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鼎记》 第一章 英雄救美 2006年1月22日,农历年过小年的这天,公司开始放假,赵名鼎从中山的坦洲镇搭车去广州,准备和在广州的同学会合,然后再从广州坐火车回家过年。 本来,坦洲有直达赵名鼎家乡县城的长途汽车,并且价格也便宜,可他那同学罗书铭非要他去一趟广州不可,说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将来会后悔一辈子。 “切,后悔?”赵名鼎对着话筒道,“我都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你别嘴硬,不识好歹!”罗书铭在电话里吼道,“这个姑娘绝对合你的胃口,就怕人家瞧不上你。你爱来不来,到时可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说完,把电话挂了。 赵名鼎握着话筒,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决定还是去一趟广州。常言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说来惭愧,年已二十五岁的赵名鼎,竟然还是单身一人,连女朋友都没有,不但家人着急,亲朋好友也替他着急,想替他排忧解难,纷纷给他介绍女朋友,可他一个都看不上。不是看不上,是没感觉。感情这东西,勉强不得。 主意已定,赵名鼎拨通了罗书铭的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同时叫他先把那个姑娘的照片发过来让自己瞧瞧,感觉不错的话,再视频验证一下,如果确实可以,再去见面也不迟。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在集市上买牛啊?”罗书铭调侃道,“要不要再叫你家老祖来看看牙口?” 看牙口,这是牛市行话,就是通过看牛的牙齿判断牛的年龄,从而决定牛的价格。赵名鼎的爷爷以前在牛市上做过牛伢人,所以罗书铭才会有此说,讽刺他谈女朋友就象在挑牲口。 “先过过眼,免得浪费时间!”赵名鼎答道,“这不,年底了么,忙呢!” “你忙个毛线!”罗书铭嗤之以鼻,“一个大男人,别以貌取人,拿出点诚意来行不行?” “别以貌取人?”赵名鼎讽刺道,“那你怎么不娶芙蓉姐姐呢?” “我错了,行了吧?”罗书铭道,“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广州见!” 罗书铭和赵名鼎同岁,是他的邻居,也是他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和死党,对于他没女朋友的事罗书铭一直漠不关心,这次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也急着要为他介绍女朋友。赵名鼎心念一动:这小子一向了解我,说不定真的有情况! 1月22号上午,同为赵名鼎和罗书铭的死党何才善因为要守店,无法回家过年,遂将赵名鼎送到坦洲车站搭上了到广州流花车站的直达快巴。一路无话。 走出流花车站,赵名鼎在门口看到几位社会青年正在和一位姑娘拉拉扯扯,想把姑娘手中的相机拿走,可姑娘死都不肯放手,并大声呼叫“抢劫了,救命啊!”但没人理睬。那姑娘看到赵名鼎停下了脚步,忙向他喊道:“哥,快来啊,他们要抢我的相机!” 赵名鼎一听,火冒三丈,大吼一声“住手!”,将手中拎着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放,猛冲过去,抓住一人的衣领猛力一扯,把他摔倒在地。另外两人一看形势不对,拔出刀子,朝他吼道:“少管闲事,滚开!” “把那姑娘放开!”赵名鼎沉声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他娘的找死!”那两人说着,拿刀朝赵名鼎刺去,同时又冒出两个人向赵名鼎围了过来,拿着短棍朝他头上猛砸过去。 看来不下杀手,他们是不会知难而退的。打定主意,赵名鼎一出手便是杀着,分筋错骨,一招制敌,把他们的肩膀关节卸了,一个个痛得呲牙咧嘴。混战中,赵名鼎的左手被刺中一刀,鲜血直流。他不敢恋战,趁他们暂时失去了反抗而后援还没赶到的空隙,拉着那位姑娘就跑。他虽然学过几年功夫,三五几个人还可以应付得来,可如果对方人多了,也照样歇菜,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跑了有三百米的样子,赵名鼎看到路边有一辆的士刚好下完人正要启动,忙拉开车门招呼那姑娘先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叫的士司机开车快走,遇到红灯的时候,扔给司机一百元钱毫不犹豫地拉着那姑娘下车,换了一辆方向相反的的士。如此反反复复地换了五辆的士,在确定没有人跟来的情况下,才和那姑娘一起下了车。他不是怕死,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小心撑得万年船。 “你没被抢什么东西吧?”赵名鼎问道。 “幸亏你来得及时,没被抢到东西!”姑娘答道,“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不用客气。”赵名鼎道,“回去吧,今后没事别惹那些混混!” “你的手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姑娘关心地问道。 “没事。”赵名鼎答道,“我已经处理好了。” 所谓处理,就是用力吸掉流出来的血,把伤口周围用舌头舔干净,等新鲜的血流出来,就可以不理,让它自行凝固。经过这样处理,基本上伤口不会发炎。如果方便,再用自己的尿浇在伤口上,效果更佳。这是赵名鼎小时候在乡下常用的方法。当然,这样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伤口,如果遇到大伤口,流血不止,还是得去医院包扎才行。 “我走了,祝你好运!”赵名鼎朝那姑娘挥了挥手,转身便走,心里却非常地懊恼:逃跑的时候忘了拿放在地上的行李包了。幸好里面只是一些替换的衣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哥,你等等!”赵名鼎走出大约有一百米的样子,那姑娘大喊着朝他跑来。赵名鼎于是停下来等她,看她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她气喘吁吁地停在赵名鼎面前,说道。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知不知道我的姓名有什么关系?”赵名鼎答道。 “你和我素不相识,为了救我,手被刺伤,为了摆脱那些人还花了很多钱打的。”姑娘道,“其它的不说,这打的的钱,总该还给你吧?” “不用还了。”赵名鼎道,“就当我请你吃了一顿饭吧!况且,我打了他们,如果不把你带走,他们就会把怒火发在你身上,因此,说起来,这事还是我惹起来的,所以,这打的的钱嘛,就不要再提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那姑娘讲话开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是这样的,我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估计是被那伙人掏走了。我初来广州,人生地不熟,又没朋友,你看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 “哦,你要借多少?”赵名鼎开始变得警惕起来,心里暗想:这不会是个设计好的套吧? “如果方便,就借一万给我好了。”她答道,“我一到家就还你!” 听了此话,赵名鼎不由得仔细地端详起她来:年约十八,穿一套Gucci蓝色牛仔衣裤,挎一台哈苏H4D-60单反相机,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小口贝齿现,鼻子尖挺若悬胆,身材高挑,体态丰满,笑靥如花,吐气如兰,风姿绰约,我见犹怜。 赵名鼎心中一荡,不敢再看,将目光转向一边,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全部身家也就五千块钱,如果借给你了,我来广州相亲的事就得泡汤。”语音未落,这才发现自己失口了,不由得面红耳赤。老男人相亲,很光荣的事么? “啊?你是来广州相亲的啊?”她顿时好奇起来,“女孩子漂亮吗?” “我不清楚,还没见过面呢。”赵名鼎苦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不过肯定没有你漂亮!” 只见她双眸一亮,脸色通红,笑容里透出几分喜悦:“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赵名鼎一听,吓了一跳:“你疯了?” “哈哈,你怕了?”她歪着头笑嘻嘻地望着他,“我不是叫你哥吗?你可以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你妹啊!况且我现在身无分文,没地方可去,你又不肯借钱给我,我只好跟着你了啦!” “你看这样好不,我帮你买好回家的车票,再借一千块钱给你,你马上回家?”赵名鼎询问道。 “我不!”她噘起嘴道,“我刚到广州,什么地方都没去玩就回家,太亏了!” “哎,要不这样,”她眼珠一转,问道,“你有银行卡不?” “有啊,就是里面钱不多,几百块而己。”赵名鼎答道。 “没事,我叫我朋友把钱打到你卡上,这样你就不用借钱给我了。”她笑了起来,“唉,一紧张,这么容易办的事都不记得了!” “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她把手向赵名鼎一摊,他只好掏出手机放到她手上,眼看着她飞快地按了几个号码拨通了电话,说起了家乡话,“秀,我在广州,我的手机和钱包被偷,没钱了,麻烦马上打一些钱到我朋友的卡上。” 她边说边向赵名鼎伸出了手,他掏出银行卡放到她手上,同时告诉了她自己的姓名。她接过卡,把银行卡号报了出去。 她一打完电话,便把手机还给他,他接过电话,试探着问道:“你是泰和人?” “你也是?”她惊讶地问道。 “废话,不然我怎么会问你?”赵名鼎不屑道。 “难道你就不能是一个可以听得懂泰和话的外地人?比如:可以听得懂广东话的江西人?”她撇了撇嘴,满脸鄙视的神色。 “好吧,我说不过你。”赵名鼎打开手机刚接收到的短信,吓了一跳,手一抖,竟然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疑惑地看着他,捡起了手机,看到短信,顿时乐开了花,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拍,大声道:“走,我请你吃好的去!” 第二章 自惭形秽 “先查清楚钱到帐了再说。”赵名鼎道,“到时吃完饭没钱买单,我就把你卖了!” “你下得了这个狠心?”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有什么下不了狠心?”赵名鼎道,“你我非亲非故,卖了还可赚钱,何乐而不为?” “什么非亲非故?”她说着冷不防狠狠地拧住了他的左手臂,“我和你是老乡,记住了没,老乡?” “啊……”赵名鼎痛得大叫,“痛死我了,快放手!” 他的叫声引来路人的侧目,可她毫不理会。 “说,还敢不敢卖我?”她笑嘻嘻地问道,可手上的力度却一点也没减。 “不敢了,你快放手吧!”他近乎哀求道。其实他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摆脱,可又怕伤到她,于是强行忍住。 “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手!”她依然笑着,可手上却不动声色地加了一把劲,把他痛得脸都变形了,眼泪几乎就要下来,“你得答应带我回泰和!” “我答应,我答应!”赵名鼎没骨气地连连点头。 “这还差不多!”她“咯咯”一笑,终于把手松开,手中相机一举,将他摄入了镜头。 他忙搀起袖子,察看伤情:手臂被拧得红中透紫,紫中透黑。没有血海深仇,哪里下得了这么重的狠手啊! “常言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赵名鼎边抚摸着被拧痛的手臂边泪花闪闪地说道,“这句话我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对不起啊!”看到他被拧得这么重,她柔声地道歉,用手摩挲着被拧伤的地方,并轻轻地吹气,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赵名鼎顿时像触电了一般,全身僵硬,只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拂过,传遍了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真希望时光能就此停留,直到千年万年。 “算了吧,遇到你,我就没一刻舒坦过。”赵名鼎发现自己心情激荡,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先是被人家用刀刺,现在是被你用手拧。” “对不起啊,”她嗲声嗲气地说道,“我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作势要跪下来给他嗑头。 “好了好了,别闹了!”赵名鼎忙把她拉住,“快走吧,看看你的钱到帐了没。” 他们找到一个取款机,查了查卡上的金额,总共有100890元。她的朋友给她打了100000元,那个零头是他卡上原有的金额。 “你先办个卡,然后把我卡上的钱转回到你的卡里去。”赵名鼎说着,取了3000元出来给她办卡用,同时把卡也给了她,告诉了她密码,让她保管。这么大一笔钱,如果出现意外,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赵名鼎的银行卡是中国建设银行的,为了节约手续费,他们找到建设银行,准备重新开卡,可发现她的身份证和钱包一起遗失了,最后还是开不成卡,反而浪费了30块钱打的费。 走出银行,赵名鼎看了看时间,已近下午三点钟了,忙打电话给罗书铭,告诉他自已到了广州,同时约他于晚上六点在广州东方宾馆自助餐厅见面,请他吃饭,带上该带的人。 “我说你那虚伪的性格怎么还没变?”罗书铭在电话那头嘲讽道,“又想摆谱,又心痛钱!” “我带着一位老乡,就不和你多说了,”赵名鼎道,“晚上准时到达,过时不候!” “哎,你陪我去买东西好不?”见赵名鼎挂了电话,她妩媚一笑,道,“我姓曾,名小柔,你可以叫我小曾。” 望着她妩媚的笑脸,赵名鼎不觉一呆,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缕幽思蓦然袭上心头,不由得长叹一声。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怎么啦?”曾小柔奇怪地望着他,“我的名字触动了你的心事?” “没有!”赵名鼎忙掩饰道,“叫你小曾,那就是见外了。” “不见外的话,又该当如何叫我?”曾小柔一本正经地望着他,问道。 “不见外的话,应当叫你小柔。”赵名鼎顺口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待看到她那张笑吟吟的俏脸,不禁一惊,连忙住口,脸上火辣辣起来。他竟然几乎将宋代秦观的词《鹊桥仙?纤云弄巧》下阙念完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世事无常,真个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啊! “油腔滑调!”曾小柔笑脸一寒,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正儿八经地介绍一下你自己?” “哦,对不起啊,老乡!”赵名鼎干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姓名刚才已经告诉你了。鄙姓赵,名名鼎,大名鼎鼎的名鼎,江西吉安泰和人氏。你可以叫我九鼎,意谓一言九鼎。” “啊,原来是九鼎兄啊?”曾小柔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 “不和你闹了!”赵名鼎道,“你有钱,就住东方宾馆算了,离车站近,明天回泰和坐车也方便。” “不是说好了你带我回泰和的吗?”她生气地嘟起了嘴,“你想把我丢下不管了?” “不是的,我明天和你在车站会合!”赵名鼎解释道。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住!”她依然嘟着嘴,不听他的解释。 赵名鼎一听,连忙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怎么能住在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啦,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急了,“我的意思是叫你也住在东方宾馆。” “你也住在东方宾馆,我也住在东方宾馆,这不就是住在一起了吗?”看到她发急的样子,赵名鼎觉得很开心,开始逗她。 看到赵名鼎开心的样子,她反而不急了,“哼”了一声,笑嘻嘻地道:“你等着!捉弄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手机拿来!” 赵名鼎把手机放到她摊开来的手掌上,她接过去,拨起了电话。他知道她是要订房了,忙说,“订你的房就行了,我到时去罗书铭家挤一挤对付一晚。” 她不理他,拨通酒店的电话后,用他的名义预定了两间单人房,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把他拖上车,直奔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再拉着他陪她去买了部手机,又买了一些衣服,大包小包的都让赵名鼎提着,把他累得够呛。其间,她要为他买手机和衣服,被他坚决拒绝了。看到他坚绝的态度,她也只好作罢。 晚上六点整,罗书铭带着两位花枝招展的女孩准时出现在东方宾馆自助餐厅门口,一位是他的女朋友,另一位,自然就是他要介绍给赵名鼎的那位姑娘。 “好小子,竟然带着这么漂亮的秘书!”罗书铭握着赵名鼎的手,眼睛却完全盯着曾小柔,笑道。 “我哪里有福气能有这么漂亮的秘书!”赵名鼎苦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刚刚认识的老乡曾小柔。” “老乡好!”曾小柔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向他们三人问了一声好。 “九鼎,你跟姐说实话,”罗书铭的女朋友宋佳半信半疑道,“这位曾姑娘确实仅仅只是老乡?” “嗨,姐,看你说的!”赵名鼎道,“我怎能骗你?”宋佳其实才二十岁,比赵名鼎小了六岁,架不住她的强烈要求,赵名鼎只得随她的意,喊她“姐”了。 “好吧,我相信你!”宋佳微微一笑,拉过和他们一起来的姑娘给赵名鼎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名鼎,这位是吴媚,我最要好的朋友。” “你好!”吴媚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和赵名鼎握了握,微笑道,“你叫我小吴就可以了!”然后转向曾小柔,赞道:“好漂亮的姑娘!” 曾小柔握住了吴媚伸过来的手,微笑着回赞道:“你也好漂亮!” 赵名鼎注目细观,目测吴媚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比自己略矮半个头,穿一袭淡紫色的长裙,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好一个倾城倾国貌。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好了,我们去吃东西吧!”罗书铭说罢,带头走进了餐厅,大家于是跟了进去,找好坐的位置,各自拿起盘子去挑自己爱吃的食物。 吴媚确实长得漂亮,并不比曾小柔差。如果比作家具的话,曾小柔透露出的是一种现代美,而吴媚却是古典美。相较曾小柔而言,吴媚显得更稳重,更成熟,偶尔和赵名鼎目光相交,她并不回避,而是报以一丝微笑,犹如微风掠过平静的水面,在他的心底荡起层层涟漪,只觉此世今生,能有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陪着自己远离尘嚣,慢慢老去,也算不虚此行。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再想到自己穷困潦倒,一无所有,赵名鼎不禁苦笑连连,心池中的那一抹涟漪也就趋于平静。 正沉吟间,只觉脚上一痛,抬头看时,见曾小柔向他翻了个白眼,一脸坏笑。赵名鼎心里一沉,感觉要有不妙的事发生。 “怎么样,惊艳到了吧?”曾小柔瞟了一眼正在远处和宋佳一起挑选食物的吴媚,笑问道,“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好象恨不得一口把人家吞下肚去。你就不能沉住气,拿出点男子汉的骨气来?” “你别污我清白,好不好?”赵名鼎斜了她一眼,道,“何谓色眯眯的眼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色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曾小柔白了赵名鼎一眼,道,“你就装吧你!” 赵名鼎被曾小柔戳中心事,一时无语,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三文鱼片在芥末味碟里转了转,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直咽下去,一股强烈的辛辣味从鼻腔直冲脑门,眼泪立时涌了出来。 “吴姑娘再漂亮,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得流眼泪啊!”曾小柔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赵名鼎,嘲讽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赵名鼎自嘲道,“就凭人家那长相和气质,还会缺少梧桐枝?这场所谓的相亲,其实就是一个玩笑,别当真。”既然曾小柔知道自己是来相亲,赵名鼎也就懒得对她隐瞒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免得她后面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让人无法招架的话语来。 曾小柔一双美目直望着赵名鼎那张英俊的脸庞,凝视了片刻,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轻柔婉转道:“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第三章 借花献佛 “怎么样,被惊艳到了吧?”曾小柔起身去取食物,刚接完电话回到餐厅的罗书铭坐到了赵名鼎旁边的位置上,笑眯眯地问道。 在家靠娘,出门靠墙。赵名鼎和罗书铭依墙而坐,将餐厅内的全貌一览无余,而宋佳、吴媚、曾小柔三人无疑组成了一幅绝妙的风景画,成了餐厅内注目的焦点。各路野兽目光灼灼,企图伺机而动。 “你这是挖了一个巨大的坑,一个巨大的火坑,等着我往里跳!”赵名鼎扫了一眼远处的风景画,苦笑道,夹起一块三文鱼片在芥末味碟里转了转放进了口中,让眼泪再次涌出。往事如烟,却难以随风飘散。 “你别不识好歹!”罗书铭嘿嘿一笑,道,“出门在外,也已两三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像吴姑娘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孩子?我可告诉你,她的身家可不菲,如果你能把她搞定,你这后半生就不用再努力了。” “你别这么势利,好不好?”赵名鼎翻了翻白眼,道,“你看我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吗?” “软饭也是饭。”罗书铭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想吃就能吃得上啊?” “要吃软饭,我早就吃上了,还用等到今天?”赵名鼎道,“你别总跟我嘻皮笑脸的,有什么正事快说。” 身高一米八,长相酷似演《天龙八部》中乔峰的演员胡军,因为长期习武,身材挺拔,全身没有一丝赘肉的赵名鼎自来到坦洲镇,便成了众多女孩和各路富婆追逐的对象,有一位香港过来的富婆通过熟客点名要见赵名鼎,开了一张两千万港币的支票,要包养他一年,并承诺买房买车,都被他婉拒了。在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 “是这样的,萧隆恒和邹永兴商量过了,准备在中山市成立一家公司,让你出任董事长,我和何才善做你的助手。”罗书铭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们哥几个得趁年轻干一番事业出来!” “哟,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是不是商量要做什么坏事啊?”赵名鼎刚要回复罗书铭的话,却被取了食物返回来的曾小柔打断了,她身后跟着宋佳和吴媚,每人手上都端着两个盘子,装得满满的。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谈话了。”吴媚将一盘食物放到赵名鼎面前,笑道,“赵先生,看你和书铭在商量事情,就帮你挑了一些食物,不知是否合你的胃口?” “哦,谢谢你,吴小姐。这些食物我都喜欢吃。”赵名鼎双手接过盘子,连声道谢,“辛苦你了!” 吴媚焉然一笑道:“赵先生见外了!” “咳,我看你就不要假惺惺地客套了。你要真有诚意,就去端一杯红酒来,感谢吴小姐。”曾小柔朝赵名鼎撇了撇嘴道。 “哟,要红酒,那还不简单!”赵名鼎刚要出声,就听到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台湾腔调,“这小白脸哪里懂得品酒?”接着声音一转,高声喊道,“Waite ,开一瓶82年的拉菲!”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面额千元的港币“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赵名鼎面前的桌子上。 赵名鼎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西装革履满身酒气的青年男子站在离自己桌子不到三步远的地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有深仇大恨。他长相虽然英俊,但脸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显然已被酒色淘空了身子。 “黄志远,你发什么神经?”赵名鼎刚要站起身来,就听到吴媚怒喝了一声,显然是她所认识的人,并且似乎和她还挺熟。 “阿媚,你说,这么些年,你何曾为我倒过一杯白开水?今天你和这个小白脸才刚一见面,就替他挑选食物并亲自端给他,这让我情何以堪?”名叫黄志远的青年男子见吴媚发火了,嚣张的气焰一下就矮了下来,语带哭腔。 “你烦不烦?”吴媚不悦道,“你再这样死皮烂脸,小心我告诉你爷爷!”说着,把桌上那一沓千元港币拿起来塞到了黄志远的口袋,把他往门口推了推,道,“你快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黄志远一听吴媚提到他爷爷,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看了看吴媚的脸色,慢慢地往门口挪去,脚步深浅不一,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幸好有两位跟班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把他扶住,走出了自助餐厅。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吴媚满脸的歉意,神色变得落落寡欢起来。 “这黄公子似乎对吴小姐情有独钟啊!”曾小柔见吴媚神色落寂,上前搂住她的腰,调笑道,“小娘子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何况七尺男儿乎?” 吴媚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刮了刮曾小柔的鼻子,道:“伶牙俐齿!” 空气里立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息,由于黄志远所带来的不欢立刻烟消云散。 “吴小姐是台湾人?”看到吴媚开心起来,赵名鼎试探着问道。 “是的,我是台南人。”吴媚望着赵名鼎,微笑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我的口音带有台湾腔?” “我也是猜的。”赵名鼎道,“你的口音不带一点台湾腔,到是带有一点波士顿腔。” “哦,怎么个说法?”吴媚饶有兴趣地望着赵名鼎,问道。 “我们公司有一位女外贸业务经理,也是台湾人,毕业于美国哈佛商学院。她说话的口音和你一样。我们称之为波士顿腔。” 其实赵名鼎想说“我们称之为哈佛腔”,但怕吴媚并非哈佛毕业,从而让她尴尬。 “好巧,我也是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吴媚抿了抿嘴,笑道,“书铭说你在坦洲镇做事,你所提到的那位毕业于哈佛商学院的外贸业务女经理,莫非是圣得堡电子有限公司的李惠英?” “正是!”赵名鼎诧异道,“莫非你们很熟?” “好巧,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也是我在哈佛商学院的同班同学。”吴媚笑眯眯地望着赵名鼎,道,“要不要到时我们一起见个面,喝喝茶?” “哎哟,我的个天!”赵名鼎双手捂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一本正经道,“一起见面喝茶就算了,如果能捎话帮我涨点工资,那就感谢不尽了!” “你在她手下做事,怕她?”吴媚嘴角含笑,问道,“如果你在圣得堡做得不开心,要不要我介绍你到另一家公司去?” “那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赵名鼎笑道,“那是领导与被领导的问题。至于换一家公司做,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等将来有这种想法,再麻烦你了。” 吴媚听了赵名鼎的话,不再言语,用小勺子把桌上的咖啡搅了搅,优雅地端起杯子,含笑着轻轻呷了一口所谓的麝香猫咖啡,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这几杯咖啡是吴媚专门点的,价格不菲,赵名鼎看到它的价格时,手心是不禁捏了一把汗:五杯咖啡就2500块,自己口袋里的5000块钱呆会够买单吗? 麝香猫咖啡,又称猫屎咖啡,原产于印度尼西亚,是目前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之一,每磅的价格高达几百美元。印度尼西亚的野生麝香猫喜欢挑选咖啡树上最成熟香甜、饱满的咖啡果实当作食物,而咖啡果实经过它的消化系统,被消化掉的只是果实外表的果肉,那坚硬无比的咖啡原豆经过消化系统排出体外后,被人们从它的粪便中提取出来,由于经过胃的发酵,产出的咖啡别有一番滋味,成为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并且产量稀少,每年的产量不过400公斤,因此这种野生的麝香猫咖啡就成了全世界最奢侈、最昂贵、最稀有的咖啡。 “不愧是全世界最奢侈、最昂贵、最稀有、最风味独特的咖啡!”曾小柔也呷了一口咖啡,一脸陶醉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怎么,九鼎,不敢到吴媚介绍的公司去,怕还不了她的人情吗?”宋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打趣道。 “你们都错了,九鼎哥这是准备在圣得堡一鸣惊人!”罗书铭笑道,将话岔了开来,“你们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们拿来。” “吴媚姐姐已点了麝香猫咖啡,好事成双,我想喝一杯传说中82年的拉菲。”曾小柔淡淡一笑,望着赵名鼎,道,“九鼎哥,你看可好?” 赵名鼎脸上苦笑,心中却是万马奔腾。你妹的,明知我兜里只有5000块钱,还来点六七万块钱一瓶的82年拉菲,这不是诚心想让我出丑吗? “别苦着个脸了!”曾小柔嘻嘻一笑,手掌一翻,将赵名鼎的那张建行卡拍到了桌上,“你给我的那张卡里的十万块钱,我可一分都没动,够喝一瓶82年的拉菲了。再说了,第一次见吴媚姐姐这么天仙一般的人物,难道不值得开一瓶拉菲庆祝一下吗?” 赵名鼎一时哑口无言,而吴媚、罗书铭和宋佳则望着曾小柔拍在桌上的那张建行卡石化了:今天才刚认识的老乡,一出手就给十万块,这得是什么关系? “你们别误会,我……”赵名鼎刚要解释,就被曾小柔打断了:“服务员,开一瓶82年的拉菲!” “好嘞,82年的拉菲一瓶!”服务员话音刚落,一辆放着红酒和酒具的小推车就到了曾小柔的面前,一位戴着白手套的女服务员双手捧起酒瓶让她验明正身,看到曾小柔点了点头,立刻麻利地拿出开酒器,就听“噗”的一声响起了瓶塞开启的声音,一股浓郁的香气立时弥漫开来,似果香,似酒香,又似醇香……经过一番繁杂的程序后,每人面前终于摆上了一杯红酒,配着一块上好的烤牛排。 “我今天借花献佛,祝吴媚和宋佳两位姐姐青春常驻,永远貌美如花,早日钓得金龟婿;其次祝九鼎和书铭哥事业有成步步高升早日抱得美人归;最后祝我自己学业有成事事顺心!”曾小柔说完,端起酒杯,全然不顾红酒的喝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碰了碰赵名鼎依然放在桌上的那杯红酒,娇笑道,“九鼎哥,该你喝了!” 赵名鼎机械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脑中却在想:花着自己的钱,却硬要说是我的钱,这玩的是什么套路? 吴媚学曾小柔的样子,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玩味地望着她,满脸笑意。 罗书铭和宋佳却不管不顾,两人手腕相扣,喝起了交杯酒,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起哄叫好。 “小柔,有了新朋友,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自助餐厅里虽然食客众多,各自说话的声音也不小,但这突兀的一声“小柔”却极具穿透力,几乎响遍了餐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使得餐厅里的人们不由得都循声望去,只见餐厅门口不知何时进来两位英俊潇洒的青年,身高都不低于一米八,说话的那位身形略高,大约在一米八五左右,看年纪不超过二十岁,满脸春风却又蕴而不露,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异常稳重,透露出与他真实年纪并不相符的老练。 原本满脸笑意正逼着赵名鼎喝酒的曾小柔看清来人面貌后,脸色一寒,冷冷道:“小狐狸,你跟着我干嘛?” “小柔妹妹,这你可冤枉我了!”被称作小狐狸的青年苦笑道,“这纯粹是一个巧合!”说着,头一摆,朝一块来的青年道,“拿出来吧。”同来的青年听闻,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布袋子放到了曾小柔面前的桌子上并打开了口子,里面装的是曾小柔在流花车站被人抢去的相机、钱包和手机。 “哼,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罐子里卖的是什么药!”曾小柔翻了一个白眼,拿起桌上的建行卡朝服务员晃了晃放回桌上道,“服务员,买单,密码是6个6。”跟着朝罗书铭、宋佳和吴媚摆了摆手算是告别,然后提起桌上的布袋,向赵名鼎说了一声,“我们走!” “哎,别急着走啊!”小狐狸身边的青年见曾小柔对自己的同伴不理不睬,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将手一伸,想把曾小柔和赵名鼎拦下来,可手才一伸,小狐狸马上就把他的手压了下去:“小雄,别无礼!” “算你识相!”曾小柔斜了叫小雄的青年一眼,冷哼一声,见赵名鼎还在犹豫,不由分说,拉着他就朝门口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罗书铭、宋佳和吴媚。 第四章 欺行霸市 “这么急,这是要去哪里?”赵名鼎有些摸不着头脑,边走边问。他实在不想和曾小柔一起走,可又怕她出现意外,不得不和她一起走。 “你别多问,到时就知道了。”曾小柔边说边掏出了布袋里自己之前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只说了一句“马上到东方宾馆楼下等我”就挂断了,然后对赵名鼎说道,“宾馆里的东西不要了,我们马上离开广州。” “去哪里?”赵名鼎再次问道。 “你傻啊,当然是回老家了。”曾小柔嘴上说着,脚下却是毫不停留,也不等电梯,直接带着赵名鼎走楼梯,不到三分钟时间就从三楼走到了宾馆的大门口,一辆深绿色的丰田兰德酷路泽也称陆地巡洋舰的越野车也刚好到达宾馆门口。曾小柔二话不说,拉开后座的门就坐了进去,赵名鼎想了想,也坐到了后座。 开车的是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偏瘦,双目烔烔有神,鼻梁高挺却又胡子拉碴,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见二人上了车,也不说话,一脚油门,车子立时窜了出去,把向车子走来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缩身回去。 陆地巡洋舰一驶上马路,便在车流中穿梭起来,见曾小柔系上了安全带,赵名鼎也立马把安全带系上。三人都没出声。车内一时沉寂起来,只有窗外隐约的嘈杂声不时传来。 “小柔,你想到哪里去?”驶过了几个街区后,司机终于打破了沉寂,问道。 “庆叔,我想回老家。”曾小柔没精打彩道,“到了泰和县城,把他放下。”说着,转过头来对赵名鼎道,“抱歉,今天搅和了你的相亲。” “都和你说过了,这是一场玩笑,你怎么当真了?”赵名鼎苦笑道。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真的连女朋友都没有?”曾小柔似乎不相信地望着赵名鼎,“但凡你主动一点,泡个把厂妹也应当易如反掌吧?” “你还小,不懂!”赵名鼎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你懂!”曾小柔说着,将头往后一昂,闭上了眼睛,“奔波了一天,累了,我休息会儿。” 陆地巡洋舰果然名不虚传,是辆好车,在国道上表见良好,稳重而又舒适。让赵名鼎有点不明白的是,放着路况好好的高速不走,为何偏偏要走国道,并且有时还走县道和乡间小道?同时,不由得对曾小柔的身份也好奇起来:说要钱,马上就到帐十万;说要车,马上就有车到达指定地点。这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社会名媛?赵名鼎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答案,索性不去再想,眼睛一闭,把头靠在头枕上,沉沉睡去。 从广州市到江西泰和县城的路程大约550公里左右,正常走高速也要8个小时,但庆叔偏偏走105国道,只用了6个小时,就到达了泰和县城。 “我的电话号码和家里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记得大年初二来给我拜年!”赵名鼎下车时曾小柔懒洋洋地说道,几乎是在车门关上的瞬间,陆地巡洋舰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街道的转弯处。 其时正是午夜时分,小小的泰和县城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拉客的摩托车驶过,更添寂寥。 赵名鼎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沙县小吃店,点了一份炒面,吃完之后,举手拦了一辆载客的摩托车,谈好价格,在寒风和颠簸之中,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为了不惊醒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悄悄地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摸黑上床,睡了下去。赵名鼎知道,虽然说自己常年在外 ,但奶奶却坚持每天都打扫自己的房间,时不时清洗被褥,好让自己随时回来住。黑暗中,闻着被子上淡淡的阳光气息,赵名鼎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赵名鼎准时睁开了眼睛,就听到院子中爷爷扫地的声音,以及厨房里奶奶烧水煮饭的声音。 “昨晚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小子回来了!”爷爷停下手中的扫帚,望着走出来的赵名鼎,满脸笑容。 赵名鼎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又走进厨房去看奶奶,见她正在洗米下锅,叫了声奶奶后,忙去压水井上压了一桶新鲜水。 “小鼎回来了?”奶奶怜爱地望着赵名鼎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干什么?” “昨晚回来,看到院子里有一担白萝卜,估计今天竹山当圩,所以早点起来,好去卖萝卜啊。”赵名鼎笑道,“今天我买些牛杂回来,好好吃一顿。好久没吃家乡的牛杂了,太想吃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奶奶叹了一口气,不满道,“今年又是一个人回来过年的吧?我叫你找的女朋友呢?你看村里那些和你同时出去打工的人,现在孩子都三四岁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奶奶,这事你不用操心。”为了不让奶奶再唠叨,赵名鼎忙劝慰道,同时帮奶奶把灶火点着,又从柴草间抱了一抱木柴到厨房,这才洗了洗手,来到已经打扫好的院子里,开始练功。 其时晨光初显,一层薄霜铺满了地面和屋顶,院子中的枣树树叶业已落尽,柿子树上零零落落地挂着几个红透了的柿子,那一层薄薄的白霜,倒像是那析出来的糖霜,诱惑着人去咬一口,品味那透人心脾的甘甜和清香。 赵名鼎所居住的村子叫挂榜村,和竹山圩隔赣江相望。竹山圩临江有一块巨大的峭壁,如同刀切斧削一般,异常平整,清幽的江水从峭壁下流过。据说,南宋末年,文天祥曾在那块峭壁上张贴榜文,招兵买马,抗击元兵,为因赣江里南来北往的船只都要从峭壁下经过,便于观阅榜文,故此,和峭壁隔江相望的那个村子就被叫作了挂榜村。这则典故,赵名鼎烂熟于胸,因为小时候爷爷常常和他提起。打从记事的时候起,赵名鼎就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对于自己的父母,没有丝毫的印象,偶尔问起爷爷奶奶关于父母的事情,只告诉他出去做生意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从此不再问起,幸好周边邻居家有几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玩伴,每天追鸡撵狗,钓鱼摸虾,过得好不快活,只可惜造化弄人,高考的最后一场被人诬陷作弊,从此与大学无缘,惹得一帮兄弟要去找诬陷的人算帐,并且都不愿意去上大学,要陪着赵名鼎。经过一番苦劝,最后,除了撕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录取通知书死心踏地跟着赵名鼎的何才善,罗书铭进了北京外语大学,邹永兴进了哈尔滨工业大学,萧隆恒进了上海财经大学。只可惜诬陷的人出了考场后便如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踪迹。 赵名鼎将家传的三十二式赵家拳演练一遍之后,又将家传的齐眉棍和梨花枪演练了一遍,这才收了功,洗漱完毕,和爷爷奶奶一起吃起了早饭。赵名鼎从三岁起便跟着爷爷练习祖传功夫,常年累月,从不懈怠,是以年纪虽轻,一身功夫却不可小窥,特别是那梨花枪法,据说传自三国时的赵云,因此尤得赵名鼎的喜爱,用功最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如赵子龙那般的英雄人物,跃马横枪,保家卫国。 吃过早饭,赵名鼎到罗书铭、何才善、邹永兴以及萧隆恒家向他们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挑起了院子里的那担白萝卜和爷爷一起去竹山圩卖,换一点辛苦钱买些年货。那些靠种地为生的乡下人,就靠地里的收获来维持生计。 竹山圩是赣江边的一个小镇,樟塘乡镇政府所在地,只有两条街,呈T字形,十分钟就可以走完。由于年关将近,来街上买卖的人特别多,整个街道都被挤得水泄不通。赵名鼎在街边找到一个空位,把萝卜担子放下,交给爷爷去打理,自己开始在街上闲逛,准备去买一些猪肉牛肉过年吃。才走出数十步,就听一阵叫骂声传来,放眼望去,只见街道T形拐角处有人在打斗,有男有女,旁边是一辆独轮手推车侧翻在地,车上所载的白萝卜洒了一地。 打斗的是三男一女,三个男的打一个女的,所用武器都是扁担。在乡下,扁担作为常伴身边的劳动工具常被用作防身武器,遇到敌人的时候,扁担可以当作棍来使,因此,扁担使出来的招式,实际上就是棍法。 那三个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手持扁担围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衣着褴褛的年轻姑娘。那位姑娘虽然被围,却也并不心慌,手中的扁担左格右挡,偶尔回击一下,硬是以娇弱之躯抵挡住了三个身材高大威猛男子的进攻,赢得围观者的阵阵喝彩。那三个男子看久攻不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变得焦燥起来,突然猛喝一声,举起手中的扁担一齐猛砸,想用蛮力把那姑娘打倒,看到这里,赵名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姑娘身子一缩,往后一退,退到了她身后那个男子的怀里,回手一肘,把他打倒在地,跟着扁担朝前一送,击倒了她前面的那个人,紧接着左右一扫,将最后一人也打倒在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看到姑娘化险为夷,周围围观的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发出了震天响的称赞。而那位姑娘看到三个男子倒在地上,痛得脸都变了形,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也就放下扁担去收拾洒落在地的萝卜。一车萝卜对于一个贫困家庭意味着过年的新衣,除夕年夜饭桌上的鱼和肉。 眼看打斗结束,有人去扶倒在地上的男子,有人去帮姑娘捡洒在地上的萝卜,却见后面人群一阵骚乱,纷纷让道,有人叫道“飞天王来了!”,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年约三十岁的光头男子站在了正在捡萝卜的姑娘面前,冷冷地道:“妹子,是你打了我的人?” 那姑娘闻言,站起身来,冷冷地应道:“这些畜生是讨打!” “你可知道我是谁,胆敢这样对我说话?”那光头男子依旧板着脸,冷冷地问道。 “我管你是谁。”姑娘冷冷地回应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抬不过一个理字。” “我看你是女人,才这么好心好气地和你说话。”光头男子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才是一群不要脸的臭流氓!”姑娘针锋相对。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定要找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光头男子说罢,用脚一勾一送,将地上的一条扁担踢向姑娘,叫道,“出招吧!” 姑娘见扁担来势凶猛,身子一侧,左手一绰,把扁担接住,右手握住扁担尾部,左手虚握在扁担中部,扁担前端向上斜指光头男子,左脚在前而虚,右脚在后而实,摆了个举火烧天势。赣人尚武,老弱妇幼都会几手功夫,是以这个妹子能以一敌四,也并不稀奇。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得那姑娘,说是万合乡罗家村人,名叫魏九妹,今年一十八岁,在泰和二中读高中,由于父母双亡,平时生活靠本家叔伯接济,眼看年关将近,推了一车萝卜来卖,想换点来年开学的学费。开始那三个被打的男子是自称飞天王的光头男子的手下,专门在街上敲诈勒索,收保护费。那姑娘开始也给了十元钱的保护费,可那三个男子不老实,其中一人见色起意,收钱的时候,顺手握住姑娘的手,另一只手就去摸姑娘那高高隆起颤巍巍的胸部,把姑娘惹恼了,因此就打了起来。那光头男子外号飞天王,功夫非凡,号称打遍泰和无敌手,是这伙人的头。 “遇到这伙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的地痞流氓,这姑娘今天看来要吃大亏了!”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赵名鼎没想到离家才几年功夫,竹山竟出了这等英雄好汉,待听到众人议论,眼看这伙人持强凌弱,欺人太甚,心中顿生不平,于是慢慢靠近了那辆装着萝卜的独轮手推车,拿了两个萝卜握在手里。 这时候,天色阴暗,下起了毛毛细雨,在刺骨的寒风中,只见飞天王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朝手握扁担的魏九妹走去。 四周一片寂静,围观的人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魏九妹见飞天王一步步走近,便一步步后退,最后背部贴到了身后的墙上,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九妹喝道。 飞天王置若罔闻,依然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向魏九妹逼近。 第五章 生死相依 魏九妹见飞天王逼近,无路可退,指着飞天王的扁担前端往下一低,使了个拨草寻蛇势,往飞天王的脚上扫去,只见飞天王左脚迅速往前迈进一步,抬起右脚,踢在了扁提中间,将扁担从魏九妹手中踢得飞了出去,接着右脚平伸,踹向她的胸部。一踢一踹,快如疾风,毫不拖泥带水,显然功夫了得。 赵名鼎没想到飞天王的功夫如此高强并且心狠手辣,下脚毫不留情,眼见这脚踹实,魏九妹非得胸骨断裂心脏受伤吐血而亡不可,连忙将手中握着的萝卜朝飞天王打了过去,击在他的前额上,眼见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忙又抓了两个萝卜,冲上前去拉住魏九妹的手就往圩外跑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在广州流花车站帮曾小柔的时候,赵名鼎用的也是这一招。 围观的人们见他们要朝圩外跑,忙让开一条道,可魏九妹却极力想挣开赵名鼎的手往回走,大喊道:“我的萝卜啊!” “命都要没了,要萝卜有什么用?”赵名鼎大喊道,用力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拼命地朝圩外跑。听了赵名鼎的话,魏九妹终于清醒过来,跟着赵名鼎一起拼命跑了起来,赵名鼎于是松开她的手,让她跑在自己前面,同时回头观察身后的动静,看到飞天王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率着一帮人手握扁担追了过来,影影绰绰有二十多人。 赵名鼎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着借道,同时顺手从路边那些卖萝卜的手推车上抓了一些萝卜用衣服兜着。这些萝卜是他惟一能顺手拿到的武器。 魏九妹毕竟是女孩子,跑不快,眼见后面的人慢慢追了上来,赵名鼎掏出萝卜打过去,抵挡了一阵。追的人越来越多,赵名鼎手中的萝卜越来越少,最后只乘下两个,于是干脆放到口袋里。 赵名鼎和魏九妹跑了一阵,停下脚步,望着前方,只叫得一声苦也:慌不择路,竟然跑到了江边渡口,更要命的是渡船还在相距三四公里的江对岸。 竹山圩渡口的路狭而窄,和圩市相通,两边的房子建造时紧紧相挨无路可走,等于进了一个尽头是赣江的死胡同,由于水流湍急,除了渡船,很少有船只停靠在渡口码头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哈哈哈哈,天意啊!”飞天王手一举,让众人放慢了逼近的脚步,摸了摸额头上肿起来的两个大包,狂笑道,“你们今天死定了。你若跪下来求我,叫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你们一命!”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惹下来的是非,由我自己担当,和这位大哥无关。”魏九妹见无路可走,反倒镇定下来,脸上毫无惧意,对飞天王道,“你放这位大哥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这位兄弟走,也不是不可以。”飞天王眼珠一转,道,“你赔我五千块钱,再磕三个响头向我赔礼道歉,我就放他走。” 这飞天王翻脸比翻书还快,前面刚说跪下来叫一声爷爷就饶一命,这时就加了五千块钱。 “你想得美!”魏九妹斩钉截铁地回道。 在魏九妹和飞天王争吵的同时,赵名鼎一声不吭,眼睛四处一扫,见码头周围虽然没有停靠的船只,却有一只长约四五米的小划子覆盖在离码头三四十步远的江边,虽然破旧,但整体还算完整,没有明显的漏洞或窟窿,显然是船主人有意将船晾干,准备翻修。只可惜没有撑竿和船桨。 飞天王一伙二十多人见赵名鼎和魏九妹两人两手空空,胆子大了起来,准备一涌而上,依多为胜。赵名鼎计较已定,掏出口袋里的两个萝卜打了一个出去,转身拉住魏九妹的手朝江边的小划子飞奔而去,到了小划子跟前,在魏九妹的帮助下用力一扳,把覆盖在地的小划子翻转过来。这小划子虽说只有四五米长,却也不轻,幸好晾晒了些日子,船板所吸的水份基本已干,这才让赵名鼎和魏九妹轻易将之翻转了过来。若是吸足水份,没有四五个人合力,要想将它翻转过来,万万不能。 赵名鼎将小划子翻转过来之后,见地上有一块手掌阔细约两米长的烂船板,顺手捡起放到船仓里,和魏九妹一起用力将小划子向江里推起,幸好小划子离水边也就三四米远,加上地上的鹅卵石起到了滑轮的作用,因此小划子轻而易举地被推到了江里。 “快上船!”小划子刚一入水,赵名鼎马上拦腰一抱,将魏九妹放到了小划子里,自己正要上船,就听“呯”的一声铳响,身前十米远处“哗啦啦”响起了铁砂落地的声音。 “快走!”赵名鼎一见形势不对,顾不得上船,双手奋力一推,将小划子推离了江边,朝江心驶去,瞬间离岸就有十数米远。 “不,我不走!”魏九妹见赵名鼎独自留下,急得大喊,“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别废话,快走!”赵名鼎大喊一声,转身捡起数块石头朝追来的飞天王一伙奋力扔了过去,就听“哎哟”数声,几个人倒了下去。 “拿铳来,快多拿几支铳来!”飞天王一见赵名鼎用石头扔来,急忙躲闪,同时气急败坏地叫同伙去拿铳。铳击发之后,重新装填火药需要一段时间,并且射击距离有限,造不成多大的危害,一支铳根本不足为惧。 竹山渡码头在文天祥张榜的峭壁上游约二百米处,江水湍急,深不见底,魏九妹在小划子上顺流而下,离码头转眼就有一百多米远,见赵名鼎单独留在码头和飞天王一伙相斗,急忙抓起船仓里那块烂船板,奋力朝码头划去,想要接应赵名鼎,可是水急太急,船板也不趁手,小划子行速缓慢。 “给我狠狠地打!”飞天王眼见同伙拿来了数支铳,还抬来几块门板当护体,马上叫嚣起来,竖起门板,朝赵名鼎紧紧逼来,时不时放一二铳。 赵名鼎眼见飞天王一伙防护周全,步步为营,人数众多,加之还有数支铳,自己单枪匹马,完全不是对手,而魏九妹还在江中苦苦支撑,不愿弃自己而去,不由得大为感慨,用力朝飞天王一伙扔出数块石头,脱下脚上的鞋子和外衣,跳入江中,朝魏九妹所在的小划子游去。 其时年关将近,正是寒冬腊月的时节,江水寒渗入骨,赵名鼎刚一入水,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为因入水太猛太急。虽说冬泳有益健康,但那是建立在准备充分,入水缓慢的基础上,不象赵名鼎那样直接跳入湍急的河流中,并且因为和飞天王一伙打斗,身上已有微微细汗,这一跳入寒冷的江水之中,便如铁匠淬火时将烧红的铁器直接浸入冷水之中一般收缩,赵名鼎全身立时变得僵硬起来,游了不到二十米远,四肢开始抽起筋来,于是连忙全身放松,意守丹田,让自己仰浮在水中,随波逐流。魏九妹自小在赣江边生长,熟知水性,见赵名鼎在水中游了一段之后便不再动弹,知道他十有八九是手脚抽筋,忙挥动手中船板朝他划去。 竹山渡码头到峭壁约有二百米的距离,但两者不在同一条水平面上,峭壁比码头略微朝江中突出二十米,水流到此处,受到阻力,开始回流,加之下游河床更低落差很大,于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船只经过此处都会远远避开,曾有一头失足落水的大水牛掉进了此漩涡,尸骨无存。魏九妹见赵名鼎径直朝漩涡漂去,忙调整方向,准备将他拦住。 二百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赵名鼎全身放松,调匀呼吸,意守丹田,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散入奇经八脉,整个身子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原本僵硬的四肢也慢慢可以活动,于是用脚一蹬,朝魏九妹的小划子游去,魏九妹见赵名鼎游近,忙伸出手去拉他上船,由于手脚不是很灵便,赵名鼎在魏九妹的帮助下,扒拉了几次,这才上得船来,两人还没来得及透口气,就听水声哗哗,小划子开始在水中打转,却是漩涡已近。 “不好,快划!”赵名鼎见状,一把拿过魏九妹手中的船板,用力划了起来,可是船板太小,操作不便,也不好受力,尽管赵名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眼看着小划子一步步朝漩涡中心转去,赵名鼎将船板放下,活动了几下手脚,一咬牙,翻身下到江里,看准方向,猛然发力,把小划子推出了漩涡区,用于反推力的作用,自己却加速滑向了漩涡中心。 “危险,快回来!”魏九妹见状,大声惊呼,见赵名鼎快速向漩涡中心滑去,不及多想,也一个猛子扎入了江水之中,奋力朝他游去,想把他拉出漩涡,可是她此刻已经处于漩涡的下游,水流湍急,想要游进漩涡区却是比登天还难,眼睁睁看着赵名鼎随着水流快速地旋转,不一会儿便被卷进了漩涡中心,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放声大哭。幸好渡船及时赶到,将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的魏九妹从水中救起,而岸上原来追赶他们两人的飞天王一伙眼看闹出了人命,立马作鸟兽散。 赵名鼎重新下到江里去推小划子的时候,就知道此举非常危险,但是如果自己不下去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划子被卷进漩涡,两个人都得丧命,是以决定冒险一试,只是没料到漩涡的吸入这么大,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往漩涡中心拉去,自己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万幸的是,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小划子被推出了漩涡区,总算脱离了危险,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小姑娘竟然不愿独自离去,非要重涉险境,跳下江来救自己,待看到她无论怎样努力也难以游进漩涡区,而渡船已经赶到,将她救起,这才放下心来。 “这傻妮子,还真是不怕死,挺有义气的哈!”赵名鼎最后望了一眼刚刚被渡船上的人从水中拉起的魏九妹,在被吸入漩涡中心的一瞬间,不由感叹道,“吾命休矣!好歹也算是一头活了二十五年的猪,白菜都没拱过一棵,憾事啊!” 第六章 洞里乾坤 赵名鼎在发现自己无法游离漩涡之后,也就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开始全身放松,调匀呼吸,意守丹田,在被吸入漩涡中心的那一瞬间,双目微闭,舌尖轻抵上腭,牙齿轻轻咬合,凝神屏息,运起了胎息功,任凭自己的身体随着水流急速旋转,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胎息功,顾名思义,就是像在胎盘里那般,能不以口鼻呼吸的功法。人能依婴儿在母腹中,自服内气,握固守一,是名胎息。赵名鼎自打记事的时候起,就开始跟随爷爷练习这胎息功,如今虽不能说登峰造极,但也已登堂入室,趋于大成,在水中憋气半个时辰不成问题,这也是赵名鼎敢于跳入漩涡的一个依仗。 赵名鼎全身放松,双目微闭,握固守一,身子如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随着江水不停地旋转,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水旋转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最后竟停滞不动,身子所触,似是细沙,忙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开双眼,只见四周一片漆黑,隐约有潺潺流水之声。 “这是哪里?”赵名鼎暗自问道,举目四望,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只见自己身处洞穴之中,正坐在水边的沙滩上。临水这一面的壁上有数个小孔,光线从小孔而入,投于水面,经过水面的漫射,复投于四壁,经过四壁再次漫射,从而使洞穴内目可视物,不至于漆黑一片。洞穴状如穹窿,似一口倒扣下来的巨大铜钟,方圆三十米左右,高约二十米左右,周壁光滑异常,似是人工凿就。正对水面有一高台,宽约二十米,高约十五米。高台周边围着雕栏,似是一个观景台,左右两侧各有石阶,转折而下,离水边约有十米远。在高台和江水之间是一块洁白平坦的沙滩。 赵名鼎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衣裤,将水拧干,穿上短裤之后,赤着上身,将其余的衣裤都摊在沙滩上,然后举步朝高台走去。适应了洞穴内的光线之后,赵名鼎确定这个洞穴就是人工开凿而成,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位于文天祥张榜的峭壁之下,因为洞穴周壁和高台是一个整体,全部由褚色的岩石组成,不见一粒泥土。 “谁在这里开凿了这个洞穴,做什么用?”赵名鼎暗暗称奇,边走边仔细观察四周,以防不测。洁白的沙滩上,一行脚印歪歪斜斜地向高台走去。 赵名鼎以为石阶上结了青苔,会变得湿滑,可谁知脚踏上去,传来的却是清凉干爽的感觉。上得台来,只见台面平整,呈正方形,二十米左右见方,周边围着雕栏,里面正中的石壁磨得异常光滑,高约五米直到穴顶,宽和平台相等,石壁的正中用金文由上至下刻着吴赟之冢四个碗口粗细的大字,下方摆着一张长方形的石台,台面正中摆着一件铜器,似乎是古时的酒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所谓金文,也就是西周春秋时期所用的文字,赵名鼎从小就被爷爷逼着练习毛笔书法,吃了不少苦头,什么甲古文、金文、契丹文、西夏文,只要是找得到的,都被逼着写熟背熟了,是以石壁上所刻的四个金文,赵名鼎一眼就认了出来,并且确定这墓是西周春秋时期的古墓。至于墓主吴赟,赵名鼎思索了片刻,也得出了结果:墓主吴赟是春秋时期吴国第五任国君吴周章的第二个儿子。 据史书记载,周太王生有三子,长子太伯,次子仲雍和小儿子季历,季历的儿子姬昌聪明早慧,深受太王宠爱。周太王想传位于姬昌,但根据当时传统应传位于长子,太王因此郁郁寡欢。太伯明白父亲的意思后,就和二弟仲雍借为父采药的机会一起逃到了荒凉的江南,定居于梅里,自创基业,建立了勾吴古国。太伯死,无子,其弟仲雍继位;仲雍死,其子季简继位;季简死,其子叔达继位;叔达死,其子周章继位。周章继位后,正值武王战胜殷纣灭了商朝建立了周王朝,实行分封制,封周王亲族、灭商功臣、历代先圣后裔到各地做诸侯,于是派人寻找太伯、仲雍后裔准备封为诸侯,因为周章已做吴君,就因地正式封周章为勾吴国君,周章之弟仲被封在成周附近的虞。周章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熊遂,二儿子叫赟。周章死后,大儿子熊遂继位,成为了勾吴国的第六任国君,而其二儿子赟从此不见经传,不承想竟被葬在此处。 赵名鼎想不到,小时候博览群书的爱好,今天竟带来这么大的益处,短短时间内就了解了墓主的身世来源,忍不住洋洋得意,手舞足蹈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短裤,一丝不挂。 “在古人面前赤身裸体,实在不成体统。”赵名鼎想着,返回沙滩,将衣裤重新穿上返回平台,摸到裤袋里还有一个萝卜,于是掏了出来,放到了石台上,连续三次一跪三叩首,行了一个最庄重用于朝拜君王的九叩礼,祷告道:“赟公子,晚辈赵名鼎今日冒昧闯入贵府,多有打扰,实属无奈,请原谅!同时请保佑我全家平安身体健康,保佑我家族人丁兴旺事业有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赵名鼎祷告完毕,重重地又磕了三个响头,正要起身,就听沙沙声响,只见磕过头的那块地砖慢慢下陷了约莫三公分左右,缩进了前方的地砖里,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大约两个巴掌大小,洞深约莫尺许,里面放着一只玉匣子,晶莹剔透。匣顶刻着四个甲骨文:万法归宗。 “前辈大礼,却之不恭,晚辈就愧领了!”赵名鼎说着,重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那玉匣子从洞中捧了出来。过得片刻,沙沙声中,收缩进去的地砖回到原位,重新把洞口盖住,看不出一丝痕迹。 玉匣子两个巴掌长,一个巴掌宽,厚约寸许,入手沉重,赵名鼎仔细察看,才发觉原来是由一整块青玉籽料雕凿而成。青色乃帝王之色,自古已然。 青玉雕凿而成的玉匣看起来像是一块青砖,除了顶部刻着万法归宗四字,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 “原来是一块玉砖,我还以为是一只玉匣。”赵名鼎摆弄了没天,不觉有些失望。如果是一只玉匣,说不定里面还放有什么宝贝,而一块玉砖,也就是一块玉砖而已。不过这青玉籽料雕成的玉砖确实不错,赵名鼎用手抚摸了几遍,就变得光滑油润起来。好玉不沁,这青玉砖虽说放在洞中时间久远,但表面没有任何灰尘,抚摸几下就光滑油润,正是籽料的特性。赵名鼎抚摸了几下,正要将之放入袋中,不诚想咝的一声响,玉砖的侧面从中间错位,分成了两部份,原来是赵名鼎凑巧用手上下按住了玉砖并旋转了一下,旋转的角度非常轻微,并恰巧又向上提了一下,玉砖就从中间错位分成了上下两部,接着轻轻一拉,原本严丝合缝的玉砖就分成了上下两块,里面中空,发出闪闪金光,果真是一个装有宝物的玉匣。 “真是巧夺天工!”赵名鼎感叹道。这玉匣开盖的方式,类似于现代挤压式瓶盖的原理,不过改按压为轻提。使用这种旋提的盖子,可以确保玉匣的完整性,便于携带,不用担心盒盖分离从而让盒里的东西掉落出来。 玉匣分为上下两个部份,刻有万法归宗四字的这一半为盖,内部稍浅,里面卡着一块和匣子同样材质的玉牌,顶部系着一根青色的丝绳;另一半为底,内部比盖子里面深了一半有余,装着满满一盒金片,那些闪闪金光就是这些金片发出来的。金片大小和盒子相同,其薄如纸,第一张上面正中刻着四个甲古文:万法归宗。赵名鼎把那些金片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有八十一张,每一张金片的正反两面都有文字和图画,也不知是怎么刻上去的,正反两面刻字互不影响。金片的下面,有一把黑黝黝隐隐透着红光的匕首卡在盒底的凹槽里。赵名鼎将匕首拿了出来,将金片放回到盒子里。 匕首入手沉重,黑黝黝隐隐透着红光,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匕首的手柄长约三寸,雕有防滑的兽面纹,前后两端都有圆形的兽头护手,柄端稍小,前端和匕身相接处稍大,匕身长约六寸,其状如梭,两面的中脊呈三棱形,各有一条血槽直达护手处兽头口中,匕首的前端很尖,两侧开刃,异常锋利。 “好匕首!”赵名鼎不由得赞道,见匕首红光隐隐,情不自禁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匕身上拂了拂,身子一抖,只觉两指如被火灼,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右手一松,匕首向地上落去,由于怕损坏匕首,忙伸手去捞,身子一下失去重心向前倾去,忙乱之中,左手向前一伸,扶住了石台上类似酒尊的铜器,右手拄地,这才稳住身形,不至摔倒。 匕首掉落在地,插入地砖之中,直至没柄,如切腐乳。 赵名鼎见匕首掉落在地,插入地砖之中直至没柄,不由得大吃一惊,忙伸手拔了出来仔细察看,见匕首完好如初,不见一丝损伤,这才放下心来,用衣服擦了擦,重新放回盒中,正要去取盖子上的那块玉牌,突见洞内红光陡盛,亮如白昼,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何方小子,见了本仙还不跪拜?” 第七章 得遇良师 洞穴内的骤然变故,让赵名鼎大吃一惊,那个幽幽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使他全身汗毛竖立,出了一身冷汗。 “谁?”赵名鼎虽然内心惊骇,但表面却显得若无其事,异常平静,回头望去,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那粼粼水波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赵名鼎见身后空无一人,忙回过头来,只见铜尊变得透体彤红,犹如夏日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悬浮于石台之上,缓慢地旋转着,那个幽幽的声音似乎正是从铜尊中发出:“小子何德何能,竟敢惊扰本仙好梦!”话音未落,只见铜尊的盖子上升了数寸,和尊体分离,一道轻烟飘了出来,将盖子遮蔽,随着轻烟散去,尊盖重新盖回尊上,一个一尺来高头戴莲花冠额眉细长眉间突出长须飘飘手持拂尘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人盘坐于盖子之上,漠然地望着自己,似一尊日常供奉在家里的神像,庄严而又肃穆,令人不敢仰视。 赵名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一切都是幻觉,不由得擦了擦眼,就听那道人道:“小子,姓甚名谁?为何不向本仙跪拜?”嘴中说着,手中拂尘轻轻一拂,一股无形的威压传来,赵名鼎只觉全身重如千钧,呼吸为之一滞,几乎喘不过气来,支撑不住,不由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任凭他怎样用力,都难以站起分毫,这才意识到往日所听说的灵异事件,这次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晚辈赵名鼎,拜见仙人!”赵名鼎见自己无法反抗,也就顺水推舟,磕了三个响头。三个响头磕完,赵名鼎身上的无形威压立即消失,呼吸立时顺畅,站起身来,不由得长长透了一口气,双手相抱,躬身行礼道:“敢问仙长尊号?” “头都磕了,该改口叫师父了!”道人道,“我乃太乙真人,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师……师父?太……太乙真人?”赵名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就是元始天尊的第四位弟子、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哪吒的师父?” “不错!”太乙真人伸手捻了捻颌下花白的胡须,淡然道。 “师……师父,您老人家说在这里等候我多时了,不知……不知有何吩咐?”赵名鼎感觉到自己不但脑子不够用,舌头也变得不听使唤了。 “奉师祖与师尊之令,将此尊传与你。”太乙真人道,“今后你善用此尊,建功立业。” “可是我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完成得了师祖和师尊交代的重任?”赵名鼎愁眉不展道,“也不知师祖和师尊您要我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太乙真人道,“封神时期,为师助周灭纣,在黄河阵中,三花聚顶、胸中五气的数千年修为皆被削去,虽成了凡人,幸有师尊所授纵地金光法,可日行数千里,故而在万仙阵一战后,即重新闭关修炼,直至今日方始出关,屈指算来,为师闭关已逾三千年矣。”说着,长长叹息了一声。赵名鼎不敢接话,静听下文。 太乙真人看了赵名鼎一眼,继续道:“为师闭关之前,师祖命师尊选一位传道之人三千年后传授此尊,为师成了唯一的人选,你道为何?”太乙真人停了下来,突然问道。 “弟子愚昧,无法领悟长辈深意。”赵名鼎话峰一转,道,“想来是师父您才高八斗、教徒有方,所以如此重任才会落在师父您的身上。” “你小子还真是会拍马屁!”太乙真人闻言,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不光会拍马屁,眼光还挺不错。没错,正是因为为师才高八斗、教徒有方。我徒儿哪吒,那可是名满天下,罕遇敌手。哈哈,哈哈!”笑声未落,却又黯然道,“只可惜为师的宝物都送给你哪吒师兄了,到你这里,却没宝物可送了,惜哉!” “得遇良师,已是三生有幸,岂敢再贪图宝物。”赵名鼎复又躬身,行了一礼,道,“自今往后,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乙真人见赵名鼎言真意切,神色自若,毫于失落之意,不禁点了点头,道:“你不贪图宝物,实属难得。但既已拜我为师,又岂能无见面礼?”说着,手中拂尘一摆,一点银光悬浮在空中并慢慢变大,最终成了一块银色的鳞片,巴掌大小,“这是龙的掩心甲,也是龙身上最坚硬的一块鳞片,经过为师三千年的炼化,已异常坚硬,刀枪不入,现送与你作护心甲。”说罢,骈指一点,只见鳞片银光大盛,其状如盘,慢慢靠近赵名鼎,附在他的胸口上,将整个胸部遮住。银光渐渐暗淡并最终消失,鳞甲也随之不见,就如一颗水珠掉落在干涸的沙漠上,无影无踪。赵名鼎只觉胸口一紧,瞬时全身冰凉,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这龙鳞护心甲经过为师三千年的炼化,不但异常坚硬,刀枪不入,更已达通灵境界,此刻已和你融为一体,化于无形,从此与你形影相随,不离不弃。”