得出来,她在笑,而且还是戏谑。 岳书山感觉自己的肚子被抓了两下,浑身一个激灵,哀怨的看着舟楚。 “叔父要像诗儿一样吃的饱饱的哦”得意的昂起小脑袋。 “乖诗儿,叔父吃饱了,我们回家吧。” “唔~”诗儿捂着肚子有些不愿意。 “为什么呢?” “诗儿吃得太撑了,走不动了。” “哈哈哈哈,吃得太撑了啊。”这样的诗儿着实有些可爱“那叔父抱你回去好不好。” “好吧。” 马车缓缓起步,吃得太饱的岳诗在岳书山的怀里睡得正香,旁边的舟楚也在闭目养神。 时间飞逝,枝头盛开的梅花被厚厚的雪压弯了,重重的垂下了腰肢,花园里早就没有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与高树上的鸣蝉。 岳府上上下下都是喜庆的红色,新春的气氛正浓,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岳府上上下下都操办起来了,除夕夜,团圆夜。 “叔父!”诗儿捏了一个小雪球,直直朝岳书山扔过去。 迎面而来的雪球轻飘飘的落在岳书山的额头,砸到岳书山的那一刻只见一个大大厚厚的身影倒在了雪地上。 岳诗着急的跑过来“叔父,叔父,你没事吧。”,急得瞬间眼眶就含了满泪水。 “叔父,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就没人给我买糖葫芦了。” “噗嗤”舟楚也是没想到,诗儿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 岳书山本来以为诗儿会说出什么感人的话,听见没人给她买糖葫芦的那一刻直接绷不住笑出了声。 岳书山坐起来抱住小诗儿“诗儿不哭,叔父没事的。”抹了抹诗儿脸上的两行泪。 “哼”岳诗别过身子不去看岳书山“叔父骗人,诗儿不要和叔父玩了。”作势要逃开怀抱。 “好诗儿,叔父知道错了,叔父晚上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 “哼,那我就原谅你吧。” “叔父就知道诗儿最好了,来”岳书山费劲的坐起来“叔父陪你堆雪人好不好。” “真的?”岳诗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烤火的母亲。 岳书山当然知道诗儿在担心什么“没事,叔父带你玩,你娘亲不会说什么的。” “好耶,叔父最好了。”岳诗抱住岳书山的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着在地上努力滚雪球的岳诗,岳书山抬手扯了一下被雪压弯的梅枝,上面的雪一下子全弹到岳诗的头上了,吓得岳书山赶紧给岳诗清理头上的雪,就怕这个小祖宗哭。 舟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匆往院子里赶,地上印出了一串脚印,回院子的路上没有人,安静得能听见地上沙沙的脚步声。 突然两道人影闪过,看样子急匆匆的,舟楚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 其中一个背影舟楚认得,是厨房的张姨,张姨为人很和善,经常做好吃的哄晚辈,岳府上下就没有人不喜欢张姨的。 还有一个舟楚认不得,好像不是府里的人。 只见张姨用力的将那人拉到假山的角落里,舟楚觉得好奇,就找了个地方准备看看二人究竟在做什么。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张姨的语气显然没了平时的温柔,语气里满是压低了的怒气。 “嗯”后面的话来不及说了,张姨直直吻了上去。 那人刚开始还推搡两下,到后来也不反抗了。 后面的舟楚惊得眼睛大大的,惊得险些叫出声,做贼心虚的舟楚准备逃离,没想到踩到了埋在雪里的枯枝,声音有些大了。 舟楚吓得猛然抬头,直直对上了张姨的眸子,舟楚赶紧转身跑了。 那眼神舟楚过来许久也没办法忘记,一个人静静的呆坐了许久。 “叔父”岳诗拉了拉岳书山的衣摆“这么大的雪人,你确定要用这么小的红枣当眼睛吗,而且这个雪人看起来好吓人啊。”岳诗边说还边比划,这就显得这眼睛更加夸张了。 “确实有些瘆人,那小诗儿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呢?” 刚刚雪球滚过的地面,椭圆的鹅卵石露了出来,岳诗小脑瓜一转“我知道了!”岳诗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就用这个。” “诗儿真聪明,那我们一起给它装上吧。” 岳书山看见岳诗的小手被冻得通红,“诗儿,冷不冷。” “刚开始有些冷,后面就不冷了。” “走吧,去烤火,不然长冻疮了,就变小猪蹄了。” “什么小猪蹄?” “小猪蹄就是好吃的啊。” “那诗儿也要吃。” 岳书山抱起岳诗“你个小吃货,走吧,回去烤火去。” “好耶。” 炉子里烧得红红的,上面还放着几个小土豆,“好香啊,诗儿要吃。” 这几个土豆是岳书山之前放上去拜托许梦莲“照看”的,“诗儿,你先烤火,叔父去给你端叔父亲自调的秘制蘸料。” “妹妹过来。”岳书看了一眼岳诗那通红的小手,放下手中的书卷,给岳诗暖手。 “诗儿看,这是什么。”就是辣椒调制的蘸酱罢了。 “哇,好香啊,诗儿想吃。” “那叔父给你剥开好不好。” 岳诗香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上手,但又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岳书山给她剥好。 很快岳书山就将剥好的小土豆递给岳诗,岳诗拿着小土豆蘸着蘸料一口咬下去“好烫好烫,娘亲吹吹。” 许梦莲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给岳诗的小嘴扇风。 “好吃。” “大嫂,阿楚呢?”看了一圈也没见着舟楚。 “楚楚好像回院子拿东西了,不过现在也该回来了啊。”许梦莲显然也不知道。 “那我去看看。”岳书山有些担心。 “扣,扣扣”岳书山在屋外敲了下门“阿楚,你在吗?” 里边没有动静,岳书山推开门迈步进去,只见舟楚一个人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楚?” 舟楚回过神来看向岳书山,目光有些呆滞。 岳书山着急上前晃了晃舟楚“阿楚,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舟楚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无碍。” “阿楚,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吗?”看舟楚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许久,舟楚才问出来一句“张姨,一直在府里做厨娘吗?” “张姨在府里做了五年的厨娘,怎么突然问这个?”岳书山不明所以。 “那五年前呢?” “五年前?”岳书山很疑惑舟楚今天是怎么了“张姨年轻的时候是宫里的宫女,后来年龄大了,就被返乡了,之前好像在宫里的御膳房打杂来着。”具体的岳书山也不太清楚了,只要张姨的来历清白,为人和善,其他的也没必要去打听。 “那张姨可有子女?” “子女,没有啊,张姨至今还是一个人,听说宫里出来的,晚年不是孤身一人就是找个太监对食的,哦,也有找宫女搭伙过日子的。” “宫女和宫女也是可以的吗?” “当然啊,你今天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罢了。” 岳书山还以为舟楚发现了什么,见只是问的关于张姨的一些问题,也就没再深想。 “那张姨可有对食,又或是有喜欢的女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都是张姨的私事,我也不好去打听。” 舟楚第一次问题这么多,神情还这么严肃,估计是看到了什么。 晚上夜空绽放着美丽的烟花,众人围坐在一起,岳府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岳溪今日也是红光焕发,端着果酒要岳书山陪自己喝几口。 果酒没那么烈,岳书山倒是可以陪他喝几杯的,倒也没推脱。 “呀。”舟楚疑惑的看着筷子上的饺子。 “这是咬到铜钱了,阿楚,来年一定无忧,这枚铜钱象征着好运,这是我特意包进去的,包了三个,能不能吃到就看运气了。”看着满脸期待的小诗儿,就知道这小崽子会羡慕,特意多包了两个。 “诗儿也要吃到。”听到还有,诗儿的干劲就上来了,大有一副吃不到不罢休样子。 岳书看着妹妹,心中一动,也低头吃了起来。 很快,岳书就吃到了“呀”,岳书将铜钱咬住拿出来,在衣摆上擦了擦,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铜钱别进了腰带里。 诗儿急了,吃了许多饺子了现在已经很饱了,“娘亲,诗儿好撑啊。” 看着诗儿这傻傻的样子,许梦莲觉得很是好笑,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岳谷对读书的态度,不过诗儿却将这样的干劲用到了吃上面。 “诗儿不吃了好不好?”轻声哄道。 岳诗连忙摇摇头“不好,诗儿今日一定要吃到。”随便夹了一个放进嘴里,没想到居然中了。 “娘亲,看,诗儿吃到了。” 许梦莲见此也松了一口气,可谁知诗儿却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铜钱双手递给了许梦莲“娘亲,给你,诗儿愿来年母亲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20、第二十章:这是何物 许梦莲很是意外,诗儿还这么小,竟然“谢谢小诗儿。”许梦莲眼眶微湿将诗儿紧紧拥进怀里。 “娘亲,你抱得诗儿喘不过气来了。”小小一只的诗儿压根挣脱不了,只能推搡几下许梦莲,这娘亲怎么回事,这不是诗儿应该做的吗? 看着这么温情的一幕,岳溪愧疚的看了一眼岳书山,而岳书山却转头看向舟楚,舟楚低头默默的吃着菜,自从张姨的那件事过后,舟楚就一直在想着什么。 酒过三巡,岳书山终于还是将自己喝醉了,摇摇晃晃的起身,“书山,我扶你回去吧,你不是不能喝酒吗,怎么今日喝这么多。”舟楚喃喃自语。 回去的路上吹着冷风,吹散了岳书山身上的酒气“阿楚,对不起,对不起。” 舟楚以为岳书山一直道歉是因为喝多了,麻烦自己将他扶回去才一直道歉的。 “你啊,下次别喝这么多了”转头对小如说“小如你去打些热水来。” “小姐,你一个人能行吗?”一看岳书山就很重,小如担心舟楚一个人扶不回去。 “无碍,你去吧,我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 小如回头看了一眼舟楚,准备快去快回。 好不容易将岳书山扶到门口,结果岳书山一个没站稳,顺着门开的方向就滑倒了,还好穿的厚,不然可就得摔疼了。 舟楚锤了锤肩膀,有些酸了,将岳书山再次扶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只听砰的一声,岳书山直直倒在了床上。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时小如也端着热水来了,舟楚给岳书山将鞋子脱掉,将拧干的热帕子盖在岳书山脸上,洗干净之后小如也端着水退下去了。 “穿这么厚,睡着肯定不舒服吧”舟楚解开岳书山的腰带,将好不容易脱下来的外衫挂在衣架上。 躺在床上的舟楚侧身望着漆黑一片的对面,她知道对面的岳书山肯定睡得很香,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岳书山挣扎了几下,嘴里喊着热,随后又睡着了。 大年初一,外面很是热闹,家家户户都是一大早就起床了,舟楚醒来的时候感觉手上抓着什么东西,用力一拉,结果就看见岳书山猛然惊醒。 岳书山感觉自己的束胸被拽了一下,直接被活活勒醒了,满脸通红的岳书山瞪着眼睛看着舟楚,满眼都是惊恐,急忙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舟楚看见岳书山这个反应,满脸疑惑,刚刚那个长条样的东西是岳书山身上掉下来的? “早啊,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你很冷吗。”见岳书山紧紧的裹着被子,挪过去抱住岳书山。 一股栀子花的气息突然环绕着岳书山,“你怎么好像很紧张。”舟楚实在不知道岳书山为什么这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般。 “没没没,就是昨晚喝了许多酒,出了些汗,怕臭着你。” “不会啊,你身上香香的。” “嗯?什么香?”岳书山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怕舟楚闻到的是…… “淡淡的竹香,出了汗更加浓烈了。” 不是心中想的那样,岳书山也悄悄换了一口气,“哦,是吗?我自己还没闻到过呢。”特意嗅了两下。 “不过你身上倒是有一股栀子花的清香。” “哦~有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小如打小就跟着自己,也没听她说过。 岳书山想起来什么,“对了,要给诗儿和书儿准备压岁钱。” 两人对视着,岳书山希望舟楚可以先起床,这样自己就能悄悄整理一下了,舟楚不明白为什么岳书山还不起床,过了一会舟楚也不准备跟岳书山耗下去了,先一步起了床。 两人穿上大红衣裳,身披大红色的大氅出了门,看起来十分喜庆也十分登对。 不一会儿就看见许梦莲牵着蹦蹦跳跳的诗儿过来了,岳诗看见岳书山高兴地大喊“叔父!” 松开许梦莲的手就直直朝岳书山跑过去,岳书山只感觉一个红色的小年兽朝着自己跑过来了,笑着蹲下身子准备抱住岳书山。 “叔父,祝您新的一年八方聚财,财源广进……”小嘴不停的说着吉祥话,双手伸出来好似表达着什么。 岳书山一看诗儿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从怀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诗儿一个“诗儿哪里学的这些吉祥话啊?” 诗儿高兴地结果压岁钱,昨晚她吃撑了睡不着,就央求岳书教了半夜,终于背下来了。 “谢叔父,谢叔母。” “书儿这是你的。”也递给了岳书一个,她知岳书不擅长表达,估计又是个小书呆。 “谢叔父叔母。”岳书作揖谢过岳书山。 这时岳书从怀里摸着什么,毫不犹豫的将一枚铜钱递给了岳诗“妹妹,给你。” “哥哥,这是昨晚的幸运铜钱吗?” 岳书负手而立,脊背挺得直直的,其实他昨晚就是为了岳诗才去吃饺子的,他希望能给妹妹吃一个出来。 “谢谢哥哥。”诗儿抱住岳书晃了晃。 岳书本就高不了岳诗多少,这个傻妹妹这么用力的摇晃,险些把自己晃倒了,看来要多吃些饭了,以后才能保护好妹妹,岳书暗自下定决心。 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舟楚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姨,除了脖子上有红色的於痕,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大年初二,舟楚一大早就起了,今日是回娘家的日子,昨日说起的时候,诗儿吵着也要去,怕扰到许梦莲,就把诗儿抱过来一起睡了。 “娘。”舟楚许久没见舟母了,上去拥住母亲在舟母怀里撒娇。 舟母一眼就看见岳书山手里抱着的小娃娃了,高兴得不得了“这是?” “岳母,这是我的小侄女,大哥的女儿。” “长得真俊,来来来,给奶奶抱抱。”舟母推开舟楚,直奔岳诗。 岳诗也不认生“奶奶。”被抱到怀里就甜甜的喊了一句。 “哎,真乖,一会奶奶给你包个大红包,好不好。” “谢谢奶奶。” 舟母高兴地抱着诗儿进去了,留舟楚站在一旁幽怨的看着舟母离去的背影。 岳书山笑着看着舟楚“阿楚,我们也进去吧。” 舟楚瞪了一眼岳书山,然后转身进去了,身后的岳书山摇了摇头“看来还是隔辈比较亲啊。” 舟重山看着夫人怀里抱着的小小的孩子,“这是?” “爷爷。”岳诗甜甜的喊了一句。 舟重山满脸疑惑,这女儿女婿成亲才多久啊,哪来这么大的孩子,转念一想,不会是,岳书山这小子在外面的私生女吧! “在想什么呢,这是书山他大哥的女儿。” 舟重山恍然,“哈哈哈,岳谷那小子的女儿才这么点大啊。” “岳父。” “爹。” “嗯。”舟重山逗着诗儿也没空搭理他们。 岳书山和舟楚对视了一眼,这个小诗儿,还真是讨人喜欢。 “对了,你俩成亲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两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舟母。 “我一大早就炖了汤,一会晚上的时候你俩尝尝,这汤炖这么久肯定很香,可得多喝一点。” 两人也没想那么多,都一一应了。 “书山啊,你跟我来一下。”舟重山神秘的给了岳书山一个眼神。 岳书山不明所以,只能疑惑的跟着舟重山后面,估计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进了书房,只见舟重山立马将门栓了起来,神秘兮兮的从上锁的盒子里拿出一本书。 “喏,这本秘籍就给你了,我这把年纪也用不太上了。”语气倒是有些正经了。 书的封面一片空白,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正准备打开的时候却被舟重山拦住了“你回去自己偷偷看吧。” “对了,成亲这么久了,你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回去多喝几副药。”舟重山一脸嫌弃的看着岳书山。 岳书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又没办法有子嗣,成亲这么久了,别说舟重山他们着急,再过些时日估计外面也会有流言蜚语吧。 舟楚那边因为有岳诗在,舟母也就没有找舟楚单独说些什么,忙着逗岳诗玩呢。 “来来来,这汤趁热喝。”舟母一个劲的招呼两人喝汤。 “奶奶,这个汤很好喝吗?诗儿可以喝吗?” “乖诗儿,这汤啊只能大人喝,小孩子喝了晚上尿床。” 听到尿床,诗儿连忙摇头“诗儿不喝了,不喝了。” “乖诗儿,今晚跟奶奶睡好不好,奶奶屋里有许多好吃的。”舟母已经完全摸清这个小吃货的爱好了。 “好啊。”听见这句话,诗儿晚上都少吃一碗饭。 岳书山被催促着喝汤,都没空管其他的。 两人洗漱好了之后坐在桌前,岳书山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就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舟楚看着桌上没有名字的书,记得岳书山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东西啊。 “我也不知,岳父给我的,我还不曾看过。”岳书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舟楚觉得好奇,舟重山书房里的书籍自己都看过,但唯独这一本没见过,于是拿起来就直接翻开了。 岳书山抬眼看舟楚,就看见舟楚满脸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书籍。 21、第二十一章:怎么这般热 岳书山疑惑的拿过舟楚手中的书,一瞬间两人对视又纷纷移开视线,尴尬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 舟楚也没想到岳书山会直接将书拿过去,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瞬间惊讶的看着岳书山,下一刻又迅速移开视线,‘我爹怎么回事,怎么给他这样的书。’ 房间里安静得岳书山都害怕舟楚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手里的书在此刻成为了烫手山芋,岳书山强壮镇定的将书籍合上,“哈哈,我也不知岳父给我的是这种书籍。” 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让舟楚看见。 ‘难怪那老头子这般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这样,要是提前看一下,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尴尬。’此时的岳书山是相当后悔的。 舟楚也没讲什么,毕竟那是自家爹爹也不好讲他什么‘没想到我爹平时这么严肃的人,也会看这种野本子。’这着实是颠覆了舟重山在舟楚心里的形象,原来爹爹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不过成婚了的人,看这个也是正常的,之前成亲前媒人也是教了这些的,但我爹他也不该直接拿给书山看啊。 “你怎么了?”舟楚见岳书山拉着衣领。 “这屋里备了碳盆吗?我怎么感觉有点热啊。”怎么突然之间有点热啊,该不会是刚刚那个画本子吧,不过就只看了一眼,后劲应该没这么大吧。 “为曾,这屋里冬日不会透风,也用不着碳盆的。”看着岳书山越来越红的脸,舟楚有些怀疑“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不会,这也不像是着凉。”岳书山热得直接拿起刚刚那个本子扇风,结果扇了两下突然又反应了过来,又把书悄悄放下,瞟了一眼旁边的舟楚,见那人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看来这个本子以后不能出现了,岳父送的也不好扔了去,找个匣子锁起来吧。 