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下乡收古董》 第1章 飞来横祸 立夏刚过，金陵市上空的太阳就如红柿子一般高高的挂在白云上空，碧蓝的天衍射下，阳光照在人的身上，犹如火烧一般。 著名的华夏六朝古都金陵，不仅有冠绝江南的溱淮河，更有四大火炉之一的名称。 金陵明皇城墙上，走着一群头戴太阳帽，身穿着印有京城大学白色衬衫的人行走在古城墙上。 一位带着黑框老花镜老头，对着古城下的一草一物指指点点，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李教授，您说金陵占据长江天险，南有溱淮河绕城而过，是水运集散地。这里自古就有“龙蟠虎踞”的美誉，钟山龙蟠于东，石城虎踞于西，北有玄武湖一片大水面，而且南明皇城规模质量一直都是强于北皇城，却为何还要迁都呢？”一清秀的短发男子对着不停拍照的教授问道。 “沈洛，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北方多战乱，如果发生战争从金陵到北方路途遥远，而北方建都却能快速的得到消息，才能组织力量抵抗敌人的入侵，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天子守国门，君臣死社稷。”李教授擦着汗向一旁叫做沈洛的年轻人解释着。 因为从小热爱历史文物，沈洛高考那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京城师范大学历史系，后来又一路读博成为了国内著名文物鉴定专家李三立的门生。 作为华夏文物鉴定协会副会长，把一身的独门鉴宝，论古判真假的学识全都传授给了沈洛。 让他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了京城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这次金陵之行便是为了做一个历史栏目，由于近些年网络视频的火爆，不少大学都做起了自媒体来招生。 这次不仅为了招生做准备，也为了更好的宣传文物的现象，从而能够呼吁各界人士更好的重视。 “教授，咱们是不是向国家申请一下，这些建筑太过于破烂了，是应该修复了。”沈洛望着角楼上的烂瓦破琉璃。 李三立对着角楼拍完一张照片后谈了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改革开放进入全面发展时期，咱们国家正在迈入现代化潮流，都在发展经济，能保留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愿以后有人能慢慢重视这一块吧。” 望着沧桑的角楼，虽然巍巍挺立在大明城上，但破衣烂衫的模样，真比不上京城的明皇城。 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旅游业，但大多旅游景点是私人承包，虽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但能有效的保护建设景点，而金陵明皇城是不收门票的，也因此少了很多利益上的效益，导致文物古迹没有得到完善的保护。 近百年来华夏的文物传承几乎遭受到毁灭的打击，有些是天灾人祸，但多数还是缺少无知和意欲熏心造成的。 李三立就曾亲眼见过明代大书法家李在书写的墓志铭被当做茅坑垫脚石。 还有把清代古籍手稿当做擦屁股的草纸，简直是可笑又可恨。 更是被rb那些人，在华夏大量低价购买文物，让华夏文物出现在他们的博物馆中，而且那时候买这些文物简直就是白菜价格。 奈何为了顺应发展的潮流，也没有人把关注点放在这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上。 尤其流失了很多珍贵瓷器到倭国，到了近代，rb居然自称瓷器的创造者，不由让华夏收藏界大为吐血。 亲身经历两次文物界灾难的李三立，一直励志教导沈洛这些学生，要以保护文物为己任。 这是一个民族文化的根源，也是一种历史唯一形势上的存在，都是人类文明的瑰宝。 沈洛摸着包浆圆润的汉白玉材质的楼梯护栏，不由感叹岁月的摧残。 看着庄严雄伟的明皇城，仿佛当年大明盛世就在眼前。 历史的长河中除了书面记载了这些存在，也只有这古老苍凉的建筑还在尘封着往事前程。 走进角楼，沈洛对着楼内九梁十八柱七十二脊工艺，不断的找取角度拍摄着。 这些技艺都是中国两千年文化的积累，古人的经验，才造就了传承百年的建筑。 “小洛，你去顶层，拍几张明皇宫的全景，北面的位置正好能概括明皇宫的内景。”李三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听到教授的吩咐，沈洛走上木梯，木梯由于年久实修不免踩上去有些吱吱作响，伴随着声音还震起一阵灰尘，见此状沈洛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 沈洛慢步朝上走去，轻微的吱吱呀呀声音并没有吓退他，便继续往上走去，当走到第四楼阶梯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 木制阶梯大多有立柱和将军柱支撑着重力，但四楼最主要的将军柱居然发生了偏移。 此时的沈洛不敢在动，四楼距离下面有二十多米的高度，掉下去摔不死也得残废，索性将军柱偏移的位置还算慢。 看着将军柱暂时没有危险，沈洛连忙跨步向下走去，但他前脚刚迈出，将军柱便颤颤巍巍的晃了起来。 主承重力的将军柱一倾斜，这一动其他的立柱承受不了重力，居然折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彻底的塌了下来。 此时此刻沈洛脑海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来不及在去思考，只能跳起来向着上面的围栏所抓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离围栏也只有一指距离，可惜沈洛在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抓住的那一刻。 一声沉重的坠击身响了起来，惊动了正在外面讲解的李三立，一群人走进之后，沈洛早已一脸鲜血。 看着嘈杂慌张的人群和老师同学的叫喊，沈洛的意识就好像封闭了一般，只能模糊感受到的李三立颤抖的手紧紧握着他。 伤口带来的疼痛已经让沈洛感到麻木，一瞬间仿佛脑海世界异常的清醒，但这股感觉来的强烈，但去的也迅速。 随着眼睛慢慢的闭下，也彻底失去知觉，但脑海中的沈洛思绪万千，浮现出一条时光长河，一幕幕的生前画面展现在眼前，直到一道光束闪过，画面陷入黑暗。 第2章 梦回大时代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回忆的青春” 一阵优美而熟悉的音律伴随着喊话声回荡在沈洛的耳中。 从坠楼昏迷后，在到听到歌声仿佛就在一刹那的时间。 头上还带着阵阵的刺痛，沈洛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嘈杂混乱的病房，小小的房间里居然居住着四五个病人。 有的在听着广播里的音乐，有的在下着象棋，还不时发出几声喊叫声，引来门口路过护士的一阵叫骂声。 睁开眼正打量周围环境的沈洛，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疼，脑中出现一幅幅画面，犹如时空流失般的飞逝过去。 疼通过后，沈洛惊恐的喊出声来：“老子没死！” 一旁看报纸的大爷，见沈洛醒来，惊慌的放下报纸，老花镜向下挪了挪，惊声道。 “你这可不不是活了嘛，你小子昏迷一星期了，能活着算是走了趟鬼门关了。” 沈洛目光突然注视在大爷手中的报纸的右下角，眼神突然凝重起来。 “大爷！今年是哪年啊？”沈洛满脸不疑惑的问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了，今年是1981年啊！”大爷眯着眼打量傻子一般望着沈洛。 沈洛心花怒放暗暗惊喜，他不但活过来来了，而且还重生回到了1981年! 真是老天爷眷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让他回到了华夏改革开放的大时代。 1981年可是总设计师亲自当家做主的时代，当时一切事物都由他拍板做主了。 改革的春风也是随着总设计师的上台彻底飘向了华夏大地。 可以说这一年是个体户的生日，各种的小商小贩拔地而起，是华夏民营企业最早的雏形，完全是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年代。 沈洛拿起床头柜子上的镜子照了照，发现这具身体比前世更加的帅气年轻，就是头上裹着的纱布，明显影响了自己的相貌。 打量了下自己的身形外貌，沈洛闭目回忆着刚刚那段记忆，从里面翻找着有用的信息。 重生的这个正主，还真是一个奇葩，暑假期间闲着无聊，去邻村偷柿子。 没想到果园，才知道，这果园是被人家拿来养狗用的，还是专门用来斗狗的那种。 你可以想象当时数十条恶犬睁眼獠牙的模样，正主当时想也没想，掉头就往回跑，可你想来时容易回去难啊！ 几十亩地的果园正直夏天，绿油油的树叶盖的密不透风，当时被吓得的转了向，找个方向就直奔出去。 数十条的恶犬在林中咆哮穿梭着，正主连头也不敢回就是疯狂的往前跑。 只能听到后头恶狗的哈气声，好像下一秒屁股就要挨了一口。 但万万没想到，却被果园里的野坟堆给扳倒了，一头直接栽入园主修的蓄水池。 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正直夏暑，半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 水泥地面都漏了出来，直接来了个以卵击石，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如果不是人家园主急忙赶来，那些恶犬估计连沈洛重生的尸体都给撕了，那还能轮到他，就怕也是重生到狗身上了。 这具身体是一个四口之家，有一位当村长的便宜老爸，还有一位母亲，典型的农村主妇。 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也是一位贤妻良母，另外有一位在医院照顾他的暴躁姐姐。 让他感到意外的说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沈洛，正好与他上辈子的名字一样。 这样的家庭也算是家庭和睦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对于沈洛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整理了一遍身上的记忆后，沈洛也开始迅速适应起来这个身体。 前世的他是一个孤儿，二十八岁也没有成家立业，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也都没有结果。 除了遇到他的恩师李立三和事业上外，也活的没有多么光彩，虽然有些舍不得前世一些朋友老师，但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了。 但这一世，他带着超前四十年的记忆来到了这个时代，可以说对每一件事他都能超前的预知未来。 沈洛这一世仿佛带着上帝视角再次重生，主角光环绕顶的存在，他要完成前世的遗憾，把没有做到的事全部做到。 前世的他热爱古董文物，这一世他注定要成为古董收割者，他要利用老天爷给他的机会，笼络天下珍宝于一身。 第一次的文物浩劫他错过了，但第二次的文物浩劫正是他重生的开始，他不会在错过！ 以沈洛的储备知识，可以更好的提前从老外手里争夺更多的国宝，他绝对不会让国宝再次流失海外。 重生带来的喜悦，让沈洛早已忘记脑袋上的疼痛。 一旁的老大爷，看着傻笑的沈洛，一脸惶恐的模样，像看傻子一般打量着。 “小洛，你终于醒了！” 此时沈洛朝门外看去，一位扎着麻花大辫，穿白色衬衫的少女端着大瓷盆朝满脸惊喜的朝沈洛走来。 来的这位正是沈洛的姐姐沈秋雅。 沈秋雅是沈洛唯一的亲姐姐，作为他们村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天生就有一个好皮囊。 长着一副精致的鹅蛋脸，一笑就能漏出洁白的虎牙，和那浅浅的梨窝，亮闪闪的金鱼眼，更显的美丽动人。 床上的沈洛看着眼前的姐姐不由的也出了神，在前世看了太多的破尿酸鞋拔子脸。 早已经审美疲劳了，看了八十年代清纯少女，不由觉得也是赏心悦目。 “姐，我早就醒了大半天了，现在觉得已经我身上没啥事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沈洛哀求道。 对着医院里的环境沈洛实在不想在待下去，只想能早点回家恢复自由身。 沈秋雅放下手中瓷盆怒视道：“不行!沈洛我告诉你，你可是昏迷了七天七夜，如果不是省城来的一位专家说你是假死状态，估计今天你正好过头七了。” 这句话还真不假，沈洛也是命大，那天给他送来医院的时候，县医院的医生已经给他断定因为失血过多死过去了。 后来还是他村长老爹又哭又闹的求医院在试着抢救一下，没想到惊动了省城人民医院来指导教学的工作队。 被一位专家看出是失血过多深度昏迷产生的假死，经过一番抢救终于有了生命现象。 他老爹事后就把断定沈洛死亡的那名医生的办公室给砸了，因为他的话。 差点给他亲儿子给活埋了，不是那位专家求情的话，绝对少不了一顿打。 看着沈秋雅发火了，沈洛也不好在说话，记忆中这位姐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回忆的时候他可是看到不少自己被沈秋雅暴打的画面。 当今这个年代，社会治安还不是太稳定，像她这样清纯少女，可没少被流氓痞子的招惹，可沈秋雅绝对是远近闻名的小辣椒。 一招踢裆腿，可是让不少二流子抱头鼠窜。 “姐，你去叫医生给我检查一下，如果没事了咱就走呗。”沈洛还是谄媚的附言着姐姐。 “唉，好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在沈洛的央求下，终究还是没有犟过他，沈秋雅只好叫来了医生。 一上午的时间，医生直接给沈洛来了个大检查，因为上次的误诊事件，医院这次有了前车之鉴。 还专门开会来了个三方会诊，才下决定观察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因为上次的乌龙事件，医院的院长不但亲自来慰问了沈洛，还答应免除了所有的医疗费用，包括后续恢复阶段的治疗。 一切处理完后之后，沈秋雅便打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并安排车子来接一下。 电话那头沈建国兴高采的喊着让沈洛在住几天院，等确定彻底没问题了在回来。 但此时沈洛早已归心似箭，况且对于这具身体早已了然于胸，除了脑袋破损缝了七针的伤口隐隐作痛，余下身体早已是能蹦能跳。 最后拗不过，便答应明天派车来接。 第3章 家的感觉 八十年代的华夏，还是一穷二白的状态，虹城位于徽州省淮水岸边的一个小县城。 隔壁邻居江宁省与江南省虽然已经拉开轰轰烈烈的改革序幕，但此时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淮水边的小县城。 沈洛离开医院后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对于一个后世人来说能够感受到这不同时代的气息，不由感叹还是中国的空气更甜啊。 走在路上并没有二十一世纪到处车水马龙的景象，周遭的房屋还呈现着一种破旧老气的样子，但是与他们鲜明对比的，就是路上神采奕奕的路人。 每个人都显得一种这个时代才拥有的精气神，这是一种对生活的热情。 唯一能算的上现代气息，就是往来与城市之间的公交车了，但看起来也是残破不堪，上面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售票员的吆喝声。 脚下虽然铺着的是柏油路，但早已被走的破烂不堪了。 城市面貌大多还是简易的红砖墙建筑，整个县城最高的建筑也就是五层高的华夏银行。 虹城到现在还没有开通往来各镇的公交车，各镇的往来大多还是靠着村大队集体的拖拉机或者牛车。 如果哪家有事了或者是逢集过节，村民们可以跟大队通报一下，然后村大队就让拖拉机手在县城与村里来往几趟。 淮水大桥桥头上，村里的拖拉机手刘富军早以在拖拉机驾驶位上抽着旱烟等待着沈洛兄妹两人。 沈洛醒来出院的消息，沈秋雅晚上就打电话通知了老爹沈建国，当时沈建国和母亲张英两人就想连夜来看儿子。 但在沈洛的劝说下才没来，但也是一大早就让村里的刘富军早早的开着拖拉机来接兄妹两回家了。 正吧嗒抽着旱烟的刘富军看到沈洛兄妹领着大包小袋的东西从对面走，赶忙用鞋底把烟敲灭，上前迎了过去。 沈秋雅见刘富军也是笑着喊到：“大军叔真对不起啊，让你等着急了，给小洛办出院手续耽误了点时间。” “哎呀，这个丫头跟你叔客气什么，就是你老子，天没亮就给我拉起来，要我给小洛赶紧拉回去，要不是今天公社来收公粮，你爸你妈也得跟来。”刘富军接过行李放在拖拉机上笑着道。 沈洛看着眼前憨厚刘富军也是上前叫了声大军叔便坐上拖拉机。 “小洛，你这次死里逃生可是真不容易啊，你爸可是为了你最近上老火了，昨天差点因为公粮事跟人吵吵起来，听公社来电话你醒了，才没有计较，下回可别这么皮了。”刘福军便开拖拉机，一路上边嘱咐着沈洛。 “叔，你说这能怪我嘛，谁能想到这么寸啊，本来就想顺两柿子，那想顺狗窝里。” “下回在去，我非得从吴老二家弄几包耗子药，全给那孙子药了。”沈洛咬牙切齿道。 “嘿，你小子真随你爹狗脾气啊，一点亏都不肯吃。”刘富军笑着道。 看着弟弟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沈秋雅没好气的上去给了一巴掌。 “瞧你那作死的样吧，狗没给撕了，你就感恩戴德吧，还学会了打击报复。” 沈洛翻着白眼也没搭理沈秋雅，转过头不敢直视着姐姐的目光。 徽州省的北部大多都是平原和丘陵地区，这里位于淮水河畔，土地肥沃、山青水秀。 由于虹城在明朝属于凤阳府管辖，而当时淮水地区因为战乱导致大量人口死亡和逃离。 为确保拱卫京都金陵的作用，明太祖便大量安置灾民和迁移人口，这才有了现在徽州省北部风吹麦浪，袅袅翠烟的景象。 坐着拖拉机上，一路颠簸的回到了村里，一路上还看见不少人在场上打着粮食，虽然顶着大太阳，但每个人因为丰收带来的喜悦都挂在脸上。 到了家门口，就看见母亲张英穿着围裙站在院子门口，沈洛第一次见到母亲不由感到满是亲切。 虽是为人妇，为人母了，但却依旧美丽大方，沈秋雅就是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只是皮肤略显黑了些。 看到儿子头上的纱布和憨笑的面容，张英情不自禁的眼眶红了起来。 此时此刻，沈洛也不禁心酸，儿行千里母担忧，前世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 除了平时老院长的关爱，也就没有在体会到父母的疼爱，不由的也让他潸然泪下。 沈洛搂着张英强颜欢笑的说：“没事了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臭小子，从小就让你妈操心，这次还捅这么大个篓子，我非得让你爸教训你不可。” 张英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没好气的说，沈洛也陪着笑拉着母亲的胳膊走进院子。 回到院子里，沈建国正在端着菜，见沈洛进门也没有给好脸色，一脸火气就差一把火就能给点燃。 看着一家人忙碌着，沈洛也上前帮忙，但却被张英给推了出去。 “快出去吧，你刚出院厨房的烟气大，你到外面坐一会马上就好了。” 沈洛见搭不上忙便也只能到外面待着。 看着院子里整齐划一的菜园，还有开着的油菜花，不由心情舒畅。 虽然住着的是破落的红砖瓦房，但屋里屋外都打扫的井井有条。 没一会儿，便听见厨房里沈建国的吆喝声，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嗓门硬生生给练出了，他一嗓子能从村东头喊到村西边。 餐桌上都是普通的农家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毕竟生活只是刚好起来，但家里面杀了一只下蛋的母鸡就是为了给沈洛补充营养。 沈洛不由心头一暖，必经前世的他只是一个孤儿，并没有经历过家庭的温暖。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今天沈建国收粮任务完成，又加上儿子死里逃生出院了，不由的中午喝了两杯。 沈建国年轻时当过兵，脾气和性格都比较严肃坚硬，喝个几杯酒后，就开始唠叨起沈洛了。 “我说你小子，你真是给你老子丢人丢大发了，偷个瓜果梨桃的，差点把命都丢了，那几条破狗，老子遇见能给它活撕了，当年你老子当兵的时候”沈建国嘴里大口喷着吐沫芯子掺和着酒气。 沈洛听到后也是挑眉生气道：“爸，那可不是一两只啊，十几只训练的斗狗，我腿肚子没打软就算好的了。” 张英听着爷俩在争吵着，也是生气的夺开了沈健国的酒杯。 “喝，就知道喝！早晚喝死你，你平时也不管儿子，出事就知道唠叨，全村的事都管了，就是不管儿子，儿子今年考不上高中叫托人找关系也不可肯！”张英埋怨着看着沈建国。 沈建国听完后也放下筷子皱眉道：“英子，我沈建国向来不喜欢那些找后门的人，这小子考不上就考不上，宁愿跟我种地也不走后门去求个前程!” 今年的中考，沈洛的成绩别说重点高中，就连普通的高中都有难度，农村孩子在那个年代上高中还是挺难的。 沈建国抽着烟打量着沈洛，虽然前世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但还是没看他的目光，他可是知道真正的沈洛平时是怎么被收拾的。 “这样吧，小洛你到时候去龙湖中学上学吧，虽然我们县高中最差的学校，但你小子待也得给我待完。”沈建国掐灭烟头后说道。 前世的沈洛可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最年轻的副教授，这一世学历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脑海里的知识储备，完全能够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毕竟这是一个大有作为的时代，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可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无可必要的学习上。 毕竟你让一个拥有四十年后顶尖的高材生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完全是浪费时间。 “爸我不想上学了，现在南方改革开放，我想出去闯一闯，我们镇上很多老师都辞职去鹏城了。”沈洛沉思了片刻便张口道。 沈建国听完后怒目圆瞪道：“你小子，这高中三年必须给我读完，你老子我最起码初中毕业，我怎么也要给你培养的比我强。” 见状，沈洛不由的失落起来，还想在跟他理论时，母亲张英开口道：“小洛，妈支持你的决定，但你还小，等你三年高中念完你在决定也不迟，妈不想你这么小就吃苦。” 看着母亲微红的眼睛，沈洛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心里暗想到，这个时代反正处处是机遇。 不一定南方就是遍地黄金，这一世他更想体会家庭的温暖，便答应去上学。 见沈洛同意去上学后，沈建国皱着的眉也松了开来，母亲也笑着给沈洛盛了碗鸡汤。 “臭小子，爸妈这么偏心你还不好好上学，要是让我上，肯定能考上大学。”一旁的沈秋雅撇嘴埋怨道。 沈洛翻了白眼撅嘴道：“可不是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我找个大学生姐夫。” 听到这句话后，沈秋雅连忙踢开凳子向沈洛踢去，但沈洛眼疾手快一个后退便躲开攻击。 知道从姐姐那讨不到好果子，便讨好求饶，一双嘴皮子哄着沈秋雅咯咯直笑，这才放他一马。 第4章 古寺遗址 清晨，沈洛被一阵狗叫鸡鸣声吵醒，穿着拖鞋便准备上厨房吃些东西。 出门便看见沈建国正在和村里的养殖户吴老三正唠着嗑。 “村长，你就把村里的大庙租给我吧，那么大个地方，放那不可惜了嘛！”吴老三抽着烟吧嗒吧嗒道。 “吴老三，大庙可是村里的集体财产，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在说了你租去到时候是要扒了重建的，那几百年的老建筑不就毁在我手里了吗。”沈建国直言道。 沈建国口中的大庙，就是位于石头村的一座寺庙，寺庙的历史也没有具体考证。 只是听传闻始建于明朝洪武年间，在没有村子之前这座寺庙就存在石头村的地界了。 那时候寺庙的香火很旺盛，所以一些人便在寺庙附近做起了生意。 久而久之石头村就成了集市，慢慢的就商户们都定居下来，就有了现在的石头村。 沈洛的记忆里寺院门口三大门，无相门、无作门、空门；寺院又称为佛门净地。 寺院的大门又称为山门，通常由三门组成，中为空门，左为无作门，右为无相门。 进门中轴一条线，通常都是各大殿。第一大殿天王殿，弥勒佛祖四天王。大雄宝殿具威严，如来佛祖坐中间。 但因为时间的原因，在加上那个时代所经历的变革，早已经物是人非，残瓦破砖已经不复当年盛况。 早些年还有几个老和尚守着寺庙，可那个时候老百姓都吃不饱，别说供养佛祖，早就饿的逃难去了。 后来吃大锅饭的时候，这么大片地方就被用来养牛，更是被破坏的墙倒屋塌，从里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座寺庙了。 “老三，你放心，哥也不挡着你发财，村里的地方任你挑选，但这大庙这些年除了集体用过，真没承包给个人。”沈建国难为道。 吴老三递给沈建国一根烟道：“村长，你看我这信用社的贷款，每天都得产生利息，你就跟集体商量一下，到时候价钱肯定到位。” 到了八十年之前的生活早已行将就木，时代的发展还不足以让这些习惯了几十年生活方式彻底抛去，但有些胆大之人。 早已摸着百姓日报的得到内容，独到的眼光看到了未来，时代从来不缺少弄潮儿，要不后世第一批富豪们，大多也都是泥腿子出生。 这些人通过自己的信息通道，走在了同时代人们的前面，而吴老三就是其中之一。 “行吧，老三，你都这样说了，我就答应你在村里给你跑一趟，到时候事要是不成你可别怪我！” 