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易中海找我生娃?!》 01:冒牌小儿子(改) “像我这样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中浮沉……” 一九五五年,初秋。 二道沟村,村东头的一处稻草垛上,易天星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哼唱着前世的歌谣。 “易天星!易天星!”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道叫喊声,打断了易天星。 “这呢!” 易天星坐起身,向找自己的人招了招手。 “你哥带着媳妇回来认亲了!赶快回去见见吧!” 哥哥? 易天星心里一沉。 两年前,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继承了前身的记忆。 前身原来并不叫易天星,至于叫什么,并不重要。 后来,前身被一个死了小儿子的大娘收养,那大娘因为没了小儿子,沦为孤家寡人,精神错乱,把前身当成了自己的亲小儿子,她小儿子的姓名,就落在了前身身上,易天星这个名,就是这么来的。 据那位大娘所说,她还有个大儿子,早年间闯关东去了,随后便没了联系。 也就是说,大娘的亲大儿子回来认亲了,那自己这个冒牌小儿子,会不会被对方识破? 易天星忧心忡忡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诶!那你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跳下草垛。 易天星拍打干净身上沾染的灰尘,抬脚,向家的方向走了去。 …… “娘,我回来了!” 回到家,走进屋里,易天星左右打量了一眼。 “天星?!都长么大了啊!来,让大哥看看!” 看着迎面走来的大哥,易天星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特么不是禽满四合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嘛?! 怎么成自己大哥了?! “天星,这是你大哥易中海,快,叫大哥……” 易天星母亲刘氏,起身介绍道。 珍德士尼鸭。 易天星错愕道:“大、大哥。” “诶!” 易中海重重点了下头,眼中噙泪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呢。” 确实见不到了。 你弟弟早就死了。 但这话。 易天星没法明说。 “天星,你去把家里的鸡宰了,给你哥嫂炖上。”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刘氏决定好好庆祝一番,思来想去,家里只有那只下蛋的老母鸡,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易天星不愿道:“娘,哪鸡不是还得留着下蛋呢嘛。” 不来这个年代不知道。 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易天星才明白荤腥有多难得。 天天下地干农活,就指望哪鸡下两个鸡蛋,补补营养,易天星哪舍得杀。 再说了。 杀了给易中海这货吃。 去特喵的。 十几年不回来。 回来就抢肉吃。 想得美。 刘氏不悦道:“鸡再重要,也没有你大哥回来重要,赶紧去。” “别别别,娘,老二说的对,得留着下蛋……” 易中海拦住母亲,转身看向自己媳妇:“春花,你把咱带回来的腊肉和白面取出来,去做了吃。” “诶。” 春花点点头,答应下来。 易天星得空,打量一眼自己这个有点陌生的大嫂。 和原剧里的一大妈判若两人。 大嫂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衣着朴素,长相素净,搁人堆里,属于耐看的哪一种。 易中海还是有眼光的。 但可惜。 易中海不能生育。 “麻烦你了。”刘氏对大儿媳说道。 春花摇摇头道:“娘。我是您儿媳,一家人,客气什么,对了,厨房在哪?” “天星,你去帮你嫂子打下手。”刘氏对小儿子吩咐道。 “知道了。” 易天星点点头,指引道:“嫂子,你跟我这边来吧。” 看着两人忙去后。 刘氏拉着大儿子聊起了这分别的十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你去闯关东后不久,你爹就病死了。 我和天星东躲西藏,靠讨饭为生。 直到局势稳定,才回来种地。 咱家被划分成了贫农,分了足足四亩地呢。 本来,眼瞅着日子越过越好,咱家也攒些钱了,能给天星娶个媳妇。 但没想到前两年冬天,天星忽然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为了给天星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等天星恢复过来后,他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村里的土郎中说他脑子烧坏了,还好,这两年变得正常了……”刘氏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唉……”易中海叹了口气道:“我要是早知道你们还在世,我就早两年回来了,也不让你和弟弟受那么多苦了。” 他也是偶然从老乡口中得知自己还有家人在世。 “不提了、不提了……”刘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中海,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啊?” 易中海回忆道:“先是去了关外的一家工厂,后面辗转又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在四九城落脚,娶了媳妇,成家立业,现在在四九城的一家轧钢厂上班。” “真是苦了你了。” “害,跟您和天星比,我受的这点苦算什么。”易中海说。 “不说这了。”刘氏问道:“这次回来,你打算待多久啊。” “娘……” 易中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 刘氏不解的看着他。 “我小声跟你说。” 易中海凑到刘氏耳朵旁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刘氏的表情逐渐认真道:“不是吧?” 易中海苦笑道:“娘,这等大事,我还能跟您撒谎嘛。” 刘氏问:“没找医生瞧过嘛?娘帮你去问问村里的土郎中吧,他连天星的病都能治好,没准也能治你这毛病。” “没用……” 易中海绝望道:“什么神医、名医,我都找过了,中药、西药,喝了、吃了不知道多少,结果呢,一点用都没有。” “……” 刘氏沉默数秒:“这事光我同意不行啊,你得问天星愿不愿意。” “我先跟您交代一下,天星……我会找机会跟他说这事的。” “要不……” 刘氏提议道:“你出点钱,我找个媒婆,帮天星寻个媳妇,让他结婚生了儿子,过继给你一个,给你养老。” “那不一样……” 易中海摇摇头道:“春花生的,在别人看来,才是我的种。” “有这么重要吗?”刘氏不解。 “很重要!” 易中海语气忽然变得激动。 他今年都三十多了,还没个一儿半女。 早就有传闻说他不能生了了。 本来他收了个徒弟,想让徒弟给自己养老,结果徒弟那一家人,还不等他死,就想着将他吃绝户。 易中海还看中一个养老人选,但那家伙实在是不好拿捏。 走投无路。 忽闻还有亲人在世。 易中海这才打定主意,回来认亲,操办借他人之根延续香火之事。 …… 02:糊涂事要糊涂办 这边。 厨房。 “哒哒哒哒哒~” 想着丈夫之前说的事,春花一边揉着等会要用来擀饺子皮的面团,一边打量起正在剁饺子馅的小叔子。 古铜色的皮肤下,是一副健壮结实的躯体,这些都是常年在地里干农活积攒下来的。 目光上移。 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同躯体一样,也充满了力量感。 完美诠释了什么孔武有力。 总体看下来。 就是那种很能干, 很容易让女人动心的类型。 尤其是常年吃不饱的。 易天星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大嫂异样的目光。 他此刻的心思,不在大嫂身上,也不在饺子身上,而是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的出现。 让他逃离乡下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没办法,靠天吃饭太难了。 当然,想进城,不靠天吃饭,更难。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在城里立足,总比待在乡下要好。 天灾人祸面前,乡下往往是最先遭殃的。 可怎么说服易中海,让易中海帮自己在城里找个活干呢。 易天星眉头紧皱。 观察着他的春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虽然心中有些困惑。 但她不好问易天星在苦恼什么。 两人默不作声。 各有各的心思。 腊肉拌大葱的饺子馅,很快就切好了。 那边,春花把包饺子所要用到的面也和好了。 “天星……”大嫂体贴道:“你去陪你大哥聊天吧,饺子我来包就行了。” “等包完饺子再找他聊。”易天星笑笑:“我要是不帮你把活干完,我娘回头准骂我。” 大嫂有些诧异道:“你还会包饺子呢?” “嗯,我娘教我的,嫂子,你帮着擀面皮,我来包吧。”易天星说。 “好。” 大嫂点点头。 两人搭配着。 很快就把饺子包好,下锅煮了。 煮了满满一锅的饺子。 看着锅里飘起的雪白饺子。 易天星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特么的。 上回吃饺子,还是过年的时候吧? 见状,大嫂伸出勺子,捞出了几个,放进碗里,递给易天星道:“你先尝尝,看看熟了没。” “好!” 易天星也不客气,当即品尝起饺子。 香啊~ 大嫂笑呵呵盯着他,问道:“熟了吗?” “熟了、熟了。” 易天星不禁有些脸红道:“不好意思啊,好久没吃过肉了。” “没事,你把饺子端过去吧,我再炒两个菜。” “诶。” …… 傍晚。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 饭桌上摆放着五副碗筷。 其中一副,是给已故的易父准备的。 看着左手边的大儿子、大儿媳,右手边的小儿子,刘氏欣慰的笑了:“不管怎么讲,咱们一家总算是团圆了。” “是啊。” 易中海点点头,附和道:“趁着高兴,咱们喝点吧,春花,你去把我带回来的酒拿来。” “诶。” 几人都倒了一杯。 先敬已故的易父,往地上一洒。 然后几人才碰杯,喝了起来。 “en~” 春花被这酒辣的皱了皱眉。 其他人亦然。 吃着、喝着,几人随口聊起了天。 “大哥,你在城里干什么工作啊?”易天星问。 “加工加工零件、维修维修设备……”易中海说。 “好干嘛?” 易中海心中一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悠悠道:“还行,多学多干,慢慢就熟练了。” “哦,那城里还招工吗?”易天星问。 “有时候也招……” 易中海想了想说:“但只招有本地户口的人。” “哦……” 易天星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 别说四九城的户口了。 县城的户口都不好拿。 尤其是在这个严格控制人口流动的年代。 刘氏也听出了小儿子的心思:“怎么,想跟你大哥一样,去城里吃商品粮?” “想有什么用啊,你没听我大哥说么,人只要本地人,咱离四九城远着呢。” 从易家这里,坐火车去四九城都得六、七个小时,连四九城的郊区都够不上。 “想到城里上班可难了。”大嫂开口道:“不说别的,光是劳动局审批这一关,很多人都过不去。” 饭桌的气氛沉重了几分。 “来,天星,陪哥多喝几杯。”易中海循循善诱道。 “嗯。” 易天星端起酒杯,跟易中海碰了个杯。 …… 喝到夜色渐晚。 易天星摆摆手道:“大哥,我不喝了,再喝就得吐了,睡觉,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 “没事,明天大哥陪你一块干,来再喝两杯。”易中海醉意熏熏,却不忘正事道。 “那行吧。” 易天星还想以后有借口去找易中海呢。 继续喝呗。 又喝了一会儿。 易天星实在是撑不住了。 浓浓醉意袭来。 他眼前一黑。 易中海也好不到那去。 还没来得及嘱咐妻子行事,便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见到这一幕,大嫂也拿不定了注意。 “不用管天星了,先照顾好你男人吧。”刘氏幽幽说道。 大嫂脸色一红:“我知道了,娘。” 她费力搀扶起易中海,把易中海送到了易天星那屋。 至于易天星。 趴在桌子上,对付了一宿。 大嫂则是一夜未眠。 …… 次日。 从昏睡中醒来,看着昏昏欲睡的妻子,易中海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问道:“事情做完了吗?” “啊?” 大嫂瞬间打起精神,不解的叫了一声后,随后反应过来,面露难色的摇了摇道:“没,娘让我先照顾好你。” “你……” 易中海气道:“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先办正事啊!” “我,我觉得吧,还是把事情说明白比较好。”大嫂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易中海道:“这种事就得糊涂着办,挑明了,对谁都不好。” “……” 大嫂低头不语。 “唉!” 易中海重重叹了气道:“我找机会,跟天星谈谈吧。” …… 03:迟来的系统(大改) “诶呦!” 趴在桌子上睡一晚,着实难受。 易天星只感觉两腿发麻,站都站不起来。 缓了好半天,才站起身。 奶奶滴。 易中海这个老硬币。 灌老子这么多酒。 以后非让你还回来! …… 吃过早饭。 易天星带着易中海来到了田里干活。 易中海虽然很多年没种过田了,但手艺还在。 他从小就跟父亲母亲下地干活。 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忘不了。 现在田里种的是玉米。 易天星家这边,是夏收小麦,秋收玉米,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该收玉米了。 今天来,主要是为了除草。 …… 易家。 没有下地干活的刘氏、春花,在家里纳着鞋底,聊着天。 刘氏开口问儿媳:“春花,中海说的那事,你自己咋想的?” “我……” 春花不好意思道:“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还能想什么……” 似乎察觉到言语间有什么不妥,她赶忙补充道:“娘,我是真想给易家延续香火!”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急。”刘氏安抚住儿媳道:“我也没想到中海会有那毛病,真是苦了你了。” “我不苦,中海对我很好,我也该给他生个孩子,只要他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春花说。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就看天星愿不愿意了。” …… “天星……” “嗯?” 易天星疑惑了一声。 “哥仔细想了想,帮你在城里找份工作,甚至帮你解决城里户口,也不是不行……” 听到易中海这番说辞,这个语气,易天星知道,易中海这是想让自己付出点什么。 反正自己穷的都快半截身入土了,易天星当即表态道:“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只要能去城里工作,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身体健康吧?我是说,生孩子没什么问题吧?”易中海害怕易天星也有跟他类似的毛病,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哥……” 易天星隐隐已经猜到易中海要自己干什么了,他有些难为情道:“我还没结婚呢。” “呵呵……” 易中海轻笑两声:“也是、也是。” “不过我身体确实非常健康,除了两年前发过一场高烧外,这两年基本没生过啥病。”易天星说。 “嗯。” 易中海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天星,你是哥的亲弟弟,这事,也只有你能帮哥了……” “哥,你说吧,我听着呢。”易天星向他跟前凑了凑。 易中海随即把自己不能生育,想让易天星帮他延续香火的想法,告诉了易天星。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 但易天星还是被震撼到了:“哥,这事,嫂子愿意吗?娘同意吗?” “你嫂子,还有娘,我都说服了,现在就差你的意见了。”易中海一脸严肃道。 “我没问题!”易天星一口应下。 “行,那明天,你跟我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只要你帮咱易家延续香火,我就帮你找工作,但有几个条件,咱哥俩先谈妥了,毕竟亲父子,还得明算账……” 易中海起范儿道。 “你说吧。” “第一条,你得把咱妈接到城里,和你一块住,咱不能让人说咱不孝!” 要是易中海不强调最后半句。 易天星还能说他一声真孝顺。 可这一强调,易天星知道,易中海还是那个道德天尊,本性没变,只是无奈屈于现实! 易天星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当即点头:“好!” “第二条,到了城里之后,我给你和咱妈单另找个地方住;第三条,你和咱妈不能随便来找我、找你嫂子,至少得等到你嫂子生完孩子,经过我允许,才能随便走访。” “咱妈只要同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易天星说。 “你放心吧,咱妈什么都答应我了。” “嗯。” 易天星点点头,问:“还有别的条件没有。” “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不许跟任何人说孩子跟你有关系,更不许对孩子说!”易中海振振有词道。 “明白。” “剩下的,等到了城里,有要注意的,我还会跟你说的。”易中海道。 “行!” 只要能去城里。 易天星全答应了。 …… 次日。 一大早。 易中海便带着易天星来到了县里的医院。 易中海给医生塞了个红包,用化名说易天星结婚好长时间了,媳妇肚子一直没动静,他带易天星来查查看易天星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做完检查。 易中海比易天星还紧张。 一定、一定不要再出现意外了。 拜托了。 但愿易家这个不是遗传。 易天星也默默祈祷了一声。 ‘叮!助人为乐系统加载成功!’ ‘叮!触发任务:完成易中海的委托!’ 就在易天星默默祈祷时,数道机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易天星神情一愣。 卧槽?!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 易天星还以为自己没有穿越者专属金手指呢! 特么的。 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嘛! 狗系统! …… 就在易天星琢磨系统用法的时候。 这边。 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你弟弟没有问题,问题应该出在女方身上,有时间把女方带过来查查吧。”医生说。 “诶、诶!” 易中海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他悄摸的又塞上一个红包道:“大夫,麻烦你了……” “嗯。” 医生没再说什么。 易中海识趣的走出了办公室。 “哥,我没什么问题吧?”易天星还是问了一句。 易中海压低声音:“走,回家办正事。 04:你是懂照顾人的(大改) 二道沟村。 易家。 春花就坐在堂屋的门槛旁,望着院子的大门。 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 直到天色渐暗。 易家兄弟的身影才出现在春花的视野里。 她不禁紧张起来。 如果检查没有什么问题、那她今晚…… 春花蹭一下站起身,看着迎面走来的易家兄弟,问道:“你们晚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先去把饭热一下。” “去吧。” 易中海说。 “诶。” 春花有意躲过了易天星的目光,转身向厨房走了去。 走进堂屋。 易天星拎起饭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嘟咕嘟灌下,解了口渴。 “不知道给哥也倒一杯。” 易中海接过茶壶,说了易天星一句。 易天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坐下。 晚饭很快热好,端了上来。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 易中海左后看了一眼,问道:“娘呢?” 春花答道:“去亲戚家串门了,今晚不回来……” “哦,吃饭吃饭。”易中海招呼道。 易天星默默吃着饭菜。 等吃完晚饭。 夜色更深了几分。 外面只有没完没了的秋蝉叫声,同村邻居家零星的犬吠声。 易家屋内。 静的出奇。 “咳咳……” 易中海轻咳了两声,起身道:“我出去转转。” 其用意,不言而喻。 春花深深低着头。 易中海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有点尴尬。 易天星问道:“嫂子,有酒吗?” “啊?” 脑袋里乱糟糟的春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酒,还有酒嘛?”易天星问。 他也是有点虚。 不是身体上的虚。 是心理上的虚。 虽说易中海同意了。 但其实吧…… “有、有的,还剩一瓶,我去取来。”春花慌忙起身。 很快。 春花就把酒取了过来。 一人倒了一海碗。 这小子。 还挺有招数的。 并没走远,且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易中海,此刻,心静如止水。 不知道为何。 竟还有些…… 莫名的期待?! 易中海表情复杂。 屋里。 “我先干了。” 易天星捧起海碗,咕嘟咕嘟,将碗中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春花蹙着眉头,捧着海碗,一边咳嗽,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直至全部饮尽! 她酒量本就不大。 这酒喝得又快又急。 顿时酒气上涌。 醉意席卷全身。 已是十成十的醉了。 残留的意识,让她告诉易天星道:“扶我进屋……” …… 蹲在墙角旁,易中海很满意的笑了。 又等了许久。 他才装作刚回家的样子,走进了堂屋。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易天星边系着衣扣,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向饭桌上的茶壶走去。 易中海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水,顺势问道:“完事了?” “嗯。” 易天星轻轻点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还好吧?”易中海向屋里瞅了一眼。 “没啥事,我动作很轻。”易天星说。 “……” …… 次日。 一大早。 收拾收拾东西,易中海便带着媳妇回四九城了。 他就请了几天假。 如果这次中不了标。 下次就只能等过年再回来试试了。 但愿能一次搞定吧。 如果搞定了。 易中海会寄信过来,通知易天星带着母亲去四九城。 “天星,你大哥留了些钱给我,我找媒婆给你说个媳妇吧。”刘氏操心起小儿子的婚事。 “算了。” 易天星拒绝道:“等搬到城里再找吧。” 刘氏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是该找个城里媳妇,现在买粮食要用粮本、粮票,要是能娶个城里的姑娘,也能多一份口粮,在城里能扎得更稳了。” “嗯呢。” …… 等秋收结束。 易天星也没收到易中海寄来的信。 他倒也不急。 一方面是现在查怀孕的设备不先进,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看出来。 另一方面,是书信来往慢。 还有一点就是,易中海帮着托关系找工作,也需要时间。 但愿能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工作吧。 易天星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易中海身上了。 …… 两个月后的一天。 五五年十一月底。 “呕~” 春花最近老是忍不住干呕。 很是频繁。 易中海隐隐猜到。 是中标了。 他赶忙带着媳妇前往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确确实实是中标了。 易中海手搭在媳妇的肚皮上,眉开眼笑,一扫之前的阴霾道:“咱们有孩子了……” “嗯!” 春花也很开心。 同时,她不忘提醒易中海道:“帮天星找到工作没?” “找着了,我下午就去寄信。” 易中海没过多的聊易天星的事,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05:京城米贵,居大不易(5/5) 易天星虽然还没收到信,但他知道大局已定。 因为系统奖励到账了! 在易中海带着春花到医院做完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助人为乐系统’这边也跟着出结果了。 ‘叮!任务:易中海的委托(完成)!’ 听到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于冬日里,蹲坐在厨房锅灶旁,取暖,顺带烤红薯的易天星,瞬间来了精神。 可算是完成了。 那也就是说。 四九城那边出结果了。 易天星没感叹,也没矫情什么。 狗系统! 领取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随机技能礼包!’ 打开! 没有任何犹豫。 有一丝丝犹豫,都是对系统伟力的不尊重。 ‘叮!恭喜宿主解锁技能——厨艺(高级)’ 这玩意对自己来说有什么用? 看着从礼包里爆出的奖品。 易天星有些失望。 他不可能去饭店找份工作吧。 人家饭店都有自己的大厨,自己的班底,怎么会用生人。 唉。 轻叹一声。 易天星捡起木棍,把埋在柴火下的烤红薯扒拉了出来。 ?! 自己为啥要这样做? 易天星神情一愣。 他这完全是下意识使然,做出的东西。 好像在告诉他,这时候烤出来的红薯最好吃,再多一分火候都不行! 好像也不是那么废柴。 等红薯稍微放凉一些,易天星手心感受着红薯内部散发的炽热,小心翼翼的剥开了红薯的皮,咬了一口。 如同蜂蜜般粘稠、香甜的汁水,顿时包裹了易天星的味蕾。 “嘶~” “好烫、好烫!” 易天星吐了吐舌头,用手扇了几下。 等舌头能承受住烤红薯的温度后,他三两下便吃完了一个。 确实比他以往烤的红薯要好吃。 “娘!” 易天星捡起两个个头大的,向母亲刘氏送了去。 ……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后。 易天星才收到易中海寄来的信。 这也就是离京城还算近。 再远点,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信才能寄到地方,也是正常的。 “诸事已安排妥当,可以动身” 撑开信纸。 易天星把信上的内容,向母亲刘氏念了一遍。 至于到了城里,怎么找到易中海。 易中海那天带媳妇回城的时候,就跟易天星说了。 易中海这个家伙也够抠门的。 拍个电报多快啊。 电报能比寄信省一半的时间。 虽说电报是按字收费。 但简单发一个‘来’字,应该不至于倾家荡产吧? “娘?” 易天星看向母亲。 “收拾行李吧。” 刘氏也没什么乡土情结。 早年颠沛流离,沿街乞讨的时候,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来。 “诶。” 易天星收起信件,点点头。 “对了,”刘氏道:“把那老母鸡捎上,带去,给你嫂子炖了,补身体。” “我知道了。” …… 次日。 易家母子带着行李,已经被嘎了的母鸡,在县城火车站,踏上了前往四九城的火车。 幸亏是冬天。 车程也只有六七个小时。 不然,要是放在夏天,鸡保准会臭。 做的硬座。 六七个小时的车程还是可以忍受的。 六七个小时后,总算是到了四九城。 远没有后世那般繁华。 走马观花的看了看。 易天星跟母亲来到了易中海上班的地方。 红星轧钢厂。 仰头看着气派的工厂大门。 刘氏忍不住感叹道:“真没想到你大哥能在这种地方上班,你看这大门修的,多气派。” “嗯呢。” 敷衍了一声,易天星让母亲在原地等一会儿,他去传达室,找到门卫说明了要找易中海。 “找易师傅啊?”门卫显然认识易中海。 门卫又道:“易师傅给我交代了,我现在联系他,让他过来,你去外面等着吧。” “麻烦你了。” 易天星退出传达室,回到了母亲身边。 等了有一会儿后,易中海才姗姗来迟。 “这么快就来了啊?”易中海说了句。 易天星道:“收到你寄来的信就动身了。” 易中海点点头:“那走吧,先去住的地方。” 跟着易中海几经辗转。 来到了一个院子。 也是大杂院。 四九城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繁华,但人流密度并不比后世低多少。 住房紧张。 是一直都有的问题。 “床单、被褥,暖瓶,炉子,煤,这月的口粮,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易中海取出钥匙,打开房门道:“天星,你和妈先收拾收拾住下,等下班了,我再过来给你说工作的事,钥匙给你,别乱跑,城里比乡下大,小心走丢了。” “诶。”接过钥匙,易天星点了点头。 ps: 1、听人劝吃饱饭,前两章大改,回归年代都市日常,有好的意见,我会采纳的,集帅们随便在评论区评论,绝不删评论!要是删评论,码字的就和易中海一样! 2、最后,求支持,求支持!鲜花月票评论票,多来点! 06:唐僧肉,平地起惊雷!(第六更,求数据) “屋子我来收拾就行了……” 刘氏嘱咐道:“天星,你先去把那只老母鸡炖上,等你大哥下班过来,让你大哥端回家给你嫂子喝,补补身子。” “嗯,我这就去。” 这次来,不仅带了鸡,炖鸡所需的佐料也带了,人生地不熟的,怕在城里买不到。 这时候就展现出了高级厨艺的重要性。 易天星发现系统出品,果真是精品啊! 顺带着,他还精通了营养学。 不管如何。 种子是自己的。 是得尽心呵护。 易中海找的这间院子,并没有安装自来水,用的还是井水。 出了门,就能看到井了。 院里年轻人、男人,都去上班工作了,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老太太外,院里也没什么人。 “小伙子,你是从哪搬来的啊?家里几口人?都在哪上班啊?”一个大妈走过来,查户口般的问道。 易天星无语道:“大妈,你是在居委会工作吗?” “差不多吧。”大妈好像没听出易天星不愿意多花说话的意思。 得。 撞枪口上了。 是得交代清楚,不然要是被当成敌特抓起来,那就难办了。 易天星认真道:“我们家一共两口人,我和我妈,来城里投奔亲戚,还没找到工作呢。” “哦~” 大妈点点头:“投奔亲戚的啊,那你们家亲戚还有点良心,这年头想投奔亲戚可不容易,就前些日子……” 零零碎碎的又说了一大堆。 易天星时不时应一声,打完水后,便找借口溜了。 当天下午,易天星透露出去的身份信息,整个院的住户都知道了。 还知道了,新来的这家住户,炖的鸡,是真特么的香! 开玩笑。 高级厨艺在这摆着呢。 易天星虽然还没搞明白和其他厨子比,是个什么水准,但毫无疑问,在左邻右里,他就是大师。 更别提。 大家伙经常吃不上肉,难得闻上一回肉香,还是这么好闻的鸡汤味! 可惜跟人家不熟。 不然非得上门讨碗鸡汤。 回来再兑点开水,下一把面条…… 诶呦喂! 那叫一个地道! 院里的住户想着。 下班过来的易中海,自然也闻到了鸡汤味,走的越近,香味越浓。 是在易天星那间屋子炖的。 果不其然。 推开门,走进屋,一口砂锅正坐在煤炉上,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香味。 易中海问道:“这从哪弄的鸡啊?” 刘氏说:“把家里的老母鸡宰了。” 易中海笑道:“天星不是说要养着下蛋呢嘛。” “是想着继续留着下蛋的。”坐在煤炉旁取暖的易天星说:“可活禽带不上火车,只能宰了。娘让炖上,让你端回去,给嫂子补身子。” “呵呵……” 易中海笑笑:“有心了,一只鸡在城里其实也不算贵,三四块,只不过有价无市,卖的人少,卖老母鸡的更少。” 说着话,他搬来椅子,坐到易天星身旁,说起了工作的事:“我给你在通达车行找了份车夫的工作,暂且先干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进厂。” “户口呢?什么时候能解决?” 没户口,就没粮本、没粮票,没粮本、粮票,就不能在城里立足。 “这个急不得。” 易中海道:“反正每个月不会缺你跟咱妈一口吃的,我手里有两个粮本,每个月能买的粮食,够养活咱们了,不过下回买粮的钱,你得给我,我也不宽裕,以后有了孩子,更不宽裕。” “你怎么会有两个粮本?不是说一户一本吗?” 易天星疑惑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 另一个粮本,是聋老太太的。 也就是说用三个成人的粮食定量,养活五个人,不对,马上就是六个了。 “行了,明天早上,我早点过来带你去车行,娘,我先回去。”易中海起身道。 刘氏说:“老大,把鸡汤端回去给你媳妇,天星,你找个容器,帮你大哥装一下。” “诶。” 易天星找来一口空锅,把滚烫的鸡汤倒了进去,包裹好,让易中海抱回去。 就跟怀里抱了个暖炉似的。 正正好。 “行,娘,天星,我就先回去,你们在这好生住着。” 易中海抱着鸡汤离开了。 …… 南鼓锣巷94号。 原本是一座三进四合院。 现在也被改成了大杂院。 院里住着七八户人家。 易中海是这其中一家。 他住在中院的东厢房。 “诶呦,易师傅,你这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啊?怪香的啊!” 刚走进前院,向中院走去的易中海,迎面碰见一人。 这人名叫阎埠贵。 戴着一副打了绷带的眼镜。 像做贼似的打量着易中海的怀中之物。 “买的鸡汤,给我媳妇补身子的。”易中海说。 阎埠贵顿时有了主意,卖惨道:“老易,你看能不能给我匀一碗,你也知道,我们家老三刚出生不久,我哪点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是给孩子他妈找不来有什么营养的吃食,你放心,只要汤,不要肉。” “行!” 易中海答应下来:“等会你到我们家来取。” “不用,我现在正好没事干,我跟你一块去,你等我回屋取个碗。” 阎埠贵很快就把碗取来了,跟着易中海向中院。 这刚到中院,又迎面碰上一人。 这人被街坊四邻唤作贾张氏。 长得白白胖胖,一副城里人模样,其实他们家,就她儿子有城市户口。 这是鸡汤啊! 贾张氏鼻子一动,便猜出了易中海抱着的是什么。 她当即走上前,笑吟吟道:“老易,你怎么知道我儿媳又怀上了,来来来,不用客气,交给我就行。” 说着,便递出了双手。 这副贪得无厌的模样。 让一旁的阎埠贵,惊得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敢的啊! 自己都只是卑微乞求易中海给碗鸡汤。 她却想要一整锅! 艹! 老易,你可不能给啊! 易中海当然不可能给贾张氏。 他一下子就躲开了贾张氏递来的双手。 易中海早就对贾张氏不爽了。 原因无他。 他收的那个用来以后养老的徒弟,就是贾张氏的儿子,贾东旭。 要不是贾张氏操之过急。 想把易中海彻底拿捏死。 易中海才不会回乡认亲。 “老易?” 贾张氏不解的看着易中海。 “我媳妇也怀上了。” 说完,易中海便抱着鸡汤向家里走了去。 只留下面面相觑,一脸吃惊的贾张氏和阎埠贵。 “老易,等等我!什么时候的事啊?” 阎埠贵赶忙拿着碗,追了上去…… 07:时代一偶,贾家的困境!(第一更,求数据) “坏了、坏了!” 贾张氏大惊失色的回到了家。 “奶奶,怎么了?” 贾张氏的孙子,才三岁半的棒梗,扬起脑袋问道。 “妈,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的儿媳,刚刚怀上槐花的秦淮茹,见到自家婆婆惊慌不定,疑惑道。 贾张氏无力道:“易中海要有孩子了……” “啊?” 秦淮茹神情一愣:“你听谁说的啊?” “我刚刚出去上厕所,正好碰见易中海抱了锅鸡汤回来,我以为他是给咱家准备的,没成想,他是给他媳妇准备的,说他媳妇怀上了……” 之前,秦淮茹生棒梗的时候,易中海就给他们送过鸡汤、白面,各类营养品都有。 忙前忙后。 像是对待亲儿媳、亲孙子一样。 明眼人,都能瞧出易中海在图什么。 八成是要无后,想找个人给自己养老呗。 也正是为这个原因,贾张氏才敢肆无忌惮的拿捏易中海,平日里要白面,要鸡蛋,反正只要一听说易中海家有了什么好东西,就立马去要。 原剧里,秦淮茹也是这么拿捏傻柱的,估计就是跟婆婆学的。 听到鸡汤。 棒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奶奶,我也想喝鸡汤、想吃肉。” 贾张氏虽然一肚子气,但面对孙子的要求,她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问道:“棒梗,你听奶奶的话吗?” “听!” 棒梗当即道。 “好,那咱就不吃、不喝。”贾张氏说。 “哇~呜呜呜!” 棒梗大哭:“我不要!我想喝鸡汤、想吃鸡腿!” “哭什么呢!” 贾张氏的儿子,还没死去的贾东旭,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儿子在哭,进屋后,不解的问道。 “东旭……” 贾张氏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给了儿子。 “啥?!” 贾东旭震惊道:“妈,你确定易中海有孩子了?!” “嗯。” 贾张氏轻轻点了下头。 “诶呀!” 贾东旭恼怒道:“我之前就跟你说,不要老去找易师傅要这要那的,怪不得,前段时间易师傅对我指手画脚的,我还寻思着是不是我工作没干好…… 这下我明白了,他要是有了儿子,咱家吃饭都成问题!” 贾家目前。 秦淮茹和贾张氏还是农村户口,在城里没有粮食定量。 贾东旭和他儿子棒梗有城市户口,也有粮食定量。 不过棒梗还没上学,每月只能领到十斤粮票。 贾东旭属于轻体力劳动者,每月最多能领三十五斤的粮票。 加在一起,是四十五斤的粮食定量,这四十五斤的粮食,要养活四口人,不对,马上就要有五口人了。 这要是往后没了易中海这个狗大户接济…… 只是想想,贾东旭就感觉头大无比。 贾张氏缩了缩脖子,辩解道:“易中海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谁能想到,临了临了,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能让媳妇怀上……” 这是重点么。 秦淮茹掌管着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自然明白易中海对于贾家,意味着什么,想了想,说:“东旭,娘,咱们家不能跟易师傅闹僵了……” “说得轻巧。”贾张氏嘟囔道。 “你们两个都闭嘴!” 骂完,贾东旭环视四周,家里不说是一贫如洗,但也大差不差。 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送给易中海。 “咱家这月还有多少钱?”贾东旭问秦淮茹道。 秦淮茹如数家珍道:“买粮食花了十五块三毛五分……” “等等!” 贾东旭问:“买粮食花了十多块?那这个月的粮食定量岂不是用完了?” 目前,大米每斤023元,白面每斤081元,猪肉每斤084元,现在虽然还没有推出肉票(肉票要等五七年才会有),但想买肉很难,每个月就那点量,抢完就没有了,粗粮倒是便宜,每斤01元。 但买粮食花了十多块。 显然买的不是粗粮。 “你跟我吹胡子瞪什么眼睛!” 秦淮茹不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妈身体不好,棒梗现在在长身体,你还要上班,天天都要吃白面,你也不想想白面哪来的……” “……” 贾东旭道:“还剩多少钱。” “每个月给你五块零花,给妈买药花三块,棒梗时不时的还要吃个零嘴,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支出,你觉得咱家还有钱吗?” 贾东旭一个月工资三十块零五毛,这点工资养活一家人,确实有点捉襟见肘。 