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我的，他们的故事》 第一章 回响第章1 这个世界是否公平。——这应该是大多数人都有的疑惑。 我把笔立起来，然后松手，笔“啪嗒”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辨析了笔尖朝着的方向，我在试卷上写下了“a”的答案。 嗯，下一题。 这样想着的我自然而然地用着同样的方法做起了试卷上空着下一道题。 数学试卷一共有十二道选择题，我用这个方法做的题足足有五道，已经是接近一半的量了。 数学考试当然不会只有选择题，后面还有好几道大题，会做得我已经写好了答案，至于不会的，啊啊，饶了我吧。 当我把选择题全部完成之后大概算了算分数，看来及格是无望了。不过应该没关系，因为这一次只是开学考，意思是这是玩了两个月之后的第一回考试，没考好的人肯定还有很多，至少班主任应该不会只专门来找我一个。 嗯，我应该就算是学渣……不，应该是人们口中的差生了吧。虽然不太乐意被戴上这样的标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跳了很多题的原因，所以试卷做完的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大把的时间。 于是我观察起了周围的同学。 有很多人都倒在课桌上，至于这些人的试卷的话……基本上还是白色的，不知道写了名字没有。 嗯，毕竟昨天是暑假最后一天嘛，会发生一些通宵不睡的事是很正常的吧！ 毕竟不是所有的班主任都像我们那个班的班主任那么看重成绩啊，毕竟只是个开学考啊。 当然还有很多学生正在认真的做着试卷，从他们那紧锁的眉头可以猜到这次的试题应该不是一般的难，看来我的成绩不止是不及格那么简单了。 等，等会记一记晚上会考的英语的英语单词吧。 这时候坐在我斜上方的一个学生把笔一丢，然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似乎是已经答完了的样子。我默默地看了一下时间，离开考只过去了一半左右的时间。 效率是别人的两倍，还是不计算质量的情况下。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头向我这里看了过来。想要移开视线是来不及了，所以面对他的视线我直接迎了上去。 他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试卷上。因为我的试卷是背面朝上，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试卷的惨淡的答题率。 看了一眼之后，他笑了一下，然后拿起自己的试卷在那里晃了晃。 好，好过分啊这个人。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但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清。超过两米的距离，除了视力特别好的人，一般人是看不清写得那么小的字的吧。 他肯定是很清楚这个才做出一个给我看的样子吧！这人性格肯定有问题，诅咒他被老师抓到。 结果老师当然没有如我的愿，不过被刺激了一番之后我终于决定要好好记一记英语。 …… 人与人之间似乎就是有这么大的差距，有些人被赋予了别人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的才能，比如说记忆力超群，智力超群，身体能力超群。这样的人不仅是学校的宠儿，而且未来到达了社会上也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天赋不够的人依靠勤奋追上聪明人自然是没错的啦，但是再勤奋的人也要休息的吧，平凡的人付出了好几倍的努力之后追赶上来之后，聪明人已经休息够了，这时候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成绩又会被拉得远远的。 这也是老师总是说要努力学习不可以懈怠的原因呢。 更何况，不要说能够努力本身也是一种才能。 当然从结果上来说是进步是确实存在于那里的呐，但是不巧的是这是一个会被排序的时代，超越不了别人，不能把别人的位置抢过来，就什么用都没有。 而要超越本质上比自己强的人，以学生来说，唯有努力学习这一条路，但是啊—— “从本质上来讲，永远要低人一等呢！” 我默默地盯着斜前方的那个人的背影，轻轻地嘀咕着。以无视所有外来因素为前提，这个世界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这是我的想法，我对这其深信不疑，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亲眼所见的。 …… 考试结束后回到了教室，教室里的书并没有被搬走，所以我坐上自己的位置看起了英语单词。 顺便介绍一下我的位置吧，我的位置在教室的右下角最角落，当然是远离门的那一边。 坐在我前面的两个同学很快就回来了，他们有说有笑，把手里带着的笔放在桌子上又离开了教室。 并没有和我打招呼。 “哈哈，谁叫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看着没有一个人的教室，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刚才我可是抱有期待的，想着两个月没有见了，虽然只是前后桌的关系，但是应该还是会和我打一打招呼的吧？我都做好回他们话的准备了。 我没有称得上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朋友，在教室里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能交流的对象就只有同桌。在班上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估计毕业以后我是第一个会被人忘掉的那一个吧。 也说不定现在就有人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 但这也没办法，我的长相并不出众，身高也不算高，并且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什么优秀的东西。最重要的我我这个人似乎很无聊，会让人觉得无趣。虽然我也有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生动一点，但是可惜的是他们和我交谈很容易就会觉得累呢。 要说我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我一个人生活。 虽然住的地方非常小，但是在同学们眼中我过着的仍然是自由自在的美好独居生活，可能只有这一点会让他们稍微在意一点吧！ 当然这并不能交到朋友之类的，还不如说因为这一点更会让人敬而远之。 把单词表翻了一遍，我决定去小卖部买点晚餐。 对了，在吃饭的时间里我来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今年十五岁，初三，现在的入学考试并不是分班考试。实际上我们学校在初一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将班级分好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我以吊车尾的成绩进了现在的这个班级——也就是大多数学校都有的——比一般的班级好很多的那几个快班中的一个。 然后这次入学考试对我们班的同学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因为它可以决定我们这一个学期在班级中的座位。当然同桌也是按相邻的成绩来分配的，当然这个因为太难预测所以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随便一提我还是挺期待我的新同桌的，到时候一定要打好关系。 再然后是我的名字，哈哈，终于要来了吗——我的名字叫做绘无为，对的，就是碌碌无为的那个无为。 然后，我是一个孤儿，并且我应该是被抛弃的那种，绘无为这个名字就是捡到我的那个人在我身上发现的。我应该是被他们讨厌了吧，说不定就连这个名字也是随便乱取的。 收养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是个笨得让人无语的笨蛋，明明自己都养不活还要把我抱回去，结果他连二十岁都还没有到就像他爸妈一样饿死了。最笨的是他还用存了好几年的钱去买了保险，结果他死了。他就不想想不到五岁的我即使是有了他死掉得来的保险费就能轻易养活我自己吗？ 明明只要不这样做就不用死得那么早的啊，真是个笨破了天际的人。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笨的人。 所以，总结一下，我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有一个十几年前就在住的小公寓，五岁就一个人生活。并且我成绩平平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这就是关于我的全部。 把买来的便宜面包吃完了以后，我就一直待在教室等待晚上的英语考试。 然后就是考试完毕之后就回了家里。 要说怨恨原本抛弃我的人其实也并没有，毕竟他们至少有一点算是给我提供了帮助。——碌碌无为，庸碌无为，出于无为甘于无为，出于卑微甘于卑微，出于无喜，甘于无悲。 我啊，还是挺喜欢我的名字的。 早早的上了床然后早早的就睡了觉。 第二章 回响第章3 虽然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但是今天只需要下午去学校就可以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今天十点钟才醒。而且还落床了，醒的时候就发现我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睡在地上。 并且还因此腰酸背痛，感觉身体散架了一样。 然而即使是遇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下午就要去学校了的事实是不会变的。所以我忍着疼痛多多少少准备了一下。 虽然可能第一天还用不上，但我还是把书还有文具准备好了的。 接着是吃下了早饭加中午饭一起解决掉的泡面。 电视里放着本地的新闻，讲的东西有很多，像什么某人将捡到的装有十几个钱包的袋子交到了警察局，钱包的主人们表示，除了现金，其余的东西都没有丢。还有的是关于青少年晚上不回家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的问题的报道。啊，貌似还报道了在疑似某河道发现了四个人的尸体。 不过—— “和我没有关系啊。” 毕竟和我不在一个世界呢，而且我管自己都管不过来的吧。 我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把泡面泡好再然后吃光就好了。 因为身体酸痛的原因，吃完了泡面之后就躺在床上等着下午的到来。 很快就来到了下午 我带着作业来到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前面的两个同学都在热情的和别人聊着天，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啊，居然还和我打了招呼。 自然我也做出了回应。当然，之后两人就再也没理我了。 然后是我的同桌，他也和我打了招呼，只是还没等我回应，他就又和左边座的同学聊了起来。 明明我才是你同桌……啊，同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只能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看着这个闹哄哄的教室。 不得不说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真的最容易寂寞的时候，真是，为什么就没人和我聊天呢？ 渐渐地教室里的每个位置都坐好了一位学生，因为和周围的同学已经两个月没有见了，也就是说他们有两个月的话题可以聊，所以都聊的十分热切的样子。 同学们一直聊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中途班主任来看过班级两次，不过两次都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外望了一眼就离开了。 嘛，毕竟是刚开学，想要在这种时间管理班级还是有点难的呢。当然要是他想的话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但是班主任和学生又不是什么仇人，毕竟刚开学，完全没有必要吧。 当然班主任的观察还是对学生们有点影响的，比如说突然全班安静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吵闹。 差不多刚好两个小时吧，当然也意味着我带着寂寞的心孤独了两个小时，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全班的哄声一下子就消散，同学们摆正身体坐好，教室安静了下来。 “昨天的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相信同学们应该能猜到自己考了个什么样的成绩……玩了两个月你们把学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忘归往，我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打起精神，这是关键的一年，可以说你们的人生未来如何和这一年都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到我这里来交作业，交一个出去一个，老规矩。” 班主任以……还算简练的语言发表了他想要说的话，而我早早的就将这个暑假完成的作业拿了出来等待轮到我交作业。 同学们一个个都走出了教室，而现在也轮到了我。 “绘无为，你这次英语考得不错，希望继续保持。” “哦……哦！” 在我之前他应该没有和其他同学说话，又因为一直都在观察反而分了神，而且班主任之前应该没怎么说话，所以班主任检查我的作业的时候突然开口，让我只能这样慌慌张张的做出不算回答的回答回答。 看来就是因为昨天记了英语的功劳吧，因为没有人打扰所以很容易就能集中注意力让我把书看完一遍，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可怜。 稍微有点不爽啊！ “唐轩，黄博文……” 接着是班主任在念名字，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分别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并且这一学期他们都要当同桌了。 实际上他们两个已经当了四个学期的同桌了。 走廊的人群中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瘦一点另一个高一点壮一点，他们不约而同地选了中偏右第三排的坐了四个学期的位置。 “颜芳，王怡婷……” 班主任等唐轩两个人坐下了，又念了两个人的名字，当然这是第三四名。 基本上前半段的座位决定就这么顺利进行着，毕竟就算排名可能有所变动，但这些成绩好的同学坐的位置都差不多集中在一块区域，位置决定下来要不了多久。 但是越到后面就越来越慢了。 就算是快班也不会全都是好成绩，有的人要学习有的人想着玩这基本上是每一个班级都会有的情况，这也就造成了更容易玩的后排和更容易学习的前排所划分出来了区域。 因为是两个人的原因，再加上倾向不同，所以很容易就会产生分歧，甚至是矛盾。 教室的吵杂声开始变大了起来，当然还是有所收敛的，毕竟班主任就在讲台上，不过这也不会保持多久，毕竟—— 有同学开始吵起来了，因为一个想要在前一个想要在后面坐，因为两人性格都比较强势所以谁都没有妥协的想法，于是就这样僵持下去。 ——毕竟这关乎这一学期的生活质量嘛！ 班主任见两人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结果了，所以又喊了接下来两个人的名字。 并且从这以后班主任也做了一点改动，那就是不在等学生找好位置了，而是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之后等上一会，然后也不管他们选好位置没有，就直接念了下两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的学生虽然也有因为意见不和而吵起来的，但是基本上也还是以一方妥协为结束。 不过还是出现了无法妥协的情况。所以现在一共有四个人也就是两组人僵持了起来。 “……绘无为，佐左白……” 啊！ 突然被叫到名字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看向了佐左白的方向。 不由感叹一下自己的运气有点不太好，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佐左白是个女生。 当然不是因为我对男女有什么偏见，而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擅长交流，和男生就需要努力了，更不要说女生了。 基本上，和女生连共同话题都没有吧。 佐左白在班上是属于比较安静的那种女生，虽然长得很可爱，但是并没有传出过和那个男生关系非常好的传闻。 当然在我这个班，起码有十个以上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师的眼线，这种传闻假如连我都能听到的话，那就肯定是假的了，毕竟要是真的有的话，班主任早就已经采取措施了吧。 哦，直奔主题，现在我意识到了，假如我不做出些行动的话，这一个学期都有可能会陷入一个基本上每天都不会说与学校教室学习无关的话的恐怖地狱。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只要一想到过着那样的生活绝对每一天都是煎熬。不行，我必须要行动起来。 “那，那个……”我扬起嘴巴，做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微笑“呃……就坐在我平时坐的那个位置可以吧！” 我说的就是我原本的位置，佐左白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的吧，毕竟我在那里已经坐了差不多快两年了。 应该知道的吧，肯定知道的吧！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假如她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啦！”这样的话来回答我的话肯定会对我产生超强的暴击效果。 我的存在感再差……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无视的地步的……吧？ 顺便一提前四个和我同桌的同学都是很随和并且不怎么在意学习的人，所以对于我的想法他们都选择了采取，我也因此能在用一个地方坐上两年，都是很好的人啊！ “嗯……”她点了点头，随后她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开口“不过我要坐在靠墙这边。” 时隔两年，我终于还是离开了我一成不变的座位，从墙边移动到了过道边上。 而佐左白把桌子搬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班主任已经将所有的名字念完了，那几个因为位置而一直僵持的学生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妥协的样子。 正好，教室里的还有的两处空位，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因为佐左白正在收拾自己的桌子所以说我也没什么可以帮她的，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不熟。于是我就看看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他脸上挂着丝丝微笑，但是没有丝毫的笑意……甚至是带了些怒气。不，现在已经表现出来生气了，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不过原本带着的微笑已经消失了。相信前排坐在他周围的同学们能感觉到他周围的那氛围了吧！ 因为教室本来就很嘈杂的原因，所以那几个学生争执的声音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因为班主任气场太强的原因，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当然，争执的声音还在继续。 很快争执声也消失了，但是并没有结果，几个同学都站在那里不说话，但也不退让。 教室里陷入了安静之中，大多数同学都翻起了课桌里的书。 班主任用看起来有些阴森的眼神来回打量那几个学生，然后冷冷的开口了。 “十分钟，给我解决完！” 说完这句话之后班主任猛的将手里拿着的成绩单狠狠地往讲台上一拍，发出了“碰”的声音，然后就留下那张纸直接走出了教室。 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啊，虽然不知道在气什么。 即使是班主任走了，教室也依然还是很安静的。但是没有教师在场的班级是不可能保持绝对安静的。一开始只是能听到极为微小的嘀咕声，到后面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很快教室里恢复了嘈杂，只不过除了极个别的人，其他人都还是有意收着声音的。 不过，刚刚还在吵架的那几个学生再也没有吭声了，看来他们的态度应该是不再那么固执了，只是因为自尊之类的原因所以没有行动而已，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就能很快解决这个问题的吧！ 好的，那么在这种时候契机应该很快就会上场了，而我提前看向了那个契机。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班长，黄溪江，这个时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虽然声音并不是有多大但是学生们却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 “那个，向雯渭，李力，王威还有何腾，你们是不是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呢，要知道，这样会给对方带来麻烦的吧！” 责任心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一般来说，人们都会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多多少少都会做出一点让步之类的行为。班长就是利用这一点，试图让他们软化一点吧。不过，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除了王威的话，其他人应该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的吧，班长大人？ 全班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们五个人的身上，何腾还有王威站在左边后一排的位置，向雯渭和李力则是前面，刚好两个学习派两个玩耍派，但是正好一对人里刚好一样一个，很可惜是这样的组队呢。 班长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和其他同学一样看着他们几个。虽然班主任只给了十分钟但他却一点着急都没有表现出来呢。 这种气氛无疑会让人很煎熬啊，我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场景就会受不了啊。 “好了我坐，我坐前面就行了可以了吧！不就是一学期吗？我看你学得那么认真到时候考得能比我高几分，明明和我一样都是差不多的还非要热爱什么学习，搞笑” 看来王威还是因为受不了那么多人的视线终于还是妥协了。 于是王威还有何腾就坐到了前面那一个位置。 这样座位就只剩下一地方了，看来李力和向雯渭的位置也这样定下了，不过——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那里的，大不了我就坐在讲台旁边。” 当然这是不允许的，当然这自然只是我们班不允许，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是不遵守规则。连规则都不能遵守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做人？——这是班主任的原话。 李力成绩是属于很好的那种，但是貌似这一次失误有点大，如果他真的坐到后面去的话最后一学期不知道还能不能学回来。 “你想坐那里就去坐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坐到前面去的，凭什么要我遭那份罪啊！” 向雯渭也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既然这样……”班长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提出了一个方案。 “我希望同学们可以帮帮忙，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办法，就是希望你们这一列的从这里开始的同学可以往后面挪一个位置，这对你们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 班长站到第三排的位置，看来他是想让他们俩坐在第四排的最右边，确实，这里属于过渡区域，想玩就可以坐在靠墙这边，想学习就坐在过道，基本上都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那几个需要挪位置的学生没有意见，而向雯渭和李力虽然并没有一个人露出满意的神色，但也在没有刚才那样的表情固执。 ——毕竟给很多同学添麻烦了啊。 就这样事情差不多就圆满结束了，不愧是班长啊，行动力和计划力就不用说，他刚才让同学挪位置也没有人反对，在班上颇有威信，不愧是一个班的中心人物。 这样的人，未来步入社会也能风生水起，成为人生赢家吧。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呢！ 幸苦了，班长 班主任就跟掐好了时间一样，在全班所有人都把桌子收拾完之后板着一张脸走进了教室。 原本因为刚才的是还有几分噪音的教室又一次安静下来。 班主任一言不发的走到讲台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成绩单默默地看着，这一下，教室安静地更加可怕了。 虽然我没什么朋友，但我意外的比较习惯嘈杂的场所呢！好吧，其实主要是因为现在教师的气氛太凝重了，实在是有点坐立不安。 不知道做什么的我偷偷看了一眼我的新同桌。 双腿并拢微微倾斜，身体坐得很直，穿的是t恤所以可以看到雪白的手臂搭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坐得规规矩矩的。但是，她的脑袋有些向下倾斜，眼睛也是闭着的。 睡着了。 说起来，从刚才见到她开始就好像没精神的样子。 不过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睡着只能说明她太累了么，假如我一个通宵不睡也会是这个程度吧。 既然都睡着了，那我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我稍微直接一点的盯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佐左白果然长得真的很好看啊，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长相，但是脸圆圆的是那种可爱的类型。五官也很精巧，皮肤看起来也很光滑。她在我们班也算是最好看的那几个了吧。不过好像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有点为我这个学期的校园生活担心啊。 “请各位班级到年级教务处领取书籍……” 教室着凝重的气氛终于被广播声打破，同学们抬起头看向老师。 班主任缓缓向我们扫视了一眼，挥挥手，声音冰冷的“男生去抱书吧……” 早就有些受不了教室里这气氛的男生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出教室。 我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下佐左白，她还在睡觉。环视了一下，周围坐的男生比较多，而男生都要离开教室了，也就是说她再睡的话有可能会被班主任抓住。 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桌子，感受到震动的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别睡了，会被发现的……” 说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很少被女生这么注视的吧，还是被佐左白这样一点都没有防备的眼神注视着（没睡醒）。 佐左白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应该是理解现状了吧，又揉了揉眼睛。 我见到男生们走得差不多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因为去的人很多，因此每个人的负担都比较少。不过话是这么说，基本上每个人都要抱两个人的份，还是挺多的了。虽然从学校领不到太多的书，但是还是好多啊，等回到教室的时候，我的手居然还有些颤抖。 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一进教室我就不由自主控制了喘息声，生怕打破了教室里这安静的气氛。当然我知道这种气氛的缘由：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手中的成绩单，上面已经被勾勾画画，感觉他身边的空气都是黑色的，会影响到一整个教室。 嗯，我们的班主任就是这样一个人，基本上他的情绪可以影响到我们每一个人，至于他有没有天生的领导能力我不知道，只是他为何能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影响我还是知道的。 毕竟，全班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打过了吧。 什么打人犯法禁止暴力，至少在我们这个学校是行不通的，每一个班主任的权威在我看来应该都是打出来的吧。 这个学校的班主任貌似都有暴力倾向，然而我们这班主任好巧不巧就是暴力倾向比较严重的那个。 我也曾被打过，而且次数不少，每一次都被他用的那根包裹着粗铁丝的橡胶棒，扭成了麻花状。打人的时候表情非常狰狞，用同学们的话来说就是跟欠了他钱一样。 哦，一不小心说远了，总之基本上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暴风雨的前奏了。 “李力，何茗，向伟杰……”一共点了五个人的名字“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念到名字的同学陆续走出了教室。直到全都出了教室之后班主任留下一句“把书发了”然后也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一离开，教室里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同学们东倒西歪，课代表们都发起了课本。 顺便一提佐左白直接就趴在了课桌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一点都没有想要和新同桌交流的意思啊她。 虽然我急于想要和她打好关系，但现在打扰她肯定是不行的吧。我慎重的决定采取了观望的作战方法。 做了这样决定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很快课代表们把书都发下来了。当然并不是什么课代表就一定要发哪一个科目的书，毕竟，课代表也是给老师跑腿的而已。 我将书整理成了两堆放在了我的桌子的左右两边。看着两人份的书的量都应该可以完全放进课桌里，不由有些珍惜现在课桌还没有被作业塞满的时光。 嘛，时间过得很快就是了。 翻开新发下来的书翻了起来以此来打发时间。 过一会李力几个人回教室了，手掌一点也没有红，看来并没有被打，还真是少见。 接下来走进教室的是班主任，我也因此叫醒了佐左白。 把整理好的书推到她的桌子上去。 “……谢谢！”她用朦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因为刚醒过来嗓子还有些沙哑，带着些慵懒。 “没事……”我为了不让声音太大而轻轻地回答。 佐左白开始把桌子上的书收进了桌子里面。 “今天，不上晚自习……”班主任开口了，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那么严肃了，教室里的气氛较刚才也轻松了很多。 当然，还是很安静就是了。 “嗯，因为还是开头这几天，学习任务还没那么重，所以你们要赶紧把状态给我调回来。……明天就照往常一样上课。……什么时候来你们没有忘吧。” “知道……” “没忘……” “六点四十之前……” “没忘……” “……” 教室里喧哗起来。 “下课了……”班主任挥了挥手。 教室一下子就吵闹了起来，有的同学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大多数的人直接走出了教室。 佐左白还在继续收拾桌子，我在座位上坐了一会，等到同学们都差不多出教室了，我也站了起来。 而佐左白这个时候也收拾完了课桌，看起来有什么事的样子，于是几步就超过了我先我一步出了教室。 要不要跟踪呢？ 当然我也就是想想，要是被抓到可是会被当变态的，嘛，当然也不会那么严重啦，就只是会被人用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而已。 我今天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银行，把手里的卡放上去，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三千六，呢！” 这是昨天打到我卡上来的数字。 应该是某个慈善家吧，每隔一个半月左右都会给这张卡打些钱进来，有的时候很多，有的时候很少，这一次的算得上是在中间。 嗯……，虽然确实有领到保险金额，但是怎么说那些钱还是不太够的吧。假如没有这位慈善家的话，我估计早就死掉了吧。 不过幸好的是我没有死掉，而且我还过着比大多数人都要好的生活。 心怀感激地取出了几张钱，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信息功能，点入了上面的唯一一个号码，然后发了几句问候的话过去。 虽然手机显示已经有上百条短信，但是他只给我发了一条，只有一直滑到顶才能看到他发的那一条短信。 ——以后你的生活我来负责，这张银行卡你拿好，密码是（xxxxxx），你要把学业完成到初中毕业。 这也是我在读书的原因。 其实偶尔我会想想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无论怎么思索，也只能得出以后假如他需要我做什么，无论他是谁，我都需要照做的结论。 唯有这样，才是标准上的报答恩情吧。 终于走到了家的楼下，然后我走近了最下面的大门，作好爬五楼的准备。 “绘无为，从小就是孤儿，早期和许强生活，但几年之后许强不明原因死亡，就开始一个人生活，而且那个时候，你只有四岁……真是矛盾啊，明明听起来就跟假的一样，但是调查了之后发现似乎是真的存在的呢！” 是一个女孩子，靠在大门旁边，身上穿着超短的牛仔裤，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双手环绕在胸前。有着比佐左白还要精致的容貌，看起来十六岁左右。无疑是个超级大美女。 如果是在平时我一定会被他吸引得移不开目光的吧，不过因为她说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更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有些在意。 “你在说些什么啊，而且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就随便调查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下。” 不行，虽然想要尽量和她对视，但是一看到她我的语气就会有些不由自主的变软，所以我为了将我的不满表达出来，还为了保证自己能把话说完，所以我基本上都是斜着眼睛的。 “……而且做出这样详细的调查，已经属于侵犯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范围了吧。” “犯法？”女孩似乎是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随后又捂嘴轻轻笑了起来。 “哈哈，是呢是呢，法律可是最不能违背的，是可以约束任何 人，的东西呢！嘛，既然这样的话……”莫名的在好几个字上用了重音。 “……”她的嘴似乎动了一下，但我却听到了有如蚊子声一样小并且语速非常快的一个声音，估计是什么暗语吧，但是我根本听不懂。 “好了，那我走了，不然被别人看见了会被当成非法入室的吧！” “这个，我觉得这里应该算不上。”按道理来说，这里还算是室外吧，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 “你……”她看了我一眼“变得无趣了……呢！” “额，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见过的话真的是希望可以给点提示。 “我觉得我可能有些明白你的情况了呢，怎么说呢，很厉害啊，不愧是可以做到那种事的人啊！” 明明是在称赞我的样子，但是完全感觉不到一点一点敬意之类的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越来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啊，对了，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吧，我叫白，空白的白，这是我自己取的。” 说完，已经走出了大门，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绝对是找错人了吧。” 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呢，毕竟，虽然被留在这里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而且也还是个奇怪的人，但是是个长得很漂亮的人呢！ 不过，白，空白，空空如也的……白，么？ 就算是个误会，但能和这样一个漂亮的人交流，我也不由感到高兴，看来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第三章 回响第章5 “哈啊~” 就坐在教室的左下角的位置的隔壁座位，我无聊地打着哈欠。虽然站在黑板下的老师讲课的内容可以说是声情并茂并且的教室里的气氛在他的带动下可以说是十分热闹，不过啊—— 想睡觉就是了。 但是现在可不能睡！无论我怎么调整位置都无法在坐姿正常的情况下让老师的眼睛百分之百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自然也就是说老师很容易就能看到我在干什么。 看了看右边的佐左白。果然是一直在熬夜啊，现在她正靠在墙上睡得死死的。 而且因为本来就长得很可爱的原因，所以从我这样看她歪着头的睡颜可以说超级可爱。 不过也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的疲惫就是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很羡慕她啊，原本在那个位置上打瞌睡的人可是我才对。 老师依旧口干舌燥但又不知疲倦的讲着，我则只有无聊的盯着黑板发呆走神。 佐左白就这样一直从这节课睡到下课，又从下课睡到了上课。一动不动，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该醒醒了吧，因为这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课，就算是佐左白是女生，假如被班主任抓到的话，肯定要挨打的吧。 想到这里，我和上次一样摇了摇她的桌子，只是并没有把她摇醒。 嘛，我也猜到会是这样了，因为这一次佐左白是靠在墙上的，受力点并没有在桌子上，所以很难像上次那样那么容易就把她叫醒了。 第一道上课铃已经打了，现在教室里很安静，我不能用喊的方式叫醒佐左白了吧。因此，想要叫醒她也只能动手了。 我用手指戳了戳佐左白的肩膀，她并没有醒来。 于是我用手搭到她的肩上，稍微用力摇了摇。 好软啊。 这是从来没和女生接触过的我第一次像这样接触了女生之后的感想。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皮肤软软的光滑的，感觉摸了就会舍不得把手拿开。 不过我看到佐左白差不多要醒了，于是很快就把手拿开了。 “上课了。”我用很小声的声音，“班主任的，坚持一下吧。” 她应该是听清楚了吧，慢慢地把身体坐正，然后把视线投向已经开始讲课的班主任。不过看起来还是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 班主任的课果然还是很无聊，不过意外的听的人非常多，就连我这样的也会装装样子。毕竟，没人敢在他的课上搞小动作。 至于佐左白，至少看起来她还是盯着黑板的，至于有没有在听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她可能处于一种非常模糊的状态，至少我是无法判定她是否是清醒的。 很厉害啊，她。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不过我感觉班主任的视线往我这边看的次数和以前比变多了。可能就是因为佐左白。不过不管怎么说，直到班主任宣布下课然后拿着教材就离开教室后，他都没有找佐左白的麻烦。 老师的“下课”的两个字一脱口，佐左白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然后貌似就这么睡着了。 之后两节课一节上了自习，一节因为这节课的这个老师不会管这些，所以佐左白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上午就这么过去，之后又是下午还有晚自习，佐左白都是打瞌睡打过去的。 就结果而言今天就这样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当然，毕竟我还是个学生，生活可以说是一成不变的枯燥，再加上没有朋友，所以值得记录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的吧。 不行，一旦开始这么想就觉得好寂寞啊。 ——可恶，为什么我就交不上朋友啊！ 虽然心里这样控告了但是并没有人会出来回答。 看着同学们差不多都走出了教室我才慢条斯理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看窗外，果然，就算是夏天，上完晚自习就已经是天黑了。现在的学生压力真是重啊——虽然我是没有这样的实感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离开了教室。走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佐左白的背影消失在了商店街——也就是我家的必经之路上。 看来她家和我家意外的近嘛。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那种偶然相遇然后一起上下学的机会。不过感觉更有可能的是那种相遇了，而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的这样宛如陌生人一样的展开呢。 不过即使如此，说不定我的心里还抱有着这样的期待。 ……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这东西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了呢，很快就如我心中所想……可能有了一些偏差，不过怎么说也可以认为，这是实现了吧。 一夜无话。 就在第二天的样子，应该是我的生物钟出现了问题，我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并且再也没有睡意。虽然觉得学校可能还没有开门，不过还是和平常一样准备前往学校。 打开门，外面还是全黑，抬头还能看见一颗两颗星星在闪烁，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现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凌晨四点左右，空气质量是最好的。然而我并未有对此有多深的感悟……很凉快就是了。 路灯也还没有打开，街道上也难得的像今天这样没有人因此可以随便横冲直撞，这样好的机会我决定慢慢走。 虽然是个不喜欢寂寞的人，但是现在我是在寂寞这边的！ “……” 啊啊啊，我想我需要更正前面说的街道上没人这样的话了。 周围全是漆黑一片能见度很低，但是我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前面的小巷口刚好有人走进去。 嗯，虽然是很早但是也确实正常吧！就算不是早起，也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才工作完回家啊。 那个巷口是我需要经过的地方，虽然没什么好在意的但我还是放轻了脚步。 “……” 他们好像在里面说什么话，声音比较大，对话内容我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小，现在你没地方跑了吧！要不是大哥想要你，你还以为你刚才跑得了吗！哈！听到没，快同意当我大哥的女人！” 嘛，真是有够无聊的啊！听声音感觉这个人应该和我同龄，虽然这确实是青春才会做出来的事，只不过不知道做完了之后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后果呢？ “你们这这样做是犯法的啊！知道吗？”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声音挺好听的，而且说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颤抖什么的，虽然还是可以听得出害怕，但是能临危不乱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啊。 撕拉—— “啊！你……你……你们混蛋……” 现在声音已经是哭腔了。可以想象一个女生被几个男人围在角落，然后衣服被撕烂了一些，蹲在墙角无助哭泣的画面。 哦，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是什么热血青年，而且也没有自信可以在一敌三的情况下救走一个女生。 不如说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碰上，目前正处于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静观其变的观望状态中。 而且，可不知道凌晨四点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还在外面不回家的女生值不值得去救啊。 “哼，佐左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答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唉，可能是因为天生的原因吧，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和我无缘，明明这是非常有用的一种技能。 诶，不对，比起这个，我更应该关注的不应该是这边吧好像。明明是这句话里面的信息更加重要。 推翻刚才的话，现在我可能需要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来救下她。 “……” 佐左白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老大，看来这小妞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呀，反正还早，要不我们……” 接下来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这个……”他应该就是老大了吧，他的声音有点犹豫。 “没关系啊老大，她家就一个哥哥，还是个傻子，没什么要顾虑的。而且，说不定完事之后，她还就跟了老大呢！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这是什么电视啊！……恐怕是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电视吧！ 我现在已经悄悄的接近了巷口，虽然脚下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但是他们并没有查觉到。 “那好吧！”虽然语气还有点犹豫，但还是有一点跃跃欲试。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走到他们身后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了，虽然天气黑暗，但是这个距离下已经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了。 果然是三个男生，他们围着了一个蹲在墙角的女生。 我拿出手机，接着按下了打开的相机的快门键，闪光灯亮了起来把墙角的情况照得更加清楚了。 蹲在地上的女生果然就是佐左白。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佐左白脸上带着恐惧与慌张，但是还是能难得的从恐惧慌张中分辨出她眼中那么一点点的冷静。 她下身穿的条短裙，上身的衣服被撕破，双手紧紧抱住胸前。光滑洁白的背部可以一览无余。 因为只有一个闪光灯的时间，所以我也就看到了这么多。 而那三个年轻人因为手机闪光被下了一跳，慌张的往我这边看过来。 咔—— 正好这个时候提示音响起，照片拍好了。 “你们做的事情已经被我拍下来了。”我努力地压低声音不让它颤抖。 偷偷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因为被亮光吸引的原因很顺利地把他们三人的连全都照了进去。 当然，也能看清佐左白的侧脸。 “你小子想死是吧！他妈的给老子删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被唬住，已经开始快步走过来了。 “已经被我保存到网络上了，你们删了这个也没有用的！”看到他们冲过来我就有些后悔了，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于是只能继续咬着牙“如果你们还要继续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只有你们了！” 在还没有造成真正的损失之前住手，就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真希望他们可以理解到这个。 走到我前面看清了我将屏幕展示在他们面前的内容，终于是停下了就快要把拳头挥出来的动作。 “大哥，怎么办……”声音里带着慌乱。 沉默了一会，被叫做大哥的那个才开口大声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别落到我手上了！” 标准的撑场面的话呢，也就是说终于解决了，不禁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 嘭！ “噗！” 那个人直接一拳就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好，好痛啊。 我想我的表情现在已经扭曲了吧，说不定我的嘴还在不受我控制的痛苦发出声因。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从肚子那里传来的痛觉折磨着我的神经。 不过我还是保持住了平衡，只是痛苦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并没有直接痛的跪下去。 “我们走！” 然后就是有点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谢天谢地他们走了，虽然挨了一拳不太好受，但还好只是挨了一拳。 人还真是奇怪，明明被打了却还在感谢。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尝试着站了起来。不行，感觉肚子那里跟抽筋了一样，动一下就止不住的疼痛。 擦了擦眼角因为疼痛渗出来的泪水，我咬咬牙，狠下心站了起来。 身体因为疼痛不能伸直，于是我弯着腰用手扶着墙壁慢慢走到佐左白的旁边。 佐左白就蹲坐在那里，把头埋在膝盖中，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在哭啊！ 明明在面对那样的事的时候都没有哭，现在没事了反而哭起来了，看来比想象中的要脆弱啊。 把手机放进裤兜里，又把身上穿了t恤脱下来递过去。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暂时穿一下这个吧！放心，这是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穿的，应该没有什么汗味之类味道。”我挠了挠头发。 佐左白停下了颤抖了，她慢慢抬起头，虽然在夜色下看不清，不过我觉得她在和我对视。 而且应该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她也在看我此时什么也没有穿的上半身。当然男生也没什么。因为是第一次这种形象出现在女生面前，加上在意她的视线，于是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个，衣服的话就算是不还给我也没有关系，之后你把它扔了也没事的。” 当然节俭的我还是希望她能还给我啦。 我把衣服更加递近了一点，看起来有点像是催促她穿上衣服，实际上我是想至少能多挡住一点她的视线。 虽然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佐左白伸出了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衣服，并没有立刻穿在身上，而是把它放在膝盖上，抱住膝盖的时候把脸埋了上去。 ——但是并没有哭。 手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让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地只有干杵在那里。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还是说我应该说两句话。说话的话我又该说些什么呢？不，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应该会想要静一静，果然应该离开吧！ 就是不知道那几个人会不会回来。 假如想要静一静的话，要不我们先换一个地方？ 终于是组织出了这样一句话，正想要说出来的时候—— “你先……转过去……” 要不是现在周围非常安静，我想我可能就会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不过，幸好听见了。 “哦，哦哦……”连忙回答着，我迅速转过身。 就算是天黑，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呢！而我转了过来，自然也就看不见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放下心来。 “手……”刚一转过去又从身后传来声音。 “拉我起来……”声音一如刚才的微小柔弱，但听清楚还是可以的。 是哪里被伤到了吗？想到刚才那几个人觉得有这个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脚下没力，毕竟刚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啊。 顺便一提我肚子的疼痛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毕竟这个地方肉很多。 默默地把手伸出去，她应该可以看见的吧！虽然我的肤色没有佐左白那样的白，但是和男生比较的话还是挺有自信的。嘛，毕竟没有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变黑的机会很少呢！ 真是可悲的自信。 很快手上传来了些许冰冷的触感。虽然冰冷，但是她的手果然很柔软还有小巧啊……哎呀，说起来这算是第一次和女生牵手吧，不知道我的脸有没有红。 因为背对着佐左白所以不好发力，所以我打算稍微测过一点身体，这样方便一些。 但感觉到拉扯力从手那里传过来。可能是佐左白打算自己站起来吧，我尽量稳一点的站在原地。 很快的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想到她需要穿衣服，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我松开了手，等待她把手也松开。 但是在那之前就从她那里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那个……” “……我还有些站不稳。” “哦” 嘛，单手换衣服应该比站立要省力地多吧，应该…… 总之穿衣服这件事，两只手都必须要使用到的，当她需要另一只手穿进衣服里的时候就会松手了吧。而且，和佐左白这样可爱的女生牵手我自然是不会抗拒的。 因为单手的原因，佐左白穿得很慢。 不过终有穿完的那个时候，感觉她已经穿得差不多了，我又默默松开了手。 突然手上多了冰冷的触感，接着另一个同样柔软但是已经温暖起来的触感从我手上离开。 好像，是换了一只手。 同时佐左白的衣服也穿好了。 “那我转过来咯。”并没有马上要转过去的意思。 “不行！”稍微比之前的音调要强硬一些， “我……我，的裙子也破了……”声音越来越小。 “诶？啊？！那，那个……要我把裤子也借你吗……啊啊啊！对不起！” 我肯定是脑抽了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就顺口接了下去。说这话中话是不可以的吧？这种话是不能说的吧！ “你的t恤，可以，勉强遮住的……” 几乎都快要听不见声音了，但是大概是明白了。 “也，也就是说，你下面只穿了——” “啊——！别说出来呀！”发出了在我记忆之中，她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 糟糕，有些不妙啊！一想到佐左白正努力地把宽大的t恤使劲向下拉扯，想要尽量的把完全暴露出来的大腿遮挡得更多，但是毕竟是t恤，甚至偶尔会泄露出下面的情况。再加上我说地话导致她眼中带着眼泪直接叫出来的这样的强烈联想，让我有了一股非常大的冲动想要回头，看她会因为我的举动有什么反应，一定会很有趣！ “咳咳，那个，走得动吗现在？”当然，我肯定是不敢的，就只能想想。 毕竟天黑呢。 “……嗯。” 我松开感觉已经开始出汗的手，想要把它抽回来。 “求你！” 我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佐左白声音是颤抖的，她继续说“……先不要松开，让我，再握一会。” 看来对她的脆弱程度又估计错了。 并不是因为这一次，在这之前，佐左白就早已经支离破碎了吧！ ——你经历了什么？ 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那之后，我一直以上半生没穿衣服然后一只手伸到后面这样并不舒服的姿势在佐左白的指挥下把她带到了她家的门口。 虽然是知道的第一次被女同学带到她家的的所在地，但我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激动。哦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那个时候也挺激动的，毕竟那个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已经到了那种路上会有人经过的时间。 至于她的家……别说佐左白家的外形是什么样子的，就连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佐左白只穿一件t恤的样子都没来得及偷看一眼。 毕竟我还是想要早一点回家穿件衣服，我可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的兴趣。 当然她可以回到家里换好了再出来把衣服还给我是最好的啦，不过她并没有做出这些提案什么的，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当然说不定那个时候我是因为看到天气还是比较暗，看不清楚周围，所以才并没有强求。 总之跑回家穿了一件衣服之后，打开家门发现外面并没有变得比刚才明亮一些，天空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雨，不过不管怎么说都要带一把伞在身上。 就趁大雨到来之前跑去学校吧。就在这样计划着的时候。 叮铃铃—— 并没有多意外地响起了手机信息的声音。 “各位家长请注意，经气象局通知未来三天将持续大暴雨，预计本次降雨将超过防洪警戒线。经本校慎重考虑，决定放假三天，请各位家长做好防洪准备，尽量减少出门频率……”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呢，可惜我并不能确认它的真实性。 当然这是学校的短信没错啦。不过我并没有收到班主任的通知。毕竟嘛，班主任才是能管到学生的那个。 当然这是在我们班，最多再加上另外几个快班才会有的现象吧。 经过如此慎重的考虑我还是决定去学校那里看一看，虽然肯定会有学生不去导致不能正常上课，当然我也可以那样选择，不过因此被班主任重点关注了可不好。 但是很快，我就后悔了。 嘛，事实证明，想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呐！ 只用了几分钟就跑到了学校门口，校门上方的通知荧幕上映射出来的红色光芒格外显眼。 并且校门真的紧紧关闭，并没有看见班主任的身影又或是并不显眼的例外通知。 太早了么？确实五点半左右是要比平时要早一点，但是这个时候校门一般都有打开。 是不是再等一等比较好呢？ “啊，下雨了。” 巨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落下来，然后打在干燥的水泥地上，留下了拳头大的水印。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校门前的操场就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但这也还只是前奏。 急促而巨量的雨水就像是直接从天空被倾倒下来，让人怀疑这到底是纤细的雨还是粗狂的瀑布。 即使是躲在屋檐底下，而且还用伞遮住身体，但我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 不过因为是夏天的原因，或者应该说成是幸好是夏天吧，除了衣服被打湿所以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之外，并没有其他难受的。 考虑着这些无聊的事情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有人来学校是很正常的是，就算是收到了短信但是跑来确认的学生也不能说没有，因此就算是有人过来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才是。 但是视野里的那个人影，并没有打着雨伞，而且似乎也没有穿雨衣，并且也没有因为大雨而跑起来寻找避雨的地方的行为。 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就算浑身湿透也不管不顾，甚至有可能还被雨水糊住了眼睛，也不去管的样子。 当然，不管别人在干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不影响到我，就算是死在我面前——说笑说笑。毕竟真的有人死在我面前的话再怎么说都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我就是了。 人影渐渐清晰，我认出了走在我面前的人。 并没有太大的出乎意料： 是佐左白。 算一算也确实是已经过了她到从家里走到学校这里的这点时间。 遇上了呢，该怎么办呢。看她并没有被强迫的意思，也就是说是自愿的。要是我上去帮忙什么的，说不定会被嫌弃呢。 “……雨下大了啊。” 原本就已经很大的雨很快变得更大里，我已经被雨水击打的声音包围，就连从我自己嘴里发出来声音我也听不太清。这让我有点担心，手中的雨伞会不会被我撑坏。 而佐左白那里，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嘛，算了。虽然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就上去帮忙可能会白忙一场，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损失吧。而且，都已经帮过一次了，再帮一次也没什么的吧。 试着将伞打正，雨水打击在伞上的力量传到手上，感觉到了一些沉重。 为了省点力，我把雨伞收到最低，然后就这样冲进雨中。 两三步跑到佐左白的旁边，然后把伞往她那里移过去一一些。 幸好佐左白身高比我矮一点，我就算把伞打到最低也能把她遮住。 佐左白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自然全身上下已经完全被打湿了，被绑到脑袋后面的马尾直直下垂，额头前的刘海因为被打湿所以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应该很不舒服吧。 而且佐左白稍微低着头，眼睛半开，眼里也全是水雾。可能她连路都看不清。 虽然已经停止了被雨水击打，但是她任然保持着眼睛看着脚下的姿势，虽然不知道看不看得见周围的情况。 不过至少她还是停了下来。 “嗯，那个呢，又见面了，哈哈，感冒很麻烦的……还有那个，好像不用去上学的样子，可以不用过去看了。” 稍微撒了个慌，因为我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上学。 “……嗯” 如果不是因为站得足够近，我根本就听不清她说地话吧。 佐左白转了一个身。因为我本来就是站在她的身后的，所以她转过来之后就面朝于我。 可能终于是注意到我就站在她的面前了的吧，缓缓抬起头，睁大半睁的眼睛，眼中的水汽并没有擦去。头发上依然会有水滴落，但水滴流经眼睛也没有闭眼。 大大地眼睛有了几丝神采。 轻轻动了动嘴唇，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直到最后将几分苍白的嘴唇闭上之后都没有发出声音。 眼中光芒消失了，接着，佐左白又一次张开了嘴巴。 “可以，送我一下吗？” 那是不做期待的语气，好像就算拒绝也没有关系。 不如说，反而希望我拒绝吗？ “怎么说呢……”我并没有回应她“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现在累到了什么程度……” 又稍微撒了个谎，因为佐左白到了差不多快要崩溃的程度，我还是察觉到了的。 佐左白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 “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你的感受吧！”我盯着佐左白的脸，很好，表情上并没有下意识的那样改变。“不过，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佐左白皱了皱眉，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诶，不由地想叹口气。虽然一开始就想到可能会变成这样没错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多少天真一点呢，对吧，佐左白。 “别忘了，我可是一个人在住哦，而且生活也过得不错的样子，说不定真的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呐！” 至少在这一方面，我在我的班级里算是比绝大多数的同学有发言权的吧！当然，并不是说我就比他们有钱。只是，身为学生，身为少年的我，可以随意支配我拥有的财富而已。 “至少，因为我只身一人，所以可以做到一些同龄的人无法做到的事。” 以这一句话为结尾，佐左白就着周围嘈杂的雨声，开始了她的，讲诉。 ——“大哥他，已经有一年没有消息了。” 以次为开头…… 因为一直都是大哥寄钱回家，所以那个时候她和二哥的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经济能力。 然后成绩优异的二哥放弃了中考，开始在镇上打起短工。 二哥很勤奋，也很聪明，并且她还会帮二哥的忙，那个时候虽然过得很艰辛，但至少还是能继续就这样生活下去的。 一开始他们都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大哥就会回来。等大哥回来，没有参加中考的二哥一定还能继续读书，生活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但是一个月，两个月，直到新学期开始，还是没有大哥的一点消息。 这个时候二哥差不多已经习惯工作，一个人也可以干得很好了，因此佐左白在学校读书，二哥在外打工供养两个人。 然后生活就这样持续。 一直到了上个学期，也就是没大哥消息的八个月之后，差不多一学期已经过了一半。这个时候，二哥终于完全不再工作了。 虽然在这之前就发觉了不对，但佐左白那个时候只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二哥不但不工作了，性格也变了很多，而且还沾上赌博，欠了别人很多钱。 好不容易还清了钱，这个时候二哥再也不工作，已经是处于了一种混吃等死的状态。 所以佐左白就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一边照顾起了哥哥。 生活上巨大的开支，学业上不能太过松懈，家里也还有哥哥要照料。 工作，学习，家里。 这三样佐左白首先就放弃了学习，当然学业还没有放弃，不过也因此，佐左白这半学期从班级的中上，加入到了差生行列。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清醒的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做这些事。 大概，就是因为在这无止境一样的工作里，佐左白慢慢累积了太多的压力吧。 哦，因为佐左白说话断断续续的，而且再加上周围下着大雨声音听不太清，所以上面那些都是我听到的一个大概，整理出来的。 啊啊啊，果然—— “不是什么新鲜事呢！” 因为没钱，所以生活陷入困境，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嗯，是件很平凡的事！” 佐左白看起来轻松了很多，声音比一般时候要大一些，看来心情不错。 “那么，需要我……” “不，不用了……”佐左白向后退两步。 雨已经比刚才小了很多，已经不再是那种打伞都很费劲的程度了。 “我还想再努力一下……”佐左白直视着我“……假如我真的接受了你的帮助，那我一定会失去什么，被什么改变吧。实在是不想再失去什么了，实在是不想再有什么改变了，所以我还想再努力一下。” 雨打到佐左白的身上，将她的全身打湿——这没关系，因为本来就全都湿了。 用胶带将破碎的自己粘连了起来，这是佐左白给我的感觉。 那个胶带就是我，我可能理解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的倾听，这种东西没什么力量。而是因为其他东西，所以，我—— “嗯，好的，假如最后放弃了，就和我说。只是到时候你会失去更多的东西而已。” 我只是让她的胶带（退路），或者说只是一种心理安慰，更加牢固而已。 你恐怕永远都不会被我拿走什么东西的吧，佐左白。 哈哈哈，佐左白，真是可怕啊，你。 “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的。” …… 接着我和她共打一把伞一起走到了我家门口。 哎呀呀，虽然这是第一次和异性共撑一把伞，但是我和她都浑身湿透了，可是没有心情在乎这些的。 然后我把伞借给了佐左白，并没有邀请她去我家里坐一坐——这是当然的。 看了看手机，有短信。点开看看，果然是班主任的。 短信的内容大概就是不用去学校了。 窗外的雨声又小了很多，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能雨停的样子。 心情莫名的还不错。 不知道佐左白到家了没有呢？ 我都这样算是和佐左白建立了良好关系了，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能不能变得更有趣一点呢？ 稍许，对未来有了些期待。 第四章 回响第章6 接下来，大雨一共连续下了三天，涨了大水。 于是去学校上课的时间又延期了一天，也就是说一共放了四天的假期。已经是超过学生生活中大多数的假期长度了。 当然假期迟早会结束，所以又恢复课程的这天，我还是按时醒了过来。 然后是前往学校。 虽然看得出来已经是被清理过了，但是街道上仍然到处都是污泥，这是涨水留下来的痕迹。 并且能从一楼的房子的墙上看到大水曾一度涨到了一楼的一半的高度。 对，也就是说住在一楼的人们在这次降雨中承受了很大的损失，严重一点的话，甚至还有人因此丢掉性命。 因此从家里一路走来，看到的是全是狼藉与悲伤，底楼的可以看见屋里情况的人家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轻松的。他们在收拾房子打扫污渍，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干劲。 今天是第二天了，昨天肯定比现在还要夸张得多吧。 另外，怎么说呢，虽然可能这样想不太对，但是，我真心觉得没有变成他们那样真是太好了。 很快的来到了学校，学校也遭了殃，不过因为学校所在的位置比较高的样子，所以经过简单处理之后，达到了不会影响到正常上课的程度。 因为上学的路上东张西望的原因，所以在我们班我算来得很晚的学生。到教室的时候基本上教室的人已经到齐了。 虽然是全班最晚的，但是并没有迟到，所以班主任没有找我麻烦。 啊啊，有些期待呢，毕竟几天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知道佐左白会不会和我打个招呼什么的呢？ 一进入教室，我就看向了自己的位置，当然，旁边坐的是佐左白，并且果然的——佐左白在打瞌睡。 嘛，这也是正常展开啦。 于是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手放进课桌里拿书，然后碰到了书以外的东西。 拿出来看看，是我的t恤还有雨伞。两样东西都非常干净。 看了看脑袋一垂一垂的佐左白，又看了看远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按理说他肯定可以注意到了佐左白在干什么，所以对她的情况班主任也是知情人吗。 有些好奇佐左白是用怎样的态度和班主任说这件事的呢。 …… 然后往后的日子又是无聊的校园生活。 这么说也不大对，总之可以说成是又是千篇一律的再正常不过的学习生活。 我还是不怎么听老师讲课，因为已经养成了一听到老师讲课就犯困还有走神的习惯，稍微有点对不起老师。 不过因为现在的位置没有曾经安全，所以很少在课堂上犯困了。 而我的同桌，也就是说佐左白，她基本上每一个上午都在睡觉，下午的时候睡觉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晚自习较多的时候还是比较有精神的。 不知道她这样身体还能撑多久呢，毕竟是在学校而且还是白天，睡眠质量肯定不好。 当然我是没有权利来管她这些的。 而我的生活在那天之后还是有了一些改变。比如说，因为佐左白有时候会直接从上午睡到下午，中午也不会出去吃午饭，所以这个时候她会拜托我帮她买个面包什么的。 而且我还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 虽然我确实会在老师们上课的时候走神，但是我偶尔还是会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抄一抄黑板上的笔记。 嗯，自然是要在晚自习给佐左白看的。 毕竟都被她真诚的拜托了，而且这样做的话不但能打好和她的关系，我和她说话的机会也会多很多。 基本上，虽然可能比以前悠闲的生活要变化了不少，但是这样的生活还是很有趣的。 这就是我初三目前的日常，虽然依旧很平淡，但是已经比曾经好了很多。 我以为这样让我的生活我还能过好一阵子，但是，直到了那一天—— 第五章 回响第章9 就算是过得这么充实，时间还是会一下子就过去啊。 转眼间好像已经是一个学期的中间了。 这半学期里，我和佐左白维持着非常普通的同桌关系，偶尔会聊聊天说说话，也会互相帮下忙，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也是我向往的生活。 我和她的关系就止步于此，并没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 嘛，这样对我来说也是最好不过的啦。虽然承诺可以为她提供帮助，但是要是真的有了那个时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一直到中学毕业就好了呢。 这样的生活能尽量久一点就好了呢。 回到现在，这几天是每一年都会有的日子。 是学校举办的活动，一般来说都是连续举办三天。因为一共持续三天，所以是少有的可以让学生们尽情放松的日子。 啊啊，运动会。 虽然我也会因为连续三天不用学习而高兴，但是对我来说也基本上只是可以连续三天都不用学习而已。 “好了，那么接下来的项目分别是下面这些学生参加，假如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 班长拿着一个表格，用并不大声，但是能让全班同学听到的音量念起了项目和学生的名字。 应该是为了顾及学生的感受，所以班主任并没有在教室。 “好了，差不多这些就是成员安排了，同学们有意见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更改。” 班长说完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举手发表起意见。 果然，除了二十人制的拔河比赛需要我以外，其他的项目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呢。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我个子在班上不算是高的那一群的呢？而且整天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和力气的样子。 当然我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呐，我也不是喜欢运动的类型。而且要是想参加其他项目的话现在举手就有可能吧。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班级里的人还在热烈发表意见，接近一半的是想表示自己不想参加某个项目。 由于有前两回的经验，所以其实这一次意见一致得很快，虽然不能说是完美解决每一个人的问题，但至少怨言并没有太多。 辛苦了，班长。 时间很快过去。 因为明天就是运动会的原因，今晚不用上晚自习，所以当班长把意见统计好了之后就差不多下午放学了。 我叫醒了一旁趴在桌子上的佐左白。 “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虽然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但是佐左白还是在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你晚一点来也没有关系吧。” “不用。”佐左白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她微微的笑了一下“我明天还是和平时一样，到时候要喊一下我哦。” 佐左白的“喊一下她”的意思，指的是在必要的时候叫醒她，比如说班主任偶尔离开讲台在教室里转两圈的时候。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成功呐，幸好班主任多半会假装没看见，不然佐左白不知道会被叫去办公室几次呢。 现在倒是叫醒得很熟练了。 啊？问我班主任都不管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样子？ 嘛，我应该没有说班主任已经不管佐左白了吧。他没有看见佐左白睡觉，自然是不会无缘无故找佐左白麻烦呀对不对！ “嗯嗯，我努力。那……”我有点犹豫，但是还是顺从了昨天和她说好了的那样“……明天见。” “嗯！”佐左白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明天见！” 这，这应该不是喜欢我什么的吧！不过是“明天见”这样的话朋友之间也会经常说的吧。 总之我加快了脚步的离开了教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佐左白总会用这句话来作为当天的和我聊天的终结，当然也是我先离开或者她先离开教室的时候。 然后她昨天和我提出，希望可以先离开的那个人说这句话。要是那个时候我拒绝的话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吧。但是说不定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的关系就会变差，差不多是那种从关系普通的朋友变成关系普通的同桌这样。 于是就如刚才那样，我昨天答应了她。 出了校门之后我没打算立刻回家。 因为不用上晚自习，所以我绕了一下路到银行去了一趟，接着又买了点生活用品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 明天吗？ 一夜无话。 接着到了运动会的当天，久违的穿上了校服来到了学校。 果然佐左白早就已经到教室了，她可能是班上最早来学校的吧，因为现在打工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所以现在在工作完之后就会直接来学校。 佐左白家里的话就是时间比较多的下午还有晚自习之后会回去一段时间，这已经完全和普通学生的生活规律脱节了吧。 因为是运动会所以没有早读之类的课程，所以同学们聊天的聊天，补觉的补觉，而我就坐在座位上发呆了好久。 期间班主任来了教室两次，分别是来叫体育委员还有班长的。 我们班级的运作全靠这些班干部呢，其他班好像不是这样的。 终于等到了广播的声音，是通知学生有秩序地前往操场集合的通知。 虽然觉得佐左白很有可能不会去参加，但我还是叫了一下她。 果然，佐左白恍惚地听完我的话之后，又恍惚地趴在了桌子上。 然后佐左白留在教室里，而我就随着班级以学校设计的路线来到操场。 排好位置之后自然就没什么好干的事了。 今天也是如往年一样，校长长篇大论，校领导们长篇大论。 接下来又是班级性的体操表演，相信没人会对我这僵硬的身体做出来的动作感兴趣，所以这个也不多说了。 体操表演结束之后，这个集会也算是结束了，校长宣布了运动会开始，而在这之后每个班级又有序离开操场。 按照之前班主任的吩咐，我们回到了教室，而班主任早于我们回到了教室等待。 佐左白还在那里睡觉，看起来好像都没有醒过来过。嗯，和班主任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在教室，看来佐左白是真的心很宽……哦，应该是太困了吧。 班主任见教室人都到齐之后，又一次强调了一下安全的问题，然后开始做起了安排。 基本上就是宣布项目的行程和大致的集合地点。 在行程这一点上我只要记住拔河这一项就好了吧。 “等会你们女生组要参加拔河了，先起来精神一下。” 我晃醒了正在睡觉的佐左白。 以佐左白的情况的话，大致了解了全班同学的状态的班长也会尽可能避免让她参加什么项目吧。但是可惜的是，我们班的女生比较少，刚刚好二十个，所以佐左白也要被算在其中。 “嗯。”用听起来很迷糊的嗓音回答了我，然后艰难地把自己从桌子上撑起来。 没问题吧这家伙。 我看看正在看周围的班长。 有他在的话，肯定就没有关系的吧。毕竟他可是很可靠的啊。 这样想着我溜出了教室。 所以对基本上没有参加项目的我来说，从现在开始就是自由时间。 嘛，要是刚才晚一点注意到班长那四处打量人的举动，我就可能会被拜托守在“据点”那里的吧。 “据点”就是操场上的某个被用来集合放东西休息的地方，毕竟不可能每一项活动结束后就回远远的教学楼那边集合。 当然跑出来了就不用管这些了呐。 嗯嗯。 难得的可以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学校里随便乱晃，所以我决定沿着学校的墙壁，把整个学校都绕一圈。 虽然这是很无聊的事呐，而且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的话会更加无聊，而且一个人的话也没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人，只会更加无聊，而且有时候能碰到做和我一样的事的人只是他们是好几个人一起有说有笑，而且甚至还会遇到情侣这样的恐怖存在 ——但是！但，但，……啊，当我什么都没说。 到头来我只走了一半的距离就没有坚持下去了。 果然一个人会无聊呢，要是心里想的东西只会让人越来越消沉的话，那就算不上散心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在沿着墙壁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几个认识的人，就是开学那个时候强迫佐左白的那几个人。 可能是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吧，想要趁这个机会到处溜达。 不过我可不敢招惹他们，于是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就开溜了。 真希望在初中毕业之前，不，应该是一辈子，都不要和他们产生交集。 当然我觉得有佐左白的话，可能这几率不大的吧。 不过，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总之就在学校里晃悠了一会终于到了十点半，这个时候是我们班的女生拔河比赛的时间了。 因为正好顺路，所以在去拔河场地的途中看了下教室，佐左白没在教室，看来是去参加比赛了。 因为接近人分布得比较多的地带了吧，所以嘈杂声也开始变大。 当我赶到拔河场地的时候，地上的绳子的两头分别站了一队的女生，正好离我近的这边就是我的班级的同学。 看来来得刚刚好啊。 这两队人被一群观众围住，除了很少一部份其他班的学生外，大多数人都是我的班级和对方班级剩下的没有上场的学生。 因为周围很吵闹的声音，所以班主任也很大声的在跟女同学们重复技巧之类的东西。 嘛，不知道拔起来的时候激动地会不会还记得这些技巧就是了。 “哔哔哔……” 裁判吹响哨子，女生们都弯下腰捡起绳子，按之前说好的摆好了架势。 班主任站在中间的位置，也就是自己班排的第一个女生的前面。 啊，现在才发现，原来佐左白排在第四位上。可能是努力了的吧，看起来并没有一副困困的样子。 身为啦啦队的剩下的成员，也就是男生们，看起来对接下来一旁加油打气跃跃欲试的。 接着 三，二，一，—— “嘀——！！” 尖锐的声音随着裁判手中的旗挥下而响起。 绳子瞬间紧绷了起来，两队人同时用起了力。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就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嘈杂声变得巨大了。 赛场上的女生们动作虽然并不一致，但是大体的趋势是相同的。她们随着站在最前面的班主任的夸张动作与响亮的声音，也混合着同学们热烈的加油声，有节奏地压榨着身体里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两边都差不多的情况吧，场面一度陷入焦灼，绳子中间绑着的红旗跨过了好几回中线，但并没有哪一方呈现出绝对的优势。 终于，可能是某个意外，虽然想要赢还远远不够，但是相比起来中间的红旗突然被拉扯过了很大一段距离。 是我们这边的班级拉扯过来的。 接着就以此为契机，男生们的声音更大了，而班主任的动作频率加快，加油声也跟着加快。 女生们也跟随着呼喊声，使出全身的力气，而她们的表情……啊，还是不要说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的班级获得了第一次胜利。 接着是双方交换位置，自然两边的班级的啦啦队们也跟着交换了位置。 我因为懒得走，所以就站在自己这边比较靠中间的位置。正好就站在佐左白的旁边，和旁边的女生比起来她好像并不是很累的样子。 接着就是第二轮。 虽然是第二轮，但两个班的热情并没有消退的样子。 “嘀——！！” 接下来又是一番激烈的拉扯战。 不过，可能是两个班的耐力不同，而上一局消耗了体力，虽然一开始有所僵持，但是很快就被对方班缓缓向她们那边一点一点拉过去。 我们班输了。 我看看刚拔完河的女生们，嗯嗯，累得形象都顾不上了在那里一边阵地一边大喘气，看来也顾不上泄气的样子。再看看周围的同学们，看得出来是有点因为输掉一轮而失望的。 “从刚才来看，我们班可能会输呢。” 我轻声感叹了一下。 “照这样看下一轮肯定拉不赢啊。” 正好我边上站着一个同班同学，叫方久紥（za），应该是听到我的感叹了吧，于是他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对呀，”本着不得罪他人的精神我附和了他的话，“我也觉得拉不赢，就感觉像是十六班突然就开挂了一样，她们的力气真大呀。” 