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上的少年[足球]》 1. 旧友 对于德布劳内而言,他童年是没有什么玩伴的,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总是和他们到处跑,他爸爸是弗拉芒人,母亲是出生在布隆迪的英格兰人,他们在非洲有生意,所以总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跨越,在他小的时候,他物质上没有任何不足。 他唯一缺少的就是陪伴。 不过在他喜欢上足球开始,一切都不是问题,足球从来都是团队运动,你总是可以找到伙伴,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德布劳内不孤单。 在他14岁的时候,跟克青年队邀请了他,但是德布劳内住在西佛兰德区的德龙恩,属于比利时西北的荷兰语区,根克位于林堡省,一个比利时有名的工业化城市,但是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有挑战性了。 而德布劳内说服了自己的父母。 他独自一人开始了根克挑战,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们,以及对于德布劳内来说有些拗口的荷兰语。 这里的一切让德布劳内无从下手,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训练自己,锻炼自己,起码一开始这个孩子是这样制定目标的,直到他遇见了罗梅罗·佩特斯。 德布劳内没有什么长期的玩伴,佩特斯就是其中一个,他们曾经玩过一段时间,也踢过一段时间的足球,留给凯文的记忆里——佩特斯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男生,记忆力那个男孩是个龅牙,带着一个大方框眼镜,留着一头棕卷发。 以至于德布劳内对于面前这个热情和自己打招呼的帅气男孩有些呆住。 “tt,我从教练名单上发现你的名字时,就感觉是你,没想到上帝对我这么好,果然是你。”佩特斯做了牙齿矫正,在12-16岁这个年纪段做矫正是最佳时间,一到年纪,佩特斯的妈妈就急不可耐地带他去做了手术,经过两年的矫正,佩特斯的还是漂亮多了。 “你不是在安德莱赫特足球俱乐部吗?”德布劳内对于好友出现在根克足球俱乐部有些奇怪,毕竟佩特斯出生在欧洲的心脏-布鲁塞尔大区,所以理应去附近的安德莱赫足球俱乐部,当然在凯文的印象里,佩特斯是个盘带细腻的家伙,所以不存在他被足球俱乐部嫌弃的缘故,所以他真的很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现在在根克?” 根克的球服是蓝色和白色的拼接色,胸口的队徽是一个大大的G字,球裤到没有那么多事,是简单的蓝色,球鞋是佩特斯自己的,颜色和球裤差不多颜色,当然如果进入一线队,那么球鞋就免费了,不过有着不错薪资的一线队也不在乎俱乐部提供的球鞋,更多都是自己去购买合脚的。 “我父母来这里发展,所以我就过来了,我走的时候,罗梅罗那家伙哭得可伤心了,真是太搞笑了,我安慰了他好久,他才原谅我。”佩特斯的头发不再发黄,而是变成了黑色,原本卷翘的头发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服帖得向后捋着,这使得他的脸完全展露在德布劳内的面前。 在过去大家都认为佩特斯很丑陋,他的牙参差不齐,正处在换牙尴尬期的他看起来像个怪物,而佩特斯又总喜欢笑,外加男孩当时还带着一副不受欢迎的眼镜,而现在的佩特斯像是换了一个人。 14岁的年纪同龄人都有青春痘,这人到时脸干净的像雪一样,没有眼睛框的阻挡,佩特斯的眉眼露出来,黑色整齐的眉毛,眼瞳是漂亮的浅蓝色,鼻子的高挺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深,但是浓密修长的下睫毛很好的调和着眉骨锐利感,特别是在他笑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没有什么攻击性。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佩特斯带着一副牙套,而这家伙和小时候的习惯一样,总爱笑,所以金属制的牙套总是露出来。 德布劳内从佩特斯的话里面听出来了原因,而佩特斯嘴里面的罗梅罗,德布劳内也知道是谁,是安德莱赫俱乐部的罗梅罗·卢卡库,再过去他经常听佩特斯讲,对了佩斯特的全名叫罗梅罗·佩特斯,他和卢卡库两个还撞了名字。 “你也住宿舍吗?”德布劳内遇见好朋友是非常开心的,但是五官上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看着好友,潜意识希望对方也住在宿舍,这样子他们就可以一起行动了。 “没有,我刚来的时候也住了一年的宿舍,但是第二年就搬走了,学校给我们安排了寄宿家庭,就在俱乐部附近。反正来往非常方便,我们寄宿家庭只有我和另一个,他是我的好朋友,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如果tt你的话,大概明年就可以了,不过你可能是三个人一个家庭,我只是运气好分到了两个人。”佩特斯是个话多的孩子。 但是德布劳内并没有感觉厌烦,相反他甚至有些高兴,是指对于好友不住宿有些遗憾。 “我以为我们能一起。”凯文表情有些失望。 “没事,tt,我们只是不住在一起,但是我们上课,吃饭和训练都是一起的,我在班级名单里也看到了你的名字。”佩特斯是1991年8月30号出生的,所以他和德布劳内同一个年级,而相反他室友则比他们小一个年级。 “我们在一个班级,太好了。”凯文的苦瓜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他一直抿着的嘴角总算翘了起来。 “对了,我们先去训练场看看吧,今天没有课,单纯就是报道,当然训练上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实际上,根克还不错!”说完佩特斯冲着凯文眨眼。 “而且,我今天和我室友也约好了,你们可以见见。” “可以。”德布劳内耸肩表示自己都可以,他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事情,他也是在收拾好东西,出来逛一下,没想到遇见了佩特斯。 根克的学校和住宿是在一起的,但是和训练场有一点距离,通常有通往那里的班次校车,不过,今天佩特斯和好友约定的地方是学校的操场,所以不用赶过去,直接走过去就可以了,两个人就这样走着。 佩特斯走在前面给德布劳内带路。 现在是早上10点,九月的天气正好,夏天的热气散去一点,但总归还是热的,而今天天空又是一片蔚蓝,没有一丝云彩,导致太阳都是直射过来,好在早晨不是很热。 见到好友的佩特斯是激动的,他一直在和德布劳内聊天,这也是德布劳内记住佩特斯的原因之一。 佩特斯总是数不完的话,这个时候,德布劳内只需要做聆听者即可。 只是小时候的昵称再次被叫出来,德布劳内有些不明白佩特斯为什么要叫自己tangtang,小时候德布劳内没有意识到,而长大了他到时想问好友为什么要这么叫。 “tangtang?”佩特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们不是以前在你家看过动画片吗?一个叫丁丁的男主角,一个小狗,还有一个船长,你还记得吗?”佩特斯倒着走,他把手被在身后,看着德布劳内。 好友没有什么变化,姜黄色的头发,颜色的眼睛,相比同龄人有些过于白的肤色。 “嗯,然后?”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和男主角长得很像?” “那不应该叫丁丁吗?”凯文疑惑,“为什么叫tangtang?” “笨蛋,是法语啊!”丁丁在法语中叫tangtang。 这个时候凯文才反应过来,他的生活中都是以荷兰语为主,当然去非洲的时候,家人有时候会讲法语,但大多数他还是说荷兰语,以至于他没有反应过来。 他忘记佩特斯并不是传统的弗拉芒人,而是出生在布鲁塞尔大区的荷法混区,那得人们既会说荷兰语,也会说法语,不像其他弗拉芒和瓦隆地区只存在一种语言,有很强的敌对感。 “我是真没想到!”走在后面的德布劳内双手捂住脑袋,他把额头往后捋,这使得眼睛看起来有些走形。 “tangtang,这太搞笑了,”佩特斯走过去和德布劳内并排走,他们两个人身高差不过,所以佩特斯可以很轻松搂住自己的好友,他脸上憋着笑,“我以为你知道!” “别谈这个了!”德布劳内的脸红了起来,他皮肤太白,怎么表情都很明显的展现在他的肤色上,“你最近踢什么位置,还是中场吗?” “没有,教练又让换位置,我现在轮到了左边锋,下个星期可能会回到中场的位置。” 比利时2000年的时候,进行了足球改革,他们参考德国的足球计划,注重培养青训,阵容也多以433和343进攻型为主,注重孩子们的控球,培养一对一过人,通常U17以下他们不会固定在一个位置,而是个个位置都要试一下,而根克青年队也在用这种方法。 “不过,你来了就太好了,我们快点找默契,争取早点进队伍打比赛。”佩特斯显然很高兴,“我现在球传的可好了,你一定会吓一跳。” 佩特斯的蓝眼睛藏不住笑意,没人会看到这一幕还憋着坏心情,德布劳内也一样,他侧头看了好友一眼,嘴角再次翘起来。 “我很期待!” 2. 整蛊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喜欢恶作剧,你会有所防备,但是你永远也意识不到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恶作剧,就像现在的德布劳内一样,诚然如果古早的记忆没有骗他,佩特斯是一个爱搞怪的家伙,这是在儿童时期德布劳内就得出来的经验。 但是对于再次相见的两人来说,惊喜冲淡了防备。 “tangtang,我的室友比我们大一级,他是我们的门将,他这个人很讲辈分,所以一会儿我们见他,你一定要和他好好打招呼。”临近操场的时候,佩斯特表情严肃的嘱咐着好友。 “为什么搞这些,踢球不至于吧!”德布劳内对这些有些反感,他讨厌繁琐的事情,他喜欢简单高效,就像把球射进门里面,粗暴而会心一击。 “哎,tangtang,记得我和他打招呼你要喊他!”佩特斯有些着急。 “好吧!”德布劳内吐气,如果风向往上移他甚至可以吹动自己的刘海,对于不想惹上麻烦的德布劳内只好听佩特斯的话。 操场是高于地面的,比正常地面高两三个台阶,像是整个操场是凭空堆砌出来的。 操场四周建了围栏,因为是新开学的原因,操场只开了一个入口,佩特斯踩着灰色的水泥台阶走上去,他把门推开,招了招手示意德布劳内跟上来。 “tibo人还不错,你不要害怕,不过他长得很高,现在都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我仅仅到他肩膀那。”佩斯特冲着空气比划着库尔图瓦的身形。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德布劳内对于库尔图瓦长多高不感兴趣,他比较好奇佩特斯是什么时候和那人认识的。 “10岁的时候,我爸爸工作变动,然后就来了根克,我可一直记得要和你踢足球的约定,”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眨眼,这让德布劳内笑了一下,“然后来报到的第一天,我就遇见了tibo,当时是他父母和姐姐来送他的,他好像很害怕,一直哭个不停,真是笑死了。”提起高兴的事情,佩特斯嘴角完全合不拢。 “他不是比我们大一级吗,为什么还会哭?”德布劳内对于这件事有些怀疑。 “哈?emmm…你知道的有些人比较晚熟。”佩特斯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转过头,试图掩盖,“就像我这么大了还是要抱着joe睡觉。” Joe是佩特斯的玩具,是一个半米高的玩具棕熊,在过去如果佩特斯来德布劳内房间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他,并且美名其曰,不可以让joe一个人待着,他会害怕。 无疑佩特斯有些举动确实很幼稚。 “不过,人怎么不见了?”两人来到操场,赏心悦目的绿茵草地映入眼睑,两个白色球网分别立在球场两方,红绿色拼接的竖条跑到上,有一两个人在散步,佩特斯扫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库尔图瓦的人影。 “你们约定了什么时间?”德布劳内皱着眉头问。 “emmm,没有约定具体时间,我只知道tibo比我先出发,按道理他应该比我早到。”佩特斯有些疑惑,他在思考库尔图瓦被什么拌住脚。 身后的铁门发出声响,佩特斯就站在入口那里,所以那人一进来就把佩特斯整个人给笼罩住了。 进来的门是东门,这个时候太阳不是在正空,角度略微倾斜,所以库尔图瓦的影子被照了过来。 “rom,今天来得挺早!”身后的库尔图瓦打趣。 “你去哪了,不是应该你先到吗?”佩特斯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不过这个角度正好面对着阳光,这让佩特斯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使得他不得不微眯着眼睛。 库尔图瓦没有看站在一旁同样看过来的德布劳内,他以为他只是路人,毕竟佩特斯的朋友他都认识,而这个金发小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阳光洒在佩特斯的半张脸上,让他带着一股神圣的光辉,在他拧着眉头,微眯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前提他不说话。 库尔图瓦往身子往旁边移了移,让阳光照在佩特斯的脸上。 佩特斯的脸很白,这个年纪的少年所少见的是,即使是女孩也会有一两个青春痘,但是佩特斯的脸很干净,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脸颊上的茸毛也染上了阳光。 库尔图瓦看着佩特斯的蓝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德布劳内看着叫库尔图瓦的男生跟着佩斯特讲话,他们看起来很熟,这让德布劳内看起来有些难过,他在那一刻明白佩斯特的好友不单单只有自己,他还有其他人,安德莱赫的卢卡库,根克的库尔图瓦,而他只是佩特斯的其中一个,他在佩斯特的生活中只占很小一部分。 库尔图瓦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佩特斯的脸上。 “嘶——”刺激的触感让佩特斯往后缩了缩身子,等他缓过来看向库尔图瓦手里的东西时,才发现男孩手里面拿着是雪糕。 “我去便利店了,但是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开学的缘故,大家都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排队结完账单。”说到这里,库尔图瓦颇为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 “怪不得。”佩特斯自然地接过库尔图瓦递过来的雪糕。 库尔图瓦显然只买了两个,如今佩特斯一个,库尔图瓦手里面一个,好在佩特斯并没有忘记德布劳内的存在,于是他把手里面的冰棒一掰为二,把带手柄的那一个给了的德布劳内,而自己则吃袋里的那半。 “?”库尔图瓦显然有些疑惑。 “hey,tibo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tangtang,”说完又扭头看凯文,“tangtang,这就是我路上给你说的tibo。”佩特斯做为中间人相互介绍这对方。 而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才意识到佩特斯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路人,而是佩特斯经常会说的tanngtang,不知道还的以为tangtang是佩特斯的青梅竹马,而库尔图瓦现在才看见佩特斯嘴里面的tangtang,他打量着德布劳内,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他盯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看。 金色的头发,没有像自己或者佩特斯一样把头发挪开露着额头,相反而是留着长到差点遮住眉毛的刘海,而眉毛由于也是金色的缘故看起来像是没有的样子,显得有些没有精神,眼睛是蓝色的,比佩特斯的瞳色要深,鼻头尖锐而鼻翼有些大。 他看起来年龄很小。 不过个子和佩特斯一样高,两人身形也差不多,只不过德布劳内穿着一身纯色的便服,不像他们两个穿着球衣球裤。 “嗨,蒂博·库尔图瓦,来自布雷,你可以和rom一样叫我tibo。”库尔图瓦倒是主动,主动伸手,主动做自我介绍。 “hi!”德布劳内急忙接话,“学长,我是凯文·德布劳内,来自德龙恩。”凯文还记得佩特斯的告诫,所以他对库尔图瓦改了称呼。 ? 只是在他说完,库尔图瓦的表情明显变了,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学长?可是我比rom低一级!”在佩特斯嘴里,库尔图瓦记得凯文是比自己大的,佩特斯曾经说过,凯文和佩特斯的生日相差两个月,所以对于凯文这个年纪还比自己年级低感到惊讶。 所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忽然库尔图瓦意识到什么,他看向佩特斯。 “什么?我和rom一个班级……” “可是我比rom低一级,你为什么会叫我学长?”库尔图瓦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听见库尔图瓦这么说的凯文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扭头怒气冲冲地看着一直在憋笑的黑发男孩。 “rom!为什么骗我!”德布劳内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完全就是一个生闷气的小男孩。 库尔图瓦早已明白,这样子一定是佩特斯的恶作剧。 他笑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也被整蛊了,立马恢复严肃。 佩特斯无疑是最张狂的那一个,他的脸颊都是红了,笑得直不起腰,眼睛里甚至流出泪来,他弯着腰拉着德布劳内的袖子,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tangtang…但是这太…搞笑了,…还么有人叫过tibo学长,这太好笑了……” 德布劳内其实并没有真正生气,他是一个喜欢发怒的人,但同时他又是一个可以很快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这种压抑情绪其实不是一种好的体验,但是德布劳内喜欢这种控制感,就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他第一时间明白佩特斯在欺骗他的时候,他确实很生气,他生气为什么佩特斯要开这种玩笑,他不应该这么对不见面的老友,他们是朋友,朋友不该被欺骗。 那一刻德布劳内确实失去了理智,他情绪一瞬间失控,而那个时候就濒临在爆发的边缘。 直到手中雪糕滴在自己的手背,那种冰凉感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尤其是佩特斯拉着他的手时,他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干什么要和佩特斯认真,他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在过去他没少捉弄自己。 与其说是欺骗,不如说是佩特斯的捉弄,这让凯文回想起佩特斯离别时对他说的话—— 记得佩特斯离开德龙恩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满口坏牙的小男孩冲车窗玻璃探出头来,他冲着德布劳内挥手,离别似乎没有带给他悲伤,他的脸上仍旧洋溢着笑容。 即使眼泪模糊了视线,德布劳内也明白佩特斯一定笑的很丑,幸亏眼泪美化了德布劳内看到的一切。 他看见那辆红色的mini上,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冲他招手,身后的绿树,一旁的红色建筑变得迷糊,留在的对德布劳内心里的只有那个冲着自己招手的身影。 “tangtang,下次见面要小心!”男孩大声地喊着,声音中带着奶气。 车越开越远,知道消失在拐角。 “凯文…会再见面的…”身后的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心疼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凯文没有说话,他躲进了妈妈的怀抱。 这是德布劳内记住佩特斯的原因之二,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小孩子就连告别也是笑嘻嘻的。 …… “妈妈,rom会忘记我吗?” …… 佩特斯像是感觉到了德布劳内的异样,他收起笑容,凯文此时低着头,所以佩特斯不得不弯腰然后再抬头才能观察到好友的表情。 “你没事吧?我只是想和开个玩笑,就像小时候一样。”这次轮到佩特斯无助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凯文的心。 只是当两双蓝眼睛对视上的时候,颜色较深的蓝眼睛明显是含着笑意的,这个时候佩特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你怎么学坏了!”佩特斯大叫起来。 他正准备教训凯文的时候,衣领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rom,你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库尔图瓦显然对于老熟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不感兴趣,他拉住佩特斯的领子,让他靠近着自己胸膛。 佩特斯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心跳,然后他抬头看向库尔图瓦。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别话被他挤出来。 3. 同住 等三个人训练结束,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挥手告别,他们练习往往结束在下午五点半,但是今天他们给提早回去,寄宿家庭一般不会特意给他们留饭,而今天是第一天,他们得赶回来吃晚饭以及收拾行李。 实际上,库尔图瓦和佩特斯昨天就到了,他相互约定好,不过昨天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两人不仅错过了晚饭,行李也没有整理,今天理应去整理行囊的,但是两人又跑到学校训练,等这两个人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房间里面的东西仍旧乱糟糟的。 佩特斯不擅长料理家务,他的家务课做得一团糟。 在昨天他和库尔图瓦来到寄宿家庭的时候错过晚饭的他们吃得是零食,以至于他的床边都是零食的包装,而床上是拧成麻花的被子。 很难想象,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两个人在这张床上躺了一宿。 库尔图瓦回自己房间去整理行囊了,昨天他也很累,所以看到佩特斯搭理的差不多的床铺,就直接躺上去了,两个人在这里度过了一夜。 他们这次是吃过晚饭进来的,可是正是因为吃过晚饭,佩特斯才更不想动,他感觉他的肚子圆鼓鼓的。 不过又不得不自己动手叠被子。 14岁的佩特斯拉开被套的拉链,一脸不情愿地钻进去,被套里面狭窄又难以行动,佩特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才找到被子的四角,但是等他慢腾腾,艰难退出来的时候,佩特斯看着放错位置的四角,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他在自己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最后把被子丢进柜子里,就拿着自己的joe离开了。 库尔图瓦就住在他的隔壁,两人住的非常近,一个转身就到了对面的门根前。 在过去上个学期,库尔图瓦和佩特斯就经常串门,库尔图瓦似乎知道好友的习惯,所以今天连门都没锁,佩特斯直接就开门走了进来。 “tibo,你都整理好了,太棒了!”佩特斯看着被搭理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时,心情瞬间愉快了。 他把Joe扔在床头,然后整个人就扑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床铺软得像扑在了棉花上,这让佩特斯忍不住眯着眼睛,像只被撸舒服的猫咪,他的手在有些滑动被面上滑动,心情是格外的愉快。 但是这只享受了一会儿,然后他整个人就被领了起来,佩特斯脚触地,他扭过头看着罪魁祸首,皱着眉头看对方怎么说。 “去洗澡,要不然不能待我这。”库尔图瓦倒是绝情。 “我们不是洗过了吗?”佩特斯早就发现了库尔图瓦事情有些多,不管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他总是雷打不动在一天的结束前去洗澡。 “学校那只是冲澡,根本洗不干净,快去。”库尔图瓦把擦头发的毛巾抛到佩特斯的头上。 不得已的佩特斯只好拿着东西前往浴室,不过他去的时候,寄宿的男主人正在用,所以佩特斯陪着女主人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库尔图瓦见佩特斯一直没有回来,于是他出去看了一眼,在楼下看到佩特斯在看电视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在菲尼克斯球场踢球啊!”女主人看着佩特斯不禁感叹。 “很快就可以了!我大概很快就可以提出名头,马上就要到U15选拔,我很快就可以进去。”陪佩特斯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别人聊天总是笑盈盈的。 无忧无虑像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快乐男孩。 “而且,我小时候的搭档也来了,就是我经常给你讲得tangtang,昨天我就见过他,他的足球踢得很漂亮,如果我们在一组比赛,肯定会打出漂亮的配合。”佩特斯眼睛亮晶晶的,他似乎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小时候一样。” “哦,”女主人感叹,“那可真是太幸运了,你们真是很有缘分,如果可以,下次你可以邀请他来家里面做客。” “可以吗?”佩特斯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瞪大眼睛,他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惊喜。 “当然。” 在佩特斯高兴地在客厅乱跳到时候,男主人出来了,他喊着佩特斯,让他过去洗澡。 佩特斯拿着自己的东西,在经过女主人的时候还凑了上去亲了一口。 “感谢利卡女士,tangtang知道一定会高兴坏的。” “哦,你太热情了,罗梅罗宝贝。”被亲的利卡女主人显然很开心。 但是男主人就不那么愉快,在佩特斯进去的时候,男主人踢了轻浮自己爱人的小家伙一脚。 等佩特斯洗完澡的时候,他发现库尔图瓦还没有睡,而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佩特斯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走到库尔图瓦身边。 “你在看什么?” 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总算把目光留给佩特西,而他手中的书本被合上,佩特斯根据上面鎏金大字的提示知道这是一本关于手球的基本练习。 对于守门员来说,手抛球也是非常重要的,而手球运动可以很好的提升守门员的控球。 从准确而超远距离传送给上场的球员。 “手球,不错嘛!”佩特斯推了推好友的肩膀。 “你暑假有没有练习你的速度?”库尔图瓦往旁边挪了挪,他没有像佩特斯一样裸露着上半身,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的纯棉体桖。 “当然,我这个暑假一直在练习我的速度,等我们实战了,你在后防就可以看到,我的速度变快了好多。”佩特斯爬上床,刚准备躺下去睡觉。 发现自己□□着上半身,于是又原路爬回,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库尔图瓦的衣柜,拿了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就套了进去。 “每天坚持那种跑步姿势是真得可以提升速度,而且我感觉自己最近耐力也变强了。”佩特斯这次终于爬到被窝里,他的头发有一点湿,但是他到没感觉不舒服。 他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然后把Joe隔在库尔图瓦和他之间,今天似乎太过去兴奋,导致佩特斯比以往睡得要早。 而现在佩特斯直接闭上了眼睛。 库尔图瓦知道佩特斯要睡觉了,于是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身子往舒服的被窝里退了退,才伸出手把台灯给关掉。 “tibo,我真得好兴奋!”等库尔图瓦睡下去,一旁的佩特斯在黑暗中开口说话,库尔图瓦眼睛并没有适应黑暗,所以一切在他看来黑黢黢的。 “嗯…”库尔图瓦当然知道他兴奋什么,今天他们就见了一个人。 “我迫不及待想上场了,你没有见过tangtang的足球,他以前和他配合超级好。”黑暗中只有佩特斯的声音。 “嗯…rom,该睡觉了。”库尔图瓦不想听下去,他让佩特斯睡觉。 而佩特斯也就真得没有在说话。 库尔图瓦眼睛可以看到黑暗中的东西,耳边静悄悄,他有些不适应,意识他扭过身子面对着佩特斯。 佩特斯面朝天花板睡着,他面部安详,库尔图瓦不知道让是不是真得睡着了。 他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佩特斯,直到自己也陷入沉睡。 第二天,库尔图瓦是被闹钟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被关闭的闹钟时间,他先是把闹钟丢在被子上,重新闭眼十五秒钟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先是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光线,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还在睡觉的佩特斯。 库尔图瓦揉了揉眼睛,然后顺手抱住佩特斯,他趴到佩特斯的身上,并没有压他,而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然后大喊。 “起床了ROM!!!” 佩特斯被这一流程给整习惯了,虽然一开始有些难受,但还是老老实实起床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库尔图瓦,然后是库尔图瓦想要睁开又只能睁开一半眼睛的窘迫,脸有些水肿,甚至一只眼睛的双眼皮都放大了。 佩特斯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 他抱了抱库尔图瓦,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推开库尔图瓦从床上下来。 佩特斯由于配了牙套,所以不得不花一些时间留给自己的牙套,等他洗漱完之后戴上,又要在吃完饭结束后把牙套拿下来,等清洗过后又要带上。 库尔图瓦对雷斯特的牙套很好奇,他打量了他很久,直到他们坐上公交车,库尔图瓦才终于把视线移开。 “你说,教练第一天还会给我打鸡血吗?”佩特斯坐在位置上也不老实,东看看西看看,一会儿人探出窗外和路人打招呼,一会儿摸摸前座的背椅。 “当然,第一天——”库尔图瓦对于他们教练的习性了如指掌,“起码,我们可以少练一会儿基础练习。” 对于球员来说比赛很有趣,但日常乏味的基础练习是无聊的。 但为了好成绩他们又不得不那么做。 “那可真是无聊,他赛前运动大会换成比赛该多好玩。”佩特斯吐槽。 “不过,今天可以在队伍里见到tangtang,我还是蛮期待的。”这是库尔图瓦今天听到的第一次tangtang,在过去他没什么感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tangtang不在还一个代名词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叫凯文·德布劳内的人。 这种认知改变让库尔图瓦有些不高兴。 4. 常客 去学校并不是一开始就去学习,首先先是去餐厅吃饭,足球学校的餐食都是有专门营养师来指定的,他们为了自己的球员有副好身体,花费大把的精力和财力。 接着是去基地集合训练,训练一个小时后,才回到自己的班级里学习文化课,文化课集中上一个小时,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下午没有文化课,一直到两点都是足球训练。 文化课时间真得很少,但是比利时的教育家认为,不应该让时间空间化,碎片化,这种效率反而没有集中在一段时间学习效果要好一些。 况且对于足球学校的学生来说,重心还是要放在足球上,能进入俱乐部青训的孩子都是足球踢的不错,有未来发展的人才,他们尽可能让他们的才能不被辜负,踢出好成绩来。 同时也会有一些人踢不出成绩,校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为了更人性化,他们会进行定时考核,通不过的孩子会被劝退。 总是,足球是一项很残酷的运动,对于想要踢出成绩的人来说。 佩特斯和库尔图瓦是吃过早饭的,校方给了寄宿家庭生活费,让他们为寄宿的孩子提供规定的早餐和晚餐,所以两人没有去食堂,而是直接奔向球场。 由于校方为了减少学生们在路途中奔波的时间,所以早上的训练都是在学校的校内操场进行体能训练。 根克俱乐部训练场地分为校外足球和校内足球场地,前者规模大,后者距离近。 后者这个地方里离食堂也近,所以住校的同学能很快过来,相比其他住宿的同学来说,等佩特斯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操场上很多队友都到了,暑假的缘故,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就连操场的草都长的比以往茂盛,比以往浓密。 佩特斯的人缘很好,球场里的人看见他过来,都纷纷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rom,暑假过得怎么样?” “一点也不还玩,我早就想回来和大家踢球了。”佩特斯这话让人忍俊不禁,实际上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喜欢无忧无虑的假期生活。 “你们过得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吗?” …… 俱乐部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比如德布劳内就是新转来的学生,他第一次来这个训练场,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两个人认识的还被众星捧月,人地围着水泄不通。 德布劳内远远看佩特斯,少年脸上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模样,他就像是故事里丑小鸭,张开的他让人眼前一亮。 头发黑得像是乌鸦羽毛,黑到透露这活力,肤色不同于周围人的白,佩特斯的肤色更像是一种温暖的象牙色。 像是过去德布劳内在非洲发现的宝石,过往那双丑陋碍眼的镜框被卸下来,露出他漂亮的蓝眼睛,凯文喜欢佩特斯的眼睛,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总是让心沉醉,让人心生欢喜。 就在到德布劳内打量着昔日好友时,有人在他一旁说话。 “可真受大家欢迎。”说话的是个黑小子,不是混血,所以皮肤像是黑炭一样,眼白有些发黄,眼睛倒是漆黑如同墨水,说话的时候,牙齿露出来,对于暗色的唇色,他的牙齿简直像钻石一样耀眼。 比利时是个沿海国家,在这片土地上发生很多事情,土地有很长的历史,但是却是一个新国家。当时对于新成立的比利时王国来说,对比周围的德法和隔海相望的英国,比利时还是个孩子。 历史的缘故,比利时曾经殖民过刚果,买卖黑人的现象,现在国家里也有很多黑人,不过黑人不像过去没有地位,而是现代社会的人人平等。 德布劳内没有说话。 黑小子倒是不介意,他继续自说自话的。 “我的室友他和佩特斯——就是那个受欢迎的帅小子,他名字叫罗梅罗·佩特斯,”显然黑小子对于自己知道校园偶像的名字而洋洋自得,德布劳内甚至感觉他的鼻子都要翘起来了,“在过去曾经一个班级,佩特斯踢球很厉害,学习又好,而且人还有趣,所以超级受大家欢迎,如果没有错,未来可能他会是队长,如果他想当的话。” “他不喜欢当队长。”听黑小子这么说,德布劳内不得不为自己的好友澄清。 “你怎么知道?!”黑小子不信,“你又不认识他!” 显然他以为德布劳内和自己一样,是新加入来的毛头小子。 德布劳内没有解释。 “和他那个最高的,就是那个叫蒂博·库尔图瓦的学弟在根克青年队是最出色的两个人,蒂博虽然是第三门将,但是只要上面门将一有什么犯错,那个家伙就会被教练派上去。”一旁的家伙喋喋不休地讲着。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德布劳内很佩服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啊,也没有啦!”见金发比利时人这么说,男孩有些害羞,他挠挠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毕竟他们太出色了,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知道会出现在更大舞台的天才。” 他还在不停地讲着,德布劳内却没有听下去的欲望。 蓝色的眼里有些东西变得沉重,他和佩特斯离得并不是很远,但是刚才男孩的那句话把他和他的距离拉远了。 被众星拱月的两人长相都非常出色,他们现在的身材都偏向少年款,像是电视剧里古典剧中那种中世纪美少年,矮一点的佩特斯有一副朝气蓬勃的外表,他的五官全部都表明着愉悦,嘴角总是合不拢,以至于他的牙套会露出来,但这并不突兀,反而增添了真实感,就像面前这个黑发蓝眼的美少年是真得存在于人间的。 而高个子的库尔图瓦则是另一种风格,他和佩特斯一样是黑发。 在比利时,其实人们可以通过头发来分辨对方是哪一派系。 人种越靠近法国的地区,头发越黑,头发也越卷;靠近荷兰的地区,头发大多数都是金色的,宛如郁金香,肤色偏白,眼睛大多数是蓝色,而比利时瓦隆和弗拉芒地区交界的地方,人比较混杂,即使从外表分不出来,但是由于两队势利长久以来的矛盾,也可以从使用的方言分辨出来。 德布劳内知道即使库尔图瓦出生在东佛兰德地区,属于弗拉芒地区的范围,库尔图瓦也并不是纯正的弗拉芒人。 他的五官深邃,犀利的眉锋让他看起来格外精明,眉骨过高让他点眼睛深凹,但是原本阴森的眉眼又因为他下垂无辜的眼睛而减淡了,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下眼睑睫毛都很长,这让他们看起来多了份纯洁。 德布劳内从库尔图瓦脸上就看出来他不好相处,诚然他有一副人见人爱的面孔,看起来软弱可欺,就连说话也软软没有主见的样子,但是短短的相处下来,德布劳内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傻子。 浅色的玻璃眼珠里到带着些难以捕捉的忧郁,德布劳内明白库尔图瓦并不是一个好读懂的人,他像一个带着假面的人,对于生活在他周遭的人,库尔图瓦身上那份忧郁让人们不得不去珍视他。 人们只有在照射不到充足的阳光才会抑郁,像是北欧的芬兰,他们很早天就黑了,冬天又冷,太阳没有温度,即使天亮的,也没有人出来玩,同样凛冬已至的莫斯科,观察那里人的五官,你总会发现他们是严肃的,他们的作品也是悲伤的多。 但是比利时是一个靠近海洋的国家,这里有充足的阳光,不过库尔图瓦却带着一股悲伤,他的忧郁是他的眉眼带来的。 这两个人是两极。 但佩特斯和库尔图瓦站在一起又很般配,他们就像一对天生的好搭档一样,像冰和火,鱼和鸟,太阳和月亮,让人联想到美好。 10岁时候的遇见,而现在都已经14岁了,也就是说他们相处了4年,整整四年,而德布劳内只在过去和佩特斯玩过一个暑假,一个全年的四分之一不到。 这么一看,德布劳内发现自己和佩特斯比不上库尔图瓦和佩特斯。 这个结论让他失望。 只是在他垂头的时候,刚刚讲话的男生开始支支吾吾,他手下意识地拍着德布劳内的肩膀。 “兄,兄弟…他们过来了!…他们向我们这里走过来了!!”男生很激动,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一开始有些不自信,似乎觉得他们只在找身后的人,所以他还特意往后看了一样。 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德布劳内当然知道佩特斯找谁,那个家伙永远像只黏人的小狗围着他转。 在他抬头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完全展现在德布劳内的面前,佩特斯笑得很开心,脸颊被他的嘴角弓起来,圆圆的像红苹果,眉眼更是放松地彻底,一副不像抵抗的模样,银色的牙套像是鱼骨固定在佩特斯的白牙上。 rom像是一棵被矫正枝干的小树,活力而健康,一切是那么真实。 “tangtang~”佩特斯搂住凯文,等他甜蜜地喊完凯文,然后脸凑到凯文耳边静悄悄地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训练,这样我们就会被分在一起。” 德布劳内感觉佩特斯早上一定吃了橘子以及喝了牛奶,要不然这家伙身上怎么有一股好闻的橘子和奶香味。 德布劳内第一天报道,他并没有一点不适应,他知道队伍里有他认识的人,他的儿时伙伴,一个让他把那年夏天记得清清楚楚的家伙。 德布劳内没有抬头,他知道自己在笑,他并不擅长夸张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只是轻微提了一下嘴角。 但这就够了,就连常年不屑外加冰块脸的五官都给面子,主人不高兴才怪。 佩特斯有些过于黏人…… 库尔图瓦对着一幕有些不高兴,他没说什么,他只是站在原地,但他的眼神甚至可以在佩特斯身上看出一个洞,他希望佩特斯可以注意到他。 tangtang,多么熟悉的称呼! 库尔图瓦跟前的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对于看起来有些羞涩的男生感到震惊—— 毕竟佩特斯这个家伙一旦输球,就他们耳边念叨什么“tangtang”,如今见到本人,他们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毕竟他们和佩特斯嘴里面的“tangtang”可是老朋友。 5. 日常 “原来你就是佩特斯嘴里的tangtang啊!”教练见到姜黄色短发男孩,倒是熟稔,他空出来的一只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我可听你的名字听了好多年了,如今总算见到真人了。” 德布劳内不知道佩特斯到底在根克做了什么,以至于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昵称。 tangtang是丁丁法语的发音,丁丁在法语应该读写“tintin”,由于嘴型和气流发声的缘故,读出来就是tangtang。 “不过你和佩特斯说得很像唉,和动画片里面的家伙长得一样。” 由于佩特斯输出的缘故,德布劳内第一天过得非常精彩。 “教练,我今天能可tangtang一起训练吗,”佩特斯眨了眨他水汪汪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教练,不知道还以为教练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第一次来,让我这个老朋友帮助他,好不好?” 教练还能说什么…… 得到允诺的佩特斯推着德布劳内离开了大部队。 库尔图瓦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也跟着助教离开。 “rom,你还是不要叫我tangtang了,你这么叫,大家都跟着这么叫了。”凯文有些苦恼,他预感到以后的悲惨未来。 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tangtang”。 “可是,我都习惯了。”佩特斯有些不解,“凯文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凯文·德布劳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思考事情就会咬自己的指甲,于是他再次这么做了。 “我只喜欢你这么叫我,别人叫我,我并不喜欢。”凯文实话实说,他想不到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佩特斯看着自己的好友,早晨晨雾还没有褪去,而绿茵场上已经三三两两站着一团又一团的人。 离佩特斯他们十米远的人和物都被白色的早雾擦淡,他们只能看见自己周遭的一切。 唯一能捕捉,能真确判断位置的人也就教练了,他此时在吹哨子,一遍又一遍地吹着。 凯文的模样似乎变了,又似乎没什么变,他的五官总是有些高傲,性格宛如蹲在高处舔舐脚垫的橘猫。 脸色总是比其他人要白,佩特斯的妈妈经常说自己的儿子皮肤太白,可是佩特斯认为德布劳内的皮肤更白,靠得近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看见好友皮肤下的血管。 他的脸上有些青春痘,红色的惹人注意到红痘有时候会吸引人们的目光,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总是会长些。 佩特斯非常喜欢自己的好友,他像是让佩特斯想到好吃美味的姜饼,佩特斯喜欢看好友眨动眼睛的时候,那些脆弱、美好,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 佩特斯聆听着凯文的心里话。 凯文喜欢自己叫他“tangtang”,这听起来像是像个人独有的秘密,而佩特斯喜欢这种秘密。 “听起来不错,你说服了我。”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并排走,“那我以后在人前叫你凯文,只有我们两个都时候叫你tangtang,怎么样?” “可以,当然可以。”德布劳内连忙答允。 “凯文——” “rom…”不知道为什么,被佩特斯叫自己真实的名字,不适应的反而是德布劳内。 他没有深究,而是专心之后的训练。 早课是足球基础练习。 有时候会让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一起训练。 而佩特斯就和德布劳内在一组。 他们拉着手,身体半下蹲身体往后倾,接着左一脚,右一脚借着对方的力气往前蹦。 训练的时候两个人没有再讲话。 库尔图瓦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训练,他是门将,有专门的,独属于他的训练方式。 基础训练结束后,再做一下放松训练就可以离开了。 佩特斯坐在德布劳内的另一只腿上,然后把姜饼男孩的另一条腿掰在自己的肩上,帮他做拉伸。 德布劳内喘地厉害,他的胸腔呼吸起伏很大,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变成了绯红。 他看起来很热,但是佩特斯触碰起来却没有视觉上那么热,反而是佩特斯温度更热一些,他的双手紧裹着德布劳内的大腿。 德布劳内身体看起来有些丰满,这个词用在一个少年身上似乎很突兀,但是实际上德布劳内确实腿部线条看起来很成熟。 佩特斯的因为负重的缘故,完全陷了进去,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完全镶嵌进去,那些白皙带着绯色的大腿肉从他手指的缝隙钻出来。 “tangtang,你体脂看起来有些高!”佩特斯感觉了德布劳内的身体触感,他嘟囔地说着。 “闭嘴!”不知道为什么德布劳内有些气急败坏,如果不是佩特斯坐在他另一条腿上,他早就坐起来把他的嘴给捂上。 …… 训练结束,就是上文化课的时间,现在走过去还能休息一段时间。 库尔图瓦不和佩特斯一个班级,所以他就没有等他,他和凯文把东西拿好,就离开了更衣室。 直到他们走到去教学楼的半路上,库尔图瓦才紧赶慢赶地追上他们。 库尔图瓦似乎有些生气,他黑色的,浓密地眉头紧皱着,眉尾下垂着,浅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委屈。 “rom,你这么不等我!” “我们又不在一个班,tibo~”佩特斯倒是没觉得什么。 “而且,你冲澡总是最慢的,我们教室比你的远,不早点出发可能会迟到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都等我的吗?” 库尔图瓦有些生闷气,他把手里的背包挂在佩特斯的脖子上,黑色背包的细线勒在佩特斯细长的颈部上。 被印出一条红红的线—— 看起来很刺眼,站在佩特斯一旁的德布劳内想。 “唔…你下次洗快点,我们会和你走的……”佩特斯深谙顺毛大法,他知道库尔图瓦想要个理由以及如何解决他不满意的事情。 果然听见佩特斯这么说,库尔图瓦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说定了。” “当然,我可是说话算数的。” 三个人走在路上,库尔图瓦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一会儿我们放学去那里吧…如果要去我们常去的那家,我们得早点出发,毕竟五点钟出发的话,商店又得关门。” “嗯…”佩特斯摸着下巴思考,“确实如此。” 比利时下班总是准时的,而且晚上六点之前很少会有商店会营业,就连国王去办理业务也会吃闭门羹。 德布劳内没有插上话,自从库尔图瓦一过来,他就没有在和佩特斯讲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库尔图瓦对他总是带着一种抵触,一种排斥心理。 就像是野兽在标记所有物,那是一种霸道的,控制欲极强的一种行为。 “凯文,你要去吗?”佩特斯看向一旁的好友。 “……” 德布劳内摇摇头,“学校住宿离校要征求家长同意,太麻烦了,我就不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德布劳内话刚说完,库尔图瓦就接话。 “对啊,太可惜了!”佩特斯也很遗憾,毕竟他很喜欢那里的甜点,“那家的食物很好吃的。” “对了,我可以给你带了一点。”佩特斯拍手。 “rom,那不行,”库尔图瓦反驳了佩特斯,“那些东西一隔夜味道完全就变了。” 6. 秘密 “我们先走了,拜拜tibo~”佩特斯拉着德布劳内的手往他们的教室走去,背对着库尔图瓦时,还伸着手对着库尔图瓦随意地摆了摆。 佩特斯似乎和德布劳内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两个人边走边笑。 库尔图瓦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早一年出生就好了,或者比现在晚几个月,赶在九月份之后出生,就可以和佩特斯一个年级了。 在楼梯口,他们两个同龄人往楼上走,让库尔图瓦却只能停下来。 看着这一幕,库尔图瓦有些莫名的感情在心里面发酵,发酸,有些东西变得不在稳固,开始若即若离起来,这让库尔图瓦有些惶恐。 他必须做些什么,让佩特斯意识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教室在走廊的尽头,班级里面空间很大,所以每个人都是一个人一个位置,佩特斯早就帮德布劳内抢到了一个位置,就是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那里简直是整个班级的灵魂所在。 而佩特斯则像护卫一样坐在德布劳内的右手边。 一开始,等他们进来的时候,班级里的熟人和佩特斯打招呼,佩特斯打完招呼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凯文商量下午的足球对策。 一群人只好不情愿地离开。 “你简直跟个花蝴蝶一样。”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德布劳内对着佩特斯瘪了瘪嘴,他对于佩特斯这么受欢迎有些不难以置信。 “真的吗?”佩特斯没有觉得好友这是挖苦,相反他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形容词。 蝴蝶总是让他会想到阳光下灌木丛中大簇大簇的花朵,冬天的它们往往单调毫无特色,但是夏天的它们生机勃勃,再坚固的栅栏也阻挡不住那些五彩精灵向阳的步伐。 “蝴蝶多漂亮,我很喜欢它们。” 佩特斯总是这样,德布劳内老是在他身上栽跟头。 “…rom,我们还是讲一下下午练习赛的事情吧!”于是凯文扭过身子,而佩特斯则挪着自己椅子往凯文的方向挪了挪。 两个小家伙离得很近,就像他们小时候经常会做得那样,佩特斯脑袋往凯文位置歪了歪,而凯文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佩特斯一靠近他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橘子味。 他收了收心,拿起手里的笔记本和笔。 “能讲一下现在队伍里面情况吗?” “当然,首先我们从前锋讲起……”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喜欢用脑子踢球,他比赛开始前或者比赛结束后他们喜欢讨论并且假设另一种可能,来推演完全不一样的选项。 班级的人时不时会往这里看过来,班级里男女生比例差不多,佩特斯的好人缘仅局限于男孩子,而女孩子对佩特斯只是有好感,但是很少会有人和他交男女朋友。 不过佩特斯一直是足球队的风云人物,人们或多或少还是会集中在他身上的。 “罗梅罗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教室里一个小团体的女生发出疑问,她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那个男生。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能和佩特斯关系混得不错的,除了踢足球的就只有钓鱼的。但是看那家伙的打扮,他似乎是前者。” “应该是,他的口音和我们不一样,应该是从genk以外的地方过来的。” “不过,他和佩特斯关系可真好,佩特斯总是很随和,但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把周围的人给打发走。” “所以,那个男生叫什么,真好奇!” “tangtang——” 被打发走到男生开口说到,他也是足球队的。 “tangtang?一个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好奇怪,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废话,这不是罗梅罗经常会说的话吗?!我还以为tangtang是他的口癖,真是离谱死了。” “佩特斯竟然会叫一个男孩子那么亲密的昵称,看来他们关系一定很好。” 对于班级里女生而言,佩特斯是班级里最帅的男生,但她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佩特斯是个单细胞生活,脑袋里只有足球,而且这家伙有些天然呆,对于异性感情上面的事情,总是会想到别的地方,以至于了解他的女生都把他当儿子养。 她们还给佩特斯拉了cp,佩特斯每天都和男孩子黏在一起,他们打打闹闹完全满足了女孩们的柏拉图之恋。 “那岂不是佩特斯背叛了库尔图瓦!”一个女生发出惊叹。 “嘘,小点声!” “什么叫背叛,佩特斯不是和库尔图瓦好好的吗?我只要一去b街区的sweet honey tea,总是会在店里发现他们两个,情侣也没有他们来个黏糊!” “哈哈哈,确实罗梅罗喜欢吃甜点,这是他们可以干出来的事情,到没听说库尔图瓦喜欢吃,看来多半是陪我们的罗梅罗了。” “而且,库尔图瓦每次都会吃不完,他似乎不喜欢吃,反正总是会剩一些,然后,”女生让她周围的观众凑近一些,“那些总是会被罗梅罗吃掉。” “wow,那岂不是间接接吻。” “蒂博罗梅罗cp王道!” “可恶,我不管,我不磕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库尔图瓦虽然长的好看,但是他说话轻声细语,完全是个草食动物,相反你们看现在和佩特斯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子。” 大家把视线凑过去。 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完全占上风,他在气场上完全压制了佩特斯——实际上只是德布劳内提出来建议,而佩特斯在思考罢了…… “佩特斯完全被他吃得死死的好吧!” “这家伙有肉食性选手的潜质!” “嘶,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对了tangtang叫什么?” “把名单拿过来看一下……唔……找到了——叫凯文·德布劳内!” 这边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磕cp,而当事人却什么也不知道,佩特斯在对着德布劳内咬耳朵。 “真得要这样吗?”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提出来的方案有些质疑。 “of course!这会很好玩!”佩特斯讲完低头闷闷地笑着。 “好吧,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试一试。” 佩特斯迫切着等着下午的练习赛,他和德布劳内制定的计划勾得他心痒痒,以至于他都没有认真听课,一上课就一直走神,下课还是德布劳内叫他,他才意识到。 “我们先去解决吃饭的问题,然后吃饭结束就去训练场。” 下午的训练场并不在本校区,而是要乘专门的校车过去,那个校外的训练场非常的大,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绿茵茵的草地,由于暑假的缘故,球场上的草都长了出来,盖住了原本被踢秃噜皮的草皮。 两个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有不少人,还在食堂空旷位置多,而且开放的窗口也多,所以他们很快就把饭打好。 饮食是固定的,虽然没有职业球员那么细分化,但是也都严格遵守营养师的建议。 两个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佩特斯并没有一开始就吃,他把嘴巴里的牙套换了一副,才开始吃。 “你什么时候做得牙齿矫正手术?”看着这一幕的德布劳内有些好奇。 “两年前吧…我妈妈等我一到年纪都带我去做了手术。”佩特斯不喜欢吃西兰花,所以他把那些绿油油的,毫无食欲的西兰花全部都给了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看到了,他没有去制止佩特斯。 他甚至喜欢佩特斯这么做,就像是回到他们小时候。 在过去,佩特斯总是喜欢把不喜欢的食物给德布劳内,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但是佩特斯遇见好吃的也会给德布劳内,所以这没什么矛盾——对于他们之间的友谊来说。 “你变了好多……”德布劳内早就发现佩特斯的变化,佩特斯和过去的外表完全是两个人。 黑色短发,那些茂盛蓬松的头发分别向两边分,额头的刘海有些调皮的翘着,佩特斯的眉眼很出色,眉形漂亮又精致,眼睛微微上翘,下眼睫毛让他看起来眼睛格外迷人。 浅蓝色的眼睛看过来 “是吗?”佩特斯正在和自己的鸡蛋做斗争,他抽空看了一眼好友,“我倒是没注意,不过你一直没有变唉,tangtang…” “?”德布劳内皱起眉头。 “我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 “emmm…有些不好说,不过不管在什么时候见到你,我总是很喜欢你。” “我想,这就是我觉得你没有变的理由。” “喜欢一个人,一定是他身上的某种特性,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我认为你没有变化……” 这话让德布劳内说不出话来。 “……什么吗,rom,你在说什么废话……” 佩特斯莫名其妙的话让德布劳内有些脸红,佩特斯是个有话直说的家伙,这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会打得德布劳内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德布劳内脸通红,可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说佩特斯的话是不对的。 “嘿嘿嘿,是废话吗?”佩特斯笑了起来,“不过,tangtang我真得期待我们下午的比赛!一定超级好玩。” 学生都是同一时间下课的,所以库尔图瓦可以和他们碰头一起吃饭。 “什么超级好玩?”这时候走到他们桌前的库尔图瓦漫不经心地问着。 “能和我讲一讲吗?”他坐在佩特斯的身边,把手里面的食物放下,然后看着佩特斯。 这是他和佩特斯经常做得位置。 只是他今天过来看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了另一个人——凯文·德布劳内。 佩特斯虽然迟钝,但是他今天是真实地在库尔图瓦脸上感受到了一股怨气。 他浅褐色的眸子在过去像是裹了一层甜蜜的蜂蜜,而现在就是变成了一层乏味的蜡脂,身边的人在分别时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他看起来不高兴。 “没什么,tibo……”这是他和德布劳内的秘密,佩特斯还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更何况万一库尔图瓦是对面的门将,那就更糟糕了。 7. 没心 阳光从窗玻璃溜进来,这段路并不是很好,校车晃晃荡荡也证明了这一点,德布劳内坐在里面,靠着窗户,这是他第一次去校外的训练场,所以他对一切都很好奇。 深色的车帘子没有拉上,所以光都跑到了佩特斯身上,那些光线在佩特斯身上分割了一条线条曲折的光界线。 又随着晃动而闪来闪去…… 佩特斯不得不把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只眼睛很眯着,他尝试着睁开,但是光线太过于刺眼,最后只好作罢。 “还有多久我们就到了?”德布劳内回头看了一眼好友,而佩特斯像一只在太阳下晒暖的猫咪,整个人放松地贴在靠椅上,慵懒极了。 “……”佩特斯心里面估计了一下时间,他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着,看起来像是在做wink。 “大概25分钟吧,很近的,其实,就在我和tibo寄宿的家庭的一个社区里面。” 一排座位只能坐四人,二人一组中间是过道,最后一排倒是可以一下坐好几个,但是那里往往被学校里的有些团体给占了,反正佩特斯很少去坐那里。 在过去他有时候和tibo一起,有时候和同班同学一起,德布劳内来了,他估计以后会一直和德布劳内一起。 “我们会分在一组吗?”德布劳内有些质疑佩特斯,分组一般是由教练决定的,而不是球员本身决定的。 “放心,tangtang,教练肯定会让我们在一组的,不会tibo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佩特斯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库尔图瓦,他和他们就隔了一个过道,他坐在最里面,他的外面坐着一个同学,按照过去,库尔图瓦肯定会选择靠近佩特斯的位置坐下。 而这次他没有—— 即使一侧的车帘被他拉下来,他依旧用自己的白色鸭舌帽盖住脑袋,遮住自己的五官。 佩特斯对于库尔图瓦的阴晴不定的脾气有些心累,很明显就算他再不会看人脸色也明白那个人不对劲,自己的好友蒂博·库尔图瓦生气了。 一旦吃饱,天气又暖洋洋的,佩特斯就有些想睡觉来着,德布劳内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于是他对着德布劳内说自己要坐到库尔图瓦那里。 德布劳内有什么理由不让他过去。 于是佩特斯就和库尔图瓦身边的黑小伙交换了位置。 黑小伙刚坐下,就开始对着德布劳内输出,德布劳内转过来才发现这个人是早上和自己搭话的那个家伙。 “tangtang,你怎么和佩特斯认识的,真是太酷了!”那个家伙对于和自己一样是新来的,却认识队伍里的大佬而感到难以理解。 “凯文·德布劳内,怎么叫都可以,不要叫我tangtang…” “哦,好的,兄弟!” “克里斯特·本特克,我从刚果来,踢右边锋来着,你叫我啥我也都可以。” 本特克非洲血统很纯,皮肤黝黑,头发是卷毛,嘴唇很厚,眼睛出奇地大。 …… 德布劳内和本特斯聊着,而这边的库尔图瓦仍旧是沉默,这里的空气好像停住了,库尔图瓦用帽子盖着自己的脸,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佩特斯知道他没有睡觉。 “tibo,训练结束了我们去sweet honey tea吧!”佩特斯舔了舔舌头,他似乎已经品尝到了甜点布丁的美味,“这次我请客!怎么样?” 佩特斯表现一直很好,他本身也不太爱消费,有时候帮父母做家务还会得到额外收入,所以他的资金库还是很充足的。 库尔图瓦没有接话,这不像库尔图瓦会做得事情,实际上库尔图瓦非常有礼貌,和他相处根本挑不出他一点毛病,他的家教很好,父母对他管的很严。 所以这很不寻常。 一般这种情况,那就是面前这个装睡的家伙生气了。 佩特斯对付这一手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把他当做睡着了好了,不去理他。 佩特斯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对于库尔图瓦阴晴不定的情绪来说,他的回应就是忽略,这是不对的,但是对付库尔图瓦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起码在过去他一直成功,所以他一直这么做。 于是他如同往常一样,放松地背靠着车椅,库尔图瓦长得很高,目前佩特斯只能到他肩膀那里。 库尔图瓦比他高一个头。 佩特斯有些想睡觉,既然库尔图瓦并不想解决,那他忽略掉好了。 “你总是这样……” 没想到佩特斯刚一闭眼,他就听到库尔图瓦在说话。 佩特斯没有接话,他倒是想知道库尔图瓦要讲些什么。 “你总是这样把事情忽略掉,似乎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埋在沙子里就不会出现。” “可是你从来不会考虑被埋进沙子里面的人感受,如果是一只螃蟹它可能会喜欢,但是小鱼不喜欢…” “佩特斯,我讨厌你这种处理方式,我是人,我有感情,不是石头,不是螃蟹,我非常讨厌被埋在沙子里面。” 库尔图瓦说这些话的时候离佩特斯很近,同时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他拿着帽子挡在了自己和佩特斯中间。 这使得两人脸上带着些阴影。 浅褐色的眸子注视着浅蓝色的眼睛,他在这双眼睛里寻找着一些东西。 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的离开有些不爽,而现在他意识库尔图瓦在和佩特斯讲些什么,只是车里面太闹,库尔图瓦声音又压下去了,他听不清楚。实际上在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有些怪,而现在他们又发生什么。 “凯文,你在看什么?”本特克想转头顺着德布劳内的视线看过去,但是被德布劳内打断了。 “克里斯特,可以和我讲一下你的事情吗?有些事情我很好奇?”德布劳内不喜欢听人讲故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得继续听下去。 虽然在听本特克的故事,可是德布劳内更多时候会出走神,他心不在焉,他会时不时思考另一边的两人怎么样了。 德布劳内是一个自我的人。 而另外两个人他们靠得很近,看起来似乎很亲密,佩特斯总喜欢肢体接触,他说肢体接触会让另一个人感到幸福,所以那个家伙自从得知这件事情后就一直维持这样。 但德布劳内想错了——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发生了矛盾。 “对不起,tibo!”佩特斯第一次见到库尔图瓦这样,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他对待库尔图瓦总是没有耐心。 这很奇怪,实际上佩特斯是一个非常为别人考虑的家伙,但是库尔图瓦总是特例。 “我好像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真得很抱歉!”蓝眼睛半耷拉着眼皮,男生有些失落,他看起来知道自己错误。 “你能告诉我那里做错了吗?”不过他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唉…你总是这样…” 库尔图瓦把挡着他们脸的帽子拿开,重新带在自己头上。 库尔图瓦此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睛,尤其是佩特斯。 他认为眼睛会暴露他的情绪,他不想让佩特斯读懂他的心,帽沿把他的视线挡住,并且抵在高而挺的鼻弓上。 “我不想和你聊天,等你意识到哪里错了,我才会重新和你说话。” 接着库尔图瓦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再讲话,他的唇珠有些圆润,由于努着嘴,可以很明显的看着他在赌气。 佩特斯没有再打扰库尔图瓦,甚至等到他们下车他们之间也没有再说话。 德布劳内走下车,他追上库尔图瓦。 “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德布劳内看到库尔图瓦生气地走下车。 “没什么,这不重要,一会儿我们一定要按计划中的踢。”佩特斯现在比较感兴趣接下来的足球队比赛。 世界上有很多人,有些想得太多多,有些人想得太少,而佩特斯就是后者。 “希望你们没事情,”德布劳内对佩特斯和库尔图瓦的关系倒是不上心,“至于比赛,我只能说如果可以,我尽量满足你。” “ja~还是tangtang你最棒!”没心没肺的佩特斯笑了起来,走在前面的库尔图瓦顿了一下,他太熟悉好友的声音,一下子就意识到是他。 这让他加快了自己步伐。 他不知道佩特斯在和德布劳内交谈了什么,特意要瞒着他,不过现在他更希望教练把他安排到他们对面。 不管他们有什么踢法,反正库尔图瓦发誓一个球也不会让他们踢进。 …… 根克的训练场很大,这个区域到处都是草坪,不像球场那种有观众席,这里一马平川,除了草坪还是草坪,正如一开始所料,由于一个夏天的修整,草儿长势很好。 佩特斯在草坪上踢了踢,熟悉了一下脚感。 他最里面穿得是根克的宝蓝色球服,短袖短裤,佩特斯喜欢宽松所以他的球服都是大一码的,球鞋是父母给他买的,颜色是白色,本身佩特斯也比较爱惜,所以球鞋很干净,球袜是和鞋子一个色,佩特斯喜欢穿长袜子,袜子和小腿其高,小腿板早就放进去了,所以小腿板那里有些突兀。 他踢着踢着德布劳内就走到他身边,德布拉穿着同款球衣,中规中矩,不过德布劳内的体脂看起来确实有些高,他的大腿和屁股的布料都被撑起来了。 两个人球服外都穿着橙色的荧光替补队服,所以两人是一个队伍的。 “都被你蒙对了,我们确实一组,你朋友也真得是对面的门将。”德布劳内凑过来说。 朋友当然代指的是库尔图瓦…… “嘿嘿,我厉害吧!”佩特斯有些得意。 “……你…”姜饼男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吧,一会儿按计划踢。”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的粗神经完全折服。 穿着黑色球服的库尔图瓦正在摆弄他的网,视线就没有看过来过,要是在以前,不管库尔图瓦是对方门将或则是己方门将,他总会过来和佩特斯聊一会,才离开。 不过德布劳内挺喜欢这样的,前提不是对自己,佩特斯这中保持简单点方式一直是德布劳内追求的。 咻——金属球在铁盒子里撞击,是教练吹哨集合的声音。 佩特斯抬头看过去,然后他顺手拍了一下德布劳内的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tangtang,好戏要开始了!” 8. 偏心(练习赛) 佩特斯司职主要还是中场,不过现在位置一直在轮流,比利时足球协会制定的规定,他们希望自己国家队足球运动员有很强的单边爆破能力,所以这场他位置是边前腰。 阵容是全攻全防的343阵容,对面433,两队这么打就给两架坦克对着炮筒轰。 433和343都是攻守兼备的足球阵容,考验球员们的个人实力,对于球队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球员应该有出色的过人能力,来重振比利时足球之光。 按照假期前的规定,佩特斯最近应该回到了中场,但是教练并没有让他回去,黑发的帅气小伙正和球场上的队友拥抱,接着走向自己的位置——这里佩特斯的位置是边前腰。 对于进攻型锋线,如果说中场的帕洛斯是撕裂对面防线空间的利器,爆破型边锋的德布劳内负责接应和压制,那么佩特斯的职责就是就是球队的脑,在人与人之间像针线一样负责组合和梳理进攻路线。 佩特斯这队的人大多都不是熟面孔,如果他在以前没有见过德布劳内的话,就连德布劳内也是一个新面孔。 在佩特斯踢球越来越顺利的时候,根克的U15根本没有他的一vs一对手,他可以凭借个人能力单刀射门,物极必反,他的教练贝斯特教练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佩特斯无疑是出色的,树大招风,过早的成名不一定是好的,心智的不成熟让人无法掌握自己的能力,如同赫拉克勒斯与他的天赋神力,但是作为普通人是否可以承受这让人惊叹的能力还有待商量。 贝克斯教练很看重佩特斯,佩特斯像一块璞玉,他还不想让上层的人用磨刀石急切地破坏他,佩特斯应该让时间来冲刷他的黑色硬甲,露出他属于自己的模样——独属于他自己的。 所以在佩特斯想要晋升U17的时候,他拒接了他。 比利时足球,有这自己的晋升机制,球员可以上升,但是不能往后退,也就是说如果你进入U17就不能再不到U15的队伍里。 只是今天他的捧在新尖尖上的小宝贝状态有些不对。 贝克斯教练承认他对佩特斯有偏爱,以至于他每次都会把他分配在替补组那里,让这个男孩儿和一群新来的家伙去打配合来提升他的组织能力和球上。 足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他需要的是团队的配合,就算佩特斯再厉害,他也不可能一个踢完90分钟的全场,一个优秀的球员要懂得配合。 当然,世人更喜欢英雄主义的球员,但是一个人拥有绝对实力又懂得的配合,那么他将是球员中受欢迎的那个人,贝克斯教练希望自己心爱的小家伙会成为这样一个球员。 如果像往常一样,不管再怎么有天赋的佩特斯总会顾及比赛的最终结果,但是在比赛开始之后的十分钟,教练就看出了球场上那个小家伙的不同。 他似乎毫无忌惮,他似乎有了底牌,难道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赢?这让贝克斯有些迷茫。 球被踢出场外,德布劳内和佩特斯离得有些近,于是佩特斯走了过去。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跟着德布劳内说些什么。 这就是库尔图瓦所看到的。 球权现在仍然在佩特斯他们队伍的手里不过,库尔库瓦并不担心,他们的后防牢不可破。 后防有杜尔瓦尔,安德雷,克尔本斯,科尔四个人,他们完全把球网堵的死死的。 而且库尔图瓦自己也在这里,他完全不担心对方的进攻。 只是看到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在球场上窃窃私语,他有些不高兴,他知道他们又在讨论着什么有关于足球的事情,佩特斯从来不会在球场上说一些和足球无关的事情,在过去,他有时候会对自己说,但是他现在交流的人却是那个新来的家伙。 德布劳内只是一个新来的家伙,或许在过去他们相互认识,但是现在和佩德斯朝夕相处的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库尔图瓦。 如果库尔图瓦是现在的德布劳内,也许他会开心。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一个熟悉的人,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但是可惜不是——库尔图瓦是库尔图瓦德布劳内是德布劳内。 所以,当库尔图瓦看到佩特斯有说有笑的靠近德布劳内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 由于跑动的缘故,黑色的像绸缎一样的头发在耳边四散着,遮住了一部分脸颊,让本就有些尖的下巴看起来更加的尖,诚然,这个年纪的佩特斯并不喜欢自己讨厌的食物,他对于同龄的足球孩子来说有些挑食,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瘦弱。 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很蓝,那是一种漂亮的蓝,像天空一样的颜色,每个见到这双眼睛的人,总会去称赞造物主的神奇,而眼睛周围那些黑色的睫毛非常的浓密,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纯情,这些睫毛让他看起来很精致。 脸部的过于美丽,以至于让他忽略他带着牙套的牙齿。甚至人们认为,带着牙套的他并不让人觉得丑陋,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他的嘴不大不小,可是笑起来嘴角可以翘到脸颊那里,没有人进到那副爽朗的笑容,会露出一副苦脸。 “嘿,tt,你刚才踢的真棒!”佩特斯异常的欣喜,即使短短几分钟,他仍旧意识到德布劳内还是那个德布劳内,他没有没有变,他依旧是童年时候那个和自己配合默契的男孩。 “等一会儿,乔把球发过来,我接到球后,我把球传给你,然后接着我们就按一开始我们安排的那样踢。”佩德斯熟练亲昵的把自己的手架在德布劳内的肩上。 只跑动了十分钟,德布劳内有轻微的轻喘,但是他的背是直挺挺站着,运动员的体力总是充沛的,让他们所疲惫的,往往是短时间的加速跑。 “当然可以,”德布劳内对他们的计划了然于心,他在梦里面演变了一遍又一遍,当球到他脚上的时候,他认为自己不会出错,金发男孩看起来是个安静的孩子,但是却又出奇的自信,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内秀的孩子。 “只是,rom…我总感觉教练在看着你,他好像对你现在的行为有些不赞成,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德布劳内冲着球场外的教练的方向挑了挑眉。 “可能是发现了吧?那个家伙老是像狐狸一样,我总感觉他总是在背后偷偷算计我,”佩德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个举动让他头发有些乱,德布劳内扫了他一眼,“但是不用管他,其实只要我们进球,他并不会说什么?” 佩德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呲了呲自己的大白牙,对着德布劳内说,“起码在过去,教练是这么对我的。” 这句话让德布劳内无语了,他有些担心,如果他们失败了,教练会怎么对他? 不过看着好友佩特斯这么高兴,他觉得自己冒险一把也没有失去什么,起码现在很开心,他踢足球的初衷就是因为开心的缘故,而现在他在他再次拥有了这份感情。 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输,对吧! 现在足球阵容上有了很大的变故,并不是说前锋就一定是负责突进,当然有时候他也可以负责传球,甚至防守。 主要看教练是怎么安排的,以及球场上的变化。 球商高就是指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球员可以用自己的大脑迅速做出反应,在不确定的局势中用自己所领会的知识判定出一种最佳的处理球的方法。 对于U15的球员来说,他们主要的练习还是以个人突破为主,阵容上其实并没有很大的要求,教练在安排练习赛的时候,更多的也是为了训练球员的突破能力。 最起码一开始是这么做的。 大家都喜欢粘着球,传球大多数时候是无法突破或者被多人防守,才无奈把球传出去。U17他们可能会更多的练习阵容上的配合,但是U15他们不必这样。 足球还在天空上翻飞,佩特斯的眼睛已经锁定了它,他的身体往后撤,大家的目光也都盯住了佩特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佩特斯很厉害,要想赢比赛,让佩特斯有更高的持球权是一种最好的方法。 他的人刚刚往后撤了一步,身边就围了两个人。 这是一种常态。 这个位置其实有些危险,库尔图尔,还是紧张起来,他很了解佩特斯,所以他知道佩德斯对球队的威胁是有多么的大,那些人很少被防住他。 上前挡着佩特斯的是杜尔瓦尔和安德雷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比利时人,属于弗拉芒人跟新进来的德布劳内,是一个派系,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多都是说荷语,当然这个队伍里面只有少部分人会说法语。 青年队派系还不是很明显,到了比甲顶级的队伍里,那时候派系才是非常严重的,比利时各个地方的人都会聚在一个队伍里。 比利时国家队现在就面临着这种情况,不过这也是一种长期的状态,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所以也没有人尝试去改变这种状态,当然也无法改变。 杜尔瓦尔和安德雷显然有些紧张,他们眉头紧促着,佩特斯是一个棘手的对手在过去和他的交手中,他们很少胜利。 不过,两个人防守显然轻松一些。 佩特斯喜欢单兵作战,起码在过去的时候在这支替补队伍中,他经常这么干,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传球。 所有没有人会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传球? 库尔图瓦是这么想的。 他浅褐色的眸子盯着那道身影他被夹在两个人的身形之间,库尔图瓦只能看见他身体的一部分接着,那道人影快速的一闪。 速度变快了,库尔图瓦想。 就如一开学,他所说的,在这个暑假,佩特斯一直听从教练的安排,在做针对自己的特训计划,也就是可以增强速度和耐力的长跑。 杜尔瓦尔和安德雷显然对于佩特斯没有防备,甚至说他们有防备,但是追不到,以至于他们被过掉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佩特斯从他们身旁闪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双双转头往后看。 安德雷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他快速的转身去追过掉他的佩特斯,但是佩特斯已经到了禁区,他又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安德雷的心就像挂在了嗓子上,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可是每次面对佩特斯,他总像是饲养员在面对野生的老虎,佩特斯这种野性的踢法总是让人感受到危险,那是和多巴胺较量的一种颤栗体验 好在在中场的德尔本斯知道佩特斯的套路,他及时补位,佩特斯所在的位置不好射门,如果他不射的话,那就会判越位。 大家都因为太熟悉佩德斯而自觉忽略了这家伙会传给别人这个选项。 而且他球场上也没有什么人好传的。 9. 配合(练习赛) 如果我们把足球比赛看作两个巨人在打架,那么佩特斯现在就是一个队伍中的拳头,巨人的身体让拳头获得了球权,当然,这个拳头不会辜负大脑做出的决定。 他快速的扫了一下场上局势,发现了中场德尔,很快的进行了补位,如果他再往前走一点,那么他即将越位。 蓝色的眸子像鹰隼的眼睛一样在绿茵场捕捉着猎物,他雪白的皮肤上面的闪烁着珍珠的光泽,鼻尖微翘像是小狗一样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根克的球场是阳光和新鲜绿草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佩特斯喜欢这种感觉,微风在他脸颊拂过,他人很快地做出转身动作。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一旁的安德雷很快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知道佩特斯要把球盘回来,虽然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安德雷还是聚精会神地去防着佩特斯。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间距过于近,球从他的裆部穿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佩德斯一个侧身就闪过了他,黑发少年如同一匹快活的小马,像手术刀一样,往这个队伍的核心刺去。 这并不是贝克斯教练一开始的初衷,他从来没有向他的球员安排这种作战,所以他是佩德斯自己的想法。 他希望佩特斯可以和自己的队友打配合,而不是一个人单刀作战,他很明白佩特斯的实力很强,但是这个男孩要学会配合,对于其他人,他们可能更需要练习个人能力,但是对于佩特斯,他反而更需要团队配合。 看着黑发男孩又要勇闯龙潭虎穴,他的心再次吊起来,贝克斯教练捂住他的脑袋,看着球场上那个灵动的身影,此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高兴。 他感觉之前做的一切都打了水漂,短短一个假期,这个黑发男孩又变成了一个就很自我的人。 说佩特斯自我,其实这是很难让人相信的,毕竟在大家眼里,佩特斯一直是一个为他人着想,一个受欢迎的孩子。 但是在大人眼里,在贝克斯教练的眼里,他透过男孩的笑脸看到了他实质的内在,这不排除是一种浅薄的,有些片面的大人意见。 不过话又说说回来,贝克斯教练确实有一副识人的好眼光,佩特斯在足球上确实有是一个自我的人。 男孩从亨克青训队到青年队,这一路贝克斯教练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 所以他不相信佩特斯会传球,他把球重新带过来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以及更好的进球,替补队的球员大多数都是新加入的,他们从比利时的各地方来到根克,他们和佩特斯并不熟悉。 这11个人组成的巨人连婴儿都比不上,唯一的亮点就是佩特斯如同利刃一般的攻击力。 杜尔瓦尔想用手抓住佩特斯的衣角,但是他失败了,佩特斯灵活的一个沉肩错开了杜尔瓦尔想抓住他的手。 这气的杜尔瓦尔想跺脚。 这黑发男孩总是这样,他在球场上太过如意,就像水里的鱼儿,而他们像是在上的鸟,跟本就抓不住他。 对于年轻的杜尔瓦尔来说,佩特斯在球场上来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他最不想遇见的人就是佩特斯。 “可恶,他往里面来了!”杜尔瓦尔对着中场的队友喊着。 这把压力给到了中前线,就连左后卫脱离战场的科尔也不禁紧张起来,他防守的家伙是一个头发姜黄的男孩,由于运动,他的皮肤在发红发烫,男孩一直在跑动,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累,有些气喘吁吁。 对方蓝色的眼睛被并没有看着科尔,而是和科尔一样在捕捉着中场那个灵动的身影。 “真的要命,我讨厌和他做对手。”科尔是个话唠,他是那种和对方也能唠唠两句的选手,他瞄了一眼金发男孩,同时对着他吐槽。 “……” 姜发男孩没有说话,他蓝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球场上把对方后防搞得人仰马翻的小子。 他知道佩特斯很厉害,在他们小时候,佩特斯在足球方面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所以一开始看到佩特斯来根克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也不赖。 周围再次被锁的死死的,就和往常一样,在佩特斯踢锋线位置的时候,他总会这样,他带盘灵动,很少有人会防住他,但是当他被围住的时候,再厉害的人也会束手无策。 贝克斯这样的做法,就是让佩德斯明白自己一个人再厉害,也没有团队配合厉害。 所以他特地嘱咐了佩特斯的对手,在比赛的时候要严加看防他。 “这一点都不好玩,你们每次都这样!”当然,身为主人翁的佩德斯并不喜欢这样。 一旁的德尔听到他这么说,嘴角咧起一抹无奈的微笑,“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而不是我们,你应该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惹到了教练?” “我才不喜欢那个老头子的做派,嘿嘿,我早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个僵局的钥匙。”佩德兹似乎是在等着有人来提问,所以在德尔说完后,他快乐的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老大哥德尔有些懵,德尔是德国和比利时的混血,他的妈妈是德国人,他的爸爸是比利时人,在过去,他生活在德国,而由于父母工作的缘故,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比利时。 德尔长相有些硬朗,比起其他的比利时孩子来说,他的鼻子高挺,眼窝有些凹,而浓密眉头下的那双蓝眼睛,总是让人想到大海,不过是靠近沙滩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瞳孔过于深,以至于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引人注目,起码在日常的相处中,佩特斯就很喜欢德尔的这双眼睛。 德尔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佩特斯想要说什么,什么解决的方法? 确实,德尔在足球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他的父母是体育运动员,所以在假期他仍然刻苦的训练,他一直注视着这个很有天赋的黑发男孩,很早的就发现佩特斯的速度变快了。 但还达不到能够打破局面的地步,所以他说的是什么? 只有了解佩特斯的人,才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库尔图瓦发现了这一切,他知道佩特斯会把足球传给新来的德布劳内。 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对于在根克和佩特斯朝夕相处的同伴来说。 这和太阳在西边升起有的一拼。 最起码在练习赛的时候,虽然在替补组的佩德斯会凭借个人能力进球,但是最后他们的队伍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一次也没有。 在其他人围过来的时候,库尔图瓦把视线放在了德布劳内的身上,足球在地面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贴地弧线球—— 这是一种追求技巧和力量的提法,力量太小,球会停下来,而力量过大,球的方向又无法控制。 这球漂亮的连贝克斯教练在场外都惊呼了一句好球。 科尔有些分神,在德布劳内启动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没有想过,佩特斯会把球传过来。 这使得德布劳内在接到球的那一刹,他根本来不及去阻止他。 “糟糕!”他惊呼出声,大事不妙! 实际上,被一个新来的家伙这样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如果这球进了,那么在更衣室,他一定会被众人嘲笑。 这一球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库尔图瓦! 他做了一个变向。 目光注视着带盘跑过来的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的脚法对比其他同龄人还不错,处理球非常细腻,速度远没有赫伯特的速度快,赫伯特现在根克速度最快的家伙,不过那个人受伤了,没有第一时间来报道。 但是他被佩特斯所看中,所以库尔图瓦不得不重视,他即使再不相信德布劳内,但他不能不相信佩德斯的眼光。 他们之间好像有种奇怪的感情,如果这种别扭的感情算是友谊的话。 后防的所有人都看向德布劳内,就连队伍里的重心德尔也把目光看向德布劳内。 球场的中心一下子变成了新来的那个姜发男孩,他仿佛身上打了一道光,像是被上帝选中的男孩,所有人都在思考,他会不会进? 他的射门怎么样? 一旁的贝克斯教练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现在正在带球的这个男孩儿是从德罗恩来留学的,根克很多男孩也是这样,但是他们的年纪都比德布劳累大,而且他们家也不像德布劳内住的这么远。 库尔图瓦弓着腰,他看着德布劳内的腿和球,这两个目标不能分开,脚上稍微一个动向就可以改变球的动向,如果分开看那么永远扑不中球。 这个高大的男孩很明白这一点。 他不会把球放进来,这个进球堵上了他的尊严,他讨厌佩德斯把重心放在这个新来的家伙身上,这不公平,对于库尔图瓦来说。 那些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高个子男孩有些不舒服,他的睫毛过于长,帮助他遮了些阳光,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阳光在他脸上追逐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平静下来的他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双腿和那个球。 他以为男孩会把球踢进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一开始库尔图瓦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今天早上两个人的小动作让他意识到什么。 他才会思考这件事情。 而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德布劳内没有这样做,足球在他脚下做了一个变动,然后大家看着足球又弧线状的滑到了另一个人的脚边。 “漂亮!”一旁的贝克斯教练被这一脚漂亮的弧线球给亮瞎了眼,难以想象一个队伍竟然有两个天才。 德尔反应过来,他急急的往身后转,这个地方这个角度,库尔图瓦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所以这个时候射门是一定可以进的。 德尔是有天赋的,他知道他现在必须把球铲掉,这是可以做的,但是练习赛很少有人会这样做,不过这球太漂亮了,他的心被燃烧了起来,他的心砰砰的在跳,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体比大脑更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的脚往下滑,而接到球的那个人,就是一直在他身边徘徊的佩特斯。 佩特斯过来了。 德布劳内已经很快的撤了回来和科尔在同一线上。 德尔这一动作吓了佩特一跳,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灵活的把球挑了起来。 然后做出了凌空抽射的动作。 如果这有摄像机的话,记录下这一个画面,他一定会在网上爆火,并且这个人会被各大俱乐部所关注。 这太出色了,这一系列的反应和一系列的举措,难想象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所做出来的,这简直是天生为足球而生的。 砰—— 球踢了出去! 10. 半场(练习赛) 太阳太过于耀眼,库尔图瓦抬头的时候,眼睛被太阳照的睁不开,他的眼睛微眯着,视线从天空移到佩特斯身上,接着顺着佩特斯的视线看到飞出界外的球。 球并没有进,出乎意料,球打在了球框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大家很难想象一项射速很准的佩特斯竟然没有把球踢进去。 佩特斯对于自己这球也非常的遗憾,太阳太大了,他在凌空抽射的时候,眼睛由于往天上望了一眼,视线的突然一白,让他捕捉不到球的方向。 他能凭借本能踢到球,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水平,至于球没有进,当然也是理所当然,就像是买彩票,这是一种偶然性非常大的事件。 “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这球会进呢,”跟着德布劳内的科尔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禁感叹,刚才的这一球,“不过话说,你怎么会把球传给佩德斯?你们认识吗?还有佩特斯为什么会把球传给你?你们肯定认识吧!” 科尔的个子比德布劳内还要高,大概六英尺,他的发色很淡,是那种像雏菊一样的淡金色,眼睛是北欧蓝,鼻子又细又长,下巴又尖又细,个头高,整个看起来很瘦弱。 他的父母都是比利时人,出生在根克,所以理所当然从青训开始,他就是根克的一份子。 他的话也太多了,这是德布劳内的第一印象在德布劳内身边,他简直像一只枯燥的鸟儿。 那些话语像炮弹一样,从他的嘴里打出来,对方蓝色的眼睛看着德布劳内,希望德布劳内可以回答他刚才的提问。 “我们以前认识,”德布劳内不想和他说话,他现在更专注的是比赛上面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勉强回答了这个男生。 “哇,那真是太酷了,你竟然和佩特斯是好朋友,那个家伙作为对手确实很烦,不过作为队友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事情。” “你们以前就认识,那过去的佩特斯是什么样子的?听说他过去很丑,当然这是可能是谣传,毕竟他现在可是学校里面最帅的家伙。” “还有小时候他也踢球这么厉害吗?他现在简直像一个魔鬼,根本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而话唠的科尔显然并不想这么放过德布劳内,他迫切的希望从佩特斯好友的嘴里听到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问他本人。”姜黄头发的男孩显然对科尔有些厌烦,他太聒噪了。 在过去,佩特斯的足球同样是出色的,他永远是队伍里最亮眼的那个家伙,以及在过去这个家伙在人们的眼里看起来有些丑,那个时候他有些瘦,脸色有些黄,看起来不像个健康的孩子,他那副丑陋的眼镜框和那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比别的同龄孩子要奇怪。 不过,身为佩特斯好友的德布劳内从来没有认为佩特斯长得丑,他们是朋友,他们关心的永远是怎么样去踢球?怎么样去获得快乐? “太阳太大了,我们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教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让我们踢练习赛?真是令人苦恼。”老大哥德尔知道佩特斯为什么这一球没有进。 如果你去操场踢球,在太阳很大的情况下,人们很难去关注球,甚至有时候看不到球场上队友的存在,刺眼的太阳会让人的视线一瞬间的变白。 显然,德尔并不仅在阐述事实,同时他也在安慰着队伍里的佩特斯。 “虽然这一球没进很难过,但是下一次我一定会进。”对于这一球,佩特斯有些难过,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他对着一旁的德尔说。 这让德尔有些黑线,明明是在安慰着佩特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像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还说什么下一球一定会进,他把他这个人当空气吗? 他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把佩特斯放过去。 “不过,德尔为什么tibo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恢复状态的佩特斯先是给德布劳内打了一下招呼,示意他下次继续接着他的眼神扫过球门,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正把踢到界外的球拿过来,拿过球之后,他站在球网,眼睛古怪地看着佩特斯。 库尔图瓦有一副好面孔,他是一个出身很好的小男孩儿,他的父母经济条件非常的好,家里面的人也非常的爱他,虽然是家里面第二个孩子,可是父母并没有偏袒三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 父母把他养的很健康,他的头发幽黑发亮,根根分明,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健康的活力,而他的眉眼也长得清晰,黑色的眉毛让他看起来很聪明,而浅褐色的眸子以及微微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有些无辜,他这副样子总会让佩特斯想起某种动物。 库尔图瓦的鼻子比其他孩子都要挺,他有着一个大鼻子,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每个见到他第一眼的人总会注意到他的鼻子,他的鼻尖是平坦的,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盒子而嘴巴是有些肉感的,所以他做某些动作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孩子的可爱。 就比如他们去甜点餐厅吃东西的时候,虽然库尔图瓦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材,可是每当他向店员眨巴眼的时候,店员总是不吝啬得多给他们一点。 当然,库尔图瓦并不喜欢吃甜点,往往那些被多给的最后也都是进了佩德斯的肚子里,所以佩特斯非常喜欢和库尔图瓦一起去吃东西。 这样他就可以获得一份半的甜点,没有比这件事情更美妙的事情。 “我想你们是不是在场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德尔对于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两个人关系非常要好,虽然佩特斯比库尔图尔大一岁,但是两个人经常成双成对的出入,甚至两个人寄宿在同一家寄宿家庭里面。 他们比赛在一起吃,住在一起,除了没有在一个班级里,他们比任何一个人呆的时间都要多。 如果他们关系产生分歧,产生隔阂,那么唯一的事情就是他们之间有了矛盾。 在吃饭的时候,德尔坐在餐厅的另一旁,他很明显的注意到了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争执,他想,事情的起源应该就在那里。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能明说,他只能告诉佩特斯,要自己去思考,要自己去解决。 “库尔图瓦那个家伙心高气傲,虽然长着一副和善的脸,可是有些事情他总是爱斤斤计较,不过我倒觉得他对你人是真的很好,所以罗梅罗,有时候你可以适当的去哄一哄他。” 德尔也坐在同一辆大巴车上,所以他听到了库尔图瓦对佩特斯讲的话,这是一种行为是非常不端正的偷听,但是一旦遇到有关于佩特斯的事情,德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 “而且如果我和你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我也会生闷气,这其实很正常,他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是承认了你是他的朋友,好朋友是需要去用心对待的,”不知道为什么,德尔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他本来不想提这么多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感觉到你所追求的是那种不需要维护,心有灵犀的友谊,但是世界上很少有那种完美的人,每段感情都需要用心的维护,有时候偷懒就会错过你最重要的朋友。” 佩特斯听了德尔这段话,陷入了沉思。 这一幕让德尔有些愧疚,他感觉他适合当一名心理医生,毕竟他把佩德斯的情绪调配的有些低沉。 “喂,小伙子,打起劲头来,我们可是在比赛。”他拍了拍佩特斯的肩膀,示意这个小家伙打起劲头来。 “当然,我对比赛是非常尊重的,我可没有出神,我只是在思考,你等着一会儿就知道,我会进球的!” “德尔,你跟这家伙讲什么?我们可是在比赛!”杜尔瓦尔看见德尔对佩特斯太过友善而感到气愤,他被佩特斯过得连连转,现在正在气头上。 “嗨,杜尔瓦尔不要这么生气嘛!”一旁的罪魁祸首佩特斯倒是一脸笑意,“德尔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可是大家的。” 说完就抱住一旁的德尔脸庞轻昵的在对方的脸上蹭了蹭。 这使得少年老成的德尔有些脸红。 “佩特斯,你小子快把德尔放下。”一旁的杜尔瓦尔简直像是一个炸毛的吉娃娃。 杜尔瓦尔也是比利时人,土生土长的弗拉芒人,头发是漂亮的郁金香色,眼睛是蓝色,脸有些圆,鼻子是有些翘的朝天鼻,个头不高,只到佩特斯下巴那里。 他是比得尔小一岁的家伙,当然他和佩德斯是同一个年级的,和队伍里的科尔是一个班级的。 “杜尔瓦尔冷静些,罗梅罗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一旁的安德烈对于杜尔瓦尔有些无奈的捂了捂额头。 还好,这时候教练吹响了哨声,制止了他们的再次争斗,比赛也再次开始。 大家对佩特斯有所防备,但是对一旁的德布劳内也更加防备,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佩特斯和这个新来的家伙似乎有着独特的配合和默契。 那一球如果不是刺眼的阳光,是本该进网的事情,库尔图瓦再明白不过了,他的眼神在佩特斯身上和德布劳内的身上切换。 真是一件让人嫉妒的事情,明明是几年不见的好友,一场比赛就把他们的关系拉得更近,没有比这更令库尔图瓦讨厌的事情。 好在库尔图瓦的队伍里都是根克青年队的精英,他们可不能让一群奶娃娃打得措手不及,在知道对方情况的时候,很多时候球权是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的。 以至于上半场很多时候球都被运在对面的禁区里,佩德斯这边的门将是卡斯特尔斯,他和库尔图尔差不多高,实力要比库尔图尔弱一些。 球权一旦落到正队的队伍里,替补的后防很难防住他们,所以上半场这支优秀的队伍进了两球。 这场比赛并没有进行补时45分钟就直接结束了,他们走到场下休息。 佩特斯等比赛一结束,他就来到了德布劳内的身边,他亲昵的搂着德布劳内的腰,然后脸凑过去,悄悄地给德布劳内说着话。 他们两个靠的有些近,有些太过于近,上半场一结束,大家都知道德布劳内和佩特斯的好关系,当然在早上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德布劳内是佩特斯口中的tangtang。 只是现在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无论是对于新进来的人还是所有的老队友。 哦,对了,除了还在养伤的赫伯特。 大家都自觉的给他俩让出了空间,让他们两个单独讨论,由于上半场最后一段时间球权在佩德斯,他们手里面,所以他们很靠近库尔图瓦。 库尔图瓦就走在他们身后。 太阳此时正当空照着,这把库尔图瓦晒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然后用一只手攥着。 他故意走到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身后,然后把手放在佩特斯的肩膀上,他的手把佩特斯往旁边推了推,让他们两个分开,然后自顾自的从他们两个中间走掉。 “我的天,他们两个是发生了什么吗?”杜尔瓦尔对着自己的好友安德烈说,一副难以相信不可置信的表情。 “杜尔瓦尔,管好你自己吧,你已经被佩特斯突破多少回了?”安德烈简直对好友心服口服,他再次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得生病了? “那个家伙没有人能防住他,除非我们一个人一个腿把他给抱住。”虽然在场上他有些嘴遁,喜欢对着佩特斯一顿输出,但是在场下更多时候,他是一种理性的状态,他很明确的知道他无法防住佩特斯特。 “不过,安德烈真的好奇怪,库尔图瓦和佩德斯的关系一直很好啊,我们什么时候看到过这幅画面,他们肯定要玩完咯!”说这话的杜尔瓦尔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显然,对于球场上佩德斯屡次过他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些气愤的。 11. 中场(练习赛) “上半场的球真可惜。”乔走过来,对着席地而坐的佩特斯感叹到,他们此时正处在一个阴凉地,背靠着是一块赞助商赞助的板子。 广告是关于某品牌的鞋子。 “确实很可惜,不过下半场我们会找回机会的,他们不会快乐很久。”此时下场的佩特斯倒没有什么急躁,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正挤压瓶身,让水往他嘴里喷。 等他喝了一些又漱过口之后,他把手中的瓶子递给坐在一旁的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没有嫌弃他,顺其自然的接过水,然后曲折水平仰着头,让那些清凉的水射进自己的嘴里。 乔看到一这一幕,有些感叹两人的关系之好。 “嘿,我叫你凯文如何?感觉tangtang是你们两个单独的亲密称呼,我就不掺和了!”乔的长相和这里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他的头发有些卷,像古代的罗马人雕塑造型,以及头发乌黑发亮,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像是黑宝石一般. “可以,你叫我凯文好了。”德布劳内把水瓶放下来,他看向乔,这只是一个称呼的问题,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下半场你没有考虑好怎么打吗?”乔发问。 “当然是配合,只要你把球传到我的脚下,那么进球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说到这个点,佩德斯有些兴奋,他的眼睛亮亮的。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罗梅罗。”说到配合,这很难让人想到是佩特斯说出来的话,佩特斯是最喜欢粘球的。 “哈哈哈,我有吗?我觉得没有,我非常喜欢和凯文的配合。”佩特斯双手背在脑后,然后凭空倚着它们。 自由的少年起从他举手投足的动作中溢出来,他和其他两个人并排坐着,他们一边商量着,一边看想不远处阳光下的绿茵场,这是一种多么惬意的氛围啊! “可恶,被进了两球,他们也能这么开心!”上半场踢进两球的杜尔瓦尔看到几个人开心的样子,有些被噎住。 他往嘴里面灌着水,眉头紧皱着,嘴巴不自觉的往上面弩着。 一旁的库尔图瓦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三个人,他们坐在一面很大的广告牌的下面,那是一面售卖运动鞋的品牌广告,库尔托脚下的鞋子就源于那个品牌,广告的背景是白色的而那三个人穿的是黄色的球服背心和蓝色的球裤,三个人并排坐在那里,像一幅画。 库尔图瓦的目光没有施舍给其他两个人,他注视着自己所熟悉的那一个和自己最关注的那一个,他们从来都是同一个人——他的室友罗梅罗·佩特斯。 黑发的小子笑得很开心,他的嘴角咧的很大,由于练习赛的缘故,他把他的牙套拿下来了,然后用手举着他们,所以他的牙齿上没有了牙套的禁锢。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被佩德斯爽朗的笑容和漂亮的脸蛋所惊艳到。 他的存在总是令人怀念,就像是铁盒子里面的童年照片,或者是柜子里面爸妈很久以前的老照片,他的样子总是带着时间的记忆,那是令人怀念的,令人向往的,令人值得深思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永恒,但照片可以让人保持在那个时候,这就是库尔图瓦喜欢电影,喜欢照片的缘故。 “那就不要让他笑这么开心,下半场让他一个球也进不去,那就最好了。”虽然库尔图瓦嘴上说着冷酷的话,可是看到佩德斯在笑,他的心也在雀跃。 “嘶~蒂博,你还真是冷酷!”一旁的杜尔瓦尔摸了摸自己被冷意激起的鸡皮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个子男生。 “真想不到你会和佩德斯发生矛盾,在这几年,我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你和他这样。” 科尔这时候也插嘴说话。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对那个新来的那个叫什么什么凯文什么德布劳内的,”杜尔瓦尔漫不经心的说着,“真想不到罗梅罗嘴里面的tangtang竟然是这家伙。” “他们的关系也真够好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亲兄弟。”杜尔瓦尔说 “所以,蒂博不会是真的吃醋了吧?” 杜尔瓦尔和科尔两人就跟是在讲相声一样…… 这时候主队的大家都纷纷把头转过来,看着高个子家伙,实际上他们这些年就没有见过库尔图尔和佩特斯发生过争执,他们的关系总是很好,就像是热恋时期的恋人一样。 库尔图尔本人也搞不清楚这种状态,在过去,即使佩特斯有朋友,他也不会这样,比如他知道佩特斯在他的老家,在老家的俱乐部里,安德赫莱俱乐部就一个叫相同名字的好友——罗梅罗·卢卡库。 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他的目光看到不远处。 这个时候,佩特斯把头一歪,然后放松的抵在一旁德布劳内的肩上,他的动作是这么的亲昵,这么的自然。 而德布劳内也欣然的接受他的脑袋,也微微的向着佩特斯的方向倾去,这使得两个人的身体向一个方向趋近。 姜黄的家伙和黑发的小鬼就这样粘在一起,像是一对还没有长大的好朋友,当然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成年。 库尔图瓦想,这就是他感到心慌的缘由,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太过于亲密,这种亲密让库尔图瓦有种东西被偷窃的心慌。 他害怕佩特斯没有为他留位置。 以至于在早上的时候,在佩特斯不愿意向自己讲述事情的时候,他有些气愤,他承认,当时他赌气了,在同乘一辆大巴车的时候,他佩特斯坐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是又雀跃的的,但是对于沉默的佩特斯,他又很生气。 那个时候的库尔图瓦认为,佩特斯从来没有认真的为他考虑过,如果佩特斯有真的为他考虑过的话,就不会这样沉默。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库尔图瓦的心情很坏,他生气了。 “佩特斯,你上半场踢的什么鬼?我可没有让你这样踢过吧!”贝克斯教练走过来,他开始教训上半场不听指挥的佩特斯。 在其他球员们的眼里,贝克斯教练是严厉的,所以一旁的乔一看到他来,就立刻从草坪上弹起来。 不知道情况的德布劳内,也觉得自己做着不好,于是也慢悠悠的从草坪上站起来。 看着还坐在草坪上的佩特斯,德布劳内向自己的好友伸出手来。 德布劳内的手并不大,不大不小,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同时又让人感觉到肉感,这两种感觉是很难混合在一起的。 贝克斯教练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德布劳内,很明显上半场的表现在贝克斯教练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们干什么啊?教练只是来给我们赛前训话的,你们怎么这么紧张?”被批判的那个人反而是最放松的,他把手放在德布劳内的手上,然后顺着德布劳内的力气站了起来。 “教练,难道上半场我踢的不好吗?”这个时候的佩特斯冲着满脸怒气的教练笑,他笑得没心没肺,洁白的牙齿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见过太多人的贝克斯教练,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欠揍的小鬼又一副漂亮的面孔。 “你踢的好,你们连一球都没有进,你觉得你踢的好吗?”贝克斯心里面是满意佩特斯上半场的表现的,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 “要不是教练你安排到这个点踢球,我早把那一球踢进了,”佩特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所以在空气中抽了抽自己的鼻尖。 “只有失败者才会怨这怨那。” 贝克斯的教练此行过来的目的也是想让佩德斯保持上半场的踢法,以及让其他球员全力配合佩特斯,让佩特斯控制到球权。 毕竟很少看到佩特斯这么主动的把球让给另一个人。 在过去的时候,在正式比赛中,佩特斯总会谈起一个叫tangtang的名字 ,次数过多,他也有所耳闻,而今天,佩特斯传球的这个人,就是叫tangtang。 男孩长的确实像动画片里面的男主角丁丁,典型的比利时人长相他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在阳光下灿烂的郁金色,相反,他的头发有些偏棕,有些像圣诞节姜饼的颜色。 他的睫毛也是相同的,姜黄色睫毛有些长,他低垂着眼,所以教练看不到他的瞳色,只是感觉那些过于长的睫毛有些像蝴蝶,在他的眼睛上扑闪扑闪。 “佩特斯,你这个家伙要小心,如果你下半场取不到好的成绩,那我就不会再赞成你这种踢法,这太过于冒险,太过于特立独行。”贝克斯教练什么也不管,先来一顿批判对付这个年纪的小鬼,这一套批判总是最有效果的。 “好的教练,下半场绝对会大开眼界,我和凯文的配合总是最好的,我们上一局只是测试,下面才是真正的实力。”听见教练这么说,佩德斯咧嘴一笑。 他的蓝眼睛藏着笑意,像散落在蓝色银河的星星,黑色的睫毛围着他的眼睛一周,善意的包裹着那双如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睛。 “嗯嗯,希望如此!”贝克斯教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凯文德布劳内是吧?你表现的很不错,继续努力,很期待你的后续。”经过姜黄男孩的时候,贝克斯教练停了一下,他拍了拍男孩的脑袋,鼓励着说道。 这可是一副很难见的场面,这让一旁的乔和佩特斯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 “还有乔,你要好好练习自己的大力开球了,你看看自己投的球都飞到哪里去了?”当然,他也没落下一旁的乔。 一时间,乔不知道说什么,只感觉汗水像雨一样,从自己的额际流下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我真的很好奇。”同时,等到贝克斯教练离开的时候,他好奇地看向两个人。 “这是秘密,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佩特斯葫芦里卖药,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12. 反击(练习赛) “罗梅罗,这次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吧?”杜尔瓦尔是防守佩特斯的后防,他和好友安德雷形成夹角,一直在提防着佩特斯。 下半场开局不久,球权一直被控制在他们的手中,佩特斯连球都没有碰到过,毕竟对面的球员是一群散兵组成的队伍,他们的配合太过于粗糙,每一个部位都像一个生锈的零件,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你根本就碰不到球!”杜尔瓦尔长的还不错,五官协调,只是脸部有一点婴儿肥,个头就和佩特斯差不多高。 只是他一到场上就嘴停不下来,对着佩特斯一顿输出,让佩特斯有些想撇嘴。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手把那张巴巴讲个不停的嘴巴给捂起来,然而这种行为是犯规的,佩特斯并不能这样做。 也算不上说是反感了,佩特斯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叽叽喳喳的家伙,完全让佩特斯的大脑安静不起来。 “杜尔瓦尔,你要小心了,一会球来了,你可要注意。”佩特斯嘴上很毒,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减,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精致的面庞让他看起来像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天使。 “你——”另一个金发男孩就不这么想了,他认为佩德斯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一个嘴非常毒辣的家伙,很明显佩德斯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想走上去,但是一旁的好友安德烈拉住了他。 “现在是比赛,不要被他激怒了,而且这只是友谊赛,你们在搞什么?”安德烈对于杜尔瓦尔和佩特斯两个人的关系而感到无助,实际上,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在其他对阵其他俱乐部的U15比赛中,两个人还是队友。 比赛中,佩特斯往往打的是中场,而一直为佩特斯输送球权的就是杜尔瓦尔,他们在一个队伍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吵吵闹闹,但是杜尔瓦尔总是不吝啬的往佩特斯脚上递球。 实际上,安德烈早就发现自己的好友并没有讨厌佩特斯的感情,相反,他非常喜欢和欣赏他。 队伍再次跑动起来,球往天上飞,太阳过于刺眼,大家的眼睛又再次一片雪花。 这是进攻的步伐,顿了一下。 “安德雷,这是什么鬼天气?我的眼睛简直要被这个太阳闪花了!”杜尔瓦尔吐槽道。 “我的也是。”安德雷无奈的叹气。 “喂,罗梅罗,你是不是也这样感觉?”杜尔瓦尔又问了佩特斯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 两个人发现了不对——之前站在他们周围那个活生生的黑发小子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一旁的助教走了过来,他是贝克斯教练的助理男人,30来岁以前也是踢足球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的健壮,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眼窝凹陷,有一个大鼻子。 他来自比利时的瓦隆区域,所以长相也偏向于法国人,不过,对于混到助教身份的人来说,一般都会法语和荷语。 所以他和贝克斯教练的交流没有任何的障碍。 “就算是再不会看球的人,也知道那个小子在足球上非常有天赋,”他看着球场上灵活的身影,不禁感叹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未来在五大联赛肯定会看到他。” “甚至我都在期待他在国家队的表现,我甚至觉得他成长起来,就是我们获得世界杯的那一天。” “这种大话可不能讲啊,乔治,”虽然这么说,但是贝克斯教练显然很爱听这几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对于赏识到佩特斯这匹千里马的贝克斯来说,别人对佩特斯的称赞就是对他本人的称赞。 “不过他确实是比利时的未来,”贝克斯教练有一双深沉的蓝眼睛,而这双蓝眼睛正在注视着绿茵场上的黑发少年。 黑发少年因为跑动头发向后翻飞,这家伙就连奔跑,嘴角也是笑着。像一匹快乐的小马。 宽大的球服因为风被吹得鼓鼓囊囊,让人感觉他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风之神赐予了他神力,那些神秘而温柔的风变成了他脚下的赫尔墨斯之鞋。 巴普蒂斯特是主队的前锋,他是个混血,所以他的皮肤是着些漂亮的黎黑色,五官倒是没有黑人的身影,而更偏向于欧洲白人的长相,不过眼间距之间,还带着些黑人的基因。 头发被他搞成了奇怪的脏辫,这个年纪的孩子总喜欢把头发搞得乱七八糟,在和佩特斯书信交流的卢卡库也喜欢把头发编成乱七八糟的形状,卢卡库的头发佩特斯触摸过,那是一种硬硬的,完全不像普通人的头发。 这个孩子的足球水平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不够看的,就像是小鹿在成年雄狮面前班门弄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缺点。 巴普蒂斯特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他的盘带并不是很好以及射门的时候十球九空,但是由于其独特的空间撕裂能力,他还是被教练安排到了主队。 巴普蒂斯特的眼光很好,他带着球往前跑,身后的人被他遥遥落下,他以为没有人追到他。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噩梦一般的男人。 不是佩特斯又会是谁?那个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家伙。 “可恶!”再次面向佩德斯,他不禁想要骂人。 “……” 佩特斯并没有讲话,他的神情高度紧张,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静态的,唯一移动的就是他和巴普蒂斯特脚下的球。 蓝色的眼睛浮现一抹金光,那是一种独特的引人注目的光彩。 一个人对一件事情的专注,会产生心流,心流会带给人快乐,当你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专注着去做,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的满足,心流就诞生在于此。 库尔图瓦在球网中心看着这一切,黑发男孩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只能看到一抹人影闪过,人们在摄像机的动作总是会被放慢,在厉害的名宿在比赛电视里面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实际上,他们的动作是非常快的,面对他的防守人员,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一个假期回来,佩特斯的速度变快了。 从脚下的球消失到面前的人影消失,巴普蒂斯特的愣了一秒后,急急的转身对着身后的大伙喊,“防守!” 还没撤出巴普蒂斯特半圈的佩特斯被这一声大吼发出一声吸气,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不属于自己,这个混血的家伙,有着一个非常大的嗓门。 他撇撇嘴带着球运到敌方阵营。 在绝对实力面前,对面的家伙动作都太慢了。 对于现在水平的佩特斯来说。 唯一的亮点就是在对面禁区加速的德布劳内,以及在球门静止的库尔图瓦。 在佩特斯的眼睛里,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两个人在向着前奔跑。 也可以理解为,佩特斯的眼睛里只有德布劳内的存在,两个人游刃有余的,在人和人的屏障中穿行着。 “你真的是新来的吗?”追着德布劳内的科尔无力的吐槽着,以前他只需要防佩特斯,而现在他需要看着德布劳内。 毕竟上半场,佩德斯把球传给了德布劳内,实属罕见,毕竟那个臭小子可从来没有把球传给过他们,甚至在正式的比赛中,那个小子也极少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尽量的让自己单带,出色的盘带和运球技巧让他在比赛中大放异彩,他能从己方的后场运到敌方的后方,强到没有朋友。 有些看比赛的观众甚至给这个家伙取了一个响亮的外号——根克之星。 听听这是多么肉麻,多么中二的名字,可是佩特斯太有实力了,他配得上这个名字,这就是最让人难以置信的。 库尔图瓦拍了拍手套,他有些紧张,它使得自己重心下降,佩德斯喜欢踢低球,而这个年纪的库尔图瓦下地速度有些慢。 门将其实也是一门心理学,很大一部分佩特斯不屑于打一些低球,在知道库尔图尔不善于接低球的时候,他总是这么骄傲,以及自负。 强强对决是他所追寻的目的。 如果是佩德斯踢球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打高球,而且是那种角度刁钻的角度球。 那是佩特斯在假期刚练出来的球,大概是假期的末尾,大部分人都度假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后库尔图瓦收到了佩德斯写给自己的信。 收到信的库尔图瓦知道了情况,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好友,然后约了一个时间,两个人见了一面。 ‘那场暑假的见面,库尔图瓦就体会到佩特斯的角度球。 佩特斯的角度球确实很刁钻,但是成功的几率并不大,有些时候库尔图尔站在门框上,那些球总是会擦着球框飞出界,仅仅只有一个成功了。 那种震撼带给库尔图瓦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心砰砰的跳,而黑发男孩则是咧着嘴笑,不知道为什么,等心情平复下来,库尔图尔也回了佩特斯一抹微笑。’ 德布劳内往佩特斯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了佩特斯做的手势,他一个后撤晃过了科尔,接着人往禁区核心跑去。 佩德斯面前有两个人挡在他的必经之处,而前方又无人接应,这个时候传球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只有把球往后传寻找机会才能打开破局。 要么自己重新往后撤,要么把球传给后方的队友。 站在主队半场的贝克斯教练目不转睛的看着佩斯特,他在思考他怎么做? 毕竟是老油条,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观众总是比球员看的要多,因为视野的缘故。 他注意到了德布劳内的跑动,德布劳内正在往前面穿插寻找机会。 可是他的速度还没有到达那个最佳地点,属于佩特斯传球的最佳地点。 等在佩特斯前面的德尔对着后方的球员做着手势,他在示意他的队友佩德斯很有可能往后撤,以及注意他是否会传球。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所以他根本注意不到德布劳内的站位,他以为科尔还在防守着德布劳内,然后会把球传给那个新来的家伙。 完全没有想到,德布劳内会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贝克斯教练看着这一幕,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旁的乔治教练现在才反应过来,场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德布劳内在补位,只要佩德斯能把球传过来,那么他就突破了现在的防守。 “这个球很难过去,而且那个姜黄头发的小子也不一定能把球接住。”嘴巴像是含了什么烫东西说的特别快。 等他话刚说完,球就从佩德斯脚下脱手,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贝克斯教练清楚的知道德布劳内的位置还不是最佳。 位置不佳,不一定能接到球! 可是就是这样,佩特斯竟然把球传了出去!!! 像这种不严谨的传球,佩德斯是不会做的。 他不会浪费球场上的一丝机会…… 追着德布劳内踉踉跄跄的科尔也认为,德布劳内接不到这一球,除非求划一个弧度来到他的脚下,要不然这个球就会被门将给捉到。 ——一声清脆的球击鞋面的声音 这让观众席的两位教练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助教甚至失礼的拉着贝克斯教练的袖子。 “天呐,他们真的突破了那个男孩接住了佩德斯的球!”教练很震惊,接着是异常的兴奋。 这个配合简直真是太棒了,这是五大联赛中才会出现的精彩表现,而现在他们有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做到了。 其实现在即使不进球,德布劳内也给贝克斯教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德布劳内把球打了进去。 他的力气很大,而他离球网又很近,所以那个球在球网中翻飞了一会儿才落下来,滚到库尔图瓦的脚边。 库尔图尔没有接到这个球——这个球角度有些高,那一时刻高个子男孩捕捉到了球的路径,但是就像第一场佩特斯没有踢进去的那一个球,阳光太过于耀眼,他虽然知道方向,但不知道细致的内容,他的手没有放在正确的位置,他的手套仅仅擦到了那个球的一点,并没有改变球的动向,所以球进了。 这样,库尔图瓦无比气馁,但是比赛还得继续,他把球捡起来,示意队友往后撤,然后开了一脚大力球。 砰—— 这个响声带着愤怒,库尔图瓦如图战场上的指挥官,而那个球就像一个指令,他把球往对方的后方开,就如同指挥着他的队友去攻击对方的防线。 genk青年队的众人从来没有打过速度这么快的反击战,一个暑假过后,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13. 两球(练习赛) 替补队的后防一塌糊涂,他们根本防不住主队的攻击,主队的那群家伙像群蝗虫一样,把替补队的人干得人仰马翻。 “大家不要担心,好好踢,我是不会辜负你们的每一球的。”在往后撤的佩特斯边跑边对着自己的同伴做着手势,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大拇指抵在中指的指腹上,同时,高举着他的食指,对空气不断的挥舞。 他这个动作可真欠揍,这是主队众人的想法。 “教练,他看起来蛮有做队长的潜质。”看到这一幕的乔治助教,对着一旁的教练说着。 贝克斯教练挑了挑眉,接着努了努嘴,乔治说得确实不错,在一定方面,佩特斯有着领导能力。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当然希望他可以当队长。”他清楚,佩特斯根本不想当什么队长。 闲不住的助教又开始问。 “教练,你猜哪一队会赢?”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他挑了挑眉,侧着头对着乔治投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 “虽然再强大的草原狮子也无法抵抗成群的非洲大草原鬣狗,”说着,他眯了眯眼睛,眼光在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身上游离,“不过这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最起码我们会看到替补队会有很多进球,但是要说谁会赢,我认为还是我们的主队。” 替补队自从变成新人集合队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取得过胜利,而佩特斯像是被国王发配边疆的王子,只要是练习赛,他就从来没进过主队。 不过像是正常的比赛,和比利时其他足球青年队俱乐部的比赛,佩特斯还是会正常被安排到首发阵容的。 替补队虽然是一群散兵,但是他们都无比的相信佩特斯,比利时的青年队其实和职业选手一样认真,他们会在赛后研究竞争对手,他们重视每一场比赛。 佩德斯作为根克青年队的王牌,被号称根克之星的家伙,一直是其他球队研究的重点。 这个家伙迟早会成为足球名宿,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来根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可以和这个极其富有天赋的家伙踢球。 至于为什么德布劳内不知道佩德斯?究其原因,是这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他生活很少与人产生交际,如果不是他主动获取,世界的一切对他都是闭塞的。 一直不相信佩特斯会来根克青年队,毕竟布鲁塞尔大区的安德赫莱俱乐部在比利时是出了名的优秀,佩特斯是个聪明的家伙,他不会为了芝麻而舍弃西瓜。 罗梅罗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比利时有很多人就叫这个名字,你看,就连佩德斯自己的好友卢卡库也叫这个名字,所以,德布劳内其实有听过这个名字,他也没有怀疑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当然德布劳内实际上他有些自傲,他只关注于自己。 德布劳内的出生家庭很好,他的家境非常富裕,他的英国人母亲在非洲的刚果有资产,他的爸爸也是一个富足的比利时商人,他的物质上面并没有缺失什么。 唯一的话就是父母的陪伴,他们的工作太过于忙了,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孩子。 这使得德布劳内有着自己独特的怪脾气,最起码佩德斯在看见德布劳内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小男孩。 佩特斯能见到德布劳内,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外婆的缘故?那个夏天,他来到外婆家度假期,然后他就看到了烈日炎炎下在球场上踢球的德布劳内。 那时候男孩的头发还是金色,长了一副喜欢闹别扭的面孔,佩特斯有些无聊,于是他拿着自己的棒冰走了上去。 “你要吃吗?”把自己吃的还剩一半的冰淇淋递给正在原地踢球的德布劳内。 显然,德布劳内对于新出现的家伙有些疑惑,而且怎么会有人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再给另一个人? 所以小家伙德布劳内摇了摇头。 听到对方这么说,佩特斯松了口气,他张大嘴巴把剩下一半的冰淇淋全部吞下去。 那股清凉感让它像猫一样炸起来,他浑身一激灵,然后用小小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接着就用他的蓝眼睛看过来。 那个时候的佩特斯还带着一副很丑陋的眼镜框,他蓝色的眼睛被放的有些小。 “我们一起踢球吧!”那时候的佩特斯是这样说的。 德布劳内本想拒绝,本来就打算只踢一会儿就回去,但是他之前已经拒绝过对方一次,如果再拒绝,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所以这次他点了点头。 …… 很难想象,佩德斯和德布劳内的配合还是这么精湛,还是这么默契。 两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现在的局势是3比1,主队领先。 太阳有些毒辣,贝特斯的黑发被晒得有些烫,甚至他的黑色睫毛也染上了太阳的炙热,他眯了眯眼睛,在球场上锁定着什么。 终于,替补队的乔抢到了球,乔有好习惯,那就是他非常的慷慨,一点也不粘球,他一接到球就把球传给了佩特斯。 “干的漂亮,乔,我爱你!”虽然球传的不是很好,但是佩特斯还是接住了,转身急忙往主队的后防运去,边跑边大喊着。 “qie!你爱的人真多!”杜尔瓦尔对于佩特斯的油嘴滑舌感到无语。 他这次又被佩特斯给过去了,他急忙的去追他,像这种练习赛有规则并不是很严,所以,杜尔瓦尔伸出他的魔爪,抓住了佩特斯的裤子。 幸亏杜尔瓦尔并不是很高,体重也并不是很重,而他自己也没有站稳,所以踉踉跄跄的跟了佩特斯几步就自己倒在了地上。 裤子被拉下了一点,佩特斯做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就继续运着球往对方禁区杀去。 这次是佩德斯的个人单刀。 面对他的库尔图瓦,甚至没有考虑过他会传球给德布劳内。 单凭佩德斯个人能力,他也可以把这个球推进。 嗯,也不一定,库尔图瓦不认为自己的扑球水准差,大概五五开的概率吧! 高个子门将很了解杀过来的佩特斯,如果他射球的话,大概百分之98的几率会踢高球,这98%的几率中,有20%的几率会踢角度球。 不过看他不想输的样子,那么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只剩下一个,他会踢高球。 所以,库尔图瓦并没有打算做下扑的姿势。 库尔图瓦的褐色眼睛和佩特斯的眼睛在那一刹间对视,两个人的关系还在僵局之中,可是比赛的时候又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 库尔图瓦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这是佩特斯所认为的,他调皮的向着门将眨了眨眼。 高个子门将并没有被慌神,他的眉头严肃地紧皱,做出了防守的准备。 “蒂博!”这个时候有人喊库尔图尔的名字,听声音是科尔,是防守德布劳内的那个瘦高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库尔图瓦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时库尔图瓦还在堵佩特斯的球会往哪里飞。 但是科尔的声音是那么竭斯里底,似乎在说什么错过会悔恨终身的大事。 足球被佩特斯轻轻一推,往着另一个方向滚去,虽然看起来没有用力气,但是足球的速度很快,他的地面上轻轻飞起。 “那个新来的家伙!”这是科尔的上句话—— 怎么说?德布劳内的射术并不精湛,但是比起同龄人,他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佩特斯传得这一球很舒服,在过去,他和佩特斯经常这样配合,一切都像是众神归位,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 “过去了!”是科尔的下半句话。 “什么?”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即使反应不过来,也来不及了。 他急忙的往一旁飞扑,希望瞎猫碰到死耗子,可以把球挡出去。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球在他下身的时候已经冲进了球网里。 佩特斯高兴坏了,他飞快的跑向站在原地的德布劳内。 他先是跳上去搂着德布劳内,喜悦的神情充斥着整个脸蛋,对于佩特斯来说能遇见童年好友并与之合作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德布劳内对他很重要。 他把德布劳内的头捧起来,两个人相互抵着额头,脸红红的凯文甚至可以感受到佩特斯身上那股甜蜜的橘子味。 佩特斯的睫毛很长,而德布劳内的眼睫毛也不差,两个人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相互着抚摸着对方的肌肤。 “这简直是太棒了!”佩戴斯的嘴角,其实最近有些干裂,由于笑容太过于灿烂,所以他的嘴唇有一丝血纹,不过本人并没有注意,他只是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 接着,从德布劳内的身上下来,然后抱着德布劳内想把他抱起来。 不过他只抱起来了一会儿,就把人放下了。 “虽然,但是——”佩特斯皱着他好看的眉头,“tangtang,你真的有变胖诶!”起码在过去,佩特斯就可以很轻松的抱起德布劳内。 这句话让德布劳内有些生气,喜悦瞬间被关进盒子里,他伸出他的手,然后拍在了佩特斯的脸上,他没有下手很重,能感觉到力量,却不会感觉到疼痛。 佩特斯黑色的,修长的,浓密的睫毛在德布劳内的手心划呀划,搞得德布劳内的时候有些痒。 “佩特斯其实是你太过于瘦了。”德布劳内是一个善于用话术攻击的人,“我想过几天教练就会让你增肌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校方越来越重视球员们的身体状况,而佩特斯有些过于挑食。 “真,真的吗?”这句话让佩德斯瞪大了双眼,他吃惊的看着德布劳内。 “真的真的,我在教练的训练书桌前发现了你的食谱诶。”这时候走过来的乔,对着佩特斯说。 当然,他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食谱。 “哇,这可怎么办啊?”虽然进球了,但是喜悦一下子被这个坏消息给冲淡了。 “对,你们搞什么?继续比赛啦!”一旁的杜尔瓦尔对着几个人磨磨唧唧感到无语,他有声无力的冲着几个人喊着。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配合太过于精彩,这打击了他们的进球积极性。 感觉自己完全是陪衬嘛,这是杜尔瓦尔所想的。 “知道了,知道了……”佩特斯神情有些蔫蔫的,像是霜打过的黄瓜一样。 他冲着杜尔瓦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嘶~好像佩特斯有些低落,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乔有些恐慌,毕竟佩德斯是他们队伍里的主力。 “没事的,他对待足球比任何人都尊敬!”一旁的德布劳内说。 他的蓝色眼睛里还含着笑意,那是一种捉弄成功的表情,明显可怜的佩特斯被德布劳内所玩弄。 德布劳内在报复佩特斯嘲讽他胖。 比赛现在3比2,主队暂时领先。 库尔图瓦有些不高兴,他已经连失两球,而且都是被新来的那个家伙进球。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两个球都是佩特斯传给对方的。因为在库尔图尔的价值观里,佩特斯是一个根本不会传球的人。 但是他这次传球了,不仅传球了,而且还传了两次,而接下来还会有三次,四次,而这个被传球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个新来的家伙,那个叫凯文德布劳内的家伙。 库尔图尔很生气,他感觉到了背叛。 明明在以前根克的时候,他和佩特斯的关系最好,他们总是成双入对,而现在这种关系不属于他,而属于那个新来的家伙。 他们认识的时间甚至没有自己认识佩特斯的时间要多。 可是现在佩德斯的眼光全部都注目在他的身上,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 说话口音憋脚,长得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虽然库尔图瓦也没有长大,但是他看起来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小,皮肤也不像库尔图瓦这么光滑,德布劳内的脸上有一些细小的青春痘,他的眉毛很淡,看起来有些愚蠢,库尔图瓦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父母告诉他,聪明的孩子有一双清晰分明而浓密的眉毛,显然,新来的那个家伙不符合这一标准。 和他一样聪明的佩特斯怎么会和这个像孩子一样的德布劳内玩在一起? 他们一点都不般配,完全没有自己和佩特斯站在一起般配。 愤怒燃烧着库尔图瓦的理智,这使得他大力开球的时候,角度有些偏,然后他竟然把球传给了替补队的脚下。 “wtf,你在干什么?tibo!”被震惊到的科尔回头对着手误的库尔图尔大喊,但是库尔图瓦此时的表情太臭了,科尔像受了惊的猫一样急急的缩回脑袋。 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显然是不能惹的。 德尔也往回望了一眼,他快速的把视线收回来,然后急忙指挥队伍里的人改变阵容。 杜尔瓦尔和安德烈两个人又急忙的往后撤来,堵住佩特斯。 “很明显,你惹到了tibo,最近要小心!” 一旁的杜尔瓦尔好心的提醒着佩特斯。 “还是小心你自己吧!”球权再一次回到了替补队,男孩把无名指放在眼皮上,把眼皮拉了拉,对着杜尔瓦尔做了一个怪表情。 “可恶,你这个家伙就等着tibo制裁你吧!”好心没好报的杜尔瓦尔对着佩特斯竖了个中指。 14. 上帝(练习赛) “真让人没想到库尔图瓦也是一个爱赌气的小孩子,”看到库尔图尔失误的乔治不禁感叹道,“在日常的相处中,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 这句话引得贝克斯教练莫名想发笑。 “其实库尔图瓦才是最有孩子气的那个人。”他的目光在球场上快速的移动着,不出意料的话,球很快就会再次被送到佩特斯的脚下。 “而且能引起他情绪那么波动的人,也只有佩特斯一个人罢了。”想到这里,贝克斯为两个人的友谊而感到好笑。 “那教练你怎么会把他们分开啊?这样以后他们产生分歧了怎么办?”乔治有些着急,毕竟库尔图瓦的实力,他看在眼里,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门将。 “不会的,他们不会这样的。”贝克斯教练胸有成竹,似乎并不担心这种事情会发生。 现在离比赛结束已经很接近了,在之前,主队们尝试过射门,但很遗憾,他们今天脚气并不好,只进了三个。 如果棋手有臭棋篓子,那么球场也有臭球篓子,今天,作为锋线首发的巴普蒂特斯的射术超级的臭。 整个队伍的心态都被他搞崩了,三个锋线,就没有一个管用的。 如今,球再次回到替补队的手里,主队的这群小家伙有些紧张,毕竟一旦球权落到佩特斯手里,那进球的几率就非常大了。 被一群新来的家伙把扳平比分,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他们可不打算这样。 德尔暗中指挥着杜尔瓦尔和安德烈,同时让他们的边腰也撤下来防守佩特斯。 这下佩特斯像是被翁中捉鳖一样,根本没有可以发挥的余地。 佩特斯也发现了德尔的目的,他看到了想向自己传球的乔,他冲着他做些手势,手指往其他方向撇了一下。 离得不远的乔,自然也发现了。 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往那里看,新来的家伙正在加速跑着。 德布劳内也注意到了乔的视线,他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把球传过来。 一旁的科尔可是队伍里的机灵鬼,他很显然发现了这一切,是他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等着乔,把球传过来的时候,他一个闪身,男子踉跄的往前绊了一步,就是这么一个滑稽的动作,竟然奇迹般的把乔的球拦了下来。 “哈哈哈,球被我抢到了!” 许久没有碰球的科尔有些粘球,所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把球传出去,按照通常他会在拿到球的那一刹观察周遭的情况,然后把球传给中场的德尔。 他独自一人把球往前带着,科尔的盘球技术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只能说中规中矩。速度说起来也在队伍里的中上,作为后卫,他有着不错的铲球能力。 他有些大意了…… “乔治,科尔的现在体能数据是什么样的?”一旁的教练问着助教。 “哦,让我看看。”助教急忙去翻他的册子。 只是还没有等他翻到球场上的一切,就告诉了他最后的结果。 “科尔小心后面!”注意着一切的德尔对着科尔大喊。 他在科尔没有把球传过来的时候,就往他方向靠,希望可以补一下失误。 不清楚德布劳内的实力,但是既然佩德斯那么相信他,那么说明他确实在某一方面有着超强的实力,今天的两元已经证明了他的射术,但是能得到佩特斯赏识的远远不止这些,他肯定还有其他出色的表现。 这让德尔有些防备。 德尔的年纪比在座的都有些大,他进入足球世界,却比在座的都要晚一些,在过去,他是和爸爸一起打网球的,到他10岁才开始踢足球。 他的心智异常成熟,在球场上非常的冷静。 教练很喜欢这种可以稳定发挥的球员。最起码他不会出错。 但是一切都晚了。 看着新来的小鬼跑到科尔旁边,靠近他的时候,用他的左脚轻轻一勾,足球在科尔托教的那一刹那,被德布劳内改变了方向。 他往前走了几步,足球已经不在他脚下。 德尔想跑过去阻止这一切。 而德布劳内在接到球的那一刹,又立即把球传了出去。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惊叹! 这个时候的佩德斯用身体撞开了安德烈,他从安德烈和杜尔瓦尔的间隙中冲了出来,而两人差点倒下去,佩特斯看起来很瘦弱,但是他有股惊人的蛮劲。 中场由于德尔的移动产生了一部分很大的空隙,边腰多米尼克贝德尔安排下来盯防佩特斯,所以根本赶不过去。 本来想用手拽住佩德斯来阻止他,然而,他失败了。 德布劳内虽然踢边锋,但他是一个传球的好手,在过去,在他们小的时候,佩特斯就知道这件事情。 球稳稳的落在了佩德斯的脚边。 “我的天,他们真的是第一天认识的吗?”不了解情况的助教惊呼道。 “你有没有经常在佩德斯嘴里面听到tangtang?”一旁的助教听到佩德斯教练这么问他,当然听到过,“有听到过,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这次教练对着自己的助教笑了笑。 “tangtang就是这个新来的小子!” “我的上帝,竟然是他!” 一阵风吹过,绿茵卷起一波又一波的绿浪,脚底下的绿草其实长得有些茂盛,别地方的草,在踩踏的时候,甚至可以把球员的鞋子给吞掉。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佩特斯。 黝黑发亮的短发,随着微风在摆动,他们在少年象牙白的肌肤上翻飞,漂亮的眉眼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嘴角带着恶魔般的微笑。 库尔图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踢球还是传球? 实际上佩德斯和德布劳内的角度都非常好,不管是谁拿得到球?对于处理者来说,都是一件很大的麻烦。 射门吧,你一定想射门吧! 库尔图瓦的浅褐色眼眸死死的盯着佩特斯。 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他不相信这场比赛,佩特斯不想进球。 大概在这个球结束之后,这场比赛就会结束,所以—— 然而,佩特斯再一次欺骗了他们,他再次把球传给了德布劳内。 实际上,不管是在场的队友还是观战的教练们,对于佩特斯频繁传球给德布劳内都是非常的震惊的。 就像贝克斯教练一开始所说的,在球场,佩德斯一直是一个自我的人,在这几年时间里,他很少见到佩德斯会这么频繁的传球给一个人。 连在大型比赛那些重要的场合,他甚至也不会这么做。 库尔图瓦觉得自己很可笑,实际上他猜到了佩特斯会传球给德布劳内,就是最可悲的那点,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自己猜错了。 他对于德布劳内太过于信任,这份信任太过于珍重,让库尔图瓦有些嫉妒。 接到球的德布劳内盘着球往前带了几步,他前方有一个人,后面也有一个人,两人隔在他和佩特斯的中间,一前一后。 这时候射门有几率可以进,他是一个很好的角度。 而且看库尔图尔的样子,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但真的是这样吗? 德尔追不上德布劳内,他和佩特斯,德布劳内形成了一个倒三角,而他就是顶角。那他前面的是中后卫克尔本斯,另一个正三角的顶角。 他们就是站在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中间的两个人。 现如今中后卫克尔本斯微微向着德布劳内的方向过去,如果再不及时抽射,很可能这个球会被挡掉。 他为什么不射门?这是靠近德布劳内附近的人此时的想法。 库尔图瓦防备着德布劳内,他发现了佩斯特的意图。 只是,德布劳内并没有看着众人,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球,他没有看球网,没有看库尔图瓦,没有看任何人,他只看着地面上的青草和在草坪上灵动的足球。 他似乎没有射门的意图。 怎么会这样? 在继续往前带了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 “不会想把球再传给佩德斯吧?”站在场外的助教不禁感叹道。 “自信一点,相信自己的猜想。”教练脸上露出了憨态可掬的笑容。 他喜欢这种配合得天独厚的默契天赋,两个孩子的配合让人羡慕。 库尔图尔接过佩特斯的角度球,就如一开始所说的成功率非常的小,很大几率就会被踢呲飞出场外。 而唯一成功的那一脚库尔图尔,即使有防备也没有捕捉到。 冥冥中,库尔图瓦感觉到,如果佩德斯再拿到球的话,他一定会踢出暑假的角度球。 球从一个人的脚边到另一个人的脚边,需要磨合,那是德布劳内和佩特斯仿佛并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隔着德尔和科尔本斯两个人,球就这样直愣愣,从他们两个人之间穿过。 这个角度,库尔图瓦当然知道佩特斯要干什么?他要踢出他计划的角度球。 这其实是佩特斯在给主队送礼物,因为成功的几率很小,只有20%。 甚至很大可能库尔图瓦连动都不需要动,球就出界了。 男孩蓝色的眸子变得深沉,不再像以往那么澄清,他像是和墨水混在一起,他异常的专注,同时蓝色的眼睛中仿佛闪着金色的光芒。 黑色的眉毛干净又整洁,让他看起来异常聪明,他的嘴角不再笑着,而是严肃的抿着。 这球能不能进?只有上帝知道。 15. 结束(练习赛) 左翼的那个姜黄发色的球员传球喂饼技术真的非常好,足球稳稳的停在黑发球员的脚边,佩特斯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就来了一记抽射。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德布劳内和佩德斯的配合之异常的默契,他们就像彼此世界中的另一个自己。 蜘蛛感应般的知道什么时候传球最佳,什么时候该带球,什么时候该停球。 由于中后卫克尔本斯被德布劳内吸引住了目光,所以佩特斯的视野异常的清晰。 蔚蓝的天空接壤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天上的白云云卷云舒,那些宛如银羊毛一般柔软的云朵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面前的球门和球门里站着的那个高个子男孩。 库尔图瓦蹙着他浓密的黑眉毛,靠近眉心的地方,眉毛有些逆生长,让他看起来有些桀骜,现在非常的不开心,浅褐色的眼睛里面满是不赞成的目光。 在一定程度上,库尔图瓦和佩特斯也同样的心有灵犀,他及时的反应过来,在这最后时刻,佩德斯一定不会放弃这次射门的机会。 只是这一球会进吗? 球速很快,像一束光。 而且还是一到有弧度的光,在德布劳内的眼里划过,然后像流星般地向着白色球网冲去。 十四岁的少年身体变得抽长,喜欢运动的人总是满身的少年感,黑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健康极了,由于抽射的动作,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那些碎发散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部分还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他对面那个高个子门将向着一个方向孤独一掷,他尽量的让自己的手伸的更远更长,以保证自己可以触到球。 可是结果就和上次一样。 这时候,贝克斯教练吹起了结束的哨响。 这场练习赛也终于结束了! “我的天,佩德斯,你那球也太漂亮了!”比赛刚结束,大家纷纷把今天的主角给围住,就连主队的人也过来凑热闹。 在最后一刻,佩特斯的一记角度球把比分扳平了。 这场比赛完全靠着佩德斯的个人能力以及和德布劳内的配合。 “嗯哼,确实还不错!”对于最后那一球,佩特斯本人也非常的高兴,毕竟练了一个暑假。 不过这时候有人拉了拉佩特斯的袖子,然后指了指库尔图尔的方向。 所有人都顺着那人的手看过去。 发现不可一世的库尔图尔竟然跪在地上,他低着头,双手攥拳并且抵着地面。 一时之间没有人在说话,也没有人在庆祝。 过了一会儿,队伍里有人开腔。 “罗梅罗,要不你去看一下吧!”和库尔图瓦关系最好的也就罗梅罗一个,其他人的关系也只是点头之交。 佩特斯也正打算过去,不过这时候库尔图尔站了起来,他头还是低着,然后向着佩特斯的方向走过来。 众人往佩特斯身后退了退,只留下佩特斯一个人站在最前面。 他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吗?佩特斯想。 今天连续进了三个球,对于一个门将来说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库尔图瓦这么难过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佩特斯想起德尔对他说的话。 也许自己该安慰安慰库尔图尔,毕竟他们是朋友,朋友不应该让朋友伤心。 所以在库尔图尔走过来的时候,佩特斯向他伸出了手。 库尔图瓦没有理会他,他从佩德斯身边经过,并且在靠近他的时候,用身体撞了他一下。 至于站在佩特斯身后的那些人,见到这一状况,也纷纷给这个大魔王绕道。 这畏惧的模样以及迅速的动作,让库尔图瓦看起来非常有威胁力,如同圣经里面摩西分红海的画面带给人一种震撼。 等库尔图瓦离开,他们众人纷纷靠近佩特斯。 此时,佩特斯的手还半举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杜尔瓦尔开始嘲笑佩特斯,“我就说嘛,罗梅罗,你这次倒大霉了吧?你和tibo不会真的玩完了吧!” “少说点,你这个笨蛋!”一旁的安德烈对于自己的好友的大嘴巴感到无语,他用手把对方的嘴给捂住。 以至于杜尔瓦尔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大哥德尔走上来,他拍了拍佩德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讲,“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现在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机会,而且是在队友和队友之间发生了矛盾之后,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一直是U15青年队的优秀主力。 这两个人关系不好,那真是太糟糕了,对于一个队伍来说。 所以大家很自觉的就离开了。 德布劳内没有走,一开始佩特斯被大家围住的时候,他站在最外围,而如今大家都走了,他也终于看到了佩特斯。 “rom,怎么办?”德布劳内并不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人际交往关系,但他并不希望佩特斯和好友发生争执,“要不你追过去吧!” “可是追过去也并不能解决问题,”佩特斯对于库尔图瓦些过分的熟悉,确实现在追过去也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他贱兮兮的把手臂放在好友德布劳内的肩上,“真是一场漂亮的比赛!” 然后德布劳内没有说话,他看着对方蓝色的漂亮的眼睛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所以我们应该奖励一下自己,”佩特斯似乎有什么主意,他的眉眼弯弯的,甚是调皮。 “?”这让一旁的德布劳内皱起了眉头。 德布劳内的眉头也是姜黄色的,如果不靠近,就像是没有长眉毛一样,而且他的眉毛毛茸茸的,看起来很柔软,配上他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佩特斯总有一种想捏一捏的冲动。 佩特斯是一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家伙,他也遵循了自己的内心,伸出自己的魔爪,在德布劳内的脸颊上捏了捏。 这个动作让德布劳内不由自主的往外面吐着泡泡,接着由于佩特斯的一个用力,他的嘴巴被掐成了O型。 黑发的少年,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德布劳内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悲伤,显然对于库尔图尔的冷淡,他还是记到了心里。 只是看得出来,男孩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他总是大大咧咧的。 明白这一点的德布劳内同意了佩特斯接下来的请求。 “可是我是住校生,我不能出去,如果被发现了,校方会打电话给我的父母。”听见佩特斯想要带着他跑出去,德布劳内提出了不好的一面。 “那只是骗你的,他们从来不会查住宿生,只要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回来,肯定没有事情的。”佩特斯似乎对这件事情轻车熟路,看来上学期他住宿的时候没少出去。 “好吧,那我们去哪?” “去b街那里有家甜点餐厅,那家有很好吃的布丁,你一定要尝一尝。” 德布劳内喜欢吃甜点,在他小的时候,有时候他会和佩特斯一起去享受午后甜点,佩特斯的外婆很善于做那些美味的小甜点。 所以能被佩特斯看中的店,一定有他的独特之处,即使佩特斯没有描述,男孩也感觉很好吃,于是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我们怎么过去?这里似乎离街区有些远。” “我不想坐车。”说到交通工具的时候,佩德斯拒绝乘坐带着他们来的大巴车,他似乎在躲着什么人。 不是库尔图瓦又会是谁呢? “我们走过去吗?”德布劳内考虑,如果步行过去要花费多长时间? 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如果他们在路上花费一个小时的话,来到店里估计店都打烊了。 比利时的商家总是准点打烊,你在五点之后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家营业的餐厅。 “我们骑车过去,我知道这里有辆自行车!”佩特斯有其他的计划。 “就一辆吗?如果我们被交警看到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嘿,tangtang,我们可是男子汉,况且那些人为什么不让我们骑车,两个人骑一辆车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不是吗?” “好吧!”德布劳内早就同意骑着自行车过去,他只是插嘴问一下。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向着队伍里走去。 库尔图瓦在队伍里,不过他们两个人站的非常远,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甚至佩特斯要把自己的整个人隐藏在德布劳内的身后。 看到这一切的德布劳内,不禁皱起眉头。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那些话被他咽回肚子里,有些事情他不能过多的管。 教练在训完话之后就让他们解散了,他们留了德布劳内和佩特斯一会儿,这使得他们完美的错开了洗浴室的高峰,错过了和库尔图瓦的会面。 佩特斯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安排。 这变得有些不像佩特斯了,德布劳内想。 等他们洗完澡的时候,大巴车早就出发了,如果他们想继续回去的话,就得坐下一辆大巴。 佩特斯似乎对自行车起了兴趣,即使车上没有库尔图瓦,他也不打算上去,当然,他似乎也在隐藏着自己害怕库尔图瓦。 “你会骑车吗?tt!”佩特斯摆置着车把手上的手铛,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德布劳内询问。 “我会,要我来骑吗?” “嗯,你先来吧,等你累的时候我再换你。”佩特斯嘴角弯起一抹牵强的微笑,他看起来很累,他想要休息一下。 两个少年就这样上路了。 一路的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德布劳内姜黄的头发被吹到脑后,露出他的额头,他们经过一段树林的时候,一阵风吹过,那些叶子从树上飘下来,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在最前面骑车的德布劳内,根本错不开,于是只好眯着眼睛硬冲。 坐在身后的佩特斯则伸手敏捷地抓住了一片叶子。 “tt,你想听叶子的声音吗?”一手搂着德布劳内腰的佩特斯突然出声。 “如果你想吹的话,就吹吧!” 佩特斯没有回话,他仍旧单手抱着德布劳内,一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那些农作物长得正好,绿油油得很是喜人。 空气中是花朵和青草的味道,这个时候太阳没有下山,所以昆虫们还在活跃着,路边那一簇簇的五彩的野花,上面蝴蝶在上下的翻飞。 有时候也有几只胖蜜蜂钻进花骨朵里。 而另一旁的树木长得高大,他们遮住了阳光,但是那些阳光似乎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还是从叶的缝隙中照下来,那些光斑在两个少年的身上一闪一闪。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叶子笛的声音。 是佩特斯在吹叶子笛—— 这并不是德布劳内第一次听他吹叶子笛…… 16. 自白 亨克的建筑风格和布鲁塞尔大城市有些不一样,他的街区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和喧嚣,这里很安静,房子建的并不是很高,只有一两个如同高塔伫立着,窗户紧密的罗列着,颜色是不着眼的温柔色彩。 路面很宽广,地面铺的都是石头砌成的灰色石路,路灯并没有安在马路上,而是挂在商铺一角,他们整齐而规整的排列着。 佩德斯经常去的那家甜点店,就在这条街的中心,一个十字路口。 这个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城镇里面的居民都走了出来,甜点店外面有几个桌子,像是往常没有人,而今天都坐满了人。 佩特斯不用想,里面也肯定都是人。 德布劳内看向佩德斯,示意他要把车子停哪?佩德斯接过车子把他放在甜点店的对面。 接着,他拉着德布劳内的手穿过马路,他们还在这里遇见了他们班级里面的人,他们班级里面的女生。 女生见到他们似乎很惊讶,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似乎认为他们是怪兽。 佩特斯感到奇怪,他皱起自己好看的眉毛,不过一会儿又舒展开来,对着那群女孩子打招呼。 德布劳内面对女孩子有些拘束,但是不做些什么会被认为不礼貌,他跟着佩特斯对着女孩子们微微的点了点头。 两个男孩子进到这家装饰粉嘟嘟的甜品店,看起来有些不搭配,但是一身运动装的少年却喜欢吃甜点,这是多么有趣的反差。 甜点店的门上面订了一个门铃,佩特斯推门进去的时候,门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刚一进去就是一股甜蜜的香味。 佩特斯吸了吸,他小巧的鼻尖抽动着,像是新出生的小鹿,在感触这个世界的美好。 跟在佩德斯身后的德布劳内同样这么干着,他喜欢吃甜点,这是除了足球以外,他第二个喜欢的事情。 他们走过去,去点餐。 甜点店今天很火爆,里面也坐满了人,所以佩德斯打算打包带回去。 而坐在外面的小姑娘们透过玻璃窗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我的上帝,这是什么?”女孩们惊呼。 “是这是佩德斯吧!?” “他为什么会和tt过来?” “库尔图瓦去哪了?在过去,这完全是库尔图尔的专权啊!” 读书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些关于起波澜的事情来点缀生活,对于这群女孩子们来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臭屁极了,比起谈一个不成熟的男朋友,还不如去观察一些美好的情感。 而在过去,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之间的感情就让这群女孩子们发疯的尖叫。 她们能在他们之间看到那份美好。 只是现在变得不一样…… “这是不是有些刺激?” “他们难道分手了?佩特斯不像是渣男啊!” 里面颇为冷静的女孩子皱起眉头,对于好友这些交流,她感到无奈,“人家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他们只是朋友啊!”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会脑补。” “……” “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么刺激?”这个发现让女孩子们异常的激动,她们的表情都变得夸张起来。 生活太过于无聊,她们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点缀。 这是小姐妹之间的乐趣。 “这不是我追求的纯爱,我不赞成这段猜想!” 一个戴着眼镜追求纯爱的女孩子,对着其他同伴们疯狂吐槽。 …… 德布劳内本想把自己那份钱给付掉,但是佩特斯帮他付了。 黑发男孩眨了眨他漂亮的蓝眼睛,示意他们是朋友。 店员把甜品打包递给他们,这个店的女店员经常见到佩特斯过来,所以她很熟悉他。 她往佩特斯身边寻找着那个高个子男孩,在没发现他身影的时候而感到奇怪。 “佩德斯,你的朋友呢?” 德布劳内第一时间就反应出来了,女店员说的朋友指的是库尔图瓦。 “不就是在眼前吗?我的朋友tangtang!”佩特斯熟人的搂住好友的肩膀,让他的身体往自己靠一靠。 “哦,原来是你!”店员有些惊喜。 “算见到真人了,我的好奇心也总算被满足,哦,对了,我送你们一些东西。”说着店员拿着一些东西递给他们。 两人拿着甜品店的袋子离开这里,门铃声再次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佩特斯跟着同班同学告别,然后穿过马路来到了他们停放自行车的地方。 在身后的德布劳内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对着蹲下来,正在解锁链的佩特斯说,“你到底对这些人说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总是这样说?” “没什么,总是遇见高兴的事情,就会想起你,”铁制的锁链碰在一起,发出金属的清脆响声,“所以就顺嘴提了一句。” 德布劳内不知道佩特斯还讲了些什么,他皱着眉头,嘴巴下拉着,不过等佩特斯讲完,某人嘴角慢慢上扬,眼睛里也含着温柔的笑意。 佩德斯看起来真的非常喜欢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当然德布劳内也相同的喜欢他。 “tt,我们应该怎么走啊?”佩特斯蹙着他好看的眉头,大大的眼睛看向德布劳内,接着扫视了一下,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 “我们骑车回去,那些布丁肯定会被搞得乱七八糟。” “所以我们得找个地方解决它。”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并且摇了摇。 去哪?德布劳内第一次来genk这座城,他对这里不熟悉。 现在他们苦恼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在对他们招手,马路上有些许的车流和自行车,他们像河流一般,在两队人马之间穿行着。 女孩们透过车与车之间的空隙,看着对面两个男生,两个男生差不多一样高,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皮肤很白,一个生姜发色也同样是蓝眼睛,皮肤白到有些发红。 这个时段的男孩子总是透露出一股清纯的愚蠢,在女生们喊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呆呆的望过来,像两个傻乎乎的猫头鹰。 李明是一个出国留学的亚洲人,看来比利时进修学位,进入了世界100强的天主教鲁汶大学,比利时是一个慢节奏的城市,而李明也是一个喜欢慢节奏的青年,在闲暇的假期,他喜欢用摄影来记录生活。 而眼前这副画面就很美好,于是他按下了快门,虽然和他国家学生不一样的外貌,但却拥有同样的青春——这个画面,这是爱情会诞生的时刻。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重新回到了那里,原来女孩们要走,把位置留给了两个男孩。 她们似乎做了什么恶作剧,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眼,接着报团调笑着在一起跑走了。 佩特斯手中的包装袋拆开,拿出里面打包好的甜点,他把最上面的盖子掀开,露出里面最诱人的食物。 一个黄色的布丁,上面是玫瑰色的焦糖。 其实还没有吃,佩特斯已经感觉到那股甜蜜和Q弹在嘴巴里面出现。 一旁的德布劳内也一样,他们两个有着共同爱好,都是喜欢吃甜点。 白色的桌面非常的干净,虽然不是用瓷盘盛着,但是那些甜点就这样随意的摆放着,看起来仍然非常具有食欲。 只是佩特斯想起了库尔图瓦,他的情绪又变得失落起来,有时有些搞不懂,现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库尔图瓦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而通常就算库尔图瓦闹别扭,也很快会恢复过来,所以佩特斯有时候并不会在意这些。 十字路的中心是一潭巨大的喷泉,上面是一个神像 ,鲜花簇拥着神像,而那人举着手捧着一只鸟。 那只鸟舒展的翅膀一副想要飞翔的模样,它的一只爪子收拢到腹部,而另一只爪子撑着那人的手心,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 其实离这儿不远有个公园,在过去,佩德斯和库尔图瓦有时候会过去喂鸽子,而如今,那些鸽子发出振翅的声音,在天空上盘旋。 他们从佩德斯和德布劳内的头顶飞过,佩特斯上面的把伞并没有撑开,这里只有他们这一个座位,没有撑开,那些鸟儿掠过他们的时候,黑影在他们身上闪过。 德布劳内这时候才停止他吃美食的步伐,他看了一眼向远处飞去的鸽子,然后又把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好友。 佩德斯并没有享用他的美食,他只是用勺子咬了一勺,他的勺子上的布丁和佩特斯的布丁可以组合成一个完整的。 布丁很细腻,那是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这是德布劳内所体验到的,很快的就把自己的给消化了,他对于佩德斯现在的行为有些不解。 男孩很快反应过来。 他知道佩德斯有些难过,佩特斯有时候看起来没心没肺,可是他的心在某种时候会变得特别细腻的,德布劳内再清楚不过了。 “rom,跟着心走,心不会把你带错路的。”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说出这句话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像一首诗一样,又像是古老书籍里面的咒语,指引着勇者前进的方向。 回过神来的佩特斯看着德布劳内,在佩德斯的眼里,德布劳内符合他的审美,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甚至连他脸上的青春痘也是完美无瑕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佩特斯就认为他会和德布劳内成为最好的朋友。 阳光照在德布劳内的脸上,把他脸上毛茸茸的绒毛染上了一层金色,变成金色的睫毛,像扇子一般扇动着,眼窝凹陷让他的瞳色看起来有些深,佩特斯注视着好友的蓝色眼睛。 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昔日的好友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可以开启他们所畅想的梦想时代。 如果没有库尔图瓦这件事情,那么今天将会是佩特斯最开心的一天,找回了昔日的好友,找回了昔日的默契,重新走到了一条线上。 德尔的话和库尔图瓦比赛结束后的表现又不得不提醒佩特斯自己得注意注意另一个朋友的心事。 库尔图瓦也是佩特斯的好朋友,他从来没有比较过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对自己的重要性,朋友不该拿来做比较,是在一定程度上又要分出来个上下。 满意识里,佩特斯更喜欢德布劳内,但是面对库尔图瓦的离去,他也会感觉到伤心。 这并不意味着库尔图瓦会不再和他交流,即使以后佩特斯不作为,他和库尔图瓦的关系仍然不会像碎掉的玻璃一样无法复原。 只是有些东西会变,那些附加在一个物体上的感情会变得越来越淡,世界上有很多玫瑰,但是属于你的玫瑰,总是特别的,因为附加在上面了爱。 朋友不会让朋友难过,佩特斯想到了德尔对他的话,还看着面前的德布劳内,似乎想开了,他终于对着好友笑了起来。 “tt,你还想吃吗?”佩特斯问。 “……”德布劳内没有说话,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德布劳内当然想吃,但佩特斯的意思是他想要把他那份给自己,那么意味着佩特斯自己就无法享用美食。 于是他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见到你太开心了,即使这份布丁被你吃了,我也很开心,就像我自己在享用一样。”佩特斯的眼睛总是让人想到看着天空,一种毫无杂质的蓝。 库尔图瓦总是会把自己的那半份留给佩特斯,他对于佩特斯的说辞是他不喜欢吃这些甜的东西,但不管怎么说,有着很大的逻辑失误。 为什么不喜欢吃?还要每次点一份,不喜欢吃,完全可以不点,只是库尔图瓦还是点了?这是一,如果佩特斯仔细回想过去,那么就会发现,库尔图瓦其实并不讨厌甜的,他为什么会留下这半份呢?这是二 一切不言而喻。 就像佩德斯太过于喜欢德布劳内,可以把自己爱吃的东西送给他,也可以理解为库尔图瓦,很喜欢佩德斯,他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佩特斯。 朋友对朋友要真诚,起码库尔图瓦对于佩特斯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他总是给佩特斯最好的。 那群鸽子飞了回来,重新在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头顶掠过,发男孩看着白桌子上的黑影闪过,鼻子一瞬间的通透了起来。 他闻到了这里的一切。 