觉得不好意思的岳书山想转移注意力,看着桌上的茶杯,拿起一个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在舟楚的注视下准备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结果刚喝两口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嗯嗯。”喝得太急了,直接呛到了。 舟楚觉得这人有些好笑,给岳书山拍了拍背“你慢些喝,我又没和你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一直盯着我看,我紧张啊。’这话岳书山当然不敢说出口了,用衣袖擦了擦水渍,也不敢再喝水了,索性就将茶杯放下了。 “感觉好些了吗?”舟楚有些担心。 岳书山咳的满眼通红,一看就不像没事的人,“好些了。”心里暗暗扶额,‘真丢人啊’。 舟楚将手背贴上岳书山的额头“有些烫了,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无碍,这症状不像是感冒,等过一会看看。” “嗯,那我扶你去床上歇一会儿吧。” 岳书山没说话,只感觉现在喉咙有些发干,想喝水了,怎么办? 但是经历了刚刚那件事情之后,现在岳书山又不太好意思当着舟楚的面喝水。 舟楚看着岳书山一直盯着面前的水杯看,估计他是刚刚呛到了,现在不好意思喝了,刚好自己现在也有些渴了,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岳书山将刚刚喝了两口还被呛到的水杯又蓄满了水。 这次岳书山学聪明了,就算再渴也要慢慢来,小口小口喝。 喝完一杯岳书山还是觉得没有缓解,就眼巴巴的看着舟楚,舟楚无奈又给岳书山续了一杯。 两杯水下肚总算是没那么口渴了,岳书山见舟楚还准备续水“我不要了。” 舟楚本来也没准备给他倒水了,面不改色的将自己面前的水杯续满水,不知怎地了,舟楚觉得自己也有些口渴了,许是被岳书山传染了吧。 “你也很渴吗?”岳书山满脸疑问,这已经是第三杯水了,看样子比自己还要渴。 “许是今晚菜有些咸了。” 咸吗?不咸啊,今天晚饭…… 岳书山突然想到了什么,汤,该不会是那碗汤有问题吧,今晚只有自己和舟楚喝了那碗汤,‘该死了该死了,我还喝了那么多,要是那碗汤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今晚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很冷吗?”舟楚见岳书山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有些疑惑,今晚好像是有点热了。 “不知怎地,我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要不去床上暖暖吧。” 岳书山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不会吧,舟楚该不会知道点什么吧,不然她今晚怎么老是叫自己去床上休息。’ 舟楚将自己的衣带解开,起身走到衣架旁将衣裳挂到衣架上面,又转身看着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的岳书山。 “怎地今日这般热。”虽然热但是舟楚还是克制住自己不将里衣也一起脱了。 岳书山此刻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即使身体还是有些燥热,但是岳书山现在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这是舟府,自己也找不到借口离开这个房间,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 “怎么了,是走不动路了吗?要不要我过去扶你?” 虽然舟楚的语气是疑问句,但是到岳书山的耳朵里就是舟楚在威胁自己了。 岳书山没办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闷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朝着床榻那边慢慢的挪。 舟楚此刻燥热得不行,耐心的死死盯着慢慢挪动的岳书山,就怕下一刻绷不住失去耐心。 舟楚就这样看着岳书山慢慢的挪到了床上,然后迅速睡到里面缩成一团。 “你不脱衣裳吗?” 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岳书山浑身一颤,立马将衣裳脱下来,直接扔在地上。 舟楚无奈的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衣物挂在衣架上。 不一会了,屋里就一片漆黑了。 舟楚只感觉旁边的人抖得厉害,就伸手准备将岳书山掰过来。 触手却是一片清凉,此时浑身燥热的舟楚只感觉这样的触感很是舒服,就将岳书山强行掰过身来。 岳书山从来没觉得舟楚的力气有这么大过,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今天力气怎么这般大了。 一抹柔软擦过,舟楚愣了一下,刚才那个“是唇吗?” 岳书山很确定刚刚那个就是自己的嘴唇,对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息喷洒在自己的嘴唇上,吓得岳书山一动不敢动。 舟楚感觉对面的呼吸很是缓慢,长长的弱弱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 舟楚将岳书山静静拥在怀里,低头吻上了那抹柔软“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呢~” 岳书山只感觉自己突然被禁锢住了,挣扎着也动弹不得,忽然只感觉唇上一软,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袭来‘怎么,这么软。’ 黑夜中气温在慢慢升高。 22、第二十二章:下毒 岳书山从噩梦中惊醒,突然反应过来,立即检查自己的贴身衣物,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 舟楚早就起床了,房间里没看见她的身影,不过这么冷的天,也没必要起这么早。 岳书山起床穿好衣物,昨晚放在桌上的画本子不见了,估计是被舟楚收起来了。 外面寒风啸啸,院子里都是雪白的一片,白更迎面急匆匆的跑过来,岳书山心里正纳闷,就见白更着急的说到“公子,城南的饭馆出事了。” 今日本就是正月初三,饭馆里吃饭的也没几个人,许多伙计都回去过年去了,就留下了三个没有家室家里也没人陪着过年的伙计。 “公子,吃了菜的客人都上吐下泻,腿肚子都拉软了。” 马车快速的驶过街道,冬日里本就严寒,寒风呼呼的吹着。 “公子,该不会是同行的陷害吧。”之前也不是没出过类似的事情,白更也有些经验了,但是这次官府的人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白更心里也是有些犯怵的。 岳书山倒是冷静“白更,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胡乱猜测。” 店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不过还是要亲眼见到才敢保证了,毕竟岳书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时间亲自盯着。 店里有几个官差守着,“姑爷。” 毕竟是太守的女婿,这些人还是给足了岳书山面子的。 桌上趴着几个虚脱的人,大夫已经将症状控制住了,估计是虚软无力了,岳书山来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抬眼瞧一瞧。 “各位,今日是在我岳某店里出的事,岳某深感抱歉”岳书山给那几位鞠了一躬“所有的损失由岳某负责,各位,一会到掌柜那领些补偿,我会派人将各位一一安全的送回家,岳某一定亲自彻查此事,给各位一个交代。” “岳公子,我们也知道你的为人,不过今日确实是你店里的问题,我们也相信你,希望你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 “对对对,这年初三就碰到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岳书,我们也不是差那几个钱的人,你最好尽快给我们一个交代。”说话的人看起来是个富家公子,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 伙计扶着那几位出了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重重的荷包,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李大夫,您可查到了些什么?” 李大夫行医三十多年了,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大夫了。 李大夫摸了摸身前的胡子,眼睛眯了眯“依我看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 “有劳李大夫陪书山去后厨看看了。”岳书山作揖请李大夫移步后厨。 “嗯。”对于岳书山的为人,李大夫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这个商人与其他商人不同,在百姓中的口碑也很好。 “将食材一一搬出来,请李大夫过目。” 掌柜的亲自将食材搬了过来,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其实掌柜的是相当害怕的,自己才刚刚当上掌柜没多久,就碰到了这档子事。 李大夫拿起食材一一看了一遍,摇摇头“这些食材很新鲜,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岳书山心里清楚,一个是食材,另一个就是水源了。 “李大夫请移步。” 水源问题很多人都会忽视,但做饭馆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食材和水源了。 白更扔下一个木桶,打了小半桶水上来。 “李大夫您瞧瞧。” 李大夫也不怕,刚刚从厨房拿了一个碗,随意的盛了一点水出来,一口就闷了下去。 喝完之后砸吧砸吧嘴,肯定的说道“有毒。” 白更都惊呆了,有毒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一点也不着急。 源头查到了,但是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没办法抓到下毒的人,虽然知道是井水的问题,但是岳书山也丝毫没有办法。 “一会我调制些解药,先解决井水的问题吧。”李大夫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但是往井水里下毒的人,却是最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远处的一个包厢里,柳君瑞卑躬在一着官袍的男子身旁。 这男子身长八尺,身材修长,小麦色的肤色,一双鸽眼凝视着柳君瑞。 虽然和此人合作极其容易对岳书山产生威胁,但是此人心思绝对不比柳君瑞单纯,柳君瑞也怕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此人名为陈胜,是楚东新上任的太守,柳君瑞之所以会找上他,是因为此人和楚东前太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胜,楚东人,出生寒门,但自幼却与楚东太守家的千金是青梅竹马,为了能娶到佳人,十年寒窗苦读,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迎娶心爱之人。 但是奈何楚东太守那件事,牵连了家人,那时陈胜身处京城,自然是没时间赶回来的。 当时陈胜还未和楚东太守家的千金订婚,当然也就不会受到牵连。 如今自己已身为楚东太守,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心爱之人也被发配,此时柳君瑞恰好出现,陈胜已将怒气全部移到岳书山的身上。 陈胜暗自捏紧拳头‘岳书山,呵,你一个商人,如何跟我斗。’ 虽说柳君瑞想要岳书山倒下,但是也不是用这般卑鄙的手段,看着眼前面露阴险的陈胜,心里生出了一丝后悔。 “柳公子,我们既是朋友,你也不必这般注重礼节,来,坐。” 陈胜倒是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漂浮着的茶叶,浅浅的喝了一口“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白更,你亲自去将所有的井水都封起来,找个工匠师傅,按照井口设计一些封井的盖子。”有人要设计陷害,现在的问题就是切断下毒之人的后路。 “掌柜,今天开始你收拾收拾,领着伙计们回去休息。”这家店既然出了这种事情,短期内肯定是不会开张了,不过现在正是年关,也不会损失很大。 “东家。”掌柜嗫嚅道。 “只是停业一段时间,过段日子天气暖和了,你再带着伙计们回来。”岳书山心里清楚,掌柜是怕自己丢了这份差事,毕竟是培养了这么些年的老伙计了,岳书山对他还是有信任的。 现在新春还没过完,岳书山可不想为了几个钱搭上这些时间,毕竟自己压根不缺钱。 “谢东家,谢东家。”经历了这件事,掌柜对岳书山更是忠心耿耿。 舟府。 “姑爷呢?”舟楚一直没见到岳书山的人影,就开口问了一句。 昨夜除了那个吻,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舟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岳书山会害怕与自己亲近。 “回小姐,姑爷一大早就被岳府的人叫走了,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走时的表情很是凝重。” 估计是生意上的事情,等他回来了就知道了。 “你去告诉姑爷,说我先带着诗儿回去了,让他不必来舟府接人了。” “是,小姐。” 舟楚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走了进去“爹,娘,我先带诗儿回去了。” 小孩子和娘亲分开久了总会有些情绪的,现在开心的时候诗儿自然不会想娘亲,但是就怕闲下来的时候,岳诗会吵着要找娘亲。 “怎么才回来一天就要回去啊,你忍心让我们二老孤独的过完这个新春吗?”舟母有些舍不得了,这还是没有舟楚的第一个新春,以后的每一年都只有他们老两口了,舟母想想就觉得难过。 “我先送诗儿回去,过几天我就回来陪您二老。”哥哥不在身边,今年自己也出嫁了,这舟府真的是越来越冷清了。 不忍细想,舟楚低下了眸子。 “爷爷,奶奶,过几天我让娘亲陪我过来,这样这里就很热闹了。”岳诗脑袋一转“还有我哥哥,还有爷爷,大家都一起过来。”岳诗喜欢热闹,也喜欢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 听见岳诗说出这样的话,舟母眼睛泛红,这么小的孩子“好,好诗儿。” 小孩子总是能给大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暖心,这也就是舟母喜欢小孩子的缘故,记得舟楚小时候也很黏自己的,可是后来孩子长大了,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心事了。 “奶奶不难过,以后诗儿会常常想奶奶,常来看奶奶的,到时候奶奶可要给诗儿准备很多好吃的。”伸手比划着,看样子是比自己块头还要大的好吃的了。 “好好好,奶奶一定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乖诗儿。”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舟楚忽然有些舍不得,此刻她也想留下来陪着父母,但是她现在要先回岳府,等岳书山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陪父母。 舟楚从舟母怀里抱过诗儿,诗儿和她的舟奶奶依依不舍,但是诗儿知道过几天又能见面了,也就没有哭出来,笑着跟爷爷奶奶告了别。 小孩子对于离别其实是很敏感的,只是大人经常面临离别,自然也不会觉得小孩子也会有这么多的情绪罢了。 屋外寒风刺骨,但是将诗儿抱在怀里,也不觉得有那么冷了。 23、第二十三章,原来是女子 晚上岳书山推开房门,就见舟楚借着烛光在读书,那单薄的背影映在墙上,让岳书山不免有些心疼。 在岳书山的眼里,舟楚好像特别喜欢孩子,但是自己给不了,过段时间自己估计会很忙,也就顾不上她了。 不过这段时间还好,有大嫂和两个孩子陪着,也不至于这么孤单。 “你回来了。”舟楚起身迎了过来。 见岳书山一脸疲惫,舟楚有些心疼“晚饭吃过了吗?” “嗯,已经吃过了,今天对不起啊,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无碍,生意上的事要紧。”舟楚还是问了出口“发生什么事了?” “店里的井水被人投了毒,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听见岳书山说已经解决了,舟楚也没继续问下去了。 “过几天我想回家陪陪爹娘。” “嗯,我陪你一块回去。” “今天累了一天了,你要不要早点歇息。” 一想到早点休息,岳书山的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了,耳尖有点微微泛红。 “阿楚,我。”岳书山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成亲这么久了,她不敢保证舟楚没有怀疑过,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 刚开始以为舟楚嫁过来只是为了联姻,想着两人和平相处,到时候好聚好散,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舟楚好像一直对自己有意。 岳书山知道舟楚看自己时眼里满是爱意,但是这种莫名的爱意让岳书山一点也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舟楚。 “我知道的,书山”舟楚抬眸看着岳书山的眼睛“我能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吗?” 她不知道岳书山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是这样的她真的好累,她也怕自己满腔热忱,换来的却是不好的结局。 “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外面寒风呼啸着,梅枝上的积雪也被吹散了。 “公子,李公子找您。” 一大早的,李怀羲找我做什么? “岳勤,我带了好酒。”李怀羲一脸高兴地给岳书山看自己手上提着的酒。 一阵风刮过,岳书山冷得打了个寒颤“李兄快些进来。” “我听说昨日城南那边的饭馆出了些事情,今日我特意带了壶酒过来看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差。”岳书山倪了李怀羲一眼。 “你怕什么,这是果酒。”李怀羲当然知道岳书山那点小酒量了,当然他这次过来也不是单纯的喝酒的。 “果酒对于我来说与其他酒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了,这酒你能多喝几杯。” 那确实是有点不同。 “怎地今日未曾看见弟妹?” “她与大嫂在后院煮茶,”岳书山反应过来“你是来找我的?” “当然。” 正午。 舟楚一个上午没见着岳书山的人影了“你家公子呢?”这几日白更倒是时时刻刻都出现在小如身边,舟楚已经不足为奇了。 “李公子找我家公子喝酒,这会儿估计已经喝醉了吧。”白更最了解岳书山了,酒量浅,喝不了多少就醉了,但是李怀羲每次都会带着酒来看他,等岳书山喝醉了,李怀羲自己就离开了。 舟楚微微皱眉,‘这人也真是的,酒量差还逞强。’ 舟楚正准备出门去找岳书山,结果就和刚要端着水进来的小丫鬟撞到一起了。 水洒落一地发出破碎的声音,“少夫人,您没事吧。”小丫鬟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冬日穿的厚,但水是冷的,得快些换身衣裳了。 舟楚低头看了一眼,算了先去沐浴换身衣裳。 “少夫人,府里有浴池的。”这只有白更最清楚了,那处浴池是岳书山专属的,他每天都会在那里沐浴。 “我领您过去。”白更倒是积极。 为了能娶到小如的白更,努力讨好舟楚就对了。 刚才被打湿的地方已经渗透进去了,外面寒风阵阵,感觉刚刚打湿的地方都要结冰了,舟楚轻轻拉起衣裳,暗暗加快脚下的步伐。 “小如,你去给我拿身换洗的衣裳来。” “少夫人,就在前面了。”白更看着小如一个人折返回去,想着自己是个男子,和少夫人独处怕是有不妥,也就没有在跟着进去了,转身回去找小如去了。 