见沈建国应下后顿时笑眯眯的又从大前门里抽出一根烟递上；道：“村长，你说这是什么话，你对我吴老三啥样，我心里有数。” 沈建国戒过烟点上后，也没在接话茬，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吴老三见沈建国撂下话，便放下心来，跟沈建国又寒暄两句便走了。 一旁的沈洛听完后心中早已有了思索，作为前世京大才子早年跟随老师完成了不少古建筑的修复项目，最为了解这些寺庙其中的门道。 一般的寺庙，就是在穷在破，都会有压箱底的宝贝镇寺，老话常说破船还有三千钉，这也是为了在寺庙重建重修时，给后人留下一笔财富。 如果后人有人重建重修寺庙必定会动土，那到时候如果能发现留下来的金银珠宝，寺庙的修建也会更加容易，也是未雨绸缪的一种想法。 就像国内一些千年古刹，更是有一些传世之宝，比如释迦摩尼的骨舍利，还有像达摩、玄奘这些得道高僧的舍利子。 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德道高僧的加持，寺庙的香火想不好都难。 但石头村的寺庙，虽然历史悠久，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寺庙，但这些年的闲置早就没了往日的繁华。 可沈洛却明白，这座寺庙虽是被严重破坏过，但真正的好东西，却没有被拿走，便打起来了主意。 跟父母吃过早饭后，沈洛就跟母亲打了身招呼出门溜达，离开家后便穿过小路朝村后的树林走去。 没一会沈洛走来到了寺庙前，前世的他每年都要去外地各种实地考察调研，所以全国的名山大川都被他逛的差不多了。 看着眼前的寺庙他也不由的为之叹息，寺院的庙门都塌了半边，进到里面都是牛粪便的味道。 进入寺庙主殿，里面的佛像早就没了，只剩下空空的大殿，沈洛打量着周围，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大梁，这次沈洛的目的非常准确，就是瞄准了上梁钱。 古代人对风水是非常注重的，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建房子的时候，都会放一枚宝钱在屋子大梁上，以寻求镇宅辟邪的效果，越珍贵的宝钱越能彰显主人的实力。 上梁钱更多的是镇宅辟邪之用。寺庙，民宅盖房梁上放镇物，选一黄道节日上梁。 在梁上挂红布、古钱，上梁钱除一般现用精美货币为易选易得之物外，常用于清钱。 古代也选历代名泉，具有雄厚财力的古刹，名宅好专门铸造上梁压胜钱以彰显自己的财力和身份。 虽说是佛门重地，百邪不侵，但作为古代建筑方式，上梁钱也逐渐成为一种习俗。 寺庙的大梁比较高，但恰巧寺庙周围都是高大的杨树，完全可以通过大树跳到寺庙的屋顶，在小心翼翼的爬上大梁。 沈洛上树后，便一眼就看见裸露在外的正中央的大梁，看着塌了半边的屋顶，不由打颤起来，一脚下去要是踩塌了，又得进去住院了。 幸好，只是琉璃瓦年久失修开始脱落，其他的墙体大梁还都是比较结实的，沈落小心翼翼的沿着边上走着，看到大梁后便爬了上去。 沈洛站着大梁上用脚轻轻踩了踩，但却纹丝不动，不由的敬佩起古人的智慧。 这可比现代的钢筋水泥强多了，这么多年大梁在没有修复的情况下依旧坚挺如初。 大梁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只黑色小盒子，沈洛拿起来打量盒子，发现这并不是一个黑色盒子，而是表面被灰尘包裹成了满是污泥的黑色外层。 用指甲慢慢一刮就能刮下污泥，沈洛拿出钥匙，轻轻的刮去上面覆盖的污泥，没一会儿就显露出原型。 金银盒圆形，器表通体鎏金，由盒盖与盒身扣合而成，两侧外壁衔环，盖面以一对衔草飞翔的凤凰为主体，周边錾刻细密的缠枝牡丹花，显的惟妙惟肖。 盒盖与盒身的侧面錾刻两圈缠枝牡丹纹，唯一足的就是金银盒上还缠着了没刮感觉到污泥，显得不是那么珠光宝气。 沈洛心里不由的暗暗惊喜，因为他看了到四个字“千秋万岁”，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五代时期吴越国的千秋万岁鎏金银器。 这个金银盒在前世只在雷峰塔地宫出土过一只，没想到在这寺庙发现了这个宝贝。 当时可是放在阿育王塔里存放佛骨舍利的容器，无论工艺价值都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 沈洛也没去纠结盒子，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东西的真容。 因为这一个盒子就是可遇不求的珍宝，更别说里面的价值。 可当打开盒子后，便不由的一阵失落，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铜钱，让他的心情从山巅跌落到低谷。 他认为没有佛骨舍利最起码也得是佛门七宝大礼盒吧，真是真买椟还珠，糟践了好东西。 拔了下盒子里的铜钱，确定没有其他东西后就关上盒子准备起身离开。 扫了一眼没有其他东西后，便不在多做停留，立马便往家赶去，虽然大庙平常不会来人，但如果被人撞见，难免会被人认为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第5章 洪武牧牛钱 回到家后，沈洛回到屋里开始分辨着千秋万代银盒里的铜钱，里面的铜钱保存的很好，除了少数几枚上面生出锈迹，剩下的大都包浆浓厚品相极好。 沈洛把铜钱全部倒在桌子上，一个一个的打量着，前世的沈洛第一桶金就是靠着倒卖铜钱得来的。 别看铜钱不如瓷器字画那么珍贵，但可是有着泉界五十珍，个个在收藏界如雷贯耳，每一枚五十珍都是极其稀有的。 很多都是孤品和绝世的村在，可以说从来没有人收齐过五十珍，能收集一半都是收藏界的泰山级别人物。 望着桌子上的铜钱，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洪武通宝，但沈洛看见几枚精致的花钱拿起来仔细看着。 铜钱正面铸有洪武通宝四字，背面图案为一小孩，斜坐牛背，手握竹笛的牧牛图，古铜钱图案中人与耕牛表情轻松自然，神态和谐，栩栩如生，充满了浓郁的乡村气息，引人注目。 “洪武牧牛钱！”沈洛心里一激动叫出声来。 沈洛没想到能遇到稀世珍品，而且有十三枚相极好的洪武牧牛钱，前世虽然经手过很多五十珍，但洪武牧牛钱也只是第一见过。 他只是在华夏文物报上曾见过这牧牛钱的文章，但这枚铜币的争论很大，也是能让他留意的关键。 虽然牧牛钱不是泉界五十珍，但是其珍贵程度和价格都是媲美五十珍的极品，之所以没能进入五十珍，也是因为没有得到正史的承认。 因为洪武牧牛钱没有明确的记载是否是当时官方铸造，后世传闻当年铸这种钱的人，被认为揭了朱洪武当过放牛娃和行脚僧的老底，犯了上，因龙颜大怒而被杀，实是钱币史上少有的一件惨案。 但其铸造工艺和历史价值在古钱币里都是值得肯定的。 后世一枚大开门的洪武牧牛钱可都是能够上拍的，记得第一次有记录的成交价就是十万块钱，可想而之现在的价格也最起码值个几百上千块钱。 别小看这几百上千块钱，八十年代初期的国企工人一月也就能拿个一百多块的工资，他老爹一年累死累活的种着十几亩地，在领着工资一年也就六七百块钱。 可想而知十三枚洪武牧牛钱绝对能让家里改善生活，而且也给自己带来了第一桶金。 这次大庙里不但得到了绝世珍宝千秋万代鎏金银盒，还得到了数百枚的品相很好的洪武通宝，还有那珍贵的牧牛钱。 沈洛想了想，决定把手里的铜钱出手一点，必定这么些铜钱放在手里，万一母亲打扫房间的时候翻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银盒绝对是不能出手，这种好东西绝对要自己留着，以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而且他这东西可是比雷峰塔地宫里的东西早太多了，现在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刚刚把银盒放好的沈洛，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叫唤。 蹭出头一看便见到同村的发小大壮站在门口喊着沈洛的名字。 “喊什么喊!跟叫魂一样，快点进来吧。”沈洛今天收获颇丰，心情不错笑着骂道。 七月份的夏天是最热的时候，身高体壮的大壮被热的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冲着厨房里的水缸奔去，拿起水瓢就大口的喝了起来。 连干了两大瓢之后，擦了擦嘴对沈洛憨笑道：“洛哥，你昨天出院没时间来看，这几天我家地才干完，要不早就来看你了。” “没事，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被一些事耽误了。”沈洛抿嘴一笑道。 大壮跟他是光屁股长大的，他爹又是民兵连长和他父亲都在村里一起做事，从小两人玩的跟亲兄弟一样，这小子比沈洛小两个月，却比沈洛高出半个头，就像是个傻大个一样。 “洛哥，我听我爸说，你也要去龙湖中学了是吗？”大壮问道。 “嗯，中考成绩不咋样，我爸让我去龙湖中学读个三年在说，怎么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你要要去”沈洛叹气道。 “洛哥你放心吧，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咱们村好几个都要去呢，到时候你放心，而且我爸说等我高中毕业，就算考不上大学，到时候也能让我在村里当个电工。”大壮开心道。 大壮这小子从小就羡慕村里的电工，这个年代电工是非常吃香的，每个月就是定期收收电费，抄抄电表。 村里面哪家要拉个电线，按个电表还得买点好烟好酒伺候好电工，领走还得带点东西。 而且谁要是惹到了电工，人家偷偷断你电都处说理去，谁要是跟电工关系好，电费拖个几个月都没啥事，所以村里面待遇最好的就是电工了。 沈洛望了望这小子不由得失笑一声，他这人就是知足常乐，别看他人高马大，没少被沈洛欺负，坏主意全是沈洛出的，背锅的事大多都被大壮给抗了。 “大壮我过几天带你出一趟远门，暑假没事咱们也出去看看。”沈洛开口道。 大壮站起来喊到:“洛哥咱们去哪啊，我怕我爸不让我出去啊！” 沈洛见大壮大声喊着，上去一脚踢在屁股上：“我说你小点声，这不是还想着了嘛，你这一喊不是让我妈听见嘛。“ 大壮听到后哦了一声，便又坐了下来。 “这样大壮，你先回去，这几天咱们先搁家待着，等我想好了就去找你，到时候咱俩在商量。”沈洛说道。 大壮应了一声之后，便起身要走。 “对了洛哥，前几天孟海棠来找我了，说你回来去找他一躺。”大壮转身说道。 沈洛听到孟海棠名字后，心中泛起了波澜，前世和今世的感情早已完全相容了，可以说亲情和感情全都被自己接受了。 而孟海棠就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女性朋友，并不是女朋友，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非常保守的。 虽说两人从小长大有深厚的友情，但男女之间的感情随着年龄增长，大家之间也开始心知肚明。 小的时候沈洛只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去保护，但是长大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李孟海棠。 但是孟海棠家庭一直很是殷实，而且不仅人美心善，成绩更是比他好的多，就是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孟海棠对沈洛却也是情有独钟，对沈洛也是特别的关心，在昏迷的时候还去看过他，但两人感情的窗户纸还是没有捅破。 沈洛愣了一会说了声“好“。 第六章海棠花开 皓月当空，沈洛来到村子的小树林里，这里每到夏天到处都是蝉鸣蛙叫，伴随着月光透过树叶的珊珊波动亮光，显得格外有意境。 这片小树林是孟海棠经常来的地方，两人小时候吃过饭，都会来到这里述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常常伴随着打闹嬉戏在这美好的夜晚增添着活力。 吃过晚饭后的沈洛早就在树林的池子边扔着水漂边等待着孟海棠的到来。 村里现在地里的活都差不多干完了，农村的生活一般都是日作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 这个年代村里虽然已经通上了电，但一般家庭还是舍不得那一点电费。 就是吃完饭出来散步纳凉，也都是找一片凉月地，也就是当地人认为月亮照的毕竟亮的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沈洛便听见了身后小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丢着石头的手停了下来，眼神一闪便立马站了起来。 孟海棠蹑手蹑脚的来到水塘边，此时的月光正好被一团飘过来的乌云所遮盖，顿时林子里失去月光的照射暗淡了下来，变得格外的黑。 虽说农村的女孩子都是比较大胆，但在这乌云盖顶，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也是不由的慌张了起来。 “沈洛，你在吗？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颤颤巍巍的叫喊声回档在树林里。 还没等她说完就见沈洛已经偷偷的从树后摸到了孟海棠的身后，只见他轻轻的拍了拍。 “你找谁呢，小丫头！”沈洛压低着声音怪声怪气的说着，还用手电筒低着下巴，手电筒的灯光的映射下面目惨白。 孟海棠颤抖的转过身，本以来能吓着惨叫连连，哪想到还没等到叫声，一个大巴掌就轮了过来。 沈洛被一巴掌打的手电筒都甩飞了出去，顿时也是两眼一模黑连忙说：“哎！海棠别打，别打啊！我是你洛哥。” 还没等孟海棠接话，捂脸叫唤着的沈洛小腹又是突然一痛来个一个坐地炮，也来不急解释就捂着肚子呻吟着。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早就知道是你，从小到大你玩多少回了，那次不挨几下，你是不痛快是吧。”孟海棠捡起掉落的手电筒照着捧腹哀嚎的沈洛。 “我说好妹妹，你能不别照我眼睛啊，你这连打带踢的，不知道我现在还是病号嘛。”沈洛惨笑的看着孟海棠。 此时孟海棠才注意到沈洛头上还包裹着的纱布，不知所措的上去搀扶起着沈洛。 黑暗中近距离接触沈洛才看清孟海棠的容貌。 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穿着一件黄白碎花长裙，在月光下伴随着晚风轻轻飞起。 精致的鹅蛋脸上浮现着丝丝怒气，卧蚕显得孟海棠更是加美丽可爱。 一缕长发被风吹动着，击打在的脸上，还有那一丝丝的清香，顿时让沈洛沉醉在其中。 乌云过后，月光又透着树叶挥洒在孟海棠的脸上看起来就像如沐春风般的伤心悦目。 孟海棠轻轻的摸着沈洛头上的沙布，本来想要张口说话，但眼神目视到沈洛正贪婪的目光，立刻眉毛一皱。 用手抹了抹脸对着沈洛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洛见状突然眼神一转，没在好意思继续盯着，只是坏笑的说道：“没有，就是觉得你真美。” 看着沈洛坏笑的模样，孟海棠脸色一红连忙推开沈洛，整了整吹散的头发生气道：“不正经！到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个样子，狗改不了吃屎，还害人家白白担心你这么多天。” 对于女孩子的心思，就算21世纪的老直男癌了，这么直落落的表达沈洛也是听了出来，便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海棠，谢谢你，我都知道你在我住院的时候去看了我，别生气了，我这不听大壮跟我说了你找我，这就不立马来了嘛。”沈洛微微一笑。 孟海棠轻轻的帮沈洛清理着头上沾着的小草。 “你没事我就放心，我下个星期就要去跟我爸去南方上学了，现在我爸在那边生意做的很好，以后很可能就很少回来了。”孟海棠说完脸上露出了一抹悲伤和失落。 孟海棠的父亲孟长杰是他们村有名的大能人，早些年就是县里国企面粉厂的采购员，那个年代走南闯北的见识了不少市面。 自从南方改革开放后，他爸就停职留薪，独自一人跑去南方做生意去了，让孟海棠的爷爷气愤不已。 这份工人工作当年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的活计，如果不是他爷爷当年是县一中的老校长。 当初的学生可是桃李满天下，现在不少都做到了高位，放下脸托关系，才让他做了名工人。 这小子因为年轻时就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孟家老爷子当年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在那个年代能够上学就不容易了，更是走出穷乡僻上了大学。 毕业后回到家乡，就受到当地政府的重视，就开始主抓教育工作，更是一亲手建立起了虹城一中。 这么一位德行兼备的老先生，晚年却一直捶胸顿足的痛骂着自己的儿子。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早年尽给自己惹麻烦的混蛋儿子，现在却成了个大老板，就算这样老爷子依旧抱着拐杖骂他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但孟长杰做事混蛋了些，但对于自己家的老爷子是敬爱有加，毕竟自己做生意平时没少用到老爷子的人脉。 现在他彻底在南方的鹏城站住了脚，就一心想把老爷子接到南方养老，但是老爷子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虹城，更是在石头村生活了一辈子，怎么也不肯离开。 本来还想把孟海棠留下来自己亲自培养教育，希望能为他孟家再续书香门第之风，但老爷子最后考虑到南方的教育肯定比他们这强，也就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蹲在一旁的沈洛用着树枝划了着地下的泥土，一改往日常态，此刻想说却又说不出什么。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在什么时代都有门第之见，虽然孟家老爷子跟沈洛爷爷是故交，更是把父亲沈建国当做子侄，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和发展，两者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现在大家都是十五六的年龄，这个阶段忘记一个人很容易，大家都会遇到更好的人，还有更精彩的人生。 两人陷入都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池塘里水波粼粼。 沉思一会儿的沈洛蹲在地上将手不经意的放在孟海棠的头发上，慢慢的抚摸着。 “海棠，无论你到哪我都不会忘记你，也许这个年纪去表达一些不太现实的感情，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就会把你刻下。”沈洛微笑着注视着孟海棠的背影。 刚说完这句话，孟海棠身躯一颤，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神与沈洛对峙着，又不经意的躲避，嘴角还露出丝丝的微笑。 但又突然坚定的看着沈洛的目光嘴唇微动着说：“洛哥，我两从小一起长大，都是你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保护我，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了，我也不离开你。” 刚说完就一头扎进了沈洛的怀中抽泣起来，沈洛见状也是把孟海棠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 “放心吧，海棠，你洛哥我平时虽然不靠谱，但是我经历这次生死磨难，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无论你走到哪我都会跟你到哪，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沈洛坚定的语气缓缓说道。 孟海棠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和几根乱发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看着沈洛的一脸正经和头上的纱布，突然笑出了声来，并没说话，又躺入怀中。 两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池塘边只有两人坐拥的背影，还有微风吹拂的水面伴随着一阵的浪，显得是那么的惬意美好。 第7章 老城隍庙 深夜，回到家后的沈洛辗转难眠，人们常说最是难消美人恩，这辈子能够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更是爱自己的不容易。 对于前世也只是谈过几次无疾而终的恋情，并没有体会到多么刻苦明心的爱情。 他这一世要把握住每一个人，每一次机会，对于他来说未来才是自己的希望。 只有靠着自己的能力，才能去改变一切。 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资金的问题，现在的他很缺钱，也可以说是家里很缺钱。 虽说家里现在已经不愁吃喝，但是家里供他上学还是很困难，就连成绩优异的姐姐也为了家里和沈洛自愿放弃学习生涯。 这对于沈洛来说深深的对姐姐感到愧疚，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姐姐的前程。 沈秋雅其实也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女孩，表面上的泼辣凶气也隐藏不了一个小姑娘的内心， 沈洛此时的想法就是想尽早的处理这一批古钱币，不但为了贴补家里，也能让自己的手里宽敞去做更多的事情。 下一个要琢磨的就是去哪才能把这些东西出手，现在的徽州省虽然市场经济开始流行开来，但虹城也就是平时农村自产的蔬菜鸡鸭的农作物产品。 虹城的管辖市珠城虽说在后世有这全国闻名的玉器市场，更是发生过震惊全国的金缕玉衣骗贷案，但现在也只是刚刚走去第一步，并没有形成市场。 最后想了一圈，沈洛最终觉得还是去江海市。 江海市的老城隍庙古玩交易市场，在明清两代就开始盛行了鬼市，在清末后更是力压琉璃厂，成为了古董文玩最密集最流动的交易地。 这里也是充满着屈辱的见证，无数国人在此贱卖珍宝，还有一些掠夺偷盗而来的国宝，别洋人买走，或者利用手段获得，直接延着长江西去，在也没有机会回华夏。 多年后多少人站在别的国家博物馆内，观看着自己的稀世珍宝，仿佛胜利者在炫耀自己的战绩一般，就像把文化的头颅，挂在了城门之上。 现在因为经济逐渐发展老城隍庙古玩市场又开始活跃起来，在这里大家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能把手中的东西出掉。 能够在这里见识来自全国的文物爱好者和买卖双方，也是古玩界信息交流最密切的地方。 不但能让沈洛出掉手中的东西，还能让他更加了解现在古董的行情和现状。 只等跟父母商量好，便能和大壮前往江海市开启自己的发张。 过了两天，因为沈洛上学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借着个理由边和沈建国商量好，说是和大壮去同学家住几天。 看着已经摘掉纱布的沈洛，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住几天天就回来，只有张英在不听叮嘱沈洛注意伤口，别在闯祸。 两人收拾好东西之后第二天就坐上从珠城坐上了前往江海市的火车。 珠城号称华东咽喉，又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当初开阜之前就犹如鹏城一般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村。 因为地理位置的优越性，拥有着全国性的交通枢纽，更是中国大型铁路线之一的京海线，是让整个徽州省人民都享受到交通的便捷。 人山人海的珠城火车站，沈洛背着挎包和大壮真站在站台上等候火车到来。 大壮身穿海军衫绿军裤，这是他父亲当年退伍时候带回来，因为这几年发育，很快就撵上了他老爸，也把这件最流行最有面子的着装穿了出来。 沈洛则身着白色背心，但也从父亲那弄了一条军绿长裤，虽然这些在村里都的备有面儿的打扮，但在大城市里显得多少带点寒颤样。 “洛哥，咋俩这次去江海市干啥啊，我一共就从我爸那弄了五块钱，咋两现在就剩一块钱了，这够去干啥的啊。”大壮一脸无奈的低估道。 闷声闷气的样子引来沈洛一身咧笑。 “大壮，别心痛钱啊，这趟去哥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沈洛挑眉拍着手中的挎包。 大壮走上前去，想打开挎包看一看里面到底是啥，一路上问了半天也没让那个沈洛说出口，只是说是发财的宝贝，无奈只能不在追问。 反正对大壮这小子有吃有喝有的玩就行，沈洛叫他干啥照做就是，虽然从小没少被挨坑，但是有好处从来也没少过他。 两人等了没一会，火车就到了，上了车之后，大壮一马当先冲上车厢，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高铁让座事件能闹得全国风波，有能耐抢到位置，那才是真的。 大壮体格高大威猛，立马就在车厢了占了两个座位，两人坐下后，沈洛大量着周围，又紧了紧挎包。 在后世的火车都经常出现盗窃，更别说现在这个时期，也许沈洛包里东西小偷都不知道是个啥，但话说贼不走空，就算包里放着两张报纸，手伸进来后，也得顺走。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多一位小心还是好新设计的。 这次到江海市，除了留下了千秋万代鎏金盒，十三枚的洪武牧牛钱，沈洛也留下了一枚当做珍藏，毕竟是可以不可求的东西。 如果不是说需要用钱的话，沈洛还真不想把这十三枚出手，毕竟像这样品相完好的古钱币，随着时间的增长，升值空间是很大的。 两人坐在窗外看着路边的风景，对于第一次出来的大壮激动不已，毕竟不但看到了让自己震惊的高楼大厦，更是对着火车感到好气，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坐车，显得坐立不安极为活跃。 