然后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 另一边,那些女孩子被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人拦住,他手里拿着摄像机,用有些生疏的荷兰语交流着。 “这些照片我可以使用吗?” 17. 蛋糕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开往根克学生公寓的最后一班车。 佩特斯把好友送上去车,告诉他可以进入学校的秘密通道,就挥着手目送着他离开。 黄色的公交车往前开去,混入车流之中,路旁的人人头攒动,佩特斯收回来目光,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寄宿家庭走去。 现在的天空没有之前那么灼人,入目的是大片大片的蓝,车外是一排一排的绿树,德布劳内只能看见那些树木的褐色枝干,以及路旁半人高的红豆杉。 德布劳内走在车灯最后面,他回头望过去,隔着车玻璃去找佩特斯的身影。 天还很亮,并不担心佩特斯独自一人回去会遇见什么危险,一开始乘坐的车站隐藏在两棵树之间,德布劳内只能看见那个蓝色的铁制的车牌,而佩特斯正推着他那辆自行车往公交相反的方向走去。 车速不是很快,从一旁闪过的窗一排排告诉德布劳内,但是还是让那个推自行车的男孩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于是德布劳内转过身,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 佩特斯没有直接回家,他在外面墨迹到天有些黑,直到差不多晚饭结束才走进家门。在此之前他有用公共电话告诉过利卡女士今天会晚点回去,让她不必为自己准备饭菜。 佩特斯到家的时候客厅亮着灯,这让佩特斯有些望而止步,仔细观察认为已经没有人在就餐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把门打开。 “小rom,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和朋友玩的开心吗?”没想到一进门就遇见正在打扫的利卡女士。 佩特斯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那人在,他才回女主人的话。 “嗯,开心。”佩特斯没有把背着的背包挂在门旁边的衣架子上,而是选择继续背着,“利卡女士,tibo回来了?” 一开始想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又有些退却。 无奈的佩特斯只好为自己打劲,他向女主人打听起库尔图瓦的情况。 这可是非常稀奇,要知道平常都是库尔图瓦在问佩特斯哪里去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反过来了。 “蒂博啊,他吃完饭就会自己房间了,还说有事情,尽量不要进他屋。”大人总是比小孩子观察的仔细,不,应该说是看得明白,利卡女士显然发现了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问题被这么直白的挑明,这让佩德斯眼神有些躲闪,最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利卡女士。 蓝色的眼睛忧伤极了 “如果把一个人弄生气了,该怎么挽回……” …… 利卡女士并不能给佩德斯什么实质的解决方法,这些事情得本人自己去处理,成长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鼓足勇气,佩德斯来到了库尔图瓦的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说话。 佩德斯知道库尔图瓦在里面,他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 房间里的库尔图瓦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这本书是他从布雷带过来的,由于太过于喜欢,所以就把书带了过来。 有些孩子喜欢玩偶,一个玩偶会伴随他的一生,而库尔图瓦喜欢这本书,这本书会伴随他一生。 这些都是私人的,只有自己会知道的事情。 由于爱惜,所以书看起来跟新的一样,外壳包着一层红丝绒似的书套,翻开页码,也就是书的第一页是一张线条繁锁而赏心悦目的花朵纹理,花朵和藤蔓交织着。 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他的世界里只有很少的人,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所喜欢的,他所讨厌的,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 佩德斯是他最喜欢的朋友。 而现在,因为白天的事情,他们发生了争执。 如果总结一下这件事情,说起来并没有和佩特斯有什么联系,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库尔图瓦想知道佩特斯在跟德布劳内讲什么,像往常,即使佩特斯不说,库尔图瓦也不会纠缠。 但是这次出奇的他想追根究底,而佩特森那一句,这是我和德布劳内的秘密,彻底伤了库尔图瓦的心。 佩德斯竟然和别的人有秘密,而且还要瞒着他。 库尔图瓦比平常的孩子要多一份控制欲,身为家里面第二个孩子,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比他小的弟弟,他的家庭很幸福,父母平等的爱这三个孩子。 可是世间上的所有父母都是第一次当父母,没有人可以做到最棒,父母和孩子也都是第一次磨合,总会发生一些意外。 或许库尔图瓦的父母觉得自己很疼爱每一个孩子,但是实际上或多或少还是能看出偏爱,而我们的门将从小就是一个敏感的孩子。 只是用自己的冷酷来伪装这份敏感罢了。 十几岁的库尔图瓦手指摩梭着书本的封面,指腹上的触觉就如同在呼吸的空气,库尔图瓦在发呆,所以他的注意力不在上面。 他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轻一点,让门口的那个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佩特斯过来道歉,然后他原谅他。 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如果库尔图瓦原谅了佩特斯,那么之后他们还能和平的相处。 我们会像以前一样亲昵。 是在这一刻,库尔图瓦不想像以前那样,他必须争取些什么,他必须让佩德斯明白,自己也是有心的,被伤害了也是会痛。 实际上,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并不擅长耍什么心机,他只是用着自己的方法来维系着这段感情,他用着笨拙的方法来让对方记住自己。 库尔图瓦一直坐在书桌前没有开门。 门口变得安静,接着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库尔图尔意识到,佩德斯离开了。 这时候手指突然用力,竟然他最喜欢的书划了一道印子。 “该死!”这让库尔图瓦懊恼极了。 高个子男生有些肉疼,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爱书,像把钉子钉进栅栏,这是一种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 那道有些发白的划痕,看起来有些刺眼,怕破坏了整本书的美观。 这让库尔图瓦的心变得更焦躁起来,他把书重新放回自己的抽屉里,眼不见心为净。 接着,他走到窗前。 屋里面太亮,以至于外面的夜不是那么明显,所以他顺手把房间灯的按钮给关掉。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库尔图瓦把窗户推开。 他住在二楼,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再往远处看,是一团一团的树林,在雨季的时候,库尔图瓦有时候会看过去,那时候远方的树林会在无色的雨水下改变颜色,翠绿,浅绿,深蓝色,墨绿色,甚至有时候会变成黑色。 现在只剩下乌央央的黑。 大地的基本轮廓还是看得见的,接壤着的天空是一种深蓝色,鸟儿都回到了自己的巢穴,所以天空中干干净净,只有一两颗星星点缀其中,唯一的月亮冷清的挂在那里,孤零零的。 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库尔图瓦强迫自己放空脑袋,他的眼睛和心只专注于这浩瀚的蓝色苍穹,仿佛这样他就不会有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库尔图瓦终于收回了目光,由于把窗户打开,房间里进了些蚊子,那些被蚊子叮过的伤口现在开始发痒,他才回过神来,把窗户关起来。 他静悄悄的走到自己门前,转动把手的时候发出咔嚓的响声,这响声让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发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他慢慢的把房门拉开。 把窗户关上的同时,也把灯打开了,所以一开门,那些温暖的灯光就泄了出去,斜斜的照在对面的栏杆上。 一个高个子男孩子走了出来。 库尔图瓦出来的时候不禁屏住呼吸,因为视线里出现了一条腿——鞋子是运动鞋,裤子是球裤,白色的袜子被他提的很高,完完全全包裹住了小腿。 只是那人好像睡着了,即使库尔图瓦出来,他也没有动过。 佩特斯竟然在库尔图瓦门前睡着了。 高个子门将低头看过去,佩特斯低着头,黑色的短发自然的往下垂着,他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但是库尔图瓦知道这是他。 他身上那股橘子味,让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竟然在他门前睡着了,库尔图瓦有些想笑,他蹲下来,单膝跪在地面上,然后打量着睡着的家伙。 他甚至能听见佩德斯的鼻息,很微弱,四周静悄悄,他才可以听见。 那只单手可以握住排球的大手慢悠悠的向着佩特斯的脸颊靠近,黑暗中的库尔图瓦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慢悠悠的靠过去。 呼吸变得慢起来 食指先是轻轻戳着佩特斯的脸,然后开始重重的戳着,似乎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库尔图瓦并不担心佩德斯会醒过来,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睡得很死,有时候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时候,半夜醒来的库尔图瓦也喜欢这样做。 似乎解气的库尔图瓦最后捏了捏佩特斯的鼻子,然后收回了手。 他把佩特斯从地上抱起来。 佩特斯的话,大概六英尺高,身材倒是纤细,所以,库尔图瓦抱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只是脑袋现在无力的垂在门将的肩上。 库尔图瓦怕佩德斯滑下来,于是单手托着佩德斯的屁股,另一只腾出来的手让佩德斯的双手环着自己。 佩特斯睡着了,他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是作为一个摆设架在库尔图瓦的脖子上。这使得库尔图瓦只得用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背。 站起来往佩特斯房间走的过程中,他踢到了什么东西,注目一看才发现是他和佩德斯常去的那家甜点店的东西。 由于一不小心的触碰里面的甜品掉了出来,是一块打包漂亮的奶油蛋糕,外观上看好像是Gateau St. Honore。 库尔图瓦告诉佩德斯自己不喜欢吃甜点,奶油蛋糕比起其他的确实不怎么甜,不过由于放的时间太久,那些奶油似乎化掉了,变得软塌塌。 库尔图瓦没有理会,他把佩德斯抱回佩德斯自己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家伙,一切岁月静好的模样,使得库尔图瓦气呼呼,他又解气的捏了捏佩特斯的鼻尖。 直到觉得气消了才走出来。 他停在门口,把地上的甜点捡起来,然后咬了一口。 再原谅他一回…… 18. 劲旅 佩特斯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窗户由于窗帘被打开,所以光线很刺眼,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是他的房间。 虽然只是第一天,但是佩德斯的房间乱糟糟的,他的行李箱随意的摆放,面的衣物都没有及时挂在衣柜里,桌子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地上滚着几个足球以及一些摆放着东倒西歪的球鞋,一些没有洗的球衣扔在地上,地面上甚至不是很干净,有一些草屑和泥土。 青春期男生的一间标准房间,完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佩特斯想。 他回忆起昨天,似乎昨天一直在库尔图瓦的门前等着他,然后……之后的事情似乎全部记不得了。 佩特斯拿起闹钟看了一眼,发现时间有些晚,于是他拿起干净的衣物往浴室里面冲。 一切都打理好后,他奔下了楼。 “利卡女士来不及了,我就不吃早饭了。”他一边提着鞋子,边把包挂在自己脖子上。 “等等,等等我给你准备了三明治。”女主人拿着三明治走了过来,他把三明治塞到佩德斯的手里。 “路上记得吃啊,不要饿着。” “哦,好的,女士我先走了!” 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这季节,一切植物都长得郁郁葱葱,隔壁邻居似乎修剪了草坪,佩特斯抽动着鼻尖呼吸着草的味道。 原本他是想等公交车的,但是看到院子里停放的那辆自行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骑车过去。 似乎有意识的把库尔图瓦遗忘,毕竟在以前,他从来不会迟到,因为库尔图尔会叫他。 坐公交的话,要等车,还要在每个站点停站,所以算起来骑自行车还是比较快一点。 佩特斯把三明治咬在嘴里,双手扶着车,把手把车推到柏油路上,接着跨上去,蹬着轮子就出发了。 …… 在训练场的库尔图瓦正在和其他队友讲着什么,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昨天和佩特斯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争执。 “哦吼,看来是真的!”杜尔瓦尔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叹道很明显,佩特斯和库尔图瓦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矛盾?今天两个人竟然不是一起到达训练室的。 “少说一点,下午还有比赛。”德尔有些不赞成,他不想看到这种局面,所以他皱皱眉制止了,杜尔瓦尔说风凉话的势头。 “而这才是最重要的,下午的比赛,他们两个人肯定首发,虽然说一个是门将,一个是中场,但是怎么说呢?”杜尔瓦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感觉队伍的士气会变。” 德布劳内走了出去,他没有再听这些人的交流,他坐在训练室门外的阶梯上,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无事可做,所以他现在正在把自己的鞋带解开,然后再重新系上。 直到佩特斯过来,他才停止这一动作。 “太好了,终于赶到了,我以为今天会迟到,”气喘吁吁的佩特斯走到德布劳内的面前,许久才抬起头对着好友说。 “你没有坐公交车来吗?”德布劳内问佩德斯,这副狼狈的模样,显然不是坐车来的。 “来不及了,好在我在院子里看到了我们昨天骑的车,今天我是骑车来的。”佩德斯解释道,他顺着气,希望自己说的流利些。 德布劳内把手递给他,佩德斯顺势拉着他的手走上阶梯,然后两人向着训练场走去。 “下午我们有比赛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和布鲁日有一场预选赛,”佩德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到的什么的他眉头紧皱,“希望不要遇见那个家伙了!” “不要遇见谁?” “嘶,是一个棘手的人。”人在过道走着,过道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历代根克的球员照,“不过他并不重要。” “下午的时候我们会见到他,我现在讲你也不明白,等你见到了你就知道了。”佩特西走到自己的保险柜前,把挂在脖子上的背包塞进去,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了球服和袜子。 走到一个位置上穿着它们,他把身上穿的衣服脱掉,太过于粗鲁,导致他的头发乱糟糟,佩特斯甩了甩头,然后把换掉的衣服扔在椅子上,接着把球服套上。 “你和库尔图尔还好吗?”德布劳内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些,但是他还是忍不住。 “嗯,怎么说,感觉很难处理?”佩德斯并没有生气,他回应着德布劳内,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把鞋子蹬掉,然后穿上自己的球袜。 “把这场比赛比完吧,在之后我会找个时间向她道歉。”事情总得解决,佩特斯打算找个机会和库尔图瓦交流一下。 …… 早上的训练,佩德斯一直是和德布劳内站在一起,其他的同伴有和他打招呼,但是没有和他交流,只有一些和佩德斯玩的比较好的,像是德尔,安德烈会过来说两句其他的。 待到下午的时候,甚至在大巴上库尔图瓦也没有和佩德斯交流。 “tt,你来过这里吗?”布鲁日位于比利时西北部,同是比利时西佛兰德省省会,也是比利时著名的文化名城、旅游胜地。“布鲁日”在佛兰德语中有“桥”的意思,由流经市内的莱伊河上的一座古罗马桥梁而得名。 布鲁日俱乐部和根克俱乐部在同一个省,两者也算得上是死敌。 两家都是比利时有名的俱乐部,由于地理上的位置和球队之间的竞争关系,两家俱乐部的球迷关系有些针锋相对。 不过这对于还是青年队的他们来说想的太远,预选赛并不是在布鲁的主场杨·布雷德尔,是位于一个小众的布鲁日城市足球场。 大家对青年队的比赛也不是很关注,所以等佩德斯他们下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只有几个零零散散走路匆忙的路人。 布鲁日的队员也是乘坐大巴车过来的,两家大巴车同时到达目的地。 布鲁日的球衣配色起源于他们的俱乐部徽章——蓝黑条纹色为基调。 布鲁日的徽章是蓝黑横斜条纹,外面有个圆环圆环的上方,是一个王冠,最下方的圆环写的是黑体的kv rugge clue,字母的首和尾是一对对称的金色麦穗,皇冠的下方是布鲁日的成立时间1891。 虽然球迷们打的火热,但是对于球员们来说,他们并没有那么极端,很多时候双方还是友善的,但是有时候也要做做样子,而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这就像是游戏里面选阵容,反派和正派是无法成为好朋友的,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双方只有教练打招呼,两队球员倒是很冷漠,谁也不理谁? 就这样一队身穿蓝黑条纹队服的队伍,和一队身穿白蓝条纹的队伍就这样错过。 德布劳内跟着佩德斯走在一起,他们走在队伍的尾部。 然后在两队即将错开的时候,有一个人抓住了佩特斯的手。 是一个长的高大的男生,大概有七英尺左右,这么高的个头让他在群里面格外出众,当然根克的库尔图尔也是差不多高。 男孩看起来很优雅,像是古堡里的王子,他的头发灿烂极了,犹如是取自太阳的颜色,眼睛蔚蓝,瞳色很浅,以至于带着些孤傲,五官长的精致身材也非常的挺拔。 即使佩特斯没有告诉他,德布劳内也知道,这就是佩特斯早上所说的烦人家伙。 “hey,最近过得怎么样!”Cherubim Carl Walther,这就是面前男生的全名,“我没有收到你Facebook的申请,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在过去,佩德斯和基路伯比赛的时候,面前的家伙非缠着佩特斯要加什么facebook,佩特斯就是个普通的男孩,他怎么会懂这些? 况且,佩特斯就连上网也很少,他是非常坚定的书信派。 所以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遗忘了。 “我没有这个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搞?”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哦,这样嘛,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地址吗?我有时间会给你写信。”看起来这个叫基路伯的家伙有些孤傲,而且看起来有些在端架子,不过在和佩特斯交流的时候,基路伯更多的像一个正常的孩子,“我想和你交流一下,足球上面的事情。” 两个人都在队伍末尾,由于聊天的缘故,他们被落了下来。 佩特斯不想和他交流,于是,“啊,我们比完赛,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好了。” 实际上,佩特斯是一个坏男孩。 他并不打算留下任何方式。 他急匆匆拉着德布劳内走了,留下基路伯和他的伙伴在原地两两相望。 “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基路伯的队友说。 “……”基路伯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向着大部队跑过去的男孩。 浅色的眼睛总是让人觉得冷酷,没有任何感情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总是有点瘆人,特别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 刚跟上大部队,队伍里的德尔就走了过来,德尔其实是根克U15青年队的队长。 “那个又找上你了。”德尔的眉头很粗也很浓,他不做任何表情的时候眉尾依旧下垂。 “简直像个牛皮糖一样,他为什么会找上我?”显然,佩德斯的心情并不好。 一旁的德布劳内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可不幸说,毕竟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一会儿好好打,如果想要发泄,也只能在球场上教训他了。” “我和他没仇没怨,干嘛要教训他?”佩德斯倒是和他没什么仇恨,只是不想理他,“不过我会好好踢的,队长!”说完露出他贱兮兮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德布劳内似乎知道了那个人。 那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不过像他那样身份的人竟然对佩特斯这么友好,这非常的梦幻。 19. 僵局(根克vs布鲁日) 这场比赛,德布劳内并没有被派上首发,教练使用的是433阵容—— 门将蒂博库尔图瓦 后卫从左到右依次是杜尔瓦尔,安德烈,克尔本斯,科尔 中场则是,罗梅罗佩特斯,德尔,内尔森 锋线从左到右依次排列,帕洛斯,巴普蒂特斯,伍德 对面的阵容也是同样使用433阵容,大家都是老对手了,队伍里的人大多都认识。 那个叫基路伯的人也在队伍之中。 锋线是加里斯,威尔莫特,罗姆诺 中场是休斯顿,基路伯,阿德里埃尔 后卫分别是杜克,埃勒,库伊尔,朱利安 门将厄里克 接着等德尔跟裁判确定好位置,众人能陆续走上场。 佩德斯一个个把队友抱过去,但是等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两个人遇见的时候,两个家伙又默契的错过了彼此。 一队同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说话。 大家都彼此庆幸,幸亏库尔图瓦是门将,而不是其他位置,要不然这个队伍铁定倒大霉。 布鲁日是一个喜欢打快攻的团队,他们的一线队是这样,青年队也是这样。中场负责调配球权和组织进攻,所以一场比赛下来,跑动非常大。 只不过根克现在也是快攻,你快我更快。 队伍里的帕洛斯也就是第一场练习赛,缺席的家伙,他是队伍里面最快的人,佩特斯经常和他打配合,小伙在队伍里简直像一个猎豹一样敏捷,迅速。 往往可以达到出人意料会心一击的效果。 布鲁日和根克是老对手,他们知道佩特斯是一个棘手的家伙,所以教练尽量以人数优势压制住他。 就比如田忌赛马,让次等马和上等马较量,保留个人利益的最大化,佩特斯踢的是左中卫,这个中场有两个马达,一个是佩德斯,另一个就是队长德尔。 现如今,佩特斯被对面的阿德里埃尔朱利安吉库伊尔三个人把守,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好的表现。 现在上场就像是坐牢。 如果队友强一点,佩特斯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少一点,毕竟大家不能分神给同一个人。 实际上右翼对于根克来说有些薄弱,像这种情况,负责组织进攻的德尔压力有些大,就算佩特斯为他分担了绝大部分的火力。 他面对的对手是布鲁日的主力和领袖,也就是刚才和佩德斯打招呼的基路伯。 一个贵公子玩什么足球—— 虽然玩足球人人平等,但是一个贵公子不去搞人文科学文艺复兴而去触碰体育运动,总让人觉得奇怪。 基路伯带给大家的印象就是这样,不过,基路伯确实是有些实力的,起码和他对抗的德尔是这样想的。 根克是攻方,但是球过了中线就怎么也运不到禁区,最后球只能在几个边后卫的脚里传来传去,无法找到突破点。 贝德斯被包成了粽子,根本接不到球,德尔被基路伯盯得死死的,他试图找一些死角和空隙,但是发现所以的站位被布鲁日的后卫卡得死死的。 布鲁日的防守是出了名的强势。 “本来想打快节奏,但现在显然是不行了。”助教乔治皱着眉头说道。 “佩特斯被人锁的死死的,而德尔又被人卡住,根本没有机会,内尔森身后又有两名队员防守出一点错球权就会被抢走。” “这该怎么办?这么拖时间,可不是我们的做派!” “……” 教练没有说话,而是目光专注的看着球场。 替补席的德布劳内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看着球场有些出神,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局。 “你害怕了!”基路伯淡色系的眼睛看着德尔,声线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冷漠的吐出事实。 “你比不上romero,”一句伤人的话,但是好像说这话的人并没有这么想,他的声线依旧平静,“如果不是教练这样安排,我真不希望我的对手是你。” 听到这话的德尔脸色变得阴沉。 而另一边,被团团看守的佩特斯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正在想办法突破。 “其实,优势在我们,他们派出三个人来防守佩特斯,是一种愚蠢的决定,我说他想用劣等的棋子来吃我的一个王,其实要考虑他们是否能阻拦,二是要担心那些被调走的部分。” 贝克斯这个时候回答了助教的问题。 “如果来一个实力不错的中场润滑油,对面一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教练,需要换人吗?”乔治急切的想改变这种僵局,“昨天的练习赛,佩德斯和新来的德布劳内配合不错。” “也许他们可以试一试!” 一旁的贝克斯教练并没有听从乔治的意见。 “这太仓促了,而且我们不确定德布劳内是否有这样的实力,练习赛并不是正式比赛,有些人并不是现场选手。” “所以等等吧——” “而且,佩特斯可是我们的宝贝……” 球场局面始终没有破局,一次传球失误导致球权现在被布鲁日掌握,布鲁日的后卫快速的向前带球,在迎面碰上纳尔森之前,他干脆利落的把球传给了中场指挥基路伯。 德尔想去阻止,但是他失败了,基路伯确实有着不错的实力,人高马大却有一副灵活的身体,做了一个假动作,把德尔晃过,然后向着根克的球门攻去。 在球场上基路伯少端架子,他总是理性的分析,所以该传球的时候,他并不会留恋,在一个恰当的位置,他把球传给了己方的前锋。 他们的左翼畅通无阻,罗姆诺现在的位置个个传球的最佳地点。 当机立断是基路伯球上的优点,少有人在这个年纪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他并不是大脑空白的传球,而是经过思考过后做出的最佳选择。 接到球的罗姆诺第一感觉是很舒服,这球传得漂亮,但是身体并没有跟上大脑,他往前面带了几步才射门。 不过这个位置仍旧是最佳射门位置。 跟着回防的佩德斯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很少做了,因为每次做这个动作,他的姐姐总是会揍他,说他没有男子气概。 在家里,佩德斯似乎改掉了这个习惯,但是这些姐姐不在的地方,他仍旧我行我素。 tibo会把球接住的,心里面有个声音在呐喊。 库尔图瓦是一个棘手的门将,出色的飞扑能力和处理球技巧,除了有些不擅长扑点球,但他依旧是其他前锋最讨厌的类型。 即使才十几岁,可是身子已经长得非常长,虽然这个词有些奇怪,但是库尔图尔就是长得长手长脚,甚至他的脖子也有些长。 仿佛上帝创造他的时候拉了他的手和脚,并赐予了他神扑的能力。 把球稳稳接住的库尔图瓦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方向是佩特斯踢过来,那他可能接不住,但是其他人…… 快攻打的就是措手不及,从接到球在大脚开出,甚至连十秒钟都不到。 虽然准度不是很高,但是非常快的速度,打得布鲁日一个措手不及,位置有些偏,科尔踉踉跄跄地追了几步才接到球。 如同日常所训练的那样,他在球场上寻找着德尔的位置,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利索的把球传了出去,这次他并没有粘球,不像练习赛的时候被德布劳内所铲掉。 接到球的德尔大脑快速的思索着,他在锋线与锋线之间锁定着目标,这时候,对面的后卫没有及时回防,巴普蒂特斯和伍德身边都无人看防,巴普蒂特斯的准度太差,这球给伍德处理比较好。 他正准备把球传给伍德的时候,身后的基路伯趁着这一停顿,把球给抢了回来。 接着,他并没有留恋,再次携着球往根克的大后方跑去。 不得不说基路伯反应能力真得很强,事实上,当他把球传给自己队友的时候,就有意的往后撤,这并不是他不信任队友,而是时刻紧绷着神经,不留给对方一点机会。 “他确实很有天赋,可是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日后肯定不会继续踢球。”见多识广的贝克斯教练开口说道。 “确实他并不需要?这可能只是他的一种乐趣,在日后他可能会踢一些友谊赛,但是把足球当职业来踢,显然是不理智的。”一旁的乔治也对布鲁日的这名中场球员有所耳闻。 库尔图瓦盯着来势汹汹的基路伯,脑快速的转动着,是直接射门还是把球次传给位置不错的罗姆诺。 基路伯的人生格言就是理智生活,行事准则都尽量的往这句话上靠。 “不过他这次还会传球吗?” “我不知道,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又怎么会懂?”在这个时候,贝克斯教练竟然开起了玩笑。 “像他这种身份的孩子,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不会给别人太多机会。” 回防的佩特斯再次看到基路伯盘着往球门跑去,也情不自禁咋舌。 他追过去的时候,风把他的头发往后吹,来来回回已经跑了三个回合,佩特斯一点也没碰到球。 不过佩特斯对基路伯的了解,这次他肯定会自己射门,这个家伙对别人要求很高,一点不顺心的地方就把人打入地牢,哦,不是真的那种地牢,往往给一次机会,不能成功,他就不会再给第二次。 虽说是理智派,但是面前有两种方案,一是自己射门,二是再次传给罗姆诺,这样看来,根本不用选就知道,这个‘王子’一定会自己射门。 只是不知道库尔图瓦知道吗? 库尔图瓦和基路伯没什么交集,他所知道的信息全部源自佩特斯,有段时间,佩特斯被基路伯缠上了,那段时间,他疯狂的向着好友吐槽。 如果库尔图瓦听进去,那么他就知道面前这个盘球的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20. 一球(根克vs布鲁日) 于是之所以处于劣势主要还是右翼不够强势,对中场的内尔森无法串联前和后的球员,如果他们再强势一些,靠着佩特斯和德尔分散的注意力,完全可以打出漂亮的局面。 是他们没有,从上学期中卫贝尔纳特升入U16,右翼就变得弱势起来。 球员会思考的话,现在这个局面以433阵容来对抗,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把边后卫提上来,一个组合成343阵容,增强中场的优势,会破解掉这个难题。 可是教练早就想到了,是他现在并不着急,他在期待着自己的球员会主动发现。 德尔是一名智慧型选手,起码在日常相处之中贝克斯教练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球队的队长,他有责任用自己的大脑带领团队取得胜利。 如果后卫认清现实,自己去主动补位,那也非常一种不错的,可是让这个适当的孩子去思考,有些不切实际,无论是科尔本斯或者是科尔,每个人不管是谁?往前插一下都会减轻左翼佩特斯的负担。 但是没有人这么做。 身材过于高大,速度就比小巧型选手要来的慢一些,但是基路伯脚法细腻灵活的过掉了前来围堵的家伙们,一路向着球门冲去。 “他的脚法真是漂亮!” 在助教乔治说完这句话,这个像王子一样优雅的少年,抬脚来了一记勺子球。 足球从他的白色洁白的球靴轻轻挑起,向着球网飞去,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看了过去。 虽说基路伯是中卫,但他的射术也一样的好,可以说是全能型选手,一个能在球场思考的指挥官外加执行者。 佩特斯看着这一切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千万不要进,tibo拦住他!他的内心大喊着。 实际上,如果上半场表现好的话,下半场教练很有可能让德布劳内上场。 所以佩特斯想尽可能为自己的好友争取有利的比分,以扩大优势让教练放心地派德布劳内出场。 他虔诚地祈祷着。 不可否认,基路伯对于佩特斯老说是一个烦人的家伙,但是他球场上的表现无话可说。 成为一个队伍的主力,那么他在某一点领域上绝对突出,时间会证明一切,就像现在。 球往球框那个方向飞去,佩德斯知道他不会撞进去,而是会擦着铁筐钻进球网——如果库尔图瓦接不到的话,那么布鲁日刚领先一分。 在比赛的30分钟之内,门将扑出了一球,其他时候他像一个蘑菇一样蹲在根克的球门前。 而现在沉默的门将向一个角落跃起,尽可能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浅褐色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黑纱,没有任何感情,嘴巴下垂着,高挺的鼻弓让他看起来很冷漠。 pa—— 身为门将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太棒了,tibo接住了球!”只是主人翁还没来得及高兴,风头就被佩德斯抢走了,向后防赶过来的黑发男孩高高跃起,他激动坏了,如果可以人们甚至会认为他的嘴角可以高兴地咧到天上。 这引起了库尔图瓦的目光,不过他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还是没有原谅佩特斯。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像以前一样好。”对于佩特斯如此激动,一旁的杜尔瓦尔大为震惊。 他认为,两者的关系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他想多了。 “哈里夫,我们也要努力,”佩特斯甚至叫起了杜尔瓦尔的昵称,他很少这么做,这是第一次,这搞得杜尔瓦尔有些不好意思。 “在说什么啊?”杜尔瓦尔想掩饰着自己害羞,实际上,他非常的佩服佩德斯,被佩特斯这样叫亲昵的名字,让他有些雀跃,“我一直很努力,好吧!” 这个时候接到球的库尔图瓦在球场上在球场巡视着,他在寻找机会,心有灵犀的佩特斯很快反应过来,他向着布鲁日的后防跑去。 一个暑假的训练,让他的速度变得很快,本身防守他的三个人速度就没有他快,只是由于站位的缘故,阻挡了他接球和传球的线路,而如今,他像猎豹一样向着前方奔去。 几个人远远的被他甩在身后。 球被接住,基路伯微微失神,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他发现了佩特斯的动向,指挥着前方的人进行防守,是现在佩德斯的方向,哪里还有人? 佩特斯的方向有些靠近边界,这时候大力发球很容易出界或者停球不稳,而如果选择手抛球,距离又不够远,只得由其他人传给佩特斯。 这信息快速的在基路伯大脑里收集着他边思考边筛选——传给谁?杜尔瓦尔,安德烈克尔本斯还是科尔? 只不过这些人他都没有传,库尔图瓦做了一个大胆的选择,他把球手抛给了基路伯身后的德尔,跟克的队长。 之前的那件事让德尔现在非常的谨慎,他知道他的反应时间并不多,就像上次如果长时间的停顿,会让球被基路伯抢走。 他把球传给了大脑里第一个闪现的人影。 距离下半场结束还有十分钟的佩德斯总算是摸到了球,他的速度很快,盘球又很稳,像是比利时马兔一样,一溜烟人就在眼前消失。 基路伯大脑一片空白,前方根本没有拦截的人,库伊尔和朱利安早早的被甩在身后。 其实这个时候传球也是一种不错的选项,像是职业比赛,和队友打配合可以有效保留体力,但是佩特斯显然并不想这样做,一是他有能力继续做下去,二是他更相信自己的脚。 就如一开始他所计划的,他需要为自己的好友德布劳内争取出场的时间。 教练不会信任一个新人,在正式比赛中,他们很少会派他们出场,即使那个人在练习赛中很优秀。 而佩特斯所要做的就是为德布劳内争取比分的最大化,以让教练可以放心派德布劳内出场。 “一旦球到了佩特斯的脚下,总是会让人松一口气。”一旁的贝克斯教练微笑着,眼睛追随着那个不断奔跑的球员。 这个时候,德布劳内也站了起来。 德尔没有再往前补位,他停在原地驻足,而布鲁日的基路伯也没有再往前奔跑,他和德尔站在一起。 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每个人都清楚这一球的未来。 单枪匹马的佩德斯甚至连停顿也没有,只是顺势把球挑起来,接着就是一记抽射。 厄尔克尽量的去扑救,但是每次比赛结束,这个可怜的门将,梦里总会出现这个根克的恶魔。 速度过快,角度刁钻,还带着些弧线,根本不是人能扑到的球。 厄尔克诚挚的邀请佩特斯去成为一个专职前锋,而不是选择去当一个挂名中场,他当中场简直就是天妒英才,完全可以凭着这刁钻的射术去成为一个个门将的噩梦,也让其他门将感受这种痛苦,而不单单只针对厄尔克一个人。 “gooooooal!” 只是小比赛也有播音员,而这个时候播音员很给面子的,用着有些简陋的播音器喊出这个经典的台词。 根克要练习的两个人也重重的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不得不说这个叫佩特斯的小伙子真是给力。 进球的佩德斯跑向根克的替补席,这个笨蛋家伙的招牌动作竟然是冲着队友做恶搞表情,用单手的食指拉着自己的眼皮,然后冲着教练和替补席的队友们吐了吐舌头。 “……” 坐在德布劳内身旁的乔和佩特斯的关系还不错,这个时候就连他也忍不住了,“这个家伙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啊!” “……”对此,德布劳内表示沉默。 之后,其他队友也围了上来,他们把佩德斯围住,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或者头上,似乎在吸取贝特斯的好运。 这个时候,德尔并没有跟上,他和基路伯一起看向正在庆祝的众人。 “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当然,我们的romero也很厉害,只是不好意思——”一向成熟的德尔竟然会这样说,“我能和romero做队友,但是你不可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实际上,德尔对于一开始基路伯的话很在意,他完全是在德尔的神经上跳舞。 不过在德尔说完这些话之后,基路伯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他仍旧是面无表情,浅色的眸子看向和众人庆祝的佩特斯。 想到什么的,他轻轻把眼睛合上,大约过了三秒之后,他又把眼睛睁开。 比赛还没有结束,一切还在继续,在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基路伯并不想输…… 与此同时,队伍里的另一个人门将库尔图瓦也没过去庆祝,他站在自己的球框里正在摆弄自己的球网。 刚才的两次扑救真的非常漂亮,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出这种表现,都算得上天赋异禀。他和队伍里单刀独马独中一元的佩德斯,同样是人们意义上的天才。 佩特斯并没有直接踢锋线,位置一直是处于中心地带的位置,作为球队的传输机器,当然,佩德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传输机器,他总是顺便着连着前锋的工作也一起做。 所以被贝克斯教练说他是一个自我的人。 从来都是人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去适应人,对于球和球队的关系也是这样,球队需要什么人,而不是人需要什么球队。 跟克缺少中场,当然,根克现在什么位置都缺,毕竟什么位置的人技术都差了那么一点。 青年队根本留不住人,大家一有成绩就往上升,U15到U16,U16到U17,人才总是留不住,他们会不断的往上升,然后在一线队汇合。 而贝克斯教练喜欢打传控,这在青年队非常的不可行,往往两年之内,他的球员就会换一批,所以对于对球队而言,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教练喜欢德尔的原因。 而佩德斯不管作为锋线还是中场,他都非常的稳定,在这两个位置中,他都发挥的非常优秀。 自认为中场比锋线要重要,认为中场能掌控场比赛的变局,所以他把裴德斯安排在中场的位置。 说是中场,但是他的身份更偏向于威胁型前腰,说句搞笑的,有时候就连锋线的帕洛斯也会回传给在身后的佩特斯。 这种踢法非常的难以言表。然而,这种配合竟然能屡次进球…… 能被观众赋予‘根克之星’称号的家伙,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21. 流血(根克vs布鲁日) 上半场这一球,其实库尔图尔创造出来的,场上每一个人都是执行官,而库尔图瓦抓住了机会,及时的做出反应。 当然,佩特斯的配合也很出色以及德尔的反应,佩特斯心有灵犀的跑位,和德尔脑海里的的第一顺位,都是促成这一球的关键。 当然场外看球的其他人也有人觉得没什么,只是认为这就是一次偶然的跑位,穿插得到的效果。 但是对面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库尔图瓦机会,这个时候佩特斯要自己想机会突破。 如何把三个讨厌鬼给甩掉? 这让佩德斯犯了难处…… 但是他必须去思考—— “杜尔瓦尔一会儿你向前插,”重新回到球场的佩特斯拉着一旁的杜尔瓦尔,商量着一些之后的计划,捂住嘴,小声的在杜尔瓦尔边轻声说着,“帮我分担一下注意力,被他们三个人堵得简直像cuberdon,根本就没有出口。” cuberdon俗称‘根克鼻子’,比利时东福兰德省有名的锥形甜点,紫色的外观看起来像是童话里巫婆的鼻子,外壳非常的硬,不过里面是像软糖一样的凝胶。 就如现在佩德斯场上所面临的局势一样,被三个人堵得死死的活动空间就只有三角这么大。 “很痒唉,你离我远一点,”靠的太近,感觉像是被舔了耳朵,这时候杜尔瓦尔把佩特斯往远处推了推,“我心里有数。” 佩特斯知道杜尔瓦尔记住了,所以他又往前跑了几步,找到了安德烈。 “安德烈,一会儿你这样……” …… 说完,佩特斯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刚一过去防守他的三个人就看了过来。 “这一点都不好玩,你们三个家伙!”不过,佩德斯没有真生气,他只是假装生气,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怒气。 其他三个人:…… 对于他们来说,同样的不好玩。 根克俱乐部的青年队很少遇到这种局面,出现这种问题,教练可以调整球员的配置,在比赛中就是后卫产生了冗余,而中场不足。 对于阿德里埃尔,库伊尔和朱利安的身份更像是在卡位在封锁其他人传球的机会,他们的实力在布鲁日的队伍里并不是最强的,甚至是最弱的那一批。 布鲁日的教练就是要用不善于跑的马和善于跑的马对比,他在数量上加了压制,想着去缠着佩特斯,拖延一下时间。 休斯顿的实力也不差,远远超过跟克的边卫内尔森,基路伯更不用说了,他是布鲁日里面最强的。 他们让三个人去防守,一个人很大程度上在空间上给了跟克其他球员机会,这个时候把后卫往前提一个和内尔森加强右翼,一对二还是有很大几率。 “还真是骄傲……”场下比场上看的清楚,德布劳内的喜欢用大脑思考他的大脑,想法趋近于贝克斯教练,见到佩德斯在和杜尔瓦尔以及安德烈说些什么,他就知道自己好友肚子里面到底卖着什么水。 杜尔瓦尔和安德烈属于左翼,这个时候要支援,那么肯定还是想要自己冲。 “什么骄傲?”和德布劳内坐在一起的乔不解地问,甚至在关注局势的乔认为,德布劳内在出神出了一句和比赛无关的话。 这种事情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德布劳内知道,而且他也不善于言辞,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好友佩特斯的性格剖析出来给大家看。 “场上的那三个人困不住佩德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上半场的事实。 “三个人确实很难突破,如果是我的话,上帝在帮我的情况下,我才有可能会帮破,实际上……你知道的这很难!”乔看着局势面如难色,最近眉头又舒展开了,“不过如果是裴特斯的话,那似乎确实是真的可以。” 他们前面的教练也观察到了这个现象。 助教乔治再次激动地说:“佩特斯这小子适合当队长,真的!如果他进入一线队,真希望他能当队长啊!” “hhhh,”这句话,贝克斯教练并不赞同,“那个小子还是孩子心性,就像现在,虽然他发现了破局,但是实际上让作为后卫的科尔或者克尔本斯位置上前移是最佳的。” “这小子把他身后的两个人调过来,显然是想自己发挥。” “还是有些黏球……”可是教练摩娑着下巴,若有其事的说着。 上半场的比赛前30分钟过的很快,而后十分钟却过的异常慢。 后防的变动让队伍有些不适应,我也是磨合了很久的队伍,他们尽量用自己的能力不足的球队的漏洞,昨日的球员抓住了这次机会,一直往跟克大后方猛攻。 之后接连的射门球差点就进去了,多亏了库尔图瓦的神反应以及跟克的好运气,有几次球竟然撞到了门框上。 把人调走了,佩特斯可能会在这十分钟打的非常舒服,但是难受的就是库尔图尔本人了。 杜尔瓦尔的位置往前移,变成了一个后腰的位置,安德雷不得不经兼顾正面和对方边路攻过来的球。 一时间,一个脑袋两个大。 身为门将的库尔图瓦有怨言吗?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次把球抛出去,看着向前布鲁日后防跑去的佩特斯,心里面默默的想:‘别让我失望,rom……’ 杜尔瓦尔也有意的位置往前移了移,他和佩特斯德尔三个人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你说这样的位置,德尔把球传给边路锋线帕洛斯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唯一让这个计划废除的那就是——基路伯。 这个人很聪明的卡住了位置。 这样的身份又拥有这样的一个聪明大脑,还真是一片光明…… 发完球的库尔图瓦拍了拍自己的手套,目光驻足看向球场上那个灵动的身影。 球到了安德烈脚下,然后安德烈传给了杜尔瓦尔,布尔瓦尔又把球传给了德尔。 三个人像一个北斗一样的趋势,进行着传球运动。 基路伯很敏锐,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只是球场没有他可以调配的球员,在球场上,他就是教练,个人倒是想直接去防佩特斯,但是兼顾的东西太多,他无暇顾及。 足球是团队的运动,如果他不能及时补漏洞,那么对方就会抓住这一点,就会向着他们的球门疯狂输入。 他尽可能的位置向佩特斯方向移。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德尔并没有把球传给佩德斯,而是传给了锋线的巴普蒂特斯。 巴普蒂特斯有着强烈的空间撕扯能力,本身对面的后方就在盯着佩特斯,现在他更是如鱼得水。 接到球的他一路向前狂奔。 速度非常的快…… 这个从非洲过来的球员身体素质非常的棒,蛮牛一样,向着布鲁日的后防冲去。 坐在替补席的乔情不自禁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啪的一声引起了德布劳内的注意。 “怎么了?” 转过头的乔一脸哭像,“巴普蒂特斯是个快乐男孩啊!” “快乐男孩是什么?”德布劳内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你有低血压就好了!” “?” “一会儿出现的冥场面会把你这个毛病改好!”这个时候,乔竟然还说了一个冷笑话。 世人怎么也想不到?求到球门的距离,这一个短短的直线,巴普蒂斯特竟然踢歪了,一个远角,还把球拉了个很大的角度,甚至球根本没有碰到球框。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想踢一个角度球来增加进球机会,但是他并不擅长踢这种球。 把球传给他的德尔情不自禁捂住了脑袋。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机会!”佩特斯的心态倒是很好,这个时候还鼓励大家。 这使得基路伯看了他一眼。 比赛还在继续,实际上,裴德斯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他对自己要求很高,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再进一球。 为了自己的好友德布劳内。 是为了自己——毕竟和德布劳内踢球,快乐的也是自己。 布鲁日所有的球所有都要经过基路伯梳理,根克即使盯防了,他也能过去,多防守人员是用来缩减他的射程范围的意图,杜尔瓦尔位置的提前导致安德烈让这块区域变大了。 蒂博库尔图瓦有些难办。 再次接到球的基路伯,淡色系的眼睛扫了扫周围,接着就运球轻松的过掉了杜尔瓦尔,毕竟这里并不是解除危机的好地方。 如果在队伍和队伍中选一个王对王——那么两个人的身份必定是佩德斯和基路伯。 其他都是国际象棋里面的棋子,他们两个是整场游戏的操盘手,如果可以化形,他们一定是那些棋子汇聚而成的红蓝灵魂的碰撞。 实际上,佩特斯是一个全能选手。 他非常善于铲球。 基路伯交给那三个人的任务是在弱势的时候防守,在他们攻势的时候要学着前插补位。 所以在他们转为攻方的时候,佩德斯就能喘一口气。 基路伯的站位有些偏向于佩特斯,由于刚才以为德尔会传给佩特斯的缘故。 是一个机会。 起码佩德斯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自己把后方的力量削薄了,那么他就要学着自己去补这个漏洞。 阿德里亚尔看着那个身影,在自己面前闪过,自己却根本无法追上,根克那个恶魔一样的家伙向着基路伯袭去。 “阿路,小心身后的lomero!”冲着再往前带球的好友大喊着。 他们之间的称呼很亲昵,看来这个叫阿德里埃尔的男生和基路伯关系很好,想必身份也非常的尊贵。 基路伯不为所动,他留意着身后,但是脚步并没有停。 他倒是想知道佩德斯能否真正的把他的球拦下。 库尔图尔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个人,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他渴望着基路伯把球射进来,然后自己接住;也渴望着佩德斯能够成就自我,把球拦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安德烈悄悄移动着自己的步伐,希望没有人可以注意。 而杜尔瓦尔往后撤,跟安德烈打个配合位置。 上半场的跑动非常大,基路伯的呼吸有些喘,他漂亮的金发被额头的汗有些沾湿,粘在肌肤上。 佩特斯想再进一球,他一点也不希望布鲁日会进一球,把比分拉平。 有些天才的遭遇如同珍珠被埋在沙烁之中,而有些天才就如夜里的星星一样闪烁,众多天才中的其中一个,或者和众星一起,它并不出色,但是它是某个群体的信仰。 场下比场上看的要清楚些,教练组的众人和替补席的球员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被落在身后的佩特斯一点点,把基路伯追上。 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左翼超车——下脚快而狠,没有丝毫犹豫。 接着球被铲了下来,而两个人也都摔倒了。 这时候,安德烈把球接住,他按照佩特斯嘱咐的那样把球传给多尔瓦尔。 不过,布鲁日的球员全部都跑向一个方向—— 比赛在暂停了…… “天呐,佩特斯疯了,他竟然把那个人给铲倒了!”和布鲁日踢过球的球员都知道,那人的身份,他们往往和他对决的时候不会轻易做危险动作。 可以说一旦和布鲁日对决,他们的动作都非常的绅士。 没想到,佩特斯竟然把人给铲倒了,虽然没有var,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是佩特斯先碰到了球,只是这个人不能铲啊! 球场上的根克球员也惊呆了,布鲁日的球员纷纷向着基路伯那里跑去,场外的布鲁日教练也冲了上去。 “阿路,没事吧?”阿里德埃尔一脸担心。 这其他的队员也纷纷我担心的问候,从场外跑来的教练推开一部分孩子来到基路伯的身边,弯着腰看着这个孩子,担心的问着,“还好吗?没受伤吧?” 基路伯倒是没受什么伤,他有些反感周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人,他蹙着眉地把前的人推开,然后侧着身走出来,大家没有拦他,而是看着他要去哪? 这时候的佩特斯刚刚从地上坐起来。 还没站起来,基路伯就向他伸出了手。 “你还好吗?” 佩德斯抬起头,他挑着眉毛,看着布鲁日的老对手。 “你还好吗?”佩特斯没有说自己的情况,而是反问基路伯。 看着两人没事,大家也纷纷松下一口气。 库尔图瓦离他们有些近,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刹,他跑了过来。 看到佩德斯一脸没事人的样子,他又停止了步伐。 他为佩特斯舒一口气,一是佩德斯没有受伤,二是基路伯没有受伤。 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库尔图瓦突然发现佩德斯的脖子上滑过一道血痕,由于佩德斯背着大家,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这个角度只有库尔图瓦看见了。 血是从头发里流出来的,踢到头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库尔图尔急忙向着佩德斯走去,觉得速度太慢,他又跑着过去。 佩德斯正和基路伯交流,而库尔图瓦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把佩特斯整个人掰到自己面前。 “你头部受伤了吗?怎么流血了?” “头痛吗?” 库尔图瓦比佩特兹高一头,他弯着腰,头往下俯,浅褐色的眼睛看着佩特斯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这是矛盾之后,库尔图瓦第一次和佩德斯讲话。 “什么血?哪里有血?”基路伯听到库尔图话这么说,有些莫名所以。 同时,佩特斯也一头雾水,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不过,看到库尔图瓦和他说话,他又有些高兴。 “我没受伤,哪里有血?”他摇了摇头,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直到库尔图瓦把他的手举起来——让人没想到的是,本应该干净的手面上面全部都是红色的血液。 那些血顺着指缝滴到草尖上 脖子受伤了,佩特斯想,他其实有感觉,但是一开始他以为是汗。 22. 和解(根克vs布鲁日) 跟克的一条线被打通了,即使仍旧有三个人防守佩德斯,但是由于杜尔瓦尔和安德烈的站位迫使得佩特斯可以碰到球。 不都不提一句佩特斯的实力真的非常强,完全凭借个人能力过掉几个人。 对面的门将要面临两个问题,一是佩特斯传球,二是那人的射门。 这是相同棘手的问题,佩特斯的球刁钻又带有弧线,非常快,本身就难以捕捉到,现在又来了一个新家伙的威胁。 在座的各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球场上的新角色,能让佩德斯为他做饼的实力一定非同小可。 厄里尔的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基路伯完全没有对策,像以前他再次被佩特斯征服了。 过比赛还没结束,他并不想输。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豆粒大的东西从天空落在脸上,基路伯用手抹了一下,没有颜色,他伸手去接,那些豆粒大的雨珠落在了他的手上。 下雨了。 比赛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个时间点竟然下雨了,现在比分是3比2,布鲁日暂时领先。 尽管说是青年队的比赛,但是下雨了,也不打算就此作罢,况且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下雨了,rom……”被巴普蒂托斯放下来的德布劳内靠近,佩特斯说。 “看来我们得速战速决……”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有金光闪过,佩特斯举起自己的拳头。 德布劳内当然知道怎么做,于是他也举起拳头和佩特斯两个人撞了撞。 这是正式赛的他们第一次配合。 对于布鲁日来说,就像这一场大雨一样,阴沉的天空,又代表着他们不悦的心情,雨越下越大,但是教练并没有让他们下场,而分数也被拉到了3比3。 佩德斯单刀射门把比分追平了。 阿里德埃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站在雨中盯着佩特斯的好友大喊着。 “怎么办?阿路,我们根本防不住他!” 这个时候基路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甩了甩头上的水,雨水在洁白的脸庞上面滑过。 “尽力防守就好。” 在结束还有两分钟,现在比分到了焦灼的时候,如果比分差距很大,裁判可以终止比赛,但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这是什么鬼天气?这雨也太大了吧?”杜尔瓦尔吐槽道。 佩德斯也抹了抹自己额头的雨水,他头上的绷带被雨打湿了。 德尔对着佩特斯大喊,“romero,你头没事吧?” “没事!”佩特斯在雨中对着队长大喊。 这场雨对于布鲁日来说是惩罚,那对于根克来说就是天赐。 如同漫画中的反派角色——雨代表着不好的事情发生,原本占据优势的布鲁日渐渐被根克追平了。 大雨中,佩特斯看向德布劳内,德布劳内也看向佩特斯,两人在空气中虚拟的碰了一下拳。 而拿到球的库尔图瓦眯着眼睛打量着球场的情况,他对着球场上的队友大喊着,看起来库尔图瓦看起来人高马大,可是他的声音却有些稚嫩,听起来有些奶呼呼的,怪不得那些女生会说他是草食动物。 黑色浓密的睫毛被打湿,雨水似乎进到了眼睛里,这使得库尔图瓦眼睛有些不舒服。 他挥舞着手臂,对着边后卫的球员说着什么? 在雨中的佩特斯捕捉到了库尔图瓦的最后一句话。 “…给他们来最后一击!” 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想输,虽然只是一场平常的预选赛罢了。 球被抛起来,这时候库尔图瓦没有选择大力开球,他怕控制不好角度,毕竟在雨天,踢球总是要考虑各种情况。 球啪嗒一下砸到了安德烈的面前,连动都没有动,安德烈把球传给自己的好友杜尔瓦尔,球面太滑,还打了一个转。 好在球还是勉勉强强的传到杜尔瓦尔的脚下。 球场上的人狼狈极了,而场下的替补队员却异常的兴奋,毕竟不是他们在雨中踢球,这场好像附加给了替补球员们无限的动力,他们向着自己的队友呐喊助威着,有人甚至在倒数时间。 他们用手中的东西拍打着铁栅栏,发出砰砰砰的金属碰撞声。 声音渐渐汇成了相同的单词,他们在进行这场比赛的倒数。 49 鸡贼的教练也纷纷躲进了躲雨棚里。 整个球场只有那22个少年在大雨中跑着。 “这看起来还蛮有趣的——”有人说,“对于不上场的我们来说……” 37 “对了,在之后我们要把德布劳内拉到首发队伍中吗?他看起来真的很棒!”助教说。 31 这时候球落到了佩特斯的脚边,而他的面前依旧是‘王子’基路伯。 “不会让你过去的。” 基路伯说话总是带着一些冷意,就如同这些落在身上的雨一般。 “我又不想过去。”这个时候心情格外好的佩特斯对着基路伯讲。 “?” 一个脚尖挑射,球在空气中出一道弧线,这个时候就不要踢推球和贴地球了,球远离地面是最佳处理办法。 