在心里算了算。 确实跟秦淮茹说的差不多。 贾东旭无奈道:“你给我织的那条围巾呢?” …… ps: 感谢书友的月票、打赏支持, 那个,打赏就不必了,大家多来点鲜花、评价票、月票吧,跪谢! 08:人力车夫,真刑啊!(第二更,求评价票) “老易,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呢!” 追着易中海,进了易中海家的阎埠贵,责怪起易中海道。 “有什么值得说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易中海脸上的笑意,阎埠贵可是看得真真的。 “得,这困扰了你多少年的心病总算是能了解了,恭喜、恭喜……” 阎埠贵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叭叭说着不要钱的吉祥话。 听着顺耳的吉祥话,易中海给他盛鸡汤的时候,还分了些肉给他。 见到肉,阎埠贵满意的笑了:“行了,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端着鸡汤,阎埠贵喜滋滋的离开了。 正巧撞见过来抢救师徒关系的贾东旭。 “三大爷。” 贾东旭尊称了阎埠贵一声。 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 易中海排老大,阎埠贵排老三。 “嗯。” 阎埠贵似笑非笑的冲贾东旭轻点了下脑袋,便离开了。 贾东旭硬着头皮,走进了易中海家:“师父。” 自顾自的盖上锅盖,易中海都没正眼瞧他:“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天冷了,淮茹给您织了条围巾,我帮忙送过来。”贾东旭举了举手里的黑色围巾。 易中海无所谓道:“不用,你师娘给我织的有,你自己留着戴吧。” 贾东旭赔笑道:“是,我知道您不缺,但这毕竟是淮茹的心意,我给您挂这衣架上了……” 说着,不等易中海再开口说围巾的事,贾东旭立马转移话题道:“师父,我听说您要当爸爸了?恭喜、恭喜。” “还有什么事吗?”易中海问。 “呃~” 贾东旭手足无措道:“没、没了。” “那就回去吧。” “好。” 易中海都下逐客令了,贾东旭只得尴尬离去。 …… 次日。 天不亮。 易天星就被赶来的易中海叫醒了。 今天是去车行上班的第一天。 肯定不能迟到。 当然,车行员工一班也都是这个点就开始上工了。 通达车行,坐落在永定门外。 原本是一家成立于民国时期的黄包车车行,类似于出租车公司。 四六年,因为有关部门提出“营业人力车有如牛马,违背人道”,于是开始改革取缔黄包车,不改则死,通达车行不得不跟着改革,把黄包车换成了三轮车。 改天换地后,通达车行被收为了公有。 这些年,伴随着四九城扩大,人口增多,用车需求增加,通达车行也迎来了一波发展期,招了不少人,城里的、农村的,都招。 易中海正好跟车行的车队长认识,便给易天星寻了个临时工的岗位。 “江队长!这是我弟弟易天星……” 易天星顺势问候道:“江队长好。” 江队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在通达车行工作了二十多年,从拉黄包车到蹬三轮车,也算是见证了时代的发展,时代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嗯。” 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易天星后,江队长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挺机灵的,身子骨也还行,是个能干力气活的,骑过三轮车吗?” “没有。”易天星摇摇头。 他前世倒是骑过。 但这一世,头两年都在乡下,去哪找三轮车骑。 在这年代,有些东西你会可以会,但是你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不然很容易就被怀疑。 “蔡全无!” 江队长叫来一人,指着易天星道:“打今儿起,他就归你带了,你先带他去熟悉熟悉怎么骑三轮车。” 蔡全无? 易天星扭头看见一个长得像傻柱他爹的男人走了过来。 不过比傻柱他爹年轻很多。 长成这个模样。 叫这个名字。 该不会是《正阳门下小女人》里面的那个蔡全无吧。 易天星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年代剧 他又细细打量了下走过来的蔡全无。 和原剧里那个顶着磨皮滤镜,让人感到出戏的蔡全无不同。 眼前的这个蔡全无,就像是《高山下的花环》里的段雨国。 简而言之,就是纯生态的年轻,不是经过美颜磨皮滤镜刻意制造出的年轻。 “蔡师傅好。”易天星打招呼道。 听到易天星叫自己师傅,蔡全无赶忙道:“别,可别叫我师傅,我那担得起师傅这个称呼,你跟我过来吧。” 易天星跟上。 “咱们车行,有的三轮车是在城里跑,专门用来接送客人,有的三轮车……” 蔡全无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你刚来,慢慢干,慢慢就懂行了。” 在城里拉客才能赚几个子啊。 车是人车行的,你就出个人工,车行又不给你分成,每月赚得都是死工资。 真想赚钱。 得蹬着三轮车,城里城外的倒腾物资,运气好,十天左右,就能挣辆三轮车。 但这是违反统购统销的行为。 被抓住了,不仅要被罚钱,还要坐牢。 蔡全无自然不会跟易天星往明白了说。 易天星若有所思。 …… 09:老谋深算的易中海(第一更) 三轮车是我国独创的车型。 是将脚踏车与人力车二合一的产物。 因为有三个轮子,故称为三轮车。 相较于人力车(黄包车),三轮车更为简便,舒适,符合有关单位所倡导的‘人道主义’,也是标志车夫走向平等的运输工具。 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平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现在的三轮车跟后世的三轮车,大差不差。 易天星上手,在车行的大院里骑了两圈后,逐渐变得熟练。 不远处。 看着他的江队长,点着头,对易中海说:“你弟弟学得挺快的。” “嗯,那我先走一步,麻烦你多担待些。”易中海说。 “得嘞。” …… “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等易天星从三轮车上下来,蔡全无问道。 易天星摇摇头:“不是,我才到四九城两天。” “那你还得背地图,不然客人提的地方,你都不知道在哪。”蔡全无说。 易天星点点头:“您说的对,不过,这地图,我上哪找啊,麻烦您指点一下。” 蔡全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道:“两块五。” 合四斤白面了。 价格不低。 蔡全无补充道:“这地图可是我自个画的,比车行里的地图要详细多了,不算坑你。” 易天星也不含糊,立马取出三块钱,递给蔡全无道:“不用找了,您多带带我。” “一码归一码。” 蔡全无给易天星找了五毛。 收了钱,蔡全无热情了不少,说道:“你要骑的车是车行租给你的,一天两角,月底从你工资里扣,你是临时工吧?” “对。”易天星点头。 “那你一个月可赚不了多少钱,抛开租车的六块,一个月能有个十块钱,你也不容易,你今天跟我出车,我带你在城里先转转,对照地图,先熟悉熟悉地形,跑两天,你就差不读该熟悉了。”蔡全无也不白收易天星的钱。 易天星也觉得这钱花得值,总比自个摸索,节省时间。 从蔡全无的话语里,他也提炼出了几条最有用的信息。 首当其冲的,就是工资。 一个月十块。 按照易中海那个意思。 易天星要是有了工资,他可就不出钱了。 租房的费用,每个月的口粮,电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都得易天星自个出。 卧槽。 这特么一个月下来,根本攒不了钱。 甚至还得找易中海借钱度日。 这不是被易中海给拿捏住了嘛。 “全无哥,在车行干多久才能转正啊?”易天星问道。 “不好说。” 蔡全无解释道:“你要是自个有辆三轮车,立马就能转正,每天赚的钱能跟车行对半分。” 也就是挂靠的意思呗。 “那一辆三轮车多少钱?” “二手的也得三百出头,全新的,好一点的,得翻倍。” “……” 易天星可没有这么多钱。 跟易中海借。 易中海也不一定肯借。 易天星隐隐感觉到,易中海这个老登是想一直把他按在温饱线上下,轻易不会给他出路。 旁边,蔡全无又道:“干个小半年,说不定也能转正,到时候,抛开租车的钱,你每月能到手二十块出头,咬牙攒个三四年,就能买辆自己的三轮车了。” 这话听着可真熟悉。 “唉。” 易天星叹了一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这是王府井……” “这是珠市口……” 整整一天。 易天星蹬着三轮车,跟在蔡全无左右,对照着地图,把四九城走了个遍。 偶尔,碰见要用两辆车的客人,易天星也能开个张。 一天下来,拢共卖了两张票,为车行赚了两角,自个贴进去两角。 本该能多卖几张的。 不过人家都把钱交给蔡全无了。 易天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把钱要过来吧。 还有就是,易天星拿的是死工资,蔡全无拿的是分成,不如让蔡全无多赚点。 蔡全无的车,是一个叫强子的,不是车行的。 回到车行交车,交钱,交票。 车行每天会给车夫一沓车票,车票上有编号。 有顾客坐了车,就得给人票。 顾客也会自个要的。 等车夫把今天的票交上来,车行的会计,会根据票根推断出车夫卖了几张票,赚了多少钱,看看车夫交上来的钱有没有少。 通达车行的车夫排着队,挨个交钱。 易天星排在蔡全无后面。 很快,两人的账目就被算清了。 蔡全无将几张钞票揣进了口袋,大概有一块多。 也不知道那个叫强子的给他分多少。 易天星拢共卖出去两张票,通过票根,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把两角钱收上来,会计便让易天星走了。 “你急着回家吗?” 蔡全无回头问易天星道。 “也不急。” “那走吧,我请你去前门的小酒馆喝两杯……” ps: 昨天有事出去了,欠了三更,今天会补的 10:吃软饭的机会(第二更) 坐着蔡全无的三轮车,沿永定门内大街、前门东路,一路北上,拐进四九城商业繁荣的大栅栏,就到了蔡全无说的前门小酒馆。 从车上下来。 易天星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酒馆。 “进去吧。”把车锁好后,蔡全无向小酒馆里面走去道。 “诶。” 易天星跟着走了进去。 “呦!来了啊!” 进到小酒馆里,有个男人冲蔡全无打招呼道。 “那就是强子,一块过去吧。”蔡全无向易天星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 强子看了眼易天星道。 蔡全无说:“车行新招的车夫,交给我来带了。” “那你岂不是又赚了一笔?今儿得你请客啊!掌柜的,再打半斤酒来,对了,再加两个酒杯,一盘花生米!” 强子知道蔡全无卖地图的事,当下就打起了土豪。 “等着!” “你还真是大方。”蔡全无揶揄了强子一句。 “嘿嘿嘿……” 强子笑笑:“我这不也是承你的光嘛。” “易天星是吧?”强子看向易天星道。 “是,强哥好。” “别紧张,来小酒馆就是喝酒、闲聊,我跟全无是哥们,你以后要是碰到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强子豪情万丈道。 “别听他吹,他要是有那本事,喝酒还会不点菜?” 酒馆掌柜把酒和花生米拿了过来,放到桌上,正巧听到强子吹牛,知道强子底细的他,便损了强子一句。 强子气道:“掌柜的,你这可不厚道啊,哪有当人面拆台的。” “我乐意说,你管得着嘛。” 都是熟人,平常也是这么聊得,倒也都没上头。 “强子,人掌柜说的没错啊。” “就是……” 周围顾客见有热闹,当即起哄道。 也都是熟人。 强子也不虚,当即回喷掌柜道:“就你这掺了水的酒,配得菜嘛!” “你可别胡说!我这可是正经的牛栏山!”掌柜的吹胡子瞪眼道。 “吁!” 众人起哄。 是不是掺了水的酒,他们这些常年泡在酒馆的人,能喝不出来? 也就是这家小酒馆,掺得水不算太多,价格还算合适,才一直有回头客。 强子借势,继续为难掌柜道:“是不是兑了水的酒,大家心里能没数吗?我可听我爹说过,你这小酒馆打小鬼子来就开始兑水,小鬼子都不愿意来,后来一伙溃兵喝了你这兑了水的酒,把你痛打了一顿!” “吁!” 众人又是一片起哄声。 被揭了老底的掌柜,只好拱手求饶:“得得得,是我嘴长乱说话,我认错、我认错!” 见他认错,众人便没再为难他。 有老顾客问道:“掌柜的,你这酒馆以后不会传给你儿子永强吧?” “不传给他,我传给谁,难不成传给你啊?要不你给我当儿子得了。”掌柜的又开始嘴贫。 顾客也不恼:“不是我说,永强是真挑不起来你这家业,我们大家伙平常拿他打打岔,他就要撵我们出去,你说,这是做生意嘛。” “就是,永强那个孩子忒小心眼了点。”另一个老顾客附和道。 掌柜只好再次拱手认错:“牛爷、片爷,您俩说的挺在理,回头我好好教他怎么做生意。” 这老头好像快被他儿子气死了吧。 易天星回想了一下《正阳门下小女人》的剧情。 这老头姓贺,他儿子叫贺永强,说是儿子,其实也不是儿子,贺永强是贺老头弟弟过继给贺老头的。 原剧里,贺永强在和徐慧真结婚后,又和自己小姨子徐慧芝搞到了一块。 后面,徐慧真临盆,去医院生孩子,贺永强不仅不管,还跟贺老头吵了一架,嚷嚷着不继承家业了,完事,便带着小姨子跑了,把贺老头直接气到病入膏肓。 要说这贺老头的家业着实不小。 这就小酒馆的后面还有一间大院子呢。 要知道这可是在大栅栏,四九城不说以后,就是现在,也是寸土寸金的地儿。 更别提贺老头攒的古玩字画、名贵家具,还有那块藏在腌菜缸里的古玉。 而这些家产,等贺永强跑路,贺老头死后,全都留给了儿媳徐慧真。 易天星有些心动。 不说这些家产。 就是徐慧真身上的城里户口,都够让易天星心动的了。 当然。 如果易中海能帮易天星找个正式工作,帮他解决城里户口,易天星也不会娶个寡妇。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易中海拿捏着他。 不到万不得已,易天星也不想把孩子的事抖落出去,跟易中海鱼死网破。 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而眼下,正好有个机会…… 11:知识有价,夜校(第三更,求鲜花评价票) 小酒馆虽小。 但在小酒馆里聊的事可大着呢! 有些客人两杯酒下肚,借着酒劲,就开始满嘴跑火车,针砭时弊,说的头头是道。 好像,天下大事尽在我手。 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要真有这本事,早就当官去了。 易天星一边陪着蔡全无和强子喝酒聊天,一边听着其他客人聊天。 想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这边,有对客人聊起了自己子女的近况。 “老五,听说你儿子当上车间主任了?” 老五一脸自豪的笑了笑。 “呦,那你们老朱家出大官了嘿!” 老五摆摆手道:“什么大官啊,就一个小主任。” “那也不得了,诶,对了,我记得你家儿子读完小学,就没再念过书啊,车间主任不是最低要求初中学历吗?” 老五解释道:“这不是有的学校开了夜校班嘛,我儿子先是去读了夜校班,拿到结业证后,单位又推荐他去读了中专,当干部培养,要说这社会真是好,搁十几年前,哪有这种好事……” “那也是你儿子争气,我家那小兔崽子就等着接我的班呢,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 夜校? “全无哥?” “嗯?”蔡全无疑惑了一声:“什么事?” 易天星问道:“你知道那有夜校吗?” “夜校?” 不等蔡全无说话。 强子一脸不屑道:“读那玩意干嘛,又不能帮咱挣钱。” “话不能这么说,读书总是有好处的,你不能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吧?”蔡全无说。 “会写自个的名字就行了,读那么书干嘛,咋滴,还想考个秀才、举人啊?你也不睁眼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 见两人吵吵起来,易天星连忙打圆场道:“两位哥哥,别吵别吵,为这事吵,不值当,我就问问,要是没门路的话,就算了。” “包在我身上了。”蔡全无一口拦下道:“我明个托人问问,最迟晚上给你个回复。” “那行,我先提前谢谢全无哥您了。” …… 喝了有一个钟头的样子,众人便散场了,各回各家。 “娘,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 回到家里,见母亲刘氏坐在饭桌旁,拄着脑袋,昏昏欲睡,易天星心中划过一丝温暖。 家里有人等你回来,和没人等你回来,真的是两种感觉。 难怪后世那些独居的年轻人会养猫养狗。 图的不就是这份等待。 “天星?” “回来了啊,娘去把饭菜给你热热。” “不用、不用……”易天星连忙上前拦下:“娘,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 “喝酒了?” 刘氏闻他身上有股酒气。 “嗯,跟车行的同事喝了两杯。” “注意身体,那我就先去睡了。” “好。” …… 次日。 虽然没有闹钟,但易天星还是在天不亮之前就起来了。 在乡下种地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点起,生物钟都养成了,倒也适应。 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一热,匆匆吃过早饭,易天星便赶去了车行上班。 比昨天轻车熟路了许多。 蔡全无还没有来。 对照着记忆,易天星捧着地图背了起来。 幸好,四九城现在大怎么大,人们常去的地方,也能背的过来。 “叮铃~叮铃~” 听到车铃铛声。 易天星抬头看了去。 蔡全无没来,是强子蹬着三轮车迎面驶了过来。 “强哥。” 打过招呼,易天星问道:“全无哥呢?” “去粮店给人扛大个儿去了,早上我跑,你跟着我就成了。”强子回道。 蔡全无不仅蹬三轮车,还是个窝勃儿。 什么是窝勃儿呢。 改天换地前,在四九城的马路上,有人会窝着脖子,就是向下低着头,背着东西健步疾走,帮人搬家或者运送货物。 这就是四九城七十二行之一的‘窝勃儿’,也叫‘扛肩的’、‘扛大个的’。 蔡全无是这行的佼佼者。 蹬三轮也是。 两个工作加起来,蔡全无每个月也不少挣。 但都是出卖力气的活,挣得再多,说出去也不体面。 生活也不是很有保障。 那天力气用完了,这辈子也就完了。 干力工都这样,还是得想法子谋出路。 不知道夜校的事,蔡全无帮着问了没。 蹬了一上午的三轮。 临近中午,才开了个张。 把客人拉到大栅栏。 跟在强子后面,把车骑到了小酒馆门前。 这是强子跟蔡全无约定的交班地点。 “行了,车交给你了,我先回家吃饭了,回见。” 打过招呼,强子便离去了。 蔡全无一边吃着从家里带的干粮,一边说起了夜校的事:“夜校的事,我找人帮你问了,有不收学费的和收学费的,你看你想去那种。” “有什么区别吗?”易天星问。 “不收学费的,学期一个月,教识汉字、加减法,收学费的,学期三个月,教的东西多些。” “学费多少?” “五块到十块不等。” “好家伙,顶我一个月的工钱了。” “那你上不上?” “上,就去收学费的。” “得嘞,今天晚上我带你去。” 12:不争为争,截胡(第四更,求鲜花评价票) 根据后世整理出的材料来看。 于五十年代初期,工农干部群体,具有大学或者高等专科文化程度的不到百分之三十,没有达到初中毕业程度的占一半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提高干部认知,培养新时代的干部,适应国家建设需要,有关单位允许个别有条件的地方和单位重点试办高中班和夜大学。 五五年,也就是今年,华清大学、石油学院、矿业学院先后开办了夜大学或夜校部。 当然,这些和易天星没啥关系。 他在这个世界,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也不是国企单位的职工,夜大自然不会收他。 易天星也没有门路去报考夜大。 他要上的是夜校班。 也可称作是扫盲班。 因为上这种学习班,学不到任何专业技能,只能学到基础语文和基础数学。 下午六点。 早早收车后,易天星跟着蔡全无,来到了蔡全无帮忙找的夜校班。 这个夜校班开在燕师大附中内。 是燕师大学生会响应开办夜大号召,搞得学习班。 把易天星送到校门口,蔡全无便告辞了:“我还要去粮店帮忙,先走一步,你自个进去找找吧,回见。” “慢走!” 目送蔡全无远去后,易天星转身向学校里走了去。 “站住,干嘛的?” 门卫拦住了易天星。 易天星说:“你好,我是来报名夜校班的。” 门卫上下打量了一眼易天星道:“进去直走就能看到报名处,别乱窜。” “好。” 按照门卫嘱咐的,易天星沿着通往学校内部的道路直走,走了大概几十米,就看到了报名处。 一张桌子。 旁边还立了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夜校班报名处 桌子后面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 桌子前面,零零散散排了几个人。 易天星走上前,排到了这些人后面。 很快就轮到了他报名。 “这期夜校班已经开课一周了,你是现在报名,还是等下一期再报名?”眼镜青年告知易天星道。 “下一期是什么时候?” “一两个月之后吧。” “那我现在报。” 晚一周也没啥事。 “姓名。” “易天星。” “年龄。” “二十四。” “……” 走完流程,交了钱。 易天星领了一个本子,一支铅笔,跟着其他同学,在眼镜青年的带领下,来到了夜校班。 班里已经到了二三十号人的样子。 已经来了一周的人,围坐在一起聊天。 新来的人,有的凑上去攀谈,有的单另坐在一边,有些局促、紧张。 接触新鲜的事物都会这样。 当然,对于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易天星来说,基础语文基础数学,还是会的。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混个结业证,看看日后会不会派上用场。 按理说,免费的夜校班也有结业证。 但那种结业证,名头太小了,可能是某某中学发的、或者直接就是某某夜校班,远没有燕师大附属中学夜校班地名头响亮。 起码。 燕师大是名校,四九城的老百姓都听说过。 能唬人。 很快, 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夜校班正式开课。 一共上两个小时。 教学的老师,都是燕师大学生会的学生干部,属于是提前出来教学实践了。 上课内容,平平无奇,教识字,教词语。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把老师布置的作业记下。 易天星便回了家。 ……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这般枯燥。 直到这天。 四九城下雪了。 易天星向强子和蔡全无借了三轮车,说是晚上再跑跑,看看能不能再赚些钱,毕竟刚交了学费,手头拮据。 大下雪天的,强子和蔡全无也不愿意跑,于是便把车借给了他。 赚到钱,分强子一半。 易天星骑着三轮车,在前门小酒馆附近晃悠。 不为别的。 就为了等徐慧真临盆上医院去。 截个胡。 原剧里,蔡全无就是送徐慧真去医院,搭上了徐慧真的关系。 要说这蔡全无也是有大智慧的人。 徐慧真继承了这么大一份家业。 眼馋她家产,想娶她的男人,能排满一个胡同。 这其中有干部、有老师,都是职业不错的人。 可偏偏,最后被蔡全无这个窝勃儿给拿捏了。 只因蔡全无明白不争才是争。 那些男人在徐慧真面前掐架的时候。 蔡全无就闷头干活,徐慧真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照看孩子,帮忙运酒,从前门到牛栏山,来回上百公里,一句怨言都没有。 等那些眼馋家产的人露出真正面目。 徐慧真一下子就明白了谁对她才是最好的。 易天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13:言出法随(第五更,求评价票)(改) 夜幕之下。 大雪纷飞。 蹬着三轮车,在前门附近来回晃悠半天的易天星,见迟迟等不到想见的人,一下子也吃不准了。 他也不确定徐慧真是不是今天临盆。 原剧里只交代了徐慧真是在五五年的一个下雪天,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女儿。 眼下,易天星唯一能依据的时间线是,贺老头还没死。 原剧中,贺老头是在孩子出生后才一命呜呼的。 而现在贺老头还活着,这又是四九城五五年下的第一场雪,说不准呐。 可能不是今天吧? 就在易天星打算放弃蹲守的时候,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三轮车!三轮车!” 女人费劲所有力气,招手喊道。 终于等着了! 易天星立刻蹬着三轮车迎了上去。 “协和医院……” 腹中的绞痛感,让女人有气无力道:“快送我去协和医院,疼死我了要……” “我扶您上来。” 易天星二话不说,先把她扶上了车,至于车费,再说。 “坐稳了您。” 易天星轻车熟路的向着协和医院骑了去。 …… 这一路四平八稳。 拢共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但医生还是抱怨来晚了,怒喷易天星道:“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呀,孩子都出来了,你才送医院?早干什么去了!” 易天星默默帮着把徐慧真推进了产房。 至于下一步要干什么。 得等第二天了。 生完孩子,劳累过度的徐慧真,就陷入了沉睡。 易天星蹬着三轮车回到家,熬了锅红枣鸡蛋粥,装进饭盒,便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等了几小时。 见徐慧真醒来。 守在一旁的易天星,用玩笑话攀谈道:“你可算是醒了,得,你们这两条人命总算是没搭到我手里……” 刚生完孩子,元气大伤的徐慧真,虚弱道:“大哥,谢谢你了,你那车费,我回头给你,绝不会欠你的。” “不急,你这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生孩子都没人陪,估摸着也没人给你送饭,这是我前面回家熬的红枣鸡蛋粥,你凑合吃点。” 说着话,易天星顺手打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饭盒,顿时粥香四溢。 徐慧真也是饿了,本想拒绝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粥我会折算成钱,后面同车费一块补给你的。” “行,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徐慧真哪有力气,她道:“能帮忙找个护士吗?” “我去问问……” 没等多久, 易天星就空着手回来了,可怜道:“我跟人护士说了,可人护士问我没长手嘛,让我自己解决。” “呵……” 徐慧真轻轻一笑:“那只能麻烦您喂我了。” ‘叮!触发任务:完成徐慧真的委托!’ 诶? 易天星可有些日子没见着系统任务了,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成,我先把你扶着坐起来吧。” 喝了几口粥,徐慧真的气色慢慢好了许多,她夸赞道:“大哥,你这粥熬的真有火候。” “勉强凑合吧。”易天星说。 “诶呦!对了,我孩子呢?”徐慧真后知后觉道。 “你别担心,在保温箱呢。” 安抚住徐慧真,易天星问道:“那个,你丈夫呢?” 徐慧真脸色一变,恨恨道:“出门被车撞死了。” “呃~” 易天星道:“那我该联系谁,过来照顾你?” “大哥,前门小酒馆你知道吧?”徐慧真问。 “去过。” “那是我公公家,你帮我把他找来,就好。” “成,那我这就去。” …… 出了医院。 易天星先去蔡全无家还车,然后和蔡全无一同去了车行。 蹬着车行租给自己的三轮车,碾压着马路上的积雪,易天星来到了前门小酒馆。 前店后宅。 小酒馆闭门谢客。 易天星只能敲后门了。 “咳咳咳……” “咳咳!谁啊!” 易天星隔门喊道:“大伯,您好,您儿媳托我过来找您!” “她在那?!没事吧?” 病恹恹的贺老头连忙打开门问道。 “在协和医院,母女平安。” “咳咳咳……” 贺老头又是一阵咳嗽,艰难道:“你带我过去。” 看着贺老头这模样,确实是难活多久了。 心中一叹。 “成,您上车。” …… 易天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言出法随的能力。 从小酒馆到协和医院,短短十分钟的路程,贺老头的咳嗽声就没消停过。 到了医院,贺老头跌跌撞撞地走下了车。 易天星赶忙伸出手扶了一把,问道:“大伯,要我陪你一块上去吗?” “也好,咳咳咳……” 贺老头捂着嘴道:“麻烦了。” “不客气。” 易天星扶着贺老头向楼上的病房走去,途中,只感觉贺老头的身子越来越沉,要不是有旁人扶着,保准摔跤。 来到病房。 贺老头见到自家儿媳,顿时老泪飞卢,泣不成声道:“慧真,是我们老贺家对不起你,是我没能管教好那个逆子!” 见贺老头脸色差的要命,徐慧真连忙道:“爹,跟你没关系,正好在医院,您让……对了,还没问大哥您叫什么名字。” 说着话,徐慧真向易天星看了过来。 “易天星。”易天星回道。 “易大哥,麻烦您带我公公去找下医生。” “好。” “咳咳咳……” 贺老头又重重咳嗽了几声,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些话要给你单独说。” 易天星识趣道:“我去找医生。” 等易天星这个外人出去。 贺老头像是交代后世一般向徐慧真交代道:“咱石头……” “石头?”徐慧真疑惑道:“啥石头?” “咸菜缸里的石头……”贺老头眼神渐渐暗淡。 徐慧真见势不妙,连忙道:“爹,你别说了,你先去看医生吧,我叫易大哥进来……” 贺老头撑住一口气,说话速度加快道:“那可是宝贝,还有小酒馆的家具,那也都是宝贝,一件都不能卖,最后……你把我给永强写的那个字据给撕喽!撕喽!” 咆哮着说完最后两个字后,贺老头瞪大的眼睛,骤然间失去了所有光彩,紧接着脑袋一垂,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爹!” …… 14:引狼入室(1/5,求评价票) 听到病房里传出的嘶吼声。 易天星和护士赶忙冲了进去。 看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贺老头,易天星反应迅速,向病房外跑去,呼喊道:“医生、医生!” 幸好是在医院。 但不幸的是。 即使这次送医很及时,医生来的也很及时,但已经无力回天。 贺老头在医生来之前就驾鹤西去了。 送进抢救室,也无济于事。 从抢救室出来,医生只能无奈的双手交叉在前,微微躬着身体,抱歉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怪你们。” 易天星转身向徐慧真所在的病房走了去。 吱呀—— 推开门,老旧的合页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让徐慧真心头不由得一震。 仿佛已经预料到什么。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易天星默默摇了摇头。 要不说徐慧真能扛起家业呢。 只是哭了一会儿,便抬手擦干眼泪,决定道:“回家,我要带我女儿和我公公回家。” 她是顺产。 按理说,勉强是可以出院的。 不过医生不同意。 徐慧真无奈只能继续拜托易天星帮忙办事:“易大哥,我公公除了我和我女儿外,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我父母也已经去世,其他亲戚也指望不上,所以一切从简,麻烦您帮我找个专门办白事的班子,料理好我公公的后事,过几天等我出院后,让他们到小酒馆找我拿钱。” “我这就去找。” 易天星起身离开。 …… “办白事的?” 蔡全无问道:“你这是帮谁找啊?” 易天星在四九城根基浅薄,除了找易中海帮忙外,就只能找蔡全无了。 易天星如实告知:“前门小酒馆的掌柜驾鹤西去了。” “啊?” 蔡全无神情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刚刚,我把人送到医院,突发疾病,没抢救过来。” “你让我捋捋……” 蔡全无有些懵道:“前天晚上我还在小酒馆喝酒,就昨个下雪没去,今个人就走了?!不是,天星,你跟人掌柜什么关系啊?怎么办白事还让你帮忙呢?” “害……” 易天星解释道:“掌柜儿子被车撞死了,儿媳昨个夜里上医院生孩子,找不到车,我帮忙送过去的,掌柜走后,他儿媳托我帮忙找个白事班子,料理掌柜后事,我这不寻思着帮忙帮到底。” “行,您仗义!” 蔡全无竖起一个大拇指道:“就冲这份仗义,我也得帮忙,走吧,我带你去。” …… 改天换地之后,因为有关单位提倡丧葬从简,导致四九城现如今专门办白事的班子已经不多了。 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门路。 还好,有蔡全无帮忙。 跟白事班子的负责人谈妥后,易天星蹬着三轮车,回了趟家。 刘氏见易天星做好饭后,单另往饭盒里装了一份,疑惑道:“你这是带给谁的啊?” “车行的一个朋友,娘,我先过去了。” “诶,路上骑慢点,注意安全。”刘氏嘱咐道。 “知道了。” …… “白事班子我已经找好了,下午他们派人过来和你详谈。” “这是中午饭,你趁热吃。” 易天星把饭盒放到了床头柜上。 徐慧真点点头道:“我还说找护士,让她帮我带份饭呢,没想到你又给我送饭了,真是麻烦你了。” “不是……” 易天星解释道:“这饭虽然是我自个做的,但是你不能不给钱。” 徐慧真到也没觉得他贪财,内心反而平添了几分好感,有时候,公私分明,直言不讳,也是一种优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徐慧真这样的人。 你不能让她感觉她欠你的,但你又得让她知道她欠你的。 这其中分寸,不好拿捏。 徐慧真无奈道:“放心吧,等我出院,你到小酒馆找我拿钱就是,一个子都不会少了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 易天星又问道:“还要我喂你吗?” “不用。”徐慧真连忙拒绝道:“我自己能拿得动碗筷了。” 早上被易天星喂粥的时候。 徐慧真身体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也没顾及那么多,事后想想,才感觉到有些荒唐。 这还是一个偏向于保守的年代。 易天星点点头。 没再搭理徐慧真。 他把注意力转向了系统。 有个任务奖励还没领呢。 领取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辅助型特殊技能——鉴宝之眼(每次发动过后,需冷却24h)’ 好东西啊。 “你很缺钱吗?”徐慧真忽然问道。 “缺。” 挪开目光,易天星回道:“我这才搬来城里半个多月,就已经花了将近十多块了,我蹬一个月三轮,才挣十块,照这样下去,我还得管亲戚借钱,要不然下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 “你干什么了?花那么多。” “除了日常花销,还报了个夜校班,想着多认识些字,以后说不定能干个别的什么行当。” “你倒是有想法,不过,光凭你这做菜的手艺,也能找个不错的活干。” 徐慧真本以为易天星只有粥熬的不错,这会儿吃着炒菜、杂粮米饭,才发觉易天星是有手艺傍身的。 “是嘛?” “当然。” 易天星当即道:“那我这就找个饭庄踢馆去。” “别,” 徐慧真连忙拦下:“双拳难敌四手,你小心被人家轰出来了。” “那咋整?”易天星抓耳挠腮。 “这样吧,厨子的活我帮你找不着,但你要是租房,我还是能帮衬的。 你要是不嫌租孤儿寡母的房,坏了自己的名声,我们家空房还是挺多的,可以租你一间,房费好商量,可以缓几个月再交。” 徐慧真有自己的打算。 寡妇门前是非多。 以后必然需要一个挡箭牌。 易天星就很不错。 虽说和易天星才刚认识不久,但根据易天星今天做的种种事情来看,至少是个本分人。 最起码, 不会引狼入室。 易天星欣喜道:“你真愿意租房子给我们?” “我们?” “哦,对了,我是和我老娘一块住。” 徐慧真这下更放心了:“一并搬来就是。” “好嘞,真是谢谢……诶,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徐慧真。” 易天星笑呵呵道:“谢谢慧真妹子了。” 15:夜袭寡妇家(2/5,求评价票) “行了,你先休息着,等晚上我再过来给你送饭。” “慢走。” 离开医院。 正好碰见一个客人。 去的地方有点偏远。 车费收了一毛五分。 晃荡到下午六点收车,今儿一天,为车行赚了四毛五分。 按照客单价五分来看,大不如从前。 随着天气渐冷,出来坐车的人少了许多。 上个月,不怎么冷的时候,一天好点能有一多块,次点也有八九毛,现在连一半都够不上。 “全无哥,今儿晚上你还跑吗?” 来车行交车的时候,正好碰见蔡全无,易天星寻思着还得回家做饭,给徐慧真送饭,此外还得去上夜校,没个交通工具真不方便。 蔡全无道:“你送我上粮店,我得给人扛大个去,晚上,你自个看着跑吧,不过,过两天,强子就不打算在城里跑了,天气这么冷,用车的客人少了许多,得想办法找点拉货的活干。” “我知道了。”易天星记下了。 接下来三天。 除了上班、回家做饭外,易天星其余时间就去两个地方,一是去医院给徐慧真送饭,聊聊天,笼络笼络感情,二是去夜校上课。 一周后。 徐慧真出院了。 贺老爷子也该下葬了。 一切从简。 来吊唁的宾客也没多少。 蔡全无算一个,帮忙给贺老爷子办死亡证明的居委会主任算一个。 其他人,徐慧真没通知,也没必要通知。 严格意义上来说,贺老爷子是被他继子贺永强气死的。 此外,贺永强还跟着小姨子跑了。 家丑不可外扬。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慧真披麻戴孝,抱着女儿,守在灵位旁,向来吊唁的宾客答谢。 易天星自然也来了,和蔡全无一块搭伙过来的,正巧撞见了居委主任。 这主任怎么长得一股子贾张氏味。 来不及细究。 贺老爷子这边要下葬了。 见到送葬队伍出来,周围邻居,小酒馆的老主顾们才知道小酒馆的掌柜去世了。 一切从简,有太多方面没顾及到。 念着生前的点点滴滴。 有些老主顾自发的加入了送葬队伍。 贺老爷子也算走得风光。 …… 故人已逝。 活人还得继续为吃喝拉撒折腾。 徐慧真继承了这么大一份家业,要是不赶快恢复营业,挣钱养活自己跟女儿,她就得被逼着卖家产。 这天中午休息。 易天星要搬家去徐慧真家。 蔡全无知道后,也来帮忙了。 易天星打趣道:“全无哥,我可付不起搬家费。” “少说废话,麻溜地帮忙搬东西。” 没一会儿。 屋里能带走的东西,都被打包上了车。 “我哥要是来找我找不到,就让他上这来找我。” 易天星给房东留了个地址。 “押金不能推,说好租半年的。”房东不情愿道。 “押金我不要了,有缘再见。” 和徐慧真继承的家产比,这点押金算什么呀。 “娘,您坐稳了。” …… 前面说过。 小酒馆是前店后院的格局。 院子是一进院,由北厢房、东厢房、西厢房组成。 徐慧真把西厢房租给了易天星。 取出钥匙,打开院子后门。 走进院子,易天星指着西厢房说道:“全无哥,搬到那间屋子门口就成。” “好嘞。”蔡全无一口应下。 住在北厢房的徐慧真,听到动静后,快步走出来迎接道:“大娘,您好。” 易天星介绍道:“娘,这是房东,徐慧真。” “房东啊,你好、你好……”刘氏连连问候道。 徐慧真道:“大娘,您别跟我客气,您以后就拿这当自个家住。” “这怎么行。” 刘氏道:“您是房东,我们一定小心住着,不跟您添乱。” 徐慧真笑道:“你这还是客气了,我帮你们搬吧,等会儿一块吃中午饭。” 易天星拦下她道:“不用、不用,我跟全无一会儿就搬完。” …… 中午饭吃的是炸酱面。 黄瓜丝肯定是没有。 大冬天的,上哪去找黄瓜。 本来徐慧真是要亲自下厨的。 结果她女儿一直哭个不停。 徐慧真哄着孩子。 刘氏在一旁看的喜欢:“这孩子出生多久了,叫什么名字?粉嘟嘟的,真讨人欢喜……” “刚出生一周多,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理儿,凡事都得讲个理儿。” “这名字好。” …… 空闲下来的易天星,顺手把中午饭做了。 吃完饭。 徐慧真谈起了小酒馆重新开业的事,小酒馆重新开业,首先得有酒。 她道:“我公公给小酒馆留下来的酒,都是掺了水的,这都什么年月了,我接手后,肯定不能再卖兑了水的酒。 易大哥,还有这位蔡兄弟,你们二位在车行工作,能不能跑趟牛栏山,帮我拉一趟酒回来,放心,工钱绝不会少了你们的,我用我公公留下的三缸酒,折算成工钱。” 小酒馆的酒缸,易天星和蔡全无都见过。 那容量。 就算是兑了水的,在黑市也能卖不少钱。 易天星自个又没三轮车,车行租给他的三轮车,只能在城里拉客。 他要想干这活,得从强子、蔡全无手里借。 易天星看向蔡全无。 蔡全无道:“三缸酒都折算成运费?那您不是亏了吗?” “有舍才有得。”徐慧真说。 “成,那就交给我吧。” 徐慧真给他写了个条子。 蔡全无拿着条子就走了。 …… 易天星还是和之前一样。 下午上完班,去师大附中上课,上完课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夜已深。 