对于沈洛来说早已就领略不知道多少次的风景，但看着大壮饶有兴致对着窗外的事物指指，也欣赏这八十年代的景象。 都迎来了对面的低眉不屑，但依旧影响不了大壮的社交牛逼症状，热的沈洛嘎嘎直笑，也让沈洛没了困意，跟着他看着外面的景象。 两人浏览过长江之后，又行使了三个多小时，到了江海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沈洛和大壮只得充分利用剩下的钱，只好放弃住旅社。 找到一个江海站附近的公园里躺了一夜，只等第二天就直接前往老城隍庙。 第8章 第一桶金 老城隍庙豫园在后世有着一个享誉全世界的收藏场所珍宝楼，这里曾是江海市最早的古玩市场和规模最大的工艺品商厦，素有海上寻宝第一名楼之雅号。 但与现在不同，这里虽然已经形成了南方第一古玩交流市场，更有着定期成规模的鬼市，但现在也只是老式街铺，建筑规格不一，显得过于破旧，在加上远处的高楼大厦觉得就像深处老民国之风格。 沈洛曾经没少来江海市老城隍庙的豫园珍宝楼，对于地方早已轻车熟路，一大早就带着大壮赶到了这里。 昨晚上大壮睡得跟猪一样，但是沈洛被蚊子咬的半睡半醒，没想到比老家的蚊子还厉害。 天才蒙蒙亮就拖着大壮来到老城隍庙。 一来之后，沈洛也不禁感慨，真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年头大家都能吃上饱饭，在这个房地产还没有崛起的年代，大家手里的闲钱不仅都用来吃喝拉撒，更有时间对精神需求的满足。 一大早上街上就人流如潮，摩肩接踵，虽说听过“城隍庙里人多是多得来，奈碰碰我，我碰碰奈，我无吧碰奈，奈也要碰碰我来哉”这句顺口溜，也不得不震惊眼前的场景？ 地摊上玲琅满目摆放着各种物件，人声鼎沸，这种只能在凌晨四五点的菜市场才能看见的场景，没想到在一个古玩街见到了。 街边有着几家字号的铺子，有的大多是当初公私合营之后，又弄回来自己接着干。 有的是为了传承家族产业，很多字号都是传承了百年的老招牌，都是在业界相当有口碑的存在，有的也只是单纯为了钱，现在行业只是刚刚起步，进来就是一本万利，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还有一家国字头的文物商店，里面现在卖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官字款的东西，对于沈洛来说，那简直是金山银山的往家搬啊。 但文物商店的东西购买大部分都需要外汇，而且价格在这期间也不是便宜，毕竟这时代还不想后期，看了几期京马爷，上手就买宣德炉。 各种拍卖行的价格数据刺激着别人的眼球，但也有许多东西还并不是这个时期开始高歌猛涨的物件，像青花瓷、唐三彩、五大名窑进入人们的眼光。 沈洛带着大壮在摊位旁闲逛，现在虽然形成市场了，但还没有商业化管理，各种小商小贩见缝插针，有块地铺上布子就是一块摊位。 各种小商小贩招呼着，嘴里叫着各种瓷器书画，各种故事信手捏来，哄的路人一阵一阵的，大壮在一看的津津有味。 “嘿，洛哥，你看那边几个黄头发，鹰钩鼻的人，是咱们电影上看的洋鬼子嘛？”大壮指着文物商店门口摊位前的正在交流的人群。 “可不是嘛，这群孙子可真有眼光。” 沈洛望向那边正看到五十多岁外国人正通过女翻译和商家交流这，手上还拿着一个瓷器用放大镜观看着。 “嘿，这老外眼光可真毒啊，雍正珐琅牡丹小碗，一摊位上就这一个好东西被他给挑走了。”沈洛挑眉咋舌。 “洛哥，你来这也是倒腾这些东西吧，你是不是在哪发现了宝贝，来这里出手。”大壮闷声闷气的说着。 沈洛笑而不语，带着大壮没多做停留便找了，一个街道偏后的位置占了下来，从挎包掏出一百多枚的洪武通宝和十二个牧牛钱，铺开白麻布就摆了起来。 看着沈洛的一连贯操作，大壮喃声的说：“洛哥，你这什么玩意啊，我说什么好东西呢，不是和氏璧，最起码是小黄鱼东西吧。” “等着吧，咱们这东西比不上你说的和氏璧，但也比他小黄鱼珍贵不知道多少呗。”沈洛微微笑着坚信的说道。 两人坐在地下，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虽然有很多人都上了询问洪武通宝的价格，但也没人问起过洪武牧牛钱，陆陆续续卖出了几十枚的洪武通宝，也就是刚够了两人来返的路票钱。 一开始还有些兴奋的大壮，也慢慢失落下来，毕竟卖出一半的铜钱也就七八块钱的价格，就是全卖完也就十四五块钱，属实提不来兴趣。 沈洛的内心也有些复杂，难道这么大市场连洪武牧牛钱都看不出来的嘛，正当气馁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正午太阳的照射 那是一位将近六十多岁头发白带着老年银镜老者，来到摊位前后只是打量了眼洪武牧牛钱，立马就移到普通的洪武通宝上。 老者用手拿古币观察着，然后开口说到：“小伙子，我看你一上午在这也挺辛苦，如果家里有急用钱的地方，我就照顾你五百块钱全包了你这上面东西。” 沈洛听听差点笑出声，这招搂草打兔子，不知道自己以前玩过多少次了，没想到今天又遇到这种手法。 只能微微笑着说:大爷，既然能在我这站这么久，说明你是个明白人，咱们也别藏着掖着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老者听后抬眼看了看沈洛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挺有眼识，我的确看中了你摊上的洪武牧牛钱，你给我开个价，我掂量掂量。” 见到老者直奔牧牛钱，沈洛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神滴溜直一副奸商的嘴脸笑着说。 “老人家，你眼光这么毒辣，就能一眼看出我摊位上的牧牛钱，说明你懂行的人，咱也真心做生意，你要真心买，我就真心卖，洪武牧牛钱一口价一枚二千元，您看行嘛。” 老者捏着一枚洪武牧牛钱眼神放光贪婪的打量着牧牛钱，仿佛至宝一般爱不释手。 听到沈洛的话，嘴角微微一抽道：“年轻人，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这样吧，一万五块我全部打包带走，你看成不！” “我说大爷，咱们这东西你看这整个老城隍庙有咱这宝贝么，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也就是没几个有眼光的，我这要放到琉璃厂也就是一走一过的事，买的人得排到前门楼子。”沈洛说的阵阵有词，笑容可掬的样子。 “嘿，我说你小子，我在给你加五千，你看成不？”老者姿态放低了些说着。 两人来回的讨价还价中，迎来了不少的围观群众，大家看着地上的洪武通宝和牧牛钱不禁摇头，吐槽着老人家这么高价买这些破铜烂铁。 老者没一会价格叫到了两万块，这个价格也达到了沈洛心中的预期，正当准备成交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句声音。 “小伙子，你这洪武牧牛钱，我要了，我出三万！”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穿着西装革履的，显得十分贵气。 这一声传来老者顿时火冒三丈，立刻上前就要与这位中年男子理论。 还没等老者说话，中年男子先开口道：“哎，李掌柜，咱们老城隍庙豫园的老规矩，没有成交前，物件价高者的，你可是咱们豫园老住户，不会不懂规矩吧？” 听到这话后那位名叫李掌柜的停下脚步顺了口气不屑的说：“王经理，你们珍宝楼什么时候也来这地摊上找物件。” 原来两位都是老城隍庙豫园古玩街的老商户了，那位叫李掌柜的老者就是百年老店金盛轩古玩店的继承人，而那位王经理，更是大名鼎鼎的珍宝楼的总经理。 这两位往那一站，整个豫园街的人都纷纷涌来，人群中沸沸扬扬的，显得异常热闹。 “李掌柜，咱们不放问问这位小伙子的想法，毕竟人家才是卖家啊。”王经理微微一笑道。 两人双双把目光转向沈洛，但沈洛肯定想要价高者得，但是这种欣慰在收藏界也是让人唾弃的，毕竟古玩行也属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混迹的地方。 大家除了要将就利益和爱好，更是要有诚信的信誉和江湖的规矩，有一个好口碑，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沈洛思索一下道朝二人走去低声道：“这样吧，十二枚洪武牧牛钱，现在还是我说的算，李掌柜和王经理，我两千块卖给你们一人一枚，但剩下的牧牛钱我得让你们代为出售，并且还给你们十个点的抽水你看怎么样？” 两人挺到沈洛这样说话之后眼前一亮，这两位是豫园无利不起早之人，他们看中的物件除了自己喜欢以外，更重要的就是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王经理率先开口道：“小兄弟你放心吧，这是我们珍宝楼的电话号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说完从挎包掏出一卡片。 见王经理也答应之后，李掌柜也不甘落后道：“小兄弟你放心，这豫园当中，我金盛轩不比他珍宝楼差，咱们信誉也是整个老江海有名的。” 沈洛见两人达成意见，便笑了声说：“好！那你两就一人五枚，后天我就来拿钱。” 因为双方买卖都达到了目的，沈洛拿着两人给的四前块钱笑眯眯的让大壮装进挎包里，并嘱咐一定保护好，跟着两人到银行取钱的路上，大壮内心忐可不安。 沈洛被豫园的一顿输出，直接改变了世界观，这钱来的可真容易，这次可赚大发了。 不仅把洪武通宝都卖了，还卖了两枚洪武牧牛钱，就等着明天两人把最后的牧牛钱出手。 对于这些文物商人，他们所接触的圈子，就决定商品的价值，是绝对超过市场价值的，大家都是双赢的局面。 第9章 紫檀算盘 “沈兄弟，你放心这洪武牧牛钱我绝对明天就能给你们出手，这价格也绝对能让你满意。”王经理满脸堆笑的说。 国内这个时期，还没有拍卖行的存在，否则洪武牧牛钱绝对是能够上拍的物件。 现在国内大多还都得靠这些古董掮客，也就是古董中介，他们长期经营于古玩界，有这深厚的背景。 并且他们手中掌握着强大的资源，尤其像珍宝阁这种南方顶流的古玩势力，能够让整个江海市的玩家都能知道洪武牧牛钱的消息。 见王经理信誓旦旦，李掌柜也不甘落后抱拳：“沈兄弟，你放心，我看上你这牧牛钱之前，就有买家询问过，价格我来商量，也绝对让你满意。” 沈洛见两人也是抱拳回礼：“两位老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事成之后一切按照我说的来。” 打完招呼后，沈洛也没在多做停留，背着挎包带着钱就离开。 两人找了个有店档次的宾馆入住下来，光是开个房间就用了三十多块钱。 进入房间后，沈洛就把钱倒在了结白的床上，几十摞的大团结刺激着眼帘。 “乖乖，洛哥去年我家起了三间瓦房才花了两千多，你这才卖了两个那玩意就顶我家三间屋子了。” 大壮激动不已的看着头。 沈洛笑着从中拿出几摞丢给了大壮。 “拿着，到时候自己买点想要的东西。” “洛哥，你这是干啥，我就陪你来江海走一趟，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啊，何况这这本来就是你挣来的。” 大壮又把钱推了回去。 “你给我拿着，什么你的我的，穷家富路的，没你那车票钱，我俩能顺利到江海吗。” 沈洛又把钱拿了起来直接上前塞进了大壮的口袋里。 大壮见状，也不好在推让，只能笑嘻嘻的装进口袋。 “咱俩赶紧洗个澡，出门吃口饭去。”沈洛说道。 本来一路上就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大壮就想着要去吃饭。 但被这一打岔，现在想起来，也立马收拾就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哎，洛哥，这玩意好啊，一开打开喷头直往下流水，关键还是热水，这城里人可真会享受。”大壮在里面喊着。 沈洛听到候不经一笑，然后就把剩下的三千块钱装入挎包。 因为这会第四版的人民币还得1988年才会发行，这会使用的还是第三套人民币，所以最高面额的纸币也就是十圆大团结。 如果还用挎包装着，难免会引起别有用心的人，还是想了想装了一千块留着用，挎包先放宾馆里。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便立刻出去找了一饭馆，各种鸡鸭鱼肉上了一遍。 对于沈洛来说，现在这个年纪饭量也是极大，人们常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大壮也是风卷残云吃了起来，在村里也就过年时候才能吃到这么多菜，关键两人饿了一天了，早就想大快朵颐。 一顿狂搂乱旋之后，五六道菜被吃的干干净净。 柜台上拨了算盘珠子的老板眼光不停的往沈洛这边瞅来，就怕两小子吃霸王餐，一撒脚就跑，他可跑不过这两小子。 沈洛上前结账，饭店老板算盘打的啪啦乱撞，沈洛瞅了算盘，眼神一紧。 “老板，你这算盘珠可不少年头了吧。”沈洛微微笑着说。 “你小子挺有眼光，这从我爹那得来的，他老人家早年是铺子里的账房先生，跟他大半辈子，这不开店把他拿来接着用嘛。”老板打着算盘珠子头也不抬的说着。 沈洛结完账后又开口说道。 “老板我对你这算盘挺感兴趣，你看你这边能忍痛割爱不。” 听到这话老板也一愣，停下拨打算盘的动作说道。 “不是我说这破算盘这什么好的，我听说现在都流行啥计算器，听说数字加减乘除的立马就能出莱，你要这玩意干嘛？” 沈洛挺好上前拨了一颗珠子对老板笑着道。 “这不是另有隐情嘛，我爷爷有一个算盘，早年也是靠他养家糊口，用出感情了，可有一次我不闯祸了嘛，拿我爷爷那算盘当滑轮车了，一脚给踩稀碎，那玩意时间长了表面乌漆麻黑的，我买个新的不好糊弄啊，他老人家脾气可大着呢，要知道算盘被我给踩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沈洛两手一摊无奈的说着，一旁的大壮已经早有眼力见了，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老板趴着柜台上津津有味的听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小子还行，知道不能惹你爷生气，那你看这东西你能出多少钱啊？”老板挑眉看向算盘。 沈洛今天本来就像吃口饭，哪能想到会遇到清中期的一开门小叶紫檀算盘珠子，包浆浓厚品相完好，小叶紫檀特有金星牛毛文极其耀眼。 这个可是极品的算盘珠子，二百多年传承的老物件。 可惜今天结账的时候，沈洛从裤兜掏出不少大团结，让老板给看见了，虽然这会江海市已经不缺乏有钱人。 但一十六七岁的小子吃个饭带这么多大团结，一顿饭别看点了那多菜也就十几块钱的价格，所以肯定是哪个有权有势家的少爷。 沈洛此刻心想，这老板肯定把他当成了有钱人家的傻小子，还不得狠狠的宰上一刀，老话说的好财不外露，这一漏财惦记上的人可就多了。 “老板，我不是本地的，来江海市也就是来走一下亲戚，家里长辈给了一钱让我带回去，就这我还搓了一顿，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你看五块钱能不能买你这算盘。”沈洛为难的说着。 老板摸着嘴上的胡子，不停的揉搓着，思索了一会后道：“那不行，怎么说这算我们家传家宝，你小子吃个饭都十几块，总不能还不抵你一顿饭钱吧。” 见老板的态度，沈洛放下心来，说明这老板也不知道这小叶紫檀算盘的来历，估计也就认为是一个破算盘罢了。 也就是想从沈洛身上多捞一点是一点，没有狮子大开口。 “那老板，这边你开口说个价，我看合适的话，就当花钱买个平安。”沈洛一咬牙道。 老板听沈洛说完后张口道:“你给我八十，这算盘珠子归你。” 沈洛听后，心里直骂老板娘，这老板还真贪啊，本来吃完饭就剩八十多，他这是想给你拔的一毛不剩。 只见沈洛拉着大壮就朝门外走去，老板见两人要走，连忙从柜台出来追上去。 “哎！哎！小兄弟咱们价格好商量嘛，你这走什么。”老板谄媚的笑着。 沈洛也不在跟老板客套，对于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得不能对他客气。 “老板，你要不诚心卖就直说，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大不了小爷我负荆请罪，挨上一顿，八十块我干啥不好。”沈洛唾沫横飞气愤的说道。 “这样小兄弟，你看六十行不行。” “八块！” “那就四十。” “十块钱，你爱卖不卖，到时候你自己拔了去吧。”沈洛装着一副不屑的样子就要往出走。 “行!”“老板立刻答应道。 沈洛间老板答应，也立马掏出钱来，放在柜台上去，让大状拿着算盘。 “这不就对了嘛老板，这十块钱够你买计算器的了，以后生意做大了，就得用那玩意。”沈洛笑着说。 老板拿到十块钱后也是嘴角笑开了花，附和着沈洛的话。 两人也没多在停留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后不多远，大壮拿着算盘拨了两下笑着对沈洛说:“洛哥，这又是啥好东西啊，能比那牧牛钱值钱不。” 沈洛拿过算盘打量着上面，算盘木框正面有错银回纹，四角和及横梁交接处以铜活加固。 这件算盘造型古朴，错银的仿古纹饰以及小叶紫檀木的使用，关键的是上面包浆浓厚，还没有损坏。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虽然价格可能比不上牧牛钱，但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物件，我喜欢就自己留着玩。”沈洛笑着说。 十块钱捡了个漏，沈洛不仅感叹这年代真是遍地是宝，这次到江海可必须给他来个大扫荡。 第10章 珍宝楼 昨天意外收获了紫檀算盘后，沈洛就带着大壮在江海逛了一圈。 两人一起置办了几身衣服，第二天中午后前往了老城隍豫园古玩市场。 进来豫园，就看到了珍宝楼的高层古式建筑显得特别显眼，珍宝楼的鎏金紫檀匾牌显得特别贵气。 进入会楼内只见各种玻璃柜台内陈列着各色古玩珍宝，四周柜内站着几位服务员，给客人们介绍着东西。 珍宝楼是华夏古玩市场最早商业化经营的古玩商店，他们与传统古玩商店经营不同。 传统的古玩商店讲就人脉资源的积累，货来的地方固定，出手的也就是手里的一些客户资源，玩的圈子有限。 而珍宝楼是新型的商业模式，讲究物美齐全，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如果说在江海珍宝楼买不到想要的东西，那也只能去潘家园、朝天宫这两个天花板级别的交易市场。 虽说古玩市场刚刚兴起，入住的商户和经营的类型有限，但对比外面的小商小贩绝对是天壤之别。 进入里面后，就有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面容和善的对着沈洛两人打着招呼。 “你好，请问你二位是想看点什么，或者可以到我们休息区，喝一些茶茗” 看着这服务员，沈洛不禁感叹，珍宝楼在后世能够一改常态，成为华夏少数能在收藏品市场称霸一方。 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潘家园百年老字号的荣庆斋。 关键珍宝楼能走出旧有的市场，在国际市场上开出了一条属于华夏的艺术收藏道路，不仅限于古董这类藏品。 “你好，我叫沈洛，去跟你们王经理说一声。” “原来是沈先生，你好，我们王经理早就交代过了，你这边跟我到茶水区，可以边喝茶边等，王经理一会就到。”年轻人笑着招呼着沈洛。 沈洛来到茶水室，看着一整套的红木茶具，觉得珍宝楼果然财大气粗。 红木的家具自古就是上等的好木材，从古至今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起的。 更何况用来做一套红木茶具，现在的红木家具市场还跟白菜价一样。 但是这么全的茶具看起来还是老料制作，也是得花费不小的代价。 两人坐在官帽椅上，喝着服务员倒的茶水，沈洛一口就喝出了这是隔壁苏城的明前碧螺春。 也就是清明前所采摘的春茶，那段时期的茶叶是口感香味最为浓厚的阶段。 大壮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对于他来说跟他爸那茶缸里的大叶茶差不多，除了苦和解渴没啥两样。 边喝还跟沈洛抱怨着，珍宝楼的服务员真小气，换个大点的茶缸都舍不得，这点茶够谁喝。 “你懂什么，这叫香茗，这这种好茶就得慢慢品，你那整的跟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能品出味嘛。”沈洛笑着道。 大壮听后也学着沈洛捏起茶盏，轻轻的品了一口，但他可没那耐性，干脆气的不喝了。 两人刚喝了会，就见门口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黑包走了过来，服务员见状上去说了几句就朝茶室走来。 来的正是珍宝楼的王经理，身后还有一白发老者，就是那位金盛轩的李掌柜。 沈洛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王经理气喘吁吁的过来，还没等说话就拿着杯子，把茶喝的干干净净。 王经理喘着气道：“哎呦，我说沈兄弟，这可累坏我了，这不刚把牧牛钱出手完就往这跑，幸不辱命这里去掉珍宝楼的抽水一共是三万五千块。” 李掌柜跟上来见状后也拿出了一沓厚厚的信封得意笑着道：“小沈兄弟，这里是四万块钱，我客户里有泉界的收藏大家，所以出手的价格高了些，见谅了王经理。” 王经理缓过气来，见李掌柜压了自己一头也没生气，人家是早有准备，况且古钱币市场珍宝楼也只是刚刚起来。 跟人家金盛轩百年的老字号比起来，还是有地方不足。 沈洛听到价格后不禁心里开了花，本来打算卖个两万块，没想到这一转手，就挣了七万五千多块。 拱手向两人致谢，然后示意大壮把钱收下，沈洛当面把钱点好，然后把抽头交给两人，并且把两枚牧牛钱又交给两人。 “这次我沈洛来江海，多亏有两位前辈照顾，才能把牧牛钱卖出高价也不虚此行。”沈洛笑着端起茶水敬了两人一杯。 两人也举起杯迎合着，李掌柜放下杯子开口道。 “小沈兄弟你客气了，这次你这牧牛钱可是帮了大忙，不但让我帮老朋友还了愿，并且自己也收益颇丰。” “是啊，沈兄弟你跟我俩也别客气了，我叫王金九，这位李掌柜的尊号叫李成林，以后来江海有什么事找我俩就成。”王金九举茶盏提了一杯道。 几人交谈中才得知，原来王金九和李成林两人是豫园古玩界的代表人物，而且还是老朋友。 都是在这一片街区长大的，只不过李成林是跟王金九父辈的交情深厚。 王金九则矮了李成林一头，年轻的时候都是一口一声叔的叫着，但是自从当上珍宝楼的经理，他就极力推荐古玩市场的商业改革。 由于经营理念的不同，遭到了以李成林为首的传统古董商的不满。 让他们认为这是在破坏古玩界的规矩，两人也因为一些小事闹得的不可开交。 但是生意归生意，交情还是有的，期间王金九还是满脸笑义的叫着李叔。 但是李老头为人比较古板倔强，没给王金九好脸色，但是也没把他当外人。 “沈兄弟，我看你也是咱们行里的人，你这些东西我也不过问，但凭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超的眼里能得到这东西，我老九今天就交你这朋友了。”王金九拍着胸口道。 “王经理客气了，我也就是家里有懂的人，来江海也就是帮着处理，以后如果有麻烦的地方还得用到两位前辈。”沈洛笑着致谢道。 一旁的李成林连忙开口说道：“小沈兄弟不要客气，你帮了我李成林大忙，还让我得了一宝贝，以后来江海有用得着我老家伙的地方直说就行”。 “沈兄弟，我年长你，但别老前辈前辈的喊着，你就叫我九哥就行。”王金就笑着说。 沈洛起身拿起茶壶又给两人盏满茶水。 “既然两位前辈，能够看的我这小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湖上有句老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今天结交两位忘年交是我荣幸。”沈洛微笑说着。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王金九和李成林心里不仅感慨，这年轻人做事说话处之泰然，少年老成，未来肯定是古玩界的人物。 大家一起聊了没一会，沈洛就要起身告辞，本来王金九是想做东请大家吃饭。 但沈洛只好回绝要把钱早点带回，夜长梦多。 这笔八万元在这时候可是一笔巨款，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明早尽早起来离开江海市。 王金九见状后也不在多做挽留，只好打算下次来江海一定要好好招待沈洛。 王金京站在门口望着沈洛的背景对着一旁的李成林说。 “李叔，这小子处事不惊，老成持重，又有这一副好眼力，未来绝对不简单啊。” 李成林眯着眼点着头看着沈洛离去。 第11章 讨伐 第二天沈洛带着大壮坐上了离开江海的火车。 晚上的时候两人去了金陵路步行街，这里有着江海最繁华的购物区。 就像古玩界的豫园一般，在这里去了最有名的江海手表店，这在八十年代之前可是享誉全国的奢饰品。 因为市场经济之前供应有限，江海牌手表成为了权力的象征。当时流行一句俗语：如果没有江海牌手表，就没有姑娘会嫁给你。 沈洛可是在后世的知青电视剧看都到不知道多少次的话述，那时候的三大件江海牌手表、飞鸽自行车、收音机。 沈洛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一只银带的石英表，大壮本来也想给他爸买一支，但兜里的一千块得省着点花。 最后一百多块买了个钢带的机械表，就这一脸肉疼，他老子这辈子也就跟他妈相亲的时候，从哪借来一块江海表带了一天。 事后表还回去了，被大壮妈一发现，离连带闹的骂着大壮爸就是个骗子，这件大壮妈一直调侃这他爸。 这次大壮也是为了帮他老爸圆了这个梦。 沈洛除了买了男式戴的手表，还买了三块女士银带的砂金石英表，这是打算给母亲、沈秋雅、孟海棠三人戴的。 除了这些，沈洛又给家里挑了几件衣服，的确良的料子，现在是全国最火的款式。 谁家要是有件的确良那都得穿着出去显摆一圈，沈洛知道这的确良只是一种合成的涤纶制品。 穿起来不舒服，而且还不透气，一出汗就像沾在身上了一般，但还是给家里买了几件。 又亲手给姐姐和孟海棠挑了几件碎花裙，又买了一些虹城不常看的吃食。 大壮这小子，虽说也给家里置办东西花了二三百块钱，但光他自己就花了一百多块钱用来买吃食。 弄的两人第二天坐车大包小包的，差点没抢上座位。 刚坐下没多久，大壮就香肠面包的吃着，光小白兔奶糖就买了好大包，吭哧吭哧的吃了一路。 把对面坐着的小女孩馋坏了，但是大壮这小子不扣，没少给对面的小女孩投食，两人聊的不亦乐乎。 弄的小女孩的妈妈挺不好意思的，不停的谢着我俩。 