十六班就是我们班现在的对手，顺便一提我是十九班的，而我们这一个年级一共有二十个班。 接着两个班已经各就各位，因为这一轮就要决出胜负了，所以两个班的人看起来都十分慎重。 当然，再慎重，也不可能做得比上两把要好多少了吧。 “嘀——！！” 刺耳的哨子声响起。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在外的男同胞们似乎比在场地里的女同学都要费力，加油的声音一次高过一次。 而班主任也在表演着他那夸张无比但又富含节奏的动作，想来没有班主任的话，女生们也不一定可以这么有节奏感的吧。 姑且是为了应付班主任，我也夹杂在我们班那群热情过度的男同学中，张张嘴，做出同他们一样的喊出加油口号的嘴型。 然而，果然如同方久紥说的，十九班这一回可以说是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在被十六班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拖。 我在余光中看到方久紥站在那里，并没有为女生们呼号的样子。 他这样被班主任看到了不太妙吧，啊，说不定班主任现在不会计较这些了。 因为有些在意，所以我往方久紥那边看了下。 他有些心神不宁，眼睛一会看下班主任又一会往十六班那边望，感觉很纠结的样子。 于是我往十六班那边看看。 好像，人数不对，啊，多了两个人。 因为是二十个人参加的活动，人数比较多，所以说悄悄混两个人进去确实不容易发现。 啊啊，原来如此，难怪第一次比赛还能对抗一下，后面的比赛就基本上碾压起来了呢。 方久紥应该从刚才起就发现了吧，估计他现在内心非常挣扎。如果要举报的话必须要现在，但是那样一来的话肯定要打断比赛，那样的话肯定非常引人注目，对一个平时在班级根本不起眼的学生来说那种场面肯定是不想去面对的。 而且，这样做还有可能得罪不少人。 然后另一方面来说，承受上面那些东西又能得到什么呢。 嘛，能得到的有很多呀，像什么老师的关注同学的关注，还有班级荣誉感，团队意识之类的一些东西。 你会怎么选呢，比赛结束了就来不及咯。哦，至于我的话当然是选择沉默，因为，这是方久紥应该烦恼的问题，于我没有关系。 于是，比赛结束了。 方久紥选择了沉默。 虽然我们班奋力拼搏了，但是还是可惜的输掉了比赛。 男生们脸上有一些遗憾，而女生们脸上大多是沮丧，甚至有一个女生因为比赛的时候摔倒了因此哭了。 顺便一提佐左白脸上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就是看起来有点困困的。嘛，努力了呐。 再看看方久紥，看不到人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女生们应该很累了，大多数都往教室走，有一些女生安慰起那个哭了的女生。 嗯嗯，看来这次运动会应该会办得很成功呢。 总之之后的项目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于是转悠了几圈之后回到了教室。果然佐左白正在睡觉。 啊，说起来她要参加的项目已经没有了，真好啊，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吧，就在这三天。 接着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佐左白也醒了，当然我对这个场景也很熟悉呐—— “帮我带一下午饭可以吗？”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嗯。” “谢谢” 然后佐左白倒头就睡了。 没错，刚才的佐左白其实不能算是醒了，她差不多是那种半醒的状态，我猜那个时候她大脑都没怎么去思考，可以说是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啊。 于是去门外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就到商店给佐左白买了一个面包。 我们班的男生第一轮拔河比赛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体育委员抽到的对手是十班，应该是一个实力和我们相当的班，不过我们班的男生多一些，可能优势也就很大一点。 哦，当然不是因为偷偷加人什么的……大，大概不会吧。反正这一点先不论，选人的方案要多一点就是了。 所以到二点五十分的时候，我跟着班上的人来到了比赛场地。 当然和上午女生比赛的场地是一个地方。 看看女生们，啊，看起来并没有触景伤情什么的——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稍微来早了一点，上一局的对手在进行着最后一局比赛。所以一边注意正在排序的体育委员，一边观察起比赛成员。 因为我周围的人差不多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所以并没有显得有多突出。 差不多比赛要接近尾声了，快要赢的那一个班从体型上看就知道他们有优势。并且虽然并不专业，但是他们之间的配合要比一般班级好一点。 遇上他们肯定没有胜算的吧，当然我是没有希望不要太早碰到他们的这种想法的啦，不如说早点碰到他们我就可以早点不用参加任何项目了——啊，看到了几个熟人，就是今天上午也和我一样绕着围墙的那几个人都在这里面—— 诶？！ 加油啊，被欺凌的班级！你们要奋起反抗，把他们给我拉赢啊，把全身的力气都压榨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为快要输掉的班级加着油。 要是可以上演一波那种全员爆发反败为胜拿下胜利的那种热血场面就好了呢，那样你们未来的道路就会有无限荣光吧，我是说真的。 —— 很快，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输掉了。 你们浪费了我的殷切期待呀。我咬牙切齿（并没有）——算了，反正没用的人一直都是没用的人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不，不能消沉，还有希望。说不定他们在遇上我们之前就输掉了呢，说不定我们在遇上他们之前就输掉了呢。不如说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吧。 万一，只是万一，就算真的对上了，也很大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吧。 毕竟那个时候那么暗，他们没看清我的样子也很正常吧。 要冷静，要冷静。 啊啊啊，我真的希望不要面对他们啊。 在排好队形之后很快就到我们上场了。 “就跟刚才教室里说的那样，你们要配合起来共同发力。重心一定要低……”班主任开始讲起了他在教室里重复讲过的事情。“最后，安全第一，比赛第二，要注意安全。” 友谊哪里去了？班主任你这样没关系么 总之我抓着手中的粗绳，试着拉了拉，发现是被绷紧了的，感觉绳子的那边有力量传过来。看来都很认真呢。 预备—— 裁判举起手中的旗，然后猛的挥下。 “嘀——” 感觉手上有一股巨大的力袭来，我下意识的抓紧绳子，用力向后拉扯。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能听到的是周围传来的加油声。要是可以跟上他们的节奏我们应该可以使出很大的力气吧，但是因为绳子那头一直都有力传过来，所以想要跟上他们的节奏很难啊。 混乱。 这是我现在的感觉。 对面的班级又是怎么样的呢，不过既然他们和我们僵持着，就说明他们应该也差不多的吧。 “一二，拉！一二，拉！一二，拉！一二，拉！” 这时候，站在我们侧面的班主任就显眼了起来。他配合着周围的加油声，做着夸张的肢体动作，感觉有一种力感从他那里传过来。更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节奏。 从手上传来一种自己力气很大的感觉，我知道这是错觉，但是假如其他的人也有这种错觉的话，那肯定可以发挥出这种和错觉一样的力量吧。 于是，我们开始取得优势，最后没有悬念的赢得了这次比赛。 第二场也是我们赢了，虽然十班的男生们很努力了，但是找到状态的十九班的学生们可以配合得更好。 和女生们不同的是，男生组比较轻松的拿到了胜利。 因为只参加了拔河比赛的原因，所以这之后我就没什么事做了。原本是想在据点那里坐上一会，但是不巧的是，这里聚集了好几个同学，看他们谈天说地实在是不觉得自己可以融入他们，而且也没有假如就坐在那里不会毁掉气氛的自信。 仔细思考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回到教室。 很快到了教室，教室里只有一个人，果然，正是趴在桌子上佐左白。 虽然刚才比赛之前班主任要求全班同学都要去，而且佐左白姑且也是跟着去了，但是她有没有看比赛就不得而知了。 嘛，也不是什么值得观看的比赛就是了。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佐左白应该是察觉到了吧，于是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睛看向我，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刚才的比赛，很精彩。” 看来并没有睡觉呢。 “这个，嘛，那个，是其他同学们很厉害啊。” “嗯……”她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一直都很冷静呢，刚才拔河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也是，一直以来都是。” “没，没这回事，我还是挺容易紧张的。” 突然听到佐左白这样说，我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难道你想说我刚才拔河的时候没有用力吗？别看我这样，至少我还是自认没有拖后腿啊。” “不是的……”佐左白摇摇头。 诶，说出来了啊，也就是说我其实拖了后腿的咯？不是，你这样就不好了吧，不管怎么说，就是因为拖了后腿，才更应该鼓励一下吧…… “你一直以来就是做得最好的那一个，这样，很强大，很让人，安心。” 啊，佐左白，你到底…… “对班级的吊车尾说些什么呢！”我试着露出无奈的表情。“基本上，我可是啥都不做主义，可不要因为我每天都帮你带午餐就把我夸大了什么的。” “嗯……”佐左白的笑容更加好看了一些“好的。”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来到了运动会的第二天，因为昨天女生队输掉了拔河比赛，这也就意味着一整个上午都是我的自由活动时间。 因为今天有很多比赛，所以班上的学生都要么早早去了比赛场地，要么就是几个一伙跑去看热闹。于是留在据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上午是佐左白必要的睡眠时间，所以现在她正在教室里睡觉。 虽然一个人确实会感觉到寂寞，但是现在的话这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比较好。要是现在我旁边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的话，肯定会因为找不到话题而让气氛变得尴尬的。 毕竟这里不是教室，教室里的话没话说了可以装作学习。 因为据点也是在操场上，所以可以看到一部份的操场。 我也就默默地观察着这一部分操场上站着的人和事物。 于是上午就这样被消耗完毕。 到了下午。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十二班。 听到“十二班”这个词，我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记得我们去年，拔河我们赢了两场。”班主任开始了他的演讲。“今年至少还是不要输给去年对不对。” 啊，那个，去年的话我记得我们也只赢了一场啊。……班主任不会把女生们赢的那一场也算在里面了吧。 “当然……”班主任语气变了一点“毕竟这是比赛，你们有输的可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加一把劲。毕竟是中学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你们肯定是不想留下遗憾的，是吧。” 是你不想留下遗憾吧。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说出来是肯定不敢的。 不过，要是这一次我们输了的话，班主任……哦不是，应该是我们有遗憾的话，肯定后面几天会有点辛苦吧。 啊，好麻烦。 接着来到了比赛现场，开始排队形。 我随便往周围看看。 然后，不好的预感实现了，看到了几个不想看到的人。 不不不，没关系的，说不定他们就只是来这里看看，也或者是上个班级留下的人。 直到他们和我们一样在对面排着队形，我的希望算是破灭了吧。 不行，我要往好的方向想，说不定那天太黑了他们没看清，也或者是他们把我给忘了。这些事对人来说发生的概率是很高的。 我决定尽量不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看得出来他们那四个人在班级中也是难管的那一类，他们正大声聊天打闹之类的，丝毫没有理睬在周围正在排队形的学生，并且他们貌似是班主任的老师也还在旁边，但是他们也没有想要尊重的样子。 这时候，那个应该是他们中老大的那个看了看我们这边，然后和他们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刚才看的应该不是我吧，应该不是我吧，说实话我想躲起来。 正好这个时候我们班也已经排完了队暂时解散了。 ——上个厕所吧。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那四个人已经走到很近的距离了，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是来找我的。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做。 接着他们和我擦身而过走到了我后面的那个学生身边。 谭严应该是我们班看起来最壮的学生吧，此时他正被四个看起来和他体型一样的学生围住了。 “你好，来握个手吧。” 那个带头的那个人笑着对谭严这么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谭严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看得出来那个人手上开始用力了，而谭严也跟着用力。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他们的举动并不引人注目，但是有几个同学在看着他们，所以我像这样观察他们也不会显得太唐突。 很快谭严他们松手了，两个人的手都红红的，看来都用了不少的力气啊。 那个带头的人什么也没说就转头就走。 啊，因为太露骨的盯着他们了，而且正好就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所以转过来的时候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直接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满怀，我想下意识的把眼睛移开，但是在那之前我看到了他微微一皱的眉头。 看来他真的是对我印象不深刻了的样子，走过我的身旁的时候也没有停下脚步之类的。 ——不过，他迟早会想起我的吧！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 “喂，同学……”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叫住了他们，他们转身过来，然后，看向了我这边。 诶诶，等等，你们看我干什么啊，刚刚喊你们的明明就是…… 难道，刚刚，叫住他们的是我？ “哈？干什么啊小子，我看你很不爽，要是你是在玩我们的话，有你小子好看的。”一脸不爽的样子。 他果然是对我有印象的吧。 “那个时候的照片，我交给了佐左白的了。” “照片？什么照片，等等，佐左白……” “大，大哥，是那个时候的……” “笨蛋，别说出来！” 看来是想起了吧。 “还有，你们不要再接近佐左白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什么！t的你小子活腻了！” 他直接吼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弯下身体，结果背后又是一阵撞击袭来，我直接闷哼出声。 这才发现我被一脚蹬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看起来很慌乱，还有些人都在直直的往后退。 总之，好像更加嘈杂了。 “t的给老子打死他。” 虽然我因为动不了身体看不见那边，但是接下来肯定会被打得很惨的吧。 可能是我时间概念出问题了，我准备了好一会都没有迎来接下来会有的疼痛。 正好身体勉强可以动了，所以支起身体往那边看看。 只见一群人好像是把那几个人围了起来。而且好像还都是我的同学。 这样啊，在看到我被打了之后他们都冲上来帮我了啊。 还有几个女生跑到我这里来，看来是想把我扶起来。 啊，那个，可以的话我根本就不想动。 但是我还是在她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现在我才看清，那几个人看自己被这么多人围着不敢轻举妄动，而班主任正好站在学生中间不让他们动手。 “散了散了，你们几个，给我……” 班主任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推开挡住他们的同学离开了。 一时间同学们因为他们的态度沸腾了，几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就冲了出去。 “王峰，叶溪易，黄杨，钟右治，你们给我停下！！” “可是，老师……” “停下，给我去比赛，还有你们也是，输了有你们好看的！” 啊啊，终于说出实话了。 我好像事不关己的感叹了一下。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同学们还是听从了班主任的话，乖乖的回到待机的位置。 “你，现在去给我去教室里等着，等会儿来找你！” 班主任眼神很凶的朝我看过来。 “哦，哦，好的。” 我立马回答了老师。 看来比赛可以正常进行下去，班主任找了个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我则趁着双方的人都还在比赛阶段，溜回教室。 途中又看了下赛场上的两队人，十二班中算得上是主力的三个人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而十九班的众人看起来干劲满满，满到快要冲到对面去的那种。 等会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回到了教室，果然佐左白还在教室里，只是少见的没有在睡觉。 看到我回来了，她把手中的书放下 “现在还好吗，感觉他踹得好用力啊。” “还好，已经没事了。” 其实还是很痛，不过只要尽量少动就不会有那么严重。 所以我坐在了凳子上。 “那就好。其实，看到你叫住了他们的时候就觉得会这样，稍微有点被吓到了。” “所以，是你叫的班主任吗？” “嗯，以防万一我在你叫住他们的时候就叫了。不过看来没什么用呢，同学们直接就冲上去了。” “不，帮了大忙了，谢谢。” 不如说，要是没有佐左白叫班主任的话，有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不过呀，我们的班同学太有团结心了吧，就算是差不多和我一样的你这样的边缘人，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呢。” “确实呢，要是没有他们的话，我现在应该很惨吧。” “哈哈哈……”佐左白笑了起来。“要是没有他们，你就不会这么做了吧。” “应，应该吧。肯定是同学们在我身边，太有安全感了吧。” 好，好像有些不妙啊，佐左白明明是在笑着的，但是我怎么觉得她一点也不开心啊。 “所以呢，”佐左白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一脸严肃，“所以你还是被打了不是吗！要是他们再狠一点，或者同学们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你不就会被打得更严重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去惹他们干什么啊，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接着，我就被佐左白一阵说教，明明平时心情再不好都不会这样的，看来真的是生了不小的气啊。 啊啊，幸好，她没有提我说了什么话之类的事，毕竟我可是说了那些呀，看来也怕尴尬嘛—— “所以，你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啊，我还是乌鸦嘴吗？ “反正就给他们说了下那个时候的事，也没什么嘛。” 期望可以就这样糊弄过去。 “不行，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肯定是有关我的对不对，快说，我有权利知道这些。” “啊，那什么，就说了那个时候我拍的照片就已经给你了。” 确实是这样，我早就把照片交给佐左白了，并且还当着她的面把照片删除了。 “还有呢？” “就只有……” 我想要糊弄过去，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 “他那么有耐心的人肯定不会就因为你这么一句话就生气，说吧，还有说了什么。” 我默默地盯着她，她也一反往常的坚定的和我对视。 结果是我先收回视线。 “好吧那我就说吧”投降一样的这么回应。 “哼哼……”佐左白一脸胜利似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我和他说……”有点犹豫的看看佐左白，她兴致勃勃“……我说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啊？诶！……”佐左白的笑容一下子止住了，表情僵硬整个人都愣了起来。 “啊，比赛结束了，我先去办公室，班主任让我去的。” 其实班主任只是叫我在教室里等，不过，接下来要谈的还是在办公室里比较合适吧。 …………d “这几天，你小心一点吧。” 这是班主任来办公室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林沽，就是打你的那个同学，他是校董的儿子，所以想要学校给你主持公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家庭也很……你应该懂的吧，不要想报复什么的了。” “嗯，我会注意的” 我低着头，不管班主任说什么我都是附和着他的。 “要是这几天他来找你，不管他说什么你都最好要答应。你家就你一个人，说得不好听的，人家想找你麻烦，你什么都依靠不了。” “我知道你委屈，这种事他也不是只干过一次两次了。但是没办法，人家后台强，以后肯定比我们有前途，他无法无天，也是有无法无天的资本的，就算我们怎么做，都肯定赶不上他家啊！” 班主任说得声情并茂。 在班主任看来我就是单纯的受害者吧，然而很遗憾的是，我应该是主动的那一方，不但惹了他，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现在反悔的话也来不及了吧。 “这些差不所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说着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要小心点……还有，最好，不要给周围的人添麻烦。” 老师眼神凝重着。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老师，我这几天会小心的。” 之后我便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班主任这些话不太适合对学生说呐，不过从他的角度看的话，这些话应该还是有必要的呐。毕竟，我说不定会把他牵扯进来嘛。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回到了教室，佐左白坐在她的位置上，没有睡觉。表情已经恢复原状了。 看到我回来了，微笑了一下，接着问道，“怎么样，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骂你的。” “啊，”我自认为地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那些话，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叫我最近要小心一点，那个林沽貌似有不少前科。” “哦，这么啊……”佐左白皱了皱眉头，“要不要我去和那个林沽说一下，今天他做得太过火了。” “别”我连忙阻止。“这一次基本上就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他关系不是很大的。你放心，我还会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出事不成？” 佐左白将信将疑，但是最后还是不再纠缠这件事。 接下来就是等到放学，叫醒又开始睡觉的佐左白之后我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至于关于我自话自说的女朋友这件事，佐左白那之后再也没提过。 第六章 转换第章10 差不多是半夜的时候，我被林沽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他说要和我谈判，希望可以彻底解决这一系列的事。 并且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去的话就把房子砸了。 虽然并不觉得他有那个胆子，但是也好，这么久的时间了，这件事也确实是该解决了。 所以我踏出了家门，前往广场。 嘛，虽然这个时间点广场没有人，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人群居住的集中地，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毕竟还是小孩，可是不敢在那种地方做那些事的啊。 对，是在那种地方—— 碰！！！ 从脑后面传来了响声，一股巨大的冲击也同时从那里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开始向前摔倒，意识越来越模糊。 绘无为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然后终于在要摔在地上之前，看到了，周围有很多的身影—— 啊啊，麻烦死了。 —— 绘无为的眼睛闭上之后，我瞬间就睁开眼睛。 此时我已经与地面形成了三十度以下的锐角，没错，普通人会直接砸在地上的吧。 但是我可不是普通人，我迅速收腿，然后就以这个角度往前方一蹬，整个人就蹿了出去。接着在撞在墙上之前用脚做缓冲让我卸了点力，接着就是自由落体稳稳地站在地上。 显然，我做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他们是看傻了，根本就没想过要趁机攻击我什么的。 他们——除了林沽，其他人都是这个镇上的混混。哦，可能林沽也算混混吧，不过他们都差不多啦。 “啊，怎么，偷袭好不好玩啊？” 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后脑勺那里有点痒痒的感觉，我知道那是痛，所以我有点不爽。 “你，你是谁，绘无为那种弱鸡怎么可能做到那种动作！” “哦？”我盯着林沽，朝他靠近了一点，让他可以在这中黑暗的小街道中把我的脸看清楚一点。 “哈哈哈哈，我确实不是绘无为，不过你猜，我是谁呢？” “你，你……” 林沽看起来是被吓到了，脸上满是慌张的表情，我走一步他就想退两步。 但是他可能是运气不好，后面刚好是墙壁，所以想要后退看来是不行的。 “啊，啊啊……” “喂喂，别这样嘛。你这种受到惊吓的反应，让我很受打击的哟。” 就算绘无为的脸确实不帅，而且别人说他丑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没关系，但是我为什么要听别人那么对我说应该对他说的那种不想听的话啊？ 当然林沽这种反应我也是不想看到的。 “喝——！！！” 林锐的声调变了，我察觉到右边什么东西，然后伸起右手格挡。 碰！！ ——啪！！ 感觉是什么东西砸在手上，接着那东西就砸断了。 似乎，是什么硬度不错的东西。 “呸——”林锐一脸凶狠，“你个栽种也是有备而来的。” 林锐扔到手里还剩半截的东西，伸直身体，再没有刚才那股怂样，仿佛直接变了一个人。 “但是，都用了那种力道了，就算你有手上的东西挡下来了，但你的右手现在肯定也报废了。” 看来他以为我右手戴了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走了两步，看起来就像是腾出空间来。 “嘿嘿，你演技也挺不错的嘛。” 我就这样看着他移动到那边去。 “哼，现在就算你装也没用，兄弟们，给我打死他，完事了我请你们上酒店。” “嘿嘿嘿，好的好的……” “林老板，你就在一旁看着吧，保证有这小子好看的……” “这么个矮子，一下子就打死了，今天这一趟来得可真是值了。” “小子，敢惹我们林哥，你小子下辈子记得别这么狂了，哈哈哈哈……” 刚刚就站在一边，但是正好把我围住的那些人，现在慢慢靠近了过来。 “呼……”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问道“刚才敲在我后脑勺的，是谁？” “是你爸爸我——！！” 正好是走得最近的那个人，他高举手中的东西，猛的朝我砸下来。 我看清了他咋下来的东西之后，直接一拳就迎上了他砸过来的铁棒。 嘣——！ 一下子，铁棒就从他的手里脱落，整个人因为铁棒而后仰。他的手也因为铁棒传导过去的震动而颤抖不已。 看他站不稳了，所以我一脚将他蹬翻在地。 “那么……”我看了看周围停顿下来的人“还有谁敲了我的呢？” 可能是被我吓到了吧，他们都没有出声。 “嘁！”突然，有一个人喊了出来“大家别怕，他也就右手那东西厉害，我们人多，揍他——！！” 接着，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武器”朝我袭来。 让人失去意识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殴打头部这一块，又或是脊椎这些地方，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虽然很简单，但是有一个地方值得注意的是，力度一定要把握好。太轻的话就效果不佳，太猛的话就会导致效果过度。 当然我是没关系的啦，虽然每个人合适的力道不太一样，但是我还是可以很好的把控的。 总之我在最大化地让他们感受到了痛苦之后，就用上面的方法让他们暂时解脱。 也就是说，这群混混都被我打趴下了，现在地上躺了一地。 嘛，谁叫我这么强大呢。 我看看跑出了百来米的林沽，于是冲了过去。 靠近他旁边的时候就和他保持了同样的速度。 “诶，都到现在了你才想着逃跑吗？我看你看了那么久还以为你也会来打架呢！” “啊啊，你，你……”可能是看到我这么快就跟上来了吧，林沽一脸惊恐，“你这个怪物。” 我一脚就把他踢飞。 接着走到他摔倒的地方，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虽然他比我高了不少，但是他现在的脚看来使不上力气了，所以就相当于半拖在地上了。 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嗯，看来现在你不是装的了呐” “唔，啊啊……”林沽想要掰开我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当然我是不会松手的。 “嘛，回答我的问题……” 我把林沽的头拉得离我更近一些。 “说，我是谁？” “……”林沽眼中全是泪水，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嘴巴里似乎因为塞满鼻涕所以发不出来声音。 诶，他嘴里塞了鼻涕的话万一被憋死了就不好了吧。 “……恶……”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先给林沽续一下命的时候，他居然发出来声音。 “咕噜……”是吞咽声“恶魔，你这个魔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把把林沽甩了出去。 “呕咳咳咳……” 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了，他咳嗽了起来。 我走过去，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他惨叫了一声。 “记好了……”我盯着被我踩在脚下的林沽，“恶魔的名字，叫做黑。不是绘无为，是叫做黑！” 然后，抬起脚，一把将他踢晕。 第七章 手记第章2 从我有记忆有意识的时候开始，我一直坚持着并且确信着，我是里人格，是居于附属的那一个。 虽然从表现上，貌似我的主导权更大一些，但是这个想法我还是深信不疑。 醒着的时候是绘无为，而睡着的时候才是我。对了，为了避免麻烦就叫我黑吧，因为“里”这个字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黑”的吧！ 绘无为和黑的情况是这样的，绘无为是外，醒着的时候就是他。而我是里，绘无为睡着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来晃荡晃荡。 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我是附属呢，因为虽然我只能在绘无为无意识状态（大多数时候是睡着时）的时候才可以出来。但是绘无为什么时候想要睡觉，什么时候想要起来，我是可以随意控制的。 并且，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的存在他却不知道。 换句话来说，他睡着的时候我醒着，他醒着的时候我也醒着。 我只能在他睡觉的时候出来，但是这也表示着绘无为只能在醒着的时候才有意识。而我可以控制着绘无为随时进入无意识状态，所以说我的主导权更大一些。 尽管如此，我还只是附属而已。为何我要这么确信呢，其实这是很难说清楚的，这个问题就像问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是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你可以在记不了事的时候就这样叫他们呢？那时候的你又有什么根据呢。 因此作为附属，我平时会在尽量不影响到绘无为的生活为前提，出来达到我的目的。 嘛，虽然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今天惯例地打破了原则。 在绘无为还在意识朦胧的阶段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做三十个俯卧撑，然后是三十个高抬腿，夏天的夜晚理所当然的，我开始流起汗来。 然后直接用冷水把全身都冲洗了一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哦，虽然是直接用冷水泼脸泼身体，但是绘无为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然后随手找了一身衣服套在身上。 打开门，街道被月光照得非常明亮，不知道等会不会变暗，当然怎样都无所谓啦。 心情还不错的走出公寓楼，摇摇晃晃地前往目的地。经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时间，九点。 走进了熟悉的楼房小巷，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是捷径，不过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把路线设置得复杂一点。 马上就要走到小巷尽头了。 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的样子，没有遇到想要借着小巷来打劫路人的那些不良少年们。遇到他们的话会少很多麻烦的。 带着遗憾地走出小巷，光影袭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大的广场。 正值夏天，又是黑夜，处于镇子中心的广场无疑会聚集各种各样的人。嘛，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小镇，但和一般小镇比起来算是特别多的吧，大概十万人左右。 锁定好目标，然后慢慢地向他们靠近，集中好精神，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挺漫不经心的。 接着抓准时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时机啦，就只是一走过去然后就出手的这样啊。 过了一会我手上提着的袋子里就装进了十几个钱包。 想着差不多够了，于是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巷子里，把袋子里钱包里的钱全部都拿了出来。 把大概有三四千的厚厚的一叠拿在手中，先是随便找个角落把装着钱包的袋子扔在那里，然后又摇摇晃晃的走到银行把手中的那些钱全部都存进带出来的卡里。 没错，这张卡就是绘无为的银行卡，这么多年来凭那么一丁点的保险费肯定是不够的，实际上好像那些钱其实到绘无为的手中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了。基本上这些年都是我用刚才的这种行为帮助的绘无为，当然这也是帮我自己啦。 不过绘无为认为这是哪个慈善家为他提供的帮助，当然这是我乐意见到的。 买了个冰激凌然后又买了几根烧烤，打算玩一会就回家。 啊啊，果然只是个小地方啊，手上还剩着一堆零钱不知道该怎么花。 突然，在我如此烦恼的时候身后起了一阵风，然后我发现我裤子的口袋一松，貌似是手机不见了。 “对不起我会还你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随之而来的是这么一句话，是个女生的声音，音量很小，而且语速特别快，基本上这句话一秒不到她就说完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耳朵比较好使，可能我连这声音都听不到，更不要说听清楚了。 这分明就是不打算还嘛！我有点不爽的看向她跑的那个方向，速度特别快，就跟影子一样让人看不清，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离我起码已经有了三十米，而且我们中间还有人流障碍物之类的东西。 从后面隐隐约约听见类似于“站住”“别跑”之类的声音，说不定是在逃亡中呐！ 但是这可不是随便拿我手机的理由，我可不会管那些东西。 我拔腿就追了上去。 不是我说，虽然我身材并不高大体能也不太强，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那就是我与生俱来的发力技巧。比如说一拳下去怎么样让这一拳力量更大，发挥的作用更大之类的技巧就像本能一样深深地印在我的骨子里的。 因此，只用了两秒就将身体骨骼完全打开，然后开始毫无顾忌地全力奔跑。 我应该很少有能像这样完全奔跑的机会吧！好不容易这一次遇上了一个，就让我来打败你。 血液极速流动，充分地将氧气运输到身体的全身，将每一寸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利用起来，和前面的身影间隔越来越近。 当然不可能一直是直路，我没有半点减速的进入弯道，而她现在在下一个拐角，显然是注意到我了，眼中似乎带着惊讶。 我微微扬起嘴角，眼睛坚定的盯着她，向她发出挑衅的信息。 ——你看，我还能继续加速哦…… 如同自由的鸟儿飞翔于蓝天之下，我如同猎豹一般穿梭于这黑夜之中。 当我跑到第三个拐角的时候就已经离她只有一两米的距离。我心里想着直接冲到她的前面逼迫她停下来，长得好看就不为难她，不好看就直接敲晕。 突然，她将我的手机从耳旁拿开，然后就一把往旁边扔了出去。 报复和手机之间当然选择了手机，我果断地加速上去在手机掉在地上之前把它接住，然后转过身打算继续追上去。 一条大长腿迅速地往我身上踢过来，来不及躲避我只能一双手交叉的姿势来抵挡。 一股巨大的力袭来，仿佛就根本容不得我的反抗一样，连一点点减速的效果都没有起到，腿顶着我的手印在胸上。 虽然似乎并不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我觉得这个词就很形象——不可抗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这么大的力。 就在我做好准备迎接应该会到来的痛苦还有飞出去的下场的时候，双手承受的力一下子就停下了。 少女如同时间暂停一般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别追过来了！”她微微喘着气，瞪了我一下，停顿了一会才把抵在我手上的脚收了回去。 我没有回话，而是在认真看她的模样。很漂亮啊，是那种会让人动心的类型。 “像刚才那种事还是不要再做了吧，不然弄伤自己不划算。” “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赢你？”她皱着眉，一副不快的样子。 “诶？”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样把力强行收回去的行为对身体负荷很大的吧！” “……呵，负荷什么的，那东西已经没意义了吧！”她神色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明媚“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当然就算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觉得你的话还是打不过我的，所以有下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抢你的手机的……再见！” 说着话的同时，她将速度提升了起来，并且轻松就超过了一般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她。 “诶诶，等等。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去，我居然忘记问这么好看的一个美女的名字了，失策失策。 当然已经离远了的女生并没有回答我，虽然遗憾但我也只能认了。 突然，感觉到了好几个人接近，是我一瞬间就把自己调整到了相应的状态。 一，二，三，四。 一共有四个人将我围住，每个人身上传来的危险信息刺激着我的脑神经。 “喂，把你的手机交出来，还有，刚才那女的往哪边跑了！” “只有你们四个人吗？”我一边问这，一边把手机交了出去，然后指了指那个女生离开的方向。 “当然啊小子，啊对了，你们三个先去追吧，我把这小子带回去。” 其他三个人点了点头，正要迈开脚步，突然—— “等一下！” “干什么小子，不想活了是吧！看老子不打死你！”吼叫着一巴掌抡了过来。 假如我被击中，不出意外的话我会飞出去，说不定头骨还会开裂——挨上这么一下的话一般人真的可能会死的吧！ 但是在他的手碰到我的脸之前，就已经无法再继续了。 噼里啪啦，骨关节久违的这么活动起来，响起了让人舒服的声音。 我的每一个关节已经连接地更加紧密了吧！ “既然只有你们几个人的话……”我松开了那个表情扭曲，手臂已经变形的人的手臂—— 你们就全都留下吧！ 说着，黑，露出了恶魔的笑容！ 第八章 手记第章4 ——晚上十点老地方。 那个女生，哦，叫白，白她这样对绘无为，但是却是对我，邀约了。 直到绘无为睡着之前我都在考虑是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毕竟，昨天貌似有点过头了。 不去吧，感觉又有点亏，因为她可是那样一个大美女呀，追来做女朋友绝对很爽。而且就算不追她，拒绝这样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女生感觉有罪恶感。 可恶，果然颜值是能支配世界的吗！ 嘛嘛，虽然不去她也有可能会找上门来，不过那个时候来的一定是一个生气的白，到时候会更麻烦就是了。 去，不去，去，不去…… 默默地反复重复默念这两个选择，我决定将决定权交给绘无为，他睡着的时候我停在了哪边我就选哪边。 “不去……” 绘无为一睡着我就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我眨眨眼睛，一秒之后—— “……去！”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嗯，既然是绘无为的吩咐，我这个当附属的也只能老老实实无可奈何地去了吧！唉，谁叫我只是个附属啊！ 稍微有点激动呢！ 轻车熟路的穿过小巷，到达昨晚那个老地方也就是广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距离十点还有一会。 广场上最显眼的当然是占了几乎一半的跳着广场的大妈们。那些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让广场看起来非常热闹。 看到这里的人来人往，我意识到我需要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么早了。 不过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老实地站在这里，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还是来到了一家奶茶店。往里面一看，果然，里面每个位置上都坐了人的，并且差不多都是两个或者几个人一起。 不过运气好的是，眼尖的我发现最里面那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虽然她可能是在等人，但是我可没管那么多，走到那个位置旁边“呀，同学，只有一个人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会啊。” 我没等她回答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可以，我在等人，不过一直等到现在呢！” 女生看看我，眼睛里带了些笑意的感觉。哼哼哼，这都是因为我的魅力。 “欸，居然让别人女生等这么久”我故意睁大眼睛，露出了夸张的表情“这种人就不要理他了，肯定人品不好，别等了别等了。” “不行啦！实际上我们是约在十点见面的，现在还没有到时间，是我来早了才是。” “那也不能原谅啊！”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九点半过了一点点，这才对对面的女生说到“早来半个小时才是最好的对不对，不然假如遇到你这样的情况，多不好啊是不是！” “说的也是呢……”她好像笑意更浓了一些“那在十点钟之前，能拜托你陪我一会吗？” “当然可以，正好我也是十点钟才有事，正好时间重合了呢，真是缘分啊！……对了我叫绘无为，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黑，请务必这样样称呼我！” 我真诚地看着她，仔细想一想，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黑”这个名字，而且也有可能别人也会用这个名字来叫我，稍微有点激动呢。 说起来，绘无为那家伙不擅长与人交流来着，哈哈哈，明明就只是说说话这么简单的事，也不知道难在哪里。 “黑？”女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脸上又是笑盈盈的表情“那还真是幸运呢，我叫做白，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黑，以后还请多关照。” “哦哦……”被人叫名字了，这是别人第一次用我自己的名字来叫我，哈哈哈哈感觉真好。“好啊好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会看着帮忙的……” 接下来是愉快的对话时间，内容有很多，也很杂，大致符合我们这个年龄的对话模式。也就是说，我们聊天还很愉快。 半个小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给了喝的奶茶的钱之后“我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十点了，我也要去等人，就先离开了，再见咯，白……” 这样打了招呼，白点了点头，对我挥了挥手。 现在广场上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了，最重要的是广场舞大军似乎已经休息了，一下子整个广场就不热闹了。 甚至可以说有点安静了。相对来说。 我在昨天手机被抢的那个位置站了一会，那出手机看了看，九点五十九，哦不，现在刚好十点整。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背后多了一丝及其微弱的凌厉，我毫不犹豫地偏了一下头，于是一个东西就从那里飞了过去然后摔在了地上。 感觉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啊。 有点奇怪于是我看看摔在地上的东西——一个很眼熟的纸杯，就是我刚才在奶茶店喝的那种，并且也都是可乐。 只是杯子被摔坏了，可乐流了一地。 唉，可惜了这么一杯……诶，等等，为什么一杯可乐会被拿来丢我—— 突然从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腰上的肉被揪住，然后一拧 “啊——！！” ………… 一会后 我弯着腰捂着刚才被拧得应该都已经发青了的地方，恨恨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干什么啊你，很痛的好不好！” “我好心请你喝饮料呢，就算你不想喝也不用把它扔掉好不好？……就你这身手，可撂不倒那四个大汉的啊！” 一旁的白手里拿着一杯蓝色的奶茶。 “切，要不是你用可乐转移我的注意力……”有些气急败坏地回答。 虽然还是能感觉到一点，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看了白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昨天几个人，是不是被你……” “哦？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什么人啊！”我猜到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真是的啊，为什么一上来就要谈论这些呢。 “就是被你杀……” “说什么呢……”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瞟了她一眼，表情严肃，不对，应该是说表情消失了吧！我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昨天我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看着我，眯着眼睛，我感觉到了她紧缩了一下肌肉，但是很快就松弛了下来。 “咯咯，什么嘛！不想说就不说嘛，气氛突然这么沉重干什么啊！让我还忍不住紧张了一下呢！” 白有些嗔怪地笑着，已经完全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针对的意图。 “嘛，没办法啊，我可不想惹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上身啊！”主要是不想让绘无为那边有什么麻烦。“昨晚那几个人就是今天新闻里说的那几个人吧！” “是的呢！不过你没有看到后面吗，好像是几个塑料人哦！” “……现在的新闻频道真无聊。” 没意思，连真实的情况都报道不了。 “说起来要不要进去坐坐” “好哇，既然是白小姐邀请的，怎么可以不进去呢！” 虽然感觉是在夸自己，但是不得不说白的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或者应该说不是处于正常范围内的人能够达到的……啊，我当然是例外，我可是天才。 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绘无为的附属人格黑，奇迹一样的存在。 是个连神都能打败的人。 而且昨天那四个大汉也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至少白也好他们也好，看起来可不是拥有那种程度的身体又或是像我这样拥有技巧的人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技巧太隐晦了我看不出来的这种不可能的情况。 因此我对他们这种超常的的存在十分好奇。 他们是由什么组成的呢，他们的数量又有多少呢，他们是否有个某种组织呢，组织的规模又有多大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我都很好奇。 “我要你可以帮一个忙。” “哈哈，刚一坐下就说这些哦，哎呀呀我有点渴呀怎么办呢。说起来刚刚我应该能喝到冰冰的可乐的，但是现在它都进垃圾桶了。真是可惜可惜。” “来一杯可乐” 白到柜台那里说了一句。 很快可乐拿来了。我上去就是猛的一口，啊，冰凉的真爽……其实也没有啦。 好像可乐解不了渴来的吧，哎呀呀白真是粗心。 “那么，为什么，我有什么能对你起作用的呢？” “就凭你昨晚的那个速度，就已经可以帮上很大的忙了。” “要是是什么跑腿之类的，我觉得你弄一辆车之类的比较好，而且，它不会累。” 当然我是在说笑。 “不，汽车也跑不到你那么快，而且起步也很慢。” 不知道白是在认真的回答我还是故意认真的回答，她看起来一本正经。 喂喂，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我的话里的最后那几个字得好好回答一下呀。 等等，不会就是为了不回答这个才那么一本正经的吧？ “哈哈哈，看来是个很麻烦的忙啊，说实话我不想帮，我讨厌麻烦。” “诶诶？”白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你不会帮忙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你来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不去死一死非要我来这里浪费时间？” “喂喂你的角色属性突然变了吧，哦不是，你最后那一句话太过分了吧！我就算来了也不代表我会帮忙的啊！” 她看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啊，我说她不会对我会帮忙这个妄想深信不疑了吧！ “但是为什么你不答应啊，报酬很丰富的吧！” “哈？”我一下子被逗乐了“我有什么报酬要不你来说一说。” “就比如说，处理昨天那几个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 “诶，明明是你……” “有什么证据？” 真是的又说起这东西来了。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冰冷的眼神了吧，白看起来渐渐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白不再说话，已经开始思考了起来。 我没有打断她，默默地等了一会。 一会之后。 “那么，你不会帮忙的吗？” “不会”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要怎么样你才会帮忙呢？” 看起来很执着地样子，是因为预定我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吗。嘛，这也是当然的。 “看情况啦，可以是利益，不过这有点难。也可以是我无法拒绝的东西……都要看你怎么做，来说服我吧！” 假如就为了帮他们而扰乱到绘无为的生活，那我要收利益肯定是非常多的。 “那，假如是我请求你帮忙呢？以我的名义。”白一副懂了的表情。 诶，等等，哦哦，莫非，莫非这就是那种剧情—— “比，比如说……” 我咽了咽口水。 “你听我说……”白一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的表情，“在你来之前呢，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他说，让女生等了那么久的人可是不可原谅的哦！假如你帮忙了的话，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你……”现在就二话不说转身离开应该才是正确选择吧，我的性格也是那样没错啦，但是——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而且我还是不是需要对你表示感谢呢？” 小小的嘲讽了一下。 “不用谢。” 啊啊啊，这女人还真是理所当然啊。 之前说了，我对他们的存在很有兴趣，这基本上就是促成我答应她的原因了吧。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只见识过我的速度，所以她应该只需要我的速度，那么在麻烦应该也不至于麻烦到哪里去吧。 “那么，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我希望可以了解地更全面一点。” “当然可以。不如说假如你没耐心的话会更加麻烦呢。”这样说着，拿出手机，把显示屏对着我。 是在山野间，有一个很大的坑，看起来很深，黑漆漆的里面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什么——刚想要这么问出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坑洞的旁边一大堆土的附近，看起来是一块倒在地上的石碑。 “这是，什么！”什么嘛结果还是问了出来了。 不过虽然是问了出来，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猜到了这是什么，说出来只是为了确认而已。 “墓地。” 啊啊，果然啊。 “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打开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样了，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墓里面应该有的东西自然就是棺材，这么说棺材不见了么？说起来确实，这个洞好像太深了一点，这么说是盗墓么？ “为什么，那里面有什么？” 当然我可能白问了，假如棺材真的有什么被盗了的话，那就只是正常的盗墓行为了，那么就不会被白他们这样的不正常的存在介入了吧。 “什么都没有。我们调查了死者的家属，棺材里面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放进去……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有钱人也不会放珍贵的东西到棺材里去吧。 “并且这位死者刚去世没多久，差不多就是昨天下葬今天就发现异常这样的时间。” 白滑动了手机屏幕。 屏幕里显示的是一个十分大的空间，算然因为光线微弱的原因看不清楚，但大体上，还是能看到这个空间的中间位置，有什么东西。 “这是那下面，这里有一个通道，可以通到不远的外面的一个地方。” 白指了指墙壁。 “啊，那啥，这个不会真的是一伙盗墓贼干的吧！我觉得你们找警察比较好。” 嘛，毕竟，也有某些变态一点的人以收集这些为乐呢。当然这也只是兴趣爱好我当然不想去管的。 “肯定不是。”白果断地否定了。“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话我们g……我们总部怎么可能会把我们派过来？” 说着又将手机转了过去，滑动了两下，看看我。 “你应该也大体了解了一下了情况了吧，那么接下来还看不看，由你来决定。如果你看了的话，你会卷进麻烦里面，而且还可能会身不由己。要看吗。” 一直那么理所当然的白居然会这么认真的询问我的意思，恐怕接下来真的就是机密一类的东西吧。要不要看呢—— “当然要看了，你这问题没啥意义好不好。” 就算真的很麻烦，那到时候脱身就好了，没什么需要注意的。至于有可能会身不由己，呵…… 白将手机转了过来。 “这是洞里面照明后的样子。” 中间位置可以看清楚了，是一个很大的桌子，摆在上面的是一个很大的餐盘，餐盘里放了什么东西。 白又一滑屏幕，这一次镜头拉近了，可以看得很清楚，餐盘里装着的是一个少了不少的整个的人体的人骨，骨头上还粘连着心心点点的血肉，因此整个架子看起来是红白参半的。 并且盘子底部还有着一层薄薄的血红色，联系到盛着的骨架，很容易就能猜到这些血红色液体是什么。 白只让我看了个大概就把手机收了回去。 可能是觉得在奶茶店里，这些东西不小心让别人看见会坏人家心情吧。 不过貌似没人注意到我们就是了。 “看起来，还是一群吃货呢。” “不，只有一个人。” “诶，这么肯定吗？” “虽然唾液还有体液这些因为某些原因鉴定不了，但是挖洞留下的手指指甲痕迹，还有牙印的形状都是相同的。并且，板凳还有餐具都是只有一套的。” 听她的说法貌似整个洞都是纯手工，还是一个人完成的啊，有点猛来着。 “那么，你们想要做什么，抓住这个，吃货？” “嗯。”白点了点头，“能抓住自然最好，不过首先需要调查，当然调查这些不需要你帮忙，到时候需要你的话会联系你的。” “那我可不可以再提问一下，你的组织，是在干什么的呢？” 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稍微有一点危险的光芒，不过没关系，我豪不退缩的看着她的眼睛。 很快白就叹了口气，说到“虽然早就猜到你会这么问，但没想到你真的会问出来呢。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吧，差不多就是，维护世界和平的，这样的组织吧。” 说完露出一副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的表情。 “哦，那还真是远大的目标呢。”可惜的是，除了这个感叹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诶诶？？”白瞪大眼睛“你不觉得很搞笑或者很中二吗，毕竟是拯救世界这种理由诶！” 嘛，也是呐，毕竟把这种话说出来就得要有极高的抗羞耻能力的吧。 “为什么要那么觉得？既然是真的想要去做的话，有什么会让人觉得好笑的？” 不太可能会实现就是了。 “啊啊，这样呢，你果然很特殊呢。” “希望不要是奇怪的方向。”发自内心的这样说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这里都快关门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不用了。”白摇摇头“反正叫你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其他的是到时候找你会详细跟你说的。不过下一次找你，差不多就是这个小镇上再次死人的时候呢。” 啊啊，下一次出现新鲜的尸体的时候，就能见识见识这位猛汉是何方神圣了呢。 “好吧，那么，白小姐可不可以陪我去看场电影呢？”我微笑着，同她四目相对，这样的发出了邀请。 “……”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起来非常好看“这算不算约会呢？” 没有明确回答我，不过却差不多也算回答了我。 “当然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约会，你可要负责哦。” “不要，妈妈说，不可以和男生随便约会。” “诶诶，这样的吗？”这种理由我当然不相信呐，肯定是白想要拒绝我，但又不想伤害我才这样说的吧。 不过，正是因为对我有好感，才会这样吧。哼哼，这样的话—— “既然是母上大人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不约会了吧。看场电影，就一场，这不是约会哦！” “好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居然笑嘻嘻地就那么答应了。 “哈哈哈，那么，让我想想，现在的话电影应该是……” 这个镇上有一家电影院，不过毕竟是小镇，人实在太少了，一直以来都生意惨淡，可能不久就会关门了吧。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只要我现在可以去这里就好了。还记得刚才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今天会放映些什么的…… “不用想了，现在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欸欸，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又反悔了？把我逼急了我可不干哦！” “我答应了呀，但是没有说什么时候嘛。”白一脸笑意地站了起来“不过嘛，说不定下一次就和你一起看电影了呢。” “嘶~！”也就是说下一次很大可能还是不去，我感觉到了深深地恶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啊，受伤了……”我做出浮夸的表情，用手捂住心脏。 “嘻嘻，你要加油哦！”给我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 知道最后我也没有成功的约到白，真是失败呀。嘛，毕竟虽然我的性格还算开朗，但是绘无为的性格是那么阴暗无趣，不管怎么说都会影响到我。假如没有绘无为的话，我就一定可以……唉。 之后结了账之后，白跟我说了句再见之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我目送了她一会，根本就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次。 然后我也开始回家了，不过这一次改变了路线。很快就来到一家房门前。 最近有人家死人的话，就只有这家了。想来刚才看到了就是这一家的某个成员吧。 我用鼻子深深地吸进空气，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麻烦啊！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该管的，回去睡觉了，睡觉。”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定会再次死人，看白那么有自信到时候那么那位吃货很有可能会主动出现，到时候就有的忙了吧。 第九章 手记第章7 距离上次见面差不多有七天了吗？ 我摆弄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相机，看着感觉像素还挺好的，当然是品牌什么的我是不清楚的。 嗯，在上一次和白来了次约~会之后，我又被她找上门来。 在扔给我一个相机之后就叫我跟着她走。 “所以说，前两天的那场大水里，真的死了人的咯。” “嗯。”白走在前面，点了点头“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今天早上就被埋了。上次的那一个也是男人，所以这一次的‘野兽’的出动率很高” 嗯，那位贪吃的仁兄被白的组织临时命名为了“野兽”，似乎是之后还会重新取名，毕竟“野兽”这个名字可以用来描述很多情况的对象。也就是说为了避免未来记录的时候出现重名的麻烦。 “诶，四十几岁，那他们家以后会很辛苦呢。” 虽然可能已经是孩子二十来岁的年龄，但是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他吧。 “国家会有补贴，然后还有赔款，不过生活的确会变困难。”白看了下我，眼神中带着调侃的味道“因为他们家是靠着自己的劳动生活的呀。” “我，我那也是辛勤劳动了的好不好？再说，你还会把我送到警察局不成” 曾经在绘无为面前说过藐视法律的话的人，应该不会对我这种行为有什么想法吧，不，不会的吧！ “说不定，我现在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呢。” “哦哦，这样啊……不对！我很好，比你好多了！” “哈哈哈哈，也说不定呐。那么，我来和你说说你的任务吧！” “摄影？” 我举了举手里的相机。 “嗯。”白表示赞同“这次派来的人手不多，我希望尽量不要浪费战斗力。而录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空缺，所以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确实，战斗力不够的话，是可能会导致全灭的。 “那么，假如战斗力还是不够呢？” 假如现在才说需要我战斗的话，那我肯定会直接退出的吧。 “这也是你的任务。”走在前面的白停下，然后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到时候需要你尽量的逃，把你拍到的东西带回来。之后我会给你我们总部的联系方式，到时候还是希望你可以把视频交给他们。” 也就是说，为下一次攻略（讨伐），提供宝贵的资料吗？所以说其实我算是最后的保险吧。也就是说假如在有可能会全灭的情况下，白他们也会为我争取到让我逃生的机会吗？真是可靠呐。 假如我也没逃掉呢——算了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所以说我只需要录到对方和你们交手的视频就可以了吗。” “嗯，假如真到了那种时候，还是希望你能以自己的生命优先。因为你本来可以就和这件事是没有关系的。” “这个你放心，在跑步速度这一点上，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就是因为这个才看上我的啊，他们。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小镇的边缘，是一个山脚的树林里。 这里等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哟，大姐头回来啦！这个小朋友就是你说的那个跑得很快的小家伙吗。嘿，你好，初次见面，叫黑是吧，我是弥沙丘，今天还要多指教。” 看起来是一个长得很壮实的巨汉，很高大，皮肤黑黑的，带着一脸爽朗的表情。 “哦哦，你好，我本名是绘无为，希望可以的话就以黑来称呼我！” 看到弥沙丘把手伸出来，我立马握了上去。 “哟吼！黑，我叫熊映月，等会儿就全靠你啦。” 那个女生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对我说道。是那种看起来一般，但是笑起来就挺好看的女生。 “哪里哪里，实际上我就是个跑腿的嘛。” “哈哈哈，跑得快也很强啦，至少拖不到别人的后腿呀。” 并且还挺活泼的样子。 “丁又。以后请多多关照。” 是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一副眼镜，一脸严肃的样子。 “哈哈哈，真是的，丁丁你又来啦。这次行动还没开始就觉得会失败呢！要有自信呀，自信拿出来！” 熊映月一只胳膊搭在丁又的肩膀上，嘻嘻哈哈地说着。 “都说了不要那么叫我！还有，你给我过去！”丁又去扒熊映月的胳膊，好像非常吃力的样子。 “都是丁丁你不好嘛！还没开始耶，要相信我们的实力呀。”熊映月手上一用力，丁又就动不了了，然后熊映月开始用另一只手搓丁又的头发。 “啊，啊，好痛……队长！”丁又一脸痛苦，再也没了一开始那种高冷严肃的形象。 “熊映月，差不多就够了。” “好，好的！” 回应白的是熊映月怂怂的声音。 丁又终于得到了解放，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恢复了刚才高冷的模样。 “经过我的分析，就算事先从人死去那一天就知道会被葬在哪里而开始挖，‘野兽’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徒手挖出那种地道，那他的体能依旧很恐怖，可能就我们几个人也只能勉强和他对抗。更不要说这只是最好的情况下了。” “安啦安啦……”熊映月拍拍丁又的肩膀“说不定这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呢？而且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要更大的吧。再说分析出来的情报里没有说肯定只有一个人嘛！” 似乎他们觉得只要对手不是一个人难度就会降低啊。 被拍的丁又一副没站稳的样子。 哦哦，看来是因为那一句“以后请多多关照”引发出来的话题。 嘛，看他也没有再提“以后关照”之类的话了我就假装忘记这句话吧。 我可没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丁又，报道一下情况吧！” 见我们打招呼得差不多了，白似乎是为了关照我而让他们介绍情况。 “是，队长！” 丁又推了推眼镜，对当前的情况做了个概括。 差不多就是在坟墓的下方，检测到了生命反应。并且确定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也就是说，“野兽”极有可能，正在进食。 饥饿的野兽和吃饱的野兽比较起来，当然是前者更具备攻击性。 我和白的小队只在这直通墓地的隧道的一半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等待观察着手中屏幕的丁又的手势。 因为洞里的发出声音会很远，所以只能靠手势。不过我不懂什么手语，所以我就被告知拿着手中的相机，站在最后面，不要说话。 因为只开了十分微弱的光芒，所以开启的是夜视模式。相比起来，我这里从屏幕出散发出的光度似乎就是最亮的了。 这个隧道实在是宽敞，大概可以通过一辆越野车的吧。而且，经过观察，似乎就是纯手工的，墙壁上看起来是那种指甲很尖锐的手指留下的痕迹，难怪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个人完成的。 不过，那些被挖走的泥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析的。 这时丁又打了个手势，全队默契的向洞的深处前进。我也尽量放轻脚步，默默跟上去。 很快我们走到了临近最深处的地方，为了不把光芒露出来，我暂时将相机关闭了。 一片漆黑，连白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吼唔……吼吼……” 断断续续传来低吼声，并且还有撕咬声与“嘎崩嘎崩”一样的声音。 真要仔细去区分的话，实际上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时， 咔—— 虽然很微小，但是还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他们要开始行动了吧。我把相机举起来，以便随时开启。 “咔嚓——” 这样的一声响起之后，我打开了相机。 同时，突然一阵光芒从我面前冲出去，感觉像是撞到了墙壁上。接着一阵强烈的光亮起，我闭上了眼睛。 “行动！”是白的的声音。 下一刻，我感觉到身前有几个人冲了出去。 睁开眼睛，眼前的光线虽然还是很刺眼，但是已经远远不及刚才那一下的亮度，并且，它还在持续发出光芒。 “哒哒哒哒哒哒……” 这是枪的声音。 刚刚发射出的那个东西陷了一半进入墙中，它此时也成为了光源。 闪光弹之类的吗。不，应该是不仅仅是闪光弹吧。 光源有了保证，我可以看到洞里的全景。 这是一个特别大的空间，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是刚才穿过隧道的好几倍。 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放着特大号的盘子，盘子中有着殷红色的东西。 桌子旁缩这一个雄壮的身影，看来是被那突然的强光吓到了。 白手里什么也没有，冲在最前面。其次是拿着一柄大大没有刺的狼牙棒一样的东西的熊映月。冲在最后的是双手拿着冲锋枪，身后还背着一柄巨大的狙击枪的弥沙丘。 顺带一提枪声就是从弥沙丘的手上的冲锋枪里发出来的。 至于丁又，……看不到他人了。 哦，不是，一开始没有注意，原来他是藏在熊映月的身后啊。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摄像机，嗯，没问题。 那个身影（野兽），应该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上一刻他还是抱团一样的姿势，下一刻就蹦到了另一边。 不，不妙啊。虽然刚才就感觉有点异样，但是现在能看到“野兽”的全貌了，壮硕的身体得有两米以上这么高了吧。裸露的上半身可以看到他发达的肌肉，虽然肌肉的样子并不夸张，但是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力量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要比一般人的大，不对，我一下子看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人的脑袋，这是一只狮子的脑袋！ 是头套之类的吗？但是他的脑袋搭上身体感觉很和谐。 野兽……野兽！ 你果然不是人吗！ 接着子弹到达了“野兽”刚才蜷缩的地方，那里的桌子一下子变成破烂，上面的盘子还有盘子里的东西一同掉到了地上，盘子破碎，殷红之物把地面也染得殷红。 冲锋枪的子弹耗尽，弥沙丘熟练地换起了子弹。 这时白已经冲到了“野兽”的面前，不过在我看来是野兽停顿在那里等待她的接近。 冲上去就是一脚，看得出来比我那个时候强力了不知道几十倍。 “人类——！！！！” 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声音，更多的像是猛兽一样的怒吼。 “野兽”对着踢过来的脚用拳头迎了上去。 碰！！！ 连我这里都能感觉到的力感从那里炸开。 白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并且还陷了进去，看起来是动不了了。 而狮子，他只后退了几步。 高下立判。 但白的突袭还是有效果的，“野兽”应该是为了稳住身体而暂时导致行动单一。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攻击就更容易击中了。 “啊啊啊啊——”是熊映月，她举起手中的铁棒，“蹦”地直接敲在了“野兽”的脑袋上。 同时，丁又从熊映月的背后出现，一柄匕首刺上了“野兽”的喉咙。 “吼吼吼吼吼————！！！！” 看到铁棒还有匕首确实挨上了他的身体，似乎一切都能如此简单结束—— 但是，那根像是狼牙棒一样，但是没有尖刺的铁棒，一下子因为敲在“野兽”的头上而变了形。 丁又的匕首倒是稍微刺进去了一点，但是下一刻他就被“野兽”抓住了手臂，接着被当成武器一样被甩动砸到了因为反震力而来不及躲开的的熊映月的身上。 两个人一同飞了出去，看起来受到的伤害不小。 这时弥沙丘总算是换好了子弹，因为他是背对我的看不见他的脸，不过现在肯定是被愤怒占据了吧。 哒哒哒哒哒哒—— 理由就是他将三秒就能射光子弹的冲锋枪对着“野兽”乱射一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在怒吼着。 “野兽”趴了下来，四足着地，以极度灵活的身姿躲过了这三秒钟的冲锋枪的所有子弹，并且跑到了弥沙丘的身前。 “吼——” 以极快的速度扑向子弹已经用光的弥沙丘。 眼见弥沙丘快要被那锋利恐怖的牙齿咬到的时候。 虚影一晃而过。 轰——！！！ 如同雷声一般的声音响起。 两人的身体同时飞了出去。 我看得稍微有点呆了。 造成这声巨响的，是弥沙丘背后的狙击枪。 我在他身后，看得最清楚。 刚才，“野兽”接近弥沙丘之后立刻向他发起扑击，然后就在那一刻，弥沙丘的左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伸到了背后，接着手臂又是做出诡异的角度就那么把枪抬起，让枪口正对上了“野兽”的脑袋。 接着就是扳机扣下。 因为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快，“野兽”应该在看清弥沙丘的动作之前就已经被威力巨大的子弹撞到脑袋上，并且飞出去了吧！ 之所以弥沙丘飞出去，也是因为枪的后坐力太大了。 一落到地上，弥沙丘迅速从地上爬起，然后跑到最经的白的身边，把她从墙上拉了出来。 现在才发现，白的右脚已经断掉，断掉的地方焦黑色……还在冒着火花！ 机器人？ 不对，应该是被改造的人吧。 所以说才会有那样的速度呐。 “白，准备逃跑吧！你去救他们，我来拖时间！” “什么！！” 白似乎很震惊。 也对呐，刚才虽然动不了，但是她还是能看到刚才的那一场战斗的。是觉得受了那样的攻击之后肯定是活不下来的吧！ 但很遗憾—— “我没能杀死他！” “野兽”艰难地冲地上爬起，额头上的枪伤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头骨并没有被击穿。他将卡在这里的子弹拔了出来。 弥沙丘将背上的狙击枪卸下来之后，从枪身上拔出两把还没有他小臂长的细刀向“野兽”冲了过去。 虽然只有一只脚了，但是断了的这只脚只是脚腕以下的没有了。 也就是说，虽然有些不平衡，但是还是能跑起来的。 速度远远不如平时，但是她冲到了不远的熊映月还有丁又身边。 熊映月虽然断了几根骨头，但是还是能动。而丁又就很惨了，被“野兽”拿来丢熊映月，不知道还有全身上下还有几根完整的骨头。 白将晕过去的丁又背到背上，然后把熊映月拉了起来。 熊映月手上还拿着变形的铁棒，她用铁棒支撑身体。 这时候弥沙丘已经冲到了“野兽”面前，当头就是一刀。 看来“野兽”还是因为那一枪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的样子，没有选择躲过去，而是直接用手去接这一刀。 蹦—— 这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野兽”用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金属爪子接住了弥沙丘的攻击。 接着，两个人就缠斗了起来。 不过，说是缠斗，其实根本算不上。 第一击被“野兽”接下后，迎接的就是“野兽”狂风暴雨一样的挥击。两个手的爪子以极快的速度抓向弥沙丘，完全就只能勉强用刀防御住。 虽然弥沙丘有一米九的样子，并且看起来很强壮，但是站在“野兽”面前他就和小孩一样，仿佛现在的光景就跟玩闹一样。 但是这不是玩闹，“野兽”的攻击越来越强，看起来刚才受的那一枪带来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 弥沙丘迟早要坚持不住，不，应该是很快就要坚持不住。 果然，一秒都还没有过去吧，“野兽”看起来过于强大的一击，将弥沙丘的细刀还有连同左手臂切成了好几段。 “唔……” 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狮子脸上。 狮子的眼中流淌着杀戮。 “野兽”猛的拍到了弥沙丘的脑袋上，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刚才应该有什么听起来很痛的声音吧。 接着“野兽”冲了出去。 已经跑过来一段距离的白，还有熊映月两人人肯定是看到了弥沙丘飞了出去吧。 “弥沙丘……” 熊映月咬着牙，一把手抓起白背上的丁又，一手又把白推了出去。 “快走！” 白保持了平衡，咬着嘴唇，眼中泛着晶莹——但是并没有停下脚步。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还真的会死在一块呀，是吧，丁又。” 看着冲过来的庞大身躯，熊映月的表情很是平静。 将手中的丁又扔了过去。 “野兽”用利爪刺穿飞过来的丁又，然后往一旁拨开。 “噗……哈……” 因为丁又肚子的地方整个被贯穿，鲜血飞溅。 “是野兽的话……”熊映月就在丁又的身后“就不要给我用人类的武器啊——！！！” 熊映月将手中已经变形的铁棒砸向“野兽”的右腹侧。 “野兽”用右手将丁又拨开的时候正好右手这边没了防御手段，因此这一下接得结结实实的。 碰！ 是砸在肉上的声音。 也因此，铁棒直接断了。 “吼吼吼——！” “野兽”看起来很痛的样子，但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受到重创，甚至连击退都没有做到。 “不可能……” 熊映月看着吃下自己全力一击，但什么事都没有的敌人，手中只剩半截的武器脱落在地上。 “不可能……” 熊映月落魄的瘫在地上，双目无神。 “……你这样，不就连弱点都没有了吗……” 抬起头仰望着如山一样的存在。 碰——！ 下一秒，熊映月被一脚踢飞。 …… 好，差不多录制足够了，看来是该我撤退的时候了。 当然，可不是因为我害怕了哈！而是因为现在的我肯定打不败这位“野兽”先生啊！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他也已经脱离了人类的领域了吧！连人类都不算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赢啊！ 当然我也不是不想救白他们呐，只是我只有一个人，他们总共就四个人。背着四个人逃跑，那应该相当困难吧。 而且这里只有后面这个隧道这一条路，我的体力什么的肯定也不是这个非人类的对手啊。 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把这份珍贵的视频资料带回去吧。 啊，白也跑过来了，果然不愧是白呢，就算是受到那种伤害，速度也还是很快呢。 要是她再努力一下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比“野兽”跑得要快了呢！ “快走！” “哦哦” 回应白之后我姑且和白保持相同的速度奔跑。 这时，“野兽”看看已经跑了很远的我和白，弯下身体趴在地上。 然后，就以远远快于我和白的速度追了上来。 他用人类的身体做出这样的姿势到底是怎样才能跑地比两只脚还要快的！果然这家伙是十足的非人类啊。 白先停了下来。 “你先走！” 看来是认定自己跑不掉了，留下来给我争取时间啥的。 就像熊映月还有弥沙丘那样。 …… “切……” 这一个两个的，脑袋里成天装的是怎么去死吗？ 而且，你知道吗，白，我可是跑不赢他它的啊！ 看着白面对气势浩大的野兽的前行，要是我再往前面的黑暗奔跑的话，她就会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吧。 “啊啊，没办法呢！” 反正我也不可能跑得赢野兽的吧。 “这可不是我一开始的任务啊！” 我关闭相机，把它扔到地上。假如我没有回来的话，希望它可以被人找到吧。 “我也是傻子啊！” 明知道接下来会很麻烦，我是什么小说的热血男主吗？ “嘛，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可以活下来啊！” 总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不需要犹豫了吧。 第十章 记录第章8 那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光景。 身为人身，居然顶着个狮子的脑袋。 或者说，身为狮子，居然有着人类的身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就在刚刚，气氛都还算那么轻松。然后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三个同伴都生死未卜。 看着完全就和爬行动物一样的“野兽”向这边奔跑过来，白发现自己居然很冷静。 自己的目标就是拖延时间，所以不需要要和他硬碰硬。虽然自己一只脚废了，但是另一只脚还完好无损，尽管跑不快了，但是还是可以单纯靠这一只腿做出一些闪避动作。 好的，接下来只要完成这个就好了。不需要考虑怎么赢，只需要想好怎么拖时间就好了。 突然白又想到了熊映月还有弥沙丘。弥沙丘放弃了威力巨大的狙击枪，熊映月留下了丁又。他们那个时候都是自己现在的想法吧！ 而他们的决心，也只是为了帮助自己逃跑。但是结果，自己还是没有逃掉。 不过也没有关系，自己现在在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虽然可能也不能帮黑争取多少时间吧，而且黑能逃掉的几率也不高。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都死掉了。 虽然在今天之前也想过会团灭的可能，但实际真到这种时候，白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来意识到这一点的其他人，也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就好，对的没错，这就是梦，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达到目标然后死去，自己就能醒过来的吧。 白开始逃避现实了起来。 对，这就是梦。 ——只是梦，那他们也不是真的死了对不对。 接着，“野兽”袭来。 白灵活的闪避，惊险的避开了“野兽”的冲击。 然后“野兽”站立起来，像小山一样的身高让白只能仰望。 “人类，去死——！！！！！” “野兽”一挥手臂，白向后跳避开，她深刻的感觉到了带动起来的气浪的强度。 然后，就在白的脚尖刚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野兽”直接冲到了白的面前，猛的一拳砸了下来。 眼见这一拳就要直接砸在头上，白的脚瞬间变长了一截，然后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将白的身体往后面撑出去。 终于，“野兽”的拳头还是砸到了白的身上，白飞了出去。 但是因为错了一下力导致威力大减，并且还用手挡了下来，但是，白的手骨还是断了一根，也根本站不起来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 自己争取了多少时间？也就才四五秒吧，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啊。 躺在地上，看着“野兽”向这边走近。 果然，并没有害怕什么的啊。 自己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吧。 但是啊—— 自己要死了？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感觉就像是梦境突然醒来一样。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这么迅速…… “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是颤抖的。 原来，原来，自己早就开始害怕了呀。 