一道身影悄然登上了小酒馆后院北厢房的房顶上,随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地上,扑通一声。 正在写课后作业的易天星,听到声响后,顿时警觉起来。 易天星虽然没练过武,但身体条件摆在这呢,对付小毛贼绰绰有余。 透过窗户,观察了那小毛贼一番,确定能轻松拿捏后,易天星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那毛贼显然是没细心踩点。 不知道这院里来了新住户。 听到脚步声冲来。 回首见到高大健壮的易天星,毛贼愣了一下,这寡妇怎么这么快就偷人了? 不对。 这是来抓自己的。 反应过来后,毛贼当即想溜之大吉。 但易天星的大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16:不速之客(3/5,求评价票) 毛贼跳进院子的时候,徐慧真就已经注意到了,面对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要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呢。 徐慧真没有急着动。 她想看看易天星会不会出手。 屋外。 易天星一手抓住毛贼的肩膀后,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揍在了这毛贼脸上。 “啊!”毛贼应声惨叫。 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已经睡下的刘氏,听到惨叫声后,连忙披上外套,走了出来,慌忙道:“天星!天星?” “娘,我在这呢。” 刘氏寻声看去,见易天星脚下躺着一个瘦小男人,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进来个小毛贼,让我给逮住了,我这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您赶紧回屋锁好门窗,没我敲门,您别出来。”易天星嘱咐道。 “诶。” 年近六十的刘氏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回了房间。 “出什么事了?!” 徐慧真这时才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在地上的毛贼一动不动,徐慧真一惊:“你把他打死了?!” “自个看。” 易天星弯下腰,一把把毛贼揪了起来。 “别打我!别打我!”被易天星揪住衣领的毛贼,连忙抬手护住脑袋,求饶道。 听口音有点耳熟,徐慧真道:“你把脸转过来。” 毛贼缓缓放下手,扭头向徐慧真看了去。 见到这货,徐慧真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个惯犯!易大哥,你先把他抓住,小酒馆有公共电话,我去报警。” “得嘞。” 毛贼一听徐慧真要报警,他拼命扭动身子,哀求道:“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母要养,我不能进去啊!” “话怎么这么多呢,老实点!”易天星不耐烦道。 毛贼连忙抬手护住了脑袋,生怕易天星再给他来一拳。 没过多久,前门派出所的人就来了。 这年头,人员流动率不高,对辖区内的惯犯,民警都记得比较牢,见到毛贼后,带队的民警一眼便认出来了他:“你小子,才放出来几天,就又敢作奸犯科,这回等着牢底坐穿吧!带回所里做笔录!” 随行来的两个民警把毛贼押了出去。 “我们还要去吗?”徐慧真问道。 “不用了。” 带队民警转头瞧了眼易天星道:“这位瞧着面生,之前不住这吧?” “哦。”徐慧真介绍道:“他叫易天星,刚租了我们家的房子,前面跟居委会已经报备过,幸好把房子租给他了,要不今晚上我就悬了。” “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慢走。” 送走民警后,徐慧真回过头道:“易大哥,真是谢谢您了。” “客气,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睡觉了。”易天星道。 “嗯。” “哇哇哇……” 目送易天星回屋后,听到女儿哭声的徐慧真,收起其他心思,转身回屋去安抚女儿了。 …… 次日。 上车行取车工作的易天星,没见到蔡全无,应该是去牛栏山拉货酒了。 下午收车后,易天星请假没去夜校班。 因为中午那阵,蔡全无就把酒拉回来了,有了酒,徐慧真打算今晚上就重新恢复营业,让易天星务必来凑凑热闹。 有易天星母亲刘氏带孩子。 徐慧真能腾出不少精力经营小酒馆。 得知小酒馆重新恢复后,大概在晚饭过后这个时间点,小酒馆开始陆续上人了。 捧场的老主顾,一马当先,走进了小酒馆, “这小酒馆可算是重新开业了。”一个敦厚的中年男人打量着小酒馆内部装饰道:“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味儿。” 徐慧真迎上前道:“牛爷好,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 “牛爷,麻烦让让。”一个身材干瘦,两眼有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说:“今儿走街串巷说书一共赚了三毛,掌柜的,我可全拿出来喝酒捧场啦,你可不许给我上兑水的酒。” “放心吧,片爷,打今儿起,我只卖酒,不卖水。”徐慧真道。 “得,就冲你这句话,这小酒馆我以后还得继续捧着。” “多谢,多谢,快请坐吧。”徐慧真招呼道。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小酒馆。 老主顾们互相之间打着招呼: “徐老师好。” “诶呦,范干部,您也来了,稀客呀,贺老爷子在的时候,您可不常来啊。”牛爷嘴特损的说道。 就差明说范金友是奔着徐慧真来的了。 身穿一身蓝色干部装的范金友,冷笑一声道:“牛爷,我来,跟你来,目的可不同,我是干部,为了推广公私合营,我这是下基层视察。再则说,小酒馆开门营业,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你当这还是你们旗人的天下呢?!” “得得得。” 牛爷自知理亏:“算我嘴长,我不说了。” “进来喝酒聊天的,我欢迎,吵架的,我可不欢迎啊!”徐慧真强硬道。 17:声望,不爽(4/5,求评价票) “哼!” 朝牛爷冷哼一声后,范金有冲徐慧真笑笑:“我当然是来喝酒聊天的,只不过某些人硬是没话找话。掌柜的,今个儿酒多少一斤?” “七毛,不过今天小酒馆重新营业……” 徐慧真看向众人道:“凡是今个儿来小酒馆喝酒的,我都额外送一两!” 此举顿时迎来众人的叫好声:“好!” 片爷开口道:“这女人当掌柜不比男人差啊……” “那是自然。” 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位穿着时髦的女子,十分自信的接住了片爷的话。 “陈掌柜好!”片爷拱拱手,夸赞道:“徐掌柜还没当掌柜之前,陈掌柜可是大栅栏唯一一个女掌柜啊,生意做的那是相当的好!来,大家伙,呱唧呱唧。” 随即一阵掌声响起。 小酒馆就这样,爱看热闹、爱起哄。 陈雪茹妩媚一笑:“片爷,您抬举我。” “那没有!您是这个,公认的!”片爷竖起大拇指道。 “得,承你吉言。” 陈雪茹迈开步子,向小酒馆的柜台走了去,抱怨道:“你重新营业,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啊,我要是知道了,就找毛熊老大哥给你捧捧场了。” “也是着急需要钱,甭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雪茹姐您了,今儿喝什么?我请。” “我今儿是来捧场的,哪能让你请,给我先来二两白的……” 小酒馆常卖的斤数,一般是一两、二两、半斤。 一两就是一酒杯的分量。 二两是用小瓶子装。 半斤是用酒壶装。 二两和半斤,是柜台常备的。 徐慧真随手拿起一瓶递去。 “嗯……” 接过酒瓶,陈雪茹闻了闻味道,夸赞道:“好酒,再给我来二两,加一盘小肚儿。” 小肚儿是小酒馆常见的下酒菜,一盘三毛,差不多顶半斤酒,一般人来小酒馆喝酒的不会点。 “得嘞,您拿好。” “走时结账。” “你记着就成。” 范金有紧随其后,点餐道:“来二两,加一盘花生米。” “您拿好。” 接过酒菜,范金有忽然问道:“诶,徐慧真同志,我听说昨个夜里有飞贼去你家啊。” “是吗?” “范干部,那飞贼是谁啊?” 一听这事。 小酒馆顿时炸了锅了。 牛爷道:“诶呦嘿,这掌柜的心可真大,昨个刚遭了贼,今天就站在着开门营业了嘿,服。” 陈雪茹道:“徐掌柜,我认识几个朋友,你要是遇到困难了,吱一声,我帮你走走关系。” “……” 大家伙很是热情。 “不用了,不用了,小事,贼已经被我们院的租户给抓住了,你们瞧,就是他。” 易天星跟蔡全无、强子正好走了进来。 徐慧真顺手指向了易天星。 小酒馆众人扭头看去。 强子不解道:“你们看我干啥啊?” “谁看你了啊。”片爷道:“我们看抓飞贼的英雄呢。” “飞贼?哪来的飞贼?被谁抓住了?”强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英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雪茹倒了杯酒,向易天星走了过去,道:“英雄,我代大家伙敬你一杯。” 说罢,便一饮而尽。 陈雪茹蹙了蹙眉头,向众人展示了一下空酒杯。 “酒仙儿啊这是!” 牛爷串联道:“来来来,有酒的爷们,都满上了嘿!咱们也敬英雄一杯!” “好嘞!” 众顾客纷纷响应。 见状,蔡全无拉了一把强子,把c位留给了易天星。 易天星有些懵逼的接受了众人敬酒。 范金有气炸了! 他本来想借着飞贼的事,跟徐慧真说他是干部,以后要再碰到事,可以找他,体现出他富有爱心的一面。 结果呢。 他成了引子。 别人在那大出风头。 这特么叫什么事嘛。 “徐掌柜,再拿个酒杯过来啊。”陈雪茹冲徐慧真喊道。 “来了、来了。” 徐慧真麻溜送上酒杯。 陈雪茹把酒杯满上,递给易天星道:“英雄,我代大家伙请您喝一杯。” “谢谢大家伙,我干了。”易天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 一瞬间,叫好声、掌声云集。 小酒馆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众人的央求下。 徐慧真不得不讲起了易天星是怎么抓飞贼的。 “昨夜里,那飞贼就从我那屋的屋顶上,嗖一下,就跳到了院子里,我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易大哥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那飞贼,然后一拳打在了那飞贼脸上,诶呦,你们是没见着啊,那脸上啊,全都是血,我还以为易大哥把人给打死了呢……” 无形间,给易天星平添了一份声望。 听完故事, 片爷评价道:“徐掌柜,你把房子租给易大侠,那可真是赚大了。” 片爷是个说书的,像大侠这样的词从他口中说出,倒也不显得突兀,众人也认可。 徐慧真道:“可不是嘛,大家伙也都知道,我前些日子刚生了个女儿,我给她取名叫理儿,我正愁着怎么能一边照顾生意,一边照顾她呢,易大侠母亲伸出了援手,这一家子人都是仗义、侠义之人。” 她越夸。 一旁的范金有越看易天星不爽。 18:我也想进步啊!(5/5,求评价票) 小酒馆热热闹闹。 坐到易天星身旁的范金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易天星道:“易大侠是吧。” “叫我名字就成,我叫易天星。” “范金有。” 报出名字,范金有开始了查户口般的询问:“你和慧真老板认识多久了啊?” “刚认识不久。” “刚认识不久,人就把房子租给你,你们这关系不浅啊。”范金有故意使坏挖坑道。 易天星哪能跳这坑,轻飘飘的反击道:“徐掌柜心善。” “那你打算在慧真老板家租多久啊?” “这得看徐掌柜愿意租给我多久。”易天星说。 范金有又问:“那这一个月租金多少?” “范干部。”坐在一旁的陈雪茹,蹙眉道:“您搁这查户口呢。” “呵呵,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问问。” “诶,对了。” 陈雪茹忽然想起一事,问范金有道:“范干部,您知道公私合营是怎么回事嘛。”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 范金有当即端起架子,看向徐慧真道:“慧真老板也想知道吧。” “徐慧真。”徐慧真纠正了一下他对自己的称呼。 “范干部,您给我们讲讲呗。”邻桌的牛爷奉承道。 “那我就讲讲。” 可算是等来了装逼的机会。 “咳咳……” 范金有站起身,清了清嗓,讲述道:“这公私合营啊,简单来讲就是,由我们这些新时代的干部,改造你们这些小业主,比如徐慧真老板,还有雪茹老板。 把你们改造成和我们一样的劳动百姓,然后和我们一起经营小酒馆啊,丝绸店啊。 当然,我们不是强取豪夺,我们花钱买你们一半的股息,完了,还每月按八级工的待遇给你们发工资以及股息分红,你们说,这是不是便宜了你们?” 徐慧真疑惑道:“是交给我们自个经营吗?” “当然不是!” 范金有道:“合营,是由公方经理和私方经理一块经营,打比如说,我就是那公方经理,你是那私方经理,我们俩在一块经营,才是合营。” 我可不想跟你一块合营。 徐慧真隐隐有预感。 要是范金有来当了公方经理,那小酒馆的买卖不得黄了啊。 陈雪茹若有所思。 牛爷评价道:“听这意思,确实是掌柜的占便宜了,买你一半股息,先给你一大笔钱不说,每月还给你按八级工待遇发工资,整个四九城才有几个八级工啊,另外,还有股息分红,真是好事。” “这么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片爷儿点头迎合道。 “怎么样?” 范金有低头看看陈雪茹,接着又扭头看看徐慧真道:“两位老板,你们谁愿意加入合营,明儿个我就到街道帮你们申请去。” 易天星知道这孙子想干嘛。 谋夺一个公方经理的位置,把自己人事关系从居委会调到街道呗。 说白了,就是想进步。 街道相当于乡镇,居委会相当于村。 易天星琢磨了一下。 还真得让范金有当小酒馆的公方经理才行。 只有用他的无能,才能承托出自己的有能呀。 易天星也想进步。 原剧里,蔡全无这个蹬三轮,扛大个的窝勃儿都能当上公方经理,易天星就不信自己不行。 …… 夜色渐晚。 小酒馆的客人们陆续散去。 “我帮你吧。” 易天星帮着徐慧真收起了酒瓶,碗筷。 徐慧真还想着公私合营的事呢,习惯性地和易天星聊起天道:“易大哥,你怎么看待公私合营?” “你信我吗?” “什么意思?” “这事是大势所趋,赶早不赶晚。” “怎么说?” 易天星举例道:“就拿我上的夜校班来说吧,起初,只有华清大学、石油学院、矿业学院,这些大学开设夜校。 可随后,其他学校虽然没有开夜校,但却开了夜校班,这就是大势所趋。 肯定会有人第一个参与合营,并且会得到好处,后面加入的,第一批也会有好处,但再往后加入合营的,你说,上面还会给你好脸色嘛,早干嘛去了。” “嘿。” 徐慧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还真是你说的这样,大势所趋,肯定会有人开头,可我担心,要是公方经理不懂行,把小酒馆搞砸了怎么办?就比如像范金有那样的人,来给我当公方经理。” 易天星吐出了二字秘诀:“摆烂。” “摆烂?”徐慧真不解。 “就是消极应对。” 易天星解释道:“我听范金有的意思,就算你每个月不来酒馆干活,也能拿到工资和股息分红,你说,就范金有那样的,一个完全不懂经营的人,他能支撑住一个月吗?只要他下月发不出工资,他就得下台,到时候,不还得把您请回来主持大局?” “是这个理儿!” 徐慧真当即决定道:“我明天就去找街道,申请做第一家公私合营的企业,点名让范金有来给我当公方经理,他越无能越好,易大哥,你说这,要不是你跟我说这些,我还真就闹不明白了,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了。” 易天星笑笑:“小事。” 19:招揽(1/5,求评价票) 徐慧真聪明着呢。 让范金有来当公方经理这事。 她自然不会跟上面明说。 原因很简单,不能给上面落下口舌。 范金有没干好,是你们人事任命有问题,我可没同意让他当小酒馆公方经理。 这事很好操控。 徐慧真只要透漏出去点风声,范金有肯定得闻着味儿去找上面跑官。 这么一琢磨,倒也不急。 合营之前。 徐慧真得抓紧时间去把另一件事给办了。 离婚! 前面说过。 贺老爷子的继子,徐慧真的丈夫,贺永强,跟小姨子跑路回了老家。 次日清早。 把孩子拜托给刘氏照看后,徐慧真买了些水果,回了趟老家,先是去探望了下自家二姨。 见到徐慧真,二姨愣了一下,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诶呦!你回来干什么啊!” 徐慧真不在意道:“我的根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二姨,我给您买了点水果,我给您放屋里面去啊。” “交给我就行……” 二姨接过水果,问道:“孩子生了?” “您没看我这肚子瘪下去了嘛。”徐慧真笑呵呵道。 “你这丫头,还有心思说笑,你都不知道村里人知道你堂妹徐慧芝把你丈夫拐回来后,怎么在背后议论你的,还有你二叔,明明是他女儿抢了你男人,结果那天在集上碰到,把我一顿数落,我现在心还堵着呢!” 二姨说起这些事来,就感觉火大。 “您消消气,我这就去趟我二叔家。” “你去干嘛啊?诶呦,你可别去打架。”二姨慌忙拦住徐慧真。 “放心吧,我不是去和他们打架的,我是要去找那人离婚,等会儿我回来陪您吃个中午饭再回城,等我啊,走了……” 徐慧真转身向堂妹家走了去。 “诶?对了,你生的男孩女孩啊。” “是个姑娘,我回头再跟你细说。” 赶到堂妹家附近。 远远的。 徐慧真就看到院子里一对男女举止亲昵的说笑着。 她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徐慧真走到他们家门口。 徐慧芝见到她后,眼神慌张的看向了别去。 察觉到异常的贺永强,回头看向了院门。 见到徐慧真,他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你来干什么?” “跟你说三件事,第一件事你爹被你气死了,家业留给了我,第二件事,你当爹了,但孩子被我掐死了,第三件事,你跟我回城把婚离了,别耽误各自前程。” “哼,” 贺永强冷哼一声道:“那老头不是我爹,我爹现在在屋里躺着呢! 至于什么家业,我不在乎! 那个破小酒馆,你想要就给你好了,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进去,一群三教九流拿我打镲,什么呀,老子欠他们的啊。 至于孩子,我早就预料到了,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早晚得把孩子掐死,离婚,你等我明个儿去城里找你!” 徐慧真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 “姐、姐!” 徐慧芝追去。 贺永强一把抓住了她道:“别理她。” …… 家搬到前门以后,中午回家也方便了许多。 小酒馆后院的院门外,有个自行车修理摊。 易天星把车停到了一边。 强子和蔡全无正好在修理摊。 “笑也没用啊,配滚珠的钱得你掏。”蔡全无对强子说道。 “我没笑这个。” 强子抬眼一看,瞧见了易天星,招手喊道:“诶?易天星!天星!” “强哥、全无哥,聊什么呢你们?”易天星走了过去闲聊起来。 “天星,你说徐慧真这个女人怎么样。” 好嘛。 看来到了那个年代都一样。 男人在一块,聊得最多的还是女人。 “好啊,人美心善。” 强子道:“那你说我配不配她?” “这我说了不算了呀。”易天星回道。 蔡全无在一旁道:“嘿,醒醒,别做梦了,你就是个蹬三轮的,你觉得配得上吗?” 强子不服气道:“呵,我马上就不是蹬三轮的了,我爹回老家把宅子卖了,这趟回来,买了三辆三轮车,我准备搞个运输队,帮着大栅栏的各家店铺运货,做大买卖,洋气点说,我这大小也是个经理了,跟掌柜怎么就配不上?” “按我说,你这是山鸡飞上枝头,也冒充不了凤凰。”蔡全无嘴特损道。 “怎么说话呢你,反正我决定好了,今天晚上就跟徐慧真说。” “诶,对了。” 强子扭头对易天星说道:“天星,你从车行辞职,跟我干吧,我一个月给你开三十块钱的工资。” 易天星抓飞贼的事,已经在大栅栏已经传遍了。 说书的片爷,甚至专门把这件事编成了一个本子,今儿一上午,走街串巷,说了几十遍。 易大侠的名号甚是响亮。 强子也动了招揽的心思。 他虽然不太懂名人效应。 但是有个大侠帮自己干活,说出去倍有面儿啊。 易天星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 …… 20:震惊的易中海(2/5,求评价票) 考虑考虑。 基本上也就等同于拒绝了。 易天星当然不可能辞去车行的工作。 甭管好赖,车行是公家单位,从公家单位转到公家单位,这叫正常人事调动,跟个体户干,以后还怎么谋取小酒馆公方经理,以及更广大的前途。 相比之下。 强子每月开的三十块钱工资。 那可真是太少了。 说起工资。 车行今个儿也该发工资了。 四九城每月24号发下月粮票,各公家单位也都按照这个日子发工资。 这边。 四合院。 没了易中海接济的贾家,在等发工资的这半个多月里过得甭提有多惨了。 为了保证家中劳动力不倒下。 秦淮茹大刀阔斧的削减了贾张氏吃止痛药的次数,限制了棒梗吃零嘴的次数,把家里仅存的白面都给了贾东旭吃。 贾张氏有腰疼的毛病,常年吃止痛药,都上瘾了,这一下子断了供,真是要了她半条老命! 每天晚上疼的睡都睡不安稳,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万一打扰了儿子休息,轻则挨顿骂,重则可就要被撵回农村老家去了。 在城里享了几年清福的贾张氏,那肯回乡下,只能咬牙硬撑。 半夜犯腰疼的毛病一犯,第二天保准一身冷汗。 休息不好,又忽冷忽热,年轻人都扛不住,更别提贾张氏这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大妈了。 这不,前两天夜里发了场高烧,一直没有减退。 “真是气死我了。” 贾东旭前脚刚领了三十块钱工资,后脚给贾张氏看病,就花了五块,这比每个月吃止痛药花的还多。 贾东旭数落自己母亲道:“妈,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腰疼你不吃药,非要憋一场大病来医院看,你知不知道来医院看病有多贵?” 贾张氏也委屈啊:“那不是淮茹不给我买嘛。” 秦淮茹更委屈:“咱家上个月哪还有钱啊。”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 贾东旭头疼不已,得想办法调级,把工资搞上去。 可易中海现在都不待见他。 没了师父帮助。 该怎么办呢。 贾东旭郁闷极了。 …… “搬走了?” 领了工资的易中海,带着媳妇来到了给易天星的租的房子。 本想着今晚上,请母亲和弟弟去趟东来顺,吃顿涮羊肉,没想到扑了个空。 “前些日子就搬走了。” “哦,对了……” 房东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下。” 他转身回屋找了找,翻出易天星留给他的纸条,出来递给易中海道:“这是你家亲戚留的地址。” 接过纸条,易中海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惊讶道:“他怎么搬哪去了,他一个月赚的工资,够交房租吗?” 前门,大栅栏,那可是四九城的繁荣之地,用寸土寸金形容都不夸张。 每个月的租金自然不菲。 易中海估摸着,一个月租金得有八九块吧。 “我哪知道!” 房东气道:“你跟我说好租半年的,结果你家那亲戚租了不到半个月就搬走了,这不是存心玩我吗?” “抱歉。” 易中海道:“我也不了解,押金没退吧?” “没退,要是退押金,我不就更亏了!还好你家那亲戚也没提退押金,好像是看不上这点押金。”房东道。 “成,那您就收着吧,以后要再有人托我找房,我还把人介绍到你这。”易中海说。 “别。” 房东拒绝道:“可别来了,这房子空着我就得亏钱。” “实在是不好意思。” 再次道过歉,易中海道:“那我先走一步,回见。” 春花没有进院子。 见易中海一个人出来,疑惑道:“娘和天星呢?” “搬走了,这臭小子。” ……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 易中海带着媳妇找到了前门小酒馆。 小酒馆已经开始营业。 因为大多数人刚领了工资,小酒馆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左右打量一眼。 没见着易天星的身影。 易中海迈步向柜台走了去。 “你好,喝点什么?”徐慧真向迎面走来的易中海问道。 “诶,你好。” 易中海打量了一眼徐慧真后,问道:“我不喝酒,我向您打听个人,易天星住在这吗?” “呦,今儿来易大侠的人真多啊。”坐在柜台附近的牛爷,起哄道。 易大侠? 易中海心中疑惑。 有顾客接住话茬道:“那可不,片爷都把易大侠的事迹传到天桥底下去了,现在人人都知道咱大栅栏出了个易大侠,而这易大侠,就在咱们小酒馆!” 无形间,易天星算是为小酒馆引了波流。 这阵功夫,已经来了好几个寻找易大侠的乐子人。 所以,小酒馆的顾客才会以为易中海也是来找易大侠的。 “我怎么没瞧见呢?” 易中海左右又看了看。 小酒馆面积又不大,扫视一圈,便看了个清楚。 徐慧真也瞧出点不对劲了:“你认识易大哥?” “我是他亲戚,去他之前组合租的地方找他,房东说他搬到这了。”易中海说。 “哦,那你来的不赶巧,易大哥上夜校班还没回来呢。” “夜校班?!” 易中海更懵逼了。 人们口中的大侠、上夜校班的车夫…… 这特么还是自己弟弟吗? 21:睡你老婆,打你娃(3/5,求评价票) “那等他回来,麻烦您跟他说一声,他哥哥来找过他,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让他等着我。就这样,先走一步。”易中海有些郁闷的嘱咐道。 “诶,等等,我给您打杯酒喝了再走吧。” 徐慧真想着他既然是易天星家亲戚,应当礼遇。 “不用了。” 易天星转身离开。 “您慢走。” 出了小酒馆。 易中海对春花说:“天星不在家,有时间再来找他吧。” “哦。” …… 晚上。 上完课后,易天星回到了小酒馆。 还没结束营业。 便直接从小酒馆正门走了进去,省的绕路了。 “易大侠!” 醉意熏熏的牛爷,向易天星拱手问好道。 “牛爷。”易天星还礼。 小酒馆里奔着易大侠名号来的顾客,见到正主后,算是得偿所愿了。 单论这身形、样貌,确实跟想象中的大侠差不多。 至于其他。 有顾客问道:“诶,易大侠,你会不会飞檐走壁啊,像书里说的那样。” “对对对,还有铁拳碎石什么的,我可听说你把飞贼打的满脸是血,一定功夫了得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天星无奈道:“诸位别抬举我,我没练过武,全靠有点蛮力,才制服了飞贼。” “那片爷你岂不是吹牛了。”有顾客向片爷发难道。 片爷也不恼,脸上顶着两坨醉酒留下的红晕,笑着摆摆手道:“戏说而已,我就是个走街串巷说故事的,故事那肯定得经过加工呀。” 他今儿个靠说《易大侠》赚了不少。 今晚上足足喝了一斤牛栏山烧刀子。 这一斤要七毛。 徐慧真玲珑八面,知道今天晚上很多顾客都是听说了《易大侠》这个故事,才来的小酒馆,所以专门给片爷打了个折。 倒也没花那么多。 剩下的钱,片爷明个儿又能来喝顿大酒,心里乐着呢。 随便其他人怎么说。 …… 十点左右,小酒馆陆续散场了。 小酒馆白天基本没生意。 下午五六点才开始营业。 喝酒都在晚上。 喝完回家倒头就睡,明个起来,上一天班,再来小酒馆喝顿酒,消遣消遣。 周而复始。 易天星照常帮着收拾碗筷。 “易大哥,跟你商量个事行不?”徐慧真问。 易天星道:“您说。” “明天上午,你要是不忙的话,能帮我去气个人吗?” ‘叮!触发任务:完成徐慧真的委托!’ 听到系统提示音,易天星当即便答应了:“当托是吧,成,那我明天就在小酒馆附近溜达,你在小酒馆门口等我就成。” “麻烦您了,哦,我给您买了身衣服,明天换上这身衣服,再陪我去气人。” “衣服钱多少?我给你。”易天星说着就要掏荷包。 “不用、不用,你帮了那么多忙,这点钱算什么,哦对了,你家哥哥下午那阵来过小酒馆,说让你明天下午收工后,在小酒馆等他,还有,我把合营的想法透漏给范金有了,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去找上面说了。” “我哥哥吗?好,我记下了。” 易天星又道:“还是你会动脑子,没直接找上面提合营的想法,让范金有自己往枪口上撞。” 徐慧真笑笑:“你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 正如两人说的这样。 次日。 一大早。 范金有就提着一网兜水果,来到了街道办事处主任的家。 四九城因为职责特殊,下面单位的一把手,级别都不低,就比如街道办事处主任这个职位,放在一般的城市,撑死是个正科级,但在四九城,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要不说在四九城街头,一板砖能砸倒好几个正处级呢。 “李主任,现在的阻力很大啊,势必得找一个挑头的人,所以我再三的考虑呢,你看徐慧真那个小酒馆每天人来人往的,知名度不低,要是能让她来牵这个头,势必能把合营问题向前推进一大步,所以我就没跟您请示,先和徐慧真聊了聊……” “聊得怎么样?”李主任问。 “嗯……”范金有道:“有进展。” 李主任笑笑:“你很不简单嘛。” 范金有赔笑道:“也没有,我这不是时刻跟随上面的指向走嘛,作为新时期的干部,上面交代下来任务,我必须得抓紧完成啊。” “呵呵……” 范金有那点小心思,李主任这种正处级干部,岂能看不出来:“范金有同志,你要是能做通小酒馆合营的工作,那说明你工作能力还行,我会举荐你当小酒馆的公方经理,诶呀……” 李主任感叹一声,继续画饼道:“要是当了经理,再把工作干的更加出色一些,你就能去大企业工作,以后当个科长也不是没可能嘛。” 当科长? 范金有顿时激动不已道:“我、我那是那块料啊。” “是不是那块料,试试才知道,行了,你继续去做小酒馆合营的工作,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范金有“啪”一下站起身道:“我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 “诶。” …… 这边。 换了身新衣服,打扮得像是干部的易天星,陪着徐慧真赶往了派出所。 因为《婚姻法》才出来没多久,很多职责部门还没划分清楚,所以五十年代初期办理离婚都是来派出所办理。 派出所门口,贺永强搂着徐慧芝的肩膀,做出了一副夫妻甜如蜜的样子,等候着徐慧真到来。 见到远远走过来的徐慧真,徐慧芝想让贺永强把手放下去:“永强,你别这样,我不想让我姐恨我一辈子……” 结果,贺永强搂的更紧了。 没办法。 只能硬刚了。 易天星跟贺永强打了个照面。 徐慧芝怯生生的叫道:“姐。” “进去办手续吧,易大哥,你在门口等我。”徐慧真道。 “嗯,你去吧。” 徐慧真跟贺永强进了派出所。 易天星用余光瞟了徐慧芝一眼。 徐慧芝顿时被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等了一会儿。 贺永强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 面色阴沉的徐慧真紧随其后。 易天星寻思着是来帮忙气人的。 总得做些什么。 他走上前,拦住了贺永强。 “你要干什么?!” 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气势凌人的易天星,贺永强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都没了。 该不会是要打他一顿吧? 徐慧真很想易天星这么干。 但这么毕竟是在派出所门口。 她赶忙上前阻止道:“易大哥,别打了,没必要,咱以后好好过咱的日子就行。” 这是新姐夫? 条件看着确实比贺永强强些啊。 徐慧芝心想。 “您多虑了。” 易天星笑笑:“这是文明社会,我怎么会动粗,我就是有两句话跟……前夫哥说。” 听到前夫哥这个称谓。 徐慧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贺永强黑着脸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易天星笑容灿烂道:“前夫哥,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跟慧真离了婚,我现在还在街上蹬三轮呢,但你看我现在,穿的是手工定制的衣服,守着小酒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卖力气了,真是谢谢前夫哥您帮我摆脱了种地、蹬三轮的苦日子,谢谢。” 贺永强顿时破防了:“谁他妈稀罕啊!” 其实,在乡下干了这么多天,于某个夜晚,贺永强也后悔过,但好歹有小姨子陪着,还能快乐快乐,悔意就会散去。 但现在,后悔的情绪伴随着易天星杀人诛心的言论疯狂涌出,贺永强都快气炸了! 他握紧拳头道:“我去你大爷的!” 易天星早有准备。 当即往旁边一闪。 扑了空的贺永强,因为惯性,也收不住了,一拳打在了徐慧芝脸上…… 22:富婆,饿饿(4/5,求评价票) 砰!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贺永强一记重拳的徐慧芝,来不及惨叫,就直接当场晕倒在了地上。 “慧芝!” 徐慧真冲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 姐妹情深的情分还残留着一些,真看到对方出事,还是会担心,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 “出什么了事?!”一民警从派出所走出来,见地上倒着一个女人,连忙上前询问道。 易天星看向贺永强道:“他打的。” “我不是故意的!” 贺永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指着易天星解释道:“我本来是想打他,没想到被他闪开了,结果一不小心打在了她脸上,我冤枉啊!” “少废话,打谁都不对,来人啊!” 下一瞬。 贺永强就被两位帽子叔叔抓进了派出所。 …… 徐慧芝被送到了医院。 经检查。 伤得不轻不重。 脑震荡,外加掉了两颗牙。 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徐慧真交完医药费,便和易天星离开了。 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 再多做些什么,徐慧真都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回去的路上。 易天星抱歉道:“慧真,这事怨我,我要是不说那些话刺激你前夫,你前夫也不会出手打人。” “跟你没关系,我就找你来,就是让你替我出气的,是我心软了,还顾及着以前的姐妹情分,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那些话,真挺气人的,我要是不了解你,我还真以为你是奔着小酒馆来的呢。”徐慧真意有所指道。 易天星权当没听出来:“您不怪我就成。” 说着话。 正好从陈雪茹开的店铺门前路过。 出来送客的陈雪茹,瞥见易天星后,连忙招手喊道:“诶,易大哥!易大哥!” 易天星扭头看去,问道:“陈掌柜,什么事啊?” “你过来,我跟你说些事。”陈雪茹说。 徐慧真道:“你去吧,我先回小酒馆了,看看蔡全无把酒进回来没有。” “好。” 易天星点点头,向陈雪茹走了过去。 “你进来,我再跟你说……” 等易天星走近,陈雪茹扯着易天星的袖子,转身进了店铺,随后问道:“你这跟徐慧真干什么去了?穿的这么洋气……” 陈雪茹上下打量了易天星一番。 很是对味儿。 易天星被她瞅的有些发毛:“去帮个忙,陈掌柜,你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正好,你也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陪我南下苏城要笔账,你一天工资多少,我双倍付你。” “危险吗?” “废话,不危险,我能找你嘛,街面上都说你是大侠,很能打,我这不寻思雇个保镖嘛。”陈雪茹说。 “陈掌柜,实不相瞒,我一天工资才三毛出头,就算你给我双倍工资,也就才几毛钱,我不能为了这几毛钱,把命豁出去吧?” 就差明说了。 得加钱。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更别提易天星了。 抛开易中海给的钱,易天星目前基本上是负资产。 陈雪茹错愕道:“你工资这么少?” “我就是个蹬三轮的,还是临时工,您觉得我工资能高到哪去。” “这样吧,一天十块,去多少天,我给你算多少天的工资。”陈雪茹大气道。 这价钱可以。 易天星答应了:“成,什么时候去?” “就明天,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行。” …… 回到小酒馆。 徐慧真站在柜台后面算着账,问道:“易大哥,陈雪茹找你干什么啊?” “帮个忙。” “哦。” 徐慧真没再多问。 “徐慧真老板,你总算是回来了。” 范金有走进了小酒馆,瞥了眼易天星后,对徐慧真讨好的笑了笑。 “范干部,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天下午,居委会召开公私合营动员大会,上面希望你能带头响应号召,做咱们街道第一家合营店铺的业主,倒时候会安排那你发言,你做好准备。” 徐慧真算着账,头也不抬道:“成,我知道了。” “诶,那我去通知下一家。” 等范金有离开。 徐慧真抬头向易天星眨了眨眼道:“上钩了。” “哈哈……”易天星轻笑两声道:“我先回屋换衣服了,这身衣服太扎眼了。” “嗯。” …… 这边。 听闻明天下午要参加什么动员大会。 陈雪茹蹙眉问道:“必须参加?” 范金有答道:“必须参加,如果不参加……” 他压低声音道:“如果不参加,后果自负,这话我只跟你一人说了,你可别乱传。” 范金有随后又恢复正常语气道:“雪茹老板,我去通知下一家店铺了,您忙。” “诶,等等,有人同意参加合营了吗?”陈雪茹追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23:敢为人先(5/5,求评价票) 回到房间。 换了身平常穿的衣服后,易天星没急着收拾行李,而是先打开了系统。 领取任务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秘传功法《八段锦》!’ 【注:修习此功法,只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就算练到登峰造极,也无法成神】 不等易天星细琢磨。 耳边又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系统升级至20版本!’ 【20版本:本系统将不会再主动发布任务,只要宿主有助人行为,即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请留意观察累计的抽奖次数!祝您使用愉快!】 搞明白20版本是什么意思后,易天星琢磨起了刚刚获得的《八段锦》。 这门功法一共八式。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就是这是系统发放的奖励。 不知道和现实生活里的《八段锦》有什么区别。 正好今天不上班。 易天星脱去外套,来到院子里,按照系统指引,练了起来…… 第一式,摇头摆尾去心火……第三式,攒拳怒目增力气……第八式,两手攀足固肾腰。 练习片刻之后。 易天星只感觉身体微微发热,有汗水渗出。 至于是否有其他什么变化,易天星还没感觉到。 就这样练了一下午。 直到易中海找来。 易中海问:“你怎么搬这来了?” 易天星懒得跟他过多解释:“你别管,你昨天来找我干什么?” “什么叫你别管。” 易中海郁闷道:“那我还给你送不送粮食啊。” “废话,我又没有粮票,嫂子怎么样了?”易天星随口问道。 “还好。” “嗯,你照顾好她。” 易中海一头黑线:“不用你说,算了,我也没啥给你交代的,这是下个月的粮食,你自己搬一下。” 他指了指旁边地上放的粮食。 白面、粗粮,都有。 加起来大概四十斤的样子。 “好。” 易天星一只手就全部抓了起来。 “啧。” 易中海砸吧了一嘴道:“力气还不小,我先回去了,下回我提前约你吃饭。” …… 把粮食搬回屋里后,易天星没再继续修习《八段锦》,身体的反馈告诉他,今天的练习已经达标了,再多练无益。 吃过晚饭。 易天星溜达到了小酒馆,喝喝酒、看看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小酒馆里。 陈雪茹,还有大栅栏的其他几个店铺的掌柜正讨论着合营的事。 “居委会突然要开动员大会,摆明了合营这事,有人准备挑头先尝试了,今天所有掌柜都在这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就是想知道是谁要挑头。” 陈雪茹环视众人道。 