太乙真人话音未落,赵名鼎已跪倒在地,重又磕了三个响头,道:“谢师父赐甲!” 太乙真人见赵名鼎拜倒在地,微微一笑道:“起来罢!为师还有礼物要赠送与你。”说着,拂尘再摆,一杆长约寸许的方天画戟悬浮于空中,徐徐向赵名鼎漂去。赵名鼎左掌平伸,那杆方天画戟立于掌心之中,寒光闪闪。 “这杆方天画戟,是东海龙宫中最重的兵器,七千二百斤,本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的兵器,封神时期为你师兄哪吒所获,因你师兄哪吒有为师所赠的火尖枪,故而这杆方天画戟便一直由为师收着,经过三千年的炼化,已然通神,能随心所欲变化,可粗可细,可长可短,双耳收放自如,除了枪头不能喷火,几与火尖枪无异。”太乙真人说着,拂尘轻摇,那寸许高的方天画戟顿时长了数尺,枪头两侧状如双耳的月牙形的利刃已然隐去,变成了一杆长枪,随着拂尘的摇动,长枪慢慢缩小成了一杆寸许高的短枪,短枪渐渐明亮起来,变得晶莹剔透,倏忽之间直插赵名鼎双目,没入两眉头中间的印堂穴之中,赵名鼎来不及眨眼,便感到脑袋一陈刺痛,幸好这刺痛来得快也去得快,片刻之间便恢复如初,只有印堂穴内的那一抹凉意挥之不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方天画戟,已然通神,变化无常,长可作长枪画戟,短可隐于印堂穴之内作为护身的暗箭,意念到处,便如那强弓硬弩激射而出,威力无穷,让人防不胜防。”太乙真人正色道,“临阵对敌,虚虚实实,切忌让对方摸清底细!”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赵名鼎忙躬身回道,正要伸直身子,只觉全身一紧,动弹不得,却是一条七彩的绳索将自己捆绑得严严实实,不由得愕然道,“师父,弟子……弟子有何过错?” “此物名叫缚天绫,与你师兄哪吒的混天绫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不仅仅是颜色不同,材质也有差异。混天绫由冰蚕丝编织而成,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潦,而缚天绫则是天地胎膜所制。盘古始祖开天辟地之时,一斧裂天地,清气升为天,浊气坠而成地,在清浊之间则是玄黄一片。天地虽裂,但盘古始祖却发现巨斧竟被一物所缠,神斧不仅无法将其毁坏,更被缠于其中,无法拔出,于是神斧便在混沌渐开的天地之中横放了三百年。盘古始祖在三百年后再取神斧之时,却发现斧头之上包裹着一玄色皮膜,呈玄黄之质,耀日月之光华,灵气四溢。拔回神斧,那皮膜则若霓虹般飘落,盘古始祖这才恍悟昔日便是这东西在混沌之中缠住了神斧,但它经历了无数风雨雷电的洗礼,在日月下暴露了三百年,这才逐渐干燥成皮,使神斧得以松脱。干燥成皮后的天地胎膜万物不侵,盘古始祖后来花了数百年的时间,将之缝为一件奇衣,名叫太虚神甲,世人不知其质地,皆因它乃天地的胎膜,天地混沌之初,便是因为这层胎膜所粘。盘古始祖破天地,使天地分开,而这以玄黄所凝成的胎膜则独成了一体。因缘际会,盘古始祖缝制太虚神甲唯一剩余的一小块边角料为我所得,经过近万年的炼化,终于在今日功德圆满,达到通神境界,因此皮膜曾为束缚天地的胎膜,故名之为缚天绫,因其万物不侵,便是盘古始祖的开天神斧也伤它不得。”太乙真人说着,左手骈指一竖,赵名鼎只觉捆绑着自己的那条缚天绫随之一紧,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气血翻涌,双眼圆鼓,额上青筋爆起,无法呼吸,那感觉实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缚天绫今日功德圆满,既然你适逢其会,也算是有缘,就给你罢。”太乙真人说着,骈指一点,那缚天绫将赵名鼎松开,化作一条七彩游龙,围着赵名鼎盘旋飞舞,最后化作一道彩虹,束在赵名鼎腰间,随着光亮的暗淡慢慢隐去身形,也和赵名鼎隔为了一体。直到这一刻,赵名鼎才长长地透了一口气,紫红的脸色这才趋于平常,感觉人生最大的快事,莫过于能自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活着,真好! 第八章 天兽御尊 听了太乙真人对缚天绫的详细介绍,赵名鼎深深感受到了师父对自己的眷顾之情,情不自禁又拜了下去,却被太乙真人左掌轻轻一抬止住了:“毋需多礼!你既已入我师门,为师赠些见面礼给你,也是人之常情。你大师兄哪吒为善胜童子,二师兄为金霞童子,那么你就叫金鼎童子吧。”说着,左手一招,原本掉落在地的匕首自动回到了玉盒中,连同玉盒一起到了太乙真人的手上,那块未来得及看的玉牌被太乙真人取出,轻轻一弹,缓缓飞向赵名鼎,赵名鼎接过缓缓飞过来的玉牌,低头看去,不觉一呆,原来玉牌是一块授箓法牒,正面从上至下刻着两行字,右边刻着:皈依道经师三宝;左边刻着:元始天尊授箓法牒;背面刻着数行字,抬头是:大罗天宗坛;正文是:赵名鼎,道号金鼎童子,居江西省吉安市泰和县沿溪镇挂榜村,辛酉年庚戌月乙巳日申时生,授大罗真仙之职;落款是:玄都玉京府。 “这是你的授箓法牒,元始天尊授予你大罗真仙之职。有了这块授箓法牒,你才算是真正名登天曹。”太乙真人双目微闭,左手捏了一个剑诀竖在胸前,默念片刻,睁开双眼,朝玉牌一指,玉牌立时发出幽幽青光,“把你中指的血抹到你的名字上。”太乙真人吩咐道。 赵名鼎开始试匕首的时候,左手食指和中指被划破,流出了血,这时虽已凝结,但用拇指一搓,血痂脱落,鲜血立时冒了出来。赵名鼎见鲜血流了出来,忙跪下,右手托着授箓法牒,左手将鲜血滴在玉牌上自己的名字和道号上,然后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金鼎童子谨领授箓法牒。谢天尊和师父栽培! 赵名鼎的鲜血刚一滴上授箓法牒玉牌,玉牌立时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发出暗红色的光泽,随着光泽越来越亮,玉牌渐渐缩小,最后竟消失在赵名鼎的右手掌心之中。 “你虽然已入仙籍,但依然是凡夫之身,这盒中所藏金册《万法归宗》仍为师平生所学,你可得好好修炼,万万不可懈怠!”太乙真人说着,手掌微动,手中玉盒平缓地朝赵名鼎飞了过去,“此盒中匕首,仍元始天尊所赠,名曰如意。混沌时期,盘古始祖偶然得到一造化神器残片,便用那神器残片打造出了开天神斧,所余不多的神器残片不忍丢弃,便打造成了这把如意匕首,是以这如意匕和开天神斧一样,除了太虚神甲和缚天绫外,无坚不推,名列开天神斧之后。” 赵名鼎伸手接住飞到自己眼前的玉盒,正不知如何安放,只见太乙真人一挥手,一个红色的锦袋漂了过来:“此仍冰蚕丝所织成的袋子,做储物之用,内有乾坤,能纳天地于内,故名乾坤袋。”赵名鼎见袋子漂了过来,忙伸手接住,将玉盒放了进去,只见袋子化着一道霞光,围着自己转了几转,也消失不见了。 “那青玉盒,实仍一块青玉砖,功能和你师兄哪吒的那块金砖一样,临阵对敌,记得把里面放的东西取出来。”太乙真人交代完,开始念动咒语,把交给赵名鼎的每一件宝物都召唤出来操练了一遍,然后再让赵名背诵咒语,直到纯熟,这才罢休。只可惜赵名鼎仍凡夫之身,虽会咒语,却无法操控那些宝物。 “你此刻仍凡夫之身,没有法力,无法操控那些宝物,实属正常,毋需着急。”太乙真人见赵名鼎对自己无法操控那些宝物有些沮丧,安慰道,手中拂尘微拂,一缕轻烟将他托起,原来所坐的铜尊漂到了赵名鼎跟前,悬浮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发着红光。 “此仍天兽御尊,奉鸿钧老祖之令传授与你,今后你善用此尊,建功立业。”太乙真人说着,念起了咒语,“天兽御尊,伴我横行;闪转腾挪,缩放如意。”咒语刚一念完,左手双指一骈,朝铜尊一指,原本彤红的铜尊缩小如一颗橡子,钻入了赵名鼎的嘴里,一路下行,直达丹田,所过之处,犹如火灼,似一条火龙经过。过得片刻,那火灼感消失,代替的是一丝清凉。 “此尊目前只能暂时居于你的丹田之内,等你功法初成,便可操纵此尊出入丹田。随着你功力的加深,此尊将完全和你融为一体,达到人尊合一的境界,万物不侵,便是开天神斧也奈何它不得。”太乙真人说道,左手微微一招,那天兽御尊又化作一颗橡子,从赵名鼎的口中钻了出来,渐渐变得如杯子粗细,悬浮在空中,尊体和尊盖分离,分离后的尊盖开始旋转起来,忽快忽慢,忽大忽小,忽高忽低,飞到赵名鼎面前的时候,忽听“唰”的一声,尊盖边缘伸出八枚粗短形如锯齿的尖刃,看起来就象是一块边缘带齿的圆形盾牌,又象是一块高速旋转的圆形锯,以它开天神斧也奈何不得的特性,想必是无坚不摧。尊盖伸出尖刃旋转了片刻,飞了回去和尊体合二为一并颠倒过来,尊盖在下尊体朝上,随着尊盖的变大,整个看起来似乎象传闻已久的飞碟。那飞碟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太乙真人拂尘转甩,铜尊又恢复了原本的高度和模样。 “此天兽御尊仍鸿钧老祖所赠,快快谢过老祖。”太乙真人说着,衣袖一挥,铜尊又回到了原来的石台上,赵名鼎忙趋步上前,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将铜尊捧起,仔细打量,只见此尊为容酒器,喇叭口,口上所盖盖子中心略鼓呈弧形,长颈,微鼓腹,高圈足,觚形。它以三重纹饰精饰,以方折角回旋线条的雷纹为地纹,颈部饰蕉叶纹,下方夔纹睁目回首,折卷长尾游浮于雷纹之上。微鼓的腹部及圈足上各有两组以突起的扉棱为兽鼻向两边展开的兽面纹,这两组兽面纹饰立于雷纹之上更显狰狞威严。圈足上部对应的不透空十字并于两道弦纹之间。自下而上的四条突起扉棱向上射出口沿。圈足内铸铭三字甲骨文“天兽御”。赵名鼎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把尊盖打开。 “浑沌初期,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这元灵无意中于西昆仑山中得到宇宙之初造化神器里的一部残片“造化玉牒”,经过不知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这就是鸿钧老祖。这造化神器,便是天兽御尊的前身,浑沌之初为抵御天道威压变得破旧不堪,鸿钧老祖得道后,便开始修补造化神器,不知经过几世,才将这造化神器修补完成,取名为天兽御,为因天道威压犹如天上的猛兽。盘古老祖打造开天神斧和如意匕的材料,便是这造化神器的残片。这就是开天神斧无法奈何天兽御尊的原因。封神之后,鸿钧老祖令我持此尊在此守候三千余年,便是要你善用此尊,建功立业。”太乙真人说着,拂尘微动,铜尊全体复又通红,发出柔和的光芒,密封难以开启的尊盖自动打开,一道红光托着一颗朱砂色的丹丸悬浮在瓶口,滴溜溜地转动。 “此仍为师花了近三千年的光阴,炼制而成的一颗聚灵丹,凡夫之体服用之后,能吸纳天地灵气,修炼道法。”太乙真人说道,手一指,铜尊化作一颗橡子复又进入赵名鼎口中直达丹田蛰伏下来,而那颗滴溜溜旋转的聚灵丹则到了赵名鼎的手中。 “此间事了,吾去矣!”太乙真人说着,化作一道清风,倾刻消失不见,只剩下手拿聚灵丹的赵名鼎茫然四顾,犹如做梦一般。 “不论真假,先把这聚灵丹吃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赵名鼎想着,嘴一张,把那颗朱砂色的聚灵丹往嘴里一丢,咽了下去。 这聚灵丹除了气味,颜色大小和牛黄丸无异,还未入口,便暗香四溢,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甫一入口,口舌生津,全身暖洋洋有飘然欲仙之感,丹田生出一股清凉之气,蠢蠢欲动。赵名鼎本就习武多年,对于呼吸吐纳之法自然纯熟,于是盘腿而坐,全身放松,双目内视,气沉丹田,用意念引道那股清凉之气进入奇经八脉,沿大小周天运行,直至物我两忘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赵名鼎身子突然一抖,从冥想中惊醒过来,只觉丹田一痛,如被针刺,忙屏息敛气,气沉丹田,收了内功,只是腹内越来越痛,肠子咕咕直响,热汗直冒,不一会儿全身就湿透了,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有一些黑乎乎如浆糊一般的东西随着汗水从毛孔里渗了出来,用手摸去滑腻腻的,散发出一般难闻的臭气。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腹痛终于停歇,也不再冒汗,但是全身却似乎被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浆糊,冒着丝丝热气。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脱骨换胎、伐毛洗髓?”赵名鼎想着,站起身来,顿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只是全身涂满了黑色的浆糊感觉不太好受,见高台离水边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中间是一片白色的沙滩,于是纵身一跃,朝水面扑去。 第九章 重见天日 赵名鼎在高台上纵身一跃,犹如一颗炮弹,越过沙滩直朝水中落去,只是姿势不够雅观,就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整个人就象一块沉重的石头,直朝水底沉去。赵名鼎手一划双腿一蹬,正想浮出水面,就觉自己身子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拽并旋转起来,无法逃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遇到了暗流旋涡,也就放弃了无用的挣扎,象起初被卷入旋涡一样,开始全身放松,调匀呼吸,意守丹田,在被吸入漩涡中心的那一瞬间,双目微闭,舌尖轻抵上腭,牙齿轻轻咬合,凝神屏息,运起了胎息功,任凭自己的身体随着暗流急速旋转,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只是不知这次又会在何时何地浮出水面,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赵名鼎全身放松,双目微闭,握固守一,只觉身子如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随着暗流不停地旋转,犹如坐过山车,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也不知过了多久,流水旋转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并渐渐变得平缓,随着耳边一声惊呼,一双纤纤素手伸了过来,将他从水中提起,睁开双眼,映入赵名鼎眼帘的是一双惊喜交加满含泪水的杏眼,鹅蛋型的脸宠被寒冷的江风吹得红扑扑的更添秀色,正是自己所帮的那位卖萝卜的姑娘,单独一人划着小船把自己从江中救起。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魏九妹一见赵名鼎睁开了双眼,知道性命无忧,满脸愁容一扫而光,展眉一笑,伸出双手就来帮他脱衣服,赵名鼎一个激灵,赶忙坐起身来,道:“别别别,我自己来!” 在赵名鼎脱衣服的同时,魏九妹从船仓里递来了毛巾和棉毯,还有一套男子的棉衣棉裤以及内衣内裤。 “我叫赵名鼎,请问妹子你叫什么名字?”赵名鼎问道,同时用棉毯裹住自己的身子,把身上湿漉漉的衣裤都脱了下来,用干爽的毛巾把身子擦干,准备换上魏九妹所给的衣裤。 “我叫魏九妹,万合乡罗家村人。感谢赵大哥的救命之恩!”魏九妹说着,在窄小的船仓里跪了下来,朝赵名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哎哎哎,别这样!”赵名鼎说着,往前一跨伸出双手就要去扶她,手中的棉毯立时滑了下来,忙双手一提,硬生生将掉落了一半的棉毯给提住了,不致于祼露全身,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小船剧烈摇晃起来,赵名鼎双手提着棉毯,立脚不稳,一个踉跄朝前栽了过去,魏九妹一见,双手一伸把他接住,无奈赵名鼎身子太重,船又晃得厉害,两个人最终跌在一起,为了不压着魏九妹,赵名鼎忙伸出双手撑在仓底,棉毯滑落,那八块腹肌终于还是展示出来,一览无余。魏九妹“啊”的一声,忙闭上了眼睛,脸色通红。 “对不起!”赵名鼎赶紧起身,一边道歉一边拿起衣裤麻利地换上,见小船在江中打转,忙操起双浆划了起来。魏九妹听到双浆划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嘴角含笑,却不敢朝赵名鼎看上一眼。 “九鼎哥,我这里有些烤饼,你要不要吃一点?”魏九妹从船仓中一个布袋里拿出了几个万合烤饼递给了赵名鼎,赵名鼎本就肚饿,一见大喜,忙接了过来,把浆交由魏九妹,自己坐在船仓里狼吞虎咽起来,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烤饼,直到四个烤饼落肚,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从江里掬了几捧水潄了潄口。 见赵名鼎吃饱了,魏九妹又俯身从布袋中拿出了一双棉鞋和一双袜子以及一个棉帽递给了赵名鼎:“快穿上吧,江面风大,冷!” “你怎么把里里外外从头到脚的穿戴备得这么齐?”赵名鼎边棉帽扣到头上,边穿袜子边问。 “这不怕你冷吗?”魏九妹一边用力划着双浆,一边问道,“这几天你都躲到哪里去了,直到今天才现身?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说什么?几天?”赵名鼎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魏九妹问道,“你找了我好几天?” “是啊,从你卷入旋涡后,今天是第三天。”魏九妹道,“我每天都划着小船从竹山渡一直到吉安大桥,再从吉安大桥到竹山渡,来来回回地仔细找。我以为……我以为,今生今世,会再也见不到你了……”魏九妹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幸好……幸好你福大命大,终于让我又见到了你。” “命不该绝,一切都是运气!”赵名鼎笑道,“我被卷入旋涡后,醒来时已是在一个山洞里了,今天才找到出口从洞里出来。进去是旋涡,出来也是旋涡,都在水底下,具体位置却搞不清楚。不是遇到你,我可能现在还在水里漂着呢。这几天为找我而在这寒冷的江面上来来往往,辛苦你了。谢谢!” “谢啥谢!”魏九妹眼圈一红,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可能都被人打死了!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是个傻丫头!”赵名鼎微微一笑,道,“你的功夫不错,跟谁学的?” “小时候跟父亲学的。”魏九妹说着,眼睛一红,哽咽道,“只可惜父亲在修水库的时候为了救人,被哑炮炸死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赵名鼎笑道,“看你那天以一当十,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慨,或许只有穆桂英才能和你比了。谁做了你的老公,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你坏,我不理你了!”魏九妹赌气似地噘起了嘴,用力划起了船,可还没过到一分钟,又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很熟眼,就像那谁,对,乔峰!真的是太像了!” “在下丐帮第十三代帮主乔峰,拜见魏女侠!”赵名鼎双手抱卷,行了一礼,逗得魏九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由于自己已经失踪三天,赵名鼎怕爷爷奶奶担心,就先带魏九妹回了一趟家,再陪她去还船,顺带向借船的船家道一声谢。到家的时候,赵名鼎惊讶地发现,爷爷奶奶在家中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个劲地围着魏九妹嘘寒问暖,特别是奶奶,拉着她的手就不愿意放下,死活把自己手上戴的一只银手镯送给了魏九妹,戴到了她的左手上,并再三叮嘱:“有空常来玩啊!” 在奶奶围着魏九妹转的时候,爷爷把赵名鼎拉到了房间,给他看了一张何才善的父亲写的纸条:因旋而入,因涡而出,风云际会,潜龙腾渊。 何才善的父亲外号何半仙,懂风水,善算命看相卜卦,一身本领来自家传,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带着何才善出门去卖卦算命,十多年下来,几乎跑遍了全国的各大省市,结识了不少的江湖能人异士,所以挂榜村的村民形成了一个传统:外事不决问半仙。 “潜龙腾渊,那不就是飞黄腾达吗?”赵名鼎想,在奶奶恋恋不舍的告别声中,和魏九妹走出了家门。 赵名鼎买了一条烟两瓶酒,谢过了借船给魏九妹的船家,还了船,打算将魏九妹送到她家门口就回去,不诚想在罗家村村口遇到了飞天王一伙,一行五人,手中提着烟酒和肉。 罗家村是山脚下的一个大村庄,大约有三百多户人家,村民大多姓罗,魏姓在这个村里属于杂姓,魏九妹父母早逝,只有叔伯两家,加上自己也才七个人,人单力薄,是以在村里根本没有话语权,飞天王他们不知怎么打听到了魏九妹的家庭住址,仗着认识罗家村的管事者,估计是想要过来了解情况,好敲诈勒索。 罗家村的村口有一颗千年的老樟树,树干大约要五人才能合抱,其盖如伞,赵名鼎和魏九妹就这样和飞天王一伙在树下相遇了。 “你还没死?”飞天王看到赵名鼎的那一瞬间,不禁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是命大!”手一挥,对手下道,“去,把肉拿去煮了,再宰一只狗,今晚加餐!” “你没死,我怎么能死?”赵名鼎哈哈一笑,道,“把烟酒和肉放下,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安全离开。”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飞天王不怒反笑,“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赵名鼎微微一笑,道:“也不知你这额头上的两个包是怎么来的?” 赵名鼎当初两个萝卜在飞天王额头上打出了两个大包,至今肿痛未退,被飞天王引以为奇耻大辱,闻言,勃然大怒,道:“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分出个生死高低。” “你是和我单打独斗呢,还是你们五人一拥而上倚多为胜?”赵名鼎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 “你我单打独斗,要人相帮,不算好汉!”飞天王依然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就把赵名鼎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就怕你输了耍赖!”赵名鼎摇了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这里的乡邻可以作证,耍赖的不算英雄好汉!”飞天王朝周围围观的村民拱了拱手。村口的樟树其盖如伞,伸展开来有半亩地大,树底地面平整,平时是村民们练功习武的地方,听说有人在树底下决斗,早就闻风而动围了一圈,只差没有鼓噪呐喊叫他们快快开战。 第十章 心悦诚服 飞天王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依仗的是他堂妹的丈夫是省里面某重要部门的主要领导。他堂妹小时候备受家里虐待,是飞天王替她遮风挡雨,长大后知恩图报,事事护着飞天王,遇到棘手的事情,便瞒着丈夫,打出丈夫的旗号,下面的人看她丈夫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飞天王便在乡里成了一霸,只是从未惹出人命,除了打架斗殴,欺行霸市所涉金额也不大,多年来到也相安无事。 飞天王身高和赵名鼎相当,但体格强壮很多,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加之天生蛮力,力能扛鼎,身材匀称的赵名鼎在他面前无异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需手指轻轻一拧,便可将之咔嚓掉。 “好,那就请各位乡邻作证,双方单打独斗,输了的一方任由对方处置!”赵名鼎见飞天王急不可耐,双手一抱,向四周行了个礼,接着右膝微屈,左脚往前虚点,右手微伸,摆了个请的架势,飞天王也不搭话,左脚一个垫步,右手一拳直朝赵名鼎头部击去,右拳落空撒回的瞬间,左拳直捣赵名鼎胸口,这两拳只要有一拳落实,赵名鼎都要遭受重创,甚至有性命之虞。飞天王仗着一身蛮力,苦练拳击,一百多斤静止不动的沙包一拳之下可以飞出三丈开外,更不要说活生生的人了。赵名鼎见他拳来,身子一伏,避开对方双拳,不退反进,贴身而上,左右出击“呯呯”两拳打在飞天王的腹部,在飞天王双手下挡的瞬间,双手化拳为掌,一左一右两记手刀狠狠砍在飞天王的左右耳根部,接着一个有力的右勾拳狠狠击在了他的下颏处,只见飞天王双手抱头,甚至来不及哀号一声就如一堵墙般轰然倒地。 围观的人众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哄然叫好起来。看到平时作威作福凶神恶煞盛气凌人的飞天王被赵名鼎三拳两脚打倒在地,大家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舒坦。 “我草,还真的有两下子!”飞天王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的牙血,拍了拍胸脯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持强凌弱,欺行霸市!”赵名鼎嘿嘿一笑,道,“如果不服气,你们五个人一起上。” 飞天王闻言,脸色一变,上上下下把赵名鼎打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愿赌服输!”说罢,掉头就走。 “妈的,你就不能请我吃顿狗肉?”赵名鼎冲着飞天王喊道。飞天王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握住赵名鼎的手,道:“走走走,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众人闻言,也哄地一声笑了起来,各自散去,有和飞天王相识的人便互相吆喝了一声,说要回去杀鸡宰鸭过来一起相聚。 飞天王一伙共有十八人,号称十八罗汉,也被飞天王召唤过来一起相聚。酒至半酣,飞天王面对赵名鼎右脚单膝跪地,端起一碗酒道:“九鼎哥,我飞天王和众兄弟打今日起,就听你使唤,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大哥,你这是咋的啦?”飞天王手下坐第二把交椅的金虎不解地望着飞天王,满脸的疑问。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大哥的头肿得像个猪头,莫非是被打傻了? “从今日起,九鼎哥就是咱们的大哥,咱们凡事都听他的号令。”飞天王皱了皱眉,望着金虎不悦道,“咋的,你不服?” “老规矩,能过得了三虎这关,咱们就服,是不是,弟兄们?”金虎问道。除了飞天王之外的十六人哄然答道:“对!”都是闯荡江湖的汉子,怎肯轻易低头服人。飞天王本就负伤在身,能打赢他有可能靠的是运气,况且当时大多数人都不在场,但如果能同时打赢满血状态的三虎,就得靠真功夫,不服都不行。当初飞天王能坐到老大的位置,就是凭一己之力同时打赢了号称三虎的金虎、银虎、石虎。 “众位兄弟,我赵名鼎本就无意坐你们的第一把交椅,况且拳脚无情,不要因此伤了和气。”赵名鼎见金虎不服,也不想多生事端,端起酒碗道,“来,咱们干了这碗酒,还是好朋友。” “不行!”金虎脸色一沉,道,“你不想坐我们的第一把交椅,这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十八位兄弟。你不想和我们三虎打,这摆明是瞧不起我们三虎的功夫。既然我们大哥都发话了,就得执行,可是你也得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证明你行,否则你就是睢不起咱们大哥。”金虎一番胡搅蛮缠的话竟然也头头是道,赵名鼎不答应都不行了。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赵名鼎接过飞天王手中的那碗酒,一口干了,把飞天王扶了起来,道,“大家都是兄弟,拳脚无情,伤着了谁都不好,咱们不如把武斗改成文斗。” “怎么个文斗法?”金虎问道。 “很简单。”赵名鼎叫魏九妹在十米开外竖起了三条长凳,每个凳子上放一个白萝卜,同时拿来几十个十公分长的铁钉。 “看到没?每人三个铁钉,把那三个萝卜打下去的算赢。”赵名鼎问道,“谁先来?” “这算什么名堂?”银虎不满道,“你平时练熟了,现在你用最拿手的功夫来和我们比,我们能赢吗?” “每人都有自己的拿手功夫,你用自己拿手的功夫来和我们比,不就是田忌赛马的套路吗?”一直没开口的石虎道,“以己之所长,攻敌之所短。”说完,洋洋得意地望着赵名鼎,满脸是嘲讽之色。 我草,田忌赛马都知道!赵名鼎暗暗吐槽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赵名鼎不再说话,伸手将魏九妹手中的铁钉接了过来,瞄也不瞄,随手一甩,手中铁钉唰唰唰三声响,稳稳地钉在了板凳上的三个萝卜身上,直至没顶。 赵名鼎招了招手,低声和魏九妹说了几句,魏九妹又在三张板凳上用透明胶各粘了一枚铜钱,赵名鼎背向板凳而立,猛一回头,手中铁钉又唰唰唰三声响,稳稳在扎进了铜钱的方孔中心,钉入板凳数公分深。意犹未尽,赵名鼎看到十步开外有一只正在院中闲逛的公鸡,手一扬,公鸡咯地一声应声倒地,双脚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那一枚铁钉,正好贯穿公鸡的双目。 “我就用这一把钉子,接十八罗汉的高招!”赵名鼎傲然道。直到此时,十八罗汉一干人众这才明白,那天在竹山渡赵名鼎宁可跳入寒冷刺骨的赣江也不愿使出绝技,实在是不想闹出人命伤及无辜,弄得自己卷入旋涡差点葬身赣江,不由得深感佩服,齐声叫道:“服了服了!”一个个端着酒碗过来和赵名鼎对饮。 乡下所喝的酒大多属于自己酿造的谷烧酒,其质纯、口感好、味香醇,选用优质稻谷、高粱、玉米等纯粮以传统酿造技术精制而成,每百斤粮食酿酒斤左右,浓度为五十三度。赵名鼎在三岁开始便喝这谷烧酒,每次口渴,爷爷便给他喝一口酒,天长日久,这酒量便练出来了,最多的一次喝了二十多碗谷烧都没醉,半斤一碗,把罗书铭何才善萧隆恒邹永兴喝得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差点就错过了去大学报名的班车,是以,对于自己到底能喝多少酒,赵名鼎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要来车轮战吗?”赵名鼎见十八罗汉每人端着一碗酒过来,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十八个人打不赢你,然道十八个人喝酒还喝不赢你吗?管它是打架还是喝酒,只要赢了,心里头便舒坦。 “哪里哪里!”飞天王哈哈大笑道,“这是众位兄弟表达对你的敬仰之情,你可不要推辞!”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与众位弟兄先喝一轮。”赵名鼎说道,举起手中酒碗和飞天王一碰,仰起头来咕嘟嘟一口气干了,魏九妹见赵名鼎碗中酒尽,忙提壶给他添满。有好事者怕酒不够,特意从家里搬了两坛过来,放在桌上。 赵名鼎一轮下来喝了十八碗,半斤一碗,便是九斤,接过魏九妹递过来的狗腿啃了起来,笑道:“还有要和我喝的吗?” “我……我还要和你喝!”飞天王的舌头开始不听使唤了,“酒逢……酒逢知己千……千杯少。”附和他的只有稀稀落落的三四个人。 第二轮喝下来,十八罗汉全部躺到了地上,而喝了二十三碗酒的赵名鼎依旧神态自若,毫无一丝醉意。 “九鼎哥,你还能喝不?”有五六个围观的罗家村后生笑问道。 “酒醉英雄汉,饭撑草包肚。”赵名鼎笑道,“放马过来!” 三轮过后,六个后生又躺到了地上,而赵名鼎又喝了十八碗,还是丝毫不显醉意。 “好了,吃点饭吧,不然伤胃。”魏九妹装好一碗饭递了过来,赵名鼎接了过去,望着她笑道:“吾醉矣!” 魏九妹闻言,脸色一红,嗔道:“你好坏!”转过头去,却哧的一声笑了起来,春光满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十一章 有凤来仪 将醉酒的十八罗汉安置好,赵名鼎强行给了魏九妹二千块钱作学费,又要了她的联系方式,这才打道回府。 魏九妹和她堂哥划船到挂榜渡口,将之送到家,两人喝了一杯茶就告辞回去,留下两只带来的家养土鸡,说是给爷爷奶奶补身子,奶奶也不推辞,笑眯眯地接过了鸡放到了鸡圈里。临走之前,魏九妹邀请赵名鼎大年初二到她家去玩,奶奶一口答应了,根本不给赵名鼎说话的机会。按当地习俗,大年初二是已婚或未婚女婿去丈母娘家拜年的日子,魏九妹所释放的信号奶奶自然是心如明镜,这才不管不顾地帮赵名鼎答应了下来,可见魏九妹已被奶奶所接纳。只是,奶奶没想到,赵名鼎先前答应了曾小柔大年初二去她家拜家,她这一答应魏九妹,就把赵名鼎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过,赵名鼎可没有要当曾家女婿的想法,而是想了解清楚曾小柔的家庭背景。 想起曾小柔,赵名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遗落在赣江里,要补回手机卡的话只能回到广东,也没钱买手机,身上的五千元给了魏九妹二千,给了爷爷奶奶每人五百,一千元用来置办年货过年,还剩一千元只够回广东的路费了。 赵名鼎和何才善分工明确。赵名鼎在工厂上班,每月三千元的工资,一千元寄给爷爷奶奶,再各寄五百元给还在读研的萧隆恒和邹永兴,剩下的一千元作零花钱。何才善开小卖店,每月除了寄一千元给自己父母寄五百元给罗书铭,还要每月各寄一千元给罗书铭、萧隆恒、邹永兴的父母作生活费,同时还要买菜煮饭承包赵名鼎的食伙,晚上两人就住在小卖店后面狭小的杂物间里,一人一块床板。为了节省路费,萧隆恒和邹永兴很少回家过年,同样很少回家过年的罗书铭自打有了女朋友之后,每年都会在腊月二十八之前带着女朋友赶回家来过年,大年初二便和女朋友一起回未来的丈母娘家。 他们五人同年出生,按月份大小,赵名鼎排第一,何才善第二,邹永兴第三,萧隆恒第四,罗书铭最小。五人家的户子也建在一块,赵名鼎家居中,萧隆恒家在前左,罗书铭家在前右,何才善家在后左,邹永兴家在后右,成拱卫之势。四人从小就以赵名鼎为首,听他号令,当年赵名鼎高考被人诬陷,若非用强,萧隆恒、罗书铭、邹永兴三人也要和何才善一样陪着赵名鼎,不去上大学。何才善之所以最终没去上大学,是他搬出了微软的比尔·盖茨,说自己的兴趣是计算机专业,不去进大学也没关系,并且很多厉害的黑客,也都不是计算机科班出身,因此,临去大学报到之前,何才善把自己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录取通知书撕了,气得赵名鼎把他痛打了一顿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只好作罢。那一晚,五人喝了几十斤谷烧,醉得一塌胡涂。 没了手机,乡下也没牵网线也就没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赵名鼎刚好可以静下心来练习和参悟太乙真人所传授的功法。若非赵名鼎依然清晰地记得太乙真人所传授的功法口诀,他真的要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从在洞府中服下聚灵丹到浮出水面回到家中,也才不过大半天的时光,赵名鼎陪爷爷奶奶吃过晚饭打了声招呼,叫奶奶帮自己烧一大锅热水,便回到自己房中开始练起功来,一个时辰之后,赵名鼎觉得全身轻盈,如沐春风,丹田之中有一颗种子发芽并慢慢成长,最终长出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一股清香之气充盈全室,让人心旷神怡。 “莲子花开,便入我门。”太乙真人曾如是说。赵名鼎慢慢收了吐纳之功,睁开双眼,不由得笑容满面,起身去厨房打了一桶奶奶烧好的热水,把从毛孔里渗出来粘在自己身上那层黑乎乎如浆糊一般的污垢洗去,只见全身皮肤光滑细腻,犹如婴儿一般。太乙真人所授之功法与众不同,名曰《莲花化身法》,丹田中莲子花开,便意味着已入其门,不再是凡夫俗子,可以开始修练其所传道法,进而登堂入室,发扬光大。 赵名鼎换好衣服,漫漫长夜,闲来无事,重又盘腿而坐,按照太乙真人所授操纵口诀试着去操纵身上各种宝物,最后发现,只有胸口的龙鳞护心甲能听自己使唤,随着意念隐现放大和缩小,放到掌心细看,似乎和鲤鱼身上的鳞片几乎没有差别。 “这龙鳞护心甲虽然坚硬,可以护住心口,可毕竟无法护住背部,终是缺憾。”赵名鼎想着,将意念注入鳞片之中,只觉浑身一紧,好象运动员穿了一套小号的连体衣裤,紧接着只见胸口的鳞片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许多的小鳞片,向全身漫延而去,最后竟将全身都覆盖住,形成了一副厚实的盔甲,隐隐约约。赵名鼎站起身来,活动了四肢,使了一趟赵家拳,展转腾挪,毫无阻碍。为了确定这龙鳞盔甲的搞击打能力,赵名鼎又叫爷爷来帮自己喂拳,无论爷爷使多大的力击打在他身上,除了摔倒,丝毫也伤他不得,因为击打在他身上的力道,全被龙鳞盔甲卸去。复用刀剑,无论刺还是劈砍,都是一样的结果,无法伤得了赵名鼎分毫。 “你小子什么时候把罗家的金钟罩铁布衫练会了?”爷爷笑骂道,“这会到我这来逞能!” “我这可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赵名鼎道,“金钟罩铁布衫受击打的时候得运气闭气,而我却可以自行呼吸。” “看把你能的。早点睡吧!”爷爷说完,走出了赵名鼎房间,睡觉去了。 赵名鼎发现,当全身披着盔甲的时候,不论盔甲是隐身还是显现,都要比龙鳞护心甲只挡在胸口时的动作要慢一些,至少慢半拍,这在生死对决的时候或许就是致命的缺陷。 如果开始披着盔甲和对方对战,在紧要关头突然把盔甲撤去,这快出来的半拍,是不是就可以给对方致命一击?如果可行,那么就必需做到披甲或撤甲在瞬间完成,做到心意相通。赵名鼎想着,开始有意识地练习披甲和撤甲的转换,直到心意相通,真正做到瞬息完成,这才罢休。这意味着通灵的龙鳞护心甲此刻才真正和赵名鼎融为一体形影相随不离不弃。 第二天天刚濛濛亮,越名鼎一趟拳练完,就听脚步声响,笑吟吟的魏九妹出现在院门口,右肩上挎着一个布袋,叫道:“九鼎哥,早上好!” “是九妹吗?快快请进!”赵名鼎还没来得及应答,正在厨房煮早饭的奶奶听到声音忙走了出来,打开了院门,笑眯眯地拉住了魏九妹的手,不客气地道,“来来来,我刚好要炒菜了,你来炒。” “奶奶,你也真是的,人家远来是客,怎么可以叫客人来炒菜呢?”赵名鼎开笑道。 “你不懂,我可没把九妹当外人。”奶奶笑着说道,把魏九妹拉进了厨房,“早点吃完饭,你陪九妹去当圩。” 赵名鼎一阵无语。 早饭的菜是橡子豆腐,芋头丝炒牛肉,罗卜丝炒鱼,还有一个炒白菜,都是魏九妹的手艺。 “怎么样,还合你的口味吧?”魏九妹看赵名鼎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五碗饭,笑着问道。 “那肯定是合口味的啊。”奶奶笑道,“平时他最多也就吃个三碗饭,你看,现在吃了五碗饭呢!” “奶奶,昨天九鼎哥说过一句话,你要不要听?”魏九妹笑眯眯地望着奶奶,问道。 “那肯定要听啊。”奶奶问道,“他昨天说了啥?” “我不敢说,我怕他打我。”魏九妹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笑道,“除非奶奶你替我作主,我才说。” “说,不怕他,我替你作主。”奶奶笑道,“他敢说你一个不字,我就揭他的皮。” “那我可说了啊!”魏九妹望了赵名鼎一眼,笑道,“他昨天说‘酒醉英雄汉,饭撑草包肚’,你看他一口气吃了五碗饭,你说他是什么肚?哈哈!”魏九妹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奶奶也大笑起来:“可不是,那就是个草包。哈哈!” “喝酒可以,但不要误事。”爷爷望了赵名鼎一眼,又望了魏九妹一眼,笑道,“九妹,你替我看严他,别让他成为一个酒鬼。” “爷爷,我……”魏九妹的脸色陡然一红,低下头去碗里扒饭,嘴角却荡起了笑意。 “没事,他不听话,你告诉爷爷,爷爷揍他。”爷爷抿了口酒,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尽是笑意。 吃完早饭,魏九妹拒绝了爷爷奶奶叫她和赵名鼎去当圩的要求,快手快脚地把屋里床上的被单都拆下来洗了,又扎了一把扫把,把屋里楼板墙上的灰尘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直忙到中午才忙完,匆匆忙忙吃完午饭便赶着回去,临走前从早上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大包晒糯米粉给奶奶,约有二十来斤,说是过年吃,引得奶奶又是一番感慨。 赵名鼎知道她要从竹山圩搭船回万合,于是把她送到了河边的渡口。 “九鼎哥,大年初二你可一定要来我家拜年啊!”魏九妹小声地对赵名鼎说完这句话,涨红着脸,急匆匆地向渡船跑去,直到渡船启动,才见她回过头来望向赵名鼎,恋恋不舍。 第十二章 梦中情人 赵名鼎并非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奈何“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看着恋恋不舍的魏九妹频频回首,渐行渐远,赵名鼎竟一时痴了,在河堤上盘膝坐下,隔河相望,便是那文天祥张榜的峭壁,峭壁下便是那急流旋涡,旋涡下便是那吴赟墓室,墓室里遇到了师傅太乙真人,太乙真人传授功法赠送法宝要自己去建功立业……一切都如那海市蜃楼,真假莫辨。 “老赵,你一个人坐在这寒风里发什么呆?”赵名鼎正自遐想,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把赵名鼎唤醒,定眼看去,却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正骑着一辆摩托车从渡船上上岸,停在自己身旁,正是自己高三的同桌王佑高,“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赵名鼎一见,马上站起身来,握住了王佑高伸过来的手,笑道:“哈哈,好巧啊!看你满面春风,一定是人生得意!可喜可贺!” “今天早上接到班长通知,说是平时大家天南地北难得相见,现在趁大家都回来过年,好好聚聚,定于今天晚上六点在泰和县城的聚仙楼一品阁见面,叙叙旧。无论男女,不管任何理由和借口,最后一位迟到者买单。借故不到者,开除班籍。”王佑高坏笑道,“每次聚会你小子都不参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梦中情人今天也会参加聚会,你可别错失良机。上车!”说着,发动车子,拍了拍后座,赵名鼎推辞不得,也就坐了上去。 同学聚会,早在几年前就举行过一次。那次是他们这一届全年级四个班的聚会,能通知到的同学都到了。 赵名鼎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般般,在班里沉默寡言,因此寂寂无名,不太受人待见,毕业后走上社会,慢慢就被同学们遗忘,失去了联系,因此没收到那次同学聚会的通知,也就没能参加那次聚会,后面的聚会自然也就没能参加,现在听到王佑高说他一直暗恋的那位女同学到时也会来参加聚会,精神不禁恍惚起来。 八年的光阴掠过,她是否依然红颜倾城? 和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赵名鼎坐着王佑高的车子来到了泰和县城,由于时间尚早,加之王佑高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两人约定晚上再见,就分手了。 晚上五点五十分钟,赵名鼎独自一个来到了聚仙楼的一品阁包房门前,正要开门,想不到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自动打开,一群熟悉的陌生人猛然呈现在他的面前,使他有些吃惊,一时竟呆住了。 “各位同学好,我是赵名鼎!”赵名鼎略微回过神来,忙向同学们打招呼,抬脚走进了房间。 “哦,上赵名鼎啊,我还以为是班长大人驾到了呢!”站在门口显然是做接待的女同学回道,似乎有些失望。 赵名鼎犹如迎面浇了一盆凉水,原本似火的激情一下降到了冰点。 “该来的人还没来啊?”赵名鼎讪笑着应了一句,向大家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靠墙默默地坐下。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彼些说笑着打招呼,很快,四张桌子边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就在一品阁里的大钟敲响六点的钟声时,门开了,班长大人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意气风发地摇着手,大声说道:“同学们好!” “班长好!”大家都吼了起来。 “同学们辛苦了!” “为班长服务!” 吼完之后,大家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略停,班长开始讲话:“同学们,我很感谢大家给我面子,准时参加了这次聚会!其实,我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请那些非公务员的男同学自报资产,我作一个记录,方便今后打土豪!” 班长此言一出,大家顿时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窃窃私语起来,都在猜想班长此举的含义。 说起班长,那不仅仅是全班的光荣,还是全校的光荣。因为,他是学校迁到东岳府新校区后第一位考上清华大学的应届毕业生,现在则是某县的县委书记。 “好,我同意班长的要求!”李如新第一个举手表示同意,并报出了他的身家。 最后,经过排名,产生了班财富榜的前三甲: 第一名:刘子厚,资产3亿;座驾:路虎-揽胜。 第二名:王国强,资产2亿;座驾:奥迪A8。 第三名:张书宝,资产1.5亿;座驾:宝马760Li。 随着财富榜的产生,大家的座位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大家都是散坐在桌子周围,班长进来后,大家都站起来了,后来,随着财富榜的产生,前十名的都坐在了前面右边的桌子上,第十一名到第十六名外加四位公务员坐在了前面右边的桌子上,二十名以后的坐在了后面左边的桌子上,女同学只到了九位,全部坐在了后面左边的桌子上。班长坐在前面右边的桌子上,面向大家。 以前班里排座位,是按分数的高低,分数高的坐前面,分数低的坐后面,想不到事隔八年后,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排名,而赵名鼎排在了最后面,因为他所有的身家只有口袋里的那一千块钱。 安座以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推杯换盏,举筷开吃。赵名鼎以前在班里就不受人待见,这次排名也没能翻身,又多年没和同学们联系过,所以和大家都生疏了,基本上没人搭理,于是埋头猛吃,不诚想咀嚼的声音太响,竟招来同桌几位同学鄙视的眼光。赵名鼎装作没看见,巴叽得更响,并打定注意:今后再也不参加这样的同学聚会了,免得再受打击。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正当大家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大家立时静了下来,抬起头,想看看敢来敲县委书记包间的人是何方神圣。 负责接待的女同学把门打开,只见一位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神色憔悴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穿一件皱巴巴的灰色外套,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球鞋: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刚从建筑工地下班没来得及洗涮的农民工。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农民工道,“请问,赵名鼎来了没?” “你是……?”班长有些迷惑地问道。 “班长,我是张宝!”张宝回答道,“我就是高二下学期退学了的那个张宝!” “张宝?你真的是张宝?”赵名鼎闻言,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我是赵名鼎啊!” “赵名鼎,我可找到你了!”张宝紧紧地握着赵名鼎的手,上下打量,赵名鼎也上下打量着他,不由得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的穿着,竟然惊人地相似! “大家欢迎张宝同学归队!”班长说着,带头鼓起掌来,大家跟着也鼓起掌来,这样一来,赵名鼎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拉着张宝走向他的座位,旁边的同学马上端来一张椅子,为张宝加了一个位。 “各位同学,”张宝为自己倒满一杯酒,“我张宝读书的时候早退,今天聚会又迟到,所以我自罚三杯,向同学们赔罪!另外,按照班长之令,今天我买单。”说罢,一饮而尽。 此言一出,赵名鼎暗暗吃一惊:看张宝这副模样,只怕境况不会好到哪里去,要想买今晚的单,只怕会有些吃力。万一到时钱真的不够,自己也帮不上忙,那就麻烦。 三杯下肚,张宝环顾了一下四周,脸朝着女同学的那桌问道:“赵名鼎,你的梦中情人李如玉来了没?” 此言一出,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赵名鼎只觉得热血上涌,脸上热辣辣起来。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家像背书一样不约而同大声地背了起来: 我爱你,我心中的女神 我爱你端庄、秀丽的脸庞 我爱你亭亭玉立的模样 我更爱你的纯洁和善良 青春的血液在我的心底流淌 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背罢,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拍手,有的跺脚,有的拍桌子,有的敲碗,有几个女同学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腰捂着肚子直喊“哎哟”。 一品阁里闹哄哄的犹如当年的课堂。 “哟,想不到毕业多年,竟然还有人在挂念我啊!”李如玉落落大方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穿一袭墨绿色的旗袍,仪态万千。她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显得衰老,反而比当年还美丽动人,退尽了青涩,显得非常成熟,正如一朵尽情绽放的绿牧丹,青翠欲滴,美得令人陶醉。 李如玉就是赵名鼎高中时期一直暗恋的那位女同学,也是张宝所讲的赵名鼎的梦中情人。她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当年不但是班里的班花,还是全校的校花,更是全校男生倾慕的对象,追她的人之多就可想而知了,像赵名鼎这种寂寂无名的人,能和她同班,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敢奢望得到她的垂青? 第十三章 此恨绵绵 赵名鼎记得非常清楚,那是高二下学期的某一天,正在上语文课,讲的是《诗经》里面的《关雎》。有感于“君子好逑”这一句,赵名鼎信手在草稿本上写下了上面大家所背的那首诗。 语文老师是一位老夫子,遇到所讲的课文是古诗词的话,就要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吟诵一遍,边吟边在教室里踱步。 赵名鼎写完那首诗,正捧着草稿本发呆,没发觉老师已经踱到了他身边,见他发呆,老师顺手把他手里的草稿本抽了过去,并大声地读了起来,由于惯性使然,将末尾的一行也一并读了出来: 《心中的女神》-献给李如玉 老师将赵名鼎的草稿本抽走的瞬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脚无措,待听到老师读了起来,反而镇定下来,不由得向李如玉看过去,只见她笑眯眯地望着老师,听得津津有味,像全班同学一样,准备看他的笑话。老师一读完,同学们猛地大笑起来,她的脸“唰”地变得通红,像涂上了胭脂,犹如一朵绽放的桃花。在哄笑声中,她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赵名鼎一眼,表情似嗔非嗔,娇艳之极。赵名鼎一时竟看得呆了,直到和他同桌的王佑高推了推他,这才回过神来,面对同学们的哄笑声,真恨不得能钻到地底下去。 老夫子没料到赵名鼎写的竟然是一首情诗,他的朗读无异于替他传情,如果传扬出去,影响肯定不好,说不定赵名鼎还要因此而受处分。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学生是不准谈恋爱的。 在哄笑声中,只见老夫子将赵名鼎的草稿本“啪”地往讲台上一摔,赞道:“好诗!”大家立马停止了哄笑,静等下文。 “首先,从文体上来讲,这是一首诗,”老夫子道,“但这首诗却是属于雍容华贵的英雄体诗。看来赵名鼎同学一定读过普希金的《青铜骑士》这首诗。 同样是翻译《青铜骑士》,让我们来看看下面两位翻译家的区别之处: 一位翻译家有一段是这样译的: 我爱你,彼得建造的大城 我爱你庄严、匀整的面容 涅瓦河的流水多么庄严 大理石平铺在它的两岸 另一位翻译家是这样译的: 我爱你彼得的营造 我爱你庄严的外貌…… 通过对比,我们可以看出,第一位翻译家译得比较好,有气势,这就是雍容华贵的英雄体,而另一位翻译家译出来的诗带有东北二人转的调子,没有了那种庄严的气势。 所以,从上面的对比,我们可以看出,赵名鼎同学的诗是属于雍容华贵的英雄体诗。 我们再来分析赵名鼎同学的这首诗到底好在哪里。 首先,作者的心中有位女神,这位女神端庄、秀丽,亭亭玉立,同时还纯洁、善良。作者不仅仅爱女神的端庄秀丽和亭亭玉立的外表,更爱女神的纯洁和善良。一个更字,表明了作者对纯洁和善良的追求,表明了作者追求的不仅仅是外表美,更追求心灵美。赵名鼎同学小小年纪能写出这种英雄体的爱情诗来,难能可贵。 当然了,同学们现在还处于长身体学知识的年龄,还不到谈情说爱的时候,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这样才能成材,为今后建设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件事情后来传到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以及校长的耳朵里,由于有老夫子“难能可贵”这四个字的评语,所以赵名鼎非常万幸没受到处分,但还是被找去谈话,教育了一通。从那以后,原本在路上看到还会和赵名鼎打招呼的李如玉从此不再瞧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其实赵名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李如玉,由于进门的时候受到冷落,所以也就没和她打招呼,怕再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李如玉站起来后,大家都静了下来,知道有好戏看了。这是一班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赵名鼎,”李如玉正视着赵名鼎,嘴角含笑地问道,“我想知道,这首诗,当年你真的是为我而写的吗?” “是的!”赵名鼎也正视着她,涨红了脸,如实回答道。他看到她的目光里似乎透着些许幽怨。 “你说是为我而写的诗,可是,十年来,你从没有当面念给我听,也没有哪位同学听你念过,今天,你是否应该当着同学们的面,念给我听,也念给大家听听?” “是的,一定要念!”大家又来劲了,开始起哄。 “好,我念!” “慢!我要你朗读这首诗,听明白了没?” 什么叫朗读?朗读就是清清楚楚地高声读诵,使诗文语气连贯而见情意。 “《心中的女神》-献给李如玉 作者:赵名鼎 我爱你,我心中的女神 我爱你端庄、秀丽的脸庞 我爱你亭亭玉立的模样 我更爱你的纯洁和善良 青春的血液在我的心底流淌 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赵名鼎在班里一直寂寂无名,这次聚会,却成了大家谈笑的焦点,这一切,都是拜张宝所赐。这不是在揭他的伤疤,这简直是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他的脸啊!“此仇不报,难泄我心头之恨。”赵名鼎咬了咬牙,决定聚会后收拾拾张宝,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再这样胡作非为。 朗读完之后,赵名鼎看到李如玉面如桃花,望着自己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咬牙切齿道:“赵名鼎,我恨你!”言罢,掩面而泣。边上的同学见状,忙把她扶回座位,给她递上毛巾。 “这……,我……!”赵名鼎一时无语,瞠目结舌,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如玉一哭,立时激起了护花使者们的公愤。前面说过,李如玉是班里的班花,追她的人很多,这次聚会,在座就有不少她当年的追求者,不过,以诗传情的,全校或许就只有赵名鼎一位了。怒发冲冠为红颜,看到他们当年的梦中情人如此伤心,只怕杀赵名鼎的心都有。 “赵名鼎,你小子怎么搞的?要不就不露面,一露面就把我们的如玉惹哭了!” “赵名鼎,你还不快给如玉赔不是?小心我把你小子砍了!” “我看这样好不好?”刘子厚干咳一声,慢条斯理道,“赵名鼎今天把如玉惹哭了,得赔罪。这次聚会,张宝迟到,按班长的通知,得买单。而赵名鼎呢,最好是请如玉去逍遥宫K歌和宵夜,我们就牺牲一下时间作陪,大家看怎样?” 刘子厚不愧是班上的首富,精于算计,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替如玉出了面,又为大家争取了K歌和宵夜的好处,做了顺水人情,同时还坐实了张宝买单,解决了要他这位首富买单的隐患。真是一箭三雕。当然,以他的身家,他也不会真的很在意买单这点钱,他真实在意的是想看赵名鼎和张宝买单时的窘境。 赵名鼎事后才知道,聚仙楼的一品阁,是用来接待上级领导的专用包间,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踏进这个包间,是托了班长大人的福。 赵名鼎一直穷困潦倒,没机会品尝山珍海味,自然也不了解这些菜的价格,只觉得味道不是一般的好,风卷残云,吃了不少。后来买单的时候才知道一桌五万。全班聚会这一顿饭整整花了二十万。 班长大人虽说是县委书记,但以他的薪资,显然请不起这顿饭,并且,他也没有打算为这顿饭买单,从前面登记资产他说“方便今后打土豪”这句话就可以推测得到。如果他真的为这顿饭买单的话,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无能的县委书记,前途堪忧。 一个堂堂县委书记请客还要自己掏钱买单,说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逍遥宫,则是聚仙楼的附楼,是县城里最奢华的娱乐场所。到了泰和没去逍遥宫,相当于到了北京没去天上人间。由此可见,逍遥宫的消费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如上所述,赵名鼎由于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穷困潦倒,从来没机会接触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以为K歌和宵夜花不了几个钱,五、六千元可以搞定,遂爽快地答应下来,实不知K歌和宵夜也会有天价。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听说赵名鼎同意请如玉和大家去逍遥宫K歌和宵夜,刘子厚顿时来了精神,望着班长道,“这顿饭钱,是不是可以让张宝在宵夜后和赵名鼎一起买单?” 班长点了点头,叫服务员把经理叫过来交代了几句。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如玉,等待她发话,似乎她就是那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 “你们要去逍遥宫玩也行,但必须依我几个条件。”李如玉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一张俏脸依然没有笑容,“否则就免谈。” “大家依得如玉的要求么?”刘子厚问道。 “依得!”大家齐声应到。 “第一,既然是去玩,那就得有个玩的样,平时人家去那里是怎样玩,大家这次去也怎样玩,别丢脸,让人背后笑话。大家依得么?” “依得!”大家异口同声。 “第二,今天这里没有县委书记,只有班长,所以班长必须带头玩,请问班长依得么?”李如玉又道。 班长好一会没吭声,良久才道:“好,我依你!” 闻听班长此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第三,既然说是赵名鼎向我赔罪而特意请我,那么,赵名鼎今晚必须包场,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诚意。请问赵名鼎依得么?”李如玉盯着赵名鼎问道。 第十四章 七步成诗 这时候,赵名鼎的手心里全是汗。包场,决不是五、六千元可以搞得定的事情,况且自己全部身家也只有区区一千元。 “我依得!”赵名鼎故作轻松地回答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答应下来再说,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赵名鼎暗暗想。 “第四,选秀的时候,必须让赵名鼎第一个选并且也必须选,选好之后,再回答我的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大家依得么?” “依得!”大家再次齐声应道。 李如玉闻听此言,冷冷地注视着赵名鼎足足有三分钟之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班长,班长忙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然后向大家一摆头,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地向逍遥宫进发,就像在学校的时候带着大家去郊游一样。赵名鼎和张宝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刘子厚派人把赵名鼎和张宝拉到了队伍的前面,说是要给予他们最高级别的待遇,而赵名鼎知道,这是他怕他们跑了,到时找不到买单的人。 逍遥宫总的有十层: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酒吧,三楼是KTV包房,四楼是沐足,五楼是按摩,六楼是桑拿,七楼至十楼是客房,供客人休息。 来到逍遥宫的时候,这里已经清场了,全体服务人员正等着为全班39人服务。 赵名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权势。 赵名鼎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高级的娱乐场所,但见大堂右边是宽阔的楼梯盘旋而上,身穿三点式泳装的年轻女孩分站在楼梯的两边,燕瘦环肥,美不胜收。 大家走到楼梯前停了下来。逍遥宫的客服经理告诉大家,逍遥宫里有九十八位十八至二十五岁的女孩子,个个美若天仙,现在就站在楼梯的两侧恭候大家的大驾,等待大家的宠幸。 刘子厚对赵名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名鼎兄,请吧!”赵名鼎举目向李如玉望去,只见她也正望着自己,见赵名鼎看她,撇了撇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赵名鼎这个人一向言出如山,不知变通,况且开始就已应诺,也不好反悔,于是就抬脚迈上了楼梯,一路分花拂柳,饱览春色。下到大堂的时候,赵名鼎的手臂里已经挽着一位明眸皓齿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 大家看着赵名鼎手里挽着的少女,开始噪动起来。客服经理跑过来赞道:“兄台好眼力啊!这位女孩子刚刚进我们公司还不到十分钟,还是处来的呢!”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赵名鼎无言以对,看着李如玉道:“如玉,接下来你还要问什么问题?” 李如玉闻言,冷冷地说道:“赵名鼎,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探花的高手,九十八个女孩子中,也能手到擒来!” 大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更可恨的是那位女孩子还在一旁嗲声嗲气地问赵名鼎啥叫探花高手。 “我不是什么高手,也从来没探过什么花!”赵名鼎一时气结,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你有必要这么恶声恶气地和我说话么?” “可是你颠倒黑白,污我清白,我能不急么?” “事实胜于雄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 “不过,恭喜你啊,赵名鼎,你终于找到了你的意中人!” “什么意中人?” “你手里挽着的不就是你的意中人吗?你未娶,她未嫁,你们今晚就可以洞房花烛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恭喜了啊,赵名鼎!”大家似乎都看出了李如玉铁了心今晚要拿赵名鼎出气,全都惟恐天下不乱地开始火上浇油,班长和刘子厚在边上偷着乐! “慢着!”赵名鼎冲着李如玉大叫道,“你们今晚是不是设了一个圈套让我钻?” “是又怎么着?你该不会是想做缩头乌龟了吧?”李如玉撇了撇嘴嘲笑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选。” “说吧,我听着呢!” “一是和你选的这位姑娘今晚成亲。这是你自己选的意中人,并且人家还是黄花闺女,长得又这么漂亮,年纪又小,你可是老牛吃嫩草了,便宜你了。” 大家哄笑起来,连声问赵名鼎选的那位女孩子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愿意嫁给这位大叔,可是我不会洗衣煮饭,只怕到时大叔要多多照顾我!”那位女孩子紧紧挽着赵名鼎的手,将俊俏的脸庞靠在了他的肩上。赵名鼎很想把她推开,可又怕伤到她的自尊心,于是忍住,让她靠着。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忙着拍照留念。 “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你如果不娶这位姑娘的话,那么就得在七步之内写一首诗或者买单!这首诗必须要包含我所指定的八个字!” “今晚我包场,当然是我买单了,这还用说吗?” “你买单?你确定你买得起单?” “我确定!” 李如玉开始眯着眼睛看赵名鼎:“就凭你口袋里的那一千块钱?” 赵名鼎点了点头:“不够?” “这位兄台,这里包场是一晚五十万,任吃任玩!”客服经理在赵名鼎耳边悄悄道,“这已经是打了五折的价格。” “怎么会这么贵?” “光那九十八位姑娘就要二十九万四了!” 赵名鼎吓了一跳,看着李如玉道:“我想,我还是写诗好!”赵名鼎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能凑到这五十万块钱,写诗是惟一可以一搏的路了。 “你可得想清楚,如果付不出钱,又写不出诗的话,你就得娶那位姑娘了!” “如果我写出来了呢?” “如果你写出来了,这次聚会的一切费用都算我的,算是我给你的稿酬!” “如果你写出来了,我替如玉帮你们买单!”刘子厚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又来给如玉送顺水人情。真不知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你说话可算话?” “当然算话了!”刘子厚回答道。 “同学们可都听见了?”赵名鼎问道。 “听见了!”大家齐声答道。 “好,请出题!”赵名鼎对着李如玉抿了抿嘴,准备破釜沉舟。 “鉴于你很会写诗,所以这次要求你在七步内写出一首诗来。每一步最多只能花一分钟,因此,实际上是要求你在七分钟之内写出一首诗来。这首诗内必须包含这八个字:我爱如玉,此情不渝!” 她话音未落,两朵红云立时飞上了她的脸,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 赵名鼎闻言一呆:这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十年前写的那首诗? 刘子厚可不愿给赵名鼎更多考虑的时间,已经在一边和那些好事者一起开始数数了。 七步之内要把诗写出来还要包含规定的八个字,这不是故意为难我,要我出丑吗?我何德何能,敢和子建相比?赵名鼎头都大了。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赵名鼎还没个头绪。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姐姐能救救我啊!赵名鼎默默地念叨着,脑海里猛地一闪:有了! 由神仙姐姐,他想到了织女,由织女想到了牛郎,由牛郎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自己现在在逍遥宫的窘境,而这一切都是拜他的梦中情人李如玉所赐。 “我本田舍郎”赵名鼎念出第一句,同时迈出第一步,挽着他手臂的女孩也忙跟着迈出一步。 听到赵名鼎念出了第一句,一瞬间,大家都静了下来,甚至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爱梦思黄粱”赵名鼎念出了第二句,迈出了第二步。 后面的几句几乎是水到渠成顺口而出,总共只花了赵名鼎六步的时间。 整首诗如下,虽然有些牵强,但毕竟把规定的字都写进去了: 我本田舍郎, 爱梦思黄粱。 如今到天庭, 玉阶觅华裳。 此间风月场, 情虚意难长, 不知心上人, 渝约为哪桩? 这首诗由八句组成,每句的第一个字串起来,就是:我爱如玉,此情不渝。 整首诗的意思是:我本来是一个种地的农民,喜欢做升官发财美眷如花的黄粱美梦。今天来到天庭(指逍遥宫),在玉石彻成的阶梯上寻找穿着华美衣裳的仙女。可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宫,而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大家在这里逢场作戏,虚情假意,难得长久。我为此长叹一声,又想起了我的梦中情人,她没有如我所希望的那样与我白头偕老海枯石烂地久天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面两句“不知心上人,渝约为哪桩”话锋一转,责问赵名鼎的梦中情人:十年前我已明确表白了我爱你海枯石烂地久天长,这是举班皆知甚至可以说是举校皆知的事实,你当时没有明确表示否认,那么,遵循沉默仍默许的原则,你就算是接受了我的爱,就应当和我白头偕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事实是你却没有和我在一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赵名存心念完最后一句,霎时,大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如玉,赵名鼎这首诗应当可以过关吧?”张宝问道。 “算你走运!”李如玉望着赵名鼎,咬了咬牙,大有一口把他吞掉的架势。 闻听此言,赵名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朝刘子厚双手一拱,笑道:“多谢子厚的赞助!” 第十五章 黯然魂销 赵名鼎向刘子厚道完谢,回首拉住张宝的手,笑道,“老弟,十年未见,你今日甘冒买单的风险来找我,为兄实在是感动,所谓美女配英雄,为兄无以为报,这位姑娘就赠送与你,请笑纳!”说着,将姑娘的纤纤素手放到了张宝的手上,然后清了清嗓子,望着众人道,“今天子厚请客,大家这就随意,玩开心点!” 众人欢呼一声,正要散去各自寻开心,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请稍等片刻!”回首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年约十八貌美如花打扮得超尘脱俗的女孩从门口婷婷袅袅地走来,在赵名鼎面前停了下来,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赵名鼎赵先生吗?”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有何见教?”赵名鼎答道。 “指教不敢!”姑娘回答道,“有人托我将一件东西转交给先生,并请先生笑纳。”说着,双手递给赵名鼎一张房卡和一张收银的小条和发票,道,“这是聚仙楼三套总统套房之一的房卡,自今往后,这套总统套房就归先生您使用,在聚仙楼及逍遥宫的一切消费凭房卡免单。另外,今晚逍遥宫的包场费也已替您结清,请先生以及您的朋友尽情玩耍。祝您及大家玩得开心!”说罢,弯腰鞠了一躬就要离去,却被赵名鼎叫住了。 “请等一等!”赵名鼎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叫你把这房卡送给我并替我买了单?” “我也不知道,赵先生。”姑娘无奈道,“我刚刚从此处经过,受一位先生之托将这些交给您并帮他带话。我还没看清他的相貌他就离开了。” “既然这样,那就愧领了。”赵名鼎欠了欠身道,“多谢姑娘!今晚包场,也请姑娘随意玩耍。” “我有事,失陪了。谢谢您的心意!”姑娘说完,鞠了一躬就此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刘子厚走过来,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对大家道,“今晚的费用赵名鼎已经买单了,大家放开来玩啊!”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打起了招呼,然后拉帮结伙,三五成群地去找自己的乐子。 转眼之间,大家都走光了,班长由于上级来人要招待也走了,最后只剩下泪眼婆娑满眼哀怨的李如玉和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神色憔悴无人搭理的张宝以及选秀的那位姑娘和赵名鼎四人。 “要不,咱们去喝一杯?”赵名鼎望着李如玉探询地问道,见李如玉点了点头,便招呼了张宝一声,举步朝二楼酒吧走去。 “我才不当电灯泡呢!”张宝笑道,“你不是有房卡可以消费免单了吗?替我把今晚的饭钱结了。今晚我就不再找你了,明天你到我家来找我,我等你。记得带些酒菜来。”说完,拍拍赵名鼎的肩膀牵着那姑娘的手也走了。 