舟楚上了台阶,轻轻推开门,这周围都静悄悄的,舟楚缓缓走进去。 这里的布局倒是很简单,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衣柜,往里边走能看见一个大大的屏风。 里边倒是烟雾缭绕,一点也不觉得冷。 四处打量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到浴池旁边,舟楚伸手探了探水温,正好。 浴池两边是被遮挡着的过道,前面有一个小屏风,后面的屏风很大,看来这个浴池的私密感还是很强的。 将身上的衣物悉数除尽,缓缓走下浴池,温热的水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肌肤淹没,寒气缓缓的被驱散了。 舟楚缓缓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份舒服时,外面的房门被打开,又重重的关上了。 舟楚心里一惊,急忙起身将衣服穿好,迅速躲到前面的屏风后面。 舟楚捂着心跳,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了,这里不是书山的专属浴池吗?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 外面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随后又听见了下水的声音,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传到了舟楚的耳里。 这声音十分的熟悉,就是每日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岳书山。 舟楚悄悄探出脑袋,朝对面看去,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物,只见岳书山光着身子背靠在浴池壁上舒服的泡着澡。 舟楚瞬间觉得自己被定住了,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对面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 舟楚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对面的人舒服的闭着眼睛泡着澡,舟楚强行镇定,一步一步的从旁边的过道出了门。 刚沐浴完的身子并不觉得冷,但此刻的舟楚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个笑话,哈哈哈哈。 ‘岳书山是个女人,呵呵呵,女人,难怪她一直以来不愿意与我圆房,原来她一直是个如我一般的女人。’ 在一个拐角处,失神的舟楚并没有发现迎面走过来的人,直直的撞了过去。 “哎呦,少夫人,你怎么了这是?”被撞的是张姨,刚从厨房那边出来,就被舟楚给撞了个正着。 舟楚没有说话,想要绕过张姨往前走。 “少夫人,外面天这么冷,你怎么穿着湿衣服在外面啊。”刚才被撞的时候,张姨无意间碰到了舟楚被打湿的那处。 “瞧你,脸都冻白了,走,去张姨那烤烤火暖暖身子先。” 张姨自顾自的将舟楚拉进了自己的屋里。 小如只看见舟楚被拉走的背影,刚要喊就被白更拦住了“有张姨呢,这衣裳也不用去送了,走,我带你出去玩去。” “可是小姐她会着凉的。”小如还是想去送衣裳。 “哎呀,走吧,我娘今日可是做了许多可口的饭菜呢,你再不去的话可就错过饭点了,一会饭菜可就都凉了。” 小如哪里禁得起诱惑啊,当即就说服了自己,将衣裳又抱了回去。 午饭时,餐桌上明显的少了一个人“大嫂,阿楚人呢?” “我也不知,她刚才不是去找你了吗,就从我那离开了。” 诗儿上午闹够了,睡了一觉,现在被抓起来吃午饭,很明显还没有睡醒,吃饭都不积极了。 勉强吃完饭,岳书山困得不行,就回屋睡觉去了。 屋里很安静,不一会儿岳书山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舟楚回来时发现岳书山正在睡觉,轻轻的走到床边。 这副面孔明显就是个女人,之前自己为什么没看出来呢。 视线再次看向岳书山的脖颈处,‘我真傻,之前为什么没有猜到呢?’似在问岳书山,又似在问自己。 视线再次下移,被子盖住的地方舟楚是看不见的,但是凭着每日朝夕相处的记忆,舟楚痴痴一笑‘这是得多平坦,才让我一直没有怀疑过啊。’ ‘岳书山啊岳书山,你骗得我好苦啊’舟楚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又有些苦涩的看着岳书山。 ‘我与你在一块,起码要比张姨快乐些,你已男子的身份活着,至少不会招来世人异样的眼光,不是吗?’ 舟楚伸手在岳书山的脸色轻轻抚摸,‘你已这种身份活着,真的不累吗?’ 沉睡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 “阿楚。”刚刚醒来,嗓子有些哑,岳书山清了一下嗓子。 “你方才去哪了?”一个下午都没看见人影。 ‘连声音都是女子的声音,这么多日,为何我却一点也听不出来呢?’ “阿楚?”怎么了这是,难道是出府去玩了,但是这几天街上也么什么人啊? “无事,中午去找你时恰好碰到你在沐浴,就去张姨那处待了一会儿。” 岳书山也没多想,“张姨屋里不是有人吗?”张姨的爱人这些天好像一直在府里。 “张姨与我说了许多事。” 岳书山有些疑惑,不明白舟楚在说什么“说了些什么?” “女子之间相爱的事。”舟楚一字一句的吐道。 岳书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舟楚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了。 24、第二十四章:回娘家 “你可喜欢女子。”刚问出口舟楚就后悔了“你是男子,怎会不喜欢女子呢。” 岳书山觉得今天的舟楚很不对劲。 “我想回家陪陪爹娘。”舟楚转身走到桌前。 “我和你一起去吧。” “岳书山。” 听见舟楚连名带姓的喊自己,岳书山有些害怕。 “你喜欢过我吗?” 即使自己能爱上身为女子的岳书山,那岳书山也能爱上身为女子的自己吗?舟楚不能确定,她也怕自己坚持到最后,也只是徒劳。 所以她想和岳书山分开一段之间,直面自己的内心。 岳书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所以她选择沉默。 舟楚开始收拾起了衣裳,岳书山很是不解。 “今日就要回去?” “嗯,早些回去,多一刻就多一丝想念。” “那我去叫人备马车。” 舟楚一个眼神也没给岳书山,将衣裳打包好就出了门,小如一个下午都没见着人,估计到时候会自己回去的吧。 这个冬日里寒风刺骨,舟楚拢了拢衣裳,脚下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出了岳府。 马车停在岳府门前,岳书山在那等着,“阿楚。” 舟楚绕过岳书山,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岳书山看得出来,舟楚的态度和眼神变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岳书山犹豫了许久,还是上了马车。 舟楚见岳书山上来了,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光。 “阿楚,我陪你一块去吧。” “你去了,能住得习惯吗。” “你嫁过来时,府里上上下下对于你来说都是陌生的,你能住得习惯,为什么我不能呢。” 本来想着一个人回家冷静冷静的舟楚,现在见岳书山也要跟着去,那这就失去了原来的初心了,但是说出口了又不好收回,舟楚只好硬着头皮回娘家。 “你不要回去拿些衣裳吗?还是你想过去之后穿我的,这个我倒是不会介意的。” “那你等我,我回去拿几件衣裳,你千万要等我回来。” ‘没想到逗逗她还挺好玩的,那就再多让她装一些时日吧。’ 马车到了舟府门前,舟母正在后院喝茶吃糕点,听见自己女儿回来了,立马就出来了。 舟母先是看见自家女婿下了马车,然后又看见女婿扶着女儿下了马车,但是好像就没了,没了! 舟母顿时感觉很是失望“就你们俩个?”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对啊。”岳书山有些疑惑。 “诗儿呢?” “诗儿没来啊。”诗儿现在不应该在岳府吗?岳书山也很疑惑。 “那你俩回来做什么。”舟母有些嫌弃,转身回去了。 岳书山看了看旁边的舟楚,只见舟楚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饭桌上,舟重山看着埋头吃饭的两个人,夹了一口菜给舟夫人,使了个眼色‘他俩好像有事。’ ‘我怎么知道。’舟母瞪了一眼舟重山。 ‘她是你女儿,你一会关心关心。’ ‘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一样’舟母白了一眼舟重山,转头给舟楚夹菜“楚楚啊,一会跟娘说说话。” “好。” 舟重山深深看了一眼岳书山‘一定是这臭小子欺负我女儿了。’ 岳书山只感觉背后一凉,赶紧低头默默吃饭。 书房,岳书山老实的低着头准备挨训。 舟重山坐在书案前,“说吧,你最近是不是惹我家宝贝女儿不开心了。” 岳书山不明白,好像自己也没惹舟楚不开心啊,还有,舟楚今天怪怪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小子,要不是你之前救过我女儿……”舟重山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闭上嘴吧。 “救过她?”岳书山很是不解,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舟楚了,自己和舟楚不是那次在布行是初识吗? “书山不解,还请岳父点拨一二。” 既然已经说漏嘴了,舟重山也不介意告诉岳书山了。 岳书山是记得当年自己好像是救过一个女孩子,记得那年自己一个人去看龙舟赛,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岳书山也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快要被水淹没了,来不及多想,岳书山直接就跳下去将人救了起来。 那女孩长得很精致很好看,但那个时候岳书山也没想那么多,凭着记忆里的知识抢救她,见那女孩醒了,岳书山才想起来,现在自己是男孩子的身份,怕牵扯上瓜葛,就急急忙忙逃走了。 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当年那个女孩还是和自己有了联系,也许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吧。 “你知道我最不喜商人的,我之所以将楚楚嫁与你,那都是她磨着我求来的。” 岳书山有些好奇“那您为什么不喜商人。” 舟重山有些无语,不是很想回答岳书山这个问题“商人奸诈,最是重利。” “这倒也是。”岳书山混迹于商人圈里,这些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岳书山转念一想‘是不是我之前表现得贪财一点,我就娶不到阿楚了?’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 舟楚静静的坐在一旁品茶,一点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你与书山这是闹矛盾了?” “她不曾与我闹矛盾。” “那为娘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还以为他欺负你了呢。” “娘亲何时见我不开心了。”舟楚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 “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变化我还能不知道吗。有什么事就跟娘说说,娘是过来人。” “娘,那您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大抵是心里只装的下他一个人吧,他的所有情绪都能影响到我,夏日里怕他热着,会用团扇在他旁边轻轻的给他扇风,冬日里怕他受凉,时时为他披衣。”舟母以为的爱,时时都揉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 “那怎么确定他是爱你的呢?” “在我为他扇凉风时,他会关心我的手会不会酸,他会将扇子抢过去,为我轻轻抚扇,冬日里怕我着凉,总是给我暖手。” “怎么了女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舟楚有些迷惘,这些她们都不曾做过。 “好闺女,这些交给娘,你先回去睡一觉,休息好了明日就知道了。”舟母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25、第二十五章:这菜里是放醋了吧 “小姐,小姐。”小如高兴的跑到舟楚的房门前。 “小如?”舟楚一大早就看见小如顶着个大大的笑容跑过来,显然是满脸疑惑。 “小姐,你猜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到谁了。”小如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白更在一旁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岳书山一出来就看见白更那副不高兴的模样,心想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谁啊?”岳书山也有些好奇。 “表公子!” “不就是个表公子吗?值得你这么激动吗?”白更心里有些发酸,说不出来的滋味。 “要知道我家小姐在嫁给你家公子之前,老爷夫人最看好的就是表公子了,若是没有你家公子”小如还想说下去就被舟楚打断了。 “小如,莫要胡说!”舟楚连忙呵住了小如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更急忙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见岳书山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默默的看着舟楚。 舟楚也用余光瞟了一眼岳书山,正好抓到她在看自己。 “对了,小姐,表公子说一会过来看您。” “嗯,我知道了。”舟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舟楚没有表现得很在意的样子,虽然之前她爹娘有意撮合她与表哥的婚事,但是之前的舟楚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当然,现在的舟楚和她表哥也是没有可能的。 岳书山一直盯着舟楚的脸看,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异样的表情。 “我去换身衣裳。”舟楚扔下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进去了。 岳书山心想这位表哥就这般重要,见他还要特地换身衣裳。 身怀心事的岳书山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跟着舟楚身后走。 “你是要看着我换衣裳吗?”舟楚没有转身看岳书山,但是已经猜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回过神来的岳书山看见前面的舟楚已经开始脱衣裳了,急急忙忙转身逃了出去。 舟楚着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出来,‘她怎么突然换颜色了,平时不都是最喜欢穿红色系的吗?怎么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岳书山看着舟楚这一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难道是因为要见她表哥,而她表哥喜欢这个颜色,所以她特意换了一身这个颜色的衣裳。’岳书山越看舟楚眉头皱得越深。 “怎么,我这身衣裳不好看吗?”见岳书山的眉头皱得这么深,舟楚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了。 “好看。”说这话真违心,岳书山一点也不想说这两个字。 舟楚伸手抚平岳书山皱起的眉头“好看那你眉头还皱得这么高。” 岳书山只感觉刚刚自己怎么也放松不下来的眉头,被舟楚这么轻轻一顺就平了。 “你先一个人玩会,架上有书,你要是无聊可以翻翻。” “你呢?”该不会一个人去见那个什么表哥吧。 “去看看表哥,许久未见了,很是想念呢~”说这话的同时,舟楚还不忘了观察岳书山的表情。 “那个,我还没见过你表哥呢,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倒要看看,这个表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当真要去?”舟楚走到岳书山面前注视着岳书山的眼睛。 岳书山眼神躲闪着“当,当然了,你表哥不就是我表哥吗,自然是要去认识认识的。” “好吧。” 岳书山满意的跟着舟楚后面去了。 只见一男子负手背对着门口欣赏着墙上的名画,‘目测应该有一米八吧,看这穿着打扮应该长得还不错。’岳书山死死盯着对面的男子看。 舟楚已经跨进门槛进去了,岳书山也急忙跟了上去。 “表哥。”舟楚轻轻唤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情感。 那男子闻言转身满脸笑容的望着舟楚“表妹!” ‘长得还不错,也就比我差了那么一丢丢。’看这样子估计是很开心的了,岳书山又转头去看舟楚的反应,还不错,没表现得特别高兴。 “表妹,这位是?”白之洲有些疑惑,他迅速搜寻自己的记忆,很确定眼前这个男子自己真的不认识。 “这是我的夫君。” “夫君?”白之洲的家离楚西城有些远,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啊,白之洲显然一点也接受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夫。 舟楚也很意外,自己都成亲这么久了,表哥居然还不知道,当时表哥一家也是派人送来了贺礼的啊。 “表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成亲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舟楚记得当时表哥一家是派管家过来送的贺礼,主人家并没有赶过来,当时自己也没在意,更何况那个时候表哥还在准备科举考试。 白之洲突然明白过来了,“难怪爹娘之前突然说等我考完科举就给我相个姑娘家,他们一直知道”后面的话被白之洲活活吞进肚子里,他心慕的女子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岳书山一看,这不对劲啊,这个表哥该不会喜欢自己媳妇,但是他还不知道舟楚已经嫁人了吧。 “之洲,来来来,快让姨母看看你。”舟母这个时候也过来了。 白之洲虽然不能接受,但是看在姨母的份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瘦了,瘦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可要多吃些。” “都听姨母的。”白之洲看了一眼舟楚,失落的将目光移回舟母身上。 “书山,来,这是楚楚表哥,之洲,以后也是你表哥。”舟母拉着岳书山的手跟岳书山介绍道。 岳书山倒是没有犹豫“表哥。” “表妹夫。” 舟母一直知道白之洲心慕自家闺女,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家闺女喜欢的是别人。 白之洲打不起精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夫,白之洲还是没办法接受,难怪姨母在信里一直暗示自己,原来是怕来了以后接受不了,怕自己受打击啊。 吃午饭的时候舟母一直在给白之洲夹菜,生怕冷落了这个侄儿。 “姨母,您也吃,之洲知道自己夹菜的。” “之洲,姨母许久没见你了,想念得紧。”舟母就没停止过给白之洲夹菜。 “之洲也想念姨母。” 饭桌上岳书山一句话也没讲,一直默默的低头吃饭,旁边的舟楚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岳书山也不知道她一直在那乐什么,碗里的饭菜一点味道也没有。 “书山,你这么了,怎么吃这么点就饱了?”舟母好不容易分出眼神看了一眼岳书山。 “表妹,一会吃完饭陪我下下棋吧。” “好啊。” 岳书山见舟楚答应的这么快,碗里的饭一点也不想吃了,放下筷子“岳父,岳母,小婿吃饱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白之洲倒是乐呵得紧,舟楚见岳书山有些不开心“书山,不留下来陪表哥下会儿棋吗?” “书山是商人,只会看看账本子,哪里会这些。”说完直直的就走了。 “这书山怎么回事?”