几个掌柜面面相觑,随后皆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看我干嘛呀,也不是我。” “各位更不是我呀,我是租的店铺,评估值低,连一半股权都不给我,我肯定不乐意干啊。” 牛爷见这帮掌柜一个个避之不及,不爽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是都不愿意合营啊。” “那是……” 陈雪茹道:“牛爷,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可是事关我们商业前途生死的大事,我们能马虎嘛?你当我们是您呢?” “就是,牛爷,你又不是做生意的,你知道什么呀。” “牛爷,你们旗人的铁杆庄稼都没了多少年,你还能活得这么滋润,肯定藏了不少家产吧?要不你也把家产上交得了。” “就是,你要是把家产上交,我们就响应合营。” 众掌柜顿时群起而攻之。 牛爷立刻认怂:“得得得,是我嘴长,牛爷我认栽,我不说了,你们说。” “好了、好了……” 站在柜台后面的徐慧真道:“大家伙都别吵了,听我说,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谁挑头要和公家合营吗?实不相瞒,就是我徐慧真的这个小酒馆要和公家合营。” 不等其他掌柜发难。 徐慧真立马补上:“改天换地多少年了,大家伙谁敢说自己没占过公家便宜?现在公家需要大家伙了,大家伙就唯恐避之不及,没有这理儿啊,甭管诸位怎么想,我徐慧真还真就要敢为人先了,我相信公家,拥护公家!” “好!” 小酒馆里的吃瓜群众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陈雪茹厉声问道:“你当真要第一个合营。” “这不范干部过来了嘛,范干部,我是不是已经答应要合营了?” 徐慧真顺手把问题抛给了刚刚走进小酒馆的范金有。 “啊?呃~” 范金有点点头:“没错,徐慧真老板已经答应了合营,明天下午还会在动员大会上发言,各位老板,你们有想参与合营的,现在就可以找我。” “哼。” 陈雪茹鄙夷了一声,向小酒馆外面走了去。 24:计划落空(1/5,求鲜花评价票) 陈雪茹一离开。 其余掌柜也都起身纷纷告辞。 但小酒馆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来小酒馆喝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片爷今儿个又出去说了一天的《易大侠》,看这架势,是势必要说遍四九城。 为小酒馆引来了很多新顾客。 甚至,来了个毛熊老大哥。 “呦,毛熊老大哥都来了!”顾客们起哄道。 “达瓦里氏!稀客啊,来喝点什么?”徐慧真热情招待道:“我们这有正宗的牛栏山烧刀子,二锅头,还有你们毛熊爱喝的伏特加,以及啤酒……” “给我来杯啤酒就行,其他酒太烈,我不喜欢。” “大家伙,谁来给毛熊老大哥让个坐啊。”牛爷踊跃道。 “不用、不用……” 毛熊老大哥拒绝道:“我站着喝就行,按照你们说法,就是站票。” “嘿,还真懂行!”片爷赞道。 “给,这是送的。”徐慧真额外赠送了一小碟花生米下酒。 “谢谢。” 毛熊老大哥接过啤酒,豪饮一口后,感叹道:“老板娘,你们国家离婚真是太复杂了。” 徐慧真眉头一皱,还以为对方知道她离婚的事呢,顿时警觉:“此话怎讲。” “前面那个丝绸店的老板娘,和她的侯先生离了,还要分家产,哭啊闹啊,真是让人头疼死,我只好让我女朋友陪着她,自己跑过来了,这叫什么……借酒消愁?” 毛熊老大哥举起酒杯,又豪饮一口。 “侯先生是谁啊?”牛爷问道。 坐在一旁的范金有,端着酒杯,若有所思道:“就是陈雪茹她丈夫。” “哦……” 牛爷知道了:“就是那个在外头搞破鞋的呗。” “易大哥。” 徐慧真这边说道:“你帮我看下店,我去看看陈雪茹。” “你放心去吧。” 易天星起身向柜台后面走了去。 临时客串下收银员、服务员的工作。 徐慧真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小酒馆的顾客交头接耳聊起了侯先生搞破鞋的事。 范金有看向毛熊老大哥问道:“诶,达瓦里氏,你前面说的女朋友,就是你们说的情侣关系,是不是就是不正当关系?” “不对、不对……” 毛熊老大哥摇头道:“我们这叫自由恋爱,在你们国家,才是不正当关系。” “那达瓦里氏,在你们国家离婚是什么样的啊?”范金有好奇道。 “在我们国家,如果是男人犯了错误,就会被女人给打出去。”毛熊老大哥扬了下手道。 “反正男的不动手是吧?”范金有问道。 “诶呦喂!”有一顾客摔筷子道:“人家那叫绅士风度,不懂就听着,别给大家伙丢脸行不行啊?” “哈哈哈……” 小酒馆哄笑声一片。 范金有脸一下子黑了,恶狠狠的瞪着那顾客道:“牛爷,我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绅士没风度。” “别……” 牛爷想去拦一下。 结果,范金有已经冲到了那顾客身前,一把揪起了顾客的衣领道:“徐老师,好为人师表是吧?你信不信我抽你!” 徐和生仗着周围人多,知道一定有人会出来阻拦,底气十足的怼回去道:“松手!” “我就不松手,你信不信我抽你!”范金有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徐和生。 “嘿!” 易天星向一旁挂的牌子扬了扬下巴道:“看见那挂的牌子没有,小酒馆禁止寻衅滋事,范干部,你也不想让居委会知道你打人吧?” 范金有果然怂了,但还是用力推了徐和生一把,意有所指道:“什么东西。” 徐和生一个没站稳,被范金有推的摔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 小酒馆又是一片哄笑。 范金有戴好围脖,扬长离去。 徐和生从地上爬起来,故作斯文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强压住怒气,云淡风轻道:“跟这种莽夫动手,有辱斯文。” “徐老师不愧是教书育人的,大家伙,来,给徐老师呱唧一个。”片爷带头起哄道。 …… 直到晚上十点多。 徐慧真才回来。 安慰女人还是女人最拿手。 尤其是徐慧真这种刚离过婚的过来人。 把陈雪茹教的一愣一愣的。 “真是累死我了。” 徐慧真道:“小酒馆没出什么事吧?” “也没出什么事,范金有要打那个姓徐的老师,让我给撵出去了。” “徐和生?” “对。”易天星点点头。 徐慧真无语的摇摇头:“范金有这家伙还真是容易冲动,依我看呐,这小酒馆在他手里连半月都撑不住。” “哦,对了……” 徐慧真接着道:“陈雪茹让转告你,那忙暂时不用帮了,等需要的时候,她会来找你的。” “得。” 赚外快的机会是没有了。 虽然有些失望。 但没有太过于失望,本来就是比生活之外的横财,赚不到就赚不到吧。 自我安慰了一下后,心胸顿时开阔了许多。 25:算计(2/5,求鲜花评价票) 次日清早。 去上班前。 易天星又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八段锦》。 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练了这门功法的原因,易天星感觉睡眠变好了许多,一夜无梦,睁开眼,浑身精力满满,真不愧是能延年益寿的功法。 打了几套《八段锦》,简单做了点早饭,吃完,易天星便去车行上班了。 小酒馆的事,他暂时还插不上手,得等公私合营,徐慧真掌权后,才能实施计划。 另一边。 四合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棒梗也不知道偷吃了什么东西,拉到脱水,送到医院看病,又花一笔钱,沉重打击了贾家财务状况。 事后。 贾东旭问了好几遍,就差拿皮带抽了,棒梗才哭着交代说是去了傻柱家,见傻柱家没人,桌上放了碗看起来好吃的、闻起来香香的,黏糊糊的东西,忍不住嘴馋,喝了几口。 贾张氏当场就怒了,嚷嚷着要去找傻柱赔钱。 秦淮茹头疼道:“妈,是棒梗自己跑人家家去,偷吃人家家的东西,咱们怎么好意思去找人家要赔偿。” 贾张氏也有自己的道理:“那谁让他把那害人的东西放到明处的,他要是不放到明处,咱家棒梗能够着,吃了嘛,要我说,就怪他傻柱,他就该赔钱。” 贾张氏其实勉强算是猜对了。 傻柱还真是故意的。 棒梗这不是第一次去傻柱家偷东西吃了。 傻柱这人说傻,其实就是心善,刀子嘴豆腐心,还在奉行夜不闭户、不锁门的老传统。 被偷吃几次。 傻柱还以为家里有老鼠呢。 结果想想不对,应该是有人偷吃,就做了碗好吃的,放了些成人吃的泻药。 你想想成人都受不了的泻药,棒梗这个三岁小孩吃了,可不得拉脱水吗? 贾东旭面色阴沉道:“这事我跟傻柱没完。” 他最近真为调级的事心烦呢。 易中海不管他。 他在厂里也没别的靠山,急需找个新的靠山。 这找个新靠山,总得有个由头,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傻柱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厨子,是个好工具啊。 傻柱在贾东旭他们厂厂食堂学厨。 贾东旭琢磨着,举报傻柱偷盗公家财产,应该算是一功,得利用好这个机会。 …… 这边。 下午动员大会开完。 居委会主任便带着两个会计来小酒馆查账了。 徐慧真把新旧账本都交了出去。 旧账本是贺老爷子生前做的账。 新账本是徐慧真这几天经手的账目。 不查不知道。 一查吓一跳。 不卖假酒,外加这两天有《易大侠》引流,小酒馆的营业额竟然比贺老爷子哪会儿高出了五倍不止。 隔天上午。 区长、街道办主任、居委会主任,还有小酒馆将来的公方经理,全都齐聚到了小酒馆开会。 这是全区、街道,第一家合营试点单位,领导们不得不重视。 只要把试点工作搞好,这可都是将来进步的资本。 会计把整理出的信息告知给了各位领导:“小酒馆的账本很齐全,连四九年之前的都有,但有一点我们摸不准,根据账本上显示,自打徐慧真接手以来,这小酒馆的营业额,居然比她公公经营小酒馆时期,增长了五倍不止。” “五倍?!” 听完会计的报账,街道办主任怀疑有猫腻,便把问题抛给了下属,也就是居委会主任:“居委会,你们怎么想的?说说……” 居委主任就是那个长得像贾张氏的中年大妈。 这全区的第一家合营单位出现在了自己的辖区,居委会主任当然一个劲的猛夸:“我觉得正常,非常正常! 你们瞧那牌子,不欺人、不害人、不赊账,酒里掺水,假一赔十, 这自打徐慧真接手以来啊,小酒馆就再也没出现过兑水酒的情况,深受顾客喜爱。 还有,来小酒馆,人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热闹、气氛,聊天嘛。 这不,最近我们辖区出了个易大侠,这个易大侠就租住在小酒馆的后院,跟徐慧真是邻居。 经常来小酒馆喝酒,外面那些听说了易大侠故事的人,都会来小酒馆喝上几两,跟易大侠聊两句,顾客这两天是源源不断,甚至十二点都还有人来,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晚上可以扮成普通顾客来瞧瞧。” 区长拍板道:“你这话说的没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就今天晚上,咱们都来小酒馆凑凑热闹,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区长都同意了,街道办主任自然也没有反对意见:“我赞成。” 在场的两位最高领导都同意了。 其余人也都同意了。 …… 散会后。 居委主任把范金有拉到了一边,嘱咐道:“今天晚上,务必,让易大侠出现在酒馆里,明白吗?” 范金有琢磨了一下。 随即找到徐慧真:“易天星呢?” “这个点肯定上班去了啊,诶,你们会开的怎么样啊。”徐慧真打听道。 觉着已经拿到公方经理位置的范金有,板着脸道:“不该你瞎打听的,别打听,我告诉你,今晚上,易天星必须在酒馆喝酒,听明白了嘛。” “为什么啊?”徐慧真不解道。 “没什么为什么,你别忘了跟他说,行,就这样,我先走了。”范金有转身离开。 “神神叨叨的。” 不过。 回头。 等易天星中午回来吃饭,徐慧真还是把这事跟易天星说了。 “你说,范金有这是什么意思啊?”徐慧真问。 易天星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可能:“应该是有领导要来,不过不在明面上,你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 “哦……” 徐慧真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还是你脑袋好使,那今晚上就麻烦你了,我送你一斤酒。” 易天星笑笑:“免费喝酒的事,不麻烦。” 26:莫名其妙的转正(3/5,求鲜花评价票) 是夜。 大前门小酒馆。 一如往常的热闹。 聊天喝酒找乐子。 坐在小酒馆拐角处的区长,看着跟顾客比掰手腕,比力气的易天星,问道:“他就是那个易大侠?” “小范,你跟区……” 街道办主任连忙改口道:“你跟王先生介绍一下。” 虽然他们已经很努力的伪装了。 但官场上的人,和平头百姓还是不一样的。 就冲范金有坐在他们旁边。 徐慧真也猜出领导是谁了。 不过她权当没看见,一如往常的招待客人。 “诶……” 范金有应了一声,应邀介绍起易天星道:“他叫易天星,刚来四九城没多久,前些日子租了徐慧真老板的房子,搬到了咱们辖区,现在在车行上班,是个临时工……” “那他为什么被称作大侠呀?”区长打量着易天星,疑惑道。 范金有想了想:“事情是这样的,徐慧真老板不是寡妇嘛,人长得漂亮,有些小毛贼就对她有非分之想,有天晚上,有个毛贼偷偷闯进了她家,被易天星给制服,后面交给了派出所,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去了,有个叫片爷的说书人,把这件事编成了一出戏,在大街上常说,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怎么流传出去的。 你自己不知道吗? 范金有也很郁闷。 他起初就是想借机装个比而已,谁知道怎么就成就了易天星呢。 “原来如此。” 区长点评道:“这人品性不错。” “诶呦,我去!” 那边,忽然一阵喧闹。 “能抗二百来斤麻袋,一溜小跑的窝勃儿,都掰不过易大侠,看样子,今儿这彩头没人能拿到了。” 为了活跃小酒馆气氛。 易天星支招。 徐慧真出面,搞了个扳手腕大赛,只要能扳赢易天星,就能得到一斤上好的牛栏山烧刀子。 反正没门槛。 众人就都来凑热闹呗。 易天星一晚上连着扳倒了数十人,蔡全无这个在众人眼中,力气远超常人的窝勃儿,也遗憾告负。 蔡全无揉了揉手腕,也不觉得遗憾,拎着半斤酒,蹲到一边,喝去了。 区长问:“他为什么蹲着喝酒?” 范金有回答:“他是窝勃儿,喝酒不点菜,所以不能坐着喝酒。” 区长不悦道:“这怎么行,人人平等,你做了公方经理后,一定要注意此类现象。” “明白、明白……” 范金有连连点头。 诶, 等等, 事成了! 前面区长可说了,‘你做了公方经理后’,这不就是说…… 区长扭头向随行的秘书,还有街道办主任嘱咐道:“事实已经看的很清楚,这小酒馆的营业额很正常,以后一定要尽量维持这个局面,今天晚上你们辛苦加个班,抓紧时间起草合同,争取后天,公私合营的小酒馆就正式成立,明白了吗?” “明白。” …… 隔天上午。 徐慧真前往街道办,签署了公私合营的合同。 公家用钱购买了小酒馆一半的股权,另外,每个月按八级工待遇,给私方经理发放工资,以及股息分红。 范金有这个公方经理,还是原来的级别、原来的工资。 只是掌握了一部分实权。 打今儿起,他可就是小酒馆的公方经理了。 范金有母亲知道后,在亲戚里一说,上门求工作的人,那叫一个多。 不知不觉间。 范金有又膨胀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范金有今年二十四岁,初中文凭,在这个学历普遍不高的年代,初中文凭已经很难得了,因此,在二十岁那年,范金有成了一名街道办的干部,后面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被下放到了居委会。 现在。 当上全区第一个公方经理后,范金有的人事关系又重新回到了街道办。 说是东山再起,也不为过。 范金有升了官。 易天星这边也升了,他从临时工变成了车行的正式工。 工资一下子猛涨了三倍。 易天星扪心自问,他在这行干的这一个多月,属于是上班来,下班到点就走,跟车行要求的卷王完全搭不上边。 “这是补发的工资。”江队长把二十块钱的零钞递给了易天星。 接过钱,易天星奇怪道:“怎么忽然给我转正了?” “咋?你不想要,不想要给我,我跟车行说去。”江队长道。 “不是、不是……” 易天星连忙收起钱道:“就是有点奇怪。”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我做什么了?” 易天星想了想最近做的事:“您是说,我抓贼的事?” “没错。” 江队长抬手拍了拍易天星宽厚的肩膀道:“继续努力,车行会尽力帮你把户口转到城里来的。” 27: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4/5,求鲜花评价票) 五五年,十二月底的一天。 在原小酒馆的基础上,公私合营的大前门小酒馆,正式成立、开业。 作为全区,乃至全市,第一家试点单位。 小酒馆的开业仪式,远比小酒馆规模大。 区领导不说了,连市领导都来了。 还有各家纸媒,记者。 小酒馆门前不大的空地挤满了人。 敲锣打鼓的、扭秧歌的,好不热闹。 “放炮咯!” 一声吆喝下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跟着响了起来。 一时间,更加热闹。 居委大妈被推着走到了c位发言,街道办主任陪着区领导、市领导站在人群前排,面带喜色。 这试点单位选在了自己的辖区。 只要能维持现状,就算大功告成,如果业绩能再提高一些,那就更好了。 街道办的李主任不由得想起了昨天范金有来找他,说的扩大营业面积,改造小酒馆的事。 小酒馆隔壁有一个空置的房产,是街道办的。 等下就跟范金有说,让他扩建小酒馆面积。 李主任当即下定决心。 这边,居委会主任要发言了:“大家伙静一静!” 周边顿时安静了一些。 居委会主任向众人拱拱手道:“现在我宣布,小酒馆公私合营,正式成立!下面举行揭牌仪式……” “慧真,请。” 众人闪到一旁。 徐慧真笑盈盈的揭开了盖在白底黑字门牌上面的红布。 “啪啪啪啪啪!”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居委会主任将一条红围巾挂到徐慧真脖颈上后,继续主持道:“下面,私方经理向公方经理交钥匙。” 徐慧真取出小酒馆的钥匙,落落大方的交给了范金有。 配合的不得了。 领导们看的欢喜。 这是个好的开头啊。 等开业仪式举办完。 李主任把范金有和徐慧真叫到了一边,对范金有说道:“金有,你昨天的提议,我同意了,你可以用小酒馆旁边这间空房来扩建小酒馆,好好干啊。” 诶? 徐慧真连忙问道:“李主任,这营业面积扩大了一将近一倍,股权和股息怎么算啊。” “不变。”李主任道。 这是他刚刚和区领导、市领导商讨的结果。 要大力支持小酒馆公私合营,大力宣传徐慧真,要把徐慧真打造成一个模范,适当的甜头、让步,自然会给。 徐慧真心中一喜。 还真让易天星说对了。 这公私合营下来,还没开业,就赚了一笔。 范金有不乐意道:“那徐慧真岂不是占便宜了。” 李主任用力瞪了他一眼道:“范金有同志,这是上面的意思。” 范金有连忙捂了下嘴巴,然后解释道:“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算了。” 开业大吉的好日子,李主任没心思和他计较,挥挥手道:“以后这种错误在工作中少犯。” “是是是。”范金有连连点头。 围观人群散去,送走领导后,范金有回到小酒馆开始了主持大局。 徐慧真左右一看。 小酒馆的经营人员,由一个人扩大至了六个人。 徐慧真在心里算了算小酒馆的营业额。 好家伙,赚的钱还不够发工资的,甚至还要扩建小酒馆,哪来的钱啊。 真是高看范金有了。 别说一个月、半个月,一星期,范金有也撑不住啊。 徐慧真笑呵呵道:“范经理,这都是我们小酒馆的新员工?” “稍微等一下……” 范金有对徐慧真说:“我呢,是代表公家的,和你们这些私方经理不一样,称谓自然也不一样?” “那我叫您……” 徐慧真试探性的问道:“范干部?” “是主任……” 范金有强调道:“范主任。” “哦,好的,范主任,您继续讲。” 徐慧真不慌。 陪着他玩呗。 反正自己不缺钱。 公家买股权的钱,徐慧真已经拿到了,街道办出的钱,五千元,已经不少了。 像小酒馆这样经营单一,面积不大的店铺,估值其实很低,奈何,是第一家,千金买马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见徐慧真乖乖服软。 新来的几个员工,向徐慧真投来了轻蔑的目光。 范金有笑容满面道:“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从你开始。” 他指了指徐慧真,完全没把徐慧真放到平等地位。 狂到没边。 徐慧真并不生气,反而被逗乐了。 众人疑惑。 范金有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 徐慧真赶紧找补道:“认识大家很高兴,我叫徐慧真。” “我叫赵雅丽,是咱们酒馆以后的会计。”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道。 她是范金有家的亲戚。 “我叫孔玉琴,是咱们酒馆以后的出纳。” 她是街道选来的。 “我叫马连生,你们叫我老马就行,以后由我负责咱们酒馆的采买工作。” 好嘛。 采买只交给一个人。 徐慧真已经无力吐槽了。 范金有做生意真是小白中的小白。 “诶……” 范金有开口道:“马师傅,我希望你把咱们酒馆的厨师工作一并的负责起来,今天咱们第一天开张,就得有新气象,把旁边那间空房打通,架起炉灶,怕是来不及了,但是,我希望有炒菜,你去找几个炉灶,就在门口炒。” 我的天呐。 徐慧真彻底绝望了。 一星期都是高看了。 “行!”马连生一口答应了下来。 “范主任,我做什么?”徐慧真问道。 “你呀,你要先接受改造,和我们平等起来,就先帮玉梅传菜吧。” 徐慧真向最后一个新员工看去。 “我叫孙玉梅,是咱们酒馆以后的传菜员。” 她年纪小,没什么背景。 “行了,都开始干活吧,徐慧真,你去和孙玉梅把凳子桌子都擦了。” “赵雅丽、孔玉琴,你们把账理一下,给马师傅一些钱,让他去采买物资……” 众人分头干活。 范金有志得意满的背起了手。 大权在握的感觉,真爽! 28:眼看他高楼起(5/5,求鲜花评价票) 小酒馆今天晚上是热闹非凡。 人人都想见见这新气象是怎么个一回事。 “掌柜的,你们怎么还炒菜了?”老主顾牛爷,瞥了眼在酒馆门口支灶炒菜的马连生,走进小酒馆,不开心的嚷嚷道。 “嘿、嘿、嘿……” 范金有批评他道:“管谁叫掌柜的呢?打今儿起,掌柜这词没了。” “那我该叫什么?”牛爷不懂就问。 徐慧真忙打圆场:“这是我们范主任,牛爷,您以后叫我名儿就行。” 范金有训斥她道:“叫你说话了吗?” “呦,范主任是吧,好大官威啊。”陈雪茹和几个掌柜走了过来。 亲眼见到范金有这番言行举止后,顿时一个个眉头紧皱。 “呦,雪茹老板!” 范金有立马讨好的迎上前去道:“今儿个小酒馆重新开业,新气象,您里面请。” 牛爷不爽的撇了撇嘴,想骂两句,结果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住了:“慧真,给我来二两烧刀子。” 徐慧真小声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来,里边坐。” …… “来,您要的酒!” “三号桌点的菜来咯,宫保鸡丁!” “慧真,再给我来二两!” “好嘞!” “呵……” 看着招呼客人、端菜送酒的徐慧真,陈雪茹冷笑了一声。 陪着坐在一旁吃喝的范金有问道:“你笑什么?” 陈雪茹道:“我笑徐慧真是个大傻子。” 其他几个掌柜相视一眼,心中也都有数了。 “什么大傻子?”范金有脑子还没绕过弯来。 “没什么。” 陈雪茹可不想被扣上帽子。 她打定主意了,准备出去躲躲合营这股风头,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消停了呢。 她可不愿意像徐慧真这样,名义上是个和公方经理平起平坐的私方经理,却被公方经理吆五喝六,训的跟孙子一样的店小二。 其他几个掌柜也是这么想。 越想心越堵。 “雪茹掌柜,范主任,我先走了……”一掌柜起身告别道。 “别啊,我还有话跟你们说呢。”范金有道。 他还想着多兼任几家店铺的公方经理呢,把功劳搞得大大的。 “真有事,下次再和范主任您喝酒,回见。”这掌柜笑呵呵的退出小酒馆后,立马变脸:“得赶紧卖店铺跑啊。” “我也先走,有事……” “诶!” 范金有还想拦。 “我也有事。” 几个掌柜都走了。 “雪茹……”范金有看向仅剩的陈雪茹。 陈雪茹看向店外,见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时,追了过去,喊道:“易大哥、易大哥!” 小跑上前,陈雪茹问道:“怎么不从正门进啊?” “我回来取个东西,还要去上课,怕被小酒馆的客人缠住。”易天星说。 人红是非多。 只求片爷说点别的吧。 陈雪茹笑道:“你不想去看看范金有打造的新气象?” “明日再看,我着急回去取东西。”易天星说。 “别,我有事跟你说,明天,你跟我南下苏城要账,一早就走。”陈雪茹道。 “这么急?” “事不宜迟,我怕那欠账的跑了。” 避风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陈雪茹是真怕欠账的跑了。 要按照范金有搞得这股新气象推行下去。 不知道要跑多少人。 “成。” 易天星一口应下。 “嗯,你去忙吧。” 目送易天星离去后,陈雪茹转身回到小酒馆。 范金有面色不好看的盘问道:“你跟那姓易说了什么?” 陈雪茹捧杀道:“范主任,您是这小酒馆的主任,徐慧真的上级,可不是我们丝绸店的主任,更不是我的上级,我跟别人说什么,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范金有顺杆子往上爬道:“那你想让我做你上级吗?” “哼哼哼。” 陈雪茹反问道:“你觉得呢?” “嘿,你还真别看不起我!我跟你说,这次合营,徐慧真占大便宜了,隔壁那房子你知道吧?”范金有向身后指了一下。 “那不是街道办的房产吗?怎么了?”陈雪茹疑惑道。 “那间房子和小酒馆融为一体了,不过,徐慧真股权股息都没变,也就是说,徐慧真又多了一间小酒馆,营业面积扩大一倍不说,股息分红也多了不少,你不眼红?”范金有问。 “是嘛?!” 陈雪茹美眸一动。 确实是占便宜了啊。 “怎么样?” 范金有自信道:“想不想让我当你上级?” “那你能帮我把丝绸店后院的那间房子拿下来吗?并且保证我股权股息不变。”陈雪茹问。 “没问题啊。” 范金有一口应下:“我跟街道熟得很,房子好说。” 见范金有答应的如此爽快。 陈雪茹犹豫了一下道:“你容我想想。” “那行啊,想好了,你告诉我。” 啪! “今儿这酒没法喝了,片爷,咱们走。”牛爷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砸,就要走人。 “走着。”片爷响应。 “诶,等等,怎么了,牛爷、片爷?”徐慧真赶忙跑过来询问原因。 范金有起身道:“虽说来者是客,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们这是要干嘛?闹事吗?” “你还真别吓唬你牛爷我!” 硬顶了范金有一句后,牛爷回头问徐慧真道:“慧真,你说我们来这小酒馆图什么?” “图什么……” 徐慧真笑道:“自然是图一杯酒喝着痛快,再把天下大事一聊,心里也痛快。” “你是明白人,可有些就是糊涂人,得,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来,是我给你面子,捧场,咱们有缘再见。”牛爷拱手离去。 “把账结了再走!”会计追过来道。 “得。” 牛爷转过身:“小酒馆这确实是变了,拿着吧,牛爷我什么时候差过钱!” 平常来喝酒,牛也都是挂账,月底才结清。 相当于是包月用户,这么一个忠实的顾客都被气走了。 “咱们也不喝了……” 又有一桌客人要走。 “喝个酒,菜香味满屋飘,越喝越饿,我也不喝了。” 陆续又有几人离开。 对于这些。 范金有只是冷眼旁观。 反正还有人进来,小酒馆大抵是满人状态,他也不怕。 陈雪茹却很失望。 算了吧。 就像是牛爷说的那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 一天营业结束。 范金有来到柜台问道:“今天营业额多少?” “三百五十六块七毛五分,因为有炒菜……” 不等会计把话讲完,范金有便兴奋道:“很好,远远超过了徐慧真经营时期的小酒馆!” “……” 念着范金有是自家亲戚,会计只能把不好听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想说的是。 炒菜利润不高。 仔细算下来,只是账面好看而已。 可范金有不管这些。 他只看到一栋高楼正由自己亲手建起。 29:羞恼的陈雪茹(1/5,求鲜花评价票) “小酒馆第一天开业怎么样啊?” 次日,清早,范金有来到了街道办汇报工作,李主任严肃地问道。 范金有心态乐观,笑容满面:“非常好,营业额比徐慧真经营时期增长了将近一倍。” “是吗?” 李主任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笑问道:“能保持住吗?” 范金有点头:“肯定能保持住。” 李主任收起笑容,郑重道:“一定要保持住,等下个月查账,我们要给上面一个好成绩。” “是!” 范金有大声道。 “行了,你去忙吧。” 打发走范金有后,李主任召集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又开了个晨会。 根据这些天的调查情况来开,全街道百分之八十的商户有合营的意向,省下的,除了极个别的顽抗分子,也都有动摇。 听完汇报。 李主任点头道:“好啊,局势大好,各位同志再辛苦辛苦,尽快把各商户合营事宜落实。” “是……” 众人散去。 化整为零,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殊不知。 就在他们开晨会的时候。 关于徐慧真被公方经理拿捏成店小二,训的跟孙子一样的事,已经传到了各商户耳中。 动作快的,已经联系好下家,把店铺出手了。 还有的,就是像陈雪茹一样,暂避风头。 跟车行请过假后,易天星便陪着陈雪茹踏上了南下苏城的旅途。 这段旅途,总共一千多公里。 二十一世纪坐火车,都需要十七小时。 放在火车匀速五十公里左右的五十年代,需要至少三十个小时左右。 路途且长。 陈雪茹也大方。 直接买的是卧铺包厢的票。 现在还能用钱买。 过不了多久。 没有介绍信、不在公家单位工作,远不可能买到卧铺票,更别提住旅馆了。 合营就是加快这一变化的标志。 其实说白了,还是国家经济底子太薄了,没有施行市场经济的条件。 不得不采用统购统销、公私合营,以及采用票证的方法来控制消费,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建设重工业,国防工业,铸剑。 时代的滚滚洪流,推动的力量太大,远不是易天星这个三轮车车夫所能抵挡住的,他现在还在等机会。 这次从苏城回来,应该就有机会了。 火车上。 易天星闲得无聊。 查看起了系统。 不知不觉间,已经累积了三次抽奖次数。 抽奖! 心中默念。 ‘叮!恭喜宿主习得精通级《八卦拳》!’ “怎么了?” 正在看书的陈雪茹,瞥见易天星浑身一颤,疑惑道。 “没什么……” 易天星语气平淡道:“抽筋了,这下好了。” “哦……” 点点头,陈雪茹看书看的无聊,便和易天星闲聊起来:“你说徐慧真怎么想的啊,虽说吧,这合营之后,小酒馆扩大了一倍,可她呢,给人传菜送酒,直接从一店掌柜沦落成了店小二,呵呵……” 陈雪茹忍不住嘲笑道:“想想她当初那么拥护合营,我就觉得好笑。” “雪茹掌柜,你真以为这合营能躲得过去吗?要我说,徐慧真才是聪明人。” 现在离开了四九城,通讯也不便,易天星觉着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等徐慧真重新掌权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此话怎讲?”陈雪茹蹙眉。 易天星解释道:“以你看,范金有有经营才能吗?比徐慧真如何?” “呵呵……” 陈雪茹又发出嘲笑声道:“范金有懂个锤子的经营,昨个晚上你不在小酒馆,你都不知道来来回回跑了多少顾客,诶呀,积累顾客可不容易啊,小酒馆算是毁在范金有手里了。 至于徐慧真,确实是个经商的人才,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陈雪茹脑瓜转的飞快,她说道:“你意思,徐慧真是故意的?故意让范金有来当这个公方经理?嘶~” 细思极恐! 陈雪茹道:“没看出来徐慧真还有这等谋划手段,以退为进,范金有把小酒馆搞砸后,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收回小酒馆的经营权,还白得了一间更大的小酒馆,原来,我才是那个大傻子?!” “这个徐慧真……” 陈雪茹羞恼道:“那天来安慰我的时候,还说跟我是好姐妹,以后互帮互助,现在倒好,自个吃独食,等我回去,一定饶不了她!” 易天星笑笑。 “诶。” 陈雪茹转念一想,媚眼如丝的问易天星道:“易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该不会是你给徐慧真支的招吧?” 易天星大方承认:“是我出的招,不过,徐慧真能拿定主意,也是下了决心的,我嘛,充其量就是个狗头军师。” “呵呵……” 陈雪茹这次不是嘲笑,而是被逗笑了,她道:“那也是,不过你跟徐慧真什么关系啊,她能这么信任你?诶,你该不会是想娶她吧?” 娘们就是爱八卦。 易天星现在已经没有娶徐慧真的想法了。 不用娶徐慧真,也能办成事,还不如不娶,等个对自己前途有用的女人。 “徐慧真生孩子那天,我送她去的医院。” 至于后面连续照顾几天的事,易天星没提。 “就这?”陈雪茹显然不信。 “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都快出来了,医生说再来晚点,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算是救命之恩。”易天星道。 “难怪徐慧真这么信任你,诶,依你看,我那丝绸店,合营后,应该找谁当公方经理?要不也让范金有来吧,等他帮我办成事,我再一脚把他给踹了……” 易天星摇摇头道:“雪茹掌柜,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找谁来当经理,而是,丝绸店,往白了说就是,丝绸还能不能卖出去。” 陈雪茹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 30:眼看他楼塌了(2/5,求鲜花评价票) “加入公私合营后,你的丝绸店从今以后就要以公家经营为主导,奉行统购统销,也就是说,买你的丝绸、布呀什么的,需要用布票……” 听到这,陈雪茹不以为意道:“害,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布票去年就有了,可现在,买丝绸、买布,照样用钱,布票?无所谓。” 易天星也不生气,继续分析道:“可你想过没有,公私合营如果推向了全国,各个行业了呢? 那时候,所有行业都要加入统购统销。 你卖货如果不收一定数量的布票,那你进货需要用布票怎么办? 各行业的原材料厂,已经逐步完成公有化,这其中就包括织布厂之类的布料原材料厂,它们就是上面用来回笼布票的工具,你想进货,它们可不会少收一张布票,你没有布票进货,倒时候,你这买卖还做不做?” 陈雪茹眉头一皱,总结道:“那也就是说,这是要限制商品流通,商品如果不流通,那还做什么生意啊,趁早关门得了。” “没说不让你流通,只是有一双无形大手控制着流通,调配各行各业的资源,总而言之,想做生意可以,但前提是,你得配合,至于配合什么,雪茹掌柜,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易天星点到即止,剩下的留给陈雪茹自行脑补。 “我……” 陈雪茹还不死心:“万一合营失败了呢?你怎么就敢断定合营一定会成功?” “呵呵……” 易天星笑笑,云淡风轻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等到了苏城,或者等回到四九城,看看大势可不可逆。” “哼,故弄玄虚。” 可是接下来的旅程,陈雪茹是越想越烦躁。 …… 同样烦躁的还有范金有。 小酒馆的扩建工作已经踏入正轨。 找来的施工队,已经把墙砸开了,新的桌椅板凳也都订了,厨房也正在盖。 一项项开支,如流水般泼了出去。 会计赵雅丽,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往外给着钱,给着给着,她面色一紧,连忙找到范金有道:“范主任,账上没钱了……” “没钱了?!” 范金有一脸懵逼道:“怎么会没钱了呢?” “你问我?”赵雅丽反问道。 “废话!” 范金有怒道:“你是会计,还是我是会计!” “我是……” 赵雅丽连忙道:“你不信看账本啊,这些款项都是您让我支出去的,施工队的工钱,买桌椅板凳的钱,还有采买费用,这都是经过您允许之后,才支出的啊。” 接过账本,范金有认认真真看了看,虽然还是看不太懂,但见到账面余额,只剩下不足五十块的时候,心头顿时一紧,这才开业第二天,就财务紧张了。 这下怎么办?! 做着店小二工作的徐慧真,还在本本分分干着活,丝毫不慌。 其实,在她看来。 范金有稳扎稳打的话,未免不能把小酒馆改建好。 可是,范金有太急了,急于求成,想要赶紧向上面证明自己的能力。 结果,一不小心,步子扯太大,卡着蛋了。 赵雅丽补刀道:“范主任,如果账面连五百块都没有的话,咱们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你胡说什么呢!” 范金有把账本还给她道:“这才开业第二天,以后生意肯定能红红火火,我想办法找钱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去找街道办的李主任求助呗。 殊不知。 李主任此刻,正因为范金有,而大发雷霆。 上午开晨会的时候。 还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商家有合营意向。 现在,连百分之十都没有了。 李主任脸色阴沉,怒问道:“为什么有三家商户把店铺卖了?” “为什么一下子都不参加合营了?” “你们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街道办的其他工作人员相视一眼,一个年纪较浅、工作时间短的同志说:“主任,这事不怪我们啊。” “那怪谁?!”李主任眼含怒火的瞪向他道。 年轻同志硬着头皮道:“我打听了,那些掌柜的说,如果合营之后,成了徐慧真那样,还不如不合营,干脆卖了店铺,去其他城市发展得了。” “像徐慧真那样?!” 李主任眉头皱起,隐隐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小酒馆这个示范、试点、榜样身上,他问道:“那样了?” “被……” 年轻同志道:“被公方经理训得跟孙子一样,不仅不让参与经营,还要当小二。” “?!” 李主任大怒:“范金有这个饭桶!” “砰砰砰!” 会议室门被敲响。 众人看去。 “李主任,范干部来找您。” “那个范干部?”李主任问。 “范金有。” 嚯~ 这孙子竟然还敢来啊?! 会议室众人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这孙子。 合营工作早就顺利做完了。 “呵…呵……” 李主任气极反笑:“你让他到我办公室等我。” “是。” 31:丧家之犬(3/5,求鲜花评价票) 吱呀—— “李主任。” 见李主任回来了,范金有连忙起身,笑脸相迎道。 李主任似笑非笑道:“范金有,你工作干得很不错嘛。” 听这语气。 是话里有话啊。 范金有心头一紧,不解道:“李主任?” “你自己说说吧,你在小酒馆都干了什么?谈谈你是怎么凭一己之力,逼退了大家伙的合营热情,是谁给了你训斥、改造徐慧真的权利?” 李主任宛如一记重锤,砸在了范金有的心口上。 “我……” 范金有慌乱道:“李主任,我都是按照上面意思干的啊,对徐慧真这样的私营业主进行改造,也是计划之中的啊。” “呵呵……” 李主任冷笑两声道:“上面什么时候说了要改造私营业主?那条明文规定了要对私营业主改造?我只记得上面说过,在私方产业还没被公方完全收购前,公方经理和私方经理,是平等地位,共同经营!” “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李主任气骂道:“你无组织无纪律,滥用职权,对私方经理恶意诋毁,我明天就要召开座谈会,商量给你处分的问题。” “啊?!” 范金有彻底慌了:“李主任,您不能这样啊!小酒馆的合营,是我谈下来的啊,我才是小酒馆的公方经理啊。” “啪!” 李主任恨恨地使劲拍了下桌子道:“范金有!” 范金有冷静了一些,也反应过来,刚刚说的话,有失水准,连忙道歉道:“李主任,我、我不是……” 李主任训斥他道:“我本以为把你放到居委会锻炼几年,会磨磨你的性子,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一点进步都没有,我现在就宣布给你的处分,你的人事关系从街道办重新调到居委会,另外,小酒馆公方经理一职,也不再由你担任,另寻他人!” “李主任,我错了、我错了!” 