赵名鼎领着李如玉来到二楼的酒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今晚包场,大家都去KTV玩去了,偌大个酒吧,只有赵名鼎和李如玉两人,灯光掩映,琴声幽怨,如泣如诉,让人更添惆怅。 “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吧?”赵名鼎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酒杯,亲自为李如玉酌了一杯82年的拉菲。既然不用自己买单,并且包场费也交了,赵名鼎就试着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想不到这小小泰和县城的酒楼里居然也有。 做最穷的男人,穿最旧的衣裳,喝最贵的红酒,哄最美的女人,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不好!”李如玉轻轻呷了一口酒,眉头一舒,轻笑问道,“这么些年,你想我了没?” “想与不想,有区别吗?”赵名鼎笑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李如玉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赵名鼎闻言,手一抖,酒杯落地打得粉碎。 “这样说来,我还有机会?”赵名鼎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想多了!”李如玉微微一笑道,“你这纯粹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我今天愿意和你坐在这里喝酒,就是希望你能清醒,让你死了那条心,别再抱任何幻想,看到有合适的姑娘,趁早结婚。” “你……你骗我?”赵名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如果无情,又为何……为何要我当作全班同学的面,重新背诵那首诗?” “世界上,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倾慕的言语?你啊,白在外混了这么多年,好象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毛头青。”李如玉重拿了一个新杯子,替赵名鼎重新酌了一杯酒,笑道,“干了这杯酒,咱们从今往后,永不再见!” “我……我不!”赵名鼎感觉自己说话都很费力,“你若安好,便是……便是晴天!” “我们是不可能的,明白不?”李如玉轻声问道,“你了解我吗?” 是啊,我了解李如玉吗?赵名鼎自问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对她的家世一无所知。连她家住何方都不知道。 “我和你说吧。”李如玉轻声道,“我出生于军人家族,包括我外公家也是军人家族。我父亲当时是三都机场驻军的最高领导,母亲是随军军医,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母亲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这就是为什么你能遇到我的缘由。你当年暗恋于我,在课堂上给我写情诗,这事我父母都知道,他们欣赏你的文才,但你总得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没有面包为基础的爱情是不可靠的。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你依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口袋里只有一千块钱。我不是瞧不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民众,但是我真心过不了这种生活。从我们高中毕业到现在,今年是第七年,七年时间都无法让你成长,让你成功,你说你还能怎样成长,怎样成功?我今天之所以会和你坐在这里,是因为我和人也有一个七年之约:那就是,如果七年之内你未获得成功,我就必须将你遗忘,答应他的求婚。你能明白我此刻内心的感受吗?” 赵名鼎闻言,心如刀割,想不到自己暗恋的女孩竟然默默地等了自己七年,等待自己成长,等待自己成功,等待自己昂首挺胸地走进她的家族风风光光地将她接走,尽管他以前只是一介平民。一首情诗,换来她七年时间的默默等待,亏了吗?不知道。 自今往后,自己将情落何处?赵名鼎泪眼矇胧,竟一时无语。 “我就说这小子成不了气候,现在相信了吧?”一个嘲讽的声音从酒吧门口传来,只见一位身材修长挺拔长相英俊的青年端着酒杯缓缓走来。 “是你?”赵名鼎一见来人,气往上涌,双眼喷火,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了过去,将他那张俊脸砸成猪头。 来人正是在当年高考最后一场考试中污陷自己作弊从而让自己失去了上大学机会的男生。赵名鼎一直寻他不着,不诚想今天在此相遇。 “是我!”来人微微一笑,道,“别来无羔?” “你当年为什么要污陷我?”赵名鼎恨得牙齿咯咯响。 “就为了能得到一个公平竟争的机会。”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没能上大学,我也没上大学。你外出打工,我也外出打工。靠我自己的努力,我如今身价上亿,而你呢?如玉如果跟着你,能过上什么象样的生活?你不就会几句打油诗,哄小女孩开心?你什么都不是,就一吃软饭的,连今晚买单的钱还要别人帮你付!羞不?如果我是你,我就拿一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说罢,牵起李如玉的手,扬长而去,临出门时回头道,“周子健,如意集团董事长。” 一串串泪珠从李如玉脸上滑落,如一颗颗子弹,击中了赵名鼎的心脏,血花纷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赵名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酒吧回到总统套房的。他一个晚上都在做梦,梦见自己功成名就,身家上千亿,李如玉接受了自己的求婚,和自己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去斯里兰卡渡蜜月,正当他们在海里游泳时,突然一只大鲨鱼窜了出来,一口向李如玉咬去…… 第二天中午,赵名鼎昏昏沉沉地起了床,也没吃中饭,打的去张宝家。 张宝家就在县城北门,是一幢砖瓦结构的破旧楼房。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乘下他一个人无牵无挂,此刻正在家中等赵名鼎。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鬼影,你跑到哪去了?”走到张宝跟着,赵名鼎朝他胸口擂了一掌,问道。 “还好意思说我,我都找了你好多年了!”张宝挡开赵名鼎的手,回敬了一拳。 “找我啥事?不会是又找我去做什么案吧?”赵名鼎笑道。在学校时,张宝常找赵名鼎一起去学校附近的村子里偷人家树上的柚子、橙子。 “还真让你猜对了。”张宝靠近赵名鼎,压低了声音,“有一笔财富,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去拿。” “哦?”赵名鼎闻言,一愣。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为的就是这件事。”张宝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和何才善两位真正的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财一起发!” 张宝这话一点不假。从初中开始,他们俩一直是同班同学,因为张宝家穷,所以每个月赵名鼎都要从家里多背些米作他的口粮,他没有衣服穿,赵名鼎就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一起穿,带的菜一起吃。到高二下学期,张宝家里实在是承受不起他的学费,所以张宝只得退学去打工,从此失去了联系。 第十六章 神秘宝藏 “看你这个样子就是一个穷人,还一笔财富!”赵名鼎笑道,“你别不是来逗我开心吧?” “赵名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宝急了。 “你他娘的不够兄弟,出去打工,一声都不吭,也不留个联络方式,就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傻逼逼地想着要找到你。”赵名鼎骂道。 张宝听了,一时无语。当年出去打工,男的很难进厂,只好在工地做苦工,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无固定地址,要想留联络方式,不实际,况且做的是工地的苦工,说出去也没面子,所以干脆就没有给联络方式。 “好了,咱们说正事,”张宝清了清嗓子,“你我兄弟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财同发!今天找到了你,我想也是我们开始取宝的时候了。” “取宝,取什么宝?”赵名鼎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张宝清了清嗓子,“我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进入到一座与世隔绝的古城,里面有数不清的财宝,可是这座古城透着古怪,我一人不敢呆下去,就跑了出来。这些年来我一边在做再次进去的准备,一边在找你。这次我们终于聚在一起了,也是重进古城的时候了。” 听了张宝这话,赵名鼎满眼疑虑:这小子莫非是想发财想疯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鸟人会不信。”张宝说着,气愤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破旧的桌子上,“看看吧,这是什么?” 放眼望去,张宝放在桌上的东西显黄色半透明状,长方形,大约10厘米长,3厘米宽,2厘米厚,正面两端下弯如拱桥,表面浮雕两只螭虎,一大一小,形象生动,背面有一长方形穿孔,整个表面雕有谷纹、涡纹、螭虎纹、卷云纹和兽面卷云纹。 “这是啥?”赵名鼎问道。 “这是我从那座古城里带出来的东西。经过专家鉴定,这是西汉中期的玉器,叫玉剑璏,又称玉剑鼻或玉剑卫,是佩剑时通过孔道结扎的绳索穿挂于腰带上用的。”张宝道,“在古代,玉剑璏是贵族特有的配饰,是地位和权利的象征。” “这样说来,这个东西是古董,非常值钱了?”赵名鼎问道。 “那当然,有人出价一百万,我没卖。”张宝回道。 “这么一件破烂值一百万?”赵名鼎有些不信。 “你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张宝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叫你买些酒菜来,你就两手空空!” 他们就近找到一家小餐馆,要了一间包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茶,然后交代服务员非请勿进。 “高二下学期末,我退学去了广东打工,这事你们是知道的,”张宝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继续道,“只不过头几年我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所以就没和你们联系。” “我说呢,怎么你一走就音信全无了。”赵名鼎答道。 “那时候,工厂少,找工作的人多,男的几乎进不了厂,幸好到处都在搞建筑,所以我就来到建筑工地做苦工,混一口饭吃,没被饿死。”张宝道,“那时候,广东对外来人口管得很严,动不动就查暂住证,查到没暂住证的就会被抓起来送到收容所去做苦工,要拿钱去赎才可以放出来,直到后来弄出人命,才对暂住证有所放松。那时候白天要做苦工,晚上要躲查暂住证,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那是!”赵名鼎对查暂住证也深有体会,于是点了点头。查到一个没暂住证的外来人员,就可罚款几百元,收入可观,所以那些治安员是恨不得一天查到晚。 “我本来是想办暂住证的,但没身份证,所以暂住证就办不了,只好天天晚上躲。”张宝继续道,“有一天晚上,我刚冲完凉走到工地的水龙头前正要放水洗衣服,猛然亮起几道手电光将我罩住,我一惊,凭经验知道是查暂住证,于是将手中装着衣服的桶子一丢,撒腿就往山上跑,后面的人紧追不放。我慌不择路,管他什么丛林荆棘,只管往深林茂密之处钻去,猛然间,一脚踏空,身子顿时直坠下去。我身在半空,双手乱舞,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救得一条性命,可耳边除了呼呼风声,什么也没抓到,感到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吓得魂飞魄散,过了好一阵,猛听得‘咕咚’一声,掉进了水里,直至没顶,全身顿感寒冷刺骨。幸好我会水,掉进水里后,刺骨的寒冷使得我回过神来,恢复了知觉,双腿一登手一找,顿时浮出了水面,借助着水面微弱的波光挣扎着游到了岸边。饶是如此,我还是大气也不敢出,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怕追我的人听到声响会下来抓我。” 虽说张宝此刻正完好无缺地坐在赵名鼎面前,可听他说道掉进了悬崖深潭的水里,也还是异常地揪心,手心里全是汗。 “我冲完凉全身只穿一件短裤,被追之时一心只顾逃跑,全身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这时精神稍一放松,顿感全身火辣辣地犹如刀割,浑身冰冷,牙齿打颤。”张宝喝了一口茶,脸无表情,似乎又回到了那深潭的绝境之中,“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从昏睡中醒来,举目四望,只叫得一声苦:原来这是一个方圆近百米的深潭,深不可测,四周光溜溜的全是悬崖,抬头仰望,只看到一片圆圆的天空,透着一丝光亮。我沿着水潭走了一圈(这块玉剑璏就是那时在水边捡到的),看有没有上去的路,终究还是彻底绝望。我大声叫喊,希望有人能听见,可是喊了半天,喉咙也喊哑了,人影也不见一个。幸好潭里有大量颜色乌黑细细长长的螺,我每天饿了就捞些螺生吃,也不至饿死。呆到第四天,只见上面乌云遮天,伸手不见五指,雷鸣电闪,下起了瓢泼大雨,地面的雨水全灌进了潭里,潭水立时高涨,四处皆是峭壁,毫无立足之处。我在水里泡了半天,全身冷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眼见就要支持不住。正在此时,就见潭水向一个地方流去,我抬头一看,原来高涨的潭水流进了一个宽约十米高约二十米的天然溶洞。这溶洞位于潭水上方,若不是涨水,是万万发觉不了的。 “我一见这个溶洞,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管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潜在的危险,马上就顺着水流漂了进去。幸好水流不是很急,虽然眼前是漆黑一片,我一路扶着洞壁顺水漂流,心里也还踏实。就这样一路漂去,大约漂了一个多小时,我好象摸到了台阶,于是就拾级而上往上爬,大约爬了有十多分钟,头顶上隐隐有一丝光亮。由于长时间呆在黑夜里,所以借助那一丝光亮,我看到确实是台阶,就着洞壁雕凿而成。我站直了身子,沿着台阶往上走了约五十步,看到了一个拱形的门洞,走进门洞,是一间门对门直通的石室,光线正是从门口传来。石室里的光线比较充足,虽然空无一物,却很干净凉爽,地面平整,似是用正方形的石板铺成。在石室的左侧,也有一个小小的拱形门洞,我走过去探头一看,不由得呆了:只见里面宽阔无比,灯火通明,金银珠宝无数,堆得整整齐齐,毫光闪闪。我忍住狂热的心跳,顺手拿了一块堆在门边的金砖,只感沉重无比,低头一看,那块长方形的金砖正中刻着五个字:足金五十两;左下角刻着五个小字:祥兴元年制。我正在察看,忽然‘呼’的一声有东西从我耳边掠过,撞到我身后的墙掉了下来。我抬头一望,只见几个穿黄金盔甲的勇士正朝我奔来。我吓了一跳,回身就跑,不防撞到了墙上,或许是机缘巧合,撞到了机关,就见‘隆隆’声响,一道石门缓缓降了下来,我就地一滚,到了石室,连忙往水洞方向跑去,顺着台阶溜到了水里,顺水而下,回顾身后,幸好不见有东西追来,这才略为放心。又大约漂流了四、五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洞口,水流化作瀑布倾泻到了悬崖下面。幸好洞口有岩石阻挡,水流缓慢,我才得以攀爬而上到山顶,重新回到了人间。到了山顶,我低头一看手上,不由得乐了:我手中竟然一直紧紧抓着那块金砖!” 听到张宝说他一直抓着那块金砖,赵名鼎不由得乐了:“你也太贪财了,生死关头还不舍得金砖。” “我这是紧张,本能地抓住东西不放手。”张宝一脸的委屈。 “后来怎样了?”赵名鼎问道。 “后来我回到建筑工地,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继续留在工地上干活,有空就去勘探那个深潭和瀑布的出口,直到把路线掌握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们,就是想去把那笔宝藏起出来。” “你那块金砖呢?”赵名鼎问道。 “在家里。”张宝道,“这是那个宝藏存在的唯一证据,所以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不然怕你们不相信。”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身穿黄金盔甲的勇士?”赵名鼎询问道。 “确定!”张宝道,“并且他们用的箭也是黄金打造而成。从我耳边飞过的就是一枝黄金箭,因为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枝箭。” 听张宝说得如此坚绝,赵名鼎不由得沉思起来: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古城?可张宝的话却似乎不象是胡编乱造。 “先看看你那块金砖,没问题吧?”赵名鼎问道。 “废话!”张宝回了一句。 第十七章 道法初成 吃完午饭,赵名鼎和张宝重又回到了张宝家。 那块金砖呈长方形,长约10厘米,宽约5厘米,高约3厘米,用一块破布包着,在灯光下发出闪闪的金光,金砖正中刻着五个字:足金五十两;左下角刻着五个小字:祥兴元年制。 赵名鼎用手惦了惦,沉甸甸的,问道:“五十两黄金,可以卖多少钱?” “三百元一克,五十两,看看多少钱?”张宝答道。 “七十五万?” “这是一块古董,远不止这点钱。” “怎讲?” “据我所知,南宋最后一个皇帝叫赵昺,是南宋第九位皇帝,也是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在位2年,享年8岁。他的年号就叫‘祥兴’。” “这样说来,你无意中闯进去的地方就是这位皇帝的皇陵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张宝道,“除非我们进去考察一番才可以得出结论。”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等过完年,避开广东的梅雨季节再进古城去打探一下,到时视情况再作决定看要怎么做。 “要不过完年你和我一起去广东得了,反正何才善的小店缺人手。”赵名鼎对张宝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也成。”张宝笑道,“不过我要先去一趟深圳,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过来中山找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看已到晚饭时间,出去找了一家夜宵摊,点了一些烧烤,要了一箱啤酒喝了起来。 “我真想知道,如果昨天晚上真要你买单,你能搞得定吗?”赵名鼎想起昨天晚上张宝聚餐迟到要买单的事情,“你就不能聚完餐再来找我?”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那是在为你造势?”张宝笑道,“不然,全班同学有谁会关注到咱俩?” “可那风险也太大了。”赵名鼎苦笑道,“同学聚会一共四桌酒菜,每桌五万,一共是二十万。难不成你发大财了,区区二十万根本不在你眼里?” “我可真的是有二十万。”张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银行存折,打开来递到了赵名鼎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余额二十万元整。 “你既然真的有二十万,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我替你买单?”赵名鼎好奇地问道。 “我是真心实意地原意为了见你花二十万,难道你就不原意为我花二十万?”张宝笑道。 “你这是狡辩!”赵名鼎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是谁送了这张房卡给我。这个人情怕是不好还啊!不过第一次请自己的初恋消费就要刘子厚买单,也真是件没面子的事。作为男人虽然不应当羡慕虚荣,但有时候还是得撑一下门面。这张房卡来得真是时候啊!我尽快凑到款,把消费的钱还上。” “说不定这房卡的主人不需要你还钱也不图你什么呢?”张宝道,“这样一来,你这人情是怎么也还不回去了。” 赵名鼎举了举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不再去想房卡的事,问张宝道:“你这么多年在外拼博,就没找个女朋友结婚?” “我不急,赚钱要紧。”张宝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女朋友?包管个个年轻漂亮。” “得了吧你!”赵名鼎自顾自又把一杯酒干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世界上,愿为朋友花二十万吃一顿饭的人真心不多。 赵名鼎喝酒从来就没醉过,可不代表张宝喝酒也不醉。六箱啤酒过后,张宝终于醉眼朦胧,被赵名鼎连推带拉地弄到了醉仙楼内的总统套房内。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赵名鼎和张宝约好了年后见面的日子,便各自回家,忙着过年。 赵名鼎回到家,已是中午时分,到罗书铭家走了一趟,没见到罗书铭,问过他父母,这才知道今年不回家过年了,由于赵名鼎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家里又没装电话,只好托人带话回来,说是年后直接在坦洲见面。 吃过中饭,无所事事,赵名鼎回到房中开始打坐,修炼师傅所传功法,到得傍晚,吃过晚饭,到罗书铭、何才善、萧隆恒、邹永兴家转了一圈,和他们父母闲聊了几句,回到家中,重又进了房间开始打坐,潜心修炼。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名鼎觉得自己右手手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高,随着温度的升高,手掌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后发出暗红色的光茫,那块青玉所雕成的授箓法牒在掌心中若隐若现,最后缩小成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光丸,从掌心的劳宫穴开始,在身体的奇经八脉内行走了九周,最终又回到了右手掌心的劳宫穴,慢慢消失。随着光芒的消失,赵名鼎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又大汗淋漓,皮肤表面渗出一层乳白色如浆糊一般的东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赵名鼎烧了一锅水,冲了一个凉,把那一层乳白色的浆糊擦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回到房间,美美地睡下。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也是除夕,赵名鼎早早起床,吃过早饭,便开始贴对联,帮爷爷奶奶杀鸡宰鱼准备年夜饭,吃过年夜饭,又守岁到午夜,这才回房开始打坐练功。赵名鼎操练了一通龙鳞护心甲,便开始微闭双目,和乾坤袋进行沟通,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霞光闪烁,乾坤袋终于现身,赵名鼎伸手入袋,将那块青玉砖拿了出来,打开盖子,拿出了《万法归宗》的第一张金箔,细细看去。 赵名鼎起初以为《万法归宗》是一本功法书,细看才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符咒和法术,仍天下符咒和法术的总源,故名《万法归宗》,由三十六箓和七十二符构成。三十六箓,就是三十六部神将的名册,能调集到三万六千神灵。七十二符,就是七十二门道法。这道人作法其实就是派遣神灵去完成七十二种不同的任务。 学习符咒和法术需要以真气为本,并且还要符纸、符笔和符印。用符笔将符画在符纸上并加盖法印念动咒语真言,这符咒才能产生威力,除妖降魔。赵名鼎体内已有真气,于是以食指代笔,以手掌代纸,以拇指代印,试着练起了第一道符。 第一个符是驱物符,也就是画符念咒用手一指,所要驱动的物体就会按所想要的动作动起来,比如让杯子悬浮在空中。 赵名鼎依金箔上画好符念动咒语,用手一指,所要驱动的杯子却巍然不动,以为是自己所画的符不对,于是认认真真地描了半天,可念动咒语,杯子依然纹丝不动,不由得急了,反反复复练了不下百次,杯子依然固我,纹丝不动。 赵名鼎想了片刻,以左手掌作符纸,以右手食指作符笔,以右手拇指作符印,先依照金箔上将符画得和金箔上一模一样,边画边含动咒语真言,符画好,咒语真言也同时念完,同时盖上法印,整个动作和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在盖上法印的瞬间左手手掌外翻掌心朝外一推并大喝一声:呔! 赵名鼎如此反复练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这才凭空将桌子上的茶杯推了约有一尺远。 如果每次运功,都这么大吼大叫,岂不是告诉对方自己要发功了,让对方做好预防避让的准备?赵名鼎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妥,在经过上百次的试验之后,终于找到了解决之道,手掌往上虚托,茶杯便浮在空中,手指往外轻弹,茶杯便往前飞去,手指往回微招,茶杯便朝自己飞来,随着意念的强弱而显示出不同的力道。 如果我手指虚弹,会有什么结果?赵名鼎突然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面黄约师的弹指神通,于是集中精力,气沉丹田,画符念咒之后,将左手拇指扣着的食指对着桌上的茶杯用力一弹,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桌上的茶杯纹丝不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将茶杯贯穿,可见其速度之快,威力之大,若击中人,只怕有性命之虞。 驱物符既已初步练成,赵名鼎便将那张金箔放入匣中,取出了那柄如意匕。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匕首才一入手,便自行缩小如一根牙签,赵名鼎身子一颤,只觉手掌掌心如被针刺,牙签形的如意匕隐去,一条红线经过手掌笔直地朝手臂蔓延,走的是手厥阴经筋,进入胸中。 红线一点点蔓延,所到之处,赵名鼎的手指、手掌、手臂也跟着变红,而匕首随着红线的延伸慢慢缩小,最后竟消失不见,似乎变成了一条红色细小的蚯蚓,钻入了赵名鼎的胸膛。在匕首消失的瞬间,赵名鼎犹如初升的朝阳,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过得约莫一袋烟的功夫,红光慢慢变弱,最终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如常。 “这到底是咋回事?”赵名鼎见匕首无缘无故自掌心中化作红线进了自己体内,不免有一丝惊慌,立时闭目内视,只见红线在进入自己体内后,直达丹田,化作一条筷子粗细的赤色小龙,盘成一团,蛰伏了下来。 “这条赤色小龙既然是元始天尊所赠匕首所化,我又继承了师傅的传承功法,想来这小龙应当不会与我为敌。”赵名鼎想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第十八章 酒肉英雄 赵名鼎将青玉砖放回到乾坤袋中,心意一动,乾坤袋便又化道霞光隐去,于是集中精力,和蛰伏在自己丹田内的赤色小龙进行沟通,许久没有效果,于是作罢,转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在飞天王的带领下,十八罗汉早早就到赵名鼎家来拜年,喝完新年酒之后便回去了。 大年初二,出乎赵名鼎的意外,魏九妹一早就过来拜年,赵名鼎奶奶特意煮了一碗米酒荷包蛋给魏九妹吃,把魏九妹羞得满脸通红,却又洋溢着欢喜。在乡下,如果男方到女方家来相亲,女方家煮米酒荷包蛋给相亲男吃,则表示女方同意男方。 “今天是大年初二,你也该到九妹家去拜个年。”奶奶向赵名鼎道,“闲来无事,你就在九妹家玩几天也没关系。”话音未落,就听院子外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九鼎哥!” 赵名鼎闻声,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回首望去,不是曾小柔是谁?只是穿着打扮朴实无华,和乡下的姑娘无异,看不出一点往昔的奢华,脸上浮现出来的也是乡下姑娘那种充满阳光却又纯朴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略带一点乡下黄花闺女特有的矜持和羞涩。 “小……小柔……你……你怎么来了?”赵名鼎结结巴巴地问道。 “爷爷奶奶新年好!小柔祝爷爷奶奶长命百岁!”曾小柔却不回答赵名鼎,而是先给赵名鼎的爷爷奶奶拜年,并隆重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呀,这闺女,礼重了,快起身!”赵名鼎奶奶一见曾小柔跪倒在地,忙扶了起来,端详了片刻,赞道,“好俊的一个闺女!”口中说着,把自己右手上戴着的另一只银手镯卸了下来,戴到了曾小柔的右手腕上,“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只银手镯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曾小柔飞快地瞥了赵名鼎一眼,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躹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奶奶”,对魏九妹说了声“新年好!”,转向赵名鼎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赵名鼎见奶奶把自己右手腕上的银手镯送给了曾小柔,内心一跳,左眼皮没来由一阵抽搐。奶奶右手腕上所戴的这只银手镯是祖传之物,圈内侧刻着四个篆文:既寿永昌。奶奶虽说对人一向大方,第一次见到魏九妹时,也送了一只银手镯,但那是一只普通的银手镯,其价值和意义远远比不上现在送给曾小柔的这只刻字的祖传手镯。 既寿永昌的上半句是:受命于天。连起来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字最初雕刻于秦始皇的传国玉玺上,赵名鼎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祖传的这只银手镯上会雕刻有这四个字。并且,只有逢年过节,奶奶才会戴这只手镯,今天就是这么巧,让曾小柔遇上并得到。 “我是九鼎哥的校友。”魏九妹不等赵名鼎回答,忙道,“我……我还有事,得回去了。有空……有空请大家去我家玩。”说着,嫣然一笑,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院子,带着些许失落。 “九妹,我送送你。”赵名鼎见魏九妹带着些许落寂走出了院门,有些过意不去,想要送送她,却被她阻止了:“九鼎哥,你好好陪小柔姑娘,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说完,疾步而去。 赵名鼎将曾小柔请进了客厅,倒了杯开水,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打扰了你的好事,不欢迎我是不?”曾小柔似笑非笑道,“那天在泰和我是怎么和你说来着?” “我的手机掉了,一时三刻也没钱买手机,就算买了手机,这手机卡还得回到中山才可以补回,因此我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和所留的地址。”赵名鼎笑道。 “幸好我记得你的手机号码和地址。”曾小柔头一摆,道,“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去我家啊!说好了的事,不然我会没面子的。” 赵名鼎见无法推脱,只好笑道:“好吧,咱们走。” “呆会到了我家,你可要小心一点。”曾小柔笑道,“今天是大年初二,会有很多人来我家拜年,都是一些喜欢舞拳弄棒的人,免不了比试一番。你今天第一次登门,和他们不熟,难免会被他们捉弄,到时可得好好应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名鼎笑道,“放心,不会让你丢脸的!” 如赵名鼎所料,庆叔和那辆陆地巡航舰停在村口,上车之后,庆叔开着车一路狂奔,最后转入了深山之中,曲曲折折的柏油马路两旁尽是葱郁的树木,除了汽车马达的轰鸣,便是寒风掠过树木的呼啸声,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 在深山里大约走了十多公里,来到了一个山谷,入口处很狭小,用岩石砌了个小门楼,门楼正中上方嵌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上刻“伫馨谷”三个绿色的大字。两边嵌着的黑色大理石上,刻着一幅对联,同样是绿字,上联是:一夕昙尽凝香伫;下联是:三更酒醒留客馨。所刻字体为楷书,笔画遒劲,似乎是出自当代某位书法名家之手。 小门楼旁有一幢二层的小楼,同样是岩石砌就,里面住着守卫人员,见车来,远远地就把拦杆抬了起来。经过小门楼的时候,庆叔按了声喇叭算是对守卫人员敬礼的回应,也不减速,依然是飞奔而过,沿着曲曲折折的柏油路又开了大约十多分钟,才在半山腰一个铺着空心水泥地砖停满了豪车的停车场把车停下。在停车场对面,是半人高的绿色灌木围着的七、八幢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小别墅,青砖红瓦,精美异常,周围树木青翠,谷底溪水淙淙,远山云缠雾绕,景色优美,真让人以为到了世外桃源。 “来渡假村来做什么?”走下车来,环顾周围的景色,赵名鼎忍不住问道。 “你傻啊,这就是我姨父家!”曾小柔回答道。 曾小柔带着赵名鼎来到了最大的那幢小洋楼前,推门进去,只见屋里灯火如昼,充满了欢歌笑语,人满为患。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有人惊呼了一声“小柔”,引得大家都停止了交谈,所有的目光全落在了赵名鼎和曾小柔身上,曾小柔的那些女性朋友更是“呼”地一下全围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个不停,时而转过头来看赵名鼎一眼。 正在此时,曾小柔的姨父姨母大概是听到如玉回家来了的消息,忙从楼上走了下来,只听曾小柔的姨母一边走一边叫道:“小柔,你可回来了!” 曾小柔的姨父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留着平头精神抖擞的老头,而其姨母却年轻了许多,似乎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和曾小柔相似,和曾小柔站在一起就象是姐妹俩。 待曾小柔的姨父姨母走近,赵名鼎恭恭敬敬地向他们问好,拜年。 曾小柔的姨父态底很和蔼,笑着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道:“呆会多喝几杯!” 曾小柔的姨母上下打量了赵名鼎一番,却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都上楼用餐吧!”曾小柔的姨父亲向大家招呼了一声,在大家的簇拥下往楼上走去。 上得楼来,只见窗明几净,从楼梯口这边往里依次摆着八桌桌椅,靠里却是一个大舞台,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 赵名鼎和曾小柔刚坐下,就有人端了酒杯过来给赵名鼎敬酒,并且是车轮战法,前杯喝完,后杯又到。 “小柔,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个小白脸?”赵名鼎刚刚喝完一杯酒,就听有人叫道,声音粗犷,异常刺耳。 说话之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剃着一个光头,边说边端着酒杯向赵名鼎走来,脚步踉跄,已有醉意。 见有人向赵名鼎挑战,又陆续站起了三个年纪和光头差不多的青年,都端起了酒杯向赵名鼎围了过来。 赵名鼎已喝了一轮,差不多有七、八十杯,曾小柔忙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怕他喝醉。 光头端着酒杯走近赵名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乜斜着,质问道:“你何德何能,敢娶小柔?” 赵名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你是有权,还是有钱,还是有才,还是有貌?”光头见我不说话,仍然不依不饶。 “兄弟,你醉了!”赵名鼎笑道,“喝杯热茶醒醒酒吧!” “废话,我没醉!”光头不依不饶道,提高了声音不耐烦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何德何能敢娶如玉?” 赵名鼎向四周扫了一眼,见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吃喝和交谈,包括曾小柔的姨父姨母,都静静地看着赵名鼎和光头。 “看来,这光头不是一般人物,否则不敢这么放肆。”赵名鼎心想,“今天如果不把他制服,今后我在这个圈子里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想要我回答你的问题,首先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赵名鼎笑道,“你何德何能,敢问我这个问题?” “有意思!”光头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赵名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讲理,是不?” “我就是天王老子,我就不讲理,你能把我咋的?”光头眯着眼睛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听过这句话么?”赵名鼎也眯起了眼睛。 “这样说,如果我打你,你也敢打我?”光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相信,就试试看。”赵名鼎依然面带微笑。 “你有种!”光头围着赵名鼎转了三圈,终于还是不敢动手,“我和你喝酒!” “要喝就换大碗,一大碗一大碗地干,别婆婆妈妈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赵名鼎道。 “大碗就大碗,谁怕谁啊?”光头道,“谁先倒下的是乌龟王八蛋!” “换大碗,拿酒来!”赵名鼎喊道,“谁英雄,谁好汉,酒桌上面试试看。” 第十九章 时来运转 大碗很快就拿来了,五个大碗一字儿在桌上排开。酒是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一瓶酒刚好倒满两碗。 酒倒好后,赵名鼎二话不说,端起一碗酒说了声“干”,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将碗底一亮,然后放到桌上。光头和另外三个青年毫不示弱,端起酒碗,也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众人见状,喝起彩来。 不愧是飞天茅台,一大碗酒下肚,赵名鼎全身感到无比的舒畅,不由得有些奇怪,抬眼一望,看到桌上的酒瓶,才发现第一轮喝的是洋酒人头马路易十三。 对于洋酒,赵名鼎不太了解,对于茅台酒,也知之甚少,只知茅台酒是中国的名酒,曾经是公务招待用酒,价格一路飙升,让茅台酒厂一度找不着北。 第一碗酒喝完后,碗里很快又倒满了酒,赵名鼎双手端起第二碗酒,对众人道:“在下今天第一次和各位见面,实感荣幸。这一碗酒我敬大家,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光头和那三位青年照样端起碗,一饮而尽。 第三碗酒倒好后,赵名鼎端起来一饮而尽,把碗朝光头和三位青年一摆,说了声:“请!” 光头端起碗,也是一饮而尽,而那三位青年喝到一半,再也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地坐到了地上,被人驾走了。 “我们换个喝法,”赵名鼎边说边把六个碗排成两排,对光头道,“古人有三碗不过岗之说,今天咱俩也来个三碗不过岗,三碗三碗地喝。” “好,爽快!”光头笑道,端起酒碗和赵名鼎的碗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赵名鼎也是碗到酒干,顷刻之间,桌上又并排放着六只空碗。 “姨父,茅台酒今天是管够吧?”赵名鼎转过头来问道。 “哈哈,管够!”曾小柔的姨父答道,“我有一吨的库存,你们放开喝!” “等一等!”有人叫道:“我做庄,一赔二!” 赵名鼎一听,笑道:“我押一千万,赌我自己羸!”曾小柔一听,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做庄的人道:“我和九鼎一人一千万,押九鼎羸!” 光头一听,也掏出银行卡递给了做庄的人,押了三千万赌他自己羸。 接下来,场面有些混乱,有人押五百万,有人押一千万,有人押三千万,不一会儿,做庄的人面前就堆起了一堆银行卡。曾小柔的姨父姨母则各押了三千万赌赵名鼎羸。 押注完毕,大家再次安静下来,静观两人斗酒。 六只碗依然分两排放在桌上,赵名鼎和光头端起碗轻轻一碰,同时仰头干了,再端起第二碗,也是轻轻一碰,再仰头一口干了,一连干了五碗,这才停下来稍事休息片刻。 “不行了你就吭一声!”光头朝赵名鼎眯了眯眼,似乎胸有成竹,胜利在握。 “我相信趴下的一定是你!”赵名鼎哈哈一笑。 “喝酒!”光头冲桌上倒好的酒摆了摆头,两人同时端起碗,照样是轻轻一碰,一口喝干。说话之间,又是五碗酒下肚。 “你的酒量不赖嘛!”赵名鼎朝光头伸了伸拇指,赞道。 “你对我的赞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其实是在夸自己酒量不错?”光头笑问。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赵名鼎答道。 说话间,两人又连着喝了五碗,这时候,光头的舌头开始不灵活起来,而赵名鼎,却是越喝越精神,感觉有一股真气在体内不停地游动,丹田内蛰付的赤龙昂头挺胸,似乎在蠢蠢欲动。 “莫非如意匕也嗜酒?”赵名鼎心想。 光头看到赵名鼎迟了片刻才把酒喝干,以为他不行了,不免得意起来:“哈哈,六千万就要到手了,你快认输吧!” “别急,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赵名鼎答道。 又两碗酒下肚,光头开始摇晃起来,而赵名鼎却依然神色自若,谈笑风生。下注的人们开始坐不住了,押光头羸的开始给光头打气,叫他撑住,押赵名鼎羸的开始在算将会有多少收入,整个场面重新开始混乱起来。 第三碗酒下来,光头终于支持不住,趴在了桌上,庄家宣布赵名鼎羸,光头输了。 光头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押赵名鼎羸的人开始大笑,押光头羸的开始叹息,说是看走了眼。从议论中可知押赵名鼎羸的人比较少,只有二成左右,而押光头羸的占了八成,所以庄家这次赚了不少。 输羸的帐目很快就出来了,并立刻结算,在网上转帐,共总花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把一切搞定,银行卡也回到了各个主人的手上,只有光头的卡还没转帐,暂时由庄家收着。 “行啊,九鼎!”庄家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我分三千万给你。” “那就多谢了!”赵名鼎也不客气。有钱不要是傻子。 “这是你的卡,里面是你羸来的五千万。”曾小柔将一张银行卡递给赵名鼎,嫣然一笑道,“恭喜你成千万富翁了!” 曾小柔递过来的那张卡,正是赵名鼎在广州给曾小柔的那张建行卡。 “都是你的本钱,我得分一半给你。”赵名鼎笑道。 “你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自己留着吧。”曾小柔微微一笑,“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 这时候,大家都酒足饭饱,吃水果的吃水果,喝咖啡的喝咖啡,聊天的聊天。赵名鼎正和曾小柔聊得火热,就听有人拍了拍手掌,叫道:“下一个节目:飞镖比赛!我做庄,老规矩,一赔二。” 曾小柔告诉赵名鼎,除了这个飞镖比赛,还有一个武术比赛。每个比赛大家都会投注博个彩头。实际上,飞镖和武术比赛是每年初二的固定节目,拼酒只是临时节目,因为大家都彼此熟悉,知根知底,所以每个人的酒量多大早就一清二楚,而赵名鼎是第一次来,大家都不熟悉,所以可以一博,下一年就没人敢和他比酒了。飞镖和武术比赛就不同了,可以请人来参赛,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同的面孔出现。 “我也可以参加比赛吗?”赵名鼎问道。 “当然可以。”曾小柔笑道,“我跑到你家把你拖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你这张丑脸吗?” 飞镖比赛的靶子很快就立好了,距靶子三十米远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比赛用的飞镖。 “发财的机会又来了!”赵名鼎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曾小柔的姨父闻言,惊讶地望着赵名鼎。 “你买我,包你错不了。”赵名鼎笑道。 飞镖比赛赵名鼎拿了第一,他一镖把人家钉在靶心的镖劈成了两半,所以别人不得不服输。对于赵名鼎的这一镖,本来有争议,说是同样都是钉在靶心,赵名鼎不能算第一。赵名鼎说,如果别人能把他钉在靶心的镖一劈两半,他就服。别人没把握把他的镖一劈两半,只好屈居第二。 武术比赛则是毫无悬念地由赵名鼎拿了第一。他最后一个出场,也没和人动手,只是隔着三米远的距离,单手把一张桌子推了十米远。 “如果哪位能象我这样把桌子推出十米远,我就服输!”赵名鼎对着大家抱了抱拳,淡然道。除了热烈的掌声,没有异议。 三场比试下来,赵名鼎整整赚了1.5亿。口袋只有一千块的贫穷小伙,在不到个把小时内,就身家上亿,跻身于富豪之列。 这次聚会,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大家都对赵名鼎印象深刻,因为大部份人出于对赵名鼎的轻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名鼎算是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有钱了,买辆车吧?”曾小柔笑道,“到时你回家,就省得派车送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车?” “那就来辆银行的路虎?”赵名鼎笑道,“据说开车的男人,有血性的,都希望拥有一辆路虎。路虎是男人的腿,空中吹拂的风。” “你还真能挑!”曾小柔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个号,“银行路虎高配版一辆,顺带把驾照也办了。”说着,把赵名鼎的资料报了过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就见一辆银色的普拉多猛冲过来,吱的一声停在了身旁,从车上下来一位老头,长相和曾小柔有几份相似。 曾小柔一见,扑了过去,大声叫道:“叔!” “小柔啊,我的心肝,听说你找了男朋友?”曾小柔的叔叔搂着曾小柔的肩膀问道,“人呢?快叫过来让我看看!” “叔,您好!”听到曾小柔叫他叔,赵名鼎就肯定来人是她的亲叔叔了,这从他和曾小柔的长相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哦,是你小子啊!”曾小柔的叔叔伸出手来和赵名鼎相握,冷不防一个转身把他的胳膊扛到肩上,就想给他来一个背摔。赵名鼎手臂一屈,深吸了一口气,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 “好小子,真有你的!”赵名鼎的叔叔哈哈一笑,松开了手,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有几下子嘛!” “谢谢叔叔的夸奖!”赵名鼎谦虚道。 “叔,第一次见面,你该给九鼎一份见面礼吧?”曾小柔撒娇道。 “说吧,想要什么?”曾小柔的叔叔爽快地应道。 “我想让您为他办个持枪证!”如玉讨好地搂着她叔叔,小声央求道。 闻听此言,赵名鼎大吃一惊。 曾小柔的叔叔沉吟了半晌,说道:“小妮子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也不拂你的意,但得看他和枪有没有缘。”说罢,转身对身旁的随从人员交代了几句,随后叫两人上车,一路狂奔。 大约一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试枪室。 第二十章 平步青云 对于枪,赵名鼎只在CS里接触过。在CS里,他配备的是AK47, 手枪,AWP狙击步枪。 面对陈列架上那一排排崭新的枪支,赵名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当曾小柔的叔叔叫他选枪的时候,他选了一支5.8毫米口径的手枪。手枪有两种:9毫米和5.8毫米两种口径。这两种口径的手枪外形相似,内部结构有许多相同之处,射程和威力也一样,被称为“姊妹花”。不同之处在于:5.8毫米口径手枪的装弹量为20发,而9毫米口径手枪的装弹量只有15发,且5.8毫米口径手枪射击时后坐力小,精度更好,比9毫米口径手枪用起来更加舒服。所以部队采用5.8毫米口径的手枪,而9毫米口径的手枪则配发给公安、武警使用。 随从人员见赵名鼎选好了枪,接了过去,把它卸成了八块,摆好了给他看,然后又慢慢把它组装好,装上子弹,对着靶子打了十发子弹,基本上每发都在8环以内。 打完以后,他把枪递给赵名鼎,赵名鼎接了过来,也把它卸成了八块摆好,再慢慢又重新组装好,装上子弹,对着靶也打了十发子弹,每发都是十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十个弹头,都是正中靶心,从一个弹孔里穿过。 “你玩过枪?”曾小柔的叔叔问道。 “我这是第一次玩真枪。”赵名鼎如实回答道,“之前在枪战游戏里到是常玩,并且是枪枪爆头的神枪手。” “好小子,真有你的!”曾小柔的叔叔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看来你和枪确是有缘,我就满足小柔的心愿吧,免得到时她说我无情!”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曾小柔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搂着她叔叔连连亲吻。见此情景,赵名鼎也连忙道谢。 “小赵啊,我听说你功夫也不差,在广州流花车站以一对五,可有这回事?”曾小柔的叔叔问道,“今天再演示一下你的功夫,如何?” “您老就别让我丢丑了,”赵名鼎道,“在广州流花车站门口,我以一对五,那是攻其不备。您看我这副身材,像是武林高手吗?” “拳脚无情,叔,您就别再难为九鼎了行不?”曾小柔求情道。 “唔,不骄不躁,难能可贵!”曾小柔的叔叔看着赵名鼎,点了点头,“不过,想要得到持枪证,可没这么容易,不拿出点真功夫,说不过去。”曾小柔的叔叔对随从人员道:“通知相关人员,训练场见。” 十分钟后,赵名鼎站到了训练场上,面对的是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在军队比武中都拿过名次。曾小柔的叔叔不听赵名鼎的解释直接派了四个人和他对决,看来是有人和他吹过风了,如果再推辞,免不得会被小瞧。想到此,赵名鼎也就不再谦虚,双脚分开与肩并齐,右手微屈,左手一伸,摆了个请的姿势。 赵名鼎虽然有祖传功夫,但一直没真正上过战场,面对万里挑一的四个彪形大汉,心里也有点打鼓,可是事已至此,逃避不是办法也不符合他的个性,为了曾小柔的面子以及持枪证,只能挺身而战。 赵名鼎右手握拳,左手包住右拳,平放在胸口前,算是给那四个大汉见礼了。四个大汉伸掌还礼。 在古代,凡是习武之人交手,都会抱拳行礼,这叫抱拳礼,是有许多讲究的。手掌包拳为施礼,手掌伸直为还礼,手掌立翘为应战。左手成掌,拇指屈,象征着不自大;四指并拢,象征着“四海武林同道”;右手握拳,象征“以武会友”;左手之掌要盖住右手,象征着“拳由礼来”;当胸抱拳,两臂形成圆形,象征“天下武林是一家”。在礼节中,左手抱右拳通常是“承让”的意思;而右手抱左拳则通常被认为“随时领教”,另外八极拳比较特殊,抱拳礼是右掌左拳,因为八极门认为:“左掌右拳,为恶;右掌左拳,为善。这就是行礼的基本情况。 哨声响起,四个人开始散开,向赵名鼎包抄过来。他们不是一拥而上,而是此进彼退,轮流向赵名鼎发起攻击,互相配合。赵名鼎若攻前,前面的就退,后面的攻上;赵名鼎若攻左,左面的退,右面的攻上。 堍赵名鼎的功夫是家传的,从小习练,平时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着。在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只有两种情形:杀人,或被杀。因此,交战的时候招招都是杀着,否则就只有被杀的结局。赵名鼎小时候有一次和爷爷去县城卖西瓜,有十多个小混混吃了西瓜不但不给钱反而砸了他们的西瓜还想打爷爷,惹得爷爷火起,将水壶里的水浇在用来擦汗的布腰带上,把浇了水的布腰带当棍使,打得那十多个小混混爬在地上直求饶。赵家的功夫本是用来定国安邦,而现在赵名用来争取持枪证,也算是适得其所。 赵家祖传的是实打实的真功夫,并且出手就是杀着。赵名鼎从三岁开始练武,已得爷爷的真传。 赵名鼎爷爷教功夫的方法,和常人不一样。先说他教赵名鼎飞石之法。所谓飞石,就是用手把石头扔出去打人。三岁那年,爷爷用布缝了几个小荷包,里面装满细沙,有空就和赵名鼎互相掷着玩,用手接住,打在身上就算输。开始的时候掷的力度比较小,速度也慢,慢慢地就增加力度也加快速度,等到对方打出来的沙包能顺手接住,再将沙包换成石头,天长日久,不仅练出了一手打飞石的功夫,同时也练就了躲飞石和接飞石的过硬功夫。《水浒传》里的没羽箭张清就使得一手好飞石,曾连伤梁山一十五将。 再来说说腰带的功夫。以前乡下男性农民经常在衣服外面勒条七尺长二尺宽的布腰带,它不仅在夏天地里干活时可以用来擦汗,还可以在进门前用来拍打身上的灰尘,更可以在遇到侵犯的时候用作防身的武器。要将这腰带功练好,从小就得开始用腰带抽一根石条,等把石条抽断,功夫也就练成了。浸过水又拧干了的腰带劲力到处可以开碑裂石。 硬气功的练法比较麻烦,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单掌开碑裂石。 赵名鼎虽有祖传的功夫在身,可对方毕竟是四个在军中比武拿过名次的彪形大汉,因此不敢贸然乱动,于是静立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赵名鼎相信他们肯定没有耐心,这样就会有可乘之机。 四个大汉一步步向赵名鼎逼近,慢慢缩小包围圈。赵名鼎面带微笑,一动不动,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们慢慢逼近,猛然一跺脚,大喝一声,如风般前后左右各踢一脚,四个大汉立时倒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得脸都变形了,但强忍着一声不吭。由于下脚较重,他们躺在地上差不多有五分钟之久才能站起身来行走。 四个打一个的最好方法就是步步进逼,而要破解步步进逼的方法只有踢膝盖,使对方在短暂的时间内无法动弹,失去反抗能力。 “出脚较重,请各位兄弟谅解!”等他们站起身后,赵名鼎再次向他们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大哥好功夫啊,我们兄弟几个佩服!”他们也抱拳回礼,“有空的时候,教教我们!” “不敢,不敢!”赵名鼎回复道,“大家互相学习!” “首长,这位兄弟的功夫不错,到时能不能请他来教兄弟们几招?”陪在曾小柔叔叔身边的一位军官提议道。 “好!”曾小柔的叔叔应到,“只要小赵同意,我这里没问题!到时你叫小柔和小赵协调一下。另外,帮小赵办一个持枪证,就挂靠在你们团部,给他上尉军衔。” “是,首长!”那位军官问赵名鼎要了相应证件后敬了一个礼,带着他手下那帮人走了。 “有点意思,”曾小柔的叔叔对赵名鼎笑道,“你怎么翻来覆去就只用一招?” “我翻来覆去就只用一招,是因为只有这一招才管用啊!”赵名鼎讪笑道。 “白猫黑猫,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曾小柔笑眯眯地插了一句。 “小妮子,有了男朋友忘了叔,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曾小柔的叔叔笑道。 “叔,看您说的!”曾小柔搂着她叔叔又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曾小柔的叔叔说罢,转过头来问道,“小赵,你这是家传的功夫吧?” “是啊。”赵名鼎答道。 “有没有想过来部队发展?”曾小柔的叔叔笑道,“我可以让你入特务连。不过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让你考虑一段时间,到时有结果可以和小柔说。” “谢谢叔叔!”赵名鼎透了口气,感觉身上无形的压力一下消失了。 “行,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曾小柔的叔叔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笑道,“有空过来陪我喝几杯!” “一定的,叔!”曾小柔和赵名鼎连忙应到。 赵名鼎的持枪证很快就办好了,上车前,一支崭新的5.8毫米口径带消声器手枪插在外腰隐蔽黑色牛皮枪套里,配了五个弹匣和一千发子弹,还有一本军官证,上尉军衔。 “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就是特务团下属的一名上尉军官,直接对我负责。”曾小柔的叔叔笑道,“你现在的任务是:护花使者。”言罢,哈哈大笑。 “是,保证完成任务!”赵名鼎啪地一声双脚并拢,行了一个军礼,严肃响亮地回答道。 在场其余的人终于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曾小柔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赵名鼎在大家的笑声中从容地给五个弹匣都装满了子弹,把枪套挂在腰间的皮带上,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装到手枪里然后关了保险,把手枪插到枪套里。一切弄妥当之后,登上汽车,扬长而去。 “好小子,我就怕你不要我的枪。如今你拿了我的枪,你就跑不掉啰!”曾小柔的叔叔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得意地笑道。 第二十一章 云山雾罩 曾小柔的叔叔笑声未歇,手一挥,一位高大威猛的军人肩上扛着火箭发射器,略一瞄准,板机一扣,一枚火弹便朝赵名鼎和曾小柔所乘的小车飞驰而去,瞬间贯穿,“轰”的一声将小车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赵名鼎悚然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大汗淋漓,竟是做了一个恶梦,那爆炸声,是爷爷开财门后放冲天炮的声音,村里到处响起的鞭炮声告诉赵名鼎现在是大年初一的清晨,各家各户都起来开财门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然后忙着做饭,吃完早饭去拜年,所谓魏九妹大年初二来拜年以及后面去曾小柔家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只是赵名鼎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大年初二吃过早饭,赵名鼎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一趟魏九妹家,就听数声狗吠,脚步声响,院门外有人大声喊着“拜年”,赵名鼎出去一看,正是开车送曾小柔和赵名鼎回来的庆叔。 “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或者掉了或者故意关机了?”寒暄过后,庆叔笑着问道。 “手机掉了。”赵名鼎不好意思道,“小柔的手机号和地址我也不记得了。”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庆叔笑道,“这不,都给你备好了,手机卡都给你配好了。”嘴里说着,伸手从胸口处的口袋掏出了一个紧束着的小绒布袋递给了赵名鼎。赵名鼎接过,打开口袋一看,里面是一部上市不久的摩托罗纳翻盖手机A728。 “这么贵的手机?”赵名鼎一看,不禁苦笑道,“我一时可拿不出这么多钱。” “小柔说了,这手机钱你每月还280块,十个月还清就行了。”庆叔笑道,“不过,如果你能帮她一个忙,这手机就当是送你的。” “帮什么忙?”赵名鼎好奇道,“她这么神通广大,还需要我帮忙?” “见了她你就知道了。”庆叔微微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曾小柔曾要求过赵名鼎大年初二去给她拜年,当时赵名鼎也没拒绝,现在又派庆叔来接,更无法拒绝,并且很想知道曾小柔到底要自己帮什么忙,和爷爷奶奶打过招呼后,便和庆叔走出了家门,坐上了停在村口的陆地巡洋舰。其间,赵名鼎除了和魏九妹打了个电话说明今天不能去她家的原因外,没再说话也没再打电话,因为庆叔一心开车,不再开口说话,所以赵名鼎只好闭目养神,回想当初的梦境。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停了下来,下得车来,迎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老的村庄,树木掩隐下一幢幢老旧的房子参差不齐,几乎全部是砖瓦结构,典型的江南乡村建筑。炊烟袅袅,人声鼎沸,鞭炮声声,透露出新年的喜庆。 “到了?”赵名鼎问道。 “到了!”庆叔答道,关好车门,带头往村里走去,沿着干净的村道,三转五转,停在了一幢简陋的老房子前,青砖灰瓦,岁月斑驳。 “庆叔,这位是……?”离门口还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一位留着平头衣着朴素年约二十的青年快步迎了出来,望着赵名鼎探询地问道,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分发给两人。 “这是小柔的朋友。”庆叔笑道。 “小柔,你朋友来了!”青年听闻,转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只听一声清脆的“来了”在屋内响起,接着眼前一亮,显现在赵名鼎眼的是作村姑打扮的曾小柔,穿一件碎花红外衣,一条黑裤配一双黑布鞋,一条乌黑油亮的大长辫子从脑后穿过右肩搭在身前,长及腰间,辫梢绑着一朵珠花,清翠欲滴,如那点睛之笔,将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几个高度,如那下凡之仙女,观之令人忘俗。 “九鼎哥,新年好!”曾小柔一见赵名鼎,连忙招呼,“请进屋!” “小柔,新年好!恭喜发财,祝你万事如意!”赵名鼎连忙回道,并双手一抱,拱了拱手,将手中提前的茶叶递了过去。 曾小柔抿嘴一笑,接过茶叶,身子一侧,作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的光线有点阴暗,是以大白天也开着灯,迎面的中堂是木板结构,由于年代久远,已看不清木板的原色,黑乎乎的蒙着一层烟尘色。中堂正中悬挂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红底黑字,由许多小小的福字所围绕。在福字的两边挂着两副对联,一副楷书,一副隶书,字迹古拙,笔力遵劲,入木三分,实仍大家手笔。 堂屋的正中,摆着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桌上摆好了碗筷,两边靠墙的木板櫈上散散落落地坐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 “各位,新年好,恭喜发财!”赵名鼎前脚才迈进堂屋,就双手抱拳,对屋里的人打起了招呼,那几个人抬起眼帘望了望赵名鼎,微微颌首,又继续攀谈,神色漠然,只有穿着时髦坐在客位的两位青年似乎对赵名鼎颇感兴趣,在和别人攀谈的同时,时不时打量他一眼,脸色冷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九鼎哥,请喝茶!”曾小柔请赵名鼎在一张櫈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白开水,放了几片茶叶,端了给他。赵名鼎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原来正在攀谈的那几人停了下来,望向曾小柔的目光里满是探询。 “开饭了!”平头青年从左侧的厨房里端了两碗菜出来放到桌上,喊了一声,返身又去端菜,赵名鼎见状,连忙起身,把放在一旁的櫈子摆到桌子四边,而曾小柔则用一个托盘端了几个菜和饭进了右侧的卧室,原本坐在堂屋里聊天的两位中年妇女,也跟着曾小柔进了右侧的卧室,不一会儿,曾小柔就空着两手走了出来,开始安排吃饭。一桌八人,上席和下席坐的是四位年约五十的中年人,那两位衣着时髦的青年坐一边,曾小柔和赵名鼎坐一边。桌上摆的都是家常菜,不外乎是鸡鸭鱼肉萝卜白菜,酒是乡下自酿的米酒。 “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随意!”坐在头席的中年人戴着一幅眼镜,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祝各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了声谢,各自把杯中的酒干了。 “小柔,你这位朋友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不介绍介绍?”坐在二席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人,面带笑容地望了赵名鼎一眼,转头向曾小柔问道。 “二爷,三爷,四爷,五爷,这位叫赵名鼎,泰和沿溪的老乡,年前在广州流花车站帮了我,所以特地请他来家里吃顿饭以示感谢。柜台上的那包茶叶就是他送给几位长辈品尝的。”曾小柔又向赵名鼎分别介绍了四爷爷,坐在上席的是二爷,二席是三爷,三席是四爷,四席是五爷,只是略过了坐在对面的那两位衣着时髦的青年。 “祝爷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赵名鼎待曾小柔介绍完毕,站起身来,向每位爷爷敬了一杯酒,向曾小柔敬了一杯酒,又向坐在对面的两位青年各敬了一杯酒,这才坐下身来。那两位青年喝得有点勉强,面带不甘之色,赵名鼎不明就里,也不多问,只是喝酒吃菜。饭毕,之前那平头青年过来将碗筷收拾而去,就听右侧卧室门响,四位中午妇女扶着一位头戴黑色棉帽年约九十的老太太出来,坐在了上首那张铺了棉垫的太师椅上,慈祥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落在曾小柔身上,向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坐椅道:“小柔,过来!”正在擦桌子的曾小柔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在脸盆里洗干净了手,这才笑嘻嘻地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肩膀道:“老奶奶,有啥吩咐?” “没吩咐就不能叫你啊?哈哈!”老太太哈哈一笑,拉过曾小柔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拍了拍,道,“听说在火车站救你的那小伙子今天也来了?是哪位?”说着,眼光在那两位衣着时髦的青年身上扫了扫,最后落在了赵名鼎身上,没等曾小柔回答,道,“莫不是这位小伙子?” “哎哟,老奶奶,你可真神了,一猜就准!”曾小柔惊呼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可是有一双火眼金睛。”老太太说着,转向那两位衣着时髦的青年,问道,“这两位是谁家的公子?” “妈,这两位是周公子和刘公子,特地来给您拜年的。”曾小柔的二爷回道。那周公子和刘公子忙上前施礼,给老太太拜年请安。 “哦,那可不敢当。请代我问你家人好!”老太太说完,重新把目光转向了赵名鼎,道,“你这小伙子,没喝好酒吧?” “老奶奶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寿比南山!”赵名鼎忙上前拜年请安,笑道,“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再喝就要醉了!” “小伙子,可不许撒谎!”老太太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赵名鼎一番,连连说道,“好!好!”说完,转头对身边的那四位中年妇女道,“我们回房去吧,不打扰他们年轻人的事。” 赵名鼎看时间不早,在老太太回房之后,也跟着告辞,由庆叔送了回来。 第二十二章 滴水之恩 赵名鼎刚刚到家,曾小柔的短信就到了,只有短短的五个字:手机送你。赵名鼎想了想,回了四个字:敬谢不敏。曾小柔又回了一条短信:已帮大忙,自当遵守诺言。赵名鼎想起庆叔曾说过的话,叹了口气,回复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曾小柔回复道:这才是应有的态度。 赵名鼎手机是收下了,却对“已帮大忙”这四字摸不着头脑。到她家一趟,便是忙了大忙,这是什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妮子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打掩护?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 第二天一早,赵名鼎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去魏九妹家,就听摩托声响,停在了门口,接着响起了张宝的嗓门,大声喊着“拜年”,赵名鼎忙迎了出去,只见张宝笑容满面,身后跟着一位窈窕少女,年约二十,表情羞涩,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张宝的衣袖,看到赵名鼎,樱唇微启,道:“赵哥,新年好!”却是外省口音。 “黄丽,我女朋友。”张宝见赵名鼎一脸疑惑,忙介绍道,“福建福州人。” “弟媳,新年好!”赵名鼎手一摆,作了个请的手势,把张宝和黄丽请进了屋里,斟茶倒水,好一通忙碌。 “你们聊,我去帮奶奶做饭。”看到奶奶用脸盆装米从房间出来,黄丽忙起身跟了过去,不顾奶奶的劝说,执意要去帮忙。赵名鼎的那一句弟媳听得她心花怒放,红云满面。 “这细皮嫩肉的,可别被烟熏坏了。”奶奶笑道。 “我哪有那么娇贵。”黄丽接过奶奶手中装着米的脸盆,笑道,“呆会我来炒菜,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看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小,找的女朋友却这么小,老实坦白,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赵名鼎见黄丽和奶奶进了厨房,和张宝开起了玩笑。 “怎么,眼红了?有本事你也去钓一个给我看看。”张宝斜了斜眼,一脸坏笑。赵名鼎闻言,不由一滞,脑海中快速闪过曾小柔和魏九妹的身影 。 “这样说来,你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赵名鼎也坏笑起来。 “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找女朋友还需要用手段?”张宝脸色一俭,正色道,“咱可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见赵名鼎的脸色阴阳不定,这才停住笑,道,“这事说来话长,等有空再告诉你吧。” “不说拉倒,吊什么胃口。”赵名鼎佯怒道。 “哎,哎,哎,别生气!”张宝见赵名鼎“动怒”了,马上满脸堆笑道,“我说还不行吗?你也真是的!”说着,端起水壶给赵名鼎的茶杯里添满了热水,又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这才开口娓娓道来。 “五年前炎热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刚从工地出来,准备回到宿舍去休息,就见一个大排档的门口围着一群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低声哭泣和哀求的声音,夹杂着一个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昏睡着的女孩,坐在大排档门口的地上正在哭泣,哀求正在骂骂咧咧的男人给点钱把昏睡的女孩送到医院去。”张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脸无笑容。 “从众人口中,我了解到这位中年妇女在这家大排档打了三年的工,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正在昏睡的女孩是中年妇女的女儿,正发高烧,那位骂骂咧咧的男人是大排档的老板,不但不愿送女孩去就医,还要赶母女俩走,工资一分钱都不给,说是母女俩在他家白吃白喝了三年,没有收她们的伙食费,已经够仁慈的了。” “正吵闹间,只见昏睡的女孩身子抽搐起来,那中年妇女吓得尖叫起来,放声大哭,撕心裂肺,手脚无措。