舟重山很是不解,怎么今天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的,说话这么冲。 “今天菜里怎么酸酸的,是不是放了醋啊。”舟母有意的说给舟楚听,生怕自家闺女不明白。 “有吗?没有啊?我觉得一点都不酸。”舟重山夹了一大口菜吃进嘴里。 岳书山回到院子里就见白更和小如在院子外的石凳上坐着聊天。 “公子!”白更同情的看着岳书山。 “何事。” 看着岳书山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白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落魄。 “李公子邀您去赏梅花泡温泉。”白更将信件递给岳书山。 岳书山拆开看了看,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兴趣,自顾自的进了屋。 小如有些疑惑“你家公子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也是你家姑爷,你没看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啊。” “我家小姐这个时候肯定在陪表公子啊。” “那若是你我成亲了,我抛下你去陪我表妹你会开心得起来吗?” 小如听了这话有些生气“谁说要嫁给你了,不要脸。”转身就跑走了。 “看吧,只是说说你就生气了,那我家公子得多难过啊。”白更嘴上说着,但还是追了上去。 岳书山回屋之后倒在床上就开始睡觉了,睡着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舟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岳书山晚饭都没吃,回来之后就一直睡觉。 “书山,书山。”舟楚推了推床上的岳书山。 岳书山虽然醒了,但是他还是假装没有醒,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舟楚叹了一声气,本来是要早些回来的,但是舟母一直不让,只好多陪了白之洲一会儿,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下子就下午了。 晚饭时叫人过来请岳书山过去吃,只得到了人还在睡觉这个回复。 岳书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她现在确实不想看见舟楚,也不想舟楚去陪她那个表哥。 又看见桌上放着一封打开的信件,大致看了一下,是李怀羲写的,内容就是邀他们一起去赏梅花泡温泉。 本来中午就没吃多少的岳书山,下午也没吃东西,现在睡醒了肚子突然就饿了。 舟楚听见声响不由得笑出了声。 岳书山也觉得没面子,也不装睡了。 26、第二十六章:两个情敌 第二日,白之洲依旧找舟楚去下棋。 “白更,你在这蹲着干什么?”岳书山本来准备偷偷去看看的,结果被蹲在一角的白更吓了一跳。 “嘘,公子,你怎么来了。” 小如今天一直跟着舟楚,昨天惹小如生气了,今天一天都不理人,白更也不好硬跟着,只能悄悄的蹲在这里看着。 岳书山顺着白更的视线看去“这里能看见个啥啊,你个怂包。” 岳书山当即迈开脚进去了,走了几步见白更一点动静都没有,回头一看人还蹲在那呢“跟上啊。” 看见白更这副蠢样子,岳书山直摇头。 白更听见这话立马意识到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岳书山身后。 岳书山也不客气,进去之后就自顾自的坐在两人中间。 白之洲在认真看棋盘,也没搭理岳书山。 舟楚抬眼看了看岳书山,故意压低了上扬的嘴角,低头看着棋盘,从岳书山进来的那一刻,舟楚的心思就不在棋盘上了。 小如瞪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白更,生气的挪了个位置,白更见小如还在生气,无奈的跟紧。 这局棋才刚开始,岳书山压根就不是来观棋的,心思一点也不在上面,一会尝尝糕点,一会品品茶,还丢给白更尝尝。 落在白之洲眼里,岳书山就是一个不懂礼数,不通文雅的粗鄙商人模样了。 实在无聊,岳书山越看越困,越看头低得越低,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两人下棋可真是无聊,一句话都不说,这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啊。 “听闻楚西城的冬日最著名的便是赏梅花,不知表妹可有雅兴,同表哥一同去。” 舟楚看了一眼困意十足的岳书山,她还记得昨晚李怀羲的那封信。 “书山,书山。”舟楚轻轻唤了两声岳书山。 岳书山突然清醒,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 “可愿意去赏梅踏雪。” 看着舟楚笑得这么开心,岳书山心里反而不开心了‘果然,陪她表哥的时候就笑得跟多花似的。’ 刚好李怀羲邀请了,岳书山想着四个人也不会比三个人尴尬,刚好叫上李怀羲一起。 “好啊。” 舟楚看出岳书山有些不开心,“书山可是有心事,若是不愿,也是可以拒绝的。” ‘拒绝了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了。’岳书山现在看见白之洲心情就不好“刚好这几日心情不大愉悦,去泡泡温泉放松放松。” 白之洲也没太在意,毕竟岳书山会去的话表妹也会去。 翌日一大早,舟府门前就停着一辆马车。 早上街上没几个人,岳书山早早就骑着马等在外面了,见白之洲上了马车,正准备伸手将舟楚拉上去的时候,岳书山骑马路过,一把将舟楚虏上了马。 舟楚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身一紧,身后的人紧紧将自己抱进怀里。 下一秒头上又被戴上了毛茸茸暖和的帽子。 岳书山得意的看着白之洲,然后骑马走远了。 舟楚只感觉身上暖和和的,心里也是。 雪地上被印上了马蹄印,岳书山高兴地抱紧了舟楚的腰身。 “岳勤。”李怀羲大老远就看见岳书山了。 岳书山下马将舟楚抱到地上,“怀羲兄。” 看来今日岳书山的心情挺不错的,李怀羲听见怀羲兄这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弟妹。” “怀羲兄,几日不见,面色红润了不少啊。”岳书山打趣着说了句。 “许是润年养人,本以为你会直接拒绝的,没想到竟然赴约了。” 白之洲从马车上下来,直直走过来“表妹。” 几人回头看着白之洲,李怀羲没见过白之洲,不免有些好奇“这位是?” “在下姓白,字之洲。是楚楚的表哥”小名也叫知舟,白之洲的父亲懒得取,就用小名呼弄一下给他当字了。 ‘呵,表妹就表妹呗,还楚楚。’岳书山显然不满意白之洲这个自我介绍。 柳君瑞看见一行人挡在路中间,本想上前说几句,没想到其中竟有舟楚。 高兴地喊了一句“舟小姐。”刚刚喊完就意识到了岳书山肯定也在,扫视了一眼果然看见了岳书山,眼中刚亮起来的光又熄灭了。 岳书山还以为是谁呢。定睛一看‘好家伙,又来一个。’本来一个白之洲就应付不过来了,现在又来一个柳君瑞。 等等,刚刚那是‘白之洲!’“之洲贤弟,幸会幸会啊。” 柳君瑞与白之洲一同参加过科考,当然也算是认识的了。 “君瑞兄,幸会幸会。”白之洲也是有些惊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柳君瑞了。 ‘呵,这两情敌还挺熟。’岳书山着实没想到,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既然大家都是好友,那就一同玩耍吧。”人多热闹,李怀羲也不想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好啊。”柳君瑞心里一百个愿意,能和舟楚一起,那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了。 岳书山听到这句话可就不太开心了,‘一下子要防着两个人,真让人头大。’岳书山看了一眼舟楚的手,下定决心似的,将那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 舟楚凭着触觉看去,又看了看岳书山得意的表情,心里暗暗说了句“真是个呆子。” 三道目光齐齐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岳书山满脸不在意,牵着舟楚就往前面走。 山上成片的梅花,点点红梅应雪开,脚下踩着厚厚的雪,让人有种治愈的感觉。 “之洲,未曾想到你竟然是舟小姐的表哥。”柳君瑞直呼惊叹。 白之洲当然不会跟柳君瑞说这些,两人只是相识罢了,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刚刚看柳君瑞看舟楚的眼神,现在的白之洲心里已经很是不爽了,虽然自己对表妹有别的意思,但好歹自己是与她青梅竹马,一时之间很难放下罢了,但他柳君瑞凭什么呢。 岳书山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这两情敌怎么好像不太对劲啊。’ 舟楚见岳书山分心,将她的脑袋转回来“看什么呢?” 岳书山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嘿嘿。” 瞧她这副傻样,舟楚唇角勾起‘真是的,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28、第二十八章:温热蔓延 温度越来越高,岳书山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但舟楚仍然一动不动。 “阿楚,我有些渴了。”岳书山弱弱的说了一句。 听见她说渴了,舟楚才缓缓从岳书山的腿上下来。 那边的小桌上是准备了水的,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舟楚直接解开衣带将衣服脱了。 岳书山就看见舟楚在自己面前直接将衣裳脱了,只剩下一件红色的鸳鸯肚兜。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一幕刚好落到舟楚的眼里‘果然还是得引诱。’ 拉着岳书山的衣带缓缓走到对面的小桌旁,替岳书山倒了一杯水。 岳书山接过水杯时只感觉舟楚的手有意的摸了自己一把,但是这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接过水杯一口饮尽。 舟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仰起她那雪白的天鹅颈,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岳书山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好美啊。’ 此时的舟楚无疑是最磨人的,喝完水的舟楚噙着笑看向岳书山,只见那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一点也不知羞。 舟楚缓缓靠近岳书山,一寸一寸的靠近,两人的视线交织着,舟楚拿过岳书山手里的杯子,将它随手扔到一边。 “好看吗?”舟楚轻声问道。 岳书山的嘴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舟楚越靠越近,直到柔软的唇严丝密合的贴在一起。 岳书山的呼吸一顿,只感觉唇上一抹温热的柔软贴了上了,意识渐渐弥散,热气腾腾的温泉里,两人紧密的抱在一起。 这一刻的岳书山是自私的,她想擅自拥有舟楚,将她一点一点的揉进怀里,这一刻的她抛下了所有理智,肆意的回应着舟楚递上来的这个吻。 岳书山靠坐在温泉里,热热的温泉水一起一伏的抚摸着两人的腰身。 舟楚双脚环在岳书山的腰上,掌握着居高临下的主动权。 青涩的吻技总是最快结束的,两人分开时,一条银丝拉出,舟楚看着大口喘着气的岳书山,心痒难耐。 ‘什么时候你才能和我坦诚相待啊?’ 休息了片刻,舟楚又将自己递了上去。 岳书山的里衣早就湿透了,不过这样也好,岳书山也能泡得更加的舒服了。 不能泡太久,两人分开之后,歇息好了舟楚就上去了。 岳书山的眼神一刻都离不开舟楚,她到哪里,视线便追随到哪里。 “还没看够吗?” 岳书山痴痴一笑,憨态尽显,这还是舟楚第一次见她这般傻傻的模样。 ‘不过还挺可爱的。’ 还没反应过来,岳书山只觉得头顶湿湿的重重的,反应过来时将头顶的“红盖头”解开,再看舟楚时,人已经穿好衣裳了。 岳书山看着手里的肚兜,虽然湿了,但是不难闻到上面的栀子花味道。 舟楚回头时却发现那厮拿着自己的物件痴痴的闻,顿时娇嗔了她一眼。 岳书山反应过来,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拧干还了回去。 那个包袱里给你准备了干净的里衣,我去外面等你。 舟楚很聪明,既然现在岳书山还没向自己坦白,自然是不能冒然行进的。 不过看岳书山刚才那副模样,一定是对自己有意的,这样一来舟楚也不急了,先不拆穿,留着慢慢逗弄,还挺好玩的。 舟楚贴心的没有给岳书山准备束胸,这样一来岳书山自然是不会有所怀疑的,岳书山虽然没有穿,但是现在是冬季,都穿得很厚,也不怕会被看出来。 两人出去时,其余三人看见两人的嘴唇红红肿肿的,自然不必多说,都明白了。 白之洲看到两人这副模样时,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气,也许,这两天自己在悄悄放下执念吧。 毕竟表妹已经为人妇了,自己也没必要执着了,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哪有那么多放不下呢。 这副模样落在柳君瑞眼里,他已经气得牙痒痒了,若不是岳书山临门插一脚,自己早就是舟楚的夫君了,捏紧拳头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这门心思要是被白之洲听到,那恐怕大牙都要笑掉,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亲表妹,若不是当时自己不知情,又怎会将她白白让给他人,给何况在白之洲眼里,柳君瑞连和自己争的资格都没有。 李怀羲看在看里,只觉得两人很是般配,李怀羲很喜欢岳书山,自然是爱屋及乌连带着舟楚一起喜欢的。 “岳勤,饿了吗?要不留下来用饭。”李怀羲是觉得两人是饿的。 “好啊,正好我有些饿了。”岳书山现在才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若是现在回去的话,到家估计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倒不如在这里吃。 几人纷纷落座,“小二,你给我们上几个招牌菜吧。”岳书山也懒得点菜,就想赶快吃上热腾腾的可口的饭菜。 小二听到了并没有立马动,而是弯腰站在岳书山旁边,岳书山也是个明白人,有些力道的拍了一下小二的后脑勺“放心吧,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得到这句话的小二瞬间干劲十足,这句话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高兴地去后厨点菜去了。 舟楚有些好奇,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问,毕竟还有外人在。 其他人也只当这个小二认识岳书山,毕竟是楚西城的首富,自然是有许多人认识的,知道这个店小二是在问岳书山要奖赏。 楚西城的风俗里,饭桌上必备的就是公筷了,每人一双公筷,这样吃饭的时候也会放心很多。 岳书山一个劲的给舟楚夹菜,舟楚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散过,岳书山的眼神也一刻也没移开过舟楚。 李怀羲看不下去了“岳勤,知道你俩相敬如宾了,你也快些吃饭了。”顺手给岳书山碗里夹了菜,宠溺的笑容也是挂在嘴角。 舟楚瞬间觉得不对劲,这李怀羲怎么对身为“男子”的书山这般温柔上心,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29、第二十九章:三个画本子 回去的路上,舟楚多了一些心事,但是现在她还没办法得到求证。 到了舟府门前,白之洲急急下了马车,“楚楚,我们能聊几句吗?” 手里牵着马的岳书山顿时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牵着马识趣的走远了。 舟楚回头看了一眼岳书山,又转头看向白之洲“好。” 只单单一个字,重重的落在岳书山的心头,她瞬间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努力克制住自己保持常态,一个人进了舟府的大门。 “书山,你回来了。”舟母满脸挂这笑容,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 “叔父,抱。”诗儿伸出双手,想要岳书山抱她。 看见诗儿这般可爱,岳书山将刚刚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了,伸手接过诗儿。 “叔母骗人。”被抱在怀里的诗儿气嘟嘟的双手环胸。 “叔母怎么骗我的小诗儿了,来告诉叔父,叔父给你撑腰。” “叔母之前还说会带诗儿再来的,结果你们自己偷偷来了,都不告诉诗儿。” “那确实是叔父的不对,叔父在这给诗儿道歉了,对不起啊小诗儿。” “哼,诗儿把懒虫爷爷也带过来了。” “懒虫爷爷?” “对啊,懒虫爷爷每天都赖床,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所以诗儿特意把爷爷也带过来了。”诗儿骄傲的昂起头看着岳书山。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她爹确实是喜欢睡觉,毕竟人上了年纪,这冬日里又很冷,就算是围着火炉,那也是睡觉,倒不如在床上睡来的舒服。 舟母看着岳书山“亲家在陪你岳父下棋呢,老头子好不容易有个伴,高兴还来不及呢。” 岳书山点点头,既然岳母不介意,那岳书山自然就放心了很多。 “叔母呢?”诗儿望了望四周,都没没看见舟楚的身影。 岳书山上扬的嘴角忽然变平,“你叔母在陪她的哥哥说话,一会就过来了。” 舟母也看出了异样,伸手把诗儿接过去,“来,奶奶抱好不好,叔母一会就过来了,叔父累了一天了,让叔父歇会好不好。” 诗儿倒是乖巧,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一点也不怕冷了“好吧。” 凉亭里,白之洲特意跟舟楚保持着正常交谈的距离。 舟楚眼神一变,她知道这出门这一趟白之洲改变了,他的眼神里好像少了许多东西,不过这东西正是舟楚不想要的。 “表妹,之前我确实还抱有一丝幻想,你我毕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以为你以后会是陪伴我一生的妻。” 舟楚只是静静的看着白之洲,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如今你已为人妻,我就算再放不下又能怎样,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想想这些天的相处,白之洲才明白“我刚来舟府时,我以为一切都不会变的,直到岳书山的出现,我才明白什么都改变了。” “你待我的态度一直都没有改变,不管是出嫁前,还是现在,先前我以为你心中有我,只是被迫嫁与他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与看他的眼神是决然不同的。” “原来你对我的情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哥哥对待,你看我时,与你看你大哥的眼神一般无二,不过现在我释怀了。” 白之洲眼神坚定的看向舟楚“从今以后,我白之洲只把你当做是妹妹,再无其他的想法。” 舟楚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感受到了白之洲的爱意,但是她满心满眼都是岳书山,只是那个呆子不知道,还为了别人吃醋罢了 “表哥。”这声表哥是代表着舟楚将这些话全部听进去了。 “表妹!”这一刻的白之洲释怀了,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岳书山回到舟楚的闺房,坐在桌前实在无聊,本来想去看看那两人聊到哪里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去,就只能在房间里瞎晃悠。 ‘咦?那是什么?’ 只见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放在架子上,岳书山走进仔细打量着,准备伸手把箱子拿下来。 结果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好,这毕竟是舟楚的私人物品,自己偷偷的看,好像不太好吧。 ‘要不等阿楚回来?问问她?都上锁了估计是什么秘密吧,她会给我看吗?’ 正当岳书山陷入纠结的时候,舟楚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岳书山盯着自己那个箱子看。 “书山。” 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岳书山吓得心脏砰砰跳。 