原来，自己也在害怕的啊…… 眼睛模糊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虽然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意义为何，但是啊，但是啊—— “……我……不想死……” 狮子，一拳落下—— 白的眼中，突然闯进了一个身影，是那个少年。 接着—— 碰！！ 那样强大的狮子，居然后退了。 “哟，我这一下还算及时的吧！不过要说为什么现在才来……” 还是那个轻浮的语气，但是现在听起来前所未有的可靠。 “野兽”向黑过了过来，黑似乎因为在看白而没有察觉到。 “小心……” 在白喊出来之前。 不知道黑从哪里掏出了一柄巨大的武器——是那个狙击枪——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虽然没有弥沙丘那种来不及反应的快，但是“野兽”正好贴着枪口，已经无法躲避。 轰——！！ 雷声在“野兽”的头上炸开。 野兽被轰飞，而黑站立在那里根本没有动。 “因为溜过去拿武器费了点时间呐。” 仅凭黑是绝对打败不了的这位“野兽”的，但是用这个可以伤到他的狙击枪，也不是没有胜算。 黑把狙击枪丢到白的旁边。 “还能拿得动吧，你看好时机。” 说完，也不等白回答，就只给白留下了一个背影。 来到狮子这边。 狮子在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小个子人类就冲了过来。 就是刚刚那一下交锋，他感觉到了，这个小个子人类绝对是他在这个小镇，这么个渺小的地方，所遇到的最强的人类。 还没有哪个人类可以和自己对拳，自己还无法敌过。 然后接下来，就是和这个小个子人类的僵持。 说是僵持，但人类是主动进攻的那一方，一直都是自己这边的单方面的防御。 狮子越打越心惊。 为什么会有力气比自己还要大的人类，为什么还有速度比自己还要快的人类，为什么明明面对这么小的个子自己的体型优势根本派不上用场，为什么他好像根本没有死角，为什么，他这么强大！！ 这完全不像是人类该有的强大了。 而且，恐怖的是后面那个机械做成的女人正把那个让他头痛了两回的狙击枪对着自己。尤其是第二回，因为黑差不多是贴着脑袋开枪的，而且黑也完全没有动，所以威力比第一次还要强了些。 而且为了忙着应付黑，狮子他也还没有把卡在脑壳上的子弹取出来。子弹卡在那里让他非常不舒服。 狮子觉得自己不能再打下去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突然。 “喂……” 黑开口了。 “……你，还是人类吗？” ——预感降临了。 “我不是……” 狮子真想就这样回答他。 但是，但是，还不行，还不够，不够啊—— 更多的，更多的，还想要更多—— 狮子想到了被自己打到的那三个人。 假如，假如自己吃掉了他们的话……说不定……但是现在根本就来不及，没有那个闲工夫。 啊啊啊，想吃，想吃，好想，想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 突然，黑往一边躲闪，狮子看到了白用那柄狙击枪对着自己。 “啊啊吼吼吼吼吼吼——” 并且，自己不知不觉被黑逼到死角，没有空间躲闪了。 如同受惊的野兽一样，巨大的瞬间恐惧袭来，眼睛变得血红，慌乱的吼叫着，一下子变成了四足模式，闪电一样的冲向隧道那边。 他要逃，逃出这个洞穴。 只是，他没有看到，当他趴在地上的时候，那一瞬间黑的眼神的变化。 很快，狮子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野兽”逃走了，黑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真是危险啊。 假如刚才“野兽”继续战斗的话，一定是自己败吧！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自己活下来了，真让人高兴。 虽然看起来是黑占了上风，但要是“野兽”跟他拼命的话，他觉得自己绝对会瞬间就输掉。 果然还是被吓到了吧，弥沙丘的枪果然厉害。 这一次黑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基本上是全身的细胞都将力量用在了每一击上面，现在黑全身酸痛。 黑摇摇晃晃的走到躺在地上的白身边，把她拉起来。 ——这才是不可思议的光景吧。 黑，那么瘦小的一个男生，居然和名为“野兽”的恐惧发生了那样的战斗，并且胜利。 之前只是觉得他有些神秘，但现在才理解到了他的不凡。 自己居然还妄想着保护他，真是自大，真是不自量力。 而且，自己还哭了出来。 自己真是太没用，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 这时候，黑有些摇晃地走到白的身边。 “还能动吧，快起来，你的同伴撑不了多久了。” 也不等白同意，黑就直接上手把白拉起来。 是啊，自己居然还有空想这些，明明自己的同伴都生死不明，自己还真是……不不不，明明刚刚还告诫自己不要想这些的。 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忙起来，之后再想这些也不迟，快忙起来。 白掏出通讯器，一边联络，一边一瘸一瘸地跟着黑往里面跑去。 之后，幸运的是，虽然都是垂危的重伤，但是三个重伤患者都得了救。 间章 手记第章第10章5 要我说，绘无为还真是没用啊。 自从上次和白他们调查了“野兽”之后，在那之后又回到了无聊的日常。 不，还是有变化的，原本无聊的日常变得更加的无聊了。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现在的每一天绘无为都不怎么上课睡觉了。 之前选位置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面对左佐白的要求他居然没有反抗？总之因为绘无为的没有坐到里面的位置，导致他根本就不敢睡觉了，这也间接限制了我的自由。 我偶尔会在绘无为睡着之后，用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出去。当然我不会举手打报告，会尽量在不让老师察觉之下偷偷开溜。 拜绘无为所赐，现在每天我只能无聊的看绘无为看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啊，最近白那个家伙开始观察起我了，看来是“野兽”那个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总之现在是把目标放到我的身上来了。 总之是在很远的地方监视我的，既然没有想来接触，那么就先这样吧。 然后老是说，今天林沽那个事，让我很不爽。 虽然事绘无为挨揍，但是我也能感觉到疼痛。虽然这点疼痛不算什么，但是我已经被这人打了两次了，这一次还直接用脚踹的。 呵，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个林沽可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啊。 总之绘无为好像是被林沽叫了出来。 啊，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下一刻绘无为就被一棒子直接打得意识模糊。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啊，既然这样的话…… 我在这个时候让绘无为开始失去意识，同时观察到林沽那个家伙也在旁边。 很快，身体的控制权就拿了过来。 ………… 接着，就是黑将林沽一行人团灭了。 第十一章 手记第章11 处理掉林沽之后，我决定处理另一件事。 因为林沽稍微有些高，所以我只能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着走。当然这两个没什么因果关系，只是我想这么说呐。 总之，我姑且是将他拖到他的小伙伴们的面前，把他丢到了同伴们之间去。 拍拍手，然后歪了歪脖子。 “好了，那么接下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全身发出了骨头舒展开来的声音。 “……你在的吧，出来见见嘛，这么久都没有见了不是？” 虽然不想吵到街坊邻居，不过，刚才动静那么大都没事，想来他们也肯定没关系的吧。 嘛，现在不去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了，看到没动静，我转向了那个方向 “诶诶，你还不出来吗？那我就来玩捉迷藏咯，不知道我赢了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呢，要不奖励就让我自己来决定吧！嘿嘿……” 我盯着那个黑压压的小巷口。 然后，白就从那个小巷口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嘛，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吧。”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是你被他们偷袭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了。”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哈哈，差不多呐。”我笑着，“……那么，你突然出现是干什么呢？明明好几个月都没联系过了。” 其实在一个月前她开始偷偷观察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今天她离得近一些，想来是打算现身了吧。 “‘野兽’又出现了。” “……” 啊呀呀，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个事呐。 “……我拒绝。” 说实话，上次能活下来真的就是谢天谢地了，要是不是狮子他太胆小了的话，我可能就会交代在那里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白勉强的笑了笑“……这一次，‘野兽’他不仅又吃起了人类，而且还开始袭击起人类，弥沙丘就被他袭击了。” “哦？那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弥沙丘拔枪的速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强的一个男人呐。不过，虽然他很强，但是要面对狮子还是太勉强了，要是遇上的话…… “没关系，还好发现得早，提前转移了，不过那个医疗院被破坏得很惨。” 哦，也是，弥沙丘受那种伤的话，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也算正常。 “也就是说，我家也可能会被袭击咯？” “非常有可能。” “好麻烦啊……” “虽然这一次派了很多人手下来，但是我觉得凭这点人还是拿‘狮子’没有办法，所以……”说着，白低下头，“所以，这一次，就只有这一次就行，我希望你可以帮帮我们。” 白的语气，少见的真诚。 “但是我还是拒绝，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呢“虽然确实很麻烦，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并不害怕狮子，不是吗？” “……也是呐，毕竟我们太弱了……” 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不过听得出来她有一点点失落。 “但是，那一次的经历，我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但是我要是逃避的话，又会有别的人遇到那种事情，我，我……” 这哪里是有一点点失落啊，明明就是非常失落嘛。等等，她不会说啊说地就哭起来吧，我是不是应该赶紧逃跑来的？ “我就明说吧，我一个人是打不赢他的。” 结果并没有逃跑，而是为了防止她哭起来，我只能赶紧换一个话题。可恶，本来是不想承认我打不赢的。 “但是有我们……” “你们帮不了忙。”我果断地说道。“虽然在普通人的眼里，你们非常强大，” 可不是嘛，光是我对他们了解到的，熊映月的力量，还有白的速度，都是那种非人一般的级别的。 “但是，你们和我，还有那头狮子，都是有着绝对的差距的。那种差距，你可以理解成不同层次的差距。” 但是我和他们的差距又和狮子与他们的差距不太一样呢。唉，真复杂。 “你们在我的眼中基本上可以算战力为零呢。” 当然在狮子那边应该不会这么惨吧，嘛，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呐。 “切，不想帮忙就算了，还来嘲讽我们……”——假如是以前的白的话，我都这么说了她肯定要这么冷冷的对我来一句吧，但是 “那，也只有你能对付他了啊，所以，求你……” 她还没有放弃呢。 啊啊，算了算了，反正既然都要被找上门的话，这样也没差啦。 “我说了，我一个人的话，战胜不了他的吧。” “那……还有谁，谁可以帮你？” “嘿嘿……”我心里打着坏主意，“对我来说，和我对等，哦不，稍微比我低等一点的存在。” “是，谁？” “那还用说嘛？可以说成是那种存在的，除了‘我’，还有谁啊？” “……” “虽然吧，这个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也不管白听懂没有“但是他可是一直在给我添麻烦啊，要是这一次你们可以把他也拖进来的话……那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嘛，毕竟说好了，不要因为我的行动而让绘无为那边有麻烦呐，所以就让他那边先陷入麻烦就没问题了吧。而且，要是是他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上一点忙呢。 “……我，我想应该知道是谁了……” 你肯定知道啊，都一个月了，再怎么也能观察吧。 “但是……” 一听到我说了这两个字，白屛住呼吸——哈哈真可爱。 “但是，你们不能让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也就是说，最好不要暴露出那么多巧合，懂吗？” 再怎么说也应该懂了吧，总之我希望他们至少能演演戏啥的。 “嗯……” 看来是没太懂啊，不过没事，只要知道是谁就可以了，其他的话，影响也不大啦。 “好的，那么……”我伸伸懒腰“我要去休息了，既然你都来了，你帮我应付一下绘无为啊，别让他发现我就行了。” 然后我找了个舒服的方式躺下。 “诶，等等，关于‘野兽’我想说……” 啊啊，要说麻烦的事啊，假装没听到吧。 我闭上了眼睛，接着，我醒了过来。 第十二章 回响第章12 貌似，我睡着了？ 不对，我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虽然脑袋还是有点痛，但是是那种可以忍受的程度。 总之我现在应该是恢复意识了吧，睁开眼睛。 “啊，你醒啦？” 貌似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正好远远看到了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些人。” 虽然天太黑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还是能认出那个站在巷口的人。她就是开学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生，好像是叫做……白。 然后就在她的旁边，是黑压压的一片，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东西，结果现在才认出来，这里躺了很多人。 林沽也在里面，好像有点惨。 “……他们，没事吧？” 毕竟看起来一个有意识的都没有了。 “没事……应该吧！” “啊，也就是说，我被你救了吗？那个，真是感激万分，或者应该说被救了一命啊。” 虽然白看起来并不像是能一个人打败这么多人的人，不如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可以一个人同时应对二十几个人而且还很轻松的那种人吗？ 不过这里就真挚的献上感谢吧。 “总之，你醒了的话就说明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直接消失在了巷口里。 “真是个神秘的人啊。” 总之，受了恩惠的话以后有机会再回报就是了，当下重要的是眼前这些人，看起来白没有想要管他们的打算。 因此我找了一个看起来并没有很惨的人想办法把他叫醒，并且在他快要醒的时候我就立马离开。 因为担心林沽真的找上门来，今天还是不要回家比较好，先去找个地方把今晚度过吧。 ———— 然后，到了第二天，我成了杀人悬疑犯。 第十三章 回响第章13 昨天晚上是在网吧里过的一夜。 虽然没有床可以躺，但好在椅子不是很硬，将就着睡了一个晚上。 只是椅子上的烟味实在大了一点，现在我身上也沾上了这个味道，我还是回去一趟换件衣服吧。 因为现在还太早了，所以网管正躺在收银台处睡觉，我趁机溜了出去。 顺便我还看了下时间，四点左右，就算林沽会去我家，现在也应该回去了吧。 当然，要是真的是这样，我的家肯定也遭殃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走了一会之后，看到了熟悉的小楼，楼底下并没有围着一些奇怪的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楼下望望我的房间，房门也没有打开，也没有被损坏的地方。 姑且算是保持警惕地上了楼，然后走到家门口。 嘛，要是真的有什么人埋伏的话，我也跑不掉吧。 闻到了一点点奇怪的味道，不过是隔壁房传出来的，我的邻居是一个大婶，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来种，想来是什么新的花的气味吧。 这气味我并不讨厌，所以就算在我房间里只是稍微闻到一点点话，也没关系。 …… 诶？我好像被自己带偏了，现在我应该在意的是我的房间才是。 稍微有些紧张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然后慢慢打开。 耳朵尽量听清周围，尤其是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门打开了，并没有出现什么突然有人扑出来的情况。 打开灯，房间里也如往常一样。 “呼……” 也是啊，毕竟哪里有那么容易发生啊，被人埋伏什么的。 接着来到客厅。 看了看时间，还是挺早的，所以我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这之后，才差不多快要到了平时我起床的时间。 看来今天要早到学校了，有可能会比佐左白还早到吧。偶尔这样一次也还是挺不错的。 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哟，又见面了，还有你惹上麻烦了。” 要是不是因为门外这个人拥有着可以让人短暂失神的容貌，我可能会因为突然看到门外站着人而直接把门关上吧。尤其是在昨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的情况下。 门外站着的是白，昨晚醒过来之后就守在我旁边的那个人。 “虽然遗憾，但是你的平凡生活已经被打乱了。” 明明是说着这样意义不明的话，白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额，那个，所以说你想说什么呢？” “还是带你看看比较好吧”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了隔壁房间的家门口。 “进来看看吧。” 说完，她就先走了进去。 发生在邻居家啊，而且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无缘无故进别人的家很没礼貌，但是现在应该不用再管这些了吧，而且白都已经进去了。 我跟着走了进去。 邻居家的房子和我家差不多，都是能从门口看到整个客厅的全貌。 客厅很乱，感觉像是被人故意破坏了。 同时，走近房间的时候，那股怪怪的气味变得浓了很多，已经浓到了让人有点难受的地步。 “过来一下。” 白站在卧室门口，朝我示意。 我走了过去，那股味道也慢慢变浓。 然后，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往卧室里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那一大滩的红色，简直就像是装满红色液体的气球被砸到上面并且爆炸后，留下的痕迹。 然后视线再往下移动，那里有着一堆第一眼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红色肉块。只是看仔细了之后就能发现，能很容易地辨认出肠子内脏，脑袋手脚。 已经完全没有身为人，而该有的形状。 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景象。 她死了吗…… 晕厥感袭来，眼前的事物开始得黯淡，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我这是…… 这是熟悉的感觉，我可能要晕倒了吧。 但是，现在是绝对不能晕倒的时候。 凭借勉强能对身体有所控制，我后退了几步，感觉靠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到这上面。 然后闭上眼睛，但是一定不能失去意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那股晕厥感才消失了。 “没想到你平时看着挺冷静的，见到这种画面也会撑不住啊。” 我缓缓睁开眼睛“这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凭你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但是假如不止你一个人的话……并且，你昨天还出门了。” “但这也只是猜测。” “发生了这样的事应该会发生很大的动静，而你正好与这边只有一墙之隔。警方发现了的话，住在隔壁的你肯定会被盘问，但是到时候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如实回答就好了。” “目击证人吗？林沽？你不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机会？” “……” 确实，假如这件事被警方发现，然后林沽再用他家的力量……这，应该不可能的吧，毕竟他也只是个学生吧，牵扯到人命，他不敢撒谎什么的，他只能说实话……实话。 “不过没有关系，我有办法可以证明这与你没有关系。” “我不会做破坏现场之类的事的。” 试图掩盖的话，只会更加麻烦。 并且，这本来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只是为你提一条建议。”白看着我，一只手指着卧室“你说，那墙壁上的，一般人……不，就算是身体素质非常好的人，能做到那样的事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根本不用说。 “所以，只要我们能抓住可以做到这样的事的那个‘存在’，我就能想办法帮你洗脱嫌疑。” “告诉你一些机密的事情吧，这个世界是存在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东西的，像屋子里那种事，它们随便就能办到。而我所在的组织，就是专门对付这样的存在的组织。并且，正好我和我的同伴负责抓捕的，就是制造这起惨案的那个，东西。” “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们需要你做个调查，放心，对你来说是安全的。说实话，当我发现你这边的情况的时候我是挺高兴的，因为我们正好缺一个像你这种，看起来没有威胁，而且很冷静的人。假如你能帮忙的话，我们的进度会有很大的提升。” 冷静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先不提。没有威胁是指个子小看起来很弱的意思吗？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会来帮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怎么样，是选择相信我，还是等待警察们的发现，然后让事情按程序流程走下去，把命运交给所谓的‘公正’？” “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反正赶时间的是你才对。假如你同意了的话，就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去你平时会去的那个银行的那边。” 我表示接受。 接着，白在不破坏现场且不会留下太多痕迹的前提下，让味道不会扩散得那么快。 看她熟练的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接下来就是去到学校。因为早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反而比平时还要晚来学校。 现在我正一个人坐在教室，同学们都去参加比赛了。 也是啊，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拔河比赛今天下午就能分出胜负吧。并且很多其他的比赛今天下午就能出成绩吧。 昨天拔河比赛好像是我们班赢了，所以今天需要继续参加比赛。不过我知道这事之后就去和班主任说了声我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班主任并没有询问我什么，很轻易的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嘛，其实也不是不能参加，并且作为团队比赛，我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也是不会有太多影响的。 怎么说呢，应该是直到现在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吧。 毕竟，谁碰到这种事，都会这样的吧。 这时候，佐左白来了。哦，对了，其实今天佐左白好像迟到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看了下时间，九点过了几分钟。 不过，感觉她今天精神状态还挺好的样子。 “你今天来得真晚。” “晚吗？我觉得今天还挺早的啊。” 一边说着，佐左白一边坐在了位置上。 “假如你是说起床的话，确实是呐。” 确实，今天的佐左白看起来气色比平时要好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一般人，但是看得出来昨晚肯定是好好休息了的。 应该是昨天工作很顺利吧。 “哈哈哈，”佐左白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笑了起来“昨天很早就把工作做完了，再加上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好好的睡了一觉。” 呐，嘛，这个，怎么说呢，不去看那些辛苦的打工的话，可以在上学期间睡那么久来这么晚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其实，昨天晚上林沽来找我了的。” 我试着说说昨天晚上的事。 “他有没有怎么样你，你没事吧？” 佐左白一听我说这个话题，就立马从桌子上爬起来，有些严肃地看着我。 “别担心，我没事。”啊，看到她这反应，我还是不要说真话了吧。“虽然发生了一些小争执，最后也闹了个不欢而散，但是至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嗯，那就好……”佐左白移开了视线“假如，假如他因为我而对你提什么难以办到的要求的话，放弃我也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 这种时候就应该热血上头的对她说一句我不会放弃你的，吧。但是，我选择了沉默。虽然很现实，但是我不应该说这种话。 所以，我能说的话就是——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我不会让林沽有机会对我提出那种要求的。 “嗯，谢谢。” 佐左白脸上带着微笑，那是放心的笑容。 她，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呐，有机会话，再一起去玩吧，就像前几天去看那个马戏团的时候一样。”佐左白又重新趴在桌子上，侧过头，看着我。 “嗯，有机会的话，一定！” 我们班的拔河比赛在今天上午就完结了，当然是输了，但是我们班一共赢了两次，勉强达到了班主任订下的任务。 至于其他项目的成绩，因为全是个人成绩和我没有关系，所以在闭幕式上的时候我基本没有听。不过听周围的人讨论来看，大概总结一句话就是成绩还可以。 嗯，没有遗憾了呢，真好！——我是说班主任。 然后今天的学校生活很快就过去了，这也说明运动会结束了。 因为今天就是星期五，所以明天后天是双休日，因此运动会结束也代表自由时间就要来了。 啊啊，真是便利呢，我是说时间安排上。 总之，在和佐左白告别之后，我走上了不是平时会走的那条路。 想来，今晚也会有很大的不一样吧。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呢。 第十四章 回响第章14 按照白说的，我选择了去往镇中心那边的那条路。当然，这也是通往银行的那条路。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我还没有吃东西。当然，我还是不怎么饿的啦。 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很熟悉的建筑。果然，白就站在银行门前的大树下。 我加快速度走过去。 “哟，还挺准时的嘛！”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可是很急切想要快点解决的啊。” “诶？”白歪歪头“但我看你，感觉你不怎么急的样子啊。” 都在说什么呢，我都要成为嫌疑犯了，怎么可能不心急啊。 “那么，需要我做的事是什么呢？” “哈哈哈，现在还太早了，时机还没有到。不过，早也有早的好处……”说着，白向我示意“来来来，虽然你都看过一次了，再来看一次表演吧。” 白走了几步路，从她那里可以看到，就在视线的尽头处，这个小镇真正的中心位置，也正是小镇的广场。 狮愿马戏团，是上周来到这个镇上的马戏团。是个有一定规模的马戏团。 这个马戏团和一般的马戏团的类容都差不多，不过相对来说的话可能是动物比较多。 而且既然叫“狮愿”，自然是有狮子的。 其实我上周和佐左白一起来看过这个马戏团的，因为并没有多惊艳，所以对大多数内容也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有一个节目我的印象很深，是动物表演，主角就是一头狮子。 而这头狮子，会说话。 …………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上，因为表演要等一会才开始，所以现在舞台上还什么也没有。 “运气真好，听说狮子先生今天会现身，我们刚好碰上了呢。” 一旁的白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嗯？难道不是每天都会出场吗？” “当然不是啦，因为是王牌，所以只会在第一天还有最后一天会登场哦，所以说我们的运气很好嘛。”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感觉今天的人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多。 嘛，没想到离那个时候已经有一周了，时间也过得真快。 因为是临时搭建的舞台还有座位，而且应该是为座位量考虑的吧，所以我坐着有点不舒服，调整了一下姿势。 至于因为和两边的人坐得太近而导致的热我也就只能忍耐了。 顺便一提，白坐在我的旁边，并且她另一边是梯子，所以应该会比我舒服得多了吧。 然后，又等了很久，随着灯光的突然关闭，马戏开始了。 马戏表演主要就是由动物组成，所以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在台上表演。 看着这些表演，周围的人都很兴奋。毕竟看到了平时都能看到的动物做出了它们平时不会做的各种动作。 不过这也正常啦，假如表演的东西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那肯定很无聊吧。 接下来是马戏表演。 演出是顺利进行的，而且观众的呼声都很高，可以说是圆满成功了吧，这次表演。 当然终于来到了最后，也是压轴的表演。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我们的，‘狮子先生’闪亮登场。请大家掌声热烈一点。” 根本就不需要主持的提醒，观众已经“啪啪啪”地拍着掌尖叫了起来。 看来很受欢迎啊，狮子。 哦，这位狮子的名字就是“狮子”，貌似是因为一开始的名字实在太幼稚了，就干脆用这个相当于第二名字的名字了。 然后，伴着观众的掌声，灯光黯淡了下来。 “看好了……” 耳边突然传来小小的声音。 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天晚上就要和他打交道了。” 突然，灯光闪亮，舞台的中间已经站了一只庞大的动物。是一只巨大的狮子，它趴在地上也能有一米五左右，身长更是不敢想象，感觉比之前的节目中看到的狮子都要大很多。 并且，从它身体上反映出来的力量感，更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我可以选择放弃吗。” 虽然上一次也是留下了的深刻印象，但是这一次被告知了那样的事后，更加有冲击感了。 “你来都来了，就别想跑了。” 看起来白很开心的样子。 “那我，让我来做个介绍，哦不是，果然还是让我们今天的主角，自己来个自我介绍吧！那么，让我们把舞台让给我们的，‘狮子先生’！！” 接着，灯光全部落在了巨大的狮子身上。 狮子前进两步，将嘴对到麦克风，然后再向下一移动了一点。可以看到这里有个类似于喇叭一样的东西。 “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一只名叫狮子的狮子，我希望你们可以叫我狮子先生。虽然对外说我会说话，但实际上我的喉咙是说不了人类语言的，我能说话，完全就是凭借着我脖子上挂着的这个高科技捕捉我的脑电波，以此来让我达到可以表达我想要表达的意思的目的。” 和上次一样啊，我是指这个开场白。 虽然声音是电脑合成音，而且也说不定只是录音什么的，但是观众们还是一阵欢呼。 “那么，肯定会有人怀疑我说的真实性，所以我为了证明我是以我自己的意志在说这些话，接下来就是第一个节目，和观众的互动环节。” 接下来就是邀请有勇气的现场观众，上台或者直接在台下问它各种问题：像什么怎么上厕所，会不会看电视，会不会玩手机，会不会发情，有没有喜欢的漂亮的母狮子，还有个问它可以坚持多久的。 总之狮子先生都一一为他们解答。 然后又是第二个节目，这个节目和普通的狮子表演很类似，但是不同的是，表演人员会事先征询狮子先生的意见，并且并没有对它保持警惕。 这是一个平等的节目。 “你说，人类科技已经到了可以读取动物思想的地步了吗？”白看着台上的表演，突然感叹一样的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但是不是说存在脑电波什么的吗？既然真的存在的话那被人类掌控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根据不同的波动来翻译出相应的意思，也是有可能做到的呐。 “那么，那些不会说话的人，那些说不了话的人，也有可能可以开口说话咯？” “也许吧，但是人脑要比动物的脑袋复杂，要做到这个肯定会很麻烦的吧。就算现在已经做出能让动物说话的机器了，轮到人类的话还很早吧。” “为什么，科学不就是为了造福人类的吗？” “但是你说，对于科学家们来说，是让动物开口说话研究动物的思想重要，还是让哑巴开口说话重要？” “可能，你说的对吧……”白沉默了。 她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但是说不定，这个发明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无障碍交流了，说不定有的科学家会看重这一点呢。” 假如再给每个人安装一个接收器，甚至交流就不需要张嘴了吧，真是方便呐，但是那样的世界也太恐怖了吧。 “……嗯” 很快狮子先生的表演也结束了。 “今天过得可真开心，有这么多人都为我欢呼，但是遗憾地是我的那些同伴却不知道大家是带着善意的。” 狮子先生说起了闭幕式一样的话。 “这个马戏团是叫做‘狮愿马戏团’，没错，里面的‘狮’指的就是我，而这个‘愿’字，也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可以去全国各地走一走。” “而今天就是我来这个镇上最后一天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我也同时很期待新地点的风景。所以，大家有缘再见吧。” 说着，做出了一个动作。应该是类似于人类的鞠躬吧。 再然后，最后一个节目是互动环节，人们可以上去和狮子合影，当然为了控制秩序，所以需要花点钱。 但就算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上去和狮子先生合影。 因为白不打算上去合影的样子，所以这个环节也是散场环节了。 我跟着白走到了外面。 啊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里面人实在太多，虽然是敞篷的，但闷是免不了的。 我也出了很多汗。 “给，拿着，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说完，就给我扔过来了一个东西，我慌忙接住。 是一把手枪……不对，是玩具手枪，但要重一点。 “里面有两颗子弹，放心，不是那么容易走火的。虽然威力不怎么样，但是声音还是挺大的吧。” “好，好的。” 我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接下里你的任务，就是要潜进他们的帐篷里面，调查一下那个狮子……看他除了会说话，有没有其他和普通狮子不同的地方。” “他的智商高于一般的狮子，并且还理解了人类的生活，和普通狮子不同的地方有太多了吧。” 人类就是因为和猩猩的智商不同，理解到的东西不同，思维的方式不同，才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吧。 “总之，要是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的话，你看到了绝对会懂的。去调查看看吧。” “那个，要是我被发现了什么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因为它好像是你们的调查对象啊。” 而且，还和我家隔壁惨案的那个元凶有关系的样子，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位狮子先生。实在让我不放心啊。 “放心，这里是镇中心，他们不会让自己的马戏团里出现命案的，并且你看起来就是个学生，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的。假如你被抓到了，就说对狮子先生很好奇，他们肯定会放过你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那你是后悔了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不，既然来了我还是参加吧。”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而已，但感觉白有点不耐烦了。而且感觉白他们了解得也不多吧，我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你放心，我们有人员会时刻注意你那里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好的，我会努力地。” 假如那头狮子想要怎么样我的话，实在不觉得我能坚持到他们前来营救。 嘛，事到如今，也只能上了啊。 然后，就是等待。一直等到了所有的观众全部离开，而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收拾好了舞台。 这里一共搭了三个帐篷，最大的一个应该是关放动物的帐篷。最小的是留下来照看的人住的小帐篷。而不算太大不算太小的那一个应该就是放道具的地方。 终于，等到了最小的帐篷的灯也被关闭。 因为今晚的月光很明显，我可以轻松的看清周围的环境，所以我很容易就来到了不大不小的那个帐篷的门口。 白说这里是放杂物的地方，但是那位“狮子先生”也被他们安顿在这里。 说是不大不小，但其实比我在这之前看到过的帐篷都要大很多呐，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比眼前这个还大的帐篷啊。 啊，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轻轻拉开帐篷的门，果然和白说的一样，本来被系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尽量放轻脚步的溜了进去。 因为是在帐篷里面，外面的月光照射不进来，所以里面的可见度降到了一个程度。 等等，可见度这么低，我又怎么完成白说的任务啊。基本上，我现在连我周围的情况都不知道吧。 而且，这帐篷里面还有个狮子！ 撤，撤退吧，反正都这样了，任务是肯定完不成的了。 我伸手往回摸，出口的地方应该就在后面，我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帐篷的门的那块布的距离。 但是，我居然摸了个空。 就在我愣住的时候，我伸出去的手的手腕突然被紧紧的抓住。 “你是谁家的小孩，不知道不可以随便乱闯吗？” 是一个大叔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看着抓住我的人，虽然背着月光看不太清，但果然是个大叔。 “那，那个，因为对‘狮子先生’很好奇，所以就想进来看看，于是就……” 姑且是按照白说的这么说了，而且还故意让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很像一个做了错事被抓住的小孩吧。 话说，我都中学三年级了，已经不算是小孩了吧。再怎么说也不会被认为很小吧，白说的真的有用吗 啊，虽然现在我希望可以有用啊，希望他看我知道错了，就这么放我走吧。 “喂，波浪，这里抓到个小鬼，该怎么办？” “啊？还能怎么办，教训一顿放了吧。” “嘿嘿嘿，我关他一晚可以吧，反正明天一大早就走，到时候再放了他，他家人也找不到我们了。” “你还是这么恶趣味啊，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哈啊啊……”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你自己处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被那家伙吓一晚上，第二天的表情一定很棒啊。” “好的好的，你慢慢玩吧，我困了。” 那个叫波浪的离开了。 “嘿嘿嘿，小孩，你不是想见狮子先生吗？叔叔我帮你……” 好像我会被关一晚上啊，而且还是和那么大一头狮子关一晚上啊。不知道有没有灯……好像有没有灯都一样的恐怖啊。 貌似这个人喜欢看人害怕的样子啊，不知道我现在哭一哭可不可以让他满足了把我放了啊。 嘛，算了，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我真的那么做了，应该会让他更兴奋吧。 我很快就被他拖到帐篷里面，然后把我一丢，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不对，这触感，好像是铁笼子下面的金属板啊。 莫非这就是关狮子的笼子？我现在就和狮子关在一起？他们真的是白说的那样不敢闹出人命什么的吗？ “哟，小朋友你很坚强啊，这样都没有害怕啊，叔叔我啊，最喜欢坚强的孩子了，要一直这样坚强下去哦！加油。” 快闭嘴，你这话听着好变态啊。 哐当！ 这时那个人踢了踢笼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呢。” 熟悉的电流声从我旁边响了起来。 “快起来啦，我给你找了个邻居，他来陪你聊天啦。”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这样无聊啊。” “哈哈哈，毕竟人生也就这点乐趣嘛。我给你弄点亮。” 说着，摸摸索索的一番，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火花将帐篷照成了昏黄色，我也可以看清我现在的情况。 果然，我是被关在了关狮子的笼子里面，但是我和狮子先生中间隔了几十根铁柱。 话说，这笼子好大啊，我这边的空间要小一些，狮子先生那边可以放下两张床了吧，而且也非常高。 并且狮子先生那边还真的有床垫啊，地毯啊，还有一些装饰品一样的东西。 这完全就是一个房间了吧。 而狮子先生现在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我先走了，要加油哦！” 那个大叔——看起来接近四十岁。点完蜡烛之后，对我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然后大笑着离开了帐篷。 “喂，小鬼，你做了什么错事啊。那家伙虽然是个怪人，但是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对你的。” 狮子先生看着我，带了电流声的合成音从它那里传了过来。 啊啊，被狮子这么瞪着，确实好恐怖啊。今天花钱上台合影的那些人都是勇士啊。 “我，我因为对这里很好奇，就想进来看看……” “肯定已经进来了吧。不然那家伙可不会这么理直气壮。”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当然，“那样”当然是指对这里面产生好奇。 “吼~~~~” 看起来，狮子先生似乎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它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诶？不应该是吓我来的吗，怎么又突然不理睬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做我的事吧。 我试着推了推门，果然是被锁上了，推不动。于是我又观察起周围，看有没有我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这里果然是一个道具房啊，今天的表演里用到的道具在这里都能找到。 然而他们离我太远了，不如说我能碰到的除了这笼子的铁栏杆，其他的东西什么都触摸不到。 只有明天才能出去了吗？可能等会白会来放我出去吧，但估计要等到好久以后。 那么，只有用这个了吗？ 我摸了摸装在口袋里的玩具手枪一样的手枪。 不知道用它来射击锁口能不能将打烂呢，不过就算是打不烂，也可以召唤白过来吧。毕竟声音很大的样子。 但是那样的话，会惹狮子先生生气而且也会吵醒那两个人吧。 啪嗒—— 突然听到了金属掉落在金属上面的声音，往发出声音的那里看去，看到地板上有一串钥匙。 “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睡觉了，快走吧。” 这是带了电流声的声音。 “谢，谢谢。” 能离开这里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捡起钥匙，废了点精力才终于打开了笼子。 终于出来了，虽然还是在帐篷里面，但是我感觉现在心境都平稳了许多。 果然，笼子是拿来关押的地方。 “谢谢您，狮子先生。钥匙还给您。”我把钥匙递给狮子。 狮子先生用尾巴接过钥匙，熟练的放到旁边的盒子里面。 “啊，那个，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腿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啊。”电子合成的声音里面似乎透露了一点哭笑不得。 “不，我觉得我可能暂时还走不了，比如说我刚一踏步，你就冲上来把我叼回笼子里，又或者那个人就守在外面，见到我出去了就会又把我抓回来，然后你们再继续演戏。而且，你的笼子都没锁上，实在不觉得我能逃掉。”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大一点，但是第二种对于那个人来说参与性要高一些。 “……小子，把别人想得这么坏可不好，曲解了别人的善意，是很伤人的。”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绝对没有要放我出去的打算。” “……”狮子先生盯着我，眼神凶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 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的继续发出声响。 “没错，小鬼，你说的哪两种方法我们都在使用，现在用的就是第一种，今天他干了很多事，所以第二种今天并没有采用。啊，不过你放心，确实就和说地那样，这只是他的一点恶趣味，绝对没有想要伤害你。” “不，我觉得你们这样恐吓别人，就已经伤害到他们了。” 嘛，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哈哈哈……”机械音无感情地笑着，显出几丝滑稽。“小子，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拥有力量之后，对于他来说，他想对比他弱的人做什么都是不会有罪恶感的。就算是事后的补偿，也只不过是施舍一样的感情吧。” “但是弱小的一方变强大了，他到那时候一定会后悔吧。” “确实如此，但这个时候他们的立场就已经换过来了，弱者永远只能被强者压迫。” “那，我现在离开的话，你会行驶你强者的权利吗？” “……你走吧，我不会阻止你离开的。”无感情的声音里面仿佛流露出无奈“你和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同。不管怎么说，他们单独和我离这么近，都是无一例外恐惧着我的，就算有些人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又或者因为阅历而并没有害怕，但是他们的味道都包含了恐惧。甚至，就算是刚才抓住你的那个人，也在恐惧着我。” 啊啊，他的下一句话我可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了。 “但是唯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觉到你的恐惧。那个时候我就有预感了，这一次不会如那个人的愿了。” 啊，又是这种话啊。 虽然你们把我吹嘘得这么厉害，但是我其实很害怕哟。好像最近我被说了很多次冷静呀啥的了吧。他们这是合起伙来骗我什么的吗？ 嘛，可能是因为我是个面瘫，表情什么的表达不明显吧。 “所以，既然你都觉得会失败了，那我现在走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个，其实我想邀请你陪我聊聊天什么的，不过你这么想走的话那你就走吧。” 可能是想表达寂寞吧，狮子先生眼睛闭起来了一点。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是这样，虽然嘴上说我可以走了，但马上又加了一句希望我留下来。要是我真的走了话它肯定会追上来的吧。 真希望这笼子的锁可以锁上啊。 “好吧，那就聊聊天吧，不过肯定是一些你没有跟别人说过话的对不对，不要想我会给你什么建议之类的哟。” 找我谈心的话，最后可能会后悔吧。 “我想跟你说地是我一些以前的记忆。” “我记得，我最初其实是个人类，生活在草原上，家人世代都是猎人。我有很多个兄弟姐妹，大哥已经开始随父辈出去打猎，我们小孩子都憧憬着可以扛起猎枪打死草原上最大的雄狮。” 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并没有任何感情，狮子先生并没有在意这个。 “然后，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看起来很怪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对于我们家族来说一定是个贵客。那一天，家里的所有人都在欢迎他，甚至每天都要出去打猎的人都在场。” “然后，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被人关在笼子里，被卖给了一家看起来很高贵的人。” “他们把我关在笼子里，给我喂食，甚至还专门买了奴隶来给我清洗身体。因为我本来就是人类，所以我并没有吃那些奴隶。但是让人好笑的的，直到最后一次，那个奴隶给我清洗身体的时候都还是战战兢兢的。” “后来那个富贵人家被人袭击了，全家都被人杀死，而那个时候正好是清洗身体的时候，所以我轻易地就趁乱逃跑了。” “再然后，我就生活在了草原之上，直到有一天被人抓住买到了这家马戏团，马戏团团长因为看出了我的不同，就给了我脖子上的机器，在这之后就是开始了全世界的演出。” 虽然说成是聊天，但其实是它单方面的倾诉。 “其实，之所以这个马戏团将要全世界演出，但实际上是想要寻找我还是人的时候生活的那个草原，我想知道我的家人们都怎么样了。” 我完全充当了倾听的角色。 虽然是无感情的电子音，但是狮子先生在讲诉它离奇的遭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想要传达出来的情感。怀恋，感叹，担心，释怀。这一定是有很多宝贵的记忆才会有的表现吧。 “嗯嗯，是个很离奇的故事呐，狮子先生。这些记忆对你来说都很宝贵吧！”我由衷的发表了我的感叹。 它表示赞同。 “和一开始说的一样，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实际上听完之后，我也觉得我不要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哦？我原本也只是打算和你讲讲我的故事，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对你想要说的话有些好奇了。” “狮子先生，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有时候，一些事情一做了，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后果，无论是这后果是悲剧还是喜剧。” “哈哈哈……”无感情的电子音发出别扭的笑声“没关系，你说吧。要是喜剧自然很好，而再大的悲剧也很难打动我了吧，凭我的阅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既然是狮子先生要求的，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这实际上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我对您的身份抱有疑问……比如说，您到底是个人，还是只野兽？当然，我认为您是第二种。” “哈哈……确实啊，我这副身体，我要是硬说我是人类的话，那还真是太天真了吧。” “啊啊，很习惯这个身体呢，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你还记得多少呢，你的记忆。” “当然大概就是刚才和你说的那些发生的事啊，虽然有很多细节不记得了，但是这些年的经历还是想得起来的。” “嗯嗯，这些也算是你的记忆呢。但是，我想问的是，你自己，本来的你的记忆，还记得多少呢。” “要是你的意思是我的意识进入这副身体之前，这副身体的记忆的话，抱歉，虽然我继承了这副身体，但是我并没有继承它的记忆。” 应该是被我这无聊的问题问得有点不耐烦了吧，感觉到了它的一丁点愤怒，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不，我是想说你自己的记忆。嘛，毕竟你只是一头狮子，不会特意去记曾近觅食的时候发生的是呢。毕竟只是一头野兽。” “……小子，我可以认为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不不不，我可不敢做那种事啊，惹怒一头狮子什么的……”我慌忙否认。 呜哇，果然生气了，都怪我语言组织能力不太行啊。不过，说不定啊，这次我歪打正着了呢…… “我想说什么，狮子先生你能理解到吗？比如说，你的愿望是找到自己的那个家族吧，但是，你真的能找得到你的家族吗？” “……他们，真的存在过吗？” “……” 杂音，从狮子先生脖子带着的项圈上传出来的杂音，没有表达任何意思。 “你的记忆，不应该是虚假的吗？这就是虚假的吧，不知道是谁捏造了漏洞百出的记忆，然后再塞到了你的脑袋里” “说实话，你就那么确定，你的记忆是真实的？你就那么确信，这不是你想当然的幻想吗。” “……” 杂音。 “你确定你曾经是个人类？你确定你现在再以人类的思维思考？你只是在模仿人类吧。” 因为，就算不大情愿，但是也会遵从那个人的恶趣味，就算知道这样不正确，仍然在做着这样的事。这样，和被饲养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其实，它一直就只是被饲养的动物吧。 “……” 杂音。 “啊啊，这样呢，问了预料之外的问题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呢。” “小子，你问的问题，是没有一个人答得上来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谁都不能证明发生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但是，刚才你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的的时候，是什么情绪。” “啊，这个，我刚才是……啊嘞？” “答案是没有情绪。”我感觉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哪怕是我问了你那样的问题，你都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这是因为你那个项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我的问题吧。” 毕竟，问了这个问题的人，都察觉到这些了吧—— 狮子先生先生不过是傀儡一样的东西，它的项圈根据外界接受的信息来控制狮子先生的情绪，不，不是控制，而是欺骗它，欺骗它它现在是这样的情绪，但是—— 吼——！！！ “你给我，就知道说些狗屁不通的话，去跟你那些小屁孩同学扯这些歪理吧。” ——它现在是在愤怒吗，它知道愤怒这一情绪是怎么样的吗？ 我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指向它： 轰——！！！ 就如同雷鸣一般，枪声响起。 声音爆发的那一刻，狮子受到惊吓了一样瞬间从趴的姿势一跃而起，直直地往笼子旁边紧靠。 “真好呢……” 我手上拿着枪，正对着狮子先生，刚才那一枪我朝着上面开的。这个枪好像后坐力很小的样子，果然唯一的优点就是声音大啊。顺便一提这枪确实不容易走火，因为开枪的时候要先把扳机朝一个方向扳动一下才能顺利开枪。 “小子，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在朝你开枪啊。” “你找死吗” “啊啊，遗憾，刚才那个还不错的反应消失了呢。” “你在说什么。” “你的反应呀。回想一下，刚才你颤抖了吧，这是在恐惧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恐惧，我只是在躲避子弹，怎么可能会怕这些……” 我将手枪对准它—— “嘣……” 试着模拟枪的声音，啊啊，看来失败了啊。 但是对于狮子先生来说似乎不是这样，它貌似又颤抖了起来。 “虽然只是那么小的一声，但是你似乎也还是反应过度了呢。” “不过只是颤抖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人类的话，就算是害怕，也一定是在被枪指着的那一瞬间最害怕吧。然而实际上你是在我开枪之后，发出声响之后，才被吓到了的呢。并且，会被我那拙劣的拟音吓到的，至少不可能是人类。对吧，项圈先生。” 从一开始就应该察觉了吧，发出声音的一直都是项圈，戴在狮子的脖子上，再为狮子先生捏造一点回忆，就会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开呢。 毕竟比起不起眼的机器，人们更加关注更有视觉冲击力的狮子吧。 挺有意思的嘛，我其实一直都在和项圈先生讲话呐。嘛，真厉害呀，这个算是智能系统了吧，是用到机器人的开发上面的吗？没想到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啊。 “……”项圈先生不说话了，而狮子先生早就停止颤抖，它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貌似它生气了。 我举着手里的手枪，慢慢地后退。 “你快跑吧，它现在很生……” “吼——！！” 话还没有说完，狮子就吼叫着歪过头用牙齿将项圈扯了下来。 项圈被它丢在地上。 我趁着这个机会跑到帐篷外面去。 听说和狮子遭遇了的话不可以背对它们逃跑，但是我都已经快要成为攻击对象了，也管不上这些了吧。 然后，背后传来一丝寒意，然后就是……沉重的感觉。 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然后我应该就飞了出去。 疼痛，腰上的疼痛让我忘记我已经摔倒在了地上。我痛苦的发出声音，弯着身体。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我睁开眼睛，狮子已经近在眼前。 手枪应该是飞了出去，我没有了任何可以防身的手段。 啊啊，我说不定要死了啊。 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呢，昨晚被人袭击，幸好被白救了。然然后网吧睡了一晚上，早晨回到家中又被告知被卷入了命案，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在这之后，更是一点都不像我的说了这么多话，然后，就是因为我这些话，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我的这些经历就像是电视里发生的一样，太过离奇，太不真实了。 但是，此刻身上的疼痛，还有内心对眼前这个绝望的存在，都正刺激着我，现在就是现实，不存在所谓的虚幻。 这算不算就是梦醒了的感觉呢。 此刻我觉得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看着狮子慢慢靠拢，接下来它会咬断我的喉咙吧……不，应该可以直接把我的头咬下来吧，现在才发现，它的嘴完全能将我包下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腰上的伤呢，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了。 啊啊，要结束了吗，真是突然啊。 恍惚间，看见眼角闪过了什么东西…… 第十五章 手记第章15 断了足足有四根肋骨。 这是绘无为不善待我的身体的结果。 可恶啊，最近经常受伤啊，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身体被打这件事，还是有够不爽的。 所以面对狮子的血盆大口，我一拳就糊了上去。 它直接被我一拳打得连连后退。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眼前那个摆出警戒的姿势的庞然大物。 啊啊，说起来，它和那个家伙的气息很类似啊。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兽”的部分就来自于它。 但是，既然眼前的这个狮子“人”的部分是假的，那么那个家伙的“兽”的部分也是假的吧。 幸好啊，要是不知道这些的话，再加上看到狮子的先生的话，我是绝对无法打败那个家伙的吧。 但是，既然那个家伙是假货的话，那我随便就能打败他啊。 哈哈哈哈，虽然绘无为废人一个，但是还是有点用的嘛。 “吼——！” 狮子怒吼着冲了上来，我裂开笑容，准备给它最后一击。 突然， 嘣——！ 枪声传了过来，狮子的动作停下了。 我看得很清楚，子弹从左眼进入，然后应该是接着射入大脑。 死了呢，这是死了吧。这群人真下的去手啊。 嘛，算了，对它来说死了可能要更好一点吧。 “嘿嘿……”先不管死掉的家伙了，接下来的这个才是正餐吧。 首先是血腥味。 因为离我还很远，味道也不太明显，但是还是能清晰的闻到。 然后，那个庞然大物就走进了我的视线范围。 感觉体型比几个月前还要大了点啊。 “喂喂，这么久不见的时间里，你是不是又吃了不少啊？”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上次他还没有这么强的时候，我只敢躲在黑暗处远离战场。而现在明显比那个时候强了很多，但是我却能很平静的站在这里。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变强什么的。 “人类……都该死……” 远远的飘来了这样的声音，那个雄伟的身躯从街道的那一头直接冲了过来。 啊啊，这如同猛兽的冲击，虽然能给人造成很大的压迫感，但是，只要无视了那份压迫感，就能轻易的避开。 所以我只是平移了一下，就与他擦肩而过。 咚——！！ 为了停下来，他狠狠地将脚踩进地面，即使这样也将地面拉出了很长一截口子。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了我的鼻子。 啊啊，好久都没闻这么浓郁的血气了，毕竟这些年我喜欢用看起来不会造成太大的视觉冲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过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会弄脏衣服，这会让我很头疼啊。 “呐，狮子，就叫你狮子好了。他们都被你干掉了吗？” “不知道”可能是理解了我是个需要小心的对手了吧，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反正我没有手下留情。他们都是来杀我的，被我杀了也是活该。” “那还真是可惜啊。” 白可是个美少女呀，要是就这么死了还是很可惜的吧。 “我的半身，那头狮子，他是被你杀死的吗？” “虽然最后动手的不是我，但是算是吧。反正只要你杀掉我了就肯定为他报仇了。” “我为什么要给它报仇？他只不过是因为太弱小了所以死了，没什么好报仇的。” “喂，至少在你的记忆力，它的身体是你的吧。” “确实是这样啊，但是……”狮子眯起眼睛“只要能变强，在哪个身体里都是一样的。” “那么，要是我告诉你，你作为狮子的记忆都是假的，你和他换了个身体也只是别人欺骗你的，你做何感想。” “胡说八道！”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狮子摆出攻击的姿态。 “嘿，要我来证明给你看吗？” 就在这时 嘣——！ 又是熟悉的枪声，子弹直接朝着狮子的后背，也当然是心脏那个地方那里去了。 狮子左手往后一抓，子弹便被他抓住了，接着狮子连身体都没有转动，就直接将那颗子弹往来的方向扔了回去。 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嗯嗯，这下完全看清楚了。和弥沙丘的子弹不一样，虽然不知道这次的行动他参加没有，但至少他不是那个都没有露面就被狮子将子弹甩回去然后被打中了的老兄。 接着，狮子弓腰，下一刻就弹射而出。 以这个冲击速度，要是撞车头上怕是直接能把安全气囊撞出来吧。因为是直面狮子的冲击的，所以我很清楚这就是车祸级别了。 狮子举着拳头朝我冲刺而来。 试着用手接下了他的攻击。 咚！ 虽然向后面滑了一些，但是被我挡下来了。 当然还没有完，狮子的左手这个时候还保持着伸往后面的姿势，所以他用左手来了个轮舞。 使劲的向后仰头，终于在攻击到来之前仰到了足够的低度，他的拳头就从我的笔尖上方擦过。 嘛，既然都是这个姿势了，我顺便来了个后空翻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能行啊，感觉我随随便便就能打赢狮子了耶。 在这之后，狮子好像不知道累一样向我发动各种冲锋与攻击，而我也都一一接了下来，顺便偶尔还反击一下他，所以他很快就伤痕累累了。 “呼……呼……呼……” 狮子保持着警惕的暂停了一会。 实际上就算是狮子也是会累的嘛，嗯嗯，辛苦了辛苦了，持续做出那么多动作，而且每一个几乎都用上了全力，当然是会累的呀。 在等待狮子缓口气的时候，我看到帐篷那边正在偷偷摸摸的溜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送绘无为到狮子先生那边去的那个。 想来是看到刚才我和狮子打斗的场面了吧，真是不容易呀，工作员先生。 啊，说起来狮子先生死了，这个马戏团会怎么样呢。 “喂喂，这个马戏团在今天之后会怎么样啊？” “你个混蛋，居然还在想这些……” 看起来狮子更加生气了。 “喂喂，不至于吧，我不就关心一下你的马戏团嘛。和平点啦和平点啦。” “吼……真是让人火大啊……” 一瞬间，感觉狮子的气场改变了。 就像是理智消失了，现在站在那里的仿佛一头凶残的猛兽。 接着，狮子两只手放在了地上……不对，应该说成是四足着地吧。 此刻，从狮子身上释放出来的危险的感觉，让我不得不认真起来。 “嘿嘿，变得有趣了嘛，但是，正好……” 第十六章 记录第章16 狮子先生还有狮子。 就如同黑对他们的称呼一样，狮子先生更像人，而狮子更像野兽。 而论及力量的话，二者也是如此。 然而他们一个拥有狮子的身体，一个拥有人类的身体，正好反了过来。 这简直就像是二者互换了身体一般。 狮子四足着地，那怪异的脑袋呈现了一个以人来说怪异的角度，虽然是以人类身躯，但是从黑这边看来，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真真实实的一头野兽。 威严之感，直接刺入了人的灵魂。 “喂喂，你还听得见吗？” 然而黑仿佛只有刚才那一下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现在脸上又是带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吼……” 狮子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但是这并不是对黑的回应，这是他在向眼前这个对手的示威。 “唉，看来你装作听不见了啊。”但是黑一脸高兴的模样“那我就物理上的让你听到好了。” 完全是毫不掩饰地说了这种话。 “吼——！！” 一声轻吼之后，开始缓步地四足前行。 黑无法再继续脱线了，他认真的盯着狮子的动作。 然后，下一刻，黑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这是黑这么久的第一回主动攻击，他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冲了出去，速度直接达到了一般人的视力无法捕捉的地步。 但狮子也是反应惊人，基本上就是在他身侧，黑停顿的地方，狮子就立马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去。 就算是黑可能也不想接下这样凶狠的一口，所以往后退了几步。 狮子乘胜追击，一下子就蹿到黑的面前，直接盯着黑的脖子咬了上去。 “咚——！” 但是黑一拳直接怼到狮子的头上，狮子直接被迫停了下来。 黑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抓狮子的脑袋，但是狮子后退躲开了。 “嘿，挺厉害的嘛。” 黑明显的感觉到了现在的狮子和刚才的狮子的明显不同，速度与力量上都上升了几个台阶。 但是经过刚才的主动攻击，黑确认了，狮子绝对不可能打败他，一点希望都不可能的那种。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狮子还在思考，所以狮子只是一个人类。 下一次交锋，就是最后了吧。 狮子微微弓腿，这是将要捕食猎物的动作。 黑与狮子对视，双方互相观察着对方。 就在这时，生死未卜的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黑……” 黑的视线不经意地游移了一下。 当察觉到的时候立马移回了视线，但是，原本狮子所在的位置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下一刻的与喉咙不到十公分的牙齿以及头颅。 狮子已经接近三米的身高所带来的重量，再加上以那种速度冲上来的冲击力，直接全部都压在了黑的身上。 仿佛就有一座山压在了黑的身上，足以让黑动弹不得了……吧？ 黑整个人都被吞没在了狮子那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阴影下。 然而，黑的脸上带上了微笑。 嘭——！ 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要不是从脚下延展出去了那长长的裂缝，恐怕会觉得刚才那个攻击只不过是看起来那么声势浩大而已。 狮子倒在了地上，而黑手中拿着形状怪异的东西，是一个狮子的头一样的东西。 但是，并没有鲜血滴在地上。 “一直都带着这种头套，你可真够能忍的。” 没错，黑手中的东西是一个非常逼真的狮子头套。头套内部的骨骼是用非常坚硬的金属制作的，内部的各种反人类的设计都是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戴上了之后很难取下，并且不会影响进食，还能完成各种动作，总可以算是一颗真正的狮子头了吧。 但是，也因为这样，头套内部全是血污，并且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脑袋是血肉模糊的。 其实刚才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扛下了狮子的冲击，然后趁他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强硬地将他的头套扯了下来。 当然黑还挺担心因为太牢固扯不下来，然后就直接给他头扯下来的那种事发生的。毕竟谁乐意被喷一身的血啊？ 黑把地上趴着的狮子翻了过来，虽然脸已经模糊了，但是黑还是认出了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喂，你看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狮子，你只是一个人而已。” 好像是要验证黑的话一样，狮子的身体开始皱缩了。 很快，缩到了只有两米多一点的长度，而原本雄伟的身材现在也只能称得上臃肿。 狮子就像是失去了弹性，被放掉了气体的气球一样。 “真可惜，你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了，而且你以后就只能成个废人了吧。” 黑的眼中没有半点仁慈。 狮子盯着上方的黑。 “喂，告诉我，教你这样改造身体的人，是谁？” 肌肉神经骨骼，总之这些人体的东西，不知道被狮子用什么方法，都被他一点一点的拉长，变粗。这样肯定会让他的身体成份变得稀疏，但是一直以来都有靠进食来缓解这些症状。当然这样还是会比一般人的身体稀疏一点，但是同样应该也是那个方法吧，让他的这些物质的强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但是，这是脆弱的，想要维持下来的话，必定会消耗大部分的精力。恐怕狮子原本的身高只有一米八左右吧，然后硬生生变高了左右，同时身体的宽度也是增加地很恐怖的，可以想象，用的是将身体成份稀疏的方法来达到这个效果的他的身体已经是超负荷了。 一但松懈下来，迎来的就是全身性崩塌。心跳瞬间停止都是有可能的吧。 而黑摘下了他的头套，则直接宣告了黑强大的无可反抗的实力。在面对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的时候，反而更容易接受死亡了吧。 狮子嘴巴一开一合着，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想来发声的器官也严重受到影响。 “你已经没用了呢。” 黑转过身，不再看狮子。 白正好站在身后，黑笑了笑。 “哎呀呀，有点惨啊，需要你们处理一下后面的事了。” “嗯……”白点了点头。 听罢，黑直接切换成了绘无为。 而绘无为本身也是昏迷过去了的，因此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不要忘了，黑一开始是断了几根肋骨的，虽然战斗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上也要恶化到黑会觉得受不了的那种程度了。 还是早点昏过去比较好。 ………… 白是混在队伍里一起伏击“狮子”的。 虽然是为黑争取时间，但其实领队打的是直接消灭狮子的主意。 后来果然狮子来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前往了那条街。 虽然狮子那强大的印象还留在记忆中，并且并不认为自己所在的这一百多号人会赢，但是，至少，白觉得能做到简单的抗衡。 但是，实际上只能说是想得太过美好。 无论是几人，几十人同时发动攻击，狮子也随随便便就将所以有人打飞，自己这群人就如同蚂蚁一般，他想要踩死实在是太容易了。 然后，就如字面意义说的那样，狮子将所有人全都打倒了，包括白。 辛运的是，白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伤，只是被狮子丢出去然后砸到头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所有人都全部倒下了，鲜血在黑夜中是黑黑的，这让整条街都更加黑暗了。 地上，墙里，屋子中，同伴们躺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受伤的程度不尽相同，没有人能够站起来了。 如同地狱，人间惨剧，眼前的地狱就是由那头魔鬼造成的。 白彻底理解了黑说的，层次上的不同，是怎样的差距。 然后，白呼叫了救援之后，跑去了黑所在的位置。 黑负责的那个马戏团，白他们调查了很久了。他们发现，这个马戏团每到一个地方，要是这个地方正好刚刚有人死去或者死去不久的话，都会有盗墓事件的发生。 并且几个月前的时候也是，马戏团出现在离这个镇上的不远的城市里过。 并且这个马戏团的狮子先生实在特殊，而那个时候的“野兽”也是狮子的形象。所以很容易就能将这两个联系到一起。 当然，他们还调查到了，狮子会在最后一天的夜里来到狮子先生所在的地方。猜测应该是靠这个方式跟随马戏团。 至于叫绘无为去调查狮子先生，其实根本没有指望他能调查到什么，只是单纯地将黑送到离那个怪物最近的地方而已。 白很快就来到了广场的位置，这个时候正好狮子还有黑正在僵持着。而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僵持。 接下来就是在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狮子就被黑打败了。 那么强大的狮子，居然直接就这么被黑秒杀了。 白被震惊地愣了好久，连后来黑对狮子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之后就是白将黑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幸好，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而且还貌似做了不错的保护措施，因此很轻松地就为黑做完了手术。 恢复好的话，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出院了。 第十七章 回响第章17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你的问题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你不需要担心了。”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正好白就坐在我的身边。 应该是想要观察我恢复得怎么样吧，白好像是观察了一会我的样子。 老实说，挺痛的，应该就是被狮子先生打了那一下受的伤吧，不知道严不严重。不过不管怎么说，能活下来就应该感激万分了。 观察了一会之后，白就开始说了起来。大概就是在我晕过去之后狮子先生被打死了，而且那个犯人随后也出现了，而他现在已经被白他们制服。 这样啊，原来狮子先生已经死了啊。貌似是因为正在袭击我。所以就被射杀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狮子先生和那个犯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又或者是，我接触的狮子先生，和在我身上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白停下来之后，我才问出了我的疑问。 “哦，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因为我们并没有和那只狮子接触，所以可能了解得还没有你多。” 白好像露出了一丝苦笑的表情。 “那么，差不过就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剩下的全都是机密一样的东西。我也差不过该走了，你的院费还有假期我们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并且，虽然说是互相帮助，但是其实我们这边受帮助还比较多，所以这张卡里的钱算是给你的一些报酬。” 说着，白在我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张卡片。 虽然有些好奇里面有多少钱，不过我又问了另一件事。 “我觉得这一个我想问的应该不算是机密。就是，对于王阿姨的家庭，你们解决了吗。她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应该已经在读高中了，现在是假期，他应该今天已经回来了吧，因为是单身家庭，所以他儿子也就这一个家人。不知道她儿子以后会怎么样呢。” 实在有些惭愧，虽然就发生在我家的旁边，我也只是现在才想起住在我家隔壁的王阿姨的家庭。 白看了看我，然后别过了眼睛。 “犯人毁掉了很多家庭，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将犯人捉拿。至于那些已经被他伤害了的家庭，抱歉，我们已经没有那个余力去帮助他们了。” “哦，那么，至少尸体，尸体有帮他处理好吗。” “不，因为动用了关系，这次发生的事也就被隐瞒了。也就是说，王琼女士的尸体被完全销毁掉了。至于他的儿子，接下来就是政府和他沟通了吧。” “这一次的案件会怎样对外宣称呢。” “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 “谁都不会信呢，要是看过了那个现场的人。” 并且，可能王阿姨的孩子已经看到了那个现场了吧。不过也好，至少政府会给他一些封口费吧。 “但是，明明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却不公之于众呢。” “这是上级的想法，我们只能遵从。” 既然是将他们称作“犯人”的话，那么白他们自然是在保护普通人吧。 “可是，为什么不能公之于众呢。要是真的是为了保护平凡人的话，让他们有所警惕要更有效率吧。” “我们的组织有在以自己的方式践行着自己的方针。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次的事件已经完结了，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所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那么，就这么再见吧”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那好吧……” 这样说着，眼前开始恍惚了起来。啊啊，肯定是因为一直在痛的的腰那里吧。看来我还是得休息一阵子啊。 很快，我失去了意识。 第十八章 手记第章18 “哦？看你表情，你出来啦！” 说着，站起来的白现在又坐了回去。 “哈哈哈，你都要走了，我都不出来的话那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啦？” “嗯，谢谢。各种意义上的。” 白的语气少见的真诚，她居然这么正式地向我道谢了。 “哦，哦哦。那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比如说下一个任务执行的地方。” “不知道。”说着摇了摇头。“基本上只有等我回去了才知道下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这样啊。可要小心了，别下次又这么运气不好，碰上个这么强的对手。当然，要是你再来找我帮忙的话，我可不会像这次这么轻易的答应的。” 嘛，要是有好处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好的，反正这次也算是例外了。” “对了，狮子那家伙，他怎么样了？” “死了。”白面无表情“他基本上丧失了沟通的能力，没有办法从他身上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今天就死了。” “或许，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比较好吧。” 全身器官全部崩溃，肌肉骨骼这些也都成了畸形。要是没有得到治疗的话，不久就会死去的。就算是得到了治疗并且活了下来，接下来的人生一定非常痛苦吧。 被人决定好的人生就是这么只剩痛苦，没有其他选择的人生也是只有这么痛苦。 “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很有用的，被拿来做研究了。” “哦，也是，毕竟是那样异常的身体啊。需要我告诉你们大概的原理吗？毕竟我和他战斗过。” “不用了。”白拒绝了我的提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和我的组织接触太多比较好，他们已经注意上你了。” “okok，我懂的，毕竟你们的组织是什么样的我大概有些猜测了。” 还记得曾经白说他们组织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云云—— “对了，那个马戏团的人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 “知情人似乎只有团长的样子，并且他表明他也是被‘狮子’威胁的，在确认他没有说谎之后我们就把他给放了。” “原来如此，确实也是有这种可能啊。” “那么，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和你说了。再见，我该走了。” “嗯嗯，好的。慢走哈。”我挥挥手。 就这样道别着，白走到门口，然后消失在门背后。 ——他们的“和平”，肯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和平。 毕竟，狮子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杀死啊。 ……是需要敬而远之的和平。 第二十二章 回响第章3 今天是开学的前一天。 按照一直以来的惯例，今天会经历好几场考试，然后再选择出自己这一学期的座位。 中学生生涯的最后的座位。 但我对此并没有很看重，虽然一直以来的座位确实很好，但实际上换到其他位置也问题不大。 对吧，毕竟人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有所好奇的动物，我会好奇除了最角落那个位置的其他位置的感受也没有关系，对吧。 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而且还和平时的风格不同，其实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昨天左佐白给我发的那个信息，说是让我交个白卷。 应该是想要这个学期也坐在一起吧，但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坐不到一直以来的座位了。 总之来到了教室，果然一个月的时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走进教室的时候和一个月以前的感觉还是差别不大的样子。 哦，顺便一提我算是来的比较晚的那类学生。 左佐白果然已经坐到了座位上。她笑着朝我打了招呼。 这和往常一样，而我也如同往常一样回应了她。 嗯，她并没有和我提起昨天的事。 既然她不说，那我自然不用说出我想好的那些话，嗯嗯，这样就好 然后是班主任站上讲台，公布了考室的分配。 嘛，因为一直放在那里，所以也算不上公布，肯定也已经有很多学生看了。 班主任打算陪我们到考试开考的样子，因此全班沉默着。 我也从课桌中拿出书来翻一翻。嗯，虽然现在才来翻感觉有点晚，但是基本上这也是提高成绩的一个不错的手段。 因为第一堂考试是语文，也就是说要记的并没有很多，因此我开始翻其他的也就是非语文的科目。 虽然每一个公式什么的都看了，但是可能也用处不大吧。 总之就是这样将时间慢慢的推移了过去，终于等到了广播的声音。 “下课” 班主任离开了教室。 哦，原来刚才那算是在上课呀。 同学们都开始渐渐离开教室。 我将旁边的左佐白叫醒之后，也打算前往自己的考试。 “昨天的信息收到了吗？” 左佐白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收到了……那个……” “嗯，看到了就行了。” 这是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呢，还是觉得就算我怎么回答也没什么关系呢？还是说已经猜到我的回答了呢？总之左佐白就这样确认了这一件事就离开了座位。 之后我也前往了自己的教室。 在这之后就是多达五门考试内容的四回考试。并且今天并没有安排晚自习的考试时间，所以时间还是比较紧的。 嘛，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考试过程总是很快的，因此很快就全部考试完毕。 果然和以前的每一个学期都没有什么变化啊。 毕竟是学生，这也是当然的。 总之这样的一天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希望明天可以变得有趣。 第二十三章 回响第章4 上午休息半天，下午来到教室。 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我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如果是在前几学期的话，开学第一天的现在应该是同学们的放松时间吧。 但是，今天却不是这样，因为班主任就站在讲台上。 