范金有乞求道:“我知错就改,你说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晚了!” 李主任道:“你现在哪凉快哪待着去!” 不把范金有收拾了。 不足矣向商户们交代。 这是很明显的道理。 范金有精神恍惚的走出了街道办大楼。 昨天,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方经理范主任。 可今天,他就成了丧家之犬。 这其中的变化时间,甚至都不到一天。 “诶呦喂!” 一位路人被范金有撞了一下。 看清楚是谁撞得自己后,路人指着范金有的鼻子道:“范金有啊!范金有!你可真是害死我了!你怎么一点本事都没有?真是瞎了眼了,让你当公方经理!” 范金有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 原来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居委会主任‘贾张氏’(长得像)。 范金有宛若看到救星般,抓住对方胳膊道:“大娘,你得救救我啊,我不能被撤职啊!” “你被撤职了?撤的好啊!” 居委会主任一把甩开了范金有。 她也是来挨骂的。 就因为范金有一意孤行,搞砸了一切。 不仅葬送了合营热的大好局面,小酒馆还出现了巨大的财务漏洞。 赵雅丽找居委会主任打过小报告了。 “大娘!大娘!” 眼看居委会主任没再回头。 “砰!” 范金有气急败坏的跺了脚街边的垃圾箱。 哒哒哒哒哒。 戴着红袖标的小脚侦缉队大妈立马跑了过来,罚款道:“恶意损坏公家财产,罚款五块。” 顶以一百分之一的五百块了。 范金有想到。 “诶,跟你说话呢,听不听见啊!”小脚侦缉队大妈厉声问道。 “给、给、给!” 交完罚款。 范金有不爽的回到了小酒馆,朝正在干活的徐慧真发怒道:“好啊!徐慧真!真是没看出来啊!故意给我设套是吧!表面配合我工作,暗地里找领导告状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参与经营了!” 徐慧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反怼回去道:“范金有,你冲谁发火呢!我徐慧真要是暗地里告过状,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你还咒我是吧!” 范金有气得当即拎起了凳子。 “范主任,您别这样!” “范主任……” 小酒馆的其他员工,连忙上前阻拦。 “你让他砸,有本事往我这砸,一个大男人,不反思反思自己,还要冲我一个女人发火,动手,真是长能耐了啊!”徐慧真递出脑袋,让范金有动手。 咱有理咱怕啥!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是吧!”范金有作势要砸。 “来啊!”徐慧真一点都不怕。 范金有这家伙,容易冲动,又不敢担责任,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徐慧真早就把他摸明白了。 “我还真就砸了!” 范金有啪一下把手里的凳子砸在了地上。 残渣四溅。 众人一惊。 徐慧真泰然自若道:“赵会计,这可是故意损坏财物,要罚的。” “哦哦哦……” 小酒馆众人,也都了判断。 范金有八成是下台了。 徐慧真说的话,让他们不得不认真起来。 毕竟,徐慧真现在是他们唯一的直属上级。 很快。 到了夜晚。 零零散散来了几桌客人。 很快就又走了。 “范金有,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去喝啊。” 会计赵雅丽,也不念亲戚不亲戚的了:“你在这喝酒,其他客人见到你,都不进来了,你非要让我们大家伙给你陪葬是不是?” 范金有道:“我也是客人,我喝酒不给钱还是怎么的?再给我上二两酒,让徐慧真给我上!” 众人看向徐慧真。 徐慧真道:“给他上,喝醉了,就丢出去。” “是。” 不等把酒端过去。 范金有撂下钱,就跑了。 宛如丧家之犬! 32:千里追账遇无赖(4/5,求鲜花评价票) 四九城的局势风云突变。 苏城也一样。 甚至变得比四九城还快。 下了火车。 陈雪茹带着易天星,像以前一样,想找家旅馆落脚。 结果,这旅馆公私合营了,要介绍信,才给开房。 接连又找了几家,都是这样。 站在大街上。 陈雪茹气道:“半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快,我还真就不信找不到地方住了。” “再找找吧。”易天星道。 费了好半天劲。 才找到一家不看介绍信的小旅馆。 “你们是从外地来办事的吧?”旅馆老板问道。 “是。” 陈雪茹点点头。 “那你们最好赶紧办,不然连回去的火车票都买不到。”旅馆老板热心告知道。 陈雪茹眉头一皱:“这么严重?” “嗯。”旅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隔天上午。 陈雪茹带着易天星,来到了欠账人的店铺。 走到门口。 看着门口旁边挂着的合营牌子,陈雪茹眉头一皱,隐隐感到不妙。 走进店铺。 店小二迎上前来,问道:“两位要买什么?” 陈雪茹说:“我找你们谢掌柜。” “谢掌柜?” 店小二一愣,然后道:“谢掌柜把店已经卖给公家了。” “什么?!” 陈雪茹大惊道:“那他欠我的钱怎么办?” “怎么了?”一位干部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询问道。 “陈主任……”店小二转身回答道:“这位女同志来找谢掌柜要账。” “掌柜?老黄历了。” 陈主任道:“谢掌柜欠你的钱,你找谢掌柜要去,我们店铺不欠你一分钱。” “我……” 陈雪茹恼怒道:“你我上哪找他去!” “那我不管,现在这个是公家的,和他一毛钱都没有,更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店铺不欠任何人的账,二位不买东西,就请出去吧。” 无奈,陈雪茹只能退出店铺,和易天星站在店铺门口,望着不远处的苏河,一脸迷茫。 易天星问:“接下来怎么办。” 陈雪茹摇了摇头。 人海茫茫。 想找到一个人。 太难了。 易天星又问:“在苏城,你还有熟人吗?兴许能打听到哪位谢掌柜的下落。” 陈雪茹想了想,说:“你跟我来。” 走街串巷。 易天星跟着陈雪茹来到了一处馄饨摊前。 “姓谢的,之前常来这里吃馄饨,我几次来苏城找他洽谈生意,他也是邀我来这里吃上一碗馄饨再谈,兴许,摊主知道点什么……” 看了馄饨摊前排着的长队,陈雪茹蹙眉道:“怎么排了这么多人。” 旁边路人热心道:“馄饨侯马上就要加入公私合营,搬到饭庄里去了,再晚来几天,可就吃不上这口咯。” “连这么小的一个摊子都要加入公私合营?!” 陈雪茹震惊了。 路人道:“那是你觉得小……” 排了半天。 才见到摊主。 见摊主没换人,陈雪茹松了口气,问道:“摊主,我向您打听个人,您知道长明绸缎庄的谢掌柜家在哪吗?我是他的朋友,很久没有联系,来拜访他,结果发现他把店铺卖了。” “谢掌柜?” 摊主遥指远处道:“他家就在前面那栋楼,不过听说他们一家要出国,我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谢谢。” 匆匆道了声谢后,陈雪茹拉着易天星,赶去了谢家。 但还是晚了。 谢家已经搬走了,只剩一个老伯打理房子。 知道陈雪茹的来意后,老伯也没有隐瞒,把谢掌柜的去向告知给了陈雪茹:“谢掌柜去魔都了,准备坐船前往鹰酱。” “什么时候走的?”陈雪茹忙问。 “就今天早上,应该是坐火车去的。”老伯说。 “谢谢。” 陈雪茹转身对易天星说:“咱们现在就去火车站,坐火车去魔都。” “好。”易天星应了下来。 …… 下午一点多。 易天星二人抵达了魔都。 下了火车。 陈雪茹找到魔都的一个朋友,来不及叙旧,先让打听了最近什么时候有去鹰酱的船。 得知明天就有后,陈雪茹和易天星,次日一大早,就蹲守在了码头。 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人,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只不过,谢掌柜带着一大家子人去鹰酱,目标也还算大。 陈雪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直到几辆三轮车出现在视野里。 她细细打量了下,谢掌柜身影赫然显现。 “易大哥!” 易天星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小跑。 陈雪茹气喘吁吁道:“谢掌柜,您真是让我好找啊!” 谢掌柜有些愕然:“陈掌柜……” “还钱。” “呵呵。” 谢掌柜轻笑道:“那是店里欠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雪茹道:“你那店我已经我去过了,人家说了,你把店卖了,债务由你自己承担。” “老谢,我们快上船吧,时间来不及了……”谢掌柜的媳妇,轻蔑地看了眼陈雪茹后,说道。 反正要出国了。 谢掌柜准备直接赖掉这笔账:“要钱反正没有,你有本事就追着我去鹰酱,让开吧。” “还钱!” 陈雪茹道。 “千里来要账,我现在人虽然不在苏城,但你就带了一个人来要账,未免太小瞧我谢长明了吧!阿虎、阿武!”谢掌柜一声冷喝。 两个看起来就很能打的壮汉走了过来。 他们两人都是谢家的护院。 “老爷。” 谢掌柜摆摆手道:“把他俩给我收拾到一边去。” “是。” 阿虎、阿武,随即上前,准备动粗。 易天星一步迈出,挡在了陈雪茹身前…… 33:还说你不会武功(5//5,求鲜花评价票) 一打二。 现在的易天星还真不怵。 《八段锦》多日练习下来,他能明显感觉到气力增长不少。 更别提在南下的火车上,还掌握了精通级的《八卦拳》。 精通级可是比高级厨艺还高一级的。 阿虎和阿武也没有啰嗦,在易天星挺身而出的一瞬间,便悍然出手! 易天星脚踩八卦,身形腾挪,夺过一人后,紧接着使出了一记八极崩,狠狠撞向了阿武。 砰! 接触的瞬间。 一声闷响席卷八方。 紧接着,阿武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卧槽!”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反正看到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砰! 又是一声巨响。 阿武撞在了来不及躲闪的三轮车上。 庞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三轮车都掀翻了,车上的行李散落一地。 “我的车!”三轮车夫大叫道。 “我的行李!”谢掌柜大怒。 行李中,他藏了几件宋朝瓷器。 这才是让他肉疼的原因。 “阿虎!给我把这个瘪三往死得打!”谢掌柜咆哮道。 眼前同伴被对方轻易干翻。 阿虎一瞬间压力山大。 不过东家都发话了,他也不能不干。 结果。 两拳就被易天星解决了。 “蹲下!蹲下!全部蹲下!”一队巡警跑了过来,大喊道。 谢掌柜气得跳脚道:“对,把他给抓起来!” “你也给我蹲下!”巡警不客气道。 看了眼对方手里的武器,谢掌柜果断认怂:“是、是、是……” 控制住所有人后,巡警队长问道:“怎么回事?” 陈雪茹指着谢掌柜道:“我来找他要账,结果他让人打我们,我们迫不得已才反击的。” 巡警队长又问三轮车夫:“六叔,怎么回事?” 都是常在街面走的职业,互相之间难免不认识。 六叔答道:“我们几个送这位先生还有他的家人来码头,结果碰到这个女人……” 他指了指谢掌柜,又指了指陈雪茹道:“这个女人要这位先生还钱,这位先生不给,然后让手下动手打人,结果,没打过,还把我的三轮车弄坏了。” “长官。”谢掌柜指着易天星道:“是他动手打人,你看我那行李,我这两个朋友都成什么样了,我才是受害者。” “闭嘴,再多说半句话,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 根据三方证词相互印证,巡警队长主持公道道:“你,给这位姑娘还钱,并赔偿三轮车的损失,动手打人的,赔医药费。” “不公平!” 谢掌柜愤愤不平道。 巡警队长道:“那就全都抓回去!” “别、别!” 谢掌柜老婆道:“还钱吧,出国要紧,再晚,走不了怎么办。” “气死我了!” 谢掌柜无奈还了钱,又赔偿了三轮车车夫的损失。 陈雪茹从收回的账里,取出了一点,赔了医药费。 登上船后,谢掌柜检查了一下行李箱里的瓷器,基本上都碎了,顿时气晕过去。 …… 钱要到手后,易天星和徐慧真没在魔都过多逗留,先赶回了苏城,从四九城带出来的行李,还在苏城的小旅馆呢。 返回的途中。 陈雪茹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看起来像是装手表的。 “诺,送给你的。”陈雪茹道。 她托魔都朋友帮忙买的。 “谢了。” 易天星也没客气,随手便收了下来。 “客气什么,比起你帮我要回的钱,这都是小意思。” 陈雪茹庆幸道:“还好这次来苏城来的果断,要不就让那姓谢的给跑了,这笔钱真是救了我了。” 跟丈夫侯先生离婚后,陈雪茹的财产,被侯先生卷走了大半,元气大伤,她这么急着南下要账,也有这方面原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易中海道。 “没想到你真会武功,把那个人撞飞的拿一下,真的帅死了。”陈雪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爱慕之意。 易天星后知后觉地想到。 陈雪茹好像是个恋爱脑来着。 结一次婚,被骗一次家产。 这些男人对她也没什么帮助。 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看原剧就知道。 陈雪茹这个女人,其实又蠢又坏。 只不过家底厚,经得起败家。 回到苏城取回行李后,二人便马不停蹄的踏上了归途。 来时坐的卧铺包厢。 回去的时候。 就只有硬座了。 饶是陈雪茹再有钱也不行。 带着一笔不菲的现金在身边。 陈雪茹只能拜托易天星多加照看。 这笔钱挣得是真不容易。 到了晚上,易天星先守前半夜,陈雪茹不知不觉间就靠在了他怀里,呼呼大睡,后半夜被叫醒的时候,陈雪茹才发觉自己靠在易天星怀里。 她不好意思道:“你休息吧。” 等易天星睡着。 陈雪茹就一直盯着他看呀看…… 34:和陈雪茹的赌约(1/5,求鲜花评价票) 火车还在路上。 昨天下午五点从苏城出发,路上需要差不多三十个小时,这才过去不到一半的时间,到四九城,应该是明天凌晨差不多。 清早,从睡梦中醒来。 见易天星醒来,陈雪茹也不避讳,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先去洗把脸吧,我盯着就行。” “等一会儿吧。”易天星有些尴尬。 血气方刚。 懂的都懂。 陈雪茹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 易天星越掩饰。 陈雪茹越想知道。 上下仔细打量。 虽说易天星身上盖了一层毛毯御寒。 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呵呵……” 陈雪茹也不是小姑娘了。 什么没见过啊。 虽说有些羞涩,但不至于跟黄花闺女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反而是轻轻笑出了声,打趣道:“易大哥,你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 “……” 易天星颇为无语。 说起这事,陈雪茹借机闲聊道:“易大哥,你城里户口还没解决呢吧?” “没呢。”易天星回道。 “要说这城里户口,没门路的还真不好解决,最简单不过的法子,就是娶个城里女子,入赘,户口跟着就迁过来了……” 明显是意有所指。 易天星笑笑:“我在车行的工作已经转正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了。” 呃~ 陈雪茹神情一滞。 易天星故作疑惑道:“怎么了,雪茹掌柜?” 陈雪茹起身道:“我去洗把脸。” 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 这边。 四九城。 暂时没有新的公方经理上任。 范金有的人事关系被调到居委会后,居委会主任罚他去扫大街了。 小酒馆的经营权,暂时回到了徐慧真手里。 “慧真啊,你一定要让小酒馆起死回生,这可是试点,关系全局,咱千万不能让人看笑话。”居委会主任都快声泪俱下了。 徐慧真笑道:“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过,大娘,新的公方经理有人选了吗?” 居委会主任道:“还在考察,下次一定给你找一个懂行的公方经理,配合你工作。” “您多费点心,小酒馆现在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徐慧真说。 “你放心,这回一定会严格把关的,好好干啊,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一步。”居委会主任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会计赵雅丽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居委会主任的背影后,问徐慧真道:“慧真经理,小酒馆账上没什么钱了。” “不还有几十块呢么……” 徐慧真丝毫不慌:“炒菜的生意暂时先不做了,咱们继续卖酒,配点下酒菜就行。” “买酒的钱哪来?” “你甭管了。” 牛栏山有好几家酒坊,家家都跟徐家有些关系,有人情世故在里面。 小酒馆要的酒也不算多,赊一回账而已,能有多大的问题。 “你去前面街上的粮食店,把一个叫蔡全无的窝勃儿找来。”徐慧真道。 会计赵雅丽道:“我去?” 徐慧真不解的看着她。 赵雅丽连忙道:“我这就去!” …… 火车上。 吃过中午饭。 休息一会儿后,陈雪茹谈起了之前在苏城、魔都两地的所见所闻:“易大哥,我现在想想,才知道你说得对,合营这股大势不可逆,光想着占便宜更不可能,等下回了四九城,我就申请合营,唉,生意难做,交给公方经理苦恼去吧,我乐得清闲。” “你也不用太沮丧,也别急着申请合营,万一我当上了小酒馆的公方经理,说不定也能兼任丝绸店的公方经理。”易天星道。 “你?” 陈雪茹乐呵呵道:“易大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个蹬三轮的车夫,怎么能当得上公方经理?” “你不信?”易天星冲她挑了下眉头。 陈雪茹摇摇头:“人公方经理选的都是街道干部,你还是好好蹬你的三轮,等着把户口迁到城里吧。” “那咱俩打个赌,我要是当上了小酒馆的公方经理了,怎么办?”易天星来了兴致。 “你要是当上了公方经理……” 陈雪茹眼珠子一转,鬼精鬼精道:“诶,那我就嫁给你,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易天星也不怕得罪人,对陈雪茹的性子,他也摸的七七八八了:“这明摆着是你占便宜,那我赢了这赌约还有什么意思。” “易天星!” 陈雪茹恨恨地掐了他一把道:“我告诉你,我虽然离婚了,但我也有重新选择爱的权利,我愿意嫁给你,是看的起你!” 隔着棉衣。 倒也不痛。 易天星道:“二婚终究是二婚。” “还说!” 陈雪茹气的又掐了一把他。 她又道:“那你想怎么样?” “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跟你说。”易天星向她招了招手。 陈雪茹有些犹豫,但还是耐不住好奇,把耳朵凑了过去。 听完。 陈雪茹面色一红,怒斥道:“去死吧你!” 35:东山再起?(2/5,求鲜花评价票) 晚上。 想起易天星之前说的赌约。 陈雪茹赌气似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想靠着易天星。 但等睡着后,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倒向了易天星。 今天只守前半夜。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就能到四九城了,用不着陈雪茹守后半夜了。 火车一路呼啸。 直至到达四九城站,耳边才恢复平静。 “醒醒。” 易天星推了推陈雪茹。 “呜~” 陈雪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到了吗?” “到了。” 易天星催促道:“快起来吧,我手臂都被你压麻了。” “去死。”陈雪茹羞道。 明明是让你占便宜了。 还凶我。 狗男人!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心里一通抱怨。 陈雪茹的起床气消退了许多。 穿过候车大厅。 二人出了火车站。 这个点,已经有早起工作的三轮车车夫了,就守在火车站外,等待旅客。 “到前门的雪茹丝绸店……”陈雪茹报上地址。 易天星说:“我到前门小酒馆。” “得嘞,你们扶稳。” 两辆三轮车并排前行,到了大前门,各分东西。 回到小酒馆后院。 徐慧真屋里的灯还亮着。 听到有人走进院子里。 隔着窗户看了眼,见易天星回来了,徐慧真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慧真。” 易天星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起来给孩子喂奶,陈雪茹事办好了吗?”徐慧真问道。 “办好了。” “诶,我给你说一声,范金有下台了,一天都没撑住,还把小酒馆搞得一团糟,不过,今早上又要来个新的公方经理,我心里有点没底儿。”徐慧真担忧道。 原剧里,小酒馆的第二任公方经理是会计赵雅丽。 看样子,是有变化。 易天星眉头一皱:“是街道派来的吗?” “应该是。”徐慧真回答道。 “嗯……” 易天星沉吟一声:“有了范金有这个前车之鉴,新来的公方经理,应该会以你的意见为主,老实配合你开展工作,把小酒馆的业绩搞好,这是肯定的,至于后面会怎么样,见招拆招吧。” “那也只有这样了。” 徐慧真又道:“诶,对了,今个是元旦,中午我包饺子,你记得回来吃。” “成……” …… 回屋把行李放下,换了身干活穿的衣服后,易天星也不困,直接去了车行上班。 路上正好碰见了早起扫大街的范金有。 范金有那身蓝色的干部装已经不见了。 现在穿的和易天星差不多。 都是底层。 两人吧,说不认识到也认识,说认识又谈不上有多熟。 怕对方尴尬。 易天星也没有上去打招呼。 径直走过。 范金有头低的低低的。 回到店铺,把这些日子的账本清查了一遍后,发现没有什么瑕疵,陈雪茹便早早开门营业了。 想着以后要是合营了,得当店小二。 陈雪茹找来抹布,还有洗抹布的水盆,打上水,开始打扫卫生。 一盆水很快就脏的用不了了。 陈雪茹端起水盆,学着店员平日里的样子,走出店铺,向大街上泼了出去。 范金有正好搁她店门口扫大街呢。 “诶呦喂!” 被脏水溅了半身的范金有,一个大跳,紧接着回身骂街道:“谁啊?!没长眼是吧!没看到这么大一个人,在这站着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现在才五点多。 天还没大亮。 陈雪茹看的也不仔细。 直到听见有人骂街,陈雪茹才反应过来,她连忙走了过去,道歉。 不对,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凑近一看。 “范主任?你怎么扫上大街了?” 陈雪茹还不知道范金有下台的事呢,问得格外真诚,显得格外懵懂。 范金有气道:“陈雪茹,你故意气我是吧!” “范主任,你说什么呢,我这几天去苏城出差,刚回来,发生什么事了?”陈雪茹又问。 “我……” 范金有转念一想,诶,这是机会啊。 要是能说服陈雪茹加入合营。 自己岂不是又能东山再起了? 范金有笑笑:“街道办不是最近评选劳模呢么,我寻思着,多感受感受基层,为基层分担分担工作。” “呦!” “范主任真是这个!” 朝范金有竖了个大拇指后,陈雪茹又问:“小酒馆最近怎么样了?合营之后,生意好不好啊?” “好!” 范金有夸赞道:“好得不得了!自打我当上公方经理以来,小酒馆的营业额翻了足足一倍,深受领导赏识……” “是吗?” 陈雪茹狐疑道。 这跟易天星分析的不一样啊。 “当然!” 范金有笑着继续胡扯道:“雪茹老板,你要再不加入合营,可就晚了,全街道八百多户商家有一多半都加入了,你难不成是想当落后分子?” “诶呦,范主任,你可别给我瞎戴帽子,我可承受不起。”陈雪茹连忙解释道。 “雪茹老板,你不是想把丝绸店的后院拿到手吗?只要你让我兼任了你们丝绸店的公方经理,我就跟领导申请,让你收购后院。”范金有循循善诱道。 “当真?” 陈雪茹有些心动。 “当真,你只要现在答应合营,等会街道办上班,我就去找领导说。”范金有道。 陈雪茹耍了个小心机:“那你先去问问领导什么意见,领导要是真能让我收购后院,我就同意你来兼任丝绸店的公方经理。” “成,那咱可就说好了啊!”范金有大喜。 “嗯。” 陈雪茹笑着点点头。 …… 等店员来上班。 陈雪茹问起了小酒馆的事:“诶,小红,前门小酒馆合营的事怎么样了?” “黄了。” “黄了?”陈雪茹疑惑道。 小红道:“那范金有连一天的经理都没当成,就被赶下台了,还得罪了所有商户,现在,没人敢合营。” 啪! 陈雪茹恨恨地拍了下柜台,咬牙切齿道:“范金有这个王八蛋,敢拿我开涮……” “掌柜的,范金有来找你!” 这时,范金有合营合同赶来了。 李主任给了他一次机会。 只要他真的能让陈雪茹加入合营,就让他做丝绸店的公方经理。 范金有觉着这回稳了! 陈雪茹怒道:“给我把他轰出去!” “是!” “雪茹老板!雪茹老板!你听我跟你说……” 完了。 被轰出店铺的范金有,心如死灰。 36:徐慧真的生意经(3/5,求鲜花评价票)(改) 36: 这边。 前门小酒馆。 新来的公方经理,在居委主任的引领下,走进了小酒馆。 见小酒馆里就徐慧真一人。 “慧真……” 居委会主任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 “这不今天元旦,给他们放半天假嘛,反正小酒馆白天也没什么生意,让他们歇一歇。”徐慧真道。 居委会主任也不善经营,问道:“小酒馆昨天营业额怎么样?” 徐慧真摇摇头:“只有六十几,远还没有恢复。” “范金有这个害群之马!” 鞭尸了范金有一句后,居委会主任介绍起旁边跟着来的新公方经理道:“这位是上面指派的公方经理,廖玉成,廖经理。” “玉成,这是小酒馆的私方经理徐慧真。” 居委会主任互相介绍了下。 “你好,廖经理。” “你好,徐经理。” 等两人打过招呼,居委主任先吓唬吓唬公方经理道:“咱先丑话说到前头,廖经理,如果你敢像范金有那样,仗着自己是干部,耀武扬威,狐假虎威,肆意诋毁私方经理,不把心思放到经营小酒馆上面,那我就跟李主任说,让他立马换人。” “是、是、是……” 廖玉成连连头,保证道:“你放心吧,大娘,我一定会配合徐经理的工作指挥,和徐经理一起把小酒馆搞好,您放心吧。” “嗯。” 居委主任点点头,又敲打起徐慧真道:“我……” 徐慧真等待着。 这徐慧真好像也没什么不足啊。 居委主任一时之间卡了壳,想了想,说:“总而言之,我不希望你们有矛盾,我希望试点工作早日成功,咱们片区所有的商户,都能因此加入合营,好了,我就讲这么多,剩下的,你们看着商量吧,我先回居委会了。” “大娘,你慢走……” 送走了居委会主任后,廖玉成客气的问徐慧真道:“徐经理,接下来,你看我该做什么。” 徐慧真同样客客气气道:“您是经理,我也是经理,咱俩是平等的,不应该是我吩咐您做什么,咱们应该商量着来,这两天,我想了想,拟定了一个经营计划,先简单跟你说一下吧……” “您说,我洗耳恭听。”廖玉成说。 “坐下聊。” 招呼廖玉成坐下后,徐慧真缓缓讲道:“我想着是把小酒馆和旁边的饭馆一分为二,这个门暂时先关了……” 她指了指范金有在位时期打通的门。 廖玉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 徐慧真继续道:“分开经营啊,小酒馆是小酒馆,饭馆是饭馆。” “小酒馆呢,以后就留一个人照看,我、会计赵雅丽、出纳孔玉琴、传菜员孙玉梅,我们四个人轮班倒,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备好花生米、小肚儿、蒜肠就成,老四九城人就好这口……” “呃~” 廖玉成不懂就问:“徐经理,这一点我不太懂,为什么小酒馆一定要和饭馆分开经营?” 徐慧真道:“你想啊,饭馆的消费比小酒馆要高,一道炒菜,好几块钱,你说这年月有几个人吃得起,再则就是,咱这个新饭馆,拼得过那些老字号吗? 而小酒馆,只要你兜里有五毛钱,来小酒馆买几两酒,再买几颗花生米,那您就是爷!” “是这个理儿。”廖玉成点点头:“您继续说。” “说到这,我顺便跟您说说我对饭馆的想法,我想把饭馆改成食堂,小酒馆这不是只留一个人值班吗?那其他人,早上四点都去隔壁上班,做早上的生意……” “早上生意?” 廖玉成问道:“您是说咱卖早点?” “对头。” 徐慧真点点头。 接着继续道:“甭管是蹬三轮的、拉洋片的(片爷就是干这个的)、还是斗蛐蛐的、吹糖人的、抖空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来咱食堂消费得起,至于卖什么,油饼炸糕糖火烧咱有,米饭花卷窝头咱也有,哦,对了,我们这有个师傅会做菜团子,这下齐活了,三教九流都能来,廖经理,您看如何?” “好、好!” 廖经理竖起大拇指道:“徐经理,还是你有办法,就按照你说的做。” “得嘞,诶,对了,廖经理,我中午包了饺子,留下吃顿便饭吧。” “不了,不了,我等下午上班了再来。”廖玉成婉拒道。 “成,那我就不强留了,下午见,廖经理。” “您留步。” …… 中午。 等易天星回来吃饺子。 徐慧真把上午的事跟易天星从头至尾又说了一遍。 易天星盘算着,要这么进行下去,那个叫廖玉成的还真就把小酒馆公方经理的位置坐死了。 他问徐慧真道:“你把饭馆改成食堂,粮票够吗?去粮店买粮,人家可不会少要一张粮票。” 徐慧真向他眨了眨眼:“你应该懂啊。” “你想去乡下倒运粮食?” 这是蹬三轮的常干的兼职。 违反统购统销的行为,被抓住,就是重罚。 “嗯。” 徐慧真点点头:“我这不也没办法嘛,上面催着让把试点搞好,结果呢,除了给了我一间空房子之外,钱也不给、粮食也不给,我觉着,想把食堂开起来,还不能收粮票,只能下乡收粮、倒运粮食了。” “谁去干?” 易天星问:“蔡全无?” “嗯。” 徐慧真道:“这个人老实,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有个法子,比倒运粮食安全。”易天星说。 徐慧真问道:“是什么?” 37:差价(4/5,求鲜花评价票) “下月就该过年了吧?”易天星问。 徐慧真点点头:“是又该过年了。” “农民也忙活了一年,慧真,你知道乡下的孩子新年最想要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拿我小时候来说,吃一顿好吃的,要是能再有一身新衣服,那就更好了。”徐慧真不由得怀念起以前过年的日子。 那时,父母都还在陪伴在身边,每到新年,母亲就会给她缝制一身漂亮的新衣服,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有时做梦,还会梦到这个幸福的时刻。 徐慧真家条件真不算差。 祖祖辈辈都是酿酒师。 搁别的农村人,往前倒腾十几二十年,全是动荡的日子,那有这么幸福的回忆。 “你说的没错,好吃的、新衣裳,都是乡下孩子想要的。” 易天星继续道:“乡下不比城里,城里职工每月有工资,省一省,还是能在新年给孩子置办一身、或者更多的新衣服,有时,布票甚至都不够用。可在农村,农民手里倒是有布票,但没有现金,而城里人,有现金,缺布票……” 点到即止。 徐慧真是聪明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把布票从农民手里收上来,拿到黑市去,然后换成粮票,从正规渠道买粮……” 当前,四九城常住人口有五百多万,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会把粮票拿到黑市上面去,换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说换布票之类的。 “对啊。” 徐慧真抬手拍了下脑门道:“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倒运粮食目标那么大,那有收布票、用布票换粮票方便。” “诶。” 徐慧真狐疑道:“这么挣钱的法子,你不自己闷声发大财,告诉我干什么。” 易天星道:“我缺钱收购布票啊,听说你小酒馆一半的股权卖给公家,卖了五千块,还白得了一间房产,你才是真正的闷声发大财,大财主吧。” “得,连你都听说了,那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徐慧真成大财主了,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飞贼来咱们院。”徐慧真颇为无语道。 股权卖了五千块的事,她可跟任何人都没说过。 所以……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公家透露出去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吸引其他商户参与合营。 徐慧真问:“你需要多少钱?” 易天星想了想,说:“先拿五百吧。” 徐慧真也爽快:“我回屋给你取钱去。” …… 在黑市,一市尺布票能换一市斤细粮票,想买白面必须要用细粮票才行,至于不能用来买白面的粗粮票,相对下来,一市斤布票能换差不多能换十市斤左右的粗粮票。 其中差价很是诱人。 易天星也没时间,往乡下跑,操心收购布票的事。 左右看来,只有蔡全无合适。 晚上。 小酒馆。 今天过元旦,夜校班放假了,也不上课。 易天星便来到了小酒馆,一进小酒馆,就看见了蔡全无。 “全无哥。” “嘿!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蔡全无回了声。 “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走吧,我请你去隔壁食堂搓一顿,对了,强哥呢?”易天星发现强子没跟蔡全无一块来。 “甭提了……” 蔡全无道:“强子不是搞了个运输队嘛。” 易天星点头:“这事我听你们说过。” “他运输队有辆车,是他老爹给他借的,结果去西直门外倒腾粮食,违反统购统销,让人给抓了,三轮车都给没收了,把我三轮车借走了,这回儿正拼命干活,想法子把车赎回来呢。” “诶……” 蔡全无道:“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请我吃饭啊?” “有事请你帮忙。” “我就知道,宴无好宴。” “不白请,你最近没车,不也赚不到钱了吗?这事做成了,钱绝对少不了你的……”易天星道。 “什么事啊?” “隔壁说。” 两人来到的饭馆。 不对。 现在应该叫食堂了。 牌子都挂上了。 “前门大食堂,这老板娘又搞什么花样啊?”蔡全无不解道。 两人走进食堂。 一桌客人都没有。 员工比吃饭的都多。 “二位吃点什么?”廖玉成迎上前来,欢迎道。 “我来安排吧。”徐慧真走过来道。 “麻烦了。”易天星道。 找了位置坐下。 易天星放低声音,把下乡收布票的事告诉给了蔡全无。 “哦,这回事啊……” 蔡全无道:“那可要花不少现钱。” “钱管够,全无哥,你能跑一趟不?”易天星问。 蔡全无道:“我不多要,一成的利润。” “成交。” 38:先扫带动后扫(5/5,求鲜花评价票)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收布票这事还得本地人来搞才行。 蔡全无常在城里、乡下来回折腾,有熟人、有路子。 拿一成利润分成,纯纯是因为认可易天星这个朋友,不然,三成、甚至五成,也不是不敢开口要的,不过蔡全无知道分寸,情谊如细水长流,你得让人念你好,才会有下一次合作。 “先按这么多收。”易天星数出三百块钱,交给了蔡全无。 “承蒙信任。”蔡全无收起了钱。 “二位,这是你们要的酒。” 徐慧真从隔壁小酒馆取来了一斤二锅头,外加一小碟花生米:“这小菜是免费送的,二位,你们先喝着,炒菜一会儿就好。” “老板娘仗义。”蔡全无拱拱手。 易天星道:“谢了。” “害,二位都是小酒馆的老主顾,客气什么。”徐慧真说:“你们先喝着,我去隔壁小酒馆帮忙去了。” 今天小酒馆是会计赵雅丽值班,小酒馆就她一人,有点支撑不住,徐慧真得去支援一下。 “您忙。” 易天星拎起酒壶,给蔡全无先满上一杯:“全无哥,咱先走一个。” “好。” 边喝着酒。 易天星又和蔡全无敲定了一下后续布票出售的路子。 上回。 蔡全无帮徐慧真运酒,运费是用小酒馆那几缸掺了水的酒抵账,这酒最后是蔡全无倒腾出去换了钱的,摆明有路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蔡全无道:“到时候,我替你引荐一下买主。” “谢了。” 喝了有一会儿。 第一道炒菜才上。 廖玉成这个公方经理亲自端上来的:“二位,这是西红柿炒鸡蛋。” 四九城冬天并没有西红柿。 这西红柿是有西红柿那个季节,用盐水瓶子做的西红柿酱。 这么看来,倒也算是一道反季节菜。 搁物产丰饶的后世,下馆子,哪有人点西红柿炒鸡蛋啊。 很多人甚至都把这当成一道素菜。 这其实是一道荤菜。 至少在五十年代的小馆子,还是能上得了台面的。 易天星看了眼廖玉成,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在原剧里,廖玉成当了雪茹丝绸店的公方经理,然后借着要娶陈雪茹的名义,卷走了陈雪茹的另一半财产。 长成这模样,都能拿捏陈雪茹。 要不说陈雪茹是恋爱脑呢。 廖玉成也察觉到了易天星的目光,但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问道:“你好,我们认识?” 易天星摇摇头。 廖玉成和蔼的笑着自我介绍道:“没事,我叫廖玉成,是这里的公方经理,您要是对我们的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意见。” 易天星笑笑:“你好……” …… 次日。 一大早。 蔡全无便下乡收布票去了。 成人一年有一丈八尺的布票,刚出生的小孩,有七尺布票,之后会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增加。 易天星和蔡全无敲定的收购价是,一市尺布票三到五毛,而在城里,一市斤的细粮票能买一斤白面,一斤白面081元。 也就是说,倒手就有可能赚取一倍的差价。 要不说赚钱的法子,都在刑字里面呢。 这边,小酒馆后院。 易天星在院子里又练了会儿八段锦后,徐慧真也起床了。 徐慧真问道:“常看你练这个,有用吗?” “活动活动身子骨而已,跟做体操没什么区别。” 易天星又道:“诶,对了,慧真,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有个提议,你看,那食堂白天基本没人,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咱办个扫盲班,一来能给食堂吸引吸引人气,二来也是做件好事,教人识字,让他们把文盲的帽子摘下去。”易天星道。 “可以呀!” 徐慧真一想,觉得这方法很是可行:“不说别人,就咱们胡同,尽是些旧社会的下九流,就连牛爷那样的旗人,都大字不识一个,是得让他们摘掉文盲的帽子,诶,这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这两月上夜校班,不也学着会读书写字了嘛,便想着不仅要自己摘下文盲的帽子,更应该帮助别人摘掉文盲的帽子。”易天星说。 “这么说,我得请你来当老师了?”徐慧真笑笑。 “哈哈……” 易天星大笑:“也不是不行,咱这叫先扫带动后扫,一起把文盲的帽子扫进垃圾堆。” “成,今晚上咱们就在小酒馆先宣传一下,你记得来啊,大家伙都服你,得你镇镇场子。”徐慧真道。 “得嘞,那我先上班去了。” “诶,早饭吃了吗?” “吃了。” 39:较真的毛子(1/5,求鲜花评价票) 晚上。 从夜校班下课回来,易天星走进了前门小酒馆。 把食堂和小酒馆一分为二经营后,小酒馆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气。 牛爷、片爷之类的老主顾也都回来了。 陈雪茹这些掌柜的,也都来了。 还有两个毛子,一男一女。 男毛子之前来过小酒馆,就说陈雪茹离婚那次。 女毛子应该是他女朋友。 “易大哥!” 陈雪茹热情的向易天星介绍起自己这两个毛子朋友道:“这位是弗拉基米尔,外交官,这位是她女朋友伊莲娜。” 紧接着,她又向毛子介绍起易天星道:“他叫易天星,我们这片儿的人都管他叫易大侠,会武术,很厉害。” “哦……” 弗拉基米尔道:“上次来小酒馆,我见过他,我也看过你们国家的武术表演,我觉得太花里胡哨了,没有一点实战性,远不如我们国家的桑搏有用。” 说这话时,老大哥的傲慢溢于言表。 陈雪茹不服道:“你们国家的桑搏能把人一下子撞飞几米远?我可是亲眼见过易大哥一个箭步能把人撞飞几米远的,甚至百十来斤的三轮车都被撞翻了。” 女毛子伊莲娜难以置信道:“雪茹,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人嘛。”陈雪茹道。 弗拉基米尔道:“你们国家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没有看到的,我是不会信的。” 