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回头看向舟楚“阿楚,你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有啊,就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哦~是吗?那正好,你帮我把那个小箱子拿下来吧。”舟楚含着笑对岳书山说。 “是这个吗?”岳书山有些不确定,再次求证了一下。 “嗯。”舟楚坚定的回答了一遍。 岳书山伸手将高处的箱子拿了下来,箱子比较小,但是还是有些份量,这让岳书山更加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舟楚转身走到梳妆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钥匙。 岳书山激动的看着箱子,难道这里边是她的什么秘密,越想越激动。 “坐吧。” “好。”岳书山乖巧的坐好。 “坐稳了吗?”舟楚问道。 岳书山点点头“坐稳了。” 舟楚没再说话,直接侧坐在岳书山的腿上。 “真的要真般吗?”岳书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的晕乎乎的。 舟楚将岳书山的手拉过来放到桌上,将手中的钥匙放进岳书山的手里“毕竟这里面可都是我的秘密啊,当然要一起悄悄的看啊。” 岳书山有些疑问,这屋里不就她们两个人吗?难道是这样看更加有神秘感,岳书山也不想多想了,马上就可以看到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了,还是先打开再说吧。 岳书山激动的拿着钥匙,对了好几次钥匙孔,终于对上了,只听咔的一声,打开了! 岳书山探头朝里面看去,什么嘛,原来就是几本封面没有字的书罢了。 忽然,岳书山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体瞬间变的僵硬了起来,但是这里边好像有三本,应该不是上次那种书吧,想到这里岳书山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舟楚当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岳书山身体上的变化,全程笑对着前面,但是身后的岳书山当然是看不见的。 “不看看吗?” “看看。”岳书山拿起一本,书本不是很厚,但是看起来挺新的,不像是经常翻阅的样子。 “打开看看。” 岳书山倒是很听话,当即将书本放在桌子上,郑重的翻开了第一页,‘什么也没有?’ 第一页是空白的,什么字都没有,“往下翻。”舟楚提醒到。 岳书山翻开第二页,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舟楚倒是不满意这个结果“这本是与你成亲当日,媒人给的,我还没看过。” 舟楚又拿出第二本“这本是你从我爹那拿来的,也就是那次一起看过。” 岳书山心里呐喊‘哪里看过了,那次也就看过一页罢了,那怎么能说是看过呢。’ “这最后一本呢,是张姨给的,有些旧了,看来张姨没少翻看。”舟楚拿起那本泛黄的白皮封面书,举到眼前。 “张姨?”岳书山有些疑惑,张姨喜欢的不是女子吗?怎么也看这些书。 “不过这几本对比下来,你还是更适合看张姨这本。” 岳书山更加疑惑了,张姨这本难道比其他两本还要丰富,不过自己也没看过其他两本。 舟楚慢慢的翻开书本,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紧贴在一起接吻的女子。 岳书山脸色顿时爆红,但又想起刚刚舟楚说的‘这本更适合你。’ 后背一凉,难道舟楚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会吧,看着舟楚面上的表情,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岳书山也不想自己骗自己。 “张姨说了,这本啊,特别,适合,你这种,‘不举之人’。” 岳书生刚刚还紧绷着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 但是回过神来‘不,不举!’ 难道舟楚心里自己一直是这样的吗? ‘等等,张姨说这本特别适合我,不举。难道张姨!’虽然自己这样确实是像个不举的人,但是这件事张姨是怎么知道的。 舟楚发现了岳书山的失神,转过头将岳书山的视线转到书本上。 手上的图画不断在变化,红色一直从脸上下移到脖子上,耳朵也火辣辣的烧着。 “要不,今晚我们试试。” “啊,!”回过神来的岳书山突然听清楚了舟楚所说的,立马拒绝“不,不了吧。” 这要是真的做了,那舟楚肯定会发现自己的身份,虽然现在岳书山真的很不想失去舟楚,但是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自己一定会失去舟楚的。 岳书山还想自私的贪婪的拥有舟楚,即使两人一直处于现在的阶段,那也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之前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白之洲的出现,在加上温泉那难以自持的吻,都让岳书山坚定,自己的心中有了舟楚。 舟楚也不急着冒然行进,点到为止,免得引起岳书山的怀疑。 30、第三十章:羞辱 “你与你表哥聊了些什么?”岳书山还是很好奇。 “哼,不告诉你。”舟楚别开脸,傲娇的昂起头。 岳书山忽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舟楚也没有义务跟自己讲。 “好了好了”舟楚捏了捏岳书山的脸颊,手动微笑“你表哥说,他会是最爱我的表哥,你要是敢负了我,他第一个饶不了你。” 你表哥,这三个字也是在告诉岳书山,白之洲对自己并没有别的心思了。 这话也不知道这个呆子听不听得懂。 “对了,你回来时见着诗儿了吗?” “诗儿?” 看舟楚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诗儿说叔母是个大骗子。” 舟楚更加疑惑了。 见舟楚用星星眼看着自己,岳书山直觉得舟楚可爱的犯规。 “你上次答应她会带她来的,结果你带着我一人就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舟楚掩面笑到,“就为了这事啊,那天是个意外,我也不知这小娃娃能记这么些天。” 小孩子说的话,过不了几天就忘了,舟楚当时感动之余,也没想那么多,却没想打诗儿是认真的。 过完年,岳府要搬家,所有人都高兴地准备搬东西。过几日就要举办乔迁宴了,老爷子念旧,这些东西他都不准备动,过去之后都用新的,偶尔回来还能像以前一样,虽然物是人非,但起码这些物始终没有改变。 过完年之后河水量大涨,许多文人墨客乘着现在泛舟游湖,这次商人也参与其中了。 商会的人邀请了岳书山,现在已经过完年了,岳书山也要投身事业中去了。 湖里很热闹,舶船在一众画舫之中很是显眼,有小舟过来接人上舶船。 岳书山刚登上去的时候,上面歌舞升平,许多舞女摇曳生姿,翩翩起舞,好不欢乐。 岳书山被人请入了座,基本都是些商人,有的商人会带着自家儿子过来见世面,也有的商人会带着自家侄子过来,比如柳君瑞和他的小叔。 岳书山一眼就看见柳君瑞了,也不是两人心有灵犀,纯粹就是柳君瑞那道视线太过强烈。 这种场合李怀羲自然也是在场的,并且离岳书山还很近,两人眼神示意打过招呼,就各自吃菜喝酒了。 虽说李怀羲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但是有岳书山在的场合李怀羲一般都会到场,但两人在外面会表现出不怎么相熟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看舞女跳舞,自然也就没人说话了,这些舞女都是青楼女子,一般人还请不到的那种。 一曲毕,舞女们下场休息,这个时候就是商人们交谈的时间了。 “岳公子,听说您今年要做水运生意。”说话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但是他这话说出口估计他老子一半是高兴一半是心惊。 这件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了,不过今年这条渠道能不能竣工,岳书山也不太确定,说今年的还为时尚早了。 “这水运生意岂是岳某说做就能做的。” “岳公子太过谦虚了,且不说您是楚西城最大的富商,您还是舟太守的女婿,这件事对您来说想来也是很简单的。” “都知道我岳某虽说是太守大人的女婿,但是太守大人可是不太喜欢我这个商人的身份,若是要做这水运生意,恐怕岳某还要苦下些功夫了。”有这条发财的路,大伙都想分一杯羹,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 “就是,虽说岳勤是太守的女婿,但他与舟小姐并没有子嗣,这样一来,也是很难得到太守大人的器重的。” 岳书山看了一下说话的人,是和柳君瑞一伙的,这样一说岳书山也不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还是在难为自己了。 又有人接着起哄,“岳兄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恰好我有个大夫朋友。” 但接下来,岳书山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就是想让自己出丑。 所有人都被逗笑了,但几个商会的老狐狸可是见识多,一直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李怀羲紧盯着说话的人,恨不得上去扇他的巴掌。 岳书山又不是男子,自然不会介意那么多。 这时岳书山才注意到,好几个同柳君瑞一起的狐朋狗友都在这个宴会上,看来这次的宴会果然不简单啊。 为了平息这件事,商会会长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这是谁家的后生,怎的这般没有教养。”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了,“好了,这次请来了花魁表演,大家也别伤了和气。” 乐声响起,渐渐的又恢复了活跃的气氛。 岳书山不喜欢现在的气氛,走到船尾一个人看风景去了。 李怀羲见了,以为岳书山生气了,也跟着过去了,毕竟哪个男子能忍下当众被说不举。 “岳勤。” “怀羲兄。” 怀羲兄?看来岳书山并没有被影响心情啊,看他这个样子反而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岳勤,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是几句诋毁的话罢了,没必要放在心上,这点风雨我还是承受得住的。” “岳老二,我还说怎么没见着你的人,原来是躲在这里了。”柳君瑞最懂的如何嘲讽岳书山了,看见岳书山离开了席位,立马就跟了出来。 “柳君瑞,我以为文人至少应该有文人风骨,而你却这般无理取闹。”李怀羲有些生气,虽说他听说个柳君瑞,但今日一见远不是别人口中说所描述的样子,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个小人。 “我怎地无理取闹了,刚刚他们所说的不过都是些事实,你又何必这般护着他。”柳君瑞说话时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容。 “柳君瑞,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舟楚,这些日子岳书山已经魔怔了,现在的她压根就没心思跟柳君瑞吵架。 “怎么,被说中了。” “柳君瑞!”李怀羲平时不怎么生气的人,都要被柳君瑞这般贱贱的模样给弄得咬牙切齿了。 “李兄,你这般护着他作何,还是,其实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看他一副小白脸的模样,那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好了,我不想与你争论些什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怀羲兄,我们先回去吧。”果然是恋爱了,现在都吵不赢柳君瑞了。 31、第三十一章:险些丧命 “慢着。” “还有什么事吗?”也不知道柳君瑞怎么回事,真是难缠。 “今年你的生意会很难做吧,听说商会有几家联合起来了。” “你怎也关心这些事情了?”这家伙不是自持读书人清高吗,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 “我只不过是提醒你,若是斗不过就早些与舟小姐和离,免得到时候连累了她。” ‘我就说了,柳君瑞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些事情,原来还是为了阿楚啊,真是贼心不死啊。’ “我还要给你提个醒,这对家越多,做生意就越得小心些,免得到时候从首富变成了落魄乞丐了。” “柳君瑞,你在说什么呢,你放心,有我李怀羲在就算岳家有什么意外,那也不可能让岳勤流落街头。” 岳书山没说话,看刚刚柳君瑞的样子倒是话里有话,虽然那表情贱贱的,但总觉得他的眼神在惧怕着什么。 “李兄,你这般维护他作何,难道你们真的有什么?” “简直是胡言乱语!”虽然自己喜欢岳书山,但那完全是把他当做最要好的朋友那般,怎么也不是像柳君瑞所说的那般。 “怀羲兄,莫要动气。”岳书山拦住李怀羲,每次遇到岳书山出事,李怀羲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这些岳书山都记在心里。 “多谢提醒,不过我岳家也没有这般不堪一击,就算不做生意,坐吃山空,我岳某也不会沦落到上街乞讨的地步,不过我倒是要提醒柳兄,新的一年,你可有准备好科考呢,可别到时候又落榜了,这要是年年落榜,多少会招人笑话。” 科举考试,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不过这只限于皇帝刚登基的前几年,正是选拔人才的时候。 “哼。”柳君瑞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每次说到这里都是柳君瑞的痛处,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说他,也就岳书山每次都当着他的面给他撒盐了。 “怀羲兄,你要回去吗?” “走吧。”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很舒服自在,倒不如早些回去。 小舟在舶船下面等着,时刻准备接客人离开,两人乘着小舟在湖中傲游。 “一叶扁舟,站在船头也能别有一番感受啊,岳勤,今日之事你切勿放在心上。” “怀羲兄不必这般担心,这些话对我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倒是今日让怀羲兄笑话了。” “我怎会笑话你,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就听见船夫大声喊叫着。 两人这才看见,有两只船迅速朝着这边划来,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在快要撞上去的时候岳书山急忙拉着李怀羲跳了水,岳书山会浮水,看了看旁边的李怀羲,见他也会浮水岳书山才放下心来。 这个季节的湖水很冷,必须马上上去换身干净的衣裳,不然肯定会染上风寒的。 “表妹!楚楚!楚楚!” ‘怎么回事,这是,白之洲!那他口中的楚楚不就是阿楚吗,糟了,阿楚不会浮水!’岳书山急忙下潜到水里,水还算清模模糊糊看得清人。 快速的朝着身后的方向游去“阿楚,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没向你坦白呢,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阿楚。” 岳书山拼命的朝着那团黑黑的东西游去,在水里也看不清什么,只能大概确定那边是个人。 岳书山抱着看样子已经溺水的舟楚,二话不说就吻上了她的唇,这是岳书山第一次这么坚定不计后果的吻向舟楚,之前的她可不敢这么做,都是舟楚主动的。 岳书山此刻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氧气都渡给舟楚,可舟楚还是一动不动,眼睛也没睁开,岳书山抱着舟楚拼命的往上游,借着白之洲的力将舟楚放在了船上。 岳书山用着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方法,想要救活舟楚,可无论她怎么按压,怎么渡气,舟楚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之洲吓傻了,他极度后悔与自责的跪在舟楚身旁。 “楚楚,是表哥不好,是表哥不对,表哥不应该要你同我出来玩,表哥不应该不会浮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溺水。” 这时舶船上的人都纷纷出来看热闹,柳君瑞自然也在其中,他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毫无生气的倒在岳书山怀里,顿时双眼猩红,手紧紧握着栏杆都快要把栏杆捏碎了的用力。 “阿楚”岳书山的手越发的颤抖,用尽全力将舟楚抱紧,可双手不听使唤,岳书山不死心,伸手试探舟楚的鼻息,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舟楚的脸上。 嘴嗫嚅着,喊不出她的名字,只是想要紧紧的抱着她,希望她能够醒来。 泪水滴在舟楚脸色,怀里的舟楚忽然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又是费力的吸气声,睁眼看着满脸眼泪鼻涕的岳书山。 “阿楚!你没死!”岳书山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狠狠将舟楚抱在怀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喜极而泣,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白之洲见舟楚醒了,激动的想要将舟楚抱进怀里,看看这岳书山的那边模样,还是将手放下了,瘫软的坐在旁边,又突然恸哭了起来。 本来舟楚是会浮水的,但是当时被甩下船之后狠狠地摔进了湖里,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又见有船桨在水里胡乱拍打,于是便停留了一下,可谁知在水下看见了岳书山。 本想着戏弄她一番,可谁知这家伙差点给自己吹过去,好不容易上了岸,又被这家伙一顿按压,还吹了几口气,本来想要骗一下她的,结果差点把自己送走了。 还好胸前有阻力,不然这般按压恐怕自己真的会背过气去了。 看着两个哭成泪人的大男人,忽然又有些觉得这个玩笑开过头了,自责的看着眼前两个满脸鼻涕眼泪的人。 岳书山还是个讲究的跪在船边捧起湖水洗脸把脸,白之洲见了也跟着岳书山一起洗起了脸。 湖水很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虽然刚刚有些自责,但是舟楚现在更觉得有些丢脸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伸手将岳书山拉进怀里“书山,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岳书山,抽泣着控制自己不打哭隔,后背被安抚着,心情也在一点点的平复。 32、第三十二章:我知你与我一般无二 寒风吹来,岳书山冷得直发抖,李怀羲先一步上了岸,但是他一直关心岳书山那边的状况,所以一直在那边吹着冷风。 几人来到最近的酒楼“快,来三间上等房,在烧三浴桶的水。”白之洲着急的交代掌柜的,现在几人越来越冷了,要尽快将湿衣服脱下来,再泡个热水澡。 酒楼里有岳书山的好几套衣服,所以不用担心衣服的问题。 “阿秋,阿秋,阿秋。” “书山,你还好吧。”李怀羲也冷得直发抖,但还不忘了关心岳书山的安危。 “无碍的,怀羲兄,你快些上楼将湿衣裳换下来,这天冷,可别感染风寒了。” “嗯,你也注意些。” 这一路上,岳书山都不放心舟楚,一路上都抱扶着她,现在两人浑身颤抖,走路都不太利索了。 岳书山将舟楚扶进房间里,外面的小二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阿楚,你还好吧。” “我手抖得厉害,你帮我把衣裳脱掉吧。” “啊!”岳书山有些犹豫。 “你是我夫君,你怕什么,你要是再不脱,我可就要染上风寒了。”舟楚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跟岳书山说话了,她现在是真的冷得很。 岳书山颤抖着手一件一件的将舟楚的衣裳脱下来,衣服湿答答的扔在地上。 舟楚里面的皮肤都惨白惨白的了,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你脱了衣服和我一起取暖吧,我好冷啊。” 