全班异常安静，以至于我走进教室的时候脚步声十分明显。 有些人抬头看了看我，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眼神，想来就只是因为下意识的往声音方向看了吧。 班主任也朝我看了一眼。 走到了我的座位，左佐白朝我微微一笑，在我坐下之后小声的对我说了声下午好。 我回了一声之后，就是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 这也和上学期一样。 接下来就是等待。 因为已经是初三下期了，已经开始总复习了，因此书本什么的都放在课桌里面的，混时间的话看看书当然是最合适的。 但是虽然这么说，我昨天已经看过不少书了，我就只是摆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翻开的书纸发起了呆。 然后，盯着书还没有超过两分钟，我就感觉到从前方传来了视线的感觉。 我朝着讲台看去，正好看到班主任的眼睛。 不用说，他的目光正是朝着我的。 可能是因为突然撞上我的视线，班主任一下子就将视线转移了。 嘛，也经常会遇上这种情况，所以我也就默默移回视线盯着桌上的书页。 看来要等很久的样子，要不要睡个觉吧。 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当然，要在这么安静的课堂上睡着还是很困难的，太过安静是不会安心的。因此我也只是闭着眼睛恢复一下精神而已。 “我来介绍一下……” 在意识模糊之际，我被这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这位同学原本是我们镇的人，之前都是在外地跟着父母工作的地方学习，现在回我们学校参加中考，大家来认识一下吧。” 班主任的声音，他在介绍新同学。 老师讲话的时候我察觉到左佐白的表情似乎有了变化的样子。 我直接往台上看去。 脑袋震了一下。 是一个眼熟的女生。 白，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白白的皮肤瘦瘦的身材，长得很好看的脸，想来就算在这个班主任统治的班级里也能很受欢迎吧。 虽然那个时候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女生。 “大家好，我姓钟，名叫叫钟白。”白……钟白她鞠了一躬。“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和大家一起度过这接下来的一个学期，因为我的成绩不是很好，所以还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照一下。谢谢大家。” 说完又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啪啪…… 顿时掌声热烈。 “那好，既然钟白同学已经来了，那我么就开始排座位。”掌声停息之后，班主任自然的说了出来。 顿时一阵嘈杂。 同学们陆续的开始走到讲台上交了假期作业之后走出了教室。 “走吧” 我拿起作业，叫了还在旁边发呆的左佐白。 “啊？嗯嗯，好的……” 左佐白的回应有点慢，应该是在想事情吧。貌似是从钟白来教室的时候就开始这样的，难道是和钟白认识？ 啊，说起来，我也算是在今天之前就认识新同学的吧，虽然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就是了。 当所有学生都站到教室外面之后。 “……绘无为，唐轩……” 原本是嘈杂的走廊，在老师叫出出乎意料的名字的时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因为差不多是最后离开教室的，所以我离教室门口很近。因此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又进入了教室。 看看门外，将门包围着的那些同学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总结起来就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怪异。 嘛，也对，凭老师一贯以来的点名顺序，这意味着我这次考试考得比唐轩还好，这也就意味着这次我是全校第一名。 毕竟我是个差生呢，突然考了这么高的分，实在是有点夸张。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沉默当然只是暂时的，渐渐的门外开始嘈杂了起来。 想来是已经开始流传起了什么说法吧，比如说这一次排位置的组队是优生与差生这样的组合。 总之直到现在唐轩才从学生堆中出列。 “坐哪里？” 唐轩走过来直接开口了。 “我当然是希望坐在我一直以来的位置的。” 应该不会同意吧，因为我的位置是在那么后面，和他一直以来坐在的正中间偏差非常大的。 但是唐轩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教室的右下角，坐在了几分钟前还是我坐的位置上。 我坐到了左佐白刚才坐的位置。 班主任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 “黄博文，王怡婷……” 黄博文先一步进入教室，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我们这里，坐在了唐轩的前面。 王怡婷进入教室的时候黄博文已经离她挺远了，所以也就没有交流。 她站在讲台旁边看着黄博文坐到位置上之后，也慢慢的跟过来坐在了我前面的位置。 “颜芳，王丽……” 和黄博文和王怡婷不同，她们两个还是先交谈了一下的，然后她们也并没有选择坐到后面来，不过她们坐的位置也还是偏右边。 接下来继续排位。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之后的选择座位的同学，更倾向于右边，然后也有很多优生坐到后面这些区域。 这应该就是身处不同的圈子吧，我也体验了一把呢，优秀生的圈子。 不知道是因为气氛太过诡异，还是这次前面的同学座位都选得很和平，这次位置的选择比上次要顺利得多了。 至少没有上一次那种最后谁也不让谁的局面。 虽然班主任仍然面无表情，但是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可怕的氛围。 “左佐白……” 因为多了个钟白出来，所以最后自然会多余一个人出来。 左佐白坐到了讲台旁边的新增加的位置。 哦，顺便一提，班主任给钟白算的是中等成绩，所以将她安插到了第三十名左右。 当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之后，因为班主任没有让我们搬桌子，同学们也就不敢动，教室里异常安静。 班主任盯着手里的成绩单，沉默着。 唐轩从我的桌子里拿出一本语文书看了起来，应该是在背课文吧。不过看着班上的学霸翻着我还那么新的书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似乎周围的人都在学习的样子。 就坐在班主任旁边的左佐白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觉，不愧是她啊。 啊，动了，看来就算是左佐白也睡不着。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班主任轻轻的将成绩单放在桌子上。 “对现在的座位，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部分同学将视线转移到了班主任的身上。 没有任何人说话。 班主任也没有主动打破沉默。 同学们又悄悄地将视线移到了课桌上。 一时间教室又这样恢复了平静。 “请各班级到年级教务处领取书籍……” 班主任拿起讲台上的东西，转生朝向门口“抱回来发好……” 说完，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一离开教室，教室就开始嘈杂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很多朝向我的视线，果然不可避免的我成了话题。 “那个……” 班长站了起来。 “男生跟我去抱课本，女生留在教室。” 说完似乎还看了我一眼。 就算你们再怎么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啊。 而且不管怎么说，班级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然后男生们开始离开教室，因为位置的原因我差不多是最后一个离开。 离开教室的时候看到钟白站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是要离开教室，应该是找谁有事吧。是钟白吗？ 在通往教务处的路上，我尽量保持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会偷瞄一下我。 小心撞到人啊，你们这样。 还有抱着书返回的同学也是，基本上都会看上我一眼。 被人关注的感觉真不好。 学校发配书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没有变成那种需要排队等待的情况，找到自己班放书的地方随便抱一些书就可以离开了。 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按道理来说我需要把剩下所有的书都抱走，但是看着眼前两堆书我觉得我可能完成不了任务。 没办法，只能先抱走一堆书，剩下的一堆再来抱一次好了。 这样想着我抱起地上的一堆书之后转身离开。 “欸，绘无为，等下等下，一起啊。” 走到门口的时候班长正好从仓库大门进来。 “哦……” 我抱着书在原地等待。 看起来是已经把书抱了回去，然后再返程回来。说起来，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返回的同学基本上是成群挺开心的样子，看来我也会是这样呢。 “哈哈哈，走吧走吧，我们快回去，教室里应该已经开始发书了吧。” “好” 班长很快就抱着书追上了我。 “哎呀呀呀，没想到你这次这么厉害，说实话就连我我都有点不相信你的成绩是真的，当然你不要太在意哈。” 直接说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会婉转一点呢。是觉得同学之间这样交流没有问题吗？似乎同学之间就是这样交流的。 “啊……” 本来我也想像班长那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的，但是话到嘴边我却有点说不出口。 我感觉自己有点狼狈。 “……没关系，其实，我也没想到网上那个答案是真的。” 结果还是用平时的语气说出来了。 我还是不太擅长伪装情绪吧。 班长点了点头。 错觉吗，感觉这个答案让班长很满意的样子。 看他的表情一脸正派，啊，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我太敏感了。 “哈哈哈，这次你可是在我们班出名了，刚才我和他们一起走的时候他们都是在讨论的你。” “这么夸张啊……” 不过也挺正常的吧，毕竟我们班的学生还是挺爱学习在乎成绩的。 嘛，怎么说呢，一下拿了这么高分还真是对不起。 “也还好吧，其实平常班上的人也对开学的这次成绩不是太在意的，因为玩了一个月什么都忘了嘛，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下次注意点就好。” “好的……” 在班长的数落声中我只能低头认错。 总感觉在这种气氛里我有点狼狈呢，我开始后悔刚才我在那里等班长了，不，或者应该一开始不要走得那么慢。 当然，后悔的前提是已经改变不了结果了，所以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不过还好离教室不是太远，所以这种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一进教室，我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课代表们在发书，班主任没在所以同学之间互相闲聊然后导致班级闹哄哄的，这些和平时的教室没什么两样。 但是怎么说呢，果然还是散发着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氛围，不过想想这也是当然的。 然后看向我自己的座位，左佐白就坐在我的位置上。 啊，我知道了，因为刚才我进教室的时候教室的嘈杂声有那么一下的降低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导致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现在看到左佐白我才发现，同学们这是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似乎同学们都坐回到了上学期一样的位置，新来的钟白同学坐在讲台旁边，然后左佐白旁边的空位想来就是我的位置了吧。 将书放好，我坐在了左佐白的旁边，左佐白没有睡觉，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你这次好厉害啊，竟然考了第一名。” 看到我回来了，她转过头看看我。 “哪里，运气比较好。”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考了最后一名。” 左佐白看着桌子上的书，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嘛，反正下次我又会回到后面，左佐白你也会提升的，不用在意啊。” “嗯……”左佐白看着书。 “能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好像听到了非常小小声的声音。 之后发完书，班主任回到教室，看到教室的人的位置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偶尔扫向我这里的目光让我感觉有些毛毛的。 教室鸦雀无声，一直持续到了下课铃声响起。 “晚上不上晚自习，下课……” 留下这句话之后班主任离开了教室。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的学习结束了，真是艰难的一天啊。 目送班主任的身影消失，教室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同学们开始说笑，就这样气氛开始嘈杂起来。 既然是下课了，那也代表可以回家了，所以随便收拾了一下我就打算离开了。 因为这是最后一学期了，中考临近，以前的书都被带到了教室用来复习，所以我的课桌桌面上也堆了一堆的书。 基本上每个学生的桌子都是这样。 正好旁边的左佐白也收拾完了，因此自然而然的我们一边闲聊一边一起离开了学校。 至于为什么位置会换回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班主任让他们换回来的，结果是在和左佐白一起回家时的闲聊之中我才知道，是钟白一开始以不喜欢那个位置为由想要和左佐白交换，然后看到有人带头换座位了，其他想要坐原来位置的女生也换了回去。之后男生回来发现这情况，也是心照不宣的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那个，扰乱了你们的座位，总觉得我需要道一下谦，真是对不起。 嘛，没能坐回陪伴了我两年的位置，我也是有点遗憾就是了。 这就是开学第一天发生的事，并没有值得一提的大事，生活将会如此持续下去吧。 第二十四章 回响第章5 “绘无为，来一下办公室……” 啊，要不要这一章一开始就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啊。 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昨天班主任因为我的原因，好像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这次我进去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吧。 说不定会被“奖励”。 虽然不想，但是却又必须要去，我只能跟着班主任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在教室的旁边，现在办公室只有班主任他一个老师。 班主任手上拿着成绩单，在上面勾勾画画，看起来似乎非常投入的样子。 嗯，我被叫进来之后班主任就直接这样了。 当然，他认真工作我没有意见，可是他却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 看他还有挺久的样子，所以我就坐在了一旁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他瞟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成绩单。 “绘无为，林沽在那之后有来找你吗？” 有点意外，他一开口居然是这件事。 “嗯，来找过，不过现在已经不会来找我了。” 说起来，多亏了白，哦不是，应该是多亏了钟白啊，不然那个时候我就惨了，不知道林沽知道钟白就在我们班了吗，要是知道的话可能都不敢来教室附近了吧。 “……老师也有自己的难处，你别放在心上啊，而且要是那时候老师帮你了，可能会变得更复杂……当然，要是你怨恨老师的话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师的表情有点难堪，也对，那时候他明明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却没有站出来帮忙，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能是希望我不要坏他形象的吧。 “老师你放心，那些事都已经结束了，所以也不用再提了。” 老师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了感激？ “嗯嗯，平安就好，你可以回去了，对了，虽然答案确实可以让成绩变好看，但是说来说去那些都是假的，到了中考的时候网络上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所以还是不要太依赖答案了。” “嗯……”这是我对班长的说辞，是班长告诉他的吗，还是班长传了出来最后让班主任听到了，不过也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说出来的秘密自然不可能是秘密了。 我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办公室，这时候办公室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左佐白。 “老师，你找我。” 班主任的表情变化了一点点，刚才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左佐白，你怎么回事，你的成绩从班级中等变得越来越差我就不说了，这次居然还敢交白卷了？真以为我默认你上课睡觉就能包容你的放纵了吗？” “我没有觉得你在放纵我。”左佐白表情平静，声音也感觉没精神。“我交白卷，是因为我不想答题，就算是考最后一名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你……”班主任想要发作的样子，但是看着左佐白平淡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啊，说起来，开学考试前一天晚上左佐白发信息给我说希望我交白卷，然后她也考了最后一名，果然是希望这学期还能继续坐在一起吗？ 但是要是这样的话，因为多了一个学生的原因，说不定我就要坐在其他位置了……啊，也没关系的样子……吧。 “走吧走吧……”班主任放弃了一样招了招手“下次别再这样了，回去吧。” 没想到，那个靠惩罚而得以管理班级的班主任，居然这么简单就妥协了。说起来自从三年级之后，班主任就没怎么惩罚过人了。 总之我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办公室。而左佐白一直站在门口，在听到班主任放行的时候朝我笑了笑，然后比我先离开了办公室。 “绘无为。” “嗯？”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叫住了我的班主任。 “希望你还有你的同桌，多想想你们的未来。” 我转身回来，最终离开了办公室。 我的同桌，自然是左佐白。 只给我一个人说本应该对对两个人说的话，是因为他觉得左佐白能听进去我的话吗？ 不过，未来么…… “……班主任最后就是这样说的呐。” “未来么……”左佐白笑了笑，眼中好像带了点不屑“我的未来，恐怕是在别人的手里呢。” 左佐白如是说到。 “……”基本上聊到这方面的话，话题就会终结啊。正当我打算和平时一样就这么沉默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时候在办公室左佐白说的话。 “那个，你开学的时候好像也想要我考差一点来着，我考成这样，你有没有不高兴啊？” 摇摇头。 “班级里的人变成奇数的话，最后那个人肯定会孤单一个的吧。是我太过天真了，这样的情况当然会出现啊，我那个时候只是希望可以赌一下……能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如说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 嘛，不否认自己有不高兴啊。算了，反正看起来没问题的样子。 在这之后恢复了原本的生活节奏。 ………… 然后，在这之后，左佐白面临了退学危机。 第二十五章 回响第章7 这天和平时一样，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今天起得比较早，想来现在教室里应该没什么人吧。 果然，从楼下看上去，已经打开了灯光的我所读的班级教室看起来空荡荡的。 开灯的当然是左佐白，她还是来这么早啊。 打工可真是辛苦。 很快我来到了教室，正好和刚出教室的班主任对上了视线。 难怪教室旁边办公室的灯是开着的，原来是班主任来了，这还挺少见的。 我为班主任让开道路，班主任表情严肃的走进了办公室。 这和他平时没在工作的时候，一副笑眯眯的看起来有点惊悚的样子差得有点远。 是和左佐白谈了学习上的事了吗？还是工作上遇上了什么烦恼？ 思考着这些，我走进了教室。 左佐白和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的。不过和平时不一样的是，她还没有睡着。 “早啊，果然班主任他是找你谈了什么话啊。” “早，谈了下退学的事，我睡觉了。” 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对于这样有点虚弱的声音，我听得还挺习惯的。 退学吗？也不意外。 “……睡个好觉。” “……” 看来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因为近来受关注的程度空前的高，所以睡觉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让放空思绪双目无神的一直盯着黑板。 转眼间就来到了中午。 一般左佐白会在中午一点左右醒来一次，这个时候还在午休范围内，然后她会出去走一走然后顺便吃午饭。 但是今天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出去，而是开始收拾书包。 桌子里的书没有收。 “今天就要你退学吗？” “不是”左佐白摇摇头“他让我先回家休息几天考虑考虑，就当请了几天假。” 说不定回家待了几天之后，就会接到不用来学校的电话了呢。 “……没有直接叫你不用来了还算不错呢。” 说不定对于左佐白来说确实退学要比较好，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 毕竟要是她现在的处境一直这样下去，到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不，我不会退学的。”她看起来没精神的眼中唯独带有坚定“无论如何，都不会退学的……现在只不过是，请假休息几天而已……” 啊，不得了了啊，这肯定是一个让班主任头痛的学生吧。 心中为班主任默哀了几声。 很快左佐白将放在课桌里的东西收拾好了。虽然没收拾课本，但是对于一个作息日夜颠倒的学生来说，收在里面的和学习无关的东西还挺多的。 枕头洗发水之类的…… “那我们走吧” “一路顺风~” 好像会有好几天都看不到左佐白了啊，不过也就是说这几天她的位置是空的，我可不可以坐呢……上课的时候私自调换位置应该不行的吧。那应该可以下课在她位置上坐一坐睡睡觉吧……啊，同学看到了会觉得我有点变态吧，趴在人家女生的桌子上什么的。 左佐白背起书包站起来，然后向外走去，我打算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她走了几步路，然后转身低头我。 因为我是坐着的，所以我仰着头看着她。 “……” “……” 我们互相盯了一会都没有说话。 “那个……左佐白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结果当然是我先问了出来。 她不会舍不得我想要给我一个拥抱吧。 啊，开玩笑的，这肯定不可能。 “班主任没告诉你吗？” “看来是没有告诉我……不会是我也要‘被’退学吧。” “当然不是。”左佐白脸上带了有点狡黠的笑容“我跟班主任以睡眠不足可能会半路摔倒的理由，帮你请了半天假期，送我回家，不用感谢我啦。” “你这个理由有点……不敢照做，他同意了吗？” “不知道”左佐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没等他说话就直接趴着睡觉了。” 啊，这…… “不愧是你……”我有点佩服左佐白了，应该不会有多少学生敢用这样的态度和班主任或者老师说话吧。 不过班主任没特别来通知我，想来是不同意的吧。 “再说就算他不同意，逃课什么的不也随随便便吗？而且我才睡了这么一会，万一真的精力不集中走路摔倒了怎么办！” “……好吧” 不过我就算真的去了的话，班主任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他又没有特别的通知我。 “嗯嗯！” 而且，左佐白看起来是真的挺开心的啊，这就够了吧……这样的话有点花痴，不过只要有人开心就好。 接着左佐白丢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将书包也丢给了我，然后有点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我只得拿上书包赶紧追了上去。 挺有精神的嘛，这家伙。 我和左佐白的家离得不远，并且我的家和学校的距离也不是很远，所以很快我就将左佐白“送”到了她的家门口。 左佐白的家很大，从外面看过去也很豪华，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住在这栋建筑里居住的人的生活已经非常困难了。 而我多多少少和她相反呢。 总之送到目的地之后我打算直接回家休息。于是我将左佐白的书包递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接过，将门打开用手抵着，转头对我说“来我家里坐坐吧” “这……不用了吧。” “来都来了，进来看看嘛，我家又没有什么人。” “就算有人也没什么的好吧！” 说起来，左佐白她家只有她和他二哥两个人了吧。然后我记得左佐白说过，她二哥已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人了，难道他下午一般不在家吗。 结果我还是跟着左佐白进了她家大门。 左佐白在以前果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啊。一进来就能感觉到她的家和外面看到的一样大。 虽然因为家具差不多被搬空导致看起来很空旷，但是从房间墙体的结构和没什么变卖价值的饰品，还有整个房子的设计上来看，这曾经是一个了不得的豪宅吧。 真厉害啊，左佐白的大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被左佐白安排坐在空旷的客厅中安放着的和周围环境一点都不搭配的沙发上，听她说这是从仓库里搬出来的，想来也是没什么变卖价值吧。 说起来整个客厅里也还有一些其他看起来和周围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的家具，都是那种七八年前甚至更老的风格，甚至还有一个旧电视机，只是应该是不能看了。 左佐白端来了一点水果和饮料，然后飘来一句“饿了吧，我去做饭……”，还没等我回答，就不知道从哪里消失了。 左佐白就跟进了什么暗道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开溜啊，等会再仔细观察看看吧。 好了，现在要干什么呢？一说起来到别人家的话，虽然肯定不太礼貌，但是当然是要到处转转！ 更何况是这么大一栋建筑。 正当我要起身有所行动的时候，突然，门口处传来了声响。 接着，门外的阳关照射进来，同时一个消瘦且有点佝偻的声影出现在了门口。 头发杂乱并且看起来苍白无光，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丝丝白发。眼神阴沉，面无表情，哪怕是有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这个人却看起来仍然很阴沉。 想必这就是，左佐白的二哥吧，终于见到了。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左佐白的二哥看到我，盯着我看了几秒，没有任何神色波动，缓缓走过来坐在了比较大的那一个沙发上，将放在我面前的水果全都吃光了之后，直接就那样穿着鞋子躺在了沙发上。 身体有些卷曲，这使他看起来更加佝偻。 在整个过程中，除了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多看了我几眼，剩下的全程眼神都没有往过我这边。 他虽然比左佐白高，应该还比我应该都要高一点，但是他蜷缩的样子看起来比左佐白要矮小得多，要是我是坏人的话，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随便制服他吧。 当然，我不是坏人，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要不要和他搭搭话呢，啊，说起来我并不会搭话啊。一般都是别人主动打破沉默活跃气氛的那一个，我也只会跟着他们的话题接下去而已，啧，又一次感悟到我和别人的差距了。 总之要是贸然行事的话会让气氛变得僵硬吧，他也不像是会主动化解气氛尴尬的人，当然，我也不像那种人。 并且我也不太想和他套近乎。 幸好的是左佐白的二哥仿佛把我当不存在了一样，虽然我算是他的客人，但是他能这样真是谢天谢地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应该挺久的样子。 “可以吃饭啦！” 终于，忙了很久的左佐白突然冒了出来。 她家肯定有啥暗道的吧。 “啊，二哥，你，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左佐白端着餐盘，其中摆好着热腾腾的两盘菜，餐具以及冒着热气的米饭。看到沙发上躺的人之后她惊呼了一声，手抖了一下，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 我连忙接过餐盘，将它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 左佐白的二哥睁开眼睛，又看了我一眼“我想多久回来就多久回来。” 左佐白的二哥的声音十分沙哑。 “好吧，那我……再拿副碗筷。”左佐白的语调里有一丝丝小心翼翼。 听了左佐白的话，二哥坐了起来，又看我一眼，接着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一脸嫌弃的往地上啐了口口水。 “谁要吃这种难吃的东西” 说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出门了。 目送了哥哥出门，左佐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转过头对我说道“你等一下我哦，我收拾一下就一起吃饭。” 接着左佐白拿了个沾湿了的拖把将地上的口水拖掉，然后又用抹布把湿了的地面擦干。 啊，真是勤快啊，要是在我家的话，我最多拖一下就等他自己干了吧。 总之并没有等太久，左佐白洗完手坐了过来，饭菜还是热的。 “那，我们开动吧！” 左佐白为我乘了一碗饭。 一共就只有两个菜，一个是看起来绿油油让人很有食欲的炒小白菜，还有一个是茄子炒肉，茄子看起来很软很糯，至于里面的肉的话，嗯……，茄子炒肉末这名字很适合这盘菜。 虽然只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但是看着让人胃口大增。 啧，左佐白的哥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为一个人生活的原因，基本上我的三餐都是食堂或者是小饭馆的套餐食品，当然还有简单快捷便宜的泡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迅速的开动了。 果然，就和看起来一样，它们的味道也是同样的美味。小白菜的咸淡刚好，而且能吃出小白菜的新鲜。茄子的味道稍微重了一点，但是正因如此，才又更加的刺激食欲，再加上它软绵的口感和丝丝肉香，让本来就煮得晶莹剔透的米饭更加的可口了。 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饭菜，我似乎就吃得有点停不下来了。 连续吃光了两碗米饭，我才终于停下了嘴上手上的动作。 左佐白只吃了一碗饭，所以先比我放下碗筷。她的分量掌控得很好，不仅米饭被吃得差不多了，两碟菜也差不多被吃光了。 “我吃饱了”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我只觉得格外的满足，不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你做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 “还好啦，我也就才做两年的呢，还差得远呢。” 啊，才两年啊，我觉得比学校外面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的小饭馆好吃多了。 “这就是天赋吗，真是了不起啊。” 不得不承认，左佐白在我心中的评价，更加的高了。 接下来我借着帮左佐白洗碗理由跟着她进了她家的厨房。当然左佐白家里并没有暗道，之所以会突然消失与出现是因为通向其他房间的通道都很隐蔽。 不愧是大户人家，普通的房子可不会有这么复杂的设计。 再然后我逗留了一会就离开了左佐白的家。 因为离左佐白家并不远，再加上心情还不错，所以回家的路上我走得慢悠悠的。 突然左佐白的二哥出现在我视野的前方，我们两个在一条路上相向而行。 要不要打个招呼呢。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并没有打招呼的准备。 而对面的人仿佛不认识我一样，也没有任何反应，眼神不变的和我擦肩而过。 那眼神，满含着阴沉。 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照得浑身金黄，佝偻消瘦的身材却也展露无遗。步伐不太稳定，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了，明显在忍耐着什么。 这是被施暴后的痕迹，但是，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更加压抑的气氛。 那是狂风暴雨将要肆意降临。 第二十六章 回响第章8 接下来几天左佐白都没有来学校，记得她说过算是七天的假期。 既然是班主任希望左佐白退学的话，相信很快就有班主任的对策吧，比如和左佐白讲团队性什么的。 但是只要左佐白坚持不打算退学，那班主任就拿她没办法。 于是—— “我打算退学了。”我收到了这样的信息，来自左佐白。 是这样的啊。 虽说已经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了，但是在我的计划中过程应该还要久一点才对。 我有点意外。 今天是星期五，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是我快要出发去教室的时候。 要去找左佐白吗？这样的话我就去不了教室啊。 似乎面临了一个什么选择呢。 嘛，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选择呐，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来到了教室。 这几天左佐白不在，因此我会经常悄悄坐到她的位置上打瞌睡之类的。 没办法，实在是左佐白的位置太好了，前一排的同学也正好可以完美将她这里隐藏起来，简直就是最好的上课睡觉的好地方。 当然老师对我的关注并没有减少太多，甚至有时候还会看到我在打瞌睡，不过他们大多都没有管过我。 唉，要是在以前，我这么好的位置，老师基本上是不可能注意到我在睡觉的。 总之本打算今天也是睡过去，但是班主任抱着一堆卷子就进来了。 “今天我们来做一次模拟考试，以后每周周五的时候我们都来考一次啊。” 顿时教室里一顿哀声叹气。 大家都不太喜欢考试的样子啊，看来。不过不一样的是我还挺喜欢的。 嘛，喜欢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可以在做完卷子之后安安心心的睡觉。 第一堂是语文，我二十分钟就将卷子做完。当然，解答得都很粗糙，并且最后的八百字作文我没有写。 一节语文的考试是两个小时，因此我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睡觉。 真是幸福啊。 接下来的物理化学，数学，还有英语，我也都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然后睡了个饱。 虽然班主任有注意到我，不过他并没有下来妨碍我，真好啊，模拟考试。 等将所有的科目都完成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天开始黑了。 “那么，接下来……” 我带着还不错的心情，回了一趟家放了下书包，然后慢悠悠的来到了左佐白的家门口。 我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谁啊” 等了一会，从房间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是左佐白的二哥。 接着门被打开了，出现了左佐白二哥消瘦的身影。 “我找左佐白，请问她在家吗？” “她？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好像是一脸麻烦的，左佐白的二哥转身就回离开了。 啊，这个，就这么容易让我进去真的好么？万一我是强盗什么的……啊，没什么好抢的。 总之姑且就当是左佐白的二哥还记得我，因此还是信任着我的吧。 这是我第二次来左佐白的家，距离上次来也没有差几天，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就是沙发前小桌子上剩下的泡面盒还有一些应该是用来装食物的塑料袋。 肯定这些都是左佐白的二哥吃的吧。 啧，真浪费啊，有个厨艺那么好的妹妹，结果却来吃这些垃圾食品。 当然，客厅里并没有左佐白。 于是我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接着来到了左佐白的房间的门前。 顺便一提，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左佐白的房间，是因为上一次来左佐白家做客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的，可没有悄悄打探什么的。 笃，笃，笃…… “左佐白，你在吗？”我轻轻敲响了房门。 没有动静，看来是没在里面吗？ 我又继续站了一会。 终于，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声响，接着是拖鞋靠近的声音。 咔擦~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哟，好久不见啊。” “嗯，好久不见”左佐白穿着睡衣，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和往常一样挂着微笑，不过看起来很勉强。 接着左佐白将我邀请进了她的房间。 她房间的结构很简洁，一张大床，一个和这么大房间风格丝毫不匹配的简单衣柜，还有书桌和一个凳子。 就这么些东西放在这么宽敞的房间里，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空旷。 然后左佐白让我坐在床上，而她的位置则是那个冰冷坚硬的凳子。虽然我表示要换过来，但是她坚持不换，我也就没有坚持。 左佐白的床很软，但又不是软得会让人不舒服。是和普通的床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一开口，直接进入了主题。 毕竟左佐白突然的改变主意让我有点出乎意料，所以我仅仅只是想要了解这个。 “没什么……”左佐白摇摇头“这几天虽然是谭老师和我聊了两次，但是他的话也仅仅只是参考而已。” 班主任的话，想必会用什么集体荣誉之类的来劝解左佐白吧，会说她的学习态度会影响到班级的其他同学，导致耽误他们的前途什么的。 说起来我的学习态度也不怎么样啊，不会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吧。 当然，这样的理由想必对左佐白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因为，她和我一样，没什么集体荣誉感。 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这种事实在是不划算。 “是你自己独自考虑出来的结果吗？” 当然不会是她独自思考出来的结果，但是我还是这样问了。 “不全是，和谭老师的话还是有些关联的。”左佐白看着我，没精神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点点神采“和你有关，想听听吗？” 不会是拆穿我和她的关系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说来听听” “也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话”左佐白眼中好像有了些玩味“他说‘你这样的学习态度，连你旁边的绘无为都比你好，以后他都能甩你好几条街。’” “啊，这个，我也还是有在好好学习的吧……至少在他的课上我没有睡觉……”我有点心虚。 “你会甩我好几条街啊，也就是说以后你也会离开我啊……” 刚刚还恢复了一点活力的眼睛又开始暗淡下来了。 我看着左佐白，我当然不会因为她那句话而觉得这是对我有好感什么的，不如说，我从她的话中，明白了什么。 “那，你已经考虑好了吗？就这样退学。” “虽然我都给你发那样的短信了，但是实际上，没有……但是我现在退学的话，对我的中学毕业是没有影响的。” 上上学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考过了一次考试，那一次好像就是毕业考试，顾名思义考过了就能毕业。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只是中考而已，中考的成绩和中学毕业没有关系。 “再继续读下去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了吧。现在的我，应该也没有能力去上高中吧。就这样开始正式打工的话，也可以轻松很多吧。” 与其说是在跟我说促使她这样决定的原因，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吧？ “反正就算不在学校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对不对？我会和以前一样，我们也会和以前一样对不对？” “原来，这就是你的想法啊。”我叹了口气。“真是残酷” 世间的一切都会改变，真是残酷啊。 明明学业已经没有工作重要了，明明不用那么日月颠倒也没有关系，明明明白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明明每天坚持来学校上课却什么也学不到，但是左佐白还是选择了要来学校“虚度光阴”。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害怕改变。 很简单，现在的左佐白一天已经有一半的时间和曾经不一样了，要是再放弃学校生活的话就会完全改变的吧。 有些东西，改变了就回不来了。 害怕改变，她的生活就是因为改变变得一团糟的，她想要极力挽回这些改变。 恐怕，她二哥的改变，也在让她抗拒吧，害怕自己也会和哥哥那样性格大变。 还记得她说过不会再放弃任何东西了，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吧，只要在改变，那就算是在失去。 而她现在打算就这样放弃剩下的一半，也就是说，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吗？ 她想要放弃了。 “会不会和以前一样这种事，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左佐白眼中全是黯然 “只要大哥回来的话，只要大哥回来的话……” “大哥回来了，又能挽回多少呢？” 至少，左佐白的二哥，他，恐怕已经……难以回头了。 “已经，回不去了。” 这句话是从我还是从左佐白嘴里冒出来的呢？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因为这正是此时刻在我心中的想法，因此不管是我们两个中的谁说的这句话，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左佐白那边，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放弃挣扎，任由改变。 我不禁心情变得高昂。 “那，未来，又该怎么办呢？” “你想要未来变成什么样的呢？” “我不知道，但是，未来已经变不成过去了。” “那，需要我带你去到未来吗？” 我站起来，离近了左佐白一步。 左佐白身体颤抖了一下，瞪大眼睛仰着头看着我，眼睛周围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格外可爱。 “我可以给你一个未来，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但是至少，我是不会改变的。” 啊咧咧，听着真像是在和左佐白告白呢。虽然我确实挺喜欢她的，但是，这不是表白，我在说和诅咒都没什么两样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但是，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那都不是你的责任，到时候只需要怨恨我就行了。” 恐怕这要归类为最恶毒的诅咒那一列了吧。 “怎么样，这样的未来，想要吗” 我仿佛化身成为恶魔，在左佐白的耳边低语。 “我会变得没有自我思想吗？” “恐怕是的。” 但是我知道，左佐白的话，肯定…… “我会还有自己的人格吗？” “恐怕没有了。” 但是我知道，左佐白的话，肯定…… “我岂不是就变成和宠物一样了吗？”左佐白看着我，神色已经不再黯然，平静的说出。 “是的。” 唯有这个，我可以肯定。 “明显我不应该同意呢。” 左佐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但是你会答应的，对吧。因为，我可是看准了时机，在趁人之危啊。” 不知道我的脸上有没有也挂着微笑。 上一次是生活上的压力让左佐白濒临崩溃，这一次是精神上的迷茫让她无法承担。 “原来，我那时候拒绝掉你是那么的幸运啊。” 但是，从现在开始，一定，她面对什么都会好好的承受下来吧。 “是的，那时的你很幸运，相反现在的你已经无法拒绝了。” 正所谓将军，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当然，这只是对我有利的单方面的棋局而已。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未来” “接下来，你需要和以前一样。”我提出了这样不像样的要求。 “……” “所以，回来吧。” “……嗯”左佐白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么……”左佐白露出了有些认真的神色，我盯着她的眼睛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我以后需要要叫你主人吗？”灵动的光芒在左佐白眼中闪耀着。 “啊，这个还是不用了……” 我一下慌乱了，连忙回应左佐白。 虽然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表情，但是一定很窘迫吧。 “哈哈哈哈……” 接着屋子里传出了悦耳的笑声。 第二十七章 回响第章9 “绘无为，你来一趟办公室。” 面无表情的班主任丢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留下一份成绩单就离开了教室。 这是他在生气的表现，而且还是不小的气。本来还挺嘈杂的下课时间的教室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真是恐怖啊。 接下来的办公室相信会变成龙潭虎穴一样的地方吧，可是我却要自投罗网了。 希望等会不要吃皮肉苦之类的。 在路过讲台时我瞟了一眼成绩单，最后和开头那一部分都没有我的名字。 办公室就就在教室的旁边，我两三步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班主任看到我来了之后，直接丢了一张纸在桌子上，是成绩单，然后我很快就在成绩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是在第一个。 语气和刚才在教室相比好了很多，看来是打算和我好声好气的商量。 “啊，原来我的成绩没有漏掉啊，我正打算给老师你说呢。是要我把它拿到教室里去吗？” “……”班主任的表情黑下来了。“你还不认错？” “我，犯了什么错啊？” “绘无为，你别以为我不敢治你，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转班级了。” 班主任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看来是将要降下狂风暴雨的前兆。 “那么请问，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呢？”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我手中掌握有所谓的“理”，因此我在装傻。 “行行行，你还不承认是吧？”班主任左看右看，拉开抽屉一震翻箱倒柜，最后拿出了几张卷子出来，“啪”的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给我解释清楚，你抄这么多分，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最后几个字完全是吼出来的。班主任的表情狰狞，脸也因为激动涨得红了起来，话语间全是怒气。 别说是我这样的学生了，就算是比他大很多岁的成年人，都会被吓到吧。 果然，那几张卷子就是我上周完成的那些卷子，当然关于正确率还挺高的这回事，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报告老师，我没有抄。”面对老师着暴怒的模样，我还是保持着平静……至少表情上是这样。声音也还算正常……至少没有颤抖。“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作弊，而且那时候我也没有带手机更没办法从网上找到答案。” “那你这么高分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你？把我当傻子玩吗？” “那请问老师，我能有什么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么多科目的答案呢？在你的注视下” 我还清晰的记得第二堂考试，也就是考数学的时候，我十几分钟的答题时间里老师都直直的盯着我的。当然这是因为第一节考试太过张扬导致。 “你肯定是正好有我这套卷子的答案，你也不要说什么去搜你桌子什么的，现在肯定已经是搜不到的，你故意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班主任这种模样我就有点没有干劲的感觉了，因此我说出了那一句早早的就准备好的话。 “老师，你在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老师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连我这么突兀的将他的话打断了都没有在意啊。 “这一次是班级上的测试，所以你可以随便把我的成绩怎么样。但是这周学校举办的模拟考试，那时候老师你应该没有办法了吧。” “……你！”班主任的音调变高了。“你还在这里死不承认，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调到其他班级去？” “好啊，要是普通班的人得了全班第一的话，应该可以变成一个大新闻的吧。” “……”对于班主任来说，就是其他三个快班有人得了第一都已经是他无法忍受的了。 “下次考试我还是会得第一的，并且我这几天学习的态度一点都不会改变” 其实还是会有改变的，比如可能会睡得肆无忌惮。 “我想要什么……根据这几天的事你应该可以猜出来吧，好好想想……那么我先告辞了。” 有些故作神秘的将这些话说完，很好，班主任沉默不说话了，看来是被我这些话唬住了。 不过明明刚刚还在暴怒之中一下子就这么冷静了啊，是很会调节情绪呢还是一直都是演技呢？ 真可怕啊。 我连忙溜出来办公室。 啊，对了。左佐白周日也就是昨天的时候就给我说了，她向班主任明确表明自己还想继续学习并且询问班主任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学校了，班主任却说还不急，让她尽管放心休息。 换句话说就是还不打算放弃迫使她自己休学。 说不定可以直接拖到期末啊，其实也还不错，不过班主任会以缺课太多为由让学校将她劝退吧。 真希望班主任会因为今天和他说的那些话就这样妥协。 接着，第二天。 “同学们，因为我们周五学校会有一场模拟考试，和咱们的冲突了，所以今天我们就先考了哈。” 班主任就这样抱着一堆卷子无情的这样说道。 教室里自然是一片哀天叫地。 当然班主任可不是会因为这种场面就会动摇的男人，他将试卷发了下来。 啊，不是语文啊，是英语科目的试卷。 “好，九十分钟考完后休息十分钟咱们再继续考语文哈。” 于是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前一秒教室里还是哀声叹气，但是现在同学们都开始认真的答题。我也认真的看看试卷。 明显的这一次考试和上次考试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卷面十分的简洁。 没有表明是哪个出版社的试卷，也没有那种“第几次模拟考试”那样的标题。卷子上除了题目和必要的答题空隙，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 与其说这是试卷，不如说这只是一纸练习题。 而且其中的题目也感觉是拼凑起来的。虽然难度差别不大，但是能让人感觉到它们来自不同的试卷。 这样的话肯定就没办法找到相关的试卷用来抄袭呢。 果然是用来试探我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有点对不起同学们呢……啊，还是不要太自大比较好。 勇敢的抗下错误什么的显然不理智。 而且不管事实如何我要做的事也根本没有任何变化，那就是——早点做完然后睡觉。 睡眠是很重要的，对吧？ 至于分数什么的，虽然这张试题从头写到尾我花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但是应该可以得到一个相当高的分数吧。 至少我觉得还是挺简单的。 至于为什么我能考得这么高的话，我想这要归功于我的记忆能力。 不是我自夸哦，我的记忆还是挺好的。在开学考试那时候看过一遍书之后，里面的内容基本上我都能记得。然后接下来要做的就简单了，在做题的时候只要回忆出相关的知识，然后将他们组合一下，很容易就能将题做出来吧。 当然，在没有看过书本上的内容之前，这些题我当然是不会的呐。 啊，对不起，说这种话好像有点太嚣张了。 总之将答案写好之后，我就将试卷放在一边，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后第二堂考试是语文。 因为语文要写的字有很多，所以我花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将除了作文的其他的试题都写上了。 语文并没有是拼出来的试题的痕迹，当然也没有标题什么的。 顺便一提在睡觉之前我看了下台上的班主任，他正闲来无聊似的翻着上一节课学生们的试卷。 不知道会不会重点关注我的呢？ 想到这里觉得有点好笑。 这还真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啊。 再然后到了下午，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宣布道 “今天下午就不考试了，还是按照课程进行。绘无为，你来一下教室。” 又要去办公室啊，可以的话我真不想去班主任的办公室。 总之我又一次来到了办公室。 “你有想过吗？要是左佐白再继续之前那样的生活的话，她迟早会撑不住的。” 一进来就和我讲这个事啊。不过也变相承认他做了一定的妥协。 “但是我觉得比起那个，尊重她自己的想法才比较好。” 嘛，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的想法。 “绘无为，你这样的想法会害了左佐白的。” “我不那么认为。” “你……”班主任皱着眉头“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想了，那是左佐白她自己的事，你管不着。虽然还不确定你有没有作弊，不过这两天的事就这样算了，我也就不给你什么惩罚了。这次学校的模拟考试我会和他们打招呼，你也别想和之前那样抄得那么容易了。回去吧。” 果然啊，班主任做了一些“妥协”，不过只是对于我考了第一名的妥协。恐怕还有我顶撞了他的妥协吧。 “老师，听说你最喜欢用集体荣誉来‘劝说’其他人做一些勉强的事呢。” “那不是勉强，那才是最适合他们的，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想，一个班级乃至全校第一的人，居然是个每天上课睡觉，发呆走神根本没有认真学习过的人的话，肯定会对班集体有很大的影响吧。” 而且还是负面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绘无为你天天的给我注意点，你还知道你成天上课睡觉啊？” “都会的话，还有什么听的必要呢？” “那你干脆也别来学校了，和左佐白一样回家吧。” “不，我突然觉得，别的班级睡着应该会更舒服吧。” “你……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怎么敢威胁老师您呢？”我尝试做一个伤心的表情，多半没有做出来“我只是觉得在这个班级待着挺不自在的，没想到想要好好考试也会受到这么多阻拦” 毕竟班主任似乎打算其他老师打“招呼”，想来我应该会得到不错的待遇吧 “希望其他班的老师会给我一个公道呢。” “……”班主任盯着我，沉默了许久。“我以前怎么看走眼了呢？你这小子” “在老师你眼中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我想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没印象了。” 啊，是说以前也没怎么关注过我对吗？有点受伤呢。 “你想要的我可以满足你。”班主任表情严肃道“但是你得记得你的成绩一直都是是我们班的倒数行列，入学考试和上周的只是个意外。” 真滑稽啊，居然有老师会对学生说这种话。 “当然，中考的时候你就不需要记得了。” 不过…… 总之—— “左佐白的事我不会再阻拦了。” 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第二十八章 回响第章10 在那之后，左佐白终于可以顺利返校继续完成学业。然后日常又如同往常一样持续的进行。 但是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当然是在我的授意下左佐白重新找了一个比较以前来说更加轻松的工作。具体来说就是手工类，每天放学之后到厂里拿走要完成的工作的原材料，然后回家之后就开始工作，直到工作将任务结束，一般来说都会忙到三四点，但是和以前一下就要一整个通宵相比要轻松很多。 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平时左佐白白天要睡到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才能清醒，而现在基本上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就醒了过来。 当然收入方面想当然的要低了很多，但是那部分我来补齐了。 当然其实全由我来负责也没有关系，但是左佐白方面拒绝了。要是让左佐白的二哥发现有人在资助左佐白，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收到的钱全部抢走，然后逼迫她获取更多吧。 假如是左佐白那走上了不归路的二哥的话，这种事我想也是能做出来的。 总之虽然我的负担重了起来，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存下来了不少钱，再加上之前白给了我的那一笔钱，哪怕是多了左佐白这一个支出，我的经济情况也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管怎么说，左佐白终于有了余力来拨到学习上，慢慢的成绩也开始有所好转了。当然我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她的学习有所帮助，但是我并不是很擅长解释东西，并且左佐白也不是那种受到一点点拨就能掌握要领的人，所以我对她能提供的帮助其实是有限的。 幸好，左佐白还是有斟酌的向我寻求帮助，一般都是那种解释几句她就能懂的轻松课题。 因此在这上面我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总之和平的日常终于又一次的来临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中学毕业，但是，就在那一天，还是发生了一件让我这样和平的生活终结的事。这也导致我的期末变得异常艰难了起来。 ………… 时间是发生在五月底，是有几天就要高考的时候，钟白找到了我。 怎么说呢，她是直接在我家门口等着我放学回来，也就是说她不仅知道我住在这栋破公寓楼里，还知道我住的在具体位置啊。 上次直接堵在我门口等我自己开门，也不是因为为了通知邻居隔壁发生了那种事，然后又正好凑巧邻居就是我吧。 嘛，这些都无所谓，不如说这些都是正常合乎常理的事。 “身为同学你却不在学校，而是直接在我家门口来找我呢，是有什么不方便有其他人在场事吗？” 钟白穿着简洁的便服，看起来非常的赏心悦目。 “哎哟，好歹都是同学了，再加上曾经我们还有合作关系，怎么说话说得这么生分呢？” “确实感觉你很自来熟呢，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了……”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钟白的时候，她那时候似乎是找错人了，也不知道后来她知道自己找错人了没有。 “那么，你是想来和我叙旧的吗？那要不要来我的房间里坐着聊啊？当然在那之前你需要让开我才能打开我家的门。” “随便说两句而已，用不着进去。而且最主要的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在房间里不太方便。” “是要打架吗？如果是的话我认输，我觉得我应该打不过你。” 不管怎么说，那么神秘战斗力那么高的白，我认为区区的我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哈哈哈，也不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只是客套一下呢？” “我认为我没有理由要说谎，我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学生而已。” 真的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可能就是我的记忆力比较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平凡么……”钟白笑了一下，用我听不见的音量自言自语了几个字，接着朝我走了两步。 “你最近好像还挺低调的。” “我应该没什么变化才对。” 当然上课睡觉什么的低调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我可是一直都关注着你哦，听同学说你以前是班级的吊车尾吧，为什么要装成差生呢？” “我可没有装啊……”我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我可是一直都有竭尽全力地去解决每一个考试习题哦，一直都是这样呢。” “哦~，需要的时候才学一下，不需要的时候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因为很无聊啊……” 各种各样的。 “哈哈哈哈，你这也算是平凡吗？” “我是那么认为的哦。你看，不是经常会有那种擅长学习和不擅长学习的人吗？而我说不定正巧就是比较适合的那一类，学习好和学习不好这种事本身就很平凡吧。” 仅仅是成绩的话，我在中考前的最后一个寒假之中的时候幡然醒悟，然后发奋图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当然这种事并没有发生。 要我说，左佐白要比我更加不平凡一点。 “好吧，不过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事的……” 接着，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说完，总之就是毫无预兆的—— 白举起一只手指向我的头，同时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东西。 毫无疑问，那是枪。 砰！！！！！ 哪怕是在看到左佐白用手朝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下意识的侧身闪避，但是实际上能给我反应的时间恐怕连01秒都没有到。 耀眼的白色从离我的眼睛不超过半米的那枪口冒出来，明明是爆炸的产物但是却是白色啊。 现如今的我能做到的事就只不过是如此感叹而已。 接着，我飞了出去，同时剧烈的疼痛袭来。 然而，疼痛袭来的部位是——腹部。 正好从无法移动的视野中看见了钟白将腿收回去的动作。 啊啊，真强啊，这个人。 结果还是来找我打架的啊。 不如说只是来揍我一顿的吧，虽然不知道我哪里有惹到她。 不过，还活着，真是谢天谢地啊。 “真弱啊……” 白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直接留下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我转身离开了。 “这么弱……还真是抱歉啊。” 等钟白离开好一会之后，我才终于能缓过劲来默默起身。 似乎惹得她很不开心啊 姑且来说我也是为了配合她……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老是将她投过来的视线无视掉了的原因吗？ “怎么可能啊，真是。” 说实话有点火大。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只不过只能哀叹一声倒霉而已。 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真倒霉啊……” 第二十九章 手记第章11 要说不生气那当然是假的，虽然白朝绘无为（同时也是我）开枪了，但是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朝他踢了一脚而已。 疼的不是我，受到惊吓的不是我，就算我说不关我的事绘无为肯定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 而且最近绘无为实在是不太低调，我当然对他也有着一些怨言。 但是啊，区区的白也敢那样对相当于是我的半身的“我”做那样的事啊。 然后，在某个天气还算冷的晚上，我接到白的电话： “我有一个任务，缺点人手，需要你现在就来帮一下忙，报酬好说。” “啊啊，这么晚了，我多要一点没关系吧。” 如此珍惜劳动力的我，这一次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的请求。 “嗯？”电话对面的白显然有一些诧异，“这一次这么轻易的就能来帮忙吗？” “是啊是啊，最近手头有点紧。” 白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她还是将集合的地点告诉了我。 于是我在十分钟之内就来到了她所约定好的地方。 地点是小镇外横跨了一条大河的桥的中间。 果然那里有白的身影，但是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几个人。 “啊，这么多人啊，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不过我并没有意外。 “这大半夜的，还是荒郊野岭，多危险啊，所以我多叫了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呢。” 围绕在白身旁的那几个人身形高矮不一，着装也是各有特色。不过普遍都是已经在工作的成熟打扮。 分明白的年龄最小，但是感觉这几个人却听命于她。 “哦~，这些大叔原来也是来帮忙的吗？从其他地方赶过来应该挺累的吧，真可怜啊。” 说不定是白天工作然后下班时间马不停蹄的又跑过来工作呢。 “偶尔也就这样一次哦，我们组织对待员工的待遇还是挺好的。” “啊啊，那么这一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希望可以早点结束” “这也是我比较期望的……”白将背在背上的书包拿了下来，伸手进去似乎在拿什么。 “嘛~，虽然这次一起行动的时间可能不会很长，但是不介绍一下吗？你的部下们看起来很热情呢。” 不知不觉，我的前后左右都站着有人。也就是说，在我和白说话之际，他们用让人不易察觉的行动就这样包围了我。 当然我一直都察觉到了就是。毕竟是我嘛，对我来说这都是婴儿一样的举动。 “是啊是啊，我们公司的作风就是这样呢。” 啧，直接开始敷衍了啊，这女人。 “其实啊，想要找我打架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哦。也会等你们做好充足的准备的。” “……”白沉默地盯着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啊啊，那也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假动作啊。 是的，这是陷阱，明知道这是陷阱，我还是来了。 一看到白他们，我就察觉到了氛围的不一样……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毕竟氛围什么的我根本不关心。 在我接到白的电话、或者在更早的今天白天时候的左佐白没有对我进行偷偷的观察……我就猜测这个时间会在发生现在如现场情况这样。 “那么，准备得足够充分了吗？要是和上次一样估计不足的话，这一次可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哦。” “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哦” “和上次弥沙丘熊映月他们差不多吗？”我看着周围剑拔弩张的人们，每一个人都散发着下一秒就会冲上来的冲动气息。“上次是“狮子”，这次是“我”吗” 也不知道给我的代号是什么，是“绘无为”呢？还是“黑”呢？ 希望和“狮子”这样的名号不同，是一个好听的代号。 “要是你配合一点的话，我们都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不是歼灭我对吧，那还是挺幸运的呢……我还以为只要是被你们那什么组织盯上，基本上就难逃一死呢。” 当然最后的下场应该也差不多吧。 “小屁孩你……” 我右前方的人大步朝我走来举起巨大的手臂一副下一秒就要朝我砸过来的模样。 “回去！” 但是白的一声斥责让他停下了行动回到了原位。 似乎我这句话刺激到了他啊，不对，感觉包围着我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紧张了一点，看来不止是刺激到他一个人了。原来如此，这群人是那种，组织狂热者啊。 明明应该是成熟的大人，但是行为却这么幼稚啊。 “那么绘无为……” 啧，干什么啊，这个女人。 “我们将对你进行强制逮捕，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反抗，不然造成了不必要的伤害再后悔可就晚了。” 啧，我开始烦躁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干什么啊这女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很好……” 我会让你后悔的。 “做好准备吧。” 你会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 “你才是要做好准备！！！” 一个巨大的钢铁手臂朝我圆挥过来。看来是他们终于开始动手了。 我稍微弯下腰，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个人的攻击。当然，可能旁人看起来我躲得很凶险，但是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接踵而来的是另一个人的攻击，正好选在了我躲过上一个人的攻击的这一瞬间，一般人的话肯定就躲不过了……配合得还不错嘛。 当然我肯定不是一般人，毫不夸张的说我是世界上最强的人，因此面对第二波的拳脚攻击我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闪躲了过去。 接着又是第三个人的攻击。 朝我攻击过来的是长枪一样的东西，上面围绕着丝丝电流，被碰到应该会有很壮观的景象吧。 虽然就算被碰到应该问题也不大，不过这东西多多少少还是会对我有一些影响，所以我一改前两次如此小规模移动身体的躲避方式，后退两步侧过身体躲开了长枪的一刺。接着长枪一阵横扫在空中留下了些微电弧，而我则在这之前就冲到了长枪的主人身前，一个肘击直接撞上了他的脑袋。 嘛，对于长枪这种武器来说，对方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没有击败目标或者是黏住目标，基本上就是弱点暴露出来的时候，虽说一般情况下还不至于落败，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不一般的情况。 兹拉…… 接下来的是一瞬间刺眼的光芒以及谁都能听见的声音，当然我也清晰的听见了。 毕竟那声音是从我发出来的。 准确的说是从我的手肘这个地方发出来的，是在我的手肘碰到那个被我攻击到的人的一瞬间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不仅他的长枪上覆盖着电流，而他的身上……至少他的脸上也覆盖着同样的电流。 虽然因为电击导致的疼痛只有一瞬间，并且我也有好好的忍耐了下来，但是我还能感觉到身上剩余下来的麻痹感。而对方被我击飞了出去，并且应该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他却给我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干得不错啊，亏我一开始还轻视了你。 在我被电击之后的下一刻，一个巨大的拳头出现在离我的脸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同时我也感觉到后面也有攻击向我袭来。 啊，也就这种程度而已啊，稍微拿出点干劲吧。 我从容不迫的将手伸到脸的前方，张开手掌迎向向我而来的比我头都要大的巨大铁拳，接着另一只手伸到背后。 前方的拳头接触到我的手掌之后再也无法向前方移动一点，在对方感到不可思地的时候我另一只手抓到了朝我后面攻击的那个人的手臂，于是我将他当作武器一把甩在了前面的人的身上。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碰撞发出“嘭”的声音然后飞了出去。 啊啊，结束了，白带来的人之中应该还剩下一个人吧，那个人在开始战斗的时候好像就潜伏在四周了，我打算他不动手我就不动手。 白倒是没有什么行动，在我陪那三个人做游戏的时候她也好像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要是她加入进来我应该会有一点麻烦吧。 总之现在现场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还能站着。 并且接下来，只会剩下一个人。 “结束了哟。” 我轻轻迈出一步，然后下一刻，全力向前冲刺。 别人看起来我可能跟消失了一样吧，总之一秒不到，我就出现在了白的面前，然后伸手抓向她。 而白在我冲刺的那一刻也做好了准备，直接一脚向我横扫过来直接和我手相撞。 噗—— 我并没有攻击到她的实感，在碰到她的腿的那一刻一下子白色烟雾就从她的腿上扩散开来。接着我感觉到伸出去的手臂上有被什么东西围绕的感觉，想要将手收回来，但是似乎有点困难。 同时发生的还有地面一阵震动，我感觉周围的地形发生了什么变化。 看来我陷入了白的陷阱了。 这不是挺有趣的嘛。 虽然挣脱手上的束缚并不是很困难，但是我决定等待烟雾消散了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顺便一提这些烟雾吸入的话似乎会有什么功效，我只在最开始吸入了一点就屏住了呼吸。 很开，烟雾散尽，视野恢复了，我得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啊，果然有变化啊，那就是我被一个笼子框住了。组成笼子的铁柱是直接从地面升起来的。 “唉~，干得不错嘛。” 在我面前的左佐白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呼吸面罩，然后她刚才和我接触的那一条腿的中间多了个洞，洞里面卡住的就是我的手腕。 啊，其实说是这是腿，实际上也没有腿的形状了，并且刚才的烟雾也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这么说起来，她的另一条腿看起来也是稳稳地直立在地面的，该不会她其实是直接将这条腿固定在这地面的吧。 这么想着我试着发力，啊，感受到从她站着的地面那个位置传来的阻力了，居然还真是啊。 “确实，结束了。” 从面具里传来了白的声音，接着周围的铁栏杆发出声音，很快这些铁栏杆变形延展，从囚笼间隙里漏进来外面的景象消失成了黑色的金属墙壁。 感觉不到一点空气流通，看来这里已经变成了密闭空间。 接着，是水，水一下子将整个空间泼洒下来，在空间内的我也理所当然的被淋湿了。 再然后，是电，耀眼的光芒直接将黑暗的空间完全点亮，也不知道是多少伏特的电压直接的作用到了我的身上。 “喂喂喂，你是想同归于尽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和我捆在一起的吧，就算她事先有准备也不用这么拼吧。 克服着身上的麻痹感我强行看透因为太过耀眼的电光，看到了左佐白正向后仰倒，手无力垂落，并且，全身还被电光环绕，皮肤迅速被电得变黑得样子。 之所以还没有倒下是因为地上笔直的“腿”的束缚。 啧，不要命的女人。 虽然被麻痹感环绕，但是还是能使出力气，于是使出全气将手上的束缚挣脱。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带着白冲出去…… 正要如此行动的时候，突然感觉了什么。 “唉？” 原本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的白，现在正将手伸到了我的头顶，然后手中的东西已经放在了我的头上。 感觉是什么精密的仪器，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啊啊，原来如此，在我处于超强电击的时候必须挣脱枷锁，在这个时候将这个东西给我戴上成功率也会大很多。我彻底陷入了她的陷阱了啊。 真是的，哪用这么麻烦，直接把这个东西给我戴，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啊。 接着，视野变成了黑色。 接着，电光的世界消失了。 再然后， 我—— 黑他—— 倒地不起。 第三十章 12 首先感觉到的是头上传来的挤压感，我缓缓睁开眼睛。 “哟，醒了” 睁开眼睛的我正躺在地上，白则坐在我旁边。 她看起来很狼狈，不仅全身衣服破破烂烂，而且她的皮肤看起来也受伤了……被烧伤的那种受伤。 “这是发生了火灾什么的吗？” 我摸着头上金属触感的“发箍？”，一边起身一边环顾四周，是在镇子外面的桥的中间，不像是会起火灾的地方。 啊，突然发现我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被烧毁了一样，不过还好，感觉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和我比起来白可怜多了。 “当然不是啊，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用了点手段最终还是拿下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正好注意到了就离我不远的一处地方的地面被损毁得很严重的样子，要是现在处理不好明天的交通会有问题吧。 当然，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啊，还有人在那边啊，要我过去帮忙吗？” 我看到远一点的地方有三个人躺成了一堆，看起来很惨的样子。 “唉~，明明我看起来伤得更加严重，你却只看到了其他人呢。” 啊，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伤心了，但是她像是个什么事都没有的人一样站起来了。 话说怎么感觉白说话的语气和我很熟的样子，虽然是同学，但是我和她也没有交流过几次吧，嘛，话比较多的时候也就是我隔壁的那一次吧。 明明白天还踹了我一脚啊。 “好的好的，那么钟白小姐，我们要去医院吗，我可以打打救护车……虽然没什么经验。” 白站起来跳了两下走了两步，看起来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脚有没有什么不对一样。 啊，说起来我还发现就在我脚下周围的这一块地面看起来和周围的地面有点不一样，然后刚才白坐的地方也有点损毁的样子，难道看来这里也是战场吗。 “我们哪里也不用去，就在这里等一会就好。啊，也不用等了……”说着白看向路的一个方向。 从路灯照耀的路的尽头驶来的是一辆跑得飞快的面包车，面包车看起来和普通车不一样，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感觉它的体积容积很大，里面可以坐很多人吧。 稳稳当当的停在白面前之后，车上迅速下来两个人跑向了还躺在地上的伤员那边。 “上车” 丢下这两个字之后白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嘛，虽然我可以去另一边帮忙搀扶伤员，但是要是可以不用去的话那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摸了一下自己脸，看来应该面无表情。 第三十一章 13 “你有问题。” “这个，我觉得我刚一坐下来就听到这种话还是很伤心的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我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吧。 果然如同感觉上的一样，车上面的空间很大，车内部只有竖着的相向的靠着车的两边的两列座位，我当然是坐在了白的对面。 “而且你的问题很大，比那时候的狮子还要大。” “那个会说话的狮子先生吗？我认为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已经是无法让人想象的了。” “……嗯？”虽然一开始白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表情开始有些认真了。“但是你不是已经破案了吗？它只是一只安装着扩音喇叭的狮子而已。” “虽然那时候我是那样说的，但是那只是对我而言有利的说辞而已哦。实际上是不是真的如我那时候说的那样呢？看看能不能以我的说法重现狮子先生不就很容易可以证明了吗？” “那种只是特例，恐怕很难再实现了吧。” “但是要是又出现了狮子先生那样的个例的话，那不就相当于我很有可能是错误的吗？” “这……” “说到底，我到现在不知道它口中的过去到底是其真实经历的，还是只是虚假的东西。当然，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弄清楚这些对现在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与坏处而已。” 是的，既然已经是过去，那么就不必再去在意。 不过对于白他们来说，录入的资料有一定的概率是错误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对于‘狮子’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白看着我，表情十分的严肃。 这场景对于我来说稍微有些好笑，因此我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眼睛，然后认真的回答道“是的，也就是说你们错过了真相，因为……” 因为“狮子”已经被他们杀掉了。 因为，“狮子”的力量来对于他们来说…… 一只拳头近了，虽然只是仓促中打击出来的，但是我还是无法躲过去，只能稍微低下头然后偏一下避免被打到下巴。作为代替的是白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 虽说被打到脸会很痛，但是那比打到下巴直接失去抵抗力要好很多。啊啊，我老是被揍啊，今天白天也是。 真是辛苦。 我顺势侧倒在了座椅上。 白似乎有些吃惊，但是幸好还是撤掉了接下来的动作。 简单来说就是把已经伸出来的腿收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你不是他，他的话……一瞬间我就输了。” “啊啊，连你都这么说，果然很厉害啊，他。” 我摸着脸上肿起来的地方坐了起来，啧，有点疼。 这时候白的属下们已经将战败的那三个人全都移到了车尾的那边。啊，当然不是车子的后备箱，这个车子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是车头的驾驶室，然后剩下的空间被平分为了中间这一部分和车尾那部分。这三个部分都是被隔开并且相互隔音的。当然监控监听什么的应该是隔不开的吧。 于是车子启动，虽然传了了一点点颠簸的感觉，但是和其他车子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没有颠簸。 被端进来放在中间小桌子上的饮料表面也只是点点涟漪，恐怕是很难看到它洒出来的景象了。 “那么，寒暄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交换互相的情报了。” 此刻我应该是面无表情。 第三十二章 14 “我的情况的话，该怎么说呢？大概我和‘他’就是如同从属关系吧。” “你是他的仆从吗？黑的” “不，正好相反。”看着白稍微露出了有点不肯相信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好笑。想想也是啊，“黑”和“绘无为”的话，怎么观察都感觉“黑”更强大，“黑”更有支配权。会这么认为也是正常的。 “这样吧，你对我和‘他’的关系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了呢？你先说来听听吧。” “好……”说着，白掏出手机翻到了什么页面，然后看着上面的内容开口道： “从我这里观察得知，名为‘黑’的个体有着两个人格，一个是似乎拥有优秀学习能力的‘绘无为’的个体，一个是拥有着强力的力量的‘黑’个体。黑拥有着和实验代号‘狮心人’相当的力量，同时也还拥着与2号的‘白’相抗衡甚至超过代号2的速度。耐久力未知，体能未知。金属探测器并未从其体内扫描出任何金属物质，电波探测器也并未从其体内探测出和异常电波磁场。黑与绘无为人格转化的契机是睡眠，并且黑似乎可以随意控制绘无为人格的睡眠情况，因此推测‘黑’人格占据主导地位。值得注意的是同为一个个体的‘黑’与‘绘无为’之间的力量差距非常大，‘绘无为’人格时期各项能力值都处于正常水平。建议对付该个体的方法为是其陷入无法睡眠的状态。” “哦，也就是这个东西戴上了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吗？” 我敲了敲头上的……头箍一样的东西，感觉它戴着有点紧啊。 “是的，这是我们组织特质的机器，可以释放特定的电波不断刺激你的大脑让你无法陷入睡眠状态。据说好像对大脑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是属于可以恢复的。” “欸，还挺厉害的嘛？不知道有什么影响啊？我不会就这样变成痴呆吧。” “据说会让人精神有很大的负担，要是佩戴人反应太强烈的会可能会直接精神崩溃。简单来说不想把脑袋烧坏的话，你要尽量克服睡眠哦。” “我觉得人类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抵抗睡欲的，你们这是在和生物的本能做对抗。” “好的，那么来说说你知道的吧。” 白无视了我的抗议。 “好吧，看来你大概的情况你都清楚了，这样就方便解释多了。