一个上午的行程两人终于大包小包的抗回了村子。 一路上沈洛不停的嘱咐着，不要把在江海发生的事对家里说，家里要说这些钱哪来的，就说我俩到江海倒腾鸡蛋挣了钱。 这句话还真不是瞎编，现在江海的物资供应已经慢慢脱离了计划供应。 以前购买都需要蛋票，就是你有在多的钱没有票你都买不来这东西。 但是现在市场经济一开始，市场需求供应变大，人民有开始富裕起来。 你要说中国人喝不惯牛奶行，但这鸡蛋是中国人补充营养的另一种方式，而且老少皆宜，多少孩子每天被逼着一天一个鸡蛋长大的。 人们的需求一变大，价格也就随着上涨，像在虹城的农村也就三四分钱一个，但是往江海倒腾一趟能卖一毛多，中间除去运费人工成本，都有将近一半的利润。 沈洛本来就打算下一趟就开始着手这件事，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毕竟这钱真是不经花，挣的容易花的也容易。 大壮听到后笑着说：“放心吧洛哥，我爸见我带着江海牌手表指不定乐成啥样呢，哪还能管那么多。” “你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得让家里放心。”沈洛正色道。 没一会儿，沈洛便走到了家门口，直接家里的烟筒已经渺渺炊烟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了。 又叮嘱了大壮几句，就道别进入自己院子。 正在院子里的沈秋雅，看着弟弟手提肩扛的拿这两包东西，连忙上前接过。 “我说沈洛，你小子这又上哪也野去了，爸昨天去你那同学家问了，你根本就不在人家，你等会就等着挨揍吧。”沈秋雅幸灾乐祸的说着。 话刚说完，沈建国就叼着烟从厨房走来，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沈洛。 脸色立马一变，拿起门旁的扫把就砸了过，骂骂咧咧的说着。 “你个小崽仔，我让你给我野，一天鬼话连篇，给我站着别动等会我抽死你” 边说别抽动着腰上的腰带，这会屋里的张英听到动静后也连忙跑了出来。 “他爸，你问问孩子干啥去了，你在动手也不迟啊。”张英拦着沈建国说道。 沈洛见到也连忙向着姐姐使眼色，希望能帮他求情。 然后连忙从包里翻出了一块礼盒包装的东西，里面正是江海牌的手表。 “爸，你听我说啊，我这不是和大壮去了趟江海吗，我俩倒腾鸡蛋挣了点钱，你看这不是给你带的手表嘛。”沈洛无奈的说道。 沈秋雅见状把手表拿到沈建国面前，沈建国平近下来看了眼那崭新的江海牌手表。 眼神沈洛和手表间来回转动，开口说道。 “嘿，我说你小子，你给我卖金蛋呢，挣那么多钱，今天这钱怎么来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沈建国怒色道。 沈洛见有所缓和边便让母亲张英先弄点饭，还从包里拿出了香肠、德州扒鸡、肉罐头的一些东西。 看着弟弟掏出一大堆东西，沈秋雅往包里一翻，笑着道。 “小洛，你真发财啦，江海大白兔奶糖都有” “小雅，你给我放那一个都不许吃，这小子今天必须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沈建国怒喝道。 沈洛也实在拿他老爸这暴脾气没办法，只能上了饭桌就着些熟食和炒菜吃了起来。 因为路上睡着了，一路上又得趁天黑往家赶，根本没有时间吃上一口。 沈建国见着沈洛大口大口的吃着，也没在说什么，只能吃过后，点上一根道。 “说吧，到底去干啥了。” 沈洛早已把倒腾鸡蛋的事想了好多遍。 便给沈建国说了一遍，主要就是介绍虹城与江海的鸡蛋的差价，他就是靠着这个差价挣到了这些钱。 沈洛解释了好几边，沈建国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关注事实的人，早些年当过兵，也是走过南闯过北，他从乡镇府也能了解到现在的国内形势。 只是他没想到现在形势变化这么迅速。 张英见两父子聊开了之后搭腔道：“小洛，你爸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这一走就是二三天时间，你这要在出事可咋办，那江海人生地不熟你胆子咋这么大，那大壮也是没心没肺的，你说啥他就是啥。” 沈建国灭了烟，板着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把一旁的手表带在了手上，开心的说道。 “没想到，老子还沾你光了。”边骂边笑着打量着手表。 一家人看着沈建国开心的样子，也都相适一笑。 沈洛心里生出一股暖意，这就是一家人啊。 饭后便拿出了江海带回来的衣服和东西，除了算盘和送给孟海棠的手表，被自己提前装好。 剩下的全给分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试着新衣服，沈秋雅穿上衣买的裙子，简直就一大学校花级的美女。 笑着让沈洛看看怎么样，沈洛刚刚好记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屑的说了一声“真丑”。 沈秋雅也是说变脸就变脸上来就是一顿捶打。 “别以为，给我买东西，我就不打你。”沈秋雅掩饰着笑容板脸说着。 张英则担忧的说着：“小洛，你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啊，你这是挣了多少啊。” 沈洛笑着坐在了母亲身旁道：“这次挣的不多，呐，给你一万块，这样我姐姐就可以上学了。” 正开心的照着镜子的沈秋雅听到了，顿时湿润了眼眶，沈建国也不在打量着手上的手表，沉默着。 张英只是抚摸着沈洛的说：“辛苦你了，孩子！” 第12章 离别 三天后，沈洛和孟海棠双双坐在小树林里。 本来从江海回来后，早就想去找她，但到她家问了孟老爷子，原来沈洛前脚去了江海孟海棠后脚就跟着她爸去鹏城办理入学手续了。 只等这一开学就可以直接上学了，过了三天后才回来。 “海棠你看。” 沈洛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砂金色手表。 正是他从江海买回来的手表，只不过跟母亲和姐姐的不同，表盘下面刻着一朵海棠花纹。 这是沈洛亲自为孟海棠定制的，虽说价格都是一样，但是这朵海棠花他是特意叮嘱的。 孟海棠见沈洛手中拿着精致的女式手表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这块表可是江海牌的女式手表，我妈有一块，但你这可比我妈那块好看多了。” “嘿嘿，这就是我送给你的。” 说完，沈洛拿起孟海棠晶莹纤细的玉手，解开表带戴在了她手上。 溢于言表的喜色在孟海棠的脸上难以掩盖。 “怎么样，好看嘛？” 孟海棠微笑着转动手上的手表，炫耀的向沈洛展示。 “也不看看谁买的，我沈洛眼光能差哪去，要不能看上你嘛。”沈洛戏谑的笑着说。 孟海棠听后脸色一红，一巴掌打在沈洛的胳膊上道。 “不正经，我要你看表，又不是看我。” 沈洛笑着没有闪躲，握住孟海棠的手，连番挣扎下，没有摆脱掉，孟海棠也害羞的握住了沈洛的手。 “洛哥，你在哪弄这些钱啊，这种表我妈平常都舍不得戴，听说可贵了。”孟海棠翘嘴说道。 “放心吧海棠，这是我自己挣来的，再说了，只要你喜欢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沈洛微笑着道。 孟海棠思索了一会儿也没在多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洛哥，我明天就得去鹏城了，这次回来之是想再看看爷爷和你，以后就很少有时间回来了。” 沈洛听后脸色不由暗淡了下来，终究还是要分别，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体验了几十年的人情冷暖，对这次的分别却有着一丝丝的不舍，平复下心情后，咧嘴笑道。 “没事，你没时间回来，我可以经常去找你嘛，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明天一早我就跟我爸去珠城坐火车，你还是别来了，我怕我舍不得。”孟海棠说完后眼眶微红掉下了眼泪。 沈洛只是微微的又握紧了孟海棠的双手没在言语。 第二天清晨，沈洛跟张英说了孟海棠要走的事，自己要去送一送。 张英知道后，也是连忙催促这沈洛快去，对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娃也是极为喜爱。 更何况作为女人最懂女人，她早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那点事，在农村谈婚论嫁可是头等大事。 这些做家长的狠不能亲自上阵助攻。 沈洛刚走出家门，就见大壮也赶了过来，到了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洛哥，我也听说了海棠要走的消息，咱们这一起长大的伙伴，你可不能把我丢了，一个人去送吧。” 三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尤其是大壮，从小就是跟着沈洛身后的跟屁虫，一直给两人当着工具人。 沈洛见状也没在招呼，就带着大壮到了村里的大队部。 刚到那就看见了孟老爷子和孟海棠交谈着，一旁的孟长杰往拖拉机上放在东西。 孟海棠见着两人赶来，也停止了说话，向两人走了过来。 “我不是不要你来送的嘛。”孟海棠埋怨的说，但是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窃喜。 大壮喘着粗气说道：“哎，我说海棠，你可不能没良心啊，你要说沈洛这小子不来行，我可是你好闺蜜，你这走了我不得来看看嘛。” 孟海棠咯咯的捂着嘴笑着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大壮，我这到鹏城上学，一想到自己得背书包，我这就不想起你了嘛。” 大壮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那会三人上学经常都是结伴而行，大壮这小子上小学的时候就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又高又壮。 那会比沈洛和孟海棠都高一头，沈洛这小子心眼多，为了讨好孟海棠，从来不让她背书包。 但是自己又嫌累，只能诓大壮给背着，谁叫那小子有力气呢。 沈洛微微的笑着：“我这不是想多看看你吗。” 孟海棠白了一眼没有在多说，只是拿起了沈洛的手放了一张东西。 “放心吧，洛哥、大壮，你两个回去吧，我马上就走了。” 刚说完话，就听到刘福军喊着要走了。 孟海棠咬着嘴唇缓缓转过身上了车。 拖拉机发动的轰鸣伴着背影缓缓立去。 孟海棠在车上向一行人挥手告别。 看着父女两走后，一旁拄着拐的孟老爷子走了过来，沈洛和大壮也紧忙叫了声孟爷爷。 老爷子走过来望着沈洛微笑的说着:“小洛啊，海棠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想让你去县里的一中上学，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啊。” 沈洛见孟老爷子说的话，心里感到一酸，但微笑的说道。 “孟爷爷，让你和海棠操心了，我想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 “我这条件去了，也是给您老人家丢份，我还是靠自己能力做事，只要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孟老爷子听后双手拄着拐棍深呼了一口气，笑骂着说道。 “好，算是有志气，你小子跟你爸一样，真是个倔种，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你可不要让海棠失望。” 说完后，孟老爷子就拄着拐棍缓缓离开。 见孟老爷子离开后，一旁的大壮缓缓的凑上前来说着：“洛哥，海棠这丫头对你可真好，都亲自求他爷爷给你弄县一中上学，你咋没答应呢。” 沈洛听到后脸色略显气愤的说着：“你懂什么！就是海棠真心真意的帮我，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更何况她们家里人！” 大壮听到后，低下头也没在说话。 沈洛此时张开双手，看着照片上一满脸笑容，美艳芬芳的女子穿这黄色碎花裙在林中奔跑。 正是那件沈洛亲手给他买的裙子。 孟海棠的笑容身影深深的回档在脑海中。 第13章 鸡蛋 自从孟海棠走了半个月，沈洛也没闲着，中途打电话联系到了珍宝楼的王金九。 向他询问了江海的鸡蛋市场，就凭王金九在江海的人脉，对他来说这件事只是举手之劳。 没过多久王金九就调查清楚江海市的鸡蛋市场，现在的江海家禽场产出的鸡蛋完全不够市民的消耗。 全靠周边的省市兄弟支援，就这价格也在一毛左右，他正好有一些经营面包厂的朋友都因为缺鸡蛋而开不了工。 “怎么，我说沈老弟，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能不能带着你老哥参一股。”王金九在电话里头笑着说。 正在公社电话室的沈洛笑着对电话那头说道：“九哥，这次你还别说，老弟我还真找到一不错的发财路子，只要你能给我找到下家，我这边给你一成利润。” 躺在沙发椅上的王金九，听后瞬间挺直了腰板。 他可是知道江海现在鸡蛋市场缺口多大，现在市民们还能维持着鸡蛋需求，但是很多食品厂和饭店都是离不开鸡蛋的。 王金九整了整衣服领口笑着说道:“老弟，哥哥我还真不瞒你，我认识不少食品厂的总经理，还有饭店的老板，他们都需要大量的鸡蛋，只要你弄来，他们肯定照单全收。” “九哥，这可是你说的啊，咱们三天之后见。”沈洛挂断电话后就跑了出去。 回到村里之后，就找来了大壮，还没等他问清楚什么事，沈洛就先开口说道：“大壮，这次有一个好卖，上次我跟你提起过，你没忘了吧。” 大壮挠了挠头开口说道：“是不是我俩上次从江海回来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咋了洛哥，咱们不会真要干吧？” 沈洛搓了搓双手说：“你说对了，上次咱们在江海认识的那个王经理跟我说的，他让我负责收鸡蛋，他负责找下家，我看这事准能成。” 大壮听完后，不禁面露愁容的说道：“洛哥，可是咱们去哪弄这些鸡蛋啊。” “你傻啊，咱们农村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鸡蛋啊，在农村可是硬通货，谁家没这些东西，咱们去人家收不就行了嘛。”沈洛微笑的说着。 虽然现在农村只能说刚刚吃饱饭，因为隔壁的凤阳已经带头搞起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席卷到了虹城。 现在只是承包到小组，但生产的粮食大幅度提高，已经完全能够自己吃的了，除了交粮之外，还能有多余的粮食拿来卖钱。 这样农村人也就能平时用剩饭剩菜去喂养一些家禽，虽说这会鸡蛋在村里这也不是家家都能吃的起，但谁家都会屯上点鸡蛋。 因为平时去医院看个病，到城里买个东西，都可以用鸡蛋当做费用，所以大多家里都愿意留着换东西，平常吃几个也就足够。 “大壮，你还记得咱们去周庄小清河洗澡，河边上那片果园嘛？”沈洛看向大壮。 “咋不记得呢，里面种的不是桃树嘛，那天去洗澡，咱俩可没少偷吃。”大壮笑着说。 “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那桃树园里可到处都是散养的小鸡，洛哥那地方鸡蛋肯定多。”大壮拍腿说道。 “那还用说嘛，只要价钱商量好，一切就好办了。”沈阔说道。 二人商量会之后，最终决定先找那些养殖大户收购他们手里的鸡蛋，在到村里人家去买一些，只要联系好运输车，鸡蛋立马就能拉到江海。 决定好之后，就行动了起来，大壮负责到其他村子的养殖大户去联系鸡蛋，而沈洛则负责找车辆。 并且把手中的六万多块钱，给了大壮五万块，叮嘱他像一些数量大的养殖户咱们直接一把给清，后面小鸡在产的蛋也提前给预订了。 现在虹城里卖的鸡蛋也就普遍三分多钱一个，到村子里收的话也就两分多就能到手，这转手到江海可就能翻了三四倍的价格。 想到这里沈洛不仅满脸潮红心里暗想：“这钱是真他妈的好挣啊。” 不一会儿，沈洛边走边想的就来到村里的拖拉机手刘福军的家里。 看到篱笆院里刘福军正摆弄着地里的菜苗，离老远就喊了声福军叔。 见沈洛来，站起身笑着说：“小洛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你福军叔这啊。” 说完后，招呼着沈洛上屋里坐，但沈洛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了两包大前门的香烟，就塞进刘福军手里。 刘福军被整的一头雾水，手里的香烟又还给了沈洛略带生气的说：“你小子这是干什么，我给村里开车了是我的职责，还给啥东西。” 他以为是因为前段时间接沈洛出院，特意来感谢他来着，其实是沈洛想找刘福军把他解决运输鸡蛋的问题。 沈洛笑着又重新塞到刘福军手中开口道：“福军叔，这是我爸让我拿来孝敬你的，你还不知道嘛，我爸他不缺烟。” 听到这后，刘福军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既然是你爸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现在的村长并不像后世想的那样能够贪污多少钱，也就是村民们解决一些事，混点烟酒吃的事情。 看着刘福军拆开香烟笑眯眯的点起一根，贪婪的享受着。 沈洛开口道：“我说福军叔，你给咱们村里跑了这么多年的运输，认不认识一些帮人拉货的 啊。” 刘福军吸了口烟沉思了回说道：“你要说，我这还真认识一些，你像去年粮站里换了批拉粮的卡车，有七八辆卡车都被给卖给私人了。” “现在好像在县里成立了什么运输队，专门给工地上拉一些建筑材料什么的，之前我给村里拉砖头，跟他们车队队长聊过几次。” 因为政策原因，现在很多国企的资源都是可以转卖给个人，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开始单干起来。 “福军叔，你看你那边能不能联系到他们，如果联系到他们，就说我要包他们的车队。” 听到这话刘福军诧异的眼光看着沈洛说：“你小子的又作什么妖，我可告诉你人家车队一天费用就得好几百，你可别在戏弄你叔。” 这个时期会开车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有车的人，那会的司机是非常吃香的，也特别的能挣钱。 所以一听说沈洛要包车队，不禁感到不相信，但还是开口说道：“这车队啊，价格不便宜，而且呢拉活的时候还要给他们定金，这你得考虑清楚。 沈洛笑了笑，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千块钱说道：“福军叔，这钱你先拿着，让他们走一趟江海，我想应该差不多，用不掉的话剩下都当给你的报酬。” 见到绿油油的老人头，刘福军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眼冒金光的看着。 打量着沈洛手的钱说道:“嘿，前两天我还听你爸说你小子发财了，我以为他跟我吹牛呢，没想你小子真发财了。” “还有你这钱太多了，到江海最多也就五六百的价格，叔咱能哄你钱呢。”说着便要抽出几张还给沈洛。 沈洛连忙推辞笑着说：“福军叔，我这到时候不是还要你帮忙，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嘛，你就拿着吧。” 见不好在推辞刘福军也只好在说下，沈洛叮嘱后，满脸笑容的送出门外。 刘福军暗暗窃喜：“这孩子行啊，发财没忘了他叔。”走路都哼着小曲，地里的草也不除了。 回家后，沈洛把收鸡蛋的事跟沈建国说了一遍，他爸也觉得这事可行，也就张罗着张英和沈秋雅也去帮忙。 说着也就行动起来，张英先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收着鸡蛋，沈秋雅也去同学家问问。 沈洛叫上刘福军开着拖拉机，满周边的收着鸡蛋，光靠石头村肯定是不够的。 就照七万块钱的本钱来做，也不能整的太大，毕竟是第一次，到时候挣到钱了，在扩大规模，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第14章 家禽厂 一天以后，沈洛就已经收购了接近十吨的鸡蛋，其中最大的来源还是靠着附近的养殖场，硬生生的把价格提抬高了一分。 就连县里的家禽厂知道了有人大量收购鸡蛋，也来联系沈洛，因为现在生活好了，人们对家禽厂的鸡蛋需求也不是那么大了，毕竟可以自产自用。 他们家禽厂是虹城最大的肉禽食品厂，在以前可是能给二十多万人口的县城提供保障性食品。 但在市场经济的冲击，厂里的领导还幻想在专营制度之下，可以依旧凭着自身的地位维持着运转。 但他没想到的是企业内部人员不思进取，在早已享受惯了那个计划经济年代，在那个时期各种的阿谀奉承下已经失去了工人的奋斗精神，就是想着挖厂子墙角。 现在让他们出去跑业务，哪能受的了那种待遇，毕竟国营工人那会还是金字招牌，走哪都被高看一眼，这种工作态度时间一长，鸡蛋就囤积在仓库滞销了。 如果拖下去鸡蛋就得臭厂里，无奈之下，厂里领导只能到市场上寻找销路。 正好在家禽市场上的时候听到木叶镇石头村有人大量的收购鸡蛋，而且都是高于市场价一分。 现在县里的养殖厂和农户们听后都开始纷纷前往木叶镇卖鸡蛋。 家禽厂的销售科长听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木叶镇寻找沈洛。 此刻沈洛正指挥着工人们往着镇上的粮站里拉着鸡蛋。 那会粮站因为只需收公粮，所以空缺出了很多仓库，而在以前的时候，全镇公社收完粮食之后，都会把粮食送到粮站，等待着统一分配。 现在只需要交点农业税就可以了，而且可以用钱代替也可以，也不需要这么多仓库。 家禽厂的科长对着正拿本子的沈洛笑着道：“你好！亲问你是石头村那个收鸡蛋的嘛？” 正专心致志记着账的沈洛猛的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位带着黑框眼睛满脸油腻的中年人。 放下笔微笑的说：“嗯，我这边是收鸡蛋，不知道你那边有多少，价格合适的话就行。” 油腻男子听到后立刻感激的说道：“那太谢谢你了，我们是虹城家禽厂的，厂子里现在还有一百多吨的鸡蛋在仓库放着呢。” “你要是能全收了的话，我们这边可以给你两分五的价格。”说着从包里拿出虹城家禽厂的工作证。 听到男子说完后，沈洛心中一惊，这怎么还来了个大客户，家禽厂当年可是能保障二十万人口肉蛋供应企业。 这么大笔的订单沈洛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他本来只是想先弄个几万斤先去江海试试水，必定他还是不放心，王金九能不能解决这笔生意。 见沈洛不说话后，油腻男子脸色有点难看，因为他们厂长可发话了，要是这一批二十万斤鸡蛋臭在厂子里，就直接给他这个销售科长撸了。 本来就是正午天气炎热，在加上油腻男子肥胖的体格，大把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家禽厂科长擦着汗讨好的笑着说:“小兄弟，要不我在给你降五厘钱，只要你能把鸡蛋全部收走，咱们什么条件都好谈。” 沈洛斜眼一瞅，抹了抹下巴愁容道：“科长同志，二分钱这也不是不行，但我也只是给别人干活的，我说的不算。” “我得问问我们老板还需不需要这么多鸡蛋，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你看行吧。” 油腻男子看沈洛一开口连声道谢，目送着沈洛离开。 路上沈洛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还不等自己找上财神爷，财神爷就找上了自己。 本来沈洛想着只要搭上家禽厂这条线，不仅有稳定的货源，更不用让人一家一家的去收鸡蛋了，这样省时又省力。 一路上兴冲冲的到粮站办公室借了电话打给沈金九。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见是沈洛也立刻上了杯茶，对于这位粮站的大客户也是高看一眼。 自从中枢经济改革文件下来后，这种能为单位创收的好事，也是大功一件，自然要照顾好人家。 沈洛笑着对工作人员点头致谢，便给王金九打去了电话。 嘟囔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王金九的声音。 “喂，九哥，跟你说件事，我这边联系到了咱们县家禽厂的货，就是量太大，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啊！”沈洛问道。 王金九电话里疑惑的问道：“有多少，你那边鸡蛋都什么价格。” “九哥，你放心咱这边鸡蛋平均两分多钱收的，就是家禽厂有二十万斤的货，就是不知道你那边能处理不。”沈洛笑着说道。 电话那头的王金九突然惊讶的站起声来喊到：“啥！我以为你小子只是小打小闹，你现在跟国营厂都搭上线了。” “九哥，你别激动啊，实在不行我就把单子给退了，我原先就想做小一点，哪想到县里企业联系到我。” “别！别！兄弟你听我说，你九哥是因为太激动了，我以为你能弄个几万斤鸡蛋就不错了，没想到你能弄到这么多，这下咱俩可发财了。”电话那点的王金九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已经笑出声来。 原来王金九认识朋友的食品厂，也是江海排得上号的国字企业，每天光是鸡蛋就得消耗二三万斤。 还有一些大饭店，一天的消耗几百斤的很正常，但架不住王金九认识的多啊，一家一次几千斤，十几家也就是几万斤。 关键还是江海鸡蛋供不应求，饭店也在愁鸡蛋不够用。 电话那头的王金九早已笑开了花，两分钱一个的鸡蛋，到江海转手一卖就是一毛一个，足足将近五倍的利润。 二十多万斤的鸡蛋收购价加运输费也就五万多块钱，但这转手一卖可就翻了五倍，这一算可就是二十五万块。 当初沈洛答应王金九，只要他找到买家就给他一成份子钱，这一算可就是两万五千块。 可别小看这两万五千块的购买力，现在可是能在江海买上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他这个珍宝楼的总经理，一年工资加分红也就差不多十万左右。 对于他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王金九点上一根烟笑着说：“沈兄弟你放心的收，要多少来多少，我这边就立刻打电话联系好下家，来江海后直接送到地点，当场给你结货款。” 听到王金九的答复后，沈洛也暗自窃喜，没想到他这么有把握，也就不在由于，寒暄两句后，便急匆匆的走出门外。 