岳书山脑子轰隆一声,她胡乱的将舟楚裹被子里。 见岳书山有些犹豫,“我知你与我一般无二。”舟楚伸出手摸向岳书山的胸口。 岳书山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三下五除二将衣裳脱光钻进被子里就将舟楚抱紧。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几个伙计进来将浴桶里的水放满。 身体温度有了一点回升,但是现在的舟楚已经瘫软无力了,岳书山也没办法,用力的将舟楚抱起来放进浴桶里。 现在的舟楚连自己坐稳的力气都没有了,岳书山干脆翻进浴桶从后面抱着舟楚。 舟楚紧紧贴着身后的岳书山,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了,岳书山将脑袋放在舟楚的肩膀上,双手环住舟楚的腰身,两人都闭着眼安静的泡澡 水温很热,寒气慢慢散去了,两人泡到水变温了才出来,岳书山将舟楚抱出来擦干净之后又放到了床上。 亲自给她穿上里衣,当然这些放在平时,那必定是脸红心跳的场景,但是现在岳书山满脑子想的都是舟楚可千万不要有事。 大夫很快就进来了,白之洲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眉头微蹙的舟楚,满脸都是担心。 大夫把完脉,转身就去提笔写药方了,“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这女子本就柔弱些,坠入寒水极易感染风寒,这个时候关键是要保暖。” “你是她的夫君?”大夫看着岳书山。 “是,大夫我娘子不会有事吧。” “你除去她的衣物和你的衣物,抱着她取暖。” 看着大夫一脸严肃,岳书山也不敢怀疑,当即点头答应。 “将你的手拿出来。” “大夫,你直接给我开副药吧,我身子骨健朗,隔壁还有一病人等着您呢。” 大夫看了看岳书山,劝了几句,岳书山就是不愿意看,没办法,只能去隔壁看看另一个病人了。 李怀羲泡完澡之后就收到了小二送过来的衣裳,穿好之后正准备去看看岳书山,谁料大夫刚好推门进来了。 “快回去躺好,出去吹了凉风就不好了。”白之洲架着李怀羲就往里边走,亲自把李怀羲送到床上之后掖好被子才放心。 “大夫,劳烦您了。” 房间很快就只剩岳书山和舟楚两个人,舟楚早就昏睡过去了,岳书山按照大夫所说的,除去衣物之后抱着舟楚,将被子掖好,不透一点风进去。 现在的岳书山才有时间回想舟楚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 记得舟楚唯一的一次反常,就是那天去张姨那里待了半天,但是这又有什么联系呢。 这几天的舟楚也并没有什么反常啊,还经常调戏自己,上次一起看画本子的时候还…… 等等,舟楚一直知道我是女的,那也就是说,她愿意接受我! 突然想通了的岳书山紧紧的抱着舟楚,“阿楚,你可要快些醒过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岳书山觉得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活着重要了,就算舟楚先前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她也打算向舟楚坦白。 岳书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舟楚的,她只知道舟楚有特别的吸引力,不断吸引着自己靠近,但是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暴露,所以一直以来都对舟楚忽远忽近的。 喜欢和她肢体接触,但又害怕,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的。 看见她笑有的时候也会失神,刚刚成亲时两人还不太熟,但岳书山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她。 岳书山本以为舟楚会是一个高冷,情感比较淡漠的人。 但是她嫁给自己之后,岳书山却一直想不明白,舟楚好像很喜欢自己,直到上次舟重山说漏了嘴,岳书山才恍然大悟。 岳书山也一度怀疑过,仅仅是年少时救过舟楚一命,就值得她这般牺牲自己吗,现在想想,岳书山还是不太能理解,舟楚为什么能接受身为女子的自己。 明明她第一次听说张姨的事情时,还是那么的震惊与不可思议,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说这般的爱情,但她却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接受自己。 这时怀里的舟楚咳嗽了几声,岳书山立马紧张起来“阿楚,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舟楚现在说不了话,嗓子沙哑得厉害。 岳书山刚准备起身给她倒点水,但是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衣裳,就又躺了回去,不过现在被窝里边已经很暖和了,岳书山准备穿好衣服起床照顾舟楚。 岳书山刚准备起身,怀里的舟楚就不乐意了“嗯~”了一声表示抗议。 怀里软乎乎的舟楚很是娇小可爱,岳书山心软了,又搂着舟楚休息了一会。 33、第三十三章:不与你同流合污 白之洲将熬好的药端进来,岳书山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照顾舟楚了。 “楚楚她好些了吗?” “没有呢,现在还在昏睡,刚刚醒来一下,喂了点水就又睡着了。” “这碗是给你熬的药,你快些喝了。” 岳书山看着白之洲手里端着的两碗黑乎乎的中药,岳书山小时候很少生病,没喝过中药,但她知道中药很苦的。 “你怕苦?” ‘这谁不怕苦啊。’岳书山真是‘有苦难言’。 “你若是生病了,那谁来照顾楚楚呢?”有些事情白之洲可以代劳,但是有些事情白之洲不可以做。 话都说到这里了,岳书山端起中药屏气,几大口就将中药喝进肚子里了。 “你把药喂给楚楚,我去给怀羲送药。”听说那家伙不愿意喝药,平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居然被一碗中药给难道了。 白之洲出去了,岳书山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面露痛苦的舟楚,很是心疼。 “阿楚,阿楚。”岳书山试着将舟楚叫醒,但这显然是徒劳。 床上的人眉头微蹙,很艰难的,但还是没有睁开眼。 岳书山将舟楚扶起来,又用枕头给她靠着,但是这个时候的舟楚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还是会往下倒。 岳书山只能拿自己给她当靠背,环抱着舟楚给她喂药。 一勺一勺的喂给舟楚,本来中药就苦这样喂药,痛苦被延长了,舟楚显然是不乐意的,喝了几口就不愿意喝了。 岳书山有些急,不喝药的话就没办法好起来。 岳书山脑子里想了好多办法,‘电视剧里都是用嘴对嘴渡药的,我要是用这个方法,阿楚会喝吗?’ 但是想想这个方法好像又不太好‘我要是这样喂她的话,她的会不会更严重啊,她会不会嫌弃很脏啊,要是我这样喂她我会不会被传染啊?’ 岳书山脑子里闪过好多想法,她又怕这样喂会被传染,要是被传染了就没人照顾舟楚了,这样一来反而更麻烦了。 来不及多想了,再等下去药都凉了。 岳书山狠心喝下一大口,对着舟楚的嘴就吻了下去,中药很苦,但是现在的两人已经不觉得药苦了,舟楚也一口一口的将药喝进腹中。 就这样,很快碗里的中药就被舟楚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残留的药。 犯事的船只已经找到了,那两人只是说有人给了银子让他们使劲的朝那边撞过去,然后再用船桨使劲拍打湖水。 在问道是谁指使他们时,两人都沉默了,那个人他们可不敢供出来,就算是知道也要说是不知道,如果不说那也就是几年的牢狱之灾,家里的老老小小还会有人帮忙照顾着,若是说了,不仅得不到钱,小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在一个包间里,柳君瑞生气的捏紧拳头“陈胜!”低沉怒吼着,但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何必这般生气?”陈胜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抬眼倪了一眼柳君瑞,就又低头喝着手里的茶。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什么?” 陈胜有些不屑,“都是为了个女人,谁也不比谁高尚,你又何必这般生气,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也别伤了和气。” “谁和你是一路人了,你不是楚东太守吗?你不在楚东待着,你怎么有闲情往楚西跑。” “我就知道你胆小,所以我特意过来亲手解决。” “以后你别在来找我了,我不想与你同流合污。”柳君瑞觉得现在的陈胜简直就是杀疯了,若是这样下去很容易闹出人名的。 “最开始不是你来招惹我的吗,怎么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你怕不是想得太轻松了些?”陈胜讥笑的看着柳君瑞,想逃,没门。 “我柳君瑞虽然有时是卑鄙了些,但是我还是会为了我的九族考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毁了我柳家百年来的清誉。” “哈哈哈,你本来就是柳家近百年来最大的羞辱,你又何必给自己带高帽子,你依附于我,不比你参加科举高中来的轻松?”大家都知道的,高中对于柳君瑞来说好似比登天还难,但他在大家眼里又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众人不敢笑话他,也是因为他身后强大的柳家在庇护着他。 “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有所动容,你做的这些事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希望你就此收手。”柳君瑞可不傻,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还是尽量脱清关系为好。 “你以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能拜托了。” “你若是不做这些事,你的前途大可一片光明,你又何必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这般作贱自己,若是有朝一日败露了,你觉得你的家族能够幸免?” “你也别把自己想得那般高贵,你不过也就是为了一个人妇?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还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舟楚,你知道她今天差点就没了吗!”柳君瑞听到这里就很生气了,恨不得提起拳头给陈胜几拳。 “这不过是意外罢了,谁知道会发生这一幕呢。” 谁知道舟楚今日也去游湖了,还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众所周知,意外是无法避免的。 “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些什么。”柳君瑞转身想要离开。 陈胜讥笑了一声,也就柳君瑞傻,他压根就不知道,就算没有岳书山,那舟楚也是不会嫁给他的。 “你可要想好了,踏出这个门,你将要付出的代价。” “陈胜,你敢威胁我,你们都只知道我柳君瑞没出息,但你别忘了,我柳家世代为高官。”柳家家族了,当官的人很多,所以才没有人敢轻易的惹柳家。 陈胜不过是个太守罢了,一个完完全全背景都暴露在柳君瑞眼中的一个小小太守,怎敢这般威胁自己,若不是柳家世代为官清廉,柳君瑞又岂会到现在都没有功名在身呢。 前有柳家祖训,若有违背着,逐出柳家,子孙后代都不可认祖归宗,柳君瑞是家中独子,若是犯下罪过不大,那完完全全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柳君瑞选择就此收手。 34、第三十四章:憋着什么招 春日里还是很冷,舟楚卧病在床许多天了,这些天她倒不会觉得无聊,岳诗每天都会来看她,还带来了自己最爱吃的糕点给她。 在岳诗心里,叔母只要能吃到这些糕点,病就能好起来。 每日都要喝中药,现在的舟楚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面无表情就能将一碗药喝下肚了。 “叔母,看看诗儿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小诗儿开开心心的跑过来,手里小心的拿着两块糕点。 跑到舟楚床前,从身后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生怕弄碎了。 “让叔母猜猜,是梅花糕对不对。” “叔母真厉害,叔母给,你一块我一块。” “谢谢你诗儿啊。” “哎,叔母先别吃,一会喝完药了再吃,母亲每次都是这么哄我的。”诗儿急忙拦着舟楚不让她提前将糕点吃了。 “这样啊,那叔母等会喝了药再吃吧。”舟楚将糕点放在一边。 这个时候岳书山也端着药进来了,正好看见诗儿小小的一只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诗儿也在呢”将药递给舟楚“趁热喝。” 诗儿在一边担心的看着舟楚“叔母,苦不苦。” “不苦。” 岳书山在一旁笑,从怀里拿出几颗糖果,剥了一颗喂给舟楚“尝尝甜不甜,今早我特意早起给你做的,可甜了。” 一旁的诗儿不乐意了“叔父。” 眼巴巴的看着岳书山,这样一来自己的糕点不是就没人吃了,诗儿有些不高兴,但是她又馋岳书山手里的糖果。 岳书山低头看了一看诗儿,也给她剥了一颗“诗儿,甜不甜。” “甜~叔父,这个糕点给你吃。”诗儿将手里的糕点递给岳书山,现在她已经有糖果了,不想在吃糕点了。 岳书山笑着接过糕点放进嘴里“好吃。” “叔父,还有吗?” “什么?” 诗儿翻了个白眼,这叔父怎么每次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糖果。” “有啊,但是小孩子好像不能吃太多的糖果,不然会长蛀牙的。” “诗儿的牙齿干净得很,诗儿没有蛀牙的。”诗儿张嘴给岳书山看,自证清白。 “好吧,那我再给诗儿一颗,吃完记得要漱口哦。” 照顾舟楚的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都没有人管着,很多店铺都出现了一些问题,岳书山准备抽空去看看。 “阿楚,一会我要出门一趟,你身子虽然好些了,但是还是不能出门吹冷风。” 又蹲下来交代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小诗儿,“诗儿,你在这里陪着叔母,不能让她出去玩哦。” “好。”有了糖吃的岳诗也是爽快的就答应了岳书山的要求。 这天气经常会下一整天的雨,岳书山拿了一把雨伞就出门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年新开的那些店铺经常出事,不是卫生问题就是吃了拉肚子的,岳书山准备好好处理一下这些事。 “东家,您可算来了。” “怎么回事?”岳书山一进来就看见掌柜的愁容满面的。 “最近这店里总是出问题,可这些食材都是我亲自监管的,全都是每天早上运来的新鲜食材啊。”掌柜的算是有苦难言,本来自己也是尽心尽力了,可还是出了这么多岔子。 “东家,要不我请个道长来看看吧。” 岳书山没有说话,这间食馆经常出问题,岳书山准备调几个人过来暗中监督,若是还是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先歇业了。 “道长倒是不必了,我会调一些帮手过来,这段时间你也盯紧一些。” 之前柳君瑞确实明里暗里说过,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竞争对手这般多,一时之间岳书山也想不到。 前些日子酒楼里闹老鼠,岳书山准备好好去看看。 进了酒楼只看见稀少的几个客人,岳书山有些意外,现在已经开春了,怎么客人还是这么少。 “掌柜的,你过来。” 岳书山把掌柜的叫到三楼,“最近夫人卧病在床,我也没有时间管这些生意,这段时间辛苦掌柜操劳了。” “东家哪里的话,东家尽管放心,酒楼里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过我擅自主张将酒楼上上下下都翻修了一遍,想必过段时间店里的客人就多起来了。” “之前的酒楼不是很注重卫生问题吗,怎么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老鼠。” “东家有所不知,这也不知道为何会凭空出现一条暗道,这老鼠啊是赶不尽杀不绝,我就让他们在这酒楼上上下下都翻找了一遍,这才找出这问题所在,现在已经解决了。” 这些事情但凡分开发生,岳书山都不会怀疑,可这偏偏就连在一起发生了,这不叫人怀疑都不行了。 这个时候一楼却躁动了起来,岳书山也准备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岳勤,许久不见,不知这身体可还好啊。” 岳书山也是有些惊讶,自己和柳君瑞斗嘴这么多年了,也都是很有默契的,柳君瑞可从来都不会来自己的酒楼的。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可真是头一次见啊。” 柳君瑞也不恼“今日我是客人,你不得好生伺候着。” “那倒也是,开门做生意,来着皆是客,柳公子,您里边请。” “这还差不多,既然是第一次来这吃饭,作为主人家,你不得陪我吃啊。”柳君瑞今天确实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平时都是来接他的小叔才会踏进岳家的酒楼,今天这还是头一次。 岳书山也是好奇,决定看看柳君瑞到底是憋着什么招,她今天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岳书山倒是摆摆手,这柳君瑞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可不兴浪费了“挑个三菜一汤吧,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主动单独在一起吃个饭,这顿饭算我的。” “那是,楚西城富商吗,怎么会差我这一顿饭的饭钱呢。”柳君瑞倒是第一次没有反驳了,搁平时他一定会说‘我堂堂柳君瑞,用得着你请?’ 35、第三十五章:认识陈胜 “这次我是来辞别的。”柳君瑞一口辣酒下肚。 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陈胜,所以想了一个万全的办法,就是先出去避嫌一段时间。 在这件事情还没落下帷幕之前,柳君瑞准备去京都的大伯家暂住一段时间,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安心备考,还能远离陈胜这个疯子。 当然,他要让岳书山第一个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无论陈胜闹出多大的动静,岳书山都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来。 岳书山有些疑惑“你?脑子没坏吧?” “当然没坏。”最近他想了很多,女人嘛就像衣服一样,陈胜那天也算是点醒了他,何必为了一个人妇丢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其实族里已经有人盯上柳君瑞了,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被柳父逼着离开一段时间的。 再说了,到了京都,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 其实岳书山一直都知道,柳君瑞为什么一直揪着舟楚不放,不过是因为舟楚的身份和容貌罢了,柳君瑞一直以来都是个虚荣的人,当然也是个胆小的人。 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当然要想办法找回来了。 “你走就走呗,还特意来跟我说一声。” “有些事情我要给你提个醒,当初跟你说了,树大招风,你看吧,最近是不是很倒霉。” 最近确实出了还多是,但是岳家已经富了许多年了,要出事早就出了。 “听说楚东新上任的太守是前任太守的准女婿,可惜前楚东太守出了那件事。”柳君瑞有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岳书山。 “怎么,读书人也爱听八卦啊。”岳书山只觉得柳君瑞今天怪怪的,说话东扯西扯的。 “我还听说这楚东的太守老往楚西城跑,是不是这楚西城的地底下埋着什么宝藏啊。” 岳书山可没心思听柳君瑞在这胡扯,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柳君瑞呵呵一笑,他没办法明说,在说下去恐怕自己都得供出去了。 “好了,我该走了,马车在外面等着你,这算是你请我的送行酒吧。” 