我一看,也顾不了许多,赶上前去,掐住了女孩的人中穴,同时招呼围观的人上来帮忙,掐女孩双手的虎口穴。有热心的人递上来湿毛巾,叫那中年妇女帮她女儿擦拭身子除除热降降温。过了一会,女孩停止了抽搐,苏醒过来,微弱地叫了一声妈妈,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我见那女孩虽然苏醒过来了,但浑身滚烫,脸色烧得通红,不去医院恐怕不行,于是就叫了一辆路边的摩的,把那母女俩送到了医院,并将口袋里刚发的三千块钱工资给了她们。经过医生检查,这是受蚊虫叮咬,得了急性脑炎,幸亏来得及时,没有大碍,只需打几天针,就可以治愈。我听了,这才放心离去。” “由于工地赶进度,每天起早摸黑,累得要死,我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中午,我刚走出工地,就见母女俩朝我走来,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她们拉住,工地上的工友们不知什么回事,就围了过来,把工头都惊动了,问清楚情况后,见那中年妇女有感恩之心,加上工地上刚好需要一位煮饭的师傅,就将她们母女俩留了下来,我见女孩年龄尚小,干不动重活,就出钱帮她在工地上开了一家小卖铺,卖一些烟酒之类,她母亲说无以为报,要将女孩给我做媳妇,我推脱不得,只好答允。” “就这样?”赵名鼎问道。 “就这样!”张宝答道。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虽然是一些家常菜,但黄丽的手艺实在是不错,色香味俱全,并不比赵名鼎奶奶的手艺差,特别是那道炒菜芯,色香味俱全,油光铮亮,丝毫不见发黄。那道家常豆腐更是入味,嫩滑可口,不咸不淡,恰到好处。 “中级厨师的手艺还行吧?”张宝看赵名鼎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问道。 “啥?中级厨师?”赵名鼎不相信地问道。厨师证分初级、中级、高级、技师、高级技师五个等级,并且有年龄和工作年限的要求,不符合要求是不让报考的。 “黄丽她妈妈拥有高级技师厨师证,一道开水白菜可是让人垂涎欲滴。”张宝惋惜道,“可惜她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只能等下次了!” “你这是故意馋我,是不是?”赵名鼎笑骂道,“说,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没有,想请你写几个字到是真的。”张宝笑道,“黄丽的妈妈经营着一座酒楼,想请你题写酒楼的名字。” “哦?”赵名鼎一听,来了兴致。五年前还是身无分文的打工人,五年后就经营起了酒楼,并且拥有五级厨师证,这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吃完饭后,赵名鼎铺纸挥毫,写下了“醉仙楼”三个大字,又提笔作了一幅对联:杯中倾竹叶,人面笑桃花。赵名鼎从小学习书法,诸体兼备,尤喜《爨龙颜碑》,所花功夫也最深,醉仙楼三个字和那幅对联笔势雄强,险劲庄严,字的笔法和结体上极具变化。笔画遒健有力,虽为楷书而颇具隶意,尽显隶楷相间的独特之处。起笔虽有方圆之分,但笔画均极为厚重。它在手法上俯仰揖让,疏密相间,在结构上姿态奇逸,舒敛自如。整体布局得当,疏密相间,洞达跌宕,顾盼有致,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好字!好字!”张宝和黄丽拿着赵名鼎写好的字,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叫好。有了赵名鼎的字,加上黄丽妈妈的厨艺,那真是相得益彰,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自然不在话下。 “赵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醉仙楼一共有三个股东,你是其中之一。”黄丽笑道。 “哦?”赵名鼎不明就里,问道,“就为我写了这几个字?” “不是的。”黄丽解释道,“张宝哥说,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初中三年,高中两年,每个月的伙食都是你从家里背米到学校给他,一年算一千块钱,五年就是五千块钱,所以当初我们开店的时候,张宝哥就帮你投了五千块钱,他自己五千块钱,我和我妈两人五千块钱,一共一万五千块钱的本钱,开了一家大排档,后来生意越来越好,这大排档就改成了酒楼,而给你的分红,张宝哥就存到了卡里,一年二十万,四年一共八十万,你在……你在逍遥宫的消费,其实……其实花的是你自己分红的钱。”一提到逍遥宫,黄丽没来由涨红了脸,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你……你……”赵名鼎转过身来,指着张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把全班同学都蒙骗了。而这样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同甘共苦的兄弟。赵名鼎本想推辞,但想到张宝肯定不会答应,自己如再推辞,就显得太过做作,于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走,带你们去万合转转!” “去嫂子家?”张宝眼珠转了转,笑问道。 黄丽听闻,马上凑了过来,笑道:“嫂子肯定很漂亮吧?” 赵名鼎听了,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 第二十三章 初探龙潭 元宵过后,赵名鼎作别了几乎天天呆在他家的魏九妹,回到坦洲正常上班,其间接到魏九妹的电话,说是得到爷爷奶奶的同意,已搬到他家来住了,这样便于她上学,因为离二中近。赵名鼎闻言,摇了摇头,只得说好,算是同意她的先斩后奏。两位老人在家,有人关照,也是一件好事。 张宝回到东莞后,把一切事务都交给黄丽去打理,也来到了坦洲,每天东奔西跑四处游玩,说是想找一个地方再开一家酒楼,交给何才善去打理,只可惜何才善似乎不太感兴趣,整天都忙着打点自己的小卖铺,乐在其中。 赵名鼎终于还是和吴媚相遇了。 那天上午赵名鼎刚从写字楼的资料中心复印好文件出来,就遇到了进写字楼的李惠英,在她旁边的正是年前罗书铭忽悠赵名鼎去相亲的吴媚。两人有说有笑,一眼看上去就是从小玩到大无话不谈的闺蜜。赵名鼎一看,忙把头一低,就想从两人身边溜走,却被李惠英叫住了:“赵名鼎,你躲我干嘛?” “没……没有啊!”赵名鼎听到李惠英叫他,只好停下脚步,尬笑道,“车间急着要资料,我要赶着送过去……” “赵公子,别来无恙否?”赵名鼎结结巴巴地正要解释,就听吴媚在一旁嗲嗲地和自己打起了招呼,“谢谢你请我喝82年的拉菲啊!” “你说什么?”李惠英一脸不相信地看了吴媚一眼,转过头来朝赵名鼎问道,“你们认识?” 赵名鼎恶向胆边生,定了定神,脸上微微一笑,向李惠英道:“哦,请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吴媚小姐!”然后朝吴媚挥了挥手,拿着手中的资料,快步走出了写字楼,回到车间,写了张请假一个月的假条交给了文员,回到何才善的小卖铺,收拾行李,和张宝直奔东莞…… 清晨,赵名鼎跟随张宝去察看他最初掉下去的那口深潭。 那山不是很高,却颇为陡峭,荆棘丛生,怪石嶙峋,无甚树木,在寸土寸金的广东没被削平用来建厂建房,想必是利用价值不大,这才得以保全。 一路披荆斩棘,好容易才上得山来,大家的手上脸上免不了留下一些划痕作纪念。拨开齐人高的茅草,只见一个直径约百米当地人称之为龙潭的地洞就在脚下,深不见底,有浓浓的雾气从洞中冉冉升起。多年之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宝如一只丧家之犬,就那么毫无准备地踏入了这个深潭,生死未卜。 “经过我多次探测,这地洞深约百米,四周光滑。”张宝说道,“只是我单身一人,没有照应不敢下去,怕出意外。”说着,带着赵名鼎绕过洞口朝前走去,大约走了五百米的样子,来到了悬崖边,陡峭的悬崖下波涛汹涌,惊涛拍岸,却是一片大海。 “幸好当初我是掉进了深潭里,如果掉进了悬崖下面的大海,不知结果会怎样。”回想起往事,张宝仍然心有余悸。 其时,太阳初升,阳光温情脉脉,普照大地,山下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惟有龙潭所处的山上一片寂静,鸟鸣啁啾。 仔细察看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两人返回到地洞之前,从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静力登山索,固定在洞边一棵扎根牢固枝繁叶茂碗口粗细的树上。 张宝对赵名鼎详细解说了攀爬要领,背上装备,率先沿索而下,赵名鼎紧随其后,按所教的方法慢慢下滑,沿途只见洞壁笔直,光滑且湿润,寸草不生。 张宝由于早就作好了取宝的准备,所以学过攀岩并经常和攀岩爱好者去野外探险,因此动作纯熟,早早就下到了洞底,等赵名鼎下到洞底的时候,他早就将水潭四周仔细地察看了一番。 赵名鼎下到洞底,抬头仰望,只见天空如盖,四周光滑,犹如井壁,洞底一潭深水,波光粼粼,触手冰凉。潭水离洞壁的距离宽窄不定,宽的地方有三、五米和十几米不等,窄的地方却是水壁相连,一望可知张宝当初就是落在这水壁相连处的深水里,不然的话怕早就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张宝先用手中的激光笔把他逃生的溶洞的位置指给赵名鼎看,由于光线不是很足,赵名鼎只看到模糊的一个洞口在上方五十米处。 “如果没有那场大雨,我真不知怎么出去。”张宝苦笑了一声,望着那个洞口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 赵名鼎把手中的手电筒打开,朝水中照去,只见潭水幽深,浅的地方清可见底,有许多黑色细长大小不一的螺蛳吸附在水中的碎石上。由于这种螺只产于山上的潭水里,所以广东人把它叫作潭水螺,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这潭水看来常年不干,似乎有些名堂。”张宝用手电筒再次仔细地照了照四周,“可能有水下暗道和这个水潭相通。” “那自然,”赵名鼎答道,“潭水有些象井水,和地下水是相通的。山上的潭水,则可以看作是溪水的汇集处。” 赵名鼎想起张宝给他看过的那个玉剑璏,说是就在此处捡到的,不由得有些心动,也想能捡到一个无论什么宝贝。无奈地毡式地将水潭边上的土地搜索了个遍,连个宝贝的影子也没见着,不免有些失望。 “你那玉剑璏真的是在这里捡到的?”赵名鼎问道。 “是啊!”张宝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确定?”赵名鼎提高了声音。 “千真万确!”张宝道。 “可我好象记得,你开始说是在古城里带出去的,后来才说是在水潭边上捡到的。你到底是在哪里得到的?”赵名鼎道,“你别是在忽悠我吧?” “我说是在这里捡到的就是在这里捡到的,你爱信不信!”张宝火了,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这里难道不可以看作是古城的一部份?” 赵名鼎一听,言之有理,但不甘被他抢白,遂道,“可我怎么找了半天也见不到一个宝贝的影子?” “你以为那些宝贝就象地上的石头,遍地都是啊?”张宝挖苦道。 “嘿,你说,这水底会不会有宝贝?”赵名鼎盯着幽深的水潭,问道。 “这水潭下面到是没下去过,要不我们下去瞧瞧?”张宝问道。 “改天吧,毕竟没作准备,万一有个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了。”赵名鼎答道。 “那也行。”张宝回道。 赵名鼎用手电筒朝水里胡乱地照着,见到那些螺蛳,不觉垂涎欲滴:“这些螺蛳肉质鲜美,要不我们捡些回去尝尝?不然我们就是空手而返了。” “好吧!”张宝迟疑了半晌,答道。 赵名鼎于是掏出随身带的袋子,和张宝一起捡起了螺蛳,捡着捡着,赵名鼎发现张宝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遂抬起了头,朝他眼睛盯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咖啡杯状的东西浅浅地埋在水底,盛着半杯泥沙,半截把柄露在泥沙外。 “咖啡杯没见过啊?”赵名鼎白了他一眼。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咖啡杯?”他也一脸的疑惑。 “捡起来看看不就清楚了?”赵名鼎说着,走过去把杯子捡了起来,倒掉里面盛着的泥沙,用水把杯壁上附着的泥沙清洗掉,举起来一看,不觉笑了,“哈哈,发财了!” 这哪里是什么咖啡杯?这分明就是一只玉杯啊! 这是一只乳白色的杯子,带有一些褐色的斑点,通体呈六瓣花形,敞口,腹部微鼓,杯底呈圆形,把手是一条螭龙。 “哈哈,总算不虚此行!”赵名鼎笑道,把杯子放进了背上的背包里,顺手也把捡来的螺蛳放了进去,开始专心致志地寻起宝来,一寸一寸地搜索水底,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猛然间,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水潭中央水波翻涌,一道波浪箭一般飞快地朝赵名鼎和张宝奔来,赵名鼎大吃一惊,拉起张宝就朝下洞落脚的地方跑去,抓住登山索飞快地向上攀爬,一边爬一边回头张望,只见一条形同象鼻子一般的东西从水中立起身来,朝着赵名鼎和张宝不停地摇晃。 上得洞来,赵名鼎和张宝手脚疲软,喘息良久方才平静下来。两人一边喘息,一边飞快地把登山索收了回来。万一潭底那个怪物沿索而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回到住处,张宝把赵名鼎背包里的潭水螺交给黄丽去打理,然后和赵名鼎在客厅里开始研究那只玉杯,可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赵名鼎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相机把这只杯子拍下来,去古玩市场找卖家,说是有客人想买这个物件,先把卖价套出来。 两人几乎问遍了整个古玩市场,没有一家说有这个物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在两人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家古玩店的老板盯着他们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道:“各位只怕是有这个物件想出手吧?” 两人连忙否认,说是受朋友之托,确实是想买,如果他有路子的话,就帮忙介绍一下。 “实话说,我也想买这个物件,”古玩店的老板道,“只可惜机遇不佳,一直没有遇到。” “哦?”赵名鼎一听,连忙问道,“这个物件,到底值多少钱?” 他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百块?”张宝问道。 他“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五万?”赵名鼎问道。 他还是摇了摇头。 “难道会是五十万?”张宝又问道。 听到张宝说五十万,他这才点了点头,满脸堆笑。 “要这么贵?”赵名鼎失声道。 “是啊,这个物件叫玉龙把盌(碗),宋代物件。”他回道,“两位若是想出手的话,价格方面好说。” “果然是无商不奸啊!”张宝心想,“只怕再加一个五十万,你也买不到吧?” 第二十四章 传国玉玺 由于有第一次探龙潭的经验和惊险,再去地下古城的时候,每人增加了一把保安折花腰刀,以防不测。 这保安折花刀是由保安族人打造出来的,因在煅打过程中要不断折叠和加钢产生了特殊的花纹,是以名之折花刀,在历史上曾经声名显赫。保安族曾经是成吉思汗部下专门打制兵器的铁匠,由他们打造出来的刀,硬度与韧性结合到了极点,与敌军战刀相碰时,对方的刀不是被砍折,就是被砍卷刃,而保安折花刀却安然无羔,依旧削铁如泥,是以成吉思汗在占领各国的时候,在兵器上大大地占了上风。有这样削铁如泥的折花腰刀在手,多少能让人心里得到某种慰籍。 张宝逃生的出口离龙潭大约有三十公里,位于深山峡谷之中,树木参天,人迹罕至,无路可走。在张宝的带领下,沿着他早就做好标志的秘道,顺利地到达了山顶,俯首峡谷之中,只见浓雾滚涌,云蒸霞蔚,景色美不胜收,更有流水淙淙,鸟鸣声声,使人恍惚如入仙境,真想就此远离尘嚣,长住山中,看四季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 这次初探古城,依然是张宝和赵名鼎两人。 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顶,没有必要派人留守洞口,在张宝的指挥下,两人固定好登山绳,穿好防水衣裤,背好装备,拉着绳索依次而下,来到了洞口。此时正是枯水期,洞里流出来的水不是很大,加之洞口有石头阻拦,所以落到峡谷里的瀑布比往昔要小很多,这从裸露出来的石头上的水渍可以看得出来往昔的水位。 洞口不是很大,约莫五米左右宽,十米左右高,缓缓流淌的水流清澈见底,约有三米宽,齐膝深, 有一些叫不上名称的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也不知道怕人,想是远离尘嚣,从未被干扰,不知世事险恶之故。 山洞曲曲折折,洞中的水流忽大忽小,忽深忽浅,赵名鼎穿着防水衣裤,跟在张宝身后,左手握着手电筒,右手紧握保安折花腰刀,在手电光的指引下,深一脚浅一脚,向着他所描绘的地底古城走去,那“哗哗”的趟水声在山洞里回响,传出去好远。 由于《盗墓笔记》之类的书看得多了,在向山洞深处走去的时候,赵名鼎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滴溜溜地转动,眼观八方,右手紧紧握着保安折花腰刀,随时准备砍杀向他袭来的粽子之类的邪物。他甚至后悔没有带一些糯米和黑骡蹄防身。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两人就象那进村的鬼子,左手握手电筒,右手执刀,不言不语,滴溜着眼睛,谨慎地往前推进,手电光在洞中乱晃。后来,出于安全考虑,两人一前一后前进,张宝在前,赵名鼎在后,两人相隔两米左右,手电光并排,一照左,一照右。这样一来,洞中如同白昼,身前十米远处的情形看得一清而楚。 如此小心谨慎地走了将近一小时,一切正常,两人绷紧的神经这才有所放松,甚至能感觉到山洞中空气的流动,估计是什么地方有洞穴和地表相通。 从山洞中平缓的水流,可以推测出这个山洞落差不大,可以说是一马平川,而光滑平整的洞壁,给人的感觉似乎象是人工开凿而成。 两人探索着一路走来,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张宝突然“咦”了一声,赵名鼎侧首望去,只见弯处水流回漩,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沙窝,卧着一块拳头大小黄澄澄的石头。张宝向前一步,把那块石头抄在手中,顺手递给了赵名鼎,他接了过来,用手电一照,不由得大吃一惊,“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咋的啦?”张宝问道。 “狗头金,这是一块狗头金啊!”赵名鼎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叫了起来。 狗头金是大自然中的金沙在某种特殊环境下凝结而成的自然金块,形如狗头,因而得名狗头金。质地虽然不纯,但是因其极为罕见,可遇而不可求,一旦发现都会当成镇宝留存下来,所以价格不菲。相传清朝时,有地方官员为了博得老佛爷的欢心,曾想挖一块狗头金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发动了许多人也没找到,眼见离过生日的日子越来越近,最后只得作罢。 老佛爷都没得到的东西,今天却被两人得到了,焉有不激动的道理? 一听说这块黄澄澄的东西是狗头金,张宝异常兴奋,从赵名鼎手中拿了过去摊在掌中,只见这块狗头金成色很好,金黄澄澄地形如狗头,但更象一只卧眠的小狗,憨态可掬。 两人把发现狗头金的沙窝挖了个底朝天,再也没有见到第二块金块,这才心有不甘地重新启程,往前迈进,仔细搜寻,可一路再也不见金块的影子,到是赵名鼎捡到了一颗鸽蛋大小的白色鹅卵石。 两人一路搜索,终于到了张宝之前所提到的石阶处。一看到这些石阶,两人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担心他所提到的金甲勇士会猛然冲杀出来,是以不由得又握紧了手中的保安折花腰刀。 这些石阶确如张宝所言,是依山雕凿而成,磨得甚是平整,宽约五米左右。两人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眼睛竟然不敢眨动一下,生怕眨眼之间,那金甲勇士就会挺枪刺来。 沿着石阶走了约十分钟左右,果如张宝所言,前面传来了微弱的光亮,一个拱形的门洞出现在前面,灯光下,只见门洞的上方雕着两个楷体大字:宋城。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熄灭了手中的电筒,悄然踏进了石室,却见左侧那个小小的拱形门洞已被石门堵死,想必是当初张宝触动了机关,把这扇石门给堵死的。 两人用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于是转身朝前面的石门走去,只见门外艳阳高照,天空一片蔚蓝。 走出门口,是一个平台,两边有石扶拦,苔藓斑斑,数百级台阶下面,一条宽阔平整的大道笔直地向前延伸,通向远方。大道两边是一些看起来外形大小高度相同的低矮方形石屋。 很明显,两人的立足之处是一座高大的建筑,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宋城,可以看到宋城四面环山,城里地势平坦,只有南北两条主道,方圆有五平方公里大小。此刻虽然艳阳高照,整个宋城却是一片寂静,除了赵名鼎和张宝两人外,不见任何活物,蔚蓝的天空更是连鸟都不见一只。 见此情景,两人面面相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过得片刻,两人镇定下来,开始察看立足之处,这才发现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塔,呈金字形。整座塔全由石块砌成。 赵名鼎和张宝所处的这一层,应当是接近最顶层,再上去就是塔顶,所以这一层的房间不是很多,并排也就三个房间,两人出来的这一间是最左边的一间,这也就是说他们右边还有两个房间。 右边的两个房间同左边的一样,也是没有门,所不同的是,中间这间石室里供着一尊不认识的神像,最右边的石室,和左边的石室一样,也是空无一物,右侧也有一个拱形门洞,同样也被石门堵死了,和左边的石室对称。 两人在那三间石室中徘徊良久,一无所获,正要离开,却见张宝脸色一动,走到中间供着神像的石室,眼睛定定地望着那尊神像,久久不语,良久,才顺着神像的目光朝对面的墙上瞧去,却见墙上有一块石块的尺寸和周围的尺寸不一样,小了很多。看到这块石块,张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把那块石块挖下来!”张宝说着,就要用手中的保安折花腰刀去撬,赵名鼎忙把他拉住,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凿子和锤子交到他的手中,然后把他架了起来。 张宝用凿子把石块周围凿空,然后一把将石块撬了出来,就见后面露出了一个洞,伸手洞中,掏出来一个红布包着的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玉印,只见玉印缺了一角,用黄金镶着,上面刻着八个虫鸟篆字: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 “皇帝玉玺?”赵名鼎一见,失声喊了起来。 这皇帝玉玺,说来大有来历。 据记载,玺始出于周,到了周朝才有玺和印之分,皇帝用的印叫玺,而臣民所用只能称为印。 玉玺一词,最先由秦始皇提出。他命李斯在和氏璧上用虫鸟篆文刻了一方玉印,并规定只有皇帝使用的大印才能称之为玉玺。这方玉印被称之为“传国玉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洲赤县凡二千余年,后终于销声匿迹,杳无踪影。 如果这真的是皇帝的传国玉玺,先不要说做不做得了皇帝,单就这个玉玺的价值,就无法估量。 张宝听说这个玉印是皇帝玉玺,不由得吃了一惊,手一松,玉玺直往地下落去,赵名鼎眼疾脚快,用脚背一垫,再往上一抛,玉玺稳稳地落到了手里,接过张宝手中的盒子把玉玺装好,放进了背包中。 “好险!”张宝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第二十五章 神秘古城 “你说,这神像前的香炉和装祭品的铜碗会不会也是宝贝?”张宝边说边把一个香炉和两个铜碗拿了起来,仔细端详。 “只要是古代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宝贝。”赵名鼎说道,“带走错不了。”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一瞥之下,赵名鼎见神像右手上握着一柄黑黝黝的剑,好象是安装上去的,于是上前用手一抽,果然不出所料,一抽就抽出来了。再看神像的左手,握着的不是剑鞘是啥?这神像左手握着剑鞘放在腰间,右手握剑举过头顶作势欲砍,双眼圆瞪,呲牙列嘴,面部表情凶神恶煞。 赵名鼎把剑鞘抽出,把剑插了进去,严丝合缝。这剑和剑鞘全都黑黝黝的,看不清是金是木,但十分沉重,重得让人吃惊,赵名鼎开始没注意,剑差点脱手掉到地上。 眼看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拿了,赵名鼎和张宝重新返回到平台,眼看时间不早,于是决定原路返回,明天再来。 赵名鼎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他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其实很短,没有超过二个小时,所以,若要在里面呆长一些时间,要么就是早点来,要么就是迟些时间再走,与其晚来从而晚上呆在这寂静无声的古城里,赵名鼎还是宁愿早来早回。毕竟不是专业的盗墓人,不喜欢在晚上活动。 他俩正准备返回左边的石室,就看到天边一个黑点朝他们冲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黑点也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才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只听“溜溜”两声尖叫,这黑点猛然伸出一双爪子,往张宝头上抓去,同时张开双翅,振翅欲飞。 张宝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竟不知逃避也不知反击,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头。 这猛禽没抓到张宝的头,却抓住了张宝背上背着的背包,振动翅膀,就往高空飞去,一双翅膀展开足有四米长,劲风扑得张宝头脸生痛。眼看这猛禽抓着张宝就要腾空而起,赵名鼎来不及多想,拔出手中的剑顺手挥了过去。这猛禽一看赵名鼎拔出了剑,马上丢下张宝,双翅一扑,早已飞起十丈有余,头一伸,“溜溜溜溜”连叫四声,声透云宵。这边叫声刚歇,就听“溜溜溜溜”的回应声连绵不绝,由轻而重,密密麻麻的黑点铺天盖地而来,却是成千上万只猛禽应声而来,遥相呼应。 赵名鼎一看不妙,连忙舞起剑花护住张宝往石室里退,幸好石室的门洞不甚宽大,赵名鼎手中有剑,那些猛禽虽多,却也进不了石室,只在外面盘旋飞舞,“溜溜”地叫着,白花花的禽粪倾刻间覆盖了平台,酸溜溜的很是难闻。 眼见张宝已退出了石室,外面的猛禽不敢贸然攻入,赵名鼎迅速退出了石室,来到了古城的入口处的拱形门外。赵名鼎从门洞里朝平台望去,只见那些猛禽依然在天空盘旋,却没有一只追进石室,这才安下心来,转身朝张宝追去。 由于担心猛禽追来,两人走得很慢,由张宝前头看路,赵名鼎则关注后头,直到走了大约一小时后,不见猛禽有任何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匆匆赶路。 回到住地,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黄丽正在倚门而望,见张宝和赵名鼎回来,马上系上围裙下厨,一会就端上了几个小菜,还有一杯好酒,可是两人顾不得吃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今天所得到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钱。 首先掏出来的是那块狗头金,在灯光下金兴闪闪。两人都一致认为这块狗头金能卖个很高的价钱。 对于赵名鼎所得的那颗鸽蛋大小的白色鹅卵石,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就把它搁在一边,暂不理睬。 对于传国皇帝玉玺,从外观上来说,好象是真的,但毕竟没人见过,所以不敢下结论。 “看看这几件东西是什么?”张宝说着,掏出了他在神像前所得到的三件东西:一个香炉,二个铜碗。 这香炉高约十厘米,口径约十二厘米,有口,宽沿外折,束颈,炉身扁圆,圆底,下承三个矮兽足。香炉的表面有青釉,内壁和底无釉。釉层晶莹肥厚,颈部刻牡丹花瓣,腹部刻缠枝牡丹叶。 “这个香炉好象叫什么‘耀州窑青釉印花牡丹纹三足炉’,是南宋的东西。”黄丽在一旁说道,“有一次酒楼来了几个香港客,他们聊天提到这件东西,我刚好进他们的包间去上菜,看到了他们手中的图片。他们见我进去,闭口不语,将手中的图片倒扣在桌上。” “据说,这个香炉价格不菲!”黄丽补充道。 “那这两个铜碗呢?”赵名鼎忙把一边的两个铜碗递给黄丽。 “这哪里是什么铜碗?”黄丽道,“你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不同铜碗,那是什么碗?”张宝催道,“有话快说,别卖关子,急死个人了!” “这个东西,它叫‘花形金盏’,也是属于南宋的东西。”黄丽道,“你们看,这金盏外部轮廓呈花朵形状,花瓣分明,盏心为花蕊,伸出瓶状花蕊。” “你说是金子做的?”张宝问道,声音都变调了。 “是啊!”黄丽肯定道。 “看不出来黄丽还是鉴宝高手啊!”赵名鼎笑道,把手中的剑递了过去,“麻烦帮我鉴定一下这柄剑。” 黄丽将剑接了过去,仔细把玩起来。这剑未开刃,剑和剑鞘通体黝黑,沉甸甸的很有份量,不知是金是木,敲起来沉闷无声。就着光线细看,剑鞘和剑身两侧分别雕刻着两个不同的人物图像和两个稀奇古怪的文字。 “这剑叫驱邪剑,用上古的桃木所制作而成。”黄丽道,“相传上古的时候,东海度朔山上有一棵大桃树,树干弯曲伸展三千里,叉枝一直伸到东北方的鬼门,鬼门下山洞里住的鬼怪每天都由此门进出。桃树下有两位叫作‘神荼’和‘郁垒’的神将把守。这两位神将只要发现害人的恶鬼,就用芒苇编成的网去捆住他们,丢去喂一只老虎,是以鬼怪都怕这两们神将。从周朝起,每逢年节,百姓就用桃木板画上这两位神将的图像或题上他们的名字,悬挂在大门或卧室门的两侧,以镇邪驱鬼、祈福纳祥,这就是桃符。后来,道士捉妖驱鬼,就用桃木剑。这上古的桃树由于得天地之灵气,质地异常坚硬,能经受得起雷劈电击,寻常刀斧无法奈何它,不知哪路神仙将它做成了剑和鞘,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黄丽说罢,举起剑对着面前的茶几轻轻一划,茶几应声而倒,一分两半,如剖腐乳。 张宝和赵名鼎没料到这把毫不起眼也没开刃的上古桃木剑竟会如此锋利,纷纷拿起来观看。 “九鼎,这把驱邪剑你最好留着,今后作法时可以派上用场。”张宝打趣道。 说来也是,作为一个已登仙籍的大罗金仙,焉能无降魔斩妖之剑?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赵名鼎左手捏诀,右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抬,那驱邪剑登时缓缓升起,立在半空,接着骈指往前一指,嘴里喝道“呔!”,驱邪剑顿时激射而出,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墙壁,赵名鼎张开左手,对着驱邪剑隔空轻轻一抓,张宝和黄丽还没看清楚,剑就被赵名鼎抓在了手中,接着左手将剑平握,右手从左往右将剑一抹,顿时将剑隐去,犹如变戏法一般。 “九鼎,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张宝笑道,“今后出门就可以不用带钱了。” “我可不是卖艺的!”赵名鼎没好气道。 “要不,你教我?”张宝笑道,“万一哪天真的要靠卖艺吃饭,就让我出头露面好了。哈哈!” “好哇!”赵名鼎笑道,“要教你也可以,先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叫一声师傅。” “想得美!”张宝笑道,“这样我就比你低一辈了,永无出头之日。” “想学艺,不拜师那可不行!”赵名鼎嘴里说着,右手凭空虚抓,隐去的驱邪剑立时又显现出来,同时左手食指轻轻勾了勾,放在桌上的剑鞘缓缓地漂了过来,自行将驱邪剑套住,跟着把剑往背后腰带上一插,活脱脱成了一位背剑走天涯的道士。张宝和黄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不行,你一定要教我!”张宝忍不住又叫了起来,急不可耐。 “其实,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不能教你。”赵名鼎道。 “为啥?” “我怕有人不答应。” “怎么可能?” “你确定?” “确定!” “学这道术之人都不能婚配!”赵名鼎似笑非笑地望了望黄丽,只见她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盯着张宝。 “那……那算了。”张宝望了黄丽一眼,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顿时变得无精打彩起来。 “学,还是不学?”赵名鼎喝问道。 “不学!”张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真是一个猪头!”黄丽白了张宝一眼,道,“你忘了九妹嫂子吗?” 第二十六章 风雨欲来 经过黄丽一点醒,张宝这才明白过来赵名鼎是在戏弄自己,免不得又是一顿打闹。赵名鼎若无凡心,魏九妹又怎么会缠着他? 三人打闹了一会,这才开始吃晚饭,不要说赵名鼎,就连张宝都很好奇黄丽鉴赏古董的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仅仅凭香港客的谈话内容和惊鸿一瞥所看到的几张图片,是不可能得出那么详细的鉴定结果的。 “实不相瞒,我以前的邻居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考古工作者,无儿无女单身一人,就住在我家隔壁,打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跟我讲一些考古方面的知识,也不管我懂还是不懂,七八年下来,他家里几乎所有的书籍都找出来跟我讲了一个遍。”黄丽笑道,“我本来想上大学就报考古专业,谁知道后来家里出了一些变古,我和妈妈被迫流落在外,这上大学的事情也就无着落了。” “我看你年龄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想考大学也不迟啊!”赵名鼎道。 “我也有过重新上学的想法,只不过现在这个摊子我一时三刻还没法放手,所以上学的事情只能再搁一搁。”黄丽回道。 “你要真想上学,就放心去上好了,这里有我呢。”张宝笑道。 “你就算了吧,粗心大意,我可放心不下。”黄丽瞥了张宝一眼,笑道,“你吃还差不多。” 正说笑间,赵名鼎腰上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号码是中山的座机,接通电话,是何才善的声音:“九鼎,我的小店刚刚被一伙人砸了,要我三天内给他们五万块钱,今后每月交五千。否则,就不让我开店,开一次砸一次,砸到我服为止。” 赵名鼎闻言,大吃一惊,忙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一共来了七八个人,只是砸东西,没打人。” 听闻何才善没事,赵名鼎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认识那些砸店的人不?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不认识。看样子是专门来找我的麻烦的。”何才善回道。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没有!完全没有。”何才善矢口否认。 “这就奇了怪了!”赵名鼎暗暗纳闷,一时三刻也理不出头绪,于是对何才善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回来。” 赵名鼎和张宝回到坦洲的时候,将近午夜十二点了,还没下车,就见小卖铺里乱七八糟,货架东倒西歪,地上都是一些被砸烂的货物,何才善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店铺门口,没精打彩,见赵名鼎和张宝从车上下来,这才站起身来,拿了一瓶水给正要开车离去的司机。 “到底怎么回事?”赵名鼎递了一张塑料小登给张宝,自己也拉过一张面对着何才善坐了下来,问道。两人来到坦洲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店铺被砸的事情。在坦洲混的那几个帮派虽然相互间打打杀杀,到处收保护费,但从来没有人来何才善的小卖铺闹事收保护费。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何才善道,“昨晚十点多钟的时候,两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来到店里,叫我拿了两包烟,接过烟后,其中一位青年拆了烟并发了一支给我,然后叫我给他五万块钱,并且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要交五千块钱保护费。我只问了一句为什么,另一位青年就打了一个呼哨,不一会儿就冲过来五六个青年,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把我的店铺一通乱砸,然后扬长而去。临走前,那位发烟的青年叫我必需在三天内将那五万块钱凑齐,三天后的这个时候他再过来取,否则的话就不能在这里开店,不然开一次砸一次,直砸到我服并交钱为止。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之前没见过。” “哦,这么嚣张的人都有?”赵名鼎淡淡一笑,问道,“你怕吗?” “我怕个卵!”何才善道,“如果不是为了听取你的意见,我当时就把那伙人撂到了!” “你呢?”赵名鼎转向张宝,问道。 “我和何才善一样。”张宝回道。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赵名鼎咬了咬牙,道,“走,喝酒去!” 赵名鼎一行三人踏进丽晶卡拉OK歌舞厅的时候刚好是午夜十二点,正是坦洲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富商巨贾们在吃饱喝足后,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尽情享受这轻歌曼舞灯红酒绿。人生在世,辛苦劳累,最终的结果难道就是为了享乐吗? 丽晶卡拉OK歌舞厅是坦洲娱乐场所的头号招牌。作为珠海市后花园的坦洲镇,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坦洲镇位于中山市的最南端,紧挨珠海,和香港澳门遥相对望。从澳门出珠海拱北海关打车直达坦洲不过四十分钟的路程;从香港坐跨海渡轮到珠海只需一个小时,再从珠海九洲港客运码头打车到坦洲只需三十分钟。坦洲镇虽然紧挨珠海,但消费水平只有珠海的一半,加上交通便利,从镇内出发,十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便可到达珠海市区,与珠海交界的十四村、同胜村等村社区更是与珠海只有一路之隔,许多人选择在坦洲居住生活,在珠海上班工作,故此,坦洲镇被称为珠海市的后花园,很多香港和澳门客也慕名跑到坦洲来玩,因此,坦洲虽说是一个小镇,但娱乐业很发达,夜生活丰富多彩。 赵名鼎带着何才善和张宝气宇轩昂地踏进了丽晶卡拉OK歌舞厅,虽说衣着朴素,但站在歌舞厅门口的两排迎宾小姐依然热情,弯腰行礼,齐声喊道:“欢迎光临!”在广东,不要轻易看轻每一个人,其貌不扬穿着短裤背心趿拉着人字拖鞋的老大爷,说不定就是位身家上亿的收租公,惹火了他,分分钟用百元大钞把你砸晕在地。 赵名鼎没有要包房,带着何才善和张宝直奔歌舞大厅,挑了张台坐下,点了三杯啤酒,目光闪烁,环顾四周,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包房是中年大叔们的隐秘地带,歌舞大厅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喜欢喧哗与骚动,喜欢引人注目,喜欢劲歌热舞,喜欢交朋结友,喜欢放浪形骸,喜欢一鸣惊人……他们,更喜欢炫耀。 “怎么啦?”何才善见赵名鼎眉头一皱,问道。循眼望去,只见在歌舞大厅的另一端,有一伙年轻人正在喝酒划拳,劲爆的迪斯科舞曲声也没能将他们的嘈杂声淹没。居中而坐的,是一位西装革履脸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的英俊青年。看到这位青年,赵名鼎似乎找到了何才善的小卖铺无缘无故被砸的原因。 这位青年,就是在广州东方宾馆自助餐厅内吃赵名鼎干醋的台湾人,吴媚的熟人黄志远。想不到吴媚才在坦洲现身,他就闻风而来了。 “走了!”赵名鼎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压在酒杯下,就想带着何才善和张宝起身离去,不想却被一位妙龄少女拦住了去路:“三位帅哥,时间还早着呢,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呢?”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朝黄志远方向举了举杯,道,“黄少爷叫你们过去喝酒呢。”重音落在叫字上,声音虽然娇滴滴的,语气却无礼之极。何才善握了握拳,实在想一拳砸在那张涂了一层厚厚粉底的脸上,张宝伸手将他按住。 “不好意思,我和你们黄少爷不熟。”赵名鼎礼貌地微微一笑,道,“酒就不喝了,代我谢谢他的好意。”说着,就向门口走去,才一迈步,那少女就侧身向赵名鼎怀里扑去,尖声叫道:“救命啊,非礼啦!” 赵名鼎之所以会带着何才善和张宝到歌舞厅来,目的是想来探听消息,毕竟那些混社会的人,都喜欢到歌舞厅去寻观作乐,并且歌舞厅内龙蛇混杂,易于打探消息。只是,赵名鼎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妙龄少女竟会这么阴险卑鄙,一时竟然手脚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直到阴笑着的黄志远走到自己面前,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被这小子暗算了。 “怎么,饥渴难奈啊,小伙子?”黄志远抿了抿自己油光滑亮的头发,一脸的奸笑道,“你摊上大事啰!” “你卑鄙无耻!”赵名鼎一把推开倒在自己怀里的妙龄少女,愤愤不平道,同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就要动手的何才善和张宝,让他们静观其变。 “卑鄙无耻?你才是卑鄙无耻!”黄志远嘿嘿一笑,叫道,“报警!” 歌舞厅里的音乐声早在那位少女大声尖叫的同时就已关掉,明晃晃的白炽灯也亮了起来,黄志远带来的那伙人有意无意将赵名鼎三人围在了中间,听到黄志远说要报警,马上就有人掏出手机,要给派出所打电话,却被歌舞厅的领班拦住了:“且慢!各位贵宾,请息息火,有话好好说。今晚我请客,大家免单,有什么事,看能不能私下里解决,不要报警?”做娱乐行业的,都很忌讳警察上门,怕影响自己的信誉和生意。 赵名鼎见黄志远点了点头,遂也点了点头。 第二十七章 欺人太甚 那领班年纪虽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处理突发的事情却非常老到,看黄志远和赵名鼎点头答应私了,马上叫手下搬来几箱啤酒招呼大家坐下喝酒,转身想带两人进旁边的房间私聊,却被黄志远拒绝了。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用进房间,就在这里解决。”黄志远阴险地笑了笑,甩了甩他那油光锃亮的头发,那妙龄少女也在一旁扭怩作态,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手帕,时不时沾一沾根本没有泪水的双眼,偶尔还向黄志远抛一个媚眼,那副丑态实在令人作呕。 赵名鼎见黄志远不愿进房间商谈,分明是怕吃亏,想要在大厅里以众欺寡,于是哈哈一笑,道:“黄公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无冤无仇?笑话,你在大众广庭之下调戏我的女朋友,还说无冤无仇?”黄志远冷笑道。 “那你想怎么解决?”赵名鼎不动声色地问道。 “很好解决,从明天起,你离开广东,不再踏进半步,远离我的女朋友。”黄志远笑道。 “那如果我办不到呢?”赵名鼎也笑道。 “既然答应了给歌舞厅面子不报警,那么就按江湖规矩来处理了。”黄志远招了招手,叫道,“搬五百瓶啤酒来,贯顶!” 所谓贯顶,就是双方各派一个人出来,每喝完一瓶啤酒,就把啤酒瓶砸到自己的头上,谁喝的酒多砸烂的瓶子多谁就获胜,败者按胜者的指令行事。 “要赌,那就赌一局大的。”赵名鼎笑道,“我输了,我离开广东,不再踏进半步;你如果输了,就离开大陆,也不得踏进半步,并且,离吴媚小姐远一点,不得靠近。另外,看在吴媚的面子上,我一个人对你们这里所有的人,省得到时她说我欺负你,毕竟你是她的追慕者,虽说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你!”黄志远脸色涨得通红,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敢了?”赵名鼎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道,“我叫吴媚过来,作个见证。” 出乎赵名鼎的意外,电话很快就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了吴媚悦耳的声音:“请问哪位?” “阿媚啊,我是鼎哥,过来丽晶卡拉OK歌舞厅一起喝一杯。”赵名鼎故意用命令式的语气和吴媚通电话。 “赵名鼎,是你?你在哪个房号?”电话那头,传来吴媚略带惊讶和喜悦的声音。 “我在歌舞大厅。”赵名鼎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她答没答应。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气魄。 赵名鼎才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歌舞大厅的门就被推开,两位身材高挑身着墨绿色旗袍的美艳佳人款款而入,分花拂柳而来,站在了赵名鼎的面前,略施粉黛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秋波流转,顾盼生辉,正是吴媚和李惠英。两人身高都一米七,加上高跟鞋,站在身材挺拔身高一米八五的赵名鼎跟前,形成了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赵名鼎,你终于舍得现身了,唵?”吴媚眉目舒展,笑道,“上次才一照面你转身就逃,是什么意思?怕我吃了你啊?今天又是什么风,让你打电话主动约我?” 赵名鼎虽然心中承认上次猛然见到吴媚和李惠英在一起,内心有那么一丝丝怯意,但脱口而出说吴媚是自己的女朋友确实过于孟浪,自己的逃避不过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吴媚和李惠英的下意识之举。但是现在,赵名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从圣得堡辞职,再面对曾经的上司李惠英,曾经因为上下级关系所带来的那份无形的压力已消失殆尽,此刻英俊刚毅的脸庞上所展现出来的那一抹自信的微笑立时将吴媚内心深处那一点矜持彻底扫除。 “今天约你来呢,一是叙旧,二是有件事情要请你拿拿主意,免得伤了无辜。”赵名鼎说着,朝黄志远抬了抬下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当是你的发小吧?” 黄志远自打吴媚和李惠英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声不吭,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不见丝毫雄风,此时见赵名鼎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竟变得有些手脚无措,而他身边的那位妙龄少女见事不妙,早就悄悄和他拉开了距离。 “小远,怎么回事?”李惠英自进门以来一直没有说话,但也感觉出了室内气氛的不正常,此刻见赵名鼎对黄志远说话缺乏最起码的尊重,就知道双方肯定有过节,也了解黄志远虽然在自己和吴媚面前比较收敛,但平时为人其实非常跋扈,喜欢持强凌弱,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和吴媚不爱和他来往的原因,此时开口询问,不过是提醒他克制自己,不要引火烧身,因为赵名鼎今天所显示出来的那种气势让她感到了某种危险,那种感觉就象自己身无遮掩站在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面前。 “他……他……”黄志远张口结舌,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在吴媚和李惠英面前说赵名鼎调戏自己女朋友这种话,黄志远是万万不敢说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我看你人多势众,好大的威风啊!”吴媚狠狠瞪了黄志远一眼,对赵名鼎歉然道,“如果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我叫你过来是喝酒的,不是让你来替他道歉的。”赵名鼎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你们的朋友,省得到时伤了和气。他今天陷害我,我无所谓,但是我朋友的小卖铺被他叫人砸了还要敲诈勒索,我却是忍受不了。” “你老实坦白,这小卖铺是你叫人砸的吗?”吴媚和李惠英齐声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必有鬼,作为社会精英层的吴媚和李惠英是何等的聪明,打从踏进大门的一瞬间就对赵名鼎有了新的感受,相信他不是信口开河,所以处处压着黄志远,生怕他一不小心惹怒了赵名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虽说不待见黄志远,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家族之间也颇有渊源,所以不想看着他四面树敌。 “天地良心,这小卖铺被砸之事我不知道,确实不关我事。”黄志远哭丧着脸道。 “看在两位美女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赵名鼎谈谈一笑,道,“如果我不露一手,估计你是不会心服的。”说着,掏出几枚钉子,手一扬,五枚钉子齐刷刷地钉在了十米远的台面上,排列得整整齐齐。 “你还不认错?”吴媚望着黄志远,怒道,脸上却莫明腾起一片红云。她心里明白,黄志远一定是为了自己在吃赵名鼎的干醋,所以才找他的麻烦,上次在广州东方宾馆自助餐厅内的事情就是这次事件的根源。对于黄志远的纠缠,吴媚也是很无奈,虽然自己已经明确告诉了他彼止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可自己所到之处总能看到黄志远的身影,对此却是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每人都有自己的自由。 “我错了,请你原谅!”黄志远倒是很乖巧,就着梯子下台,倒了三杯酒道,“我自罚三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丢在柜台上,领着自己那班人马扬长而去。 “怎么样,继续?”吴媚头一歪,望着赵名鼎问道。 “那当然!”赵名鼎招了招手,对跑过来的领班道,“给我拿个包房。” “看你这神气,发财了?”李惠英笑着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共事多年,自己对赵名鼎还是有所了解的,但今天的赵名鼎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说笑着,一行五人跟着领班去向包房,吴媚也打电话将包房号告诉了自己和李惠英先前约好的朋友。当夜大家都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赵名鼎早早来到了公司,将辞职申请交给了李惠英后,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离开了圣得堡,成了一个自由人。 赵名鼎实在想不通自己和何才善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导致小卖铺被砸,可是两天过去了,却毫无动静,没人过来找事,赵名鼎也就顺其自然,足不出户,端坐在床上练功,重点放在演练龙鳞护心甲的收放,作好一切准备。三人商量好,张宝隐藏不出作为后手,何才善作为赵名鼎的助手只负责辩认来人的身份然后借机撤走,留下赵名鼎一人唱独角戏。开始的时候何才善和张宝死都不同意只留下赵名鼎一人冒险,直到赵名鼎让两人联手攻击自己,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之击倒,这才同意。 时间慢慢过去,夜幕降临,作好了充分准备的三人各就各位,只等来人上门,来个翁中捉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又开始了,当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大马力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五辆摩托车瞬间就到了何才善的小卖铺前停了下来,后座上各坐着一个手持棒球棍的人,全都戴着安全头盔,看不清面容。 “钱准备好了吗?”坐在第一辆摩托车后座上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小卖铺门口,取下了头盔,问道,正是三天前来要钱的那人。 第二十八章 绿水长流 那五辆摩托车是铃木隼GSX1300R,清一色的红色,3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让它看起来就象一道红色的闪电,成为了无数热血青年梦寐以求的座驾,只是它价格不菲,每辆不低于二十万人民币,能买得起的人非富即贵,是以当赵名鼎看到那五辆摩托车齐刷刷地停在小卖铺门前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知道遇到了硬骨头。 “这是老板,你和老板谈。”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何才善在确认了来人的身份无误后,将赵名鼎推了出来,自己漫不经心地走进了小卖铺,进了里间,拿了一条齐眉长的22号钢筋埋伏在了后门的出口。 “什么事?”赵名鼎明知故问,放眼望去,只见来人是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青年,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修长,体格健壮,长得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一头短寸更添精神。 “你欠我的钱今天到期了,我是来收债的。”青年答道,神色淡然。 “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会欠你的债?”赵名鼎淡淡一笑,道,“欠钱还债,这本是份内之事,但也不能信口开河不是?你说我欠你的债,可有借条依据?” “这样看来,你是要赖帐了不成?”青年也淡淡一笑,问道。 “你这是敲诈,明白不?你们老大是谁?叫他来和我谈。”赵名鼎实在想知道他们的背后指使人是谁。 “老大?什么老大?我就是老大!”青年变得不耐烦起来,“废话少说,快把钱拿来,否则就关门滚蛋!” “赖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赵名鼎神色一凛,正色道,“你们今天不赔偿我的损失,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赵名鼎话音未落,就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原本坐在摩托车上一言不发的那些人笑得东倒西歪,纷纷下了摩托车,向赵名鼎围了过来,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打趴下。 “我这小铺子经营多年,如今被你们砸了,这可就断了我的生路,所以,你们最少要赔我五十万才行。”赵名鼎此时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伙人是受人指示,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所谓的三天后来拿钱,不过是逼自己露面的手段而已。如果真的是社会上的混混想要收保护费,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也不会这么有耐心。 虽说是夜晚十点多钟,但是在街上闲逛的人依然很多,喜观看热闹是全国人的通病,所以小卖铺周围很快就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但都站在十米开外,以防打斗时伤到自己。 “我看你是自信得昏了头。”青年笑了笑,双手握拳,全身关节咔咔作响,道,“你想要我赔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广东。” “就凭你?”赵名鼎轻蔑地笑了笑,道,“我看你们还是全部一直上吧!” 此语一出,四周一片哗然,都以为赵名鼎是吓昏了头脑,以致于胡言乱语。 那青年似乎被赵名鼎的轻蔑态度所激怒,不再搭话,左脚一个垫步,右拳直击赵名鼎左太阳穴,跟着右脚往右跨出一步,左拳直击赵名鼎右太阳穴,跟着身子往下微蹲,又是左右两拳击向赵名鼎的腹部,整个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那青年虽然攻击凶猛,可赵名鼎却神色自若,双腿站立不动,右手手掌拍出四下,将青年的凌厉攻击化为无形,跟着上前一步,抬起右脚踢在了青年的胸口,那青年防不胜防,一下跌出去五米开外,身子甫一着地,马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手一挥,叫了一声“上!”其余九人便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冲了过来,对着赵名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揍,赵名鼎右手一伸,夺过了一根球棍,使出了家传的齐眉棍法,专打对方双脚和握棍的手指,三两下就将对方全打趴在地,各自抱着手脚哀号不止。 那领头青年站在一旁,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九个打一个是杀鸡用牛刀,谁知三五下就被打得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不觉大怒,右手往后腰一伸,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对着赵名鼎就要开枪。赵名鼎虽说以一对十,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那青年伸手往后腰掏东西,以为不过是匕首之类的武器,待见他掏出来的是手枪并将保险打开,一个滑步就到了他的跟着,在他对准自己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将他持枪的手往上一托,就听“呯呯呯”三声枪响,四周围观的人立时四处奔逃,互相践踏,哭爹喊娘起来。 赵名鼎在将青年的右手往上一托的瞬间,另一只手一把将他手中的手枪夺了过来,手枪到手的瞬间,不觉呆了一呆:这哪里是一把真正的手枪?分明就是一把仿枪!那三声枪响,竟然不知道是谁甩出来的三个爆竹,让人虚惊一场。就在赵名鼎一愣的瞬间,一股劲风袭来,赵名鼎将手中的仿枪一丢,身子一伏,那股劲风从他头顶快速掠过,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来,第二股劲风袭到,也从头顶快速掠过。赵名鼎身子往后一纵,和对方拉开了距离,直起身来,这才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位身强力壮的年青人,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和自己不相上下,双腿微屈,前弓后箭步,双手戴着皮质的半指拳套一前一后放在下巴处,双眼紧盯着自己,保持着攻击的姿态,显然是为救那青年而显身的保镖。 赵名鼎见对方不再攻击,出就站直了身子,道:“我再说一遍:把钱拿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妄想!”那青年隔着保镖,依然嘴硬,做了一个上的手势,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开始拔号。那保镖逼不得己,只好挥拳朝越名鼎攻去,却被赵名鼎左手抓住来拳,右脚一扫,将之扫倒在地。纵身而上,将那青年抓了起来,双手一举,就要将他摔到地上,就听一旁有人喝道:“住手!”赵名鼎闻言,双手一转,又将那青年放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从一辆刚刚停稳的小汽车上走了下来,只消晚得片刻,赵名鼎就将那青年人丢到了地上。 来人四十岁左右,剃着平头,衣着普通,精神饱满,仪表堂堂,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见赵名鼎将手中的青年放了下来,双手抱拳道了声谢,道:“多有得罪!” “不敢!”赵名鼎双手抱拳,回了一礼。 “你的铺子被砸坏,理当赔偿。我帮你把铺子恢复原状,并赔偿两万块损失费,看是否可以?”中年人道。 “如果你是诚心实意,并且今后不再找我们的麻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按你说的办。”赵名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赵名鼎和何才善本就不想多生事非,这时见中年人求和,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中年人见赵名鼎答应得爽快,也一口应允下来,手一挥,车上马上递出来两叠一百元的现钞,中年人接过,转手递给赵名鼎,“请点数。” “看先生是诚心实意,这损失费就不用了,只需要帮我把铺子恢复原状就行。”赵名鼎见对方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也就没有接那送到手边的两万块钱。 “哦?”中年人有些意外,见赵名鼎不接那两万块钱,也就不再勉强,转手又递回了车内,对赵名鼎拱了拱手道,“青山不转,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返身回到了车上,对赵名鼎挥了挥手,一溜烟地开走了,那五辆铃木隼GSX1300R摩托车载着那一伙人也跟着追了上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快快离开!”那五辆铃木隼GSX1300R摩托车载着那伙人才一离开,派出所的巡警就到了,驱赶那些围观还没来得及散开的人群离开。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人来势汹汹,可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宝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那些人打不过九鼎,怕了呗!”何才善边关铺门,边回道,“只是可惜了,到手的两万块钱又没了。” “你真是见财眼开!”赵名鼎不耐烦地踢了何才善的屁股一脚,道,“要喝酒的跟我来。”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吴媚打过来的。 “赵名鼎吗?我们被人堵在KTV的包房里,出不来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的忙?”电话那头,传来了吴媚焦急的声音。 “哦,你在哪里?”赵名鼎一听,忙问道。 “我们在珠海君悦来酒店六楼的KTV包房里,你快来救救我!”吴媚着急道,“我和李惠英都在这里。你不来救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别着急,我们马上过来!”赵名鼎一听,挂了电话,对何才善和张宝一摆头道,“快,找车去珠海的君悦来酒店!” “人生地不熟,你要跑到珠海去英雄救美?”何才善一脸的惊愕。 “少废话,快点!”赵名鼎又踢了何才善一脚,没好气道。 第二十九章 生死考验 从坦洲镇中心到珠海市中心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赵名鼎硬生生逼得的士司机三十分钟就开到了君悦来酒店。 按理说,吴媚和李惠英无论是在珠海市还是坦洲镇所在的中山市,甚至是整个广东省,都有不错的人脉关系,遇到问题都可以轻松地解决,根本不用找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外来打工仔,可她们偏偏找到了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缘故?赵名鼎一直想不通,也就不去再想,到达目的地后,叫何才善和张宝在后面见机行事,从楼梯上去作为接应,自己则率先一步坐电梯上去,到六楼的KTV房找吴媚和李惠英。 广东所有酒店KTV房布局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七绕八拐布置得像迷宫一般,不是熟悉的人要想进去或出来,没人带路就容易迷路。为了不打草惊蛇,赵名鼎到了六楼走出电梯,没有要服务生给自己带路,而是随口报了一个房号,神态自若地朝里面走去,神经却绷得紧紧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地寻找吴媚所说的V609号房。 七绕八拐之后,在一片嘈杂声中,赵名鼎终于看到了V609号房,一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服务员站在包房的门口,见赵名鼎走近,弯腰鞠了一躬,说道:“欢迎光临!” 赵名鼎点了点头,走近了V609号房,心里却感到非常地怪异,待走到门口,才发现这怪异来源于V609号房里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赵名鼎示意门口的服务员将V609号房的门打开,这服务员这才开口问道:“请问您是赵名鼎先生吗?”得到赵名鼎的肯定后,说道:“吴小姐让我转告您,她和朋友们在十三楼等您。” 珠海君悦来酒店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地处珠海市中心,占地四万多平方米,楼高十三层,集休息、旅游、商务活动于一体,装修豪华,服务周到,常常客满为患,一房难求,饶是如此,第十三楼依然不对外开放,吴媚能使用到第十三楼,得有多大的能力和面子?只是赵名鼎根本不清楚个中内情,听闻吴媚在十三楼,来不及通知何才善和张宝,转身就上了通往十三楼的电梯,生怕晚到一刻,吴媚和李惠英就会多一份危险。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十三楼到了,映入赵名鼎眼帘的是一条厚厚的红地毯从电梯门口一直通向两扇气派的大门,两位身强体壮身穿保安制服身高在一米九的青年一左一右守在大门两侧,虎视眈眈地望着赵名鼎。 “请问有何贵干?”大门左侧的青年问道。 “哦,我找吴小姐。”赵名鼎回道。 “请问您尊姓大名?”大门右侧的青年问道。 “赵名鼎!”赵名鼎一边回答,一边漫不经心地向大门走去,那大门左侧的青年听了赵名鼎的回答,拉着衣领低声说了几句话,倾听了片刻,和右侧的青年一起,把门打开,对赵名鼎做了一个请入内的手势。赵名鼎朝门内望去,双眼一眯,抿嘴一笑,神色自诺地走了进去。 室内富丽堂皇,灯火通明,长约二十米,宽约十米,地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的地毯,入门处两侧各站着五位留着寸头的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红黑条纹的领带,黑色的皮鞋擦得油光锃亮。正对门口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彩色牡丹图,下面摆着一张浅黄色的方桌,四把椅子,四位佳人围桌而坐,谈笑风生,在主位的侧后方,站着一位身穿便衣的年青人,约莫二十四五岁左右,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五人的眼睛不约而同都盯向了来人,不再说话。 大门打开的瞬间,赵名鼎眼光一扫,将室内情形尽收眼底,见吴媚和李惠英安然无恙地坐在方桌的左右两侧,神色自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觉抿嘴一笑,向众人点了点头道:“晚上好!” “我来介绍一下。”吴媚见赵名鼎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来,指着赵名鼎向两位女士介绍道,“赵名鼎,前圣得堡的高管。”接着又向赵名鼎介绍了那两位女士,上首的那位叫何超妍,下首的那位叫吴玉。赵名鼎行完礼,又对站在何超妍身后的年青人点了点头,这才对吴媚和李惠英笑道:“你们不是好好的吗?要我帮什么忙?” “这还不清楚,英雄救美呗!”吴玉撇了撇嘴,酸溜溜的道,“不就是找了个男朋友,有什么好显摆的?” “我是吴媚的朋友,可不是男朋友,请别误会!”赵名鼎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声明。 “小玉,你怎么满身的酸味啊?”李惠英不理会赵名鼎的声明,望着吴玉,打趣道,“你这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吴玉翻了翻白眼,做了个鬼脸道,“我这是替她高兴啊!” “有你这样替人家高兴的吗?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李惠英也不遮遮掩掩,直怼了回去。吴玉吐了吐舌头,不再做声。 “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多能打。”坐在主位的何超妍微笑道,“所以,我们就打了一个赌。” 听闻此言,赵名鼎有些无奈,笑道:“我又不是李小龙、成龙,也不是李连杰,能打得过谁?”心里却暗暗怪吴媚太多事,早知如此,就不过来了。 “你可别太谦虚!”一直没说话的吴媚这时接过了话头,绯红着脸,笑道,“打一场,也不会让你吃亏。” “看来,我是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赵名鼎不置可否,笑道。人心隔肚皮,虽说彼此见过几次面,但毕竟不熟,相互之间并不了解,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答应的,让人牵着鼻子走可不好。 “吴媚和李惠英说你前几天晚上以一挑十无人敢应战,一手飞钉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敌。”吴玉娇笑道,“要不你露一手我们瞧瞧?” “我又不是街头卖艺的,有什么好瞧的?”赵名鼎微微一笑,道,“你们慢慢玩,我回去了。”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猛然听到一声断喝:“站住!”徇声望去,却是一直静立在何超妍身后的那位年轻人在向自己发难,他走了出来,拔出手枪对着自己,从枪型来看,是意大利公司为美军制造的M9手枪,弹匣容量15发子弹,有效射程50米。该枪力压群雄,在全球手枪排行榜中位列第一。赵名鼎闲时喜欢翻阅枪械杂志,以是对这M9手枪一上眼便认了出来,只是不明白这年青人为何一上来就对自己发难,拔枪相向,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 赵名鼎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双眼微眯,盯着他手中的手枪,双手握拳,拇指扣住了中指,一言不发。室内刹时一片安静,气温陡降,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让人浑身发冷。 “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那位年青人板着脸,声音寒冷,右手稳稳地握着手枪,指着赵名鼎。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赵名鼎冷冷道,话音未落,就听“呯呯”两声枪声,对面墙上两盏壁灯应声而落,被击得粉碎,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赵名鼎身子一侧,双手中指连弹,使出了弹指神通,就听“啪”的一声响,那年青人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不等他俯身去捡,赵名鼎纵身一跃,到了他的跟着,双拳齐出,使了一招双龙出海,朝他的胸腹击去,这两拳威力极大,若被击中,免不了胸骨断裂,身受重伤。那年青人看赵名鼎来势凶猛,右脚往侧一跨,险险躲开了赵名鼎的双拳,接着左脚一抬,用力朝赵名鼎的腹部踢去,赵名鼎左手一钩,将他的左脚拦住,身子往下一沉,左脚朝他的右脚扫去,对方身子往后一倒,双手一撑,一个后空翻,避了开去,接着和身扑了过来,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约有十分钟的时间,依然不分上下,就见那年青人几个后翻,拉开了和赵名鼎的距离,大声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赵名鼎闻言,也就停住身形,冷冷地望着他,静观其变。 “赵先生武艺高强,杨某甘拜下风!”年青人双手抱拳,对赵名鼎施了一礼,道,“请让我解释一下。” “幸会幸会!”赵名鼎双手抱拳,回了一礼道,“请讲!” “在下杨昌盛,仍遵何小姐旨意和先生过招,请先生恕罪!”杨昌盛笑道。 “你可知刀枪无眼,拳脚无情?”赵名鼎不悦道,“你真枪实弹,却是几个意思?” “请不要误会!”杨昌盛道,“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这手枪里的子弹,头两发是实弹,后面的都是空包弹。你若不信,可以把枪捡起来验证,看我说的是否假话。” 这手枪从杨昌盛手上掉到地上之后,便一直躺在地毯上没人靠近过,也没人动过,赵名鼎走了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卸下弹匣,看到里面的子弹果然是空包弹,这才相信杨昌盛讲的是实话,望向他的眼神,便柔和了许多,不再寒冷。 第三十章 纯金名片 空包弹是指只有弹壳、少量装药以及底火的子弹,通常用于训练和演习,近距离有杀伤力。并且,空包弹有两种,一种是收口式无弹头空包弹,一种是全形有弹头空包弹,此刻杨昌盛所用的便是收口式无弹头空包弹,所以赵名鼎一望便知所说非假,但无论如何,对方是动了真枪真弹,虽说只有两发真弹,并未造成任何伤害,就算事后加以说明,但实际上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难以释怀。 “赵先生,我真的是佩服你的胆量和身手!”一直静观不语的何超妍此时站了起来,亲手倒了两杯红酒端了过来,递给赵名鼎一杯,举起自己手中的那杯和赵名鼎碰了一碰,道,“刚才的安排,实在是冒昧,多有得罪,小女子这厢给你陪罪了,请满饮此杯。”说罢,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赵名鼎见她干了,也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赵先生现在在哪里发财?”何超妍见赵名鼎杯中酒尽,又端起瓶子,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刚刚从圣得堡辞职,现在是无业游民。”赵名鼎笑道,和何超妍伸过来的酒杯一碰,又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哦,原来是自由之身。”何超妍再次把两人的杯子斟满酒,又一口干了,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赵先生能否答应?” “不妨说来听听。”赵名鼎微微一笑。 “我在珠海市投资的新酒店过几个月就要营业了,不知赵先生是否愿意屈尊,负责酒店的安保?”何超妍说着,回到座位上,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很薄但异常精致的金色名片盒,双手递给了赵名鼎,“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考虑好了再给我电话。” 赵名鼎双手接过名片盒,这才发现名片盒居然是纯金打造,表面布满作装饰的缠枝纹,左右两端那两个小小的红色凸点是红宝石,也是两个小按钮,同时按压下去之后,盒盖自动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名片,除了居中的何超妍三个字和底部的两个手机号码以及右上角的一个数字外,再无内容,并且都是用手工雕刻而成的虫鸟篆字,犹如一幅小小的图画,线条生动流畅,看似简单,实则花了不少功夫,简朴中透着豪气和大方。 “妍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三人和你认识这么多年,连你的名片都见不到,这小子才和你一见面,你就给他金名片,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吴玉说着,伸手便朝赵名鼎手中的金名片抓去,“给我!”赵名鼎见她抓来,身子一偏,躲了过去,顺手把名片盒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笑道:“你可别砸了我的饭碗!” “小玉,得了吧,你什么宝贝没有,会看得上我这张名片?”何超妍微微一笑道,“你如果真心喜欢,哪天我把名片制作人介始给你。” 吴玉虽然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可实际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一张嘴巴伶牙俐齿:“自己订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别人送的好?” “赵名鼎,这个名片盒,便是你今晚和杨先生对战所得到的收益,你不用为此而回报什么。”吴媚见赵名鼎把名片盒放到了口袋里,笑道,“如果你一定要想有所回报的话,那便是有空你可以请我吃饭,以示感谢。” “地摊烧烤这没问题,如果要山珍海味,那我可请不起。”赵名鼎想了想,笑道,“我有个朋友,烧得一手好菜,要不到时我请你们到家里来吃?” “赵名鼎,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李惠英见赵名鼎说要请吃烧烤,笑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何家大小姐给你的这张名片的珍贵之处?” “我是真不知道。”赵名鼎见问,望着何超妍道,“能否见告?”何超妍微笑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在赵名鼎进来之后,那十名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已经退了出去,此刻室内除了杨昌盛,便是自己的闺密吴媚、吴玉和李惠英三人,没有什么好保密的。 “何家大小姐十八岁那年生日,收到了何家家主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金名片便是其中的礼物之一,一共有九张,从一到九,每张名片都有一个号码,分别用同样是纯金制作的名片盒装着,你刚才收到的这张名片,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是几号。”李惠英见何超妍并不反对把这名片的来历公之于众,便继续介绍起来,“这名片首先珍贵的便是它的工艺,是由清朝皇家御用金匠唯一的传人王襄林花了一年时间精心打造而成。之所以说它珍贵,不仅仅是其工艺珍贵,而是王襄林在打造这九张名片的时候已是90岁高龄了,已经金盆洗手30年,而这也是他金盆洗手之后惟一亲自动手制作出来的东西,这份人情,那就大了。其次,拿着这张名片,在全球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都可以免费食宿,如有需要,每次还可以从酒店或银行里支取十万美金,只是每年支取的总金额不能超过五千万美金,相当于每天可以支取近十四万美金。所以,你想想看,这张名片珍不珍贵?我很好奇的是,你这张名片的号码究竟是几号,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不?” 赵名鼎没想到这张名片如此珍贵,更没想到素昧平生的何超妍会对自己如此信任和大方,一时竟呆住了,待到醒悟过来,如被火炙,连忙将盒子掏了出来,双手捧着就想还给何超妍,可一想到何超妍既然已将名片送给了自己,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自己如果退还,显得小家子气,没有见识,于是顺势递给李惠英道:“想不到这张名片如此珍贵,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真是井底之蛙。帮我看看这是第几号?”说完,对何超妍歉然一笑,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何超妍报以一笑。 李惠英接过盒子,轻轻按住那两颗红宝石,就见盒盖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所装的名片,只见名片的右上角雕着一个虫鸟篆文九字,不觉一怔,思索片刻,笑道:“不错,不错!”吴媚和吴玉凑过去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道:“不错什么?” “这名片送得好,这号码九字更是妙!”李惠英笑道,“赵名鼎这个鼎字,本来暗含一言九鼎的意思,现在这个九字归于他,那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九鼎?不过叫九鼎太过张扬,不如改叫九哥好一些。” “不错不错,我们今后就叫他九哥好了!”吴媚和吴玉一致赞同,一旁的何超妍和杨昌盛也觉得这小名起得好。 “坏了!”听到李惠英提到九鼎二字,赵名鼎猛然想起何才善和张宝还在外面,只怕正在苦苦地寻找自己,又不敢给自己打电话,找了半天找不着,会着急上火,连忙掏出手机,拔通了张宝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位置,叫他们到十三楼来。正在酒店里急得乱窜的何才善和张宝接到赵名鼎的电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见面之后,免不了对赵名鼎好一通埋怨。赵名鼎见他们到了,也就借机告辞,婉拒了杨昌盛开车送他们回坦洲的好意。 “九哥,这个送给你!”杨昌盛见赵名鼎坚持不要自己开车送,从靠墙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提包,递给了赵名鼎,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插在黑色枪套里的手枪以及几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匣。 “这把M9可是私人定制,弹匣容量为20发,某些部位的尺寸比正常的稍微大一点,所使用的材料也都是特制的,无论是射程、精准度以及威力和使用环境都比正常的要好得多,所以我称之为M9-L型。”杨昌盛笑道,“除了弹簧,其它零部件都是由陨石切割打磨而成,两把手枪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完成。一般手枪的有效射程是40-50米左右,但是我这把手枪的有效射程可以达到100米,并且,无论你连续打多少发子弹,枪身都不会发热,枪管也不会有受热膨胀的现象。当然,它比一般的M9要重一些,后坐力也要大一些,这些习惯了就好。” 私自拥有枪支是违法的事情,可是看到杨昌盛的那股热情劲,赵名鼎不忍心拒绝,于是把小提包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朝大家挥了挥手,带着何才善和张宝出门朝电梯走去,到酒店门口叫了辆的士,返回坦洲。 “我看你就是重色轻友,自己一个人跑到十三楼去和那些女孩子鬼混,却叫我和张宝到六楼去接应你,搞得我们把六楼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你的影子,你若再不打电话过来,只怕我们就要把酒店内所有的客房都搜一遍了。”何才善愤愤不平道。 “就是嘛,长时间不见你的影子,我们能不担心你吗?”张宝接口道,“既然你平安无事,又搭上了两位美女,今晚你是不是应当请我们爽一爽?” “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能说是欺骗你们呢?至于喝酒的事情,好说,到了坦洲我请你们就是了。”赵名鼎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座椅上,叫道,“好舒服啊!” 第一章 末帝遗旨 回到坦洲,已是凌晨2点,赵名鼎叫何才善和张宝去打包宵夜,自己带着小提包先行回到小卖铺,迫不及待地从小提包中把那把特制的M9-L手枪拿了出来,这才发现这把私人定制的M9-L手枪太完美了。 横枪跃马,保家卫国,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梦想,作为军事迷的赵名鼎,对美军所列装的M9手枪,那是再熟悉也不过的了,但这把私人定制的M9-L手枪,硬是将M9所存在的缺陷全部改掉了。M9所存在的惟一缺点就是弹匣的托簧弹力不够,若经常压满子弹的话,会出现弹力不足,导致最上面一发子弹不能到位,此缺陷在实战中较为可怕。定制的M9-L不但解决了托簧的问题,还把弹匣容量由15发增加到20发,这在实战中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最让赵名鼎意想不到的是,定制的M9-L竟然将手枪口径从原来的9毫米改为了0.45英寸,使用0.45英寸的柯尔特手枪弹。经此一改,M9-L可以说是M1911AL和M9的完美综合体,保持了两者的优势,却又摒弃了两者的缺陷,现在惟一的缺陷就是手枪的重量几乎接近三公斤,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太过沉重,但对于从小习武的赵名鼎来说,却是极其称手,就如那水磨禅杖之于鲁智深,青龙偃月刀之于关云长。最让赵名鼎痴迷的是,这把M9-L定制手枪除了弹簧,其它零部件都是由陨石切割打磨而成,其钢度强度和韧性都是目前的枪支所无法比拟的,那陨石在坠落过程中经过猛烈燃烧,已将杂质除去,存留下来的核心部份是再也无法摧毁的高密度合金,犹如那涅磐重生的凤凰,那独特的山川大泽般蓝黑色花纹泛着幽幽蓝色或黑色光泽。最让赵名鼎无语的是,除了手枪本身所带的弹匣,杨昌盛竟然在小提包里放了五十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整整一千发子弹,大概是怕万一发生枪战,弹药不足。赵名鼎不由得感叹杨昌盛的大方和细心,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步。 大凡枪战,最危险的时候,便是子弹打光了要换弹匣的那一瞬间。换弹速度越快,便越能占据先机。赵名鼎意念一动,左手微招,手中便多了一个弹匣,两秒钟之内便将弹匣换好了。赵名鼎又将手枪和弹匣放到床上,意念一动,两手微招,手枪和弹匣稳稳地回到了手中。赵名鼎又将手枪和弹匣放到乾坤袋中,意念一动,手枪和弹匣同样是招手既至,再意念一动,手中弹匣和手枪又回到了乾坤袋中。至此,赵名鼎和M9-L达到了完美的人枪合一的境地。 把枪支弹药妥善地收藏在了乾坤袋里后,赵名鼎又把黄金名片盒拿出来,打开盒子,把里面的纯金名片欣赏了一会,盖好盒子把玩了一会,也将之妥善地放到了乾坤袋,并决定有空去测试一下,看能不能通过安检。 何才善和张宝把宵夜打包回来后,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小提包里的枪支弹药,三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宵夜,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三人被一阵拍门声吵醒,何才善打开铺门,原来是有人来修砸烂的铺子,说是要一周时间才能弄好,三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去东莞张宝处,说走就走,收拾好东西,叫了辆车,直奔东莞。 晚上吃过晚饭,闲来无事,赵名鼎将传国玉玺拿出来给大家把玩了一会,但并没有急着把玉玺放回到盒子里,而是开始仔细察看装玉玺的盒子。 这盒子所用木材非常特殊,黄中带浅绿,在灯光下金光闪闪,隐隐有金丝浮现,见未所见。 这盒底有一个放玉玺的卡座,用黄锦垫着。黄丽把那黄锦拿起,只见背面笔迹婉然,细看之下,却是一封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鞑虏猖獗,国途多舛,凡有能安国定邦之士,无论出身贵贱,量材而用,官赐一品,封万户侯。有能光复旧土者,王。钦此。祥兴元年三月初九日。 大家听黄丽读完这封圣旨,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能做鉴宝师,本领自然非同一般,得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文历史。 黄丽看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笑道:“祥兴,是南宋最后一个皇帝赵昺的年号。看来这位小皇帝在登基之初,还想召集天下勇士,驱除鞑虏,兴复宋室。可惜回天无力,最终还是免不了跳海自尽。” 听黄丽说完,大家不由得都拍了拍额头。这段历史,历史教科书中都曾有记载,只是大家对于一个流亡的朝庭不太关注,是以都遗忘了,这时听黄丽提起,这才恍然大悟。 “这样说来,我们所去的那座古城,是一座陵墓了?”张宝问道。 “很有可能!”黄丽答道,“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不瞒你们说,有关考古的书籍我虽然读了不少,但却没到过考古现场,这次有机会,我不想错过。” “有你这样的专家和我们一起,真是我们的幸运!”何才善笑道,尽管他自己也是一次没到过考古现场。 “黄丽,你能不能说说这装玉玺的盒子?我好象从没见过这种盒子。”张宝道,“说来惭愧,我们得到玉玺后,注意力只在玉玺身上,却忽略了这装玉玺的盒子和里面垫底的黄锦,更不用说发现这封圣旨了。 “说到这装玉玺的盒子,实在不比寻常!”黄丽道,“这盒子所用的木材叫金丝楠木,大有来头。” 黄丽说着,转回头四处寻找,张宝一见,马上拿起一个杯子,给她倒了杯水。 “哟,很默契,很关心嘛!”何才善见状,嘲笑道。 “好了,言归正传!”黄丽喝完水,将杯子放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装玉玺的盒子,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绝大多数人只听过没见过,因为自古以来,金丝楠木就是皇家专用木材,历史上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的建筑和家俱,明清两代均严格禁止除皇家以外的人使用金丝楠木。民间如有人擅自使用,会因逾越礼制而获罪。据《博物要览》记载,金丝者出川涧中,木纹有金丝。楠木之至美者,向阳处或结成人物山水之纹。木质坚硬耐腐,自古有‘水不能浸,蚁不能穴’之说。金丝楠,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灿若云锦,其高贵华美,摄人心魄。” “想不到一只小小的木盒,竟有这么大的来头!”何才善感叹道,“帝王奢靡腐化的生活,由此可窥一斑,难怪千百年来总有人一心想出人头地,高高在上。”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不择手段?”黄丽。 “在古代,纵不能一统天下称王称帝,但如能助帝王安邦定国,做个万户侯,也不错啊!”张宝道,“不是有一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这样一句诗吗?” “你既然想封侯封王,干嘛不领旨啊?”赵名鼎开玩笑道。 “废话,七百多年了,政权更迭,这样的圣旨已经是一道废旨,算不得数了。”张宝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身处当时,定会去领旨救国?”赵名鼎问道。 “那肯定!”张宝一脸的坚决。 “好!张宝听旨!”何才善装腔装势宣读起了虚拟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鞑虏猖獗,国途多舛,有能人异士张宝有安国定邦之材,封护国将军,官赐一品,另加封为嗣汉天师张真人称号,提举三山符箓,统领江南诸道派,匡扶宋室,光复旧土。钦此。祥兴元年三月初九日”读罢,拿起玉玺,往张宝的左手背上盖了下去。 玉玺刚接触到张宝的手背,就见他猛地一个哆嗦,似被火灼,手背上玉玺所盖之处竟然发出金光,清晰地显示出八个虫鸟篆字印迹: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 这金光显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倾刻就消失了,众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再看张宝,也是安然无恙,没有丝毫的变化。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不由得问道。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玉玺还是受宋室意志所操纵,纵使相隔千年,在加盖了玉玺之后,这虚拟的圣旨依然有效。”黄丽看着张宝的手,轻声道,“看来,我们要卷入到南宋末年的战事中去了……” 听得黄丽讲出这话,大家半晌无语,似乎在为未来的战事担心。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名鼎和张宝以及何才善商量了一下,决定休息两天再去古城,同时找人看能不能鉴定那颗白色的鹅卵石。 三人在古玩市场闲逛了半天,也没遇到人能对张宝捡到的那颗白色的鹅卵石道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看了那颗白色的卵石,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不置一词。 傍晚的时候,赵名鼎在一个古玩铺里看到一个玉班指,正在把玩,就听身后响起了莺歌燕语般的声音:“先生,这个玉扳指可合您意?” 赵名鼎转身一看,不由得呆了。 第二章 神剑认主 赵名鼎转过身来,见一位绝色美女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修长,面容姣好,就算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觉心神一荡,忙屏息敛神,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怎么啦?”美女见赵名鼎神色有异,轻声笑问。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样东西,想请你帮忙鉴定一下。”赵名鼎不敢回答,忙岔开话题,放下正在把玩的玉扳指,把那颗白色的鹅卵石拿了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这是一块红皮白肉的和田玉籽料。”美女拿起那颗白色的鹅卵石端详了片刻后,说道,“肉眼不见结构,肉质紧密,色白如羊脂,红皮点缀,更添秀色。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割爱?” “哦,暂时还没有出手的打算。”赵名鼎回道。 “没关系。”美女笑道,双手递给赵名鼎一张名片,“今后先生若有古玩收藏和鉴定方面的需求,可以联系我。” 赵名鼎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问道:“彭晓晔?” “没错,那是我的大名,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孔雀。”彭晓晔笑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能否留一个联系方式?” “我叫赵名鼎,大名鼎鼎的名鼎。”赵名鼎笑道,“只是我没名片,就留一个手机号码给你吧。”说着,掏出手机,拨响了彭晓晔名片上的手机号码,互存了姓名,这才告辞。 出了彭晓晔的铺子,赵名鼎汇合了何才善和张宝,打道回张宝的府。 “张宝既已受封为天师,这把上古桃木所制作而成的驱邪剑便应当归张宝所有。张天师作法除魔降妖,岂能没有桃木剑?”晚饭过后,喝茶闲聊的时候,赵名鼎从背包里把剑取了出来,递给了张宝,张宝也不再推辞,满心欢喜地接了过去,笑道:“光有剑还不行,你得教我符咒。” “教你不难,不过你得给我磕头,叫我师傅。”赵名鼎笑道。 “你想得美!”张宝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可不要说我不教你啊!”赵名鼎道。 “你爱教不教!”张宝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手中的剑鞘,突然脸色一变,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放到桌上,左手握着鞘身,右手握着鞘口,向各自相反方向慢慢扭动,然后一拔,竟从原来的剑鞘里又拔出了一个稍微小些的剑鞘,外面包着两块兽皮,展开兽皮,上面竟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和图案以及符号。 第一块兽皮抬头是《符箓总诀》四字,第二块兽皮抬头是《紫阳神功》四字。兽皮下剑鞘两侧各缠着一块尺寸相同的正方形牌子,长宽各二寸四分,厚一寸二分,都是上古桃木板雕刻而成。仔细瞧去,一块牌子是授箓法牒,正面从上至下刻着两行字,右边刻着:皈依道经师三宝;左边刻着:元始天尊授箓法牒;背面刻着数行字,抬头是:大罗天宗坛;正文是:张宝,道号广武真君,居江西省吉安市泰和县澄江镇北门村,壬戌年甲辰月乙酉日辰时生,授嗣汉天师之职;落款是:玄都玉京府。另一块牌子上刻着六字:嗣汉天师之印。 至此,作为天师所需要的道具都齐备了。 “怎么样?想啥来啥!”张宝收起兽皮和牌子,把剑鞘全部插好,笑道,“这剑和剑鞘要是能随意大小就好了。”话音未落,只见红光一闪,剑和剑鞘随声变成寸许,立在张宝掌中,片刻之后,又随其心意长至一米多高,如此几次,张宝手掌一翻,将之纳入袋中,笑意盎然。 何才善和黄丽在一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恭喜恭喜啊!”赵名鼎笑道,“如果一切齐备,也不用我教了。” 何才善掏出三枚古币抛向空中,反手抓住察看,如此几次,终于面露微笑,不再言语,只有黄丽一直摸不着头脑,望着三人,满脸的疑问:“怎么回事?” “这样说吧,这把上古桃木剑应该是认主成功。”何才善道,“大家应当看过《西游记》,齐天大圣在东海龙宫里拿到金?棒后,嫌大,连说了几个小、小、小,这金?棒就随着他的心意缩小到满意为止,所以又叫‘如意金?棒’。这上古桃木所制作而成的驱邪剑能随张宝的心意而变化大小,实际应当叫作‘如意剑’才对。” “言之有理!”赵名鼎和黄丽赞同道。 “不,我想给它起名为‘上古如意神剑’。”张宝笑道,“此剑能随我心意而变化,显然已经通神,而上古两字,方能显示出其尊崇之地位,是以名之为‘上古如意神剑’。” “好!”听完张宝的解释,大家都喝起彩来,这“上古如意神剑”确实比“如意剑”生动了许多,无形中也给对方添增了一种无形的威摄。 “黄丽,你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什么叫‘我们要卷入到南宋末年的战事中去了’?”何才善又提起了昨晚黄丽所说的话。其实大家都想知道这句话具体的含意。 “借尸还魂,这句话你们可曾听过?”黄丽问道。 大家闻言,禁不住都打了个寒颤。“借尸还魂”这句话,大家都是非常熟悉的,最让人耳熟能详的,当属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就是借尸还魂的典型例子。就现实的生活中,周边也经常有“过阴”的事情发生。 所谓“过阴”,就是从阳间到阴间。乡下有些人家有人病了,会去救神问卦,看阴阳。这替人看阴阳的人几乎都为已婚女性,称之为阴阳婆。阴阳婆替人看病的时候,往往会先到阴司去查病人的寿数。有些病人的病因,来自病人家死去的亲人作崇,这时候阴阳婆就会被病人死去的亲人灵魂附体,和病人说话,被灵魂附体的阴阳婆说话的声音和病人死去的亲人几乎一模一样。这时候,死去的亲人一般会提出要求,病人若按死去的亲人提出的要求去做,病很快就会好。现实生活中,确实是有这种事情发生,也经常经过过阴治好了病。 “你的意思是说,南宋末代皇帝因为对他的失败不满,所以他反施过来,实行‘过阳’,到阳间请人去帮他复国?”何才善问道。 按照他的理解,既然阳间的人可以过阴,那么阴间的人又为什么不能过阳?阳间的人可以经过过阴把病治好,阴间的人又为什么不可以经过过阳求得帮助从而复国? “看来何大哥的领悟力不错啊!”黄丽笑道,“既然张宝都已经领旨了,你们做兄弟的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黄丽,我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吓我!”张宝笑道。 “我吓你干什么?这有可能是真的,我看你们还是做好准备吧,别到时措手不及!”黄丽道,“到时军令如山,不听从是要砍头的!”黄丽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几步。 “又不是我砍你们的头,你们退什么退?难道我是鬼?”黄丽看到大家后退的动作,很是不满,“我也就是猜测,你们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依我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宝道,“只是不知我们要做什么准备?何才善也真是,你又不是太监,下什么圣旨嘛?现在弄得大家都神经兮兮了。万一这事是真的,到时就派你为先锋官,冲锋陷阵!”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宝万一摊上了这事,我们是不会袖手不管,必定陪伴到底!”赵名鼎对张宝笑道,“都是天师了,还这么胆小怕事?抓紧时间修炼吧!别顶着个天师的名号,到时连画符驱鬼都不会,可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何才善不是也不会吗?”张宝笑道。 “你可知道他父亲外号叫什么吗?”赵名鼎见张宝开起了何才善的玩笑,问道。 “哦?叫什么?”张宝好奇道。 “何半仙!”赵名鼎笑道,“你惦量惦量一下这个外号的份量。”张宝闻言,一时竟不知说啥才好。 何才善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我看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重进古城的事情吧!”赵名鼎转移话题道,“我们怎样对付古城里的那些猛禽?” “哦,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们能不能再详细介绍一下?”黄丽问道。 赵名鼎把古城里所看到的猛禽详细地复述了一次。大家都想不通:这座古城寂静无声,似乎空无一人,却又何来的猛禽? “说不定,这些猛禽是用来守护这座古城的也不一定。”黄丽思索了片刻,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要实地调查过才可以下结论。” “问题是:那些猛禽看上去数量不少,简直是铺天盖地。面对数目如此众多且又凶猛的猛禽,我们怎样才可以进得去?”张宝道。 “我看那天挥舞那把上古桃木剑的时候,那些猛禽好象都有所顾忌,莫不是这把剑正是那些猛禽的克星?或者,这把剑可以镇得住那些猛禽?” “唔,我看好象也是。”张宝接话道,“到时那剑带上就是。反正这剑我现在是随身携带着。” “我想谈谈我的想法。”何才善接口道,“刚才黄丽提到‘过阳’一事,我也就想了一想:莫不是这座所谓的古城实际上是南宋末代皇帝的陵墓?他用那些猛禽为他守护这座陵墓,等待有才之士的到来,助他复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守护陵墓的猛禽就应当可以听从指挥,而这末代皇帝,也应当在这陵墓之中的某处待时而飞,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 “有了,到时我们先给那些猛禽下一道圣旨,让它们乖乖听话。”张宝建议道。 “好主意!”众人一致赞同。 第三章 地下皇陵 第二天一早,在张宝的带领下,众人再次进入古城,由于有第一次的经验,再次进去,就显得驾轻就熟,没在水路浪费过多时间。 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料,黄丽带了数码相机做摄影师,专门负责拍照。 来到入口,张宝把门楣上宋城那两个字指给黄丽看,同时叫黄丽拍了下来。黄丽看后,没发表意见,于是大家鱼贯而入,进入到石室。 来到石室,何才善在平台前的出口处先宣读虚拟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鞑虏猖獗,国途多舛,嗣汉天师张真人率众入宋城巡查,特令宋城内一切飞禽走兽,原地待命,无旨不得妄动,不遵者斩。钦此。祥兴元年三月初九日。” 何才善宣旨完毕,张宝提着上古如意神剑,率先走上了平台,靓观变化,待确定再无猛禽之后,这才招呼大家出来,向塔下走去。 古城里,依然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大家从塔顶拾级而下,细数起来,却是三九之数,一共二百七十级台阶。由于年代久远,台阶上爬满了苔藓,脚踩上去,竟象踩在地毯上一般,感觉很是舒服。 古城里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寂静无声,显得分外的诡异。大家小心翼翼地从塔顶上拾级而下,脚下踩着厚厚的干苔藓,如走绿色的地毯。 下得台阶,面前是一条宽阔笔直向前延伸的大道,大道的两旁,是一些大小、间距、高度相同的石块砌成的正方形房子,大约有两米高,向着大道的方向有一扇小小的石门,凑近细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八个大字:赤胆忠心,为国捐躯。 “从这八个字看来,这是一座坟墓,”黄丽道,“只是,我们没有更多的资料,所以无法判定这些坟墓里埋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这石碑上不是刻着‘赤胆忠心,为国捐躯’八个大字吗?”何才善接过黄丽的话,道,“这可以说明坟墓里埋的是为国捐躯的战士。” “我的意思是说: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将士。”黄丽回道。 “看看石碑上有没落款,不就知道了?”张宝说着,俯身仔细察看那些石碑,却没看到任何落款之类的文字。 “奇怪,按理说,若是坟墓立了碑的话,不可能没有落款啊!”张宝抬起头来,一脸的迷惑。 从大道上朝两边望去,那些大小高度一致的坟墓排列得非常整齐,纵横交错,一眼望不到边。 “如果这些坟墓里埋的都是为国捐躯的将士,那得有多少人?”赵名鼎叹道。 “如果确定这座古城里埋着南宋末代皇帝,那么这座古城就应当是一座皇陵,不是古城了。”黄丽接话道,“据记载,宋军和元军最后一战是厓山海战,战败后,南宋末代皇帝被大臣陆秀夫背着跳海自尽,不少后宫和大臣亦相继跳海自杀,宋军民十余万投海殉国。所以,若这座古城确定是南宋末代皇帝的皇陵的话,那么,埋在坟墓里的,自然是厓山海战为国捐躯的军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也好解释为什么这些石碑上没有落款了。”何才善道,“厓山海战,皇帝跳海自尽,军民殉国,宣告南宋王朝的结束。宋之不存,而葬者又不愿用元朝的年号,是以无落款了。只是,不知是谁把这些将士埋葬在这里?看这些坟墓的数量,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得耗费不少的人力和金钱。在战后,有谁愿意埋葬这些南宋亡国的将士?答案只有一个:就是那些还活着的南宋遗民。” “我看还是往前走吧,看能不能在前面得到答案。”黄丽说着,沿着宽阔的大道,带头向前走去。 从所带的罗盘上可以看出,众人来的方向为正南方,所以他们沿着宽阔的大道向前走,就是走向正北方。这宋城(姑且这么称呼吧)方圆五平方公里,有南北两条主道在城中心交汇。要想走到大道的尽头,也得花不少的时间,远远望去,大道的尽头,似乎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座宫殿就是南宋末代皇帝赵昺的寝陵。”黄丽说着,加快了步伐。大家一听,兴奋不己,跟着加快了步伐。 众人刚走到宋城南北大道相交的十字路口的中心,就听耳边响起了“嘶嘶”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四周密密麻麻冒出了很多蛇,慢慢向众人涌来。这南北大道将宋城分成了四块,涌向众人的蛇也分成了四个方阵,一起昂着头,吐着信子,将四人围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心。 看到那么多的蛇涌来,大家都吓了一跳,黄丽更是吓得尖叫起来,只有赵名鼎比较冷静,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何才善,你不是下过圣旨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蛇出来?”张宝问道。 “我怎么知道?”何才善回道,突然一拍脑袋,“该死,我的圣旨里只提到飞禽走兽,而蛇不属于飞禽和走兽,所以那道圣旨不管用。要不,我现在再下一道圣旨?” “不行,没带玉玺,圣旨就不灵。”赵名鼎道。 “那该怎么办?”黄丽看着那些越围越近的蛇,急了,“你们快点想办法啊!” 赵名鼎放眼望去,那些蛇清一色是剧毒的眼镜王蛇,大都有小孩手臂粗细,昂头挺胸,“嘶嘶”地吐着信子。这眼镜王蛇不但剧毒,还很残酷,以吞食其它蛇类为生,缺少食物的时候,会同类相食,是以在眼镜王蛇活动的范围内很难找到其它蛇类的踪迹。若被眼镜王蛇咬到,半小时之内没得到救治,人就会丧命。 面对蛇阵,大家一筹莫展,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那些凶猛的眼镜王蛇带着浓烈的腥臭味越来越近,赵名鼎别无它法,只能作法把它们驱散了,于是捏了一个剑诀,念起咒语,朝着四周的蛇群一指,大喝一声“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时,奇迹发生了,就见那些高昂着头的眼镜王蛇慢慢地俯下了身子,掉转头往后退去,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象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 “九鼎你也真是,能驱蛇,早点作法不就得了,害得大家没来由担心了半天。”张宝埋怨道。 “我这也是最后一搏,不是最后关头不敢试。”赵名鼎苦笑道,“我的道术也是刚刚学,又没驱过蛇,谁知道有没用?天可怜见,这道术没白学,关键时刻还是救了一命。” 蛇阵虽撤,可腥味犹存,大家心有余悸,向前走的步子迈得就很谨慎了。一朝被蛇围,十年怕快走? 终于走到了大道的尽头,来到了一座宫殿面前。这座宫殿坐北朝南,屹立于高台之上,和进来的金字塔遥相呼应,不过比金字塔要略高大一些。 四人拾级而上,细数起来,台阶也是三九之数共二百七十级。那宫殿只有一层,用石块砌成,端坐于高台之上,庄严肃穆,气势非凡。门楣上从右到左刻着“潜龙宫”三个大字,门的两侧刻着八个稍小些的大字,右侧:祥瑞纷呈;左侧:兴隆宋祚。在宫殿前的平台上正中央正对着宫殿门中心的位置,摆着一个大型石制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枝大拇指粗细长约二十厘米的香,呈绿色。赵名鼎一时好奇,把那三枝香拨下来一看,触手温润,却是三枝翡翠雕刻而成的香。这翡翠看来是上品,通体晶莹翡绿,没有一丝杂质。最奇特之处,在于这香的顶头,都有一点红,远远看去,犹如这香一直在燃烧,没有熄灭。 赵名鼎随手把这三枝翡翠香递给黄丽,俯身往香炉中看去,只见香炉中三个一堆,一共三堆九只金元宝,虽然蒙着一层灰,却不失本色,在阳光下依然闪闪发光。 “哈哈,金元宝!”何才善笑道,“发财了!”说着,把宝贝全部装进了背包里,又仔细地察看了一圈,确定再无财宝后,这才继续向宫殿里走去。 这宫殿无门,门槛是石条雕成,左右各雕着一个龙头,含着这个门槛,意为“龙门”。在门槛内外地下的石板上,各刻有二个字。在门槛外,朝里刻着:出将。在门槛内,朝外刻着:入相。取的是“出将入相”之意:出征可为将帅,入朝可为宰相。 “过了这道门槛,大家都跳进了龙门,可以出将入相了。”赵名鼎看着地下的字,笑吟吟道,“看来大家今后非富即贵,洪福齐天啊!” “但愿如此!”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宫殿其实并不大,不过是一个缩小版的金銮殿,九丈见方,地上铺着方方正正的青石板。殿里空空荡荡,殿上正中是一座石屏风,屏风下摆着一把石龙椅,龙椅前方摆着一张石案。石案正前方三米远处,摆着一个长方形透明的玻璃柜。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南宋末代皇帝赵昺就躺在那个水晶棺里。”大家往殿上走去的时候,黄丽轻声道,“看来,一切真相就要揭晓了!” “你说什么?”听黄丽这样一说,大们都吓了一跳,“南宋末代皇帝躺在水晶棺里?”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是这样。”黄丽肯定道,加快了步伐。大家呆了一呆,马上追了上去。 黄丽猜得不错,那个长方形透明的玻璃柜,确实是一个水晶棺,长约一米五左右,宽约半米。棺里躺着一个年约八岁大的小男孩,脚蹬龙靴,身穿龙袍,头戴龙冠,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脸色红润,似在熟睡,嘴唇微张,嘴里含着一颗珠子,发着绿莹莹的微光。 “奇怪,如果这小男孩真的是南宋末代皇帝,距今也有七百三十多年了,尸体怎么还完好无缺,栩栩如生?”张宝问道。 “一切秘密都在于他嘴里含着的那颗珠子。”黄丽道,“那可是颗龙珠,死者含之,魂魄不散,肉身不腐。” “那如果生者含之呢?”何才善忍不住问道。 第四章 穿越时光 “生者含之,则可长生不老,腾云驾雾,得道成仙。”黄丽道,“这颗龙珠本是东海龙王敖光三太子敖丙的。敖丙被哪吒打死后,吐出龙珠,遗落在河边浅水的沙里,被一个渔翁捡到,从此龙珠就流落凡间,后不知被何人得到,放入这南宋末代皇帝之口,保他的肉身不腐,魂魄不散。这些都是没有记载的民间传闻。” “想不到这颗龙珠来历这么大,且如此珍贵!”听了黄丽的介绍,大家都大为惊叹。 “如果我们把龙珠取出,大家轮流使用,岂不是全部都可得道成仙?”何才善笑问道。 “这龙珠虽说可使生者长生不老,腾云驾雾,得道成仙,但也需有缘才行,不然,这颗龙珠也不会落到这位小皇帝的口中,早就被之前的获得者含着得道成仙了。”黄丽解释道,“这就像皇帝,同样是人,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皇帝一样。” 大家注目水晶棺中的南宋末代小皇帝,聆听着黄丽的解说,却见水晶棺前渐渐显现出一个光圈,光圈中一位身穿古装温文儒雅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朝水晶棺中的南宋末代皇帝行叩拜之礼,口中念念有词:“臣陆秀夫参见陛下!” 正惊疑间,就见宫殿里渐渐明亮起来,犹如白昼,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十二位盛装宫女将水晶棺打开,把那南宋末代小皇帝扶了起来,坐到铺上了彩锦的龙椅上,随后将水晶棺撒走。那小皇帝似乎刚刚睡醒,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就见那颗龙珠“咕噜”一声滑进了小皇帝的喉咙,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恭喜陛下!”那自称陆秀夫的中年古装男子道,“如太上老君托梦所言,今果有张天师一行四人前来护驾!” 闻听此言,大家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黄丽更是吓得脸都变色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在过阴?难道我们被穿越?难道我们……”一串串的疑问从四人心底冒起。 “既是张天师率众前来护驾,俱官拜护驾将军,请丞相自行安排张天师等军中职务,务求击退鞑虏,还我河山!”众人还在惊疑间,就听小皇帝清脆的童声在宫殿里响起,“若能收复旧土,封王!” “谢陛下!”陆秀夫说罢,回头朝四人招了招手,示意过去拜见小皇帝,嗑头谢恩。 “既来之,则安之!”张宝小声道,“走吧,大家过去拜见小皇帝!” 听张宝如此一说,大家也就走上前去,按电视里所见的方式朝小皇帝行了叩见之礼,并一一报上了姓名。 “有众位爱卿相助,定可驱除鞑虏,光复宋室!”小皇帝道,“由于陆丞相熟悉军务,众位爱卿就协助陆丞相防御元军。” “遵旨!”四人齐声答道,只觉内心气血翻涌,恨不得马上就奔赴前线杀敌,建功立业。 “前线军务繁忙,臣这就告辞,带众位将军奔赴前线杀敌!”陆秀夫说罢,朝四人招了招手,四人彼此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宫殿门走去。 出了宫殿,只见门口停着七顶轿子和一班军士。每顶轿子安排八个人抬,正是所谓的“八抬大轿”。 陆秀夫安排四人每人坐一顶轿子,跟在他的轿子后,沿着宫殿前的大道一直往前走,待轿子停下,走出轿子,众人已置身于战船之上,只见上千艘战船用大绳索一字形连贯在海湾内,并立起楼棚如城堞,众多将士在船上来往巡视。 “莫非我们到了厓山海战的现场了?”张宝问道。 “正是!”黄丽答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很简单,那就是帮南宋末代小皇帝把鞑子赶回到他们的老家去!”何才善笑道,“我们的前途,早就被太上老君安排好了!” “太上老君?”黄丽不由得问道,“既然已安排好了,这场战争我们就一定会胜利吧?” “这可难说!”何才善答道,“战场上,攻守之势瞬息万变,贻误战机,则一败涂地。” “左丞相和太傅请各位将军相见!”四人正在议论,就见一个护卫前来禀报,随后引他们来到了一艘大船上,只见陆秀夫和一年老者并排站在船头,似在观察岸上情况。见四人到来,陆秀夫把他们介绍给了那年老者,并称他为“太傅”。 “太傅,这是张天师一行六人,已被皇上封为护驾将军。”陆秀夫右手平伸,朝向四人,向那年老者介绍道。 “老朽张世杰,未曾远迎各位将军,还请恕罪!”张世杰趋前两步,举手抱拳连连向四人拱手。 “太傅太客气了!”一见张世杰趋步走来,四人连忙行拜见之礼,单膝跪地,抱拳齐眉,“末将见过太傅!” “快快请起!”张世杰一见四人行礼,忙扶起前面的张宝,大家也就跟着起身,站在一边,静候下文。 “现在战事吃紧,还望张天师及众位将军鼎力相助!”张世杰举目远眺,忧心忡忡,“现鞑虏兵力强盛,我方困于海上,不知众位将军是否有破敌的良策?” “这……”张宝欲言又止,转头向陆秀夫望去,但见陆秀夫微微颔首,示意张宝继续说下去:“天师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既然太傅和丞相如此高看在下,在下就斗胆进言,供两位大人参考。”张宝清了清嗓子,道,“‘连环船’虽平稳,但毕竟行动不便,易受火攻,昔日三江口曹孟德就败于此,不可不察。” “依天师之意,该当如何?”张世杰问道。 “太傅见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宝道,“我等战船集结于海湾之内,先需预防敌方断我退路,故,当务之急,是先占领海湾出口,保护向西方撤退的路线,若鞑虏封锁海湾,断我退路,则我军将陷入绝境。其次,我军可乘鞑虏不备,选精壮之死士,夜袭敌营,于敌营中放起火来,大队人马兵分两路:一路见火起则接应,趁势抢滩,杀入敌大营;另一路则先趁夜色上岸迂回到敌后方,断其退路,见敌营火起,从后路杀入。如此三路人马并起,中心开花,前后夹击,或可杀敌一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 “天师之言甚有道理,只是这精壮死士易选,却无人带领,怕是群龙无首,功亏一篑。”陆秀夫道。 “在下愿为死士领队!”赵名鼎头脑一热,不由得脱口而出。 “如此甚好!”张世杰和陆秀夫闻言,大喜,传令道,“来人,设宴!” “不,军务紧急,我看还是先选死士要紧!”赵名鼎回道。 “就依将军之言!”陆秀夫回头对传令兵道,“传令军中,每百人中选其最精壮者一人,于明天一早集合,供赵将军驱使!” 可是,等到坐下来和张世杰陆秀夫等分析军情的时候,大家非常绝望地发现:宋军已被封锁包围了。前有敌战船排阵相对峙,后有敌水师封锁出海口,陆上有骑、步兵封锁水源及樵采。 “从现在情形来看,我军已陷入困境!”张宝道,“所以,我们的作战计划必须修改:赵将军率死士袭击敌人陆上大营的计划不变,何将军率一支队伍阻断正面敌水师的救援,我则率一支队伍待敌正面水师救援陆上大营的时候偷袭,争取把正面敌水师解决。陆丞相率一支队伍接应金玉,张太傅固守大营,戒备出海口之敌水师。” “敌众我寡,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引起敌人的内乱,我方才有机可乘,我看,最好的方法是火攻!”赵名鼎提议道,“火攻有五种:一是火烧营寨,二是火烧积聚,三是火烧辎重,四是火烧仓库,五是火烧粮道。夜袭敌营,先放起火来,然后虚张声势,敌人不知虚实,必然自相践踏,此时,接应的队伍乘势猛冲,敌人必将大败而退!” “好主意,就这样定了!”张世杰一拍桌子,兴冲冲地道,“传令,升帐议事!” 据张世杰介绍,和宋军对峙的是张弘范和李恒所统领的两支元军,约十余万兵力,而宋军约有二十余万兵力,由于给养不足,导致战斗力下降。 这张弘范是投元的汉将,有三百多艘战船。李恒是西夏后裔,不久前攻占广州,带兵赶来支援张弘范,有一百二十多艘战船。元军总共有五百多艘战船,而宋军有战船一千多艘。 “张弘范,没骨气的汉奸!”何才善听说张弘范是汉降将,气得双目圆睁,一拍桌子,怒道,“但教我遇着,一枪将他刺死!” “将军请息怒!”陆秀夫道,“叛主求荣之徒,终不会有好下场!” “我看,我们还是把详细的作战计划制订出来,再讨论其可行性。”张宝道,“赵将军既然说用火攻,那么我们就先讨论其可行性!”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之。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有五火之变,以数守之。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赵名鼎博览群书,平时爱读《三国演义》,所以连带把《孙子兵法》也背得滚瓜烂熟,于是就把《孙子兵法》里的火攻篇一口气背了下来,道,“《孙子兵法》虽然有火攻篇,但其实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火攻都出在三国,一是赤壁之战,二是彝陵之战。那司马懿本也深陷火阵,可惜命不该绝,一场大雨救了他的命。火攻,是投入少收效大的一种作战方式。我们现在在人数上和战船的数量上,都占优势,然而给养补充没有保障,在此种情况下,就必须速战速决,以免陷于弹尽粮绝束手就擒之境。按刚才所提之计划,兵分五路,相互接应。进攻之将士,多带引火之物,至敌营则纵火造势,务必让敌人自想践踏,我军则从中取势。” “好,就按将军的计划实施!”张世杰和陆秀夫听罢,都点头表示赞同。 第五章 斩杀汉贼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赵名鼎忙起身,去看选好的死士。 按百里挑一的原则,一共挑选到一千二百名死士,这就意味着,宋军的实际人数也就十二万左右,余下来的八万左右是些文职人员和宫女。所以,按人数,宋数居多,按实际兵力,宋军和元军却是旗鼓相当,并且,宋军缺少给养补充,战斗力下降,而元军有充足的给养和补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元军已经胜了。而赵名鼎四人所要做的,就是扭转这种局面,反败为胜。 那些选来的死士,大都三十岁上下,看起来都挺干练、机灵。赵名鼎将这一千二百人分为四组,每组三百人,每组中再分为三个小组,每个小组一百人,各设组长,小组长,由大家推选出来的人任组长和小组长。 既然是夜袭,讲究的就是两个字:快、狠。所以,每人配备的是一把马刀(又叫砍刀),一张硬弓,一百支箭,一束茅草和火种。之所以没给大家配备长枪,在于带在身上不方便偷袭,并且开战后可以直接从敌人手中夺取。 赵名鼎的作战方法是:乘夜潮靠岸,四个组分成两队,两组一队,互相掩护,分别从左右包抄敌大营,自中军放起火来,待敌人惊慌之际,用硬弓射杀敌军将领,让其自乱。陆秀夫接应的队伍见敌营中火起,则上岸冲杀。敌正面战船见陆上交战,必定会派兵救援,何才善就带兵挡住敌人援军的道路,拦路厮杀,张宝和黄丽 待敌水师出动去救陆上大营,则乘虚袭击正面敌水师,用火攻。一切都以陆上敌营中火起为号。张世杰坐镇中军接应各路兵马,严密注视出海口的敌水师。 一切安排妥当,参战将士都进入休息状态,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巡逻的、站岗的士兵照常不变,不过都换成了不参战的文职人员。 午夜时分,赵名鼎带领着那一千二百名死士乘着小船随潮水朝岸上进发。 其时,天空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惟有船上和岸上的军营灯火通明。海浪拍打海岸的声响远远传来,使夜显得更寂静。海上的凉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让人神智清醒,精神振奋。 赵名鼎按计划将众人分坐在一百只小船上,随着潮水朝岸上漂去,用硬弓将巡逻的哨兵解决,悄悄地潜伏进了敌人的大营,找到了敌人堆放武器粮草的仓库,就从仓库开始,一路放起火来,但见烟雾弥漫,火光冲天,敌营一片通红,照得如同白昼。敌军一看火起,顿时乱了起来,赵名鼎所带的硬弓这时专门瞄准那些集合士兵的敌军将领,一箭一个,很快射倒一片。由于无人带领,那些元军成了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跑,刚好成了练箭的活靶子,但见箭如飞蝗,到处都是元军的尸体。 不过元军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镇定下来,进行反扑,但在如蝗的箭雨下,寸步难行,很快就溃退下去,朝营门跑去,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可刚到营门口,就见大队人马杀来,却是陆秀夫接应的人马到了。 “张弘范在此,来将通名!”赵名鼎刚从里营杀到敌外营门口,就听一声断喝,一名元将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一支马槊威风凛凛朝赵名鼎冲杀而来。 “金鼎童子在此!”赵名鼎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双手凭空一抓,将方天画戟抓在手中,只一招,穿胸而过,将张弘范挑落马下,眼见不活。众元兵眼见主帅身亡,斗志顿消,被大宋将士如切瓜一般将头砍下,几乎全歼陆上元军。 回首海上,但见海中火光冲天而起,赵名鼎忙吩咐留下部份战士打扫战场,其余人马上船回援海上,以防不测。 待赵名鼎带兵回到海上大营,海上的战事已落下帷幕。何才善全歼敌水师援军,烧毁战船五十艘,缴获战船七十艘,张宝全歼敌守营水师,烧毁敌战船一百三十艘,缴获战船一百九十艘。 封锁出海口的敌战船见前方混战,也来支援,被张世杰派出的战船包围全歼,缴获战船一百艘。 元军战船五百四十艘,除烧毁的一百八十艘外,余下来的三百六十艘全部被宋军拥有,大大地增强了水师的力量。 此一役,全歼元军十万人马,缴获马匹、武器、被服、给养无数,南宋军民为之大振,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一扫往昔的愁苦与担忧。 为了保存作战能力,张世杰只派了一万士兵打扫战场,其余人马在饱食一顿后立即休息。 “这次我军大获全胜,全靠众位将军出谋划策,且不顾自身安危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可歌可泣!”赵名鼎一行四人刚登上张世杰所居住的船,就见张世杰和陆秀夫迎了上来把四人往船舱里让,“深夜打扰,请众位将军过来,是想要和众位将军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张世杰摆了一桌酒席,说是给四人庆功:“环境坚苦,物质匮泛,靠海吃海,只有一些海产犒劳众位将军,实感过意不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太傅和丞相不要过于多礼!”张宝回道,“我们此行目的,是助太傅和丞相作战,光复宋室,不为吃喝而来。” “张天师深明大义,在下深感佩服!”陆秀夫说着,抱了抱拳,张宝马上回了个礼。 虽说都是海里的水产,很多是见未所见,吃未所吃,加之烹调得法,味道却是鲜美之极。最难得的是,全部海产都是刚刚出水之活物烹调而成,其味道之纯正鲜美,就可想而知了:清蒸龙虾,炭烧生蚝,三文鱼刺身,清炖海龟,清蒸海胆,清蒸石斑鱼,炭烧青口,红焖海参,红焖鲨鱼,盐焗石头螺,清蒸鲍鱼…… 四人也不客气,双手齐下,左右开弓,吃得津津有味。武官,就得有武官的吃法。 “这厨师不简单,是何方高人?”赵名鼎含着满嘴食物,含含糊糊地问道。 “赵将军有所不知,这厨师是皇上的御厨,而这些海产,却是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陆秀夫道,“这次我军大获全胜,皇上龙颜大悦,命御厨整治酒席,替众位将军庆功。”说罢,右手一挥,就见六位军士各端一个盖着红绸的礼盘走了过来。 “这些是皇上的赏赐,请各位将军笑纳!”张世杰说着,命军士把红绸揭开,只见每个盘里放着一套官服,一个银印,十锭黄金,十颗拇指粗细的珍珠。 “这银印是各位将军的官印,刻有各位将军的名讳。”太傅张世杰道,“现今战乱之际,国库空虚,十锭黄金和十颗珍珠只是皇上的一点心意,志在嘉奖。” “谢皇上恩典!”四人齐声道谢! “慢着!”张世杰右手一摆,指着款款进入船舱的六位盛装美女,道,“这六位原是服侍皇上的宫女,有感于军旅劳苦,皇上赐给三位男将军暖脚,每人两位,不得推辞。” “这……”赵名鼎、张宝和何才善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美女嘛,十之八九的男人都是爱的,可当着黄丽的面收受皇上赏赐的美女,猛然间,还真的不知如何应对。 “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谢皇上恩典?”黄丽笑道。 “谢皇上恩典!”赵名鼎、张宝和何才善双手抱拳,齐声谢道。 “食色性也!”陆秀夫笑道,“三妻四妾,本寻常之事,三位将军为国操劳,皇上赐美姬为将军解泛,乃是一片至爱之心。” “另外,对于黄将军,皇上另有赏赐,乃千年人参和高山雪莲以及玉器首饰若干。”说罢,拍了拍手,立马有军士端了一个礼盘上来。黄丽同样谢过。 “下一步,我们该怎样行动?”酒过三巡,陆秀夫问道。 “依我看,我们下一步最好能攻取广州,然后再分兵收复广东境内的失地,以广东为基础,兵分两路,海陆并进,收复福建,浙江。一路招兵买马,充实军力。”张宝缓缓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封锁此次战事消息,趁敌人消息不明,急取广州。最好是连夜出发,水陆并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依我看,不如在取得广州后,派部份队伍收复广东境内的失地,将广东作为抗元的根据地和大后方,而大队人马则进行休整,挑选精壮士兵,组成精兵队,加强训练,同时传檄天下,发动全国军民,共同抗元,减免天下徭赋十年,十兑三。若有降元之将士能迷途知返,则既往不咎,有功者,奖。”赵名鼎道,“元军知我军在广州,必来决战,我军则多放探马,侦察敌军进攻路线,于险要处埋伏,以逸待劳,必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愿闻其详!”张世杰和陆秀夫齐声道。 “想那鞑虏攻我大宋之时,兵力不过二十万,水陆并进,一路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原因何在?”赵名鼎缓缓道,“试问当时我大宋,举国上下,兵力多少?民众多少?为何挡不住这区区二十万鞑虏?郢州之战,元兵绕道而行,阿术带数十骑殿后,郢州数千骑兵追击,竟被阿述的数十骑兵杀退,折兵数百,对于军人,这是怎样的一种屈辱?” 赵名鼎扫视全场,竟无一人出声。 “文官贪财,武官惜死,训练不力,令出难行,才会有这种结果出来!”赵名鼎沉声道,“加之举措失当,只知固守,不知主动出击,沉稳有余而灵活不足,不败才怪!” “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布置?”张世杰问道。 “以广东为根据地,广州为大本营,建兵工厂,造强弩和刀枪,确保前方武器充足。”赵名鼎侃侃而谈,道,“先休整队伍,选精壮将士进行加强训练,组成精骑兵。我军先以逸待劳,等元军来攻,破敌之后,主动出击,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以歼灭元军的有生力量为目的。现在队伍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可以启程袭击广州。” “好,就依金玉真君的意见,现在就传令起程!”张世杰和陆秀夫一听,马上赞同。 其时,月黑风高,海陆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那些被烧的敌船有些搁浅,但余火未灭,时不时窜起一些火苗,将附近的海面映得通红。 第六章 功成名就 由于赵名鼎四人和军队还不熟悉,所以就跟随张世杰和陆秀夫坐船由水路向广州进发,苏刘义统步兵五万从陆上向广州进发。水陆两军全部换成元军的服装和旗帜。 由于元军一直占优势,在战场上和宋军对阵势如破竹,所以根本想不到宋军会反攻,因此,穿着元军服装的宋军很容易就进了广州城,顺利地拿下了广州。从此,宋军就在广东站稳了脚跟,结束了被动逃亡的局面。 来到广州府,待众人到齐,张世杰开始分派任务,张宝被任命为兵马总调度,和张世杰、陆秀夫一起留镇中军,赵名鼎则被任命为精骑兵统领,负责组建一支五万人马的精骑兵,官拜先锋。何才善则被任命为步兵都统,帅一支五万人的步兵作赵名鼎的后援,负责接应。黄丽自然跟随张宝。 待把派往广东境内各重镇的人员和兵力调配好后,张世杰转头问赵名鼎:“将军,精骑兵选拔,你想何时开始?”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马上开始!”赵名鼎答道。 “通知留守之兵,轮流进入考校场,供金玉真君选拔精壮之士!”张世杰下令道,同时转过头来问我,“不知将军如何选拔?” “我的方法很简单:能单手举起六十斤重的石锁,双手舞动六十斤重的铁枪者,留下。”赵名鼎答道。 “好,就依将军之见!”张世杰痛快地应道。 到得考校场,只见待选的军士早就列队相侯多时。众人坐定,挑选就开始了。 前面定的规矩是:能单手举起六十斤重的石锁,双手舞动六十斤重的铁枪者,留下。所以,考核的第一个项目是:单手举六十斤重的石锁。通过了举石锁这一关的,接着去舞六十斤重的铁枪。通过了的走一边到登记处登记好后等侯再次考核,没通过的走另一边归队。 石锁起源于唐代军营。士兵常用石锁、石担子等锻炼身体,后流传于民间,演变为一项集力量、技巧、健身于一体的传统竞技项目。习练武术时,人们常常运用石锁进行握力、腕力、臂力及腰、腿部力量的训练。石锁举法主要有抓举和摆举,有用正掷、反掷、跨掷、背掷等掷法和手接、指接、肘接、肩接、头接等接法组成各种各样的花色动作。小石锁以花色动作为主,男女老幼皆可练习,二十公斤以上的大石锁则以练力量为主。 基本上能单手举起六十斤石锁的人双手舞动六十斤的铁枪毫无问题。 经过初步筛选,八万军士中,通过者只有三万,不到总人数的四成。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通过的三万人基本上就组成了精骑队。现在第二轮考核,则是选精骑队的军官。 五万人的精骑兵,分成五个纵队,每个纵队一万人。每个纵队分成十个大队,每个大队又分成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再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个人,都设正副职,若正职失去指挥能力,不用请示直接由副职自动替上。 要选的军官共有七十人,基本上以功夫强者优先录用,只有正副纵队长才以具有指挥才能的人为优先录用。 经过增加单手所举石锁的重量,所要选的七十名军官很快就选定了,经过面试,赵名鼎只选出正副纵队长的人选,大队长以下的职位由纵队长去安排报批。 军官选定,将士兵编排好,然后军官走马上任,精骑队就组建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加强训练。 为了树立威信和绝对的领导地位,第一次正式训练前夕,赵名鼎将精骑队全部人马集中到考校场,在考校场中央竖立一根重约百斤的木头,并传令:士兵之中,有能将这根木头移动一百米者,奖白银一两。 然而,整个考校场鸦雀无声,无人上场。 “有能将此木移动一百米者,奖白银二两!”赵名鼎加重奖额。 还是无人上场。 “有能将此木移动一百米者,奖白银三两!”赵名鼎再次加重奖额。 还是无人上…… 当将奖额加到十两白银的时候,有个士兵终于忍不住,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场把木头用肩扛了一百米远,重新坚立在地上。 赵名鼎立刻将十两白银奖给了这个士兵。 看到兑现了诺言,底下没有上场的士兵开始议论纷纷,感叹自己失去了一个致富的好机会。 第二场安排的是比武,有能打败第一纵队队长者,奖白银五十两,仅限最先提出挑战的前三人。 由于有第一场的刺激,这第二场挑战的三位人选马上就站出来了,分别是第三纵队,第四纵队和第五纵队的队长。结果是第五纵队队长羸了。五十两白银立即就发到了第五纵队队长手中。 第三场安排的是:精骑队中,任何人,如果能够在一招内将立在考校场内那根百斤重的木头劈开,奖白银一百两。 此言一出,整个考校场沸腾了,大家都想拿到那一百两白银的奖赏,有几个自认为功力非凡的士兵上场来试了试,一一以失败告终,耷拉着脑袋下去了。 “一招之内将这根木头劈开,这怎么可能?除非是神仙!” “我估计神仙也难在一招内将这木头劈开!” ………… 人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眼睛都盯着考校场内那根百斤重的木头,不相信有人能在一招内将它劈开。 “还有人愿意上场来试一试吗?”赵名鼎大声喝问道。 “没有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根木头有可能在一招内劈开吗?”赵名鼎再次大声喝问道。 “不可能!”大家再次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我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界!”赵名鼎高声叫道,“请大家看好了!”说罢,举起右掌,从上至下,猛力一掌劈了下去,就见金光一闪,这根木头如切西瓜一般被他切开。就在这根被劈成两半的木头将倒未倒之际,赵名鼎右手一横,从左往右又削了一掌,金光再次一闪,拦腰将这根木头劈断。整根木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劈成了四块。 整个考校场静默良久,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要想彻底地打败元军,就得对元军有全面的了解。 元军骑兵之所以无敌于天下,靠的是拥有当时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箭。这种弓箭的拉力在五十至七十五公斤之间,并且很短小,便于骑兵使用,杀伤范围可达三百米。如果在箭头装上锋利的金属箭头,可穿透最厚的盔甲,配合蒙古骑兵的机动力,使得蒙古人得以纵横欧亚,无人能阻。 元军骑兵最擅长被古罗马人称为”安息人射箭法”的战法,即骑射者一边逃走,一边向后方的敌人射箭。这种战法的精髓在于:一是从远距离攻击敌人;二是持继不断地攻击敌人;三是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在这种攻击下不论敌人的精神和装甲多么坚强,彻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元军的坐骑蒙古马。这蒙古马不论严寒酷暑,都生活在野外,具有极强的忍耐力,必要时,可以连行数日而不进粮草,并且这马不挑食,随时随地可以找到食物。由于行军时不必马匹带饲料,士兵又自带各人的食物和装备,而且通常只带最少的用量,因此,蒙古军队不需要拖带庞大的后勤供应辎重车队,也不必保留一个后方供应基地。由于大部分蒙古战马都是母马,士兵能喝马奶生活,因此也减轻了军队食物供应的负担。这同时也使蒙古军队的机动性大大增强。 “避实就虚,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北上收复旧土,驱除鞑虏。”根据这一作战方针,宋军从广东沿海而上,一直攻到临安。经过泉州的时候,斩杀了原南宋泉州市舶司阿拉伯裔商人蒲寿庚,为被蒲寿庚所杀的南宋诸宗室及士大夫报了仇。 南宋军打到临安的时候,已有八十万人马,于是摆成犄角之势,逼近临安城,另派江钲率二十万人马迂回,抄其后路,将临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里守城之将伯颜不断派兵出战,全部被一一歼灭,最终破城将伯颜拿下,枭首示众。至此,攻宋的元军群龙无首,被各个击破。元军眼见宋军势不可挡,一路退却。 临安失而复得,南宋军力充足,元军节节败退,剩下来的事情就是收复失地,所以,在最后一次为张世杰制定好“发动百姓,全民抗元”的作战方针后,赵名鼎一行就向张世杰和陆秀夫告辞。 就象走阴一样,走阴者走阴是有时间限制的,往往是一柱香的时间,所以,赵名鼎一行的时光穿越,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不然,真想直掏元朝京城大都,将他们全部赶回到沙漠里去。 张世杰和陆秀夫见赵名鼎一行去意坚决,无法勉强,也只得凑明皇上,摆酒设宴送行。 第七章 疑云重重 酒过三巡,众人酒杯刚一放到桌上,就见白光大盛,刺得人无法睁开双眼。待到白光散去,举目四望,众人依然站在那缩小版的金銮殿里,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刚刚醒来。原来摆放水晶棺的地方已空无一物,只有那颗发着绿莹莹的微光的龙珠在半空滴溜溜地旋转着,看它那旋转的轨迹,分明就是一个草书的龙字。 那龙珠越转越快,也越来越光亮,把众人看得眼花缭乱,随着龙珠旋转速度的加快,赵名鼎丹田里原来蛰伏着的那条赤色小龙慢慢苏醒了过来,似乎感应到了龙珠的存在,它摇头摆尾,从赵名鼎的口中一窜而出,化作一条火龙,向那颗龙珠扑去。那龙珠见火龙扑来,旋转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正在拼命地逃跑,但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那火龙猛然一扑,一张嘴,把那颗龙珠含在了口中,复又吐出,如此三番五次,这才?了下去,复又化作一条小龙,钻进了赵名鼎的口中,回到丹田,蛰伏了下来。 一切复又归于平静,但众人望向赵名鼎的眼神却是无比的震惊,好久才回过神来,纷纷向赵名鼎道喜。 “谁?”猛然间,赵名鼎一声断喝,飞身向殿门口扑去,只见一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赵名鼎张望了片刻,从宫殿门口的地上捡起了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东西,细看之下,是一枚圆形的胸章,背面是别针,正面中心稍隆起呈弧形,底色乌黑,正中是一个微微凸起的金色卍符号,看起来和佛像胸口上的万字符相同,和希特勒设计的纳粹标志刚好相反,四周边沿有一圈微微凸起的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环绕着那个卍符号。英文的字面意思是:新联合国。 “新联合国?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觑。 “两人一组,分头再找找,看是不是有人进来了?”赵名鼎思考了片刻,道,“张宝和黄丽一组往左,我和何才善一组往右,十分钟后回到这里集合。” 那座缩小型的金銮殿是一幢独立的主体,赵名鼎和何才善从右边绕了过去,约莫绕了有两百米的距离,与张宝和黄丽在殿后相遇。殿后十丈开外是一块光滑的峭壁,高耸入云,峭壁前有一座一人来高六角形的小塔,用石块砌成,塔顶跪着一个小石人,微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托着一把通体乌黑长约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式钥匙,钥身平直,宽约二厘米,厚约一厘米,尾端有一个六角形的通孔,前端呈四十五度角翘起,翘起的部份有三厘米高,中间有三分之二被挖空,留下三分之一与左右两边相连,乍一看,像一把巨大的指甲钳的按键。 赵名鼎将那老式钥匙的东西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又传给了张宝,张宝看完给了何才善,最后是黄丽,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又还给了赵名鼎,放到了背包之中。 “从罗盘显示的方位来看,这座宫殿就是这座古城的最北处,也是最高处,既然刚才九哥看到了可疑的身影,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何才善一边观察着手中的罗盘,一边说道,“出去之前,确定一下那座金库的方位。” 根据张宝的描述,何才善在罗盘的协助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座金库的位置。当初张宝逃生的小石门已经堵死,再也无法打开,幸好何才善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入口,移动了地面上八块石头的位置,就见峭壁上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入的洞口,何才善点燃一块带来的小松块,丢进了洞口,等了一会儿见松块依然在燃烧,这才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留张宝在外守着洞口。 进得洞来,走了有十多步,何才善又打开了一扇石门,轧轧声中,赵名鼎已把手枪握在手中,以防不测,只见万道金光从洞中散发出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何才善作了个暂停的手势,孤身一人走了进去,在门口的石壁上鼓掏了一会儿,这才一招手,叫大家进去。 这是一个石室,长约二十米,宽约十米,高约二米,石室中间约五分之二的空间堆满了金砖,高约一米五左右,四个角落各站着一位身着黄金甲的武士,手持强驽,背上的箭壶里插着约莫五十支金箭,看来这些武士是由机关操纵,此刻被何才善破除了,因此静止不动,不再象张宝当初所见具有攻击性。石室的四壁被凿成了壁柜,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杂物,室顶中央位置?着六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使得室内亮如白昼。 面对重宝,大家一时呆了,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纷纷走上前去探看。赵名鼎拿起一块金砖,只见它呈长方形,长约10厘米,宽约5厘米,高约3厘米,金砖正中刻着五个字:足金五十两;左下角刻着五个小字:祥兴元年制,和张宝当初给他看的那块金砖一模一样。