坐在门口的销售科长早已汗湿了衣服，见沈洛来后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小兄弟，你那边说的怎么样了。”一脸堆笑的望着沈洛。 沈洛擦了脑门的汗平淡的道：“科长同志，我们老板说可以收购你们的鸡蛋，但就是以后你们的鸡蛋必须优先出售给我们，而且要解决鸡蛋的送货问题。” 油腻男子听完后顿时喜笑颜看兴奋的说：“小兄弟这个你放心，这次你可是帮了咱们厂大忙了，要不就得损失惨重。” “还有运输的事情你放心吧，咱们厂二十多辆运输卡车肯定把这些鸡蛋运到指定地点。” “那就好，还有我是跟老板说了按照两分钱一个的价格收购，我等会就给你定金，货到后我在把尾款给你送来。” 一旁的销售科长止不住的点头，不停的说着没问题，然后热情的感谢着。 “小兄弟太谢谢你了，我这边就回去跟厂子里汇报，等事情办好后，我亲自感谢你。”销售科长从大壮那领完二万块的定金就急冲冲的坐上车子回县里交差。 这次他不仅解决了厂里囤积滞销的鸡蛋问题，更是给厂子里解决了后期的销售问题，这次肯定是大功一件。 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沈洛，就是他拿着鸡蛋没日没夜的在虹城推销着也卖不完二十万斤都鸡蛋啊。 沈洛在和家禽厂商量好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收两万多斤，粮站仓库五万斤鸡蛋在加上家禽厂的量总共二十万斤。 估计因为附近收的差不多了，已经很多少在有人卖鸡蛋了，眼见天色快黑。 沈洛让大壮、福军叔休息下来，明天准备凌晨五点钟就出发。 今天大壮主要清点货物结账，福军叔带着运输队来回搬运鸡蛋，母亲和姐姐来帮忙分辨着鸡蛋的好坏。 沈洛走出粮站院门，见福军叔带着运输队的人在门口抽着烟，走上去笑着喝大家打着招呼。 又从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给福军叔道：“这二百块钱，给今天来帮忙的辛苦费，剩下的钱大家去搓一顿，明天早上五点就往江城出发。” 大家伙看到沈洛拿出的二百块钱都乐开了花，纷纷感谢着沈洛。 毕竟这年头想他这么大方的老板可不多了。 福军笑着招呼大家去了镇上的饭馆。 父亲沈建国因为村里的事没能来帮忙，他爸大男子主义一个，在家从不做饭，所以只能让母亲和姐姐回去做饭。 大壮和沈洛盘算着今天的账目，边趁着夜色回沈洛家吃饭，一路上大壮述说的今天收鸡蛋的事。 “唉，洛哥，今天我去周庄的收鸡蛋的时候，看见一老人家里，院子墙角摆着瓶瓶罐罐，，就像我跟你在江海那珍宝楼见到的那个瓷器一般。”大壮面目好奇的说着。 沈洛听到一皱眉：“你确定那些东西是你在珍宝楼看到的，不是咱们农村的陶罐。” 大壮放缓脚步不屑说道：“那哪能看错呢，在珍宝楼我尽盯那些瓶瓶罐罐的看了半天，上面不就是纹龙画凤，五颜六色的嘛。” 沈洛心想不会是斗彩瓷器，还得找个时间赶紧去看看，别让人给捷足先登了，先把鸡蛋解决吧。 第15章 发财了 清晨五点，刘福军开着解放卡车载着满车的鸡蛋在路上行驶着，副驾驶的沈洛望着后视镜陆陆续续的二十多辆卡车。 除了沈洛自己雇的七辆卡车，家禽厂还派来了十五辆的重型卡车，车队在路上行驶着，吸引着路人的眼光。 领头的是运输队的大队长，早些年在县里粮站，没少往江海跑运输，所以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 但为了能让后面的车跟上，所以速度也没有多快。 这会还没有高速公路，走的都是国道，道路坑坑洼洼的车辆还又多。 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车队慢慢的开进城隍庙附近，沈洛则和刘福军先把车开进了豫园，由于是中午吃饭时间豫园的人流量不是很大。 要是在豫园高峰时期，人在里面走着都费劲别说汽车了。 沈洛下车后，让刘福军在车上等着，一进店又见到上次接待他的那位服务员。 服务员也看见了沈洛，笑着走了过来，表明来历之后，就把沈洛带到了王金九的办公室。 敲了敲两下门，见里面有人答复，便打开门送进屋内，就自行离开了。 上次来珍宝楼，几人并没来过王金九的办公室。 这第一次进来，沈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屋子里清一色的紫檀家具，就连放文玩摆件的博古架都是紫檀木制造。 中间的办公桌还是用着一整块料子的紫檀打造的桌面，没有多加修饰但显的颇有气质。 了解紫檀家具的都知道，紫檀分为两种，小叶紫檀和大叶紫檀，两者之间的差距也是相差甚远。 属小叶紫檀最为推崇珍贵，也是因为其细腻的材质和漂亮的纹路而闻名，王金九办公室这桌板更是一大块整料做成。 一般的紫檀家具都是由木料拼接而成，很少有整料的大件，也显得非常珍贵。 由于小叶紫檀的生长周期长，能有这么粗的料子，最少得有四五百年的时间。 尤其明清时期家具流行，使原来南方本土少小叶紫檀树被砍伐一空，明朝时期就开始从东南亚进口小叶紫檀木料。 这么多年来的砍伐，中国已经找不到小叶紫檀的影子，也就是后世通过人工栽培，培养了一些，但是完全达不到做家具的料子。 最多就是古玩圈里的人拿来车个珠子，就这也是一串难求，追捧的很。 王金九办公室的紫檀木桌明显是老料新做，也就是以前用过的老料子，很多都是从老宅子里房梁掏下来的，但也并不缺乏一些棺材板。 低头写着东西的王金九见沈洛进来连忙笑着站起身，示意他坐下，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敞着怀说。 “老弟啊，你可总算来了，昨天晚上我组了个局，在饭桌上提了一句你那鸡蛋的事，不提还好，一提这群人纷纷坐不住了，听说有一毛钱一个的鸡蛋都朝我要订单。” 手指挥舞的王金九意气风发的说着，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沈洛坐在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九哥，你这边先抓紧把事办了啊，我这边工人们还等着卸货呢。” 王金九这才平静下来，拿起桌上的一摞书信纸递给了沈洛道：“呐老弟，这每张纸上都写着单位地址和负责人，上面还写着我名字和印章，只要叫他们去了就能交货领钱。” 这招不得不说是高啊，王金九果然是老江湖，虽然对沈洛多加关照，但也是看中了这门生意，毕竟人家是生意人。 常言道在商言商，不能因为感情就放弃钱，万一沈洛给跟人家私下达成协议，那就可以完全绕过王金九这边了。 可是王金九显然是有些多虑了，对于沈洛来说鸡蛋这买卖其实干不长，因为市场经济已经马上要席卷全国。 现在各路的全国个体户都想来江海看看这边到底是怎么干的，用不了多久这种靠着信息赚差价的倒爷行为是做不了多久的。 等他赚够了钱就不在从事这一领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起步时候的助推器。 但这一招却能够防住外人，倒买倒卖这些事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玩的就是一个信息差，等人们都知道了你的路子那不是谁都照着干嘛。 可有了王金九这一层的人脉担保，反倒省了不少事，最多到时候按照老规矩，不能吃独食，利益均摊一点。 “谢谢了九哥，我现在马上就去把这些事给办了，以免夜长梦。”沈洛起身出门。 沈洛上了运输队长的车，给了他那张面包食品厂的地址，他要亲自押送这批二十万斤的家禽厂鸡蛋。 二十万斤鸡蛋出手的话，那可是二十万的巨款，毕竟财帛动人心，没人保证会万无一失，只有自己上阵才能放心。 另外五万斤的鸡蛋让刘福军拿着条子带着车队在江海城区慢慢寻找着那些饭店。 家禽厂的车队跟运输队长浩浩荡荡的走着，队长对那面包厂的地址也不陌生。 没用多久就赶到了地方，那是一片占地几百亩的大型国有食品厂，因为领导管理有方，厂子的订单和效益一直都非常好。 一行人到达地点后，沈洛便从车里拿出两条大前门，给家禽厂的司机一人一包。 又拿起剩下的烟送给保安室看门老头手里，并拿出王金九给的条子交给老头。 老头笑着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让沈洛先等着，没过一会就走出来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跟沈洛点头示意，便让车子跟着他进去，沈洛没有跟进去，剩下的交给食品厂就行了。 在保安室里跟着老头喝着茶聊着天，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年轻人就跟着运输队长的车走出来。 年轻人下车后微笑的上来跟沈洛握手道:“你好沈同志，这边鸡蛋我们都检查过了，除了有一些运输途中损坏的，按照我们厂百分一的损耗率，你们这批鸡蛋已经合格入库，这边跟我到财务结款就行了。” 沈洛也是握着手笑着致谢，跟着年轻人到了财务花了半小时结完款后便驱车离开。 抱着手里二十万的老人头沈洛美滋滋的回到了珍宝楼，因为大壮和刘福军带领的那只车队送货地方比较分散，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到了珍宝楼，就看见王金九乐呵的站着门口，沈洛走上前去欣喜的说：“九哥，这事成了，二十万一分不少的在这呢。” “我说兄弟，你这办事够麻溜的啊，来快进屋，等大壮他们回来我就带你们去吃饭” “上次我就没尽地主之谊，这次我看你你小子还往哪跑。”王金九笑着搂着沈洛肩膀走进屋内。 两人在茶室里饮着茶，王金九跟他说着最近又收到了什么宝贝，脸上喜色溢于言表。 说起这，沈洛这会儿想起大壮之前跟他说起周庄老头家的瓷器，他还特意向王金九打听了现在瓷器市场。 从他嘴里得知，现在香港的古玩市场已经成为亚洲最大的交易市场，现在他也经常往返于香港和大陆之间。 香港因为地理位置和经济水平，已经有不少国际收藏公司和拍卖行入住，很多藏品的价格往往是要跟着拍卖行走的。 瓷器一直是国际拍行的主要经营业务，所以在他们的推动下，瓷器的市场价格一直在节节升高，市场前景一片大好。 两人交谈了一会，大壮便走了进来，腰上的挎包也是显得的鼓鼓囊囊的。 来到沈洛面前打开挎包拿出了五摞老人头笑着道：“洛哥，五万块钱的货款都在这，你看看。” 沈洛示意大壮先休息一会，便也把身上的二十万全部都拿了出来。 看着桌上的老人头，王金九也向沈洛投去羡慕的目光，小小年纪就能挣这么多钱，他这个年纪还在文物商店里当服务员呢。 沈洛点出了两万五千块递给了王金九，如果抛去各种开销的话其实只有二十四万多，但这次因为主要是王金九帮了大忙。 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干脆就凑个两万五，王金九笑着接过钱道：“沈老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洛抿嘴一笑道：“九哥，这是应该的，这鸡蛋生意要是还能做，还得仰仗你，但你放心，你的一成利润我永远给你保留着。” “好，你小子做事果然地道，老哥没看错你，走，老哥我在豫园饭庄订好了酒席，让兄弟们先吃饭。”王金九豪气的说道。 沈洛也没有拒绝，毕竟这老小子刚刚得了自己两万五千块，自己怎么也得吃他一顿。 哥们累死累活的收鸡蛋，他条子一批就两万五到手，跟京城二代后世批条子一样。 但也不得不承认王金九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是人家牵桥搭线，这个时期的倒爷就是利用信息差和手里的资源赚取了暴利。 有时候往往选择比努力更加重要。 车队和家禽厂的人被沈洛交给刘福军安排了，临走的时候又给了二百块钱。 像他们这种本来是拿着包车钱，剩下的吃喝住行都需要自费，但因为司机们也的确尽心尽责，沈洛就让刘福军带着他们改善下伙食。 而沈洛则带着大壮去了豫园饭庄，王金九还叫了李成林，两人见面依旧是吹胡子瞪眼的，坐下后几人就开始喝了起来。 因为沈洛不胜酒力，喝一杯多就有些晕了，但是大壮那小子跟王金九和李成林推杯换盏起来。 对于大壮，沈洛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爸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酒神，那会有句话，“电工不电工，喝多才上工。” 他爸平时一斤多酒，摸着电杆就能往上爬，这一块大壮也是遗传他老父亲了。 十六七岁的大壮一斤酒下肚面不改色，但王金九人家是老江湖，酒量这一块觉得不是盖的。 气氛一上来，拍着桌子直夸大壮好酒量，李成林见了不住笑着点头，他喝的并不多，但杯子也没停过。 沈洛一直陪到九点多钟才散场，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酒店，二十多万人民币则被存放在珍宝楼的保险箱里，带着身上总归不安全。 第16章 万历青花梅瓶 第二天大壮带着车队回到虹城，而沈洛则在江海在待几天，嘱咐了大壮跟沈建国报个平安。 临走前留下了刘福军和一辆车。 他是想在豫园买一些东西回去，见过王金九的紫檀家具后让其羡慕不以。 前世沈洛曾跟随李立三受邀参观过京城著名的私人紫檀家具收藏馆，里面的明清家具更是美不胜收。 对于家具这一块他还是比较在行的，因为家具这一块还没有被关注，现在只是单纯的当做家具来使用，收藏的价值还不是很高。 本来王金九是想亲自陪沈洛逛豫园的，但在沈洛的推辞之下便没在强求。 走在豫园的摊位前跟上次来有所不同，因为尽想着找摊位把洪武牧牛钱出手了，没有关注地摊上的东西。 逛了一圈之后还真让沈洛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虽然大多东西都是老的，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收藏价值。 比如瓷器这一块，差不多都是民国时期一些民窑产的东西，虽然在后世都是大几千的东西，可对于沈洛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官窑的东西也不是没有，最多也就追溯到光绪款仿前朝的青花双龙盘。 沈洛以三十块的价格就买了了下了，但对于光绪时期的龙毫无感觉。 因为龙的形象，清中期以后，但至光绪年间，这时期的龙，一改往日神圣不可侵犯，少了些威严、呆板，使龙仿佛从深宫走进平常生活，藏家们把称作可爱。 但对于沈洛看来就是懦夫气质缠身，可光绪时期的官窑艺术价值还是非常值得收藏的。 收藏品的定义不能以朝代论处，就像北宋亡国之君宋徽宗，他在艺术上造诣在帝王之中无出其右。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锋芒毕露的笔法瘦金体是出自宋徽宗之手。 虽在历史上是最为不堪的皇帝之一，但他的作品一直深受收藏界的喜爱，更是书画界天花板级别之一。 这也是沈洛为什么能判定青花双龙盘是真品的原因，因为这个时期说白了就算有造假的存在也不会观察这些细节。 毕竟文化有了三十年的断层，很多人只知道光绪是谁，但是真要说他是干啥，你在路上拉十个人估计十个都不知道。 造假也是一门技术活，除了最简单的模仿器型，还要选择材质和后期的做旧处理。 更重要的是要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官窑的烧制也不是像流水线一样生产，每生产出的官窑都是能追溯其原因的。 就像光绪时代清朝岌岌可危，整个时代被西方殖民列强的阴影笼罩在天空。 前世的造假经常把雍乾龙用在光绪官窑器上，其实把雍正时期官窑拿来一对比就能发现有问题。 如果是官仿官的话也是有区别的，毕竟古代匠人都是经验主义，不是同一批的人烧制的，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呢。 沈洛边走便打量着手中大盘，器型完整，底足上面略带铁锈般的棕褐色，这是因为烧制的时候高岭土里所含的铁元素，经过长时间的氧化而行成的。 得到一青花双龙大盘，一路上心情不错的继续的打量着街边的地摊。 突然沈洛把目光放在了一个文物商店的一个摊位前。 与其说是摊位其实就是一个身着灰布衣服头顶草帽的老头，面前放着一大件的青花梅瓶。 被成功吸引的沈洛把双龙盘放进挎包里，蹲在老头面前递上一根大前门香烟道：“大爷，你这东西怎么卖。” 老头见沈洛递烟慌张站起来接过烟笑着道:“小兄弟，你看给五百块中不中！” 沈洛抬眼笑道：“大爷，你这为什么不卖给这街面的铺子里啊。” 后来在询问下老头才说出原因，他这件瓷器是他家祖传的，因为儿子要结婚，对要五百块钱的彩礼，这不得不出手。 这老头本身也是书香门第，自身也是懂点的，知道这东西是一件宝贝，他爹去世前说过如果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就把这东西拿去卖了。 他也一直牢记着他爹的话，就是在那段时期也被他埋在后院地底下，但这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亲手卖掉。 因为儿子娶媳妇的事，现在女方要五百块钱的彩礼，但他们才刚刚包产到户不久，时不时的还得饿肚子，别说五百块钱，就是中原到江海的路费都是找人借的。 儿子三十多岁才找到一个能看上他的姑娘，但人家里父母提出条件，必须得五百块钱的彩礼才能娶回家。 老头实在没办法才想到埋在后院的那只梅瓶瓷器，但奈何中原省现在的改革经济还不明确，他当年被整怕了，害怕因为这事在摊上麻烦。 听说江海市这边已经明确开放了市场经济，就只能来江海碰一碰运气，可是到了文物商店人家也说了这个东西只值二百块。 老头一听就失落起来，本来还想着到其他家在问一问，毕竟就算二百块卖了，这回去也解决不了事，因为身上的钱早花没了，一天也没吃饭，饿的实在受不了坐在门口缓一缓。 其实这也并不能怨人家，毕竟文物商店本生就对现在古董价格了解的不清楚，尤其是在国际市场。 为了挣那一点外汇，卖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了解过京城那位马爷，这时候从文物商店倒腾到了不少好东西。 本来想到文物商店扫货的沈洛，但奈何手中没有外汇，他想着拖王金九帮忙帮他搞点外汇，没办法人家认钱不认人。 老头抽着香烟脸上皱褶显得更加凝重的说：“小兄弟，你不知道啊，俺那边现在还过着的苦着嘞。” 看着老头的述说，沈洛心生怜意搀扶起老头说:“大爷，这样，你把这梅瓶带着，我带你去吃点饭。” 老头站起来激动的感谢道：“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头把梅瓶包好，由于瓶子太大，沈洛看着也挺费力的，但也怕老人家多疑，没好上手帮忙搭手。 带着老头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家小饭馆，沈洛点了一荤一素和一个汤。 老人直挥手说一个菜就够了，但在沈洛执意要求下依然点了两菜一汤。 没多一会菜上来之后，老人搓着裤腿直咽口水的看着沈洛，沈洛笑着示意他快吃。 说过后老人才大快朵颐起来，吃了三碗米饭后才抽空跟沈洛说：“小伙子，你不知道啊，我几年没吃过肉，都不知道是啥味。” 对于后世青年来说，这句话听起可能好笑，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真的很可悲。 沈洛微微一笑道：“大爷这要不够的话你在点。” “咦，够了，够了。”老头打着饱嗝说道。 在吃饭中交谈得知老头叫胡三行，家里是洛都一个农村的。 沈洛见老头吃好了便开口：“大爷，我能看看你手里的这件梅瓶嘛。” 老头听后大方把梅瓶放在桌子上：“小伙子，你请俺吃了顿饭，让你看一眼东西有啥中不中。” 看到花瓶呈现在眼前，肩部自右向左书写者青花楷体“大明万历年制”六字横排款。 梅瓶通体青花装饰，肩部绘有覆莲瓣纹，腹部绘龙穿缠枝莲花纹，近低处绘变行仰莲瓣纹。 整体器型规整，青花的发色也极为纯正，关键这七十公分左右的大件居然没有冲线， 这件万历梅瓶在后世故宫里曾收藏过一件，但这也不能排除民间还会在出现这种东西。 毕竟在古代烧制这么大器件失败率是很高的，所以工匠们为了能在工期前完成烧制，经常会大量烧制，已达到提高成功率，一些瓷器被认为是孤品那也只是因为还没有第二件流传于世罢了。 就像汝窑瓷器的存世量每年都在发生变化，还有曾经泉界五十珍发生过事。 因为发掘了某些墓葬和钱窖发现大量的古钱币，直接从珍品打落到普通古钱币，毕竟物以稀为贵，人手一件的东西，那也就没多珍贵了。 沈洛心中有了决定后笑着对正埋头喝汤的老人道：“大爷，这件梅瓶我花五百块收了，你看怎么样。” 听到沈洛的话，喝着汤的老头呛了一口咳嗽的说道:“小兄弟，咱可不敢开完笑啊，这可是五百块钱。” 说着话沈洛从身上掏出了五百块钱递在胡三行面前。 看着桌上的钱，胡三行面露喜色咽了咽口水，比刚才看着饭菜更加贪婪，张口说道：“俺滴个亲娘嘞，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这可是救了俺亲命了。” 边说边把钱急冲冲的装进布包里。 “小伙子，你放心，东西以后就是你的，还有谢谢你这顿饭，但我这边得赶紧回去把儿子的事办了。”胡三行激动站起身来就要走。 沈洛见人要走张嘴叫道：“唉，大爷，等一等。” 胡三行刚出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面露愁容转过身道：“小伙子，咱可不带反悔的啊，你还有啥事啊。” 沈洛笑着把胡三行拉倒坐位上道：“大爷，我给你找一个好生计，等你回到洛都后，你要是在有这些物件就可以写信联系我，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收，你看怎么样？” 胡三行听后立刻换了张脸笑着说：“行啊，这东西在我们那边很常见，就是俺也分不明白这东西值不值钱。” 沈洛从店里拿来纸笔写了一个地址。 “这个你拿着，你应该会写信吧，到时候如果发现了跟你卖的梅瓶差不多的东西都可以写信联系我，把一些物件的特征写清楚点就行了。” 胡三行接过地址点了点头道:“这个中，俺年轻的时候也上过学，又跟着俺爹学过四书五经，这点事没问题。” 沈洛见胡三行答应下来后，便不在挽留，寒暄了几句就让其离开。 自己也抱着梅瓶往回走，收获了光绪青花龙盘和万历青花梅瓶，心情不错，一路上看着热阳都顺眼多了。 第17章 豫园鬼市 刚到珍宝楼门口，迎面便见王金九走来。 “小洛，你这来的真好，我这边忘了跟你交代件事。”王金九说着便要拉着沈洛往里去。 “唉，九哥你没看见我怀里抱着东西呢嘛，我自己慢慢走。”沈洛慌张的说。 这件宝贝不能还没捂热，就让他给脆了听响，王金九转过头，才缓缓的注意到手中的青花梅瓶，贴近仔细的打量着瓶身。 王金九抬眼皱眉道：“万历青花龙纹梅瓶？” 沈洛笑着答道：“上面不写着呢嘛。” 王金九继续又看了一圈缓缓说道：“走，到屋子里好好看一看，这可是件好宝贝啊。” 回到茶室里，放在桌面上，王金九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没过一会就带着李成林走了进来。 沈洛见面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王金九见李成林来了张口道；“李叔，今天给你看一个好宝贝。” 李成林一进来就见到了茶桌上的青花龙纹梅瓶，急忙上前附身审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后激动的说道：“好宝贝啊，万历款的青花龙纹梅瓶，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大的器型，全身保存完整，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有冲线，整体对称没有偏斜，好东西，好东西！” 李成林转过头对着王金九呵声说道：“小九子，你小子开个价吧，叫我来不可能就是让我开开眼。” 王金九笑着摆手的说道：“李叔，这件东西还真不是我的，是你旁边这位的，你还不知道我嘛，这东西在我手里早就拿你眼前炫耀了，这就是想让你来掌掌眼，我拿不准这大件。” 李成林诧异的看向一旁正喝茶的沈洛，见望来的目光笑着没有说话。 “小洛，你小子眼光真毒啊，这么大物件不会在我豫园得到的吧。”李成林笑着说道。 沈洛把这件梅瓶的来历给他们说了一遍。 听到文物商店的行为后，王金九满脸怒色拍着桌子喊道：“那些人也配做个生意，行为与当年的买办有什么区别。” “为了一点外汇贱卖国宝，那些年我在文物商店工作时就向上面说过要与时俱进与市场挂钩，不能让古董白菜价收白菜价卖，最后不都是便宜了那群洋鬼子了嘛。” 李成林听后也不禁摇了摇头笑着说：“现在文物商店的管理者，大多都是些外行，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成本的东西卖一分就挣一分，卖一块就挣一块，” “但这东西可不是取之不尽的东西，到了国外有可能就在也回不来喽。”说完后了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对文物商店的行为感到痛恨不耻，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导致周边私人的街铺生意都不好做。 毕竟人家那是明码标价，品质也都是有保障的，但就不应该只能使用外汇购买，而且指定只允许外国人购买，这可是把中国玩家拒之门。 可是文物商店的口碑是值得一提的，因为他们手中的东西也大多都是从老百姓手中收上去的。 他们购买的价格对于国内水平比较中规中矩，因为以前私人古玩店的掌柜们，就是奔着捡漏的价格疯狂去宰卖家，价格压得极地，对于不懂的老百姓很容易被套路。 也正是因为这些无良商家导致古玩界受到巨大的信誉影响，直到文物商店出现，他们能给到老百姓心里满意的价格，并且垄断了很长时间的市场。 哪怕就是胡三行的青花龙纹瓶去其他家，只会比文物商店的价格只低不高的，这就导致了很多老百姓卖东西首选文物商店。 但是改革开放后，国内需要大量的外汇储备，很多外国人到国内考察投资后，都会到对中国文玩字画进行购买。 这也导致近几年来大量文物被批发进货式的出口流入海外，国内文物商店的管理者大多对国际收藏品市场没有做过调研，收藏品价格卖的并不高。 其实在八十年代国际拍行上就已经开始炒作起中国的唐三彩和青铜器了。 像珍宝楼王金九他们这类人，眼光独到早已把艺术收藏瞄准到了国际市场。 其实艺术收藏品不是不能买卖，一个市场繁荣不繁荣主要还是看市场的流动性，但得考虑价值相等。 不能说你欧洲中世纪的骨瓷能随便拍卖几十万英镑，而中国五百年前的官窑瓷器，被你二三百块钱一收，又四五百美金的批发价格在给卖出去。 这让沈洛想起前世一个段子，前世一京城文物商店的一名营业员，一天来了一位rb国汽车公司的总工程师，一进来就指着所有的东西问：总共多少钱 营业员说：当时我都傻了，还有人这样买东西的。 