柳君瑞站起身往外走,岳书山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认识柳君瑞这么久了,头一次玩得这么煽情。 岳书山从酒楼出来,恰好撞到了一个男人。 见那个男人吃痛的抱着手,岳书山有些怀疑自己,力是相互的,刚刚自己那个力道也不至于把人撞成这个样子吧。 “这位兄台,可有受伤?” 那人痛苦的吐出两个字“无碍。” “要不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这样,我就先行一步了。” 岳书山迈腿准备离开。 “慢着。” 身后的男子又叫住了岳书山。 “兄台,还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 那男子朝前面走远了,岳书山总感觉莫名其妙。 过了几日,岳书山就收到了白之洲的邀约。 现在的舟楚已经大病痊愈了,岳书山也没有时时刻刻守着她了。 本来最近就出来许多事情,岳书山是不准备去的,但是白之洲再三请了,不去也就说不过去了。 自从上次舟楚坠湖大病了一场,岳书山就不太喜欢游湖这一项活动了。 岳书山到的时候,白之洲早就和另一个男子等在那里了。 岳书山只感觉这男子眼熟得紧,突然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和自己撞到的那个人。 “这位是?” “书山,来来来,这是我的同窗陈胜,陈兄。” “岳兄弟,幸会幸会啊。” “书山,你怎么这般看着他啊?”白之洲见岳书山有些奇怪。 “哦,前些日子在街上撞了一个人,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 白之洲有些奇怪“陈兄,几日前你就在这里了?” “嗯,前几日恰好在这边处理了一些事情,走得太急撞到了岳兄弟,还请见凉。” “我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我那天见陈兄面露痛苦,可是受伤了?” “无碍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之洲的妹婿,着实是巧了。” “无碍就行了,书山来,快些落座。” 陈胜,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君瑞口中的那个陈胜,岳书山有些好奇,不过白之洲的同窗,兴许就是那个陈胜了。 “书山,过几日我就该回去了。”在知道舟楚身体无恙之后,白之洲也该回去了,这一次在这一待就是几个月,家里的二老都派人来催白之洲回家了。 “到时候我和阿楚去送你啊。” “之洲这就要走,你我还没好好叙叙旧呢。” “离家许久,甚是挂念家中二老,趁着还有时间多陪陪家父家母。”白之洲想早日考得一官半职,家中父母也可安心些,所以回去之后也是在备考,并没有多少时间陪伴父母。 “也是。” 去年科举考试时白之洲重病了一场,并没有考取功名,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不然下一次就要等到三年以后了,所以他必须把握今年这次科考的机会。 “岳兄弟,这家酒楼是你们岳家的?” “正是?” “方才我看了看菜品,许多菜我在京都都未曾见过,不知这些菜出自哪里?”陈胜一脸好奇。 “不过是各地收集的一些寻常吃食罢了,陈兄若是喜欢,一会给陈兄各准备一些尝尝。” “这倒是不必了,不过岳兄弟可有兴趣在楚东开几家小食馆。” “若是得到陈兄的帮助,想必岳某能事半功倍。”岳书山没有说,自己早就将生意做到楚东去了,只不过这件事只有岳家知道罢了。 岳家还有许多隐形的产业,这些都是岳书山掌家之后才有的。 36、第三十六章:相约春游 春日里的雨水比较多,大家都躲在家里聊天喝茶了,街上零零散散的有人撑着伞路过。 岳书山也陪着舟楚她们在家聊天,几人坐在一起,这种天气最适合大家聚在一起吃东西打牌了。 搬家的事情也因为舟楚生病了一直推后着,一转眼的时间许梦莲她们也在楚西住了小半年了,岳谷早就写信来催几人回家了,但是诗儿可不想回去,这里多好玩啊,她还想多待些日子呢。 “这春日里雨水多,也没有闲空出去玩。”许梦莲还是有些失望的。 “嫂嫂别灰心,过些时日这天气就会好转了,这才刚刚入春,自然下雨天比较多。”舟楚倒是很习惯这样的天气了。 “叔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了。”诗儿在家里都待腻了,就想着出去玩玩,街上的小吃可好吃了。 “这下雨天去泛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诗儿想不想去。” “不想,这种天气就适合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岳书山不喜欢舟楚再去泛舟了,上次生病病了许久,好不容易痊愈了,现在到好又想着去泛舟了。 “叔父,你是不是担心叔母啊。”诗儿倒是一语道破。 许梦莲倒是开心的看着舟楚。 “好了好了,过段时间天晴了,树叶都发芽了,山里的花儿都开了,叔父带着小诗儿去野炊放风筝怎么样啊。”岳书山心思被看穿,急忙收买诗儿。 诗儿一听有好玩的,立马就跑到岳书山怀里乖乖的站好了,“叔父,诗儿今年已经四岁了,你可不要骗诗儿哦。” “叔父怎么会骗你呢,对吧。” 岳诗想了想,满意的点了点头“嗯。” 一旁的岳书抱着一本书在那边摇头晃脑的背上文章,专心得很。 这段时间生意越来越差了,店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麻烦,每次解决好了另一件麻烦又接着来了,搞得个个掌柜都应接不暇,所有掌柜都聚在一起商量起了对策。 一家出了问题那是本身的问题,要是全出了问题那一定是后面有人使坏,岳书山变得越来越忙,好多时候都夜不归宿,压根就没有时间陪舟楚。 岳家的声誉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多合作的商人都开始可以疏远岳家,岳书山更是脑袋都大了。 这不,店里就有人闹事了。 “呸,这什么菜啊,越来越难吃了,退钱。”一长相粗犷的汉子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叫嚣。 “还不快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不然我今天非要闹事不可。” 周围的食客都纷纷抬起头来,都觉得这人肯定是有问题,明明菜就没什么问题啊。 掌柜的赶紧走过来赔礼道歉,等那人得到好处之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岳书山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切,这些天总是会有人到店里来闹事,理由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公子,人抓到了。”白更跑到岳书山身后低声说道。 白更带着岳书山到了后厨,后厨一点也不忙,大家都看着被绑着的人在地上挣扎着。 “公子,查清楚了,就是这个人收了贿赂,才让外面的人得手的。” 岳书山看着地上的伙计,外面的雨还在落,打在地上的声音让人莫名有些心烦。 掌柜的也收到消息赶来了,进来就看见岳书山背着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地上被绑着的伙计。 “张三!好啊,竟然是你!东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月钱也是按时发放的,你说说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真是寒了东家的心啊。” 张三这下不动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东家,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他不这样做,那赌坊那些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东家,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收了别人的钱放他进来下毒,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我要是不这么做,那赌坊那些人一定会砍了我的胳膊的啊。”张三在地上哭喊着。 “你染了赌?”岳书山最恨的就是赌的人了,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家里输得精光,有的甚至卖妻卖女。 张三见岳书山脸色冰冷很不耐烦,不敢再言语了。 这样的人岳家肯定不会再用了,岳书山看向掌柜的,染赌染酒之人,岳家一概不收的。 “东家,怪我看管不利,张三!还不快把那些人供出来,免去你的一些刑法。”掌柜的对张三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了,但出了这件事掌柜的更是对张三恨的牙痒痒。 “掌柜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只是听口音像是楚东的人,我一时财迷心窍,东家,小的错了,小的该死,但是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在家中无人照料。”张三挣扎着跪在地上磕头。 岳书山可不吃这一套,这种伙计被赶出去之后铁定是没人敢要了的,但岳书山也不会一时心善就留下来他,毕竟做错了事情就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岳书山可不做这个冤大头。 岳书山猜测,将这个张三赶出去,那些人肯定还会来找他,毕竟他之前可是掌柜的心腹,多少知道点店里的秘密。 37、第三十七章:中药 “公子,这是商会的请帖。”白更手里拿着请帖,他知道岳书山没准备接过去,所以就是给他看一眼就放在一边了。 “请帖?”岳书山轻笑一声,并不想去。 “你先去安排清楚,这些日子我们也该警惕些。”这种宴会岳书山一点也不想去,不过是不想落人话柄去应付应付罢了。 白更转身出去,他得早些去准备着。 舟楚从外面进来“何事心烦。” “最近店里出事愈发平凡,我也曾派人暗中观察,帮凶是找到了,但是这幕后之人却是隐藏至深。” “是人总会浮出水面的,这些账本我来看吧。”舟楚将岳书山的视线转过来看着自己。 “你大病初愈,不能累着了。” 舟楚坐在岳书山腿上,理了理岳书山的发丝“我不想你一直这么累,总要与你分担一些的。” 岳书山看着眼前的舟楚,她越发的吸引自己了,无论什么时候看向她,自己的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 舟楚心疼的吻了吻岳书山的唇,岳书山可不喜欢这样的蜻蜓点水,凑上去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 几分钟后,岳书山满眼爱意的看着眼前的舟楚,伸手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午后,岳书山出了门。 刚进酒楼就遇到了李怀羲,“岳勤,来。” 李怀羲招手将岳书山唤到一边“方才我见那会长急急见了一人,那人我未曾见过。” 岳书山抬眼看了一眼李怀羲,心下了然。 “来来来,书山,怀羲,你们俩可算来了就等着你们呢。”会长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岳书山他俩一进来他就盯上了。 “会长。”李怀羲还算给面子,一旁的岳书山也跟着作揖。 岳书山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要聚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团结商人吗? 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岳书山坐在那里,那是白更特意安排好了的位置,岳书山一眼就看见了,放了一枝桃花的位置。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敬酒了,岳书山也是自然而然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其实里面装的是水。 “岳公子,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没想到竟然赴约了。”说话的人事其中一个商人带过来学习的公子。 “这种重要的场合,岳某当然要来的。” “听说岳公子的店铺最近总是出现各种麻烦,也不知道岳公子能不能应付得来。”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李怀羲淡淡开口。 “都知道这令夫人是嫁给的楚西城首富,可不是嫁给你岳书山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是首富之位易人,那舟楚也会改嫁。 听到这样的话,岳书山是不能够忍受的,毕竟当初游湖是在舶船上怎么羞辱岳书山她都没有生气,但是有人若是敢说一句舟楚的不是,那岳书山定是饶不了他的。 岳书山放下手中的杯子,怒视着对方,这个时候岳书山将自己的理智抛却了,她暗暗盘算着如何让此人的家族永远消失在商界。 这时却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岳书山也恰好认识,就是陈胜。 一个太守,怎么会混迹在商人的场所,岳书山难免不会怀疑。 陈胜好似很意外,“岳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陈胜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事实上,岳书山才应该是那个惊讶的人。 商会会长积极的介绍陈胜“这位是楚东城的大商人,今日有幸请到,也是我的荣幸。” 岳书山都快怀疑这个会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这陈胜的身份怎么可能是商人,随便去楚东查一查就能知道的事,若是会长真的相信,那这就不是老狐狸了。 还是他明明知道陈胜的身份,只是笃定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人认识他,所以才这般胆大。 李怀羲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岳书山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也跟着迷茫了起来。 陈胜端着酒朝岳书山走过来,将一杯酒递给岳书山。 岳书山看着陈胜递过来的酒,虽然有些不想喝,但是就这么一杯也没什么关系,还是碰杯喝下了肚。 陈胜眼睛一直盯着岳书山将那杯酒全部喝入肚子,寒暄几句就坐回了位置上。 李怀羲一直觉得陈胜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当他上前敬酒的时候,他总感觉陈胜的眼神有一些怪异。 “岳勤你怎么了?”李怀羲担心的看着岳书山。 “没事,只是感觉全身上下都很热。” “这天气也不热啊,你怎么会热呢?”李怀羲很是不解。 岳书山听不清李怀羲在说些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岳书山走出门,走廊的尽头恰好有一间客房,岳书山快步走过去,推开门,这是岳家名下的酒楼,这间屋子是不租的,用来自己小憩的。 桌上放着茶杯,岳书山猛喝了几口下肚,这种感觉岳书山感觉似曾相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中药了。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这里人多眼杂,岳书山可不想暴露身份。 李怀羲见岳书山离席了,也没太在意,但是他看见陈胜也鬼鬼祟祟的出去了,李怀羲只感觉事情不妙,也跟了上去。 他远远的看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进了角落里的房间,陈胜也回了宴会。 岳书山刚刚喝够了水坐在凳子上休息,突然门就被推开了,“你是谁!” “公子,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陪你共度良辰的人就行了。”女子将门栓上,摇曳着身姿朝岳书山靠近。 岳书山看着一只高傲的母鸡向自己走来,但现在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刚准备站起身,结果又无力的坐回到凳子上。 这女子不知怎地力气颇大挟着岳书山就往床边走,岳书山用尽全力推搡着,却瞥见了一旁燃尽的香。 原来这是密谋已久的啊,不行,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了,岳书山用尽全力摔倒在地上。 那女子蹲下身子准备将岳书山扶起来放在近在眼前的床榻上,但不知怎地就是扶不起来。 女人笑笑,“原来公子喜欢在地上,那奴家就从了公子吧。” 说着就上手解开了岳书山的腰带。 “等等,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岳书山虚弱的拽紧腰带。 “钱,呵呵呵,本来我是冲着钱来的,但是看见公子这容貌之后,就算他不给钱我也愿意了。”女人放肆的笑着。 38、第三十八章:解药 岳书山只觉得头皮发麻,现在自己要是有力气,一定跳起来给她的趾高气昂打下来。 衣带被用力的拉扯开了,岳书山实在是没有力气反抗。 “等等,在这之前我能知道原因吗。” “有人买你的名声,我只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不是,咱们可是装一下吗,这样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吃亏对不对。”岳书山其实想说的是,这样我们都不吃亏。 女人笑了笑,“若是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挺着油腻腻的大肚子的男人,我也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了。” 低头看着岳书山“可是你这般模样的,我这辈子还遇不到几个呢,哈哈哈哈,你说我要不要放过你啊。” 说完就上手拉扯岳书山的衣裳,只听见哐,哐哐几声,门被几脚踹开了。 李怀羲看着地上衣衫凌乱的岳书山,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怀羲兄,快救救我。” 李怀羲几个箭步上前将那女子踹到一边,那女人被踹疼了,哭着揉了揉肩膀,低头就急忙跑出去了,丝毫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李怀羲看着衣衫凌乱的岳书山,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白色,急急帮岳书山拉好衣裳,将人抱到床上。 岳书山躺在床上难受的紧,李怀羲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看就是中药了,但此刻李怀羲却是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冷静下来后,看着在床上挣扎的岳书山,‘要不去请个大夫看看吧?’但是想到岳书山的身份,请大夫无疑是暴露她的身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不去找舟小姐?不不不,万一她不知道呢,哎呀,书山啊书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李怀羲朝着床那边走过去,看着岳书山在床上挣扎,就准备拿根绳子将她绑起来,这样她就不会用手砸床沿了。 李怀羲还没走到床边呢,就听见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吓得李怀羲赶紧上前用被子将岳书山盖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舟楚有些生气,收到的消息明明是岳书山和一个女人在这个房间,进来之后看见的却是李怀羲。 本来舟楚准备去酒楼看看账本的,但是半路也不知怎地就听到了消息,虽然她相信岳书山,但她怕这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岳书山,于是就急急赶来了,结果却看见这么一幕。 李怀羲正准备解释呢,就被舟楚推开了,舟楚将岳书山紧紧的裹进被子里。 李怀羲也觉得现在自己不能留在这里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岳勤啊岳勤,你自求多福吧,你怀羲兄现在肯定是救不了你了。’ 李怀羲将门紧紧关好,还让人在远处守着,别让人过去打扰。 看着脸色绯红的岳书山,舟楚吓得赶紧将被子掀开,却看见被子下的岳书山衣衫凌乱。 岳书山看清眼前的人是舟楚,也就放心了,一边伸手将人拉下来,一边解开胸前的束缚。 岳书山用力的吻着舟楚,她只知道贴着舟楚自己就不那么热了。 