首先来回答一开始的问题吧。为什么从属关系和你以为的正好相反呢？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最初个体，要是没有我，也就会没有‘黑’。相反，就算没有‘黑’，‘我’也是不可能消失的。换言之我就是主人格，是‘黑’要保护的对象。” “但是要是黑愿意的话，你甚至能一辈子都使用不了你的身体，并且黑非常心高气傲，我不认为他会就这样甘愿屈居你。” 啊啊，看来白有点看不起我呢。嘛，这也是当然的，战斗力来说的话我比较弱，就连她的报告，对于“我”也就是“绘无为”这个人的总结也是一笔带过呢。 “确实呢，要是稍微对我们了解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判断吧。”实际上就连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吧。“但是，其实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对于‘黑’来说，没有我就没有他，地位比我低，优先级比我低，这就是理所当然的。至于你说的为何‘甘愿’当然是因为我同样也很强。” 是的，虽然这么说感觉很嚣张，但是我确实很强。 “实际上，和你们不一样。虽然我和黑是同一个身体，可以说是最接近黑的人。”我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表情有着些微的变化。 “但是实际上，他活动的时候我是睡着的，我醒着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也就是说，我做的任何事他都能知道，比如说现在。但是他所有的行动，我都是不知道的。” “是的，虽然无法确定，但是这也是我这边的推测。”白的表情变了，看来应该想到了吧。 想到了，要是自己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也就是‘我’—— “我和你的谈话却没有任何认知上阻碍对吧。” 是的，她说的东西我都知道。在无法观察，无法感觉，无法交流的情况下，我仍然能知道她调查到的所有的关于“我”的东西。 试想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吧。这意味着我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将“黑”了解得清清楚楚。 什么都相同，唯有心中所想是不同的。也就是说，‘绘无为’仅仅是根据生活中的蛛丝马迹，推测出的“黑”那边发生的事情。 虽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什么都不应该知道，但是实际上什么都知道。 不同的唯有思考而已。 白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懂了，看来你是想告诉我我小瞧你了呢。” “也不是这个目的，只是对你们的调查提供一点方向而已。不过嘛，毕竟我是他唯一觉得‘强大’和‘同等’的人，面对这样的殊荣我认为我还是高调一点比较好。” “还真是心高气傲呢。”白苦笑着，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也没有那种程度，只是他比较自信而已。” 自信是世界上最强的人，当然也确实如此。 这时候白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感觉上她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右边的耳朵那边。看来是戴了什么微型设备，然后现在接收到了什么信息。 然后果然，白下一刻就直接开口道： “那，黑那么强大的原因，你知道吗？” “果然，你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啊。”要是我和白是在被监视的情况下的话，那么看来监视的那一头对这个“我”没什么兴趣啊。 也对…… “也是，比起印证我刚才那一番话的真假，探知黑的强大更加吸引人啊。” 感觉我有些被小瞧了啊。……嘛，毕竟也没有值得被重视的必要。 “这只是……对我来说更有用的而已。” “我当然知道原因，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只要达成了我就告诉你们。” “什么交易？” “放心，对你们来说不难。”说着，我敲了敲戴在我头上的头箍。 啊，白看起来全身都有些紧绷，感觉下一秒就要攻击上来了。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将它取下来的，而且交易内容也不会是这个。我想要和你们交易的是，帮我消灭掉黑。” “……”白看起来将信将疑。“你和他不是主仆关系吗？” “不管是什么关系，和别人共用同一个身体也不会是什么好体验啊”我尝试用苦笑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是显然，我应该还是面无表情。 “并且，如果我不将黑消灭的话，黑就会抹杀掉我的，用不了多久。” “……你和他不是主仆关系……”白又重复了同一句话，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和刚才完全不同。 “主仆又如何，仆人杀掉主人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没错，虽然确实是没有‘绘无为’就不会有黑，但是只要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绘无为’消失也不会对黑有多大影响的。 第三十三章 15 关于我的交易，白并没有立马回答我。 当然不可能立马回答，因为这是白后面的组织的任务，这不是白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要是因此失去了宝贵的研究素材，那我们组织对这次行动的关注和投入就全白费了。” 过了一会，白那边才又重新开口了。 “我可以提供一部分信息，这总比你们一开始没有目标的研究要好很多吧。” 至少，不会有坏处。 “……”白那边应该是向白传达了信息，接着白看向我“那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做吧。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到我的组织的本部后才能实行。” “啊啊，拜托了。”要是真的实现了的话，黑就永远也出不来了吧。相反，失败了的话，就是“绘无为”的消失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 人持续清醒几天就会迎来精神崩溃来着？总之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当然这也代表着她的组织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还需要考虑一下吗？想来想去我的提议对他们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坏处，甚至还很有利才对。 总之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大概就是关于这些天的一些细节的谈论。 这些内容应该是处于白自身的意志提出来的吧。毕竟想想也知道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将“我”抓住之后居然还能和我这样聊天。 毕竟在她的认知之中，身为绘无为的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恐怕是早就做好和我解释很久的打算了吧。 就这样过了三个小时左右，载着我们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哦哦，走了相当远的距离呢。 顺便一提因为我所在的这一节车厢里并没有车窗的原因，因此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要是可以用手机的话应该就能知道我在哪里吧，当然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用手机。 白在我的手上戴了一只电子手铐，好像会根据我的某些行动而自动启动开关，据说可以瞬间释放让人失去意识的电击，而且最少都能造成重度烧伤的伤害。 真希望不要出故障什么的。 车停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路的两边全是高大且密集的树木。向丛林的深处望去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与绵延，除了宽大的公路上能看得明亮清晰以外，其他得地方都是幽深的黑暗，甚至还能看见有很多东西在深处跳跃活动。 这个森林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想必就算是有一定的野外求生经验的非专业的人员被丢到这里面，也基本上无法求生成功吧。 但是如此危险的氛围之下却有着这条厚实且宽大的道路存在，走出这条公路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毫无疑问这条公路有如同结界一般的存在。 姑且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并且也没有看见有其他车辆经过的样子。 嘛，想想就知道，一般都不会有车会踏上这条路的吧。即使是有着这样宽大的马路存在，这里的危险程度依旧很高。 接下来是一段步行的路程，没错，是向着丛林深处步行。 刚往与大路垂直的方向前行的时候，我回头想看看载着我们来到这里的那辆车，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开走了。 顺便一提，加上白的话我是被五个人围在中间看押前行的。其他四个人并不是刚刚被黑打倒的那几个。 接下来是被他们带着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路。 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忘记方向了，因为脚下的路太过陡峭，并且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些小动物突然窜出来，光是走路就需要集中精神。 而走到森林深处的时候，基本上除了用照明设备照亮的区域，其他方向已经是完全的黑暗。 最终目的地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基地，四周被铁网围了起来，铁网门口的地方也有人专门看守。 而我，都还没来得记好好看一下这里的外貌，就被关进了一个只有一张硬床的房间。 然后接下来，我失算了。 第三十三章 16 呵，两天了吗…… 也不知道这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只是我的幻听而已。 整整两天，他们将我带到这个昏暗的小房间之后，整整两天都没有再管过我了。 别说是生活的衣食起居，就连最基本的水都没有提供。 急的是我，不是他们吗？ 啊啊，失算了，一开始就将弱点暴露给他们的话，果然会被他们利用起来吗？啊啊，不行了，不管怎么说也太乱来了吧。 有愤怒的精力，身体状态空前的差，意识也是模模糊糊的。 毕竟一连两天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啊。 现在我就只能这样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是希望通过削弱我身体的状态，从而可以更加简单的控制“黑”吗？啊啊，这帮人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提案啊，果然是把对于没有强大力量的“我”看得这么的轻吗？ 说起来，之前的狮子也是这样啊，被他们随意研究了一番之后就“处理”掉了，明明根本不至于这样啊。 这行事风格更像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个人”行为啊，莫非，白的这个组织是比我想象中更加简单的组织吗？ 不管怎么说，令人火大啊，干脆…… “咔—哒———” 就在我放任自己的思维胡乱发散的时候，从屋子外面传来了刺耳的铁门声。 终于来了么…… “霍呀~~，你还真狼狈啊，真不敢想象，你就是那个将我可爱的四分之一部下都无可奈何的‘狮子’都干掉了的人啊。” 让人讨厌的语调声传来，因为实在懒得挪动身体，所以我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黑’只是打败了他，真正干掉他的，是你们啊……干掉的一个无可反抗的弱者。” 啊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来声音，喉咙实在是太过干涸了，就算发出声音，也是极度虚弱的吧。 “哟，看起来状态还挺好的嘛，果然就算这个状态下的你很弱，身体素质还摆在那里的啊……别急，看你这么口渴，给你喝个够……” 然后好像是给周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冰冷无比的水就那么砸在我的脸上。 我一下就清醒了。 任谁被人往脸上泼一桶冷水都不会高兴的，我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朝那个人瞪了过去。 “哦哟，这个眼神真不错……怎么样，要来杀掉我吗？哈哈，如果你可以的话。” 当然……不会杀掉。 不管怎么说，杀人和我终究是无缘的东西，这种事情应该是“黑”来做的。不知道他——我的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知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状况呢？毕竟现在我也算是处于一个比较特殊的状况。 呼，真是让人火大啊。 因为多多少少摄入了一些水分，感觉身体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了，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哦，不错嘛，只是摄入了一点水看起来就恢复得挺多了啊，不过不管怎么说状态肯定还是不好吧……不会给你吃东西的哦，当然要是你配合的话就不一样了。” “跟我来。” 那个人——看起来瘦瘦高高的，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圆框的金属眼镜，语气嚣张，但是表情却很淡薄的，丢下了这句话就转身就走了。 我自然是跟了出去。 跟着他走过了一条金属质感的走道，很快来到了一个同样金属质感的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跟随着那人来到了房间的正中心。 突然，从地上升起一个凸起，几条机械手臂从那里面伸出，分别抓住前面瘦高的人四肢和头部，然后我就看到他根本没有抵抗的就这么被四肢分离了。 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的场面，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分裂面上有机械的部分。 机器人吗？这么说的话刚才确实觉得有一点违和感……步调太过平均之类的，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是因为受身体的影响吗？ 很快被分解的部分被机械臂带回了那个凸起，随之那个凸起也降了下去。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大房间就只有我一个人。 “喂喂，这么大费周章的，不会只是想给我换个居住环境吧？” ……咔—— “当然不是” 突然，面前的整个墙壁突然显现了画面。 “现在才是谈判的开始。” 是刚才和我对话的那个瘦高机器人的声音，但是此时屏幕里显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看来刚才那个机器人也是经过他操纵的。 老人看起来像是站在一个控制室之类的地方，他的身影经过画面的放大，被映射在了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整个墙面上，我为了看清他的模样只能尽量仰着头。 是之前我和他们说过的那个么？看来并没有无视我的提案啊……不过，这个场景太有既视感了，让我有点认真不起来了。 “……一副标准的沉迷机械的幕后反派boss的感觉啊” 没错，现在这个场景和某些作品里的场景太像，反而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幕后反派？你对我的定义是这样的吗？不过我并没有处于幕后，也不是反派啊”老人稍微睁大眼睛，看起来有点激动“不如说，我所构建的组织可是为正义而生的啊，不论是目的，还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的过程所做的事，这一切，可都是正义啊！” “目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世界和平” 非常坚定的话语。 “……” 坚定的程度，哪怕是我脑海中出现了“狮子”的身影，都让我不知道该不该去反驳。 “那么，来谈谈吧，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个坐的地方？就这么一直仰着头还是挺累的” 老人往屏幕一指，感觉到身后传来异动，转身一看，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金属质的简易椅子。 根本不能说是椅子，只不过是一大一小的两个方形铁块组成的可以发挥坐靠作用的物体而已。 “就结果而言，我无法帮你消灭你的另一个人格，多重人格不是我研究的主要方向，或许我可以消灭你的一个人格，不过无法控制消灭你们中的谁。” 刚一坐下去，就传来这样一句话。 “我想不会这么简单吧，两天等待的结果就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可爱的部下提出来的建议，那就是，可以根据你的情况专门为你设置一个装置，无法消灭对方，但是可以困住他。” “……说来听听。” “关键就在这里——”说着，老人指了指我，我感受到头部传来的反馈。 是之前白给我戴上的装置，多亏这个装置让我一直无法睡眠，这两天的精神折磨可谓记忆深刻。 “就比如说，你的状况是睡着了另一个人格就会出来，那只要不睡着自然他就出不来了。当然只要是个人类都无法完全摆脱睡眠，可是要是我们来设置一个指令，比如当你睡着之后，开始‘梦游’的话，这个电信号放射装置就会自动启动，让你瞬间醒过来。” 电信号放射装置，是这个头环的名字吗？不，说不定是他根据电信号的原理随手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给它取名字。 “啊，要是那样的话确实可以起到控制他的作用啊，但是，恐怕我也会生活不能自理吧？” 黑是可以控制我睡眠的，要是我一睡着就立马被刺激醒的话，相信甚至不出两天，我就会精神崩溃吧。 “没关系啊，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可以完美解决，比如你因为外界的刺激昏倒，那么剩下的另一个你也只能无能为力了，比如你因为外界的刺激保持亢奋，即使是身体上的睡眠欲望，也只会被无视掉的。” 原来如此，只需要靠外界物质就能保证我的正常作息和正常生活，居然还有这种方法，还真是—— “胡扯呢。”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哪怕我再迟钝也能明白他说得外界刺激指的是什么。 说不定有其他类似的方法，不过相信结果肯定都是差不多的，走上了那一条路不论怎么想都无法回头了，就和左佐白的哥哥一样。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啊”老人毫不气恼地笑了起来“既想要得到好处，又不愿意付出点什么，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为了得到我现在的这些东西，一路走来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东西啊。” 为了展示似的，老人身体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那是机械运作的样子。 “还真让我失望啊……”是的，我有点看轻这个老人了“没想到谈判就这么轻易的迎来结束啊，我现在都在为我等的这两天感觉到不值了。” 是的，谈判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已经看到结果了。 “我也想到你会这么说，不过，你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吧？” “指的是我和我的另一个人格？不好意思，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身体，关系再差也能拿对方有什么办法呢？” “不不不，我指的是，你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瞬间，感觉身体受到了束缚，不知什么时候刚才我坐上的物体变了模样，十几条金属制成的机械臂从各个方向把我牢牢地束缚住了。 回过神来我已经躺在了铁板床上。 “对于我来说，弱小的你根本毫无价值，另一个强大的你我可能无法控制，既然这样的话只好将你改造成容易控制的模样了。” 说着老人按下了按钮，两个高速旋转的电锯锯片从铁床上升起，然后直直地向我被强行舒展开来的手臂锯了过来。 “还真是一场闹剧啊……” 毫厘之间，我用食指和大拇指精准的捏住锯片，紧接着“砰”的一声，锯片因为卡壳直接飞了出去。 至于我身上的束缚，自然早就被我挣脱了。 “哦哟哟，看来那个垃圾装置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还是有用的”我坐在报废的金属床上，用手握住头上的装置，猛的一用力，感觉到强大的电流被释放出来的同时，装置也就这么简单的被我取了下来。 “至少让我就这样被带来了这里，潜入这么顺利，简直就是零成本啊。” 是的，打从一开始这个装置的所有功能，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作用。至于为什么没用，可能是因为这个装置是用来控制人体电信号之类的，而我可以完全的掌控自己的身体，因此不起作用吧。当然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即使是这个装置起了作用，绘无为的话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屏幕里的老人脸上稍微变了一下。 “天真！你以为我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吗？这件房子就是这两天专门为了对付你而搭建出来的，多亏你如此配合我们，现在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像你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不确定分子，我也是很乐意消灭的。” 咔的，大屏幕消失了，墙壁露出它本来的面貌。 “天真啊……” 下一刻，巨大的空房间蠕动起来，一个个身高三米往上，狮子头颅，体型壮硕的人类形态的金属机械整齐从不知哪个地方走了出来，很快我就被他们包围了。 没错，这体态，这全都是“狮子”的复制品。 “机会难得，在最后的时间里为我做个实验吧！” 狮子们，一拥而上。 第三十四章 手记第章17 人类是有极限的。 啊，我这里所说的极限是指肉体本身上的极限，不是人们口中常说那什么限制器的极限之类的——当然，我自身上也不存在那种自我束缚一样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人类的躯体再硬，也无法与钢铁所比较，人体最为坚硬的攻击方式——也就是肘击，哪怕是攻击时将技巧发挥到极致，同时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也无法与钢铁硬碰硬。不管怎么说，骨头的材料和钢铁就是不同，这是绝对性并且根本无法逾越的差距。 所以，我的拳头就这么挥到面前这些铁疙瘩身上，一定会落个手骨粉碎的下场吧。 当然，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代表我拿几乎将整个白色房间塞满的钢铁没有办法，不如说我自认为我采取了最好的应对策略。 那就是抱头鼠窜的同时抓住机会对露出破绽的盗版“狮子”致命一击。 没错，虽然无法与他们硬碰硬，但是战斗的时候并非只有硬碰硬这一个办法，拖，拉，拽，摔，等等的是有很多种方式的。 固然因为构成人类的材料的原因导致的防御上的极限，但是力量上是没有极限的。 因此只要被我抓住机会，我一瞬间就能靠着不太需要的肉体强度的技巧干掉一个敌人，有时候还能利用无法反抗的“狮子”作为一个投掷物来解决两到三个的“狮子”个体。 非常有效率，并且不用太费功夫，当然缺点就是躲避攻击的时候比较猥琐。 想必从旁观者看来，我上一秒被钢铁的洪流淹没，下一秒就不知道从哪里用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钻了出来，再然后就趁“狮子”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用卑鄙的手段解决掉他们其中一个，这样的模式。 老实说，主要还是躲避的姿势太怪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我这样的我状态，只能用这样的应对方法。 总体来说，眼前的这些钢铁狮子所拥有的力量，达到了其正版的程度。 没错，四十来个“狮子”，每一个都拥有正主的力量，而且是吃掉了很多具食粮的最后的那时期的“狮子”的力量。 但是，他们远远比不上正版拥有的压迫感，至少，比不上我第一次目睹“狮子”时，所拥有的那种压迫感。 这些个体，不过是空有力量行为单调的废铁而已。 “哈哈，这就是你的实验成果？你不会是太老了脑筋转不动吧，老头？” 并没花有废太多时间，我将最后一个“狮子”砸到刚才显示屏幕的那一面墙上，墙上凹陷进去了一部分，地板上的机械残骸堆积起来让这里看起来像是垃圾场一样。 “搭载了智能战斗系统的模型果然还是比不上人类自身的技巧吗？……别急，这不过是第一阶段而已。” 似乎是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传出来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出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的时间距离，简直就像是设定好时间差了一样让每一个方位的声音同时传入我的耳朵，让人有一种这声音像是直接从脑袋里响起的一样错觉。 ——好恶心的感觉。 哒哒哒…… 房间里的废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墙壁上的凹陷也已经恢复如初。前方墙壁上打开了一个门扉，接着走出了一只看不出原型的人形的家伙。 它身上并没有穿着衣物。 头是呈现黑红色的，说这是一个头，还不如说这是一坨用烂肉堆积起来的肉球而已。而肉球上附着着黑红色的块状物体，依稀还能看到它的嘴巴还有眼睛的形状。 四肢肌肉壮硕得变形，甚至无法看出它的手指还有脚的形状，身上的肉块更是夸张的随意堆积着，但是目测上可以肯定这并不是肥肉。 很显然，这也是狮子的翻版，头上的块状物毫无疑问是其他生物的残渣，记得“狮子”靠啃食人类尸体来变强，眼前的这个不明生物也是这样吗。 我并不能确认这个生物是否是人类，因为它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并不是人类惯有的姿势，虽然它确实是直立行走，但是怎么看都是因为身体构造让它无法俯下身去而已。 “吼————！！！！！！” 当然这样一个怪物，很显然是没有人类的理性的，看到我的一瞬间，它发出怒吼声向我直冲而来。 被一个肌肉肉块当作目标，并且它身上的肌肉随着跑动胡乱晃动，那场景毫无疑问是非常有冲击感的。 “真恶心” 一瞬间被拉近了距离，我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同时小心着不被这个肉块身上甩飞的各种物质残渣沾到。 见我躲过了冲击，肉块立即停止跑动，但是巨大的惯性仍然将它带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管这是什么样的生物，成了这种程度的话，或许唯有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反正它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 在惯性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它就转过身来向我冲锋而来。 这一次就在躲过它的攻击之后，直接打击它的脑袋让它毙命吧。到时候沾上血水肯定无可避免，不过它也对应的会失去生命。 交汇的时候，面对同样的冲锋，我同样的闪过，调整身体动作向合适的地方挥出拳头。 但是，这一次，挥拳的同时我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原本应该和刚才一样，本来被我闪过冲锋的怪物的脑袋应该完全暴露在我的拳头前面才对，但是这一次它就那么违背惯性规则的停在了我身后的一个身位的地方，将嘴张开到足够将然生吞的夸张弧度同时直接朝我的脑袋笼罩了过来。 因为姿势的变动，我的拳头挥向了它的肩膀，就结果来说，它的肩膀直接爆开了。爆出来的不明各种不明物质沾到了躲闪不及的我身上的很多地方。 当然，这个肌肉怪兽的血盆大口终究是在咬到我的脑袋之前就被我打飞了出去。 “吼……吼吼……吼……” 果然能感觉到疼痛吗，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它在地上打着滚，大量的血液随着它的激烈动作被洒飞了出来。 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是还是给它最后一击吧。话说刚才还真是危险啊，没想到它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动作。 能克服那样状态的物理法则，是需要足够强大的技巧以及力量的。果然不符合常理的生物不能以常理度之吗？ “嘶~吼…嘶~吼……” 思考的期间我也在同时靠近它，此时它已经没再打滚，从呼吸急促这么看来已经能忍受疼痛了？ 看不出它的表情我无从判断。 不过这都无所谓，我会将它了结，并且就算我不行动，失血过多的最后结局也还是死亡。 就在我聚精会神正打算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唉？你的肩膀怎么看起来——” ——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恍惚，疼痛也随之而来，我意识到了被打飞了出去。哪怕是我在意识到攻击之前就用了双手防御，但是还是被毫无疑问的打飞了出去。 直到身体撞上墙壁，我才看到，打飞我的，果然是那个肌肉怪物。 刚才是因为趁势攻击呢，还是只是单纯的用力挥动了手臂？总之它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每当他刚要直立，没有手臂的肩膀都会从伤口处喷出大量血液，而这个时候它就失去力量一样重心不稳倒了下去，然后它又在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样的流程持续了三次，终于，随着从眼睛嘴巴，还有身上不知何时存在的裂缝喷出血液，终于倒地不起。 但是，它还有呼吸。 并且，肩膀看起来状态不对。 不，应该说，那里本来就不该存在肩膀才对，它的肩膀已经被我确确实实打爆了。 仔细观察，肩膀的伤口面正以微小但是确实存在的速度蠕动着，它的肩膀正在复原。 毫无疑问，和“狮子”那时候不一样，这是货真价实的异常。 这……太危险了。 想到刚才我的行为，我感觉到我开始发抖了起来。 面对异常，我居然采取了那么大意的行动。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居然不知不觉去到了鬼门关一次。 但是…… “现在正是时机……” 肌肉怪物已经倒地不起了，想要杀掉……排除威胁，就只能是现在。 但是，身体抖个不停，我根本就无法采取行动。 我会就此死掉吗？不，想来会被锯掉双手双脚控制行动，然后说不定会在我的哀嚎祈求之下给我安上金属手臂双腿，还不至于死掉。不对，也许在那之前我就会被重新站起来的肌肉怪物毫不留情的杀掉——比如直接咬掉脑袋。 死 想到这个字眼，我终于还是能站起来了。 或许一开始决定要来到这里的决定是错的……，不如说上次“狮子”的事件太过顺利让我大意了。 我还以为原本我以为白的组织也就那种程度而已，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不该来这里的。这里简直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但是，我要，活下去…… 我站起身来，正打算要使出全力的时候。 “且慢…………” 又是那种直入人心的让我恶心的声音。 “……这可是珍贵的研究个体，还不能让你杀掉。”声音听起来少了一点从容。 也是，从外界看来，在肌肉怪物倒地不起之后，我嘀咕了一句明显含有目的性的话语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并且表现出一副想要眼前之物摧毁的模样。 说到底，从我意识到对方的异常到站起来的时候，也就过去了两秒左右而已。 反过来说，足足有两秒，我陷入恐惧，那个时候想必谁都能杀掉我吧。 “你这里还算有点有趣的东西……根据‘狮子’实验出来的？” “……算是结合产物吧，毕竟拿到‘狮心人’的时候，已经是无法靠实验研究重现的状态了。” 那时候“狮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拿到了一具废掉的身体，想来也没什么研究价值了吧。 回答我问题的同时，肌肉怪物周围的地板在蠕动，看来是在拖延时间。 当然，既然他们打算让它退场的话，对我来说也没有坏处。说实话，我还在害怕着它，害怕着它表现出来的异常。就算想要勉强杀它，也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认为对方不是我的对手，那么肯定不会再让它上场了，可以说，是对我比较有优势。 因为，要是再让我对上它，恐怕我只能逃窜。 “所以，我只是用另一种办法重现了‘狮心人’的身体而已。” “狮子”那时候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了，不如说，在我摘掉“脑袋”之后，它就已经变成普通人了。 或许比普通人还不如。 “重现得实在过头了点。那么，它的种族是？” “只是一只普通的猩猩罢了，当然，它经历了不普通的一生。” 哪怕是在拖延时间，也没有给出多余的情报。 啊，肌肉怪兽已经从地板上消失了，所以他判断不需要再用有价值的情报拖延时间了吗？ “那么，下一个是什么呢？一开始是机械，然后是动物，最后不会就是人类了吧” “哼，连它都无法打败你，用人类造出来的生物肯定更无法对你有效了……所以，你就这样在这个专门为你准备的‘囚笼’里，力竭倒下吧。” 房间又开始蠕动，不仅限于“狮子”，无数形态的机械个体开始源源不断地冲了出来。 原来如此啊，机械是无尽地，体力却是有限的。更何况我这两天只喝了一点水，虽然还没有耗费过多的体力，但是无疑我的状态已经有所下降。只要是人海战术，我终究是会有倒下的时候。 也就这种程度啊——要是刚才的我，肯定会用这个嘲讽回去。 但是，在有了刚才那个经历之后，我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砰—— 抓起冲过来的机械，狠狠的朝墙砸了过去。 墙上很快出现一个凹陷，在凹陷还没回复之前，继续重复刚才的行为。 “我都说了这个房间是专门针对你的设计，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破坏吗？” 传来了让人烦躁的声音，不过我没有理会，继续刚才的行为。 “哼，你就在这里，慢慢的挣扎到生不如死吧……” 声音到最后变小了，是已经在离开了吗？ 就我这边来说，他要是离开了，我还有点难办啊，不过可惜的是。 “刚好赶上呢。” 重复了四次之后，我心里面有了个大概的估量。于是抓起一个“狮子”形状的机械。然后，瞄准了那一个方向，将它扔飞出去。 飞出去的途中，因为超过三米的巨大体型，带动了很多的其他各类的机械。 最终，这些机械一同撞上了刚才荧幕的那一面墙的最顶端，中间的位置。 “狮子”和其他的机械一同粉碎了。 同时粉碎的，还有那个墙壁。墙壁裂缝之后正好是一脸惊愕的刚才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老人。 我一个跳跃，在墙壁裂缝回复之前跳了进去，站在已经毁坏的控制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老人以及正在逃窜的像是工作人员的人们。 “嗨” “你，你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个方向的？” 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惊慌，高高在上的语气也终于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 “我啊，当然是根据你的声音找过来的啊。” “不可能！我亲手研究出来的‘声纳dx4’是绝对不会暴露我的位置的。不对，就算暴露了位置，你也应该只能找到那个装置的位……”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看来终于想到那个了啊，没错，只要有声音，就会有震动，尽管微弱，不过还是让我捕捉到了。而且根据震动，也自然能判断出这个地方最薄弱。 “不，不可能，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材料也是防震的，你在里面应该完全感受不到外界才对。” “哈，只能说，你的防震效果还不够呗。” “这……” 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 嘛，其实就算根据震动也只能确定是从前面传过来的，不过从这家伙弄那么大一个屏幕来看，看来是很喜欢看别人仰视他的感觉。那么在哪里能最大程度上的满足这个需求呢，自然就是最高的地方啊。 我也差不多有这个思虑，才能判断是这个位置的。 当然就算错了也没关系，多做几次就好。 “是我彻底……输了。” 一脸落寞的样子。 “但是，别以为你可以随便就摧毁我的组织，哪怕是我死了，‘g9’也会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营下去！” 很快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坚定。接着他甩出双手，每一只手都分裂成四根细小的机械臂朝我伸来。 我一一躲过攻击，迅速接近，然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如果是正常人那么这一下肯定使其失去反抗的能力，但是特殊的触感从手掌处传来，老人对次也不为所动，迅速控制正在收回的机械臂尝试把我束缚住。 “嘿！” 我一下直接将八根机械臂全部打飞，然后直接用手抓住老人的脑袋，果然，就连脑袋也是钢铁的触感啊。 “不许动” 我稍微用力，即使是老人的脑袋是钢铁的质材，也因此有了些变形。 “啊啊……” 老人翻起白眼，余光中看到机械臂全都失去了力量一样直接掉在了地上。 唉？怎么回事？他怎么看起来想要快不行了？这么一点微弱的变形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我慌忙松开了手，老人一副没有抵抗能力似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额，这，还活着吗？” 我下意识伸手去感受一下心跳，但是钢铁的触感让我放弃了。 不会我那么一下直接给他把关键零件弄坏了吧，不知道给他脑袋回复原状会不会好起来啊？ 这么想着我伸手朝老人的头部伸过去。 “停下！！” 接着是一股危机感让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急速朝一边翻滚了过去。 轰——！! 先是刚才我所在的地上留下了一个坑洞，然后才是传入耳中的枪声。 是听过一次就不会再忘记的枪声。 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这个控制室的门口处，一个一米九出头的壮汉，右手拿着巨大的黑色长条物体——是一杆狙击枪，黑色的左手拿着一柄冲锋枪，两个枪口都正对着我。 是曾经组队过的弥沙丘。 突然察觉到一团阴影靠近，我捕捉到了那团阴影，果然，是丁又。 “博士” 丁又直冲向老人，我并没有阻止。 “哎呀呀，好不容易的感动再会，居然是被你用枪口指着的啊。” “是啊，那时候我都没想过我还能活下来，真没想到是你打倒了那个怪物啊，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只是跑得快而已，是我看走眼了。” 弥沙丘一副怀念的样子，不过手里的枪还是指着我的。 “你们的博士已经被救走了，也没必要这样提防我了吧。说实话，我实在不想被来那么一下子。” 丁又已经出现来弥沙丘的身旁，看起来正在对博士一阵捣鼓。 “也是，刚才那一下你都能闪过，想来我就这么指着你也没有意义吧。” 说着，弥沙丘缓缓将手里的枪放下。 “你的手……” “哈哈，没办法啊，毕竟那时候都成那样了，不过现在这个用着也还不错。” 说完活动活动左手，看起来没什么影响的样子。 不过机械手臂吗？肯定是无法做出那个时候的动作了吧。那个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恐怕我也跟不上的拔枪与开枪的动作。 “那么，既然你们人都就位了，是不是该开始了呢？” 咔—— 瞬间弥沙丘手中的冲锋枪指向了我。 哒哒哒哒…… 子弹倾泻而出。 后退的同时快速的躲避了所有的子弹。 趁着弥沙丘换弹夹的间隙，四五个人从门口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各色武器，先后的朝着我攻击而来。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特色，比如攻击速度非常快，有的力气十分的大，有的靠着机械的肢体毫不犹豫对我发动攻击。 同时还有丁又那种躲在队友身后，冷不伶仃的突然发动攻击的角色。 但是我都一一躲过，然后有效的将他们一个个放倒。 然后就在最后一个人被我放倒的时候，门口那边已经涌入了好几个拿着各种远程武器的人，朝着我倾泻火力。 “切……” 哪怕是有攻击到同伴的危险，他们也能开枪啊。虽然他们的同伴现在都倒地了，但是我要是朝地上伏倒，感觉他们也能朝着我开枪。 不如说肯定不会放过那样的机会。 不过这点子弹对我来说没什么，虽然密集，但是也不是没有可以躲过的空隙。 躲闪子弹的同时我想要拉近我与他们的距离，但是他们一看我的打算，立刻停止攻击然后朝我丢了好几个东西，接着迅速离开房间。 我看得很清楚，那些东西是手榴弹。 一群混蛋。 在这样的室内，而且还是好几个，恐怕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吧。 他们开枪选在同伴倒地的时候还能用相信队友的运气以及自己的准头来解释，丢炸药已经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了啊。 我迅速蹲下身，找到地板的缝隙，猛的将整块地板掀了起来。 幸好这里的地板是用的大块的金属钢板拼接出来的，要是这里也是那个白色房间的材料的话，那我也只能自保了。 当然，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他们能活下来。 嘭！嘭！嘭！————！ 很快爆炸声响起，冲击波的同时，无数碎片也裹挟着急速飞来。 掀起来的铁板挡住了大部分朝着这个方向飞来的碎片，零星的漏网之鱼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当然，因为我离钢板最近，自然是毫发无伤。 挡下攻击的下一刻我就冲了出去，在门迅速打开的前一刻，我就来到了门口处，接着就和想要冲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个人明显愣了一下，想来是在震惊为什么我能毫发无伤，不过我不会给他时间反应过来，瞬间让他失去意识，同时蹿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是长长的走廊，天花板上的红色灯光闪烁着将整个走廊变成了红色，同时耳边也传来急促的警报声。 原来外面已经是这么危机的情况了啊，不知道“博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拉响警报的呢？ 当然必不可少的，是走廊两边潜伏的十几个手持枪械的人。 他们明显没反应过来是我冲了出来，我迅速的冲入右边的人群中，让他们乱了阵脚。 想来，是觉得那样的情况就算没当场死亡，也会消耗状态，根本不会出现我完好无损并且迅速做出行动的情况吧。可惜就算没有能用来作掩护的东西，那种程度的攻击也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一边夺取身边的人的战斗力，一边注意另一边也就是大门左边的人的攻击。 但是让我有些诧异的是，另一边的人根本没有对我开枪，他们只是向我冲来，而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出现想要开枪的人。 我迅速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很快就理解了原由。 原来，就在离我的不远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就靠在那里，一根电线从身上伸出插到了墙壁上的插口处。 啊，原来是没电了啊，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没了。没错，就是他们口中的博士就在那个方向，要是贸然开枪恐怕会将其误伤吧。 不过对于上战场的伙伴就不会手软吗。 总之发现了这一点的我迅速脱离了战场，躲过了一两个枪声之后，我就来到了博士身边。 “不许动” 我将手放在博士的脑袋上。 果然，他们全都停了下来。 突然感觉到后面的攻击，因为手上控制了人质，所以我站稳跟脚，伸出空出来的手朝攻击方向防御而去。 疼痛袭来，不会是骨头断了吧。 居然在这最后时刻还挂彩了，不过在防御那一刻我尝试反击，于是对方还是被我打飞了出去。 转头往那边看看，嗯，飞出去果然是白啊。 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失去扭转战局的机会了。 “绘……，黑，冷静，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弥沙丘站了出来，狙击枪已经被他放在了身后，那是随时将要进攻的样子。 “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应激过头了？” 我忍耐着手上传来的疼痛，尽量让声音没有变化。 “你是不是也该醒醒了？” “……” 果然，博士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我。 “我要加入你们组织。” 是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第三十五章 手记第章18 原本的话，我的目的是将计就计来到白所在的组织大闹一场，以此来警告他们不要对我出手。当然视情况而定，要是无论如何都是敌对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将他们连同白也一起摧毁掉。 无论如何，绘无为的平静生活不能被打破。 但是我失算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那样的存在。 或许战斗力不算太强，但是这根本就不是战力的问题。总之，当那个肌肉怪物展现出他的“异常”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组织凭我是不可能摧毁掉的了。 很容易就能理解吧，我理所当然的是人类最强，但是就算我是人类最强，拿那种“非人类”来说我也不可能可以打得过的。 一开始对白的组织也是的，白的机械双腿，老人整个身体都是机械构成的，这到底是出于“人类”之手，还是“非人类”之手呢，弄清楚这一点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一开始经过我的观察，他们百分之九十九不过是人类范畴而已，因此我才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被他们带来了。 不过还是有确认的必要，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战斗的。 当然这些都在博士的那一句“为了得到现在的一切，一路走来我可是付出了不少啊”之中，有了答案。 哪怕是再机械的仪器，也不过是出自于人类之手而已，面对这种程度的东西，我不可能失败。 然而我失算了，确实看起来这个组织百分之九十九是“人类”，但是还有那百分之一的“非人类” 那么，这个组织就不是我能破坏的存在了。 因此，我只有加入这一条路。 还好，我表现出了足够的战斗力，并且也表示出了可以配合的诚意，虽然在他们看来我是强行加入他们组织的，但是不巧的是我也只有这一个选项，因此我还是得做出妥协来的。 “那么现在起你的编号就是7号……” “哈？！什么？就给我7号，你是看不起我给我1号啊！” 我拍桌而起，居然就给只给我7号这种不上不下的编号，这我可忍不了。 “冷静冷静，听我说，这不是给你的实力排名的，这是你加入我们‘g9’的九人里面的第七个人，这只是加入的顺序而已。” 顺便一提，白所在的组织的名字叫做“g9”，意为“伟大的9人”。据说集齐九个够资格的人，就能将某个强大的组织推翻。 博士擦了擦不存在的额头上的汗。 “哈，既然不是实力排名，那不是更无所谓了？大不了就不把这个编号作为加入顺序而已啊，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就是1号了。” “……好吧，那么我现在就是2号，其余的五个人也同样顺位下去吧。” 总之，我现在所属的组织叫做“g9”，而我在组织里的编号是1号。这个既定事实就在我将白的组织大闹了一番的第二天，也就是将我的手简单治疗了一下之后，就在只有我，白，博士这三个还在“g9”的核心圈子的讨论之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据说因为我的这么一个小举动，导致整个“g9”组织的所有人的编号都发生了变化，这当然只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就在我来到白的组织的第五天，我乘坐组织里面的运输机直接跨越了一片海域回到了小镇的地方。 没错，之前在车子里的时候，他们是直接将车子用空中运输机运转的，为了让我以为我并没有离开太远，因此那个时候车子是在空中运输机里面跑动了好几个小事的。 原本作为“g9”的核心成员，我是需要提供我为他们进行研究的。也就是说需要配合调查为何我如此强大，但是巧合的是现在是一个关键时期，因此我就在留下了身体数据以及我对我自己为何强大的猜想与认知之后，就暂时离开了。 没错，既然是回到小镇的话，那么关键的时期自然就是针对绘无为，对绘无为来说关键的东西，那自然就是“中考”了。 没错，作为“g9”组织的1号，我却还得回来参加中考，这不由得的让人觉得不现实，可惜事实就是如此。 当然现在还有个小问题，那就是之前白是将我的右手踢断了的，虽然做了处理，但是这才三天时间，厚厚的石膏还没有拆除，本来按照一般情况的话是需要住院的，不过既然要高考了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吧。 至于如何答题…… 算了，这是绘无为该考虑的问题，我光是能帮他获得这个考试机会，他就应该对我千恩万谢了。 总之，我决定不去在意这个问题。 间章 手记第章6 最近上课的时候我很无聊。 这一切都要怪绘无为那家伙。嗯，对没错，都是他的原因。 这家伙居然在开学考试的时候考了个全校第一。 这家伙是爽了，但是我就难受了。以前我偶尔还会在绘无为上课睡着的时候出来然后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溜出教室玩，但是现在，因为他的原因别人的关注度对他起码高了好几倍。 尤其是刚开始上课的那几天，每一个科任老师基本上一节课都会向他投了二十几次目光，就连绘无为都不敢悄悄打瞌睡了。 欧，对了，旁边的左佐白还是光明正大的睡觉，绘无为肯定很羡慕吧，该！！！ 在这么高的关注度之下，我也不可能偷偷跑出去玩了。 就因为这样，我出来的机会从本就不多又进一步变少了。 当然偶尔还是会在学校出来的，比如有时候实在闷坏了，就在课间的时候出教室透透气，不过课间也太短了吧，才十分钟，而且到处都是人，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悠闲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忍气吞声每一次都及时返回了教室。唉，为了不给绘无为添麻烦我也真是小心翼翼。 而且还没有掌声。 还有我去找过钟白了的，好像是要来这里执行什么任务之类的，学生只是伪装的身份，当然最后还是会参加中考，不过中考只是顺便。 果然是和绘无为同龄啊，也不知道她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找个这么小的小女孩出来执那么多危险的任务。 总之，生活除了更加枯燥以外，和以前的区别并不大。 以后会变得有趣吗？ 会变得有趣的吧？ 第三十八章 序第章1 这个世界是否公平。——这应该是大多数人都有的疑问。 “以无视所有外来因素为前提，这个世界对待每一个人根本就不平等。”这是绘无为的看法 …… 绘无为一直以来都有在认真考试。 虽然这句话在前文中的表现下看起来像是在胡扯，但是实际上，至少从中学三年级下半学年之前，绘无为都有在全力以赴的考试。 至于为何成绩总是在班级的末尾，学渣之列，究其原因就是绘无为真的不会试卷上面的那些内容。 没有学，自然是不会。 当然并不是说绘无为上课没有听讲之类的，比如上学期为了帮助佐左白学习，绘无为也会帮忙记笔记什么的。 实际上的情况就是，虽然绘无为有听老师在讲什么，但是根本没有思考过老师讲的东西，随意的将讲课的记忆丢在脑海的角落，任由它们被遗忘。因此绘无为上课的时候不过是一具没有内容物的空壳在随声附和而已。 这个现象持续到了三年级下册的开学时期，因为某些原因，绘无为将丢在记忆角落中的老师上课的教学内容都回忆了起来，这也因此使得绘无为的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就成为了班级乃至整个学年的第一名。 说是全都回忆也言过其实，绘无为不过是将他有印象的的关键知识点回忆整理了一下，然后去稍微思索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联系而已。 就比如数学物理，结合教材的辅助，绘无为很容易就理解了公式之间的联动以及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在绘无为脑海中汇成了一个关系图，随时都受绘无为的调动。因此，解题是再简单不过了。 并不是学不会，也不是记不住，而是从来没有将记忆里的东西联系起来，简单来说就是完全没有去思考过。 因此在这之前，绘无为每一次考试都是用尽了全力，并且取得的成绩也维持在班里后面的位置。 当然，语文除外，像是作文还有阅读理解这些，因为字太多或者需要认真审题之类的，实在太累，因此会视情况而定选择上的去做。 哎呀，这么说起来基本上其他科目也是视情况而定选择上的去做，就比如第一章的时候数学就是用的重力大法来做的。 总之，绘无为这个人就很有问题。作为一个学生，学习的态度完全赶不上考试的态度。明明随时都能拥有去往顶端的学力，却偏偏无视了那个方法。 反而是面对做不出来的难题，煞有其事的发表着高谈阔论，什么努力比不上天赋，什么天赋可以轻易赶超努力，什么努力就是天赋——发表着宛如他属于平庸那一方因此打抱不平的言论。 但是假如你仔细回顾他的言论，你就会发现他似乎又根本没有任何一句话表明他属于“平庸”，反而会对他一直目睹着每个人的不平等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明明身居于高位，却又装成低位者来表达对于高位者的不满。毫无疑问，这是再拙劣不过的愚弄，这种行为无疑是再愚蠢不可的了。 啊，言归正传。总之就好像是报应终于来到一样，绘无为在作为中学生最重要的时刻，因为右手意外受伤，这使得整个中考时刻绘无为都狼狈无比。 而随着这个中考，于这个小镇上发生的故事，终于将要迎来最后的尾声。 第三十九章 序第章2 黑参加的组织，也就是g9，全名为grand 9（“伟大的九人”）。顾名思义，这个组织就是以这关键的九个人为中心建立的。 然后算上黑，目前一共聚集了七个人，其中包括有1号的黑，7号博士（原1号），2号的白，还有3号到6号的其余四个人。 而这些人里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某种异常性，并且这些异常性会为整个组织带来各种各样的影响。 就比如博士，他整个人都是由机器制成的。不仅仅单纯的是什么手脚内脏，博士的机械化更加的彻底，他甚至连脑袋里面的大脑，也都是由机械构成。 当然，机械化的大脑说不定已经不能配被称为大脑了，但是总之，博士这个人无论里里外外，整个人都是由金属构成的。 并且，变成完全的机械生物，并非是处于他本身的意愿。 他是被一个名为“煌”的组织改造，然后丢弃的，因为是被丢弃，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组织这样做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在这金属的脑袋中的记忆是否可靠，总之博士还记得三十年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差不多七十岁了，而七十岁之前的大部分的人生经历，都还存在与他的记忆之中。并且虽然变成了机械，但是70年沉淀在脑海里的各种研究还有知识，都还能轻易的掌握。 可以说，博士的年龄，就这样冻结在了七十岁，也就是说，研究的能力也保留在巅峰。 然后在那之后，受到了某个启发的博士，成立了这个名为g9的组织，然后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凑齐了一共七人的关键人物。 虽然是由机械组成的人类，虽然不清楚这是脑海里的芯片还是出去他本人的“心”，总之，有了一定规模的g9组织，是受这个全机械人领导的。 前面说过这核心的人，每个人都能为组织带来各种好处。 博士为组织带来的好处自然就是他对于自己身体的研究，因为年轻的时候累积下来的正好这方面的相关知识还被小心保留着，再结合着自己身体的技术，最终他的研究为很多失去身体一部分的人带来了益处。 “但是，虽然你的双腿也是机械制成的，但是你却是2号……你带来了什么价值呢？” “那当然是……” 那当然是，白的异常和博士的异常是不一样的。 白的异常就是这双机械腿，但是和普通的机械比起来有很多不同。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白的这双机械腿，它是可以自动生长的。 是的，既然是钢铁，那么有一个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固体，不可变动性。 但是白的腿不这样，从小到大，白的身高每提升一公分，这双腿也会对应着成长一分，也就是说，白根本就没有需要及时更换不同型号的双腿的烦恼。 并且，即使是这双腿受到破坏，换上另外的机械制成的腿，这样的腿也会跟随着白成长。 假如换上其他型号的腿，一段时间之后，这双腿又会契合目前白的年龄。 假如故意将腿破坏不去修复，一段时间之后，机械的腿也会自动痊愈。 假如将腿换成其他形态，比如直接安装在轮椅上，也会缓慢变成腿的原型。 说不定和腿无关，是白自身有什么秘密吧，总之这就是白的异常性。 而这样的白，博士从她身上得出的研究价值，就是之前黑面对的那个白色房间，可以自动修复，也可以对应的操控，不过无法应用在人的身上。 然后还有三号的身体强化的异常性，四号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她能激发身体才能的异常性，五号的异常性白并不知道，六号的异常性虽然因为加入的时间不长，但是白对他还是有一些听闻的。听博士说，六号当时对那只猴子做了点什么，然后在那之后那只猴子就变成了可以自动痊愈自身受到的所有伤势，包括头部。然后博士就将它变成了那样的肌肉怪物。 至于六号的行踪，白就不知道了。三号在其他的国家，四号在某个研究所，五号被博士雪藏了起来，唯独六号，白甚至都没见过他。 总之这基本上就是关于g9这个组织核心圈的所有情报，这些情报都是在返回小镇的飞机上白向黑传达的。 面对白主动献上的情报，黑也一改常态，听得十分的认真，偶尔会提出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这核心的几个人的情况，这也是黑能了解这些人的“异常性”了解得这么清楚的原因。 但是，可能是因为黑提了这么多关于核心几人的问题的原因，这也导致白忽略了很多其他的情报。 就比如，g9这个组织，并非只有核心的这七人，这个组织有大量的受到核心几人的研究带来影响的成员，并且都拥有一定的战斗能力。 并且他们都拥有编号，比如弥沙丘原本是受到三号的研究成果的人，因此他的编号是3xxx这样的形势。然后在这个组织中，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受博士自身带来的研究的救助，因此黑和博士调换了一下标号的这一天，全世界有很多人都收到了自己标号从1xxxx变成了7xxxx这样的变动的通知。 当然要是黑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可是毕竟是牵扯范围比较广，因此整个g9组织的人都收到了这个通知。 于是，这自然也受到了某个存在的注意。 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个1号的家伙所相关的事之后，他自然而然对于这样的存在产生了兴趣。 因此，没过多久，他就千里迢迢的从世界某处动身了。 于是，在整个g9组织里面见过的人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绘无为的面前——这当然也是后话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那个白口中的神秘的六号，也就是自称（魔术师）的人。 第四十章 回想第章3 大家好，我名叫绘无为，虽然我的名字很奇怪，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人。 此时我正躺在洁白的天花板之下的洁白的床上，而我之所以躺在床上自然就是因为无法下地走路。 简单来说这里是医院，而我则是作为一个伤病患者理所当然的躺在这里。 我接过左佐白递过来的粉色可爱的饭盒，将它放在病床自带的小桌子上，这个饭盒我见过，以前左佐白偶尔会自己带食物来学校吃。可能是因为休息的时间变多了吧，这学期自己带饭盒的频率变高了，而且还会将饭盒装得满满的，我也因此吃到了很多好吃的食物。当然，我在学校主要的食物还是面包泡面之类。 不过将这个饭盒当成自己的餐具还是第一次吗？我默默的拿起小小的陶瓷汤勺，尝试着用左手来进食。我左手是打着点滴的，虽然很不习惯，不过费了一番精力之后好歹还是顺利的使用汤勺吃到了第一口左佐白特制的饭菜。 嗯，就是简单的鸡蛋羹而已。不过虽然只是简单的鸡蛋羹，不过还是那么好吃啊，总觉得吃起来和普通吃到的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的。 “我多放了一点糖……还是我来喂你吧。” 说完，左佐白也没等我的回应，直接将饭盒拿了过去，然后用勺子挖起鸡蛋羹，小心的缓缓将汤勺送到我的嘴边。 我自觉地将嘴张开，默默的将送到嘴边的食物含进嘴里，因为是鸡蛋羹的原因，因此并不需要如何咀嚼，直接就能轻易的咽下去。 只是多加了一点糖就能变好吃吗？我是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不过左佐白做菜本来就很好吃，想来对于这方面确实有很大的心得吧。 啊，对了，忘记说了。我之所以躺在医院，是因为我的右手被因为火灾而建筑倒塌下来的掉落物无情的砸断了，好像是手臂中间的骨头直接断掉了。 不过好在钟白他们那时候应急处理得当，所以伤势要比想象中要轻很多，因此康复起来应该会比较快，不过即使如此，我的手应该还得要个两三个月才能康复大半。 还有据钟白所说，我不仅被砸断了手臂，还同时脑袋也被砸到了，当然还不至于头骨破裂什么的，但是直接将我砸晕了，然后一共昏迷了足足有五天之久。 这么说来我好像有印象，好像是烧焦了还是什么，总之迷迷糊糊之间确实是有这样的回忆的。 嘛，总之一如既往的倒霉啊。记得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吧，是上学期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肋骨断了好几根住了很多天的院。这么说起来那时候也有钟白的身影啊，当然，我不会认为都是因为钟白什么什么的，不如说两次她都帮我解决了住院费这让我非常感激。 只是好像是因为和她扯上了关系所以才开始受伤的，我是不是已经被卷入什么事件了呢？ 上一次住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清楚因果关系的，这一次住院我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什么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说不定下一次的时候我就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直接住进来啊。啊，还是不要有下一次了。 不过这一次好在有左佐白来照顾我。 嗯，被美少女投喂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左佐白是今天才收到消息的，因为足足有五天没有联系上我，因此非常的担心。当然这也没办法，昏迷的期间再怎么也不可能通知到左佐白，并且左佐白和我非亲非故，医院方面也肯定不会联系到她。 总之左佐白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看望了我，然后了解大概的情况之后就很快的回家帮我准备了一点吃的还有日常需要的东西。 不仅可以吃到好吃的饭菜，还有可爱的同学的照顾，说不定这次的住院也不全算是坏事。 假如明天不是中考的话就更好了。 我们学校是在自己的学校中考，移动的话不是太大的问题。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出院，但是找医院说明情况后医院也同意我可以在中考的时候稍微离开医院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关键的并不是这些问题，而是我伤到的是右手，虽然打着厚厚的石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我还是能清楚的感知到从那里传来的阵阵痛楚。试着尝试动动右手手指也疼得不行，也就是说明天我只能使用左手答题了。这对我可谓是个毁灭性的考验。 很快左佐白将所有的鸡蛋羹都喂进了我的嘴里，把粉红色的饭盒还有餐具仔细收拾好放进了口袋里，想来等会就会带回去清洗吧。 “你消失的这几天……我哥哥那边很暴躁，虽然我找了借口拖过了这几天，不过差不多我二哥也要开始不管不顾起来了。” 左佐白很平淡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嗯，抱歉，是我这边发生了点意外。等会你去一下我家吧，我会把银行卡的位置还有密码都用短信发给你。” 没错，我现在是处于对左佐白的一个经济支援的状态。因为以前都是每天见面的时候就会把当天要给的钱交到她的手上，偶尔放假要是预定不见面的话就会提前将那天的钱也交给她。 我一连消失了五天，也就是说左佐白一连五天失去了每天要比以前少收入一半多的收入。而左佐白因为二哥的原因，之前每天的收入都是全部都会花完的，可想而知面对一个精神方面已经有点不正常的人，左佐白面对了哪些压力。 “没关系，其实我也想过，要是你就这样消失不见的话也挺好的”左佐白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表情很是明朗“说不定就这样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做，最后一切都终结了还比较好。” “哈哈，还真是恐怖啊……不过没关系，至少这一次我在还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回来了。” 但是我不敢保证没有下一次，我也没办法给左佐白没有下一次的承诺。 “嗯！”尽管没有得到承诺，但是左佐白却很有活力的回应我，面露微笑，绽开笑容“这一次你及时赶上了，就已经很好了。” 就是说要是下一次没有赶上的话，也没有关系吗？ 毫无疑问，下一次我没有赶上的话，凭左佐白家里的情况，肯定很容易就会破碎掉吧。是那种无可挽回的，人生将会一口气通向痛苦的破碎。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掌控了左佐白的一生了吗？啊不对，在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对此有所预料了。 “考试那边你不用顾虑我，尽你所能地去考试吧。姑且上，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升学的。” 因为气氛有点沉重了，因此我提出了另一个话题。不过说实话这个话题也挺沉重的，对我来说，某种意义上。 “考试我会尽力的，至于升学的话……我也会尽力的。” 对于升学没什么动力的样子。 “……因为你哥哥那边？” “毕竟二哥他现在是那个样子”左佐白露出勉强的微笑“二哥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要是我再抛弃他的话，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要是大哥回来就好了……” 根据左佐白以前那优渥的家境来看的话，左佐白嘴里的大哥要是回来的话，她家里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吧。说不定就连左佐白那没救的二哥也能有那么一条生路啊。 不过我实在不认为已经错过了一次弟弟的中考的人，会在妹妹中考的时候出现。大概两年都没有出现了，判断他永远不会出现还比较合理。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吗？ 总之在这个事情上基本上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的，因此只要得到了左佐白会全力参加考试的这个结果就好。 凭借左佐白现在的学力来看，想来应该可以考到一个还不错的成绩吧，前段时间填志愿的时候姑且是填了一个不上不下的高中，是那种在公认的这个县区里面最好的那四个学校里面最差的那个学校。左佐白考进去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我这边因为外界因素，毫无疑问的会从一次轻松应考变成了有史以来遇到的最艰难的考试吧。 麻烦啊。 总之之后又和左佐白聊了一会天之后，左佐白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看来是要准备离开了。 “明天见。” “好，明天见。” 打过招呼之后就利索的离开了。 我拿出手机，将我放银行卡的地方还有银行卡的密码打成了文字，然后编辑成短信就给左佐白发了过去。 因为只能使用左手的原因，这个过程意外地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早知道直接给左佐白说就好了啊……，不，说不定会存在记忆出现偏差的情况，虽然也可以使用手机联系，但是实时的总是比不上提前有所准备的。 钥匙的话之前给了左佐白一把，不过说实话，我的那个破旧房间恐怕稍微用点力就能打开了吧。当然，基本上就算小偷什么的进去了，也没什么东西好偷的。 总之将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我关上手机将它丢到了一边。 大概再有个三天吧，左佐白那边可能就会撑不下去吧，哪怕是放弃了中考的情况下。 那种情况下，要是在我消失的第一天就全力打工的话应该还能勉强支撑，不过很显然左佐白并不会那样干。 当然，其实也有预先将钱交给她的办法，比如一个星期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但是就我这边的立场先不说，左佐白在我提出这个办法之前，就抢先主动的否定了这个可能。 “因为要是一下子给太多钱的话，二哥那边会很难办。说不定他直接会把那些钱都花光。” 姑且是用这种话当作了理由。 当然我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必要的理由，想要避免钱被一次性用光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因为对我来说没有坏处，甚至是有利于我这边的，所以自然我就接受了她的提案，一天一天的将钱给她。 每天她都需要来自我的支援，也就是说没有我就不行，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消亡。 这样的局面，是她自己促成的。 也就是说我完全的掌控着她。 也就是说她完全的绑定了我。 完全听令于我。 完全操控着她。 可能是对我有所依赖吧。 也确实左佐白的这一行为让我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到她的身上。 但是毫无疑问，左佐白也成为了我最好用的道具。 第四十一章 回想第章4 来到了第二天。 虽然医院离学校的距离大概是平时我的家离学校的距离的三倍，不过好在今天是中考的日子，开考的时间是九点钟，因此今天可以不用像平时一样早早的起床了。 所以今天就先悠闲的躺到八点左右吧。 “我来了” 就在我这么打算的时候，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的门被轻轻的敲响，然后缓缓地被推开了。 先是将头伸进来，看到我已经醒了，就稍微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然后就是左佐白提着两个口袋进来房间。 今天的左佐白看起来很精神，昨晚好好的睡了一觉么？不，看起来不是睡一天的觉就能这么好精神的，不过有精神是好事，更何况马上就要考试了。 “早啊。” “嗯，早啊，我来给你送早餐了。” 看得出来手中鼓鼓的口袋果然是昨天用的饭盒。 “然后这个是文具，今天肯定要用的对吧？” 说着左佐白将另一个口袋递到我的眼前，里面除了有左佐白平时用的文具之外，还有一套文具是我的，应该是昨天去我家拿银行卡顺便拿的吧，想得真周到啊。 “啊，这个我都还没想到，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 事到如今我肯定也不会去数落她乱动我房间的东西，不如说多亏这样让我少了很多麻烦。 “嗯，总之先吃早饭吧。” 早餐是精心熬制的粥还有作为配菜的咸菜。 左佐白应该也没有吃早餐的样子，她额外的带了一个小碗，先盛出一部分放在了一边，然后就一个手端着饭盒一个手拿着勺子想要像昨天那样来喂我。 “今天我先自己吃吧，你吃完了再来管我这边也可以的。” “要是你洒在了身上的话换衣服会很麻烦的吧，所以还是我来吧。” “那要不你先吃？我先的话会很久的吧。放久了可能你那碗都凉了。毕竟今天是考试，要是因为吃了凉的考试的时候肚子疼，还是挺影响状态的。” 不管怎么说，要让一个同样饿着肚子的人忍受着饥饿来喂我吃饭，至少我并不是一个能心安理得的就那么接受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左佐白将汤勺放在饭盒里，然后默默的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小碗，然后将碗中的粥倒了进去。 “那我们一起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着左佐白脸上和平时并无区别的此刻的笑容中似乎带着得意。 先是用汤勺吃了一口，然后再用同一个汤勺盛起一勺粥，“啊~”的缓缓将要送入我的口中。 “啊，这个……用同一个餐具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呀？”左佐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汤勺重新放进粥里“没关系，既然你在意的话，那就用不同的餐具好了。” 说着左佐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另一个汤勺，开始喂我吃东西。 虽然也没错，但是我并不是指的这个餐具……虽然想要这么说，但是都到现在了，还是坦然的接受吧，理由太多倒还显得太过矫情。 总之面对左佐白伸过来的手，我默默的张嘴接受了左佐白的投喂。 左佐白煮的粥果然一如既往的好喝，虽然咸菜的味道很普通，但是它们互相配合着却有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让人并不觉得单调。 总之我和左佐白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这份可口的早餐。当然，这个过程中左佐白都有不厌其烦的交替着汤勺的使用，虽然不知道在同一个碗中使用不同的汤勺又算不算是合适的举动，不过吃了一顿不错的饭是毋庸置疑的。 今天有个不错的开头啊。 不由得积极的开始这样想。 因为接下来要出院一段时间，所以我根据嘱咐叫来了值班的护士。护士为我的手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又为我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以保证我就算稍微有点大的运动也不会太过伤到手臂。即使这样护士姐姐还是对我各种叮嘱，让我一定要注意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之类。 在这个过程中左佐白将饭盒还有餐具都拿去洗了。因为只是粥，所以用清水就能清洗干净。 总之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看看时间，才七点半的时间，别说是考试时间了，就算是离我原计划何时起床的时间都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既然和原计划有了出入，那就稍微改变一下变化吧。 于是左佐白将洗好的餐具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架子上，然后我们就拿着文具出发了。 路上的时候刚开始左佐白虽然想要扶我，不过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毕竟我伤的只是手，而且考试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同一个考室，左佐白也不能一直帮我，这样会有很多麻烦。 于是我们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学校。 虽然离开考还有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学校已经来了很多学生了。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操场篮球场的地方有说有笑，不过注意力始终都是聚集在那几栋用来当作考场的教学楼上。 教学楼的区域拉起了白线用来阻挡学生进去，要等到八点半左右才能进去吧，而现在离八点半还有超过半个小时，既然这样就在校园里面闲晃吧，毕竟这两天考完了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来这个学校了吧。 话虽如此，不过我并不知道往哪里闲晃，一眼望去尽是熟悉的景色，毕竟在这里已经快三年了吗？学校也并不是非常大的场所，眼前的一切理所当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早啊，绘无为。” 感慨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闻声望去，是班长正在朝我打招呼。 “早啊，班长。” “早，还有左佐白也是。你们两个果然经常呆在一起啊。” “对啊，尤其是最近，毕竟我的手已经这样了嘛。” “啊，居然是右手吗……”黄溪河，也就是班长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的右手“这么说起来前几天你确实没在班里啊，你这样不会影响到考试吗？” “当然会影响啊”我不禁苦笑。这是这两天左佐白没有问到过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不过也没办法了吧，只能尽全力尝试一下了。” “哈哈，全力……不过也别太勉强了哦，毕竟来年也是有机会的。” 班长的笑容有点僵硬。 “对了，前几天熟悉考场的时候你没有来对吧？等下快去班主任那里吧，有很多事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好，那我去看看，先再见了，考试加油。” “加油。” ………… 告别班长之后，我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 我们学校的老师是有两个办公室的。一个一般都在教学楼的教室旁边，还有一个是类似于大办公室的感觉的地方，总之是这一个科目的所有老师都聚集在的一个这样的空间。 教学楼现在进不去了，自然我现在需要前往的地方就是这个大办公室了。 很快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通过角度可以看到班主任正坐在桌子前面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做着什么。 “要一起进去吗？” “要” 我以为左佐白不会进去，毕竟她和班主任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 “谭老师好！” 用稍微大声一点的声音站在门口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直直的朝着班主任的方向走去。 “啊，绘无为啊，快坐快坐，还有左佐白，你坐那边吧。” 班主任转头看到是我来了，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然后将旁边办公桌的椅子拖了出来以方便我坐上去。 我还有左佐白依次坐下。 “昨天才听说你受伤了，这不临考了太忙了，就没来看看你，你别介意哈。” 班主任的声音很有精神和亲切感，和平时班主任模式的状态完全不同。不过毕竟是相处了三年，我也还是见过好几次他这样的状态的。 不如说这才是他的常态。 “没关系，发生这种事其实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怎么样，要不要今年就这样放弃了。毕竟事发突然，要是早几天知道消息的话，还可以向上面请示给你单独弄个考场出来，那样还能有个代笔之类的。” 居然还可以这样吗，这倒是我不知道的，不过想来也合理，毕竟听说很多残疾人也会参加高考。 “没关系，我想就这样尝试一下。不过老师，这一次的话我会尽全力了。” 这是我和班主任的契约，从那以后每一次考试我都没怎么认真答题过，成绩自然就成了班级的垫底。不过相对应的我也算是奉旨偷懒，过得还是非常轻松的。 “就算我再怎么重视名誉，我也不可能拿学生的前途去开玩笑啊”班主任苦笑着说道。 看起来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我中考也不要太张扬啊。 假如一个成绩一般的学生在中考得到了一个全校第一甚至全国第一的成绩的话，一瞬间吸引来的关注还有疑问想必会对学校和他这个班主任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吧。一般这种事情人们首先都会想到是学生作弊，进而得出老师监考过于宽松的想法，最后将会对整个学校都有质疑，再然后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大概率事请会这样发展。作为引发这样问题的学生的班主任将会受到人品教育类的质疑，总之有可能会发生这样这样的事。 当然，不一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在这个时代，受到广大的关注之后演变成恶劣事件的概率要大很多。 当然，对于我来说影响当然是最大的，不过我也没打算做出那么张扬的事。 “既然你选择考试的话，那这个你拿好”说着递给我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拿过来一看，是准考证。“总之这次考试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毕竟你右手用不了了。你放心，就算最后你没考上，老师也想办法给你找个学校。凭你的成绩，我相信没有学校会不要你的。” 不要误会，班主任口中的“学校”，应该是那种比较差的学校，基本上属于更看重钱的那种，看来在班主任看来我这次根本考不了几十分吧。我是指两位数的那种。 “好的”不过我还是心怀了感激的心情，毕竟他大可以不用管我。 “还有你也是，左佐白。”班主任突然转移了目标。“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既然好不容参考了，就算最后不去上学了，也还是要认真考试，你的话想要考上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我会的，因为……” 后面的话左佐白没有说出来，不过我知道那是什么内容。 “行，那你们快赶去考试吧，还有一会就进入考场了。绘无为前天熟悉考场你没有来，别走错了啊，有什么事请就赶紧联系我。” 准考证上有考试的信息，我想应该不会走错。 将准考证放进文具袋中，站起身来，同时左佐白也站了起来。 “好的，老师再见，这一年给您添麻烦了。”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班主任愣了一下。 这是左佐白说出来的，说这话的同时她还稍微的鞠了个躬，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左佐白。”班主任发出声音叫住了她。 左佐白漠然的看向他。 “这一年……对不起啊，老师的事业心太重了，想让你退学也是……觉得你坏了整个班级的氛围……最近我也经常在反思，你也只是个小孩子吧，那个时候的我对你做的事实在是很过分……我也不希望你能原谅我，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在你心里面成一个疙瘩。总之，老师在这里给你说一声抱歉了。” 在班主任眼中，左佐白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本来是个乖乖的好学生，但是渐渐的成绩越来越差，了解了一下原来是因为家庭原因，那么可以理解。但是渐渐的这个学生对班级班容有了影响。别人都在认真学习而她却在那里上课睡觉，而且老师还不怎么管她。毫无疑问，这样会感染到班级的学生，是对于整个班级都会有很大的影响的。即使后面成绩提升了一些，但是上课睡觉这个行为还是有的。甚至还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 但是，在左佐白眼中班主任的行为又怎么样呢？本来就因为每天打工养家压力非常大了，结果老师这边还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退学……面对这么多恶意，没有崩溃已经是很难得了，即使是后面没有那么难以坚持了，但是毫无疑问对班主任不会有太好的印象吧。 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友好的关系吧。 不如说，互相和对方不对付才正常。 但是，此时此刻，至少班主任并没有再敌视左佐白，而左佐白也态度没那么恶劣。 “还有，对绘无为你也是。” 班主任看向了我。 “我觉得我和老师你并没有什么矛盾要解决哦。” “不，不管怎么说老师还是对不起你。优秀是每一个人的权力，但是老师却剥夺了你的权利，有你这样聪明的学生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那时候我只想着怎么隐瞒了。和你相比我才更像个孩子一样。” 班主任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我继续说道。 “而且老师也必须要谢谢你，陪着那么幼稚的我胡闹，到头来可以说只有我顺心如意达到了目的，而你们都为此付出了很多。” “不要这么说哦，不瞒老师，要是没有左佐白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毁掉你的班级。至少你好好的将你的班级守护到了顺利毕业。” 假如没有左佐白的话，我也就没有和班主任达成契约的理由了。那么假如每一次我都认真考试，然后上课照常睡觉的话，这个班级想来很快就会不行吧。 当然说不定影响也不会很大，不过毫无疑问班级的氛围会被改变。一个班级，或者是说一个团体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氛围了。 “不，那也是你的权力。班级要是因为你过于优秀而毁掉，那也只是我这个老师的失职罢了。” “所以，老师做错了，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 没想到也会被有班主任道歉的一天啊。一般来说大人面对小孩总会有个架子，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坦率的承认。简单来说就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或许正是因为老师是幼稚的吧，所以才会想这么多，最后还是坦率的道歉了。 我并没有发表意见，毕竟这件事的源头并不是我。 “到时间了，老师，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看望老师的。” 左佐白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么，老师，要开考了，我们就先离开了。” 