那批东西他从中午开始给这位rb人打包，一直包到晚上。 rb人后来告诉营业员，现代科技可以在5秒钟之内就生产出一部车，但是不能再生古代艺术品。 那位营业员经过这件事后，就辞去了文物商店的工作，开始研究起中国市场与国际艺术收藏品市场。 这个段子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在他们古玩界也经常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位营业员后来还成为了华夏收藏鉴定委员会的会员，前世沈洛还与其有过一面之交。 但沈洛所知道的，好像也就是在今年，就要出文件让一些书画名家的作品一律不准出口，但对于瓷器和其他藏品的外流一直持续到将近千禧年后。 相对于王金九这些人也不是没有想过接盘文物商店的货，虽说有很多规则限定，那也是有操作空间的。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这些生意人来说收货需要很大的资金，可古董这一行，向来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他们手中是有不少的资金，但那是要维持店里的运转，毕竟囤积大量的货物，不能及时出手肯定是有影响的，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 王金九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笑着道：“李叔你放心吧，我这边已经联系到大客户，我会尽量用我手中的资源把宝贝都留着中国！” 沈洛看着此时一脸坚韧面容的王金九，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沈洛脸色认真的说道：“九哥，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也会尽绵薄之力。” 李成林也拍着王金九的肩膀欣慰的说道：“小九啊，老头子我虽然跟你们年轻人的经营理念不同，但是你、我、还有小洛都是有一颗守护国宝的心，只要你做的对，老头子我也会尽全力的支持你。” 王金九抬头望向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显得更加的坚定。 众人沉思了一会后，王金九开口道:“对了小洛，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带你去看看豫园三个月一次的鬼市，这可是华东地区最大的鬼市交易会。” 李成林一旁也笑着附和道:“这鬼市可是咱们豫园屹立江海近百年依旧繁荣的根基啊，在这里你可以领略到真正的南北职业古董商人，他们的手中往往都是用来打响字号的珍品” “虽然价格不菲，但其中也不乏能够捡上一些漏，主要还是考究个人的眼里，这鬼市的主办人就是小九。” 鬼市，最先指老京城的一类市场。也叫“夜市”最早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珠，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货蒙人，所以人们又把夜市称为“鬼市”。 后来古玩行开始流行鬼市，流传原因据说是因为当年大清灭亡后，留下的遗老遗少碍于面子不好光天化日售卖祖宗家业。 便在夜里的时候到京城的夜市去兜卖东西，久而久之各路古董商和一些卖家都汇聚夜市，时间长了就形成了古玩交易聚集地。 沈洛听后笑着道：“江海豫园的鬼市听家里长辈提起过，早已如雷贯耳，没想到居然是九哥操办的交流会。” 王金九笑着道：“你小子，少奉承我，你也是有真本事的，到时候帮我寻摸几件好东西，到时候好让我打响名头。” “九哥你高看我了，我哪有什么真本事，就是运气好罢了，到时候我抱着学习心态跟你和李叔去看看。” 李成林喝着茶笑着骂道：“你小子还真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第18章 古玩的江湖 豫园的鬼市每三个月都定时在后街的凌晨四点举办，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定意义的集会。 只是在王金九经营下的豫园逐渐走向华夏文玩市场的交流中心，在这里可以更清楚了解价格和市场的走向。 晚上沈洛几人吃过饭各自回去小睡了一会便约定好到时一起前去鬼市。 沈洛晚上走进宾馆就感觉到了人群明显增加，各种方言交谈充斥在大厅，除了一些职业卖家，还有不少的古玩收藏者，都想在鬼市交流会得到自己钟意的东西。 这些人大多都是今天赶到参加豫园的鬼市交流会，这些天南地北见到一些老朋友大家一起聊着得了什么宝贝，又挣了多少钱。 沈洛因为逛了一天，早已经身心疲惫，早早的回到了房间睡觉。 睡之前还跟刘福军打了声招呼，因为刘福军这次来江海挣了不少钱。 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买了不少的东西准备带回去，本来沈洛想带着福军叔一起在豫园逛一逛。 但奈何他也不感兴趣，干脆就和沈洛打了声招呼自行去买东西去了。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睁眼后就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凌晨三点钟。 起身洗漱一番后，便前往珍宝楼，到了里面发现珍宝楼就剩下撩撩几位营业员，还有坐在茶室里的李成林。 因为今天是鬼市交流会所以豫园的街面还是灯火通明，并是像传说中专门找那些鬼气森森的地方。 见沈洛来后也是起身招了招手。 “李伯，九哥人呢。”沈洛坐下道。 李成林抿了口茶说：“那小子早就带着店里的人去后街忙去，这次除了是主办方，也要参加交流会。” 原来据李成林所说，豫园的鬼市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南北古玩界的聚集，除了是大家的一次买卖交易，更重的就是在豫园选出一位代表。 在明年的腊八节前往京城潘家园举办的华夏收藏大会，这是华夏三年才举办一届的最大规模，也是最为权威的古玩交流会。 这是各界古玩字号扬名立万打开市场最好的广告，也是在业界的一次影响力的证明。 更是听说因为改革的推动，商业部为了对接国际市场，准备下发十张艺术品收藏的拍卖资格证，这可是能够在国内真正明面上经营拍卖业务的资格证明。 虽然拍卖的方式早就自古有之，可是经过三十年垄断经营的后遗症，形成了自发有组织的地下拍卖行，但地下拍卖早已混乱不堪，各种赃物还有一些明令禁止收藏的东西都被那些黑心商人用来谋利。 只有通过发放牌照，正规化经营才是彻底打击不法分子和无良商人的企图。 而这十张经营牌照正是改变华夏古玩界格局的关键，如果谁能拥有一张牌照就等于掌握了古玩界的发展，所以这一次的豫园鬼市极为的重要。 但上面的领导对于这十张牌照的拥有者犯了难，牌照的发放除了一些经济方面的硬性需求，对其他方面没有过多的要求。 这也就导致了十张牌照，但是有几十家古玩经营者都有了竞争的想法，可毕竟僧多肉少，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最为公平公正的方式选出十名有资质的经营者。 后来，一些古玩界德高望重的老人就站出来提议按照古玩界的规矩眼力上见真章，各家古玩字号拿出手中的珍藏，能够打进明年的收藏大会，就有资格逐鹿十大宝座。 而豫园鬼市这次就是为了竞选出一名能够前往京城参加交流大会的人选。 李成林本身也是想出来竞争这一名额，可是自家金盛轩的实力在江海能够排的上号，但是真正去京城于那些顶尖势力竞争还是远远不够。 与其大家在一起内耗，不如直接出来支持一位实力足够的上去竞争，已防被其他地区字号狙击。 而豫园选出的代表自然是体量庞大，影响深远的珍宝楼。 而本来胜券在握的王金九却得到了一件不好的消息，所以起身离开。 “荣庆斋？那不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古玩字号吗，怎么跑来江海的界面了。”沈洛诧异的说。 原来在刚刚得知荣庆斋的人出现在了豫园，王金九顿时感觉不妙，由于江海是改革前沿，所以第一次的竞选赛就选在豫园鬼市。 所以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想着来豫园把竞选者扼杀在摇篮中，因为之前规则没有明确不许跨地区参赛，只在有选定竞选区域获得第一，就能够参加收藏大会。 本来胸有成竹的王金九只能前往交流会打听对方底细做准备，已防到时候半路杀出程咬金。 在自家的地盘上被北方的势力来个团灭的话，那绝对我成为古玩界的笑柄，这不仅仅是为了明年的收藏大会资格。 更是为了捍卫南北之间古玩界的尊严，而作为南方扛鼎势力之一的王金九自然要冲在前面。 “唉，荣庆斋在咱们古玩界有着古玩皇帝之称，这次来江海肯定是为了打击珍宝楼，已达到维护京城在界内圣地的地位，这些年江海的市场发展迅速，已经隐约风头盖过其的势头。” “以他们的作风，定然不会让珍宝楼顺风顺水的走进京城。”李成林愁容的说道。 沈洛思索的摇着头，不禁暗想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后世庭之见也源远流长。 就连那些地老鼠之间都会分个南北之间，前世的沈洛属于学院派，在拜师李立三之后，也是深谙其中的门道。 但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对里面的事情也领会的不是那么深刻，对于这一世的他，也是感到天意弄人，前世作为学院派，但其恩师确是北派的泰山北斗级别人物。 “李伯，这次比赛到底是个什么规则。”沈洛疑惑道。 李成林平息了下心情说道:“也没什么复杂的规则，就是咱们古玩行的老规矩—斗宝，每家古玩字号拿出三间宝贝，分为打擂和守擂，而珍宝楼就被选定为江海守擂者，两个小时守住擂台就可以获胜，如果宝贝比不过别人打下擂台就会失败。” 斗宝是民间收藏者们最常见的娱乐活动，起初带着赌博色彩而流行与大众，后来被拿来形成一种竞争手段。 沈洛站起身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大家一起尽力就行，走看看吧李伯。” 李成林点了点头，两人起身站起向着后街走去。 第19章 诸窑之首 后街的鬼市于豫园前街的地摊不同，除了在时间上的不同之外，大家的摊位更加的行为规范与系统。 面前古玩都放在台面上摆放的有理有序，虽然街面依旧是那种老式昏黄的路灯，但还是能看清摊位上的东西。 其中不乏一些游客来领略豫园鬼市的风采，还有三三两两的一些外国人也穿插其中。 李成林闲庭若步的走着说：“怎么样小洛，这鬼市上的东西可不是白天的豫园市场，其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望着摊位上沈洛也笑着点了点头。 鬼市里能得到好东西，其实普遍认为还是因为鬼市的历史，毕竟凌晨三四点钟的交易，在别人看来这神神秘秘的交易肯定暗藏着什么猫腻。 这话说也没有多大问题，就如在后鬼市里的货物常常真假难辨，甚至不为法律所容许，没有人对它进行管控，每日出现而又自然消失。 因为无人管制，所以商贩在此卖东西，也没有固定的摊位，往往是先到者“抢占先机”。所以这里的“鬼”，大概是“有蹊跷”、“水很深”的意味。 若是到那里买东西，而又对所买的东西不甚了解的话，就极有可能买到“赝品”，这也是它的缺点所在。 运气好的话，也就是打个眼交个学费的事，但在这里如果买了赃物或者一些不该出现在市面上的东西，给人接盘了都不知道，那就哭都没处哭去，就等着接受调查吧。 豫园的鬼市虽然也控制不了那些明器和赃物，但毕竟是华东地区有名的固定鬼市，所以管理摊位上正规了许多。 两人没一会就走到了珍宝楼的摊位前，只见三台柜台将近十几米的距离占据着一小块街面上面摆着珍宝楼的藏品，而后面一紫檀的八仙桌上放着被红布盖着的三个盒子。 王金九站在一旁和众人交流着，见李成林带着沈洛走过来立刻安静下来。 一帮穿着长袍西装的人都抱拳道：“李老。” 王金九气鼓鼓的跟李成林说:“李叔，荣庆斋这帮孙子，玩的可真狠啊，《华山云海图》都搬来了，这怎么打！” “就是啊李老，咱们古玩界谁不知道华山云海图那是荣庆斋的镇馆之宝，明显这是要把咱们江海古玩界赶尽杀绝啊。”人群中一男子说道。 顿时人群中也嘈杂了起来。 满是皱眉唏嘘的声音，跟着身旁的人交替接耳的说着话。 华山云海图，说起这副画也许知道的人很少，但这副画的作者却赫赫有名的张大千。 说起近代书画史，就不得不提起张大千，被誉为五百年来中国山水画第一人。 有的人生来就被老天爷赏饭吃，从小就跟谁母亲学习绘画，十七岁求学途中被土匪抓去当了百日师爷，后来经常笑称黑笔师爷。 最重要的就是其在敦煌石窟里临摹壁画两年七个月，出关之后其国画水平达到了巅峰造极，一手仿古笔法已达到以假乱真。 甚至在后世的拍卖会上，张大千的仿古画作比前人之真品价格还要高，其自身作品更是动不动就是上亿的拍卖价格。 虽然其在敦煌石窟的行为在后世颇有争议，但其作品的艺术价值在国内外收藏品市场上都是得到肯定的。 李成林看后也是皱了皱眉毛凝重的说道。 “荣庆斋能拿出华山云海图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以为他会选择在收藏大会上出手，没想到直接把这枚炸弹丢到我江海来。” 在沈洛看来其实原因很简单，这就要说起荣庆斋的起家历史。 荣庆斋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最早是在琉璃厂从事印刷工作的作坊，但后期开始经营文房四宝装裱字画。 因为做生意诚信为本货真价实，很快就成了琉璃厂小有名气的古玩字号。 后来更是因为京城琉璃厂成了平常文人墨客的光顾场所，荣庆斋更是发展成了网红打卡地，经常有一些顶流文人来这里购买书房用品。 荣庆斋也经常请这些人提个字或者付出些代价求个作品，久而久之就开始从事起了书画艺术品经营。 所以荣庆斋的主营业务就是书画方面，肯定来江海斗宝也是选择自己强项的地方。 “唉，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打擂了，我准备的三件东西恐怕加一起也不比不过华山云海图。”王金九颓废的说着。 众人也都低头叹息，王金九眼神突然一亮转向沈洛开口道：“小洛，九哥想借用一下你万历青花梅瓶一用，到时候不至于让我们江海古玩界颜面扫地。” 一众人听到这话后面容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沈洛，刚开始大家见着面容青涩的青年人还以为是李成林的后辈，没想到也是拥有万历青花梅瓶的藏家，顿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沈洛正色道：“没问题九哥，我现在就去宾馆取回来。” 王金九看着感谢的点了点头，沈洛转身又折返回去。 对于这次交流会，沈洛本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毕竟他不属于任何一派，但是王金九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光说鸡蛋的生意就帮了大忙，让自己挣了二十多万，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更是因为荣庆斋的手段的确让人感到不耻。 作为华夏古玩界最大的字号之一，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站在头上撒尿，沈洛为了维护这老大哥的颜面也只能出手相助。 由于距离并不远拿了梅瓶之后就往回赶，但走着后街一路灯下的时候，一阵光芒伴着昏黄的灯光闪了一下眼睛。 沈洛慢慢的停下脚步往着路灯下一小摊位走去，摊位的老板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穿着白心背心脚踩布鞋，蹲在凳子上哧溜的喝着胡辣汤。 摊位上摆放的东西比较杂乱，都是一些瓷器，大多都是窑变釉的瓷器，就是釉色在烧制中窑内温度发生变化导致其表面釉色发生的不确定性自然变。 以钧窑为带代表的类型，还有后世有名的建盏都属于窑变釉，因为其色彩斑斓千窑千变，深受收藏者。 在清末时期更是流传着“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 看着玲琅满目的钧瓷沈洛的眼神慢慢的注视在一个长颈宽口的天青色的花瓶瓷器上。 借着幽暗的灯光沈洛凝眉皱目的观察着，随着映入眼帘的颜色心中的心跳开始极速的跳动着，从而暗呼道。 “柴窑的青百合花瓶”！ 看着眼前的花瓶，夜晚夏日的清凉也抵挡不住内心的激动，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而下。 心中暗惊到居然是当初流入rb的柴窑青百合花瓶，这可是当初业界多方证明最有可能是柴窑真品。 这段历史还是在后世一件有着天空般青色的青百合花瓶在rb阳光美术馆展出，它被怀疑很可能是中国已经失传千年的官窑“柴窑”。 这次展览也是阳光美术馆首次对外开这件青百合花瓶。 柴窑”被视为中国“诸窑之冠”，是后周柴世宗柴荣的御用官窑，世人只知“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其实并不知道还有比他们更加精美的柴窑青瓷。 rb阳光美术馆的展出立刻引起了整个中国收藏界的振动，因为中国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柴窑瓷器。 最多的只是在百年前的书籍中了解柴窑的记载，出现最多的也只是那传说中的雨过天晴色。 也就是最闻名遐迩的汝窑青瓷，这其实最早是用来形容柴窑青瓷的，这个颜色出自柴世宗“雨过天青云破除，这般颜色作江来。” 看着眼前这个淡蓝色的花瓶沈洛越发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其实现代很多人对天青色这种颜色很疑惑，天青之后明明是蓝色的为什么说成青色的。 其实古人说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天青色是一种最清澈的蓝的定义，天青是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曾写下的传世佳句：“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天朗气清”，意为天色明朗，大气清和，这种“江天一色无纤尘”的天色，即为天青色。天空无尘，可极目远眺，远山历历，天高地迥，那种放晴而纯净的天色。 沈洛后世曾研究过柴窑的课题，他知道柴窑的烧制历史，其实柴窑的窑址新郑最早是钧瓷的烧制地。 所以在制作烧造的工艺上绝对大同小异，而这件青百合花瓶的天青色与汝器相差甚远。 因为汝窑的和柴窑相差一百多年，无论是烧制工艺还是匠人手艺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的。 平心而论柴窑的工艺只能说不比汝窑差，但不能强太多，对于天青色宋人却更加的了解，也更好的从形态上表达了出来。 但眼前的柴窑瓷器沈洛有很大的把握断定他就是rb那件青百合花瓶。 因为当年rb的阳光美术馆曾官方表达过，这是六百年前大明赠送给rb幕府的柴窑瓷器。 可这段历史更本经不起调查，在六百年前明成祖朱棣时期，rb幕府的确作为附属国来朝拜，但得到的赠礼当中却没有记载过瓷器。 而在当时明朝嘉庆时期，权倾朝野的严嵩用尽一生才得到十几件柴窑瓷器，所以如果真有赠送柴窑的记录，绝对是会被记在的。 想想著名的“蚂蝗绊”龙泉窑青瓷其传承有序，历尽千年传承记录有序，其中发生的故事经历都能够专门的出一本书了。 而柴窑不可能突然的出现在rb美术馆里，而古玩界都知道这件瓷器其实是八十年代rb商人从国外购买的。 后世的收藏大家赵汝珍也说过柴窑传世极少，故宫尚可见少之。 这句话说明柴窑绝对没有绝世，只不过是多年以来没有公众于世，被很多人都觉得到底有没有柴窑的存在。 这个国外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什么地方，所以沈洛断定这件青百合花瓷器有很大可能是rb美术馆那件，而且是真品！ 沈洛轻轻的拿起来看着，釉色青如天，器面明如镜，胎薄如纸，敲打声如磐石一般，表面有细润的细纹，底足更是有着与记载相同的黄土色。 这完全和柴窑拥有的特征对上了号，关键是青百合花瓶，一定不能放过。 已经喝完胡辣汤的年轻小伙诧异的看着正沉浸在天青色当中，不爽的问道。 “干嘛呢兄弟，买不买儿，都是正儿八经的钧瓷，虽然不是五大名窑钧窑的但也都正儿八经有年头的老物件。” 一阵声音打断沈洛的沉思，掩饰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打马虎眼的随便问了几件东西，大多都是几十上百块的物件，这些东西都不错，最低的都是清末时期钧瓷 沈洛笑着对桌面上的瓷器道：“大哥，你这物件我全部要了，你看多少钱。” 年轻人听后一踉跄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了，稳了稳身子结巴的说道：“都，都要你不是开完笑吧。” “没跟你开玩笑，家里老人喜欢这些东西，过几天过寿准备送给他老人家。”沈洛笑出声道。 年轻人又打量了下沈洛，看着他穿着白衬衫剑眉星目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富家少爷的样子。 脸上的面容立刻嬉笑了起来：“哎呀，原来是大少爷，咱们的东西都是好东西送给老爷子绝对有面子，看在你是个孝子的面子给你打个八折三千块你看怎么样。” 沈洛闻言后顿时黑了脸，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属狗，说变脸就变脸，一听说是富家少爷，笑脸相迎还没忘记宰自己一刀。 原来还卖自己几十上百一件的东西直接就开口要三千，本来就十几件的瓷器一件现在要二三百块。 不禁感觉自己还是心急了，但为了柴窑还是搓了下牙花，强颜欢笑着说道：“行，三千块是吧，给你！” 沈洛从裤兜抽出三十一张老人头放在桌面上。 “这一百块钱是给你的辛苦费，你把那个长颈高瓶拿一个盒子给我包起来，在把剩下这些送到珍宝楼就说是沈洛交代的。” 那位年轻人笑着接过钱，不停的感谢着沈洛，开开心心的拿着盒子填上稻草把柴窑装进盒子。 年轻人笑着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您，这点事保证帮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沈洛笑着看了他一眼，抱着盒子和万历青花梅瓶就往王金九那赶去。 柴窑带来的喜悦差点让他忘记了九哥交代的事，这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珍宝楼那边怎么了，只能加快脚步赶过去。 第20章 斗宝 珍宝楼擂台下早已人声鼎沸，数百人围着擂台指指点点。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洛苦着脸小心翼翼的挤了进去，毕竟手里还拿着东西，还有一件价值连城的柴窑青瓷。 “娘的，庄孝荣你欺人太甚！你老子在这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一个毛头小子敢跟老子玩定场！” 沈洛一进来就看见王金九在拍着桌子骂着对面的一群身着灰色长袍之人。 人群中一身着黑色西服的二十多岁青年男子起身嘴角上扬略带嘲笑说。 “王前辈，之前说话多有冒犯，但这只是咱们行里一个玩法，如果江海无人敢接的话，那你们也就早早退场吧。” “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庄孝荣苦笑的摇着头。 听到这话后，江海古玩界的字号们顿时仿佛被鞋底抽了脸一般，怒目可恶的盯着庄孝荣。 台下的沈洛看到这一幕就断定这位庄孝荣就是这次荣庆斋来打擂台的带队人。 这么年轻身后坐着四五位闭目养神的老者，说完后也没有做出反应，就好像默许了庄孝荣的所作所为。 看着步步紧逼的荣庆斋，王金九攥紧拳头直搓牙花，脸色憋的通红却没在说一句话。 一旁的李成林突然发现了人群中的沈洛连忙向前把他叫了过来，王金九见沈洛赶到后平复了下心情愁容说道。 “小洛，荣庆斋这次准备跟我定场，很有可能会输了这件梅瓶，这次我的把握也不是很大。” “不过就算输了的话，九哥也会尽最大能力赔偿你”王金九眼中满是恳求的目光。 定场就是古玩界斗宝的场外玩法，两方如果有一家输了，对方的宝贝就要归赢家所有。 沈洛明白其中的意思，正色问道：“九哥你有多大把握？” 王金九看了眼荣庆斋方向泄气道：“江海古玩界这次支持了我一件越窑青釉海棠碗，我自己准备了一件清乾隆珐琅彩花瓶，加上你的万历青花梅瓶应该能拼一把。” 而沈洛此刻主要担心是人家荣庆斋打出的明牌就是华山云海图，剩下的两张牌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越窑虽然不比五大名窑差，这张牌确不一定斗的过华山云海图，毕竟字画收藏品市场一直是长盛不衰。 沈洛想了会下定决心狠狠说：“斗！” “好！斗。”王金九也振奋的说道。 十几分过去后，荣庆斋的庄孝荣对着王金九说道：“王前辈，那就开始开擂吧。” 王金九站起身来挥手道：“慢着！今天不是要和我定场，那我就答应你。” 说完这句人群一阵喧闹起来了，江海古玩界的人都劝着王金九，但他心意已决不在考虑，狠狠的盯着庄孝荣。 听到这句话庄孝荣眉头拧成川子，下一秒却笑着的说：“好！那就请王前辈上宝。” 王金九跟李成林交头商量好之后，对着珍宝楼的营业员说了声，就见抱起青花梅瓶放在八仙桌上。 本来华东地区有不少古玩字号都想参加这次的斗宝，都希望能跟珍宝楼掰掰手腕子，但这一听说玩定场之后纷纷都望而生畏。 毕竟两大神仙打架，京城荣庆斋都来了，这种玩法上去，跟送死有何异，不如安静的在抬下面吃吃瓜。 庄孝荣也点头示意身边一位老者，见其拿起一幅包裹的画轴走上台前。 李成林走上八仙桌钱缓缓的揭开红布，青花龙纹梅瓶展示在众人面前，荣庆斋的老者也打开画卷一虾游嬉水图出现在眼前。 随后珍宝楼和荣庆斋又派出两人各自检查对方的藏品。 这种方式是因为派出自己这边最懂行的人去检查对方的物件，以便达到公平公正，期间还会有一位官方的人员作为裁判，这样会得双方都会信服的结果。 半个小时后，双方走下后，最后台上的裁判宣布了斗宝结果。 “珍宝楼方藏品为万历青花龙纹梅瓶，是罕见的官窑青花梅瓶，最终估价是三十万元。” “荣庆斋方藏品为齐白石的虾游嬉水图，最终得出结果为十万元。”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珍宝楼胜，下面可以开始打擂。” 裁判员说完之后，低下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没想到今天开局就斗博物馆级别的宝贝。 “陈伯，那件万历青花梅瓶不是在故宫里放着呢嘛，怎么会出现在这。”庄孝荣对着鉴定青花梅瓶的老者问道。 “小庄，这件梅瓶不是故宫里的那件，的确是又重新现世的一件青花梅瓶，而且这件比故宫里的那件品相还要好。”老者无奈的说道。 荣庆斋这边嘈杂了起来，没想到珍宝楼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急，他们来之前可是做过精心的调查的。 知道江海古玩界的确有不少稀世珍宝，但是叫的上号的也大多都在博物馆里，私人藏家和商家的手上还真没有这种高七十多公分的大件。 绝对算是庄孝荣一行人意想不到的。 珍宝楼一方见梅瓶大放异彩，瞬间振奋人心，王金九也放下心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没过一会，荣庆斋又提出了继续打擂，他们拿出的依旧是书画。 到台上展开开之后，珍宝楼和围观的人群又掀起了一阵沸腾，只见五米多长的画卷两人合力打开。 只见全图山形以红绿黄蓝等重彩绘出，皴法不用墨线，而是于蓝色山脉上或以深蓝，正好伴随着已经初升日光映射下显活灵活现，一种大气磅礴紫气东来的山水意境呈现在眼前。 见到眼前的华山云海图，沈洛心中也感到无比震惊，不愧是大千老人的著作，其山水画造诣不敢说千无古人，但也正在达到了后无来者的境界。 此时的王金九确在也没有心情领略这幅画，他万万没想到荣庆斋这么早就把华山云海图用上，这说明对方肯定还有更大的底牌。 庄孝荣得意的看着王金九，脸上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张大千的作品在81年最后一次成交价格是在巴黎画展上的《泼墨荷花》六幅通景屏被美国藏家以14万美元购买。 后来很长时间很没有在出现交易记录，最后华山云海图多方评估下被定价为三百万元。 这个价格其实早就在王金九的预料当中，但为了输人不输阵也只能强撑着。 江海这边一听到华山云海图的报价后，众人就像打了蔫一样。 沈洛心中也不禁难受起来，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瞎凑什么热闹，好好万历梅瓶便宜了荣庆斋。 李成林也仿佛苍老了几分说：“小九，这次输肯定是输定了，但不能让荣庆斋扫了我们江海古玩界的脸，直接上越窑海棠碗吧！” 王金九眼神充斥着血丝，狠狠的点了点头。 越窑海棠碗拿上去之后，荣庆斋的庄孝荣噗呲一身笑出了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柳老还是参与进来了，把私藏多年的海棠碗都拿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认识台上的海棠碗，因为这碗的主人便是江海民间收藏协会的会长柳正风。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预料的一样，海棠碗的以五十万的价格落败华山云海图。 其实在沈洛看来海棠碗的正在价值也就比万历青花梅瓶高个十几万，就因为拥有柳正风的名人效应才估出了五十万的高价。 但相差甚远的差距在高点也没有必要了，就是那乾隆珐琅彩花瓶上去也只是填个彩头，三百万的价格仿佛是一个跨不去的沟壑。 庄孝荣见胜券在握之后对着低头的王金九说着：“王前辈，你们江海古玩界还真是不堪入目，就你们这种货色也配进京城。” 众人见庄孝荣的侮辱个个青筋暴露，一些人就要上前与其动手。 李成林突然狠狠拍在桌子上气愤的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江海可以输但不可以任人欺辱。” 王金九站起身颓废的对着沈洛道：“小洛，对不起了。” “庄孝荣，我珍宝楼愿赌服输，我江海也愿赌服输，但是你要是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江海七十八家商店联名封杀你荣庆斋！”王金九对着庄孝荣说道。 听到这话后，庄孝荣的脸色不经一变，笑着不在言语。 他这次来江海本身就是受了家里长辈的面子打压一下江海的威风。 尤其是以王金九的豫园古玩市场，近几年的珍宝楼的民俗艺术品一直蚕食着荣庆斋在书画领域的低端市场。 虽然威胁不到荣庆斋的高端市场，但长此以往下去荣庆斋在书画界的霸主地位必定受到影响。 江海的市场也一直是荣庆斋想要占领的市场，这一次打擂就是给江海古玩界来个下马威。 但是如果把他们逼得的太紧，必定回引起整个江海古玩字号的抵制，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庄孝荣又一改笑脸道：“王前辈，按辈分我得叫你声九哥，大家都是行里人，人家常说同行是冤家，有些矛盾这是很正常的嘛，但大家和气生财才最要嘛。” 说完后便笑着走向八仙桌。 “江海的同行们，我庄某就笑纳了。”庄孝荣得意洋洋的就要拿起万历青花龙纹梅瓶。 江海众人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庄孝荣的所作所为。 就在庄孝荣抱起万历青花龙纹梅瓶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冒出了一个声音。 “等等！” 第21章 天水一色 一个声音的出现，瞬间让场内安静下来。 庄孝荣放下青花梅瓶不可思议的盯着沈洛。 看着对方的眼神，沈咧嘴一笑说：“这不是还没有结束，这么着急干嘛。” 本身不想招惹是非的沈洛却再也镇定不下来，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虽说王金九答应过补偿他，但对他来说对于这些国宝级别的物件，他是属貔貅的只吃不吐。 不能为了区区几十万就变卖了市场上在也遇不到的物件，虽然说现在与后世的购买力不同。 但是对于这些有价无市的物件，不是你想买就有的买的，这古董就是这样，物以稀为贵。 听沈洛说完后，庄孝荣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一个如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一旁的王金九见也连忙拉着沈洛劝说道：“小洛，九哥我愿赌服输，你别为做意气之争。” 王金九以为沈洛是在为他出头，心里也感到暖意，他也知道这位小兄弟的确有过人之处。 但斗宝讲就的东西上见真章，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能力跟古玩界天花板势力对抗。 沈洛朝着王金九一脸坚毅说：“九哥，我不是承一时之快，我沈洛手里的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什么人也抢不走，我有办法重上擂台。” 沈洛做人向来如此，虽说他参与了两方的斗宝，谁输谁赢都与他毫不相干。 可王金九是自己在江海遇到的忘年之交，李成林又把他当做子侄一般，更何况牵扯到了自己的青花梅瓶，怎么会束手就擒。 围观的人群纷纷的议论着沈洛是什么来历，就连江海古玩界的人都跟李成林打听底细。 李成林被沈洛的举动也是感到一惊，对于这位小兄弟他也是看不透，但是他觉得沈洛处事不惊，为人沉稳，如果没有一点把握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的说出口。 他对王金九说道:“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不如就让小洛试试，咱们死马当做活马医。” 王金九望着沈洛无奈道：“小洛，这次无论输赢咱们江海的同行都会承你的情，你放手去做。” 沈洛笑着道：“九哥，这次我也是想博一把，风险还是挺大的，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王金九苦笑说：“已经没有余地，我就算有一丝丝的把握也得尝试一下，既然你考虑清楚了，我就支持你斗！” 说完便朝庄孝荣说道：“庄小子，这位小兄弟可以代表珍宝楼斗宝。” 荣庆斋这边听后众人脸上表现出轻笑。 “好，既然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请他打擂吧。”庄孝荣正色道。 拿着盒子走上台的沈洛经过庄孝荣身边，突然询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 沈洛露出一口白牙微笑着说。 “沈洛” 庄孝荣脑海中寻找着，他在想着这年轻人不会是哪个收藏世家的子弟吧，江海已经是无力可战了，他担心会是江宁省与徽州省的人前来助阵。 毕竟人家五百年前可是同根同源一家人，尤其是江宁省，那可是不缺乏能比肩荣庆斋的古玩字号。 但想了一会之后并没有想到两地有哪些姓沈的同行，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字号罢了。 最后他还是觉得沈洛就是一和想借着斗宝一举在古玩界扬名的投机者，此刻看着他的眼神也露出敌意。 沈洛没想到庄孝荣能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的青花梅瓶就这么输给别人。 也没在理会他径直的走上八仙桌，那位裁判见来人上前打擂，扯着嗓子喊了声打擂继续。 众人的目光又聚视在擂台上，就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敢和华山云海图碰一碰，沈洛无视众人眼光慢慢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青百合花瓶。 台下的李成林见到这瓶子后心中暗惊道：“这难道是” 王金九看到后不惊拍了下大腿气急败坏的说：“哎呀，我这小兄弟糊涂啊，怎么拿着钧瓷上去比啊。” 江海古玩界的一些瓷器领域行家也不禁摇了摇头，这钧瓷如果是五大名窑传承有序的物件，就像柳正风会长的海棠碗也许还能上去斗一斗。 但这一件东西明显就不是钧窑的器型啊。 李成林眼中闪过一丝神彩对着王金九说：“别说话，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看看荣庆斋的行家怎么看。” 王金九只好闭嘴憋着闷气不在说话。 荣庆斋的人见沈洛的物件现身，其其把目光往向了那位陈伯。 因为太阳升起，视线变得格外清晰起来，陈伯看到这件东西后也眉头拧成一个川子，心中思索道。 “这东西怎么感觉这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想着的时候，被庄孝荣请了上去。 来到台上后陈伯便对着青百合花瓶上仔细的观察，看着这天青色的釉色又像钧窑的蓝色釉，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器型。 说他的天青色与汝窑的差不多，却又比汝窑的颜色更加神秘莫测浓郁几分，看了低足后又断定这是北宋时期的特征，其釉色胎质都不比汝窑青瓷差，更是完整的器型显的非常大气。 一时间陈伯有点琢磨不透这件东西，刚想询问沈洛这件东西的来历，便见头顶突然乌云密布，天雷滚滚。 见到此刻庄孝荣慌张上前把华山云海图装收起来，不一会雨滴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看大雨倾盆而下，只能先暂停比赛，等雨停了在继续比拼，站在屋檐下的陈伯依旧还在想着，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他还是不敢轻易的断定，毕竟那东西近百年没有在流传于世了。 夏天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风雨之后不但扫净灰尘还带来一丝凉爽，乌云过后，烈阳又出现在了空中。 沈洛又走出把青百合花瓶放在桌上，此时由于雨过天晴，天空万里晴空，一片湛蓝，伴随着照射来了阳光青百合花瓶突然展现出一种晃眼的蓝光，看着桌上的瓶子台下所有人都感受到眼前的浓浓的蓝意。 众人对这种的景象感到神奇，此刻看到此景的陈伯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愣了一会，又疾小跑到八仙桌，趴着桌面抬眼看着青花百合花瓶的上方。 一旁的沈洛听到其颤颤巍巍的笑着自言自语：“秋水与长天一色，真正的与自然合而为一，这这就是真正的柴窑青瓷啊！” 陈伯已经激动的说不利落了，但是众人还是听的清楚，顿时炸了锅。 “什么！这就是传说的诸窑之首的柴窑。” “没想到居然能亲眼看柴窑出世，真是三生有幸。” “我滴妈，怪不得刚刚那蓝色皇光闪到眼，这就是瓷中帝王啊。” 一个男子突然跑出人群到后街的鬼市摊上喊着。 “柴窑出世了！柴窑出世了！” 整个吼声回荡在豫园前后两街，本身鬼市收摊，前街地摊开摆的时候，此刻豫园的人流量已经达到了巅峰。 听到这声后，豫园像是煮沸了的油锅一样，人群纷纷朝着后街涌去，摆摊的商家连东西也不管了也朝后街奔去。 “哎哎，兄弟你帮我看下摊子，到时候你挑一件喜欢的拿走。”一猥琐摊主笑着拦住一人说道。 那人甩开摊主的手道：“我给你看摊子？我他妈摊子还扔在路边呢，别耽误我去看柴窑。” 在也没搭理摊主扭头就小跑走掉。 猥琐摊主着急的在摊子和人群中打量拍腿道：“去娘球的，先看柴窑在说。”说完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此刻真给沈洛送完瓷器满身疲惫的年轻摊主正满脸喜色的准备骑着车子收拾东西回家。 看到豫园的景象以为发生地震了呢，在一打听后才知道后街鬼市有柴窑出世了。 年轻人听到后惊讶自言自语“柴窑，那不扯淡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因为满身的疲惫和困意，骑着三轮哼着小曲离开了豫园。 第22章 一耀镇九州 后街上人挤着人朝擂台来涌来，本来就不大的一片空地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人们挤着脑袋看着八仙桌上的青百合花瓶。 万里晴空的照射下还时不时的折射着蓝色宝光，目睹这场面人群传来阵阵惊呼声。 王金九迷瞪口呆的朝着李成林问道：“李叔，这不会真是传说中的柴窑青瓷吧。” 李成林嘴角上扬笑了笑，一脸神秘的指了指八仙桌前的陈伯说：“这你得问他，是不是他最清楚。” 王金九看着李成林的表情顿时心中有了几分把握，一直满脸愁容的脸色终于放缓了几分。 毕竟李成林是江海古玩界瓷器领域的权威人物，金盛轩百年来主要的经营业务就是瓷器，他父亲当年曾是江海华商洋行典当铺第一大掌柜。 当年手中不知经手多少奇珍异宝，因为家传的绝学，让李成林四十多岁就成为了江海民间收藏协会的副会长，在整个华夏界都是身名远扬的。 这也就是江海古玩界人士为什么这么敬重他，王金九敢跟他斗嘴打混，但却是依然敬重有加。 荣庆斋这边的庄孝荣在也坐不住了立刻上前看了眼对着青百合花瓶痴迷的陈伯。 贴耳小声嘀咕着：“陈伯，这不会真是柴窑青瓷真品吧。” 陈伯呆滞的慢慢缓过神来开口道：“小庄，你应该知道我的老师郭葆昌先生吧！” 庄孝荣的眼神一怔好像想起来什么，欲言又止的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沈洛听到郭葆昌先生的时候，重新打量了眼陈伯，沈洛想到这位年近七旬老者居然是他的弟子。 心中对青百合花瓶更确信自己的认定。 如果说张大千是书画界五百年来第一人，那这位郭葆昌就是瓷界五百年来第一人。 他是古玩界近代史上不得不说的一位历史性人物，其从小就在京城古玩店里当学徒，混迹多年之后，除了学到了一身的瓷器鉴定技艺，后来又是结交不少京城的达官显贵。 曾经当过袁大总统的“陶务总监督”，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艺术收藏品顾问，在后来袁大总统冒天下之大不韪恢复帝制，自己登基做了洪宪皇帝。 而郭葆昌就受命烧制了四万件洪宪官窑御瓷，这也就是华夏历史上最后一口官窑瓷器，后来被称为“郭瓷”。 古玩界曾经有过传闻，郭葆昌在民国时期曾经花费一套京城的四合院外加郊外二十亩良田的代价得到一柴窑青瓷。 对于到底得没得到柴窑青瓷说法不一，有说的确有这回事但可能物件是假的，也有说是真的，可是在后世这件柴窑青瓷却没在出现，成了古玩界的一大悬案。 陈伯若有所思的说着：“家师当年的确获得过一件瓷器的真品，而且正是赵汝珍先生所说的故宫里少有的几件。” 原来郭葆昌当年所购买到的柴窑只是一件青莲花碗的残器，碗口曾因为碰撞多了几个缺口，陈伯也曾有幸目睹过青莲花碗，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只记得那只碗在雨过天晴后撒发的蓝色宝光。 沈洛的这件青百合花瓶，他也曾想过是柴窑的青瓷器，但由于这种东西最后一次出现还是他师父的莲花碗。 如果不是他曾亲眼目睹过，也不会相信世上真有柴窑青瓷，也正是他看到曾在青莲花碗上感受到的宝光，他也不会下决定说是柴窑。 听到这庄孝荣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青百合花瓶，虽然他们荣庆斋庄家数百年都专研书法字画领域，但都是在古玩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柴窑的威名。 两人都交谈被一旁的沈洛听了个一清二楚，今天没遇到这位陈伯，这件青百合花瓶的真伪还是存在很大的争议。 毕竟这种东西可参考的标准太少了，有这位曾经见过真品柴窑的行家鉴定是最有说服力的。 陈伯目光转向沈洛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小兄弟年少有为，好眼力！” 在他想来沈洛能够拿着这件柴窑青瓷打擂，绝对是心知肚明，早就知道了这件青百合花瓶的来历。 他只不过是对众人卖了个关子，如果是沈洛对王金九说自己准备拿着柴窑上午去斗宝，绝对会甩给一个白眼，投降认输回家睡觉。 只有把东西放在台上，才能让这些行家去伪存真，为柴窑正名。 沈洛得意的笑着抱拳回敬道:“这东西只不过是我被偶然得来，真正让柴窑正命公之于众的，还是您陈老先生。” 陈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位年轻人更加高看几分。 站在一边的庄孝荣，脸上的忧郁的能滴出，望着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心中的一口闷气无处释放。 狰狞的开口说：“这次我荣庆斋认栽了，但你小子别得意，山不转水转，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上。” 沈洛淡然一笑：“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并不想牵扯你南北两方的斗争，如果实在过不去，那我只能恭候大驾” 看着这口锅自己是背定了，沈洛也不在遮掩，他荣庆斋在厉害能拿自己怎么样，虽然自己也算是行里人，但草根一个又没字号又没传承，你大棒连吓在唬对他也没用。 等在江海的事情处理完了，立马就收拾东西跑路，到时候想找他麻烦也没处找。 看着眼前的庄孝荣，陈伯无奈的揺着头，这件青百合花瓶出世必定一耀镇九州，天下瓷界恐怕在也没有敌手了，除非就是柴窑再度出世。 但在他看来五十年内出一件都属于天佑瓷界了，更别说两件了，也许柴窑青瓷不是孤品，但拿不拿出来又是另一会事了。 江海古玩界和荣庆斋见台上突变全都涌了上去，王金九笑容满面的拍着沈洛肩膀说道。 “哈哈，老弟，没想到你小子手里居然拥有柴窑，你怎么不早说，害你九哥提心吊胆的半天。” 沈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这:“这只是我偶然得来的，至于柴窑还是这位郭葆昌先生的弟子陈伯鉴定出来的。” 众人都齐齐把目光看向陈伯，陈伯笑着开口说：“这件青瓷，的确是出自后周柴窑，而且是一件品相极好，就是柴窑器中都极少的器型，绝对算的上是一件镇国之器。” 再场的众人无不被陈伯的话语感到震惊，这世上见过柴窑的能有几人，但在坐的可都是青百合花瓶出世的见证者。 就连荣庆斋的众人脸上都浮现着难以表达的喜悦，更别说江海古玩界一方早已欢天喜地。 一旁的裁判也是文物局的行家，看到这心中也就有了答案，就准备开始宣布打擂结果。 “因为这件青百合花瓶可能是唯一尚存的一件柴窑青瓷，所以多方考虑可称之为无价之宝！” “而华山云海图虽然是天价之宝，但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收藏价值，在收藏界和古玩界都是不能与之相比，所以青百合花瓶打擂成功！” 随着宣告的落下，围观群众一众欢呼高喊着柴窑，这就是众望所归，无所是喜不喜欢瓷器的，都被这千百年来的渲染，让柴窑神秘又尊贵。 王金九众人欢呼，激动的抱着沈洛。 “哈哈，兄弟赢了咱们赢了。” 李成林也激动的笑着说道：“一耀镇九州，恐怕剩下这两小时擂台再也无人敢上去了。” 王金九则得意的对着庄孝荣道：“怎么样小子，把东西流下人快滚吧。” 庄孝荣看着得意洋洋的王金九气愤不已指着王金九欲言又止。 对着身旁的陈伯愁容说道：“陈伯，不如咱们把最后一件东西拿出来吧。” 听到这话荣庆斋的众人突然眼神不善的看着庄孝荣。 陈伯听到这话眼神一瞪怒斥道:“你有没有脑子，现在这时候把那东西拿出是准备送给人家嘛？走吧，现在就是打电话给京城搬救兵也晚了。” 一白发老者也站出来劝说道:“这次就算咱们荣宝斋认栽了，我们输的不冤，谁也没想到能遇到柴窑青瓷，咱们留下东西走吧，要是在把那件东西输掉真没脸回京城了。” 庄孝荣见这老者开口说话，鞠躬点头称是，憋着通红的脸色狠狠的瞅着沈洛。 正与江海古玩界众人交谈的沈洛，不经意扫视到庄孝荣敌视的目光，对其露出白牙微微一笑。 沈洛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玩不起啊，你自己主动来打擂，还提出定场，输了也不能惦记上我吧，还真得小心这条疯狗。” 荣庆斋这时全部起身往外走去，华山云海图和虾游嬉水图留在文物局的裁判员手上。 这是古玩界斗宝的老规矩，失败者可以输，但是不能把东西亲自送上，毕竟输人不输阵，亲自送到手上跟提交投降书无异。 文物局的裁判也笑着把两卷画轴送到王金九面前，他虽是官方人士，但也是江海人，为江海古玩界的胜利感到开心。 剩下的两小时青百合花瓶如战神一般屹立在八仙桌上，无一人敢来打擂，只是有收到消息的人群赶来仰望这瓷中帝皇。 第23章 约定 夜晚豫园饭店三楼热闹非凡，来玩行人满面春光的互相拱手打着招呼。 沈洛落坐在一古色古香的包间之中，宴席上除王金九和李成林外尽是江海古玩界之人。 一群中年人和老者显的沈洛格外的引人注目，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毛头小子，但大家却没有人敢小看这位十六岁的青年。 因为他今天拯救了江海古玩界，就算是没在豫园鬼市现场的，听说这位青年手中藏有柴窑青瓷，也都感到震惊无比，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酒席之间王金九提酒说了几句感谢沈洛的客套话，江海古玩界同行们也逐个敬酒，考虑到沈洛酒量不行，便让他以茶代酒与同行们认识一下。 众人推杯换盏热闹至极，王金九由于今天心情极好多喝了几杯，面红耳赤的对着身旁的沈洛道。 “哎小洛，今天我借用你万历青花梅瓶，你回去拿的一趟功夫，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件柴窑青瓷。” 话一出口，包间里的众人也都放下筷子求知若渴的眼神向沈洛望去。 沈洛轻笑一声打趣道：“捡的呗。” 李成林抽了抽嘴角笑骂道：“你小子尽胡说，你这就在去给我捡一个看看。” 沈洛无奈苦笑道：“回去拿梅瓶的路上，在你们豫园鬼市三千块打包了一卖钧瓷的摊子，其中就有着柴窑青百合花瓶。” 这话一出口惊的众人膛目结舌，谁能想到三千块就把这柴窑青瓷买到了手，还是他们豫园出来，一时间众人恼悔不已。 送到家门口的宝贝，被别人给捡去了，感叹自己咋没遇到 这也就是在说后话，其实他们这群人哪能看出那是柴窑青瓷，沈洛也就是因为后世rb的青百合花瓶才有着超前的眼光知道这是柴窑青瓷，这也就是赶在小日子前面截了胡。 如果当年rb阳光美术博物馆不展览的话，真放他眼前也是很大可能认为这就是一件钧瓷。 李成林听后手指敲着桌子道：“青百合花瓶，好名字！这个名字用不了多久就会扬名天下。” 饭局持续到深夜才散场，本来想着回去睡觉的沈洛被王金九拦下来。 “小洛，咱俩到珍宝楼我和你说点事。” 沈洛满脸疑惑的盯着王金九，但没有说什么，点着头就跟随着王金九回到了豫园珍宝楼。 珍宝楼的茶室中营业员早已下班回家，整座珍宝楼内就剩下王金九与沈洛。 “小洛，今天幸亏你出手相助江海才能化险为夷，九哥在这里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王金九满身酒气红着脸说道。 沈洛微笑着抬起茶盏连忙说:“九哥你太客气了，不说九哥对我的关照，就是为了我那青花梅瓶我也得挺身而出啊。” 王金九打着哈哈的笑着：“你小子，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两人相视一笑，其实沈洛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就是想能够让柴窑出世弥补华夏古玩界的一大空缺。 毕竟就算他自己肯定这是柴窑真品，没有得到古玩界的认证，也毫无价值。 “对了小洛，这次荣庆斋输掉的华山云海图和虾游嬉水图，到时候你带回去。” 沈洛本身象征的推辞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拗不过王金九只好把两幅画卷收下。 其实对这两幅画卷沈洛也是眼馋不已，毕竟在后世都是价值上亿的作品。 本身就是就为斗宝做了大贡献的沈洛，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下来。 见沈洛收下东西后，王金九正了正脸色开口道：“小洛，九哥还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九哥”沈洛微笑道。 