几人的争论,很快引起了小酒馆其他顾客的注意。 片爷道:“老大哥,我们国家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海了去了,有些事,你不得不信。” “就是。”其他顾客附和道。 弗拉基米尔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易天星,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易天星道:“明天白天上班,下班后,诶,对了,趁着大家伙都在,我说这件事……” 小酒馆一下子安静了。 易天星说:“大家伙都知道,我最近在上夜校班,要我说这夜校班真挺好,我学会了读书写字,再也不用当睁眼瞎了,看着墙上的标语啊,或者小人书,再也不用抓耳挠腮,不知道讲得什么意思了。” “我知道大家伙在过去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上学,新时期办扫盲班,夜校,诸位可能嫌路远,不愿意去……” “可不是嘛,”牛爷接话道:“走路过去得二十多分钟,来回就得四十分钟,再加上上课时间,我这肚子里的酒虫都坐不住,要我说,认字忒麻烦了,再说了,我不认字,不也活了半辈子了嘛。” “牛爷,你就心甘情愿一辈子当睁眼瞎啊?” 徐慧真站了出来,打辅助道:“易大哥上午跟我说了,他愿意免费教大家认字,就在隔壁食堂,每天下午四到六点,食堂提供开水,你也可以提笼架鸟的来,反正不考勤不考试不计分,就是想让大家免费认识几个字。” “真有这么好?” 牛爷道:“你们管水?我还能提笼驾鸟的来?” “开水管够,不过茶叶得你们自备,至于提笼架鸟,那是个人爱好,我们管不着。”徐慧真说。 “成,我明天下午一定准时到。”牛爷说。 “其他人呢?”徐慧真问。 “光教认字吗?教不教武功啊?我想跟易大侠学武。” “就是,我也想学。” “我也是!” “俺也一样!” 众人起哄。 易天星道:“练武也得先会认字才行啊,不然让你捡到一本武功秘籍,你要是连字都不认识,怎么练?” “是这个理儿,那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一时间,响应者云集。 “那我明个儿就备好茶水,等候大家到来!”徐慧真道。 在鼎沸的人声中,弗拉基米尔拽了易天星一把道:“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来小酒馆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干什么?” “求证。” …… 眼下是五六年。 毛熊还是老大哥。 宣扬友谊的宣传画在街头随处可见。 故而,四九城有不少的毛熊。 尤其是毛熊大使馆。 离开小酒馆。 弗拉基米尔回到了大使馆的宿舍区,找到了在大使馆当警卫队队长长的同事。 “伊里奇……” 见弗拉基米尔罕见的回到了宿舍,伊里奇打趣道:“怎么今晚没有去陪伊莲娜?” “别提了,我陪伊莲娜出去玩,碰到一个狂妄的家伙,哪里的人说他的武功比我们国家的桑搏厉害,我想请你,或者你的同事,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去和他比试比试。”弗拉基米尔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伊里奇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40:黑市,拿捏徐慧真(2/5,求评价票) 这边。 前门小酒馆。 从乡下赶回来的蔡全无走了进来。 他向易天星招了下手,示意借一步说话。 易天星起身跟着蔡全无出了小酒馆。 “怎么样?” 蔡全无取出一个布袋道:“三百块钱的布票都在了,我算了算,差不多每市尺布票是按照四毛收的。” 易天星顺手接过布袋,点点头道:“合适。” “可不嘛,倒腾到黑市,一市尺布票能换一市斤细粮票,相当于一斤白面,市面上,一斤白面八毛一,反手就赚了一倍多……” 易天星问:“没碰到其他去乡下收购布票的吗?” “可能有,但是我没碰见。”蔡全无也不确定。 倒腾票证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会往外说。 易天星点点头:“全无,买主什么时候能约出来。” “你是要换粮票,还是?” “细粮票、粗粮票、现金,各一百。”易天星说。 “成,凌晨三点,我在小酒馆后院门口等你,我带你去黑市。”蔡全无说。 “好。” 送走了蔡全无后,易天星带着布票,回到了自己房间。 解开布袋,清点了一下。 和蔡全无说的差不多。 一共是七百五十市尺的布票。 也就是七十五丈,相当于五、六十个成年人的布票量。 并不算多。 但总价值也有六百多块。 …… 凌晨两点多。 从睡梦中醒来。 易天星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 蔡全无还没过来。 在院门口等了一会儿后,蔡全无才过来。 易天星迎上前道:“走吧。” “走着。” 两人急步前行。 在蔡全无的引领下,二十多分钟后,来到了所谓的黑市。 黑漆漆一片。 卖家买家如同孤魂野鬼,飘荡来,飘荡去,说着接头暗语,都对上后,才到一旁谈买卖。 蔡全无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买主。 几人走到一棵枯萎的大树下。 买主问道:“一共多少市尺?” “七百五。”易天星回答道。 买主道:“不多,你想怎么换?” “我要三百五十斤的细粮票,剩下的四百尺,二百换成粗粮票,二百换成现金。” 买主皱眉道:“你要的细粮票太多了,我顶多出三百斤,粗粮折算下来是两千斤,这我能接受,现金按白面价折算,就一百六十,我多补你五十块,你要是觉着能行,咱就成交。” 五十斤白面,折算下来就是四十多块。 当然,在票证时代,现金自然没有粮票值钱。 所以买主凑了个整。 五十斤白面而已。 易天星也没有废话:“可以。” “东西带了吧?”买主谨慎地问道。 “带了。” “我先看一下东西,没问题吗?”买家问。 易天星解开布袋让他看了一眼。 见随机抽取的布票都是真的,买家也没再啰嗦:“行,那今天上午,老地方见,你让全无带你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耍滑头。” 交代完,买家便匆匆离开,回到了黑市上,看看有没有别的卖家。 易天星困惑道:“不在这儿完成交易啊?” 蔡全无同样谨慎道:“咱们赶紧离开吧。” 离开黑市。 蔡全无才给易天星说明白交易规则:“来黑市,只是让买家验货,干他们这行的,都谨慎,规矩繁多,就为了更保险点。” “那身上带着货的卖家要是被抓了呢?”易天星问。 蔡全无说:“那就自个认倒霉呗。” “上午几点交易?” “九点,我在前门楼下等你。” “成。” …… 费尽周折。 早上九点钟,到前门楼下接上蔡全无,按照蔡全无的指引,到了个偏僻的地方。 把布票交给对方后,对方扔来了一个包裹。 回到小酒馆后院。 易天星检查了一下。 粮票都没问题,钱也没问题。 呼…… 易天星松了口气,然后数出三十五块钱交给了蔡全无:“一成的利润。” “多了。” 蔡全无说着,要把多出的五块钱还给易天星。 易天星推了回去:“奖金。” 这次赚的现钱,还剩一百七十五。 易天星补齐三百,交给蔡全无道:“这趟分你二成利润。” “您大方。” 蔡全无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走一步。” 等蔡全无离开。 徐慧真才找上门来。 “粮票换回来了?” “嗯。”易天星点点头。 “换了多少。” “三百斤细粮票,两千斤粗粮票。” 徐慧真咂舌道:“嚯,真不少,够食堂用好几天了。” “慧真。”易天星轻轻叫道。 “嗯。” 易天星道:“这粮票暂时不能给你。” “啊?” 徐慧真疑惑道:“为什么?” 易天星眨眨眼:“得让公方经理想想办法啊。” 徐慧真道:“别闹,公方经理哪能弄来这么多的粮票。” “耳朵支过来。” 徐慧真疑惑地支了过去。 易天星把心中的打算告诉了她。 听后,徐慧真于心不忍道:“真要这样吗?” 她又道:“廖玉成跟范金有不一样,他挺配合我工作的,小酒馆现在生意已经恢复正常了,没必要再把他整走。” 易天星目光平淡的看着她:“慧真……” “我……”徐慧真道:“我帮你。” 41:给毛子一点小小的震撼(3/5,求鲜花评价票) 话分两头。 四合院。 易中海媳妇此时已经怀胎四个月多点,渐渐显怀。 大概今年六七月份,孩子就要生下来了。 秦淮茹跟这差不多。 最近两个月诸事不宜,贾东旭要是再不想办法调级,把工资搞上去,老婆孩子都要养不起了。 听说今天上面有领导要来厂里视察,贾东旭便知道机会来了,他立马向主管工厂安全的保卫科科长举报傻柱即将恶意盗取国家财产。 捉贼须提脏,捉奸须捉双。 保卫科科长也不能空手拿人,只能等等看傻柱今天会出不出手偷东西。 贾东旭觉着傻柱百分之百会动手。 每次厂里来领导视察,傻柱都会偷偷往家带一饭盒,那里面装的都是些肉啊,或者什么的。 甭管什么! 那可都是厂里的、公家的! 贾东旭不信傻柱这次能忍住。 以前易中海没孩子的时候,可是考虑过要培养傻柱给自己养老的,那时候,贾东旭就和傻柱有过冲突。 不过那时候,贾东旭还是易中海的第一养老人选,傻柱不服管教,跟院里人关系都不咋地,贾东旭也就没心思动他。 可现在不同了。 时至今日,贾东旭依旧纳闷。 易中海怎么就有后了呢? …… 临近中午。 毛熊大使馆的车,停在了小酒馆门口。 弗拉基米尔从车上走了下来。 扭头一看,就瞅见了易天星。 易天星正帮着把一块黑板搬进店里。 “嘿!” 弗拉基米尔走了过去。 “达瓦里氏。” 瞅见他,徐慧真问道:“你是来喝酒的吗?小酒馆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呢。” “不、不、不……” 弗拉基米尔指了指易天星道:“我来找他。” “请吧,易先生,我们找个地方,交流交流。” 易天星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毛子怎么这么较真啊。 不过人都找上门来了,易天星也没有拒绝:“走吧。” “奇了怪了,天星跟老大哥有什么能交流的。” 徐慧真一头雾水。 昨个小酒馆都在讨论扫盲的事,声音嘈杂,弗拉基米尔约战易天星的时候,她没听清、也没注意。 上了车。 易天星才发现除司机之外,还有两个毛子。 一个是昨天见过的伊莲娜。 另一个不认识。 伊里奇打量着易天星。 比一般的兔子确实要强壮许多。 但远没有自己强壮。 “走吧。”弗拉基米尔对司机说。 路上。 伊莲娜对这次的比拼很有兴趣。 她举起自己手中的相机,对众人说:“我会记录下来的。” 弗拉基米尔顺势打趣易天星道:“把易先生惨败的画面拍下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啊?” 伊莲娜连忙问易天星道:“易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易天星摇摇头。 …… 半小时后。 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四周树木环绕,中间有一块空地,正好适合充当擂台。 这里是弗拉基米尔和伊莲娜之前约会的地方,很私密,基本不会有人来。 踩着厚实的土壤,伊里奇脱去大衣,放进车里,向易天星招招手道:“来吧,速战速决,我还要赶回去吃中午饭。” 伊莲娜开始调整相机。 弗拉基米尔走上前,说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伊里奇,你下手轻一点。” “放心吧。”伊里奇点点头。 “那咱们就开始吧。” 弗拉基米尔看向易天星:“易先生,你没有问题吧?” “开始吧。” “好,那就开始!” 这场搏斗比赛随即展开。 接下来的发展。 远没有弗拉基米尔想象的轻松写意。 在他的想象中,易天星应该在伊里奇发起的第一波进攻中,就应该被击倒,然后灰头土脸、颜面无光,自己再出面安慰安慰他,等晚上到小酒馆,向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贩夫走卒,吹嘘自己国家的桑搏术如何强大。 可现实是伊里奇在短短数招之内,便落入了下风。 再然后,被易天星一套连招,再接八极崩,直接撞飞。 咔嚓!咔嚓! 伊里奇凌空腾起倒飞的画面,被伊莲娜快速用相机捕捉了下来,但画面很糊,勉强能看出有个人被撞飞了。 “卧槽!” 一时之间。 穷尽毕生词汇。 弗拉基米尔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哈拉少!” 眼见同胞惨败。 伊莲娜并没有什么挫败感,反而十分激动,毫不吝啬的夸赞易天星道。 “再来……” 伊里奇揉着胸膛,站起了身,再次向易天星发起进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二回合的结果已经注定。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有空一起喝酒。”易天星向倒地的伊里奇伸出了手。 伊里奇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伸手握住了易天星的手,站起身,笑笑:“喝酒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我今天没时间,有空会找你的。” “没问题。” 伊里奇扭头,抱歉的看着弗拉基米尔道:“你也看到了,我打不过他,换其他人来,我想,结果也是一样的。” 42:狗咬狗,傻柱被抓!(4/5,求鲜花评价票) 中午的小插曲过去。 下午。 早早下班。 易天星来到了前门大食堂。 识字班已经布置好了。 食堂的桌椅板凳全都面向黑板,构成了一个简单地课堂。 课堂上,平均年龄三十五岁左右的同学们,正围着牛爷的鸟笼,对着里面的鸟品头论足。 看到易天星来,众人纷纷打招呼道:“易老师好。” “易老师。” “同学们好。” 老师的派头拿捏得相当到位。 易天星虽说不是什么专业教师,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不谈前世,就说现在,上了两个多月的夜校班,易天星也总结出了一些教学方法,反正用来教‘泥腿子们’认字足够了。 来识字班上课的还是小酒馆的乐子人,见易天星这个三轮车夫把老师的派头拿捏的相当到位,不由得打趣道:“嘿,还真别说,易大侠还真有教书先生哪位了,我小时候读私塾的时候,那教书先生,就跟易老师一模一样。” “片爷,你不是认字嘛,还来识字班干什么。” 片爷理所应当道:“看热闹啊,《易大侠》我都说烂了,我最近都没活说了,这下好了,又有新活说了,三轮车车夫都能当老师了,您瞧瞧,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人说说笑笑。 随后又来了五六个人。 截至上课前。 识字班的第一堂课一共来了二十三个学生。 其余杂七杂八的人也来了不少。 过来凑热闹的伊莲娜、陈雪茹。 以及小酒馆众人。 总共到场了三十多号人。 易天星道:“那咱们就开始上课,今天不多学,就学三个字,你、我、他。”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不从拼音开始学。 原因很简单。 现在没有啊。 汉语拼音字母,还在制定中,五八年才推广出来。 眼下,甚至都还是简体字繁体字混用。 幸好教的学生不是小孩,都是大人。 光靠死记硬背,也能把这这字的形状、读音记下。 在易天星往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有学生,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跟着写了起来。 歪曲扭八的。 不过,愿意尝试,已经领先于他人了。 短短三个字,教两个小时。 听起来很扯。 其实不然。 都是不懂什么文化的大老粗,指望他们一日千里,今日学识字,明日就文采斐然,那是不现实的事。 基础只能一点点教。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易天星道。 牛爷倍感收获道:“易老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今儿白学三字,赚了,走走走,小酒馆喝酒去。” 有一半人倒腾去了小酒馆。 看的易天星哭笑不得。 “讲得不错。” 轻飘飘撂下一句后,陈雪茹便挽着伊莲娜的手臂,也向小酒馆走去:“喝酒去咯。” …… 识字班现在的作用,影响,此刻还显现不出来,要等三月份那个决定出来,轰轰烈烈的扫盲运动才会开始。 到那时。 识字班差不多已经开课两个多月。 所能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 …… 话分两头。 轧钢厂食堂。 果不其然。 上面领导一来视察,食堂就有接待工作。 二十一岁的傻柱,还没意识到自身即将陷入一场危机。 傻柱能进轧钢厂食堂,易中海是帮了忙的。 当年,傻柱十四、五岁时,傻柱父亲何大清跟一姓白的寡妇,私奔去了保城,托易中海帮忙照看照看两个孩子。 虽说人走了,但每个月何大清都会寄一笔生活费过来。 不过傻柱太倔了,宁愿带自己妹妹上街乞讨,都不花何大清的钱。 没办法,易中海托人找关系,把傻柱塞进了轧钢厂食堂当学徒。 也正是因为这份情谊。 原剧里,傻柱才会帮易中海养老。 言归正传,时至如今,傻柱差不多学厨已有七年。 主要学的是川菜。 他师傅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虽然还没出师,但傻柱已经开始掌勺了,在后厨地位仅次于自己师傅。 所以,平日里能偷偷带些食材回家。 一如往常。 傻柱留下了半只鸡,塞进饭盒,装进布袋,准备带回家,炖了给妹妹吃。 “师傅,我先回去了。”傻柱道。 “去吧,去吧……” 挎上布包,傻柱离开了食堂。 一路风平浪静的出了工厂大门。 就在傻柱走出来的这一刻。 埋伏在周围的保卫科众人立马一拥而上。 “站住!” 也不知道那个脑残,抓人前,非要喊一句。 傻柱一惊,立马拔腿就跑。 可哪能敌得过有备而来。 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三、四个大汉扑倒在了地上…… 43:明哲保身,难关(5/5,求鲜花评价票) “老实点,进去!” 把傻柱关进一间废弃仓库,命人严加看管后,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便把此事告知给了上级,分管保卫科的副厂长。 傻柱偷鸡这事,可大可小。 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至,想多赚点补助粮票,或者奖金,顺带再彰显一下保卫科的权威,保卫科主任把傻柱偷鸡这事说的非常严重,恨不得傻柱死:“王厂长,您知道这回抓住他,查获多少赃物吗? 整整半只鸡! 这可都是咱们工人的血汗! 他现在就敢半只、半只鸡的往家拿,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对,我也有证人能证实他不是一次,所以我想把何雨柱当成典型从重处罚,把这种害群之马赶出食堂、赶出我们轧钢厂!” “证人?” 王副厂长疑惑道:“谁啊?” “何雨柱的邻居,贾东旭,也是咱们厂的职工,据他所述,过去的两三年间,傻柱经常带饭盒回去,这饭盒里装的都是工人血汗。” 王副厂长道:“偷盗行为持续这么久?到现在才举报?” “嗯,”保卫科科长沉吟一声道:“他们那个院的管事大爷,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易中海,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之前本想举报,但都被易中海阻止了。” 王副厂长皱眉道:“何雨柱跟易中海什么关系?” “据我了解,大概是这么回事……”保卫科科长把何大清跟寡妇私奔,将一双儿女托付给易中海照顾的事,向王副厂长讲述了一下。 王副厂长道:“那这事不好办,易中海是咱们厂的八级工,工人的榜样,何雨柱要是出事,碍于情面,他肯定会伸出援手,那到时候你说,这面子给不给?” “嘿嘿嘿……” 保卫科科长道:“王厂长,您多虑了,这事易中海肯定不管。 据贾东旭说,易中海之所以照顾何雨柱兄妹,是想何雨柱兄妹给他养老。 不过,易中海现在要有后了,对何雨柱兄妹的感情也没那么重了。 您要还是不放心,我这就去跟易中海说清楚。 咱这是依法办事,他易中海也不能徇私舞弊。” “那你去吧,跟易中海说清楚了,剩下的,就按照你说的办。”王副厂长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 四合院。 易中海前脚刚走进家门。 保卫科科长后脚就跟着来了。 隔壁贾家,守在窗户跟前,窥视着易家动向的贾东旭,见厂保卫科科长亲自找上门来,有些遗憾:“可惜,要是能借此机会,顺带扳倒易中海就好了。” “说啥呢?”秦淮茹疑惑道。 贾东旭得意洋洋的笑道:“傻柱要倒大霉咯!” “咋?”秦淮茹问:“出什么事了?”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 易中海家。 “易师傅。” “刘科长,您这亲自过来,是有什么指示?”易中海疑惑道。 保卫科科长笑呵呵道:“易师傅,恭喜啊。” 易中海知道对方不是单纯奔着祝福来的,他道:“刘科长,有事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行,那我不客气了。” 保卫科科长道:“何雨柱偷盗工厂财产,被抓了个现形,据你徒弟贾东旭交代,何雨柱的偷盗行为持续了至少三年以上,为工厂造成了造成了至少上千元的损失,在这三年间,贾东旭同志一直想举报何雨柱,但有人从中作梗,阻止了贾东旭同志的大义行为,包庇了何雨柱这个害群之马……” 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他道:“刘科长,你是想说我从中作梗?还是想说我包庇何雨柱?” “呵呵……” 保卫科科长笑笑,没多说话。 “随你们调查,如果我有包庇行为,你们大可以辞了我,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没必要在这儿跟我弯弯绕。”易中海振振有词道。 保卫科科长赶忙道:“不至于,易师傅您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中流砥柱,为人肯定光明磊落,这事肯定跟您没关系,我这次来,是想拜托你,照看好何雨柱的妹妹,祸不及家人,何雨柱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就这样,我先走一步,还要回厂里继续调查。” “那我就不送了,您走好。” “留步。” …… 话分两头。 小酒馆这边。 “廖经理,粮店愿意先赊给我们一批粮食吗?” 见廖玉成回来了,徐慧真问道:“只要食堂能开业,赚到钱和粮票了,咱们肯定能还他。” 廖玉成尴尬的笑了笑,街道办、居委会、粮店,他都去过了,前两者都说让他自己想想办法,粮店说没有粮票,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年头,粮店才是真正的大爷。 “唉……” 徐慧真叹了口气:“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可食堂要是一直不盈利,光靠小酒馆赚的钱,抛去我每月的工资和股息分红,剩下的钱,发发工资,相当于白干一月,到时候,怎么跟上面交代……” 听到最后一句话。 廖玉成更愁了。 账面不好看。 影响最大的,是他这个公方经理。 私方经理只要保持原有业务正常发展就行。 公方经理不做出点成绩,突破出来,以后还想进步?别做梦了! 本来还想着韬光养晦,以退为进,渐渐收拢财权、人事权,现在,一道难关,直接打断了廖玉成的美好幻想。 粮票、粮票。 去哪弄呢? 44:挪用公款,审讯傻柱(1/5,求鲜花评价票) 范金有任公方经理时期招的采买、兼前门大食堂后厨掌勺师傅马连生,在一旁把徐慧真和廖玉成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点门路的他,不禁心思浮动。 如果自己帮着解决了这件事,那他在单位的地位不就更稳固了嘛。 左看看徐慧真,右看看廖玉成。 马连生觉着自个算是公家的人。 肯定不能把这功劳给私方经理。 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助廖玉成一臂之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小酒馆这一亩三分地上,公方经理远远弱势于私方经理。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的情谊大。 逮住徐慧真去隔壁小酒馆帮忙的空隙,马连生找到了廖玉成:“廖经理……” “嗯?”还为粮票苦恼的廖玉成,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声。 出纳孔玉琴、传菜员孙玉梅也无精打采的看向了马连生。 基本没人来食堂吃炒菜,纯粹是瞎耗时间。 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她们知道。 马连生留了个心眼:“我有点事情要跟您汇报,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廖玉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站起身道:“可以。”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酒馆。 “神神秘秘的。”孔玉琴嘀咕了一句。 孙玉梅道:“这里太无聊了,我去隔壁小酒馆待一会儿,玉琴,要是有客人过来,你去隔壁叫我啊。” “嗯、嗯……” 孔玉琴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了。” 孙玉梅轻轻一笑,随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 这边。 马连生和廖玉成出了食堂,走进了右手边的胡同口。 左右看看。 马连生讨好的向廖玉成笑了笑:“廖经理……” “马师傅,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廖玉成道。 “我前面不小心听见您跟徐经理聊天,说是食堂缺粮票开业?”马连生问。 廖玉成道:“马师傅,你是咱们单位的采买,你应该知道啊。” “呵呵……” 马连生笑笑:“廖经理,我有个法子,能搞到粮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试试。” 廖玉成眉头一皱:“你说说看。” 马连生左右又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又开口道:“我有个侄子,他能从黑市上搞到粮票,只不过价格不便宜……” “就这?” 廖玉成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能空手变出粮食呢,谁不知道黑市上有粮票啊,问题是,我哪来的钱去黑市上买粮票,再说了,粮票买回来了,还得花钱去买粮,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一笔支出?” 马连生道:“小酒馆现在账上有钱了呀,暂时挪用一下,等食堂开业,要不了几天,钱不就赚回来了,离月底盘账还有二十来天呢,咱到时候把这钱补上不就是了,另外,还能再赚不少,上面下来人盘账,一看营业额上去了,您脸上不是也有光嘛。” 廖玉成没一下信了他的邪。 这事风险颇大。 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马连生继续煽风点火道:“廖经理,我就是说说而已,您要是不愿意,也所谓,到月底盘账,要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那到时候,就那几个娘们,不得去街道办、居委会闹。” 廖玉成气道:“这些人又不是我招的,范金有那个王八蛋,留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廖经理,甭管谁招的,这些人您不可能都辞了吧,还是说您能让他们回到原来单位去? 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只要工资发不出来,您觉着上面还会让你当公方经理吗?”马连生道。 廖玉成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能给我打包票,把粮票带回来吗?” 马连生道:“肯定没问题,我那侄子做事很可靠。” “那就这样吧,等下班了,我找赵会计谈谈……”廖玉成说。 马连生道:“好,我等您信。”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躲在胡同口拐角的孙玉梅,一字不落的全记下了,见两人要从胡同出来,她赶忙向左手边的小酒馆走了去。 …… 话分两头。 轧钢厂。 废弃仓库。 针对傻柱的审讯工作已经结束。 保卫科科长道:“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吧。” “是。” “你们几个,把他看好了,明天开审判大会,他要是没了,你们也别在保卫科待着了。”保卫科科长向手下人交代道。 “是!” “放心吧,科长,有我们在,一个苍蝇也别想飞进仓库里。” “嗯。” 保卫科科长点点头,瞥了眼认罪伏法的傻柱道:“给他把脸上擦干净,别让人以为我们对他动什么手脚了,这都是他拘捕的时候,自个摔得。” “明白了,科长。” 45:批斗大会,穷途末路(2/5,求鲜花评价票) 小酒馆的食物链。 站在顶端的,自然是公、私方两个经理。 会计因为知晓单位资金动向,在食物链里居中。 出纳再次之。 最底层的,是孙玉梅这个传菜员。 工作最不稳定的也是孙玉梅,传菜员谁都能当。 公私方两个经理,她必须也得选一个站队。 要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 孙玉梅知道自己短期内那也去不了,公方经理迟早会走,唯有私方经理,只要不犯错,就一直是私方经理。 经过范金有风波,孙玉梅也算是看清楚了徐慧真的手腕,她笃定,徐慧真这个私方经理一定能站稳、当的更久。 持久才是本事。 内心倒向徐慧真。 行为上,自然也贴近于徐慧真,所以,孙玉梅才会冒着风险,偷听马连生跟廖玉成的谈话。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 要是发不出工资,自己这工作不就黄了嘛。 现在找份工作多难啊。 孙玉梅没有任何犹豫,这事必须要跟徐慧真说,而且要快。 深夜。 借着小酒馆下班,和徐慧真一块收拾碗筷,两人独处的时候,孙玉梅把马连生和廖玉成的谈话内容告知给了徐慧真。 徐慧真眼眸一动,严肃道:“这事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没有。” 孙玉梅连忙摇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绝对没有。” 徐慧真道:“那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是!徐经理,我帮你把这些端到后院去。”孙玉梅端起撤下来的碗筷道。 “嗯,放到水槽里就行了,留着明天洗。”徐慧真道。 孙玉梅道:“那我明天早点来洗。” “嗯。” 看着孙玉梅的背影,徐慧真点点头:“这丫头倒是聪明。” …… 这边。 下班往家走的会计赵雅丽,被廖玉成半路拦住了。 见阴暗处突然走出一人。 “啊!” 赵雅丽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廖玉成也被吓了一跳。 他赶忙道:“别叫,是我!” 赵雅丽仔细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她都被吓尿了,无语道:“廖经理啊,你躲在这干什么?真是吓死我了!” “跟你谈点事。”廖玉成道。 赵雅丽道:“不能等明天白天说嘛。” “都一样。” 廖玉成继续道:“我下面跟你说的事,你不许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徐慧真。” “您说?”赵雅丽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你从小酒馆账上挪出一部分钱来。”廖玉成道。 “啊?” 赵雅丽当即拒绝道:“不行、不行,这是挪用公款,您不想干了,我还想在小酒馆干呢。” “唉……” 廖玉成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为了咱们,食堂现在一点进项都没有,你算算光凭小酒馆每月赚的钱,能给你们发的起工资吗?” 他道:“徐慧真每月按八级工待遇拿工资,另外,还要负她股息分红,比咱大家伙加起来的工资,大差不差,你说到时候,我是降你们工资呢,还是怎么办?” “那……” 赵雅丽犹豫道:“那也不能挪用公款啊,再说了,小酒馆这账,徐慧真天天查,瞒不住的。” 廖玉成强硬道:“从明天开始,账本交到我这里,我才是公方经理,你们的人事关系,我是能够决定的,只要食堂正常营业,赚了钱,我还能给你们提工资,徐慧真能吗?她一个人拿了小酒馆每月利润的一半,会想着给你们提工资吗?” 赵雅丽道:“那你要挪用多少?” “不是挪用。” 廖玉成纠正道:“这是正常的支出,只是比平常支出略微高一些,不能让徐慧真知道,反正,等月底盘账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能加工资,尤其是你,我会向街道办举荐你当公方副经理,管理食堂,不能让徐慧真一手把食堂和小酒馆都抓了。” 赵雅丽颇为心动。 她托范金有把自己调来小酒馆,不就是想多挣些钱嘛。 赵雅丽道:“没什么风险吧?” 肯定会有风险。 要不然,廖玉成也不会黑灯瞎火的来找她。 但赵雅丽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万一能成了呢。 于是问了句能安慰自己内心的废话。 “绝对没有风险,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呢。”廖玉成言之凿凿道。 赵雅丽下定决心:“那明天上班,我就把账本交给你。” …… 次日清早。 从睡梦中醒来。 一如往常。 易天星先在院子里打了几套《八段锦》。 过了一会儿,徐慧真也起来了。 “早,易大哥……” “早。” 徐慧真道:“昨天看你睡下了,就没打扰你。” “有什么事吗?”易天星问道。 “是这样……” 徐慧真把马连生和廖玉成的对话转述给了易天星。 “马连生的侄子?” 易天星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 等天再亮些。 轧钢厂。 食堂。 接到通知。 除了重要岗位的工人没来外。 其他岗位的工人都来了。 这其中就有八级钳工易中海、六级锻工刘海中、许大茂、贾东旭等人。 贾东旭还要作为证人上台发言。 “喂、喂、喂……” 调式好话筒后,保卫科科长把话筒移向了王副厂长。 这次审判大会由他主持。 王副厂长道:“各位同志早上好,咱们长话短说,就在昨天下午,接到钳工车间的贾东旭同志举报,保卫科的同志们成功抓捕了一个潜藏在我们厂食堂,偷盗公家财产三年之久的犯罪分子。” 话音一落。 食堂职工们的脸色瞬间一变。 众人明白。 这个小偷能在食堂潜藏三年之久,那他们也逃不了干系。 完了。 针对的食堂的清洗肯定要来了。 他妈的。 是谁被抓住了?! 众人左右扫视,看看是谁还没来上班。 “傻柱?” 傻柱师傅没看到傻柱身影,问道:“傻柱还没来上班吗?” “没见……” “好像没有。” 糟了。 台上。 王副厂长道:“把犯罪分子带上来。” 保卫科科长向手下人招招手道:“带上来。” 保卫科的人把五花大绑的傻柱押上了台。 “这不是傻柱吗?”刘海中定眼一瞧。 “噗呲……” 许大茂没忍住笑:“好家伙,终于把这孙子给逮起来了。” “跪下……” “叫你跪下!” 保卫科上了四五个人才把傻柱压制住。 傻柱的脖子后面,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犯罪分子。 “各位同志,这就是证物……” 保卫科科长把昨天查获的半只鸡提了起来,站到傻柱身旁:“你们瞧瞧,何雨柱多贪心啊,一只鸡,领导们才吃一半,他一个人就要拿回去半只,这不是蛀虫是什么!” “严查!” “怪不得每回来食堂打饭,都给我少打!有这种蛀虫在,我们工人都得饿肚子!大家伙说是不是!”许大茂站起身带节奏道。 “没错!” 一时间,群情激奋,恨不得上去踹傻柱两脚。 “没错!” 王副厂长记下许大茂的大长脸后,顺势道:“像这种蛀虫必须得严惩,从重处罚,经厂领导开会讨论决定,从今日起,开除何雨柱,并令他在有限期内交齐罚款,如果延期、或者没能交齐罚款,就扭送公安进一步处理!” “好!” 许大茂又是带头鼓掌。 易中海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平淡的看着贾东旭走了上去,作为证人,发表证词。 跪在地上的傻柱,费好大劲,抬头瞪了眼贾东旭。 …… 46:四九城真小(3/5,求鲜花评价票) 轧钢厂最终定的罚款是一千元,限期一个月内交清。 一千元。 折合傻柱差不多三年的工资。 也就是说,一个工人不吃不喝不穿三年,才能勉强凑齐一千元的罚款。 这笔钱别说傻柱了,易中海都不见得能凭一己之力凑出来。 易中海也没理由出这笔钱。 看遍周围所有人,傻柱师父有心但无力,毕竟他自个儿还要养活一大家人。 那这罚款谁能出得起呢? …… 四合院。 易中海家。 还是个小姑娘的何雨水,正哭哭啼啼的向易中海求助。 春花站在一旁,无奈的安慰着何雨水道:“雨水,你别哭了……” “呜呜呜~” 何雨水含着哭声,哽咽道:“壹大爷、壹大妈,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吧,他不是坏人,只要你们救他,我和我哥一定会挣钱还你们,报答你们。” 春花无助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道:“先给你爹寄封信,看看你爹汇不汇钱吧。” 何雨水摇着头,委屈道:“我哥工作以后,我爸就没给我们寄过钱了,上回,我哥带着我去找我爸,我爸连带我们吃饭的钱都没有,钱全都让那个坏女人拿走了。” “中海……” 春花想劝劝。 易中海打断了她:“雨水……” “嗯?” 何雨水疑惑道。 “你爸爸其实还有件事没告诉你们兄妹。”易中海道。 “什么事啊?” 易中海道:“其实,你还有个哥哥。” 春花跟何雨水都蒙了。 春花诧异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好多年前的事了,知道人很少。”易中海回忆起往昔道:“那还是在民国时期,何大清有个童养媳,跟童养媳生了孩子,休妻后,才又娶了何雨柱、何雨水的母亲。” “壹大爷,您骗我呢吧?我怎么没听我爸爸说过这事……”何雨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易中海道:“是不是骗你,等你见到他本人就知道了,简直跟你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在四九城?!”何雨水惊讶道。 “对。” 易中海点点头:“我给你写个地址,你去找他借钱吧,念在是亲兄妹,或许会借你钱。” …… 话分两头。 去乡下收布票的蔡全无回来了。 易天星跟他在小酒馆碰了面。 两人来到后院房间。 蔡全无把装满了布票的布袋放到桌子上道:“还是四毛收的,不过这回去的地方稍远了一些,折腾到现在才回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易天星给他倒杯茶水,问道。 蔡全无道:“也有人下乡收布票。” 易天星点点头:“正常,这门生意利润不菲,肯定有聪明人也发现了。” 易天星接着道:“中午饭还没吃呢吧?留下来吃顿午饭吧。” “成,晚上记着啊,还是那个点,我来找你。” “嗯。” 易天星点点头,问道:“哦,对了,全无,你认识马连生吗?” “马连生?” 蔡全无问道:“你是说在小酒馆工作的那个?” “对。” 蔡全无道:“谈不上认识,顶多算是了解一些,马连生在四九年之前,是个无业游民,整天跟天桥那敲着竹板混饭吃,四九年之后,有关单位给他安置了工作……” 易天星问:“那你对他家亲戚熟吗?” “你说说是谁,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蔡全无道。 易天星道:“我听人说,马连生有个侄子,也是在黑市倒腾物资的。” “哦,我知道这人,怎么,你是要换买主?”蔡全无问。 “全无,我拿你当自个人,下面我跟你说的事,你听着就行,别往外传。” 易天星道:“小酒馆的公方经理,从小酒馆挪用了一笔钱,想从马连生侄子手里买些粮票,我呢,想把这门生意搅黄了,让马连生侄子拿不到钱,公方经理拿不到货,钱货两空。” “我明白了。” 蔡全无道:“你这是要帮老板娘把这任公方经理也搬倒,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易天星道:“咱出手,卖马连生侄子一批粮票,你找人盯紧马连生侄子,他只要和廖玉成交易,就举报,或者把钱货抢来也行。” “你容我回去想想,晚上给你答复。”