我也发表了最后的言语。 “啊，哦，好的，你们要加油啊……” 虽然左佐白并没有说出原谅你了之类的话，但是对于这样的回应老师脸上还是带了一点欣喜。 总之，见过班主任之后，我和左佐白就这样奔赴了考场。 第四十二章 回想第章5 “果然很难啊。” 当下发试卷，我尽全力将自己的名字还有考号之类的信息费力的用左手写在试卷上之后，不由的小声嘀咕了一下。 刷——！ 感觉到了视线，抬头望去，看到了监考老师严厉的目光。看来刚才的自言自语被听到了。 明明我这个伤患如此明显，还真是严厉啊。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现在我正处于一个人人生中相当重要的考试，也就是中考之中。 考试一共有四场，分别是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最后还有英语。 鉴于我的右手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因此我可怜的只能用左手写字。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什么左撇子，而且也从来没有训练过左手写字之类的，所以这次考试我可谓是困难重重。 第一场考试是考语文，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当我费力的将自己的名字信息之类的基础写上试卷之后，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左右了。虽然和两个小时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但是一般学生填这些信息应该只需要个二十秒左右吧。可以说他们的速度是我的十倍。 之后就是先将整个试卷都看一遍。因为身体条件发生了改变，所以我需要确认我需要优先答哪些题。 但是，这毕竟是语文科目，不管哪一道题看起来都需要写很多字的样子。说得也是呐，平时的模拟试卷我看别人的答题卡上都是整页都写满了的。 干脆，语文就这样放弃吧。 当然，我也就这样想想，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尝试答题。 我每一个字都及其认真的试图将其写好，但是不出所料每一个字都是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像是刚开始学习写字的小孩子字迹一样。不，小孩子写字好歹会把每一个字都尝试写正，能感觉到他们的认真，我的自己就像是歪着头趴在桌子上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一样。 希望改卷的老师可以多一点点耐心。 总之在挑挑拣拣的答题中，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听到铃声响起，审视一下自己的试卷，大概答了五十分值的题吧，最后得分应该四十分左右。 当然，作文我根本就没敢想，只写了一个题目和随便写了几个字上去。 没办法，做了才知道，答题比写名字要麻烦得多，因为每写一个字都需要聚精会神，同时因为书写每个字之间的间隔过长，很容易就忘记接下来要写什么。总之非常耗费精神。 只能期待下午数学考试的文字内容能少一点吧。 总之监考老师收卷时看到我的试卷的同情的目光有点刺痛我了。 为了避免碰撞，我等其他考生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慢悠悠离开教室，一出教室就看到等在门外的左佐白。我记得她的考室是在另一栋教学楼吧，虽然我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但是也就一分钟左右，这么快她就赶过来了么。 “你提前交试卷了吗？” “嗯，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就写完了。提前十分钟我就出来了。” “那看来考得应该还不错。” 凭这次考试的难度，左佐白的话应该能考到一百三的样子。 “毕竟是拿手的科目……中午去你家吃饭吧，还能好好睡一觉。” 虽然我家比较近，但是我家应该是没有什么像样的下厨工具之类的，不过既然左佐白先提出来了，应该是有什么安排的吧。 “啊，好。” 满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手的原因，所以左佐白配合我放慢脚步，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回到家里。 爬楼梯意外有点困难，因为上下移动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冲击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我昏迷了五天，所以按道理来讲我体感上只是离开了家不过一天而已，但是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看着眼前的门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了一丝怀恋的感觉。 左佐白熟练的用钥匙打开了门。 钥匙是之前左佐白找我要的一个，虽然那时候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不在学校的时间里基本上我都在家，她想来我家的话我肯定能给她开门，没想到就在最近居然还发挥了一些作用。 房间里面还是一切照旧，说实话我还以为我一打开就会看到房间焕然一新，或者大变样的一幕，但是真就如同我离开之前的那样，什么也没有变化。 当然，我的家里实际上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没什么好打扫的。更何况左佐白也没有那个经济条件为我家添置家具。 “啊~，好累啊。” 因为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我将目光转向左佐白那边。 只见她伸伸懒腰，一边舒展身体一边半眯着眼轻车熟路的走到我的床边，一个翻身就以十分放松的姿势躺在了我的床上，然后“嘿”的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 啊嘞，左佐白是这样的角色来着？左佐白平时不应该是，话不多，安静，很敏锐，和我聊天的时候偶尔会使使坏，但是总体来说比较沉稳一类的女生吗？ 不过和这个比起来，我又察觉到另一件事。 “那个，左佐白小姐，怎么看起来你很熟练的样子啊？莫非这几天你都是睡在我家的？” “啊~？，睡在你家啊~”很慵懒的回应着我“因为你家的味道让人很安心，所以每次都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嘛~” 说着翻身侧向我这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脸埋进我的枕头里蹭了蹭。 啊，还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这样啊”因为有点难为情，所以我换了一个话题“这么说起来，咱们中午吃点什么啊？” 沉默，左佐白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一会还是沉默。 “该不会，忘记了吧？” 左佐白默默的又翻身背对着我。 “因为，刚才接完你，满脑子都想着回来了……” 啊，语气恢复正常了。 “这样啊，那中午就吃泡面吧。” 左佐白当然没有义务需要背负起我的一日三餐的责任，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怨言，好在我经常在宅在家里，所以囤货还是有不少。 左佐白也挑起了煮面的大梁。因为家里只有一个用来吃饭的小桌子，并没有板凳，所以我就直接坐在地板上等待左佐白的凯旋。 当然平时我也是直接坐在地板上的，因此对我来说坐在地上也没什么勉强。 于是午餐也是在你一口我一口的氛围之中结束了。值得一提的是，左佐白煮出来的泡面要比我煮出来的泡面吃着要好吃一点，不愧是白水蛋都能做得格外好吃的人啊。 吃饱喝足之后，左佐白又“哈~”的满足的往床上一躺，伸伸懒腰看着很舒服的就这么躺在了床上。 居然能这么放松啊，因为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左佐白的一面，所以我盯着她多看了一会。 说不定在左佐白的大哥失踪之前，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呢。不对，一年级的时候左佐白虽然要开朗一点，但是并没有现在表现得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至少那时候在家里应该就是这样的状态吧。 这一学期里我也去过左佐白家里几次，就算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也不曾这样放松过。 “啊，一起过来睡觉觉吧~，刚吃饱就睡午觉可是很舒服的哦~，呼……” 虽然想提醒一下左佐白让她好好回味一下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她那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想来肯定也听不进去。 “嗯，我就睡地板上就好。” “好~~” 我就原地由坐变成躺，然后将右手小心搭在桌子上，感觉有点别扭，因此稍微侧着点身体。最后我就变成了这样以一个有点怪但是对我来说还算舒服的姿势，打算就这样眯一会。 合上眼睛，放松身体，很快出乎意料的疲惫感就袭了上来。 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才参加完一场考试，没想到今天的考试出乎意料的耗费精神啊。 既然这样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思考着这些的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 好像有很舒服的触感。 好像有很好闻的味道。 远去的意识渐渐的集中了起来。 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第一眼就看到左佐白跪坐在我身前，刚刚应该是尝试叫我了吧，伸出来的手正在往回拿。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所以脸看起来红红的。 没想到今天睡得这么深啊，直到左佐白触碰完我了之后我才慢慢醒了过来。 左佐白应该还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因此坐直身体之后，直直的盯着我看，是在考虑还要不要再叫一下我吗？ 总之我缓缓将眼睛睁开。 “午安，睡得怎么样啊？” “午安，睡得挺舒服的，感觉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嘻，没想到你居然是喜欢睡地板的类型的吗？这么说要不是我来你家一次，你还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发现呢？” “可能是这样吧。”不，当然不是。偶尔睡醒的时候我会发现我睡在地板上，并且那种时候一般都会腰酸背痛精神疲惫。“但是到别人家做客，不仅让房子的主人睡地板，而且那个人还是个伤员，这种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哦。” “没关系，反正主人是自愿的呢。”这次不是若有若无了，左佐白脸上带着明显的使坏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口中的“主人”代指谁，但是我知道不能再继续接话下去了，因此我尝试转移话题。 “咳，说起来，咱们是不是该去考试了。应该没多少时间了吧。” “好，我先去把碗洗了，很快。” ………… 于是接下来就是迎接第二趟的数学考试。 因为和需要不停写字的语文相比，数学考试需要写的字要少很多，因此想必能简单很多，甚至还可以将整张试卷都做完。 虽然我是这样乐观的以为的，但是现实还是打了我的脸。 首先当然还是名字学校还有考号，和上午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需要相同的信息连续书写三次，比上午要多一次。因为多了一个草稿纸。 接下来的选择填空自然是简单，大部分的题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剩下个别的题稍微演算一下也能得出结果。 时间的话和平时比起来当然还是要慢一点，因为对我来说涂答题卡比较花费时间。 然后就是后面的计算题，直到这里我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就是，我写的字太大了。 因为是左手的原因，本就写字不太熟练，自然为了让字不那么难看，就会下意识地将字写大。 导致的结果就是，字太大版面不够用。 当然上午的语文其实也有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我选的都是字少的题，并且语文是有下划线的，所以看起来稍微没有那么突兀。 但是数学计算题是没有下划线的，因此一不小心就会放飞自我。 字太大版面不够用，字太小连我都不一定知道我在写什么。 因此，为追求那个合适的大小，我精打细算，好歹是勉强在那个合适的限度之内合适的答着题。 当然，花费了比预想还要多的时间。 而最终结果则是，我一共做了一百三十五分分值的内容，应该可以得到一百三十分左右的分数。 其实时间上是勉强够用的，但是很遗憾的是，后面的大题一般情况下都需要将整个板块都用光，虽然我已经尽量减少了步骤，但是也只能舍弃一部分的分值。更何况数学题意外地也挺耗费笔墨的，说不定我不舍弃那些内容，也还是不能在九十分钟之内将他们完全做完。 但是，不管怎么说数学考试并没有语文那么耗费精力，可能是因为经过语文考试之后稍微有了一点写字的心得，也可能是因为中午休息得很好，总之我抱着愉快的心情出了考室。 左佐白并没有像是上午那样早早的等待着我，不过我一出考室就看到了她正从她的那一栋教学楼的出口出来。 凭借这次考室的难度，她大概只能考个一百分左右吧，还是不出错的情况之下。左佐白的数学算是很一般的，在我们的这个班级里。 “回去吧” “好” 虽然左佐白好像有意见的样子，但是我们还是在回医院的路上买了煎饼果子之类的食物作为了晚餐。 是因为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吧，不过从她家到医院的距离太长了，要是让她专门去医院拿饭盒再回家做饭然后再送过来的话实在是比较麻烦。而我的右手差不多也开始疼痛了起来，需要快点回医院，自然是无法先去她家吃饭了。 总之回到医院之后，护士赶紧对我的手进行了处理。听她说因为运动还有出汗这些导致伤口有点恶化了，总之在处理的同时语气也有点不好，当然，我知道这也是在为我担心。 但是不太好意思的是，明天还有一天，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护士姐姐了。 伤口处理完之后，又和左佐白闲聊了一会，差不多也到左佐白需要回家的时候了。 “那个，这段时间里，就拿平时的双份的钱吧。” 这几天左佐白都没有打工。一个是她平时打工的地方都知道她这几天要中考了，因此说什么也不给她派活了，一个也是因为听我的话好好面对这次的中考，所以这几天她是没有自己的收入的。 “好。” 左佐白坦然的接受。 “那么，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有事的话叫我，我很快就来。” “知道了。” 左佐白将碗筷还有我的文具这些一起都放进口袋准备带走。 “我姑且问一下，今天也打算去我家里睡吗？” “不可以吗？”左佐白歪歪头，看着我。 “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也不行哦，你自己说的需要我好好休息的呀。” 在我家睡觉就算是好好休息吗？虽然知道我家让她很放松，但是我还以为再怎么样至少过夜的话还是自己的房间比较好。 “明天见咯。” “嗯，明天见。” 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各种意义上来说。 随便思考了一下其背后代表的意义以及未来将会导致的局面，得出的结论就是不管怎样说对我来说都不算是坏事。 第四十三章 回想第章6 高考第二天分别考的是物理化学，英语这两门。 虽然和数学比起来，物理化学需要书写的文字是差不多的，但是好在这两门比较简单并且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时间充足，所以我在考试结束之前就将题目全都完成了。 当然，太过麻烦的我没有去写，毕竟那样的实在是有点折磨。 下午的英语考试也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难题，那就是填涂答题卡的选择题部分着实费了我不少的功夫。主要是我担心涂得太浅不符合要求，所以每一个选择题我都尽量涂黑。 然后还可能是受到了昨天影响，今天右手在英语考试开始前就传来了疼痛，虽然不至于无法忍耐，但是对于考试的速度还是有影响的。 这受伤了还真是麻烦啊。 总之，最后一趟考试在我勉强在作文栏目上随便写了几个单词之后就结束了。 这也预示着，长达两天的紧张应考终于是结束了，接下来只要等待考试成绩出来就好。 要说对这两天有什么感叹吗？倒是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事请，只觉得这两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又觉得实在是太过漫长。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已经结束了，这两天实在是太过特殊，恐怕未来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经历了吧。 等待所有同学离开之后，我才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一出教室的门就看到左佐白在门口等我，英语对她来说，算是擅长科目。 “我们先回医院吧，今天比昨天感觉要严重一些了。” 其实在中午分开去考场之前就已经开始疼痛了，不过那时候我没有告诉她。 “好。” 虽然我表达了想要快点回去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我们也只能以缓慢的步调一步一步的往医院赶。不过还好，虽然疼痛，但是也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 然后，在走到路途大概一半的地方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感。 看了看周围，和平时没什么变化。 不对，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虽然来学校的只有三年级的人，但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街道也算是小镇的主路，所以按理来说应该也有很多和我一样考试归来踏上归途的学生才对。 更何况，就连常年坚守的超市收银员，路边摊贩的老板，经常闲坐在家门口看着过路人员的老大爷，路过的行人，此刻全都看不见了。 还有时刻跟在我身边的左佐白也是，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这条街上的人，全都因为某种神秘力量消失了吗。 还是说，我踏入了某个什么的领域？ 紧接着，是因为某种陷阱吗？感觉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灵魂将要脱离我的身体了一样。 是中了什么迷药吗？什么时候？在哪里？不，既然我都遇到这种事了，下药什么的反而比较微不足道。 反正，接下来我将要失去意识了…… 突然，感觉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我打了一个寒战，睡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恢复了意识。 同时眼前多出了一个人。 身穿黑色礼服，戴着黑色高帽，带着白色面具，手拿拐杖，看起来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人。 “……” 说了点什么，好像是说的英语，虽然听懂了几个单词，但是可惜的是我并不能根据这几个单词理解他整句话的意思。 似乎见我一脸疑惑，他右手食指放在面具的上方嘴唇的位置，然后又说了一句话。 还是说的英语，但是这一次我却听懂了。 “终于见面，了，你好，我是六号，‘魔法师’（agician）。”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眼前的人并不是说的你熟知的语言，但是你却能一字不差的听懂他的话。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动在你的脑袋的翻译了一样。 真的就像是，魔法一样。 眼前这个男人是魔法师吗？ 不，那应该只是虚幻出来的东西而已。毕竟，这个世界真实得可怕，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拥有绝望的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一定，是运用了什么工具，就像那时候的“狮子先生”那样。 “看来，你，否定了我的存在啊。那么，看到这个，你还会这样觉得吗？” 说着，还放在嘴上的手指朝我一指，指向的终点方向是我的右手手臂。 现在才想起来我的右手还处于受伤的阶段，因为刚才被眼前的人吸引了注意所以忘记了疼痛，现在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我又感觉到从受伤传来的让人烦躁的疼痛。 但是—— “唉？” 下一秒，疼痛消失了。 同时手臂上传来热热的感觉，感觉我的右手可以使出一点力气了。 同时还传出来一种肌肉在蠕动的感觉，说实话有点恶心。 但是，我的手，在愈合吗？ 但是我是骨头断裂了，肉的话应该没有什么损伤。 所以是错觉吗？ 这样想着我后退几步，让手离开他手指向的方向。 “看来，你不想治好你的伤啊。” “我觉得不安全，而且只是不疼了而已，并不能代表你把我治好了。” “可惜，没有完全传送过来，不然应该，可以一下就治好你的。” “你是谁？是谁的恶作剧吗？”我想我应该没有会这样对我的对象。啊，左佐白的话倒是有可能，毕竟是左佐白啊。 “你放心，下次见面，就是准备完全了，到时候，全都一次性，解决。”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一直在自话自说的样子。 是因为没有将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因此听不懂我的话吗？哈哈，怎么可能。 “下次见面，就你来决定，敌人啊。” 丢下这样的一句话，随后，手指指向某个方向，仿佛就是快进一样，化成一道黑影朝那个方向消失不见了。 真是，怎么又碰上了莫名其妙的家伙。 说什么下次见面我来决定，而且好像还成了敌人？……那我希望是在我死后的时候。 “无为，无为……” 听到了叫我的声音，回身看到是左佐白在叫我。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转头看到你在这里发呆。” “你刚才有去哪里了吗？” “没有，我一直都在你后面跟着你。倒是你，突然站着发呆，然后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到你还在发呆。” “这样啊。” 我环视四周，回家路上的学生，超市收银员，路边摊贩的老板，经常闲坐在家门口看着过路人员的老大爷，路过的行人，此刻街上熙熙攘攘的，是一如既往的光景。 是陷入了某种幻觉吗？但是右手并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岂止是疼痛，我甚至觉得我的右手已经好了。 “应该是这两天有点累了，所以发了一会呆吧。” 虽然感觉上异常真实，但是我决定将它归类为某样天时地利人和的错觉。 因为想到他的话的内容，也就是来回来找我，我就实在不愿意将它视为真实。 “那我们赶紧走吧，好好去医院休息一下。” “好。” 接下来我稍微加快了一点步伐。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右手不痛了，并且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我感觉我的手臂经得起稍微的颠簸了。 不过我想，更多的，是想去确认一下吧。 第四十四章 记录第章7 在绘无为踏入那个领域，也就是绘无为刚发现周围的人都消失了的时候，黑是打算立马出来的。 实际上黑也确实这么做了。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黑就感觉到了和平时随心所欲的切换所感觉到的不同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绘无为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因为外界的刺激清醒了。 这也导致他无法在第一时间掌握身体。 不过没关系，只要再尝试就好。但是此时黑却犹豫了。 自己现在出来，好吗？ 目前的情况看来，假如有敌人的话，自己恐怕是无法将其打败的。更具体来说，自己恐怕会败得很惨。 能够逃跑吗？看来似乎是进入了什么领域的样子，恐怕也是跑不掉的吧。 然后接下来就是“魔法师”现身了。 姑且没有感知到杀意和攻击意向，因此黑决定静观其变。 然后接下来就是见证了“魔法师”那宛如魔法一样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魔法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确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让黑有所动摇。 但是，六号的话，记得左佐白说过，最神秘，不知其面目，也不知其行踪，之前面对的那个肌肉怪物就是六号改造出来的，那么自己的手臂也是被施加了那样的技术吗？ 黑作为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人，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手臂确实是有所愈合的。但是，和之前遇到的又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 啊，当然得要不一样，黑可忍受不了变成肌肉怪物的那样的存在。 所以那个神秘的六号就是这样感觉的人吗？ 怎么说呢，虽然确实很神秘的样子，也确实不知其面目，但是黑却感觉也没有到那种程度的样子。 当然，面对对方再次见面的邀请，黑的想法和绘无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也就是说他也不想再遇到这个“魔法师”了。 至少，他不要先遇上这位“魔法师”。 ………… “居然恢复得这么好，简直是奇迹啊。” 回到医院之后，护士很快就跑来简单进行了一下检查。本来护士姐姐是看着有点不高兴的，但是当她稍微观察了一下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格外惊喜。 “你先等等，我去叫医生过来。” “啊，哦，好。” 明明是个好消息，但是绘无为心里却根本没有太多的欣喜。 这也是当然的，绘无为本来就打算着回医院确认一下自己的恢复情况。虽然因为手臂不痛，让他觉得自己的伤没那么糟糕了，但是护士那比预料之中更大的反应还是让他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恐怕是真的。 其实绘无为是很抗拒遇到这种神奇的现象的，因为毫无疑问，遇到了这种事情的话就代表着会被拖入麻烦的事请。然而可惜的是，因为黑的存在，这类的事情绘无为恐怕是躲不过的。 更何况这次遇到的对象更是直接指明了他们之间是“敌人”。 “要是认输有用就好了。” 但是显而易见，认输并不能解决什么。 很快护士拉着医生过来，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判断已经恢复到可以拆除掉石膏的地步了。 当然，并不是说立刻就能拆除掉，因此在询问绘无为的意见之后，安排了他进行更彻底一点的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之后再判断要不要彻底拆除。 拆除之后，就可以出院自主恢复了。 对于出院绘无为是赞成的，倒也算是好事一件。 很快医生带绘无为去做了检查，等检查完毕回来病房的时候，正好左佐白来到了医院。 左佐白把绘无为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一是为了把文具这些带回去，二是正好可以回家准备晚餐。 总之晚餐就老样子，在你一口我一口的有一些微微暧昧的气氛下结束了。 啊，有个小插曲，就是本来绘无为是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右手拿个筷子什么的。但是左佐白以结果还没有出来为由拒绝了他这个举动。 之后左佐白本来是想陪着绘无为一起等待结果出来的，不过绘无为还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为由让她回去。 对于绘无为的话左佐白向来是听的。虽然偶尔会钻点空子做出一些违背绘无为的话的行为，但是这些行为和用的理由基本上也是绘无为认同的。 也就是说左佐白完全可以说点什么看似必要的理由强行留下来。要是平时的话左佐白也确实会那么做的，但是今天的话左佐白判断有更重要的事。 因此左佐白很干脆的听从了绘无为的指示，待了一会后就带着因为吃饭用到的餐具等等离开了医院。 至于目的地，首先当然是自己的家。 因为一般左佐白的二哥很晚才会回家，所以回到家之后，先将钱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厨房将餐具洗都清洗了。 之后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会之后，又出门了。 至于目的地，是绘无为的家。 轻车熟路的打开房门，今晚自然是要在这里睡觉的。 虽然是个面积不大，并且还有点杂乱的房间，但是怎么说呢，这个房间和自己的房间比起来，很充实，很丰富。更重要的是，屋子的味道让左佐白很安心，让她很有安全感。 是的，左佐白对于绘无为是有特殊的情感的，当然这个她也察觉到并且并不意外自己会变成这样的。 左佐白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的情感，不过自己既然和绘无为成为了类似于寄生的关系了——自己寄生于他而活。那么就无须为自己的行为和这种心情烦恼，只需要在绘无为能接受的前提之下，按照自己内心的选择活下去就好。 假如自己被抛弃，那么一定会无法一个人活下去吧——当然，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不如说，想要到达那种程度还比较困难。 不过，痛苦的日子已经不想再经历了，自己要是被绘无为抛弃的话，恐怕自己一个人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是的，只要维持现在，只要维持现在…… 第四十五章 回想第章8 “嗯，好的。那就先这样吧，之后有事再联系。” “好，对这段时间的住院费用，实在是非常感谢，钟白……同学。” “……，叫我白吧，这个名字实在听不惯。” “啊好的，白。” “嗯，拜。” 钟白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居然习惯被叫白啊，出于礼貌我都是叫她的全名的，难道实际上她的名字就叫做白吗？不过既然是神秘的她的话，也不奇怪啊。 啊，之所以和钟白……给白打电话，是因为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关于我的胳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判定为已经恢复到了不需要再住院观察的程度了。 好像是被破坏的组织基本上长好了，骨头的情况也是恢复良好。 可以说因为昨天的经历，我受的伤恢复了一大半。 我自然是选择了出院，当然因为住院费是白提前帮我给的，这也就是开头我和她打电话的原因。 之后就是随着医院的指引办理了各种各样的手续，一直从中午忙到了下午左右。 当然，作为一个病号，处理一些东西还是不太方便的，所以实际上都是左佐白在帮我东奔西跑。 至于石膏的话已经一开始让医生们帮我拆除了，现在只需要用架子绑好注意磕碰就好了。姑且我还是使用纱布将手挂在了脖子上，还是有点担心昨天的那经历不靠谱，至少还是简单的做一点措施。 总之，当我站在自己久违的家的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眼看着快要天黑的时间了。 嗯，说是久违，实际上昨天也还回来过一趟了。但是果然不是在自己家里面过夜的话，就会有一种还没有真正回到家的感觉呢。 虽然因为手的原因，导致我想要开门的话会有点困难，但是因为原本预定要长久住院所准备的生活用品都交由左佐白帮忙提拿，所以我实在也不好意思让已经没有空闲的手的左佐白帮我忙了。 有些为难的将装在右边衣服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 左佐白乖乖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点来自她的……紧张。 咔…… 熟悉的手感之后，门被我打开了。紧接的是门开之后熟悉的房屋内的景象。 但是，虽然是熟悉的景象，但是却有一点怪异的感觉。难道是因为站在门口无法看到房间内全部的景象的原因吗？ 那么只要进去到可以看到全屋子的景象的地方就能明白了吧。 正当我要踏出脚的时候，左佐白挤到我的面前，熟练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然后脱掉鞋子穿上放在门口的拖鞋。接着又将另一双拖鞋放在我的面前。 “我先去把东西放好，有点挡路了。换鞋的话你先尝试一下，实在不行我东西放完了再回来帮你哦。” 还没等我回应她，她就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吭哧吭哧的提进了屋子。 换鞋这种事请当然不需要麻烦别人，而且总所周知男生的鞋子大多数都是不需要用手的辅助就能轻松脱下的，自然我现在穿的鞋子也是那一类，所以我轻松的将拖鞋穿好，并把换下的鞋子并排的放在左佐白鞋子的旁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回家的时候我的家还是处于一个进入不需要换鞋子的状态。而现在我踩在的干净得仿佛快要闪光的地板上显然是需要换鞋子的。 当然，想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左佐白的杰作，她应该是在听说我可能会出院之后，就将我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对于这一点我当然是十分的感激。不过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慢慢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因为我的房间是卧室客厅一体式，简单来说就是只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一室一卫一厨的一整间空间罢了，所以走入房间只消几步就能完全的将我的整个房间看清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变得明显干净亮堂的屋子。因为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因此难免有许多物品的累计，而这些原本随意摆放，使整个房间显得杂乱的物品此刻被合理的收纳在房间的各处，使得整个房间变得整洁且富有生活的气息。就连两个床上的被子都被折叠得整整齐齐，这样的房间我也只在网络上的租房预览图上看到过。 嗯，没错，我的房间有两张床，一张是我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一个，配套的被子还有枕头都是一直在用的那个。而另一张床则是铺在我原本床的位置的旁边，当然，说是床其实也不太严谨，更形象的说这是地铺，地下垫了一张薄薄的床垫，其上的被套还有枕头我曾经见过几次，都是左佐白房间里的东西。 此刻左佐白正坐在我的床上认真的折叠着带回来的我的衣物。 “那个，左佐白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是在帮无为你叠衣服呀，你等等哦，我弄完了咱们就吃饭，我早就想到今天会很忙，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很快就能开饭了。” 该不会…… 我想到了什么，走了几步来到了我的衣柜前面，拉开衣柜——原本杂乱的环境已经不再，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是衣服摆放整齐，类型分配合理，能让人一眼看出哪里是什么衣物什么季节该穿的的景象。 ——啊，原来衣柜还可以这样用啊。 要是平时我肯定就这样感叹了吧。但是此刻我看到的是，摆放着我（左）的衣服衣柜的另一边（右），放着的五颜六色总体来说是我肯定不会穿的那种类型的衣服。 并且衣柜中间的小柜子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锁，这个锁我确定曾经是不存在的。 毫无疑问这是左佐白的杰作。 “哼哼，我厉害吧，无为你原来放衣服太随意啦，浪费了好多空间，按你原来的摆法的话，衣柜差点就装不下了。我努力了好久，现在里面还可以装很多衣服哦。” 看得出来，右边的衣服的总体体积比我的衣服多了大概二分之一左右，虽然不知道这在女生中算不算多的，但是要是像我原来那样随意摆放的话，肯定无法完全放下吧。 但是，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应该不是这个。 “哎，让一下让一下。” 是左佐白拿着已经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站在了我的身边，熟练的将衣服还有裤子分别放进它应该放进的分区，接着看向我，朝我轻轻一笑，然后转身走到不大的冰箱面前，弯腰打开冰箱，拿出里面放着的三明治。 “只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啦，很快哦。” 我跟随左佐白来到厨房，原本我的厨房里只有一个炒菜用的锅还有寥寥几个最低配置的厨具而已，而现在墙壁的挂钩还有各地都整齐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厨具和各种餐具。 “好咯可以吃了哦，快试试吧。” 左佐白将加热好的三明治端在手上呈现在我的面前，我默默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 嗯，加热得恰到好处，食材也没有放很久的感觉，应该是今天上午就做成的吧，然后味道本身的话就是符合左佐白的正常发挥，也就是非常的好吃。 “真好吃啊，不过我想问……” “啊啊，先别说啦，先吃饭先吃饭，吃光了再说其他的事吧。不然分心的话，食物就会没那么美味了。” 左佐白将盘子放在已经张开了的小桌子上面，然后她坐在地铺上，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朝我眨了眨眼睛。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的将脑袋里面的疑问放在一边吧……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不行，你得解释一下你这仿佛搬到我家来住的架势是怎么一回事呢？” “唉~，无为你已经发现我搬来你家了呀，观察力真厉害呀。既然你都发现了我也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呀。” 也就是说真的是搬到我家来了么？ “但是左佐白小姐，为什么明明是搬到我的家里来，我却到现在才知道呢？……还有另一个就是，你的家里人同意了吗？” “当然是同意了，吧……哎哎，别这样说嘛，你看，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那么自然是需要照顾的对吧，所以我就来照顾你啦。” “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到需要被人贴身照顾的程度。不过既然你想住在我家的话，不管怎么说应该事先和我商量吧。” 嘛，其实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左佐白好像这几天天天都是住在我家并且住在我家会感觉更加自在的样子。难道说我突然回家住对于她来说还算是坏了她的好事吗？啊，这样说就太不讲道理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家。 “因为，因为，太快了嘛，没想到无为你今天就出院了。我可是连夜做了好多准备哦，今天上午也是跑了好几趟才把我的东西搬过来的，这可是个大工程！” “说得也是呐。” 看看房间，除了我的东西之外还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假如将这些打包带走的话想必会花费很多精力。 “嘿嘿，所以呐，我们先吃饭吧先吃饭，其他东西等会再聊。还是说，没有我喂你就吃不下去呀？”左佐白嬉笑着拍打着自己旁边的座位，也就是她坐着的“自己”的床上。 因为我的房间没有板凳或者是坐垫之类的东西，当然平时我也自然是坐在地板上，但是此时已经提前收到左佐白的邀请了，要是我还是执意坐在她的对面，也就是地板上的话，会显得不太礼貌吧。 不过我还是坐在了左佐白的对面。 “你果然生气了不同意是吧……那我等一会就回家吧。” 我没有去看左佐白的脸，是悲伤呢，还是失望呢，这些我都不关心。凭她对我的了解，她也肯定知道，她这样的行为被我拒绝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因此被我拒绝的话自然也无话可说。 “嗯。之前是因为我没在家里，也阻止不了你，所以你住在我家没关系。但是现在毕竟我回来了，所以一下就变成我们住在一起了，性质就有些改变了，所以等下你还是回家吧。” “好，我都明白的。” 嘛，毕竟一个人独住的话没什么问题，两个人一起住的话，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一男一女这样的性质上来说，都是不太好的。所以想必左佐白也是意识到这些事，但还是执意要这样做吧。 比如看到东西都已经搬来了，我有可能会嫌弃麻烦什么的，就顺势而为同意之类的，来增加成功率吧。 “不管怎么说都要征求你家人的同意呢。”啊啊，确实好麻烦啊。我是指左佐白搬回去的话，这么多东西得搬好几趟吧。我还得自己收拾好久。“所以等会我和你一起去你家问问你哥吧。” “欸？啊啊，好……好！我哥哥肯定会同意的！！！”感觉到来自对面的一震，语气中的意外还有惊喜满溢了出来。“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居然起身夺过我手中的三明治，想要拉着我赶紧行动起来。 正因如此，我看到了左佐白的表情，俏丽的脸上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那种程度的喜悦还有激动，还有眼中明亮的光芒。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既然我说过想到过这种可能，我自然早就想好了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的回答是什么啊。不过左佐白连她的二哥都没有告知确实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想必她的二哥的话，与其说找他商量，不如说更像是通知吧。 其实左佐白自己告知就好，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起去。 嗯……，果然啊，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都会变得更好看吧。我的心里面不自觉有了些高兴。 “先把饭吃了再说吧，我饿了快一天了。”我把手抽了出来，拿起掉在盘子外面的三明治，又抬头看着她嘻嘻一笑，然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啊哦，好，嘻嘻，先吃饭，先吃饭，嘻嘻……”左佐白坐在那里，一边傻笑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手中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只是住在一起而已就可以这么高兴啊，当然是左佐白的话那确实有可能啊。原来是这样啊，走进一个人的心之后可以得到这样的结果。 “不过说起来，昨天前天你做这样的三明治不是更方便吗？像这样一只手就能拿起来。” “那样的话，不就不能喂无为你……啊啊，那什么，天天吃三明治，很容易吃腻的。这个还是比较适合没什么时间提前准备来吃哦。” 嗯，这就是差点说漏嘴，然后在最后一刻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台词的剧情呢……真好懂呢，喜悦可以让人变成这样的角色吗？ 总之我开始用正常的速度吃东西，果然自己吃东西会方便很多啊，当然也不是说被投喂的方式不好，那种体验还是很让人愉悦的。总之等以后需要左佐白帮忙喂食的时候再坐在她旁边吧。 姑且，我坐在左佐白的对面就是比较担心她太过激动导致我伤情加重。要是刚出医院又得住院那就不好笑了。 因为是三明治，所以并不需要怎么收拾就可以将晚餐的一切流程走完。 晚餐是在左佐白一手拿着最后一个三明治往嘴里送，一手随便清洗清洗盘子之下结束的。 很快我们就出现在了左佐白的家的门前。 因为才八点钟的样子，属于夜幕已经完全降下的时间，本来还以为左佐白的二哥会晚点回来，我们也做好了在左佐白家等待的准备。但是亮着灯光的屋子毫无疑问的向我们宣告着左佐白的二哥已经回家了。 左佐白手拿钥匙有些犹豫，我听得出她呼吸急促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正常的用钥匙将门打开了。 左佐白的家虽然没什么值钱的家具了，但是还是算得上是别墅类的豪宅。因此当左佐白推开房子的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家宽阔的客厅。因为没什么家具，只有称得上寒酸的几个椅子还有沙发，显得她家客厅更加宽大。 一进门就能看到的沙发上，悠闲的躺着一个人。 “哟，回来啦，最近没怎么见你，要不是你天天钱放在桌子上的，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对于左佐白的回应并没有兴趣的样子，说完之后又闭上眼睛摇晃起搭起来的二郎腿。 他就是左佐白的二哥，名叫左重砂。 从认识左佐白以来，我到左佐白家里来过大概五次。每一次都是白天，而左佐白的二哥大多数时候是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家，因此我和左重砂也就只见过一次而已。 他和上次见面区别不大，杂乱无关的头发中夹杂着丝丝白发，面无表情并且身上随时都散发着阴沉的氛围。 不，怎么说呢，和上次还有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他看起来比上一次有精神了很多。 “哥，我要去外面和同学家里住，钱我还是会每天给你的。”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左佐白现在看起来十分的冷静，平淡口吻更多的是通知的意味。 “啊？这种事有什么好告诉我的，只要有钱的话我就没有意见。”似乎很无聊似的，左重砂随意的摆摆手，随意打发了的模样。 连和谁还有去哪里都没有问一下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可爱的妹妹哦，这样随便真的好吗。 “嗯，那我回房间最后再拿点东西，无为你在这里等一下哦。” 虽然是要和不怎么熟的人共处一室，不过左佐白的二哥看起来是那种懒得和我说话的类型，那么只要沉默就能轻松应对过去吧。 因此我点了点头。 看着左佐白离去，察觉到视线，果然是来自左重砂。 果然哪怕再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得知妹妹要出去和别人同居还是会在意的吧，因此还是会审视一下对象吗？ 既然如此的话，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别人的视线，不过现在在这里，还是不要想着躲开来自左佐白二哥的视线吧。 打定主意之后，我也毫不掩饰的将视线投放到左重砂的身上。 仔细看下来，果然不愧是左佐白的二哥吗，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有线条和左佐白还是有区别的，但是除了这些，五官还有脸型什么的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来和左佐白是有很大的相似的地方的。 嘛，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因为我先入为主的原因，所以才会觉得他们相像，除非左佐白和左重砂站在一起，我想和他们不怎么熟的人是不会察觉到他们相像的吧。 “你就是绘无为吗？” 和左佐白对话不一样的语调，要更加低沉一点。 “啊，是的，是左佐白告诉你的吗？姑且上，左佐白是打算和我住到一起哦。” 虽然有点对不起左佐白，但是我还是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哦” 简单回应了一句，左重砂不再观察我，又一次闭上双眼，只是一直在摇晃的二郎腿此时停了下来。 是在思考吗？据我所知按左重砂的精神状态，应该无法进行太过精神集中的思考才对。 气氛因此又一次回到刚才安静的状态。不过因此这样，我也不用忍受来自左重砂的视线了，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消息。所以我也不会刻意将其打破，于是任由着时光的流逝。 终于，左佐白提着两大袋不知道什么东西，走到了门口，也就是我身前。 “好了，咱们回去吧。” 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我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左重砂，正要点头。 “等等，我还没有说你可以走了吧。”是来自左重砂，说话之余，他缓缓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两万，只要两万你就可以走了。” 被头发半遮的双眼，毫无迟疑的直直的盯着我。 第四十六章 回想第章9 对于左佐白家里发生的事，我也是在和左佐白日常的闲聊中，偶尔聊到了这方面的话题从而了解到的。 一切的开始就要从两年前，也就是左佐白的大哥消失的时候说起。 左佑，也就是他们大哥的名字，比左佐白大十岁，因为承担着家里共计三个人的生活开销，所以早早的就开始赚钱养家了。 虽然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龄，但是似乎有一个很不错的工作，因此他们一家过得很富裕，证明当然是左佐白一直生活所在的住宅还有与其住宅相配的生活品质。 虽然左佐白从小都没有见过父母还有其他亲人，不过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因此左佐白对此很满足，从来没有觉得其他人是必要的。 但是，两年前，刚好是左佐白初中二年级，也是左重砂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左佑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寻找，都无法再联系上他了。 刚开始还能靠平时节省下来的钱，还有物资支撑，但是当这些都快要耗尽之后，大哥一直都没有消息。 因此这个时候，左重砂主动站了出来挑起大梁，晚上打工白天上课的时候睡觉，可以说和我第一次产生了交际时候的左佐白一模一样。 但是，与那时候不同的是，虽然是二哥的透支换来的，但是日子好歹过得下去。甚至随着左重砂对于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不仅有了一些存款，同时左重砂的学业方面也能稍微顾及到。 但是这样的时间也持续了一个学期而已。 想要在寒假期间赚到足够多的钱的二哥，不知怎么的，沾染上了赌博，欠下了别人一大笔的赌债。 为了还清赌债，那个时候几乎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掏空了，偌大的家成了一个空壳。 更糟糕的是，从那以后二哥变了，整天出门在外，家里的收入却也再也没有增长过。 性格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个温柔坚强的二哥不见了，刚开始是整天生气歇斯底里，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后来渐渐的整个人开始阴沉起来，对一切都不再关心，每天只在乎从左佐白这里拿到钱，而一旦左佐白没有提供钱给他，他就会开始一天比一天暴躁，仿佛眼前这个妹妹只是没用的工具，当初那个说着要保护妹妹的人再也不见了。 是的，左佐白的二哥，并没有沉迷于赌博，但是，他沾染上了比赌博更加严重的东西，那个东西一旦沾上，便会直接上瘾，然后整个人生全都预定毁灭。 是的，那个东西就是毒品。 性格明显改变的时候是在寒假结尾的时候，也就代表他是在更早的时间里接触并沾染上毒品的。所以据推测大概的时间段就在左重砂非常高兴的告诉左佐白他要赚到很多很多钱以后的生活都不用担心的那个时候。 左重砂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左佐白并不知道。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哥哥开始一蹶不振，而左佐白也不得不从左重砂手中接过生活的重担，还有左重砂每天的“用量”。 因为左佐白每天能赚到有限的金钱，所以左重砂在堕落的路上稍微的得到了控制，但是左重砂每天需要的用量越来越多这是无法逆转的。 因此在左佐白开始工作一个学期之后，已经到了每晚的打工不够的程度。那个时候因为我的几句安慰稍微打起来精神每天加大了工作量，但是今年，也就是这学期开始的时候，左重砂已经到了左佐白哪怕日夜完全颠倒的打工也无法满足的程度。 那个时候左佐白面临了来自了哥哥，生活，还有班主任的各个方面的压力，可以说差点就要退学了。 啊，说远了，那么目光先回到左重砂的身上。 之前因为我的昏迷，因此有五天是处于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也就是“毒瘾”情况下的，然后等我醒来，左佐白一下子拿到了五天的援助。 忍耐了五天之久，然后突然得到还算客观的一笔钱，这会导致什么结果呢？我想，这几天左重砂不受控制的好好的潇洒了几天。 嗯，就算是左佐白不将这些钱一次性都给他的话，忍耐了五天的后果恐怕也会导致他身上的问题的加重吧。 不过也因此，现在的左重砂看起来要比平时有精神了一些。当然这也导致他有了思考的余裕，所以我想是在看到了我之后，然后思考，然后确定的是对着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吧。 ——“要走可以，只要两万，两万你就可以走了。” 对我说出的这样的将自己的妹妹当作商品一样明码标价的话。 呼地，左佐白将手中的手提袋朝左重砂丢了过去，但是因为太重导致它只是被丢在了离左重砂还有一段距离的瓷砖铺成的地板上。 装在里面的东西都散落了出来，有蔬菜还有冰冻的肉类的这些各种各样的东西，看来是各种的食材。 我看准时机抓住左佐白的另一只手的手臂，阻止她将这个手上提着的口袋向左重砂丢过去。 顺便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有几个玩偶，还有纸张，还有瓶瓶罐罐之类的生活用品的东西。这个袋子比较轻，要是丢出去肯定够砸到左重砂吧。 “原来你真的是这样的人。” 感觉到从左佐白手上传过来的颤抖。 也是啊，自己的亲人居然想要把自己当成商品卖掉，这样的事换谁都无法忍受吧。 “哈哈，难道是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啊，没关系，只要等你能拿出来钱来，我就把我妹妹给你哦。当然，每天的钱也别忘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左佐白说的，因此他看向左佐白。 “闭嘴！！” 左佐白瞪大着眼睛盯着左重砂，呼吸急促，俏丽的脸扭曲了起来眼睛里带着些晶莹。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讨厌你，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大吼大叫。 难得可以看见左佐白这样失态啊，我默默加重手上的握住左佐白手臂的力气。 兴许是感受到了我，左佐白停下了歇斯底里，脸上的扭曲消了下去，大口的喘着气，唯有眼睛狠狠的瞪着左重砂。 “那些事无所谓啊，反正只要你记得给钱就好。”看着眼前狼狈的妹妹，左重砂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无聊的玩着手指。 虽然早就猜到因为左重砂这几天精神比平时要正常一些，因此左佐白会遇到一点挫折，但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的直接啊。 把妹妹当成货品卖出去，这种离谱的事，恐怕……，不对，应该肯定的说，这并不是左重砂第一次干了。 记得曾经，左佐白下班回家的路上，被林沽一行人围堵了。 幸好那时候正好被我碰上，因此林沽他们的好事被我破坏掉了。 为什么明明是凌晨天都还没亮的时候，会那么巧合的在回家的路上，又正好是被喜欢左佐白的林沽碰上呢？当然，有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林沽事先调查过，但是，并不排除左重砂的嫌疑，不如说，左重砂透露左佐白行踪的嫌疑比较重。 要是左重砂和林沽有联系的话，就很有可能知道林沽的好事是被我阻止了的。并且刚才听到左佐白叫我的名字，加上这几天状态还不错，因此他确定了我就是林沽嘴里那个碍事的人。 而说出价钱的时候明显是对着我说的。恐怕这就是他对林沽提出的价格吧——至少不会比这更少。 既然是你妨碍的我赚钱，那这笔钱就你来出吧。他仿佛是这么对我说的。 要是妹妹让林沽高兴了，身为功臣的他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钱——这一部分就让左佐白每天赚的钱来弥补。 从左佐白的反应来看，恐怕我想到的这些她也想到了吧。 唉唉，真是麻烦。哪怕他直接向左佐白要钱都要好很多呢，那样左佐白打打感情牌说不定就可以解决了。只是现在看起来左佐白并不能打感情牌的样子。 嘛，左重砂也不像是能打感情牌有用的样子。 虽然一开始的预定是要让左佐白独自解决，但是眼下这样的状况就只有我来了。 “那个，二哥啊，难道你没有想过……” “我来吧。” 话还没说完，左佐白就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啊，好的。” 左佐白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 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可以调整好心情。还是说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因此早就想好应对措施了呢？ 想着抓着左佐白可能会影响到她，而且看起来应该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因此我将握着左佐白手臂的手放开，但是左佐白先是松开手中的袋子直接让它掉在了地上，然后就和我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 这还是第一次和女生这样十指相扣啊。虽然没有普通的拉手那样能让人感觉到对方的手的柔软，但是怎么说呢，能更加感觉到左佐白的手的纤细。 既然左佐白觉得没问题，那我自然没必要强行放开左佐白了。 “二哥，之前的事我原谅你。” “哈~？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原谅？你以为你……” “我们一直在等大哥回来！”左佐白放大声音，打断了左重砂的话。“但是两年都快过去了，大哥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一直不愿意去想，要是大哥不回来的话，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哪怕是现在，我也不愿意去想……二哥你，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吧。” “切……”左重砂看向了其他方向。 “是啊，大哥回来了的话，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不管的吧。但是，大哥一直都没有回来，大哥已经失踪了两年了。这是一年前我们会想到的事吗？” “哪怕是现在，我也在幻想大哥明天就会回来，大哥就像我们唯一的希望一样。” 说到“唯一的希望”的时候，左佐白握着我的手紧了几下。 “但是，事实是大哥还是没有回来。哪怕一年前你成功把我卖了……你觉得你能坚持到现在吗？” 要是手上突然有一大笔钱，一段时间的无节制的潇洒之后，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恐怕那时候每天需要的量要远远超过现在的十倍百倍了吧。那时候，就已经不是无可救药，而是可以说和死人无异了。 虽然沉迷堕落与其中，但是那东西会导致什么后果想来左重砂也是知道的。 就算林沽愿意稍微救助一下，但是面对已经巨大的黑洞，没过多久就会被他嫌麻烦抛弃。 “我……”想到了这样的可能，左重砂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所以，二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同意我搬出去，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每天提供钱给你，这样还能勉强支撑，说不定可以等到大哥回来。另一个是我会想办法凑钱给你，但是之后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再管了。” 恐怕，左重砂会以最快的速度堕落成不知道什么样吧。毕竟，一旦失去限制，欲望便会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高涨直到将人吞噬。 说到这里，左佐白思考了一下“不对，我应该还是会管你的吧。但是那个时候哥哥你已经无药可救，很快就要灭亡了。恐怕到时候我跟着你一起灭亡，你也一样没救吧。” 虽然话语中是打感情牌的意味，但是更多的是威胁。并且，根本没有反对搬出来这个选项。 “我，我，我……” 左重砂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已经全都消失了。是因为思考了左佐白的话吗，总之现在他的脸上全是纠结的神色。 “好好想想吧，我等你的回答。” 左佐白的紧握着我的手松弛了下来，看到左重砂的这副模样，我感觉到她明显的的松了一口气。 是的，当左重砂开始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着左佐白的胜利，毕竟，作为一个无能的需要靠妹妹援助的人，又有多少的选择权呢？ 左佐白慢慢的松开手，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感觉到的我也慢慢的将手松开。 脱离了我的手的左佐白朝左重砂走去，然后在离左重砂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弯腰开始将刚才朝左重砂丢来的食材一个一个的捡了起来。 左重砂看着眼前的妹妹，一会咬咬牙，一会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颓，直到左佐白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袋子的时候，才终于放弃思考了似的，无力的往侧一趟，整个人颓废的窝在了沙发上。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会再阻拦你了。” 左佐白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没有任何回应，提起口袋走到我身前，又提起掉在地上的另一个口袋。 “走吧，都解决了。” “好，我们一起提吧。” 我伸出手和左佐白一起提被她提在右手的口袋。这个口袋里是食材的比较重的那个，正好可以稍微帮左佐白分担一下。 “妹妹，你要好好的啊……” 从后方好像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但是左佐白并没有停留，像是没听到一样。 ………… 可能是顾及我的手臂的原因，因此左佐白用着很慢的步调缓缓前进。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偷偷看看她，也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是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吗？也是啊，自己的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请，而且还可以说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背叛，恐怕这种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很难受吧。 “刚才说了很多谎呢，但是目的达到了，很厉害哦。” 本意是为了缓和一下左佐白的心情，但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这句话从内容上看，不管怎么看，都是有点指责的意味了。 “对啊，撒了很多谎，但是不这样的话不可能让二哥认真听我说话。” 就比如，左佐白说“哪怕是现在都没有想过大哥不会回来了”，但是我想她早就想过这样的可能，不然当初也不会差点崩溃。 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等大哥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句话不过是一个遥远无期的自我安慰而已，就如同天边美丽的浮云一般只能远远的观望，毫无意义而已。 但是这样的话却是最适合左重砂的，因为对于现如今陷入名为欲望的沼泽中的他来说，大哥回来真的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很棒哦，原本我也是打算按照这个感觉来劝说你哥哥的。但是显然这种话由你来说比我要有说服力多了。” “嗯，但是其实无为你来说效果应该也差不多吧。甚至效果比我说出来还要好很多，因为哥哥那个时候更加倾向于和你对话……” 但是这是作为买家与卖家的沟通，不知道想着这一点的左佐白心情如何呢。 “要是在平时的话，哥哥肯定会选择第二个吧，我也肯定拿不出那些钱。” 是的，要是是平时那个被迫控制了量，勉勉强强维持着的浑浑噩噩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左重砂的话，这理智和欲望上的对决的结果想必根本不用怀疑。但是今天是稍微比平时放纵了一些的左重砂，相对应正好是理智更胜一筹。 嘛，要是是平时那个浑浑噩噩的左重砂的话，恐怕会毫不在意我的存在，随口就答应左佐白出来住吧。 “没关系哦，虽然给了之后咱们的生活会比较困难，但是我还是会帮你出的。” 不如说这样的话还比较方便，当然金钱什么的不用在意，之前帮助白调查狮子先生的时候给的我的钱我还没有动过。 “是要买下我吗？”左佐白眼中带着笑意的看向我。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其实那样的情况根本不会让它发生的。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二哥好。” 要是突然之间得到大笔的钱，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底的深渊。 但是，有一个我一直比较在意的点，虽然大概是知道答案，但是如果是左佐白的话，会不会给我出乎我意料的回答呢？ “你的二哥都已经这样了，有没有想过放弃他呢？啊，我是指把他送到戒毒所之类的。” 要是左佐白这样做的话，不仅左重砂的症状会得到最大程度上的控制，而且左佐白自身也能轻松很多吧。说不定只需要利用周末就能赚到足够一周的花销。 “这样的办法我也想过呢。”左佐白思考了一下“但是果然，我还是在期待着大哥回来，并且我也希望一切都不要变化，要是把二哥送进戒毒所，哪怕大哥回来了，我们的生活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吧。” 但是啊，左佐白，早在那场我们相遇的暴雨中，你的生活就已经发生变化了吧。 “不对，其实这只是我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左佐白摇摇头，缓缓说道“哥哥已经变成这样的废人了，而且都是因为我，才让他变成这样的废人的。所以，我要负起责任，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说出这些话的左佐白静静的微笑着。 我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回忆着那个猜想。 啊啊，居然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左佐白你，刚才面对左重砂的时候，发现左重砂真的做了那样的事的时候的你，恐怕根本没有生气吧。 不如说，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气。 那仿佛就是本就该如此发展一样的生气。 顺应剧本，顺应常识一般。 左佐白你—— 真是可怕啊。 真是棒极了。 ………… 总之，虽然中途发生了一点坎坷，但是左佐白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下来。 第四十七章 手记第章10 不知各位第二人格们对于取代第一人格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嗯，要我说的话干脆就这样想个办法让绘无为再也醒不过来，然后直接取代他吧。 ……，他还有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话是这么说，要是再进一步打压我的话，那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的，我被压迫了。 自从绘无为认识左佐白之后，我能自由出来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刚开始是在学校的时候，以前上课期间感觉太过无聊的话，我就会在老师学生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溜出教室。因为绘无为一直很不起眼，所以甚至偶尔我可以做到连他的同桌都没察觉到我溜了。但是左佐白经常关注绘无为，就让我出来没那么顺利了。 后来是在偶尔的周末的时候，左佐白会找绘无为出来玩。一般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差不多睡醒了，然后消耗时间等待晚上的工作。是的，正好也是我经常出来放风的时间! 而且最近好像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居然在非休息日也会一起出来玩。 最后终于到了现在，他们居然住到一起了，这样的话我不就是能出来的时间更少了？ 真是，绘无为这家伙想要养老婆的话，能不能先考虑考虑我啊？ 啊，说起来绘无为还处于不知道我的存在来的？ 啧，算了，反正这样的生活应该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真希望可以早点结束。 啊咧，好像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请来的？不管了不管了，不想思考那么多。 感觉到存在于我左侧的呼吸声已经趋近于平稳好一阵子了，想来左佐白已经睡着了吧？ 不要多想，左佐白睡在地铺上，而我睡在了床上，不管是从水平线上来看，还是从空间位置关系上来看，我们都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算不算是睡在一起就不知道了。就算是的话，那也是绘无为的事，和我没关系。 并不想等左佐白熟睡了再行动，不过我还是秉着关怀的精神稍微控制着身体从床上起来站在了床边，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试着动了动右臂，嗯，感觉已经没有太大的异样感了，已经恢复到了要是集中一下注意力控制一下身体的恢复能力，就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就恢复到可以正常使用的程度。 显然我并不会那么办，而且偶尔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看起来，说不定那个叫“魔法师？”的，是个真家伙啊，真是个麻烦的对手，啊不对，真是个让绘无为麻烦的对手。 嗯，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对上的。 总之比平时稍微麻烦了一丁点的换了身衣服之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街上。 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一点左右的时间，小镇的这个时间段的话，大部分的店铺之类的已经暂停营业，同样的街道上还有曾经这个时候我会去的广场都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人少的话就不太好下手了，因此只能无可奈何的取消原计划了。 当然，我的计划不止有一个，因此我走进了建筑之间弯弯绕绕的小巷之中。 说起来好久都没找过他们了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忘记我？ 啊，顺便一提，我现在正在打算着去找一些特定的人群然后用比较不那么和谐的手段拿点钱。还有我取消的那个一开始的计划，是一个趁着人口密集从别人那里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借点钱来用的这样简单易懂的计划。 在小巷中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听到了吵闹的声音，看来差不多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于是我转过下一个拐角，就看到前方聚集着七八个看起来十七十八岁，十五十六岁各个年龄阶段都有的年轻人。 他们说说笑笑，有的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有的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丢来丢去。 嗯，这么晚了还聚集在这么深的巷子里，并且制造噪音丝毫不怕影响到周围街坊邻居的样子，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是一群小混混。 他们基本上都是初中毕业就休学打工，甚至有的人小学都没有毕业就出来了。白天在镇上的厂子里打工摸鱼，晚上就像现在这样跑出来发泄过剩的精力肆无忌惮。 嘛，也有很多人没有打工全靠家里或者啥的啥的，总之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太一样啦。 自然这里的人也不一定都已经是休学的人呐。 啊咧，我好像说了一堆废话啊，不行不行，我怎么变得跟绘无为似的了，现在可不是假扮绘无为的时间。 在我出现在他们视野范围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我。似乎是察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大多数都转头往我这边看了看。 看起来他们是等人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见他们看我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应该是没没有人认识我了。 好像上次来找他们也就三四五个月……额，一年之前吧，居然整个队伍都已经完全换新了，看来混混这个职业终究是不长久的，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赶紧低下头看向地面的同时加快走路的频率，虽然脸上可能没有流露出什么恐惧的表情，不过现来我应该完全一副误入这里想要赶紧离开的普通人的非常怂的姿态。 果然做出这副模样之后他们也对我没多大的兴趣的样子，回过头继续说说笑笑。 很快我就走到他们身前，因为八个人聚在一个地方，再加上巷子本身并不是很宽敞，所以他们中间留出来可以通过的距离很狭窄，是那种需要很小心才能在不碰到他们的前提之下通过的程度。 “那，那个，有点不好通过呢，可以稍微让一点吗？” “啊~？”回应我的是站在我面前的一个染着一头金黄色头发，手中耍着蝴蝶刀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混混。正好他站在路的中间，只要他退开一点距离路就能好走很多。 他懒散的打量了我一眼，停下了手里玩耍着蝴蝶刀的动作，正好将刀柄握在手里，刀刃对上了我。 接着他嗤笑了一声“好啊小子，过去吧。” 说完真的往旁边退了一步。 诶诶，现在小混混都这么好说话了吗？根据我听来的话中，一般人向他们提要求的话，基本上都会受到一顿嘲笑或者恐吓，狠一点的会吐个口水或者给他一拳什么的。然后那个一般人就会害怕的转身逃跑，然后那群混混就会看着狼狈逃窜的背影大声嘲笑什么的。 就算只是以我以前的经验来说的话，前半段也能对得上啊。 “那什么，你是新来的吗，我跟你说啊你这样没几天就要被排挤走的啊。”虽然有点破坏计划，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跟眼前的小伙子提了一下宝贵的人生经验。 “哈？？残废，你是在耍我吗？” 黄毛混混一脸震惊，手中的刀不由提起来了一点一副将要进攻的样子。 “嗯~”我不由点点头“你还挺有天赋，一般人拿着刀甚至都不敢用，你比他们强，只要再练练性格肯定能混出个名堂出来。” 看了看四周，在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看出不对的混混也已经围了上来。这种行为不一定是打算群殴，基本来说的话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心理压力。 “你们这么围上来是打算欺负弱小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手也没人好说什么吧……”我对这样的状况很满意。 “那么，把你们身上的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吧。” 没人认识我真好啊，要是他们有人认识我然后主动认怂然后交钱的话，倒是不太好意思把这样识相的人身上的手机手表之类的东西全拿走了。 “傻x你死定了！” 黄毛混混拿着刀向我捅了过来，我一把将他拿着刀的手拨开，然后反手将他的手牢牢抓住。 黄毛使劲想把手抽回去，我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于是打算加大握力。 “住手！！” 传来了十分浑厚的声音，我回头往后面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姿挺拔，身穿工整的西装，戴着银边眼镜，梳着整齐的后背油头，完全是一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偏远小镇的偏远小巷的社会精英的形象的人出现在刚才我来的那个方向。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再看看他强壮的身材，想来力气不小，平时应该没少锻炼。 所有人包括我都被他吸引了目光，而黄毛混混则在我分神忘了加大握力的时候趁机将手抽了出去。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小心别被他刺到就好。 刷！我后退一步，锋利的刀刃则从我刚才待的地方划过。 啧，要是我没躲过去的话怕是会被毁容啊……好像也不会。管他呢，很好很好，这个黄毛完蛋了。 “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简直小孩太过分了！” 西装男愤愤出声，大步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而其他混混见他来势汹汹，立马也掏出钢管小刀之类的武器朝他冲了上去。 虽然想看看西装男实力如何，但是我这边还有个拿着玩具刀的人，虽然没什么威胁但是放着不管的话还是很烦人，因此在黄毛拿着刀再次刺过来的时候我直接伸手抓住刀刃。 手上立刻传来很锋利的触感，于是我立刻放弃了夺刀的打算，直接一脚踢向了黄毛的腹部将他踹倒。 伸手看看手上细细长长的两条伤口，鲜血缓慢的从伤口渗了出来。 失算了啊，还以为这个小混混最多也就玩玩没开锋的小钝刀呢，没想到刀刃居然比一般的刀还要锋利。 不会是什么值钱货吧？ 因为受了伤所以下手重了点，所以现在黄毛在地上捂着肚子“啊啊啊”地滚来滚去。 “安啦安啦，很快就不痛啦。”一遍说着，我一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啊，摸到了个钱包，拿出来看看，里面居然有十几张红色的票票，算是个不错的收获啊。 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其他值钱的比如手机手表之类的东西，至于被他掉在一边的玩具刀虽然觉得可能值钱，不过这种锋利过度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处理。 “不错不错，就不扒你衣服了，下次记得多带点啊。” 我欣慰的将少了才仅仅十几克的钱包丢在黄毛的身上，而他的嘴暂时被“啊啊啊”这样的字眼封印住了，所以并没有拒绝我的行为。 嗯，最多只是音量大了一点。 因为被预料之外的锋利耽搁地久了一点，所以当我看向西装男那边的时候，他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站着的人除了西装男只剩下四个人，其余三个全部倒在了地上，而倒在地上的三人无一例外全都拿着刀子小刀这类锋利的武器。 而此时西装男躲开了迎着他头猛挥而来的钢管，同时扛下了剩下三个方位三个并无大碍的角度的攻击，然后趁着攻击之余的空挡直接上前一拳漂亮的将最近的一人放倒。 剩余的三人继续攻击，这一次有两个人分别朝着头还有胯下攻击过来，西装男躲过这两个方位顺带正好也将第三个人无足轻重的一击躲了过去。 这一次直接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放倒了一个人。 剩下的两人见此情景，顿时惊恐丢失了战意，正要转身逃跑，西装男直接一人给了一拳就将两人放倒了。 精彩精彩，西装男的整个战斗过程行云流水，虽然因为那种硬抗的方式导致原本工整的西装已经有些起皱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从头到尾他都很从容。 不过可以判断的是，他是一个“人”，百分百的“人”。 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是可以感觉到这份强大都来自于他长久的训练，出拳的动作很标准，那身肌肉也能很好的匹配他的力量，反应动作也有着反复磨练的痕迹，虽然些微但是确确实实能感觉到的呼吸些微的加重。 假如这样的强大来自于不劳而获的“异常”与“非人”的话，那简直就是侮辱了此刻我能感觉到的他的长久的努力。 嗯，简单来说，他打不过我。 “少年你没事吧，我看到你好像受伤了。” “没事没事，这种小伤过一会它自己就好了。” “哦，哈哈，那看来那把小刀还没开刃，还真是幸运啊。” “是呀是呀，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 “快走。” 我话还没说完，西装男拉着我就往来时的方向跑，被拉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后面，只见小巷子那边黑压压的人影正往我们这边冲过来。 对哦，说起来那伙人一开始是在等人来的。 虽然走不走都无所谓，不过目前还是配合一下眼前这个人吧。 于是我加快脚步，立马以和他差不多的速度奔跑起来。他见我能跟上去，于是放开手继续保持着刚才的速度。 因为镇上各种年代的房子修了一大堆，因此像现在我们在的小巷深处的通道可谓是错综复杂，并且因为处于夜色之中，因此我们很容易就甩掉了那些追来的人，接着在小巷里七扭八拐了一下，很快我们就离开小巷来到主路上面来了。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路线，现在我们应该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啊，小朋友啊，就送你到这里赶紧回去吧。最近低调一点最好不要再晚上出门了，就算白天出门你也记得把你的手遮盖一下，你这样还是很有特征的。” 西装男一边整理着因为打架还有奔跑导致有些皱的衣服，一边对我叮嘱着。 “好的”看来也是一个看到我的右手打着绷带将我划分到“弱者”这个区域里面的人啊，虽然倒也不必这么紧张，不过我还是应和了一下。 “我倒是没关系，不过大叔你这么一身在我们小镇上可是比我更显眼的啊，不如说你才是更危险的那个吧。” “啊哈哈，那倒没关系，反正我在这里呆两天就走了。” “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像大叔你这样的人并不像是会出现在我这样偏远小镇的人，更何况还是这种半夜的小巷里，请问你是在干些什么呢？” 在将衣领拉扯了几下之后，西装大叔终于结束了整理，随后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 “觉得我这样穿着西装的人不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你是这样看待的吗？但是我却不这么觉得哦，不过是一身衣服而已。” 同样我也不这么觉得，但是，此时我面前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工整与一丝不苟的样子了，原本笔直的布料看着已经有了些微小的起伏。想来使用双手是没办法将它们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的吧，需要熨斗或者送到更加专业的店铺里面之类的。 啊，当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虽然现在的他身着着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有“高级感”的衣服，但是那种并不属于这种小镇的气质依旧没变。 也就是说并不是因为衣服，而是因为这里并不是他会出现场所。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会觉得我的话莫名其妙吧。实际上是因为今天在这个镇子上太多人在意我这一身衣服了，所以我才那样说的。”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来“我叫贺川，做的是类似于侦探之类的工作，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超过你处理范围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啊那个，我叫……绘无为，目前处于等待中考成绩的状态，因此我算个无业游民吧。” 我接过纸片，上面只有贺川的名字，还有一串号码与邮箱。 “哦，中考了？你是左撇子吗？” 贺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我吊在脖子上的右手。 “那当然不是。”想到绘无为考试时那副少见的狼狈的样子，我不由有些开心“就算右手没法写字，也有很多其他办法可以参加考试。” “那倒也是。” “比起这个，既然你是侦探的话，我们小镇发生了什么事吗？据我所知，最近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最多前几天发生了次“火灾”，再前一阵子死了一条狮子，仅此而已。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就和你说一下吧……其实就在前阵子，大概半年前吧，绿西镇上突然有好多建筑倒塌了，据说当时现场有好多打斗的痕迹，神奇的是好多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且有些人也在那天莫名奇妙的受伤了。总之我目前就是在调查些这些东西。” 啊啊，原来是这个事吗？那个时候因为和白有关系，我还以为她有好好善后呢。没想到会在今天得到那个时候的延续啊。 那个当初追赶白的，我干掉的那三个人的那件事。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如此，听起来和我没什么关系呢。” “哈哈，是吗，今天我找了很多户人家，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既然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那我就先回家吧，我先走了哦。” 我朝着贺川挥挥手。 “好。”贺川点点头“回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点点头，转身离开。 “对了，虽然问题不大，但是那种行为终究不太好哦。