王金九想了会说：“九哥想邀请你跟我到京城的参加收藏大会，到时候在帮我助阵。” 这话一出口，沈洛面露难色陷入沉思，他这次得罪了京城的地头蛇荣庆斋，在跑去参加收藏大会，绝对会被荣庆斋找麻烦。 他只是想挣钱收古董，并不想参加他们这些恩恩怨怨，王金九也是看上了沈洛手中的物件，如果带着柴窑去参赛绝对会轻而易举的进入十强。 也就是说一张拍卖牌照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后面的十强排名就是他们这些行里人的争斗了。 王金九看着犹豫的沈笑着道；“你放心小洛，九哥不会亏待你，江海古玩界的同行们已经商量好了，当时时候新成立的拍卖公司会有你三成股份，这可比你九哥的珍宝楼还要高。” 据王金九所说，这次这块牌照并不可能让珍宝楼独吞，他要获得整个江海古玩界的支持，才能有实力进京，毕竟这江湖都是求财的。 这块牌照得让整个江海古玩界有实力的字号一起分享，大家才会团结一致为了共同利益跟着王金九走下去。 而沈洛因为拯救了江海古玩界，所以大家对这三成股份的归宿也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这沈洛也不禁感到心动，他可了解后世拍卖行公司的生意可是暴利行业。 像后世的国际拍卖行都是每年数亿的营业额，每年的拍卖抽成都能收入几千万。 如果自己有了这一门产业，完全就能靠着拍卖行的利润过得衣食无忧，他得把握这个机会，因为后世拍卖行资格卡的越来越严，不如提前布局。 沈洛想了会开口道：“九哥，我可以答应，但我可以提供东西参赛，但不会参与你们南北两方的争斗。” 在华夏社会就是这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就是枪打出头鸟，沈洛可不想给王金九抗子弹。 有时候面子没有里子来的实惠，他年纪轻轻可不想仇家满天下。 这次鬼市斗宝就得罪了荣庆斋，在跟他去收藏大会走一趟，真怀疑能不能走出京城了。 毕竟京城卧虎藏龙，就是荣庆斋在京城也不敢大声说话，古玩圣地不是说着玩的。 见沈洛答应后，王金九喜笑颜开说道：“小洛，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你放心虽然你不是咱们江海古玩界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对付你，我王金九第一个就不愿意，更何况还有江海古玩界。” 沈洛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两人约定后，又商谈了会具体内容，就准备各自离去，刚走出门口的沈洛突然开口笑着说道。 “对了九哥，我明天准备离开江海，想弄一套紫檀木的家具，还有在给我买几个保险柜。” 王金九听后笑着道；“明天指定给你准备的妥妥的。” 沈洛感谢后，就抬脚离开。 第24章 满载而归 回到宾馆后，一天的劳累让沈洛困意上头，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还是被刘福军叫醒的，本来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但考虑到路途比较远，最迟得在中午前出发才能在今天赶回去，这才敲门叫醒他。 沈洛起身拿起枕头边的手表看了看，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了，就连忙起身收拾东西。 昨天鬼市结束后，沈洛闲来无事又去金陵路买了这支手表，其实本身不喜欢带东西的他，也是因为这个年代看时间还得靠钟表来解决，才买了一支带了起来。 不像后世的一个手机就能解决生活中大部分的需要，他买的这支手表是标准款的江海石英表，他对这方面要求不是太讲究，也就没买那些贵的有档次的手表。 虽然这次来江海挣了不少钱，但沈洛让王金九兑换了不少外汇，用来到文物商店购买瓷器，昨天就让他找人购买了不少好东西。 外汇是王金九从银行里换的，因为他在香港有经营身份，所以每年能有几十万的外汇额度。 因为港元一直是挂钩美金的，价值是与美金的作用相等的，所以在文物商店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花了十三万元兑换了十万的港元，虽然文物商店还没有允许中国人购买，但以他的口碑根本用不着挑挑拣拣，沈洛也就没必要亲自跟着去。 王金九直接找了个有港籍身份的朋友就去了文物商店，到里面就跟进货批发一样，各种康雍乾的官窑就是买买买。 平均一件瓷器的价格也就三四千港元的价值，相比较后世的升值空间，无疑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文物商店经理见来了大客户一出手就是购买了几十件的瓷器，还笑嘻嘻的给打了九折的优惠。 买来的二十多件官窑现在还搁珍宝楼放着呢，连购买柴窑得来的钧瓷足足有三四十件之多。 王金九还开玩笑说，这都够他在开一个展厅的了，对于这点沈洛也感到挠头，东西太多了也不好运回家啊。 就算是运回家，他那小屋子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现在懊悔早知道就多留几辆车下来。 刚想着的沈洛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说了声进之后。 王金九笑呵呵的走进来开口道：“小洛，走下楼去，看看你九哥给你寻摸了什么好东西。” 沈洛穿上鞋后站起身道：“九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弄到了紫檀家具。” 沈洛在江海多待两天就是为了能够弄一套紫檀家具，但半路被斗宝的事给耽误了。 而且现在市场上的紫檀家具也非常的少见，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也不多，所以沈洛也没在豫园看见成套的紫檀家具。 “你小子算赶上了，昨天你说过后，就帮你打听了，还真让我搞到了。”王金九说着就拉着沈洛下楼。 下楼后走出门外一看，一解放卡车上装摆着整整一套的紫檀木家具，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沈洛看着车上的家具惊讶的说:“九哥，这可是成套的明代小叶紫檀家具，这可捡到宝了。” 明式家具特点非常明显，其制作风格又被称为苏作，苏作家具讲究线条简单、流畅，结构科学、合理。 整体造型看起来行云流水，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雕刻，颇有青灯古卷的书香气质。 沈洛惊喜的说：“这些东西搁哪寻摸来的，得不少钱吧。” 原来昨天沈洛说过后，王金九连夜联系苏城的一位朋友，他家世代都是苏式家具的制作工匠，也顺便经营老式家具的生意。 王金九办公室里的那一套家具就是他家亲手制作的，所以一想到紫檀家具最先想到了苏城的那位朋友。 打电话过去后说了自己的来意，那位朋友听后也是欣喜不已，正好他自己家有一套家传的明代小叶紫檀家具要出手，这两人正好就对上了。 “我那位朋友是想把家里生意搬到江海来，但手上没有多少资金，只好把这家传的紫檀家具给出手了。”王金九解释说。 因为苏城离江海并没多远，连夜收拾好东西，就驱车赶来。 沈洛听后也感到窃喜，这也真是运气好啊，一般能用紫檀家具的家里祖上都是出过达官显贵的，最起码也是富甲一方。 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有点祖上的荣光在身，轻易不会变卖祖宗基业，尤其这种世代经营家具的工匠世家，更是理解小叶紫檀家具的珍贵之处。 “九哥谢谢你啊，这边你给我说个价，等会儿我就把钱拿给你。”沈洛微笑道。 听到这王金九面色不悦的说：“啥钱不钱的，你九哥送你的，你帮你九哥大忙，这就当你九哥感谢你的。” “这可不行，帮忙归帮忙，生意归生意，不能因为这就让九哥你白花钱，况且老弟现在又不是没钱。”沈洛板着脸着急的说。 对于他来说朋友归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但不能因为帮忙就要求别人回报，能花钱买到的东西不用牵扯太多感情。 王金九能帮他找到路子，已经就是帮他大忙了，如果在让别人出钱那就变了味了。 在两人相互推脱下王金九才说出实情。 原来他苏城那位朋友也没有跟他提要钱的事，就是话里话外的想着珍宝楼弄一商铺。 现在的珍宝楼除了自营艺术收藏品意外，也经营出租商铺的业务，但现在珍宝楼是一铺难求，除非花大价钱，很难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珍宝楼租铺子。 王金九在听出他意思后，立马答应下来说给他腾出一个商铺免费使用五年，见他王金九如此大方，那人才高兴的连夜把家具送过来。 其实明代的老家具在这会也就在三四千左右，制作精美保存完好的最多也就五六千左右。 但珍宝楼一件最小二十平米的商铺也都在两千多块一年，这可是花了将近一万多块的代价才买下紫檀家具。 听过原委后，沈洛更是坚持要给王金九一万块钱，两人推攘着互不相让。 最后沈洛实在没办法的说道:“九哥，你今天还是不收这钱也可以，我把那十几件钧瓷送给你，那也是明清的老物件，虽然赶不上这一套明代紫檀家具，但以后的升职空间肯定不会差。” 见沈洛不在坚持给钱，王金九也就点头说好，在他看来那十几件钧瓷这小子就是在处理累赘。 毕竟他可是从文物商店买了几十件的官窑，手里更是有青花梅瓶和柴窑青瓷。 商量好之后，又去了一趟珍宝楼，把锁在保险柜里张大千的华山云海图和齐白石的虾游嬉水图带上。 昨天文物商店得来的官窑瓷器，早就被珍宝楼的营业员打包装好了，折腾了好一会儿，东西都装上了车。 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了，还有两个大保险箱，这也是沈洛让王金九给他准备的，这些都是银行那种特制的保险箱，装门用来收藏古董字画的。 这是沈洛用来存放特别珍贵的宝贝的，尤其是柴窑青瓷，如果这东西要是丢了脆了的，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两个保险箱也花了不少钱，因为是商家直接送货上门的，沈洛直接把一千块钱给了人家，并没有让王金九买单。 但还是让王金九找了辆车子准备送到虹城去，来趟江海又装了满满三车的东西回去。 李成林也知道沈洛今天要走就特意赶来送行，几人在珍宝楼门口寒暄几句，就起身离开。 临走前王金九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到时候一定要跟他去京城收藏大会。 “放心吧九哥，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定赶去。”沈洛苦笑的看着搭着他肩膀的王金九。 烦的沈洛实在没办法，就借口路途遥远要早点出发，他第一次感到王金九跟个长舌妇一样唠唠叨叨的。 沈洛上车就让刘福军快走，三辆车一溜烟的就窜出了豫园。 “嘿，这小子，我还想跟他多说几句呢。” 一脸郁闷的王金九看着离开的车辆说道。 第25章 修大屋 从江海回来之后，沈洛在也没有时间忙活古玩的事了。 除了把鸡蛋的生意交给了刘福军，就把修建房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因为现在房地产这一块还没有崛起，商品房这一块还没有概念，就决定先把自己家的房子建起来。 沈洛回家之后，就差点挨了个嘴巴子，他爸一听他把挣来的二十多万买了这么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当场就准备来个六国大封相，平常溺爱他的母亲也没有在护着他，反而来了个相夫“教”子。 沈秋雅还是以往的幸灾乐祸还时不时的见缝插针挑拨两句，唯一得到只有沈洛那没有感情的白眼。 通过自己的极力辩护才解释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宝贝，以后是非常有升值空间的。 但这年代的农村哪知道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一不顶吃二不顶喝，只有那十几万块钱才是真金白银。 虽然说这钱是沈洛自己挣来的，但终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有能力都是父母的孩子。 他们不是为了钱，而是看不惯他这玩物尚志般花钱的习惯，解释清楚后，就这一家人还冷落沈洛好几天。 对于他们的行为沈洛只是苦笑连连，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这些行为的确不被人理解。 只有真正的看到价值，这些才会幡然醒悟，要不后世哪来这么多为了想一夜暴富，倾家荡产的想要捡漏。 最后多少人被骗的家破人亡，成功都是留给准备的人，有的人那是准备十年二十年。 就像后世的股市，死的永远都是追高买涨的那些人，到那时候挣钱的那批人早就退场了，留下只有一片狼藉。 但听沈洛想给家里改房子的时候，他老子才又是一脸好好先生跟他套近乎起来。 终于知道村里人说他爸是属狗脸的是什么意思了，只要有好处，咬着就不撒口。 从江海回来后，发现家里根本就没地方放在些东西，他又不敢放沈建国和沈秋雅的屋子里。 这要是给他脆了，到时候哭都没处哭，这些天都是搂着瓷器入睡的，东西都摆到床上才放的下。 晚上起来撒尿都要小心翼翼的，别一脚在给地下的瓷器给踢了。 回来后，沈洛就把家禽厂剩下的三万尾款给结清了，一共算下来还剩下十万多块钱。 镇上的人都听说了沈洛倒腾鸡蛋的事之后，也都跟风一起去做鸡蛋生意。 他们哪知道其中的门道，到江海后没有门路，就到那些菜市场上贩卖，但也小挣了一笔。 虽然没有沈洛这种直接供货给食品厂厂饭店挣钱，但对他们来说也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对于这门生意沈洛也不在乎了，后面又做了半个月鸡蛋生意挣了十几万。 后来没多久江海的鸡蛋价格就掉了下来，毕竟知道这门生意的人不在少数。 全国各地都涌到江海，没用多长时间鸡蛋的价格就从一毛多一个掉到了四分钱。 在往江海倒腾鸡蛋话抛去人工运费成本，也就挣不了多少钱，像那种在从农户手中收鸡蛋就更不划算了。 沈洛却不想放弃这门生意，因为他上次解决了家禽厂滞销的鸡蛋，所以厂里的领导都非常感谢他。 也就答应跟他进行长期合作，还把价格又降了两厘，那位销售科科长，因为解决了厂里的大问题，也被提拔为了家禽厂生产主任。 听说沈洛回来之后没少上门送礼，跟沈建国两个更是打成了一片，没少在他家喝酒吃饭。 对于这么一位副科级干部，沈洛也是想结交一下，毕竟虹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很有分量的。 可是鸡蛋的生意，家禽厂不可能在送货上门了，毕竟沈洛也是二道贩子，上次因为滞销，才答应送货上门。 但从周主任的口中得知家禽厂因为效益不好，要处理一些厂里的卡车，就想问沈洛愿不愿接手。 这位周主任也就是原来的那位销售科长，在后来才得知他是外地人叫周银河。 后来觉得这鸡蛋生意还可以接着做，而且王金九在江海又给他介绍了不少食品厂饭店，也就决定接手这批汽车。 一共十二辆解放卡车，有着八十吨的运输量，这一举也就成了虹城最大的运输队。 但这也花了沈洛十万块钱，这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又没了，不禁让他觉得还是很穷啊。 这运输队的事交给了刘福军管理，除了他跟沈建国的原因，也是因为刘福军在这一块非常有经验。 周银河亲自带着沈洛注册了运输公司，但这时候私人公司还有很多限制，就把公司挂靠在虹城家禽厂名头下。 这运输队的生意除了跑家禽昌的活之外，也负责接一些其他的运输。 “哎，建国这砖头就卸在这了。”刘福军卡车里伸出头对着正砌砖的沈建国道。 沈建国起身后拿起围脖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喘着粗气对着车里的刘福军说。 “福军，你先别走，小洛去买西瓜了，你等会儿吃完西瓜早走。” 刘福军听完后也不客气，熄火下车后就给沈建国递上一根烟，两人唠着磕。 没过一会儿，沈洛就带着大壮一人抱着两大西瓜跑回来。 “大家都歇一会儿，先吃口瓜在干。”沈洛笑着对干活的工人说。 张英这会也从厨房端着水出来笑着招呼大家洗把脸，沈建国也拿刀切起了瓜。 沈洛和大壮拿起瓜也躲在一旁的树荫下吃起了瓜。 “洛哥，这花钱买来的瓜吃着我咋就感觉不甜呢。”大壮嚼着西瓜说。 沈洛听后想起什么咧嘴笑道：“你小子，上次就差点挨了老头一铁锹，你还惦记他那瓜呢？” 大壮憨笑道:“我这不就说说嘛，咱也是去过江海那种大城市的人，能看上他那三瓜两枣嘛。” 原来去年暑假，两个盯上了隔壁村的一块瓜地，趁着黑两个就偷偷的摸瓜地了去了。 连吃带拿的折腾了半天，两人正准备抱两个瓜就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地里冒着移动的火星子。 大壮还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呢，可一旁沈洛一眼就想到了那是看瓜老头过来。 连忙踢了一下大壮叫他走，可大壮猝不及防的一脚吓的嗷一声，老头立马察觉到了有人偷瓜。 打着灯就往他们这跑来，两人一看瓜也不要了撒腿就跑，老头一看追不上了，一铁锹就抡飞起来来。 幸好两人跑的快，一溜烟的没了身影，老头在身后拿着铁锹叫骂着。 回家后两人还后怕这，幸好跑的快，慢一会小命就丢了。 沈洛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在农村的黑夜是一天灯光都没有的，那天深夜又没月亮。 其实老头以为是一些糟蹋瓜的动物才会下狠手的，在农村就算孩子偷个瓜，抓到也就是骂几句送家里去。 他们跑起来才知道是人，也就没在追上去，估计在后面骂他两鳖孙也是因为后怕。 两人正吃着瓜谈笑着刘福军走了过来。 “小洛，这运输队现在生意可是太好了，人手不够用啊。”刘福军笑着道。 沈洛站起身来苦笑着说：“福军叔，这运输队的事就交给你管，我除了查看账目就行了，其他的你自己决定。” 在过一段时间，沈洛就要去上学了，到了学校后他就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管这些事。 前段时间他已经把运输公司的规章制度弄的差不多了，只要交给刘福军管理日常的事就行了。 他可是给刘福军开了二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比平常司机高了一倍。 所以刘福军做起事来也是尽心尽意，就连他媳妇也经常来沈洛家帮忙。 平常种地开拖拉机一年也就挣个五六百块钱，他这在沈洛运输公司一年却能挣两千多块。 光是上次陪沈洛跑了趟江海就挣了五六百块钱，他家可是死死的抱住沈洛这条大腿了。 听到这后刘福军有了主意，就开着车继续拉货去了。 第26章 收藏室 半个月后新房建成，沈洛叫老大壮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进了收藏室。 新建成的房子是仿四合院式的院子，为了有更大的使用面积，又加高了一层，这在后世是农村新中式风格。 图纸是沈洛亲自绘制的，但奈何村里却没人能看的懂，在他亲自指挥下才勉强修个差不多。 因为在农村，各家的宅基地还是非常大的，新建的房子连院子就有一千多平方米，这建筑在村里格外的显眼。 村里人大多都知道沈洛在江海做生意挣了钱，而且后面的鸡蛋生意，也是带着他们挣了不少钱，也就没有人嚼舌头。 毕竟沈建国是石头村的村长，这年代别说两层楼的院子，就是能修个平房十里八村的也都能传开。 原先沈洛已经不打算在收散户的鸡蛋，主要是对象是几家养殖场和县里家禽厂的鸡蛋，但现在村里的人生活还不怎么样。 沈洛觉得能帮老乡一把是一把，毕竟他老子还是村长呢，从小在这长大，肯定是有感情的。 这个时代的机遇那么多，他不可能一个人独吞，肯定还是要懂得分享，不如大家一起发财 至从沈洛的鸡蛋生意稳定后，村里的人也都能通过卖鸡蛋的钱，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肉。 这也让沈建国在村里的威望愈发的高涨，毕竟老乡肉钱还在他儿子手里呢。 对于儿子做的这些事，沈建国也感到很是欣慰，做人不能忘本一直是他做人的核心思想。 新建的屋子沈洛特意嘱咐了工人留了一间三百多平米的收藏室，这是他准备拿来存放自己的收藏品的。 他光是博古架就买了三十多个，每次刘福军到江海送鸡蛋，都要拉满满一车才回来。 沈洛还特地打电话给王金九，让他那苏城做家具的朋友，给制作几十个红木博古架。 王金九听到后，以为这小子要开博物馆，但一想到他那手笔也就想通了。 站在这摆满三十个博古架的收藏室里，沈洛不由心头涌起了雄心壮志，他想着一定要把这里摆的满满的。 看着已经放上去的清代官窑瓷器，就让他生出了满足感，这种感受是收藏家们才独有的心态。 柴窑和万历梅瓶因为太过珍贵就被他放在了保险柜了，两件保险柜也占据了收藏室是一大片地方。 另一件保险柜用了放书法字画，像江海斗宝得来的华山云海图和虾游嬉水图都在里面。 因为书法字画的保存比较苛刻，沈洛亲自动手改造了收藏室，除了装上了防盗窗外，也按上了排风扇。 室内保持好良好的通风除了对人有益外，古玩字画也是同样的道理。 等两人把紫檀家具搬上来后也就没剩多少空间了，原先看起空荡荡，讲话都要回音，顿时充实了起来。 大壮笑着道：“洛哥，这下行了再也不用抱着你那瓶子睡觉了。” 这半个月下来沈洛终于不用在和那些瓶瓶罐罐挤在一起了，不由的也笑起来。 “这下房子大了，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了，大壮你也挣不少了钱了，到时候你也让你爸给你盖新房子呗。”沈洛笑着道。 大壮叹了口气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人，跟你去江海挣的五千块钱全被他拿去了，说要给我攒着娶媳妇呢。” 作为沈洛的发小兄弟，他也跟着沈洛挣了不少钱，带他去卖牧牛钱和倒腾鸡蛋就挣了五千块钱。 因为这马上要开学了，也就没让他在东奔西走的忙活，但这些钱绝对够让他家盖起一小楼。 毕竟沈洛家这两层院子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两万多块钱，但这也因为自己的运输公司省了不少钱。 沈洛看着满眼羡慕的大壮说：“这样，我跟叔商量商量，到时候不够我给你补点。”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沈洛的手里虽然没多少钱，但是他手里的鸡蛋生意和运输生意每个月都能给他带来两万多块的生意。 沈洛做人向来是苟富贵，毋相忘。 大壮听后连忙摆手憨笑道:“别，洛哥，你对我够好的了，房子先不着急，再说了我这不还没娶媳妇嘛，等到时候在盖一个跟你一样的。” 说到娶媳妇，沈洛想起孟海棠，她这一走已经一个多月了，每隔半个月他都会写一份信寄回来。 她在信里述说着鹏城的繁华和日新月异的变化，像一个初生的孩子领略着各种新鲜事物。 信中也写到了她爸妈因为工作繁忙，所以有时候只能一个人吃饭生活。 在那里她过的很好，但还是会时不时的怀念村里的生活，尤其是两人在小树林里追逐的时光。 信里还附上了几张孟海棠的照片，是一些在沙滩上嬉笑奔跑的照片，依旧穿着那他送的碎花裙，唯一的变化就是剪了一个可爱的短发。 收到信后，沈洛也给他回信说了最近的生活，除了没有把斗宝这些事写上，其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沈洛此时此刻的脑海里又不由的浮现出你个小丫头，内心中也感到一丝的落寂和想念。 人总是在忙忙碌碌中忘乎所有，却在平静中寻找思念的寄托。 沈洛平复了下心情后，就带着大壮走下楼去。 这夏日的炎热依旧阻挡不了两人的精力，收拾一番后两人就出了一身热汗。 在大壮的撺掇下，两人又跑到了河里洗了个凉快澡。 “洛哥，上次我跟你说的，周庄那老头你去他家那看了嘛。”大壮擦着头说道。 正穿着裤子的沈洛听后抬头疑惑的问：“什么周庄那老头！” 大壮一听着就急了，连忙说：“嗨，我以为你还记着呢，就是我俩上次粮站回来路上说，我去周庄收鸡蛋，遇到个摆满花瓶的院子。” 沈洛皱眉头拧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瞅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耽误了。”沈洛苦笑道。 “快走，快走”沈洛着急的穿上衣服就往周庄抛去。 大壮裤子刚穿一半见沈洛就溜了，着急的穿着裤子喊道：“洛哥，等等我。” 听这大壮的喊身，沈洛也没停下脚步，只是催促着他快一点。 两人疾步似箭的朝周庄跑去，一路上沈洛懊悔不已，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呢。 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恨不能在给自己两巴掌，那很可能是斗彩瓷器啊。 本来到手的鸭子被自己给耽误了，但他确实是没想起来，从江海回来以后就一直忙个不停。 虽然不用管鸡蛋生意和运输队，可这房子的事一直耽误到现在。 因为周庄离石头村也没有多远，十几分钟的路程也就赶到了。 “大壮，快带路咱们直接抄老头家去，哦不…找他家去。”沈洛着急的说着。 没一会大壮带着沈洛来到村外的一个小院子外，但是一看到大门紧锁着不由感到一整失落。 两人坐在门口的门槛上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见老头回家，因为老头家在村子外面，路过的行人都没有一个。 心急如焚的洛就像看看老头院子里的瓷器到底是不是斗彩瓷，看了看院墙便心生一计。 沈洛拍了打下正闭幕养神的大壮道：“快起来大壮，我想到一个办法。” 跟大壮说清楚后，就让他蹲在墙角，沈洛站在他肩膀上爬上院墙去看一眼里面的东西。 因为大壮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沈洛站在他肩膀上一招手就摸到了围墙。 农村的围墙一般也就两米高点，沈洛这微微一探出头便看见院子的情景。 只见脸面种着不少菜地，还有一些果树，上面结了不少的果子，庭院中央摆着一和水缸，里面漂浮着荷叶。 沈洛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摆在屋角的瓶瓶罐罐。 还没等他看清楚就听见一声呵斥声。 “干什么呢你们！” 沈洛一转头只见一老头领着棍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