蔡全无道。 易天星道:“那我今晚上在小酒馆请你喝酒。” …… 在易天星家吃过午饭。 蔡全无向着自己家走了去。 都没注意到院门口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蔡全无径直向自家走了去。 见到蔡全无。 女孩惊的瞪大了双眼。 像! 太像了! 就跟易中海说的一样! 简直是跟何大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眼前蔡全无向院子深处走去,女孩赶忙叫道:“哥!” 蔡全无脚步一顿,左右看看,回过头看向女孩,问道:“你叫我呢?” “哥……”女孩重复了一声,但气势弱了很多。 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女儿后,蔡全无脸色微变:“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 “哥,我叫何雨水,是何大清的女儿。” 蔡全无道:“我知道。” “哥,我傻哥遇到麻烦了。”何雨水道。 蔡全无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个儿找何大清解决去。” “哥……” 何雨水连忙往前跑了几步道:“哥,现在真没人能救我傻哥了,厂里让他交一千块罚款,如果不交的话,就要把送去公安,可能要被判十年,哥,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哥吧。” “姑娘……” 蔡全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是干窝勃儿的,俗称扛大个,你觉着我会有一千块钱吗?” “哇~” 何雨水又哭了,她道:“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把周围人都求遍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呜呜呜……” 蔡全无想了想,问:“真想救你哥?” “想!”何雨水连忙点头。 “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到前门小酒馆找我,我给你回信。” “好,我在这儿等也可以的!”何雨水抹了抹眼泪道。 “先回去,在这等也没用。” “好,那我晚上几点到前门小酒馆找你?” “七八点左右。”蔡全无道。 何雨水用力点点头:“我记住了。” 47:四合院战神?收下当狗!(4/5,求鲜花评价票) 下午刚给识字班上完课,蔡全无便来了。 蔡全无道:“没想到这才一天不见,你变成老师了。” 易天星笑笑:“吃饭了吗?” “吃饱了过来的。” “那就去小酒馆喝两杯。” “得嘞。” 两人来到小酒馆,要了半斤酒,一碟花生米,找了个空位坐下。 蔡全无捏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一扔,一边嚼、一边问道:“怎么想着搞识字班了?” “我这上夜校班学会认字了,就想着帮帮别人也认认字。”易天星把前面编好的借口重复了一遍。 “你觉悟高。” 随口夸了一句后,蔡全无开始切入正题:“你中午跟我说的事,我回去考虑了一下,风险不小,随便找个人的话,万一出点意外,把咱们交代了,或者说嘴巴不严实,那天跟别人讲了,这都是风险。” “你意思是?”易天星听他好像话里有话。 “我倒有个人选,就看你舍不舍得出钱了。”蔡全无道。 “多少?” 蔡全无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易天星猜测道。 蔡全无道:“一千。” “嚯,你跟我开玩笑呢吧,这点事,要花这么多才能摆平?”易天星怀疑他疯了。 钱这么不值钱了吗? 才赚几天快钱啊。 张口就是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买一个人的忠心,不划算吗?”蔡全无道。 易天星问:“你家亲戚?” “算是吧,同父异母的弟弟,摊上了点事。”蔡全无道。 易天星佩服道:“人才呀,这得是捅了多大的篓子,才要这么多钱去摆平。” 蔡全无道:“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会儿他妹妹过来,你问她吧。” “那不也是你妹妹嘛。” 蔡全无长成这样。 他妹妹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 蔡全无道:“我都不愿意搭理他们,要不是你正好需要人帮忙,我才不犯这贱,去帮他们。” “走一个。” 易天星端起酒杯。 “嗯。” 两人有一会儿。 何雨水才来到了小酒馆。 今天是孙玉梅值班,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小酒馆都是大老爷们。 何雨水怯生生的打量着众人。 蔡全无先瞥见了她,轻声道:“来了……” 这妹妹。 易天星怀疑道:“全无哥,她是你亲妹妹吗?” 蔡全无没搭理他。 “哥。” 何雨水快步走了过来。 “坐。” 招呼何雨水坐下后,蔡全无指了指易天星道:“把你哥的问题交代清楚,老实交代,他说不定能帮你。” “我、我从哪说起呢……”何雨水想了想,说:“我叫何雨水,我哥叫何雨柱,是第三轧钢厂食堂的厨子……” 易天星面色一怔。 两部电视剧融合到同一个世界,竟还有这等巧合,真是做贼的遇见劫道的,巧到家了。 易天星没有打断何雨水的讲述,安静的听她继续往下讲。 何雨水惭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道:“我哥他是有点手脚不规矩,老从厂食堂往家拿东西,大概有三、四年的样子。 我知道,我哥是为了让我吃好的…… 这期间,一直没什么意外,直到前两天,住在我们家隔壁的贾东旭,他也是轧钢厂的职工,向厂保卫科举报了我哥,我哥被抓了个现形,厂里说他是重犯,如果不交罚款,就扭送公安,要被判好多好多年……” “……” 听完。 易天星沉默了。 他还没见过贾东旭。 姓贾,住在何家隔壁,想来,应该是秦淮茹那个还没死去的丈夫。 何必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把傻柱搞进去了,以后谁帮你这个短命鬼养老婆、养孩子、孝敬老妈呢? 那大院里。 还能指望谁呢? 易中海也要孩子了。 总不能指望许大茂那个家伙吧。 贾东旭这步棋走的真是臭啊! 话说回来。 何雨柱值不值一千块钱呢? 在易天星是值得,如果一千块钱就能买来傻柱的忠心,不失为一张底牌。 另外,蔡全无下乡收布票,难免不会碰到同行,两个人一块去,倒也能多重保障。 “大哥哥……”何雨水怯生生的叫了易天星一声。 傻猪也是有软肋的呀。 打量了一眼何雨水,易天星问了些题外话:“你还在上学吗?” 何雨水点点头:“嗯,刚读初三。” 蔡全无抬眼瞥了一下易天星。 “好好上学吧,明天早上八点,你还来这里。”易天星道。 何雨水机灵道:“您答应帮我们了?” “嗯。” 易天星点点头:“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回家也不容易,全无,你送送你妹妹吧。” “行。” 蔡全无也没有拒绝:“那晚上我再来找你。” 还要去黑市把布票出手了呢。 “嗯。”易天星点点头。 目送二人离开后,易天星坐在原位,算了算自己的身价后,回到了后院。 还是得找徐慧真借钱。 要不说是富婆呢。 …… “一千块?” 徐慧真道:“五百块这么快就花完了,你跟蔡全无这买卖做的不小啊……” 她转身还是拿出了一千块钱给易天星:“别贪大,小心被逮住坐牢了。” “谢了,过段日子连本带利还你。” “诶,对了。” 徐慧真道:“廖玉成刚刚把账本收走了,他们应该快开始行动了,你那边别出岔子了,不然,我这个私方经理又要被架空了。” “放心吧。” …… 凌晨。 和之前一样。 去黑市联系好买主。 往回走的时候,易天星取出了一部分上次交易所得的粮票,交给蔡全无道:“全无,你想办法把这些粮票倒腾到马连生侄子手里。” “好。” 蔡全无收下粮票,点了点头。 …… 早上。 带上钱。 易天星三人来到了轧钢厂。 易天星没进去,让蔡全无带着钱跟何雨水进去赎人。 正好碰见了来上班的易中海。 “你怎么在这?”易中海道。 易天星道:“有个客人正好来这。” “我听说你转正了?”易中海问。 “嗯。” “好好干吧。” 易中海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轧钢厂。 …… 轧钢厂。 从保卫科手里把傻柱赎出来的时候。 何雨水见傻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破破烂烂,就知道自家哥哥肯定在里面吃了很多苦头。 但在这,她也不敢乱说什么。 万一人不愿意放人了呢。 几人向轧钢厂外面走去。 路上,蔡全无道:“别摆着一张臭脸,我可不欠你的,要不是雨水来求我,要不是易先生肯出钱,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他跟傻柱是认识的,小的时候见过面。 “我蹲大牢我愿意,谁要你管我了……”傻柱嘴硬道。 “哥,”何雨水不满道:“要不是全无哥帮忙,找了易先生,赎你的一千块钱根本拿不出来。” 提到钱,傻柱瞬间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出去,再也难找到正经工作了。 犯罪分子的名声会跟他一辈子。 直到一同埋进棺材里,这事才算了解。 “一千块,好多啊。”傻柱迷茫道。 蔡全无道:“慢慢还呗,还能怎么着,你要是不管你妹妹了,就学你爸,跑呗。” 傻柱道:“说的跟不是你爸一样。” “哥,你会跑吗?”何雨水眼泪汪汪道。 傻柱连忙道:“我肯定不跑,你放心,哥还得供你上大学呢。” “不……” 何雨水摇摇头:“我打算辍学,找个工作,也挣钱,一起还债。” “胡闹。”蔡全无跟傻柱难得意见统一。 “好好上你的学,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两人又异口同声。 “……” …… ps: 蔡全无年龄真不大,演员老而已,他的出场年龄,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48:都怪老天爷(5/5,求鲜花评价票) 见蔡全无一行人出来。 易天星的目光在傻柱脸上停留了几秒。 被揍得不轻啊。 “他就是易先生。”蔡全无用胳膊肘捣鼓了下傻柱。 看着三轮车车夫扮相的易天星,傻柱也不笨,大概猜到易天星不是靠蹬三轮赚钱,应该是有别的路子。 一千块钱。 这是要买自己的命吗? “行了,你先跟雨水回去吧,等过会儿,我去你家找你,和你说点事。”蔡全无道。 他还要陪着易天星去倒腾布票换钱的事。 “嗯。”傻柱点点头。 ……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 这次没有换粮票,全部换成了现金。 布票的价格比上一次交易略有涨幅。 三百块的布票,换了足足七百块的现金。 “抛去成本,分你两成利润,八十块。” 易天星数出九十块钱交给了蔡全无道:“多的是奖金。” 接着,他又数出三百块道:“继续下乡收布票,你弟弟把那件事办成后,也让他跟你一块下乡收布票,我给他开工资。” “成。” 蔡全无点点头:“那我先去忙了。” “嗯。” …… 跟易天星分别后,蔡全无来到了南鼓锣巷94号院。 他小时候跟母亲来过这里。 受到的待遇,跟何雨水在白寡妇哪里受到的待遇差不多。 一气之下,蔡全无母亲给蔡全无改了姓名,随母姓,叫全无,意思就是,家里人全都没了。 这名儿起的确实克人。 蔡全无母亲在蔡全无读初中的时候死于一场意外。 物是人非。 径直来到傻柱家。 “怎么没去上学?” 见何雨水也在家,蔡全无随口问了句。 “早上托同学帮忙给老师请假了。” 何雨水道:“下午再去。” “嗯。” 蔡全无点点头:“那你自个一个人在家小点心,我带你哥出去办点事,可能要好几天,反正,你自个儿注意安全,遇到事了,就去前门小酒馆找易先生,我有时间也会过来看你……” “傻柱。”蔡全无扭头看向傻柱。 傻柱也没问去干什么,起身跟着蔡全无出了家门。 …… 蔡全无带着傻柱向马连生侄子家走了去。 路上。 蔡全无说:“你要是想回家,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别等到地方,怂了。” 傻柱郁闷道:“您难不成还真让我去杀人放火呀。” “大差不差,反正都是铤而走险的事。” 蔡全无接着道:“这次是带你盯一个二道贩子,搅黄他生意,该怎么做,我会教你的。” 马连生的侄子,生意做得并不大,一般是在城里收粮票,然后倒腾到黑市去,赚点微薄的差价,远没有下乡收布票,或者下乡收粮,倒腾布票、粮食赚得多。 属于是小打小闹那种。 收、卖粮票的地方都在他家。 远没有正经黑市商人那般谨慎。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马连生刚好也过来了。 远远看见。 蔡全无伸手一把拽住了傻柱。 “怎么了?”傻柱疑惑道。 “别说话。” 等了一会儿,马连生从自家侄子居住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记住那人长什么样没有?”蔡全无指了指走远的马连生道。 傻柱想想,说:“要是在街上撞见了,应该能认出来。” “记牢了。” 嘱咐完。 蔡全无向着马连生侄子家走了去。 “砰砰砰!” “谁啊!” 马家侄子昨晚上和牌友打了一晚上麻将,天亮那会儿才回来睡下,刚送走叔叔马连生,准备躺下补个回笼觉,没想到刚躺下,敲门声又响了,不免有些火大。 “收货吗?”蔡全无回头看了看周围。 “请进。” 马家侄子立马换了副态度。 今天什么日子啊。 怎么都赶着来送钱呢? 难不成,老天爷看我昨晚上输了一宿,过意不去。 他妈的,早干嘛去了。 心中纵使是有万丈怨气,面对上门送钱的客人时,马家侄子还算有职业操守,对蔡全无笑脸相迎:“您有多少?” “四十斤细粮票,两百斤粗粮票……” “不少。” 马家侄子开价道:“细粮票,每斤给你六毛五,粗粮票,每斤给你八分。” 细粮票每斤他能赚一毛五,粗粮票每斤他能赚两分。 加起来,大概能赚十块的样子。 蔡全无讲价道:“细粮票价格有点低吧。” 马家侄子瞬间收起笑脸,语气不耐烦道:“现在就这个价,你卖不卖吧。” 蔡全无道:“再高五分,我就卖,要是不行,我就自个去黑市卖去。” 一下子少赚两、三块。 马家侄子心疼道:“行吧、行吧,七毛就七毛,货带了吧?” “带了。” …… 完成交易后,蔡全无回到了傻柱身边。 “接下来干嘛?”傻柱问。 蔡全无道:“等。” …… 49:贪婪(求鲜花评价票) 话分两头。 前门小酒馆。 下午两点,小酒馆的员工们陆续到齐。 “诶,雅丽,小酒馆的账本呢?我今天上午怎么没有找见……”徐慧真故意问道。 “呃~” “那个~” 赵雅丽被问得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被廖经理拿走了。” 徐慧真点点头:“哦,钱也被拿走了?” “嗯嗯。”赵雅丽连连点头。 “行。” 徐慧真没再追问。 赵雅丽被吓了个半死。 心突突直跳。 隔壁。 前门大食堂,后厨。 马连生对廖玉成小声说道:“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您带上钱,我陪您一块去我侄子家拿粮票,保证安全。” “辛苦了。” 这笔买卖还不到一百块钱。 但廖玉成也不敢掉以轻心。 账上本就没多少闲钱,这要是出什么意外,小酒馆都没法正常经营。 事情败露的只会更快。 没过多久,慌得一批的赵雅丽过来了,她对廖玉成说:“徐慧真朝我要账本了。” 廖玉成不满道:“你慌什么?” “我……”赵雅丽一时语塞。 廖玉成道:“等到后天,食堂就能开始正常营业,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来这当副经理,工资待遇能提好几块……” “是是是。”赵雅丽道。 “不要紧张,我是公方经理,徐慧真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我把账本和钱收上来干什么,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去找居委会、找街道办。”廖玉成道。 “嗯嗯。” 赵雅丽放松了不少。 女人啊。 难成大事。 廖玉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 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 傻柱无语道:“咱在这守一天了都。” 蔡全无琢磨道:“一天没出来,看样子,收的粮票刚好够用。” “什么粮票?”傻柱问道。 “嘘……” 蔡全无向后藏了藏。 廖玉成和马连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一路上。 廖玉成紧张到满头出汗。 他时不时回头望了一望身后。 总感觉有什么人盯着自己似的。 马连生不停安慰他道:“廖经理,您放心吧,肯定没事,我侄子做这行一两年了,没出过事……” 这边。 蔡全无快速安排道:“我去派出所报案。” “你盯紧这两个人,他们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警察要是还没来,你就跟上前去,必须把他们手里的粮票拿过来,明白了吗?” 蔡全无知道傻柱的本事。 一打二轻轻松松。 “抢劫?!”傻柱道。 蔡全无纠正道:“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我们这是从他们手里拿回来,懂不懂?” “感觉差不多。” “别废话了,盯紧了,你要是把这事搞砸了,我饶不了你,我先走。” 警告了傻柱一番后,蔡全无转身向着派出所跑了去。 从这到派出所还真不远。 一公里左右,蔡全无四分多钟就能跑到。 用信纸包裹住石头,蔡全无奋力扔了进去。 信纸上写着举报内容。 其实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出警还真不一定能来得及。 但好就好在。 马家侄子下午吃坏了肚子。 这阵正蹲茅房呢。 砰砰砰! 见马连生敲半天门,都没人回应,廖玉成皱眉道:“人呢?” “我不知道啊。” 马连生小声回道。 他道:“这瘪犊子该不会又去打麻将了吧。” “……” 廖玉成无语道:“你不是保证没问题。” “这……” 两人嘀嘀咕咕半天。 马家侄子才捂着肚子回来。 见家门口守着两人,他吓了一跳,仔细看清后,才走上前道:“二叔。” “你干嘛去了?” 马连生不悦道:“粮票准备好了吧?” “甭提了,下午吃了罐罐头,一直闹肚子。” 解释清楚后,马家侄子又道:“二叔,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我这就进屋拿给你们,一块进来吧,这天儿怪冷的。” “诶,对了,你们钱带了吧?” 廖玉成隐隐感到不安道:“带了、带了,你快点。” “别急。” 马家侄子迈着两条仍有些发麻的双腿,走进了屋里,找见早上收的粮票,递给廖玉成道:“你点点,四十市斤细粮票,二百市斤粗粮票,细粮票我收您每市斤九毛、粗粮票我收您每市斤一毛二,加起来一共收您六十。” 廖玉成不悦道:“怎么这么贵?黑市也没这么贵吧?” “那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就不卖了。”马家侄子又开始了熟悉的套路。 马连生劝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还有下次呢么,侄儿,你给便宜点。” “便宜不了。” “行吧、行吧,六十就六十。” 廖玉成把钱给了马家侄子。 他接过装有粮票的布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就要离开。 旁边,收到钱的马家侄子,也顾不得肚子疼了。 这一单,他一下子赚了十六块,顶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见廖玉成要走。 “诶、等等……” 马家侄子拦住了他,说道:“这钱怎么少一角。” 廖玉成不悦道:“你明天自己找银行去换吧。” 马家侄子态度顽劣道:“你现在就给我换一张,要不不让你走。” “老马。”廖玉成看向马连生。 马连生无奈道:“一张钱的事儿,你别闹了。” “我不管,赶紧给我换,要不粮票你们别想拿走。”马家侄子道。 廖玉成没管他,径直向外面走去。 “你不许走!” 马家侄子一把拽住了他。 “这是干部!”马连生迫不得已亮出廖经理的身份道。 “啥?” 马家侄子吓得连忙松开了手。 但为时已晚。 就在三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警察已经赶来了。 “砰!” 屋门被一脚踹开了。 凛冽的寒风呼啸灌入。 三人来不及感受寒冷,就被抓住了。 …… 50:作恶务尽,傻柱的蜕变(求鲜花评价票) 夜幕之下。 看了眼停在院门口的警用三侉子,蔡全无问道:“确定人没出来?” 傻柱说:“只看见人进去,没见人出来。” “运气不错。” 蔡全无点点头:“走吧。” …… 没等到第二天上午。 凌晨一两点左右。 派出所就通知了街道办。 廖玉成的人事关系在街道办。 收到消息后,街道办的李主任顿时睡意全无。 很快。 居委主任也收到了消息。 李主任向她安排了如下几点工作。 第一,廖玉成被抓的消息,必须全面封锁,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出去。 第二,彻查小酒馆,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第三,小酒馆务必保证正常经营,不能出现异样。 领到上级下达的任务后,居委会主任慌慌张张地先去找了徐慧真。 天刚蒙蒙亮。 居委会主任找来时,易天星正好在院子里练八段锦。 “慧真!慧真?!” “哐哐哐~” 居委会主任一边叫人,一边砸门。 听到动静。 易天星收起拳脚,向院门走了去。 打开院门。 “大娘……”易天星打了声招呼。 “起这么早啊。” 敷衍的回了一句后,居委会主任便向着徐慧真房间走了去。 徐慧真住在北屋。 …… “出什么事了?大娘,你怎么这么早来找我?”徐慧真问道。 居委会主任开门见山道:“廖玉成和马连生找二道贩子倒腾粮票的事,你知不知道?” “啊?!”徐慧真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的事?” 居委会主任审视着徐慧真道:“这廖玉成买粮票的钱可是从小酒馆账上拿的,你能不知道?” 徐慧真戏精附体,苦笑一下:“大娘,您有所不知,这小酒馆的账本,账上的钱,前两天都被廖经理收上去了,我以为是公家那边要查账,也就没急着问他为什么收……” 紧接着,她无语道:“谁知道,他把账上的钱收上去,是为了干这事,我要是早知道,就先找您或者李主任先问问了。” 居委会主任眼睛一转,问道:“你们酒馆的会计应该知道这事吧?” “我也不确定。” 徐慧真道:“但廖经理把账本收上去的事,还是她告诉我的。” “慧真……” 居委会主任道:“廖玉成被抓这事,注意保密。” “我懂。”徐慧真赶忙点头。 随后,她问:“诶,大娘,要是有人问起廖玉成去哪了,我怎么说?” “就说是出去学习了。” 居委会主任继续道:“慧真,你要想办法把小酒馆的生意搞得再好些。” 徐慧真无奈道:“大娘,小酒馆的营业额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了,只有食堂也开业赚钱,才能把营业额提上去,要不,您帮忙去跟粮店说说情,让他们赊点粮食给我们,或者您帮忙看能不能借些粮票给我们……” “慧真!” 居委会主任道:“如果粮店愿意赊粮食给我们,或者说我和李主任能搞到粮票,那廖玉成还会去找二道贩子,被抓吗?” 徐慧真无力道:“那我也没办法,小酒馆营业额也就这样了。 大娘,不瞒您说。 这月,先有范金有折腾,再有廖玉成折腾。 这两人把小酒馆账上的钱挥霍一空,你看着吧,等月底盘账,发工资,我连股息分红和全额工资都拿不到。 即使这样,账面也是亏损的,合营的第一个月就出现亏损,您说说,这前门八百多个铺子,还愿意合营吗?” “得得得……” 居委会主任头大道:“我想办法帮你找些粮食来,行了,就这样了,注意保密,我先走了。” “哇~” 听到孩子哭了,徐慧真道:“大娘,您慢走,我就不送了,孩子哭了。” “你先照顾孩子,我自己走就行。” …… 等居委会主任离开。 徐慧真把廖玉成被抓的事,告诉给了易天星。 易天星点点头。 还成,一千块没白花,蔡全无和傻柱没把事情搞砸。 …… 小酒馆接连折了两个公方经理,上面一时间也不敢再派新的公方经理了。 要再来个公方经理瞎折腾。 还试点个毛线。 趁早关门得了。 但也不是说,从此以后就不派公方经理了。 等年后才说吧。 下月过年。 这个月先平稳度过吧。 …… 话分两头。 把事情办妥后,蔡全无和傻柱也没来找易天星,而是直接下乡收布票去了。 年关将至,这门生意也做不了太久了。 这天。 兄弟二人来到了一个离四九城较为偏远的村子。 倒腾布票这门生意越来越卷。 前面走了几个村子。 都没收到多少布票。 来到这个村子。 情况才好了些,收了三百多市尺。 收完布票。 蔡全无、傻柱兄弟二人便赶往了下一个村子。 没成想。 刚出村。 就被几个男人堵住了。 不是村里人。 也不是民兵队。 “你们布票多少钱收的?”对方领头问道。 蔡全无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嗤……” 对方一声轻笑:“别装了,都是干这行的,我说个价,你们手里的布票,每市尺三毛卖我,要不然,你们连三毛都没有。” 蔡全无道:“三毛太便宜了吧?” “少废话,你以为我跟你讨价还价呢,要不交出布票,要不我们自己拿,给你们俩一分钟时间考虑……” 蔡全无和傻柱相视一眼。 傻柱:对面才四个人,上吧。 蔡全无:那就上吧。 傻柱把一个装着其他东西的布袋扔到地上道:“布票都在里面了。” “行,算你们识时务,老二……”对方领头一声轻喝。 一个络腮胡中年大汉向布袋走了去。 就在他弯腰捡布袋的时候。 傻柱冲了上去。 一脚飞踹,踢在了络腮胡汉子的脑袋上。 “敢跟我玩阴的!你们俩活腻歪了,上!” 对面剩下的三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蔡全无跟傻柱虽然没练过武,不过两人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天生力气大、抗揍。 没一会儿,对面四人就被两兄弟揍趴下了。 “走吧……”蔡全无说道。 “等等。” 傻柱捡起前面丢下的布袋,走到对方领头身前,问道:“你们收的布票呢?” 听到傻柱问话,旁边一个喽啰蜷缩了下身子,像是要把什么东西藏在身下。 傻柱扭头一瞥,向他走了过去。 “傻柱。”蔡全无叫道。 “一边去。” 傻柱一脚把人踹翻,拿起了对方藏在身下的布袋,解开一看,满满一袋布票,大概有五六百市尺的样子,一市尺八毛,也就是四五百块钱。 “别拿。”蔡全无劝道。 傻柱道:“凭什么不拿,咱们要是被他们给干趴下了,他们会不拿咱们的布票?我现在就想搞钱,这些布票能还一半的钱了吧?” …… 51:命运殊途(求鲜花评价票) 又跑了两三个村子,把布票收齐后,蔡全无跟傻柱回了城。 回到城里,两人先是找了趟易天星,交割布票。 打开两个布袋,见到至少上千市尺的布票,易天星疑惑道:“这次怎么收这么多?” 蔡全无指了指其中一个布袋道:“这些,是傻柱还你的。” 易天星看了眼旁边的傻柱,然后对蔡全无说:“把这些拿去黑市都换成钱吧,我就不去了。” “行,那我明天再来找您。”蔡全无道。 “嗯。” “诶,对了……” 易天星叫住兄弟二人道:“全无,这门生意做不了多久了吧?我看你这次出去收布票收这么久。” “是够呛了。” 蔡全无想了想:“我估计还能再下乡收一趟,但一市尺要五毛、六毛,才能收得到。” 易天星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到此结束。还有……” 易天星继续道:“前门大食堂最近生意好的忙不过来,全无,你弟弟之前不是厨师嘛,我给老板娘说说,让你弟弟到前门大食堂工作吧,先从临时工开始干,一个月能有二十五元左右的工资。” “这可以啊。”蔡全无赞同道。 “不用了。” 傻柱拒绝道。 蔡全无赶忙用胳膊肘捣了下他道:“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傻柱道。 “没事。” 易天星道:“人各有志,我不强求。” 傻柱道:“易先生,欠您的人情我记着呢,我想自己闯闯,不想给您添麻烦,等赚到钱了,我会托全无哥给您送来,另外,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手,您跟全无哥说一声,让全无哥转达给我,我会尽力而为。” 易天星看了看傻柱,点点头道:“钱的事不急,你先照顾好家人吧。” 蔡全无道:“天星,那我带我弟弟走了。” “嗯。” 望着兄弟俩远去的背影。 说实话。 易天星也不知道傻柱要干嘛。 …… 次日上午。 蔡全无把卖布票的钱送了过来。 一共一千二百一十七点五元。 蔡全无解释道:“布票的价格涨了点,一市尺八毛五卖的,傻柱的那部分布票卖了五百一。” 易天星算了算:“那咱们的利润是四百零七块五毛。” “你的分成,加奖金,新年快乐。” 易天星数出一百给了蔡全无。 然后,他又数出二十道:“这是给你弟弟的工资。” 蔡全无道:“傻柱说还你了。” “知道了。”易天星收回了钱。 蔡全无说:“天星,我弟弟他那人就那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 易天星摇摇头。 …… 徐慧真最开始给的五百块。 用换的粮票抵了。 后面借的一千,易天星用这次蔡全无送来的钱还了。 倒腾布票的这半个多月。 抛开各项开支。 易天星大概到手了四百多块。 顶他一年的工资。 要是加上傻柱欠的钱。 易天星总共赚了一千块多点。 把钱收起来后,徐慧真打趣易天星道:“小酒馆都没有你能赚钱,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一千五百块,还清了,老实说,你赚了多少?” “保密。”易天星笑笑。 他道:“你生意最近做的也不错啊,小酒馆不说了,大食堂每天早上光白面馒头都能卖二百多个。” 徐慧真道:“这不是没收粮票嘛,等收粮票,就卖不了这么多了。” …… 话分两头。 拒绝了易天星的邀请后,傻柱把这些年攒的家底儿全拿了出来,总共三百多块,留给了何雨水一些当做日用后,他带着剩下的钱,也做起了倒腾布票的买卖。 虽然说,四九城周边的乡村已经被票贩子光顾了好几遍,但还是有些残羹剩饭的。 不过,想抢这点残羹剩饭的票贩子不少。 矛盾一触即发。 蔡全无幸亏退出的早,不然都被打成筛子了。 可傻柱却毅然决然的投入进了这场抢夺布票的大战中。 下月十一号除夕,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年三十。 今天是十七号,距离年三十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场有因布票而起的纷争,还会持续至少半月。 易天星不知道这场纷争。 就算知道,也没兴趣,他已经全身而退,眼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蔡全无也躺平了。 依旧去粮店干窝勃儿。 仍谁都看不出他刚发了一笔财。 …… 傻柱带着钱去倒腾布票后,他妹妹何雨水也放了寒假。 想着哥哥还背负着一千块的巨额债务,何雨水觉着自己很有必要,要挣些钱贴补家用。 托蔡全无。 她找来了小酒馆。 准确的说,是找到了易天星帮忙。 小酒馆现在,包括徐慧真在内,还剩三个员工。 原先是六个,廖玉成跟马连生被抓起来,送去劳改了,会计赵雅丽也被抓了。 小酒馆人手锐减,又逢大食堂正式营业,徐慧真三个人可以说是连轴转,顺带着拉上了易天星。 易天星早上四点起床,也没时间练八段锦了,得先到大食堂做馒头、做窝头、做菜团…… 每天能额外领份工钱。 还好,大食堂把炒菜生意停了,只做早餐、干粮生意。 小酒馆的职工,每天早上在大食堂这边工作完,能休息一上午,再到小酒馆工作。 即便如此。 确实也有点忙不过来。 “何雨水,蔡全无的妹妹,会做馒头、窝头……” 易天星带着何雨水找到了徐慧真:“她想找份假期工,贴补家用,最近你不缺人手吗?一天给开五毛钱的工资,就能当牲口用。” 何雨水有些自卑的微微低下了头。 “我呸!”徐慧真啐了一口道:“把我说的像资本家一样,不过确实,我也开不了多高的工资……” 她问何雨水道:“雨水是吧,一天五毛的工钱,管两顿饭,你能接受吗?” “谢谢。”何雨水道。 “挺机灵的。” 徐慧真道:“那你明天早上四点来上班。” 小酒馆需要不了多少人手。 主要是食堂那边做早餐,需要的人多。 何雨水点点头:“我记住了。” …… 52:年三十,血腥夜(求鲜花评价票) 晚上。 小酒馆。 跟蔡全无喝着酒。 闲来无事,易天星打开了系统。 最近一直忙,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系统。 助人为乐系统20版本—— 目光掠过属性面板。 易天星向抽奖面板看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 竟已累积了十次抽奖次数。 话说回来,易天星还没尝试过十连抽呢,当下心念一动,选择了十连抽。 ‘叮!恭喜宿主获得最新汉语字典(一本)!’ ‘叮!恭喜宿主获得转基因小麦苗(一百株)!’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力收割机图纸一份!’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进阶宝箱一只!’ ‘叮!恭喜宿主获得高级木工技术!’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美味·野菜团子配方一份!’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美味·茶叶蛋配方一份!’ ‘叮!恭喜宿主获得完整版《金瓶梅》一本!’ ‘叮!恭喜宿主获得……’ 再往后的奖励,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翻看着刚刚获得的奖励。 目前能用到的,只有技能进阶宝箱。 那两个神级美味配方。 野菜,大冬天的去哪找野菜,能有白菜土豆吃,就不错了。 茶叶鸡蛋,更别想了,茶叶好弄,鸡蛋不好弄。 当然,最重要的奖励,自然不是这些,而是那一百株转基因小麦苗。 具有抗逆、抗病虫害、高产等优秀品质的小麦苗! 这玩意放在缺衣少粮的五十年代,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 可怎么拿出手呢? 易天星有些头疼。 厨艺、武功这些都好解释。 就说是四九年之前,在外所学。 毕竟前身从小都在外面流浪,直到四九年之后才回到家乡,追根溯源也没那么容易。 转基因小麦苗这种高科技,还得从长计议。 言归正传。 易天星把目光放回了刚刚获得的奖励身上。 字典也很有用。 作为全四九城第一个为平头百姓免费扫盲的识字班,日后必将吸引来级别不小的领导重视。 拼音、简体字,这可都是进步的利器。 当然,易天星要能说清楚这些东西的来源才行。 收获颇丰。 易天星心情好,又多喝了二两。 没有贪杯。 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 已是深冬的四九城。 凌晨三四点,和晚上无异。 想清楚的分辨时间,很不容易。 有条件的家庭,还可以依赖钟表。 没条件的家庭,只能注意更夫的打更声了。 在没有普及钟表、闹钟的年代,更夫这个古老的职业还没有退出历史舞台。 至少,在五十年代中期的四九城,还有更夫这个职业。 工资不高,基本上都是兼职。 更夫一共打五更。 落更是晚上七点。 二更是晚上九点。 三更是晚上十一点。 四更是凌晨一点。 五更是凌晨三点。 五更天你要是没听见,那就没有然后了。 …… 易天星不需要听打更声。 他有自己的生物钟。 三点四十分,从睡梦醒来,起床,刷牙洗脸,十来分钟就能解决完。 来到前门大食堂。 易天星向店门口望了一眼。 有个小姑娘正靠着店门,呼呼睡了有一会了。 “咳咳……” 易天星轻咳了两声。 何雨水猛然惊醒。 易天星道:“起来啦,我要开店门。” “哦哦哦~” 何雨水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 易天星随口问道:“你哥哥没在家吗?” 两人向店里走去。 何雨水跟在后面,摇摇头:“昨晚上没有回来。” “哦。” 易天星没再多问。 没过多会儿,出纳孔玉琴和传菜员孙玉梅也都过来了。 和面,蒸馒头,烧柴火,这些事,她们都会干。 “易大哥……”孔玉琴和孙玉梅向易天星打了声招呼。 易天星将何雨水介绍给两人认识道:“她叫何雨水,是新招的临时工……” “你们好。”何雨水道。 “你好。”孔玉琴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声。 她这人就这样,忒势力。 一个临时工而已,能给多好的脸色。 相反之下。 孙玉梅对何雨水就热情多了。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才是正道。 易天星没心思琢磨她们的想法。 把食堂的活干完,他还要去车行上班。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易天星的生活波澜不惊。 上班,上课,一天到晚就忙活这几样事情。 另一边。 傻柱的日子过得可就要大风大浪多了。 在越来越刑的路上,越走越远。 蔡全无跟傻柱联系不多。 隔三差五的,傻柱会给他送一批收上来的布票,托蔡全无帮忙换成钱、或者粮票,然后把其中一部分送到何雨水手中,保障何雨水的日常生活。 虽然联系不多,但蔡全无也观察到了傻柱的变化,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傻柱收小弟了。 给蔡全无送布票的时候,傻柱身边有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的大个跟着。 蔡全无没多问,也没多管。 易天星给过傻柱走正道的机会。 傻柱没选。 那今后怎样。 只能看傻柱自己的造化了。 …… 五六年,一月二十四号,四九城各单位相继发了工资。 下月就该过年了,这笔工资的花销,过年肯定得占大头,置办年货,发压岁钱,花销多着呢。 不管过去的一年怎么样。 总是要过年的。 小酒馆后院这边。 徐慧真说要搭伙过年,人多热闹。 易天星无所谓,也就同意了。 没成想。 徐慧真还拉上了陈雪茹。 年三十这天。 小酒馆后院。 堂屋里。 众人围着圆桌坐下。 易天星母亲刘氏,年纪最大,坐在主位。 剩下的小辈就随便坐了。 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年夜饭。 徐慧真、陈雪茹俩人都不是差钱的主。 再加上易天星的手艺。 桌上的年夜饭不比后世一般家庭差多少。 葱烧海参、红烧鲤鱼、红烧肉…… 都是硬菜。 易天星拱拱手道:“陈掌柜,好久不见啊。” 徐慧真道:“丝绸店最近生意好的不得了,这要不是过年,难见雪茹一面。” 陈雪茹盈盈笑道:“临近过年都这样。” 众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 …… 话分两头。 四合院。 何家。 蔡全无跟何家兄妹一块过的年。 因为最近倒腾布票,蔡全无跟傻柱也不差钱。 再加上,有傻柱的手艺,何家的年夜饭也差不到那去。 从下午做年夜饭到现在,何家年夜饭的香味就一直压着全院其他住户的年夜饭香味。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叫艳压群芳,跟这差不多。 隔壁贾家。 看着桌子上的饺子。 棒梗一点胃口都没有:“我也要吃肉!” 贾张氏纳闷道:“棒梗,这饺子不就是用肉包的嘛,白菜猪肉馅的,可香了,你快吃。” “这不是肉!” 棒梗道:“我想吃鸡肉、鱼肉、红烧肉!” 摆明儿,是闻见了何家的年夜饭,嘴馋不已。 秦淮茹气道:“你要是不吃,就别吃了。” 贾张氏立马护犊子道:“你凶棒梗干嘛啊,要怪也怪傻柱,这个小偷,也不知道从哪偷的肉,做那么菜,撑死他们!” 棒梗又道:“我要去傻柱家吃年夜饭!” “这……” 贾张氏撺掇起自家儿媳道:“淮茹,你去傻柱家问问,看能不能拿些饭菜过来,给棒梗吃。” “妈!” 秦淮茹无语道:“东旭害得傻柱丢了工作,让傻柱赔了一千块钱,您觉着傻柱会给咱家好脸色吗?” “诶,对了……” 秦淮茹又道:“东旭怎么还没回来,说去上厕所,怎么出去这么久。” “傻柱那是活该……” 贾张氏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纳闷道:“对啊,东旭怎么还没回来,你出去找找去。” 嫁到你们家我真是倒了霉了。 “得,我出去找。”挺着孕肚的秦淮茹,站起身,向外面走了去。 “妈,别忘了去傻柱要饭……”棒梗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秦淮茹回头瞪了眼棒梗。 …… 几天前。 傻柱带着一班人马回到了城里。 倒腾布票的生意,随着除夕到来,暂告一段落。 来年,等农户手里再攒些布票,这门生意才能继续做下去。 回到城里。 手里有票子、有兄弟的傻柱,最先想干的,就是废了贾东旭。 …… 回到年三十这天。 傻柱的两个手下,在四合院外面蹲了差不多一天,直到晚上,才蹲到个机会。 