向前跑的德布劳内接到了球,球在被浸湿的草坪上寸步难行,德布劳内艰难地带球往前跑着。 昔日那些灵活的技巧,变得有些粗糙…… “你为什么会传球给他?这一点也不像你?”在佩德斯闪过基路伯的时候,他听见男生这样说。 “我们是队友……”佩特斯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这句话。 25 “他们配合确实不错,可以去考虑。”在众人的呐喊中,贝克斯教练终于开口了。 21 德布劳内很少在这么大的雨中踢球,小时候有过一回,也是被裴德西强拉着说什么要体验雨中踢球的成就,才被傻乎乎的忽悠出来。 然后那晚他就生病了。 当然,佩特西也生病了。 在见面是一个星期之后…… 雨水会让盘带变得生锈,持球者尽可能的让球脱离地面,确保该有的速度。 321——这些数字再次被默数着,耳边传来是另外一些人齐声的呐喊——15,14,13 你要说德布劳内有没有能力把面前的人过掉——那当然有,只是他现在不想去做。 他把球挑起了,在大雨中,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呼~”佩特斯发出一声吐气,这一球差一点就错过了。 12 “这个时候他们也打配合,我对于他们之间的友情真的是很好奇。” “如果好奇,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5 厄里尔简直要崩溃,雨下的大,视线都变得模糊,而这时候两个人影又在他面前闪过。 不出意外,又是佩德斯和他那个新朋友。 这次们又要干什么? 4 听见数字被喊到了四,门将意识到还有三秒。 面前持球的人会射门,这是大脑所告诉厄里尔的。 反正不管谁持球,都铁定进。 雨中的厄里尔随便往一个地方扑去,希望瞎猫碰到死耗子。 尽管佩德斯抬脚把球射了出去,但是他射的并不是球门,而是德布劳内的方向。 1—— 最后一个数字读完,接着是刺耳的哨声,比赛结束了。 球被球网弹出来,然后滑到厄里尔的面前,男生这天简直被搞崩溃,他生气的用手把球锤走。 “喂,厄里尔,别这么泄气嘛!”然后他就看到一双脚,蓝色的球袜拉的很高,包裹住了整个小腿,皮质的白色球鞋上面沾满了水珠泥土和草屑。 他抬头看过去,佩特斯正向他伸着手。 在大雨中,这场比赛结束了——根克对战布鲁日,最后比分是4比3,根克胜利。 由于没有带雨具,这群小家伙又急匆匆的要回去,大家用各种东西抵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冲出体育馆大门往大巴车跑去。 而布鲁日的众人显然没这么想离开,他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跟克的小伙子们一个个从他面前经过,佩特西经过的时候,基路伯叫住了他。 “romero,地址……”基路伯头上裹着白色的毛巾,他低着头,佩特斯看不到他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佩特斯停下来不解的问。 “你叽叽喳喳的像个鸭子一样,还想让别人不知道是你吗?”这些话不是基路伯说的。 而是那个叫阿里德埃尔说的,阿里德埃尔有着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他五官端正,看得出来,长大一定是个帅哥的模样。 阿里德埃尔似乎和基路伯关系很好,不仅比赛中经常他看到他们交流,在赛外,也经常看到他们坐在一起。 “原来如此啊,签在哪里?”得到了答案之后的佩特斯左右看了看。 这个时候,阿里德埃尔递过来了笔。 佩德斯想拿起基路伯的手,他似乎想写在他的手上,这一切被一旁的阿里德尔制止了,他打了一下佩特斯的手。 “你在干什么?”像一个炸了毛的猫一样,阿里德尔简直要跳起来。 “当然是要把地址写下来啊,你们又没有纸,写在衣服上又很难洗掉,当然是写在手上比较好!”不过,佩特斯的回答也无懈可击。 “喏…”无话可说的阿里德尔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他要贡献自己的胳膊。 佩特斯叼着笔帽在阿里德埃尔的胳膊上写着自己的地址。 他的字歪歪扭扭,看起来丑极了,这样阿里德尔皱起了眉头。 “你的字也太丑了…” “……” 佩特斯没有说什么,他把笔放在阿里德埃尔的口袋里,就跟着部队离开了,在拐角处,他忽然回头喊了一下阿里德埃尔。 布鲁日的众人都看过去。 然后大家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家伙,对着他们的方向竖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 拐角处,佩德斯遇到了德布劳内,他似乎在等着自己,手上没有拿着任何东西,毕竟在雨中踢了十分钟,身上早已淋湿了。 “走了tt!”坏事做成功的佩德斯揉了揉好友的头发,接着就率先迈步向着大巴车走去。 虽然头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但是雨水打在脸上也是不舒服的,他们用手遮在眼睛上,快速冲进大巴车里。 这里面乱糟糟的,还有一股汗臭味。 他就像是暴风雨中鸟儿温暖的小巢一样,能感觉到温馨,这是德布劳内第一次感受到了归属感。 两个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人刚一坐下就上,头上便被盖了一个毛巾。 这个时候坐在前排的助教也递给了德布劳内一个毛巾。 “你们擦一下身体,把衣服换掉,”体贴的助教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他们,“过几天还有一场客场的友谊赛,不要感冒了。” 佩德斯头上的毛巾并不是助教给的,而是身后的那个家伙,于是他顶着毛巾背过身去看来人。 是库尔图瓦。 被佩特斯盯着的库尔图瓦面无表情,由于他是坐着的,而佩特斯是跪在座位上的,他是仰着头看着佩特斯的。 他们之间似乎和好了。 德布劳内注意到了佩特斯的异常,于是他也往身后望去。 “tibo——”佩特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喊了一声库尔图瓦的名字。 他们周围的人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嗯……”声音从喉咙里钻出,然后从鼻腔闷出来,也算是库尔图瓦对佩特斯的回应。 高兴的佩特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德布劳内知道此时的佩特斯非常的高兴,他从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小时候的他一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总会做这个动作。 由于毛巾的缘故,德布劳内没有看到佩特斯的表情,但是他注意到了库尔图瓦的表情。 虽然难以相信,但是在佩特斯转身的那一刻,德布劳内在库尔图瓦有些忧郁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笑意。 库尔图瓦也注意到了德布劳内的打量,所以他很快的又重新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德布劳内没有说什么,他也重新坐了回去。 23. 生理 “你们两个怎么还穿着衣服?快把衣服换掉!”回头看见两个刚上车的男孩,依旧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乔治助教皱起了眉头。 “知道了,知道了”佩德斯冲着助教,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你有带换洗的衣服吗?”男孩扭头看向坐在座位里面的金发男孩,他浑身湿露露的头发也汗津津,原本有些上扬和微翘的,发梢全部都塌了下来,德布劳内似乎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把挡在额头的头发,往两边分,他满脸都是汗,看过来的时候有些呆愣愣的。 “哦,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今天,他并不认为自己会上场,所以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但是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还是作为替补登场了,并且与佩特斯赢得了这场比赛。 布鲁日是强队,比利时荷语地区东弗兰德省有名的豪门,跟克虽然没有和他在同一个省份,跟克地处比利时荷语地区西弗兰德省,但是两家俱乐部一直在暗暗较劲。 说是死敌也不全是,用两支劲旅来概括,他们才是最恰当的形容词。 他们能把对方的青年队打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外面下着暴雨,那些雨水落在车顶上,他们又从车顶滑到窗玻璃上,汇成了一条条粗而弯曲的小流,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车内却是如此温馨。 “你的运气真的很棒,我带了两件。”说着佩特斯弯腰,把自己的行李包打开,从里面翻找着,拿出了一件genk的球服。 “喏,我给你!” 这里并没有换衣间以及整车的人都是男生,所以他并没有顾及什么,两个人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 佩特斯想直接把衣服套上,但是德布劳内拉住了他,“你后背都是湿的,我帮你擦一下。”德布劳内并没有第一时间套上自己的衣服,他的肤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说实话德布劳内看起来有些不健康的样子,因为他的肤色过于的白,运动过后的脸有些发红,脖子也是,还是那些被盖在衣服下面的身体是一种病态的,偏向于灰白色的肤色。 让人感觉他是从冰雪的世界爬出来的家伙一样。 对比于德布劳内佩德斯的肤色,看起来正常些,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其实比起其他人要白,但是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健康的象牙色。 当白色毛巾擦拭着佩德斯的后背时,那些勾线状的勾线有些滑的,他皮肤痒痒的。 “好了吗?tt…”所以他催促着自己的好友。 库尔图瓦上车比较早,他早已换好了衣物,如今他正穿着那些干爽的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他的前方就是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两个人。 两个人是最晚坐上车的,到车上不久之后,车子就发动了。 而两个人在晃晃荡荡的车厢站在过道中间,换着衣服,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正在帮佩特斯擦着后背。 库尔图瓦其实不想看到佩德斯和德布劳内这么要好,但是他和佩德斯的关系刚刚缓和,而且过于斤斤计较,让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所以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也没有去制止他,只是就这样看着。 库尔图瓦长着一双好眼睛,是一双看任何东西都深情的眼睛,他只是就这么简单地看着佩特斯,先褐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但是总让你觉得他对他看的那人有不一样的感情。 一旁的杨尼克·卡拉斯科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但是他没说什么,转而把头看向窗外。 在帮佩特斯擦背的德布劳内并没有感觉什么青春期的燥动,他只是感觉好友的背非常干净,肩头甚至带着珍珠白色的亮光,背部皮肤细腻,无意中碰到的小拇指缩了缩。 “好了,”无意的触碰让德布劳内一激灵,这让德布劳内快速把毛巾丢到佩特斯的头上,然后急匆匆地说着。 “good,兄弟!” 转过身来的佩特斯用毛巾重新擦拭这头发,这个时候他看见德布劳内身上也有水,他想帮好友擦,可是德布劳内用实际行动拒绝了他。 金发男孩,红红的脸蛋,似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他飞速的把刚才佩特斯扔在他位置把手的衣服给套到头上。 他弓着背,这个时候佩特斯注意到那些微微隆起的棘突,从脖子那里一直消失在好友的腰窝,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德布劳内确实不胖,他只是大腿和屁股喜欢长肉罢了。 身体对抗一定不怕,毕竟屁股可以起缓冲作用,一这么想,佩特斯有些羡慕。 衣服并不大,刚刚好,佩特斯喜欢大一码的衣服,而这件衣服被德布劳内穿起来刚好,这个时候佩特斯有悲伤地意识到好友比他身体强壮这一事实。 由于粗鲁的穿衣方式,德布劳内的头发四处连翘,他用他的蓝眼睛看着佩特斯,有些不解,“rom,你怎么停下来!” 这个时候的佩特斯才不想说自己意识到身体没有对方强壮这一事实。 他把衣服套上去,无意中碰到头上的伤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受着伤,不过他不在意,医生都说了没事,况且这可是男孩勇气的标志。 对比上半身舒服的衣服,裤子的潮湿一下子就变得难以忍耐起来。 “助教,这里没有摄像头吧!”佩特斯莫名其妙地问。 “没有啊!”回答问题的助教也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问,你要干什么?”他说。 “我想把裤子也换了。”佩特斯对着助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什么嘛,这种事情,你也会害羞。”助教听他这么说也笑了起来,当然一车的其他人也都在笑,佩特斯甚至听到了贝克斯教练的笑声。 “你这么有防范意识,明天的健□□理课你都不用上了?”助教调笑着说。 “什么健□□理课?”这时候车上有人提问。 “不要告诉我你们不懂,我可是跟你们一样有过相同的年纪。”助教笑着指着一车坏笑的男孩。 佩特斯倒是不好奇,他坐回座位上,他先是把鞋子踢走,然后把袜子拉掉,白色的脚丫踩着椅子上衣服,身体往后靠,并且往后锁着脑袋,他翘着腿,把裤子褪掉。 让他在过道脱裤子他可不想。 等佩特斯穿好新裤子之后,他看了一旁的德布劳内,“你怎么不换。” 德布劳内还是穿着那条湿漉漉的裤子,普蓝色的裤子都变成了深蓝色,由于德布劳内大腿很粗,所以衣服变得紧紧的。 幸亏他是坐着的,要不然这种情况佩特斯甚至可以看到好友的那里。 “我还行。”德布劳内并不打算换,他摇了摇头。 佩特斯也没有催他,他知道德布劳内不好一丝,他对于公共场合换裤子这件事有些害羞,他就像一株渐金色的含羞草,怯生生的。 大巴车在暴雨中行驶着,现在的雨是比赛的双倍,也不知道布鲁日的那群少爷们怎么回去。 蓝白拼色的大巴车由于下雨变得雾蒙蒙的路上行驶,雨很大,一旁超车的小轿车开着远光灯从大巴车一旁驶过。 窗玻璃上都是水,一旁的绿植全部变成了灰色的阴影,地面全是水,看不出原来的地面。 德布劳内靠着窗有些近,他把鼻子抵在一旁的玻璃上,玻璃上本来有一些水蒸气,不过被他给抹去了,他看着窗外,窗玻璃上,由于外面纯色的背景,他他可以看到一旁在和大家讨论的佩特斯的剪影。 佩特斯就连衣服也是一股橘子味,那是一种舒服而清新的味道,估计刚收下来的,因为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德布劳内很喜欢这股味道,他眼睛没有看佩特斯,而是看着玻璃上的佩特斯,经过大片大片林子的时候,被灰色背景映衬的他也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一双虹膜有些大的蓝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心情不错,眼睛看起来温柔极了。 德布劳内很少做这个表情。 这就跟他刚才看到库尔图瓦微笑一样稀奇,这并不是说两人从不微笑,而是他们当时的表情格外真诚。 对于德布劳内的安静,一车的那孩子被助教的话题给引爆了。 毕竟青春期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对着有些谜一样的着迷。 “我们会和女生一起上课吗?”有人问。 “你想p吃,听上过的人说,男女分开的,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幼儿园男女排排坐,一起上生理课。”有人讥讽,不用猜也知道是杜尔瓦尔。 问这个问题的自然是乔尔,两人在场下一向不对付。 一旁的杨尼克·卡拉斯科有些好奇,他是西班牙和葡萄牙混血,和佩特斯一样从布鲁塞尔大区来的,棕色头发和深褐色的眼睛,长得一副非常标准的西班牙相貌。 “是一个班级一起上,还是要去大厅大家一起。”很对时候杨尼克说的是法语,布鲁塞尔虽然是荷法双语,但是实际上那里的人们更多的是会法语,当然佩特斯例外。 “大厅。”库尔图瓦说法语很流畅,他消息总是很灵通,总是会提前知道一些大家不知道到事情。 24. 察觉 这两天过得很快对于佩特斯来说,毕竟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每天的训练可以和德布劳内一起,他们绝妙的配合让青年队的众人啧啧咂舌,“球霸”竟然有一天把球传给另一个人,这个变化球队的人看了都不敢相信,他们在一起四年,可没见过这小子传球。 在伤心的同时,众人也有些羡慕德布劳内,被佩特斯重视,捧在手心,永远的场上第一顺位,不禁想要让人得到。 众人也渐渐理解库尔图瓦的心情,这就跟巨龙的宝藏一样,辛辛苦苦掠夺过来的金灿灿珍宝,一眨眼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人类抢走。 而库尔图瓦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在布鲁日的比赛之后就和好了,两个人的关系照旧,之前的矛盾就像是一阵没有形体的风,虽然库尔图瓦一副不在乎,愿意分享的大方模样,但是知道库尔图瓦真面目的大家又怎么会相信他。 在过去,这里大多数球员都是genk土生土长的球员,10岁的时候,他们认识了佩特斯,佩特斯是从布鲁塞尔大区的安德莱赫斯俱乐部转过来的,在那个时候,安德莱赫斯是比利时的最强豪门,大家对于转学过来的佩特斯都很好奇,一开始大家和佩特斯玩得都很好,佩特斯技术好,人又善良,一开始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当时的佩特斯还带着眼镜,一上场就要带上专门踢球用的眼镜。 但自从库尔图瓦看上他之后,两人做朋友后,佩特斯身边就只剩下库尔图瓦一个人。 就像现在,佩特斯和任何人玩得都很好的样子,但是他们假期很少约出去一起玩,佩特斯大脑里只有足球根本不在意,对于这些他总是认为是大家都太忙了,所以也就没注意,从10岁到14岁很多时候都是和库尔图瓦一起度过的。 大家当然想和佩特斯以前出去,到那时一想到佩特斯身边跟一个门神的库尔图瓦,心思一下子就没有了。 在寄宿家庭和佩特斯和好的库尔图瓦,现在有像往常一样叫佩特斯起床,然后两人一起吃完早餐乘坐公交前往学校。 对于这喜闻乐见的场面,利卡女士终于放心了。 佩特斯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那么其他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大家个个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健康课唉! 这个年纪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老爸藏在沙发下的花花公子,但是一个人看又怎么有和大家一起看刺激呢! 说不定还能卖弄一下自己见多识广的学识。 所以这几天对于他们来说过得太慢了,他们都开急死了,日常训练都有些恍惚。 知道健康课这一天的来临,大家又都重新振奋起来。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以及库尔图瓦三个人刚从训练场赶过来,佩特斯走在最前面,一边和库尔图瓦说这话,一边颠球。 这是不被允许的,在教学楼颠球,要是被楼层管理人员发现,佩特斯又要被抓去写检讨。 库尔图瓦比其他两个人都高,他走在佩特斯的右边,位置微微靠后,可是手臂还是时不时会蹭到穿着外套的黑发男孩。 德布劳内站在佩特斯的另一边,他很安静,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他和库尔图瓦还不熟,而且他感觉到了库尔图瓦的敌意,所以他在三个人的时候,很少插话。 三个人的表情倒是不是很激动,甚至没什么期待,感觉即将要上的生理课只是一堂再普通不过的课。 “利卡女士想邀请你去我们的寄宿家庭做客。”这个时候低头颠球的佩特斯说了一句。 “啊?”莫名被提及的德布劳内表情呆呆的,他对于这方面的人际交往有些棘手,最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去思考。 “我是说,tt,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寄宿家庭住一天。”这个时候佩特斯把球携在腰间,他转身倒着走,眼睛想看德布劳内。 “小心点。”库尔图瓦拉了拉他,佩特斯差点撞进灌木丛里,他对于有些不满。 “学校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手续很麻烦。”他否决了佩特斯的邀请,他高挑着眉弓,说起道理一套又一套。 “可以我们以前就这样干过。”以前佩特斯去过已经进入一线队的队友的家中做客。 “那时候比较松懈,但是最近管理非常严格。”库尔图瓦总是有很多借口。 “我有些不想去,我妈妈最近要从刚果回来了,她有可能去布鲁塞尔出差,那个时候有机会的话,我回去你家找你。” “!!!”当德布劳内的说不想来寄宿家庭的时候,库尔图瓦舒展了眉头,他把寄宿家庭看成了他和佩特斯的拥有私人领域,但是听到德布劳内要去佩特斯家里,他瞬间呆住了。 “什么?”他软软的声音瞬间消失,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惹得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看过来。 “tt妈妈在布鲁塞尔有房子,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只要tt住过去,我们总是要见一面。”佩特斯声调快乐的说,并没有注意到库尔图瓦越来越臭的脸,“我妈妈还会做拿手的草莓华夫饼。” “当然如果tibo你要来的话,我妈妈也会做给你吃。” 现在的库尔图瓦才不想吃什么华夫饼,管它是草莓还是蓝莓,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德布劳内会和佩特斯这么要好,他们不是小时候的朋友们,为什么现在还在联系,他以为他们没有联系了,他们还瞒了自己什么。 就在库尔图瓦拦住佩特斯想继续问一下什么的时候,教学楼的钟声响了。 “糟糕,上课要迟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是行政楼的阶梯教室,是一件可以容纳百人的房间,学校安排在那里开健康课。 佩特斯把足球踢过来,库尔图瓦下意识地去接,然后把球放在佩特斯手心上的佩特斯,一溜烟地跑向教学楼。 一旁的德布劳内看到这一幕,他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跟着佩特斯的步伐离开了。 德布劳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佩特斯总是喜欢戏耍库尔图瓦,毕竟库尔图瓦可不是那种可以开玩笑的人。 但是他们竟然和平相处那么多年。 “……” 捧着球的库尔图瓦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跟着两人。 …… 人不是很多,大家都是在了中间那一团,佩特斯三个人从后门进来,做到了最后面。 “哇塞,讲到哪里了,开始了对吧!”坐下来的佩特斯左看看右看看,他坐在中间,德布劳内不想被夹在中间,于是他先钻进座位席里。 “你的球!”库尔图瓦坐下来,他恶狠狠地把足球塞在佩特斯的怀里。 佩特斯没有说什么,他依旧笑嘻嘻,佩特斯的外婆是法国人,由于小时候和外婆生活久了,所以一旦想感恩一个人或者安抚一个人,他总是会—— 所以他身子离开座位,在一脸苦大仇深的库尔图瓦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被这么一亲,库尔图瓦瞬间没有脾气,他这个家伙其实还是小孩子,即使在深沉,有时候还是不免露出孩子气。 他翘起嘴角,露出有些尖尖的牙齿,佩特斯知道他开心了。 一旁的德布劳内:……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相处那么融洽了,只是他比希望佩特斯这么做,他有些懊恼,德布劳内懊恼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佩特斯的足球拿过来。 如果拿过来,佩特斯也不会亲库尔图瓦,甚至佩特斯会对他来个亲亲,表示感谢。 ??? 意识到什么不对—— 我在想什么?德布劳内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他发现自己对佩特斯的感情有些奇怪,他不是小孩子了,即使妈妈亲别人他也不会在意,可是为什么会在意佩特斯亲什么人。 这么想着的德布劳内皱起来眉头,一旁坐回来的佩特斯看着好友这副模样,他以为德布劳内也想要。 但是德布劳内拒绝了他。 “好吧。”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佩特斯没有在意,他坐回位置,开始认真听老师讲。 老师的教学非常生猛,里面的所有图片都是不带马赛克的,而且甚至有视频,即使讲解的老师很严肃,但是还是引得座位席的男生们一阵阵坏笑和怪叫。 “……” 三个人没有说话。 库尔图瓦连表情都没有变,感觉像是私下里浏览过很对的样子。 德布劳内这个家伙,脸红红的,一直耷拉着眼皮,不去瞅视频,他的手攥着搭在大腿上,感觉像是在受刑。 而坐下中间的佩特斯脸爆红,他眼睛呆呆地看着老师的播放地东西,他似乎看懂了,耳朵,脸,鼻子,他简直像一个烧开的热水壶。 德布劳内自顾不暇,没有注意到佩特斯的情况;库尔图瓦倒是注意到了,他跳着眉,附身凑近全身爆红的佩特斯。 库尔图瓦的睫毛很长,那些修长浓密的睫毛包裹着他浅褐色如同裹了蜂蜜的眸子,高挺的鼻子离佩特斯的脸颊有些近,鼻尖似乎若有若无地蹭着佩特斯。 “你没有看过吗?”他在佩特斯的耳畔呢喃,“为什么脸这么红?”德布劳内在库尔图瓦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他抬起头,发现库尔图瓦里好友很近,他甚至觉得库尔图瓦的鼻尖戳到了佩特斯。 这让德布劳内一时之间有些出神,或许库尔图瓦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过于关注佩特斯了。 浅褐色的眼睛由于光线和角度的问题,颜色带着些青绿色,他们这个动作像是彼得潘在引诱温迪,可是德布劳内悲伤地在库尔图瓦眼里看到一种不一样眼神。 那完全不像是朋友…… 25. 猎物 欧洲人成熟时间早,十四十五岁的时候,就人高马大,长得壮实,青春期也来得快,自从健康课上过之后,学校里男生和女生渐渐成双入对起来,当然以前也有,只是没有那么猖狂。 足球队一直很受大家欢迎,所以队伍里面有些人都有了女伴,不过亨克三人行倒是‘洁身自好’,一点点绯闻的风声都没有。 明天就是去客场的友谊赛,对方是奥伊彭市的奥伊彭队,外号“熊猫”,奥伊彭是比利时少部分讲德语的地方,贝克斯教练是德国,比利时双国籍,他和这个队伍里的教练是朋友,这场比赛也是他提出来的。 奥伊彭队成立于1945年,队徽黑白为主,形状像个盾牌,从上往下是k·a·s三个大写字母,中间是eupen,最下面是一个类似乌龟咬城墙的图案。 比利时唯一一支德语地区的劲旅。 不知道明天的天气是否和今天一样糟糕,最近,整个比利时的北部都在下雨,佩德斯他们已经在室内练习好几天了。 其实今天一早上天气很棒,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所以他骗过了裴特斯和库尔图瓦,以至于两个住在同一家寄宿家庭的人都没有带雨伞。 外面的雨简直是有人在上面泼水,佩特斯的寄宿女主人你主人去拜访她的朋友,所以并没有人帮他们送伞。 在这风雨交加苦难的放学时刻。 德布劳内成了唯一的救世主。 “tt,拜托你了!”佩特斯向着住宿的德布劳内请愿。 “你们真是够呛,眼睛都是摆设吧?”每当对着好友佩特斯,德布劳内总是放飞自我,家伙简直像一个毒舌的小鬼头。 “早上的时候明明是好的。”佩特斯感到委屈。 “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佩特斯的眼睛很漂亮,用像宝石,像星星来描述都太过于直白和浅薄,它更像是一幅整体画,一种动态的画面——阳光下波光淋漓的海面,无风无云辽阔的天空。 德布劳那也只是说说,他又怎么会不帮佩德斯呢? 虽然库尔图瓦有些不喜欢德布劳内,关于朋友的分配问题而产生的矛盾,但是如果德布劳内愿意为他们提供雨具,他还是非常感谢的。 德布劳内是穿着球裤走回寝室的,他回来的时候,裤子换成了其他的,然后鞋子变成了拖鞋。 雨有些大,风有些大。 在风里雨里走过来的的德布劳内扶了扶被差点被吹飞的雨衣帽子。 “这鬼天气,明天能踢球才怪!”佩特斯站在躲雨的大厅,对于明天的比赛不抱有任何希望。 “可是天气预报说奥伊彭氏是个好天气。”一旁的库尔图瓦并没有这种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奥伊彭的天气?却不知道今天会下雨!” “em……”库尔图瓦把头转向一边,他头微微的抬高,不去看佩特斯。 过来一会儿,他开始讲另一个话题—— “我最近收到了情书——”对于收到情书,库尔图瓦看起来表情依旧,他更多的是好奇,当他讲述这件事情,佩德斯是什么样的表情。 佩特斯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他周围的人收到了情书,这让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库尔图瓦很喜欢这个表情。 “你要有孩子了吗?”前天的健康课对她影响很大,导致第一反应就是这些。 对于这样的佩特斯,库尔图瓦有些哭笑不得 ,他再次感受到了佩德斯的神反射弧。 不知道为什么库尔图瓦感觉到他未来一定会被这个反射弧搞得很辛苦。 “我可以成为你孩子的教父吗?”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家庭都是都信奉天主教,不过这两个孩子只是跟着父母有样学样,最后怎么样还不一样。 佩特斯倒是把信徒新生儿受洗这件事情记得清楚。 在信徒的家里,对于家里民的新生儿要进行受洗,并且要赐教名,一般由有威望的人承担,也有让自己好朋友成为自己孩子教父的人。 “……” 库尔图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跨越也太快了,而且他和那个女生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准备和那个女生有关系。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佩特斯有一些危机感。 就在他想要回答佩特斯的时候,德布劳内走了过来,他把手上的雨衣递给递给两个人。 “雨太大了,还是穿雨衣比较保险。”德布劳内脸上都是雨水,他刘海被打湿,变成深金色。 佩特斯抱着雨衣亲了亲德布劳内的脸,德布劳内没有防备还真被他亲到了。 雪白的脸蛋一下子变红了。 “romero!”他声线变得尖锐。 “嘶~”佩特斯缩了缩脖子,“我只是想谢谢你!” “…这太……太……”德布劳内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为什么,最近感觉你们变得奇怪,我们以前也这么做啊!”佩特斯不理解。 “你为什么会去亲凯文?”库尔图瓦在一旁说。 “因为喜欢啊!” “遇见喜欢的你都是会这么做吗?” “对啊,喜欢了都要!” “你喜欢我吗?” “喜欢!”佩特斯回答很快。 库尔图瓦听到这话很高兴,他嘴角轻轻勾起,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 对啊,为什么不亲库尔图瓦,佩特斯一下子被库尔图瓦给问倒了。 “我不知道…”对啊,为什么? “你这样区别对待会让人伤心的。” “啊,对不起!”佩特斯有些迷糊。 这个时候库尔图瓦身体有些微微往佩特斯的方向倾去,佩特斯正想凑过去,但一下子被德布劳内拉住了。 “感谢的亲吻和无意义的亲吻不一样。”德布劳内忽然说。 这个时候佩特斯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说德布劳内不善于人际交往,但是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只是不去做。 好事被打岔的库尔图瓦脸瞬间变臭了。 他眼皮耷拉下来,修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神,但是一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这小子想使坏,他日后肯定会给德布劳内好果子吃。 库尔图瓦只是想和佩特斯玩而已,他喜欢逗佩特斯,这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有这种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觉得是佩特斯在欺负自己,其实库尔图瓦反而觉得是自己在逗佩特斯。 很多时候,佩特斯总是会跟着他的思路走。 现在有了德布劳内的捣乱,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粗神经的佩特斯也开始注意到一些事情都不对。 比如库尔图瓦喜欢偷换概念,就像刚才一样。 …… “对了,tt,你德语怎么样,奥伊彭说的是德语,我以前去过哪,那里的人就没有讲荷语的。” “还行,但是不怎么好。”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只会法语和荷语,法语是本地弗拉芒地区的地方荷语,至于法语是因为父母经常去非洲的缘故。 “哈哈,那太好了,我可以帮你翻译他们在说些什么,算着报答你今天的帮忙。”佩特斯的德语很溜,他爸爸是德国人,只是最后来到了比利时,并且加入了比利时国籍。 “我才不需要,踢球又不要说什么…”德布劳内拒绝这无聊的事情。 “你们别聊了,走了。”站在一旁的库尔图瓦看不下去了,他把手上的雨衣套在佩特斯的头上,接着把佩特斯手里面的雨衣穿在自己身上。 确实,时间不早了。 在德布劳内的目送下,两个人走进雨里。 “你可以成为我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在国外,教父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他们没有走远,所以德布劳内听的很清楚。 “那太好了!” …… 雨确实很大,即使有雨衣,也挡不住那些风雨。 佩特斯扭头看着库尔图瓦。 “你也可以成为我孩子的教父?”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佩特斯摇了摇头,“但是我喜欢小孩子。” “如果可以,我想以后有个女儿!”说着这里,佩特斯有些兴奋,“我可以让骑着我脖子上庆祝,也可以给她扎漂亮的辫子。” “……不一定会生女孩子,我叔叔家一直想要个女孩,但是他们五个还是都是男孩子,他们玩闹起来可以把房子掀开。”库尔图瓦张开双臂,做出夸张的动作和表情。 “而且,小孩子很烦,他们半夜总是让父母睡不了好觉,一直哭,有时候还好吐奶。” “他们拉的粑粑也很臭,一股腥味……” 库尔图瓦似乎有一本小孩的缺点字典。 “我不想要小孩子了。”听库尔图瓦这么说,佩特斯胆怯了,他总是想好的一面,不去想坏的一面。 “我也不想做你孩子的教父了。”末了他还补充一句。 “这可不行,你一定得成为我孩子的教父。”听到佩特斯这么说的库尔图瓦非常不赞成。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你了。” “可是可以反悔不是吗?” “不行!” “你还可以让别的人当你孩子的教父?” “不行!” “为什么?”佩特斯不明白。 “我只想你来当,别的我都不喜欢。”两个人在雨中走着,鞋子早就湿了,所以踩水坑也没有任何负罪感。 “可是我觉得德尔比我合适。”德尔是个很靠谱的人,在佩特斯眼里。 “不要,我不喜欢。”但是库尔图瓦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那好吧……”佩特斯妥协,“希望我的教子是一个女孩子。” 26. 心思 利卡女士并没有在晚饭之前赶过来,她和佩特斯打电话,告诉两个家伙,冰箱里面有食物,唯一的要求这些食物是半加工状态,所以在两个人笨手笨脚的协作中,二人打算明天一早,早点去学校,为了肚子着想。 据小道消息传,他们会在奥伊彭市住一晚,不过是在奥伊彭俱乐部的学生宿舍里,他们学校附近的有公寓,以前是租给老师或者学校的职工的,但是最近一些年那些房子由于经济和各种原因人流量一直很少,存在大量的空房间。 这就便宜了根克的孩子们。 佩特斯和库尔图瓦赶到校食堂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人熟练地把卡给阿姨,然后钻进排队的队伍里。 众人也都刚起床,一个个睡眼朦胧,一脸呆滞的蠢样子。 “你们怎么来这里吃早饭?”杜尔瓦尔揉了揉眼睛,有些吃惊。 “寄宿女主人不在家,所以——”库尔图瓦耸了耸肩。 “是tibo把厨房给炸了!”一旁的佩特斯眯了眯眼,他对于库尔图瓦这轻松的姿态而感觉愤愤不平。 毕竟是因为库尔图瓦把厨房弄得乱糟糟他们太不得不早起来学校吃饭。 “呜呜呜——”见佩特斯还想说什么,库尔图瓦赶紧把他的嘴捂上。 佩特斯有些讨厌这种感觉,明明自己也是男生,可是总是会被库尔图瓦给控制住,虽然两个人身高和体重是无法更改的,但是这让佩特斯有股挫败感。 在他看到德布劳内端着盘子坐在一个偏僻靠窗的位置上时,见库尔图瓦还在捂着他的嘴,他用手扯了扯,但是库尔图瓦反而更加用力。 由于姿势,佩特斯的肩膀抵在他的心脏处,他能很明显感觉到还有因为愚弄而发笑产生的胸腔的振动。 于是,佩特斯咬了他一口。 库尔图瓦放开了他,他甩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把手举在自己眼前,库尔图瓦的大拇指那处有一个淡淡的牙印。 “romero,你属狗的吗?”库尔图瓦有些生气。 rom,romero,叫法不一样了。 “yes,yes!”佩特斯敷衍地点着头,他都没有嫌弃库尔图瓦一直控制着他,不让他说话,这家伙竟然对他咬他而生气。 况且佩特斯并没有用力。 “喂喂喂,不会吧!”一旁的杜尔瓦尔一下子不困了,“你们一比赛就吵架啊!”杜尔瓦尔一脸菜色,他双手无奈地扒着脸颊。 “才没有。”佩特斯和库尔图瓦都不想让别人这么说自己。 “……”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还是佩特斯先开口。 “我外婆确实说我像小狗,但是是那种听话乖巧世界上最棒的puppy!” 在比利时人的眼里,小狗并不是一种贬义词,相反是一种由于非常喜爱才会称呼对方的爱称,只不过库尔图瓦当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佩特斯咬了他,只有不听话的小狗才会咬人。 “……” 库尔图瓦没有说话。 杜尔瓦尔倒是说了,“romero你都几岁了,puppy明显是小孩子才会叫,你都快15了对吧!” “……”虽然佩特斯沉默了,但是这让他起了叛逆心理。 他心里默默地想,外婆到现在还说我是最棒的puppy。 队伍向前走着,等几个人打完饭,杜尔瓦尔正打算让他们两个给自己坐到德尔那里,他们几个队伍里关系不错的坐在一起。 库尔图瓦也打算跟着他过去,但是佩特斯拒绝了,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好友德布劳内坐的桌子。 食堂位置很多,德布劳内坐的是两个的位置,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 这让杜尔瓦尔僵在原处。 但是佩特斯没有注意,毕竟德布劳内在那里,他的眼里早就容不下任何人。 库尔图瓦看了杜尔瓦尔一眼,他看了一眼队伍里其他人的位置,又看了一眼远离大部队的德布劳内,这个画面是很好懂得。 佩特斯见到德布劳内总是开心的,库尔图瓦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产生的。他的大脑无法理解这种专情的人,库尔图瓦对一件事情很难保持长时间的感情,时间一旦一长,他就会觉得寡淡,从而去物色其他的东西。 没有什么他可以坚持一年,实际上往往半年他就感觉到厌烦和无聊。 所以,当他看到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感情时,他不理解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虽然他不喜欢长情,但是他喜欢别人对自己长情,佩特斯这种感情被他定义为是好的,是会产生愉快的,所以有时候他想去掠夺。 只是他没有成功。 “早上好。” 佩特斯在德布劳内身边坐下。 而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的出现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寄宿家庭会提供给你食物的吗?”早上的德布劳内头发乱糟糟,他的头发像个冲天扫把往天上翘,由于刚想开点缘故,眼睛有些肿,他嘴巴红嘟嘟嘟,这副模样总是让佩特斯联想到家里面那只叫van的金毛狗。 “我不喜欢吃,我以后都要来这里吃!”佩特斯做出另一个看起来很重要的决定。 “你能起来?”德布劳内不相信佩特斯可以每天都起那么早。 那个两个人的位置,刚好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两人坐下,库尔图瓦被佩特斯拉下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杜尔瓦尔,对他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这个时候杜尔瓦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库尔图瓦把旁边的椅子搬过来,和佩特斯坐在一起。 佩特斯很自然让旁边移了移。 “我可不会那么早叫你…”库尔图瓦在知道佩特斯要每天来食堂吃饭的时候,他毫不留情地说着。 “什么?”佩特斯每天都是库尔图瓦叫他,他才醒来的,“不过我自己也能醒来!”第一计划不行,佩特斯把希望拜托给自己不知道放哪里的闹钟。 “好吧,希望你可以成功。”说这话的家伙明显在看好戏。 …… 三个人正在吃着早饭,佩特斯把西兰花丢给了库尔图瓦,然后又把盘子里德布劳内喜欢吃的豆子给好友。 见到这一幕的库尔图瓦把盘子里的番茄块给佩特斯,然后把他不喜欢的豆子给德布劳内。 “……” 德布劳内愣了愣,然后把盘子里的番茄块给佩特斯,接着把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吃的西兰花给库尔图瓦。 到最后,佩特斯盘子里红红的,库尔图瓦的盘子里绿绿的,而德布劳内的盘子是黄黄的。 库尔图瓦看着白色碟子里的西兰花,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也不喜欢吃西兰花,为什么其他两个人得到了喜欢的,而自己一早上却在吃草。 “tibo,你也不会讲德语对吧!”这个时候佩特斯打断了他的出神。 “抱歉,我是门将,不需要交流?”库尔图瓦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佩特斯,这让佩特斯瞬间变蔫了。 …… 奥伊彭俱乐部是比利时最东部的市区,和德国接壤,是德语社群政府首府唯一一家足球俱乐部,奥伊彭人口不到两万,比利时人口则1100万,就像他的外号一样——熊猫,非常稀有的存在,简直是德语社区足球队唯一精神寄托。 大巴车大概开了2个小时,和上次去布鲁日差不多一样的时间,一到奥伊彭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了,这里的建筑更偏向德国队建筑,黑灰白,路上的人们穿衣风格也更低调。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贝克斯教练在车门和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男人拥抱,他说得是德语,应该就是教练的对方教练兼好朋友。 “不要看他们笑脸盈盈,但是两人在相互放狠话呢!”在一旁偷听的佩特斯笑得欢快极了。 “教练说我们一定会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坐在一旁的德布劳内静静听着。 而离他们不远靠后位置—— “蒂博,你可真能忍!”库尔图瓦坐在其他地方,这个位置可以把佩特斯那个方向看着清清楚楚。 扬尼克·卡拉斯科压低声音在一旁说,这两个家伙只有一接头,就用法语交流,有时候卡拉斯科还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西语,库尔图瓦也学会了一两句。 “我可没有忍耐…”库尔图瓦不同意扬尼克的说法。 “不过他们两个关系越来越好,你真的放心吗?”扬尼克在一旁添油加醋。 “……”库尔图瓦脸色有些不好,“rom又不是我的谁,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不在意。” “可是,你们是普通的朋友吗?”扬尼克嘲讽道,“我可没见过你对一个人那么上心过,即使未来你们会在一起玩都感觉不奇怪。” “你太关心他了……” “只是我希望过你不要把自己也骗了,虽然有些担心,你有一天会觉得佩特斯变得无聊,但是佩特斯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尼克杨由于家庭的缘故,他意外地早熟,他早就有了女朋友,对待感情的事情也特别清楚。 “我和他只是朋友…”库尔图瓦的嘴巴格外的硬…… “你想太多了…” 可以下车了,佩特斯扭过头对着库尔图瓦挥了挥手,库尔图瓦也就没有在和尼克杨说什么,他拿起自己的行李包,挎在肩膀上,就跟着佩特斯离开。 似乎觉得需要解释,库尔图瓦脚步顿了顿步伐。 “你想太多了……” 尼克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无奈的耸肩, “我想多了吗?” 只有说这话的主人自己知道…… 27. 坏种 “你特意邀请我来你这里和你的孩子们比赛,肯定有你的阴谋?”贝克斯教练看出了,好友的狐狸尾巴。 对方的教练笑而不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从跟克大老远赶过来的青年队们,才慢悠悠的开口说。 “你知道的,我有一个来自于阿美莉卡的外甥,那个家伙最近很猖狂,觉得比利时就没有他的对手。” “这不就把你们给请过来了,去教训教训他。”说完这句话,他话音一转。 “但是我们不一定会输。” 这引得贝克斯教练哈哈大笑。 佩德斯他们一伙人才,不管教练在干什么?助教让他们先去找宿舍,现在才是上午十点半左右,等过一会儿收拾好了去吃晚饭再歇息一阵,开始比赛,比完赛两个小时左右,开始贝克斯教练是打算让他们住在这里的,但是现在时间来得及,他们就打算今天直接回去。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被贝特斯教练安排成为孩子们的午休地点。 不过为了让这群孩子们安分,为比赛蓄好精力,助教乔治特别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名单,两个人一个寝室不得换寝,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在一个房间,佩特斯泽和库尔图瓦的好朋友杨尼克在一起。 像这种时候,如果库尔图瓦和杨尼克换房间是最棒的,对于库尔图瓦来说,但是他冥冥中感觉佩德斯中午的时候一定会过来。 所以他并没有向朋友请求这件事情。 离下午还早,贝克斯教练一直是个开明的教练,他同意让孩子们三个人为一组出去玩一玩。 而佩特斯,德布劳内,库尔图瓦像天注定一样,被分到了一起。 “在过去,我们有和奥伊彭踢过,去年大概,他们实力还不错,不过,最后胜利的当然是我们!”说着佩特斯伸出手和一旁的库尔图瓦拍手。 德布劳内用眼神轻轻撇了一眼他们两个交握的手,他知道这是佩德斯和库尔图瓦的故事,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人们为什么会分离? 德布劳内脑海中突然有了这个意识。 “他们实力平均阵容上有参考德国的球队,擅长使用大中锋,对方的守门员也很厉害,通常一个远抛球,把球带到中场,然后由中场的人稍加运作,传给中锋。”虽然只打了几场,但佩特斯对这几场有很深的研究。 当时的他踢得也不算很轻松,毕竟那个时候队伍里的主力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虽然是新生里面实力最强的,但是总归是团队的力量大。 那时间段的比赛踢的都很艰难。 不过,多亏了库尔图瓦的超长波传送把球和对方一样运送到中场,快速突破敌方壁垒,有佩德斯国人的个人能力突破,最终结果领先对面一球。 而现在,他们的队伍更加成熟,况且还来了德布劳内,佩特斯从来没想过他们会输。 教练说过不让他们走太远,但是他们这一伙人从来不是听话的人。 我们顺着大巴车来的这条路,一直往前走。 过来的时候,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繁华的大街,这个地方和跟克完全不一样,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等着孩子们去探索。 三个人顺着那条大道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过德布劳内还是那个安静的人,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一旁倾听,只有在佩德斯问他的时候,他才会回答一两句。 尽管佩德斯反应迟钝,还是让他注意到这种变化,他意识到自己的小伙伴变了,德布劳那依旧是他喜欢的家伙,可是他身上正在发生一点点的变化,那些变化很小,可是裴德斯却有些难过。 在小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做,德布劳内总是会满足他,有时候他会嘴毒的去讽刺他佩,有时候不说话,但是还是会满足佩特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缘故,他和德布劳内确实有些生分。 特别是库尔图瓦在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德布劳内的兴致总是不高。 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遇到了一伙人,人数比他们多两个,是五个人。 他们四个人围着一个人,显然最中间的那个家伙就是团队核心,他们说着德语,所以,除了佩德斯之外,其他两个人有些听不懂。 佩德斯他们不想被教练发现,于是他们把他们的队服都反着穿,就是把衣服反过来,露出白色的网格那种,队服做工很精致,倒也没觉得突兀,相反,他像一个正反都可以穿的两件套。 而对面那伙人穿的是黑白拼色的运动装,脚下虽然没有穿球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是踢足球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午和他们比赛的奥伊彭。 对付黑白相间和队徽倒是相互对应,也确实像熊猫。 中间那个人长的高大,德语说的不是很好,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一些英语,他英语说的有些奇怪,感觉不像英国人。 虽然和这里的孩子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可是他身上的气质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属于这里。 佩德斯听到他们讨论的事情,他们把球踢到了树上,几个人正在思考怎么把它拿下来? 如果树干粗一点,那么他们就可以爬上去,但是很遗憾,这棵树看样子并不能承受他们的身体重量,越靠近德国,他们长得越壮实。 主要是奥伊彭是靠近德国的盖尔森基兴,那个地方也是曼努埃尔·诺伊尔出生的地方,就是沙克尔04那个大放异彩的超级新星门将,那里的人可以参考他的长相;而德国拜仁慕尼黑附近的人,虽然长相高大,但是他们看起来身材更瘦,脸型也更尖,和拜仁队的托马斯穆勒很相像,曼努尔诺伊尔和托马斯穆勒两个人的长相很有地域特色。 而他们面前这些小鬼,就有些像曼努尔诺伊尔,身材高大,金发碧眼,脸部有些宽,面部深邃,鼻子高挺,不过中间那个家伙显然就不是德国人的长相。 佩德斯和德布劳内差不多,库尔图瓦又比他们俩高,他们三个看起来长得很幼态,但是实际上这三个人和对面差不多高。 只有能想到才十几岁的德布劳内和佩德斯两个人的身高都已经一米七左右了,他们的身高还在一直往上飙升,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成年之后应该可以达到一米八。 身为门将的库尔图瓦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家伙感觉一个月一个样,身子跟个胡萝卜一样,一直往上拔高。 他们注意到了三个人,但是并没有理会。 且似乎注意到他们就是这本地人,他们一个人还用德语,在德语在议论着他们。 中间那个看起来是头目的家伙,并没有制止,而当队伍里有人嘲笑佩德斯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一抹微笑。 这让佩特斯很生气,他不明白这几个家伙为什么要说他们是蠢猪,他们只是在路上走着。 “你们才是蠢猪,看起来傻乎乎的跟笨蛋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笨得人。”当佩德斯听到他们不会说荷语的时候,他叽里咕噜用荷语把这些话全部反弹给他们。 虽然佩特斯笑嘻嘻的,但是那群人总感觉有些不对。 有人走上来问佩特斯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都知道对面说了他们不好的话,要不然佩特斯不会这样。 佩特斯又用法语跟他们讲,队伍里有人会,毕竟他们接壤的省都是瓦隆区的人,所以或多或少会一点。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在路上?”佩特斯说。 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都听懂了,他们两个都懂,库尔图瓦的父母有一个就是瓦隆人。 不过佩特斯对待外人显得格外聪明,还知道怎么说不会被打。 “我们的球被踢到树上了,但是我们够不到它。”他们有人说。 中间那个叫本杰明的,佩特斯从他们的话里面听到了他的名字,本杰明只是看着,他倒是没说什么话。 佩特斯往头上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足球的藏身所,它被卡在树枝与树枝之间了。 树干虽然不粗,但也不细,无法通过晃动树干让球掉下来。 “我们可以帮你们。”佩特斯说。 他长着一副乖乖脸,蓝色的眼睛澄净而漂亮,像是从海洋里走出来的海洋男孩,身上带着一股让人舒服愉悦的气质。 佩特斯眉眼弯弯,他有些玫瑰色的唇角轻轻翘起,露出他洁白牙齿的一角,没有人会拒绝这么好看的家伙,尤其还是对方想要帮他们。 “一会儿,记得跑。”虽然德布劳内知道库尔图瓦不喜欢他,但他还是告诉了库尔图瓦这件事情。 佩特斯从来就是一个坏小子。 “……” 库尔图瓦当然知道,他只是有些诧异,德布劳内为什么知道,难道从小佩特斯也这样吗? “可以把你当包借我一下吗?”佩特斯没有问别人,而是给那个叫本杰明的家伙说。 本杰明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把手里的包给了佩特斯,并且挑着眉看着对方,想要看看对面要什么好办法。 “你不是本地人吧!”抽空佩特斯问了一句。 本杰明倒是没有说,身边的人替他说了。 “本杰明是从阿美莉卡过来的,你听名字也知道本杰明·史密斯,绝对标准的阿美莉卡名字。” “哦…”佩特斯不以为然。 那个时候很少会有阿美莉卡人往这个地方跑。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时候本杰明问黑头发男孩,这个男孩很特别。 “tibo·romero·bruyne”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 “tibo·rom……”有些拗口。 “你们可以叫我trb。”佩特斯对他们笑了笑。 阳光下这个黑发男生是这么真诚—— 就在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刻,佩特斯一个抬脚把包踢到了树上,他准度很好,不仅把球卡得更死,而且背包也卡得紧紧的,就选是相扑选手来,也得磕一个在离开。 干完坏事佩特斯扭头就跑 而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两个人在佩特斯踢得时候,就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三个跑远追不上的三个家伙。 留下来的五个人:…… 过了一会儿—— “本你的包?” “……” “嗯……” 28. 相遇 “rom你起得这是什么鬼名字?”德布劳内皱着眉头和大家一起跑着。 “我们三个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佩特斯恶作剧成功显然很兴奋,蓝色的眼睛明亮的惊人。 “很没有水平!”库尔图瓦觉得这是一个糟糕的名字。 觉得差不多了三个人慢慢停下来。 后面的人没追过来。 “romero·pettus。”库尔图瓦慢慢念着佩特斯的名字。 “怎么了嘛?”佩特斯扭过头看他。 他们几个人一直公路跑着,脚下是黑色的柏油路,地面在阳光下很亮,似乎是刚修过的。 “pettus是我们国家最多的姓氏吧!”库尔图瓦说,“挂不得他们不叫你pettus而叫你romero!” “应该是吧,”佩特斯在比利时确实经常看到有人叫佩特斯,“不过在德国这个姓氏很少,我爸爸居住的地方就他一个。” 佩特斯的爸爸是德国人,现在是比利时和德国双国籍,妈妈是混血,比利时弗拉芒外公和法国外婆的爱情结晶,这也是佩特斯的语言跟散装的一样的原因,他什么都会一点。 长相他的眼睛来自他的爸爸,是蓝色的,颜色比普蓝要淡一点,五官来自漂亮的妈妈,发色倒是和外婆一样。 “rom,他们是奥伊彭俱乐部的人,我们这么干,回去肯定会被他们逮住的。”德布劳内居安思危。 “不会的,我们比完赛就走了,而且是因为他们说我们,我才这样的,如果他们一开始不那么做,我还是帮他们把球拿下来。” “教练在一旁,他们不敢做什么。”一旁的库尔图瓦笑了笑。 “他们在比赛也打不过我们,”佩特斯的心情显然不错,而库尔图瓦心情也是,他们之间在这种干坏事情和找借口上总是出奇地默契。 德布劳内有些怀疑是不是库尔图瓦把佩特斯带坏了,虽然以前佩特斯也爱恶作剧,但是德布劳内并不感觉讨厌,不知道是不是库尔图瓦的缘故,德布劳内不喜欢他们两个这么心有灵犀。 “tt,你不知道,他们的后防有多拉,他们教练喜欢攻击,整个队伍里都是攻击型位置,虽然可以进球多,但是失球也同样多。” “一旦我们把控了中路的枢纽,他们就完蛋了。”佩特斯这些话有些像立flag。 虽然坐车很快,但是用脚走过来,却要花费很长时间,几个人虽然这一路很放松,但是一路下来还是耗费了很多精力。 三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看到了过来时候的那个繁华的街区,只是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提议他们不要过去了。 德布劳内喘了口气,他脸有些发红,只要一运动,他脸就变化,虽然心脏依旧沉稳,可是单看模样以为他跑了马拉松一样。 还差一点,就要放弃,有点可惜。 对于人们来说,大家有时候很难控制住自己,喜欢吃得的东西永远也忌不了口,玩游戏会忘记时间,晚上一直要到很晚才睡。 只是—— “时间不够了,我们得回去,不回去一定来不及,如果我们无法及时回去,贝克斯下次可能就不能放我们离开。”佩特斯说 佩特斯又拿着德布劳内的胳膊,看了看手表,他眉毛皱起来。 手表上正在飞快转动的,也在告诉他时间不多了。 “真是糟糕!”佩特斯有些难过。 “还想看看那里有什么?”于是连声线也带着忧郁,“只好回去了。” 很难想象,他们走了那么远,因为会迟到他们就选择放弃。 但是既然连佩特斯都放弃了,那德布劳内也就不好意思坚持了,况且他对于这件事情都本身并不感兴趣,不管去哪里,他更在乎和谁一起去,他在乎过程,而不在乎成果。 当然对于足球来说,他两者都重视。 只是很难想象他们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佩特斯虽然难过,他还是打算原路返回,这让德布劳内在一次意识到佩特斯是一个特别的家伙。 等三个人即时回到集合点,时间卡得正好,助教挑着眉看着他们,他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批评他们,毕竟这三个人是有时间意识的。 “好了,大家听我说。”乔治助教拍了拍手,“一会儿吃饭晚结束后,大家先会自己房间先休息一下,等下午1点到时候,今天天气不错,不是很热,也没有风,所以我们把时间提前了点,等一到时间就要来操场集合训练。” 