舟楚也反应过来“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届时你醒了可莫要怪我。” 贴身上去,狠狠吻住了岳书山的唇。 衣衫被胡乱的扔在一旁,舟楚趁着空隙伸手将蚊帐放了下来。 舟楚对岳书山也是予求予取,百般顺从。 岳书山的视线是模糊的,她只能感觉到舟楚在自己的视线里一闪一闪的,根本抓不住她的身影。 她想伸手将舟楚紧紧抱进怀里,但是舟楚好似在同她玩捉迷藏一样,总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身体上的快感让她很是舒服,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没有束缚的坦诚面对舟楚,舟楚对此也是很满意的,她爱死了岳书山脸上的享受的表情,但更喜欢看她皱眉。 岳书山感觉什么一直在舔舐着自己的身体,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体上,岳书山只觉得浑身一颤,有些痒意。 模模糊糊见,却听见舟楚轻笑一声“果然很小呢。” 岳书山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将舟楚往下推,一直往下推,但是她又有些不满意了,想将舟楚往上拉。 岳书山只感觉自己身上盖了一张有些重但是又很柔软的被子,摸着滑滑的被子,岳书山感觉很是满意,只是这张被子除了软,好像还有温度。 岳书山想将柔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但是又有些不满足的,将被子上下滑动着,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感受这张被子的柔软。 舟楚只觉得岳书山烦人的紧,她使坏的加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喜欢看岳书山脸上不同的表情。 她更喜欢的是岳书山嘴里那听不清楚的呜呜咽咽,着实是吸引人得很。 舟楚大概是有些累了,也许是大病初愈不久,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渐渐的放慢了动作。 岳书山也感觉到了舟楚的力不从心,现在药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岳书山反客为主将舟楚压在身下。 现在她终于窥见了那番美妙,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可人儿。 舟楚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遮住了岳书山的眼睛,又觉得不好意思,干脆拿起刚刚岳书山脱下来的白布条将她的眼睛遮起来。 这厮的眼里满是□□,看得舟楚双耳绯红,羞得不敢直视岳书山了。 岳书山渐渐掌握了主权,她揉捏着舟楚,又怕自己下手太重会弄疼她,又急急忙忙收敛了些力气。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将刚刚从舟楚那里学来的东西都一一还给了舟楚。 舟楚现在才知道要忍着不发出声音是多么的艰难,岳书山好似感应到了,含住舟楚的唇将那些呜咽之声全部吃进了嘴里。 39、三十九章:报复 李怀羲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回去观察着陈胜,他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决定好好盯着这个人。 果然被他看出了端倪,陈胜身边的人跟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手下就悄悄溜了出去,李怀羲立马跟了上去。 这一处还算僻静,没什么人过来,刚刚那个女子就跪在手下面前。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办砸。”那男子说得轻巧,嘴上带着一丝不屑。 “爷,真不是奴家不尽力,实在是有人闯进来了。” 看着地上的女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希望你能永远闭上你的嘴,不然。”那男人眼里透着杀气。 地上的女人显然有些吓到了,瘫软在地上,直至那男子走远了,还没缓过神来。 李怀羲心下了然,但是他想不明白,这个陈胜和岳书山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陷害她呢。 下午。 岳书山悠悠转醒,看着身旁的舟楚,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起身穿好衣服去找李怀羲去了。 李怀羲一直没有走,在包厢里等着岳书山呢。 “怀羲兄。” “岳勤,你可算是醒了,我都快要无聊死了。”李怀羲赶紧招呼岳书山坐下。 “今日……”岳书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岳勤,这些年你是我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现在,也就是将你换个身份对待罢了,我对你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你也大可放心我。” 岳书山感激的点了点头。 “我等你是要与你说说那陈胜的事情,你可知他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是楚东城的太守,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那他怎会出现在楚西,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更何况你与他无冤无仇,他以什么理由来陷害你呢?”李怀羲实在是想不明白。 岳书山倒是明了了,之前她也派人去查了,这个陈胜原来是楚东前任太守的准女婿了,可谁知后面出了那件事,楚东前太守全家被流放了,这也就是陈胜的动机。 “我先前出策为太守解决了河道之事,这件事牵扯出来的人,就是陈胜的准岳父。” 李怀羲也不傻,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必柳君瑞那小子和这件事也有关系,不过他自幼胆子就不大,想来也是去躲风头了,不过这件事是该好好策划一下了。” 李怀羲坏笑一声“堂堂太守,不在楚东待着,偷偷跑到楚西的地界,若是楚东出了什么事情~” 岳书山也不傻自然是知道的,之前的蝗灾楚东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的,岳书山已经想到了法子了。 米粮打折低价出售三日,此消息一出,楚西城许多百姓都开始哄抢粮食。 一时之间楚东城较大的粮铺都关上了店门,不再出售粮食。 楚东城的粮商们都开始抬高粮食的价格,毕竟小粮铺的库存并不多。 师爷连夜跑到楚西城找太守“太守,出大事了。” 陈胜倒是一副满不在乎,自己不过几天不在,还能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几大粮铺都关门了,现在百姓们全都在太守府门前等着见您呢。” 陈胜有些意外“就短短几日,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之前粮食本就紧缺,这周围几座城也是受了蝗灾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害,粮食本就限量,如今这几家大的粮铺歇业了,那还能支撑的住啊,况且播种还需要粮种呢,如今粮价上涨,今年的收成肯定会受到影响的啊。”师爷也是操碎了心,本就不大看好陈胜的师爷,现在已经准备好衣锦还乡了。 等陈胜回到楚东时,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没办法,陈胜只好从后门偷偷进去。 “那几大粮铺的东家呢,全都给我请过来。” “那些粮铺的东家压根就不是楚东人。”师爷现在已经不怎么愿意搭理陈胜了,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那是哪的人,不论是哪里人,都给我请过来。” “楚西人。”师爷气得想吹胡子。 “楚西!”陈胜转念一想,这楚西大点的粮商就是李怀羲,就是坏了自己好事的那个人,不过这李怀羲好像和岳书山的关系不错,看了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 陈胜想查的话很快就能查到了,这几家粮铺的幕后老板都是一个人,岳书山。 看来岳书山这人的实力远远不可低估了。 “太守爷。”师爷打断了沉思的陈胜。 “这些年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件事情我也力不从心了,过几日我准备回乡养老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师爷痛心疾首的说到。 这两任主子,没一个省心的,趁着自己名声还没臭,赶紧脱身。 陈胜当然不乐意,好歹这师爷也是老人了,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他在太守身边帮衬着,许多人都要卖给他面子,若是放走了换个新人,哪有他好用啊。 最终陈胜还是没放师爷走,毕竟留着还有大用处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走呢。 不过眼下这件事情这般棘手,陈胜着实是被打得措不及手了。 去年实验出来的谷种全部都种下了,都盼着今年能有个大丰收。 40、第四十章:清明节 “这位是?”李怀羲着实没有想到,陈胜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府上了,刚准备出府的李怀羲恰好遇到了陈胜。 “先前在宴会上遇到过的,怀羲兄忘记了吗?”陈胜倒是放低了姿态,有求于人理应是这般态度了。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贤弟所为何事啊?”现在陈胜的身份还没公众,李怀羲自然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都知怀羲兄是楚西城最大的粮商,陈某想与怀羲兄做点小买卖。” “粮食买卖?”李怀羲假装不明白。 “对!” 李怀羲为难道“贤弟你也知道,之前蝗灾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楚西城了,本就粮食紧缺,先前大量放粮也是因为蝗灾过后百姓穷苦,粮种肯定是要有的,现在我手上的粮食也是准备播种的粮种了,实在是拿不出余粮了,要不贤弟去其他几座城问问,心许还能有点余粮。” 陈胜也清楚李怀羲和岳书山的关系很好,没准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个人设计陷害的,但是这也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占下风呢。 无奈只能空手而归了,当然这段时间陈胜没办法使坏了,毕竟这件事情能让他忙活一段时间呢。 书房里,舟楚正在认真的看账本,她也在学着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完全没听见岳书山已经进来了。 岳书山抱着舟楚的脖子,将下巴靠在舟楚的头顶“累不累,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 “累倒是不累,就是这账本这么多,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生意啊。” “岳家可是两代人累积下来的财富,在我爹当家的时候岳家就是楚西城首富了,到我这里总不能垮掉了吧。” 确实,之前岳家主要在楚西城发展,但是岳书山接管岳家之后,她早就努力的将产业向四周扩散,财富才是底气,有钱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舟楚也知道岳书山是个经商鬼才,不过这账本确实多,想着以前都是岳书山一个人看这么多账本,自己眼前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好了好了,反正也看不完,我们出去走走吧。” 岳书山牵起舟楚的手,两人腻歪的走出来书房。 这段时间店铺都安宁了,也没有人来捣乱了,生意也开始蒸蒸日上。 清明节快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准备了贡品和纸钱孝敬祖先。 岳溪也早早就开始准备了,每年他都会爬山去给已经过世的妻子烧纸钱,也会在山上住上几天。 岳家之前出身穷苦,到岳溪这一代才翻身富起来的,祖坟自然也是在荒山里。 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死后无人打搅,这里山清水秀的也是很适合养老的地方,要是岳老夫人没有走这么早,岳溪也会陪着她在这里生活,毕竟乡里的人都很纯朴,也没有那么多事情烦心。 “明日就是清明节了,我准备今天就动身去山里面。” 以前山里通往城里的路岳溪经常走,熟悉得很,后来发达了,家中越来越富裕了,虽说父母早亡,自己一个人勤勤恳恳打拼,但是富裕了反而内心更加空虚了。 春天树叶都开始发芽了,嫩嫩的叶子不断的涌出来,之前荒芜的树木都变得生机勃勃了。 “春天好美啊。” 岳书山打小就是在城里长大的,也没接触过大山,自然也是很新奇很高兴。 “山花还没开,到时候开了我们一起来这游玩可好。” 岳书山怀里抱着诗儿,上山的路不好走,岳溪都是徒步上去的,岳书山他们也没理由偷懒。 “叔父,这个叶子好嫩啊,”诗儿刚好抓到一片小叶芽,正准备揪下来。 “诗儿,乖。”诗儿还没把叶子摘下来,手就被制止了。 “娘亲~” “小叔,我来抱吧。” “嫂嫂,没事的,现在诗儿长大了,不如从前轻巧了,还是我来抱吧。” 虽然诗儿书儿都是小孩子,但是这些话他们都是可以听懂的。 诗儿幽怨的看着岳书山,一脸无辜。 前面的书儿听到岳书山这么说,也转身看向岳书山,眉毛微皱。 “叔父你是不是嫌弃诗儿重,哼,下次诗儿还要吃多多的好吃的,压倒叔父,让叔父抱不动诗儿,这样大家都会嘲笑叔父,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抱不动小小的诗儿。” “哈哈哈,”岳书山也是没想到,诗儿竟然听懂了,还这么的古灵精怪。 舟楚捏了捏诗儿的小鼻子,被诗儿的小模样勾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抱着诗儿在怀里揉揉。 “谁要是说我家小孙孙胖,我一定跟他没完。”岳溪笑着同诗儿说。 诗儿抬头看着自家爷爷,嘻嘻的笑。 “爹,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来歇歇。”舟楚也是担心岳溪年纪大了爬山身体吃不消。 “没事,许久不曾这般开心了,老头子我就先上去了,你们带着娃娃慢慢爬。” 虽说是商人,但是岳溪可没有又大又圆的啤酒肚,身材也没有发福,身子骨也算硬朗。 岳书山倒是不怎么担心岳溪的身体,毕竟他近两年还能追着自己打,这样的老爹岳书山压根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爹,您开心您就先上去,我们在后面跟上。” “好!”岳溪三两步就走到前面去了。 这个季节正正好种水稻,山脚下的田里已经冒出了嫩嫩的稻苗了,山上倒是还没有反应,毕竟山上不比山下热得快,自然是要晚一点种的。 出门时还干干净净的鞋底,现在已经糊满了泥巴,岳书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书儿?”舟楚差点撞到前面这个小人儿,站定之后低头轻声问岳书。 只见岳书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沾满了泥巴,现在已经是到了走路都艰难的地步了。 岳书山见了,将岳诗递给舟楚抱着,抬手折断了一根树枝,试了试,硬度还口以,低头开始刮鞋上糊满的泥巴。 42、完结(二) “书山,起床了。”岳溪一大早就起来了,倒是这小两口,好像最近越发如胶似漆了。 过了一会儿岳书山才顶着一个黑眼眶出来了。 岳溪一看,这是怎么回事啊“书山,你这是怎么了,快来,爹给你看看。”为人父母的看见这一幕自然是心疼的。 岳书山怎么敢说,昨晚黑灯瞎火的,自己又胡闹,舟楚一时没把握好力道,这不,岳书山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爹,没事,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今日还要去见你祖父祖母,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休息好了再去吧。” “爹,我一会用阿楚的粉遮一下吧,应该看不出来的。” “那你快些去吧。” 岳溪摇摇头,现在的这些小年轻,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岳书山这才回屋去找舟楚,本来昨晚跟岳书山闹得有点晚,后来又发生了那件事,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一觉醒来就日上三竿了。 “书山,你在那边找什么呢。” 岳书山听见舟楚醒来,有些委屈“找点东西遮遮,不然怎么去见祖宗啊。” 听见这话,舟楚终究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过来,谁叫你昨晚胡闹。”舟楚宠溺的看着岳书山。 “好吧。”岳书山委屈巴巴的走过去。 舟楚伸手小心的碰了碰岳书山的眼眶,“还疼吗。” “昨晚有些疼,现在已经好了,没事的。”岳书山拿起舟楚的手吻了吻。 “你啊,下次别在胡闹了。” “好了,知道了。嘶。” “怎么,还疼吗,我轻一些,你要是疼就说出来,别忍着。” “这山上空气好,就是住得有些差了,你要是也喜欢的话,咱们就在这里建个院子,偶尔上来住住。” “你喜欢就好,我只要和你住一块,什么都不介意了。” “阿楚。” “嗯?” “有你真好。” “有你更好。” 到了后山,零零散散的坟头立在那,春天地上都长满了杂草,一片嫩绿色,很喜人。 岳溪带着小大人岳书在那边放鞭炮,小诗儿在一旁烧纸钱,乖乖的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只,可爱极了。 “祖父,祖母,这是你们的孙媳,阿楚,我跟你们说啊,阿楚可好了,孙儿很喜欢,以后孙儿再也不孤单了。”岳书山牵起舟楚的手,一起磕头。 “叔父,诗儿也陪着你。” 岳书山将诗儿抱起来,吧唧一口亲在诗儿脸上“好啊。” “书儿要陪着妹妹。”岳书站在一旁拉住岳诗的袖子“妹妹是我的。” 岳书山见他这个样子,顿时笑了“好好好,妹妹是你的。”岳书山把岳诗放下来。 “以后书儿要像父亲一样,保护妹妹,绝对不会让妹妹吃苦。” “诗儿也要保护哥哥。” 岳书山望着小小的两个人,伸手抱住旁边的舟楚“阿楚,我也要保护你。” 舟楚蹭了蹭岳书山的脸,“好。” 家里的生意离不开人,岳书山和舟楚准备先一步离开,许梦莲也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岳溪想在山上多待些时间,岳书山也没拦着。 马车上。 “书山,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在山上不方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住着挺习惯的啊。” “是我不方便。”说这便往舟楚身边靠。 舟楚急忙推开岳书山,压低声音“外面还有人呢。” “没事,赶路动静这么大,听不见的。” 岳书山低头吻住了舟楚,心上人在眼前这么多天都只能看不能碰,岳书山可不是什么出家人,做不到清心寡欲。 马车有些颠簸,外面声音也有些杂,赶车的人也确实听不见里面可以压低的声音,细细绵绵的接吻声让舟楚有些害羞,虽说以前自己爱逗岳书山,但是此时不同了,这外面还有赶车的车夫,这叫舟楚如何放的开。 换气的间隙,舟楚将岳书山推远了一些,顺便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衫。 “回去给你好不好。” 岳书山想了想,欣然同意了。 一路上,一行人以最快的脚程回到了岳府,“大嫂,一路上辛苦了,你带着诗儿和书儿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岳书山急急忙忙拉着舟楚进了院子,快速的将门关上。 舟楚见她这副猴急的模样,有些好笑“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舟楚打掉岳书山伸过来的手“先去洗洗。” 岳书山哪里等得,拉着舟楚一起去洗了。 骤雨初歇,屋外鸟儿成双成对,落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岳书山抱着疲惫的舟楚回了房,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爱人,岳书山克制的吻了吻舟楚的额头,一起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