趁着贾东旭出来上厕所,俩人一不做二不休,挑了贾东旭的一对手筋,一条脚筋。 此刻。 躺在公共厕所里,喊了半天救命的贾东旭,也没能得救。 家家户户这会儿都在家吃饺子,过除夕呢。 “东旭?” “东旭!” 秦淮茹向着公厕的方向走了去。 “淮茹!” 贾东旭奋力喊道。 “东旭……” 秦淮茹寻声走了过去,抬手推开了公厕的门。 眼前的一幕。 让秦淮茹惊吓过度,直接愣在了原地。 仿佛石化般。 “去叫人来……”贾东旭语气虚弱道。 “啊?” “哦……” 秦淮茹转身向四合院快步走了去。 砰! “妈!”秦淮茹大哭着回到了家。 贾张氏被吓了个哆嗦,手中筷子一松,饺子掉在了地上,她一脸可惜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啊?!” “您快去看看……” 秦淮茹指向公厕的方向。 “看什么啊?”贾张氏不解道。 “东旭……” “东旭他……”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人在哪?快带我去!” …… 砰砰砰! 正给儿女分花生的阎埠贵,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向自家大儿子阎解成使了个眼色。 “都别动我的花生啊!” 震慑了弟弟妹妹一句后,阎解成向着屋门走了去,不耐烦道:“谁啊,谁啊,别敲了。” 打开门。 贾张氏那张胖脸,往屋里使劲挤道:“他三大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东旭!” “怎么了?”阎埠贵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满身是血。”贾张氏道。 “啊?!” 阎埠贵一惊。 很快。 全院都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 都还是邻居。 在易中海的主持下,勉强凑了一些人,帮着把贾东旭送去了医院。 随后,警察也来了。 这种事,不报警是不可能的。 最先受到怀疑的,自然是傻柱。 其他住户也怀疑是傻柱干的。 四合院,中院,傻柱家门口。 易中海一脸严肃的问傻柱道:“柱子,当着公安同志的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对贾东旭下的手。” 傻柱一脸无辜道:“冤枉啊,我这在家吃年夜饭,陪我哥喝酒,根本没出去过,发生啥了,我都不知道,对啊,贾东旭出啥事了?” 旁边,许大茂凑热闹不嫌事大道:“贾东旭一身的血,你说呢?还有,咱这院,就属你跟贾东旭有恩怨。” 傻柱道:“那你之前还因为调戏秦淮茹,被贾东旭揍过呢!你们没恩怨?我还说是你干的呢!” “傻柱!” 许大茂愤愤不平道:“你血口喷人,你!” “好啊,许大茂,你看我等会回去怎么收拾你!”刚嫁给许大茂不到一年的娄晓娥,恨恨道。 傻柱再三强调道:“反正,我今天一直在院里待着,没出去过,你们别想冤枉我。” 公安同志道:“冤不冤枉,不是你自个说了算的,后续还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最近在家老实待着,我们随时会过来找你。” 53:毛妹记者,商机(求鲜花评价票) 在没有监控的年代。 想找到犯罪者,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是来个神探也不见得能查出来。 除非有人投案自首。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 贾东旭手筋、脚筋被挑的事,易天星第二天,大年初一的上午,就从蔡全无口中得知了。 “嗯……” 易天星沉吟一声:“你怀疑是你弟弟干的?” “不好说。”蔡全无回道。 易天星问:“警察找过你了?” “找过了。” 蔡全无道:“问我哪来的钱给柱子交罚款,我说是这些年攒的,还问了柱子被轧钢厂开除后,去了哪,我说不太清楚……” “诶,对了,这是柱子还的剩下的钱。”蔡全无取出五百块钱道。 易天星打眼一瞧:“多了吧?” “柱子说是利息。”蔡全无道。 易天星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 过年期间。 城里满共就放三天假。 初三一大早,四九城便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易天星还是老样子。 一天打两份工。 一个月赚六十多块钱。 下了班以后,在大食堂给识字班上课,上完课,有心情了,就到小酒馆喝酒,跟学生们聊天打屁,过着平淡的日子。 这份平淡没有持续多久。 半个月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一片片绿意从土壤中冒出了头。 前门小酒馆后院。 徐慧真抱着孩子,见易天星在杂草丛生的花坛里四处翻找,疑惑地问道:“易大哥,你找什么呢?” 易天星直起身子,把找到几株野菜展示给徐慧真看。 徐慧真一眼便认了出来了:“这不是茵陈和荠菜嘛嘛……” “对头。” 易天星点点头道:“你等我会儿,我去做几个野菜团子,让你尝尝。” “好。”徐慧真欣然答应。 来到厨房。 把从院子花坛里采摘的野菜摘干净、洗干净,配上其他佐料,剁好成馅,易天星又把早前和好、发酵好的二合面找了过来。 所谓的二合面,就是把玉米面和白面混合而成的一种叫法。 把面团搓成圆滚的长条,接着剁成一小截、一小截,然后擀成面皮,把前面调好的野菜馅包了进去,团成一团。 一个野菜团子就成型了。 一共做了八个。 做好后,放入了蒸锅里。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 易天星把热气腾腾的野菜团子端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天星,这做的什么啊?”易天星母亲刘氏问道。 “野菜团子,您稍微等一会儿,凉凉了再吃。”易天星说。 一旁,徐慧真道:“看起来和我以前吃过的比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易天星自信一笑:“等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稍微放凉了一些后,刘氏、徐慧真二人相继拿起了一个野菜团子。 皮薄馅多。 一口下去,就咬到了馅。 味蕾瞬间被一股独特的香味所包裹。 “嗯!” 徐慧真眼前一亮,眉头皱起道:“这味道确实不一般。” “成本也不高。”易天星笑笑。 徐慧真瞬间领悟:“你又想赚我钱,不过,这个野菜团子,确实好吃,你往里面放什么了?” “保密。”易天星道。 “真小气……” 不满的抱怨了一声后,徐慧真问道:“说吧,你想怎么赚我的钱?” “我把野菜收上来,卖给你。”易天星道。 野菜几乎没有成本,满山遍野都是。 主要是人工贵。 挖野菜的人手、运费、损耗…… 易天星琢磨着,一公斤野菜定价一分,应该能吸引一些人去挖野菜,卖给自己,完事,自己再以三分钱每公斤的价格卖给食堂。 以食堂现在的销量来看,一天至少能消化三四百公斤的野菜(大概一天要卖出去三千个野菜团子,团子里包二两的馅)。 按三百公斤来算,易天星一天能赚六块钱,一个月下来,能赚一百八。 当然,这肯定不是准确数字。 另外。 这门生意能做好几个月。 不管怎么说。 都是赚的。 易天星道:“每公斤野菜,卖你三分。” 徐慧真答应了:“成,不过,你得帮忙做啊。” “小问题,你准备多招两个临时工帮忙吧,这玩意销路肯定不差。”易天星说。 徐慧真并不在意:“最不缺的就是人。” 这句话是实话,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待业人口。 安置没工作的闲散人员,一直是居委会的头等大事。 …… 跟徐慧真聊完生意。 易天星溜达到了小酒馆。 想看看蔡全无来没来。 结果没等到蔡全无,反而等到了弗拉基米尔等人。 “易先生……”弗拉基米尔道。 “达瓦里氏,你们好。”易天星看了眼弗拉基米尔身边跟着的另一位毛妹道。 几人坐下。 伊莲娜介绍起身旁的毛妹道:“这位是瓦莲京娜小姐,是一位记者。” 瓦莲京娜道:“你好,易天星同志。” “你好。” 易天星问道:“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莲娜道:“你猜的没错,是有事找你,瓦莲京娜对你办的识字班很感兴趣,想采访你一下,方便吗?” “采访啊。” 易天星道:“大概什么时候?” “现在可以吗?”瓦莲京娜问道。 “嗯,可以。”易天星道。 “那我现在就开始吧。” 瓦莲京娜取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了采访。 问的无非就是易天星为什么要办识字班。 识字班有哪些成果了。 等等问题。 最后,易天星说:“明天下午你可以来识字班看看。” “我会的。”瓦莲京娜点点头,欣然答应。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忙。” 刚好蔡全无过来了,易天星便没再跟毛子聊天。 “全无……” 招呼蔡全无找了空位坐下后,易天星把野菜生意的事跟蔡全无说了下。 易天星道:“这门生意虽然不大,但胜在安全,赚到的钱,咱哥俩七三分。” 收货、运货,都得蔡全无来操办,分他三成,理所应当。 没有什么钱,是能自己一个人赚完的。 “成啊。” 蔡全无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也能赚不少,一个月下来,能有六七十块钱,谢谢了,天星。” “合作共赢嘛。”易天星道。 蔡全无道:“我请你喝酒吧,老板娘,一斤酒,一叠花生米。” “得嘞,您稍等。” …… 次日清早。 蔡全无蹬着自个的三轮车下乡收野菜去了。 一公斤才能卖一分钱,有些懒汉根本不愿意干,只有一些姑娘家,半大孩子肯干。 第一批没收太多。 只收了二百多公斤。 有十来个人赚到了钱。 一毛、两毛的,也能买些东西。 “先生,你明天还来收野菜吗?”有机灵的孩子问道。 蔡全无点点头:“来。” 随后。 蔡全无拉着野菜回到了前门小酒馆。 此时,易天星正在给识字班上着课。 昨天那个来小酒馆采访他的毛妹,也在。 还给易天星拍了几张照片。 蔡全无到的时候。 识字班的课也上完了。 “天星……”蔡全无打招呼道。 “诶,来了。” 走出食堂。 看了眼三轮车上拉的野菜。 易天星道:“收了不少。” “还成,才收了二百来公斤,我给你卸那?”蔡全无问。 易天星道:“搬到后厨吧。” “得嘞。” 见到蔡全无提溜着一大袋东西往食堂里面走,片爷问道:“天星,你这又捣鼓的什么玩意?” “野菜,用来做野菜团子的,明天早上就买。”易天星回道。 “一个多少钱?” 徐慧真接话道:“一两的二合面面皮,外加二两的馅,再加上其他损耗,卖您六分一个,不贵吧?” “这价格可以,明一早我来买两个尝尝。”片爷道。 “牛爷我明天早上也来尝尝。” “……” 瓦莲京娜抓住易天星问道:“易老师,什么是野菜团子?” “您知道包子吧?”易天星问。 “包子,我知道。” 易天星道:“团子,就是没褶的包子,你明天早上有时间,可以过来买两个尝尝。” 瓦莲京娜点点头:“好,那明天早上再见。” …… 次日。 窝头、馒头、焦圈……野菜团子,相继出锅。 杂粮粥也熬好了。 六点出头。 食堂迎来了第一批顾客。 片爷拿着碗道:“给我拿四个野菜团子。” 塑料袋不普及的年代。 来买吃的,就是这么直接,自己带碗,或者带盆的都有。 “好嘞,二毛四,加四两粗粮票。” 二合面,可是加了白面的,却只收粗粮票,顾客内心觉着自个是赚了的。 片爷也没含糊,直接给了钱。 看着放到碗里的野菜团子,片爷趁热拿起一个,咬了口,皮薄馅多,汁水…… 烫嘴。 “诶呦!” 片爷挤了下眉毛。 真是被烫急眼了。 不过…… “这味道真不错啊。” 片爷干脆站在店门口,先吃一个解解馋,剩下的再给老婆送回去。 “嗯……” 看着碗里还有三个。 “再吃一个……” 路过的行人,见到片爷吃这么香,忍不住上前问道:“片爷,您吃的什么啊?” “野菜团子,后面食堂卖的,诶呦,我得赶紧再去买两个,别一会买不上了……” “有那么夸张吗?” 路人将信将疑的跟着走进了食堂,也没带碗,只买了一个,当众尝了起来。 “嗯!” “好吃!再给我来一个!” 随后。 来买野菜团子的人越来越多。 做好的一千个野菜团子,很快就销售一空。 “怎么没有了啊!” “就是!” 徐慧真大声道:“各位别急,中午还有一千个,要来买的,早点来。” 匆匆赶来的瓦莲京娜,听到这话,心都碎了,自己明明已经来的很早了啊。 …… 中午。 瓦莲京娜没去单位食堂吃饭,早早就蹬着自行车,来到了前门大食堂。 可到地方才发现。 大食堂门前排起了长龙。 多亏片爷那张嘴。 街坊四邻全都知道了大食堂卖的菜团子特别好吃。 一千多个,很快便又销售一空。 不过,瓦莲京娜如愿买到了两个。 “连毛子都来吃,这大食堂的菜团子真是不得了……” “确实。” “这毛子长得真是怪好看的……” “嘘,别乱说话。” 众人冲着看毛妹吃饭,也走进大食堂买了些窝头或者白面馒头。 “老板娘,野菜收回来了,给您放哪。”蔡全无走进大食堂道。 徐慧真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蔡全无道:“挖野菜的人聪明,早早就挖好,等我去收。” 有个姑娘昨天下午挖到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又起来挖,挖了足足五十公斤,换了五毛钱。 做什么都内卷。 徐慧真说:“还是搬到后厨。” “行。” 没过一会儿。 易天星也回来了。 走进食堂,他问徐慧真道:“野菜团子销量怎么样?” “全都卖完了,这不,蔡全无刚又拉一车野菜回来,我看呐,还得再招个临时工。”徐慧真道。 已经招两个临时工了,但还是不太够用。 易天星道:“你自己看着办。” 他转过头一瞧:“瓦莲京娜同志,中午好啊。” “你好,易老师。” 瓦莲京娜道:“这个野菜团子是你做的?” “是。”易天星点点头:“味道怎么样。” 瓦莲京娜道:“非常好吃,比包子还要好吃,不过你们卖的太少了,如果能卖的再多些,就更好了,我看有很多人都没有买到。” 徐慧真道:“我们会尽快把产能提上去的,谢谢您的光顾。” “不客气,我要回单位了。哦,对了,易老师,关于你的采访,过段时间就会上报了,我会给您送来一份报纸的。”瓦莲京娜说。 易天星道:“谢谢。” 送走瓦莲京娜后,易天星跟徐慧真、还有蔡全无坐到一块,商讨了一下,每天最多能收多少斤野菜,以及食堂能消化多少。 蔡全无道:“我那三轮车最多能拉六百斤的货,再多就拉不下了……” 易天星道:“保持这个数量就够了,再多,食堂也卖不完。” 徐慧真点点头:“辛苦你了,蔡师傅。” 蔡全无道:“有活干就不错了。” 54:天上掉馅饼(求鲜花评价票) 话分两头。 四合院。 自从年三十那天被人挑断脚筋、手筋后,贾东旭基本沦为废人,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由秦淮茹伺候着。 可是,秦淮茹自个还挺着个大肚子呢。 一来二去。 养家的重任。 竟落在了贾张氏身上。 可我除了吃,还会干什么呢? 贾张氏对自己认识的很清楚。 但没办法。 比起沦为废人的儿子、半废人的儿媳,自个除了有腰疼的毛病外,勉强还算是个人。 “呜呜呜!没天理啊!我儿子要是手脚齐全、我儿媳要是没怀孕,我用得着低三下四的求你给我个工作嘛?!呜呜呜~” 轧钢厂,贾张氏直接拦在了厂长的车前,一顿哭诉。 她要继承儿子的工位。 厂长无奈下车道:“大娘,您都这个岁数了,您会干什么呢?” “那你难道要让我们一家老小饿死啊?!我不管,你要是不让我继承我儿子的工位,我就去上面告你、告你罔顾法律!”贾张氏耍无赖道。 “得得得……” 厂长头疼道:“不就是想要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嘛,你去找人事科吧。” “人事科是什么?”贾张氏问道。 “小杨。”厂长把秘书唤来道:“你带这位大娘去人事科,给她找份尽量清闲的工作。” “是。”小杨点点头,然后对贾张氏说:“大娘,您这边请。” 态度上很尊敬。 但对方眼底里的轻蔑,贾张氏也看到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找份工作要紧。 有厂长出面。 人事科果真给贾张氏找了份在轧钢厂来说,较为清闲的工作。 小杨领着贾张氏,来到了厂食堂后厨。 他介绍道:“这位是贾东旭同志的母亲,岁数这么大了,还要出来工作,很不容易,希望大家照顾些。” 他要是不提贾张氏是贾东旭的母亲。 食堂这些人,肯定会照顾着点贾张氏。 可在得知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竟然是贾东旭那个狗日的母亲后,食堂众人的态度立马转变,最显著的变化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贾张氏还没反应过来。 小杨是个好人啊! 她对小杨说:“谢谢你了,小杨同志。” “不客气。” 小杨又道:“我先走了。” 说完,便溜了。 “大娘,您先来把这堆土豆削完吧。”一位女职工热情的招待贾张氏道。 “啊?这么多?”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贾张氏道:“我腰不好,小姑娘,有没有比这轻松一点的活啊?” “那您能揉面做馒头、窝头吗?我们一天要做好几千个,你行吗?”女职工问。 贾张氏垂头丧气道:“我削土豆、削土豆……” 就这样。 削了一上午的土豆。 累的贾张氏腰都直不起来了。 本想吃个午饭休息片刻。 结果,活又来了。 打扫食堂。 把食堂打扫完,可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结果下午又要削土豆。 临近下班。 贾张氏归心似箭。 “等会儿,别急着回家。” 那个女职工又来了:“你要留下来打扫后厨卫生。” ?! 不是说找份清闲的工作吗? 这哪里清闲了! 贾张氏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自己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同志,竟还要被现实拷打! 天理何在! 纵使心里万般不愿。 贾张氏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拷打。 唉…… 下班回到家。 贾张氏把今天的遭遇,倾诉给了儿子、儿媳。 秦淮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食堂,那不是傻柱之前工作的地方吗?” “!!!” 贾张氏顿时醒悟过来:“我就说怎么会给我安排这么多工作,感情是傻柱在背后使坏!我这就找他去!” “不是……” 秦淮茹本想拦着点贾张氏的。 结果没拦住。 她现在的身子,还不如一个四十岁的老同志。 贾张氏气冲冲的找上了傻柱家,大骂一顿:“傻柱,你个丧良心的,怎么没被车撞死!把我儿子害得下不了地不说,还来欺负我这个老大娘,你真是良心坏透了!” 砰! 何雨水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我哥不在家,你骂了也是白骂。” 她都习惯了。 贾张氏这些日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来骂她哥了。 “……” “你哥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恨恨撂下一句后,贾张氏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家。 “雨水,对不起啊。”秦淮茹对何雨水说完,赶忙追上。 …… 前门小酒馆。 时隔多日。 易天星总算是拿到了刊载有对自己采访的报纸。 上面还有他正在教书的照片。 片爷凑近看了眼道:“嚯,版面不小啊。” “上面写了什么?”牛爷问道。 易天星看了几眼,把报纸给了片爷。 接过报纸,片爷道:“都别抢、都别抢,我来给大家伙念念这上面的内容。” …… 另一边。 一位大领导家。 吃过晚饭,领导找来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很快,便看到了刊载有易天星办识字班报道的那份报纸。 拉开扫盲运动的那个决定马上就要下来了。 这位大领导是知情者之一,看到这个报道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就是扫盲的典型吗? 一个从农村出来,到大城市讨生活的三轮车车夫,想要提升自我,主动报名了夜校班学习,学有所成后,主动帮助其他处在文盲阶段的人们,一同扫盲。 这不是典型是什么? 几天后。 扫盲运动拉开了序幕。 文件下发到了各个街道办、居委会。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通从市里打来的电话。 街道办主任,办公室。 “喂,你好?” 李主任接起了电话。 “识字班?” 李主任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对对对,我们街道,是有一个识字班……” “什么?市领导要下来视察?” “好的、好的,我一定安排妥善。” 挂断电话。 李主任立马找来秘书问道:“咱们街道有识字班吗?” “识字班?” 秘书回答道:“您说的是前门大食堂的识字班吗?” 李主任激动道:“难道还有别的识字班?” “呃……” 秘书摇摇头道:“别的没听说过。” “那应该就是前门大食堂的识字班,明天市领导要下来视察识字班,你去,算了,我亲自过去吧。”李主任道。 扫盲运动的通知才刚刚下达。 自己辖区内就出现了典型。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55:升任公方经理,舆论造势(求鲜花评价票) 匆忙来到小酒馆。 见到街道办主任过来。 徐慧真迎上前道:“李主任,您这是来找我?” “可不是找你嘛,你办扫盲班的事怎么没上报居委会啊。”李主任问道。 徐慧真疑惑道:“要上报居委会的吗?” “呃~” 李主任取出随身带着的报纸道:“你自个看看。” 接过报纸,徐慧真展开一看,她道:“这是,全民都要扫盲?!” “对咯!” 李主任道:“你这个试点工作做的非常好,很有前瞻性。” “害……” 徐慧真轻笑道:“这识字班不是我的主意,易天星,你还记得吧?” “就是那个易大侠?” “对,办识字班这事,就是他想出来的,对了,前段时间,还有个达瓦里氏来采访他呢,你等一下……” 徐慧真绕道柜台后面,把瓦莲京娜送来的报纸,拿给了李主任看。 通篇看完。 李主任道:“难怪市领导要来你们这个识字班视察。” “啊?!” 徐慧真惊讶道:“市领导要来?” 李主任交代道:“明天下午,市领导会来识字班听课,诶,对了,识字班,现在有多少学生?” “七十余个。”徐慧真道。 “人还真不少。” 李主任嘱咐道:“明天下午的课,学生人数务必保持住这个规模,你替我传达给易天星,让他跟平常一样,该怎么教,就怎么教,一定不能出岔子。” “您放心吧,李主任。” 徐慧真又问:“李主任,问您个事,公方经理有安排了吗?” “还在研究。” 李主任道:“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徐慧真试探道:“您觉着易天星怎么样?” “他……” 李主任道:“我考虑考虑,行了,就这样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 “我记着呢。” “李主任,您慢走。” …… 等易天星下班回来。 今天帮忙代课的徐慧真把李主任交代的事,都告诉给了易天星。 终于等来了。 易天星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回去备课。” “诶,对了……” 徐慧真道:“我向李主任举荐了你来当小酒馆的公方经理。” “我争取当上。”易天星笑笑。 “加油!” …… 次日。 下午四点左右。 易天星和往常一样,蹬着三轮车,来到了前门大食堂,给识字班上课。 “诶呦喂,你怎么才来啊。”居委会主任不满道。 易天星道:“我这也没迟到啊。” “课备好了吧?”居委主任问。 “备好了。” “扫盲可是咱们街道的头等大事,你一定要把课讲漂亮了,哦,对了,市领导也都来了,就在里面呢,你千万别紧张。”居委会主任道。 “嗯呢。”易天星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去吧。” 走进教室。 易天星看了眼众人。 来视察的领导坐在最后一排。 街道办主任、区里的领导陪在一旁。 这都是有学问的人。 来听课。 无非是想树立个典型。 易天星就算讲的再差,这个典型也得立。 因为,教室外还站着十数位各家报刊的记者,瓦莲京娜也在其中。 易天星今天讲课的内容比以往还是变化了一些的。 总之就是要多典型有多典型。 就好比如说,易天星正在讲的这个成语。 安居乐业 使劲歌颂就完了。 学生们学到了知识。 领导们觉得自己治理有方、脸上有光。 没看到,一个蹬三轮车的车夫都能当老师了吗? 这不就是新时期的新气象! 太典型了。 市领导夸道:“易天星同志讲课讲的非常好,浅显易懂,举例贴近身边事物,我相信,这和他的职业一定息息相关,是个人才。” 另一位领导赞同道:“易天星同志只是上过夜校班,就有如此觉悟、如此行动能力,确实是个可塑人才。” 听着众领导的夸奖,街道办的李主任打定主意,小酒馆的公方经理,非易天星莫属。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便结束了。 “下课。”易天星道。 “易老师,您今儿讲的真好。” “确实,要不是改天换地,咱们这辈子都得做睁眼瞎……” 老主顾们很给面子。 知道领导在场,特意说了些好话,捧一下易天星。 “诶,对了,今晚上还有没有菜团子卖啊?”牛爷问道。 “有、有、有……”徐慧真招呼员工道:“开始干活啦。” 回过头,她又邀请众领导道:“各位领导同志,这也到晚饭的点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我们前门大食堂吃吧,我们大食堂的杂粮粥,火候足,熬的特别香,最近推出的菜团子,也特别受欢迎……” 李主任看向众领导。 “菜团子……”有位领导被勾起了回忆:“好久没吃过咯,那就麻烦你给安排一下吧。” “成,那你们先坐。” 徐慧真转身安排去了。 菜团子,杂粮粥,还有下饭的小菜,相继上桌。 徐慧真道:“你们慢用。” 被勾起回忆的领导,拿起一个菜团子,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品味。 熟悉的味道,让这位领导仿佛回到了那些记忆中,看到了曾经的同志,还有做菜团的那个人。 音容笑貌。 还是那么栩栩如生。 只是可惜。 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一岁。 眼眶顿时变得湿润。 被勾起回忆的领导控制住溢出的情绪,问道:“这个菜团子是谁做的?” 徐慧真回头找到易天星道:“易大哥……” 徐慧真指了指易天星道:“是他做的。” 易天星问道:“领导,味道有什么问题吗?” 领导笑笑:“味道很好,你课讲的也很好。” “谢谢。”易天星道。 领导问道:“想不想继续上学?” “当然想。”易天星斩钉截铁道。 他又道:“即使上不了学,我也会多读书多看报,让自己一直进步。” 领导赞扬的点了点头:“不错。” 随后,两人又围绕菜团子、扫盲这两件事聊了会天。 离开前。 各领导纷纷又买了些菜团子。 这件趣事,也被记者们登载到了报纸上。 …… 几天后。 易天星便收到了人事任命。 他的人事关系从车行调到了街道办,被街道办委任为了小酒馆的公方经理。 另外。 扫盲班在全四九城遍地开花。 易天星的本职工作,变成了去各种各样的扫盲班传授经验。 城里的,乡下的,都要去。 谁让他是典型。 学习的榜样。 56:这事我念叨你一辈子(求鲜花评价票) 在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期,就曾刮起过扫盲风暴。 那时,某市,一国营工厂的装卸工因为通过《速成识字法》,在短短二十天内识字量达到两千余个,向最高层写信,并得到回信,而被当地有关单位评为了扫盲积极分子,工作上也因此得到了巨大进步,从卖力气的装卸工转变为了学习高级技术的工人。 回到眼下。 三月决定出来后。 各市相继成立了扫盲领导小组。 四九城亦然。 随着领导小组成立。 易天星被评为了自三月决定推出以来,全市第一位扫盲积极分子。 并因此被抽调进入了市扫盲领导小组工作。 主要的工作内容,依旧是讲课,推广扫盲经验。 隔三差五的就会登上报纸,被上面拿来宣传。 这天,市扫盲领导小组的日常会议上。 小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汇报工作进展道:“截止目前,全市各企业单位、学校等,相继成立了大小扫盲班两百余个,全市共有一万七千余人参加了扫盲培训,已有一万余人达到脱盲最低要求,下一步,我们会根据指导意见进一步扩大扫盲成果,汇报完毕。” 组长点点头,看向众人道:“各位同志最近辛苦了,不过这场扫盲大战远还没有结束,各位同志身上的担子依旧沉重,尤其是易天星同志……” 被点名的易天星,又坐直了几分,呈现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组长看向他,继续讲道:“你提出的《零基础拼音识字法》,引起了上面高度重视,希望你能继续为扫盲大战发光发热。” 所谓《零基础拼音识字法》。 是易天星根据前段时间所得的字典,改编简化出来的。 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 总之,有了《零基础拼音识字法》,扫盲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一个月内,大多数工农同志都能完成最低脱盲要求。 此举也没有引起他人怀疑。 作为扫盲积极分子,通过扫盲教学经验积累,好学进步,总结归纳出一套扫盲识字法,很合理吧。 至少在市扫盲领导小组的其他人看来,非常合理。 回到会议上。 易天星保证道:“我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扫盲任务。” “很好……” 会议很快结束。 离开市办公楼。 扫盲积极分子易天星来到了轧钢厂指导扫盲工作。 “易天星同志,您好,我是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许大茂,欢迎您来我们轧钢厂指导扫盲工作。” 看着许大茂递来的手,易天星和他握了握。 心里有些纳闷。 许大茂这货不是放映员嘛。 怎么成厂宣传科的副科长了。 该不会也是因为自己牵起的连锁反应吧。 易天星无语道:“你好。” 许大茂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依旧热情招待道:“易天星同志,请您随我这边来。” 轧钢厂的扫盲班设立在厂食堂。 每天工人下班后,都要来这里学习,直到脱盲为止。 许大茂只是引路的。 真正负责迎接易天星的。 是一位厂领导。 “易天星同志,欢迎您来指导我们扫盲工作。”副厂长伸出手道。 易天星道:“您客气,谈不上指导,我也是来学习的。” 为了配合易天星工作。 轧钢厂把上课时间,改为了上午。 走进食堂。 易天星放眼望去。 大概有一百多个工人同志围坐在黑板面前,准备上课。 给工人同志们上课的老师,居然是阎埠贵。 想想,倒也合理。 三月决定,第十条规定,扫除文盲教师由乡镇、街道、事业单位聘用,并给予相应报酬。 其实,阎埠贵的真正目的,是想捞个积极分子的评价,要是有了积极分子的评价,他就能晋升为三级教师,倒时候,工资能涨好几块。 当然。 能顺带赚点外快更好。 “易天星同志,您这边坐。” “好。” 易天星收回目光,在副厂长坐到了他们安排的位置上,取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听课。 阎埠贵本就是小学老师。 只不过是教数学的。 当然,教识字也没什么问题。 整堂课听下来,还行,阎埠贵是做了功课的。 副厂长侧脸问道:“易天星同志,您觉着阎老师讲得怎么样?” 易天星道:“这个要结合工人同志们的学习好坏,具体分析,我看过你们厂的文盲、半文盲、已脱盲人数,根据纸面资料来看,你们厂的脱盲速度非常快啊,林副厂长,方便由我来考一考工人同志们的识字水平吗?” “方便、方便……” “您这边请。” 林副厂长带着易天星走到了众人前面,阎埠贵旁边。 阎埠贵十分羡慕的看了眼易天星。 通过报纸。 道听途说。 阎埠贵是认识易天星,也了解易天星的一些成就。 几个月前,易天星还在夜校班学认字,几个月后,易天星成了扫盲积极分子,自己想要被评为积极分子,还要仰仗易天星。 这世道, 真是看不懂。 别说他了。 坐在人群中的易中海,也看不懂了。 易中海可不是文盲。 厂领导担心抽查出现问题,这批来上课的,都是识字的工人。 说白了,就是演戏给上面看,应付一下视察工作。 易天星的目光在易中海脸上停了几秒钟。 大概猜到了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林副厂长道:“各位同志,这位是全市扫盲积极分子、市扫盲领导小组工作人员易天星同志,他要来考一考大家,没问题吧?” “没问题!”众人齐声道。 仿佛彩排好了一般。 林副厂长自信一笑:“易天星同志,请。” 他和阎埠贵站到了一旁。 易天星的目光掠过众人,看向了正在食堂干活的贾张氏。 他扭头问林副厂长道:“那位大娘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吧?” “啊?” 林副厂长神情一愣,随后点头道:“是、是轧钢厂的工人。” 易天星道:“她也参加扫盲班了吧。” “参加了……吧。”林副厂长不是很确定道。 “麻烦你们把她请来,我来考一考她。”易天星道。 林副厂长无奈答应:“好,许大茂,你去把那位大娘同志请来。” 许大茂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走到贾张氏身旁,许大茂快速嘱咐了几句:“走到阎埠贵跟前,你就假装晕倒,听到没?” 随后,他笑容满面道:“大娘同志,扫盲小组的领导来视察工作,考核工人识字水平,选中了你,请你跟我过来?” “是、是……” 贾张氏放下拖布,跟在许大茂身后,走了过去。 临近跟前。 贾张氏身体一晃,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卧槽?! 还能这样?! 易天星都看呆了。 “大娘同志!” 许大茂连忙上前,叫人道:“快来人,把她送去医务室。” 干得漂亮! 林副厂长赞许的看了眼许大茂,这个同志就是机灵啊,难怪王副厂长那么喜欢用他。 随后,他一脸歉意的看向易天星道:“抱歉啊,易天星同志,大娘岁数不小了,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或者其他什么病,突然晕过去了,真不好意思,您看,您再选一个工人同志考核吧。” 呵呵。 我信你个鬼。 易天星敲打他道:“不要怕有落后分子,有些同志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学习慢,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做虚弄假,行了,就让哪位同志起来回答一些我的提问吧……” 他伸手指了指易中海。 易中海站起了身。 易天星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数个文字,然后道:“请这位同志上来写出这几个字相对应的拼音。” “……” 我不会啊。 这些字。 易中海都认识、也会读,可唯独不知道它们的拼音是什么。 “同志?”易天星催促了一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八级钳工易中海无奈道:“我不会……” 林副厂长顿时变了脸色。 要是评不上优秀脱盲单位,可是他的工作失责! 林副厂长忙问道:“这几个字,你认识吧?” “认识。” 易中海依次念道:“绿、红、黄、黑,衣、巾、裤、帽……” 等等。 易中海面色一变。 易天星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林副厂长看向身旁的易天星,见易天星笑了,还以为是,易天星很满意,顿时松了口气。 他道:“易天星同志,您看?” 易天星点点头:“很好。”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了,我就让同志们先回去上班了。”林副厂长道。 “嗯。” 易天星点点头。 57:陈雪茹再谈赌约(求鲜花评价票) 易中海郁闷的回到了岗位上。 随后。 他也想开了。 绿就绿吧。 有儿子就行。 再过一两个月,孩子就该生下来了。 希望会是个儿子吧。 …… 这边。 在轧钢厂听完课后,易天星便马不停地赶去了下一个厂。 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回到小酒馆。 小酒馆和往常一样热闹。 三教九流汇聚一堂。 跟以往不同。 众人聊得的东西很高雅。 屎尿屁的玩笑都不开了,一个个比起了谁认识的字最多、谁认识的成语最多、谁会背的故事最多。 一股攀比之风正在形成。 从前面在轧钢厂做调查工作的时候就能看出。 为了拿到优秀脱盲单位称号,无所不用其极。 贾张氏那影后级假摔,让易天星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都别吵吵了!” “易老师回来了,这小酒馆认字最多的人,还用得着争嘛,肯定是易老师。” “就是,易老师可是扫盲积极分子……” 小酒馆的老主顾们恭维道。 “哪里、哪里,还得继续学习,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易天星向众人拱拱手,准备向后院走去。 “诶,等等等……”徐慧真叫住了他。 易天星问道:“怎么了?” “隔壁有人找你。”徐慧真指了指隔壁大食堂。 易天星疑惑道:“谁啊。” 徐慧真道:“你自个过去看。” “得。” 易天星走出小酒馆,来到了隔壁前门大食堂。 经过这两三个月的发展,加上易天星忙着扫盲的工作,大食堂重新招了个厨师,现在又把炒菜的生意加上了。 走进大食堂。 里面就一桌客人。 厨师、服务员都下班了。 易天星径直走了过去,坐下,一点都不见外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请他的人,蹙起眉头,不满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跟你客气什么,你可是大户。”易天星道:“这厨子水平不咋滴……” 这年头,好厨子不是在大饭店,就是在机关食堂,前门大食堂这种规模的小饭馆,招的厨子自然不会太好。 陈雪茹拄着下巴,看着他道:“又不是我请的厨子,你觉着味道不好,找徐慧真去呀。” 易天星道:“害,我就这么一说,人厨子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我也不能砸人饭碗不是。” “那是,您现在可是在市办公楼办公的干部,要为老百姓的生计操心。”陈雪茹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易天星笑笑:“你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陈雪茹道:“你答应我的事,你忘了?” 易天星道:“哦,你是说那个赌约啊,今晚上不行,我要赶工作报告,你要是真受不了,你晚上留个门,我去找你。” “去死!” 陈雪茹脸色一红:“谁跟你聊这个了,我是说,你答应我,兼任丝绸店私方经理,帮我把丝绸店后院拿下来的事。” “这个啊。” 易天星道:“好办,你先说赌约还算不算数。” “那你娶不娶我?”陈雪茹问。 易天星坦诚道:“不娶。” “哼……” 陈雪茹不客气道:“那你还敢想那事,小心我举报你生活作风,你也不想当不成干部了吧?” “雪茹……” “嗯?” “你去过脚盆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易天星说回正事:“我兼任丝绸店的公方经理没问题,我也可以不插手丝绸店的日常经营,帮你把丝绸店的后院拿下来,但你得保证丝绸店合法经营,不要弄虚作假,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必须找我,或者上交街道办,你要是能做到这些,我就办你。” “没问题。” 陈雪茹一口应下:“就这么决定了。” 谈完正事,她又撩拨起易天星道:“赌约的事,回头我考虑考虑。” “别,我可不想犯作风问题。”易天星义正言辞道。 “嘁。” 陈雪茹道:“好吧、好吧,那我敬您一杯酒,总不犯作风问题了吧。” 她帮着倒好酒后,端起酒杯,敬酒道:“劳烦您以后多照顾些丝绸店。” “客气。” 易天星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喝了一会儿后,易天星便回去写工作报告去了。 …… 丝绸店加入合营,公方经理由易天星兼任的事,第二天早上就敲定了。 丝绸店一加入合营,街道的其他商家也不敢再硬挺着,和街道办对抗了,相继也都加入了合营。 有些店铺的掌柜,也想让易天星兼任公方经理。 易天星直接拒绝了。 兼任那么多店铺的公方经理,万一那个店铺暴雷了,他这个公方经理不得跟着遭殃。 相比之下,还是小酒馆和丝绸店让人放心些。 …… ps:今天中午十二点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