他一个个看过去。 “清楚了吗?” “收到,收到……”“了解,……”“明白了助教……” 接下来和库尔图瓦想得一样,吃过饭后,佩特斯在他宿舍呆了一会儿就到他们房间了。 “我们要打扑克吗?”佩特斯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鬼牌,他一进屋就把鞋踢掉,熟练的蹦到了一张床上,白色松软的床单原本铺得整齐,被他这么一干,立马起了褶皱。 佩特斯抬头看向两个人,蓝色的眼睛永远都有亮光,让人拒接不了。 库尔图瓦无所谓,他对于佩特斯这么熟练的跳到他床上也不在乎,他把手里的行李放下,走了过去;德布劳内原本在整行李,看到佩特斯要玩鬼牌,也默默走了过去。 只是这个游戏并没有持续很久,乔治助教敲门进来了。 佩特斯耳朵出奇地灵敏,他感觉不对,立马把牌收起来,自己和牌一起躲进被窝里。 而库尔图瓦熟练的钻进被窝,帮佩特斯打掩护,一旁的德布劳内脸憋得通红,最后想自己也转进被窝里得了。 这吓了助教一跳。 他眯了眯眼,“你们在干什么?” 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竟然睡在一张床上,助教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睡觉。”库尔图瓦说。 德布劳内整个人缩在枕头里,他脸通红,里面的佩特斯非常不舒服,他把手放在了德布劳内的大腿上。 “?”助教表情很怪,“你们两个睡一张床?” “嗯,喜欢。”库尔图瓦今天的话格外的少,他这种态度明显就是在催促着助教赶紧离开,当然也有佩特斯在被窝里掐他肚子的缘故。 说起来也惭愧,库尔图瓦哪里的身材都完美,就是肚子有些软,由于守门的缘故。 被窝里的佩特斯似乎还掐上瘾了。 库尔图瓦把大手隔着被子压在佩特斯的肩胛骨,让这个家伙无法动手,果然肚子上的手不再动了,但是库尔图瓦这个动作把佩特斯的脸压在了他大腿内侧。 “嘶~”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见过佩特斯吗?”助教也不想当嫌人怪,他对于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感兴趣。 “嘶~”这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 德布劳内脑袋热得快熟了。 “……你们今天在模拟蛇吗?”助教黑线,“尼克杨说他去厕所了,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于是想问一你们是不是知道。” “不知道…”库尔图瓦脸上非常镇定,不过他手倒是下手更重了。 “那好吧,再见,好好休息。”助教也没有其他事情,就直接离开了。 佩特斯一听见助教离开,立马从被窝里窜出来,他拖沓地鞋子就往外面走,但是刚走到门口,意识到什么,他转头走到窗户那,并且把窗玻璃打开。 “不知道乔治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佩特斯和尼克杨出来的时候打过商量,所以尼克杨才说他去厕所了,现在他得赶回去。 他们在一楼,外面是灌木,但是佩特斯还是跳了下去,他急匆匆地走,他走后,房间变得安静,窗帘因为窗户打开的缘故,轻轻晃动着。 德布劳内弓着腰从库尔图瓦床上下来,他走到自己床上背对着库尔图瓦躺了下来。 库尔图瓦没有在意,他和德布劳内的关系也就那样,未来他们可能会相处好,但是他们显然有矛盾。 库尔图瓦把被子掀开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被子盖上,他想,睡不着了。 不过两人还是准时来训练场了,佩特斯也来了,他和谁都要好,如今和扬尼克打得火热,扬尼克这个家伙,跟会法语的佩特斯倒是说荷语。 尼克杨可是一个不喜欢说荷语的家伙。 他们大概训练了半小时,但是奥伊彭青年队倒是没看到人影。 对面的助教来和根克的教练解释,然后助教告诉他们,奥伊彭有些事情,大概得等到2点才会过来。 就这样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 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对手熊猫队——奥伊彭青年足球俱乐部。 “wow,那个人怎么像上午戏弄我们的人!”这时候根克的人看到对面有一个人对着他们指了指,似乎在指什么人。 然后队伍里那个最高的,金发蓝眼,一身黑白拼色球服的男生看过来。 他人太阳下眯了眯眼,正在打量着某个人。 不是本杰明·史密斯又会是谁!阿美莉卡来的美少年!佩特斯戏弄过得家伙! “完蛋了!”佩特斯假笑着拉了拉德布劳内的衣摆,虽然说不在意,可是就这样遇见了还是有些不自在。 29. 后卫(根克vs奥伊彭) 友谊赛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去租借体育馆的使用权,而去就地在奥伊彭青年训练基地就地比赛,所说是青年基地,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护养的很好,草坪修剪得体,没有一块是露出沙粒的,附近东面有一面座位席,位置不多,大概能坐200多人,座位是一个黑一个白的上漆,有些像棋盘。 最上面那排护栏上有间隔地插了一些奥伊彭的队伍旗帜,虽然地面上没有风,可是高处的它们还是还是摆弄着身姿。 虽然说是友谊赛,但是奥伊彭显然特别重视这场比赛,也可以认为他们对这场比赛很感兴趣,在比赛开场的十分钟,东面的那排观众席上陆陆续续开始入座。 那么,有些是足球队的替补和其他成员,有些可能是学校里面的学生,反正等他们一登场,这片空间里全是为奥伊彭青年队加油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佩特斯在场上拥抱的杜尔瓦尔说着,显然,这种热烈的气氛让他有些羡慕。 可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奥伊彭做的好,往往的比赛——友谊赛,都是有空的家长会来看一看,零零散散几个人?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佩特斯倒是不觉得什么,足球他专注私我的竞技,当然有助威更好,他可以带着他们那一份进球。 等佩特斯走过去抱德布劳内的时候,德布劳内微微躲开了,即使动作很小,但是佩特斯感觉到了。 他不解。 他看了一眼德布劳内,而德布劳内低垂着眼,他姜黄色宛如小刷子的睫毛掩盖了他情绪,他在躲着自己。 佩特斯想问他怎么了,但是比赛要开始了,最后这件事情只得作罢,他打算结束了去找他。 库尔图瓦走过来和佩特斯拥抱。 “被发现了,那个家伙一直看着我们——”说着库尔图瓦的眼神往奥伊彭的队伍里瞟了一眼,“而且那个人似乎是对面教练的外甥,他们一直没有来,是因为教练找不到他们的外甥。” 跟佩特斯说话,库尔图瓦总是微微弓着脖子,让自己更靠近对方,头发像是黑绸缎,睫毛和头发一样,黑到发亮,宽厚的眼皮让他有些无辜,浅褐色的眸子转而盯着佩特斯的脖子看。 “这也太偏爱他了,教练中午把我叫过去,吩咐了我一些事情——就是对他。”佩特斯睨了一眼,快速的从库尔图瓦眼睛到脖子,然后他在库尔图瓦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痣,他以前都没有注意,“本杰明,那个人有点技术,位置是大中锋,教练打算让我们阵容跟着他们来,不变阵型,一直用4231,这局的话,想让我踢后卫。”说着到佩特斯挠了挠头发,“想不通他要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防一下他们吧!” “虽然我没什么意见,也不怕身体对抗,但是他们人高马大,我还是害怕自己会被撞飞。”佩特斯摸了摸鼻子。 “不用担心,”库尔图瓦眯着眼睛笑了笑,他的笑容无论是什么事情总是羞涩的,但他的性格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看懂。 “我会把球直接给你,你不是想从头打到尾吗?”库尔图瓦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球门,也不在意那些这看着他们的人,“看,rom,那里就是你的归宿!” 库尔图瓦和佩特斯在球场上总是自负以及喜欢冒险,佩特斯喜欢库尔图瓦的说辞。 “不过,你为什么要咬我?”库尔图瓦就是像说一件平常的事情,“而且还还咬在了我大腿内侧,我现在走起来布料有时候会摩擦到伤口。” “emmm……”佩特斯像一只发呆的猫头鹰,过了一会儿才移动他的蓝色大眼睛,“你把我压得很难受,”佩特斯往四周看了看,“sorry!” “好吧,不要这样咬人,别人不像我对你这么好,”库尔图瓦说话的时候,喉咙在滚动,他高抬这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颌线,“一定不要这样咬别人知道吗!rom!” 佩特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点头。 这时候裁判招呼大家过去,周围的人都走了过去,两人结伴也走了过去。 门将,蒂博·库尔图瓦 后卫从左到右依次是杜尔瓦尔,安德烈,克尔本斯,romero·pettus 后腰是莱特纳,扬尼克·卡拉斯科 中场则是帕洛斯,德尔,凯文·德布劳内 锋线是巴普蒂特斯 对面的阵容则是 门将,维森高 后卫从左到右依次是厄里斯卡,里诺尔,马尼拉,托马斯 后腰是佩利,阿蒂尔 中场则是,托比,西蒙,米尼奥莱 锋线是本杰明·史密斯 教练虽然有提前给他们做战前分析,但是听起来和实际面对是不一样的,贝克斯教练所说的对面的教练喜欢攻击型选手,从一开始对面就攻势很猛,跟克的球员被压在自己的半场,无法出去,只能艰难的打防守战。 佩特斯有做过后卫,场上的每一个位置,他都有踢过,这得益于比利时的足球方针,让佩特斯适应了场上的任何位置。 当然,比起后卫,佩特斯更喜欢中场。 他喜欢中场的原因也并不是可以作为球队的大脑,作为球队的传输机器以及做饼师傅。 而是这个位置避风线靠后比后卫靠前,他完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是可以拿到最多的球,打进最多的球。 U17以下的球员更多的是个人能力,而不是配合,只有佩德斯这样的教练才一直强硬地要求球员们要配合——佩德斯从来没有听过话,但是过强的个人能力又让贝克斯教练无法割舍他。 所以,当教练和大家看到佩德斯把球传给德布劳内的时候,也会意外。 而现在—— 球传给了本杰明·史密斯,佩特斯把人家的包扔到了树上,也不知道他拿到了没有。 对面所有球员都成了史密斯的喂饼机器,他似乎有这个能力,让队友信服。 这和佩特斯有着相同之处。 他从边路的另一方攻过,杜尔瓦尔和安德烈哪个方向,本杰明人高马大,对比跟克的后防球员就有些瘦弱,他直接从两个人之间突破出去了。 宛如一头猛兽。 一个抬腿,足球飞出去,脚边的草屑像雪一样慢悠悠的飘下来。 果断又快速。 场外的观众呐喊起来,只要本杰明一拿到球。 库尔图瓦从来不是吃素的,他一路走过来,几乎都是队伍里的首发,在他所处的队伍里即使二门,他也很少当。 唯一的缺憾是下扑比较慢,但是对面这个球,他又怎么接不到? 他把球稳稳的抱在怀里,然后站了起来。 长久的配合使得佩特斯明白库尔图瓦的意图。 所以反击从现在开始—— 佩特斯迅速而灵活的转身,往后方跑,他的前方没有球,双方球员和对方球员往往是一对一的防守,球员在球场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对方球员会跟着己方球员的移动而移动。 但是在佩特斯移动的时候,对方的球员没有跟上,这个暑假的训练,使得佩德斯的速度上升了很大,原本的盘带技术就非常娴熟,而如今速度又提上了。 “那个小家伙速度又快了。”奥伊彭的教练对跟克的佩特斯印象很深刻。 去年他们比过赛…… 两个教练没有像正式比赛站的很远,而是聚在一起商讨着局势。 “对的,他的速度要比上个学期快那么个几秒。”贝克斯教练对佩特斯很重视,“不过你外甥的实力也不错!” 这引得教练哈哈大笑。 “虽然那小子极端自负,可是也确实有那方面的实力,队伍里面的人对他为首是瞻,只有拥有绝对实力,才会这样。” “只是觉得他太过于狂妄,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对了,刚才什么原因?你们怎么推了半个小时?”贝克斯教练问着。 “啊,是这件事情,”对面的教练皱起了眉头,“本杰明那个家伙,他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去找他,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然后我们在你们过来的那条路上,发现了他们。” “他们把背包给搞到树上弄不下来了,他们为了救上面的书包和足球,愣是把所有人的书包都踢上去了。”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用路边的石头往树上踢,虽然准度不错,但是先前的书包卡的太死,掉不下来,我想这也是他没有接我电话的原因。” 这个时候佩特斯过掉了一个人,打算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盘带能力不错!”奥伊彭的教练再次夸赞佩特斯。 托比是他队伍里优秀的球员,一家子是从瓦隆地区的比利时第四大城市沙勒罗瓦搬过来,这小子在小时候青训的时候数据就不错。 而这个时候的托尔显然想抢球,他往佩特斯身边袭来,佩特斯并不慌张,他用右脚把球停了一下,接着往后带了一下,托尔在此时出脚了,而此刻的佩特斯有再次把球往前回带。 这让托尔一下子踢空,而佩特斯顺利地把球过掉。 “漂亮!”奥伊彭的教练惊呼,他转过头看好友,而好友正目不转睛看着场上的局势,“你是从哪里讨来的宝贝。” 说到这贝克斯教练神秘一笑,他抬起胳膊用食指指了指天空。 “上帝的恩赐,要知道在过去,这个小家伙可还安德莱赫特俱乐部青训的苗子,但是他现在属于我们了。” “他属于根克……” 30. 石头(根克vs奥伊彭) 团队还是要打配合的,里面的球员也在及时的回撤,即使佩特斯速度很快,还是等他靠近对方的禁区,禁区防守人员已经做好了防守,奥伊彭,不再像过去,只专注于进攻,他们也间接的加强了防守。 不知道对方的教练从哪里淘来的这些宝贝,回撤的非常迅速,同时,又兼具进攻能力。 佩德斯让球在草坪上停了一会儿,他伸着手做着一些手势,希望队伍里的其他球员看到。 接着,变单枪匹马的冲了过去,对方的防守人员以为他会传球,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冲了过来,本身身体就不那么灵动,所以配的是轻而易举的把他晃过去了。 “他这样做无疑会消耗太多的体力。”奥伊彭的青年队教练对着贝克斯说。 “适时的传球会让一场比赛更加的流畅。” 贝克斯教练听到这句话,假笑了一下,“我当然希望这个家伙可以和队友打配合,但是他做不到。” “在过去,我有给过他惩罚,但是他依旧我行我素,不过他现在正在享受足球的快乐,也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个球,况且现在他并没有进入U17的队伍里,让他按自己的方法踢也不是不能。” “只是如果进入一线队,他还这么粘球,可能就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一线队球员和球员年龄差距很大,又有利益相关。” “这种孩子心态很容易在那里受挫,对于一个新进来的球员来说,如果他不做出改变,甚至有可能会被教练一直安放在替补席,即使不放在替补席,其他球员也因为他这种行为而放弃给他传球,” “即使他能踢好……” 贝克斯教练接着说着,“这也是我不想让他升入U17队伍的主要原因,我希望他改变这种思想。” “况且,比利时国家队的情况很复杂,这也是你知道的,本身国家就有两股力量,瓦隆人民和弗拉芒人民一直是对立的,相互看不上,由于近代经济不断向着荷语地区挪,更激起了瓦隆地区人民的地区斗争,这种情况下,站队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佩德斯那个小子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可能和他家族有关系,但是这是必须要做的选择。”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可能就会接收到国家青年队U15的征召,就会面对这个问题。” “你让他们和U15的踢,是不是有点欺负人?”老朋友挑着眉。 “e……”贝克斯教练摇着头哼哼着,“你知道的,”把双手在胸前滑动着,“我还不想让他们升这么高的段位,像我一开始所说的佩特斯是一块璞玉,要打磨好才可以发挥出真正实力,不想让这种半成品出现。” 球场上的佩特斯灵动的像个精灵,他脚的频率很快,球在他的左右脚之间来回,他再次把一个人晃过过。 这时候,其他位置的对方球员赶来支援,佩特斯面前有两个,就像是在玩游戏,面对一个又一个的boss关卡,也由容易变得困难。 佩特斯看了一眼球门,而这时候的对方后卫正在并排跟着他,跑着挡在他面前,佩特斯并没有理会他一直往前带着球,而对方后卫应该是叫厄里斯卡的黑人一直注视着佩特斯,他在寻找机会。 而这个时候对方后腰也从前方赶了过来,佩利和厄里斯卡保持一段距离,他们两个挡住了佩德斯进球的步伐。 观众席席上的观众们发出助威的声音,由于人数不是很多,声音虽然整齐,但不响亮,不过,这对于一个友谊赛来说够了。 “我们是奥伊彭~来自比利时东部的奥伊彭,所有的敌人在——我们——面前——不懈一击!……lalalaaaaa~” 根克的球员快速的补位,德布劳内观察着角度使自己的位置处在一个可以安全接到球的最佳点。 “我们是奥伊彭~……”耳边的那群人又再次唱起来,他们重复着那句话。 再往前走就要过线,一定会把自己逼到死角,一旁的厄里斯卡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佩特斯,也许他太过于关注,以至于佩特斯反向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大脑意识到了,可是身子没有意识到,这导致两者之间的行为发生冲突,他被晃倒了。 观众席上的观众不再说话,他们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切。 这种友谊赛没有讲解,当然,青年队如果不是正式比赛的话,很少会有讲解。 “厄里斯卡那个家伙反应速度够快的了,”对方的教练说,“这个小家伙要带着球,自己一个人冲过去吗?”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佩特斯已经连晃三人,如果晃掉最后一个佩利,那么,他面对的将是门将。 贝克斯教练露出了微笑。 “就像我说的,他在球场太独了,如果可以,他甚至能从自己的后方一直踢到对手的球门。” “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贝克斯教练补充,因为佩特斯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佩利对于厄里斯卡的摔倒很吃惊,以至于他有些慌神,不过不慌神,佩特斯也有把握,可以把他给晃掉。 轻松地过掉了佩利。 只剩下一个人 对方的门将咽了口口水,在去年,佩特斯就没有给他过好果子吃,上次的比赛,他宛如进球机器,而这次—— 佩特斯并没有着急射门,和库尔图瓦练习的时候,库尔图瓦告诉他,可以适当的做一下停顿来破防门将的心理,于是佩特斯就这样做了。 那让门将变得紧张 所以他球先停了一下,接着脚微微往一个方向一碰。 左! 这骗过了对方的门将,他往脚的那个方向扑去,但佩德斯并没有射门,在他起脚的时候,佩特斯才把球踢过去。 根克vs奥伊彭1比0,根克暂时领先。 佩特斯高兴的跑到观众席面前,他冲着观众们来了一个飞吻,这让那群人很生气,但是不可否认,这一球很漂亮。 身后的队友也迅速的跑过来,他们围住佩特斯,并把佩特斯抱住。 德布劳内站在原地,他没有动,佩特斯这次没有把球传给他,这没什么,佩特斯并不会每一球都给他,只是今天的德布劳内有些格外的在意。 今天结束就可以回到家里,也就是德布劳内德隆恩的老家,他想他也许该静一静,德布劳内家庭比较保守,虽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但是…… 佩特斯的知识面很广泛,比起和别人社交,他更希望去阅读,自己获得想要的知识,所以比同龄人来说,他懂得更多。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哪里变了? 如果不加以纠正,他会变成一个奇怪的人。 本杰明史密斯也从根克的后方,跑到了己方的后方,没有阻止一切,而是亲眼看到佩德斯精彩的表现。 球太漂亮了,让心里面燃起了火焰。 这才是他大老远从阿美莉卡跑过来的原因,在阿美莉卡,国□□动更多的是橄榄球和棒球,所以他大老远跑到足球的天堂欧洲。 “trb不是他真名字吧?”本杰明对着德布劳内问。 “……”德布劳内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只有征服他,他才会告诉你名字。” 他不想把佩德斯的名字告诉面前的男孩,不仅仅是上午的辱骂,更是一种莫名的愤怒。 想要知道佩特斯的信息,那就自己去拿吧!不要想通过他来获得佩特斯的任何消息。 “你脾气看起来有些火爆,”本杰明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德布劳内,这男孩看起来文静极了,想不到说的话这么冲,“和你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你想知道名字的那个人的性格和他的样子也一点不一样。”德布劳内离开了,“最好不要靠他太近。” 这个时候,一旁的米尼奥莱走过来,“本,那个家伙会说法语?” “他看起来态度不是很好!”米尼奥莱皱着眉头,看着德布劳内走远的背影。 “还可以吧,我可以和他正常交流,”本杰明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米尼奥莱,“他看起来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没有问出那个进球家伙的名字。” “他上午戏耍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米尼奥莱情绪有些激动。 “我想他们是听懂我们说的话了,这家伙可能会德语,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地戏弄我们。” “这样吗?”米尼奥莱有些吃惊。 “Trb明显不是他们的名字,教练也没有告诉我们,我们的对手叫什么?”本杰明有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即使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但我想从本人口中听到,我会更高兴。” “准备一下吧,让他们看看我们奥伊彭的实力。” …… “实际上,他已经是一块已经打磨的非常完美的璞玉。”看到如此表现的佩特斯对面的教练对着好友说道。 “不,他还不完美。”可是这时候的贝克斯教练却很执拗。 你要的完美又是什么呢?对面的教练想问,但他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问明白,反正最后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 31. 激怒(根克vs奥伊彭) 这么一路跑下去,佩德斯总是会气喘吁吁,他庆祝完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到了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似乎变回之前的样子,他伸出手他。 这使得佩德斯笑了笑。 蓝色的眼睛永远是澄清明亮 ,没有夹杂着一丝污秽,他仿佛不会欺骗世人,而世人也不会欺骗他。 佩特斯也伸出了手。 两个人双手碰撞了一下,接着一个往前,一个往后,方向相反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库尔图瓦这时候没有事情,他走进佩特斯,佩特斯不希望他离球网太远,所以他主动的也过去了点。 “不错,”库尔图瓦显然很高兴,从一开始,他喜欢佩德斯,也是从足球开始。 当他们见面的第一天,那场练习赛,佩德斯踢向他的那一刻球,不仅踢进了他的球网,也踢进了他的心。 浅褐色的眼眸精神抖擞,甚至有些亢奋,库尔图瓦的眼睛很少这么亮,很多时候他都是温柔的垂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你还好吧,看起来你就些累。”这个时候,库尔图瓦低头看了一眼佩特斯,佩特斯的脸颊有些红,他似乎跑的有些用力。 “没事,只是跑的有点多,让我缓一下就可以了。”佩德斯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幸亏这只是开局,他可以及时的调整好。 不过再来一场这种单刀匹马的进攻,对于佩德斯有些艰难。 这会消耗太多他的体力。 毕竟一场比赛是90分钟的事情,而不是十分钟的事情。 佩特斯是一个合格的后卫,是一个不合格的后卫,他一把握住机会,就会往前冲,实际上,门将更需要一个可以坚守阵地的家伙。 佩特斯显然这方面有些不足,但是库尔图瓦并不讨厌他,甚至还喜欢,他喜欢佩德斯,在这个位置,他可以和他有更多的互动。 奥伊彭的攻式变得越来越猛,库尔图瓦一次次的解围,又惹得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有些不生气,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气急败坏。 一旦库尔图瓦扑到球,观众席上的人总是会齐声的虚他,一次又一次,他们做着相同的动作。 “tibo,你似乎有些讨人嫌了,”看着这一切,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开着玩笑。 对面的嘘声更是对库尔图瓦能力的承认。 不过,次数一多,库尔图瓦就有些厌烦,他表面虽然依旧微笑着,可是心里面并不这么想我。 他再一次接到球的时候,他并没有及时的把球发出去,而是抱着球,看向观众席的位置。 这时候大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纷纷地看过来—— 只见那个身材高大,脸却稚嫩的门将,微笑着给他们送出了一个飞吻,这并不是一个善意的吻,想反是一种反击。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库尔图瓦把自己胸前的跟客队徽拉起来,然后头微微往下倾,接着在队徽上落下了神圣的一吻。 这一招狠毒。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虽然依旧嘘声不断,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主动权是抓在那个门将手里。 有一种对面越是虚他,他越是兴奋;对面越是嘲讽他,越高兴的状态。 导致观众席的观众们有些对自己的行为怀疑,是不是该停下这种行动,毕竟自己一做这个动作,对方的门将就很兴奋。 “你有些变态,tibo!”佩特斯快乐的说,他说的话带着些歧义,可是表情却并不像嘲讽和挖苦,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有些像愉悦犯!”一旁的克尔本斯补充道。 但是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失误的,世界上没有金箍罩,铁布衫。 佩德斯只有尽力的去防守。 他不明白教练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后卫的位置,这使得他们进攻很被动,他不得不传球来打破这种僵局。 毕竟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只身一人前往对方的禁区,现在的体能根本支撑不了他这样,为了胜利,也为了自己旅行后卫的职责。 开始有针对性的传球。 当然,传球的目标很多时候都是位于中场的德布劳内,佩德斯所认为的最佳搭档。 杰明史密斯确实有着实力,他屡次突破跟克的防线,把球带到禁区。 他突破了那个边线,往往是多尔瓦尔和安德烈的那一区,而很少从佩德斯这边过来。 在害怕吗? 而这一次抽射,库尔图瓦失败了。 球被打进了球门。 “那个小子确实有着这方面的实力,不过,这个小子会为我们踢球吗?”这个贝克斯教练问向一旁的好友,“他会为比利时踢球吗?” 一旁的好友耸耸肩。 “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的国籍就只有阿美莉卡国籍,他的父母只拜托我照顾他一两年,大概等他玩够了就会离开。” “如果他想踢球。那么也是在阿美莉卡踢球了。” “那个叫佩特斯和那个门将,你什么时候让他们进入亨克青年队的一队?” “这不急,进入一队对他们的成长也不会很大,虽说对手可以刺激他们成长,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他们来刺激别人。” “我打算在他们16岁的时候把他们放进一队,这个时候让他们在二队呆着吧,磨磨他们的傲性。” “可真是冷酷,像他们这种水平,如果在奥伊彭,我就被我们调到了一线队参加正式比赛。” “那是你们,我们不一样。” 这个时候,因为库尔图瓦的失误,观众席上的人们在欢呼着。 库尔图瓦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一旦他面无表情或者生气,他的脸总是让人看到有些害怕。 本杰明此时正在和队友庆祝着,当着佩特斯他们的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本杰明的格外在乎佩特斯。 佩特斯本人认为是因为他把他的包丢在树上的缘故。 “为什么不从我这边过去?”佩特斯冲着本杰明大喊,“你是害怕了吗?” 这些话让那群人渐渐的不再庆祝,他们停了下来,而本杰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确实长得高,大人比周围的人要白净许多,金色的头发有些长,额头的碎发被汗沾湿,他蓝色的眼睛看向佩特斯。 刚才那些话,佩特斯在用德语说,他怕对面的听不到,或者听不懂。 而本杰明身后的那些家伙自知理亏,就没有过去叫嚣,他们把时间留给了佩德斯和本杰明两个人。 “教练的意思……”奥伊彭队伍里有人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本杰明打断了。 “我当然可以,我并不怕你什么,下一场我和你,”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本杰明,说实话,这个叫本杰明史密斯的德语并不流利,说起来还有些磕绊,“one to one!” 有时候比赛上激怒对手也是一种策略。 无疑,佩特斯的计谋得逞。 “你外甥看起来格外强壮,阿美莉卡的伙食就这么好吗?按照他这个规格整下去,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中锋,”贝克斯注意着场上的局势,“你又为什么不把他升入一线队呢?” “这个嘛!”说到这里,对方的教练一脸的无奈,“他今年才刚满13岁,不要看他长这么高,他的心智真的一点都不成熟!” “你看在比赛场上,一旦被挑衅,他就会被立刻激怒。” “13岁,你没有开玩笑吧?”这让贝克斯有些震惊,毕竟本杰明长着一个高大的身体,他甚至比佩特斯还要高。 “我队伍里最小的就是我们的门将,他今年也十四岁零几个月。” “队伍里的其他人像佩克斯,他大概是八月份生日,如今也已经15岁零十几天,亨克的队伍里,大多数也是14岁到15岁这个区间,13岁和14岁看起来相差不大,可是身体机能却有着质一般的不同。” “所以对于你侄子才13岁,我是真的非常震惊,不过能有他这一副好身体,他在足球上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hhh…这还用你说吗?老朋友,只是这个小家伙最近太过于自负,我想找人教训教训他,灭灭他的气焰。” “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过分?” “没有,刚刚好,谁让他是我的外甥呢?” …… 球场上,佩斯特看了眼库尔图瓦,库尔图瓦没有看他,此时他正在出神,他拍着自己的手套,目光向着远方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有些过于追求完美。 佩德斯回过头,他踢了踢脚下的草坪,德布劳内望了过来,佩德斯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指了个方向。 隔这有些远的德布劳内看清楚,他冲着佩特斯点了点头。 “本,说实话,佩德斯有些很难搞,”西蒙在去年就见识过佩特斯的能力,那时候他还没有进入二线队,而是在替补观战。 对面的佩特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身姿灵动,射术精准。 那时候佩德斯的金属牙套是镶嵌在牙齿上的,不是现在的透明的PVC牙套,之所以会注意他的牙齿,一方面是他太过于漂亮,所以很容易注意到他特殊的地方,二是因为比赛队伍里的人把佩德斯撞伤了,金属的牙套把他的嘴弄得全部都是血。 由于他倒的地方就是西蒙替补席的位置。 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血他的嘴唇看起来红艳,接着便是大股大股的血流出来,当然很有可能是主人用唾液在冲刷铁锈般的口腔。 直到医疗人员过来帮他整理后,看起来才不那么严重。 最后,佩德斯并没有下场,而是继续比赛。 这个年纪段的孩子还没有想着用对方的弱点来欺负他,更多的是因为让对方受伤而产生愧疚。 佩特斯在足球上是一个强者,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愧疚,去年对战奥伊彭的胜利就是他的答案。 所以…… “你不要被他给欺骗了!” 本杰明心意已决,他现在听不清任何话,实际上,队伍里的人没有人认为他才13岁,毕竟他长着一副高大的个子。 “他看起来很厉害,”本杰明说话也很沉稳,这也是大家信任他的原因之一,“我喜欢和厉害的人对战。” 32. 动心 只要有人了解过佩德斯,就没有人敢去轻看他,对比杰明来说,佩特斯的球技太过于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出来,他是靠足球来吃饭的。 上天在足球上赐予了他这样的天赋。 本杰明根本无法突破佩特斯。 “这就是我想要的。”对面的教练拍着手。 贝克斯教练紧皱着眉头。 “……” 佩特斯一次一次的晃过本杰明,本杰明是个别扭的家伙,他不承认他输,所以一直不肯换位置。 这个时候,充分的暴露了他的缺点。 他是一个不成熟的家伙。 身体过于成熟,但心智无法跟上。 看着面前执拗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佩特斯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在球场非常独的家伙,只是自己没有被打脸罢了。 他把脚下的球一个长传传给德布劳内,他不在往前跑,而是停下来。 “足球是团队运动,也许你不应该未来为了自己,而破坏整体。” “……”本杰明没有说话,他表情阴沉。 “我不要……”显然说这话的本杰明自负到了极点。 “你打不败我,”佩特斯老实的说。 “你会拖累队友……” “你们会失败……” “而我,”佩特斯指了指自己,“我们,我们会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这样,你也要继续吗?” 佩特斯没有在说话,他在等着本杰明的后话,他想让对方告诉他的选择 。 德布劳内进球了,他站在原地看着佩特斯,没有打招呼,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 于是佩特斯往他方向微笑着挥了挥手。 “……”本杰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我不知道,我放不下。” 这句话让佩特斯有些愣住,他以为本杰明会给他一个答复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自在。 “很简单,按照你们教练的踢法,但是现在我显然会一直针对你,毕竟我知道你的弱点。”佩特斯感觉自己有些欺负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比他成熟的人有些意外的单纯。 “你需要保持你们的优势,无视你们的短板。” 佩特斯在替对手想方法。 “你呢,为什么不传球?”这个时候本杰明说。 “什么?”这让佩特斯有些逮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看出来。 “你没有看到吗?”佩特斯在半空中用手指比划着,“我把球传给了tt,就是刚才进球的那。” “你似乎只传给他,为什么?” “有时候把球场地那个卷发的后腰会更好。”本杰明说得是扬尼克,那个人头发有些卷。 “emmm……”佩特斯沉默了。 对啊!为什么传球给其他人,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传球了呢,教练也似乎教训过他很多次,可是他还比不该,导致他一直被安排到替补队和新队友磨合。 这也是他只带德布劳内会和自己在同一队伍的原因。 球场上不允许他们交流太多。 比赛再次开始。 就和对方教练所期许多一样,他的外甥被教训了,被根克的佩特斯狠狠的教训了。 比赛结束,奥伊彭落后对面三分。 输掉的比赛的本杰明闷闷不乐,提前离场,这个时候米尼奥莱不情愿地走过来,他用着德语和佩特斯交流着。 “你叫什么名字?” “trb…” “你在骗我!我知道这是一个假名字!” 佩特斯耸肩。 “你为什么要来问呢?” “……”这让米尼莱奥有些难以开口,“本杰明想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现在他显然不能过来。” 这让佩特斯会心一笑。 “是他啊!” “可以,”佩特斯从包里拿出本子然后撕下来一点,在上面用卡在本子上的水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折好之后递给了米尼奥莱。 “你难道以为我会偷看吗!” 佩特斯摇了摇头。 米尼奥莱无话可说。 虽然呛了佩特斯,但是他还是把纸条好好的收好,离别的时候又叫住了佩特斯。 “上午的事情,对不起。” “……” 佩特斯摆了摆手,没有看过来,他拉着大巴的门把手,登上了车。 这场比赛没有什么特别,甚是特别的简单,佩特斯把本杰明晃得找不到北。 可是这并不让佩特斯感到开心。 他想起了本杰明对他说的话‘为什么不传球给其他人?’ 对啊,这为什么…… 这一次本杰明没有和德布劳内坐在一起,他看到了一旁的库尔图瓦,库尔图瓦心情有些不佳,他没有零封,其实很少可以零封,对于一支青年队伍。 但是库尔图瓦显然对于自己要求很高,这和他家庭环境也有关系,毕竟一家子都是体育员,在竞技的世界里永远是更快,更高,更强。 杨尼克看出来了佩特斯的意图,他识相地从座位上离开,和德布劳内坐在一起。 “哈喽!”扬尼克伸了伸手。 德布劳内也回握了他,“哈喽……” 当佩特斯坐下来的时候,库尔图看过来了一眼,接着就继续垂着头,似乎在睡觉。 “……”佩特斯没有说话,他把手上的包放在座位底下,然后靠在车座的靠椅上。 车子发动,靠椅变得有些轻微抖动,佩特斯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在颤抖。 他慢慢阖上眼睛。 他没有午休,这一路上舟车劳累。 他和库尔图瓦这一学期很少坐在一起。 重新坐在一起,像是回到了上个学期 “tibo,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场吗?”周围的人都在讲话,佩特斯这一排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嗯,”库尔图瓦答应了一声,佩特斯睁开眼,蓝色的虹膜格外清晰,他往库尔图瓦的方向转过去,只是这个时候库尔图瓦还是维持着原状。 “你似乎肠胃不好,一遇到大比赛,结束后总是会习惯性呕吐。”佩特斯慢悠悠地讲着,讲着过去他和库尔图瓦的故事。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佩特斯似乎回带了那个时候,“他以为你要死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简直还把心吐出来。” “噗~”听佩特斯这样讲,库尔图瓦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觉得好笑。 他终于愿意抬头了,只是他看过来到时候,佩特斯又闭上了眼睛。 库尔图瓦只好看着佩特斯的脸。 佩特斯的脸白皙,皮肤上很干净,他修长的睫毛此时安静的垂着,鼻子不大不小,鼻弓微挺,鼻尖有个小圆球,脸颊饱满,侧脸看起来看着啮齿动物的侧脸,而带着玫瑰色的嘴唇正在一张一合。 “我很喜欢tibo,tibo对待每一球总是认真的,”佩特斯继续讲着,“每次遇到棘手的对手,一想到我们的门将是你,我就没有顾虑,我想,自己就一直往前冲好了,tibo会拦住一切。” “…我有时候会失误,可是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我就想要是tibo以后不管犯什么错误,我也要原谅他。” 库尔图瓦听他这么说,心情不在那么难受。 “我可不想把机会用在这里。”他说。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肠胃问题,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太紧张了。” “还有,你最好不要犯错,我可不会一直给你擦屁股。” 这个时候佩特斯扭过头,正好两个人四目相对。 佩特斯眼神赤诚,库尔图瓦注视着那对眸子。 看着看着,他的心跳动了起来。 “tibo,真得很开心可以遇见你。”佩特斯裂开嘴角笑看起来。 库尔图瓦可耻地发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这不正常。 …… 佩特斯今天回家,而库尔图瓦还要在寄宿家庭住一天,明天他的父母回来接他。 只是当利卡女士看到库尔图瓦推门要进佩特斯房间的时候,她有些奇怪。 毕竟他们非常注意个人隐私。 不过一想两个小家伙的关系,她又瞬间理解,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蒂博,你去rom房间干什么?” 库尔图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利卡女士,他以为她睡着了,被抓包的他有些脸红。 “我房间里似乎有老鼠,我害怕。”他小声地说。 “我们房间里有老鼠吗?”利卡女士感到狐疑。 “明天我叫你利卡叔叔去看看,那你今天去rom房间睡觉吧。”说完便回了自己房间。 走廊恢复安静,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打开rom的房间,并且把房门反锁。 rom今天不在。 房间里只有他的味道——淡淡的橘子味道 因为水的缘故,库尔图瓦刚刚洗过澡,所以被佩特斯咬伤的伤口有些痒。 佩特斯走之前有很认真地把床铺好,他的床铺很幼稚,是一些卡通人物的花纹被套。 库尔图瓦走了过去,整个人扑上去。 属于rom的气味似乎更重了。 即使知道有些不对,当时库尔图瓦控制不住自己现在的反应,他感觉他大腿内侧的伤口有些格外的热。 在奥伊彭的时候,午休他就没有睡着,那时候的他觉得被佩特斯咬了一口格外的古怪。 主要是佩特斯咬在了他大腿上 而现在这个被留下来的牙印像一个烙印一样,灼烧着他的心。 库尔图瓦有些口渴,他吞咽着口腔里的唾液。 他把鼻子抵在佩特斯的平常枕着的枕头,去收集着佩特斯的记忆。 身子弓起。 库尔图瓦告诫自己不要这么做了,这样做会让他和佩特斯的关系变得不一样,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把手伸了过去。 库尔图瓦闭上眼睛,回忆着早上的事情,佩特斯眼睛里飞进了一直虫子,这让他很难受,他泪眼朦胧地向着自己求救,两个眼睛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 库尔图瓦的手那个时候捏着是佩特斯的脸颊,而如今是自己的…… 或许该感谢前几天的健康课,这让他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不过佩特斯今天不离开,也许库尔图瓦不会来他房间这么做。 大腿内侧的牙印有种灼烧感,而触碰到库尔图瓦肚子上的热物也烤灼着一切。 大腿肌肉在颤抖,库尔图瓦感觉到了手上的滑腻,他眼睛不愿意睁开,这会让他的龌龊心思无处藏身。 “抱歉,rom……”他只能这么说着。 33. 自我 佩特斯家住在布鲁塞尔大区,离林堡省一个小时的车程,比赛结束那天,他的父母来接他,所以当天晚上他是在自己家度过的。 熟悉的环境,温馨的家庭气氛,永远爱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一条陪着他长大的一条叫van的比利时牧羊犬,毛发纯金,竖起来的尖耳朵,褐色的杏仁状眼睛,不大也不小。 所以他睡得很舒服,当然他这个人没心没肺在哪里都睡得舒服,从来没有失眠的顾虑。 他的眼睛因为进去飞虫的缘故,眼白有些发红,妈妈很担心他,希望可以去医院看看,但是佩特斯觉得没什么,于是拒绝了。 van和佩特斯很亲,他们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牧羊犬经常洗澡,身上很干净,味道也清新,一股橘子的味道。 佩特斯的妈妈喜欢橘子,家里面的一切味道大多数都是橘子的味道,以至于佩特斯身上总是带着橘子味。 佩特斯让van躲在自己的怀里,把书放在自己和van的中间,他一边看一边把书上的文字念出来。 这个时候,他的门被打开。 “romero,你看见我的随身听了?”来人是佩特斯的姐姐,和佩特斯长得不像,黑色的波浪卷,褐色的眼睛,像外婆多一点。 “没有,”佩特斯望过去,“伊莎,下次记得敲门!” “什么伊莎,叫姐姐!” 姐姐走到床边,她蹲下来呼唤van,van也快乐地从床上跳下来。 “van,别过去!”佩特斯对着牧羊犬说。 可是牧羊犬早就钻到了姐姐的手下。 “真乖,van!”姐姐笑得很开心。 伊莎·佩特斯已经成年了,如今正在一家机构实习。 “……”这一幕让佩特斯闷闷不乐。 姐姐看到了这一幕,“什么吗?romero,要是以后你有女朋友,我真想不到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 “女朋友?” 佩特斯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即使上了健康课之后,他现在更多的是踢足球,特别是在德布劳内来了之后,他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我还没打算交女朋友?” “为什么,她们不喜欢你吗,不应该啊!”姐姐对于自己弟弟颜值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不知道,tibo都有人给他情书,但是我似乎没有收到,”佩特斯从被子里出来,趴到床尾和姐姐一起撸狗。 “可能她们确实不喜欢我吧,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一直不太讨人喜欢。”佩特斯睫毛低垂着,这让姐姐看了他一眼。 “但是我现在也不想找女朋友,我不知道和她们有什么好聊的,比起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我更喜欢和朋友们一起踢足球。” “姐姐,你知道的吧,就是tangtang——”佩特斯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当然,这不是你成天念叨的吗,有几次他来我们家做客,我还见到了他,”伊莎回忆着,“个头和你差不多高,脸很红,尖鼻子,蓝眼睛,头发像是生姜,他看起来是个害羞的孩子。” “对,就是他。” 谈论起德布劳内,佩特斯就兴奋多了。 “他也来根克青年队了,我们都在二队,我又能和他踢球了,小时候还没完成的配合,我们又能开始了。” “哦,那这不错!”伊莎并不想谈论这些,比起足球她更喜欢老弟的八卦。 “可是万一tt有了女朋友,你不是就要一个人了。”伊莎说。 “…”佩特斯没有说话,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能确定自己现在不会找,但是无法确定德布劳内,毕竟在佩特斯心里德布劳内一直是最棒的。 “他没有说收到情书,我的朋友里只有tibo收到了。” “tibo?”这个名字伊莎也熟悉,“是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高个子男生吗?” “嗯!”佩特斯揉了揉van的脑袋。 “那确实长得不错,看起来可爱又帅气!”伊莎回忆这。 “未来他让我当他孩子的教父。”佩特斯想起来这件事情。 “wow,你们关系可真好!” “那tt和tibo,你和他们两个谁的关系更好?” “我没想过,他们一样好,我和他们会一直做朋友的。” “……”伊莎嘴抽了抽,想不到他弟弟对于友情观见解那么正。 只是之后的话,让伊莎感到古怪。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在一起就好了,我们就可以踢一辈子的足球。” 弟弟是个足球迷,伊莎当然知道,只是三个男孩子住在一起怎么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每个人都要成立家庭,到时候你们肯定会分开。” “我就不会成立家庭,”虽然不知道家庭的含义,但是佩特斯起了逆反心理,“我以后和足球一起过。” “tt和我关系最好了,如果我和他说,他一定也会和我一样,那以后我和tt一起生活就好了!” “???” “孩子呢?你不希望有个可爱的孩子吗?” “tibo说要我当他孩子的教父,我把教父分给tt一半好了。” “……”伊莎感觉到有些不对。 “你和tt的关系也太好了吧!但是你们之间的是友情又不是爱情,比你未来肯定会分开。” “什么!”佩特斯蓝色的眼睛充满了震惊,“那怎么把友情转化为爱情?” “……”伊莎感觉到头大,“你们是男生不可以在一起,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的朋友里就有同性恋,他们人都很好,和普通人一样,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你应该上过健康课吧!” “当然,”佩特斯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很自豪,“我们前些天刚上过。” 说这话的佩特斯完全没有当时那么羞涩,似乎当天脸红地跟个热水壶一样的家伙不是他。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隐私的话题吗?” “当然,你问好了。”佩特斯爽快的答应。 “你和你的好朋友tt有上床的想法吗?”她问得很隐晦。 “当然,”佩特斯的回答差点没有把伊莎人给带走,她以为她无意之中套出一个大秘密,但是佩特斯的后半句话,让她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我和tt小时候就喜欢睡在一张床上,虽然现在没有住在一起,但是以后参加比赛,我们肯定还会上床的。” “……”伊莎黑线。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的意思——你和tt有想要一起做男生和女生可以做的事情吗,就是健康课上放的那些。” “……”这个时候的佩特斯脸爆红起来。 “那些男生和男生怎么能做!老师和我们讲过,男生又没有那些东西……” “如果可以,你会做吗?” “不会,这太奇怪了,做那种事情有什么特别吗?” 这个时候伊莎放松了一个口,跟弟弟讲话,心情简直像过山车一样。 “看吧,你不是!” 忽然她又意识到了什么,“你和tibo呢?” “……”佩特斯没有说话,可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回答。 佩特斯一脸‘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 库尔图瓦回到家是第二天,也不是回家,而是父母直接把他接走,去度假了。 大厅有一台电脑,库尔图瓦注意力很久。 他想使用它。 如果没有记错,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库尔图瓦竟然对自己的好朋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欧洲人发育很快,他们可以结婚和生育的年龄往往不东南亚要早很多。 库尔图瓦在没有上健康课就经历过他第一次梦、遗,但是那时候的对象是迷糊的。 只是昨天大脑是清楚的,对象是明确的,库尔图曾经阻止归自己,不过他失败了。 这正确吗? 为什么会把佩特斯当成目标对象? 库尔图瓦今天有些沉默,所以他没有和姐姐和弟弟一起去酒店外地泳池玩水,而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电脑。 即使他换好了泳裤。 泳裤,护目镜,拖鞋…… 库尔图瓦很聪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对佩特斯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这种感情还是被排斥的,不能公开的,即使比利时已经同性恋合法化,但是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目标永远不是比利时这个地方。 未来他们会在英超,西甲或者德甲。 库尔图瓦仔细回想着,他在回想着佩特斯的缺点,可是那些缺点在库尔图瓦看起来且是佩特斯更加有趣的证明。 在过去,在德布劳内没有出现的时候,佩特斯总是会黏着自己,他们比赛会坐在一起,客场也经常在一间房,上个学期他们又住在一个寄宿家庭。 佩特斯总是喜欢从后面跳到他身上,然后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有时候会问库尔图瓦一些问题,所以会改一些角度,那些热热的鼻息会扑在库尔图瓦的脖子上。 那股属于佩特斯的橘子味似乎又在鼻尖若隐若现。 库尔图瓦知道佩特斯的眼睛很漂亮,他没有什么地方是不漂亮的,当昨天佩特斯泪眼摩挲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库尔图瓦的心理升起了一种掌控欲和一些龌龊的蹂、躏想法。 那天他的心情不好,脑袋里也都是一些不好的想法,只是那些想法自从出现在库尔图瓦的脑海里就再也忘不掉了…… 佩特斯踢球那么厉害,可还最后还不是在我身下哭泣。 这种想法再次出现,库尔图瓦晃了晃脑袋,他知道刚才的想法是不对的。 他和佩特斯是朋友。 …… 不过,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呢? …… 他真得一开始是想和他做朋友吗? 34. 旋律 佩特斯为什么会和凯文·德布劳内成为朋友,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是如果要交代那个具体的点,两人都说不上点,毕竟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们不知道,最后为什么就在一起踢球了。 如果见过佩特斯小时候,没有什么会想到年轻这个纯洁宛如天使般的少年和那个丑小孩有什么关系,但是实际上——一个是佩特斯的小时候,一个是佩特斯的现在。 佩特斯小时候因为熬夜打电玩所以眼睛就近视了,这也有家庭的原因,毕竟他的老爸也从小就近视,这让他不得不佩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框,眼镜太大,还时不时从鼻梁滑下来。 年幼的他还有雀斑,像是洒在地上的谷子,在脸颊和鼻梁周围,只是那些褐色的丑陋的雀斑随着年龄的长大而消失。 接着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那排参差不齐的坏牙齿,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小怪物。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佩特斯凭借这副模样被大家嫌弃,而德布劳内是第一个不嫌弃和他一起玩的人。 在别人眼里佩特斯是一个乐观的孩子,他总是微笑,不管是被排斥还是被嫌弃。 他总是腰杆笔直着站着,然后抱着他的足球看,他嘴角的笑容像是天生的一样。 但是谁有知道他内心的悲伤—— 佩特斯很伤心自己被别人拒绝,长大了他不在去想这些事情,但小时候他很在意。 大家都是踢足球的,为什么挑人的时候,总是略过他。 …… 再一次落选比赛阵容的时候,佩特斯离开了,他拿着零钱去往了便利店,然后给自己买了一个冰棒安慰自己。 他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阶梯上,然后一边哭一边吃着棒冰。 他太伤心了,没有注意到阶梯下面那大片的绿茵场地上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在踢球,等他哭好了,冰棒吃了一半,他才注意到他。 那个金头发,红皮肤的小男孩正在太阳下一个人踢球。 他似乎也没有朋友。 佩特斯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滑落在脸颊上的眼泪变成泪渍,佩特斯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然后走了过去。 …… 佩特斯不传球,其实在这个时候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他想传给他的队友,可是他的队友没有人回去接应,即使佩特斯把球传到他们脚下,他们依旧不去接。 这很尴尬。 他们在排斥自己,那个时候小小的佩特斯就知道,他不能做什么,只是对着那些孩子露出微笑。 德布劳内是第一个接他球的人。 ‘你传球不错!’小时候的德布劳内声线就有些尖,他说话要更放飞自我,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竭斯里底的小女孩。 ‘真得吗?’佩特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凯文,不过他带着眼镜,并没有让人觉得蓝眼睛漂亮。 ‘我不说假话。’德布劳内嫌弃地看了一眼佩特斯。 但这佩特斯却因为这句话笑了。 ‘我经常说谎话。’小时候的佩特斯在家里面经常恶作剧,经常找借口把爸爸妈妈骗到自己做的陷阱那里。 …… ‘凯文,你收拾好了?’凯文的妈妈看见自己儿子要出去,她叫住了儿子。 ‘收拾好了,妈妈。’德布劳内的老妈这次带着凯文在此来到了布鲁塞尔,布鲁塞尔被称为‘欧洲的十字路口’,欧盟的各个机构都设立在这里。 德布劳内的老妈来这里也是办理业务的。 凯文老爸出非洲出差还没有回来,所以凯文的妈妈就把德布劳内带上了。 ‘你出去干什么?’妈妈不解。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 ‘你是去找你的朋友对吧,那个叫罗梅罗的孩子。’凯文的妈妈对罗梅罗印象深刻。 自己儿子和佩特斯静经常一起踢球,两个人在凯文院里里踢球,会把邻居的灌木花园搞的一团糟,所以邻居经常过来找凯文的妈妈。 为了防止他们两个在院子里踢球,邻居还给两个人指定了一个规定——用自己不擅长的脚踢。 但是这个规定似乎并没有带给两个小家伙困扰。 凯文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颜色很简单,卡其色上衣,和灰色裤子,衣服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品牌logo,凯文还带了一定蓝色帽子,金色的头发被帽子盖住,只有后颈那里有些碎发。 ‘凯文,先别走,给你朋友带些礼物,这还我从刚果特意带过来的,希望你朋友会喜欢。’ 凯文的妈妈喜欢佩特斯,那个孩子和自己孩子成为朋友她感觉到欣慰,毕竟因为自己和丈夫的原因,经常到处飞,这导致凯文没有什么朋友。 德布劳内拿着礼物出门了。 布鲁塞尔是金融商业感十足的城市,高楼大厦伫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交通发达,出行方便。 一直在城镇上生活的德布劳内有些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陌生和没有归属感,但是一想到佩特斯在这里,他又对这座冰冷的城市感到一丝好感。 德布劳内这一路走来,路上的行人和公共场所的服务人员都是在说法语,布鲁塞尔名义上是荷语和法语两种官方语言,但是私下里人们更多的把法语当通用语言。 佩特斯家就住在离安莱赫特足球俱乐部青训营的附近,佩特斯告诉过凯文,他从小就是在这所俱乐部踢球的。 佩特斯的父母在林堡省有事业,他们是大学的老师,为了照顾孩子,他把孩子带到了根克,而星期天他们会回到布鲁塞尔的老家,度过美好的周末时光。 凯文和佩特斯是朋友,也一对好朋友。 如果佩特斯不抛弃他,那么凯文也永远不会放弃和佩特斯做朋友。 前段时间他对自己和佩特斯的关系有些迷茫,直到现在他对佩特斯的感情仍然像一团迷雾。 但是不管怎么说,德布劳内想见到他,像是小时候,他们是一对正负极的磁铁,相互吸引,每一次见面,心都在雀跃。 学校里面佩特斯不是他的,他还有库尔图瓦这个朋友,但是现在,佩特斯是他一个人朋友。 他握了握手里面的礼物,然后按下了佩特斯家里面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生,大概二十来岁,德布劳内听佩特斯讲过,他家里面还有一个大他六岁的姐姐。 