赵名鼎围着那堆金砖转了一圈,看到在那堵住的小门口的一角果然少了一块,而门口地面上也躺着几支金箭,一切都和张宝当初所说的一模一样。 赵名鼎将张宝叫了进来,问他怎么处置这些金砖。张宝道:“这些金砖不如由你先保管着,到时要用钱的时候,再作打算。”何才善也点头表示同意,黄丽自然是听从张宝的安排,也没意见。赵名鼎见大家意见一致,也就不再多说,左手虚张,虎口朝下,将乾坤袋袋口张开,右手拿起金砖一块块放了进去,约莫花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将那些金砖装完,然后右手将左手盖住,再移开时,金砖变得无影无踪,犹如变魔术一般。张宝和何才善两人抚掌大笑,纷纷称妙,只有黄丽莫明其妙,不明所以,一脸惊奇地望着赵名鼎,欲说还休。 “好了,撤吧!”赵名鼎见何才善打开了当初因为张宝而堵塞了的小门,带头走了出去,张宝和黄丽紧随其后,何才善将前后门都堵死,这才出来,尾随于后。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防备着先前那道可疑的身影,直到出了洞口,一直平安无事,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到张宝住处,已是黄昏时分,饭毕,赵名鼎掏出五块金砖,人手一块,多出来的那块则给了黄丽的妈妈,以作留念。根据石室的尺寸,赵名鼎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就算那些金砖只占整个石室的五分之二的空间,也有一百六十立方米,每立方米黄金的重量是19.32吨,则有3091.2吨,除去空隙,至少也有2000吨重的黄金,按300元每克的金价,这2000吨黄金价值116000亿元人民币……算到此处,赵名鼎一愣,发起呆来,张宝见状,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晃,笑道:“怎么,财迷心窍了?”赵名鼎笑了一笑,道:“按黄金价来算,我们现在的财富就不少了,如果按古董的价值来算,不知可以翻多少倍?”突然想起了那美女古玩鉴定专家彭晓晔,于是拔通了她的电话,刚好她当下就有时间,于是拿了几样东西装在背包里,带着张宝和何才善直奔她的铺子。 其时,华灯初上,略施黛粉的彭晓晔见赵名鼎一行进了铺子,忙起身相迎,一身红色镶金边的汉服使她更添秀色,朱唇未启笑先闻:“大驾光临,顿使寒舍蓬荜生辉!”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众人往里间走去,同时轻轻摆了摆手,铺子里的两位伙计便将铺子闸门拉了下来打烊,不再接待客人。 彭晓晔身材高挑,杏眼桃腮,云鬓轻挽,斜插着一根筷子粗细通体晶莹碧绿的翡翠凤簪,步步生莲,摇曳多姿,皓腕上一支晶莹剔透的三彩翡翠手镯更衬托出她的卓尔不凡。穿过两道门,来到了里间,正对门是一排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和金银铜铁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唐代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右边是一个大保险柜,泛着幽幽蓝光,正中是一张大号的黑檀木茶桌,周围摆着六张圈椅,在主位右侧的圈椅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衣正在苹果笔记本电脑上十指翻飞的二八佳人,见众人进来,忙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相迎,笑道:“贵客临门,欢迎欢迎!”赵名鼎一行三人忙回道:“客气了!”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罗玉华。”彭晓晔笑道,“她可是我的得力干将,但凡有贵客光临,她都会陪着我。”边说边请赵名鼎一行三人坐下,自己却坐在赵名鼎旁边,让罗玉华坐在了主位,开始为大家泡茶。 罗玉华从身后的博古架上拿了一套紫砂壶和紫砂杯,又拿出一饼老班章普洱茶,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赵名鼎听到彭晓晔介绍罗玉华,便知道此女乃她的心腹之人,凡事不用避讳,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道:“今日登门,有一物烦请掌掌眼。”彭晓晔见说,便拿出来一个锦盒放在桌上,赵名鼎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金砖,放到了锦盒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光泽。 彭晓晔双手将锦盒端到自己面前的桌面上,俯首细观,沉吟不语,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只有开水沸腾的咕嘟声在室内回荡。 第八章 黑白两道 彭晓晔对着那块金砖端详了片刻,终于还是套上了一双白手套,将之拿在手上,用放大镜细观了一会,这才放下,对着赵名鼎,问道:“你这块金砖出吗?” “只要价格合适,就出。”赵名鼎笑问道,“不知你出什么价?” 彭晓晔笑道:“若单论黄金的重量来算,这块金砖的市价是75万元人民币,但从古玩的角度来看,我可以加一倍,出150万收购。” “哦,你怎么可以断定这块金砖属于古玩?”赵名鼎又问道。 “这很简单啊。”彭晓晔笑道,“这块金砖光泽柔和,表面包浆厚重而自然,但上下两面似乎是和金砖相叠,所以包浆的颜色稍微淡一些,并且没有流通使用的痕迹,由此可以判定此物乃陪葬品,并且不止一块。南宋最后一个皇帝叫赵昺,是南宋第九位皇帝,也是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在位2年,享年8岁,他的年号就叫‘祥兴’,崖山海战失败之后由陆秀夫背着跳海自尽,所以此金砖便有可能来自他的陵墓中的陪葬品。此金砖若只有一块,则属孤品,价格可翻十番,但从其表面包浆的颜色可以判断出存量不止一块,是以我只给加了一番的价格,请见谅。” 听了彭晓晔的话,赵名鼎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暗自称赞,想:这小娘子还真不止是一只花瓶那么简单。只是不知道她的那位财务总监又如何?抬眼望去,只见罗玉华正笑吟吟地在为大家布茶,满脸的天真烂漫。 赵名鼎端起罗玉华递到自己跟前的茶杯,放到鼻底嗅了一嗅,轻轻呷了一口,称赞道:“好茶!”复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老班章茶气刚烈,口感厚重醇香,具有强烈的山野气韵,其苦味、涩味较重,苦涩退化快,回甘生津,杯底带蜜香,香型在兰花香和花蜜香之间,饮之令人神清气爽。 赵名鼎将茶杯放回到桌上,笑道:“既然掌柜的分析得这么透彻,我也就不多说了,按你说的价150万成交。大家交个朋友。” “爽快!”彭晓晔伸出手来和赵名鼎握了一握,问道,“现金还是转帐?” “五十万现金,其余转帐,可否?”赵名鼎问道。 彭晓晔见问,回首望向罗玉华,见罗玉华轻微点了点头,便回道:“没问题。” 赵名鼎报出自己银行帐号,罗玉华打开笔记本电脑,三五几下就将款转了过去,待赵名鼎确认收到款后,又从桌脚的一个手提包里掏了五十扎一百面值的人民币,给到了彭晓晔,彭晓晔将之递给了赵名鼎,赵名鼎接过后,直接装进了背包里,又闲聊了片刻,这才起身告辞,彭晓晔和罗玉华将三人送到铺子门口,目送三人转过了街角,这才将闸门再次拉下锁好,转过身来,俩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蒙面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她俩面前,手中握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俩,一声不吭。 面对蒙面黑衣人和他那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彭晓晔和罗玉华下意识地就要发出尖叫声,却被蒙面人冷冰冰的一声“喊就杀了你们”硬生生地逼得咽了回去。那蒙面人的声音冰冷而嘶哑并且沉闷,似是从胸膛里发出,透着森森寒意。 “你……你……你是劫……劫财,还是……还是劫……劫色?”罗玉华似乎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问道,脸色煞白。一旁的彭晓晔在经过片刻的慌乱后,立刻镇定了下来,神色自若,双眼望着蒙面人,一言不发。 “劫色?哼,你倒想得美!”蒙面人将手中枪一摆,道,“走,去把保险柜打开!” 罗玉华闻言,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造次,狠狠地瞪了蒙面人一眼,举步往里室走去,镇定自如的彭晓晔紧随其后。 铺子里原本有两位守店的伙计,在彭晓晔和罗玉华送赵名鼎一行出店门的时候,就在里室收拾茶具,此刻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罗玉华扫了彭晓晔一眼,见她的眉毛轻微地往上一跳,便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将它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叠叠的百元大钞和几个文件袋,便是赵名鼎留下来的那块金砖。古玩这一行交易,有的人喜欢银行转帐,但更多人喜欢现钞,所以彭晓晔在保险柜里放了大量的现钞,几乎将保险柜塞满,粗略估算不少于三千万。 蒙面人对于钞票似乎不感兴趣,用手枪指了指那块金砖,示意罗玉华把金砖拿给他,罗玉华于是老老实实地把那块金砖拿了起来,递给了蒙面人,那蒙面人见罗玉华只用左手便轻轻松松地将金砖拿了起来,因为自己右手握着枪,所以也用左手来接,指尖刚刚触到金砖,罗玉华却突然将手一松,那块金砖便从蒙面人的手中坠落下去,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双手往下一捧,想将金砖接住,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罗玉华飞起一脚,将蒙面人右手中的手枪踢得飞了出去,“啪”的一声不知掉到了门外何处,紧接着右手一甩,三枚钢镖脱手而出,呈品字型向蒙面人飞去。那蒙面人反应之快,也是让人叹为观止,手中枪一脱手,立马便是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一倒,双脚在地上猛力一蹬,身子便朝门口滑去,将罗玉华的三枚钢镖全行避过,到得门口,身子一挺站了起来,跨步出门,消失不见。罗玉华见蒙面人出了里室之门,马上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监控画面里,只见蒙面人出了后门,立刻骑上停在一旁的摩托车,飞驰而去,显然是有备而来,有备而去,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当。 在罗玉华查看监控画面时,彭晓晔赶紧查看地上两个伙计的情况,发现他们只是被打晕,生命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把金砖捡起来放到保险柜里锁好,又出去把蒙面人掉落的手枪捡了回来交给了罗玉华,这才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道:“棋哥,铺子里出事了。”电话那头,铺子的幕后老板刘清棋正在品酒,接到电话后,懒洋洋道:“天塌不下来。你给华哥打个电话,请他过去一趟。”说完,挂了电话,继续品他的酒。 他很好奇:茅台酒属于酱香型白酒,五粮液属于浓香型白酒,如果把茅台酒和五粮液混合起来,不知是什么香型?口感又如何? 彭晓晔给华哥打完电话,和罗玉华一起把那两个伙计救醒,尽管他俩一个劲说没有大碍,还是给了每人五千块钱,让他们再去医院作个全面的检查,以防不测。 刚把伙计打发走,就听一阵轰鸣,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铺子门口,接着是拍门的声音:“孔雀妹子,快开门!”正是华哥的声音。罗玉华将门打开,就见华哥微笑着站在门前,身旁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辣妹。 华哥姓谢,名华跃,意为中华飞跃之意,又有保家卫国,为中华之崛起而横枪跃马之意,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当兵三年后,被选为公安特警,后因拒绝追随效忠某大佬而被迫退伍,从此放浪开骸于江湖,因其威严时如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散漫时如费翔轻歌慢舞,并且总是不断地更换身边的美女,人送外号百变浪子。华哥在江湖上漂了几年后,终于遇到了一位香港富婆,投资他开了一家安保公司,招揽自己退伍的战友,为名人富豪提供安保服务,从此风生水起,在业界内赫赫有名,但招蜂引蝶的个性依然有增无减,堪比007系列谍战片里面的詹姆斯·邦德。 罗玉华打了声招呼,身子一侧,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待两人进入铺子后,复又把卷闸门拉了下来锁上,这才返回里室,而彭晓晔已经泡起了茶,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这么说来,蒙面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直奔那块金砖而来了?”华哥听后,问道,“可否将金砖给我看一下?”彭晓晔示意罗玉华,将那块金砖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交到了华哥的手上。华哥接过金砖,察看了一会,这才道:“先把这块金砖放我那儿,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会和棋哥说。”说着,将金砖递给了他带来的辣妹,装进了她的手提袋里,又把蒙面人遗留下来的那把手枪从桌上拿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口袋里,这才起身去检查门禁,却发现门禁并未有被破坏的痕迹,不由得大感迷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华哥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赏脸和我一起吃个晚钣?” “哪能让华哥您破费呢?”彭晓晔笑道,“如果让棋哥知道,我就得挨骂了!还是我请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华哥笑着摇头道,“棋哥那边我自会交待,你就不要推辞了。”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就不客气了。”彭晓晔说着,带头走了出来,而罗玉华重新安排守铺子的人也刚好到了,进入店内,将门拉下反锁了。 “跟我来!”华哥骑着摩托车载着辣妹在前引路,彭晓晔开着迈巴赫S680跟随其后,很快融入到了黑幕下的车流中。 第九章 相见恨晚 华哥骑着摩托车载着辣妹飞奔于前,彭晓晔开着迈巴赫S680和罗玉华跟随其后,七拐八拐之后,上了一条林荫小道,不一会儿开进了一幢单门独幢的别墅院子里,一位年约三十风姿卓约的少妇迎了出来,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念叨着你呢,华哥!” “珍姐,你们莫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华哥笑道,“今天带了几位朋友过来,尝尝你的拿手好菜。” “哪里有什么拿手好菜,这都是承蒙你们看得起我,给我戴高帽子呢!”珍姐笑道,“快快请进!” 珍姐姓匡,名文珍,江西人,嫁的老公是四川人,学得一手好厨艺,既做得一手好赣菜,同时也做得一手好川菜,其特别之处在于她还是一名资深的老中医,精通正骨、推拿和针炙,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和富豪以及社会名流想要见她一面,都得事先预约,唯有华哥例外,随时可以登门拜访。 珍姐做菜所用的材料都是纯天然没有施过化肥和农药,这才能保持菜肴的原汁原味和鲜美,并且,每天只接受一桌不超过八人的预订,不接受点菜,珍姐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八万元一桌,晚上六点准时开席,晚上八点前准时离去。鉴于珍姐不下十次将那些著名大医院宣判为绝症无法治愈的病人根治好,珍姐所定的规矩没人反对,并且都乐于维持和执行。 进得门来,珍姐将华哥一行人安顿好,就回到厨房去做菜,彭晓晔和华哥说了声,掏出手机,拔通了赵名鼎的电话:“九哥,请过来吃饭。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另外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得到赵名鼎的回复后,把地址发短信给了他。 赵名鼎一行三人离开彭晓晔的铺子回到了张宝家,当即就把那一百五十万拿出来分了,每人三十万,现金十万,再转帐二十万。张宝拿着自己分到的十万现金放到抽屉里,却发现放在里面的那块金砖不见了,忙问黄丽是否动过,黄丽听闻,跑回自己房间,打开柜子,发现自己的那块金砖也不见了,不由得有些慌,打电话问她妈妈,却发现她妈妈手里的那块金砖也不见了,何才善那块金砖放在背包里,也不见了。 “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何才善惹有所思。 听了何才善的话,地下皇陵里那道可疑的身影一闪,又重现在赵名鼎的脑海里。莫非,这身影一直跟踪着我们,并且把那几块金砖都拿走了?正想着,手机玲响,是彭晓晔打来邀请他去吃晚饭,并且要介绍朋友认识,不及多想,带着何才善张宝和黄丽一起打了辆车,朝短信上的地址奔去。 赵名鼎一行赶到珍姐别墅,众人相见完毕,第一道菜就上来了,是手制红辣椒酱炒波波菇和腊肉。这种波波菇是赣中江南丘陵地区的特产,每年雨季,雷声一响,便从小松树下或小草丛的黄土地里嘣出,形如一颗爆米花,不能直接吃,要洗净,切片,用锅焙干至黑色,这才能用来做菜,其味之美,实难言传,因其无法人工培育,加之产量又极少,是以极其珍贵。赵名鼎想不到在东莞竟能吃到家里的美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第二道菜上来,是丝瓜炒石拐;第三道菜,是红椒炒赣江小鳜破;第四道菜,是红烧麂子肉;第五道菜,是红烧娃娃鱼;第六道菜,是红烧牛蹄;第七道菜,是莴叶炒黄鳝;第八道菜,是素炒竹杆薯。全都是地地道道的赣菜。茶是泰和薥口的特级绿茶,酒是珍姐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和酒一起封存的酒糟业已化去,酒水如蜂蜜一般浓稠,清香四溢,闻之已令人心醉。 众人已顾不得说话,大朵快颐。 菜完饭饱,珍姐过来带众人到了客厅,开始泡茶,彭晓晔将蒙面人过来抢金砖的事情简略地和赵名鼎说了一下,问他是否被人盯上了,赵名鼎一时也没个头绪,只好说没有。 “我总感觉我们被一只无形的眼睛盯着。”彭晓晔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华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所以能得到你的帮助很重要。” “我也想早日得到结果,但现在实在是无可奉告。”赵名鼎笑道,“你总不至于会怀疑是我们干的吧?” “那到不会。”彭晓晔笑道,“否则,你也不会把金砖卖给我。现在,我把金砖交给了华哥,今后就是他的事了,和我无关。” “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置身事外,可能没那么容易。”赵名鼎想了想,拿出那枚金色卍符号的胸章,递给了彭晓晔,“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华哥见到胸章,满脸惊讶,两眼放光,直接从赵名鼎的手中把胸章接了过去。 “你这胸章是哪来的?”华哥仔细地察看着手中的胸章,良久,问道。 “无可奉告!”赵名鼎听了华哥的话,有些不高兴。 “你别误会,这胸章涉及很多问题,我呆会详告。”华哥说着,示意赵名鼎跟随自己上楼,到另一个房间去细谈。何才善和张宝想要跟着,却被华哥阻止了:“就我和九哥谈就好了。你们知道了,反而不太好。” 珍姐的小别墅一共五层,华哥带着赵名鼎来到了三楼的书房,请赵名鼎坐下,又熟练地泡了两标咖啡,递给赵名鼎一杯,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先给你放几段录像,你看看有什么感想。”说着,启动了书桌旁的投影仪,洁白的屏幕上,出现了连环爆炸的画面,火光浓烟四起,建筑倒塌,残臂断肢四处飞散,异常血腥。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枚胸章上,和赵名鼎的这枚一模一样: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圆形胸章,背面是别针,正面中心稍隆起呈弧形,底色乌黑,正中是一个微微凸起的金色卍符号,看起来和佛像胸口上的万字符相同,和希特勒设计的纳粹标志刚好相反,四周边沿有一圈微微凸起的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环绕着那个卍符号。英文的字面意思是:新联合国。 “没错,视频里的那枚胸章和你这枚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之前我们一直只有这个视频画面,没有实质的胸章。现在你这枚胸章,让我见到了实物。”看着赵名鼎惊愕的表情,华哥继续道,“胸章上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的意思是:新联合国。没错,是新联合国。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上面视频中的那些爆炸画面,就是这个所谓的新联合国成员制造的,画面中的那枚胸章是在纽约9·11爆炸现场发现的,现在保存在国际刑警总部。这些年来,我国虽然没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可现在这枚胸章的出现,意义不同寻常,说明我国现在有新联合国的人员在活动,至于其目的,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们不得不重视,因此,需要你的配合。”华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到了赵名鼎面前: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猎鹰突击队军官证。 看到华哥的证件,赵名鼎大吃一惊:猎鹰突击队是由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总部直接领导和指挥的一支国家反恐力量,是中国国家级反恐拳头部队,队员选拔标准异常严格,想不到自己今天就遇到了。 赵名鼎将华哥的证件拿过来,仔细察看了半天,发现没有破绽,于是问道:“你要我怎么配合?” “这个很简单。”华哥道,“首先,你将这枚胸章交给我,我要上报并交到总部;其次,请告诉我在哪里发现这枚胸章的;再次,想一下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听了华哥的话,赵名鼎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所遇到的奇怪的人和事多着呢,只怕说出来吓死你。 “怎么,有难言之隐?”华哥把赵名鼎的苦笑当作是不愿配合的征兆。 “不是不愿配合,是我根本就忘了在哪里得到这枚胸章的。”赵名鼎道,“至于说要上交,那就交给你吧,我留着反而是个麻烦。”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卖给彭晓晔的那块金砖又是哪里来的?”华哥不紧不慢地问道。 “噢,你说那块金砖啊?我想起来了,这枚胸章和那块金砖是我们钓鱼时捡到的。”赵名鼎开始绘声绘色地告诉华哥他是在哪里捡到这胸章和金砖的。有一次赵名鼎和张宝何才善去河边钓鱼,在靠近岸边的一个洞里挖到了一只三斤多重的甲鱼,得到金砖和胸章后,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赵名鼎当时就和何才善张宝以及黄丽说好了,说这金砖和胸章是在河边掏甲鱼时从洞里掏出来的,用旧油布包着。因为河边离张宝的住所不远,当时从地下皇陵回来后,赵名鼎特意叫黄丽找了一张旧油布把胸章和金砖包起来,在旧油布上留下胸章和金砖的包痕后,丢到了甲鱼洞旁边的水里,并且一口咬定,只有赵名鼎手上有一块金砖和胸章。 听了赵名鼎的回答,华哥略一思索,对着衣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去河边看一下。” 看到华哥沉默不语,赵名鼎又道:“这块金砖我卖给彭小姐了,如果不行的话,我退款,行了吧?” “金砖彭小姐已经交给我了,现在你把胸章也给到了我,这金砖的钱,你就留着,算是奖励吧!”华哥笑道。 不一会儿,华哥耳朵中传来了信息:“查看过了,河边确实是有一个掏过了的甲鱼洞,河边的水里有一张旧油布,上面有胸章和金砖的压痕。也分别单独问过了何才善张宝和黄丽,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应当不假。” “好了,我们下楼去吧。只怕他们在下边等急了。”华哥笑道。 第十章 举案齐眉 下得楼来,只见众人正在欣赏珍姐的摄影作品,而黄丽则在摆弄珍姐的相机,是一台哈苏H4D-60。珍姐不仅菜做得好,精通中医,并且痴迷摄影,在世界摄影比赛中屡屡获奖。 看到相机,赵名鼎的内心突然一震,想起了曾小柔,想起了她那张妩媚的笑脸,以及正月初二身穿碎花红外衣依门而望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缕幽思骤然袭上心头。 “怎么,有心事?”华哥以过来人的口气问道,“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哪里来的女朋友啊。”赵名鼎苦笑道,“我现在就一无业游民,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能找得到女朋友。”边说边招呼何才善张宝和黄丽就要告辞离去。 “九哥,我们棋哥刚刚打来电话,说要请大家去他的山庄品酒,不知能否赏脸,屈驾光临?”彭晓晔见赵名鼎想要告辞离去,忙起身相邀,“来接人的车子马上就到了。” 赵名鼎见彭晓晔诚心相邀,加之自己也确实想多结识一些朋友,于是满口答应,笑道:“就怕到时喝酒喝到棋哥肉痛。” “看来我的闺蜜这次来得正是时候,哈哈!”珍姐听到彭晓晔叫大家去棋哥的山庄喝酒,掏出对讲机呼叫道,“阿朱,阿朱,快快下来,喝酒去!”不一会儿,就听鞋声嘀嗒,一位身材高挑,身着绛紫色丝绸旗袍的妙龄少妇走了进来,长发及腰,自然地披在身后,耳边插着一朵芙蓉花,艳若桃李,笑意盎然,不是邓丽君又是谁?大家望着来人,竟然都看得呆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要好的闺蜜朱书荣,江西电力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她先生是公安系统高官,受先生影响,诗词歌赋,棋琴书画,无不精通。大家可以叫她阿朱。” “金庸先生小说《天龙八部》里的那位阿朱?”对于刘涛所扮演的阿朱,赵名鼎极其喜爱,听到珍姐的介绍,忍不住开口相问。 “对头,就是那位阿朱。”朱书荣笑道,“你看得肝肠寸断,是不是?” 赵名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唐突佳人,请恕罪!” “好啦,车到了,请大家上车。”彭晓晔笑道,“若真的请罪的话,呆会自罚三杯。” 大家听了,笑了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 考虑到大家都喝了酒,棋哥派了三辆车过来,又多派了两个司机帮彭晓晔和华哥开车,不过华哥带着的辣妹没有喝酒,所以摩托车就由辣妹开着,其余人员都坐车而行。 棋哥的庄园在一座小山包之上,整个山包大约有二十公倾左右,海拔高约百米,四周绿树环绕,有一条宽约丈许的小溪从山顶蜿蜒而下,水声潺潺,空气清新,虽是夜晚时分,在灯光掩映之下,依然让人美不胜收。 说是庄园,其实是一幢现代结构的四合院,坐北朝南,四周围着铁护栏,方圆近千平方米,院内地面平整,铺着大理石板,东北方向种着一棵银杏树,西南方向种着一棵柿子树,皆有合抱之粗,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车子全部停在院子里的草坪上,下得车来,就见一位年过三十身强体壮脚穿布鞋身着白色绸缎唐装的男子迎了上来,双手抱拳,笑道:“观迎各位大驾光临!” “九哥,这位就是我们称之为棋哥的刘清棋先生,也是我们最大的股东。棋哥近来得到了一些好酒,所以请大家过来品尝。”彭晓晔见刘清棋迎了出来,忙向赵名鼎介绍,显然是把赵名鼎当作了领头之人。双方见礼完毕,刘清棋便携了赵名鼎的手,带着众人朝左侧厢房走去。 厢房大约六十平方米左右,除了地上铺着的地毯,空无一物,正自疑惑,就见刘清棋走到左侧墙前正中,伸手在墙上用力一推,露出一个直通地下室的门洞,拾级而下,放眼望去,众人不由得呆了:近三百平方米的地下室里,除了正中一张厚重的大板桌和数把椅子,到处都是酒。四周的酒柜顶着天花板,大约有两米高,都放满了瓶装的红酒,离酒柜两米之遥的地面上则叠着上百桶橡木桶装的红酒,另有黄泥谷壳封口的酒坛近百坛,里面装的不是黄酒就是白酒。不花个几千万,是达不到这个规模的。 “棋哥,你还做酒生意吗?”赵名鼎望着那些酒,好奇地问道。 “不,我不做酒生意,我只是喜欢以酒会友!”棋哥笑道,“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刘清棋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长相平平,酷似发福后的马云,惟一和马云不同之处在于总是面带笑容,望之可亲。虽说彭晓晔华哥等人称刘清棋为棋哥,实际江湖上称其为酒仙,不仅仅在于他嗜酒如命,更在于他对于收藏名酒的执着和痴狂,凡是世界级的名酒拍卖会现场,都有他的身影,凡是被他看中的酒,无论多贵,一定要拿下才甘心,以致于后来那些奸商利用他这一特点,凡是他出场的拍卖会,只要他看中的名酒,必定有人会故意抬价,导致多花了不少冤枉钱。为了避免再花冤枉钱,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不再出席拍卖会,只在家里遥控,由他的两位基金管理人刘晓玲和肖红兰分别扮成互不相识的两路人马上场竟拍。为了使效果更加逼真,有时彭晓晔和罗玉华也上场客串,把水搅浑,从而乱中取胜,一举夺得标的物,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 “各位想喝什么酒,尽管挑选。这里红酒,白酒,黄酒,米酒都有,就是没有啤酒。”刘清棋笑道,“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我想喝茅台酒,有不?”张宝弱弱地问道。 “哈哈,管够!”刘清棋手一摆,“这边请。”说着,带着众人朝前走去,只见在酒窖的尽头又有一道门,推门进去,是一间近五百平方米的酒窖,分门别类地堆着上万坛黄泥谷壳封口的酒坛,有近千坛的酒坛上透过那厚厚的灰尘可以看到四个墨迹模糊的大字:茅台原浆。 “棋哥,你这上千坛茅台原浆酒看起来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哪里弄来的?”看到那上千坛茅台原浆酒,爱喝酒的谢华跃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祖传的。”刘清棋淡淡一笑,道,“如果喜欢,每人可以带一坛回去,慢慢品尝。” 众人听闻,都高声道谢,喜笑颜开。 “好了,我们喝酒去吧。”刘清棋说着,带着大家向外走去,三转五转,过了两道门,来到了一间小型的休憩室,三十平方米左右,十多张单人真皮沙围成一圈,每张沙发旁边都有一张宽大的茶几,可以摆放水果酒水和小吃。两位佳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我来介绍一下,”刘清棋笑道,“这是我的两位财神爷刘晓玲和肖红兰,专业的基金管理人。你们如果有谁对理财有兴趣,可以找她俩。” “过奖了,过奖了!”刘晓玲和肖红兰齐声说道。她俩身高大致相当,一米六五左右,和刘清棋站在一起高度一致,细心人可以发现她俩很默契地都没有穿高跟鞋。 肖红兰长着一张瓜子脸,丹凤眼,黑发齐肩,用一个白金镶钻的发箍箍着,穿一套白色的运动装,白色的鞋子和袜子,说话的语速较快,给人以豪迈奔放的感觉。 刘晓玲长着一张鹅蛋脸,杏眼,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一根辫子垂在脑后直达脚弯处,辫梢处用一根红色的丝绳绑着,坠着两片晶莹剔透的翡翠树叶,一袭墨绿色带桃花的旗袍让人过目难忘,说话的语速较缓,给人以沉稳内敛的感觉。 俩人一静一动,一张一弛,相得益彰。 刘清棋称刘晓玲为玲妹妹,称肖红兰为小兰。作为专业的基金管理人,她俩引以为傲的是参加了98年由索罗斯旗下的对冲基金发起的香港金融战,不仅全身而退,还斩获颇丰。 珍姐和阿朱本来就是理财高手,手中握有不少股票,此刻能得到高手指点,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也是她俩到此处来的目的之一。黄丽也在学理财,所以也巴不得得到好老师。三人一拍即合,马上就围住了刘晓玲和肖红兰俩人。彭晓晔和罗玉华作为东道主之一,那自然是忙于安排稍后的酒会。只有华哥带来的那位辣妹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静静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刘清棋笑道,“取我的夜光杯来。”不一会儿,就见彭晓晔和罗玉华每人提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红木手提箱进来,每个箱子里都放着二十个杯子。 一个箱子里装的是用来喝葡萄酒的高脚杯,和正常的高脚杯大小相当。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用来喝白酒的平底杯,看尺寸大小,一杯约莫一两白酒。其珍贵之处,在于这两款杯子都是用和田羊脂白玉籽料雕刻而成,更难得的是每个杯子的边沿都留有一抹带毛孔的红皮,让杯子提升了十多个档次,其特点是抗高温,耐严寒,盛烫酒不炸,斟冷酒不裂,碰击不碎,最适合用来饮葡萄酒。如在夜晚,对着皎洁月光,把酒倒入杯中,杯体顿时生辉,光彩熠熠,是以名之为夜光杯。 作为女宾,选的自然是红酒,而男宾,都不约而同选了百年茅台原浆酒。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请大家满饮此杯!”棋哥见大家杯中酒满,于是站了起来,举杯齐眉,言毕,一饮而尽,连干三杯。大家纷纷站了起来,也连干了三杯,在棋哥的招呼下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品菜。 第十一章 约法三章 酒至半酣,彼此之间少了拘束,于是就分成了两个帮派,男的一伙,女的一伙,各自围坐在一起,谈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女的谈论的不外乎是儿女,情感,理财,美容,衣着打扮和奢侈品;男的谈的却更务实,但也不外乎是财富,事业,人脉,交际,时事,酒量。 “九哥,我看你仪表堂堂,不是池中之物,不如跟着我干,如何?”华哥趁着酒意,试探到。 “加入猎鹰突击队?”赵名鼎问道。 “当然!”华哥笑道,“假设我就是那恐怖份子,绑架了这里除你之外的那些人当作人质,你来解救,既不能伤到人质,也不能损坏这里的家俱摆设,特别是棋哥这两套价值连城的酒具更得保护好。你能将我拿下,就算通过了考核。现在开始!”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朝赵名鼎脸上用力砸去。 赵名鼎没想到华哥还没征得自己的同意,说来就来,并且用的是阴招,来不及多想,左手一招揽雀尾,轻轻将华哥砸过来的酒杯稳稳地接住握在掌心,右手一拳似缓实快,向华哥胸前击去,待他举手来挡,右手中指轻弹,只听“卟卟”两声轻响,华哥身形凝固,如一尊塑像,动弹不得。 “你会点穴?”华哥身子虽不能动,可不妨碍说话,惊讶地问道。 “会一点点。”赵名鼎云淡风轻地回道。 “你这考核通过了,快将我解开。”华哥笑道,“看来今年队里的比武大赛的冠军,非你莫属。” “我可没有答应你加入猎鹰突击队。”赵名鼎笑道,“我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说着,右手食指轻弹,只听“卟卟”两声轻响后,华哥僵硬的身子一震,恢复了自由。 “弹指神通?”刘清棋见赵名鼎轻描淡写凌空将谢华跃的穴道点住,颇感惊讶。谢华跃他是了解的,当年在部队被选为公安特警,参加全国特警比武大赛获得过亚军。后来因为拒绝追随效忠某大佬而被迫退伍,从此放浪开骸于江湖。华哥绝非那不忠之人,相反,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在全国特警比武中获得亚军后,华哥被周姓大佬看中,培养为心腹死士,执行绝密任务,每次都能圆满完成,但最后那次绝密任务,华哥拼着被枪毙也拒绝执行,不想做那谋逆之事。那周姓大佬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退伍了事。军人素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面对大是大非,自己却选择了抗命,于国,那是正确的选择,于私,却未能报那知遇之恩。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谢华跃本拼着一死,也不去做那谋逆之事,不想那周姓大佬宁愿冒那被泄密的风险,也不枪毙谢华跃,只是让他退伍,这一份人情,压得谢华跃喘不过气来,于是就干脆什么也不去想了,放浪形骸于江湖,过起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 谢华跃虽然在江湖上获得了百变浪子的称号,但终究还是没能沉沦下去,被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猎鹰突击队特招为队员,为国效力,深受领导器重,并且给予了他特殊的权力,配合国际刑警反恐,可以自由往返世界各地。而这一切,都源于刘清棋的穿针引线。作为猎鹰突击队的特聘顾问的刘清棋,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了谢华跃,两人喝得尽兴,也谈得投机,了解了谢华跃处境和心事后,就向猎鹰突击队的总指挥推荐了他,使他终于回到了为国效力的正轨上来,摆脱了往事在心是所留下来的阴霾。 “九哥,身手不错啊!”刘清棋看赵名鼎轻描淡写地将谢华跃制住,不由得好奇心起,笑道,“我接你几招试试。”赵名鼎见刘清棋挑战自己,不敢小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跟着右掌往外一翻,凌空向刘清棋拍了过去,只听“呯”的一声,刘清棋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可刘清棋却安然无恙,似乎赵名鼎那凌厉的一掌的掌力从他身上滑了过去,击中了他身后的墙壁。 赵名鼎道法业已初成,已能驱物,这时见自己凌厉的一掌不能伤得了刘清棋分毫,知道他的功力在己之上,于是双手抱拳道:“甘拜下风!” “承让了!”刘清棋双手抱拳回礼道,“九哥是否可以考虑华哥的建议,加入猎鹰突击队,为国效力?” “我确实是懒散惯了,受不了约束。”赵名鼎笑道,“让两位失望了,抱歉!” “其实,如果你加入猎鹰突击队的话,不会分配给你具体的任务,只需要在猎鹰突击队遇到麻烦的时候,你能提供参考意见就行。”刘清棋笑道,“这样,你就是正规的军人,可以配枪,也可以调动很多国家资源,拥有强有力的后盾。” 刘清棋的那一番话,让赵名鼎有点心动,但还是推脱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行,等待你的决定!”刘清棋笑道,重又举起了酒杯。 道教是中国本土的宗教,教派众多,归根结底不外乎两类:出家道士和居家道士。出家道士不允许婚嫁,而居家道士则允许婚嫁,掌管天下道教的正一派便是居家道士,张天师之位便由张天师后人世袭,统领三山符箓,刘清棋作为三山符箓之一的茅山宗的当代掌门人,道法高深,几可通天,被当今国主以国师之礼相待,有关国运和民族存亡的重大决策,总会征询他的意见。今晚之所以会请赵名鼎一行喝酒,便是感知到有武曲星出世,正应在赵名鼎一行三人身上,这才安排了这场酒会,以打探虚实。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谢华跃同时也举起了酒杯,“等待你的加入!” 赵名鼎何才善张宝三人也端起了酒杯。 大家一饮而尽,大呼痛快。 回到张宝家里,已是凌晨时分,大家倒头便睡,只有赵名鼎毫无睡意,正在权衡加入猎鹰突击队的利弊。正如他所说,自己自由惯了,确实是不想受到约束。可刘清棋却说得明明白白,不会分配具体任务,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提供参考意见就行,带来的好处是可以调动国家资源并拥有强有力的后盾。如果能允许自己充分的自由,是不是可以考虑加入? 赵名鼎正自为是否加入猎鹰突击队而踌躇不决,猛然心念一动,胸中一片空明,蛰伏于丹田内缩小如一颗小橡子的天兽御尊似苏醒了过来一般,开始慢慢旋转,悬浮于丹田之中,发出彤红的光芒,太乙真人传授此尊给他时的叮嘱犹在耳边:“此乃天兽御尊,奉鸿钧老祖之令传授与你,今后你善用此尊,建功立业。”所谓的建功立业,那自然是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了。想不到师傅早就为我指明了方向。赵名鼎想着,念起了咒语:“天兽御尊,伴我横行;闪转腾挪,缩放如意。”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右手手掌平伸,那颗小如橡子的天兽御尊钻出了赵名鼎的嘴唇,悬浮在赵名鼎平伸的右手掌之上,如一个小陀螺般滴溜溜地旋转着,赵名鼎心念一动,它又钻入了赵名鼎的嘴里,一路下行,直达丹田,所过之处,犹如火灼,似一条火龙经过。过得片刻,那火灼感消失,代替的是一丝清凉。至此,赵名鼎可以说和天兽御尊已心意相通,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既然师傅已为我指明了方向,保家卫国,建功立业,那么,就加入猎鹰突击队吧,赵名鼎想,不过我得约法三章:1.行动自由不受任何法纪约束;2.能自由调配国家资源并得到高度配合;3.不接受任何任务,可以就某些事情给出相关建议。 这可是典型的只拿钱不干活,赵名鼎想着,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一旁的何才善,正在梦呓,好像在做梦娶媳妇。 第二天一早,刘清棋就打来了电话,问赵名鼎是否考虑好了加入猎鹰突击队,待听了赵名鼎的三个条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满口答应,不过二十分钟光景,就开车到了张宝住所,把所有证件都备齐给到了赵名鼎,同时叫赵名鼎在一份入伍协议书上签名画押按上手印,这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如获至宝,因为和赵名鼎同时签约入伍的还有何才善和张宝。 为了弄清楚在地下皇陵里所得到的那把老式钥匙模样的物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名鼎将之拿出来,拍了几个不同角度的照片,发给了彭晓晔,请她帮忙鉴定,同时交代她替自己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讲。她一一答应,表示一切照办。 吃完早餐,看看时间尚早,赵名鼎于是拔通了曾小柔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曾小柔懒洋洋的声音:“你也算是良心发现,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话呢?”赵名鼎笑道,“这不是前段时间穷,收了你的手机又没钱请你吃饭,不敢打电话给你么?现在好了,发了一笔小横财,所以打算请你吃顿饭。你现在在哪儿呢?” “松山湖。”曾小柔道,“你要有胆量,现在就过来。” “谁怕谁呢?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赵名鼎笑道,挂了电话,朝何才善和张宝挥了挥手,道,“走,到松山湖去逛逛。” 第十二章 相思成灰 赵名鼎一行来到松山湖,已是正午时分。 东莞松山湖凯悦酒店是凯悦酒店集团在广东省的首家五星级酒店,坐落于风景优美的松山湖畔,占地20万平方米,四周碧水环绕,荔园青葱。酒店毗邻管委会行政办公中心及万科生活广场,邻近深圳、广州和香港,是珠三角难得的商务休闲胜地,曾小柔把见面地点定在凯悦酒店以多个开放式厨房为特色的咖啡厅,全天提供以意式、日式和东方美食为主的特色自助餐。赵名鼎一行三人找到曾小柔的时候,只见她没精打彩地蜷缩在咖啡厅一角的沙发上,脸色灰白,没精打彩,见到赵名鼎他们的时候,也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啦,病了?”赵名鼎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何才善和张宝则在和曾小柔打了个招呼后,就去取食物了。正午时间,是吃午饭的时候。 曾小柔双眼定定地望着赵名鼎,一言不发,眼里慢慢渗出了两颗眼泪,滑落到那细嫩而又苍白的脸颊上。 “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呢?”赵名鼎拿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见她不为所动,想了想,就将纸巾团成团,伸过去帮她擦眼泪,还没接近脸颊,就见灯光一闪,接着是“咔嚓”一声,显然是有人将这个画面摄入了相机之中。赵名鼎抬头望去,见拍照之人不过二十三四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长得一表人材,风流倜傥,看起来有些眼熟,细想之下,这才记起是大年初二在曾小柔老家遇到的周公子,于是微微一笑,将手缩了回来,静观其变。 “周小兵,你什么意思?”曾小柔见周公子没征得自己同意就擅自拍照,不由得大怒,厉声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周小兵人畜无害地笑道,“这么温馨的场景和画面,不拍下来作为纪念太可惜了。我相信爷爷是乐于看到这张照片的。”说着,将相机递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刘公子。 “随你!”曾小柔听到周公子提起了爷爷,恢复了平静,冷冷一笑。何才善和张宝听到争吵声,忙走了回来,有意无意挡住了周公子和刘公子的退路。因为刚刚加入猎鹰突击队,出于新鲜感,所配的手枪也带在身上,别在腰间。赵名鼎怕他们闯祸,使了个眼色,俩人立时退到了一边,让出了退路。 “我们又见面了,不是吗?”周公子笑吟吟地望着赵名鼎,走了过来,同时伸出了右手,由于礼貌,赵名鼎站起身来,也伸出了右手,和他相握。周公子一握住赵名鼎的手,突然身子一转,把赵名鼎的右手扛到肩上,就想来一个过肩摔,把赵名鼎摔倒在地,让他出丑,可谁知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赵名鼎带动分毫,反而被赵名鼎拉到了跟着,右手手臂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脖子,就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慢慢变成了猪肝色,那刘公子想上前帮忙,却被何才善和张宝拦住了,近身不得。 “不要!”就在赵名鼎慢慢增加力度周公子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眼见就要气绝身亡的时候,曾小柔终于发声了,同时“呼呼”两声,有两把飞镖一左一右朝赵名鼎袭来,在曾小柔的惊呼声中,赵名鼎松开了夹着周公子的手臂,将那两把飞镖抄在了手中,慢慢转过身来,望向窗前站着的两位黑衣人,笑道:“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周公子死里逃生,跌坐在沙发里,毫无风度地双手抚摸着被赵名鼎夹得几乎麻木了的脖子,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良久,才平复下来,端起曾小柔放在他面前的那杯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转身朝咖啡厅门口走去。窗前的那两位黑衣人互相望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尽管周公子和赵名鼎斗得天翻地覆,却没有人上来制止,想必是酒店方事先得到了通知,不敢过问,于是听之任之。 “好了,吃点东西吧。”赵名鼎端来一小碗皮蛋瘦肉稀饭放到了曾小柔面前的桌子上,若无其事地笑道,似乎刚才和周公子的那场冲突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上麻烦了?”曾小柔哀怨地望着赵名鼎,问道。 “不知道。”赵名鼎笑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曾小柔又问道。 “不知道。”赵名鼎笑道,“也不想知道。” “你笑啥?”赵名鼎看到曾小柔脸上突然显露出来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喏,你媳妇来了。”曾小柔朝赵名鼎身后努了努嘴,笑道。 赵名鼎转过身来,就见一队美女分花拂柳朝自己走来,为首的正是吴媚,身后跟着何超妍,吴玉,李惠英。最后的那位美女赵名鼎觉得很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好巧啊,又见到了你们!”赵名鼎站起身来,笑道。何才善和张宝在珠海的君悦来酒店和她们见过面,于是也过来打了声招呼。 “小柔,我来介绍一下。”吴媚和曾小柔在广州东方宾馆自助餐厅时就认识了,这时见她落落寡欢地和自己打招呼,笑着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笑道,“这位是何超妍,这位是吴玉,这位是李惠英,这位是陈莉。都是我的好姐妹。” “陈莉?”赵名鼎闻名,不由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地望了过去,只见对方身材高挑,约在一米七左右,穿一套黑色西装,白衬衫,脚上是黑色平底牛皮鞋,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鼻梁高挺,口若樱桃,笑意盎然,望之令人如沐春风。 “你哎是唔认得我来以?”见赵名鼎疑惑地望着自己,陈莉开口笑道,一口标准的泰和街上话。 “妮姑子?”赵名鼎脱口而出,霎时满脸通红,望着陈莉不自然地笑了笑。陈莉听到赵名鼎那一声“妮姑子”的称呼,一张俏脸也瞬间变得绯红,举起手,作势欲打,娇嗔道:“你好讨厌,我打你!”话音未落,又似乎觉得不妥,双手捂住嘴,笑逐颜开起来。赵名鼎清楚地记得,高二时的某天下午正在上自习课,教室里万籁俱寂,突然,窗外响起了一声呼唤“妮姑子”,一位衣着朴素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站在教室外的窗前朝里张望,听到叫声,陈莉站起身来,叫了声“爸”走出了教室……赵名鼎自幼父母不在身边,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缺少父爱母爱,那一声深情款款的“妮姑子”从此就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以至于事隔多年,再次见到陈莉,脱口而出的,竟是那在脑海里重复了不下千万次的深情呼唤“妮姑子”。 曾小柔以及吴媚、李惠英、何超妍都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名鼎和陈莉,异口同声道:“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那么简单。”赵名鼎洋洋得意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泰和二中的陈莉陈老师,我高中三年的同学,坐在我的后排。” 话音未落,曾小柔,吴媚,李惠英以及何超妍都“轰”的一声大笑起来,道:“什么狗屁老同学,还陈老师,那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人家早就不教书了,现在是外交部翻译司副司长!” “啊?”赵名鼎大吃一惊,笑道,“昔日的黄毛丫头,如今变成了金凤凰,可喜可贺!” “你就别再贫嘴了,老实交代,屁颠屁颠地围着小柔转,安的是什么心肠?”陈莉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拉住曾小柔的手,安慰道,“有什么心事,和姐说,姐帮你排扰解难。是不是刚才和周公子闹别扭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吴媚看到陈莉和曾小柔相谈甚观,笑问道。 “是啊,我和莉姐很熟。”曾小柔转过身来分别与何超妍和吴玉抱了抱,笑道,“如花似玉的美人,实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大家一边说笑,一边取来食物,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谈。 “赵名鼎,你坐那么远,躲着我干什么?”吴媚见赵名鼎端着食物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不悦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吗?干嘛不敢坐到我身边来?” 曾小柔闻言,身子一震,一双美目向赵名鼎望去,恰好赵名鼎也向她看过来,两人视线一对,赵名鼎赶紧转移了视线,笑着回怼吴媚道:“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那我说你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了啰?” 吴媚想不到赵名鼎如此无赖,一张粉脸涨得通红,笑骂道:“我呸!你别以为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刚才我们进来时,你端着一碗稀饭围着小柔嘘寒问暖,活脱脱就是一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第一次见面,就给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安的又是什么心?我再不提醒一下,只怕小柔妹妹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就要被你生吞活剥了!” “你……我……”赵名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我什么?”吴媚笑道,“还不快给小柔妹子端一碗稀饭过来?” “媚姐……我……”一向伶牙利齿的曾小柔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满脸红云,刚开始的那股颓废劲已烟消云散。 第十三章 覆手为雨 除了单相思的李如玉,曾小柔可以说是赵名鼎最亲近的女孩之一,此处还有一个曾经想和他一起同生共死的魏九妹。赵名鼎不再是那毛头小伙了,自然清楚大年初二到非亲非故的女孩子家拜年的含义。曾小柔对自己轻描淡写的言语和举止,其实已经给足了信号,只是赵名鼎不敢相信,直到周公子的出现以及其反常的举止,赵名鼎才终于确信,曾小柔是爱上了自己,大年初二叫自己去她老家拜年,不过是给周公子发出信号,叫他不要对自己痴心妄想,但从今天周公子的行为举止看,曾小柔受到了来自家庭的压力,并且似乎家族的主事者也就是曾小柔的爷爷似乎偏袒周公子,打算让曾小柔就范。 赵名鼎将早就装好的稀饭放在曾小柔面前,笑道:“快趁热吃吧。”曾小柔羞红着脸,把碗接过,慢慢用调羹喝起了稀饭。 出乎赵名鼎的意外,陈莉不但和吴媚李惠英以及何超妍很熟,并且还是在美国哈佛商学院的同班同学。在哈佛商学院毕业之后,陈莉还到了英国的剑桥大学攻读法学和历史学双博士学位,学成回国后进了外交部翻译司,由于能力出众,升任翻译司副司长才刚刚半年,这次来到东莞的松山湖,一是休假,二是会友。 “九哥,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何超妍望着赵名鼎,笑道,“松山湖如此美丽,我准备投资在这里也建一座新酒店,到时你一起负责这里的安保,不知是否可以?” 赵名鼎闻言,笑道:“承蒙何小姐看得起,在下自当尽心尽力!到时何才善长驻珠海,张宝长驻松山湖,我往返于两者之间,定不会使你失望。”有了猎鹰突击队队员的身份,底气自然就不一样,很多棘手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并且,这也未违反约法三章的原则。 “那就有劳九哥了!”何超妍见赵名鼎答应下来,很是高兴,开了两瓶价格不菲的红酒,作为庆贺。另一边,何才善不知在和吴玉说什么,逗得她格格地笑个不停。 何才善本来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因为执意要陪伴被人诬陷高考最后一场考试作弊因此落榜的赵名鼎,从而把录取通知书撕毁,死心塌地地陪伴在赵名鼎身边,虽然貌不出众,身高只有一米七,丝毫也不引人注目,但家学源远流长,祖传道法深厚,懂风水,善奇门遁甲和卜卦,其父人称何半仙,精通硬功,练有金钟罩铁布衫,后遇高人,兼习内气功,精通太极拳与青萍剑。每年的寒暑假,何才善都要跟随父亲去走江湖,足迹遍布天下,已将父亲的一身本领全盘吸收并融会贯通,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历练期间,结识了一批江湖能人异士,可以说是朋友遍布天下。和赵名鼎来到坦洲后,何才善白天经营小卖铺,晚上则自学大学计算机系的专业课程,并花高价买了一台计算机进行实践操作,最终拿到了全国高教自考计算机专业本科的文凭,现在正在学习计算机硕士研究生的课程,并且是中国黑客联盟的成员,最让人解气的一次是在M国的国防部长以及M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员说要派遣舰队到南海进行自由航行和中国舰队进行对决时,黑入了M国军方官网,使之瘫痪,转了一笔巨额资金到联合国儿童基金的帐上,并在官网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竖起的中指。 看着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吴玉,赵名鼎知道,何才善的春天来了。 众人正自闲聊,赵名鼎看到曾小柔把稀饭吃完了,便给她端了一杯果汁过来,曾小柔接过果汁,还没来得及喝,就见庆叔走了过来,和赵名鼎点了点头,对曾小柔道:“小柔,老爷子要你现在过去。”说着,转过头对赵名鼎笑道,“还有你!”赵名鼎闻言,一脸惊愕。 赵名鼎第一次遇到曾小柔,是在广州的流花车站,第二次是在曾小柔的吉安老家,原以为是富商臣贾,却不想她吉安老家的房子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和平民百姓无异,不同之处在于有一个开着陆地巡洋舰的庆叔为她服务,透着一股神秘感。 两人和众人点头告别,跟着庆叔来到了酒店的顶楼。酒店的顶楼只有三套房间,其中的一套房间门口站着两位安保人员,见庆叔过来,便打开了房间的门,赵名鼎尾随着庆叔和曾小柔进了房间,转过玄关,便是会客室,在会客室的一边是两个房间,房门紧闭,会客室的另一边是休闲娱乐室,正对玄关的是落地窗,窗前是一组围成半圆的真皮沙发,一老一少两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老者戴着一幅细边黑框眼镜,年约六旬,身着棕色亚麻布休闲服,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少者年约三十,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在老者的对面,身姿笔挺,穿一身藏青色警服,白色衬衣,蓝色领带,警帽端端正正放在身侧的茶几上。 曾小柔见到老者,叫了一声“爷爷”,坐到了老者的身边,拉起了老者的手,赵名鼎俯身弯腰朝老者行了个礼,说了声“您好!”,老者望了赵名鼎一眼,指了指斜对面的沙发,示意赵名鼎坐下,赵名鼎坐了下来,正要侧身朝坐在一旁的少者打招呼,却见少者也朝赵名鼎侧身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不禁都“噫”了一声,齐声叫道:“是你?” 那身穿警服的少者,正是赵名鼎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刘建明。 “你们认识?”老者看着刘建明,问道。 “是的,曾老!”刘建明回道,“他是我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赵名鼎。说起来,我还是他当年高考作弊案的受害者之一。” “高考作弊案?”曾老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刘建明于是便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当年高考最后一堂考试是外语,刘建明恰好坐在赵名鼎的前面,在临近考试结束的最后十分钟,坐在赵名鼎旁边右边的考生突然检举赵名鼎和刘建明作弊,并叫坐在赵名鼎左边和后边的考生作证,出于愤怒,那位检举赵名鼎作弊的考生把赵铭鼎的考卷都撕碎了,由于当时考场没有监控设备,并且有目击证人作证,又查出赵名鼎和刘建明乃是同班同学,两人难以自证清白,于是当年的高考成绩被判无效,赵名鼎得到停考三年的处罚,刘建明由于坐在前面,作弊的可能性要小,于是得到了停考一年的处罚。两人的命运由此改变。 刘建明乃泰和县塘洲镇人,家住塘洲镇镇上,母亲是供销社售货员,父亲是沙村林场的领导,虽说高考停考一年,但第二年林业部门内招,顺利地进了林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沙村林场,成了林场的正式职工,只是林场的工作实在无聊,刘建明干了一年后,停薪留职到文田的玩具厂打工,机缘恰合之下到了文田派出所当辅警,因为工作努力,后来转为了正式民警,又遇到公安内部招特警,得益于长年习武且功夫出神入化,于是进了特警队,执行特殊任务时杀伐果断,机智灵活,能独挡一面,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赏识,于是一路高升,官至公安部副部长助理,此次和陈莉一样,是曾老出行的陪同人员。 “后来,我专门对当年这件事情进行过调查,发现我同学是被人污陷,连带我也受累。”刘建明苦笑了一声。 “那人为啥要污陷你同学呢?”曾老问道。 “青春少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刘建明有点不自然地笑道。 “那就是争风吃醋啰?”曾老板着脸道。 关于刘建明的信息,赵名鼎也只是在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偶然听同学提起,不诚想此刻竟意外相遇,看他对老者的态度,便知此人身份非比寻常,定眼望去,内心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经常在电视新闻里现身的国家级正职领导人,我竟然眼拙,没能一眼认出来。待听到将自己当年受到污陷的事情定性为争风吃醋,更是无语,不知如何分辩才好,于是干脆一声不吭,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爷爷!”听到曾老的定性,曾小柔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刘建明见状,忙起身告辞道:“曾老,我的事情都汇报完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见曾老点了点头,于是笑着和曾小柔点了点头,转身握了握赵名鼎的手,笑道:“老同学,实在抱歉,公务在身,这次就不招待你吃饭了,今后有时间再聚。”说完,戴好帽子,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这就是你看上的小子?”待刘建明出去后,曾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彩色照片,丢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放眼望去,正是周子公在咖啡厅里所拍的照片,由于角度的原因,赵名鼎和曾小柔似乎搂抱在一起,正在亲热,“大众广庭之下搂搂抱抱,像什么话?” 第十四章 天作良缘 “爷爷,周小兵来告状了,是吧?”曾小柔看着茶机上的照片,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是那样随便的人吗?一个大男人,每天只知钻营,迎逢拍马,心胸狭窄,颠倒黑白,德性!” “自古至今,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定国安邦,志存高远?为人处世和人交际是一门学问,又怎么能称之为钻营和迎逢拍马?做任何事情,都得有支持和追随者,有群众基础,这样才能成功。”曾老看了曾小柔一眼,放缓了语气,“你和小兵再过三个月就要订婚了,事关两家大事,你可不能再孩子气,故意和他对着干。”说着,转过头看向赵名鼎,道,“这就是你大年初二叫到老家见你老奶奶的小子,是你搬来的救兵,对吧?” “他救了我,我请他到家里来作客吃顿饭以示感谢,这是起码的礼节,并没有过分的地方啊。”曾小柔委屈地说道,“并且,我也没有答应和谁订婚啊。” 赵名鼎见祖孙两人谈到了家里的私事,并且似乎还涉及到了自己,颇觉尴尬,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却被曾老抬手拦住了:“你的事还没完,给我坐下。”赵名鼎于是重新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接过庆叔端过来的茶,笑了一笑,轻声道了声谢。 “小兵大年初二到老家去拜见你老奶奶,你借故把这小子叫过去,不是给人添堵是什么?不过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曾老见曾小柔不言不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你的婚姻大事,你爸和我商量过,我同意你爸的看法,和周家结亲。你也不要说我独断专行,今天就当作你和这小子的面,把障碍扫除。你也知道,我们曾家,出身贫寒,并不是那爱富嫌贫之人。今天把这小子叫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他: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能给你什么保障?” “爷爷,我有说过我要嫁给他吗?”曾小柔委屈地反驳道。 “你是没说过,可并不等于你不想。不然你也不会拿他出来做挡箭牌。”曾老不为所动,转过头对赵名鼎说道,“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赵名鼎,今年二十六岁,江西省泰和县沿溪镇草坪村挂榜组人,农民,父母自小就没见过,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刚从广东省中山市坦洲镇的圣得堡电子厂辞职不到一个月,现在是无业游民。”赵名鼎回道。 “你爱小柔,愿意视她为性命,为她赴汤蹈火吗?”曾老问道。 “在下乃无业游民,穷困潦倒,无依无靠,不敢高攀!”赵名鼎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胸膛一挺,正色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弃我而去,我必投湖自尽。你若身陷危急,我必以命相抵。你若驾鹤西去,我必忠贞不渝。”想了想,又补充道,“吃饭穿衣,已经没有问题了。” 曾老一脸不解地望着赵名鼎,就连静立一旁侍卫的曾小柔和庆叔也显得迷惑不解。 “刚才忘了,我今天一早刚刚找到了新的工作。”赵名鼎颇有些为难地笑着,把清早刘清棋刚刚颁发的猎鹰突击队队员证掏出来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庆叔拿起来打开看了看,笑道:“确实是今天刚刚签发的证件。” “爷爷,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想给小柔一份见面礼,希望您能同意。”赵名鼎一脸真诚地对着曾老说道。 “哦嚯,刚刚还说什么无业游民,穷困潦倒,无依无靠,不敢高攀,这还没过三分钟,就成了猎鹰突击队员,开始叫爷爷了还要给见面礼,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曾老脸色平静地看着赵名鼎,道,“只要小柔愿意接受,我不反对。”赵名鼎向曾小柔望去,见她并不吭声,一双美目只是哀怨地望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按了按服务铃,不一会儿,一位服务员进了房间,赵名鼎从口袋里掏出何超妍所赠的那只纯金名片盒,取出那张编号为九的纯金名片递给服务员,笑道:“我现在就要十万美金现钞。”服务员接过名片说了声稍等,转身出了房间,不到十分钟就提着一个手提箱返了回来,身后跟着酒店的总经理。总经理恭恭敬敬地把纯金名片还给了赵名鼎,又把手提箱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十万百元美钞。 “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酒店总经理和服务员离开房间后,赵名鼎把那十万美钞放到了曾小柔面前,道,“这十万美钞,是回报你在广州东方宾馆请我朋友喝82年的拉菲所花的十万块钱。”接着,也不等曾小柔发话,转身对曾老笑道,“爷爷,如果我现在空手变出千两黄金,您是不是就可以作主把小柔许配给我?” “这样说来,是我看走眼了?”曾老微微一笑,道,“你这空手变黄金,是不是要告诉我,咱江西出了一个王大师还不够,还要出一个赵大师了?” “爷爷,和王大师所不同的是,我变出来的黄金可是实打实可以使用的真黄金,不是假的。”赵名鼎笑道,“作为千金小姐,我自然当用千两黄金来作聘礼。” 不要说曾老不相信,就是曾小柔和庆叔都不相信,赵名鼎真的能空手变出千两黄金来。 “好吧,你如果能坐在位置上不动,空手变出千两真正的黄金出来,我作主,把小柔计配给你,前提是她要喜欢你并且同意。”曾老笑道。赵名鼎闻言,转头朝曾小柔望去,见她羞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双掌一合竖在胸前互相搓揉,不一会,一块黄澄登的金砖出现在手掌间,长约10厘米,宽约5厘米,高约3厘米,金砖正中刻着五个字:足金五十两;左下角刻着五个小字:祥兴元年制。正是赵名鼎从地下皇陵中取来放在乾坤袋里的那些金砖。 赵名鼎如法炮制,搓出来二十块金砖,在茶几上叠出来一座六边形的宝塔,最后,搓出来一只做工精细古香古色龙头上镶着两颗豌豆大小祖母绿宝石的银手镯,手镯内侧刻着四个篆字:既寿永昌。 赵名鼎趋步上前,拿起曾小柔的右手,将那银手镯戴上,笑道:“此乃我家祖传之物,希望你能喜欢。”曾小柔嫣然一笑,低头望着手腕上的镯子,满心欢喜。 庆叔拿起一块金砖,仔细察看了一番,递给曾老道:“看起来是真金,宋末的物事,算得上是文物了。” “南宋最后一位皇帝叫赵昺,在位2年,享年8岁,他的年号就叫‘祥兴’,祥兴元年,就是他既位的那年,确实是有些年头,算得上是文物了。”曾老接过庆叔递给他的那块金砖,详细察看了好一会,抬头望着赵名鼎,问道,“这些金砖,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些都是我家祖传之物。”赵名鼎淡然道。 “你介意对你作一个全身检查吗?”曾老问道。 “不介意。”赵名鼎答道。 庆叔示意曾小柔到房间去略作回避,待曾小柔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这才示意赵名鼎将全身衣服脱下,裤衩也不留,并对衣裤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每个口袋都翻了出来,裤衩也翻了过来,空无一物,这才意示赵名鼎将衣裤穿上。庆叔甚至还对室内的沙发和茶几都作了仔细的检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甚至沙发和茶几底部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东西,这才把曾小柔叫了出来。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现在送回到哪里去。”曾老指着茶几上的二十块金砖,笑道。赵名鼎微微一笑,拿起一块金砖,双手三搓两搓之后,金砖消失不见了,如此反复操作,二十块金砖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庆叔又对赵名鼎来了个全身检查,依然一无所获,那些金砖就像是被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好,你现在再把那些金砖给我变出来。我现在要二十一块了,多加一块。”曾老笑道。 赵名鼎更不答话,微微一笑,如法操作,一会儿,二十块金砖又重新回到了茶几上,叠成一座六边形的宝塔,多出来的那块金砖就放在一旁。 “看来,你确实是有些道行。”曾老笑道,“好,我答应你,将小柔许配给你。千两黄金的聘礼我也不要你的,只需留下一块金砖作个纪念就可以了,其余的你拿回去吧。”赵名鼎见曾老答应将曾小柔许配给自己,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笑道,“爷爷的话,小鼎自当遵从,我想送一块金砖给庆叔,请他作媒,不知可否?”曾老笑着点了点头,赵名鼎于是将一块金砖双手捧上,献给了曾老,曾老接了过去,又将另一块金砖献给了庆叔,庆叔也不推辞,笑眯眯地接了过去,道:“天作良缘,可喜可贺!” 赵名鼎又将另一块金砖献给了曾小柔,作为定情之物,曾小柔接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块金砖,喜笑颜开。 第十五章 神秘来客 “你们是开心了,我却不得不为你们善后。”曾老望着喜笑颜开的曾小柔,苦笑道,“小梁,接老周。”庆叔闻言,忙拨通了周家家主的电话,递给了曾老。 “老周啊,我向你谢罪来了!小柔和小兵的婚事,如今我这个一家之主,却是作不了主哇,那丫头啊,早就有了心上人,今天更是拉到我面前来摊牌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一切就顺其自然吧,那丫头不识好歹,辜负了小兵的一片情意。