抢钱什么的。” “果然被你看到了啊。”我停下脚步。“没关系的，你这样的，我一下可以打三个……开玩笑的。” “……” 身后并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 “…………” 我持续站立，身后仍然没有动静。 “……………………” 我迈开脚步，一直走到了脚下笔直道路的尽头，然后转弯继续走着延申出来的公路。 终于，许是我的身影被房屋遮挡，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我感觉到存在于那里的那个人转身离开了。 侦探啊……，麻烦的角色。 再看了看手里的名片，转身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第四十八章 记录第章11 贺川是个侦探，这是他对外的说法。 很显然，这不过是他用来掩饰真实身份的说辞而已。一般来说表面的身份都会比真实身份更神秘一点，但假如有人尝试跟踪他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每个工作日都会出入一家平平无奇的办公楼。 而调查这个办公楼，结果会显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外贸公司。当然要是你查到这是个外贸公司的话，不出意外你就会看到贺川的照片和这个公司的资料出现在一起，同时对他的身份介绍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虽然是董事长，但是只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董事长而已，和侦探比起来，侦探这一职业要神秘得多——当然，一说起侦探，在当今时代之下，就立刻会想到出轨调查，查房跟踪这样印象。要是将董事长和侦探放在一起的话，明显是侦探比较神秘，负面意义上。 自然，这两个身份都是掩饰，董事长这个名号，不过是拉贺川出来出来挂个名而已，公司的运作另有他人，而贺川则是属于某个势力的主要干部，负责管理中市这边的势力的人。 和g9没关系，和那个“煌”也没关系，硬要说的话，贺川的组织的性质是处于这两个组织的对立面的。 而为何贺川会出现在绘无为的小镇呢？ 大概是在一年前吧，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警察接到电话称在流经中市的山河江的上游处，发现了三个溺水的人，结果经过打捞发现居然只是三个塑料模特。这件事在这个结果出来之前被很多人传播，因此当时的当地新闻频道还专程报道了这件事。 当时主流的说法是，要是是真人的话，一开始尸体会沉底，而山河江水深之下暗流涌动，等尸体漂浮起来的时候肯定三个尸体早就分散到很远的距离了。只有三个能漂浮在水面上的塑料人才能在丢入河中一段时间后还是聚集在同一个区域里面的。 然而实际上这三个人确实是人类的尸体，而贺川拿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的时候了。至于是如何得到这个情报，还得归功于贺川一直盯着得那个同在中市有一定成员的组织新来了一批打手，因为是生面孔，所以引起了贺川的注意。深入调查了一下，就发现对方无故少了三个成员，而且并没有出省的记录，因此断定这三个人失踪了。 再进一步调查下去，自然而然的就调查到了三个月前的这三具塑料模特，而凭着对方组织的性质，想要用电视台隐瞒点事情并不困难。 为何对方会隐瞒这件事，肯定和对方一直在追踪对抗的那个组织……或者说那个特定群体有关系，这么说的话，山水江的上游某处，确实是存在这那样的存在，因此，在那边，有自己组织的目标。 因此就着这个方向贺川的组织展开了调查。沿着河流一直反方向调查的同时，贺川还和对方组织交流联络了一番，虽然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对方还是透露了一些东西。 比如那三个人是被一个人毫无抵抗力的杀死的。并且对方的体型推测还只是个小孩。 对贺川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假如对方是那样的存在的话，人数方面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假如对方是那样的存在的话，体型也没有任何意义。 无法从对方那里拿到情报，就只能转换调查的方向，因此贺川开始收集起那时候拍的照片。因为是市民举报，而且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虽然目标漂浮在河的中间离岸边还算挺远导致普通的手机拍摄效果并不好，但是经过图片视频的高清处理，还是能从上面得到很多信息。 比如，推测图片和视频上面的尸体已经死亡时间在一天以内，再除去泡水的影响，应该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六个小时。 再根据这十六个小时的时间，算出尸体漂浮的距离，再逆流而上将所有的可能死亡的地区划分出来。 然后就是一个一个实地调查了。 山河江，顾名思义，整个江水都是由山间的河流汇聚而成，这也导致了，哪怕确定了大概范围，也仍旧有不少符合条件的地点。再加上人手并没有那么足够，平时这些手下都有其他要负责的工作。而且因为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充足的情报导致无法判断其价值是否可以专门耗费人力调查。因此，这件事只能由比较空闲的贺川负责。 这种事很常见，实际上贺川手上还有好几个类似的需要调查的事件，但是因为无法判断其中是否有相应的价值（一般来说大部分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因此也无法把宝贵的人力浪费到这上面。 毕竟不是主场，这种窘境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最近终于调查到了绿西镇也就是绘无为所在的城市。 贺川是下午开车来到镇上的，在来之前大概看了一下公司里收集到的情报，这个镇和之前调查的乡镇也没什么区别，最近发生的比较大的事就是半年前突然调了一大批施工队，据说这批施工队来镇上是为了重建一批倒塌的建筑。 当然这类的事其他镇上也是有的，甚至有那种比较离奇的，比如刚下葬的亲人的骸骨居然被人盗了，有人传言是胆小不敢现身的吸血鬼偷尸体，还有传言有食人族来到了镇里，当然贺川尝试调查过，但是可惜的是因为时间久远冲刷了太多痕迹，而且也没有目击者，因此并没有调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姑且是来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挨个敲响了所有被重建过的建筑的门。 “你好，我是市里监督部门来调查房屋重建安全的，您有空配合调查来和我聊两句吗？”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看到贺川一身西装笔挺，气质非凡，对于他市里的身份没有怀疑，也没有露出什么稀奇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哦小伙子，有什么尽管问吧，至于这房子问题你就不用浪费时间了，住着还挺舒服的没什么问题。” “……您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我可没见过哪个地方刚修半年的房子陆陆续续的被监督部门调查三次的，哦，加上你就是第四次了。” “额呵呵”贺川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别人来调查也是用的这个身份。 不过贺川还是心中微动，加上他已经有四次了吗？也就是说已经可能有四个甚至更多的势力来调查这件事了，一时间贺川有了一种找对了的感觉。 “那……您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大概在半年前，深夜的时候，突然房子传来震动，很快外面又发出“啪”“蹦”这样的声响，然后嘈杂持续了一会，突然老人的房子像是被什么撞到，直接被撞出了大洞然后房顶坍塌了。幸好老人住的是三层的排房，平时睡觉在二楼才没有被波及到。 接着就是老人和老伴躲在二楼没敢轻举妄动，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老人才敢去外面看看，可惜当时是半夜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然后老人想要去三楼看看，可惜楼梯已经被砸坏上不去。 然后就是天还没亮，就被人找上了门然后商量房屋重建还有赔偿这些事宜。 作为补充，老人后面和街坊邻居拉家常才知道，他的屋顶的那个大洞，居然是用人砸出来的。 “你说，我那个房子都成了那个惨样，那个人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怕是……啧啧啧。” 老人很配合，很快的就将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十分熟练的感觉，也是，毕竟已经被找过很多次了。 贺川一边听着老人的诉说一边思考着这是哪个势力的力量。 能调动施工队但是没有隐瞒行踪，那肯定就不是自己正在调查的那三个人所属的组织，而居民并没有被封口，按老人的说法对方甚至没有任何类似于“不要说出来”的嘱托，那肯定和很多规模一般的组织没关系。 如此行事，那基本上只有“那边”存在的组织了，但是不是那个最大的组织，对他们来说应该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而且对他们来说，“洗脑”或者让这个小镇的人忘记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费工夫的事。 也就是说，这是个规模中等的组织，而且还成功捕获到了一个有着相当程度的存在，否则他们不可能那么迅速的来善后。 也就是说，有调查下去的价值！ 想到这里，贺川开始兴奋了起来。“那边”的存在对于身处于中市范围内，不在背后组织的主场的他很难碰上，信息闭塞人员不足导致的经验也不足，要是这次能调查到很有价值的东西的话，说不定总部会加派人手过来，到时候自己就能更加的大展拳脚了。 “爷爷，您还记得那时候有发生什么其他奇怪的事吗？或者是您自己的猜测也可以。” 贺川的语气热切了起来，不过还不至于到达失态的情况。 “嘿，你别还说，最近我和隔壁老三闲聊，还真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老人露出几分神秘，往贺川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那个时候正好有个马戏团来镇上了，哎哟那个马戏团听说有个会说话的狮子，而且那天晚上我隐约间还听到了狮子的叫声——这也是前两天看动物世界才想起来的。说不定那个狮子就是人变的，所以上面派人来收拾它啊……” 会说话的狮子贺川也还是有所耳闻的，也曾经派人调查过，最后结果显示所谓的会说话只不过是通过声音的设备播放而已。说不定只是比较先进的智能技术，而狮子本身不过是一只普通圈养的狮子而已。 嘛，毕竟过去半年了，人的记忆产生点偏差然后再将其鬼神化是很正常的事。 显然对于老人最后说出来的猜测贺川是没有太过重视的，不过贺川还是在笔记上大致记下了这件事。 “啊好的，最后再请问一下，您大约一年前，就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您有看到三个身材和我差不多，而且应该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的人在镇上出现吗？” 老人上下打量着贺川：“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问问住那边的张老头，他没事就去街上溜达，看到穿得像你这样奇怪的应该会有印象。” “明白了，十分感谢……”贺川有些汗颜，没想到有一天正装也会被人说奇怪，不过也正常，西装革履这样的装束，除非是特定的日子或者场合，在小镇这样偏僻的地方穿出来上街的话，确实会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就是老人知道的全部了，贺川觉得很顺利，一上来就了解了这么情报，算是开了个好头，后面再怎么说应该都可以多多少少再获得多一点情报吧。 告别老人之后贺川又敲响了其他的门，事实证明即使开了好头，也不代表后续就能继续顺利，后面询问到的人多多少少能感觉到都有点不耐烦和敷衍的态度，甚至有的人开门看到贺川西装革履的模样直接就又重重地将门关上。 尽管磕磕碰碰，不过贺川好歹还是按照上面说的将有房屋损毁的那条街道上的每一户人家的家门全都敲了一遍。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黑色已经完全占据了天空，夜幕降临了。 贺川坐在那天夜里引起的骚动的终点，也就是小镇中心的广场的角落石凳之上。就着头顶路灯投下的光芒翻动着手中的笔记本。原本崭新空白的笔记本已经用了一半的量，虽然上面大多都是重复的内容以及各种涂涂画画，但是毫无疑问这是贺川整整一下午的功劳。 其实整个事件就和最开始的老人说的差不多，那天夜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反正是发生在路灯熄灭之后，外面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动静，“咚咚咚”“砰砰砰”的各种声响，后面就是房屋被各种砸坏，大多数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被什么砸的，只有少数胆大的或是机缘巧合的看到是人倒在屋子的废墟里。虽然也有的人尝试救人，但是夜里太黑啥都看不清，怕废墟太危险，说不定会导致房屋二次倒塌。到后面等外面消停了再回去看，就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至于关于去年九月三个黑衣人的目击者倒是不少，就在去年九月初的时候，有人在白天看到了他们，看起来像在找什么。而有人则在夜里看到了他们，好像在追人，按理来说应该没有追到才是，因为三个大男人压着一个人被目击到了的话在这个小镇肯定很快就会传开。 至于为什么基本上没有上去帮忙，据对方推测可能是因为被抓的对象看起来还挺游刃有余的，跑得很快，所以周围的人没有上去帮忙，而他只是个瘦弱的老人，自然没什么想法。 当然三个强壮的黑衣人在街道上狂奔的场面，贺川相信一般人也不敢上去阻拦。 虽然看起来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但是贺川从这些口述中得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他们没有被洗脑催眠。因为虽然每个人口中的事件都差不多，但是视角不同很多细节也不同，要是他们被洗脑催眠的话，恐怕贺川会得到很多统一的答复。 然后就是，大概半年前的时候，应该是“那边”的某个组织集结讨伐了某个或者某些存在。既然是“那边”的组织，想来他们讨伐的对象应该也是“那边”的。 哦，随便一提，这里的“那边”，是指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者有特殊能力的某种有智存在，简单来说不是纯粹的人了。 比如如今黑所在的g9，就属于“那边”的组织。当然，其实就算是g9里也有挺多普通人，但是在贺川这边，基本上他们都算是“那边”的组织的人了。 至于对方组织的大概规模贺川也能通过居民的描述有个大概的猜测，在己方已知的那些组织中，贺川也锁定了那么一两个。 再有就是那三个黑衣人的死应该和半年前大规模来到这个镇上的组织没有关系，至少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否则那三人所属的组织不可能没有什么大动作。（至少在贺川的情报网中，那个时间段里对方没有针对“那边”的组织有什么大动作。） 毕竟，死了人，损失了干员，要是和对面有关系的话，相信上层也很乐意借题发挥——即使是他们这边的人先挑事也一样。 贺川决定将去年九月杀掉那三个人的那个人称为存在a，然后将半年前来到镇上的组织称为组织g，然后再将组织g讨伐的对象（可能是复数的存在）称之为对象c。 分别是两件事，一件是存在a杀掉了三个国内最大的某个性质的组织里的人，但是这个组织居然没有找存在a的麻烦不了了之。第二件事是组织g讨伐了对象c，组织g投入了挺多战力并且应该是成功了，然后对象c应该也是相当有实力的存在。 这两件事件会不会有关联呢？假如存在a就是对象c的话，那组织g讨伐的对象只是一个小孩然后还付出了相当的损失？当然作为“那边”的存在的话，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那假如这两件事没有关联，那么对象c同样也是强大的存在，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这样的对象，那这个小镇本身是否有值得调查的价值呢。 贺川觉得自己的调查有了方向。 将思考好的东西都记录下来了之后，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十点，贺川决定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继续调查。 就在返回自己的车的路上，同时也是心血来潮的想要通过结构复杂的小巷尝试走近路试试的心态之下，贺川就这样遇上了和小混混们纠缠的黑。 实际上在贺川第一眼见到黑的时候，他有一种这个少年并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感觉。 虽然那个少年一只手臂受伤挂在脖子上，而且身材单薄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力气的样子，但是，从少年身上透露着一种游刃有余的从容。也确实如此，一般人看到前方聚集了这么多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恐怕早就掉头回走也不会管绕不绕路了吧。 再者说，如此深夜还独自一人走入这种小巷，恐怕也是别有目的。 虽然有这种感觉，并且也有想要就这样看下去的念头，但是当黄毛将手中一看就很锋利的刀具挥出的时候，贺川还是下意识的站了出来，接着嘴里的“住手”也脱口而出。 然而实际上这两个字似乎并不是说出来的最好时机，因为这个时候黑已经将对方制住，看起来像是在最黑说住手一样。 但是下一刻黄毛趁黑被吸引了注意力将手抽了出去然后还差点划到了黑。 没想到自己差点帮了倒忙，见到这等状况让贺川让贺川有点急了，当下也放弃了说几句劝一下他们的打算，直接冲了上去。 对于贺川来说，像面前这种战斗力的混混，六个还是十个其实区别不大，甚至要是他愿意的话，在不留手的情况下几秒之内就能把他们全部放倒。 很显然他不能这样做，还是那个原因，中市不是自己组织的地盘，贺川要是引发太大的骚动的话说不定会被对头抓住机会打压，麻烦事一大堆。 因此贺川只能在尽量温柔的前提下，一边应付六个方位的攻击，一边一个一个将他们放倒。 自然的避免要害部位，打击腹部这些能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地方。 同时贺川也在注意少年那边，虽然动作很灵敏，但是莽撞的直接伸手夺刀，还有稍微下手重了点显示着他没什么战斗经验？不过自己一开始的感觉确实没错，对方应该不太需要自己帮忙。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那自然是要做到底才好，见少年那边已经差不多了，贺川决定加快速度。于是就在下一波攻击中稍微硬抗了一下不太需要重视的几道攻击，同时迅速将剩下的人一一放倒。 没费太多的功夫就将六个人解决了，而且力道也把握得刚刚好，贺川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看向黑那边，贺川正看到眼前的少年盯着自己打量，眼中还露出稍微有些奇怪的光满，想来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吧。 “少年你没事吧，我看到你好像受伤了。” 贺川想到刚才眼前的少年尝试用手去接那锋利的刀子，想来是受了点伤了的。 “没事没事，这种小伤过一会它自己就好了。” 黑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似乎真的让人以为他的手说不定连皮都没有破。 “哦，哈哈，那看来那把小刀还没开刃，还真是幸运啊。” 贺川故意表现得他不知道刀子很锋利，而眼前的少年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得反应，只是笑了笑，表现得很轻松得样子。 “是呀是呀，现在没你……” 贺川看到了黑身后小巷远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向这边冲了过来，想来是被自己放倒的这些人的同伴吧，想来应该不会是一群可以好好说话的人，更何况自己这边已经出手了，就算能和他们取得对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善终。 虽然小混混这样的战斗力在这种狭小的巷子中人再多应该也关系不大，但是毕竟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个伤员，混乱之中难免无法顾及到他，因此贺川也没等黑将话说完，一声“快走”就当提前提醒了黑，然后就拉着他的手就向反方向跑出去。 当然贺川还是在跑路的步调上有照顾到对方的——毕竟是个一只手上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的伤员，而且每一步的跨度上也比不上自己，因此贺川稍微放低了速度。 不过少年还是很轻松的跟了上来，贺川放心的松开了手，不过还是有照顾的心理在的没有将速度提上去。 面对追杀贺川还是有经验的，更何况现在更是后面还隔得很远的那群人速度比不上己方，同时天色还有错综复杂的小巷的周围的环境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全在自己这边，因此贺川和黑没有废多大的功夫就让背后的人失去了追赶方向。 最后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小巷来到了主路上。 “啊，小朋友啊，就送你到这里赶紧回去吧。最近低调一点最好不要再晚上出门了，就算白天出门你也记得把你的手遮盖一下，你这样还是很有特征的。” 这里是对方生活的地方，想来是不会在这样宽敞的地方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并且贺川还出于好心的提醒对方将自己身上显著的特征遮挡一下。 当然按刚才贺川的观察，眼前的少年就算只能用一只手，但是在武力上面应该是不怕那些人的。但是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事情，不如说很多情况下暴力是在万册尽的情况下才会使出的最终手段。身处这个社会上，对付一个人是有很多种方法的，更何况是在有那样的人数基础下。 “好的。” 果然，对方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当然贺川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我倒是没关系，不过大叔你这么一身在我们小镇上可是比我更显眼的啊，不如说你才是更危险的那个吧。” “啊哈哈，那倒没关系，反正我在这里呆两天就走了。” 当然要是这两天被他们找上来了的话，贺川也不介意让他们尝试一下作为一个社会人士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像大叔你这样的人并不像是会出现在我这样偏远小镇的人，更何况还是这种半夜的小巷里，请问你是在干些什么呢？” “觉得我这样穿着西装的人不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你是这样看待的吗？但是我却不这么觉得哦，不过是一身衣服而已。” 贺川推了推眼镜，不同的衣服会为他带来不同的方便，虽然今天这身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眼光，但是实际上这身衣服带给自己更多的便利性，因此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身在今天的此地来穿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会觉得我的话莫名其妙吧。实际上是因为今天在这个镇子上太多人在意我这一身衣服了，所以我才那样说的。”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使用侦探的身份“我叫贺川，做的是类似于侦探之类的工作，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超过你处理范围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当然只是类似于侦探，和侦探不同的是，侦探是探寻真相与过程，而他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而已。 “啊那个，我叫……绘无为，目前处于等待中考成绩的状态，因此我算个无业游民吧。” 绘无为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之后就将它放进口袋里。 “哦，中考了？你是左撇子吗？” 贺川有些惊讶，不得不说在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伤到了手臂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但是眼前的少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因为考试不顺的阴郁，反而是有点……兴致高昂？ “那当然不是。”绘无为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地笑“就算右手没法写字，也有很多其他办法可以参加考试。” “那倒也是。” 也是，看他手臂都已经将石膏拆除了，想必是早有准备了吧。 “比起这个，既然你是侦探的话，我们小镇发生了什么事吗？据我所知，最近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绘无为……黑，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这样一个不属于小镇的人来到了小镇之上，要么是小镇最近发生了什么，要么是来调查曾经发生了什么，不管如何，黑都想了解一点情况以判断是否和自己有关。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就和你说一下吧……其实就在前阵子，大概半年前吧，绿西镇上突然有好多建筑倒塌了，据说当时现场有好多打斗的痕迹，神奇的是好多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且有些人也在那天莫名奇妙的受伤了。总之我目前就是在调查些这些东西。” 是关于当初追赶白的那三个人的那件事，仅仅听贺川有意模糊关键信息的描述，绘无为就判断贺川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假如是真的想来调查当初的“狮子”，也就是房屋倒塌的事的话，那就应该在半年前或者几个月前就来调查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没有被隐藏也很难去隐藏。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调查呢，想必是为了调查其他东西才顺便调查到了这个。而小镇上发生过哪些能被外界知道的“大事”呢？除了当初的“狮子”，就只有那时候黑正当防卫……哦不是，就只有当初从绿溪一路漂流到三河江的三个极其像是真人的塑料假人事件了。 当初在当地的新闻上看到了官方“辟谣”，黑还以为是白的组织运作的，这么看来其实并不是他们？而是真正官方的人？ “原来如此，听起来和我没什么关系呢。” 既然是这件事的话，那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是吗，今天我找了很多户人家，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既然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那我就先回家吧，我先走了哦。” 黑朝着贺川挥挥手，贺川也点头示意离别，因此黑转身离开。 突然，贺川想起了当初刚开始调查的时候，和对方组织交流，结果只得到了一个“那三个人是被一个人毫无抵抗力的杀死的。并且对方的体型推测还只是个小孩”这样的不算有用的情报。 虽然已经试探过并且也对眼前的绘无为有了一定的判断，并且贺川从主观上来说也并不认为眼前这个满是破绽毫无威胁自己可以轻易制服的背影就是自己在寻找的存在a。但是—— “对了，虽然问题不大，但是那种行为终究不太好哦。抢钱什么的。” 贺川还是做出了试探。 “果然被你看到了啊。”绘无为停下脚步。 “没关系的，你这样的，我一下可以打三个……”。 瞬间，一股压迫感袭来，贺川感觉自己里里外外无论是外表还是内脏全都被死死的盯住，危险的寒意如同尖锐的铁钉一般直直地刺入骨髓深入神经，仿佛只要自己稍微移动一下就会立马粉粹成无数碎片。 同时，贺川还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感觉，那是在几年前，自己还是刚入行，有幸去到那个“煌”的组织的时候，接触到的那人身上的几乎同样的感觉。 十几岁的少年，偏远小镇，以及最重要的那股独一无二的，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特殊的冲动。 贺川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比如为什么那个组织调查到眼前的存在a之后，没有秉着一贯的态度让对方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明明在国内已经算得上是顶端的位置，依旧选择了妥协。 是啊，哪怕是再强大的生物，那个组织也不会轻易妥协，而唯有眼前的这个存在，才有这个资格。 这让贺川想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据说由“那边”世界引发出来的巨大动乱，也就是那时候开始，自己的组织和其他同样性质的组织才开始成立，可以说，导致如今势力格局源头，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开玩笑的。” 直到黑的声音停下，那股压迫感才突然消失。 但是不知道是来自身体残留的恐惧，抑或是出于人类为了活命的本能，哪怕是没有那种压迫感，贺川仍然无法动弹分毫。 当然，仅仅是没有动弹的勇气，也说不定。 黑没有回头的站立了一会，见贺川没有任何动作，于是迈出脚步，用着平常步行的速度缓慢离去。 见到绘无为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的后面，贺川这才觉得身体放松可以尝试活动了。尽管脚还是有些发软，但是贺川还是强撑着转身快步离去。 思考着所得情报的种种，回味着刚才那种让人无法动弹的压迫感，沉默的向着不知方向的走着的贺川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苦笑的意味。 说不定是这次来错了啊。 如果是那个存在的话，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吧。 已经中考了吗？也就是那个要来了吧？那么到时候之前的调查将会彻底没有意义。 但是贺川并不会觉得苦闷。 说什么呢？见到了那个存在，之前的一切全都白费又有什么关系？ 走了，回去了。 当天晚上，贺川熬夜驾驶着汽车回到了中市。 第四十九章 回想第章12 渐渐的从睡梦中醒来，熟悉的肉体上的疲劳感让我并不太想起床。 总感觉今天比平时都要更累一些啊，而且左手手掌也传来异样感，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吗？ 毕竟第一次和女生睡在同一间屋子里，要是没睡好也是很正常的吧。 啊，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和第一女生睡在同一个空间里自然而然会带来的紧张导致我睡不好，可不是我做了什么会导致我睡不好的事哦。 回归正题，现在我正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应该怎么办呢，是自然的睁开眼和左佐白打招呼说早安，还是保持平常心无视她先起床呢。 手上传来的异样感越来越清晰，于是将左手拿到眼前来看了一下，有两条细细的崭新的伤疤平行的存在于我的手掌之上，传来的镇镇疼痛彰显着这是确实是被某种利器划伤的。 是什么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弄上去的吗，不过怎么想都没有那样的记忆。 最近老是醒来发现自己受伤了呢，我不会有什么梦游症之类的吧，也不知道左佐白昨晚有没有看到点什么？ 啊，说起来，并没有感觉到左佐白的存在，我看向隔壁的地铺，上面也没有左佐白的身影，只剩下铺放得十分整齐的床单。 环视屋子一周也没有看到左佐白，然后卫生间那边也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人存在。 出去了吗？ 那确实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太过烦恼应该如何应对那种从没有应对过的场面了。 虽然还想在床上躺一会，不过左佐白都这样早早的起床了，就算我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果然还是不想在对比下来显得太过懒散。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锅，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我出去工作啦，这是早饭，你注意不要伤到手了哦。——我中午会回来” 将锅盖揭开，一股浓浓香气配合着淡淡白雾向我铺面而来，里面是一碗已经乘好了的看起来味道不错的菜粥。 虽然粥已经不是刚出锅的热热的状态了，但是在六月份这个天气逐渐炎热的季节，稍微温热的食物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早起来就能吃到被准备好的如此美味的食物，我居然也有如此幸运的一天了吗。 洗漱完毕，再吃过早餐之后我坐在床上沉思着接下来应该干点什么。 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如果是以前的放假时期的话我会直接睡到十二点，随便对付一下午饭，然后一整个下午无所事事，心血来潮的话会上街溜两圈，但是基本上都是闲散度过。 现在无事可做的时光将要延长整整三个小时，而且以前好歹还有学生这一职位让我无所事事得心安理得，现在的说不定会越来越焦虑啊。 干脆和左佐白一样去找点工作啥的吧……嘛，我没有打工的经验，到时候还得向左佐白请教。 打定主意之后我决定出门走走。 啊？为什么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那当然是因为打工的前提肯定不能表现出现在这副伤员的样子，因此需要做点有助于我的手臂恢复的事。 听说多走动可以加速身体新陈代谢有利于疗伤，而且现在还属于阳光不那么毒辣的状态，多晒晒太阳……应该对手的恢复有点帮助吧？ 总之，闲在家里不是那么享受的事，所以试着外出走走吧。 ………… 六月已经是将要转入炎热的夏天的时节，实际上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说得上是夏天了，总之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有了阳光照射，而步行在阳光下的我没一会就被晒得出了汗。 于是我只得踩着房屋的阴影以此来躲避阳光的直射，果然是还没到真正炎热的时候么，总之当我走在阴影下面之后，很快就感觉凉快了起来。 虽然我是漫无目的的在朝前走着，但是毕竟是走在公路上，也可能是因为无意识之中走了一个经常走的路线，总之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小镇的中心，也就是广场附近。 广场建立在河边，另一边则是公路，主要场地的占地大概有两个的操场那么大。因为这么大的场地而且还是小镇中心，因此这个地方会聚集很多的人，并且不过是一个小镇而已对于摆摊并没有限制，所以有时候还会在这里举办一些活动，比如每天都有的广场舞，比如去年的马戏团，或者在固定的那一段时间里会来一群给人一种是外地人的感觉的人搭一路长长的帐篷卖些各种物品。 不过因为是大白天，还是在上午，也没有举办什么活动，广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广场边缘也就是靠河这一边有一些老旧的公共健身设施。 我沿着广场边缘一边打量着这些设施，一边缓步慢行。 记得这些健身器材好像是前两年才翻新过一遍吧，不过应该因为是在室外，而且材料应该也不是什么贵重耐用的材料的原因，两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让他们看起来锈迹斑斑特别陈旧，甚至有一些比较受欢迎的设施直接损坏失去了他原本的功能。 我走上了广场延伸出去的沿着公路修的一条步道，步道上面隔一段距离就架设了一个健身设施，当然这些和广场上的健身设施是同一个时期翻新的，因此现在也是陈旧的状态。 想来他们也没什么人会使用了吧。 倒是修在步道另一边的公共座位比较受欢迎，对于晚上来这里摆摊的人来说。 最后修建的步道也被我走完，因为不知道左佐白口中的中午时多久，因此再往前走的话说不定回去的时间会不够用，我转过身，打算原路返回。 不过在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厂房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左佐白。 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其实也并没有，正好这一带的底楼是各种门店小厂房，左佐白的工作地点是这里也是很正常的事。 两个内部相通的门面，然后摆上十几台机器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小的加工厂了，一般都经营一些原材料的加工的工作，比如鞋子或者衣物类。 因为是卷帘门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布局还有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而左佐白看起来正好是下班了，此时她将身上的围裙还有防尘用的帽子都脱了下来挂在墙上随意钉上的钉子上，至于口罩则是最后取下来折好放进了口袋。 她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看着有点眼熟，我应该是认识她的，不过因为戴着帽子还有口罩我没办法看清她的样子。 她也学着左佐白的动作将围裙还有帽子挂在了旁边，至于口罩则是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和左佐白手挽手说笑着走了出来。 啊，我果然认识她，她是左佐白当然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名叫何菘蓝，在班级中属于成绩中上，一般是班级十几名年级三十几名的人。 只是没记错的话，她和左佐白在班级上应该没有什么交集，现在看起来关系变得挺好的。 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要和左佐白那边打招呼比较好吧……说不定会被说闲话什么的，毕竟在学校还可以用同桌来解释，要是现在被人知道放假了我还和左佐白经常一起的话，对左佐白还是不太好的。 虽然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就在左佐白回我家的方向，但是我对于我没有存在感这回事还是挺有信心的。 啊，左佐白看过来了。 看到我之后，左佐白显示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然后转头和何菘蓝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松开何菘蓝的手又朝我挥挥手，向着我跑了过来。 何菘蓝自然也看到了我，礼貌的朝我笑了笑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我也朝着何菘蓝点点头，啊，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带上微笑，板着个脸应该挺不礼貌的吧。啊，不对，只是朝别人点点头其实已经够不礼貌了。 不过说不定何菘蓝会以为我是对左佐白做的反应，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毕竟在她看来我应该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了吧，哎呀呀，毕竟对我来说她和左佐白是处于一条直线上的，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觉也不关我的事哦，嗯对，不关我的事。 “你怎么来啦，正好我要回去了。” 左佐白已经跑到了我面前，露出好看的微笑，被帽子压变形的头发只是随意被打理了一下，有一点湿润的发梢黏在脸上，而整张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些微出汗的原因，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着晶莹。 “嗯，我正好出来散散步，没想到你平时在这里打工啊。” 我将左佐白黏在脸上的头发拨了下来，突然鬼使神差的我又摸了摸左佐白的头顶，有一点点湿润的感觉，应该是汗吧？心里倒是没什么厌恶感。而左佐白也没有抗拒，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看起来还有点享受？ “我和这个厂里负责管事的阿姨关系挺好的，以前只有晚上有时间的时候也多亏她给我安排事情。” “哦~，那还真是个好人呢。” 也不知道我去拜托她给我派点活做她会不会通融一下呢？ “对呀，要是没有她的照顾，我肯定会过得更辛苦吧。” “会好起来的。”我收回了手“走吧，先回去，你下午应该还要过来吧？” “没关系，下午两点钟之前过来就好了” 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左右，也就是说午休三个小时吗？嗯，比学校里面的时候久多了。 “正好无为你来了，我们一起去买菜吧。” “啊？，好。” 哦~，买菜，又是没怎么接触过的词语。 我看了看左佐白的身后，也就是何菘蓝的那边，虽然她是用背影对着我们的，但是从位移的距离来看她刚才应该是停留了一阵子的，应该是有看过我们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时候。 其实也没什么好猜测的。 “说起来，你和何菘蓝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啊，你们是约好一起打工的吗？” 据我所知，何菘蓝属于家庭并不困难的那个人群，想来是属于想趁这个机会打打暑假工的这个群体的吧，和我差不多呢。 “嗯，她拜托我的，不过过几天她应该就会不想干了吧。” “这样啊，毕竟应该很辛苦吧。” “不会，只是过程很无聊。” 只是无聊的话那我应该没有问题。 “我和她的关系挺一般哦。”左佐白歪歪头看向我。“只是女孩子之间这样是很正常的，就算是刚认识也是一样。” 正常来说刚见面的人手挽手也是很正常的吗？嘛，就这么认为吧，毕竟对于女生之间的关系这方面我实在是不了解。 并没有去菜市场而是来到了超市，按照左佐白的说法是，如果是一大早或者是冬天的话就去菜市场，那样比较新鲜，而超市因为保鲜措施做得比较好，所以在炎热的夏天还是中午的话，去超市买菜比较好。 至于买菜的过程倒是没什么值得说的，我对这种事不是很擅长，左佐白就问了问要吃什么，而我看着货架上的菜随便说了几个，剩下的事全都是左佐白在负责。 回去的路上左佐白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塑料袋，虽然我提出想要帮忙分担一部分但是被左佐白毫不犹豫的驳回了。 啊，幸好我的绷带还没有拆除右手是挂在脖子上的，至少这样不会让空手而归的我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回到家之后左佐白麻利的开始做饭做菜，我则是被命令在房间里待着不许过来添乱，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有想要帮忙的念头，不过想了想只剩下一只手的我确实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很快左佐白就将散发着香气的饭菜一盘接着一盘的端上了餐桌，对于这种坐一会就有热气腾腾美味的饭菜吃这种事不由得心怀感激。 真是幸福啊…… 一顿饱餐之后摸着感觉到有些发涨的肚子，这里面装着的是我对左佐白手艺的肯定。 “这就觉得幸福啦？你还真是好满足呢。” “所以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对于左佐白这种轻易就能做出不逊色于外面饭店味道的饭菜的人来说，她平时的日常需要我花费不少的金钱才能达到，而花费了金钱的心疼多半让我无法像现在这样随意享受，因此对于突然就进入这样的生活的我来说当然会短暂的觉得生活很美好吧。 “这么感谢的话……”左佐白脸上露出笑容“等会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吧。” “好啊。”这种要求就算是平时我也会答应，现在就更不必说。 于是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和左佐白一起出门，按照散步的步调缓慢走在路上，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交流。 跟着左佐白走了一段距离以后，我才发现我们走的方向是左佐白的家的方向。 “你哥哥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家吗？” “他平时回家得很晚，睡得也很晚，可能现在还在睡觉吧。” “真不错呢。” 我也经常快中午了才起床，当然现在天气暖和起来了会早一点，但是冬天的时候我经常会睡到十二点左右。 “无为你也很喜欢熬夜睡懒觉吗？我不太能理解呢，要是睡觉起来太晚的我会觉得我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感觉要是每天都这么晚起来的话会觉得自己慢慢的在烂掉。” “额，熬夜的话，从相对时间上来看也不算睡懒觉吧，睡醒后的事被睡醒之前做了，最后看来晚睡晚起的话看来也没有浪费时间。” 我尝试辩解。 可能是因为睡前的夜晚是放松的时间，而起床后的早晨总是忙碌的，因此会有一种延长了睡觉前的轻松时间，缩短了起床后忙碌的时光的错觉吧。 不过据我所知，左佐白直到一个星期以前都还是夜间清醒的时间多于白天清醒的时间的人，没想到她对于熬夜却是这样的态度呢。当然，她熬夜是生活所迫。 “是吗？这么说来，我以前熬夜的时候总是在玩手机，并没有想过要去先把明天的事做了呢，果然是因为我还是比较贪玩么。无为你下次熬夜的时候可以事先跟我说一下吗？我想观察一下你一般会提前把哪些事做掉。” 没有人会在熬夜的时候去做正事的吧！ 至少在能睡觉并且到了睡觉的时间，但是故意不睡觉去做其他事情的这种情况之下。至于左佐白那种的，应该称之为调整了作息。 对于左佐白这样明显在作弄我的行为，我向对方正视过去，少女一脸的认真的模样，但是果然藏在那双真挚的眼下的却是坏心眼啊。 “这……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熬夜的。” 先暂且甘拜下风吧。 至少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不会。 这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这是我的坏心眼。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给了钱就下来。” “啊，好的。” 一时间没注意，没想到就聊一会天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左佐白的家门口了。 “熬夜也没关系的。”左佐白走到门前，用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回头朝我看过来，浅浅的微笑中带着一丝调皮“要是因为熬夜让你起得比我晚的话，能看到无为你的睡脸也挺不错的哦。” “啪——！”的，左佐白关上了门。 欸？她这话什么意思？首先排除我被调戏了——也就是说昨晚我梦游了？但是梦游会导致睡眠不足吗？难道我昨晚真的熬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思来想去，最终以想不明白左佐白那些话里是否有什么深意为结果，因此我决定不再去想。 在原地稍等了一会，就看到左佐白开门出来。 刚刚脸上那浅浅的微笑已经不再，开门之后也还盯着前方的地面思索着什么。 是左重砂身上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已经将之前留给他的钱用光了，因此又开始克制不住欲望了呢？嘛，毕竟昨天晚上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清醒的样子，现在还一天都还没过去，应该也没那么快吧。 左佐白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露出那样的神色，出门之后她就抬起头来看向我，脸上挂起了微笑“走吧，送我去厂那边。” 我点点头。 接着我们仍旧以散步的步调缓慢的向广场的方向前进。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可以看到白工作的地方了。看时间离两点钟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不过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计件给工资，因此多干一点应该也不算吃亏。 “要不要，由我这边多给你哥哥一点钱呢？虽然和以前说好的一人一半不一样，不过情况特殊，我没关系的。” 为了配合左重砂越来越大的需求，并且也有想要尽量控制的考虑在里面，因此会每隔一个月给左重砂的钱涨一点，而距离上一次涨价，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前的时候，离下个月正好还有半个月。不过这次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左重砂这两天有点纵欲过度，我想稍微提前半个月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因为我处于无条件给钱的那一方，这种事情由我主动提出来比较好。 “不用。” 左佐白盯着前方表情不变，很是果断地就拒绝了我。 “我没打算提前多给他钱，毕竟，这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左重砂的主要责任呢，我和左佐白一共占了负百分之十左右的责任吧。 “对了，今天买的菜，都被我用完了。” “是吗？没想到意外的不禁吃呢。” 中午看到左佐白手上那么大一捆青菜，我还以为够吃好几顿。 “嗯，是的，晚饭还可以勉强用剩菜解决，不过明天的量肯定是不够了。”左佐白看向我“所以，明天也来和我一起去买菜吧。” 原来，是想说这个啊。 “好啊，我会记得时间来接你的，等会下午的时候会来，还有以后也是。” “好。”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了左佐白的脸上“今天一下班就看到了无为的时候，很开心，其实本来很累的，但是看到你在那里等我的时候，一下就感觉不累了。这样的感觉，很喜欢。” “是，是吗。”被左佐白用着明亮的双眼直视着，我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呀，左佐白小姐，这是你的人设会说的话吗？不过没想到左佐白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啊，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那你上班的时候也想着我会来接你，这样你就会不那么累了哦~这样的话？啧，光想想就知道不行，我脑袋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台词。 ……唉？左佐白的脸是不是好像比刚才红了一点了？ “啊，啊，我，我先走了，你别忘了来接我哦。” 果然是脸上开始发烫了吗，左佐白没等我回话就立刻转身蒙着脸逃跑了。 这是，害羞了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不用思考该怎么回复才能让左佐白满意了，那这么看来左佐白跑得正好。 目送着左佐白进入厂房，在门口换上衣服口罩的时候左佐白还朝我看了一下，接着又朝我挥挥手。 我挥手回应，接着她就消失在厂房众多的机器之中。 下午再出来一趟吧，也不知道一天出来这么多趟，是不是手上的伤能好得快一点呢。 收回目光，正好看到不远处一个看起来还挺奢华的酒楼里出来了一群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年轻人，而那群年轻人正说说笑笑互相吵闹着。仔细观察一下，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全都是围绕着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人，不过看他不像是这群人的老大，更像是，请他们吃饭的人。 感觉他们很不妙的样子，不过幸好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应该是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的吧。 回去吧。 第五十章 回想第章13 自从左佐白搬来我家，也就是离中考结束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而在这期间，除了刚开始还有点不太适应以外，接下里的生活就进入了按部就班的重复相同的日常的状态。 每天我都是八九点起床，吃掉左佐白准备的美味早餐，然后大概在十点半左右就出门，这样就刚好可以在十一点的时候到达左佐白工作的地方，而她这个时候多半正好下班，接着就是我们一起去买菜。一起回家以后，左佐白会做出美味的饭菜，这是一段美妙的时光。 吃过午饭之后左佐白一般会选择睡一会午觉，然后我就会和她一起出门送她去上班，顺便这时候会回一趟左佐白的家。然后就是下午左佐白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提前去接她和她一起回家。 虽然只是一周，也就七天的时间，而我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视线，还是因为脸上温热的触感，模糊的意识开始渐渐清晰起来，我睁开眼睛，一张精致白净地脸占满了我视野地大部分画面。 “无为你的脸是不是比以前看起来肉了一些了。” “是吗，我自己看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嗯，毕竟作为旁观者的左佐白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外形的变化，可能我确实是长胖了一些吧。 这几天吃得比以前要好很多，虽然我觉得应该进食量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的，但是说不定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多吃了一点。 太可怕了，这难道是某种吃下就会让人失忆的力量吗？ “再多看一会又会觉得没什么变化哦，等以后确实能看出变化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胖得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吧，还有，就算我可能胖了一点，我的脸还是没什么好捏的哦。” “没有呀，我觉得手感还不错呢。” 左佐白收回了手，站直身体，双手举过头顶大大地伸展腰身。 “那我先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就拜托你了哦。” 是的，今天之所以能少有的在左佐白离开家之前醒过来，是因为我们的录取通知书昨晚邮到了班主任的住所了，因此昨晚我拜托左佐白今天早上叫我起来好去拿通知书。 看着左佐白离开了家门，我仍旧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要不要睡个回笼觉呢？最近都是睡饱了才起床，像今天这样早起还是有点不习惯。 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明明特意的还叫左佐白叫我起床了。 最终成功起床吃过早餐之后，已经是八点半的时间，左佐白已经到达工作的地方开始赚钱了吧，那么我也是时候出门了。 久违的走在这三年间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路线上，感受着来自太阳射线的温暖。已经是六月中旬时间，虽然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但是这个点来自太阳的光线已经是很强烈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光线就会让人唯恐避之不及了吧。 今年夏天说不定会非常热。 在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同学，名叫唐轩，在班级的排名从一开始就是第一名，并且全年级也常年第一。 他就走在马路对面，和我正好是相向而行。 虽然时间短暂，我曾经和他当过同桌。但是在这三年里，他和身为班级吊车尾的我可谓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在班级上我和他基本上可以说是交流，所以我想对他来说我和他的关系和他与陌生人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吧，因此我没有向他打招呼，想来他也不会在意我的存在。 “嗨，你也是来拿通知书的啊？” 但是他却笑着走了过来，朝我走来。 “是啊。” 接着我们就陷入了沉默，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只是默默的并排走着。 气氛有点尴尬。 当然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对于我来说忍受因沉默带来的不自在要比想方设法的将话题延伸下去更加轻松。 当然和左佐白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会有沉默，不过并没有那种不自在的氛围。 但是怎么说呢，如果只是简单的没有话题的话自然是没什么，但是我能屡次感觉到从唐轩那边传来的视线，还有他透露过来的想要开口却开不了口的那种冲动。 呼~ “真厉害呢，听说你不仅是全年级第一，在西县也是第一啊。” “啊，没什么了不起的，中市那里有很多人比我考得好。” “对我来说都一样高不可攀呐……哪个高中呢？果然还是要去二中吗？” 二中是中市最好的高中，换句话说它是整个省里最好的高中。 “不，我去的是西中，中市离家里太远了。” 西中自然是西县四个重点高中里最好的高中。 “挺好的，身为西县的状元，进西中的话肯定福利很好吧。” 在填志愿的前几天有专门的西中校员来学校里宣传拉人，据说只要有足够优秀还选了他们学校的学生，那么这个学生每学期都会有好几万的奖学金，还可以带亲属住在学校免费提供的校区房里，而且有需要的话，学校还会为学生亲属提供工作，还有这位学生手里还有一个名额可以指定带一位分不够的学生入学西中。 当然二中那边也有一定的福利，不过毕竟是有优势的一方，福利还是比不上本地的为了留住优秀学生的西中。 当然，身为全县第一的唐轩，不用想就知道他符合这个“足够优秀”的条件。 “是的，要比你们听到的还要好哦。”唐轩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手上的名额，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他说是的可以无条件入学西中的那个福利的名额。要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分数不够的话不管花多少钱都是进不了这个西县最好的学校的，对于有些不缺钱但是进不去学校的家庭来说，唐轩手上的名额就是一条不错的渠道。 “哦~，那你的名额都给了哪些人啊？啊，这个肯定是比较私密的话题吧，你不用回答，就当我没有问吧。” “没事，一个名额我卖给了找上来的人，还有一个名额我送给杜采禾了。” 杜采禾是班上排名十几的女生，她的话应该是处于刚好能上西中的那条线上，这么看来她应该是没有考上。 “而我现在手里还剩一个名额……” “这个名额也打算卖给谁吗？” “不是。”唐轩摇摇头，接着，他说出了一句别人听了一定会非常惊讶的话。 “……绘无为，你对西中有想法吗？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免费让你去西中读书。” “额，这是……”身为当事人的我自然也同样震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和唐轩平时应该没有任何交际吧，非亲非故却主动提出想要将这一份宝贵的名额送给我。不，就算和他是什么亲戚关系，想要这个名额恐怕也得花不少的钱。 要知道，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这一个名额轻松就能价值好几十万，作为一个十几岁还未成年的人就拥有着如此巨额的资产，可以说着已经是领先了绝大多数的人了。 “我看过你的答题试卷”唐轩并没有等我回话，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对于公式的运用根本不熟练，甚至解题的标准过程你都不知道。” 嗯，看来他说的是那时候我考得比较高分的那一次模拟考试。 “但是，你却全都做对了，甚至你用上了很多课堂上根本没学过的变形公式，这一定是你现场推导出来的公式对吧。” 说得十分果断，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 我没有回答。 “只要知道基础公式，这也是很简单的事。” 想了想，我还是回应了一下。 “当然会推导公式也没什么，可是有一道题，是班主任故意找的高中老师出的题目，那一道题是一道高中的题目，虽然用初中的知识能解出来，但是想要用我们初中学的这些基础公式解出来用那半页纸是不够的，那时候我光是想出来方法的时候就已经时间不够用了，而你不仅将那道题完整的答了出来，而且用的方法就连出题老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你居然找到了新的解法。” “是吗？有这样的事啊。”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样的印象，看完题目之后感觉要写很多东西上去，因为是最后一题想要快点睡觉，所以就稍微换了个角度思考了一下解法，也因此整个过程简洁了不少，那个时候我还有些自豪，以为我又找到了简便方法。 “实际上，本来我以为这次高考我不会是第一名了。不，要不是因为你的手，肯定这第一就是你的了。” “这倒是不至于……” 那么受关注的事我应该还是不会去做。 “说实话，从班主任那里听说你受伤了，而且还是右手，可能参加不了这次中考的时候，我其实是在窃喜的……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第一名，我实在想象不到我不再是第一名的样子，家人朋友老师，看到这样的结果他们会对我什么态度。突然出现了一个可能超过我的人，第一时间我想到的并不是超越回来，而是想着去打压隐瞒……还记得开学考试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可能看我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我心中全是恐惧，害怕你夺得我的位置，那个时候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你那肯定是抄的是假的，但是说实话，如果真的是抄的那又怎么可能考得比我高呢？成绩靠抄是抄不到第一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实在太过害怕了，所以一直都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实际上后来黄溪河告诉我你亲口承认你抄了的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这些不过是我在自己欺骗自己罢了。而且直到后来模拟考的时候，还有班主任出题考试的那时候，我才深深的认识到，你的学力是远远超过我的，我和你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像我这么多年一直远远超过第二名一样，我以前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不理解我跟他们说的我的学习方法，还有我的解题思路。因为你的存在，我在那之后明白他们心情了，我想你所看到的东西我也无法理解吧——我……不如你，我现在得到的，本来应该是你的。” 唐轩越说越激动，仿佛想要把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都说出来，直到最后，语气才终于恢复正常，也在这时，才终于将他一开始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明白，对于唐轩口中说的，无法理解到我所理解的东西，我想我应该是有所了解并且确实的有过经历的。那是一种绝望的差距，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追赶上的差距，当最终察觉到这一点并且深深的为之而折服的时候，就再也没办法有所提升了。 我那时候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毁掉了……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听说，黄溪河也落榜了，他好像出现了挺大的失误的，他家我听说挺有钱的，你私下去找他家和他们解释的话，他家应该会帮助你隐瞒你的家人的。” 对于唐轩的邀请，这是我的回答。 从唐轩的话语之间，我推测出他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名额有三个，因为他将一个名额送给了杜采禾，还有另一个名额也打算送给我。而唐轩的家庭情况看起来应该一般，至少不会优渥到眼见着自己的孩子将超过百万的资产免费送给别人。 兴许是没想到我居然是先回答的这个问题，所以唐轩的表情一愣，听到我后面的话后，他持续愣了一会，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因此表情缓和了不少。 “至于名次问题……这个世界很大，比我都要厉害的人应该也有很多，这次考试你的心态并不好吧，希望三年以后我能在高考状元榜上看到你……至于我的话，视情况而言说不定你也能看到我，那个时候我再来拿回第一吧。” “……”唐轩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给予希望，给予目标，同时再种下绝望，这样就扯平了，他也就没什么欠我的了。 当然，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欠我什么，我也不会找他拿回什么东西，因为就算我的状态是正常的，我也没有任何取得这个第一打算。 想必他很快就能理解这些用意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一点最恐怖，他们能迅速的解析你话中的意思或者是表达的某种感情，和他们说话需要时刻保持注意力才不会被他们完全看透。 “再见。” 想了想，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唐轩也留在原地，看起来他现在要去的地方已经和我要去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取得了这么优秀的成绩，哪还需要亲自跑来拿通知书呢。恐怕当中考成绩一出来的时候，西中就拿着早就打印好的录取通知书敲响了唐轩家里的大门了吧。 所以这次遇见他不是偶然，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第五十一章 回想第章14 和唐轩分别之后离班主任的亲戚所开的文具店也只剩下一点的距离了。 哦，这个文具店就是班主任通知我们拿通知书的地方，也是班主任的哥哥开的店，平时班主任也经常来这里。还有这个文具店经常会统一卖一些练习作业之类的东西，嗯，这三年几乎班级上所有的练习课本都是来这里买的。 还没有到九点钟，对于大部分放假休闲在家的学生来说是挺早的时间，因此文具店从这里看过去并没有其他学生的样子。 走进店中，看到班主任坐在前台用着电脑。 “老师早上好，我是来拿录取通知书的，还有左佐白的也是我拿，她给你发过短信了的。” “哈哈，来啦。”班主任看了我一眼，脸上挂上了招牌式笑容。 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妙，因为一般当班主任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要么是有人要被喊上讲台挨打了，要么就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咱们考个高中不容易，所以学校打算收点鞭炮钱，到时候给你们考上高中的放放烟花鞭炮好好庆祝一下。”班主任脸上笑容依旧，没有因为说出来的话有一丝变化。 “是吗？那我应该给多少呢。” “其他三个学校都是给的六百，你们考的成中给五百就可以了。” 成中是西县四个重点高中里排名最低的一个，对于重点班的学生来说算是最差的选择，比其他三个高中少收一百，是为了给学生一点安慰，还是说其实每个人都是收的这么多，都是这样的一套说辞呢？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而是恢复了平常的平静，仿佛刚刚真的只是向我宣告了一件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而前几天考试的时候对着我和左佐白道歉的那副姿态也仿佛是我记错了一般。 每个人五百，班上四十几个学生，保底也能收两万以上吗？这在这个小镇上，已经是相当一部分人一年都无法赚到的钱了。而班主任只需要扣着录取通知书等在这里就能将其收入囊中。 “对了老师，左佐白她可能不会上高中了，这样的话也要交这个钱吗？” “哈哈”班主任无奈一笑“这是学校要求的，是按照人数收钱的。” 果然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呢。 “好的，那老师你稍等一下，我回去拿钱。” 班主任看着眼前的电脑画面操作着电脑，点点头，一如平时的姿态。 离开文具店，盘算着路上加快些脚步，最好是能在大部分学生都来文具店这边之前就把录取通知书拿走。 不过刚走出文具店，就看到和我迎面而来的钟白。 钟白是个很神秘的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好像对我做了什么调查，后来还帮过我不止一次。不过作为学生的她很少来学校，没记错的话这一学期里面她来教室的次数应该不超过十次——当然要是让我坐在讲台旁边的那个位置的话，我可能会因为受不了精神压力而直接逃学吧，我是说真的。对于钟白的这等行为，班主任对此也没有意见的样子。 因为和钟白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我决定和她打打招呼。 “……” 我盯着钟白的眼睛看。 是这样的，我打算在和她对上视线的时候在脸上扯个笑容然后抬抬手嘴里说个“嗨~”这样的字，以此来作为一个完美的打招呼，如果你觉得很尬的话，那可能是因为做这个动作的人是我的原因。 但是直到和她错身走过，她也没有看我一眼。 看来是没看到我，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真是枉费我的一番准备呢。 “先别走，等我出来一起。” 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啊，哦，好的” 下意识地这样回答了…… 等等，也就是说她是故意无视我的咯？嘛，算了，反正我经常被无视，不如说多数时候我更希望别人无视我，所以没关系，真的。 钟白似乎很清楚流程的样子，没一会就拿着录取通知书走了出来。 “走吧。” 钟白走在前面，我跟了上去。 “你也是回家了一趟然后又来的吗？” 毕竟这种事情，我想班主任应该不会给学生一条一条的发短信，见面后说出来要安全很多。 “不是，群里面说了的，拿通知书的时候班主任要收五百块钱，还说会以学校的名义收，不然就不发通知书了，所以我就提前带了。” “原来如此……群里面有说吗，话说那个群有人发过消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加入的唯一的那个班群从我加进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看到有人在里面说过话，最多是可能不小心发了错地方，然后撤回的消息。 “有啊”钟白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调侃“他们拉我进了了一个大群，里面只有同学没有老师，所以他们经常会在里面说一些不能给老师们听的话呢。” 据我所知我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群啊。 “原来如此，那还真不错呢……” “需要我拉你进去吗？虽然好像通过的条件很严厉，不过只要你确实是他们的同学那肯定还是能进去的。” “……不必了，听起来很费功夫的样子，你当初也经历过吗？” “没有，他们是当面拉我的，所以一下就同意了。” “你也参加过他们的聚会啊。” 学校里不能带手机，当然其实这一点学校管理得不严，我也偶尔会把手机带到教室去。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在教室和学校附近将手机拿出来，至少在我们班据说是有着一半还是三分之一的可怕人数的班主任的眼线，所以他们当然要在学习期间之外的时间见面才能做这些事。 当然，最保险的还是不要带手机来学校。 “当然啊，还是专门为我开的新同学欢迎会呢。” “居然有过这样的事啊。” 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我在班级里并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存在，因此自然就不会有人特意邀请我参加这样的聚会。当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今天早点来拿通知书就是为了不要碰到那些专门蹲守在班主任的店里来抓人去参加肯定会有的毕业的聚会的同学。 “其实这个群也没什么好进的。虽然他们在里面会抱怨抱怨老师，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并不是无所不言的。” “毕竟学生里有很多会向班主任打小报告嘛。” 一个班四十几人，保底有十几个的眼线，而虽然不是什么谍战剧情，而且这些眼线也还没有到那种非要把情报告诉班主任的程度，但是还是相当夸张的一个占比了。 “一些人拉起来的小群的聊天内容就劲爆多了。” “你还能进那样的群啊。” 真是受欢迎啊…… 明明钟白来教室的天数还不超过十天，但是好像她比我更了解我的班级，接触到同学的也都是我从没有接触到过的一面。 “他们真是什么都聊哦，谁好看谁难看，谁在教室里干了什么，谁在课堂上出了丑。谁传出了什么花边新闻。就算我不怎么去教室，教室里还有教室外发生了什么，还有哪个同学是什么性格，我基本上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没想到我的同学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八卦，揣测，妒忌，多嘴，阴暗。这些普通人的特质，就算是身为尖子生的他们也是会有的。不，这本就是所有人都会有的平常的特质，学习好也只是特质的一种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他们对你的讨论很少。” “是吗，虽然我稍微是有些察觉到了，但是听到你亲口这样说，那还真是让人有点难过。” 真正被钟白这样权威人士宣判不受欢迎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被打击到的。虽然效果不好，但是我还是有在尝试和他们打好关系啊。 “真是少得不像话，就连隔壁班的普通的学生他们讨论的频率都比你还要高，都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在这个班级的学生了，明明开学的时候还干了那样出风头的事。” “额，你这样打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难道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说实话，我想阻止她说下去了。 “对你以前的事情更是完全没人讨论过，就算故意把话题引导到这里，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明明其中好几人还是你的小学同学呢。” 果然，是这个啊。 “够了。” 不是我平时的语调。 “这些东西，不要再去调查了。” 仿佛是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一般，但是我清楚，这就是从我嘴里冒出来的。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调查都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任由我继续说着。 “就当做曾经的我不存在吧。” “好的。” 钟白回答得很快，看来是早就猜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既然如此，那么想必她也不会就这样收手。 见气氛有些沉默，我主动挑起话题。 “但是，你们还真是厉害啊，虽然这样的调查方式很有效，但是效率应该非常低。” “这是最笨的方法了，因为其他方法甚至什么都无法查到。” 但是，说实话，钟白的表现让我有些失望了。 像这样调查到一半跑来试探我的态度的做法，想必是调查后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因此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调查下去吧。 但是都已经调查到这里了，突然放弃继续调查，想必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无论我的态度是什么她都会继续调查下去，所以她现在的举动实际上是多余的。 “其实我有疑惑，既然这么在意我，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 “因为人会说谎，人会遗忘，人会记错，并且你是局中人，说不定你认知的情报会误导我们。一点一点调查出来的才更加准确。” “但是还是很有参考的意义哦。”不知道她会问什么呢，要是她直接就问我当年做了什么，虽然可能会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既然那样的话就全都告诉她吧。 钟白看了我一眼“不了，刚才都答应你了不再调查你了，就这样收手比较好。” “是吗。” 又是让人失望的回答，不，要是他们真的收手了的话，这样的回答反而正好。 “你都不生气吗？我们这样调查你。” “为什么要生气呢，虽然我不喜欢被人关注，但是这是你的自由。” 一般来说被这样调查，就算不会生气，也会有很多特殊的想法吧。不过怎么说呢，钟白帮过我很多次，而且她好像也在什么神秘的组织里面，会调查别人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是吗，那就好。”钟白好像很满意我的回答。“那就到这里吧，给，就当陪我聊天的报酬了。” 说完，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我，有这好事我当然不会客气，当然，主要还是现在回家拿钱太晚了，因此我伸手接了过来。 钟白扬了扬手中的通知书，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抬头看看眼前，正是班主任所在的文具店，刚才跟着钟白一起在周围绕了一圈之后最终又回到了这里。 我拿着钱数了一下，正好是一千，因此我拿着钱又一次的走到了班主任的前面。 “老师，给，我和左佐白的。” “好。” 班主任点点头，接过钱，然后从旁边四堆纸质文档中拿出了两个文档交给了我。 “好的，谢谢老师。” “嗯嗯，恭喜考上高中。” “谢谢，那老师我先走了哦。” “好。” “对了老师，实际上唐轩他刚才找到了我说他觉得这次第一本来应该是我的，所以想要把最后一个名额送给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这个名额确实很诱人，黄溪河的话可能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黄溪河和班主任也算是亲戚，这次没考上估计也让他们有些焦头烂额，直接要到唐轩手里的名额的话会省事很多。 “什么？！” 班主任“刷——”的抬起头看向了我，不过我没有理会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就立刻转身离开了文具店。 看看手里的档案，好像和钟白手里的是一样的，难道她也填的是我填的那个学校吗？也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学校的模拟考试她并没有参加过我也就没有作为参考的分数来做猜测，不过是她的话，就算不考也有办法进这个学校吧。 嗯，甚至根本没必要专程过来拿通知书。 说起来刚才她从兜里拿出来的钱正好是一千，正常来说应该是不会正好带三人份的钱在身上的吧。 也就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今天还真是有不少人来找我啊。 嘛，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 很快回到家，看到手机上有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于是我拨了回去。 只是响了一声就立刻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激动的声音。 “绘无为，听班主任说你想要最后的那个名额了？那我这就去给他们说。” 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但是那边又很快传来了嘈杂声，好像是唐轩被人拦住了。 “你先别激动，我考虑了一下，那个地方还是不太适合我，所以算了吧，你还是按原计划来吧。” “这样啊，班主任说你要抢黄溪河的名额，我还挺高兴以为能和你一个学校了呢。要是你不想把名额给黄溪河的话那我就算了？” 好像听到唐轩旁边有人要说话，不过应该是被人阻止了，立马又没声了。 “没，主要是看不惯班主任用学校的名义来赚钱，所以想吓吓他，听你那边的动静感觉确实有让他不那么淡定了。既然如此我就满意了，你那边还是给黄溪河吧。” 虽然好像唐轩是手机外放，但是我还是无所顾虑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确实刚刚听班主任那个语气感觉还挺有趣的，这三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样。” “嗯，没什么事就先这样吧，挂了。” “好，常联系。” 我挂断了电话。 虽然我并没有打算抢黄溪河的名额，但是可以说非常清楚左佐白家庭情况的班主任对于左佐白的那份钱仍然是不近人情的想要收取，因此我还是决定让他的今天不要过得那么舒服。 之所以没有直接让唐轩不把名额给黄溪河了，是因为虽然班主任和黄溪河家里虽然是亲戚，不过也不是那种亲到无条件帮忙的亲戚，就算真的让黄溪河去不了西中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所以自然没没那个必要。 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想了想，还是将这个号码备注上了唐轩的名字。 也许是习惯了单调的生活，感觉好像今天还挺忙的。 这样想想，看了下时间。 好了，休息一下就去接左佐白吧。 第五十二章 回想第章15 因为左佐白是十一点左右下班，所以我还有很长的休息时间。 ……嘛，说实话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累，并且今天我比平时要早一点点出了门。 和早上八点半出门不同，现在十点出头，已经稍微能感受到来自夏天的炎热了，再过几天可能我就会因为畏惧阳光而不再出门了吧。 尝试着动了动右手，和以往一样的异样感还是存在于那里，明明这几天都有天天出门充分的晒到了太阳还有充分的有了运动然而看起来还是没有半点效果的样子。 真希望能在天气最热之前把绷带拆掉啊。 说起来左佐白工作的地方并没有降温设施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呢。嘛，这也不是我该去考虑的事情。 很快就来到了广场附近，离左佐白下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我坐在了老地方——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健身设施上，不仅是在大树的阴凉之下，而且视野很开阔，并且因为这个健身器械的功能是锻炼腿部肌肉，因此提供了一个可以靠的座位。 也就是说这里是绝佳的休息之地，虽然它本身的作用并不是这个就是了。 以一个坐靠并且有一些躺在上面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边注意着左佐白的那边，一边抬头仰望着晴空万里。 天气真好啊，是个适合外出的好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遇见认识的熟人呢。 虽然我并没有几个相熟的人，但是今天接连遇见唐轩还有钟白，说不定今天对我来说确实是个这样的日子。 胡乱的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估摸着快到时间了于是我将思绪拉回现实。 果然左佐白那里边的员工们开始有些躁动的样子。 于是我慢慢走到了离工厂不远处的地方，这里是我平时等待左佐白的地方。当然偶尔没注意到她下班了，于是她就会到来刚才的位置来找我。 工厂那边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才下班，而聚集工厂旁边的一伙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领头的是那个之前我来这里时看到的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并且在他的旁边和他并排走着的人我也认识，是林沽，此时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周围则是跟着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年轻人。 想来也是，林沽果然是认识这样的人的啊，毕竟他家很有钱，而且也经常听到他家出面摆平了一些暴力事件的传闻。 从上次钟白帮过我之后，林沽再也没来找过我了，在学校的时候也很少见他来我们这边教学楼闲晃，有时候就算是在学校里不小心见了面，林沽也会装作没看见我一样很快就离开我的视线而没来找我麻烦，想来是钟白出面帮我摆平了不少事。 尽管如此，我和他应该还算是有过节的，所以这种时候我就应该散发我苦练多年的路人不起眼的气质，尽量让他们注意不到我。 林沽他们离我越来越近，并且并没有关注到我，互相说说笑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看来他们是要进入那个就在工厂旁边的酒楼里面，那真是太好了，至少不会演变成他们从我面前走过的局面。 就在这时，那伙人中有人好像是注意到了我，朝我望来的同时和我对上了眼神。 感觉到一丝不妙，我赶紧移开视线假装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这个人没有见过面，那么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老大，是那个残废！”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那个人看到了我之后立马尖叫出声，顿时这伙人包括林沽都朝我看了过来。 “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当然没人会回答我的话，并且我和他们离得很远，我这句自言自语他们应该听不见。 怎么办，距离还远，要现在逃跑吗？ 不要说作为一个伤员的我，就算是平时状态良好的我和他们在体能上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他们看到我之后，有的人神色有些人怪异，有些人迷惑，有的人一副看戏的姿态，而有些人立马一副愤怒的表情，仔细一看，这几个人正好都围在了那个金黄色头发的身边。 “你小子，我们找你好久了。” “别跑” 这些人叫喊着，正要朝我冲过来。 我好像没惹过你们吧！ 虽然很想这样回应他们，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思考对策。 往左佐白工厂里面跑？不，虽然厂里面人很多，但是遇到这样一群人想必他们并不会冒着风险帮助我。那么果然还是掏出手机录像？……应该也没用，我只能想象到手机被砸碎，然后被揍得更惨的后果。 “站住。” 声音来自于林沽，虽然他也属于神色怪异的那伙人，但是和别人比起来他的表情要正常许多。 林沽的话果然好使，那几人包括那个金黄头发的人虽然脸上怒意不减，但是还是压下冲动朝林沽看了过去。 “小何，你和这个人有什么过节吗？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先不计较了？”林沽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应该给他什么反应，只能有些讨好的露出微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啊，他能不能体会到我的意思就不知道了。 “林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包庇这个人吗？” 应该是林沽的话非常好使吧，姓何的年轻人脸上愤怒依旧，但是，还传递出丝丝不解。 “这……，不是的，你们这些新来的不懂，这样，你先去上面老地方，我这边处理一下就上来找你。” 林沽一边向他使劲使眼色，一边看向我，好像是有些……提防？ 这，钟白她到底对林沽做了什么啊？不至于连我都要害怕吧？ “那……好，那我先上去等林哥你。”看到林沽的表情，金黄头发的年轻人将信将疑，最终还是选择听林沽的话带着五六个人先一步离开。 谢天谢地我好像安全了，虽然找我麻烦的人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幸好有林沽在，不然这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你们在这里等我。” 留下这句话，林沽有些皱眉的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而被他丢在身后的小弟们除了一部分人迷惑的盯着我这边外，剩余的看起来有些……警惕 最终林沽只走了一半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这对我来说当然再好不过，虽然要是真打起来这点距离根本不够我逃跑的，但是从心理上来说，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林沽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了“你和他不管有什么过节，我都帮你解决。” 声音很洪亮，再加上他身后一大群人，让我有些被镇住了。 “马上就要升高中了，我查了，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所以，至少我求你我们最后这点时间能相安无事。” 欸？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求我”这个字眼？ “我们有这么多人，不管你有多强，你不一定能都收拾掉。” 啊，我懂了，估计钟白是动用了她背后的势力，虽然钟白本身战斗力也很强，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有这效果。 毕竟总不可能是我干的吧？虽然我很想有这样实力，可是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钟白背后的势力的话……，我思考了一下今天钟白向我展示的那部分力量，想来他们应该不至于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这样一来的话，林沽他背后的这些人说不定还是不够的。 “那不一定。” 啊，糟了，我不小心自言自语了出来。完了，我这话不铁定惹恼林沽吗？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不来的及。 “你……”林沽面容扭曲了，指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泄气，眼神暗淡，语气间全是自暴自弃。“你说得对，对不起，包括左佐白也是……是不自量力，我认栽，求你放过我。” 在我眼中，林沽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狂傲不羁的姿态，完全都是一副屈服的模样了。“要是你把我们逼急了，小心我们也是会……报警的。” “额，我想你倒也不止于做到这一步。” 对左佐白，我无法替她做决定，反正对我的话，那次虽然我直接被敲晕了，但是他们反过来被钟白揍得更惨，我和他其实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有机会的话再找左佐白道歉吧。” 虽然左佐白就在不远处，不过我不想暴露这个她经常会来的地方。顺便一提，因为工厂门口围着不远处站着一大伙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所以左佐白厂里的人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是暂时都还没出来，而是聚集在里面看着我们这边的热闹。不过我倒是没看到左佐白在哪里。 “好……” 林沽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返回，而他原本那些吃瓜的还有迷惑的小弟们此时已经满眼震惊的看着林沽还有我，那些原本有些神色怪异的人此时眼中满是同情和理解。 哦，现在想想，我会觉得怪异的神色，应该就是恐惧了吧。因为没怎么见过所以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林，林哥……你这是……” “看什么看，都给我上楼胀饭去。” 上一秒看起来还一副颓废姿态仿佛任何人都能欺负的林沽瞬间被引燃了一般当即朝这个倒霉的小弟吼道，而其他人也被镇住了，开始为林沽让道，然后陆陆续续的跟了进去。 呼，还真是一段刺激的经历，虽然我从头到问根本就站在那里没怎么动，但是我感觉我已经满身都是汗了……啊，是错觉。 工厂的员工们看完了热闹之后开始成群叽叽喳喳的离开了，不过倒是没什么人对我指手画脚，反而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有些畏惧。嗯，就是那种，只敢偷偷看我，和我对上视线之后立刻就会立刻移开眼神然后躲躲闪闪的瞄我这边。 这也难怪，被林沽那样的人一通示弱之后，自然会在他们中间立起威望，虽然不会持续太久就是了。 很快就看到左佐白和何菘蓝的身影，左佐白看到我之后，连身上的围裙还有防尘帽都还没脱就立即松开何菘蓝的手朝我跑了过来。 “我刚刚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 冲到我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应该是在解释为什么我遇到那样危险的情况她也没有出现吧，虽然就算她出现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有些香甜的气息传进鼻子，是左佐白的味道，只是今天这味道格外浓郁，嗯，因为我被跑过来的左佐白抱住了。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关系的，我没事，放心吧。” 真要说的话，感觉是林沽那边比较为难。 左佐白把脸埋在我的胸前，一开始还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而现在想来应该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松开手的样子，因为被抱着很舒服所以我对此也并不讨厌。 “绘无为！”何菘蓝走了过来“我都了解了，他们说你刚才和那群小混混混在一起。” 嘛，这个说法也没有说错，但是还有更合适的说法吧？ 我转头看看不远处还在看热闹的几个中年妇女，接触到我的眼神之后他们脖子一缩，赶紧转头就走。 只是半天才挪动一点距离，一步三回头的朝我这边打望。 “那又如何呢？” “你居然还当混混……”何菘蓝瞪大眼睛。 “是我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配不上我们家白白，你……”说着，她看向还把头埋在我胸前的左佐白，想要将她拉过来 “闭嘴吧。”左佐白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然后将何菘蓝的手也挣脱了。“你回去吧，已经和阿姨谈好了，下午你不来也没事。” 宛如陌生人一般，语气漠然，神色冰冷，无法想象这是会对看起来关系那么好的人所展露出的姿态。 “白白，你……”何菘蓝看起来呆住了。 “走了。” 左佐白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厂房门口，将还没脱下的防尘帽还有围裙挂到墙上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拉着我就离开了。 而何菘蓝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刚才你对她真冷漠呢。” “我和她的关系没必要很热情啊。” “看起来她不是那么认为的啊。” “那也只是她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因为她想拆散我们，所以你就生气了呢。” “…………” 左佐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说起来刚才你脸红着呢，难怪一直抱着我。” 刚才左佐白松开我的时候，虽然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但是她的脸是红红的，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是很容易让人害羞的呢，要不是何菘蓝说不定我也会脸红。 啊，好像又有点红了。 总之，和左佐白手拉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样的时光很难得，因此我也颇为享受，直到我们的手掌都出了汗，左佐白才把手松开。 “刚才我帮她去跟阿姨打招呼辞职了，因为事先有和阿姨说，所以她不干了也不会对进度有太大的影响。” “果然没有干太久呢。” 和那时候左佐白说的一样。 “就是没有给她结工钱。” 毕竟只是出来体验生活，说不定一开始确实是有想要这一周以来的报酬，但是被一顿违约金耽误了进度之类的理由吓唬一下之后就根本不在意这点工资了吧。 “不过她一开始就打算的是不拿工资，所以整个过程很顺利。” “对她来说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何菘蓝的家庭情况还是很优渥的，如果左佐白和她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的话，说不定未来还可以承蒙她的照顾。当然一般来说这段关系是很难坚持到那个时候的，因此我对于左佐白毫不犹豫将其舍弃的这种行为还是能理解的。 吃过午饭之后，我和左佐白按照以往的一贯的习惯拿着钱来到了左佐白的家的门口，只是这次左佐白拿着钱站在门口，表情有些踌躇，迟迟没有推开家门。 “要不今天就我进去吧。” 我知道左佐白为什么不敢进去，虽然昨天中午我只是站在了门外，但是那时候我还是能听到里面左重砂的情绪激动还有对左佐白的苦苦哀求。 “不，这时我的职责……而且，无为你的手不方便。”左佐白眼神坚定了起来“只要，只要哥他再坚持几天，就能好受一些了。” 说的是每个月都会增加一点给他的钱的事吧，虽然杯水车薪就是了。 左佐白走了进去，很快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碰”的，门被暴力踹开，然后就是浑身狼狈乞丐一般的左重砂带着扭曲的兴奋笑容飞快地冲了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他看起来瘦了很多呢。” 我看向门后的左佐白。 “可能是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药了吧，我有给他准备一些泡面。” 没记错的话，左重砂并不吃左佐白做的饭菜。 “走吧，至少今天也是，顺利度过了。” “嗯。” “又度过一天了。” 是啊，遇到这样的事，身处于这样的困境之中，能做的也只是一天一天的坚持下去，直到哪一天走出困境了，又或者是坚持不下去了。 就算事有转机，那也一定来之不易。 不过， 那个转机， 很快就能到来吧。 …………………… 续 在送走左佐白回家的路上，绘无为碰到了左重砂。 摇摇晃晃，表情不像之前那般狰狞，感觉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咬着指甲四处张望走在路上。 他看了绘无为一眼，随即不感兴趣一般移开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 “左重砂” 尝试喊他，但是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神志不清……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 绘无为很好的理解了目前左重砂的状况，当然对他来说这样正好，因此，他说出了左重砂一定会有回应的词。 “[玻璃天使]” “刷”的，仿佛是被按下什么开关一样，左重砂抬头看向绘无为，下一秒眼中渲染出渴望之色“药，药，在，在哪里，我要……” “林沽，广场。” “药！！！”毫不犹豫的，左重砂面容扭曲兴奋着猛地往广场方向冲了过去。 “等等……”左重砂并没有理绘无为的呼喊而是继续往前冲着，见此情景于是绘无为换了个词“左佐白。” 果然，左重砂停顿了一下。 “她只剩我了。” 没再理绘无为，左重砂跑了出去。 跑向了，终点。 第五十三章 回想第章16 本来最近林沽的心情还不错。 是的，换句话来说之前林沽生活得很有压力，可以说之前每天都要比往常更加注意周围，时刻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马就会作出反应，可以说心中那根弦一直都是紧绷状态。林沽都快因此神经衰弱了。 至于为何要这样警惕，自然都是为了不碰到绘无为。 这一切要从上个学期的时候，林沽带着好友还有好友手下的小弟们对绘无为一拥而上然后又反而全都被打倒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绘无为看向自己的眼神，林沽永生难忘。仿佛是被怪物盯着一般，轻蔑的视线透露着自己那样不值一提，恍惚间让林沽都产生了一种自己生如蝼蚁的错觉。 但是自己可是姓林，叫做林沽，别说这小小的绿西镇了，就是在那西县，在那中市，甚至是国内，自己都是有分量的人。 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蝼蚁呢？ 可是一想到那眼神，林沽就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 当然打群架然后没打赢这样的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自己的老爸出场替自己找回场子。 这一次不仅是打架打输了，而且还是十几个人围殴一个人结果输了。但是就算是丢了脸自己会挨揍，家里也一定还是会出面针对绘无为的，比如冻结他的财产，每天找人上门骚扰，又或者是干脆直接买下他住的地方之后全面针对他让他有钱无处可花，无家可归。 总之直到绘无为上门道歉为止，家里都一定会用手中的权势逼迫他就范。 但是这一次，林沽迟迟没有收到类似的家里已经展开行动的消息。 直到完全恢复出院之后，林沽实在没忍住专程找到了老爸，结果得到的回应却是，他们不会插手关于绘无为的任何事，当然也不会阻止自己去找他的任何麻烦。 林沽当即惊吓不已。 对于林沽来说，原本像绘无为这种看起来平平常常有如的蝼蚁一般的人，以往老爸要收拾他只是向下面交代一句话的事。 但是这一次，自己的爸爸不仅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专门记住了他绘无为的名字。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绘无为背后也拥有强大的势力。但是为什么又允许自己去找他的麻烦？难道是因为绘无为是被家族送下来体验生活的？ 总之不管怎么说，林沽的背景优势没有了。那么自己和绘无为就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了。 不，至少表面上自己要比绘无为有钱，还是多了很多钱，说不定自己可以学老爸以往的手段，给绘无为生活带去麻烦。 但是，就连老爸他们都明确表明了不会针对绘无为，哪怕是他说了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但是连代表整个林家势力的老爸都忌惮的人，林沽自己又怎么真的敢动手呢？ 自此林沽就再没有要找绘无为麻烦的心思，从此以后在校内闲晃的次数少了很多，就算偶尔和兄弟在校内闲晃，也尽量不去绘无为那边的教学楼。就算是不小心碰上了，林沽都是赶紧远远的就赶紧跑开。 并且林沽也开始经常性的逃学，如果不是为了出勤率，林沽连学校都不想去。 至于左佐白，虽然左佐白确实长得很合林沽的胃口，但是林沽可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就敢肆意妄为的人。 不过是女人而已，玩腻了就丢的东西。 最后，林沽在一次次的刻意躲避绘无为的行为之下，开始对绘无为越发的恐惧，甚至有时候无意识的看到和绘无为体型相像的人，林沽都会被吓得一个激灵。 因此，当中考结束之后，确定了和绘无为不是同一个学校，也就表明了从此和他估计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际，林沽这才开始恢复过来神经放松了很多。 最近因为放假所以天天在镇上厮混，听说绘无为手臂摔伤了应该还在住院，所以不用担心会碰上绘无为，而今天林沽带着好友的一些手下，还有好友“团队”里的一些新来的小弟来吃饭。 当然，何为不一样，他是西县来的公子哥，是来这边体验生活，头发也是最近染的，染的是比较嚣张的金黄色。 本来以为今天也能和以往一样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但是不巧的是，林沽居然在酒楼门口遇上了绘无为。 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绘无为，他不是在医院吗？暗自腹诽的同时，林沽假装没看到绘无为。 绘无为一般都很低调，而且只要你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虽然那种佯装软弱的扮猪吃老虎的做派一向让林沽觉得不耻——是的，林沽还是看不起他。但是也是因此，这种时候只要装作看不见他就没事了，而身后的小弟们，要么是被揍过不敢发声，要么是听说过这个人不过不认识，要么就是新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 至于何为那几个，何为才来镇上一周，而且这一周里基本上要么是和自己一起，要么就是和自己兄弟一起，唯一的一次听说好像还是刚来的时候他们和一个西装男起了冲突，这和绘无为搭不上边。 所以没关系，放轻松，就这样没事人一样走过去。 “……是那个残疾！！” 但是事与愿违，何为他们好像还真认识绘无为，他的小弟之中也有人认出了绘无为。 而此刻绘无为虽然右手挂了彩，但是被他单手提起过的林沽知道，他想要打倒自己这群人甚至不需要用手。而他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这边，从那眉眼之间恍惚中让林沽看到了那天脸上带着狂笑的有如怪物一般暴戾的面容。 于是林沽赶紧阻止了激动的想要冲出去的何为他们，表示要他们放弃找对方麻烦，并且使劲朝他使眼色这才制止了他们。 自己这边心惊肉跳而再看看绘无为那边呢，只见他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像是看热闹一样的事不关己的朝着自己这边看。 林沽当即愤懑不已，但是打又打不过，家里的权势也用不了，林沽只能硬着头皮的处理这件事。 打发走了何为之后，林沽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还是朝绘无为走了过去，虽然只是心理安慰，但是还是留出了相当长的一段安全距离。 “……求你放过我……” 是的，考虑再三之后，林沽跑过来向绘无为求饶了，语言中有示弱有威胁，并且还没出息的连报警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以往这种话都是别人对他说的才是。 而且还是在小弟面前。 总之最后绘无为表示只要向左佐白道歉了就好，而他并没有在计较一直以来发生的事之后，安心的同时，林沽带着着悲愤烦闷的心情从绘无为这边逃离了。 今天实在是丢脸丢大了，还是在一众小弟的眼前。 再也不想看到绘无为了，就连左佐白也是。 虽然早了两个多月，但是林沽还是打算先去到中市，连西县那个有可能会遇上绘无为的地方都不要去了。 今天就走吧。 暗自打算的同时，林沽来到了酒楼的专属包间，金黄色装饰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富丽堂皇，宽阔的空间足够林沽一行人入座。 何为早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此刻他正摆弄着手机对周围的环境一点不在意。直到察觉到有人进来，何为这才收起手机迎向林沽。 “林哥快来，等你好久了。” 林沽点点头在何为的对面坐下。 虽然两人坐的沙发都有很大的空位，但是其他人可不敢和自己老大坐同一个地方，于是其他的一众小弟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玩牌赌博娱乐起来，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好多人都尽量靠在林沽二人的周围，看来对于林沽刚才的反常，他们都很好奇。 “林哥，你刚才怎么回事啊？你怎么……” 你怎么这么怂了？ 当然，这话何为并没有说出来。 林沽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面色凝重然后慢慢回忆着和绘无为的“点点滴滴”。 和他第一次交际，至少是在林沽的记忆之中，是在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那时候被左佐白的哥哥找上门然后得到了某个情报，林沽在学校收的小弟和左佐白他哥的怂恿之下，主要那时候精虫上脑口嗨了没收住，要是说出去的话到头来又怂了会在小弟面前很没面子，因此恶向胆边生堵在了左佐白回家的路上。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好面子。对于林沽来说，这种事经常听说但是还没尝试过，当时他也有何不顺水推舟找找刺激的心理在。 之后的事，自然就是在实施的过程中被绘无为拍照威胁。 然后自那以后自己的生活就不安生了。虽然不怕坐牢，但是林沽也知道当今网络的厉害，就算家族有实力压下这件事，也有实力将黑的描成白的，但是总归来说对于林沽的影响还是不好的。 当然要是闹大了家族就算出面解决，自己也一定会被教训得非常惨。这可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视情况而定说不定会变成那种家里的势力处理起来都费力的情况，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数据的传播速度太快，而他也留下了“证据”。 说不定哪天起床打开手机，就会看到自己那时候的照片传遍网络，到时候必定是一段无比折磨的经历。 林沽每天都在如此担忧中度过，当然也不过是小事而已，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担忧而已。 再然后就是被绘无为激怒，向手下有一大堆马仔的兄弟倾诉了一番之后，被兄弟仗义帮忙想要替他解决这件事，然后发现啃到了一块硬骨头这些事。 为什么林沽会这么倒霉，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当时太过无法无天，还有就是一开始绘无为表现得那么弱鸡。 不过作为林家人无法无天了一点这是正常的，因此可以说全是扮猪吃老虎的绘无为的问题——既然那么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自己打趴，然后自己找人再被打趴，最后老爸出手发现这是一个惹不起的人，这样的话林沽必然会就这么收手然后开始躲着绘无为走。…………额，怎么好像现在自己的状态就是这样的？不仅如此好像还少挨了一顿打来着？ 不对，终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对，没错，那样的话自己的心理层面就不会这么受伤了，没错，自己的心理健康还是很重要的是吧？至少他强势到底的话，自己就不会有这种被绘无为任由摆布的感觉了。 总之，都是绘无为这种恶心的行为，才导致现在的一发不可收拾，但是还能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拼家世也不行，那就只能将阴影留在心中然后躲得远远的。 草草的总结一番之后，林沽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的开口了“小何，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超人这种东西吗？” “哈？” 何为对林沽这种沉思了半天然后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感到傻眼。 “唉，是这样的……” 林沽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何为，当然，是有所保留的，林沽可不想被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流言。 主要是那种流言不能被家里人知道。 “这……林哥，这不会是你说着逗我玩的吧？” “小何，你一直都在城里可能没怎么见过，其实这世界上是有那种跟超人一样的生物的，他们天生就战斗力爆表，完全不符合生物规律。” 林沽就曾见过那种人，他们的存在其实……不太合法，不过只要他们不表现出来就不会被找麻烦，哪怕是稍微有点越界上头也不会多管，而他们的战斗力还有特殊能力对很多大势力来说很有用，因此当自己的家族遇到常规手段不好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就会用常规手段和他们进行那种非常规交易。 而在这个小镇的林家势力就是负责安排联络这方面的事情的，顺便一提林沽的爸爸主要就是管理这方面，而林沽之所以在这边读书就是为了多少能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以便未来能接老爸的班。 因此对于绘无为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林沽被揍的时候并不奇怪也没有害怕，直到被老爸亲口告知不会对付绘无为的时候林沽才怕了……啊不，林沽才知道收手了。 当然这方面的事情不能细说，何为无所谓，主要还是有很多小弟，人多口杂，林沽稍微提一下让何为有点了解就差不多了。 “……没事，哥，我听你的，现在先不找他麻烦了。”何为拍拍林沽的肩膀，安慰道“这笔帐我先记着，等以后我接班了，我倒要看看那绘无为是何方神圣，不过是个落魄穷x而已，我就不信我还惹不起了！” 绘无为在何为眼中不过是个穷小子而已，就算他背后再有势力，过得这么惨估计也不受家族重视，到时候搞一搞不过分应该没事。 看到何为这副表面上算了，实际上还想着阴恻恻的计划搞人的样子，林沽一边感伤的同时还有些感慨。 何为这角色融入还挺快的。 还记得几个星期前何为还是个留着有些刘海的中短黑发戴着眼镜外貌和性格都差不多的温顺谦逊，一看就是个乖乖男的形象。中考结束之后听说是被安排来体验一下生活，于是就染了个金发配了个蝴蝶刀分了几个小弟，没想到这才几天而已，就已经完全看不到之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形象的影子了。 记得小时候还经常打扮成小女生的样子吧，是个爱哭鬼，而且还挺可爱的。那时候自己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孩子来着？ 咳咳，林沽从小就挺随心所欲的。 “哈哈，他和你都是成中的，到时候在你的主场附近了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兴许还是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还没熄灭吧，林沽向何为透露了这个信息——反正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是吗？”何为咪咪眼，看起来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先不管那么多了，来来，吃饭吃饭。” 和何为倾诉一阵，菜都上得差不多了，因此林沽开始招呼何为吃饭。 一众小弟早就饿了，听到老大发话，一拥而上的抢到位置，不过还是专门留出了两个中心的位置，等到林沽何为入座之后，这才开始开动了起来。 虽然因为心中有不小的郁闷，林沽多喝了一点酒。 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宾主尽欢。 ………… 聚会只持续到午饭结束，吃过饭之后小弟们走的走散的散，最后送走何为之后，林沽轻飘飘的走在路上。 他打算顺路去学校看看，而在广场那边有一座桥，走过去之后再走一截路就能到学校，因此林沽摇摇晃晃来到了广场。 “药！！！” 突然眼前冲过来一个黑影，然后林沽就被一坨黑色的影子抱住了脚。 “我去！” 虽然反应慢了点被抱住脚，但是体格差距摆在那里，林沽一下就挣脱了对方的双手，顺便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对方踹倒在地。 仔细一看，正是身着邋遢的左重砂。 左重砂到广场之后就在广场上疯狂的晃悠，是在找林沽。 直到将广场晃悠了好几圈之后，这才看到林沽的身影，当即激动得疯狂了起来，冲过来就将林沽抱住。 “药，药，药……” 林沽这一脚还是很重的，左重砂一下子起不来，不过还是疯狂朝林沽爬着，嘴里疯魔了一般一直喊着渴望的东西。 林沽没认出左重砂，这种小喽啰他基本上转头就忘了，当然他也不打算足对方的诉求。 林沽是很恶心眼前这人的模样的，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他们在吸食毒品的那一刻起，可以说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满脑子都是毒品的皮囊而已。 说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遇到这种人，给他一脚然后离开就好，毕竟下重手了会很麻烦。 因此现在林沽也是这样打算的。 “药，药，玻璃……天使……” “自己买去。” 又是一脚将左重砂踹开，这一脚踢得比较实，左重砂当即痛苦的抱着肚子蜷曲着。但是他还是看着林沽，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哭喊着。 “药，药，我换，一点点都行，我可以……” 林沽不打算理他，转头就要离去。 “……用左佐白……” 啪的，听到了让人烦闷的名字，林沽停下了脚步。 “……换……” 左佐白…… 林沽这才仔细瞧去对方，虽然脸上已经瘦得只剩一张皮一样，但是这张脸看起来确实眼熟，和左佐白五六分相像。 左重砂，林沽想起了他的名字。 左佐白，左佐白…… 兴许是因为喝了酒，兴许是一直以来压抑过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沽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说起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啊…… “好啊……” 他盯着左重砂，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眼中的寒光仿佛实质一般猛烈摇曳，饶是深受双重痛苦折磨的左重砂面对着眼神也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好啊，我给你你要的‘玻璃天使’，只要你陪我玩个游戏，只要你完成了，以后你想吸多少就吸多少。” 左重砂呆愣了一下，因为今天多少吸了点，因此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但是很快这一丝理智被蚕食了。 “好！” 林沽笑了。 噗！！ 下一秒，重重地一脚落在了左重砂的身上。 “啊啊啊！！！” 左重砂的鬼哭狼嚎。 “游戏就是……” 噗！！ “啊啊啊啊！！！！” “不被我……” 噗！！！ “踢死……” 噗！！！！ “啊啊啊啊啊！！！！！” “就算你赢……” 噗！！！！！ 林沽双眼涨得通红，癫狂的笑着。 “啊啊……！！” 噗！！！！！！ “啊……” 噗！！！！！！！ “………” 噗！！！！！！！！ 噗！！！！！！！！！ 噗！！！！！！！！！！ ……………………………… 是从第几下开始的呢，左重砂感觉不到疼痛了。 根本就动弹不得，仿佛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好像是脸，鼻梁断了吗？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好像是胸前，肋骨断了吗？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大腿？手臂？头？腹部？不知道，不知道了，左重砂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要是能再满足的吸一口就好了啊…… 脑海中浮现最近唯一能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东西。 不对？应该是哥哥回来就好了啊…… 脑海中浮现最近唯一能让自己心中触动的人。 不对？妹妹…… 脑海中，妹妹…… 我这是，走马灯……吗？ 左重砂猛地惊醒了。 林沽仍旧疯狂的将毫不留情的踢击降落在身上，但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身体动不了了……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死。 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左重砂动了。 啊啊啊！！！ 想要喊出来，但是根本就办不到。 连喊出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左重砂仍旧动了。 趁着林沽踹过之后喘着粗气的空隙，左重砂手脚并用的狂奔了出去。 说是狂奔，不过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如同狗一般竭力地向前缓慢爬行而已。 而林沽，因为先前的踢击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喘气休息的时候居然一时间真让左重砂爬出去了一大段距离。 “呼……，呼……别走啊，……呼，还没把游戏玩完……呼，怎么能跑呢？” 林沽喘着粗气缓步向前，他并没有一下追上左重砂，而是如同狩猎猎物一般，在后面看着猎物张惶逃窜，在他这个死神之下，无力的，无能的，疯狂挣扎，如此玩乐着。 左重砂拼尽全力，在死亡的威胁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力量，拼命的爬着，脸被血污覆盖看不到表情，眼中的景象完全是模糊的，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唯有脑海中一道在一直狂叫着。 快跑快跑…… 突然，一阵踩空，哦，不是，一手踩空，接着是一阵翻滚，最终躺在了地上。 视野渐渐明亮了起来，周围的嘈杂传入耳中，疼痛开始传来，身体有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可左重砂却连喊叫出声都做不到。 刚才左重砂踩空的地方是广场通往下面河道的阶梯，此时左重砂躺在满是石子的河道旁边。 林沽一步步走下阶梯，双眼因充血而通红，夸张的扭曲着狂笑，嘴中在叫喊着什么。虽然那声音能传到耳中，但是左重砂根本理解不了这些声音传来的意思。 但是再这样下去会死，左重砂是知道的。 “啊啊，别，别过来……” 左重砂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向后退去，但是哪怕是用上了拼命的气力，也不过是移动着些微的距离。 但是眼见着那个恐怖的身影愈发靠近，左重砂长大嘴巴瞪着眼睛惊恐的挣扎着，但是此时林沽已经走到了身边。 终于，在双手徒劳的波动地面的行为之下，从层层碎石之下入手了什么东西。 拿起来，好像是个手枪。 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样左重砂双手紧紧握着还没有手掌大的手枪将他正对着眼前的林沽。 “别，别过来……” “哈哈哈哈……”哪怕是已经给左重砂判定死刑，如此上头了的林沽，见到这滑稽的一幕也不由大笑了起来。 别说这不过是一把三岁小孩都不玩的玩具手枪，哪怕这是真的，看外表那破碎程度想必也都无法正常使用。 人类在将死的时候是这样的愚蠢啊，在愚蠢中死亡，真是够愚蠢了。 是的，被如此滑稽的一幕逗笑的林沽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此刻他是清醒的，但是就是清醒的他，仍然为林沽宣判了死刑。 “死吧。” “嘭！” 在惊人的声势中，至少是这个大小的手枪不该有的声响之下，带着两人份的震惊，林沽倒下了。 第五十四章 回想第章17 “结束了啊” “嗯，终于结束了” 时隔一个月，左佐白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自那以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是的，我说的就是自从左重砂用手枪击倒林沽这件事，类似于新闻名称“十七岁少年左某持枪故意伤人案”的这一事件。 事发当天就有警察找上门，是来找左佐白的，主要对左佐白进行了一些盘问，比如对于左重砂的行程，还有左重砂的生活，还有对于左重砂的社交之类的这些问题。 当然一开始左佐白以为是左重砂终于因为吸毒的事被警察抓了，所以还算是对答如流知无不言，直到身为局外人的我在旁边听着感觉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因此向对方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左佐白这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样离谱的事情。 而警察的那些盘问，主要是在调查左重砂枪械的来源。 在了解了真实情况之后，左佐白就像是宕机了一般，面对警察的询问就只能做出简单的回应，看起来根本就无法思考了一样。 之后警察对我也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询问，而我也十分配合的接受了调查，最终警察就留下之后还会再来找我们的话之后，就离去了。 对于哥哥被抓这件事，左佐白当时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是从那天起她就心事重重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这之后警察也来过好多次，而左佐白调整好心情之后也被单独叫过去盘问了好几次。看得出来在一般市民手上出现枪械这类东西是很严重的事，就连我都被叫去盘问过很多次，甚至到后来我感觉比起左佐白，他们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听描述，左重砂的那把手枪和我之前对付“狮子先生”的时候的那一把是一样的，记得一共有两发，那时候我对“狮子先生”用了一发之后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因为那时候被打晕了。因为是钟白交给我的，所以我以为她有帮忙回收，现在看来说不定只是掉到河边了。 嘛，我当然是不会将这个情报说出来的，无论我用它来做了什么，光是普通市民手上出现了热武器这件事就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吧。 说不定其实这手枪并不是那个时候的呢？说不定其实是钟白也找过左重砂呢？总之我有在尽力去隐瞒这件事。 当然我自认为我的说辞很完美，现在慢慢复盘下来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但是说不定确实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吧，总之我被叫去警察局配合调查了好几趟。 不过后来应该是案件突然有了进展，反正感觉都已经到了他们想将我逮捕收押这一步的时候，突然的就没有动静了。 应该是钟白帮了我一下吧？ 顺便一提，当我意识到这把枪可能和我有关的时候，我就没再联系过钟白了，所以直到现在尘埃落定，左重砂的判决下来了的现在，我也没敢联系她，而她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是的，关于左重砂的判决下来了，非法持有枪械加上故意持枪伤人，判决十年有期徒刑，虽然是未成年但是直接入狱接受惩罚，当然现在还是受伤状态，因此特别允许在医院养伤，能出院之后就会直接入狱，现在是关押状态。（法盲一个，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有什么错误担待一下。） 至于医药费由林沽方面承担。 从起诉到法院判决，整个过程很顺利，左佐白并没有尝试请一个厉害的辩护律师什么的，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是林家这是无用功，另一个是因为左佐白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孩子，她并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 这一个月左佐白都是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她比之前更加沉默了，哪怕是在我的面前也不见展露笑容，虽然从那天以后她就没再去打工，但是看起来疲惫的程度比以前都要严重。 是晚上没睡好……不，其实是因为晚上睡不着。 并且这一个月中，她对我的依赖程度感觉更加严重了，时时刻刻都要和我在一起，有时候我去上个厕所什么稍微久了一点，她都会来卫生间的门口来回的走动。 至于我单独被请去警察局的时候，第一次的时候可以说她已经激动到了能称得上算是“袭警”的程度，直到最后还是由警方提出了一同前往的方案才肯罢休。 啊，后面几次要好很多，每次要来调查我的时候，就会有个警察姐姐来帮忙安抚左佐白，好像是她和左佐白说了些什么，之后才没有那么麻烦。 可以说这一个月还挺辛苦的，光是中市那边我和左佐白就跑了好几次，而我们根本也无暇顾及中市的风景以及周边。 毕竟去中市这几次不仅没什么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且还全程都被严密监视。 “结束了啊” “嗯，终于结束了” 时隔一个月，左佐白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虽然是浅浅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勉强的笑容，但是她终究还是有露出笑容的心情。 虽然现在的笑容也很好看，但是和一个月前相比，终究还是因为留下了很多憔悴，是连笑容都无法抹去其留下的痕迹。 “明天你做饭吧，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我抓了抓左佐白头顶的头发，而她舒服的在我的手里蹭了蹭。 “好的。虽然我很喜欢吃无为你做的饭就是了。” “做饭就放过我吧，这么久了我果然还是不擅长。” 自从左重砂出事之后，都是我在负责一日三餐。当然这是我主动担任的，因为刚接收噩耗的左佐白在下厨中因为集中不了注意力，不，应该是说转移不了注意力，犯下了很多错误，我为了避免我的房子被烧掉，也有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着想，因此我负责了下厨。 当然我肯定是无法像左佐白那样展现惊人的厨艺，像是火候成色用量这些还能轻易理解，如何翻炒能使受热均匀也能很快就掌握，但是我总是无法做出能称得上好吃的味道。 刚开始不熟练的时候还能说我的菜有“特色”，越到后来就感觉手下的味道越统一，哪怕我故意改变调料的量，或是火候的程度，最后吃起来都只能吃出在平时的标准上上换变了味道，但是和美味搭不上边。 说是一般的口味吗还是标准口味呢？总之我做的饭只能称得上是平庸。 当然我也问过左佐白如何让饭菜好吃，她则回答说“感觉这样会好吃，于是做出来确实真的就好吃了”这样的感觉派回答。 这一个月我可以说深受打击。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呢，不好不坏不咸不淡，同样的菜永远都是同样的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哦，真的很厉害。” 和我不同，左佐白还是很肯定我做菜的天赋的。 “可是这并不代表饭菜好吃哦。” “可是，很让人安心……” 左佐白抱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 “……那我就偶尔做一次吧，”想了想，感觉这句话不够严谨，因此多加了一句“在你想吃的时候。” “嗯！！” 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看来暂时还是不能将那些做菜知识忘掉了，就先丢在角落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临阵磨枪复习吧。 因为手臂已经被左佐白抱得有些出汗，然后现在我的姿势也有点累，因此我把左手抽了出来，然后伸到左佐白的脖子底下，而左佐白也配合的抬起头方便我把手放进去。同时身体也稍微翻了下身，这样我就和左佐白面对面的侧躺了。 接着，我用毫无束缚的右手轻轻环在左佐白的身上，配合左手，两手轻轻抱住了左佐白。 一个月的时间，右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异样感，但是已经能稍微用点力气，没错，我的右手挣脱束缚了，自由了！！！ 啊，想来没人在意我的手如何吧…… 没错，在左佐白无比配合之下，我和她正处于自然相拥的状态，而且地点还是床上。 可不是我趁虚而入什么的哦，之前说了的吧，左佐白更加粘我了，在睡觉的时候这一方面也有体现出来，刚开始还比较收敛，睡觉之前还是分床睡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她睡在我旁边然后用手钩住我的手指这样比较让人觉得可爱的。后来渐渐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就睡在了一张床上，再后来地铺也被她撤了，对我也是想抱就抱丝毫不管夏天的炎热还有男女有别这一回事。 生理反应自然是有的，但是并没有和她有进一步发展。倒也不是我性无能什么的，而是怎么说呢，对这种精神状态的她提不起兴趣。 准确的说，还不不想趁人之危吧……感觉我要是真有什么行动的话，会被她以“现在做那种事还太早了”之类的理由推开。 因此就暂时维持现状吧，一直以来的结论都是这个。至于生理现象，相信左佐白肯定是有所察觉的，但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无视。 什么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的关系了呢？ 我是不是应该真的趁虚而入呢？稍微强硬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所以左佐白自然的将头靠在了我手的肩膀的位置。 “明天，我们去看看你哥哥吧，然后我再去看望一下林沽，你那时候直接先回来就好。” 林沽其实伤得不重，在中市接受先进的治疗之后，现在已经躺在了镇上的医院里面恢复了。 毕竟那把枪虽然声势很足，但是威力一般。 而左重砂虽然处于被关押状态，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被关进了监狱，想要见一下还是可以的……虽然是会处于严密的监视的情况下。 左佐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 稍微等待了一会，我低头去看看左佐白，她表情平静，眼神没有聚焦，看起来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说，是不是要轮到我了呢？” “……什么？” “大哥失踪了，二哥也要在监狱里呆好久，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左佐白抱我抱得紧了一点。“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了我，我会和大哥一样消失吗？还是会和二哥一样被关起来？还是说，我会永远的……” 左佐白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弯弯的嘴角更加柔和。 是因为已经接受了命运了吗？因为看透了命运这样的东西，知道它根本无法反抗，因此随波而流，在命运的尽头的时候安然接受。 就和一直以来的一样，随着命运的洪流，无法改变，安然接受，安于现状乐于现状最终迎来结局。 “可是啊，我根本无法想象到那种情况，就像是我根本无法想象到二哥身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像是那时——被警察说出二哥持枪杀人的时候，我当时脑袋里面完全空白了，根本无法想象到二哥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早就想好了二哥可能会因为吸毒被抓的想象，可能会因为毒品被人打伤住院，甚至是因为毒品死掉，还有其他的可能的想象，都想好了这么多可能了，而这些我早都做好面对的准备了，但是，但是，却唯独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我……” 看来是因为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受到了打击。 终于左佐白再也保持不了脸上的微笑，泪水充满整个眼眶，脸上也尽是委屈，她将脑袋埋进了我的胸前，很快我能感觉到泪水侵湿了我的衣服触碰到了我的皮肤，是温热的。 “就和根本无法想象到大哥会失踪一样，和二哥一样，我也一定会因为发生我无法想象到的事而就此消失吧，无论我做了多少准备，多少的心理准备，多少的想象，最后都会以一种，我根本无法想象，没有想象到的，想象了好多情况，也无法想到，更想象不到的，意外的，白做好心里准备的，死掉吧。” 语无伦次之中，左佐白用破碎的话语向我展示出了她的内心。 我是明白的，左佐白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迎接这些结局。就好像，我们总是会遇到这种情况吧，那就是生活总是会突发意料之外的情况，比如突然的亲人离世，突然的受伤摔倒这类的事。生活总是会突发某些事，而假如你提前想象好这类突发的事，这样的事反而总是不会发生。 当然这是某种叫幸存者偏差的效应，但是就感觉上来说确实是那样。 而左佐白则是靠着提前想象这类事，将这类坏事全都想象一遍，然后全都做好心理准备，这样说不定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而坏事都不会发生，那么最终就会发生好事了——左佐白就是以这种天真的，无力的方式，来默默的反抗着命运。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结局仍然是以一种她没有想象到的，无法想象到的毫无逻辑的方式发生了。 啊，原来，她还是有些改变了。 不，说是改变也不对，是换了个方向吗？ 总之，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我有察觉到，我的内心深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雀跃的心情。 啊啊，左佐白你，果然…… 收回前言。 我双手抓起左佐白的头，看到了她的脸，眼睛红红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脸上满是失落。 眼见如此脆弱的左佐白，要是我就这样吻上去，想必她不会抗拒吧——不，就算不是脆弱的她，是一个月以前的她，她也同样不会抗拒。 总之，假如我就这样吻上去，然后紧紧拥抱她，要是她愿意的话再进行更加深一步的动作，想来也是能安慰她的。 不，其实她并不需要安慰，她其实也在渴求着，和我缔结某种，能让关系更加牢固的契约。 但是，我并不想现在和她缔结这样的契约，这样的契约我想和未来的她缔结，总之不是现在，不是以她想要的那种形式来缔结。就算不缔结也没关系，我想要的是，和她的未来，是有那个未来。 是的，未来。 因此，我在心中做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你在说些什么呢。”我平静的说着。“你怎么可以擅自想象自己怎么死掉呢？你忘了吗？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左佐白瞪大眼睛，不过因为眼中全是泪水，想来是看不清我的脸吧，不过没关系，此刻的我，在她眼中看不清脸的效果会更好。 “你不是早就将你卖给我了吗？所以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自己的结局呢？” 哪怕是以不会那样发生为前提作为的想象，也是不可以的。 “你的退场方式，只能由我来想象，由我来决定。所以，从现在起，你不可以再擅自决定自己的终点，哪怕再荒谬，都不行。” “我和你不一样，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能想象得到。” 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所以，你的未来，是我的。” 你的落幕方式，就由我来想象吧。 感觉到某种生机从左佐白眼中传递出来，她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更加的晶莹。 这么大的眼睛居然能装这么多泪水啊。 犹豫了一下，我吻了上去。 柔软触碰的瞬间，感觉到左佐白瞬间的颤抖，还有身体紧绷，但是很快，她也放松了下来，然后双手环抱住了我。 仅仅只是两片嘴唇贴在一起而已，这应该和上嘴唇和下嘴唇贴在一起性质相同才对，但是却能感觉过分的柔软。 接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真是奇妙，。 左佐白缓缓闭上了双眼，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挤出，最后顺着脸颊滑落。 什么嘛，最后还是吻上来了。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吻和那几句话之前的吻是不一样的。 我相信，未来应该也会因此有所不一样。 不，我断定，未来将要不一样了。 和我一开始设想的未来不一样了。 和我为左佐白设想的未来不一样了。 和我为我设想的未来不一样了。 一切，都将不一样。 虽然对左佐白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先享受眼前的温存。 我紧紧拥抱左佐白。 ………… “呀！！” 随着一声轻声尖叫，我被左佐白有些粗暴的推开。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左佐白，此时她虽然还是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她离我远远的。用床单紧紧的将大半张脸还有身体遮住，双手挡在胸前，而露出来的双眼周围的红色可以看出此刻她的整张脸应该是通红通红的。 “无，无为，那种事，还是有点……太早了。” 那种事？哪种事啊？不，现在不是装傻的时候，其实我是知道左佐白指的是什么的。 就在刚才和左佐白接吻的时候，因为太过放松，我的身体居然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我的手不受我的控制在左佐白身上乱摸了起来。 ……是真的不受控制，虽然确实能感觉到很舒服的触感同时也想感受更多，但是这真的只是我无意识的动作哦。 “啊，额，这个，那个……对不起。” 事到如今只能道歉了。 “不，无为，你没有错。是我这边……我还没有准备好，下次，等下次我做好准备了，在……” 啊，下次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好呀。” 满脸通红的左佐白因为害羞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而在我说出这样简单两个字之后，左佐白直接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躲了起来。 但是很快，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我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握住。 “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去见一下林沽吧，毕竟之前他还说要向你道歉来着。” 左佐白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指，表示她听到了。 我笑了笑，轻轻上前将左佐白抱住，而左佐白身体僵硬了一会，见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轻轻的靠在了左佐白的身上，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芳香，放松的同时想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 真是期待明天。 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开始不同吧。 命运的改变，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至于改变了些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和左佐白的预定路线交换了一下而已。 第五十五章 回想第章18 按照预定，第二天我和左佐白来到了左重砂所在的医院。 据说左重砂只有在中午的时候是比较清醒的状态，平时基本上都处于痛苦的戒断反应中。 因此我和左佐白就选在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左重砂的病房。 面色苍白，满头白发，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整个躯干也枯瘦如柴。之前有在法庭上见过他，但是现在能更加直观的见识到他的憔悴。 但是，从他清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时他是清醒状态。是这两年内从没见过的清醒状态。 “二哥我来了。” “呃…咕噜……”见到左佐白，左重砂的嘴里发出一听就知道发声很困难的声音。 记得左重砂受了相较于林沽更严重得多的伤吧，全身各处都有损害，此刻影响到他的是气管呢还是肺部呢，恐怕都有吧。 顺便一提林沽除了金钱，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没关系你不用说话，这应该最近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今天去拜托管理这方面的人的时候，得知左重砂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将会如预定一般安排他进入监狱。 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这方面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判断，既然他们觉得差不多了那应该确实是这样。 而左重砂将会被关在遥远的外省的某处监狱里，对于经济困难的左佐白来说，短时间内是无法去看他了。 “你在里面要好好改造……希望你出狱的时候，你可以变回以前的那个二哥。” 是那个没有吸毒成瘾的左重砂么？虽然听说基本上是不存在戒毒成功的人，面对毒品从一开始就要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说不定左重砂能做到。 十年的隔离生活，是会滋养出巨大的名为欲望的野兽呢，还是会将那野兽磨灭呢？ 总之，那是很久以后的事。 左重砂艰难的朝着左佐白伸手，但是想想就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并且左佐白和我站在了离病床很远的地方。 “啊……”艰难的发着声音，无法触碰到左佐白的手有些微微弯曲，那个动作我知道，是轻轻抚摸头顶的动作。而他的正透过指缝看着左佐白，眼中流露出了怀念。 “哥……” 是呜咽的声音，左佐白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伸出手来。 但是很显然是不允许这样的动作的，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旁边一直严密监视的人员就已经将左佐白拦住然后拉出了病房。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我还有左重砂，还有另一位警察和全方位的摄像头。 啊，才发现这位警察就是这一个月里经常审问我的那个警官，这么说把左佐白带出去的应该是那个年轻的女警察吧。这两个人经常一起行动的样子。 左重砂死死的盯着我，眼中流露着敌意。 “啊，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我会照顾好你妹妹的。”糟糕，想着不能就这样冷场说点什么，结果好像说了点类似于挑衅的话啊。 说笑的，其实是故意的，看他对我的敌意，说不定我被警察那样针对就有他的一份功劳，因此小小的报复一下。 “啊，啊……”果然，听到我的话之后左重砂眼中满是愤怒，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似的眼中失去了力气，接着是妥协的眼神。 我知道他想传达给我的意思。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所以我的妹妹就拜托了。 他这样说。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会因为没有必要而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如说我根本不会和他产生像现在这样的交流。 “好的。” 但是现在有所不同。 “时间到了。” 警察叔叔格外冰冷的声音，是因为进行了他没办法参与的交流吗？ “好的”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左重砂的病房。 门外的是已经重新调整好心情的左佐白，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想要再次回到病房，不过被告知时间到了因此被阻止了。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大声喊出来哦。” 我有些坏心眼的向她提议道。不过立马感受到了周围传来的刺人的目光。 “不用了。”左佐白摇摇头“已经和他好好道别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想要回到病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左重砂吗也就是为了我吗，这么想来还真让人有些高兴。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我自我意识比较过剩，因为就算已经告别了想要再看一眼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要是心情能因此变好的话多这么想想也不是坏事。 “已经没关系了吗？” “没关系了”左佐白目光坚定的点点头“二哥的话，等他出来的时候他一定会脱胎换骨改过自新的。” “噗呲……”是那个调查我的警官的嘲笑声。 就是你这种轻浮的态度才会调查不出什么东西哦。 这样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左佐白先一步拉走了。 “无为你虽然平时表现得很弱势，但是实际上非常的强势，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呢。” “欸？有吗？”我是那种和我完全沾不上边的人吗？ 嘛，很多时候我确实会惹别人生气啊，不过啊，那都是事出有因吧……不，这不是什么需要狡辩的事。 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我们到了医院的外面。 林沽所在的私立医院离这里还有挺远的距离，而我们则是按照预定的将要在这里分开行动。 分开啊，一说到这个之前的左佐白的反应可不小，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对这个提案并没有那么抗拒。 “因为昨天被好好拜托了，所以没关系。” “是吗。” 其实和她一起去林沽那里也没什么，但是很可惜的是我这边只能去一个人。 要是和她一起过去的话会引发问题。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因此分开比较好。 原本预定就算她不同意，也要强行让她一个人回去，但是现在的话我先返回就好，而她能接受分开行动自然是少了不少麻烦。 是的，在这件事上说了这么多，自然是因为这是比较重要的事。 于是我和左佐白走上了不同的路。 如果顺利的话，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就会看到左佐白在家里等着我。 真是让人憧憬的光景。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回忆着约莫一个月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心想着，这一刻来了啊，的时候，会想到现如今我正踏上这条原本不应该是我踏上的路吗？ 嘛，基本上这种情况也是预想过的，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也预想过。 说不定，我是期待这样发展的。 毕竟，偶尔也想就这样踏出一步。 今天过后，那边会是什么反应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原本停下来一切将会流转，一直以来的循环将会打破。 我会因此而后悔吗？ 偶尔后悔一下好像也挺有趣的，毕竟我不曾后悔过，对我来说这是种新奇的体验。 啊，我好像一直在自话自说着一些让人云里雾里的东西啊。 是这样吗，这些话不适合出现在现在，但是未来也没有出现着这些话的时机。 因此就让我在最合适的时机多说一下吧。 反正你以后再回来看就懂了。 啊。 我开始想象。 如果可能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一定发生过同时也会发生这样一段对话。 那一天来了呢，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准备好了哦。 ———— 那一天要来了呢，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不好意思呢，这一次可能会有点变化，不过也说不定呐。 …… 然而实际上这样的对话不可能发生，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恍惚了一下，周围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前方没人，后方没人，周围都没人，是那个本来熟悉的热闹的街道，突然间仿佛突然步入了无人的秘境一般，但是我知道，我立马就会再一次的碰到那个有如释放着魔法的“agician”。 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镜而已，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身穿黑色礼服，戴着黑色高帽，带着白色面具，手拿拐杖，看起来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人。 我无视了他。 “你并非所谓的‘魔法师’，我想，你其实应该叫做‘魔术师’” 看样子那时候对方只会说英文而已，因此翻译将“agician”翻译为了“魔法师”，实际上，对方不过是魔术师罢了。 “而你之所以能突然出现快速离去，是因为”说着，我指着前方的那具高大的身影“这是个提线木偶，材料非常轻，所以可以随意被你支配。” 虽然做工很精细，但是仔细想想就知道，那样速度的快速移动人的身体是撑不住的，那么只能相信眼前的不是人。把他当作人偶来看的话，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一副打扮，想必就是用来遮挡非人的部分的吧。 毕竟天气炎热嘛。 “还有，既然在现场的话，是不是应该出场呢？我想对一个魔术师来说，表演了精妙绝伦的魔术之后，观众的掌声也很重要吧。” 哪怕再厉害的魔术师，不在现场的话再怎么样都无法变魔术。 并得到没有任何回应。 ……眼前的人影有动了下手臂，只是我并没有关注它。 “周围的人之所以消失，只是因为你凑巧选了一个没人的时机登场而已。而左佐白，她在我的视觉盲区所以我没看见。我的伤口之所以不疼了，是因为你应用了某种麻药，因为没有痊愈。语言的把戏，是因为你用了某种放音器，是中文，但是是英语的腔调，所以给我了错觉以为是被实时翻译出来的。而那时候你最后的消失，因为是个假人，只要拉线收回就好，你刚才应该是从假人里出来的吧，这样的话这一次如果你没有被我揭秘的话，应该是表演不了那时候最后的消失了。” 姑且上我无视了被对方无视的这件事，一口气的将上次见面时，由对方引发那如同魔法一般的现象的真相一一说了出来。 “登场！” “噗”的一声，一阵烟雾升起，烟雾散开之后人偶已经消失不见了，原本它站立的地方站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眼睛鼻子被大大的帽子遮住只能看到嘴角轻笑，身穿深蓝色长袍，双手举高比着吸引人注意的造型。 魔术师过后又是魔法师吗？我是说打扮。 这样确实能很好的误导观众，不过没用的哦，我可不是来看你表演魔术的，我是来做魔术师最讨厌的行为，也就是当场揭秘，砸场子的。 “总的来说，你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魔法师，而是一个骗术高明的‘魔术师’而已。” 之所以自称“agician”，是因为这一个单词既能翻译为魔术师，也能翻译为魔法师，但是魔术师和魔法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谁更加厉害不好说，但是既然只是魔术师，那么我就不必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因为魔术师带给观众的是惊讶与欢乐，而不是恐惧与死亡。 我将目光聚焦到她的脸上，不过帽檐实在过大实际上我盯着的是她眼睛应该所在的位置。 她会不会看不到我呢？应该不会吧，如果是魔法师当然不必说，如果是魔术师想必也有对应的手段。 当然，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还记得她曾说过我们是敌人，而我在这种本应该紧张的场景下还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这样态度散漫。 不过没有关系，说不定她确实有很厉害的招式，不过这只是魔术师的敌意而已，魔术师的杀人手段想必十分华丽与神秘，但是只要当场揭穿估计就会失效。 再者说，也不过是货真价实的“人”而已。 是人类的话，那就没关系。 “啊哦，是这样吗？居然让你发现了呢。” “是的，虽然当时完全被吓住了，但是后面冷静下来之后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有句话说魔术师是不会表演两次魔术的，想来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就没办法啦，因为这样的话凭魔术师根本就完全无法胜过你了嘛”说着，女孩嘴角一撇，摆摆手，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的职责就完成啦，恭喜你，绘无为，这一次你活下来咯。” 是要放过我吗？这确实是应该恭喜的事，那我也应该由衷的表示感激。 “谢谢。” “嘻嘻，你果然如同传闻中那么有趣呢。” “我倒是无法理解啊。” 居然说我有趣，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光。话说我也会被人讨论啊，而且还是被这些危险人物，这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安。 “那么我走咯，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再见啦。” “好。” 我朝她挥挥手。 “对了，魔术师已经被你打败了，那我现在就不再是魔术师了。”说着，她翻了一下手，然后我看到了，一把扫帚出现在手里，然后她往前一丢，扫帚漂浮在她的身前，她坐了上去。 扫帚带着她渐渐升高，因为视角的原因我能看到她的眼睛以下的部分，随即她微微扶着帽檐，能看到她的整张脸了。 淡色明亮的眼眸，还有十岁左右小学生的幼稚脸颊。 和她对视着，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不过因为那小学生一样的脸并不适合这种成熟的微笑，只是让人觉得这是可爱的小妹妹在模仿大人。 “那我现在就是魔法师了，是‘魔女’哦。” 眨眨眼睛，她如同字面意思一样，骑着扫帚飞走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魔术师能办到的吧。 我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她好像是自称六号，总之就这么看着她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空中的远方。 她真的是魔法师么？ 如果以魔法师的身份来与我敌对的话…… 好麻烦，算了，怎样都好，既然她已经放弃以我为目标了，那我便不需要再去在意她是什么。 回去吧。 间章第章第18章5 在十五年前左右，某个人物被遗弃了。 并且这些年里，该人物被杀死了复数次，每次死掉之后过几年又会在哪听说有他的存在，接着又会遭到杀害，在这之后又会沉寂数年。 据说，在那边的世界里，有这么一个说法。 过于神圣的存在，不允许同时存在两个。 这只是某种传言，到底是在该人物在遭受遗弃之前就有这个传言，还是在那之后才开始传出来呢？ 啊，这不过是个传言，根本无从得知真相，或许是以某件事为蓝本，但实际上那边的世界里听闻这些传言或是传闻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反而是街角小巷作为饭后谈资极少概率被谈起，反而是这边的世界更加清楚。 总之，这不过是真伪无法确认，听后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传言而已。 说不定事实不是那样，甚至根本没有这种事的几率还比较大。 那么，说回绘无为这边。 当绘无为被“魔术师”拦路的时候，黑是第一时间是有想要反抗的，但是实际上黑被对方的手段压制回去了。 但是实际上，假如，是说假如。那个时候碰到的是早就出来的黑而不是绘无为会发生什么呢？ 可以肯定的说，会失去魔术师这个个体。因为遇到在与绘无为见面的时候，绘无为就已经踏入他的陷阱了。但是要是当时遇到的是黑，则会在踏入的前一个瞬间有所察觉，接着立刻将他找出然后发动毁灭性的打击吧。 在对方来不及出击的当下，在黑还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之前的那一刻，对方就会被彻底打倒，哪怕是在负伤的情况下也轻而易举。 也就是说，绘无为让黑变弱了吗？不，不管怎么说，绘无为加上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生物。 基本上，当魔术师展示出魔法一般的手段的时候，黑就没办法对付他了。而绘无为戳破了对方的把戏，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压倒性的朝黑这边倾斜。 因此身为“魔术师”的六号拿绘无为没办法，因此六号选择了放弃行动，这和预料的不同，但和预定的相同，但是对于六号来说什么结果都无所谓。 舍弃“魔术师”的身份之后六号以货真价实的“魔女”身份在绘无为面前大秀一波之后离去了。 至于与绘无为为敌的是“魔术师”而并非“魔女”的她。 再说，她还并不想失去“魔女”的这一身份。 毕竟魔术师并非不会魔法，而之前在绘无为面前施展的也说不准到底是魔术还是魔法。至少，绘无为在一开始就指出了“翻译”的问题，这是因为如果不先将翻译错误说出来——将它无视掉的话，后面的话将会逻辑不通，也就达不到目的。 因为，对绘无为来说，只需要有个看起来是那么回事的解释就好，动机？不感兴趣。目的？与我无关。 总之，使用魔法的“agician”被绘无为否定了，于是六号就换了个身份。 因此，魔女在绘无为面前也一样，说不定会被对方“否定”。 说不定，连六号这个身份，都会被否定。 黑加上绘无为的话，想必就是身为魔女的六号，也不是对手吧。 总之，这就是事发的经过。六号预定会和绘无为再次相遇，有什么身份可以打败对方呢？ 战士？魔族？兽人？天人？抑或是外星人？异界人？伟人？异能者？ 在实际面对后，六号实在无法想象对方落败的结局。 或许，那一位可以做到？ 要不干脆以那一位的身份尝试？ 总之，在赶路的途中，六号思考着打败绘无为的办法。 第五十六章 记录第章19 林沽又一次染上了对绘无为的阴影。 实际上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引发的问题呐，但是怎么说呢，似乎每一次和他有所接触就总没有好事。 而这一次更加离谱，自己居然中了枪伤……不，枪而已，这没有什么离谱的，关键是居然是那个废物开的枪。 自己突然丧失理智，还有正好左重砂居然拿到了武器反抗。 当然，自己做过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而突然捡到枪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但是怎么说呢，林沽总觉得背后有绘无为的身影。 比如那天要是自己没有碰到绘无为丢了面子累积了压力，自己后面肯定就不会发狂。要是绘无为没有告诉左重砂自己在广场，说不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甚至要是绘无为不说是在广场，而是直接说在那个酒楼的地点的话，自己也不会受伤。 没错，林沽已经了解到，在左重砂意识模糊的时期交代了前因后果，也得知了自己的行踪被左重砂泄露了这件事。 但是，实际上那时候明明是自己这边先搭话，而遇到左重砂那种难缠的状态自然是随便打发最好，还有那个酒楼其实也还是广场的范围。 这样看起来虽然都有绘无为的身影，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巧合的集合现象而已，绘无为看起来完全置身事外，甚至他的嫌疑还没有何为高。 说不定只不过是因为一直以来的阴影导致的被害妄想症而已。 但是，面对警方的调查的时候，林沽一改以前嚣张跋扈的姿态——实际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躺在床上没那么强势，而且比往常要配合很多。 尽量在不失体面的前提下交代了前因后果，当然也对于和绘无为接触的部分详细描述，并且还搬出了自己家的权势表示不会轻易放过左重砂，最后还有意无意暗示了绘无为这个人。 或许眼前这个无能的警官调查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只要能给绘无为造成麻烦自然是再好不过，当然前提是他就算制造麻烦自己也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有危险吧？虽然眼前这个警察能力不足的样子，但是就连林沽也能感受到他固执古板的性格，在自己一通暗示之后，加上后面他会知道的左重砂的证词，想必确实不会怀疑的将目光转移到绘无为的身上，而绘无为也不会通过这警官的愚蠢行为怀疑到自己身上。 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没错，对于左重砂的话林沽要更先知道，要论为什么，因为负责治疗左重砂的医生护士全是林沽安排的人。 事实上确实发展得很顺利，在左重砂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唯独绘无为的名字最多被提起，而且据他透露那时候还是绘无为主动挑起的话题，在林沽的催促下终于到了决定要更加深入调查绘无为的程度。 但是这个时候，左重砂清醒了。 虽然身体状态极差，但是精神状态极好。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左重砂否定了那时候的说法并表明那时候完全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最重要的是，左重砂仿佛察觉到林沽的这个幕后的存在，话语间暗示了一些东西。 关于某些交易，某种联系。 总之，失去了调查绘无为的理由，毕竟意识模糊的时候的证词自然没有清醒状态下的证词有利，当然一般性的调查还是可以，但是略微强硬的手段无法使用了。 而且林沽也察觉到了危险性，因此他也不再出手。 总之，精心策划下的计划就这样不攻自破，虽有懊恼但是林沽也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最后当然以绘无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身上的压力一口气消失作为结局。 只是左重砂在最初清醒时，因为面前说话导致发声器官受损暂时无法开口说话了，当然真相如何谁也不可知。 总之皆大欢喜……当然不是这样。 至少林沽加重了对绘无为的阴影，不管如何，只要遇上与他有关的事结果都不会顺利，甚至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他的参与自己就又一次被挫败。 看起来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毕竟谁也不知道左重砂居然没有被戒断反应还有身上的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反而是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在短暂的清醒时间里捋清了一直以来发生的事并且给了林沽当头一击。 这么短的时间里，医院方面没来得及采取措施。 自己是不是应该从此以后都躲着绘无为走？这样就算他成为了阴影那也是一辈子也见不着的阴影而已。 不，实际上其实只要自己不对付他就行了，但是怎么说呢，虽然还没到睚眦必报的境地，一直以来林沽面对吃亏的对手最终都有报仇，因此第一次遇到需要这种情况让他很不适应。 总之，先避开一阵吧，等自己伤好了就去市里吧。 实际上林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对他来说必须要完全恢复状态才能去市那边，不然会引发问题。 具体来说，必须要恢复往日那强势的姿态，假如是带伤的状态初来乍到的话，说不定会因此在气势上一开始就落下一大截。 再有个五六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还算悠闲的思考着的时候，有意料之外的来客来到了林沽的病房。 左佐白。 说实话，左佐白很符合林沽的爱好。 不差的外貌条件，还有因为家庭巨变，身上散发着孤僻绝望的感觉。说不定只是在这之前林沽并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因此而已。 毕竟之前遇到的，要么就是自愿贴上来，要么就是不情愿但是实际做过之后反而比较能接受的那种。 像左佐白这种，感觉可以将她变成只听自己话的，和她本身的意志无关的那种如同人偶的模样。或许是这种能满足林沽心中的征服感的感觉，才让那时候的他觉得左佐白如此吸引人。 当然现在林沽没那种想法了，对左佐白的喜好暂且不论，一看到左佐白就会让他想起绘无为，甚至因为左佐白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说不定看到左佐白还能唤起超过看到绘无为的份的恐惧。 林沽说不定自己都要成为绝望的人偶了。 “你来……干什么。” 林沽并不想看到她。 “听说你要跟我道歉。” 林沽呆了一下，随即就想起了那时候和绘无为的对话，自然，那时候自己丢尽脸并且结果还是发生了倒霉的事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呜，胃疼起来了。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对……” 总之林沽是打算遵守约定的。 “不用说了，我不接受。” 是啊，无论哪个女生遇到那种情况，都无法轻易原谅对方吧。说不定会影响终生，而对方付出的代价会很小，甚至林沽的话很可能不会付出对他来说让他认为是代价的代价。 “额……”被打断说话的林沽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左佐白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一般这种情况会说这种话的话，会露出要把对方杀死的锐利目光也不为过，但是左佐白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平淡的，被注视着而已。 “不会原谅你” 【别想这么轻易就解脱。】 林沽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出现在我面前你又会倒霉。】 与左佐白冰冷声音重叠着，仿佛听到了那不带感情没有起伏的让人烦躁的音调。 “再见” 【你还有利用价值。】 左佐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良久，林沽终于回过神来。 回想起左佐白的话语，还有耳边仿佛幻听般的话语。 “有病吧。” 接着传出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 整个过程很简短，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左佐白就这样迅速的完成了对话然后踏上回家的路。 说时候左佐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林沽，只是既然是绘无为吩咐的，那就来就好。 原打算进去看一眼就走，但是看到林沽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的颓废模样，就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实际上左佐白早就不在意那个时候的事……不如说幸好有发生过那样的事，不，作为一个女生自然对那种经历也会感觉到后怕还有恐惧，但是怎么说呢，幸好那时候有遇到这种事，那些事，那时候的所有事。 至于那几句话，不过是想让林沽难受并且毫不留情的将厌恶倾斜而出而已。 看来说不定这次来见林沽是失败了？总之最后留下了那种不明不白的话。 说不定无为会自己来一次——当然左佐白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感觉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总之，就算不再见了也无所谓而已，姑且算是留有余地。 总之带着这样的心情，左佐白发现自己先回到家，然后久违的走进了厨房。 今天就丰盛一点吧，虽然冰箱里冻货居多，不过也有办法。 啊，说起来，可以把之前考虑好的事告诉无为了。 虽然这一个月并不是什么好日子，但是还是有好事发生。 …………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假如是绘无为面对林沽的话，肯定会说和她传达出来的意思差不多的话，她的灵魂，几乎已经和他一样了。 但是，实际上，这只是某种假象，是绘无为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果。 要是是“那边”的人的话，想必就会把左佐白当作是绘无为，是要讨伐的对象吧——这正是，绘无为一直以来所努力的结果。 因此，我不禁向他提出疑问， 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和她互换呢？你的计划如此完美，她和这个世界已经再没有任何联系，这正是再合适不过的消失对象。如果把她送到那边的话，你就能如同以往一样长久的摆脱那边的纠缠吧。 【至今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稍微有点厌烦了呢】 狡辩，明明你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厌烦。 【偶尔一次也很正常吧，世界上就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啊】 胡说，你的话，不可能让这种概率事件发生的。 【将一个完全一样的自己留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呢，代价不过是生活中会多一点麻烦而已。】 不对，不过是可以随意量产的东西而已，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哪怕这次的稍微有点不一样，但实际上价值甚至没有之前的那些工具高。 【没关系，反正已经发生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他最后这样答道。 不，应该是他的内心这样答道。 连我都问不出结果，他自己恐怕更不可能知道结果吧。 我也只能作罢。 反正我不过是观测者的立场而已。只需要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