凯文想面前这个人就被佩特斯的姐姐吧! ‘omg,tt,昨天我还在和romero说你呢?’对面的女生先开口,接着就推着德布劳内进来。 ‘快进来,romero那小子正在赖床,你一定要去看他的糗样。’佩特斯的姐姐很热情。 德布劳内想称呼她些什么,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定位。‘我叫伊莎,是佩特斯的姐姐,你叫我伊莎姐就好了,我在就想和你认识了。’伊莎注意到了。 “……伊……伊莎姐。”德布劳内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 这惹得伊莎有些发笑。 “怪过不得佩特斯这么喜欢你,你简直是他的crush,他从小就喜欢看熊猫,就是中国的动物,他认为那种动物很萌。” “你就和熊猫一样。” 德布劳内把手里的礼物举了举,伊莎接过,她把他推到佩特斯的房门口,然后眨眼一脸坏笑的离开了。 还真是热情,比佩特斯还难以招架。 “……” 佩特斯的门前还挂着圣诞的花圈,上面的纸条写着——住着世界上除了齐达内外最厉害的球员。 真是臭屁!德布劳内想。 德布劳内喜欢利物浦,而佩特斯皇家马德里。 俩个俱乐部不在一个地区,但是都是各个地区的顶级那批,利物浦常年英超big6,皇家马德里则是西甲永远的银河战舰。 德布劳内敲了敲门。 但是没有人给他开……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然后把门打开了,门没有锁,亦或者是佩特斯的姐姐来叫过他。 一进门,首先迎接他的就是一家浑身黄金绸缎的牧羊犬,它竖着尖耳朵,杏仁状的褐色眼睛抬头看着自己。 这吓了德布拉内一跳。 “van……”他记得这只牧羊犬的名字。 van听见他叫自己,欢快地回应着,而使得床上了家伙在被窝里动了动。 “嘘!”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伊莎呼唤van的声音,van也绕过德布劳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佩特斯的房间堆满的东西,书桌上放了一些奖杯和一些机甲模型,地上有一两个足球,他的球鞋没有摆放整齐,甚至有些还是翻着的。 齐达内的法国国家队球衣和皇家马德里球衣挂在他的床头上,佩特斯依旧在睡觉,由于刚才的动作,他的一只脚丫露在外面。 德布劳内注意到佩特斯的脚很白,而他的脚丫和脚跟则是粉色的。 松软的被子被他蹬出褶皱的线条。 德布劳内错开了视线。 “rom,起床了!”他想到和佩特斯的约定,于是他走过去叫佩特斯。 佩特斯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 “rom。”看见佩特斯还在睡,德布劳内又叫了一声。 佩特斯听见了德布劳内的声音,意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于是两个人的蓝眼睛就相互对视了。 刚醒来来到佩特斯瞬间清醒,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躺在被窝里,睫毛慢慢地划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亦或者是在享受什么。 他一直笑,这让德布劳内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忽然,佩特斯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把德布劳内扑倒在床上。 他把德布劳内压下身下。 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为什么会梦见tt,真奇怪!” 说完便倒下继续睡了起来。 “……”德布劳内有些懵。 “喂,我是真的,该起床了……”他说。 “rom……”他再次叫起佩特斯的名字。 “……起床……”没人回答。 …… 就在德布劳内以为佩特斯睡着的时候,两人人贴着的胸膛发出不一样的旋律,佩特斯的胸腔在振动。 “……你又被我骗了……” 35. 视角 “rom,起来了!”德布劳内被佩特斯熊抱住,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由于姿势有些错位,佩特斯把头埋在德布劳内的脖颈。 佩特斯在笑,那些气流吹到德布劳内的脖子上,这让德布劳内有些痒。 他往另一个方向错了错。 金色的碎发和黑色的碎发混在一起,比起佩特斯来说,德布劳内肤色有些发红,但是身体的温度却更低。 德布劳内的帽子还没有拿下来,蓝色的帽沿抵着佩特斯的头顶。 “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早来呢!”佩特斯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起床气,声音有些低以及有些含糊不清。 “比赛应该人很多,我们得早一点去。”德布劳内解释着。 “对啊,”佩特斯忽然也意识到,抬起头看着德布劳内的眼睛,睫毛看起来很重,他挣扎着想要打开,最后还是只打开眼睛的一半,蓝色的眸子微黠。 佩特斯用自己的鼻子点了点德布劳内的鼻子,然后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 一旁的德布劳内也从床上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被弄得褶皱的衣服。 “安德莱赫特今天肯定拥挤,我们要早点去!”佩特斯拖拉着拖鞋往浴室里走去。 德布劳内跟着他过去,让他一个人留在佩特斯房间,总有些不自在,如果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那没什么,但是佩特斯的家人也在家,万一一会儿他的家人——姐姐,突然进来,德布劳内可不想和她有交流。 “范德海格今天会出场……”在刷牙的佩特斯口齿不清地跟德布劳内讲着。 幸好德布劳内听懂了。 范德海格比利时人,1970年出生,比利时国家队成员,代表红魔出场48次进两球,位置中场,现在在安德莱赫特俱乐部效力,号码牌4号,范德斯托克球场有他们的主场比赛。 “我们这次位置那么靠前,说不定还能得到他们的球衣呢!” 虽然是亨克的球员,但是佩特斯博爱的爱着比利时的每一个球队。 按德布劳内说这是二五仔行为,但是佩特斯觉得太夸张了。 安德莱赫特俱乐部的球场范德斯托克在布鲁塞尔的富人区,支持球队的人也都是附近的居民,安德莱赫特被球迷们成为‘紫白军团’——他们的整体基调就是紫色和白的。 今天的对手是比甲劲旅——标准列日,来自比利时第五大省的列日省省会,号称热情之城''的列日市,这里工业强大,和林堡省一样是一个工业城市,球队成立于1900年,绰号‘红军’,是比利时征战顶级联赛时间最长的俱乐部,100年没有降级。 球迷由工人组成的球队‘红军’和资产富裕的‘紫军’构成了比利时火爆的比利时国家德比。 这一场比赛一票难求,但是佩特斯一家办理了安德莱赫特俱乐部的年票,所以顺利成章的买到了票。 姐姐丽莎不喜欢足球,小时候被爸爸带过几次就不想去了,很多时候都是佩特斯和他爸爸一起,补充他妈妈也不喜欢足球。 足球只有家里面两个男人喜欢。 爸爸今天去见朋友了,于是只有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一起去。 这一场比赛绝对火爆,佩特斯也有些担心一会儿路上堵车,赶不上开幕,毕竟像这种比赛往往座无虚席。 他快速地整理好,然后换好衣服,拿着桌子上的早餐就要出门。 “romero,等一下。” 这个时候丽莎叫住了他。 牧羊犬van先跑过来,他绕着佩特斯和德布劳内转,他显示舔了舔佩特斯的手,然后又舔了舔德布劳内的手。 丽莎走过来,递给了他一顶帽子。 “带个帽子。” 太阳有些大,不要晒伤了。 他弟弟又不涂防晒,做姐姐的只好给他做出物理防御。 “为什么是红色的?”看到是一顶红帽子,佩特斯有些不高兴,“不是有一顶蓝帽子吗,和tt一个颜色的。” “有就得了,还挑剔这么多。”丽莎踢着佩特斯的屁股,把他给赶出门。 “……”佩特斯拿着红帽子和德布劳内面面相觑。 最后不情愿地带在头上。 “虽然我不是安德莱赫特的球迷,但是我戴一顶红帽子,就感觉我是支持标准列日的一样,我怕被人误会。” “……”德布劳内发现有时候佩特斯想得还挺多的。 “一会儿我们站在护栏看球的时候,一定要把帽子拿下来,要不然安德莱赫特的球员不会给我们球衣。” “你想太多了,”德布劳内被佩特斯弄笑了,“人这么多,根本轮不上我们。”他的回答非常的理性。 “不,我感觉我们会得到。” 佩特斯扭过头看了一眼德布劳内。 “你也很喜欢范德海格吧,即使他的位置是中场。”佩特斯把帽子带到头上,他的头发太多了,从帽沿炸出来。 额头,耳畔,后颈那些头发像黑色的海藻一样。 “你出门该梳一梳你的头发!”德布劳内没有一开始回答。 “女孩子才梳头发!”佩特斯找借口,他里面有一个姐姐,姐姐总是在打扮上花费很多时间。 两个小家伙并排走在路上,太阳还不是很毒辣,佩特斯穿着一身防水的运动外套,裤子穿得是宽松的运动短裤。 “谁不喜欢范德海格?”对于喜欢的人,德布劳内总是喜欢迂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用帽沿往下压了压。 “我就说嘛!”佩特斯也很喜欢范德海格,范德海洛长着一张帅脸,位置和现在佩特斯的位置一样。 “我们这么要好,喜欢的也一定一样。” “那可没有,我喜欢利物浦,但你喜欢皇家马德里。”德布劳内不赞成。 “他们又不是冤家,我也可以喜欢利物浦啊!佩特斯没有觉得什么。 “一个人只能喜欢一个球队。” “可是没有人规定只能喜欢一个球队……” ……对啊,没人规定…… 不过等公交的这段时间,两人却因为这件事情拌嘴。 另一边,酒店 外面太阳有些毒辣,酒店外面的人渐渐都回来了,库尔图瓦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大屏幕。 这个时候有一个管理人员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前台讲着些什么。 在之后他们把酒店的大屏幕打开。 这时候人们都停下来抬头看—— 是比利时最火热的国家德比:安德莱赫特vs标准列日。 人们都不在考虑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原地驻足,库尔图瓦身边的位置也被人坐了。 坐在旁边这没什么,只是那个人之前吸过、烟,人也似乎是个老、烟、民,身上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库尔图瓦本来是想离开的,他屁股都离开了座位。 但是这个时候无意一瞥,他被直播中分享观众的摄像镜头给吸引。 好熟悉…… 库尔图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好像在前排看到了佩特斯,以及德布劳内? ……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 库尔图瓦迫切地想弄明白这件事情,虽然很少有人会把镜头给同一个人,但是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他不得不再次坐下来。 一旁的人身上的气味让他有些头晕和想吐,他不能离开。 眉头紧锁,浅褐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屏幕,库尔图瓦用手放在嘴巴,他的食指侧腹抵在自己的鼻门。 有一部分他是想隔绝这种恶心的味道;有一部分是库尔图瓦在思考或者专注是喜欢做这个动作。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库尔图瓦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他。 …… 现场人真得很多,佩特斯好不容易拉着德布劳内挤到了前排。 这个位置他看到了安德莱赫特的球员在做热身运动,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佩特斯脱掉帽子,举起手拿着红色的帽子在空气中挥舞着。 “范德海格让他们看看我们安德莱赫特的实力!!” “gooooooal!!!” 这一动作球员有没有注意德布劳内不知道,但是周围的其他观众可都看过来了,幸亏这是安德莱赫特的观众席。 被人注视,德布劳内有些不自在,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好在佩特斯没有再继续。 “在过去,就是在安德莱赫特青训的时候,我有见过范德海格,不过那时候他还不在安德莱赫特,而是效力在别的球队。” 佩特斯在讲过去的事情。 “你不知道当时他就从我身边经过,那个时候我正在和爸爸生闷气,没有注意,一下子给错过了。”回忆起这件事情,佩特斯就是一阵心绞痛。 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下次你跟妈妈闹别扭就不会错过了。”德布劳内嘴欠的说了一句。 这让佩特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肚子。 接着,话题变了另一个—— “我记得卢卡库也来了,不知道坐在哪里?”佩特斯往四周看了看,但是人太多了,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如果遇见了,我想介绍你和他认识。” …… 在酒店的库尔图瓦还坐下原来的位置,他身边换了一个人,可是库尔图瓦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镜头给过观众,但是不是佩特斯。 理智告诉库尔图瓦他该离开,这没什么,可是情感却像锁链一样捆住他的双脚。 “为什么瞒着我……”他呢喃着。 不告诉和瞒着是两个不一样的意思,但是库尔图瓦用了瞒着。 36. 球衣 胜利,什么是胜利? 比赛的最后五分钟,安德莱赫特被标准列日追平了,客队的球迷欢呼雀跃,主队的球迷变得沉默,他们捂住脑袋,绝望地倒计时。 佩特斯这个时候也非常紧张,他抓住德布劳内的手,他手有些用力,德布劳内的手被他抓红了,不过金发男孩没有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咬着嘴唇的佩特斯,接着把目光看向球场。 标准列日的球权。 德布劳内在比利时没有喜欢的球队,他喜欢的是英超的利物浦,当然这不妨碍他也支持自己的国家队。 他未来希望自己可以去英超踢球,去更大的舞台展现自己,当然只是足球这方面。 不过,显然佩特斯喜欢安德莱赫特俱乐部,毕竟他从这家青训营出来。 这五分钟过得很慢,对于有些人来说,但是对于德布劳内来说,这只是一场比赛。 他看着列日的前锋拿到球,然后手就发出因为用力而产生的疼痛。 佩特斯很紧张。 这是可笑的。 说不爱俱乐部,不推崇一人一城的家伙,竟然对小时候的俱乐部恋恋不忘。 到底是谁放不下。 手劲松了。 球没有进…… 佩特斯目光注视着场上的局势,他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杏仁状的眼睛像是蓝宝石,他黑色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像伫立在宝石上的黑尾蝴蝶。 佩特斯是个漂亮的家伙。 德布劳内明白这件事情,现场导播也注意到这件事情。 “在这万念俱灰,幸运女神远离紫军的时刻,是否说发生奇迹般的变数!” “布鲁塞尔的紫色铁军和热情之城的红魔的世纪对决,再次在范德斯托克的球场上展开,比利时最疯狂的国家的德比,鹿死谁手,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主持人在最后的几分钟疯狂地对着麦克风呐喊着,他或许就是两个球队之一的球迷。 激动人心的时候,安德莱赫特拿到了球权。 佩特斯再次握紧了德布劳内的手。 可能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导播把镜头给了这个投入其中的男孩,现场主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范德斯托克,声音在这座钢铁铸造的椭圆形圆环球场建筑里回荡。 “olaaaaaaa……”他发出一阵长长的呐喊声。 这股声音也穿透酒店的大屏幕在酒店的大厅回荡,原本坐在朱红色沙发上的高个子男孩腾地站了起来。 屏幕并不清楚,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电子蚊子”,可是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完完整整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库尔图瓦知道他没有看错。 是佩特斯。 视频里的男孩很紧张,光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到比赛是多么的紧张。 镜头慢慢拉近—— 视频里的主持人继续他的支持,“安德莱赫特的4号,范德海格拿到了球,现在他在运球……他往前杀过去……” 库尔图瓦看着屏幕上的那张脸…… 镜头又慢慢拉远—— 这个时候佩特斯的身旁出现了其他人的脸,库尔图瓦看到了德布劳内。 忽然间,库尔图瓦感觉非常的生气,他胸腔里仿佛有一场火,他想把屏幕撕烂,把视频里的佩特斯和德布劳内掰开,可是他不得不压抑这种情绪。 你在想什么? 佩特斯又不是你的谁,你没有权利做这些! 可是年幼的库尔图瓦库尔图瓦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现在像一个易燃易爆的危险品。 明眼人只要稍微一注意,就知道面前突然站起来的男孩在生气。 只是大家都在看比赛,没有关注这些。 …… 佩特斯也在看比赛,他对于安德莱赫特这个俱乐部感情很特殊,虽然发什么了一些事情,可是他是在这里爱上足球的。 看到范德海格拿到球,他心紧张坏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出窍,什么也听不见,心脏生和耳膜鼓动的声音也在远离他。 会进吗? 球在空中划过一条银色的弧线,所有人都在紧张,安德莱赫特的大家都在祈祷。 但是令人失望的,这球没有进。 接下来的2分钟,双方没有任何进展,比赛平局,由于已经加时赛了,所以这场比赛最后由点球一绝胜负。 佩特斯用袖子揉了揉眼,他一手攥着帽子,一手抓着德布劳内的手。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着好友。 他马上放下。 德布劳内想收回,可是还是被佩特斯发现了手背上留下的伤痕,一些月牙状的红印,有些严重的甚至都出血了。 …… “我干的?”佩特斯问。 “…没事,看比赛好了!”德布劳内用另一个手摸了摸,然后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他会进吗?”德布劳内问佩特斯。 佩特斯被吸引。 “……我不知道,”佩特斯摇了摇头,“但是我希望他进。” 假日酒店 “这场比赛还真是焦灼,没想到拖到了最后的点球大战。” “小伙子,你猜说会赢?” 库尔图瓦意识到他们在说自己,于是用指了指自己。 “对,你也是踢球的吧!” “你支持谁?” …… 库尔图瓦不支持他们两队的任何一个,说起来其他两支队伍还都是根克的敌人。 库尔图瓦对于根克没有感情,他只是在俱乐部踢球而已,没有什么会让他停下来,除非他自己不想走了。 可是 “列日……”一瞬间库尔图瓦说出这个名字,他知道佩特斯支持安德莱赫特,比起列日他也确实更喜欢安德莱赫特,只是现在他不想让他们赢。 只是结果让库尔图瓦失望了。 比赛结束。 安德莱赫特通过最后的点球赢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 “可惜!” “猜错了……” …… “wow,太棒了!”佩特斯高兴地跳起来。手里面的帽子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他抱着德布劳内,看着球场上正在欢庆的安德莱赫特球员,身子不由自主地原地碰着。 为了不让佩特斯勒自己的脖子,德布劳内也只好一起跳着。 佩特斯总是这样率真,永远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他在一起,即使德布劳内不说话,他也知道佩特斯要做什么,当然佩特斯也知道德布劳内要干什么。 紫色的礼花从主场观众喷出来,像一场雪一样,飘落在范德斯托克球场的每一处。 佩特斯仰着头,一片紫色的纸片落下他尖尖的鼻子上,这让佩特斯盯着那张纸片看。 少年盯着着一张蝉翼般薄的紫色纸片…… 而这个时候,有人拉佩特斯的衣服,佩特斯低头去看,他顺着那人的手往上看,然后看到了德布劳内有些吃惊的表情。 佩特斯这个方向的人开始变得拥挤。 还没有等佩特斯反应过来。 一件紫白色竖状条纹的布料出现在佩特斯的眼前。 是安德莱赫特的球衣 而且还是4号 那么过来的人是——范德海格。 范德海格长得很高,比佩特斯他们高不少,人有这成人的肌肉,范德海格五官硬朗,眼睛迷人,蓝色的眼睛看什么都深情。 “给你了小家伙,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他把球衣都给佩特斯,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加油,小子。” 说完就离开了。 佩特斯身边的人也跟着散了,只留下佩特斯一个人愣在原地。 “tt,我不是在做梦吧?”他扭过头呆呆地看着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正在看佩特斯怀里的球衣。 很显然范德海格的球衣是每个比利时孩子的梦想。 “没有,真的。” 听到德布劳内这么说,佩特斯回过神来,他兴高采烈地把衣服穿上,衣服有些大,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酷吗?”佩特斯期待地看向德布劳内。 这次意外德布劳内没有开启毒舌。 他脸上的表情是这个年纪孩子脸上会有的微笑。 “很酷,很好看。” 德布劳内是一个诚实的人。 …… 屏幕里的画面好在播放,但是大厅里的人慢慢离开,库尔图瓦没有动。 他还在扬着头看着大屏幕。 他看到范德海格把球衣给了佩特斯,佩特斯和德布劳内说着什么,然后把球衣穿在身上。 库尔图瓦的大脑开始变得冷静起来。 他脑海里充斥着一个想法——即使做朋友,也不能让德布劳内在他之前。 他必须把佩特斯给抢回来。 这个时候大厅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她似乎注意到库尔图瓦的还在看。 “我们要关掉了,你可以回去看,体育频道有转播。”工作人员好心提醒他。 “可以再让我看一会儿吗?我朋友在里面。” “就一会儿……” 低垂的眉眼,无辜的小鹿眼,婴儿肥的脸颊……库尔图瓦有一张好脸,工作人员愿意为他拖一会儿。 画面会在继续,导播把镜头从球员身上又切回了佩特斯身上。 他和德布劳内还站在原地,佩特斯正弓着腰把球衣脱下来。 主持人在说别的话题,画面一直没有切,一直停留在两人男孩身上。 “那个黑头发的男孩长得可真漂亮。”一个男孩不应该说漂亮,但是工作人员找不到贴切是词语。 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除了他们自己。 “送给你了!”佩特斯歪着头,翘着嘴角,他爽快地把球衣递给德布劳内。 画面里的金发男孩被这一举动搞得有些懵。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范德海格的吗?”他不解。 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也很吃惊,“他们关系也太好了吧……” 一旁的库尔图瓦没有说话。 “可你也喜欢啊?”视频里那个漂亮的黑发男生对着金发男生说些什么。 现场支持人还在讲别得事情,本来比赛结束,大家都会换台,所以没有人去调镜头。 镜头一直给这两个小家伙。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根本不知道自己上电视了。 “我喜欢了又怎么了,球衣是属于你的。”德布劳内摇头。 佩特斯喜欢德布劳内的高兴—— “既然如此,那把这个球衣当成我们两个人的好了。”佩特斯不想解释。 他把球衣粗鲁地套在德布劳内的脖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德布劳内从衣服领子挣扎出来。 两人视线似乎对在了一起。 接着如同孩子般莫名其妙地着笑了起来。 …… 结束了,工作人员正准备关掉,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发生意外。 身边的人突然倒下,工作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 “oh,天,你怎么了!” 库尔图瓦又犯他的老毛病了。 不过,他这突然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大厅里的人和一旁的工作人员。 “汤米,打电话,一个孩子在我们大厅呕吐,”库尔图瓦像一个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胃不停地痉挛抽搐着。 “天哪,你还好吗?” 库尔图瓦说不出话来,他感觉难受极了。 “医生马上来,你知道你父母的信息吗?” 佩特斯怎么能这样……库尔图瓦很难受…… “……” “对,对,我们在大厅,对,请尽快……” 他不应该这样的…… 37. 教练 库尔图瓦一家的旅行,因为库尔图瓦的突发事件取消,可怜的门将在医院里度过了他的周末。 原本他的妈妈打算让他住久一点,检查一下到底那里出了问题。 在过去,库尔图瓦也有过相同的事情——很小的时候,他在和姐姐打排球,库尔图瓦和姐姐做了赌注,谁赢了就能这个礼拜去外婆家,库尔图瓦家的孩子都喜欢外婆。 但是他们的妈妈这次只能带一个。 库尔图瓦想去,他拼命地去接球,可是依旧没有打过姐姐。 就在妈妈决定人选的时候,库尔图瓦的胃开始抽搐,他还是呕吐,早上喝得牛奶全部吐了出来。 当时这一幕可怕极了。 之后也有几次,都是在运动过后,库尔图瓦的妈妈以为是自己孩子运动量太大才会导致。 但现在看来是错误的——自己儿子就呆在房间里面,竟然也发生了这种事情。 躺在病床上的库尔图瓦闭着眼睛,她的妈妈在和他讲想要他在医院多住几天。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库尔图瓦昨天没睡好觉,眼睛的下方一片乌黑。 嘴唇也比平常要白,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低垂的眉眼以及嘴角让他看起来悲天悯人。 仅仅才一个暑假,库尔图瓦的妈妈意识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那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成长,更是一种心灵上的飞跃。 小树在长高 库尔图瓦没有回答他的妈妈,现在他心里面有团火,正在熊熊地燃烧…… 门将紧闭着眼睛,可是眼皮下的眼睛在颤动,让人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睡不着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第二天—— 天还微微亮,医院分为会诊区和住院部,库尔图瓦在住院部,住院部的绿化很好,白色的水泥建筑为大片大片的树林围着。 那天这个孩子起的很早,甚至外面的鸟儿都没有醒来。 库尔图瓦踩着他的住院拖鞋来到医院的走廊,他找了一个走廊上的座位坐下。 椅子是铁质的,早晨空气中带着些凉意,皮肤触碰到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只不过库尔图瓦并没有在意。 鼻尖是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它充斥着库尔图瓦的鼻腔。 换班的护士从他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想看见的人。 一个步伐匆匆,带着一个保温包的三十来岁的女人 是库尔图瓦的妈妈。 女人心疼自己的孩子,早早带着早餐赶过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一个人坐在走廊上。 他的儿子似乎也看到了他。 男孩站了起来。 库尔图瓦长得高大,远超同龄人,只不过身子看起来并不强壮,甚是有些瘦弱,以至于宽大的蓝白竖纹病号服被他穿起来空荡荡的。 他脸色并不好。 外面天微微亮,室内的灯开着。 头上那盏光线发黄的头亮着,本身眉骨就高,这么一照,是彻底看不到库尔图瓦的眼睛。 女人急匆匆地走过去。 “冷不冷,你怎么跑出来了!”妈妈焦急的问。 “我想去上课,”库尔图瓦说,又怕妈妈不让他去,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任何事情。” …… 佩特斯的爸妈把他送到了校门口,开着车离开了,他们是老师,早上有课。 校门口都是来送孩子的家长,路上堵得都是车,交警每周这个点都会回来维持交通。 只是佩特斯没想到他竟然在校门口遇见了德布劳内,他妈妈把他送过来的。 于是他走了过去。 和德布劳内的妈妈打完招呼,两人就勾肩搭背地走进学校,当然承受方肯定是德布劳内。 “这周三有比赛。” “我知道。”德布劳内很清楚他们的赛程。 这个周末的第一天是没有足球早训课的,而是去班级里度过上午这段时间,佩特斯两人熬到下午才等到训练课。 佩特斯没有在楼下看到库尔图瓦,他以为他走了,于是顺利成章地和德布劳内出发了。 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星期一 他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但是比他们之前到的同伴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走了过去。 “发什么了什么?”佩特斯架在杜尔瓦尔迪脖子上,好奇地问。 “我们换教练了。” “?”这个消息跟个炸弹一样,一下子把佩特斯给搞懵了。 “你在说什么啊?” “贝克斯教练走了,我们的教练换成了别人。”杜尔瓦尔解释。 德布劳内对于谁的去留并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事情。 “教练为什么走,他不是带着我们好好的吗?”佩特斯很不理解,他很喜欢贝克斯教练。 “我哪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 德布劳内意识带佩特斯有些难过,但是他又无法真实安慰到他,毕竟他不是俱乐部的管理人员,改变不了教练的去留。 他靠过去,搂住了佩特斯的背。 扬尼克和脸色不好的库尔图瓦走过来 “rom,这没什么……” 实际上这很严重。 换教练这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个新来的教练不喜欢佩特斯,练习赛中佩特斯只出场不到5分钟就下场了。 德布劳内把佩特斯替换了下来。 库尔图瓦也在场上。 被换下场的佩特斯不由自主地生闷气,有人安慰他,他也没有理会,而是一脚把自己水瓶给踢飞。 完全是个性格糟糕透顶的孩子。 新教练名字叫查路拿古,模样年轻,26岁左右,长得有些像英国电影明星。 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给了佩特斯一个眼神就收了回去。 贝克斯离职了但是助教乔治还在二队,他对佩特斯关注很多,此时的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情况不对。 佩特斯拥有绝对的实力,可是新来的教练看不上他。 这很危险! 坐在替补席上的大家这个时候也不敢和正在生气的佩特斯搭话,毕竟佩特斯出了名的脾气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场上的德布劳内抽空看了一眼好友的方向。 佩特斯没有看比赛,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佩特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和德布劳内一样是压力怪。 …… “贝克斯很喜欢佩特斯,他觉得佩特斯这个小子好好磨练,一定会成为比利时的未来。”乔治看了一眼新教练的颜色,真是青年才俊,这个年纪竟然当上了二队的教练。 只是查路拿古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字,嘲讽意味很明显。 这一下让乔治助教明白——面前的教练不喜欢罗梅罗·佩特斯。 比赛结束了,佩特斯没有再上场,虽然只是一场练习赛,但是这个年幼的孩子已经在明眼人眼里被叛了死刑。 佩特斯生气地坐在座位上不肯离开,他身边只有德布劳内在陪他。 而三人组的库尔图瓦则没有出现。 库尔图瓦今天脸色一直都不好,他没有来找佩特斯,佩特斯也没有找他,和库尔图瓦一起走的是扬尼克。 扬尼克抬头看了一眼库尔图瓦。 “教练不喜欢佩特斯。”就连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可见教练是多么不喜欢那人。 “嗯,”库尔图瓦是回了一个简单的话。 仿佛扬尼克说得是一个不认识的路人。 “你——” 扬尼克想说些什么,但是话音一转又把话题引导另一个地方。 “你看安德莱赫特和标准列日的那场比赛了吗?”扬尼克眼光注视着前方,他在看不远处正在粉刷墙面的工人。 亨克俱乐部最近在建筑修整。 似乎怕好友像不起来,“就是上个星期六的那一次。” 这话一出库尔图瓦脸色有些难看,他看起来病还没有好利索。 “没有,我们一家人去度假了。” “哦,”扬尼克应了一声,不过他忽然又意识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在电视里看到了佩特斯——”扬尼克留了半句话,他转过头打量着库尔图瓦的表情。 库尔图瓦没有什么表情。 “你猜我还看到了谁?” 比利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甚至别的国家都在担心他们找恋人的时候怎么样才不能找到自己亲戚身上。 库尔图瓦又怎么不知道。 实际上他看了那场比赛——在酒店大厅的屏幕上。 “不感兴趣。”他在撒谎。 不过扬尼克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竟然是德布劳内,他们一起去看了那场比赛,而且还入镜了。” “……哦……” “还不止这些!”扬尼克有些激动。 毕竟范德海格的球衣可是每个比利时孩子的梦想。 “他们竟然拿到了范德海格的球衣!”扬尼克仰望天空,他不停地惊叹,“那可是范德海格,活的范德海格啊!” 想到一件事的他迅速转过头。 “你不知道原本球衣是佩特斯的,但是最后佩特斯好像把球衣给了德布劳内。” “啧啧啧,范德海格的落场球衣啊!”他又一次重复着。 “……” 库尔图瓦没有说话,他连简单的应付都吐不出来。 “你不是也喜欢范德海格吗?” 库尔图瓦脸色非常难看,脸黑得有些吓人。 “如果当时你也在场,说不定佩特斯会把球衣给你,你们怎么不约呢…这样我也能看一眼范德海格的球衣了。” “我不想要。”这些话从牙缝里钻出来。 “好,你不想要!”扬尼克举手投降,他可不想和库尔图瓦在这件事情上闹来闹去。 明显库尔图瓦不高兴了。 “不过,佩特斯的好运气,估计到今天就用完了。” “新来的教练不喜欢他……” “感觉星期三的比赛连首发也不能确定……” “唉,真惨!” …… 根克最近把教学楼和校内建筑粉刷成了蓝色和白色的拼色,还在原本食堂的东面重新建一栋房子。 “对了,蒂博,你刚才比赛的时候发球那么用力干什么,差点砸到我。” “被你那球砸可不好受!”一回想起来,扬尼克就一脸惊魂未定。 “没注意。”库尔图瓦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 “话说身后就是德布劳内,你差点也砸到了他。” “说实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扬尼克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没有,我为什么生气,谁能惹我生气……你想对多,我没事干什么砸德布劳内,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库尔图瓦话突然多了…… ‘佩特斯’ 扬尼克心里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现在要说出来,库尔图瓦一定得发疯。 “哦,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 38. 流血 新来的教练仅仅让他上场了五分钟,就把他给撤下了比赛,这对于佩特斯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 他有好好地踢—— 在他拿到球的那一刻,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把面前的人都给过掉了,就在他打算把最后一个防守人员过掉的时候。 教练吹响了哨子。 大家都转过头,佩特斯也停了下来。 那个新教练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他教练正处在风口上,衣摆随同高处的旗帜,在风中飒飒飘扬。 助教一脸震惊,但还是不情愿地举起手中的换人牌,他对着球场当佩特斯大声地喊着。 “romero,下来。” 这句话时候,场上的人都安静下来。 佩特斯难以置信,他用手点了点自己,助教点了点头。 比赛还得继续,佩特斯还是听话的走下场。 德布劳内替换了他。 他和德布劳内拥抱了一下,就走到新教练的面前。 “为什么把我换下?”佩特斯不解,如果比赛还在继续,他还在场地话,那一球他一定得近。 “没有理由,我不喜欢。”新教练言简意赅。 “你这是不对的。” 一个人敢这么对上司讲话也是没谁了,一旁的助教都情不自禁捏了把汗。 佩特斯可没有想着这么多,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哦,这样吗?”新教练一点也不在意,“可是我是教练,比赛用谁我说得算。” “你太过分了,我想贝克斯教练回来!”佩特斯行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那么不讲道理。 其实只要新教练说得合理,他也会接受的,但是新来的这个教练连解释也不解释。 完全把他当空气。 佩特斯还想说,但是被助教给制止了。 “回去,romero!” 佩特斯感觉到了助教的好意,他强压着怒火,但是走到自己位置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感觉到委屈。 这么想的他一脚把自己的水瓶给踢飞了,瓶子飞到了很远,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佩特斯感觉到大家看过来的眼神。 但是他不想应对他们,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现在和他们搭话,可能因为赌气而伤害到其他关注他的人。 佩特斯是一个情绪化非常严重的人,只是出现的次数很少罢了。 他老实地坐在位置上,头低着。 实际上如果可以,佩特斯想教训一下这个自大,没有大脑的新教练。 他怎么可以把自己放在替补席。 这个时候的佩特斯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去一队,毕竟在之前,一队的教练是邀请过他的,但是当时被贝克斯教练拒绝了。 …… 比赛结束后,佩特斯情绪还是那么低落,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不肯离开,他面前一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也没有说话,但是佩特斯知道面前的人是他的好朋友德布劳内。 “你先走吧,”佩特斯很少会对德布劳内说出这种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德布劳内摇了摇头,佩特斯没有看见,当德布劳内坐到他身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好友并没有走。 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来说是一个特殊的人。 既然嘴上说让人离开,可是当好友没有离开的时候,这个赌气的家伙心里还是雀跃的,只是这份感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佩特斯没有讲话,一旁的德布劳内也变成了安静的人,就这样两个人在这里坐到天黑。 直到库尔图瓦回到家,一直没有等到自己的室友,他才找到这里。 训练场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似乎虫子叫一声都违法。 “你们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坐着!” 德布劳内看了库尔图瓦一眼。 库尔图瓦的脸色不好,脸比之间要白,这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更黑,这个比他们还小的男生此时是他们之中最成熟的一个人。 没有人回答他。 库尔图瓦火气冲冲地走过来,他长手长脚,走起路来也比别人快,两三步就来到他们面前。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库尔图瓦看着佩特斯。 佩特斯没有理他。 佩特斯现在不想说话,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带着,对于他来讲,现在的库尔图瓦跟一个讨厌的蚊子没有什么两样。 “别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佩特斯不想被打扰,他想让对方离开。 “回家!” 库尔图瓦没有管他,而是拉着他的手让佩特斯站起来。 这惹火了佩特斯。 他积累了一下午的怒气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那些负面情绪像是一座座活火山,如今因为库尔图瓦而全部爆发了。 “我说了!不要管我!你耳朵聋了吗!tibo!”佩特斯像个发怒的小狮子,这是德布劳内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画面。 而库尔图瓦也是,所以他愣住了。 不过他又很快的反应过来,佩特斯在生气,他也在生气,而且他的脾气更大。 明明他和佩特斯也是朋友,可是去看比赛却不叫上他,今天也没有跟他解释,现在却把自己受的气发在他头上。 这让库尔图瓦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谁想管你?你是我的谁?我一点也不关心你!”库尔图瓦一脸愤怒地看着他,牙齿被他咬的嘎吱嘎吱。 “不就是被换下场,谁又没被换下,你在骄傲什么,这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谁!”脖子的青筋全部都绷出来,库尔图瓦的脸色总算有些气色。 一旁的德布劳内看了看库尔图瓦又看了看佩特斯,两人都在气头上,佩特斯的身体气得发抖。 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外人。 他和那两个人仿佛有了壁垒,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德布劳内从来也没有这样发怒过,他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太多就容易焦虑,所以德布劳内脸上有时候会冒很多痘痘。 只不过德布劳内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像库尔图瓦这样和佩特斯说话,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谁想要你的关注,你总是这样,情绪化,我才不想理你!”佩特斯气坏了,他不允许库尔图瓦这么说自己的球技。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厉害,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厉害的人,所以他才会一直努力训练,怕自己落下,甚是暑假的时候也要早起去练习。 库尔图瓦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样说他。 “我情绪化?情绪化的是你才对!为什么不传球,你以为教练为什么把你换下场,你真得不明白吗?” “你在搞什么?你在顾及着什么?” 库尔图瓦很聪明,他意识到了新来教练为什么把佩特斯换下场。 “为什么只传球给kdb,别人就不值得你信任吗!”库尔图瓦妒忌佩特斯只传球给德布劳内,这让德布劳内变得特殊。 “我和你认识那么久,却比不上才过来几天的kdb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吧!” “佩特斯你才情绪化,你才是没有心!” “如果你真把我朋友,为什么一直关注kdb,早上你和他一起走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在哪!”这些话如同炮弹一样,让人招架不住,库尔图瓦说得满脸通红。 德布劳内被库尔图瓦这些话给弄懵了。 他意识到佩特斯给自己传球,但是他从来没有发现佩特斯只给自己传球。 为什么? 德布劳内也想知道这件事情。 这些事情被库尔图瓦说出来了,佩特斯先是看了一眼德布劳内,然后他把头扭在一边。 里面的故事是他不想回忆的过去,他不想把这些告诉德布劳内或者库尔图瓦。 这动作激动了库尔图瓦。 他靠过去,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库尔图瓦比佩特斯高很多,而现在他正在低着头把额头抵在佩特斯的额头上。 两人同样是黑色碎发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库尔图瓦有些用力。 脖子上的青筋一路往上,那些恐怖的纹理甚是有蔓延到脸颊上的错觉。 “你还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这句话很清楚,也很用力,每一个字都不是多余的,另外两个人都明白库尔图瓦的意思,库尔图瓦在和佩特斯下最后文牒。 他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答案。 德布劳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但是他了解佩特斯,这个时候在气头的佩特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 即使他不想,也会因为愤怒说自己想。 他为什么那么急,按道理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相处那么久,应该是知道佩特斯的为人。 那,这是为什么,他要得到什么答案…… 当德布劳内看到库尔图瓦的眼睛,他似乎明白了,库尔图瓦的浅褐色眼睛正看着佩特斯,孤独一掷的眼神,库尔图瓦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 库尔图瓦知道佩特斯的为人,他想要赌。 但是佩特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想也不想就打算让库尔图瓦得偿所愿。 只是这个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我才不——”佩特斯扭过头,正当他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库尔图瓦的眼睛流血了。 “!” “!?”佩特斯被吓到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tibo,你流血了!”佩特斯有些着急,他左顾右盼,希望可以找到什么人帮助他们,只是这个时候操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这仨个人之中不慌张的也就库尔图瓦了。 他抓住想要找人的佩特斯,不肯放手。 “你还要不要和我做朋友……”脸颊上似乎有液体滑过,那股温热的液体汇聚在下巴尖上,然后滴在草坪上。 库尔图瓦的一只眼睛有些模糊,他只能用另一只健康的眼睛看着佩特斯。 “你在说什么,我们会是朋友,会一直都是朋友的。”佩特斯都快要急哭了,他害怕库尔图瓦眼睛会看不见。 看不见就踢不了球了,库尔图瓦那么喜欢足球,佩特斯简直不敢想象没有足球的库尔图瓦会变成什么样。 佩特斯爱足球,他不希望别人失去爱足球的能力…… 39. 追踪 佩特斯有着一个怎样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从小就认识的德布劳内似乎可以从过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就比如第一次佩特斯向自己打招呼是明显哭过的,那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但是现在一想,那个时候的佩特斯显然经历了什么。 库尔图瓦是个聪明的人了,或许他早就察觉,只是他选择的忽略,从安德莱赫特俱乐部青训营出来的佩特斯在俱乐部却只有卢卡库一个好朋友,而其他人像是陌生人。 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佩特斯的妈妈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佩特斯是一个健康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小孩,可是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会在晚上莫名躲在被子的哭泣,他和他的伙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很少有人来家里做客,除了那个叫卢卡库的孩子除外。 佩特斯的妈妈知道丑小鸭的故事,自己儿子可能是由于外表被人排斥,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和丈夫商量,希望儿子可以转学。 于是在佩特斯十岁的时候,一家人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女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学艺术,当然也可以是金融,只是他的儿子似乎并不喜欢。 那个倔强的孩子还是抱起了他的足球。 佩特斯的爸爸安慰自己的妻子。 “让他去吧,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一直在努力的往前走,你总不能拉着他不让他走吧!” 佩特斯的妈妈讨厌足球,不过他的儿子还是去了足球学校,只不过是一个新的学校,一个叫根克足球俱部的青训营。 …… 库尔图瓦没有事情,什么事情也没有,他的眼睛出事故的频率就和普通人打喷嚏一样。 只是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已。 他坐在白色的病床,手放在膝盖上的被褥上,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护士,德布劳内以及佩特斯。 佩特斯,库尔图瓦心里面默念。 他就这样平常站在门口,而库尔图瓦看不到其他人,他眼里只有这个黑头发蓝眼睛的比他大一岁的男生。 他不知道什么会对他执念那么深。 或许有些事情从遇见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 ‘你为什么哭?’ 10岁的库尔图瓦循着声音望过去。 头发是深棕色的还带着些卷,他眼睛很漂亮,只是牙齿有些太糟糕。 不知道为什么库尔图瓦对他有些莫名的好感,虽然他长得不好看,还自来熟,可是看到面前的孩子走过来,库尔图瓦在那一刻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好奇。 …… 佩特斯越长大,就越漂亮,他的牙齿经过几年的矫正变得整齐,一排排洁白发亮。 跟着护士他们走过来,蓝色的眼里面装满了难过,库尔图瓦知道那些感情是属于自己的。 “你没有事情,可以走了。”护士读着报告单,“记得不要太情绪话,你太容易上火了。” “下次,控制不住情绪,你还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佩特斯他们很幸运,竟然在俱乐部的医疗部找到了人。 在以往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这个点。 “他真得没有事情吗?”佩特斯有些不放心,毕竟库尔图瓦的眼睛太可怕了,他的右眼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色,本来浅褐色的眼睛也比另一个要深。 “他看起来很可怕……”佩特斯毛茸茸眉毛撇着,他有些害怕库尔图瓦看不见,直到现在他的心仍在极速地跳动着。 “舒伯特医生可是非常出名的眼科医生,你不相信他吗?” “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不影响视力,之所以眼睛流血,是因为过力的呕吐导致眼眶里的压力快速增加,从而导致有几根不太健康的血管爆裂,产生流血效果。”护士叹了口气。 “球员出了问题要和上级报道的,你看我什么也没做。” “……”佩特斯没有再说话。 实际上即使是再出名的医生,佩特斯仍然会这么问,他太害怕库尔图瓦看不见了。 …… 佩特斯慢腾腾地走到库尔图瓦的病床前,德布劳内跟着他,他一直陪着佩特斯。 这忙碌下来并没有很累,可是德布劳内也想了很多,他的大脑活跃度总是很高,他发现了佩特斯变了很多。 也许过多的关注自己,而忘记了去留意朋友。 德布劳内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佩特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站在佩特斯的身后,佩特斯身上的橘子味来源于他们家用的清洁衣物的试剂,可是佩特斯身上的那股味道总是最特殊的。 他身上的和佩特斯姐姐身上的不一样。 “蒂博,你眼睛痛吗?” 佩特斯变老实了,从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变成了一个只会吃草的小绵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德布劳内很难想象两个人吵过架。 “没死!”只不过库尔图瓦还在生气。 “……”不知道接什么话的佩特斯用脚尖戳着地面,他仍旧穿着球鞋。 “……”德布劳内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尴尬,他并不擅长处理别人的事情,毕竟他都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得不开口。 “我们该回去了,晚上你们会赶不上最后一班车的。”或许现在的德布劳内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理智派。 在德布劳内说完这话的时候,库尔图瓦没有犹豫,他直接从病床上起来。 库尔图瓦没有吃晚饭,当然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也没有吃晚饭。 所以他们得赶回去。 “凯文,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食堂这个点可能关门了。”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商量,他邀请德布劳内回他们的寄宿家庭。 称呼也有tangtang变成了凯文,实际上叫好朋友tangtang非常幼稚,总感觉佩特斯在这一天长大了很多。 这让德布劳内不自在,他摸了摸后颈,德布劳内的手和脸很有反差,脸明明一脸幼态,可是手却看起来和成年人的一样。 “我不去了,我寝室有东西吃,你们回去吧。”后颈的金色碎发搔着德布劳内的手腹,边锋不喜欢去拜访或者麻烦不认识的人。 “那好吧,”佩特斯有些遗憾,但是他没有在继续挽留,走廊下的三个人,一个正头也不回往进来的那条走廊走去,一个人即将离去,而一个人停留在原处。 “凯文,再见!”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挥了挥手,边转头向着库尔图瓦方向跑去。 德布劳内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佩特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抬脚离开。 这个时候刚才的护士正好从别的房间出来。 “我认识你那个朋友,”护士忽然开口,“贝克斯那个老头经常跟我们讲起他,说球场上那个最漂亮,喜欢单带的家伙就是佩特斯,唔,他叫佩特斯对吧!”护士问。 “嗯……”德布劳内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换了一个教练,也是,贝克斯身体有些不好,他的儿子把他接到阿美莉卡去治疗了。” “贝克斯走前托我给佩特斯带句话,刚才被他问烦了,就忘记了。” “贝克斯叫佩特斯踢球不要太独,毕竟新来的那个教练最不喜欢这一点,”护士眯了眯眼,“你认识德布劳内吗,贝克斯教练还托我给他带句话,但是我太忙了,就拜托你了。” “他让德布劳内帮助佩特斯改掉这个毛病,老头说,估计现在也只有德布劳内有办法了。” 说完护士就离开了。 …… 德布劳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明白为什么教练会认为佩特斯会听自己的。 实际上他们是朋友,而且一直是处在一个平等地身份,佩特斯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要听德布劳内的意见。 冥冥之中德布劳内意识到也许卢卡库会知道些什么,于是他走到了医院的电话机前,他知道卢卡库的电话,在星期六的时候,佩特斯带他认识了卢卡库。 他必须做些什么,于是他按下了数字。 “嘟嘟嘟——”电话成功拨出,只是不知道卢卡库能不能接到。 …… 似乎是之前的争吵,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之间的氛围很是尴尬。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佩特斯老老实实地跟在库尔图瓦的身后。 天有些黑,其实他们不一定可以赶上公交车。 走在前面的库尔图瓦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这让佩特斯一下子撞了上去。 佩特斯的鼻子被撞得发痛,他捂着鼻子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车子从面前驶过。 是最后一班车。 佩特斯这个时候顾不上鼻子,他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着,只是没有追到。 留给佩特斯的只有汽车的尾气。 最后垂头丧气地走到库尔图瓦面前。 “蒂博,车没了,我们得走回去了。” 库尔图瓦的眼睛看起来确实可怕特别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总是让人觉得诡异。 “你的车呢?”库尔图瓦终于开口了。 “什么车?”一开始佩特斯没有意识到,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他上次把车子放学校了。 “可是只有一辆,我们坐不下。” “那更好,让伤员来骑,你在车后面跑好了。” “唔,我觉得又可以坐下了。” …… 改变 地球上有些地方的气候非常的相似,距离上离得远,可是却在一个经纬线上,如果你想知道荷兰的天气,你可以参靠契丹的河、南,他们的气候四季分明,和荷兰毗邻的比利时荷语地区也是这种气候。 现在是九月份的天气,根克的天气仍旧是炎热的,显示蒸笼一样,农场里面的麦子在五六月份就收割完毕,如今土地里面种的都是马铃薯茎块农作物。 十月份才会成熟。 比利时地广人稀,人们都往城市里跑,这让乡下的人更少了,大片大片的田地,只有走很久才能勉强看见一个的农场。 这周三是一个好运气,由于比赛比较正式,下午比赛太阳大,影响球员门踢球,所以时间被定在了早上。 等佩特斯他们一到,人到齐了,新教练就直接带着队伍出发了。 他没有公布比赛首发的人选,佩特斯有一种感觉他这场可能首发不了了,甚至连替补都困难。 他和库尔图瓦的关系现在别扭极了,佩特斯有些不擅长处理这些,实际上大家都喜欢他,但是佩特斯的朋友却很少,也就德布劳内,库尔图瓦,卢卡库这三个人。 朋友总是主动的,佩特斯从来没有主动去做些什么,导致现在他的人际交往有些混乱。 特别是在德布劳内来到根克的这几天。 库尔图瓦变得不一样,他太敏感了,佩特斯不知道为什么库尔图瓦变得不像过去。 他不得不照顾起库尔图瓦青春期的小心思,让他们维持在一个健康良好的阶段,就像德尔所说的,有些事情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库尔图瓦的眼睛看起来有些诡异,那只眼睛就像童话里的怪物的魔眼,这让新教练来问他,今天可不可以上场。 好吧,即使还没有公布大家都知道库尔图瓦会上场了。 “没事,我眼睛看得见,你可以对我做测试。”库尔图瓦和扬尼克坐在一起,他在跟教练解释。 “这不至于。”新教练没有那样的想法。 所以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扬尼克对库尔图瓦这副模样很好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眼球充血而发红发暗的右眼。 “你看够了吗?”面目表情的库尔图瓦扭头看过来,他五官太严肃,眼睛又太过去诡异,这让扬尼克打了个冷颤。 “不得不说,你这次副模样简直太帅了!”扬尼克思考了一会儿,“就跟个吸血鬼一样。” 库尔图瓦没有理他,而是把眼睛闭上,隔绝和外界的联系,“那你可要小心了。” …… 而另一边的佩特斯今天情绪并不高涨,不过还是在和德布劳内一起玩游戏机。 佩特斯姐姐给他买的。 坐在前面的杜尔瓦尔扭过身,膝盖压在自己座椅上,他把下巴磕在靠椅的横档上,举起手里面的零食往身后两个人身上递了递。 “hi,”佩特斯在打游戏,腾不开手,于是杜尔瓦尔问了旁边的德布劳内。“拿一个。” 说实话,还蛮尴尬的,经过上次的食堂事件,并不是他们在欺负德布劳内,而是德布劳内似乎不喜欢扎堆。 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德布劳内受宠若惊,他快速地拿个一个,没有选任何口味,“谢谢。” 杜尔瓦尔接着看向另一个人。 “大笨蛋,吃不吃!”在场下杜尔瓦尔和佩特斯总是想两个炸了毛的猫。 “吃,等一下!”佩特斯还在专心打游戏,杜尔瓦尔知道佩特斯的尿性,意识他看向了德布劳内。 说实话,德布劳内对于他们来说,长得真是太小了,感觉像是他们的弟弟,可能是眼睛太大,脸颊上太多肉的缘故。 “帮他拿一个,这家伙打完,估计我手都要废了。”杜尔瓦尔吐槽。 “对了,葡萄,他喜欢葡萄味道,你给他挑一个紫色的。”佩特斯这个家伙不管什么都挑食,大家都对他包容惯了。 德布劳内也知道他喜欢葡萄。 说是两个人玩游戏,实际上很多时候是佩特斯霸占了游戏机的大部分时间,他做事情总是执拗,说好的一人一局,到最后因为一直过不去关卡,而强行霸占。 “rom,快点结束。” 佩特斯虽然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不能首发,但是这种预知反而让他放松下来,或许一旦闲下来,他大脑会想一些无用的事情——无法无法改变结果的无用功。 德布劳内的催促让他抽出神来,手上的糖果很吸引人,但是手上的游戏机也同样吸引人。 于是佩特斯下意识想要凑过去去咬。 德布劳内想如果他们还是孩子,或者之前没有发生那种事情,他一定不会躲开,或者下意识地害怕。 当佩特斯凑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发丝都立了起来,他身体往后退了退,手里面捏的那个糖一下子被丢到半空中。 这有些伤人,但是佩特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感觉到了德布劳内今天的不同,但是他没有仔细去思考。 眼睛不由自主地去追求那颗糖果的弧线,在糖果处在他可以碰的到的位置时,佩特斯微微站起身来,一口把那个糖吞掉。 “完美!”佩特斯用牙齿咀嚼着那颗葡萄味道的糖果,糖果的甜分不高,更多是葡萄的果浆味,所以这款本土的糖果一直很受比利时孩子们的喜欢。 …… “完全像个蠢货!” 这话让扬尼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库尔图瓦。 “蒂博不至于吧,我倒是觉得佩特斯格外友好。有时候不经意伤害到别人,但是却对不会伤害到心大的佩特斯。” 库尔图瓦没有把这句听进去。 他依旧阴沉着脸色,那个红色的眼睛专注着去看一个人有些可怕,还在在扬尼克说完这句话之后,库尔图瓦把眼睛闭上了。 眼睫毛真长,不睁眼睛,不了解这个人,但论外表的话,库尔图瓦一定榜上有名,扬尼克想。 “有时候,我觉得你太过去关注佩特斯了,让我有一种错觉。” “你可能喜欢他的错觉!” “不过蒂博,我真的觉得你的感情太过了,佩特斯到底那里吸引你了,这一点我真得好奇。” “说实话,你有些太偏执了,特别是在德布劳内来了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你要知道——我说话有些难听,佩特斯那个家伙是个好人,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有一说一他是我目前见过最厉害的同龄人,速度快,能单爆边路,甚至还能往中场迂回,我不止一次听到贝克斯教练称赞他拥有比赛场上的绝对视野,你也是见过的吧,上学期的比赛,他穿插锋线,找机会踢进了那粒决胜球,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画面。”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我还帅的男生,但是佩特斯成为了第一个。” “他能成为一个好球员,有时候看完他比赛,我会想会不会未来有家俱乐部会为一个人而调整整体,我们所有人都在适应整体,而他却不一样,但是,蒂博,那个坏男孩不是一个好朋友。” “实际上,我感觉他比起你更喜欢德布劳内。” 扬尼克感觉到好友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 “如果说过去你太不专一,维持不了一段很长的感情,那么现在你就太过于执拗,虽然一开始我一直在赌你坚持不了很长,但是这个赌注是不是该结束了,时间太久了。” 扬尼克顿了顿,他尝试组织自己的语言。 “你变得有些不像我认识的库尔图瓦了。” “……” 扬尼克结束后,他们之间就变得安静。 好在因为比赛的缘故,周围都闹腾腾的,也就没有人在意。 只是—— 库尔图瓦就不知这些吗? 他知道佩特斯是一个不称职的朋友,他从来不懂得关心人,没心没肺,任何人也走进不了他的心。 足球才是他的一切。 如果有选择要他选择足球和朋友话,佩特斯似乎都不用思考……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时候笨得跟头蠢驴,不会看人眼色,只喜欢做自己喜欢的,明明只要低头,只要把球传给其他人,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可是这个笨家伙非要把简单的事情困难化。 如果可以,库尔图瓦真不喜欢自己会认识他。 那个人除了那双蓝眼睛,还有哪里能看的吗? 库尔图瓦生气的时候会总会想这个世界最愚蠢的动物到底是什么,到最后总是会回到佩特斯的身上,这个世界就没有比佩特斯更蠢的东西。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一直是库尔图瓦在照顾佩特斯,他承认他有意无意让其他人不要接近佩特斯,但是他做的也对不是吗? ——有佩特斯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到了血霉,是一定要去教堂祷告才能化解的程度。 佩特斯永远像个孩子,而库尔图瓦却一直在长大,这种情况是背道而驰的,可是库尔图瓦却没有独自一人离开。 佩特斯会有其他朋友,但是他们永远没有自己更适合佩特斯,他已经照顾佩特斯那么久,他们不能把他的劳动果实夺走。 只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糟糕了,这使得库尔图瓦一想起这些事情,眼睛就隐隐作痛,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德布劳内和他处在天平上,那么天平一定会向着德布劳内倾斜。 他少了一些砝码。 如果他比德布劳内在更早之前认识佩特斯,那么将会是另一种可能。 只是没有如果,佩特斯笨的跟头蠢驴一样,现在的库尔图瓦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 他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坚持那么久! 明明库尔图瓦是个聪明的利己主义者…… “到了。”扬尼克打断了库尔图瓦的思考。 他们到站了。 这场比赛对手是林堡省的另一家俱乐部——号称“金丝雀”的圣图尔登队。 库尔图瓦从座位上最后站起来,他顺道拿起座位旁的行李包。 他下意识地抬头—— 这个时候他往佩特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佩特斯心灵感应般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转头往后看。 两个人就这样视线对上了。 …… 一切都真相大白…… 库尔图瓦讨厌佩特斯的眼睛! 这该死的眼睛,如果佩特斯没有这一双蓝眼睛就好了,这样他也不会陷得那么深。 库尔图瓦在心底里狠狠地咒骂。 走在后面的库尔图瓦盯着佩特斯的背影,他想自己和他不可以再成为朋友!无论是去玩弄他也好,欺负他也罢,不要再有所顾虑了,毕竟那个人没有心…… 低头 在场下看别人踢球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佩特斯的意思是他的队友在球场上比赛,而自己却在场下观摩。 不过,他没有像昨天那般自怨自艾,坐下替补席上的他正在和同伴吗欢快的聊天。 “怎么样,我的凯文厉害吧!”佩特斯冲着一旁正在看比赛的大家眨眼。 “和我比起来还差的远了……”帕洛斯这次没有上场,他性格比较活跃,他的长相总是让你联想到阳光,向日葵。 他的腿虽然被队医检测出来没有问题,可是帕洛斯却有了心理阴影,他走路的时候受过伤的那一只脚总是会轻,另一个则下脚重。 “帕洛斯你就速度比凯文快,射术上完全比不上他好吧!”科尔像一个瘦竹竿,坐在位置上,长满褐色雀斑的脸上嘲讽意味十足。 “速度也很重要吧,这个队伍里如果佩特斯的速度第二的话,那么我肯定是第一。”帕洛斯拿佩特斯举例,佩特斯实力太强,每次都很有说服力。 “那能一样吗?”乔和帕洛斯相互推搡着,“佩特斯可以单边爆一路,你这个家伙就会吃饼。” “wow,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足球是团队运动,别人传给我,是因为他信任我,怎么了,这一点你要否认吗?”帕洛斯是队伍里实力不错的锋线之一。 “ 佩特斯就算不传球,他也能带领我们取得胜利,你可以吗?” 话题有些偏了。 佩特斯皱起眉头。 “我当然不可以,但是我只知道佩特斯在这么干下去,教练一定不会让他上场比赛。” 在比赛开始之前,新教练当着大家的面问佩特斯是否愿意听从自己的指挥,把球传给指定的人。 查路拿古在给佩特斯台阶下,以及他需要佩特斯的力量。 大家以为佩特斯会答应,但是队伍里的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早就知道了结果。 “我传球很差,不想传唉~”佩特斯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佩特斯还真是勇。 被这么调侃的他没有生气,只是双臂抱着胸,目标在球场上追踪着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在球场上的性格和场下一点也不一样,不论是过人还是盘球跑,宛若风神儿子般灵动飘逸。 金色的头发因为动作和奔跑的缘故,向上一抖一抖,由于跑步的缘故他脸成为场上最红的那一个。 抬起的腿把宝蓝色的秋裤撑得鼓鼓的,场上的德布劳内看向他的前方,黑白配色皮质的足球稳稳地落在球网之中。 球进了! 这只队伍一路高歌猛进,似乎缺少佩特斯他们仍旧是一直健康的球队。 德布劳内确实出色。 根克这些年一直在从比利时各个地方寻找数据不错的小将,德布劳内很早就被关注,在未来根克可能有段赛季球员成材率会直线上升。 “佩特斯,不得不说,你朋友确实不错!”进到德布劳内进球的时候帕洛斯不再嘴硬。 “但是,”他话音一转,“你真得不尝试像教练低头吗?” “我总感觉这个新教练和过去的贝克斯教练不一样,他的教学理念更偏向于整体,而不是局部。” 比利时足协培养本土孩子们的足球指标,往往注重球员门的个人数据,佩特斯暑假期间还接受了采访,等杂志发行报社会给他们先寄一份试读。 从这也可以间接看出佩特斯的个人实力。 但是对于一个好的球员来说,配合也很重要,但是佩特斯是个特例。 “唔,我的脚不听话,我控制不住它。”佩特斯说话天马行空。 “哦,要命,佩特斯你就在替补牢底坐穿吧!”这让帕洛斯和科尔一把拍住自己的额头。 替补席正处在一个风口上,这忽如其来的风似乎把佩特斯身上的不愉快都吹走了。 他站起来,这让替补席的大家都看向他。 他们以为他要和教练服软。 只不过佩特斯还是佩特斯,他真是软硬不吃,倔驴中的佼佼者。 “凯文,踢得好,”他对着场上的正在握拳庆祝的姜饼男孩大喊,他神情亢奋,手臂大力地往前冲着。 “给小鸟们一些颜色看看。”不得不说佩特斯这话很欠揍,人家是‘金丝雀’,他却把人家叫小鸟。 不过好在他和对方球员关系很不错,两家俱乐部经常会遇见,大家只带佩特斯的为人,所以只是嘴上叫嚣着要去揍佩特斯,但是没有任何人站起来。 实际上圣图尔登的球员们很好奇,为什么佩特斯不出场,佩特斯是一个可以把后卫玩成前锋的奇葩,一直是根克青年队的队伍核心。 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出场…… 这种情况他们以为会是偶然——比如说佩特斯可能受伤了,毕竟这家伙喜欢单刀匹马,一场比赛下来跑动是别人的两倍,消耗太大了。 但是这种事情持续了很久。 …… 只要和根克玩得好的球员,其他队伍,都会知道佩特斯不受新教练待见,被人雪藏了。 …… 在佩特斯做冷板凳半个月的时候,最先做不做得是根克的球员,他们首先是找佩特斯,希望他听教练的话,但是遗憾他们失败了,最后一群人抽签决定去说服教练。 这更不用想,他们依旧失败了。 助教乔治也尝试说服教练,不过没有成功,他曾经和远在阿美莉卡治疗的贝克斯通话过,告诉教练现在队伍里的情况——毕竟贝克斯很看重佩特斯。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归贝克斯教练管,贝克斯告诉乔治: ‘只有那个坏男孩懂得配合,他才能上场,我知道查路拿古那小子的配合,实际上这小子以前也这样,我过去给佩特斯太对时间了,比较他才14岁,但是显然查路拿古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次通话后,显然贝克斯跟查路拿古说了些什么,新教练开始让贝克斯上场了。 大家都很高兴,事情解决了不是。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 查路拿古让佩特斯上场没错,但是每次是给他三分钟,位置还一直给他安排后卫。 三分钟可以干什么? 105米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上面多了一些拦路的人就不一样了,每当佩特斯把球带下接近进去的位置,新教练情愿损失这一球也不让佩特斯继续下去。 一开始教练让他下去,他并没有感觉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每一次,教练都会这样做——完全一样的操作。 直到有一次球明明都要进了,当时他们正落后对面一分,然后他再次被换下场。 这让佩特斯连同之前憋得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他怒气冲冲地来到查路拿古身边,还没做什么,就被助教和身后的同伴抱住。 新教练如果要换上佩特斯一定也会把德布劳内换下场…… 他在筹划着什么…… 第二个阶段是佩特斯做冷板凳的一个月后,佩特斯把新教练这种换人方式认为是对他都戏耍。 两个人见面不会说一句话。 由于这种诡异的比赛方式,让其他球队的人都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和佩特斯比过赛的都会记住那个家伙。 布鲁日的中场基路伯写信来问佩特斯发什么了什么,他愿意给佩特斯提供帮助,他甚至邀请佩特斯可以去布鲁日,基路伯甚是说已经和管理高层商量好了。 那天佩特斯拿着信件在自己房间里看,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而库尔图瓦则躺在自己床上看花花公子,扬尼克借给他的。 佩特斯留给基路伯的地址是寄宿家庭的地址。 “谁给你写得信?”库尔图瓦好奇地问,他心思现在已经不在女郎的身上。 “布鲁日的基路伯和阿里德埃尔,”佩特斯摇了摇手中的信。 这两人人写字用的信纸有股特殊的香味,不会两人的不一样,应该是定制的缘故。 佩特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阿里也给他写信。 他把地址给得是基路伯没错吧! “他们说什么?”库尔图瓦随意地问了一句。 “唔,基路伯邀请我去布鲁日,阿里那家伙则是特意写信来嘲讽我变成了饮水机之王。” “有这么严重吗?”佩特斯摸了摸鼻子,“他们都是从哪里知道的,真是奇怪!” “你会去吗?” “去哪?”佩特斯扭头看过去,灯光下的库尔图瓦眼窝深邃,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布鲁日?”他把新放进抽屉里,里面都是他最近收到的信件,佩特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受欢迎过。 “我可不打算去,”佩特斯把衣服脱下来,他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丢下地上,虽然正式比赛没有上场,但是他又认真地训练,肚子上已经有了一些轮廓的腹肌。 “大公鸡那么看不惯我,我打算在下半年去一队 ,在过去他们邀请过我,”佩特斯给查路拿古起了个外号。 “教练会同意吗?必须他同意,你才可以去。”上次就是贝克斯,佩特斯才没有去成。 “为什么他不太同意,这么讨厌我话,还巴不得我快点走!”佩特斯到觉得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 “希望如此。”库尔图瓦没有解释。 佩特斯把裤子也脱下,这个时候他看见库尔图瓦还在他的房间。 “蒂博,你不回房间吗?”被人看换裤子很奇怪,最近佩特斯发现。 “我还没有看完?”库尔图瓦举了举手中的杂志。 “呃,”佩特斯皱起了脸,“你又在看这些,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没有穿衣服的变态。”佩特斯有些不喜欢这些杂志。 “嗯哼~”库尔图瓦倒是很享受。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成熟,可爱,运动,气质?”库尔图瓦列举了一些。 “我喜欢合眼缘的,不在意类型,不过,女生总是不敢看我,我想我可能找不到女朋友。” 这句话让库尔图瓦想发笑,不过他忍下去了。 不敢看,并不是因为讨厌或者是讨厌,只能说佩特斯最近长开了,让人有些不敢看。 “你喜欢什么样的?”佩特斯开始问起来库尔图瓦,“你和那个给你写信的女生后续怎么样了?” “哪个女生?” “还有别的女生吗?”佩特斯反应过来可能不止一个和库尔图瓦写信了,“你可真受欢迎。” “还好有凯文陪着我!” “据我所知,也有人给凯文写信了,一个叫卡罗琳的女生,我见过她,很可爱,凯文似乎会喜欢他。” “……”这让佩特斯一下子愣住了。 他声音变得有些小,“可是凯文没有告诉我……” “哦,这样吗?”库尔图瓦有些莫名的高兴,“可能我搞错了吧!” “你很少出错,应该是真的。”佩特斯觉得自己体温变冷了,他把睡衣套上。 …… “蒂博带上你的书回去吧,我今天想要早点休息……” 取向 等佩特斯他们一到,就看见德布劳内已经站在了车站前,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大风衣,里面是蓝色毛衣,领口那里露出没有整理好的白色衬衫领子,裤子是棕色的灯笼裤,有宽大的风衣做掩护,看起来并不觉得突兀,裤子下方穿了一双白色的袜子,脚上是一双深褐色的皮鞋。 他站在那里,就和动画片里的丁丁一模一样。 这就是库尔图瓦和佩特斯两个人决定的,他们决定扮演比利时动画片丁丁历险记里面的角色。 库尔图瓦喜欢阿道克船长,所以另外一个教授的角色就落到了佩特斯身上。 向日葵教授的设定是秃顶,但是才15岁的佩德斯显然没有这些烦恼,于是,他模仿的是教授戴帽子的时候,绿色的贝雷帽和它同色调的风衣,里面穿的是白色的衬衫外加米色马甲,黑色的西装裤,外加一双定制做的黑皮鞋。 在过去,佩德斯要跟着父母出席一些宴会,所以他的爸爸带他去专门的西装店去定制了这些。 库尔图瓦扮演的阿道克船长,傲慢脾气火爆,库尔图瓦个子太高,船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倒不像是船长,反而更多的像一个忧郁瘦弱的军官。 门将此时并没有把帽子戴在头上,黑色的头发露在外面,深蓝色的毛衣,本身他的腿就非常长,黑色的裤子趁着他更加挺拔,还穿了阿道克船长同款的棕色大皮靴。 实际上,这三个人除了德布劳内的形象和动画片里的丁丁一样,其他两个人只能从衣服来分辨出来。 不过,当这三个人站在一起,那么大家肯定知道他们是什么角色。 “mr·tintin,我把你的小狗带来了。”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的方向摆手,他这么张扬,一点也不像向日葵教授。 圆框眼镜被他塞在衣服的口袋里,只露出眼镜脚 ,而佩特斯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家伙,一只雪白的小狗。 这让德布劳内有些好奇,这个时间点,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但他还是往四周看了看,才走过来。 “你们从哪里弄的小狗?” “扬尼克家的狗被我们给弄过来了,”库尔图瓦开口解释,实际上,德布劳内是一个出色的球员,和他在一起比赛,库尔图瓦会非常轻松,他们也许有矛盾,但是那些矛盾只有面对特殊的条件才会跳出来,“rom非要给你弄条狗来,正好扬尼克说他家有条雪白的小狗,于是我们就借过来了。” “它现在叫米卡。”佩特斯把小狗放在德布劳内的怀里,德布劳内有些不知所措。 “米卡是只乖巧的小狗,它不会咬人的。”佩特斯安慰着德布劳内。 “是不是啊?米卡!”佩特斯揉了揉德布劳内怀里的小狗。 然后他把口袋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 “你看起来更像哈利波特。”德布劳内看着这样的佩特斯说。 “没有吧,我有很努力的扮演向日葵教授,”这让佩特斯有些不高兴,“mr·tintin,你刚才说了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佩特斯模仿着动画片里角色的形象来说话。 这样另外两个人都笑了。 “走了,现在没有车,我们走过去,估计正好能赶上。”库尔图瓦催促着他们两个。 走在路上的三个人,有人发出提问,“我们扮演这些会不会太幼稚?” “为什么会幼稚?有哪个男孩子的梦想不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旅程?” …… “况且我们还长得那么帅气,一点不用担心。” 实际上,三个人的关系慢慢变得融洽,德布劳内也开始插话,库尔图瓦队德布劳内也不再针锋相对,三个人似乎成了好朋友。 万圣节,吸血鬼,幽灵,南瓜灯,科学怪人...不过,对于一个万圣夜来说,他们显然不够合格——试问,每一个比利时,孩子们谁会害怕一个害羞的mr·tintin?一个没有胡子的阿道克船长,以及一个笑嘻嘻的向日葵教授呢? 对了,他们还有一条狗,一条名字叫米卡的雪白色小狗,它来自杨尼克的友情赞助。 …… 一场聚会,如果没有熟人,会变得非常尴尬。 也不知道是派对主人认识的人多,还是被邀请的人佩特斯大多都认识,所以派对并不感觉尴尬,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男孩子的派对,更像是一个交友的舞会。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们面前是一个和沙发齐高的水晶桌,上面摆放着各种饮料和一些零食,佩德斯他们一人拿一杯,一边交流一边时不时抿一口。 虽然不可以喝,但是不说谁又知道呢? 只不过这一场派对是一个交友目的性很强的社交集会,会有人时不时的过来? 佩特斯和他们的交流总是会被打断。 “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面对话题,一次次被打断,佩特斯提出建议。 德布劳内没什么意见,他都可以。 只是库尔图瓦就不这么想了,“rom,你不能这么自私,凯文跟我们走了,有些人就找不到他了。” “哦,对哦!”听库尔图瓦这么说,佩德斯想起了卡罗琳的事情,他有些难受,毕竟总感觉好朋友有了女朋友之后,他们之间的羁绊总是会变浅。 当然,这是一种悲观的思想,佩特斯很少这样思考,这是一个特例。 “没有人来找我,你们在说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口中的主人公德布劳内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 “凯文,是不是有女生给你写情书了?”这是佩特斯在说话。 “嗯,对,一个女孩确实给我写过。”有人开大了音箱的音量,德布劳内捂着耳朵跟佩德斯解释。 “哦,原来是真的。”彩色的灯光在佩德斯脸上闪过,库尔图瓦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悲伤,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库尔图瓦讨厌这样的佩特斯,他所有的情绪都在被德布劳内调配,这一点都不公平。 “凯文,恭喜你啊,你好像马上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了。”这个时候,库尔图瓦高兴的祝贺着德布劳内。 这让德布劳内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女朋友,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德布劳内现在根本没心思谈女朋友,他一心都扑在足球上,以及怎么样才能把佩特斯引回正道上?毕竟一直放任着他不管,并不是一种好方法。 他还是得去从卢卡库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做一个身为朋友该做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候让三个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卡洛琳真的走过来了。 库尔图瓦很多时候只是在夸大事实,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卡罗琳会过来。 佩特斯并不认识卡洛琳,他关于卡洛琳的一切都是从库尔图瓦嘴里得到的,如今看到一个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第一反应是认为对方是找库尔图瓦的,但是没想到女孩走向了德布劳内。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可能就是给德布劳内写情书的卡洛琳。 她确实很可爱—— 金色的头发披散着,她的脸有些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很可爱,见到德布劳内的她似乎很开心,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而主人公德布劳内似乎对这些事情的发生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认识对方,直到对方介绍他就是写信的女孩时,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卡洛琳。 这让他有些尴尬,给他写过信可他为不认识对方,于是他的脸又一次红了。 德布劳内和卡洛琳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嗯,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佩特斯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 “小狗很可爱,”卡罗琳指了指德布劳内怀里的小狗,“你是在扮演丁丁对吧!” …… “rom,我们该走了,”库尔图瓦站起来,他把帽子戴在头上,然后对着佩德斯笑了笑,“不给我们的好朋友留点个人空间吗?” 听见库尔图瓦这么说,一旁的佩德斯也站了起来,德布劳内看见两个人要走,他想挽留,可是卡洛琳一直在和他说话。 就这样,库尔图瓦和佩德斯离开了这里。 亚岱尔知道从哪里搞出来的烟雾,现在室内弥漫着大片大片的烟,虽然并不感觉到呛人,但是佩德斯却感觉到压抑,那些头顶晃动的五颜六色的彩灯,让他的眼睛发痛。 于是他想离开这间房间去室外走走。 库尔图瓦着他出去了…… 外面的空气带着些凉意,十月的尾巴,温度降了下来,在不久在11月份上旬或者中旬左右,比利时总会下雪。 这些凉意让佩特斯清醒了下来。 他尝试呼出气体,那些白色的烟在他眼前升起,然后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蒂博,德布劳内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不一样的,在过去,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因为他我才继续坚持踢足球的。”忽然,佩特斯向着库尔图尔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分开,即使我们离别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们会再次遇见,我会为他等待,他也会为我停留,但是现在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库尔图瓦穿的衣服并不多,他想他应该带件黑色的大衣过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他的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人,无论是男生或者女生,我都没有考虑过,但实际上,这发生了,身为朋友,我不能阻止他去追求幸福,可是一想到他会和那个人比我更加亲密,我的心总是会痛……” “我怕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 佩洛斯声音越说越小,那些话最后小到和风声混在一起。 库尔图尔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把佩德斯从自己身边夺走,看到和德布劳内要好的佩德斯,他也会心痛。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不迎刃而解了吗? 德布劳内有了卡洛琳,那么,佩德斯就是剩下来的那个,库尔图瓦很喜欢佩特斯,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想放弃过他。 他清楚的知道,每当那双蓝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为他而跳动。 “rom,你该学着长大了,凯文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你们不能像小时候那么亲密,卡洛琳那么可爱,德布劳内会幸福的,”库尔图瓦提出了眼睛,他看着佩德斯的头顶,而佩德斯则盯着二楼下方的喷泉。 “你千万不要想着去破坏,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 “我没有想破坏,我只是单纯的难过,蒂博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情绪,他就像是我脚下的球,我和他是最好的搭档,可是有一天有人把他从我脚下铲走了。” “……” “我知道你这种感情,但是你对于朋友这种感情有些太过于深厚。” “你是不是该尝试着去削弱这份羁绊,”库尔图瓦暗中打量着佩特斯,他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好像对他太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 最后一句,库尔图瓦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佩特斯沉默让他的嘴角慢慢的垂了下来,他意识到,佩德斯对德布劳内的感情似乎超过了友情。 他可以很深刻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达到恋人那种程度,可是佩德斯对德布劳内有些不一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你真的喜欢德布劳内?”库尔图瓦没有在叫德布劳内凯文,他的神情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我见到他总是开心,但是姐姐说,这并不是爱,爱和友情总是不一样的,爱会产生欲、望,我很清楚,我和凯文并没有那种感觉。”佩德斯理性的分析着自己。 库尔图瓦很久才接话。 “为什么不试试呢?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男生?” 初吻 “wow,你们怎么在这!”杨尼克从大厅里跑出来意外在阳台看到了佩特斯和库尔图瓦。 贝特斯蹲下来接住那只向着他们跑过来的小狗。 “米卢,到我这里来。” 这只叫米卢的雪白小狗真得跳到了佩特斯的怀里。 “小狗怎么跑出来了?”他把那只雪白的小狗抱起来,他记得米卢现在应该在凯文的手上。 “嗯哼~卡洛琳想抱一下这只小狗,但是这只小狗有些不听话,它跑掉了。” “我和凯文正在找它,然后我就看它出现在桌底下,这其实是我妹妹的小狗,所以不是很听我的话。” 扬尼克解释完,然后看着他们俩,“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里面玩?” “你刚才也看到了吧?德布劳内和他的新女朋友总要有点时间来认识认识对方,我们可是很会看人脸色的。”库尔图瓦解释。 “好吧,”杨尼克并不想知道些什么,“卡洛琳也许还需要这只小狗,我把它还回去吧!” “对了,你们不去里面看看吗?”扬尼克建议他们,“今天可是来了很多美女。” “我觉得里面太闷了,所以出来了,至于蒂博,那你就要问他了。”佩德斯知道库尔图瓦和扬尼克要好。 “要一起进去吗?”扬尼克先是看了一眼库尔图瓦,又看了一眼佩特斯。 现在外面有些冷,他们的衣服过于单薄,明天还是继续要上课的,这么下去可能会生病。 “可以,我们进去吧!”库尔图瓦看了一眼佩特斯,然后对着扬尼克。 “对了,刚才有人打开电视,然后新闻穿插了一则报道,可能今天晚上,要有冷空气过来。”杨尼克讲着刚才听到的事情。 “我们靠近大海,总是这样。” “对了,佩特斯,你最近什么打算?教练又缩短你的上场时间了,现在是两分钟。” “好像即使你进球,他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你的节奏,要不然你尝试传球。” “说实话,我还没接过你球呢~”杨尼克欢快的说。 “如果可以,我可以传球给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赛场上,我那只脚总是踢不出去。”佩特斯解释。 “好吧好吧,又是这个说辞,”杨尼克举双手投降,“你还是做自己好了,只要你顶得住压力。” “蒂博,你怎么样?听说你最近又收到女孩子的情书。” “算是吧!”那些情书,库尔图尔并没有打开,他现在并不感兴趣,现在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足球和佩特斯。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佩特斯就沉默了,库尔图瓦知道佩特斯并不想像他说的这样做,或许佩德斯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库尔图尔也觉得自己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在幼儿园的时候,他也会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就像现在他在看花花女郎的时候,找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依旧会勃、起。 但这不影响他对佩德斯着迷,他很清楚佩特斯在他心中地位的重要性,库尔图瓦没有对其他男生产生过这种感情,但是对于佩特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个人产生了想要的欲、望。 不能把佩特斯吓跑,毕竟佩特斯不是这样一个人,库尔图尔只有一点点去试探,他甚至觉得,用德布劳那座挡箭牌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毕竟虽然嘴上佩德斯说对德布劳内的感情很明确,但是总有理不清的时候,或许他可以加以扰乱,让佩德斯和他联系在一起。 库尔图瓦总喜欢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他享受那种成功的喜悦,那种刺激会让他的多巴胺急速上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佩德斯有着极强的掌控欲。 很多时候,他的生活中还是足球为主,但是总有空闲下来的时间,那些夜晚,佩德斯总是会出现在他梦里。 这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的感情。 “可以尝试约她们出来,”杨尼克建议着,“毕竟她们过于的美好。” 杨尼克很早就有女朋友,所以在这方面他懂得很多。 “佩德斯,你呢?你有没有考虑交女朋友?” “我?”佩特斯用手指了指自己,“那些女生一看到我就移开视线,根本就不和我交流。” 佩特斯在知道德布劳内会有女朋友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自己是否也应该找一个女朋友。 可是,现实生活中那些女生总是不敢看。 佩德斯的话让杨尼克整个五官皱起来,他迷惑的看着佩德斯,“你在搞什么鬼?佩特斯,那些女生都非常喜欢你,好吧?” 一旁的杨尼克简直无语。 “实际上,她们都在打赌,她们在打赌,谁会成为你的第一个女朋友?” “但是,希望你保持现状,这样我就可以反方向压了。”杨尼克开始思考怎么赚钱。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房间。 房间里面非常的吵闹,他们不得不把声音变大,五彩的灯光在他们的脸上流连着。 “凯文,现在在哪?”库尔图瓦讲。 “我也不知道,这里太乱了,要不我们分头找一下吧,找到了再到这里汇合。” “我们可以玩一些团队游戏。我叫上几个女孩我们一起。”杨尼克建议。 佩德斯和库尔图瓦没有意见。 三个人原地分开。 还没走几步,佩特斯就被派对的主人亚岱尔叫住,“romero,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出去玩?” 佩德斯根本不认识他,周末他有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他的足球,他还需要训练。 “真的很抱歉,我周末还需要进行足球训练,所以——” “哦哦,这样好的,那下次。” “对了,亚岱尔你看见凯文了吗?” “凯文,就是那个进场和你一起,脸一上场就红的男生吗?” “对。” “他往那里走了。”亚岱尔指了一个方向。 佩特斯对待学长和学弟完全一个态度,他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除非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要不一定会对得到他的冷酷对待。 佩德斯顺着这条道走,他希望可以找到德布劳内。 现在天有些晚了,按照杨尼克所说过不了多久,可能会下雨,而且佩德斯住的还是学校,今天他肯定需要到佩特斯他们的寄宿家庭去住。 所以他们得比其他人早点回去。 实际上,亚岱尔准备了房间,但是佩德斯没有考虑过在这里睡觉。 毕竟答应过利卡女士,今天会回来的。 他有些好奇,德布劳内现在和卡罗琳是什么状况?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交朋友的地步?两人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些都是佩德斯不想要发生的事情。 他希望凯文永远是他的凯文。 是他一个人的。 在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场所时,这里似乎是饮水处,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件大衣,佩德斯再熟悉不过,不就是他们今天去Cosplay的丁丁历险记里的丁丁吗? 不是德布劳内,那又会是谁呢? 正当佩特斯准备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一双手向着德布劳内的领子伸过去。 是一双女孩子的手,那一刻,佩斯清楚的看见,然后那个女生拉着德布劳内,这使得金发男孩不得不弯下腰。 那张才刚见过面的脸从隔墙露了出来——卡洛琳是可爱的,即使佩德斯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他看到卡洛琳亲了德布劳内。 …… 有那么一瞬间,佩特斯感觉血液全部都奔向了大脑,他整个人直接懵住,处在待机状态。 他觉得,德布劳内染上了别人的记号,他不再属于自己。 他开始属于一个叫卡洛琳的女孩。 拳头被握得嘎吱嘎吱响。 佩德斯从来没有亲过德布劳内的嘴巴,一次也没有,毕竟亲嘴巴总感觉很奇怪,他也没有亲过其他人的嘴巴。 但是他看到了卡洛琳亲了德布劳内的嘴巴。 德布劳内没有注意他,由于角度的问题,佩特斯也看不到任何德布劳内的表情。 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在佩特斯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就直接扭头走。 …… 德布劳内不明白卡洛琳为什么这样做,他们明明才第一天认识,那个女孩就过来亲了他。 他把她推开,由于没有控制力度,所以让卡洛琳撞到了饮水台的理石上。 “抱歉,”他注意到,自己可能把卡洛琳推疼了,但是他没有再靠近女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德布劳内空手比划着,他眉头紧皱。 “当然是我喜欢你了,笨蛋,”卡洛琳非常的爽朗,“我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 这让德布劳内哭笑不得,他身子往后退了退,和卡洛琳尽可能保持距离。 “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WOW,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咯?”这让卡洛琳有些吃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我们从来没有了解过,我们只是聊了几分钟的天而已。”德布劳内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属于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有对方的口红油脂,使得他迫切的想去清理。 水肯定洗不干净,他需要酒精,从哪里可以获取呢?德布劳内想着。 喝得酒可以吗? “你可真是糟糕透了!”这话让卡洛琳非常生气,在学校有很多人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上了安静的德布劳内。 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并没有在球场上踢出什么成绩,大家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于一队,第一和第二人们的关注点往往是第一名,足球也一样。 德布劳内这保持距离的态度伤了她的心。 说完卡洛琳就离开了。 而德布劳内急匆匆的想去找到酒精,他也离开了这里。 …… 回走的佩特斯遇见了库尔图瓦。 库尔图瓦看到佩特斯脸很黑,对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到凯文了吗?”库尔图瓦可猜到了一些事情。 “没有,我没找到。”记得是摇摇头,他继续往回走着。 这使得想往前走的库尔图瓦不得不转身跟上他。 “蒂博,有没有和别人亲嘴?”这个时候,佩特斯突然说。 “?” 库尔图瓦先是疑惑,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佩德斯可能是看到德布劳内和谁在亲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和卡洛琳有关。 “当然有过。”实际上,小学的库尔图瓦非常受女孩子们的欢迎,小时候的他有很多女朋友,当然,他们之间有很多个亲亲。 那些都是过去的记忆,库尔图瓦不记得那些事情的详情,但是他知道他有过。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佩特斯不明白,他没有经历过,但是这一刻他非常的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任何记忆力…… “嗯,怎么说呢?需要自己试一下才会知道!”走在身后的库尔多耸了耸肩,他只能这么解释。 毛衣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如今,衬衫领子被他从毛领里面捞了出来,看起来有些不整齐,和蓝色的毛衣搭配起来有种凌乱的美。 “你做过、爱吗?”佩特斯又接着问。 他越走越快,而且看样子是要走出派对的节奏。 冥冥中,库尔图瓦有种感觉——佩德斯和德布劳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件事情一定会影响他们的未来。 如果抓住这次机会,他可能就会得偿所愿。 “没有,我妈妈还是希望我可以专心足球。”库尔图瓦没有做过,不过他这个阶段可以交女朋友了,比利时婚姻年龄男生是18岁,而女生则是15岁。 “那你让我试试什么,和谁试试?”佩特斯这时候停了下来,他扭过头会往佩特斯。 这一下子愣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库尔图瓦听见自己对佩特斯说,“如果你想做的话,我不介意,毕竟我们是朋友……” …… 一阵冷风出来,佩特斯清醒了一些,他感觉到自己鼻子上落了一些东西,他用手摸了摸,发现是水,他以为下雨了,直到他抬头往天空望去,才发现是下雪了。 “蒂博,我们……” 初雪 一开始天空中只有一两片白色的,到后来这场雪越来越大,视线开始变得迷糊,他们没有挪动脚步,那些雪把库尔图瓦的头发都染白了,佩特斯也一样。 佩特斯眨了眨眼睛,希望把眼睛上的雪花抖掉。 “rom,下雪了,我们估计回不了家了。” “竟然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佩特斯伸出手去接,那些晶莹剔透的结晶在触碰到佩特斯手心的一瞬间就立即融化。 “回去吧,我们给利卡女士打个电话,说今天在亚岱尔家住好了。” 他们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二楼一户的窗户被打开,里面的人惊呼下雪了,然后他们在一楼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佩特斯和库尔图瓦。 “你们站在外面干什么?”有人对着他们大喊,然后楼下的两个男孩头仰头看过来。 这时候风雪大,因为开窗的缘故,房间里被吹进来很多雪花,“噗,”那人吹着向自己飞来着到,“快点进来啊,这个天气都住在亚岱尔家里住好了。” 亚岱尔父母出国了,所以非常自由。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个男生总算有了反应,他们靠着彼此原路返回,过大的积雪模糊了那些人的视线,两人的身影在满天白色中时隐时现。 等佩特斯他们回到大门,肩膀上和袖子上被覆了一层积雪。 “这个星期的比赛要取消了,本来冬天就没有比赛,现在更少了。”佩特斯吐槽着,他此时正在整理自己大衣上的积雪。 “无所谓,这个时候天气那么冷,大家都不想动,做日常训练保持基本体能就足够了。”库尔图瓦用手掸了掸头发。 “呼,这个学期过得真是憋屈。”佩特斯吐出一口气,他这次清楚地感觉到那些雾变成水气凝结到他的鼻尖。 “是你把事情复杂化了而已。”库尔图瓦甩过头发过看了过来,他鼻头冻的有些发红,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这样吗?”佩特斯不愿意继续下去,“比起这个,你现在该去找件衣服穿上。” 房间里的大家似乎意识到下雪了,全部都冲了出来,然后一伙人就看到了正在聊天的佩特斯和库尔图瓦。 “你们身上怎么那么多雪?” “因为我们刚从前面走进来。”库尔图瓦不想回答这些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问答。 就在库尔图瓦和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佩特斯在人群里看到了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的嘴巴有些红,似乎被反复搓揉过,佩特斯不了解亲吻,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卡洛琳和德布劳内只是碰了一下嘴唇会变成这样。 那么又做过什么吗? 佩特斯走了过去,他拍了拍库尔图瓦,示意他先过去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却拉住了他。 库尔图瓦看到了那个方向的德布劳内。 “我们一起?”现在最好的就是一起行动,不给另一方留下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不用……”佩特斯抽掉了自己的手,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库尔图瓦看着佩特斯的背影,帽子一直拿在另一个手上,如今他需要它,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佩特斯走到德布劳内面前,而德布劳内并没有告诉他什么。 刚才发生的事情是隐私,但是佩特斯还是有些难过。 “我们刚才在找你,”佩特斯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孩,他的注意力被他的嘴给吸引了。 嘴巴比以往都要红…… 佩特斯视线往上移,他们今天扮演tintin一家人唯一的不好,那就是他们的衣物太薄了,德布劳内的鼻尖也冻得有些发红。 知道他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在停下来。 多么熟悉的脸,他陪着他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时光。 德布劳内有些搞不明白佩特斯为什么这么做,他想要干什么,他感觉到忽然之间对方对自己生分起来。 自己为什么只传给德布劳内,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他把德布劳内看成了自己。 没有人比他们在球场上心意相通,无需什么,无需做什么动作,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明白一切。 佩特斯忽然觉得面前的金发朋友开始长大了,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实际上德布劳内确实变了很多,但是见面的喜悦冲昏了这一切。 他是眼睛被短暂的蒙蔽,或者蒂博说得对,他对于德布劳内太过去依赖,他们得保持一些距离。 可是当那双蓝眼睛在姜黄睫毛在一闪一闪是时,佩特斯悲伤的发现,他并不想远离德布劳内。 那可是他的凯文啊! “我们找到了小狗米卢,”佩特斯的爸爸有些时候喜欢讲冷笑话,是那种德国冷笑话,“它现在跑出来,我们一定找不到他。” 下这么大雪,就是人出去,也看不见。 “下雪了,明明离冬天还有几天……?”德布劳内听佩特斯这么说,他把视线留给了这满天白色,密密麻麻的白色。 德布劳内的声音总于不在尖锐,他心在似乎在变声期,变成期从来不会告诉它什么时候来,声音有些粗和低沉,就连说话本人可能也察觉了,末尾有些卡顿。 这让佩特斯思考是不是卡洛琳亲他的时候,一种神秘的气体改变了德布劳内的身体构造。 这么一想还真是悲伤。 佩特斯从来不会让自己悲伤太久,他开始思考传球的事情,再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其实不传球的原因太简单不过了,只是佩特斯有心理阴影,一个孩子的童年对于人格塑造是非常重要的,在12岁以前,会决定孩子以后的性格。 12岁之前的佩特斯有这一个糟糕的过往。 足球是一个团队运动,佩特斯清楚地知道这种游戏方式他玩不了太久,毕竟等升到青年一线队,或着亨克俱乐部一线队队时候,他们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一个地区的顶级俱乐部往往都是人才汇集的地方。 佩特斯骄傲却不自负。 在过去,他的心似乎都放在了德布劳内身上,除了德布劳内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而现在事情变成了变化,佩特斯终于意识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没有人属于谁,也没人可以独占谁。 可以进二队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有太多的青少年默默无闻,连一场正式比赛也踢不上,佩特斯比他们幸运多了,他的双足是被上帝吻过,属于上帝的礼物。 或许该试一试传球,这没有什么,在过去,他也喜欢传球;以及学着独立,德布劳内并不属于他,他得尝试和他保持距离。 这么想的佩特斯忽然意识到,库尔图瓦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是一个真实存在过得人。 于是他看过过去。 没想到库尔图瓦一直往他这个方向看。 白色的暴雪把一切都变白了,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越发衬得门将眉眼如画,身上那件蓝色的毛衣颜色也跟着变亮。 外面的雪飞进来一些,落下他头发上,和船长帽顶上,而一些则避开他,向着屋里面飞来。 他就这么简单的站着,却让人挪不开眼。 佩特斯发现最近的库尔图瓦很少笑,他一直都有着心事的样子。他足球在一直进步,教练很看重他,所以一定是别的方向上的。 “凯文,你的电话?”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这段平静。 德布劳内过去接电话,佩特斯扭头看过去。 正在接电话的德布劳内脸色有些不好,挂掉电话的他向着亚岱尔走过来。 “亚岱尔,可以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家吗?我有些事情,我会提供报酬的。”德布劳内是一个富裕的小孩,但是现在天太晚了,他打不到车。 “当然可以,不需要的,我们是朋友,”亚岱尔答应地很爽快,“发生了什么吗?” “我家里面除了些事情……”德布劳内脸色难看。 “我叫司机过来,大概15分钟。” “嗯……” 佩特斯帮不了忙,他才15岁,没有驾照。 他只能在一旁干站着。 “凯文,出了什么事……” “我爸爸在挂彩灯都时候,从房子上掉了下来,他们现在才告诉我!” “妈妈告诉我,爸爸没有事情,可是我还是要回去看一下,”说着德布劳内看了一眼佩特斯,“明天我估计来不了了,你训练的时候早点找其他人吧。” 德布劳内心事重重,但是他还是给这佩特斯耐心的解释了。 不过司机没有用15分钟,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他撑着一把黑伞走过来,手里面还提了一盏灯。 雪太大了,一开始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和那盏发黄的灯源。 “凯文,雪太大了,明天走不行吗?”佩特斯拧着眉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我有些担心。” “等不了,我得去看看。太晚了,你还是不要去了。”说完德布劳内就离开,在司机还没有过来就跑进了伞里。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暴雪中时,一个女孩冲了出去,金色的头发,圆圆的脸蛋,她眼睛很大,嘴巴很小,不过说起话来倒是响亮。 “我也要去,我想回家。”女孩跑进了伞里。 卡洛琳,除了妈妈和姐姐,卡洛琳是佩特斯认识的,让他印象深刻的第三个女生。 嘴上规划的挺好,可是一旦真实发生,总是让人接受不了。 “蒂博,要一起玩游戏吗?”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光听这活泼的声线,就知道这个女孩不错。“我们正打算玩刺激一点的游戏。” “哦,是吗?”库尔图瓦说,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旦也不大,说话声音轻柔,可是吐出来的语言却不温柔,“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 “哦,好吧,这样……”女孩走了。 新奇过后,门口的人越来越少了,一旁两团长势喜人的红豆杉被积雪覆盖住了,只能隐隐约约从积雪里看到一些红色的果子和针状的绿叶。 脚边传来脚步声,佩特斯知道是库尔图瓦。 “我得回去。” “……”蒂博垂着眼睛看着佩特斯,他的睫毛很好地掩饰了他的感情。 “这么大的雪,回去不安全。”他只能这么说。 “可是,我感觉心里面一直有团气在跑,我想我不适应这里。” 佩特斯把眼镜拿下来放在大衣口袋里。 “你在这里好了,我先回去了,我会跟利卡女士说清楚的。”说完,佩特斯就走进了雪天里。 库尔图瓦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佩特斯。 外面的雪太大了,他们该带一把伞出来的。 …… 走在前面的佩特斯有些沉默。 亚岱尔家住在半山上,需要下山,通往这里的路一边靠山另一边空荡荡,只有铁护栏,不过路修的非常宽,地上有一道明显的车轮子。 佩特斯踩着轮子的印子走,他往空旷的那边看过去——是他们住的居民区。 似乎每个人都在快乐之中,满天的白色虽然掩盖了红色的屋顶,可是却盖不住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灯。 风有些大,佩特斯的眼睛有些被雪迷住。 “rom,走慢点,你踩地那有些滑。”库尔图瓦用手遮住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佩特斯,他的大衣被吹得一直往后翻飞。 “……”佩特斯往两边挪了挪,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对于远处欢乐的歌声,这声音听起来格外清脆。 “蒂博,你为什么跟过来?”佩特斯说话声音有些小。 “什么?”库尔图瓦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男生?”这次佩特斯说话的声音变大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库尔图瓦心跳的有些快。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小镇上声音放得最大的是‘trick or treat’这首音乐—— ‘给我好吃的东西’ ‘给我糖和苹果’ ‘这样我就不会捉弄你……’ 这些话库尔图瓦有些不敢相信是佩特斯所说的。 没有等到回答的佩特斯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库尔图瓦。 虽然小一岁,但是库尔图瓦比他太高了。 下雪时天并不冷,雪后才会冷。 库尔图瓦觉得佩特斯的蓝眼睛似乎被冻住了。 “蒂博,过来点。”佩特斯没有动他,他只是说话。 库尔图瓦背不由似乎地往下弯。 他的眼睛看着佩特斯,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他似乎成功了。 佩特斯凑过来,这匆忙地赶路让他的五官变得冰冷,而库尔图瓦也一样。 他的嘴唇并不温暖。 说起来库尔图瓦的嘴唇还有些薄,这么一碰,佩特斯似乎还感受到了嘴唇下的牙齿。 这不是亲吻?库尔图瓦知道。 佩特斯即将离开的时候,库尔图瓦按住他的后背。 库尔图瓦的手非常有力气,这和他打排球和门将身份密不可分。 雪依旧下着,两个人肩膀和外衣上都是雪,他们粘在布料上,即使走动也不可肯掉下来 。 佩特斯感觉到库尔图瓦的呼吸落在自己的眼睛上,他眯了眯眼睛。库尔图瓦太过用力,这导致他的脖子露在外面,有些雪飘了进去。 两人的睫毛互相触碰着,库尔图瓦的那双褐色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天很黑,一路的雪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rom,这不是亲吻,”库尔图瓦呢喃。 他声音很轻,一下就可以被风带走,可是两人靠得够近,以至于佩特斯听清楚了。 是德布劳内和卡洛琳那种吗? 佩特斯直视着库尔图瓦的眼睛。 “教我,蒂博……”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国王在向他的骑士下达神圣指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