好好好,回来当登门拜访,自罚三杯向你陪罪!”曾老放下手中的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曾小柔道,“这次,只怕是把周家得罪啰!” “好爷爷,我爱你!”曾小柔抱住曾老的胳膊撒娇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痛爱我的人了!” “肉麻的话别对我说。”曾老笑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困了,要休息一会儿。有空记得带这小子回家吃饭。” “爷爷,这两件东西是小鼎专门孝敬您的。”告辞之前,赵名鼎凌空虚抓,把一块狗头金放到了茶几上,接着再一抓,将那宋代的玉龙把盌也抓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这玉龙把盌像极了一只咖啡杯,乳白色,带有一些褐色斑点,通体呈六瓣花形,腹部微鼓,杯底呈圆形,把手是一条螭龙。曾老点了点头,微笑不语。相较于周小兵,他更看好赵名鼎。虽说周家一直在崛起,稳步上升,周家家主将于下一年入阁,自己将退居二线。如果能结成同盟,互相扶持,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较之于周家家主的行事方式,曾老内心总有一丝不安,这次借小辈的婚姻之事拉开距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赵名鼎带着曾小柔回到咖啡厅的时候,众人还在那里谈天说地,见他俩回来,脸上挂着笑容,大家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叫嫂子!”赵名鼎朝何才善、张宝和黄丽笑道,仨人一听,忙叫嫂子,黄丽更是高兴得一把将曾小柔抱住,众人也都连连道贺,没人注意到吴媚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能过得了曾老这关,不错不错!”陈莉笑道,“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不敢不敢!”赵名鼎笑道,“对于你,我可是高山仰止!刘建明才是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哦,你见到刘建明了?”陈莉略感意外,“他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曾老好像找他有事,所以我就遇到了。”赵名鼎笑道,“不然,我还真的不敢相信,短短几年,他竟然升到了这么高的职位。” “小姐,客人到了。”杨昌盛走进咖啡厅对何超妍附耳低语道,说罢,转过身来和赵名鼎打了声招呼。何超妍闻言,起身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带着吴媚吴玉李惠英和陈莉走出了咖啡厅,会客去了,只留下赵名鼎曾小柔以及何才善张宝和黄丽。 “我看,我们也回去吧。”张宝对何才善和黄丽道。说着,三人也走出了咖啡厅。 曾小柔和曾老到松山湖,其实也是谈完公事后随带休假,时间是一个星期,因此,赵名鼎便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陪伴曾小柔,虽然得到了曾老的许诺,但毕竟还未结婚,两人虽然每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但终究没有超出底限,这让赵名鼎意犹未尽,最终只能和曾小柔依依惜别,因为坦洲那边的铺子已经重新装修好了,赵名鼎和何才善要赶回去验收。 何超妍虽在会完客后回了澳门,但是已经提前作了安排,当赵名鼎走出酒店的时候,杨昌盛笑着走了过来,交给了赵名鼎一把车钥匙,笑道:“九哥,小姐说把这辆车送给你,从今往后,它就是你的座驾了。这辆车的所有资料文件都在车内,并且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了。” 那是一辆银灰色的路虎揽胜5.0 SC V8 565PS SVA巅峰创世加长版,挂着澳门内地双牌照,买来还不到两个月,刚刚过了磨合期,静静地停在酒店门口,等待赵名鼎的检阅。据说,开车的男人,有血性的,都希望拥有一辆路虎。路虎是男人的腿,空中吹拂的风。 赵名鼎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曾小柔买了一辆路虎送给自己,不承想,这一梦想今天竟然成真,不过送车人却是何超妍,而梦中的送车人,此刻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而这一切,却是从流花车站遇到曾小柔开始,所以,拿着杨昌盛递过来的钥匙,赵名鼎还是回头望了曾小柔一眼,征询她的意见,见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盛哥,上次你送给我的那些礼物,我非常喜欢,无以回报,这件东西送给你,权作一个纪念。”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象变戏法一般,伸手从空中一抓,将那花形金盏抓了出来,双手递给杨昌盛,道,“此物叫‘花形金盏’,请笑纳。” 杨昌盛也不推辞,双手接了过去,把玩了片刻,笑着问道:“南宋的物事?”也不等赵名鼎回复,又笑道,“我喜欢。哈哈!”一边笑,一边将金盏放进了怀里。 赵名鼎和杨昌盛握了握手,又抱了抱曾小柔,这才上车,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酒店。 张宝原来的梦想,就是找到赵名鼎,把地下皇陵里的宝藏取出来,现在不但宝藏取出来了,自己也成了张天师,还加入了猎鹰突击队,之前的那些生意,自然就交给黄丽母女俩去打理了,自己就和何才善一样,一心一意跟着赵名鼎闯世界。 回到坦洲,铺子已经装修一新,由于赵名鼎安排何才善负责何超妍珠海新开酒店的安保,长驻珠海,所以何才善干脆贴出招工广告,招一名店员打点这个铺子,以便今后长驻酒店。 傍晚的时候,五辆红色铃木隼GSX1300R摩托车一字排开,停在了何才善的铺子前,正是之前来找麻烦的那些人,为首的那位青年下了车,双手抱拳朝赵名鼎三人行了个礼,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在下马煜冲,今后九哥但凡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杨昌盛杨大哥面前,请替我多多美言几句!”说着,双手递给赵名鼎一张名片,又行了一个礼,这才领着一行人离去。 原来是杨大哥帮我打过招呼了,赵名鼎想着,不觉技痒,右手手腕一翻,那特制的M9-L型手枪已稳稳地握在了手中。何才善和张宝见状,也掏出了所配的92制式5.8mm手枪,只是姿势没赵名鼎那般潇洒,不免又自艾自怨了一番,要赵名鼎传授技巧。 三人正自闲聊,赵名鼎收到了彭晓晔的信息,说是那把老式钥匙模样的东西,有可能是一把真正的钥匙,至于是开启什么的钥匙,一时还搞不清楚。不过,看它的模样,似乎像航天飞机。由于没有实物在手,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所以现在无法下结论,最好是能提供实物。不过,一般的老式锁,都是青铜或黄铜制作而成,所以这老式钥匙也有可能是青铜或黄铜制作而成。最终结果以实物鉴定为准。通过图片推测,这把老式钥匙有可能是开启库门的钥匙,因为一般居家的老式锁没有这么大。 “既然它的外型看起来像航天飞机,有没有可能就是开启航天飞机的钥匙?”赵名鼎突然心里一动,开玩笑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彭晓晔开玩笑地回道,“这得看是哪里造的航天飞机。据目前所知,地球上目前没有哪个国家的航天飞机用这种钥匙。除非是星际来客。不过,棋哥说,你这把老式钥匙,可能和你给华哥的那枚胸章有关联。华哥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情。” “要说有关联,那是肯定的。因为它们都是在地下皇陵里得到的。”赵名鼎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声,不然,之前的那些秘密就会曝露无遗。 “其实,你给华哥的那枚胸章,也一起交给棋哥了。昨天晚上,棋哥的酒庄有神秘的来客光顾过,幸好防护措施发挥了作用,来客没有得逞。”彭晓晔道,“棋哥让我提醒你们务必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知。” “走,到拱北海关去。”赵名鼎结束了和彭晓晔的互动,拉着何才善和张宝驾车去了珠海的拱北海关,亮明身份,要求测试自己过海关安检时是否能检测到自己身上所携带的武器弹药。在海关人员的帮助下,哪怕赵名鼎将衣裤全部去除,也丝毫检测不出身上的异样。为了验证检测结果,赵名鼎又驱车到了金湾机场,再次进行检测,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样说来,我到世界各地,都可以畅通无阻地经过安检?”赵名鼎问机场的安保人员。 “是的,首长!”望着赵名鼎手中凭空出现的手枪,金湾机场的安保人员肯定地回答道。 第十六章 蛛丝马迹 赵名鼎对于安检测试的结果非常满意,因为这等于他可以携带武器弹药周游世界而不为人所知。赵名鼎加入猎鹰突击队之前虽说有约法三章,但实际上却是抱了建功立业之心,该出手时自然是会出手的。 实际上,赵名鼎自从得到太乙真人的真传之后,一直勤练不辍,已趋大成,但那天和刘清棋交手落败,使他看到了自身的不足,每天更是加紧修炼,以期能够将师傅的本领融会贯通全面掌握,从金湾机场回到坦洲之后,赵名鼎便把何才善和张宝带到坦洲公园的草坪上,检验自己的功法。 太乙真人传给赵名鼎的有龙鳞护心甲、方天画戟、缚天绫、如意匕、青玉砖、天兽御尊、乾坤袋、授箓法牒、聚灵丹以及《万法归宗》功法。 龙鳞护心甲、方天画戟、缚天绫、如意匕、青玉砖、天兽御尊全部属于武器,已和赵名鼎融为一体并且心意相通,按太乙真人的吩咐,赵名鼎已将青玉砖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到了乾坤袋里,授箓法牒也已深深地镶进了赵名鼎的右手掌心中并融为一体,聚灵丹已被赵名鼎服食,只有功法秘籍《万法归宗》静静地躺在乾坤袋里,但里面的内容已被赵名鼎刻在了脑海里,铭记于心。 赵名鼎心意微动,骈指一点,缚天绫已将何才善和张宝捆绑在一起,任凭俩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接下来,赵名鼎便试龙鳞护心甲的硬度。其实当初在家里时赵名鼎已请爷爷试过了一次,这次是叫何才善和张宝两人一起再次检验。 赵名鼎将意念注入鳞片之中,只觉浑身一紧,好像运动员穿了一套小号的连体衣裤,紧接着只见胸口的鳞片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许多的小鳞片,向全身漫延而去,最后竟将全身都覆盖住,形成了一副厚实的盔甲,隐隐约约。赵名鼎站起身来,活动了四肢,使了一趟赵家拳,展转腾挪,毫无阻碍,便示意何才善和张宝两人一起上,用力击打自己,最后用所配带的匕首使尽全力刺自己,都是一样的结果,无法伤得了赵名鼎分毫。 赵名鼎意念一动,龙鳞护心甲化作一块鳞片到了他的掌心,他用两指捏住鳞片,示意何才善和张宝站到十步开外轮番朝这块护心甲开枪,数声枪响过后,被枪弹击中的护心甲完好如初,一点痕迹都不见,于是又把护心甲覆盖全身,示意何才善和张宝朝自己开枪射击,两人起初只敢对着赵名鼎的手臂开枪,最后才瞄准他的胸口开枪,丝毫也伤他不得。何才善和张宝所配的手枪是QSZ92 5.8mm手枪初速高,进入人体后易失去稳定性,产生偏航和翻滚,产生较大空腔,对人体具有较大的杀伤作用,而且穿透力和穿甲性强,属于世界十大名枪之一,此枪对赵名鼎的护心甲毫无损伤,说明此甲防弹能力非比寻常。 赵名鼎和何才善以及张宝虽说加入了猎鹰突击队,却是身穿便装,看起来和平民百姓无异,又不用上班,所以走在街头便有些漫不经心,有些像游手好闲之徒,让人侧目。三人在公园测试完,正自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在坦洲菜市场河边却被一位衣着简陋的醉汉撞了一下,虽说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但三人都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自己全身都摸了个遍。醉汉撞到三人身上后,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不到三四米,又一头栽倒在地,沉睡过去。 望着那倒地沉沉睡去的醉汉,赵名鼎心中猛然一悚,纵身一跃,双手箕张,便向那醉汉扑去,眼看就要将那醉汉抓住,却见那醉汉双腿在地上一蹬,整个身子竟然腾空而起,如一只飞鼠,飘出去四五丈远,接着身子一纵,上了河边的树上,借势一荡,竟到了河对岸,三转两转,没入了人流之中,不见了踪影,看得赵名鼎何才善和张宝三人目瞪口呆。 “这是个什么人?”张宝问道。 “好像是地下皇陵里的那道身影。”赵名鼎神色凝重道。 “这么说来,他是专门来找我们的了?”何才善问道。 “很有可能。”赵名鼎道,“说不定我们捡到的那枚胸章,就是此人遗落的。” “这样说来,他就是新联合国组织的人员了?”张宝问道。 “也有可能他是来找我们拿回遗落的胸章。也有可能他是来找我们索要那些宝藏。或许他身上还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何才善道,“他出现在地下皇陵,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谜。” “说不定他就是彭晓晔所提到的那个神秘来客。”赵名鼎道,“现在我们在明里,他在暗里,我们得加倍小心。” 三人回到铺子,就见一位年约十八岁的姑娘站在铺门口,看到何才善打开了铺子的门,眼睛一亮,笑问道:“老板,你要招人吗?” 按何才善的想法,本来是准备招一位男工,既可以去进货,也可以送货,所以不想招女工,但看到这位姑娘时,改变了想法,笑道:“是啊。你想来应聘?”这姑娘太漂亮了,由她来做售货员,相信生意一定会好很多。 姑娘姓乐,名言,十九岁,湖北竹山人,谈好工资待遇,何才善便带她把店里店外都仔细看了一遍,把工作交代清楚,给了她铺子的所有钥匙,便让她第二天一早过来上班,打点铺子里的一切事务。乐言之前在家里开过小卖铺,业务纯熟,三天的试用期过后,何才善便将铺子里的所有事情交由乐言全权处理,从此当起了甩手掌柜。为了方便联系,何才善来帮乐言配备了一部手机。 店铺交由乐言去管理后,何才善便全身心投入到何超妍在珠海市投资的新酒店的安保筹备工作中,招兵买马,培训人员。因工作需要,赵名鼎和何才善的栖身之所便搬到了酒店对面的一个小区里,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钟便可到达酒店。这样便于及时处理酒店里的突发事件。 那是一套200平米五房两厅的商品房,位于七楼,配备了全套高档家具和电器,户主是何才善,何超妍送的见面礼。 同时收到见面礼的还有赵名鼎和张宝。 赵名鼎是广州市内的一套200平米五房两厅的商品房,张宝是东莞松山湖畔的一套200平米五房两厅的商品房,和何才善的一样,都位于七楼,全部配备了全套高档家具和电器,并且都已按酒店总统套房的标准布置和装修好了,不需拎包也可入住。 “九哥,我们接受何超妍的房产,这样好吗,是否违纪了?”张宝和何才善见何超妍出手便是千万房产相赠,有由得有些心虚。 “没事,加入猎鹰突击队之前,他们答应我并和我签署了约法三章:1.行动自由不受任何法纪约束;2.能自由调配国家资源并得到高度配合;3.不接受任何任务,可以就某些事情给出相关建议。”赵名鼎笑道,“何超妍就是把她的全部身家赠送给你们,你们也可以照单全收。” 接着,赵名鼎脸色一寒:“我这约法三章,是为了自保,防止今后被人嫁祸,并不是真的就可以无法无纪。你们若是真的做出了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就要拿你们是问,绝不姑息!” “知道了,九哥!”张宝和何才善见赵名鼎脸色从未有过地严肃认真,不敢含糊,立即挺直了胸膛,答道。 见俩人回答得很干脆利落,赵名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何超妍是正经的生意人,她付高薪聘请我们给她做事,就没有问题。假如,她做的是违法生意,比如制毒贩毒、走私军火、卖国求荣,那么,我们就不能为她服务,也不能收受她的薪资。明白了?” “明白了,九哥!”张宝和何才善再次响亮地回答道。 “那就好!”赵名鼎满意地笑了笑。 何超妍在珠海市投资的新酒店名叫百妍酒店,位于吉大路,面朝海滨公园和大海,背靠免税商场,是珠海市最大的酒店之一。每天完成培训工作之后,吃过晚饭,三人便到免税商场广场或海滨公园散散心,或者到情侣路上去吹吹风,看大海潮起潮落。 “才哥,你觉不觉得新进人员中有一位员工的行为举止有点怪异?”在海滨公园里散步时,张宝问何才善。 “你说的是哪一位员工?”何才善问道。 “蒋千里。”张宝道,“你教他们擒拿格斗时,那位蒋千里似乎在隐瞒什么,故意输给你。我看他的功夫,应当不在你之下。” “有这事?”何才善似乎有些不相信。 经张宝一提,赵名鼎想起了何才善和蒋千里对练的时候,何才善一个贴山靠,蒋千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摔倒在地。看他的架势,当时何才善靠过去时,他是准备硬抗,以硬对硬的。 何才善特意查了一下蒋千里的档案,发现他是一位转业的特种兵,至于为何转业,对方却讳莫如深,不说实话,只说是正常转业。 “这是一匹千里马,就看你能不能训服他。”赵名鼎笑道,“他若能服你,你可以任命他为保安副队长,做你的助手。保安队可以分为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分三个小组,每个小组4个人,白天一个小队,晚上两个小队,两班倒轮流负责酒店的安保工作。” “那是小菜一碟。”何才善笑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软硬兼施,包管手到擒来。” 蒋千里比何才善稍高些,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壮实,由于受过特种兵的格斗训练,战斗力在新组建的保安队里无人能出其右,但其为人随和低调,没有丝毫傲气,是以能和保安队里的人打成一片。 收伏蒋千里,凭的是何才善的硬气功。蒋千里能将一根22毫米的螺纹钢弯成一个圆,但是何才善能将一根22毫米的螺纹钢弯成一根弹簧。这就是实力之间的差距,无法投机取巧,不服不行。 “好好干!”何才善拍了拍蒋千里的肩膀,“从明天开始,保安队的培训工作就由你全面负责,加强训练,让他们个个都成为特种兵!” “保证完成任务!”升职为保安队副队长的蒋千里响亮地回道。 第十七章 黄雀在后 “老板,昨天夜里,我们店里好像有人进来过,但是没丢东西。”一早,何才善接到乐言的电话,“你要不要回来看一下?” “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回来。”何才善挂了电话,叫醒了赵名鼎和张宝,马上驱车回到了坦洲。 “每天晚上,我都会上锁。昨天晚上我家里有老乡过来,凌晨两点,我关了店门上好锁,去陪老乡吃宵夜,因为很久没见面,就在老乡家里睡,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后门是虚掩的,我的衣物有翻动的痕迹,但是没有丢任何东西,收银台里面的三千块钱也没拿走。” 何才善来到后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乐言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槽,显然来人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昨天白天有发现什么异样吗?”赵名鼎问。 “昨天白天嘛……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噢,对了,昨天傍晚时有一个人过来买烟,问了我一句‘换老板啦’?我当时没太注意,就随口应了一声‘嗯’。那个人说了一声‘噢’,买完烟就走了。”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高高瘦瘦,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墨镜和一顶太阳帽。” 赵名鼎和何才善、张宝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基本上把在坦洲菜市场河边遇到的那位醉汉排除了。那位醉汉虽然高大,但是体格偏胖,根本谈不上瘦。 “没事。这应当是窃贼踩好了点,看到你离开后,就过来行窃,估计是被路过巡逻的警察吓走了。”何才善解释道,“今后但凡有人问起老板,你就说之前的老板不做了,把店转给了你。若是有人找麻烦,你不要和他们纠缠,马上打电话通知我。晚上睡觉,只要把门锁好,就没人敢来偷东西了。” 乐言想了想,点了点头。每天晚上,都有几批巡逻的警察骑着摩托车从店门口经过,这窃贼听到声响落荒而逃,也说得过去。 “事情看来变得有点复杂了。”回珠海的路上,赵名鼎分析道,“来人估计看到店里换人了,而乐言也误打误撞地告诉他换老板了,所以急着进店里来核实。如果这个人和那醉汉不是一伙的,那又会是什么人?” “你的意思是,除了古城里的那道身影,还有另外的人在跟踪我们?”何才善问道。 “有这种可能。”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车速,“你俩注意观察一下,看有没有车子跟着我们?” 银灰色的路虎开始在珠海市区马路上的车流里穿梭,时快时慢,似乎在逃避或躲闪着什么,而何才善和张宝则观察后面是否有车子跟踪。为了保险起见,赵名鼎驾车在市区里绕行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才回到居住的小区,没有发现跟踪的可疑车辆。 为了保险起见,赵名鼎驾车连续在市区绕行了三天,也没发现跟踪的可疑车辆,这才放下心来。 “奇怪啊,对方怎么按兵不动了?”赵名鼎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们露出了什么破绽?” “有没有可能对方一直躲在暗中观察或跟踪我们?”张宝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何才善答道。 “坏了,有没有可能,对方故意显身,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际上却在加紧发掘古城?”赵名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很简单啊,我们回去看一下,不就清楚了?”张宝答道。 说走就走,三人驱车去了一趟古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不过,在古城里,他们又得了几件宝物。 “现在看来,我们应当还没曝露行踪。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出那人的行踪以及原因。”赵名鼎想了一会,道,“既然那道身影是在古城里出现,而这次我们重新去古城,也没发现异样,有没有可能,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道身影根本就不是人影?” “如果古城里的那道身影不是人影,那么,坦洲菜市场河边的那个醉汉又如何解释?”何才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们不如监视一下我坦洲的那个铺子,看有什么情况发生?我想,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铺子换老板的事情,一定会暗中监视,那么,我们就来一个反监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 “这或许也是一条路子。”张宝赞同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在傍晚时才打的去坦洲,在铺子后面50米远处的出租房5楼租了一个房间,靠街的那个窗子刚好将何才善的那个铺子尽收眼底。三人不分昼夜,躲在窗帘后面,轮流用高倍军事望远镜监视铺子,同时,也观察周围的情况。 三天过去,毫无动静,第四天清晨,就在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只见乐言提着一个篮子出门向菜市场方向走去,过了不到两分钟,一道身影来到了铺子后门,三五几下将后门打开,走了进去,重新将门关上。 “走!”赵名鼎一声令下,三人快速下了楼,来到了铺子后门。 赵名鼎意念微动,用龙鳞护心甲将全身护住,意示张宝守住门,自己和何才善住里冲。 “谁?”赵名鼎突然把门一推,摸到门旁边的开关,把室内的灯打开,灯光下,一个正在忙乱翻找的青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看身影,似乎是上次在坦洲菜市场河边那位醉汉。 赵名鼎更不搭话,意念到处,缚天绫已将对方捆绑住,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为了不打扰乐言,审讯的地点改在了出租房里。通过辨认,仨人都确认此人就是上次在坦洲菜市场河边的那个醉汉,只是,无论怎么套话,他什么都不说,坚称自己过来找人,走错了门。问他姓名,不答,搜他身上,除了五百多块钱,什么也没人,身份证也没带。 看着他那张油盐不进的脸,赵名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里灵光乍现,突然想起在东莞的古玩城里似乎见过他,就是和彭晓晔相识的那次。那天他们带着那块白色的鹅卵石去找人鉴定,在古玩城入口处右手第三个铺子里。当时,此人正在铺子里用鸡毛掸子拂拭摆在博古架上的古董的灰尘。由于此人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所以就多看了一眼,还感叹此人不去做电影明星而是在古玩铺子里当伙计,实在太过可惜。 眼见此人闭口不说,赵名鼎无计可施,于是打电话给华哥,请他过来处理此事,同时,请他查一查东莞古玩城入口处右手第三个铺子的资料。 跑得了和尚路不了庙,有了他的落脚点,就好办了,可以顺藤摸瓜。 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有可能涉及到新联合国的事情,所以华哥亲自过来提人,同时承诺,有最新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赵名鼎,并且,已经吩咐下去,严密布控那个铺子。 那边华哥刚刚把人带走,这边赵名鼎就接到了杨昌盛的电话:“九哥,中午有空吗?妍姐想和你一起吃个午饭,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哈哈,那必需得有空。”赵名鼎笑道,“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刮过来了?” “酒店要开张了,妍姐过来看看前期的准备工作。”杨昌盛道,“今天中午12点,就在自家酒店的中餐厅里,尝尝自家厨师的手艺。” “好,准时到!”赵名鼎回道。 “那中午见。”杨昌盛说着,挂了电话。 由于酒店的装修工作提前完工,前期准备工作也已完成,所以何超妍决定提前开张。 通完电话,仨人打的回到了珠海,换好衣服,便朝酒店走去。何才善检查完了安保工作,又叫来蒋千里一起把酒店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交代好工作,这才和赵名鼎张宝一起来到了中餐厅,等待何超妍的到来。 百妍酒店是珠海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之一,集食宿娱乐商业活动于一体,有不少厨师直接从国外的高级酒店里挖来。因为餐饮将会是百妍酒店的主打特色之一,所以高级厨师必不可少。 让赵名鼎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摆放好了桌椅的中餐厅,此刻竟然空空荡荡,只余正对餐厅大门尽头背景墙下的一张大圆桌,桌上是一个自动旋转的大圆盘,约莫可坐十五六人。 有三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正在摆放餐具,见赵名鼎一行三人进来,躬身说了声欢迎光临,其中一位便立刻泡了一壶茶端了上来,给三人斟上。 “不用,先把茶撤了,等客人来了再泡。”何才善摆了摆手,转向赵名鼎,“九哥,我们是不是先到下面门口迎接妍姐?” 赵名鼎点了点头,一行三人向楼下走去。中餐厅就在二楼,有一个宽阔的楼梯盘旋而下,直达酒堂大厅。 三人刚刚走到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也稳稳地在门口停了下来,杨昌盛从副驾驶下来,左手拉开了车后门,右手护顶,只见何超妍轻摇莲步,款款走下车来。 另外一侧,司机也打开了车后门,护着另一位女士下了车。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两位年约三十的男士,一位是亚裔脸孔,另一位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第三辆车上下来的,是两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白人。 最后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两位二十多岁的中国人。 赵名鼎和何超妍打过招呼,便带头从楼梯向二楼的中餐厅走去。 第十八章 兵来将挡 上得楼来,何超妍安排那个三十多岁的白人坐在主位的左边,那个亚裔面孔和那位女士坐在了主位的右边,挨着白人而坐的是赵名鼎、何才善和张宝。杨昌盛站在何超妍的身后,那两个年轻白人站在主客位白人的身后,另两名中国青年分别站在亚裔面孔的男人和女士身后。 经何超妍介绍,主客位的白人名叫威尔?史密斯,M国人,次客位的亚裔面孔男人叫郑向阳,泰国人,那位女士是他的夫人。 郑氏夫妇和史密斯先生是老朋友,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这次一起到澳门来度假,同时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众人坐下后,杨昌盛便吩咐上菜,大家边吃边谈。 郑氏夫妇为人随和,很是低调,每每和人说话,也是细声慢语,热情地邀请大家去泰国玩,一切费用,包括来往的机票他们全包。 史密斯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举止虽然彬彬有礼,可是语气却无礼至极,频频口出狂言,号称打遍澳门无敌手。作为M国的退伍军人,他生性嗜血尚武,自视甚高,想必是没有吃过苦头,没有栽过跟头。 赵名鼎闻言,目光望向何超妍,何超妍见状,微微点了点头。 “史密斯先生,您说您打遍澳门无敌手,是不是没有把我考虑在内?”赵名鼎笑着打断了史密斯的话。 “哦,赵先生,您是说,您想和我打一场?”史密斯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您作为澳门何氏集团中的一员,确实有资料代表澳门和我打,我非常欢迎。我看这里空间够大,不如现在就在这里一分高下,如何?” “请赐教!”赵名鼎微微一笑,摆了个请的手势。 “请稍等。”史密斯笑道,“拳脚无情,咱们事先说好,到时如果伤到了,自己负责,和对方无关。” “那肯定。”赵名鼎回道。 “另外,我押一百万美金,赌你输。”史密斯面露微笑,望着赵名鼎,“敢吗?” “没问题。”赵名鼎回道。 两人都将赌金转到了作为中间人的何超妍帐上。当然,赵名鼎刷的是何超妍送给他的那张纯金卡。 作为久经沙场的退伍军人,史密斯根本没把赵名鼎放在眼里。来到澳门的那几天里,他已连续挑战了三位高手,都是轻易取胜,所以才敢口出狂言,号称打遍澳门无敌手。毕竟,澳门才那么大点的地方,人口不超过七十万,确实很难找出几个世界级的武林高手与之相搏。 一上场,史密斯便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想一举把赵名鼎拿下,而赵名鼎则采取以硬碰硬的打法,长驱直入,毫不退让。两人瞬间就拆了七八十招,难分胜负。 按赵名鼎的实力,其实只要一招便可取胜,但考虑到对方是何超妍的客人,又是来找新的合作伙伴,对方虽然口出狂言,但自己不能把事办砸,是以打定主意,一直和对方缠斗,并不把对方打倒,让对方知难而退。 两人拳来脚往,腾挪跳跃,打了有半个小时,依然不分胜负,眼见史密斯气喘吁吁,脸上开始冒汗,杨昌盛这才双手一摆,笑道:“两位旗鼓相当,不如握手言和吧,如何?” 赵名鼎听闻,哈哈一笑,身子往后一纵,与史密斯拉开了距离,而史密斯也见好就收,双手抱拳,笑道:“佩服佩服!” 赵名鼎双手抱拳回礼道:“受教了!” “赵先生,您的功夫高深莫测,我很佩服,敬你一杯。”坐回到位置上,史密斯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我先干为敬。” “史密斯先生的功夫,不愧是军中高手,在下敬佩!”赵名鼎端起酒杯,也一口干了。 “何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能够同意?”史密斯放下酒杯,望向何超妍。 “哦,不知史密斯先生有何请求?”何超妍微微一笑,不吭不卑,“不妨说来听听。” “既然何小姐不反对,那我就实话实说。”史密斯喝一口酒,继续道,“我有一个朋友,在组建一个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像赵先生这样的身手,如果加入,一定大有前途,不知赵先生意下如何?” 赵名鼎正要说话,何超妍却抢先说道:“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赵先生同意,我是绝对支持的。” 赵名鼎听出了何超妍的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加入,以便今后在全球扩大生意时有一个坚硬的靠山,因此笑道:“我本来只为何小姐效力,既然她同意,那我就加入,不过,我得遵循礼节,先取得我家里长辈的同意才行。另外,作为?佣兵,我是否可以不用集结,只在需要出任务的时候赶到就可以了?” “赵先生,您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您:您加入了佣兵组织后,可以不用集结,只需要在出任务时赶到就可以,但是每年两次,每次半个月的集训是需要参加的。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时间不定,地点不定。” “那好,明天我请何小姐给您最后的答复。”赵名鼎举起手中的酒杯,“感谢何小姐给我这个机会!” “那都是凭你自己的实力。”何超妍笑道,“你把你的手机号给史密斯先生,到时直接和他联系就可以了。” “那敢情好!”史密斯闻言,取出一张便笺纸,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给到赵名鼎,赵名鼎也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便笺纸上递给了史密斯。 “今天两位打成平手,赌资嘛,就原路退回。另外,我们得回澳门了,和布朗先生约定的赌局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何超妍见大家都已吃好喝好,站起身来招呼道,大家见状,也都纷纷起身,往楼下走去。 “赵先生,我等您的好消息哟!”临上车时,史密斯紧紧地握了握赵名鼎的手,这才钻进车里,摇下窗子,挥了挥手,渐渐远去。 送罢客人,三人回到了何才善家,赵名鼎给刘清棋打了一个电话,征求他有关加入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的意见,刘清棋叫他稍等片刻,挂了电话,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打回来:“总部已经同意你加入那个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需要集结的时候就集结,具体情况由你自行确定,灵活掌握。另外,尽一切可能,如果能够掌控住那个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为我所用,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了。如果需要援助,随时联系。” “明白!”赵名鼎回答道,随后挂了电话。 和刘清棋通完电话,赵名鼎看看时间还早,估计何超妍回澳门可能刚刚过了海关,便拨通了她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取得了家长的同意加入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同时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哈哈,除了恭喜你,我没什么要吩咐的。”电话那头,何超妍微微一笑,“祝你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和何超妍通完话,赵名鼎又拨通了史密斯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决定加入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 “哈哈,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加入的。”电话那头传来史密斯爽朗的笑声,“恭喜你啊!我马上和我的朋友联系,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到中国来一趟,和您见个面,详谈今后的发展计划。” “行,那我等您的通知。再见!” “再见!” 赵名鼎刚结束和史密斯的通话,华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九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 “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你交给我的那个人和新联合国无关。” “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此人和盗墓团伙有联系,我们正在顺藤摸瓜,争取把那些盗墓团伙一网打净。” “太好了。到时有消息请告诉我一声。”赵名鼎问道,“这伙人和孔雀店里的抢劫案有关吗?和棋哥酒庄的神秘来客有没有关联?” “经过审查,这几桩案子,确实都和这伙人有关。”华哥笑道:“听说你要参加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棋哥有交代,今后见面,如果你不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就当作不认识你。” “那样最好了,即保护了我,也保护了你,省得暴露。好了,有空再聊。再见。”赵名鼎说完,挂上了电话。 现在,一切都基本上明朗了:古城里的那道身影,要么就是一个幻觉,要么就是一道其他身影。可是,那枚胸章又怎么解释?难不成之前有人进去过古城,不小心遗落下来之物?有没有可能,这伙盗墓团伙实际上和新联合国有联系?想到这里,赵名鼎立马又拨通了华哥的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你的思路没错,或许这也是一个潜在的突破口。”华哥在电话中笑道,“有关武器弹药方面,如果有需求的话,你和我说,我尽量帮你解决。” 十分钟后,赵名鼎又接到了史密斯的电话:“赵先生,我的朋友听说您愿意加入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很是高兴,决定下周就来中国,和您见面,您看行吗?” “史密斯先生,没问题,一切都依您朋友的排程。”赵名鼎笑道,“随时欢迎光临!” 第十九章 狼牙突击队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史密斯竟带着他的赌友也就是布朗先生过珠海来和赵名鼎见面,不过这次何超妍没来,由杨昌盛陪同。 见面地点同样是在何超妍的百妍酒店二楼中餐厅里,因为史密斯食髓知味,十分喜欢中餐的美食,所以强烈推荐给布朗先生,同时和赵名鼎见面。 出乎赵名鼎的意外,布朗先生非常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五岁左右,和赵名鼎的年龄相当,同样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赵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看到赵名鼎的第一眼,不待史密斯介绍,乔治?布朗便上前一步,握住了赵名鼎的手,自我介绍道,“乔治?布朗,你叫我乔治就可以了。” “幸会,幸会!”赵名鼎笑道,“你叫我小鼎就可以了。” 众人相见完毕,分宾主坐下,由于何超妍不在场,这次的主位由杨昌盛坐了,代表何超妍招待大家。为了不让外人摸清杨昌盛实力底细,何超妍没有让他和史密斯过招,这让他实在憋得慌。 这次在场的人,除了杨昌盛,便是史密斯、布朗、赵名鼎、何才善以及张宝,曾跟随史密斯的那两位白人青年没有过来。 “赵先生,请让我详细介绍一下乔治?布朗先生。”首先说话的是史密斯。 根据他的介绍,乔治?布朗毕业于M国的西点军校,后加入M国的海豹突击队,去年退役,现在想组建一支新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名叫狼牙突击队,自任为队长,史密斯是副队长,也是他的合伙人和搭档。他们想组建亚洲分队,由赵名鼎任分队长。 狼牙突击队的宗旨是:Elimi ate viole ce a d mai tai peace(除暴安良,维护和平)。 “赵先生,欢迎您加入狼牙突击队!”史密斯刚刚介绍完,布朗站起身来,和同样站起身来的赵名鼎握了握手,表示欢迎,“赵名鼎先生,我现在任命您为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队长。” 赵名鼎双脚后跟一靠,行了一个军礼:“除暴安良,维护和平!”心里却暗暗道:“虚虚实实,还真是一只老狐狸。” “很好,很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战友加兄弟了!”布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条带铭牌的项链给赵名鼎戴上,“这条项链是您的铭牌,编号:AS0001。AS表示亚洲英文Asia的缩写,0001是您的序列号。正面的狼头,是队标。来,大家举起杯子,为赵名鼎先生加入狼牙突击队,干杯!” 大家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相互碰了碰,仰起头来,都一口干了。 赵名鼎喝完酒,放下杯子,低头看了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一条粗大的白金项链,长方形的铭牌很厚重,正面是一个虎视眈眈呲牙咧嘴异常凶猛的狼头,狼头的下面刻着一行英文字:Wolf。铭牌的背面正下方三分之一处中间刻着一行文字:AS0001。 “乔治,作为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队长,我想知道,我这个分队,到时会有多少人?”赵名鼎问道。 “亚洲有48个国家,每个国家至少10人,所以我们计划在亚洲招收500人。”乔治回答道,“每个国家设一名小组长。这样,你只需要控制好这48个小组长,就能控制好这500人的亚洲分队。” 赵名鼎注意到,乔治把您改称为你了。这样也好,总是用敬语,实在有些不习惯。 “言之有理。”赵名鼎又端起了酒杯,“为咱们的合作,干杯!” 布朗和史密斯也想把何才善和张宝拉入狼牙突击队,但是考虑到何超妍新开酒店的安保工作,两人都委婉地拒绝了,不过答应在必要的时候,一定会出手相助。好在布朗和史密斯的主要目标是赵名鼎,见何才善和张宝一时还不想加入,也就不再勉强。 “小鼎,保密工作要做好哦,C国政府可是不欢迎国外的佣兵组织在其国内活动的。”乔治善意提醒道。 赵名鼎点了点头,一幅牢记于心的样子。 “好了,今天我们就到此结束,下个月28号缅甸克钦邦见。”布朗说着,掏出一本美国护照递给赵名鼎,赵名鼎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美国护照。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美国护照。”史密斯笑着,又掏出了几个护照递了过来,有的是英国的,有的是法国的,有的是德国的,都是如假包换的护照。包括自己办的C国的护照,赵名鼎一下拥有了五本护照,人相同,姓名却不同。 “活动经费从这张银行卡里取。”乔治掏出一张黑卡递给赵名鼎,“这是纽约花旗银行的黑卡,不限额度,可以享受尊贵服务。” 赵名鼎道了声谢,将黑卡接过来放到了口袋里。出门在外,没有钱可不行。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乔治拨通了赵名鼎的电话,然后挂掉,“随时保持联络。”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出了酒店,汇入到了马路上的车流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屈指算来,离去缅甸的时间只有二十天,赵名鼎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后,便开始静心修炼,希望能有所突破。他相信,到时肯定会有一场恶斗。要想让亚洲分队的那500人低首臣服,首先自己的实力就必需强大,对于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来说,首先就必需武力压制,其次就是打感情牌,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赵名鼎已将龙鳞护心甲修炼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那层厚实的盔甲坚硬到能抵御得了穿透力和穿甲性强的枪弹的攻击,防弹能力非比寻常。 对于缚天绫的操纵,赵名鼎也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只是弹指神通目前最远的距离还只有三十米,而他的目标是五十米,这样就可以和一般的手枪一较高下,因为大多数手枪的射程也就是五十米。 坚硬无比的如意匕,已经化成赤龙蛰伏于赵名鼎的丹田之内,此刻,在赵名鼎的意念之下,开始盘旋游动。 那匕首,本是元始天尊所赠,名曰如意,乃用造化神器残片打造完开天神斧后所余的边角料打造而成,名列开天神斧之后,无坚不摧,后进入赵名鼎丹田内,成了一条赤色小龙,蛰伏了下来,在古城内得到南宋末帝的龙珠后,赤色小龙身上的鳞甲变得光亮了许多,身形也变得更实质,似乎有了心智,能和赵名鼎的意念相通。 自从得到了南宋末帝的龙珠后,赤色小龙变化最大的地方是四条腿都长出了五个坚硬的爪子。 现在,赵名鼎想赤色小龙能和自己合体,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自己的十个手指指尖能长出龙爪,或者,那如意匕首的本体能随着自己的意念出现在自己想要出现的指尖,趁对方不备,将对方开肠剖肚或抹脖子,一击必杀。 随着赵名鼎的意念,原本蛰伏在丹田内的小赤龙开始盘旋游动起来,原来紧闭的双眼,此刻已微微张开,两条龙须微微颤颤,不断地触碰赵名鼎,似在和赵名鼎交流沟通。随着赵名鼎意念的加强,赤色小龙渐渐虚化,随着虚化的加速,赵名鼎的十个指尖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有一抹红光隐现,如那破土而出的竹笋,渐渐凝结成十个尖尖的龙爪。 赵名鼎顺手一划,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应声而断。见此情景,赵名鼎不由得呆了一呆,想不到龙爪竟如此锋利。 随着赵名鼎的意念,龙爪又慢慢收缩,不见了踪影。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赵名鼎才做到和小赤龙心意相通,收放自如,快如闪电,如影随形,从出爪到收爪,几乎可以同时完成,给人的感觉就是手指一抹,水果刀就断了,根本看不到出爪和收爪的动作。 虽然赵名鼎已能随心所欲地变幻收放龙爪,但是他觉得还是如意匕首的本体更厚重,毕竟,相比较来说,龙爪太纤细,所以,他又开始用意念和小赤龙沟通,让它在需要的时候,变回如意匕首的本体,出现在他想要它出现的指尖,或者干脆脱手而出,攻击他想要它攻击的目标,击中之后再快速返回掌心,进入体内。 小赤龙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按赵名鼎的要求进行配合,意刚动,身已现,赵名鼎伸出右手食指,食指的指尖便是如意匕首的匕尖。伸出左手食指,左手食指的指尖便是如意匕首的匕尖。伸中指就出现在中指,伸小指就出现在小指,伸哪个指就出现在哪个指的指尖。 两个时辰之后,赵名鼎和如意匕也达到了心意相通,如影随行的境界。 最难的是透体而出,如甩飞镖。这等于要求如意匕首先要出现在掌心,或者甩的时候已达到掌心,这样才能被用力甩出。经过反复操练,赵名鼎觉得还是在甩出的同时如意匕出现才最合适,因为在别人看来,开始做甩的动作时掌心里完全没有东西,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假动作,从而疏于防范,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当然,如意匕甩出后,如果没有瞄准,如意匕还要自行调整路线,达到一击即中的结果。 又经过两个时辰,赵名鼎终于练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赵名鼎潜心修炼的同时,张宝和何才善同样也在修炼。作为赵名鼎的左膀右臂,他们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想到和曾小柔分别差不多都一个星期了,还没和她打过电话,不觉心生歉意,于是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怎么,终于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是曾小柔嗲嗲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和幽怨。 “这几天白天有些忙,晚上嘛,又怕打扰你休息。”赵名鼎讪讪道。 “今晚怎么就不怕打扰到我休息啊?”曾小柔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因为,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赵名鼎笑道,“你不是在广州读书吗?妍姐送了一套广州的房子给我,刚好给你住啊。” “无功不受?。你才刚刚答应替她做事,她就送这么大的礼给你,这是要你卖身为奴啊。”曾小柔似乎热情不高,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不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我还是挺有商业价值的嘛?”赵名鼎嘻嘻一笑,转换了话题,“和你说一件重大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不听!” “真的不听?” “你爱说不说!” “我和你说,我不但加入了猎鹰突击队,我现在还加入了狼牙突击队。狼牙突击队是一个新成立的国际联盟雇佣军组织,我任亚洲分队队长。为了安全起见,今后在公共场合你若遇到我,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千万不要先和我打招呼。切记!切记!”赵名鼎怕曾小柔以为自己和她开玩笑,又重申了一遍,“这不是开玩笑,你一定要记住!我现在对外的惟一身份是澳门何氏集团大陆酒店的安保总经理。” “知道啦!啰嗦!”曾小柔的声音虽然依旧不愠不火,可终究还是透露出了关心,“你在外面执行任务时,可得机灵点,多个心眼,注意安全。 “你在哪里?要不我现在过来找你?”赵名鼎笑道,“下个月28号我就要去缅甸了。” “哼,你还真的好意思问我在哪里。”曾小柔恶狠狠道,“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还在中山大学读书!”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赵名鼎听说曾小柔就在广州的中山大学读书,心里乐开了花,“我马上就出发,过来看你。你等着我啊!”说完,挂了电话,立刻驱车前往广州。 何超妍送给赵名鼎的那套房子在广州天河区的合景臻颐府小区6幢7楼,是建筑面积250平米套内面积200平米的大平层,原来的布局为四房两厅一厨四卫,根据赵名鼎的爱好,多隔了一个书房,是以成为了五房两厅,距曾小柔所就读的中山大学十公里左右。 赵名鼎先是到中山大学,接到曾小柔后,这才去往合景臻颐府小区。一路上,赵名鼎不断地给自己的右手腕吹气,在那里,有曾小柔两排深深的牙印。 “好痛啊!”赵名鼎一边向自己的手腕吹气,一边说。 “活该!”曾小柔紧绷着脸,可过不了两秒钟,终于还是破防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理我。哼!” 空气里,布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和曾小柔一样,赵名鼎也是第一次来到何超妍所送的这套房子。屋内的装修、家具、电器,都已按酒店总统套房的标准布置和装修好了,不需拎包也可入住。难能可贵的是,里面的那些衣裤鞋帽都是按赵名鼎和曾小柔的身高体重购买好的,那些化装品也是曾小柔常用的品牌。 一切都是那么体贴人心,细致入微。 “我喜欢!”曾小柔终于笑了。 赵名鼎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赵名鼎和曾小柔终于有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爱巢。 不过,令赵名鼎没有想到的是,曾小柔竟然是中山大学在读的博士生,为了她上学,赵名鼎送了一辆越野车给她,令人意外的是,她选择的依然是白色的陆地巡洋舰。她觉得这车皮实,抗折腾,耐造,出去旅游很方便。 事实上,何超妍带着史密斯来见赵名鼎的第二天,杨昌盛就叫人开了两辆白色的陆地巡洋舰过来,挂着澳门内地双牌照,一辆送给了何才善,一辆送给了张宝。也就是说,何超妍给赵名鼎、何才善和张宝每人配了一辆车。 由于松山湖新建酒店的项目还在洽谈之中,张宝就暂时调到珠海百妍酒店,协助何才善的安保工作,等松山湖的酒店建成之后再回去。 因为工作需要,何超妍还为赵名鼎、何才善和张宝办好了澳门的劳工证,以方便自由进出澳门。 久未露面的罗书铭,终于在赵名鼎到广州的第五天,和宋佳一起,带着邹永兴、萧隆恒出现了。他们仨人都研究生毕业,到广州来找工作。 宋佳的父母是广州市政府部门里的要员,在广州越秀区为宋佳买了一套房子,罗书铭每次来广州,就住在宋佳那里,因此,邹永兴和萧隆恒理所当然地住进了赵名鼎的家里。何才善和张宝听闻罗书铭、邹永兴和萧隆恒来到了广州,一刻也不愿停留,立马跑过来相聚。 “七年过去了,咱们兄弟六人终于算是团聚了,从今往后,咱甩开膀子努力干!”接风洗尘酒上,赵名鼎端起了酒杯,“干了!” 众人都端起酒杯,一口都干了。 “如今,我和何才善以及张宝,可以算得上是从警了。从商这条路,就得由你们三人来完成,毕竟你们读的书多。”赵名鼎笑道,“我出资,占51%的股份,其余49%的股份由你们五人平分,但是所有的利润,还是按六人平分。至于新成立的公司地址嘛,就选在中山市。至于做什么生意,由你们三人协商决定。” 众了听了,纷纷拍手叫好,表示赞同。 “公司名称为:登鼎集团。”赵名鼎笑了笑,接着道,“邹永兴为董事长同时负责生产制造,罗书铭负责销售,萧隆恒负责财务,宋佳负责人事,何才善负责网络技术,张宝负责安保。至于曾小柔嘛,等她毕业之后再安排职位。” 邹永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制专业,罗书铭毕业于北京外语大学,萧隆恒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何才善考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却没去读,最终拿到了全国高教自考计算机专业本科文凭,现在正在学习计算机硕士研究生的课程,张宝成了张天师,而宋佳父母是广州政府里的要员。所以,赵名鼎对各人的任命,都恰到好处。 “我有一个建议,九哥、才哥和宝哥三人,最好是能去进修一下外语,这对他们今后出国有用处。”曾小柔提到。 众人一致赞同。他们三人已是猎鹰突击队员,今后免不了要出国,会外语对他们将会有很大的帮助。作为狼牙突击队队员的赵名鼎,更是需要掌握大量的外语。 为了庆祝,众人通宵达旦地喝了一个晚上的酒,最后都醉得不省人事。 由于工作需要,欢聚之后的第三天,众人各奔西东,各就其位,各司其职。何才善和张宝带着罗书铭、宋佳、邹永兴以及萧隆恒去了中山市,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办公司。 赵名鼎留在了广州,陪伴着曾小柔,为去缅甸作准备。第三天,赵名鼎打了一千万人民币到萧隆恒的银行卡上,作为开办公司的启动资金。 根据华哥提供的资料显示,克钦邦是缅甸北部的自治邦,首府在密支那,地形是山地和平原,面积8.9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88万,是缅族、掸族、克钦族等杂居地区。由于经济极其落后,因此当地势力便通过各种手段组建了犯罪产业链,例如诈骗、器官贩卖以及贩毒,以此来获得巨额经济利益。 克钦邦的重要城市,除了首府密支那,还有八莫、葡萄镇、孟拱。 由于山脉横亘,峰峦错杂,峡谷河谷多不胜数,所以陆路交通异常不便,运输主要是依靠骡、马驮运。 航空有密支那机场、八莫机场、葡萄机场。密支那机场是缅北军民两用的重要机场,有沥青路面跑道,有通讯导航及夜航设备。八莫和葡萄两地也有飞机场,从仰光来的飞机,在一般情况下每星期有两班。 公路主要有滇缅公路、中印公路。密支那至八莫的公路长187公里,至掸邦北部的木姐为325公里,至南坎295公里。密支那至仰光的公路全长为1476公里。密支那至印度雷多的公路全长458公里,是缅甸通往印度的重要国际公路,系1945年1月建成,即缅印公路和中印公路中的一段,其中从密支那至加迈一段近200公里,全年可通车,其余路段干季可勉强通行吉普车。 铁路只有一条铁路曼密铁路(曼德勒到密支那的铁路),由曼德勒通至邦首府所在地密支那,全长542公里,行车20小时。密支那距仰光的铁路全长1784公里,从密支那往北至葡萄的公路356公里 主要通航河道为伊洛瓦底江,从密支那至八莫,全长169公里,河宽400至800米,洪水期可通航小轮船。八莫至曼德勒,长510公里,河宽800至1500米,全年可通航400吨以下的轮船。 克钦邦的政局很不稳定,克钦新民主军控制着第一特区,克钦独立军控制着第二特区。 看着华哥发过来的资料,赵名鼎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一章 与狼共舞 周六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赵名鼎拨通了魏九妹的电话,按照惯例,先是和爷爷奶奶拉了会家常,这才和魏九妹说话。 赵名鼎当初得到卖金砖的那三十万元时,先是转了十万块钱到魏九妹的银行卡上,解决了她今后上大学学费的问题,叫她好好读书,不要再为生活和学费操心,同时又叫她去买了一部手机,这样,每个周末她从学校回到自己家时,就可以和爷爷奶奶打电话拉家常了。 出于谨慎,赵名鼎又交代魏九妹:“为了安全起见,今后在公共场合你若遇到我,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千万不要先和我打招呼。切记!切记!至于其中原因,你不用打听。过一阵我要出国去办事,可能有一段时间没空打电话回来。这段时间麻烦你安抚照顾好爷爷奶奶。” “我听你的!”魏九妹千依百顺地回道。 挂了电话,赵名鼎又拨通了华哥的电话,询问有关盗墓团伙事情的进展。古城里的黑影以及新联合国的事情一天没得到结论,他的心里便一天不得安宁。 “目前还在审讯之中。这家伙咬得太死,多的信息一点都不说了,得慢慢磨,慢慢套。”电话的那头,是华可无奈的声音,“对了,你下个月去缅甸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咋的啦?”赵名鼎已经告诉过棋哥他去缅甸的事情,所以华哥才会把缅甸的相关资料发给他。 “我和你说,我们的人已经先行一步到缅甸去了,为的是配合你的行动对你进行保护。当然,是在你需要援助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手。”华哥笑道,“你如果不出声,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哪怕别人拿着枪顶着你的脑袋要枪毙你,我们也不会出手。” “哈哈,那就先谢了!”赵名鼎笑道,“等这趟任务完成,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谁怕谁啊?哈哈!”华哥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果然如赵名鼎所料,去缅甸的日期提前了。 赵名鼎和华哥刚通完电话,就接到了乔治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从香港乘飞机先到泰国曼谷机场,在曼谷先住下,等下一步的通知。 赵名鼎在香港国际机场乘坐的是18:35的航班,到达泰国曼谷素万那普国际机场时已是20:35了。 接机的是一位的士司机,矮矮瘦瘦,戴着一个白色的遮阳帽,手里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三个中文:赵名鼎。 赵名鼎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英语一直学得很好,加之在圣德堡做业务员时,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所以一口英语说得顺溜,可惜的是,接机的的士司机是位华侨,会讲中文,因此,他们全程就用中文沟通交流。 司机接到赵名鼎后,直接把他送到了曼谷香格里拉酒店,临走之前,赵名鼎给了他一百块钱的小费,同时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待到安顿下来,已是晚上十点钟了。赵名鼎本想和乔治打电话,问他后面的行程,想了想,还是作罢,对房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睡去。 第二天早最晨8点左右,赵名鼎正在餐厅吃早餐,接到了乔治的电话,叫他自己想办法在第二天下午五点之前赶到缅甸克钦邦首府密支那找地方住下后,再和他联系。说完,挂了电话。 考验我?赵名鼎心里想着,开始查起了从曼谷到缅甸克钦邦的航班。 曼谷没有直达克钦邦的航班,必需转机。快的只需要一天,转两次机,慢的需要二天时间,转四次机。 赵名鼎选择了最快的一班航班,那便是当天上午10:40的航班,中途只需转两次机,由曼谷到仰光,再到曼德勒,第二天早上8:40到达密支那机场。 赵名鼎请酒店帮忙订购机票的同时,也请酒店帮忙订了密支那的酒店房间,同时,打电话给昨晚接他的的士司机,叫他过来酒店接自己去素万那普国际机场。 赵名鼎吃完早餐,已是八点半,收拾好行李,拿到酒店帮忙在密支那所订酒店资料,刚好九点,这时所叫的的士也刚好到了,于是直奔机场。这次,赵名鼎给了司机二百块人民币小费。 赵名鼎的行李很简单,也就一个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小行李箱。拿了登机牌后,过了安检,赵名鼎拖着行李箱直奔登机口,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将四周观察了一遍后,便开始闭目养神,安心等待。 鞋声嘀嗒,暗香袭来,跟着是一个糯糯的询问声:“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 来者是一位年轻貌美的亚裔女孩,年约二十,身材修长,长发披肩,讲一口流利的英语,由于身子微倾,赵名鼎触目所及,便是山峦叠障,危峰兀立。 “哦,没人,请坐。”赵名鼎微微一笑,礼貌地回道,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孩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便在赵名鼎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将拖着的小行李箱放在了坐位旁,侧过身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叫Li da,很高兴认识您!” “我叫Patto ,很高兴认识您!”出于礼貌,赵名鼎轻轻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纤纤素手,随即松开。Patto 这个英文名,是曾小柔替他取的,中文为巴顿。 乔治·巴顿(Geo ge Smith Patto ),是一位美国陆军四星上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著名的美国军事统帅,他作战勇猛顽强, 重视坦克作用,强调快速进攻,有“热血铁胆”、“血胆老将”之称。 巴顿不仅是将军也是文人,是一个具有政治、军事、哲学头脑的人,更是一个最具个性和人性的人,使之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颗耀眼的军事明星。 基于此,曾小柔替赵名鼎取名巴顿,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请问,您是去哪儿的航班?”Li da似乎不想冷场,“我是到缅甸密支那的航班。” “哦,很巧,我也是到那里的航班。”赵名鼎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道,“这就是到密支那的登机口,你如果不是到那里去,跑这儿来干嘛?” “登机时间尚早,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荣幸之至!” 登机口附近的咖啡店里,赵名鼎帮Li da要了一杯卡布奇诺,给自己要了一杯黑咖啡,在取咖啡的时候,赵名鼎无意间一扫,看见附近几位青年男子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显得别有用心。 “这是您的咖啡,请慢用。”赵名鼎毫不在意地把那杯卡布奇诺放到了Li da面前,自己则坐到了她的对面,“我相信,这将会是一次热闹而又愉快的旅行。” “但愿如此。”Li da对着赵名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巧妙的是,Li da不但和赵名鼎是同一个航班,同一架飞机,并且座位也是相连的。Li a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赵名鼎挨着她,坐在中间,边上是一位白人青年,一身休闲打扮,而在咖啡店曾经打量过他的那几位青年男子,则散落在机仓舱里其它的座位上。 有点意思。赵名鼎心里想,暗中提高了警惕。 飞机爬升到了一定高度后,便开始平稳地飞行,赵名鼎无所事事,便开始闭目养神,感觉到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将自己全身的口袋几乎都摸了一个遍,最后失望而归。 似乎是心有不甘,随着时间的推移,熟睡中的Li da慢慢将头靠在了赵名鼎的肩膀上,又将手摸遍了他的全身,依然一无所获。 那是一段愉快的旅程,醒来之后,Li da朝赵名鼎俏皮地一笑,干脆就倚在了他的身上,似一条软若无骨的美人蛇,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若是不明真相的人,都会把他们俩人当作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你如果没有订好酒店,你可以和我一起住。”在仰光转机的时候,Li da在赵名鼎耳边悄悄说道。 “你订好酒店了吗?我想还是和你住在一起好了。”在曼德勒转机的时候,Li da又改变了主意,俯在赵名鼎耳边悄语道,“你敢随我去见我的父母吗?” “入乡随俗,一切悉听尊便。”赵名鼎人畜无害地笑了笑,“就怕你父母见了,不喜欢我。” “哪能呢?”Li da笑道,“只要我喜欢,我父母就喜欢。” “这么说,你爱上我了?”赵名鼎不得不逢场作戏,“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你这不叫一见钟情,你这纯粹叫自我多情。”Li da嘻嘻一笑。 “自作多情,那看要对谁。”赵名鼎大度地一笑,不再言语,也不和她计较。 在泰国,无论是在曼谷或芭提雅,像Li da这样女子主动往男人身上贴的事情数不胜数,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她们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钱,从而出卖自己色相,是以,赵名鼎实在不忍心将对方推开,强忍着心中的不舒,和对方周旋。 第二天早上8:40,飞机准时在密支那机场降落,赵名鼎走出海关的时候,意外地发现Li da竟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迎了上来:“说好去见我父母,你可不能耍赖。” “哦?”赵名鼎见状,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下飞机的时候故意磨磨蹭蹭并在洗手间呆了半晌,就是为了摆脱她的跟随,谁知她竟阴魂不散,在出口处等自己。 几个身影已从周围围了过来,手中都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赵名鼎。 “你们这是请呢,还是绑架?”望着向自己逼近的数名持枪人,赵名鼎苦笑道。 “当然是请啦。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又哪里舍得绑架你。”Li da娇笑道,“你只要听话,保你荣华富贵。” 第二十二章 笼中金雀 赵名鼎是第一次来密支那,人生地不熟,加之又是单身一人,面对兵强马壮荷枪实弹的对方,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 “难道我有什么破绽?”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赵名鼎的头脑在飞速地思索,“就算和乔治通过电话,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若和对方发生冲突,我又往哪里跑?不如静观其变好了。不到最紧急的关头,不采取鱼死网破的行为和动作。” “被人用枪指着,可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赵名鼎面不改色,毫不在意道,“我就怕他们握枪握久了,手掌发麻,会握不稳,掉在地上,误伤到你。” “哦?有这种事?”Li da耸了耸肩,一脸的嘲讽,“你别是被吓着了,在胡言乱语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怎样拿不稳枪。” “你不信?”赵名鼎面露微笑,右手食指和中指轻弹,离他最远身穿迷彩服的那位青年吃痛,手中的枪拿捏不住,顿时掉落在了地上,恰好应证了赵名鼎的话。 Li da一脸的震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其余数人也不由得后退了数步,异常紧张。他们显然听命于Li da,没有她开枪的命令,自然不敢随便开枪。 “你有特异功能?”Li da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一脸惊疑地望着赵名鼎,同时微微摆了摆手,对着赵名鼎的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于是纷纷朝向地面。 “那能呢?巧合罢了。”赵名鼎脸色柔和起来。这Li da,看起来像是本地某位高官或军阀的女儿,宠溺坏了,做事离谱,喜欢炫耀和寻求刺激,如果能利用好,说不定可以作为自己强有力的后援。 Li da虽然后退了数步,可最终还是娇笑一声,走上前来,挽着赵名鼎的手,笑道,“走吧,我父母都等急了呢。”可话音未落,脸色突变,挽着赵名鼎的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后别去,左脚一个扫膛腿,想到赵名鼎扫倒在地。 赵名鼎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她的举动,深深吸了口气,站着不动,任凭她怎么努力,没能把他憾动丝毫,接着,左手稍一用力,把她提了起来,举在半空。 “玩够了没有?”赵名鼎笑道,同时对周围拿枪的数人招了招手,“你们一起上吧!” “你们上啊!”Li da虽然身在半空,却不服输,对着那几个拿枪的人喊道,“赢了他,有重赏!” 包括枪支被赵名鼎击落的那人,一共六人,听了Li da的命令后,其余五人全部围了上来,留着那人看管枪支。 那五人虽然看起来是本地人,但身材却也魁梧,肌肉发达,显然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出拳踢脚像模像样,出手便是狠招,招招置人于死地。显而易见,他们想一举把赵名鼎拿下,这样不要说受赏,至少不会受到责骂。 不过他们想错了,赵名鼎站着不动,一手举着Li da,一手还击,只要近身,相接之下,便被赵名鼎抓住直接扔了出去。顷刻之间,那五人便无还手之力,被赵名鼎像叠罗汉一般叠在一起了。 “好了,不闹了。”赵名鼎将Li da放下,拉起自己的行李箱,顺着马路向前走去,想要找一辆的士。那些站在远处观望的路人,也慢慢散了。 “不嘛,我要你跟我回去。”Li da不死心,跟了过来,拉住了赵名鼎的手臂,开始撒娇。 “说好了,见过你的父母,我得回到我订的酒店里去住。毕竟我还有我的私事要处理。”赵名鼎严肃道,“否则免谈。” “行。”Li da勉为其难地应道。 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悄无声音地滑行过来,停在了路边。Li da拉开了车后门,同时拉着赵名鼎,坐了进去。 车子继续前行,后面跟着三辆越野车。 “你娶了我,好不?”车内,Li da依偎在赵名鼎身上,精神委靡不振。 “那可不行,我都有未婚妻了。”赵名鼎笑道,“做朋友没问题。” 听了赵名鼎的回答,Li da陷入了沉思。 “你是一个好人。”Li da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赵名鼎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车内于是沉默下来,只听到车轮行走时的沙沙声。 车队离开机场,拐上了另一条沥青铺就的马路,两旁时不时有村庄掠过,都是一些破旧的房屋。 大约走了个把小时,车队又拐上了一条砂石路,最后进了一个村庄,在一个看起来很大很气派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里面走出来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对车辆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后,这才放行。 庄园里,绿草成荫,坐在车里,也能看到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的瞭望塔、辽阔的高尔夫球场,甚至还有一个停着一架直升机的简易机场。有巡逻小队荷枪实弹出没于楼房之间。 车队最后在一幢三层楼的楼房前停了下来,车还未停稳,就见一位年约四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路叫着“心肝宝贝”向Li da迎了上来。 Li da下了车,跑向那中年妇女,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住。 “这是我妈妈。”Li da向赵名鼎介绍道。 “伯母好!”赵名鼎微笑着叫了一声,同时躬身行了一个礼。 “你是Li da的朋友吧?”Li da的妈妈看到赵名鼎,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阵,忙招呼道,“欢迎欢迎。请进屋。” “妈妈,爸爸呢?”进得屋来,Li da左右看了看,问道。 “你爸爸有朋友过来,出去谈事了,要明天才回。”Li da的妈妈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叫后厨炒几个菜。” “不了,伯母。我得回酒店去了。”赵名鼎一听说要吃饭,连忙告辞。他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你吃完饭再走,好不好嘛?”看着Li da那无助的眼神,赵名鼎叹了口气,只好答应。 趁着饭菜还没弄好的空档,Li da带着赵名鼎参观了她爸爸的枪械收藏室。里面的枪械琳琅满目,说是一个枪械博物馆也不过份,由此,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爱好和性格。 “你喜欢的手枪和步枪各是哪款?还有突击步枪。”Li da歪着头,俏皮地问道,“看看你是不是和我喜欢的一样。” “手枪嘛,我喜欢沙鹰;步枪嘛,自然是AK-47。至于突击步枪,那肯定是AW狙击步枪。”赵名鼎笑道,“你呢?” “哈哈,你喜欢的恰好和我喜欢的一样。”Li da笑道,“我刚好有一套新买回来的枪械,你要不要试试?” 赵名鼎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像一个男人那般,喜欢威力大的枪械。 “我喜欢沙鹰,是因为它威力大,射程远,可以达到200米。”谈起枪械来,Li da如数家珍,笑容满面,“至于AK-47嘛,是因为它火力强大,性能优越,适应性强,在极度恶劣的环境条件下也能保持相当好的作战效能。而AWM,是目前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实战中曾在2475米之外狙杀过两名武装人员,并且重量也轻,携带方便,被称为‘万能步枪’和‘狙击之王’。” “那敢情好啊!”赵名鼎平时很少摸枪,这时听说自己喜欢的武器触手可及,自然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你若喜欢,我送给你。”Li da看到赵名鼎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叫人从收藏室里把枪拿了过来。 一把银色的沙鹰,配着牛皮枪套,20个装满子弹的弹夹;一把AKMS自动步枪,这是AK-47的改进型,性能更优越,带有折叠的金属枪托,配有10个装满子弹的弹夹;一把带瞄准镜、支架和折叠枪托的AMW狙击步枪,配有20个弹夹。 “这套枪械就送给你,作为见面礼吧。”Li da叹了口气,“有空,你要多多过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在家,闷也闷死了,整天无聊得很。我父母又不让我随便出去,怕我闯祸。” “会的!”赵名鼎安慰道,“说不定到时我有事还要找你帮忙呢。”赵名鼎不忍拒绝她送给自己枪械,只好照单全收。她差的不是钱,是朋友,是关爱。 “收了你这么贵重的枪械,除了钱,我却没有可以用来回礼的东西。”赵名鼎不由得苦笑。 “你把心留下,就可以了。”Li da有些痴迷地望着赵名鼎,“带我走,远走高飞!” 赵名鼎不敢接话。他想起了曾小柔,不由得摸了摸胳膊上被她拧过的地方。 吃过午饭,Li da派车把赵名鼎送出了庄园,直接送到了他所订的酒店,临别之际,泪眼婆娑,犹如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赵名鼎问她要了手机号码,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她。她的办事能力非常强,在短短的一个午饭时间里,竟然帮他办好了克钦邦的护照以及持枪证。 来到酒店,办好入住,安顿下来之后,已是下午3点多钟了,赵名鼎把沙鹰挂在腰间,其余的收在乾坤袋里,这才和乔治打电话。 “乔治,我已到了密支那,住在棕榈泉度假村。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到?” 第二十三章 深入虎穴 “哈哈,小鼎,你来得很准时啊!”电话那头,传来乔治爽朗的笑声,“五点半钟的时候,带上你的行李,去酒店大门口,那里有一辆黑色面包车会停在那里等你。我已经把你卖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想办法从里面出来。记住:一切都靠自己,没有人会协助你。” 赵名鼎刚想说话,乔治已经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赵名鼎苦笑了一声,买了够半个月用量的饮用水和饼干,又买了一些啤酒、白酒和红酒,全放入到乾坤袋里,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准备了十万美元的现钞,分别为1美元、2美元、5美元、10美元、20美元、50美元、100美元的纸币,也放进了乾坤袋里。当然,Li da送给他的枪械自然也放了进去。考虑到AKMS自动步枪的射速过快,赵名鼎又买了50个装装了子弹的弹夹。 赵名鼎甚至还买了一百副手铐。 只要有钱,酒店里啥都有卖。 五点半的时候,赵名鼎准时到达了酒店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那里,似乎正在等人。 “请问,你是我表哥派来接我的吗?”赵名鼎走近面包车,问道。 “啊?是的,是的,我是你表哥派来接你的。请上车!”面包车里只有一位开车的司机,大约三十来岁,黑黑瘦瘦,亚裔面孔,有些像本地人,讲一口流利的中文。 赵名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门一关,车子就呼啸着冲了出去,急急如丧家之犬,又似乎怕赵名鼎随时会下车一般。 面包车似乎一直朝密支那的郊外开去,大约半小时后,到了一个工业区,在一个四周围墙上布满了铁丝网的厂房的大门口停了下来。门卫室里走出来两个带警棍的保安,拉开车门看了看,这才打开大门,让面包车入内。 面包车在厂房写字楼门口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带着赵名鼎走了进去。 写字楼在二楼,正对着大门的,是服务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正在忙着转接电话,见司机带着赵名鼎进来,侧身朝里面喊了一声,立时从一个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位女孩,长得也很漂亮,笑容满面:“欢迎光临。”讲的也是中文。 “我表哥呢?”赵名鼎问道。 “先登记注册,再带你去见你表哥。”女孩一面说着,一面叫赵名鼎把他的护照拿出来进行登记。 “我的证件都丢了。”赵名鼎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 “哦,那就把你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写在表上吧。”女孩子说着,拿出来一本厚厚的登记册,翻到后面的一页,叫赵名鼎填写。 “这里属于军事管制基地,因此,手机要上交,由公司替你保管。”女孩合上登记册。 “我也没有手机。”赵名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道。 “行李箱里装的是什么?请你打开来检查一下。”女孩子见赵名鼎不配合,也不恼,依然微笑着,细声细语地说着话。 赵名鼎打开行李箱,把里面装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然后一件件再放回到行李箱里。除了两套换洗衣服和鞋子,里面别无他物。 “想不到你穷到这个地步,手机也没有一部。”女孩子朝一直站在一旁的司机抬了抬下巴,“你带他到第三车间。” 出了写字楼大门,就是楼梯,赵名鼎跟着司机往上走,来到了车间门口,两位把守的保安替他们把门拉开。 进到车间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六位彪形大汉都站了起来,只有一位衣着华丽年约三十的女子依然坐在办公室旁,正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双手飞快地敲着键盘,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越发响亮。 敲完最后一个字,她抬起头来,看到赵名鼎的瞬间,眼睛一亮,可是依然板着脸,冷冷道:“把衣裤全脱了。”说的是中文。 “为什么?”赵名鼎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叫你脱就脱,问那么多干什么?”一位保安粗鲁地推了赵名鼎一把。赵名鼎猛然回首,盯着那位推他的保安,眼里杀气陡盛,那位保安看到赵名鼎的眼光,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拔出电棍,就要向赵名鼎身上打去,却被那女子冷冷的一声“哼”硬生生止住了。 “脱吧,每个人进入车间之前,都要搜身。这是例行检查。”司机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脱就脱吧,看她能把我怎么样?”赵名鼎忍辱吞声,三下五除二把衣裤都脱了,就乘一条内裤。 那女子一看到赵名鼎精壮匀称的身材,两眼冒光,两朵红云浮上她的脸庞:“把他安排到808房。” 厂房呈L型,建筑面积大约在二千平米以上,总共有八层,下面五层是车间,上面三层是宿舍,顶层是管理员的宿舍。 司机将赵名鼎带到808房门口,便自行离去,门口的保安打开了房门,让赵名鼎自行进去。 让赵名鼎感到惊讶的是,这幢外表看起来破旧的厂房,里面的装修和摆设竟然异常豪华,808房内的奢侈程度,不亚于酒店里的总统豪华套房。靠墙的那个酒柜里,摆满了世界名酒,林林总总,大约有两三百瓶,还有一套纯天然水晶做的酒具。 “哈哈,发财了!”赵名鼎看到那些名酒和酒具,两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装进了乾坤袋里。 赵名鼎刚刚把那些名酒和酒具装进乾坤袋,就听到有人敲门,于是喊了一声请进,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是呯的一声关门声。 走进来的,正是安排赵名鼎住到808房来的那位办公室女子。 “你好,请问有何贵干?”赵名鼎见她单独一个人走了进来,不免有些紧张。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还能吃掉你啊?”女子笑嘻嘻地看着赵名鼎,“叫我张欣,你叫我欣姐就好了!” “欣姐,请问你找我有啥事?”赵名鼎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称呼她。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啊?”欣姐扭动着水蛇腰,款款向赵名鼎靠了过去。 “姐,你别这样。我还没结婚呢。”赵名鼎见她贴了上来,连连后退。 “你只要依了姐,姐啥都给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你。”张欣有点急不可耐,只觉全身如火烧一般,几乎就要爆炸了,一步步向赵名鼎逼近,似乎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肚去。 “不,我是来找我表哥的。”赵名鼎变得慌乱起来,忙向门口走去,“我要去找我表哥。” “你要找你表哥,那还不简单,只要我吩咐下去,你表哥就可以过来和你见面。”李欣媚笑道,“过来吧,我的心肝。” “不,你先带我去找我的表哥,我才能依你。”赵名鼎开始和她讨价还价。 “你啊,真倔!”张欣终于还是拗不过赵名鼎,只好答应,“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表哥。” “请稍等,我去上个洗手间。”赵名鼎一手捂着肚子,急匆匆地推门进了洗手间,并把门栓上。 赵名鼎悄悄靠近洗手间的门,听到李欣正在外面的室内踱步,于是掏出手机,拔通了乔治的电话:“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今天就可以出来,根本不用等一个星期。” “你疯啦?你肯定你刚刚进去,就能出来?”乔治话语里透着不信,“你别开玩笑。要注意自身安全。” “谁和你开玩笑了?”赵名鼎严肃道,“说吧,叫我进来干什么?” “我和你说了吧。你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全球网络诈骗中心,里面的那些人都是被从别处骗过来的,现在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你如果能顺带把他们解救出来,你就立功了。至于里面那些强迫别人进行诈骗的人员,则死有余辜。不过,为了不误伤,最好是不要搞出人命。” “那好办,半个小时后,你派人开车过来接应,我把里面被控制的人都放走。”赵名鼎思索了片刻,“至于那些犯罪人员,我将他们都铐了,你通知警察来接管。另外,我这么一闹,估计要从密支那离开都有困难,你帮我在八莫里机场订一张最早的机票,到时我直接从八莫里机场到泰国的素万那普机场。” “好!”乔治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那么磨磨蹭蹭的呢,还不出来?”外面,李欣不耐烦了,开始催促。 “来了来了!”赵名鼎装模作样地冲了冲水,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让你久等了。” “是啊,要早这么听话就好了嘛。”李欣嘻笑着,伸出双手,正要朝赵名鼎的腰上抱去,却被赵名鼎一把掐住了脖子: “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李欣没想到变故发生得这么快,整个身子一下就瘫软了下来,向地上滑去,被赵名鼎拖住了。 “你若敢叫一声,我就一刀要了你的命!”赵名鼎说着,右手一挥,如意匕首在室内的一张桌子上一划,桌子应声断成两段。 “不敢,我不敢。我一切都听你的。”李欣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连忙答应。 第二十四章 马到成功 “既然听我的,那就按我说的去做。若你敢耍花招,我一刀就要了你的命。”为了加强震慑效果,赵名鼎右手往空中一伸,将Li da所送的沙鹰握在了手中,取出装满子弹的弹夹,递给了李欣,“你检查检查,看这是不是真实的子弹?这枪,是不是真正的枪?” 没等李欣看完,赵名鼎又把AKMS自动步枪也拿出来给她看了看:“看到没?你若中途捣乱,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敢,不敢!”李欣这回是真的服了。自己若开口呼叫,对方还不一枪将自己嘣了? “这里,由谁负责?”赵名鼎直盯着李欣的眼睛。 “是我。我全权负责这里。”李欣总算是镇定下来了,说话的声音不再颤抖。 “走,带我到监控室去。就说是老板派人过来检查。”赵名鼎猜得没错,这李欣竟然真的是这里的负责人。 “好,好。”李欣连连答应,并开始带路。 监控室在五楼宿舍的尽头,李欣带着赵名鼎,一路畅通,来到了监控室,里面只有两名值班人员。 看到李欣带着赵名鼎进来,两名值班人员连忙过来招呼。 监控室里的闭路电视,能清晰地看到每个室内的详细情况。据李欣介绍,这整幢楼里,囚禁着近二百人,被逼着做网络诈骗,每天规定诈骗任务,没达成的就得挨打。有很多人被打得皮开肉绽,不成人样。 透过屏幕,赵名鼎看到许多人都被铐住了一只手,行动不自由,一个个脸色憔悴。 “去,叫他们把那些人都放开,到院子里集中。”赵名鼎吩咐道,“就说老板打算把那些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在李欣的命令下,两名值班人员通过广播下达了指令,要求将所有被囚禁者由相关负责人带到楼下的广场上集中,违者重罚。 通知下达后,十分钟内,所有被囚禁者都被带到了楼下的广场,李欣拿着他们被扣押的护照,一个一个对照归还,念一个人的名字,便出列一个人,核对无误后,将护照归还,同时每人从赵名鼎手中领到三百元美金的现钞。 赵名鼎刚刚给所有被囚禁者发放完护照和美钞,乔治派来的车子就到了,整整五部大卡车,赵名鼎于是又叫李欣指挥那些被囚禁者分成五个小队,每队四十人,分别爬上了那五辆卡车,每装满一卡车,就开走一卡车,直到五辆卡车将所有被囚禁的人送走,赵名鼎才叫剩下来的管理人员集合。 包括李欣在内,管理人员一共有13人,自行分为两个纵队,站在了赵名鼎面前。 “老板接到举报,说你们之中,有人吃里扒外,因此,特命我前来调查这件事。”赵名鼎表情严肃地站在队伍前面,“现在给你们一个自新的机会。若有人自动承认,老板将从轻处罚。如果不承认,查出来的话,将从重处罚,轻则砍手,重则枪毙。” 听了赵名鼎的话,那13个人面面相觑。开始,赵名鼎进行发号施令的时候,众人心里还有一丝怀疑,此刻见老板的红人李欣也毕恭毕敬地听从命令,也就都全信了。前些日子,另一个厂区,确实也有印度的特种部队来解救过一批被囚禁的印度人,所以老板要将这个厂区里被囚禁的人转移是正常的。 “既然没人愿意承认,那我只好采取强硬措施了。”赵名鼎说着,拿出了手铐,“老板有令,若有反抗者,就地枪毙!但只要你们配合得好,调查过后,都重重有奖。”赵名鼎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沙鹰。 没有人敢反抗,赵名鼎让他们俩俩背靠背相互铐在一起。这时,不远处,警车的警笛声已经拉响,直接开进了厂区的广场上,而赵名鼎此时已经坐上了在厂门外等候自己的乔治的摩托车,绝尘而去。 “我要你买的机票,你买好了吗?”赵名鼎坐在乔治摩托车的后座,问道。 “放一百个心,机票已按你的要求买好了。”乔治一边急速地开着摩托车,一边笑道,“你今天将那些被囚禁的人员都放走了,还把他们的管理人员交给了警方,那些诈骗份子不恨死你才怪。现在只怕在每个路口,都有人在拦截你。估计你今晚出不了密支那。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躺一躺?”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赵名鼎一边笑道,一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Li da的电话。 “啊,是你吗?怎么突然想到要找我?想我了?”电话那头,Li da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喜悦。 “是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赵名鼎笑了笑,“你能不能让我搭乘你家的直升机到八莫里机场?我有一位朋友在那里等我,有件急事需要处理。当然,直升机的一切费用由我负责。” “你想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就过去。” “这么急?” “对啊,不是这么急,哪里敢打扰你嘛。” “是我来接你,还是你过来我家?” “还是我来你家吧。这样方便一些。” 按照Li da所提供的地址,乔治骑摩托车仅仅花了十分钟就到达了,那速度,不亚于专业摩托车比赛的速度。 来到Li da家门口,乔治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名鼎:“你朋友家?” “算是朋友吧。”赵名鼎一言难尽,下了乔治的摩托车,朝里走去,那边,Li da已经迎了出来,见到赵名鼎,飞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笑道,“干脆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再走,行不?” “不行,我朋友在那边等着我,有急事要处理呢。”赵名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 就算Li da有十万个不愿意,可她还是很听话地转过身,带着赵名鼎往停机场走去。 乔治骑在摩托车上,远远地看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直升机早已启动,处于怠速状态,两人登上坐稳,直升机就斜斜地升了起来,朝八莫里机场飞去。 其时夜色已深,四周一片漆黑,机舱内微弱的灯光下,Li da心满意足地将脑袋靠在赵名鼎身上,沉沉地睡去。 这得是多久没有睡觉了,才能困成这个样子?看着Li da那张迷人的脸,赵名鼎心潮起伏,感觉分外内疚。 一百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直升飞机半个小时就到了,在八莫机场外一处宽阔的空地停了下来。 “记得来看我啊!”Li da依依不舍地挥手,和赵名鼎告别,眼里噙满了泪水。虽没有明说,赵名鼎也能感觉得到她内心的那份炽热。 赵名鼎办好登机牌,匆匆入关,刚到登机口,就听广播中在用三种语言播报自己的姓名,催促自己登机。刚登上飞机坐稳下来,飞机就滑了出去,准备起飞。 赵名鼎再次来到泰国曼谷在酒店里安顿下来时,已是第三天凌晨,在确定没有跟踪之后,这才打电话给乔治,了解那边的情况。 “那两百名被囚禁的人员,因为你的帮助,已全部乘飞机,各自回家了。我相信,经过这次磨难,他们一定会提高警惕,不会再轻易相信那些诈骗份子的话了。”乔治的话语里充满了赞赏,“你挽救了两百个濒临破碎的家庭。” 那些诈骗份子,全部被当地警察局的警察带走,接受审查。电视台还进行了大肆报道和宣扬。 只有那些诈骗团伙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找不到地方出气。 迫于舆论的压力,当地警方进行了一次反诈骗清扫活动,将那些隐藏在工业园区内的诈骗窝点全部清除了,获得社会的一致好评。 “对了,你是怎么勾上那女孩子的?”乔治终于聊到了正题。 “不告诉你。”赵名鼎笑了笑,“除非你请我吃一顿大餐。” “没问题。”乔治哈哈一笑,“明天大家都过来了,汇合后,到芭提雅去集训,到时我天天请你吃大餐。” “哦?”赵名鼎感到有些意外,“到芭提雅集什么训?” “本来,这次的集训,是把你从诈骗的窝点里救出来,可是你一个人把戏都演完了,大家没事可干,只好到芭提雅集训了啊。”乔治有些无奈,“再说,你作为亚洲分队的队长,总得和你的手下见见面吧?去芭提雅,就是给你们见面的机会。你想要让你的手下人服你,你可得拿出点真功夫来。” “哈哈,那还不是小事一桩?”赵名鼎毫不在意,“只怕到时他们全部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牛皮可别吹得太满,到时可别下不来台。”乔治对赵名鼎的话嗤之以鼻。 “不信?要不打个赌。”赵名鼎依然是毫不在意的口气。 “赌就赌。”乔治道,“我若输了,我就任命你做狼牙突击队的副队长,和史密斯齐驾并驱。若你输了呢?” “我?我怎么可能输?”赵名鼎嘿嘿一笑,“我若输了,我送一把沙鹰给你。” “好,那就一言为定。”乔治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十五章 比翼双飞 第二天一早,乔治就到了赵名鼎所住的酒店,和赵名鼎见过面后,就守在酒店的大堂,等待过来集训的队员。 这次集训的人员是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的小组长,一共47人,加上乔治和赵名鼎,一共49人,其中有6位女性。 人齐之后,大家都上了乔治早就安排好的大巴,直奔芭提雅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驻扎基地。他动用了自己在海豹突击队里的关系,将里面的训练场地和教官一起,租了一个星期。不过,住的地方却是基地外的一间大酒店,按照乔治的说法,在繁重的训练之下,你还有能力去折腾,那里你的本事,也是给你的福利。 乔治把过来集训的人员分成5个小组,每个小组选一名组长和一名副组长,负责管理好这个小组。赵名鼎带的是第1组,最后一组加乔治只有9人,但是乔治在这个组里不担任任何职位,因为他是整个集训队的总领队。 除了乔治,48个人,分别来自亚洲48个不同的国家,大家只能用英语交流。 “妈的,哪天我要让你们都用中文交流。”赵名鼎想到此,嘿嘿一笑。 那6位女性分别来自日本、韩国、蒙古、土耳其、泰国、缅甸。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6个女人虽说来自不同的国家,可凑在一起,还是闹翻了天。 男人一旦坐在一起,除了比拼力气,便是比拼酒量,比拼所拥有的女友的数量。大家都不谈钱的事,因为大家都对钱不感兴趣。 赵名鼎本想置身局外,可既然是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队长,想要服众,那就无法躲避了。 第一轮是掰手腕。除了乔治没参加之外,亚洲41个不同国家的男人轮番上来和赵名鼎比拼,无一不败下阵来。 第二轮是比酒量。按照赵名鼎的设想,应当是大家一起一瓶瓶地喝,最后倒下的才算赢,但是众人都不答应,像掰手腕一般,一人一瓶轮番上阵。 “乔治,你可得准备好酒钱哟。”赵名鼎笑望着乔治,“别等下付酒钱付得你心痛。” “哈哈,小鼎,你放开量喝就是了,酒钱不用你操心。”乔治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一脸坏笑,双眉抬了抬,一幅你懂得的样子。 “好,拿酒来!”赵名鼎豪爽地叫道,旁观的人也开始起哄。 为了方便大家喝酒,乔治包了路边一个大约可容百人的小酒吧。按理说,集训人员一共才49人,酒吧不用那么大,但乔治体恤下属,留出来宽敞的空间,好让大家尽兴。慢慢地,有一些女孩子不请自来,加入到了喝酒的队伍中,这让那些雄性动物们情绪高涨,发出了由衷的欢笑。 威士忌的空酒瓶慢慢增多,最终堆成了一座小山,加上乔治出手大方,每位参加喝酒的女孩子都得取了一百美金的小费,大家偕大欢喜地散去,只有乔治和赵名鼎俩人是清醒的。 “要不要咱俩从再各来一瓶?”赵名鼎笑望着乔治。 “不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乔治很有自知之明,“你今晚可是喝了差不多150瓶高度威士忌,仍然毫无醉意。我真不知道,那些酒,被你喝到哪里去了?” “在这里呢!”赵名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宰相肚里可撑船。” 赵名鼎所喝的那一百五十瓶高度威士忌,全被他丹田内的小龙吸走了,仍不满足,眼巴巴地指望着赵名鼎再喝些下来。这种场合,可是千载能逢。 “走吧,睡觉去!”乔治摆了摆头,朝酒店方向走去。 芭提雅的治安一向很好,很少有拦路抢劫和偷盗的事情发生,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发生。 或许是乔治出手太过大方,俩人在回酒店的路上,就被尾随了,影影绰绰,不下十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最终在一条小巷里收网。 “小鼎,不叫帮手,你能抗得住吗?”看着逼上来的黑影,乔治笑着问赵名鼎。 “我只怕你自己顶不住。”赵名鼎笑道,“要不,你站在一边看戏,由我来表演给你看?” “吹牛皮的话谁不会说?” “要不,咱们再打个赌?” “你想要啥?” “纽约曼哈顿中心区顶级公寓一套。”赵名鼎补充道,“至少要200平以上。” “你疯了?十个人就想换一亿美金?”乔治摇了摇头。 “今后救你性命一次!”赵名鼎开始加码。 “不,最少三次。” “成交!”赵名鼎哈哈一笑,朝那些逼近的人叫道,“有本事,全冲我来!” “老乡,关你鸟事?我们的目标是那个M国佬,你来凑什么热闹?快滚开!”围过来的人中,居然响起了普通话。 “你丢脸丢到国外来了。”赵名鼎喝道,“你再不走,呆会我对你不客气。” 那人听到赵名鼎的喝声,终于还是放慢了脚步。有些中国人喜欢吹牛,有些就不喜欢吹。听人劝,吃饱饭。看那架势,他相信赵名鼎没有吹牛。能喝一百多瓶高度威士忌还不醉的人,本事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喝醉了,怕什么?”几个讲英语的黑影窜了上去,挥拳就打,却被赵名鼎躲过,身子往下一蹲,一个扫蹚腿,将他们全扫叭下在地,手一伸,将手铐取了出来,将他们铐上,整个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剩余之人一看情形不对,撒腿就想逃跑,只见赵名鼎双手食指和中指微弹,那些逃跑之人如遭重击,也全都摔倒在地,或抱腿,或摸着手擘,哎哟地叫个不停。赵名鼎飞奔上前,掏出手铐,将他们一一全部铐上。 整个过程,还没花到五分钟。 乔治看得目瞪口呆。 “小鼎,你老实承认,上次你和我在珠海较量,是不是根本没有出全力?”乔治越说越激动,竟然冲了上来。 “哎、哎、哎,你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赵名鼎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 “你骗我!”乔治甩了甩被打痛的手掌,“你这身子骨是铁打的?” “哈哈,差不多。”赵名鼎看了看那些被铐起来的抢劫犯,“这些人怎么处理?” “割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让他们走。”乔治想了想,“你来动手。” “别别别,我们不敢了!”那些抢劫的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手筋和脚筋如果都被割断,那和残废有什么区别? “大哥,我们财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们吧!”那讲普通话的人爬了过来,对着赵名鼎和乔治不停地磕头求饶。其他人一见,也连忙跟了过来,不停地磕头求饶,生怕赵名鼎真的会动手割他们的手筋和脚筋。 “把你们的护照拿出来,让我看看。”赵名鼎想了想,发话道。 “好的,好的!”众人连忙答应,掏出护照递了过来。赵名鼎接过护照,边看边递给乔治。最后,护照全到了乔治手中。 “你们是死是活,现在由我们老大决定。”赵名鼎说完,站到了乔治的身后。 “你们抢人钱财,害人性命,本不可轻饶。但是,泰国毕竟是佛教国家,愿你们从今往后,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一心向善,别再做坏事。否则,若再抓住,全部枪毙!” “我们改,我们一定改。”死里逃生的众人一听,又连忙磕头。 “拿着你们的护照,滚吧!”乔治将手中拿着的护照往地上一丢,转身向酒店走去。 赵名鼎微微一笑,跟了过去。 快步疾走的乔治突然停顿转过身来,在后面大步跟着的赵名鼎差点就撞上去了,幸好及时立定,俩人口鼻相对,中间只隔了一个毫米。 “你变态,想亲我?”赵名鼎连忙后退,满脸嫌弃的表情,“这里到处都是女孩子,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过不去?你以为你答应送给我的那套纽约曼哈顿中心区顶级公寓是你用来养金丝雀的?” “不,小鼎,你误会了。恰恰相反,那套公寓,是给你用来养金丝雀的。哈哈!”乔治耸了耸肩,“我要和你说,我准备呆会回到酒店就和威尔说你升任狼牙突击队副队长的事。凭你的实力,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副队长不副队长的无所谓。”赵名鼎笑了笑,做了一个数钞票的动作,“只要钱到位,啥事都好商量。” “我现在才发现,你掉钱眼里去了。”乔治猥琐地一笑,“明天,我让全体队员一起群殴你,看你往哪跑。哈哈哈哈!”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电梯,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赵名鼎笑道,挥了挥手,道了声晚安,走进了另一个电梯。 芭提雅号称不夜城,不管什么时候,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赵名鼎来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吸烟区吸烟。 赵名鼎掏出房卡,往房门上一贴,嗞的一声,房锁打开,打开灯光的那一瞬间,赵名鼎身神一凝,沙鹰和M9-L同时出现在手上:只见自己那张大床上,躺着两位身着三点式泳装的少女,那雪白修长的大腿,突兀的山峰,迷离的眼神,微张的红唇,无不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第二十六章 开门揖盗 灯光一亮,那两位泳装少女双双暴起,一左一右,直朝赵名鼎扑来,两人手中,似乎还拿着匕首,反射过来的寒光不带一丝温度。 赵名鼎双手握着手枪,下意识地就要扣动板机,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赵名鼎发现这两位少女,竟然是集训队里的两位女队员,一位是日本的波多野结衣,一位是韩国的金喜善,就要压到底的板机连忙松开,仰身避开她们的攻击的同时,关了手枪的保险放到了乾坤袋里,跟着身子一挺,两手一伸,一边一个,将她们抓在手中,举在半空,稍一用力,将她们摔回到了床上。 赵名鼎真的想直接扑了上去,为国争光,可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忍住了。 那两人被赵名鼎摔回了床上,似乎还不甘心,一个鲤鱼打挺,同时又站了起来,再次扑来,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一上一下,朝赵名鼎的胸口和腹部刺去。 对于她俩手中的匕首,赵名鼎完全不惧,可以无视,可是为了不让她们知道他的秘密,他还是选择了与她们近身肉搏,待匕首近身之时,一把抓住她俩的手腕,把匕首夺了下来,随手一甩,直插墙壁之中,直至没柄。 赵名鼎将她俩的匕首夺了之后,本想将她俩放下来,可是这俩人还不甘心,一把抱住赵名鼎的手臂,一人一边,双脚绞住赵名鼎的两腿,想要把他绞倒在地。 “哈哈,螳臂挡车,自寻死路!”赵名鼎心里冷笑一声,站立不动,任凭她们俩人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憾动赵铭鼎分毫。 “好了,别闹了!”赵名鼎一手一个,将她俩提出了自己的房间,丢到走廊上。这时,她俩才似大梦初醒一般,原本呆滞的眼神这时充满了生机,看着自己的三点式泳装,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随即又跑回了赵名鼎的房间。赵名鼎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总台,叫他们拿房卡来帮她俩开门。匆忙中,她俩竟然带自己的房卡也没带。 看她俩的神情举止,难道是中邪了?躺在床上,赵名鼎感到有些纳闷,可一时又不知道起因在哪里。 看来,这些集训人员挺复杂,我可得格外小心。赵名鼎心中想着,慢慢还是合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赵名鼎按乔治的要求,在酒店的院子里将队伍集合好,可在清点人数准备跑步到训练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这使得赵名鼎大为光火。集训的第一天,就有人迟到,这像什么话? “这是怎么回来,三组长?”赵名鼎厉声喝问道,“今天是集训的第一天,就迟到?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马上给我把人找回来。” “是,队长!”三组组长应答了一声,赶紧跑回酒店去找人。 迟到的是印度人桑德斯·?地,属于印度高种姓中的一员。此人昨晚喝醉了酒,喝得太多了,此刻还没醒过来。 “来两个人,拖着他走。”赵名鼎说完,带头朝集训地路去。 按常理,进行军事训练,就得对作息时间进行管制,可乔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除了规定的训练时间之内必需服从命令,其余时间一概不论。不过,桑德斯这次却是犯了大忌,没在要求时间内赶到集中地点。 赵名鼎带着集训人员,到达目的地后,就静静地等待桑德斯的到来。集训的第一天,第一次面对自己将来将要带兵的小组长,如果不能将对方死心踏地地臣服自己,那么,这一个小组在将来的战斗中,就不可能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甚至有可能还会从背后捅刀。 大家静静地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才看到桑德斯在别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赵名鼎的面前,气喘吁吁。 “桑德斯,到一边去,先做五百个俯卧撑。”赵名鼎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命令道。 “啊哈,你算老几,敢命令我?”桑德斯将脸凑到赵名鼎跟前,满口喷着酒气,“你何德何能,可以做我们的分队长?” “我不服!”桑德斯说着,对着静静地站立着的另外46位集训人员喊道,“你们服吗?” “我们也不服!”数人接着桑德斯的话语,喊道。 “不服的全部出列。”赵名鼎冷冷一笑,“呆会你们都别给我做缩头乌龟!” 就听脚步声响,跑出来数人,和桑德斯站成一列。 那几人,分别来自以色列、格鲁吉亚、菲律宾、哈撒克斯坦。加上印度,一共是五个国家。其它国家的人不吭声,不代表他们就服气。 “还有人吗?”赵名鼎望着那些沉默的人群,提高了声音。 “既然没人吭声,呆会你们可别后悔。”赵名鼎说着,掏出十万美金扬了扬,“不管你们多少人,打败了我,这十万美金就归你们所有。若是你们输了,你们就得凑十万美金给我。” “我再问一次,还有人要站出来吗?”赵名鼎提高了声音。 呼啦啦一声,所有人都站到了赵名鼎的对立面,想要赢那十万美金。至于万一失败了要赔十万美金,不是他们现在应当考虑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们选择作死,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赵名鼎将那十万美金往地上一放,招了招手,“可以用刀或枪。一起来吧!” 那47人并没有一涌而上,反而全部后退,围成了一个圆圈,把赵名鼎圆在了中间,每双眼睛里,冒出的都是狂热的目光。 那47人慢慢缩小包围圈,朝赵名鼎逼近,在相距不过五米距离的时候,突然一涌而上,想要把赵名鼎压了地面上,可赵名鼎不等他们近身,早就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让他们扑了一个空,全部互相叠压在一起。 赵名鼎将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包围圈之后。 众人回过头来,看到赵名鼎气定神闲的样子,又疯狂地扑了上来。这次,赵名鼎没有退让,而是挺身而上,只要近身,便是干净利落的一拳,直接将对方砸昏而又不致于受伤。毕竟这些都是自己将来的手下,要和自己一起拼命打天下。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47人全部躺倒在了地上。 终于,所有人都苏醒过来,整整齐齐地站好了队。 “现在,该是你们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十万美金,你们现在马上给我凑齐,给我!”赵名鼎满脸煞气,“不然的话,你们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人群骚动,不一会儿,每个小组长都拿着一沓美金来到了赵名鼎面前,递给了他,加总之后,竟然还多了110美金。 “还有谁有话要说吗?”赵名鼎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那47名队员,大家都脸色肃然,双唇紧闭,不吭一声。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么,就轮到我来说了。”赵名鼎把自己那十万美金,和刚刚收上来的十多万美金叠在了一起,“今天是狼牙突击队亚洲集训营第一次开营的日了,我作为亚洲分队的队长,代表狼牙突击队欢迎大家,同时强调:自今往后,你们必需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和指挥,若不遵从,队法从事。有做不到的,现在可以退出。” “有要求退出狼牙突击队的吗?”赵名鼎连问了三声,没有回答。 “好,既然没有人回答,那么,就是默认服从我的命令和指挥了。”赵名鼎扬了扬手中的二十多万美金,“欢迎来到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祝你们好运!” 说罢,将手中的二十万美金向空中一抛,如天女散花一般:“来吧,狼崽子们,这些美金,谁抢到就归谁!” 令人意外的是,那47个人依然笔挺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任由那些美金在天空中随风飘落。 赵名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全体都有,解散!” 这解散的命令一发出,大家都像那饿狼一般,朝那些飞舞的美钞扑去,疯狂地叫喊。 “队长,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了。”一旁走过来桑德斯,怯怯地向赵名鼎认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名鼎宽厚地笑道,“没事,去吧!” 桑德斯这才放下悬着的那颗心,参与到疯狂的抢夺之中。 “小鼎,你的驾驭之术,真不简单啊!”望着那些在疯狂抢夺美钞的队员,乔治赞许地点了点头。 “贪婪是人的本性。”赵名鼎笑了笑,“驾驭人性之术,我们的老祖宗早就琢磨透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带出一支虎狼之师!”乔治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走了,“这里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我不再过问。” “Yes,Si !”赵名鼎响亮地回答。 疯狂过后,集训队便进入到了正常的训练之中,由乔治请过来的教官执教。那都是正规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方法。 那些集训队员,虽然曾经也是军中翘楚,可毕竟退伍后,懒散惯了,再次训练,便有些吃不消,于是便想偷奸耍滑,这就免不了要吃教官的鞭子,待到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被教官的鞭子抽得血痕累累。 第二十七章 惺惺相惜 日常训练在下午四点半结束,赵名鼎开始带队跑步回酒店。 由于已经训练了一天,对于有些队员来说,回程的五公里路程便显得格外漫长。 “限你们二十五分钟回到酒店大堂。”赵名鼎提高声音道,“超过这个时间的,今晚便不准到酒吧去喝酒。今晚酒任喝,MM任泡,全部我买单。” 赵名鼎说完,转身朝酒店方向跑去,任由他们在后面拖拖拉拉。总之一句话:没按时赶到的人员就得接受惩罚,不准出去喝酒。 赵名鼎跑回酒店只花了十五分钟,看看时间还早,便向酒店提了十万美金。 陆陆续续有队员回到了酒店大堂,最后回到酒店大堂的是桑德斯,他几乎就是掐着点到达酒店大堂。 “哈哈哈,我成功了!”桑德斯一脸的得意。 “十五分种后,在大堂集合。迟倒者,取消今晚聚会的资格。”赵名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注意了:今晚聚会,酒任喝,但不得耽误明天早上的集合以及训练,违者罚做一千个俯卧撑。解散!” 众人纷纷赶回自己的房间去梳洗换衣服,动作非常敏捷。十五分钟的时间到了,没有一位人员迟到。 “很好!”赵名鼎头一甩,“出发!”带头朝酒店外走去。 这次乔治没有露面,全部由赵名鼎负责,毕竟,今后赵名鼎可是要带着这队人马出生入死,得首先笼络人心。 他们找了一家新的酒吧。毕竟,要雨露均沾,有生意大家做,不能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次找的酒吧,比昨天晚上的那家还要稍大,并且更豪华,站在外面招揽来客的MM更年轻漂亮,更火辣。 手中有钱,心中不慌。赵名鼎吩咐酒家,有什么好酒,只管上来。这一次,大家喝得有些谨慎和保守,毕竟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训练,如果再迟到,只怕就要受到重罚。 一班人马喝酒猜拳、喝歌跳舞、偎红倚翠,好不惬意。 赵名鼎所选酒吧与隔路相对的那个酒吧规格相当,那里面似乎也是包场,一群年轻人也在里面饮酒作乐,打打闹闹。 最先闹事的是对面一个喝醉了酒的年轻人,他跌跌撞撞地越过马路,来拉赵名鼎这边正坐在酒吧屋檐下喝酒的日本女队员波多墅结衣。 “宝贝,今晚跟我回去吧,多少钱我都给你。”那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年青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一边说,一边对波多野结衣拉拉扯扯,动手动脚。 坐在波多旁边的金喜善见状,把那青年往外推,谁知他竟恼羞成怒,一巴掌打了过来。金喜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矮,双拳齐出,直奔那青年两边耳朵,竟然使了一招中国功夫双雷贯耳。那青年业已喝醉,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躲避,被金喜善双拳狠狠打在两只耳朵上,仰面一跤,倒在地上。 对面酒吧里的那帮年青人,也有四五十人,并且个个身材高大,见自己的同伙吃亏了,马上就有人跳了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过来抓金喜善,而赵名鼎这边的人见对方毫不讲理,自然也不答应,于是也一涌而出,准备大打出手。 赵名鼎其时正坐在波多对面,正在和她们聊天,想知道昨天晚上她俩一起合谋来刺杀自己的原因,这时,见事情闹大了起来,也不制止,而是微眯着双眼,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自己这边的人员,哪些人会真正奋勇上前,哪些人只会装腔作势,虚与委蛇。 赵名鼎的眼睛快速向对面酒吧里扫了一眼,立刻就数清楚了对方的人数,一共55人,比自己这边多了7人。并且,这55人讲的都是一品流利的法语,显然也是一个出来旅游的团队。最让人担心的是,这55人中虽然也有8位女性,可个个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显露出军人特有的气质。 赵名鼎的心里突然一沉,一个凝问浮上脑海:法国外籍军团成员? 赵名鼎决定加入狼牙突击队时,曾经详细地了解过目前世界上最著名的十大佣兵组,法国外籍军团赫然在列,位居第5。 法国外籍军团(法语Légio ét a gè e,英语F e ch Fo eig Legio )是由外国志愿兵组成的陆军正规部队,拥有和法国本土部队同样的装备,由来自136个国家和地区约8000名志愿者组成。 其创立于1831年。当时为了解决法国国内的外国人犯罪问题,同时补充战争中死伤的法国军队兵员,由当时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在位1830-1848)下令组建。 志愿者加入时可以隐瞒国籍和姓名,假名或改名也可以。因此曾经有很多罪犯加入,2000年以来开始对志愿者的经历进行详细调查,曾经服过刑的人已经无法参加了。加入者可以拒绝参加针对母国的战斗。 外籍兵团组建后先后参加了墨西哥远征(法国武装干涉墨西哥)、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之后的阿尔及利亚战争、刚果战争、波黑战争、海湾战争等。 除战争活动外,缅甸的维和援助活动、海地的镇压暴动、印度洋地震的灾害援助也曾见到法国外籍军团的身影。 倘若对方真的是成名已久的法国外籍军团成员,那么自己这边就真的是踢到了铁板上。 双方各不相让,战斗瞬间爆发,从最初的拳脚相加,到后来的酒瓶相向,再到最后的桌椅互殴,双方互有损伤,让赵名鼎感到欣慰的是,自己这边没有一个人退缩。 赵名鼎没有参战,依然巍然不动地坐着,好整以睱小口小口啜着自己手中瓶子里的美酒。 战斗最终毫无悬念地结束了,赵名鼎手下的47人都被对方打倒在地,而对方只有不到十人挂彩。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在赵名鼎面前站定,伸手夺过赵名鼎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一千万美金,赔了就没你们什么事。”赵名鼎依然端坐不动,冷冷地用中文说道,“换算成欧元也行。 围观中有好事者,马上把赵名鼎的话翻译成了法语。 “Fuck! Go to hell!”听了好事者的翻译,站在赵名鼎跟着的高个子用英语骂了一声,伸手就想揪赵名鼎的衣领。赵名鼎见他伸手揪来,依然端坐不动,一伸手,将他伸过来的手抓住,跟着右脚一踢,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平平向后飞去,呯的一声摔出去至少十米远。 “来吧,一起上!”赵名鼎朝他们招了招手,轻蔑地一笑。这一笑,彻底刺痛了对方的神经,也不管什么武德,一涌而上,朝赵名鼎扑了过来。 赵名鼎也不搭话,一拳一脚,便撂倒一人,顷刻之间,对方人马也全部躺倒在地。 “好!”一位身高在一米九的中年人从对面酒吧的吧台里站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叫好,一边朝赵名鼎走了过来。他虽然是白人,讲的却是中文。此人比赵名鼎足足高了一个头。 “看阁下功夫不凡,在下特来讨教!”中年人说着,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跟着右腿一蹲,左脚脚尖虚点,竟然摆出了中国功夫的架势。 赵名鼎回了一个礼,也不再搭话,手起一拳当头劈去,对方左手一架,右手握拳直冲过来,竟然是以硬碰硬的打法。 双方拳来脚往,毫不相让,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实际上,在这大众广庭之下,赵名鼎之所以会和对方周旋,是不想曝露自己的实力。然而,作为一队之长,他又不能不显示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个分寸实在不好拿捏。 还有,就是不知正和自己交手之人的身份和地位。 对方久攻不下,开始心浮气燥,脚下的步法开始错乱,被赵名鼎瞅准机会,一脚踹倒在地。 “承让了!”赵名鼎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揖,“一千万美金,你是给现金呢,还是银行转帐?另外,这里打烂的一切,你也得买单。” “去死吧!”一声狂吼从对方坐在地上最初惹事的那位青年人口中发出,跟着是咔嗒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手枪对准了赵名鼎,“跪下!”这次说的是英语。毕竟英语是全球使用最广泛的语言,懂得的人占大多数。 “我看你是活够了!”赵名鼎神色自若地瞟了他一眼,转向和自己交手之人,“你的手下?” “马修·卡索维茨,收起你的枪。”中年男子厉声道,“你别自寻死路。” “我不!一千万美金,他这是敲诈!” 名叫马修·卡索维茨的那位惹事青年有点歇斯底里。若赵名鼎真的要求他们赔偿一千万美金的话,那还不如把他杀了。 “我叫赵名鼎,请问你尊姓大名?”赵名鼎向那位中年男子介始了自己,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幸会幸分!我叫安德烈·杜索里埃。”中年男子握住了赵名鼎伸过来的手,“法国外籍军团第一团团长。” “如果想不赔偿这一千万美金,也可以。“赵名鼎沉吟道,“有一个条件,就怕你们不答应。” “哦,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 安德烈·杜索里埃一听事情有了转机,连忙问道。 第二十八章 赴汤蹈火 “听说法国外籍军团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并且在全球很多地方都有活动,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在我需要援助的时候,你们当地的战队必需无条件以最快的速度援助我。”赵名鼎笑了笑,“至少需要援助我五次。当然,每次我会另外按标准付费给你们。” 安德烈·杜索里埃一听,有点懵了。这算什么条件?这和没赔偿有什么两样吗?作为雇佣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付钱给我,我替你办事,两清,根本就没有赔什么一千万美金。 听了赵名鼎的话,安德烈·杜索里埃连忙答应,伸出手来和赵名鼎相握,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惹事的马修·卡索维茨见事情终于妥善得以解决,不用再掏一千万美金的钞票出来赔偿,心里的那块石头这才落地,于是爬起身来,跑到赵名鼎跟前来道谢,紧紧地抓住赵名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两边队员见双方领队已经握手言和,也都放下心来,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找酒喝。作为出生入死的军人,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 安德烈·杜索里埃自然不会放过和赵名鼎套近乎的机会,人家毕竟免了一千万美金的赔偿费。当然,自己可以选择不付,但最终一定会以武力解决,可是看赵名鼎的架势和身手,估计自己这边全部人员一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尽管他还从未看过有人能以一敌55,可是作为领队,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赵名鼎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潜在的危险的气息。 “Waite ,来一支高度的威士忌!”安德烈·杜索里埃打了个响指,冲远处的服务员高声喊道。 赵名鼎将他的手压了下去:“慢着,我来变个魔法给你看。” 一听说赵免鼎要变魔法,安德烈拍了拍手,叫大家安静下来。曾经拳脚相加打得你死我活的两队人马,此刻却像团结一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般,围住了赵名鼎和安德烈,静观其变。原本闹哄哄的酒吧,此刻似乎连一粒灰尘落地的声音都可听得见。 风从街上吹过,听得见路边树叶的沙沙声。 赵名鼎和安德烈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空荡荡的桌子。赵名鼎伸出双手,将手掌打开,并上下翻了翻,确认手掌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然后左手握拳,右手手掌将左拳包住,并慢慢往外拉,只见一个酒瓶从赵名鼎的左拳拳眼中被拉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赵名鼎伸了伸手,服务员立刻把两个玻璃杯放到了桌面上。赵名鼎打开瓶盖,将其中一个玻璃杯倒满酒,端到了安德烈面前,做了一个请品尝的手势。 安德烈端起杯子,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过了片刻,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举起了大拇指,赞道:“好酒!” 旁边的众人一听,纷纷拥了上来,就要抢桌上的那瓶酒,都想尝尝鲜,却被赵名鼎拦住了:“如果想要喝酒的话,都给我排好队!” “先和你们说清楚,每人只能领一瓶酒,违者罚款五千美金。”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将酒从左拳拳眼处拉了出来,分给排队领酒的人员。眼看众人都领到了酒,这才停了下来。其间,安德烈一直坐在赵名鼎的对面,看着他变魔法,从左手拳眼里拉酒出来。 分完酒,赵名鼎双手一摊,掌中依然空无一物,把对面的安德烈看得目瞪目呆。 “赵先生,你真仍神人也!”安德烈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佩服!”所有人员,也都对赵名鼎表达了真诚的谢意,并大为折服。 赵名鼎的那些酒,自然是上次在密支那工厂808房里拿的那些酒,一共二百多瓶,但是赵名鼎这次只拿出来103瓶,其余的依然放在乾坤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第二天还要训练,午夜刚过,赵名鼎便带着众人回酒店休息,安德烈则选择和他的队员一起通宵狂观,并约定第二天晚上继续。 “巴顿,你的酒太少了,明天晚上能不能让大家各取所需,要几瓶就给几瓶?”回房之前,波多野结衣卷着舌头对赵名鼎说道。 “好,明天晚上满足你的要求。”赵名鼎微微一笑,帮她把房门关好。这女了似乎不死心,总想诱惑赵名鼎。 “只剩一百多瓶酒了,怎样才能做到各取所需?”赵名鼎一拍脑袋,微微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从第二天晚上工始,赵名鼎开始对所有成员实行各取所需的供应原则,每天晚上,两队人马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酒店。 在这期间,赵名鼎选定了副分队长,那便是每次喝酒,都有分寸,从不喝醉的摩西?萨维里斯。 在和安德烈熟悉以后,赵名鼎开始向他打听一些有关新联合国的事情,并将在古城中见到的那枚胸章的图片也给他看了。 那枚一元硬币大小的圆形胸章,背面是别针,正面中心稍隆起呈弧形,底色乌黑,正中是一个微微凸起的金色卍符号,四周边沿有一圈微微凸起的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环绕着那个卍符号。 安德烈看着赵名鼎手机中那枚胸章的照片,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你把图片发给我吧,我帮你去问问,有结果再通知你。” 赵名鼎刚刚将照片发出,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将安德烈扑倒在地,就听噗的一声轻响,一颗弹头从赵名鼎背上落了下来,几乎是在弹头落地的同时,赵名鼎已经翻过身来,呯呯两声枪响,黑暗中传来啊的一声,声音虽小,几不可闻,却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枪声未歇,赵名鼎的身影已经凭空消失,安德烈的手下反应也很迅速,几人立时将安德烈围了起来,防止再次袭击的发生,同时,有几人已经朝子弹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另有数人排查四周,看是否还有埋伏。 十分钟后,追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一无所获。 夜晚的芭提雅街头,群魔乱舞,赵名鼎的那两声枪响,被喧闹声所淹没,所以并没有引游人的注意。 大约过了一刻钟,赵名鼎终于返回,手中搀扶着一个人,似喝醉了酒一般,身子瘫软,脚步踉跄。安德烈手下的人见了,连忙过去两个人,将那人接住,转身就往酒店方向走去。 安德烈走上前去,用力握了握赵名鼎的手,说了声后会有期,便转身带着他的人马离去。只要偷袭自己的人抓到了,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赵名鼎于是也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酒店歇息,以免横生枝节。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乔治,终于在集训结束的那天下午出现了,没有人知道那几天他去了何方。 “现在,我宣布,任命赵名鼎为狼牙突击队副队长,同时兼任亚洲分队队长。另外,任命埃及小组组长摩西?萨维里斯担任亚洲分队副队长。” 如果不是赵名鼎在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芭提雅集训就圆满地结束了。 乔治正要宣布集训结束,就见赵名鼎黑着脸说道:“我的一位朋友,被武装分子绑架了,不知有没有人愿意陪我一起去解救!” “小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陪你去!”乔治说着,面向全集队员,“有愿意同去的,向着一步走。” 所有人员都齐齐向前跨出了一大步。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集训,他们现在都认可了赵名鼎,是以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前去,那就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乔治命令摩西?萨维里斯带队先行回酒店,这才转身问赵名鼎,“到底怎么回事?” “乔治,你记得上次在密支那,我是怎样跳出包围圈,赶到八莫里机场的?”赵名鼎看向乔治。 “莫非你那漂亮的女朋友被人绑架了?”乔治一脸震惊地望着赵名鼎。 “不是她,是她的父亲。”赵名鼎眼睛里寒光如刀。他实在想不明白,是谁那么大胆,敢动她的父亲? “知道是谁绑架了她的父亲吗?”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可疑的目标。” “去密支那?” “对!” “行,你稍等,我打个电话。”乔治掏出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十万火急,借你的CH-47D直升机,去一趟密支那。49个人,每人配备5个基数的弹药。” CH-47D是M军的一款通用运输直升机,载重量大概12吨左右,货舱内可搭乘33-55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航程2252公里,最大飞行速度在278-315公里/小时,战斗半径为370公里。 乔治一刻都没有停留,挂了电话,马上通知摩西?萨维里斯带领众人直接从酒店打的到基地。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架CH-47D直升机就飞了过来,停在了集训场旁边的足球场上,等了不到十分钟,摩西?萨维里斯带着众人也到了,下车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登机。 众人刚刚坐好,一直怠速的直升机便开始爬升,朝着密支那的方向飞去。 第二十九章 直捣黄龙 从泰国芭提雅到缅甸密支那的直线距离为1400公里,而CH-47D直升机的航程为2252公里,因此,直升机升空后,便往北部的清迈飞去,再从清迈飞往密支那,整个航程需要花费5个小时。 乔治向赵名鼎询问到了Li da父亲的姓名后,打了几个电话,便吩咐大家休息,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却被赵名鼎阻止住了,用脚碰了碰他的脚。 “怎么啦,小鼎?”乔治坐直了身子。 “乔治,这里有些图片,请你看一看,看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消息?”赵名鼎把传给安德烈的那张有关新联合国带有金色卍符号的胸章的照片发给了乔治。 “就这事?”乔治看了看收到的照片。 “对。我需要详细的资料,如果可能的话。” “行,我叫人去查一查,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乔治伸手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得有充沛的精神和体能。” 赵名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乔治随之也闭上了眼睛。 可是,赵名鼎却怎么都睡不着,听着身边战友们轻微的鼾声,满脑子都是Li da靓丽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电影画面一般,每个场景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显。 “这样下去,很是危险。”赵名鼎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于是眼观鼻,鼻观心,调匀呼吸,开始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赵名鼎丹田内的小龙,此时鳞甲的颜色光泽暗淡了一些,但是那种光亮似乎是从里往外透,给人上了一层釉的感觉,其身形的实质又更进了一步,就像一只刚出壳的小鸟,此刻已经长出了稀稀的绒毛一般。 或许是感受到了赵名鼎情绪的波动,小龙开始在赵名鼎经脉内游动,速度越来越快,慢慢地,快到整个身形出显了残影。开始是一个残影,慢慢变成两个,三个,四个……最后,小龙的游动速度竟快如闪电,似乎是一念之间,赵名鼎体内到处是小龙快速游过之后的残影,也可以看成是,一念之间,赵名鼎经脉内都是小龙,并且慢慢从虚幻变成实质。 至此,小龙和赵名鼎之间才算真正达到了心智和意念相通的境地,如影随形已是下意识的动作。可以说,小龙就是赵名鼎,赵名鼎就是小龙,不过,小龙还处于小鸟破壳后从光秃秃到渐渐长出了绒毛的阶段,要到定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随着小龙在赵名鼎经脉内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已和赵名鼎心意相通此刻正蛰伏于丹田内缩小如一颗小橡子的天兽御尊慢慢苏醒了过来,并开始慢慢旋转,悬浮于丹田之中,发出了彤红的光芒。 似乎是感受到了天兽御尊的存在,小龙在经脉内游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停在了天兽御尊的面前,先是用龙须不停地触碰,在龙须的触碰下,天兽御尊竟慢慢变成了一个火球,须臾,小龙张开嘴,把那颗火球含在嘴里,又吐了出来,在吞吐了九次之后,终于用力一吸,把那颗火球吸到嘴里,咽了下去,这时,一条几乎细不可见的红线在小龙身外正中随着火球下行的速度显现了出来,直抵尾部。 将天兽御尊吞噬之后的小龙行动变得有些迟缓,就像一个人吃饱了之后想要休息一样,它在赵名鼎经脉内又缓缓盘旋了数周,这才回到丹田内,蛰伏下来,静止不动。 这时,赵名鼎气沉丹田,似刚刚大梦初醒的人一般,慢慢睁开了双眼,有一抹隐隐的红光,在他的眼眸深处隐现。 其时,机内一片安宁,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赵名鼎抬起头来,无意间往窗外扫了一眼,猛然吃了一惊,原本黑漆漆的夜晚,竟然亮如白昼一般,憩栖在极远处树枝上的小鸟,羽毛纤毫毕现,似在眼前。 赵名鼎心里猛然一惊,随即镇定下来:莫非我的眼睛竟拥有了夜视功能? 回首回顾,所见都清晰如昼,这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拥有了夜视功能。 每一次修炼,都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赵名鼎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闭关一次,让自己再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 CH-47D直升机的航程为2252公里,本可直飞密支那,但到了清迈,还是作了短暂的停留,补充了燃油,以加大作战半么。 直升机重新启航后,乔治接到了一个电话,通完话后,转向赵名鼎:“你朋友父亲的情况搞清楚了。” “哦!”赵名鼎一听,连忙问道,“人是死是活?是什么原因导致被绑架?” “人还活着,囚禁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幢木房子里。”乔治拿出一张1:1万的军用地图,找到一座山峰,指给赵名鼎看,“就在这个位置,由一个连的兵力看护着。至于具体原因嘛,那自然是因为利益问题。” “内斗?”赵名鼎感到异常震惊。就因为涉及到经济利益,对把人绑架以性命相胁迫从而达到目的? “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太嫩了。”乔治递给赵名鼎一块口香糖,自己剥了一块丢进了口中,慢慢咀嚼起来,一边咀嚼一边思考。 1961年2月5日,以“早丹”等三兄弟为首的缅北克钦邦独立组织,宣布成立“克钦独立军”。 1987年5月,缅军对克钦独立军进行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围剿,由于时任“克钦首脑”的早迈执行不抵抗政策,其“中央政府”被迫退到距云南省盈江县边缘数百米的“勒新”。后来由于夏季丛林暴雨突来,阻挡缅军的继续进攻,克钦独立军才得以保存。 1989年3月,缅G瓦解,克钦独立军在武器等方面失去重要来源,形势对克钦独立军极为不利,于是早迈决定与缅方进行停战谈判。1994年2月,克钦独立军与缅军签定《停战协定》,其控制地区被称为“克钦邦第二特区”。 在缅共时期,C国曾直接或通过缅共人民军给克钦独立军以支援。2011年,克钦与缅甸政府关系恶化以来,克钦独立军不是与C国沟通,而是拿C国在其境内的投资来要挟中国,克钦独立军不能看透西方反C国势力的用意,和西方反C国势力一唱一和,反对C国承建的密松大坝。本来克钦在地理上有和C国搞好关系的优势的,C国在其境内投资电站,石油管道通过其境内等等,如果克钦独立军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既能提高自己的收入,也能和C国搞好关系,但由于克钦独立军处理不当,把优势弄成了劣势。 2011年6月,双方因密松水电站,长达17年的《停战协定》被打破,爆发大规模战事。克钦独立军联合果敢彭家声、若开军、德昂军共同对抗缅军。尽管双方进行多轮和谈,可以说是打中谈,谈中打,但由于没有互信基础,至今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克钦独立军现任领导人为:恩板腊、衮莫、甘双。由于意见不和,三位领导人之间产生了分歧。Li da的父亲甘双倾向于和C国搞好关系,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但是恩板腊和衮莫却和西方各国走得比较近。 为了逼甘双就范而又不得罪C国,这才有了这次绑架,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甘双知难而退,归隐山林。 乔治得到的情报异常精确,连火力布置图都拿到了。 虽说有一个连的兵力看护,但实际上看守甘双的只有一个班的兵力,其余人员都被布置在各处关卡隘口。 “小鼎,这次援救的任务由你来指挥,你看该怎么安排行动?”乔治看向赵名鼎。 “既然详细的火力布置图我们都拿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处理了。”赵名鼎接过乔治手中的地图,指出了几个位置:这几个地方,各布置3个人,围点打援,不主动攻击,而是专门打上来增援的人员,这需要20人。另外20人从四个方位,逼近关押甘双的屋子,采用近身和狙击并举的策略,出其不意,把甘双解救出来。甘双解救出来后,由近身人员带着撤退,狙击人员狙击追击人员。另外4人在直升机降落点守候,确保直升机降落时的安全,另外4人来往联络做机动接应人员,从大家交替掩护撤退。” 乔治竖起一大拇指:“好,就按你的计划实施求援!” 兵贵神速,直升机在清迈起飞后,便不再作任何停留,直奔地图上标注好的地点和山头。 这次夜袭所准备的武器和设备都很齐全,所有的狙击步枪都配备了消声器、夜视仪和红外线瞄准器。甚至还配备了两门肩扛火箭炮,准备在发生交火的情况下用来直接轰击。 这次夜袭最终由乔治作总指挥,赵名鼎则冲在解救甘双的最前线。当乔治的红外线瞄准器偶尔从赵名鼎身上划过时,居然看不到赵名鼎身上反射的红外光。 “真是奇了怪了。”乔治自言自语。 赵名鼎带着集训时表现良好的三位队员,借着山石树木的掩护,顺利地到达了指定的位置,这才让手下发出了一切顺利的信号,同时开启龙鳞护心甲,以防不测。 赵名鼎的眼睛已开启了夜视功能,举目所及,亮如白昼,比那夜视仪所看到的清晰多了,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绑架,毕竟是秘密进行,而那些看护的士兵,又哪里会那么尽心尽职,除了那些自认倒霉的哨兵,其余人员要么喝酒,要么打牌,忙得不亦乐乎。 赵名鼎悄悄地靠近了囚禁着甘双的那座木屋,那些游动的哨兵,都被他悄无声音地用弹指神通解决掉。 “我不走!”甘双看到赵名鼎站在面前要求他随自己离开时,倔强地说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就得让他们怎么把我送回去。” “老爷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若不走,您也得考虑您家人对您的担心和牵挂啊。”赵名鼎意味深长地笑道,“您难道要让Li da为您干着急吗?” “啥?Li da,你认识她?”甘双一听到Li da的名字,警觉地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因为挂念您的安危,Li da在家里哭肿了眼睛呢。” “她回来了?真的吗?快,带我去见她。”甘双变得急不可耐起来。 第三十章 尘埃落定 这次营救甘双的行动圆满完成,其实是有原因的。 首先,甘双被绑架之后,组织者们的精力全部放在临视他的手下上。 其次,是情报精准。 再次,是营救行动计划布置周密。 最后,是行动迅速,出其不意。组织者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一支奇兵千里奔袭,夜半降临,直捣黄龙。 除了看守甘双的一个班被解决掉了之外,其余人员并未被惊动。当赵名鼎背着甘双回到直升机上后,打配合的人员也迅速撤了回来,直升机升空之后,按照赵名鼎所示位置,直奔密支那甘双的庄园。 “收网!”看到一切都进展顺利,直升机升空后,乔治对着电话,发布了新的命令。 其时,正是午夜时分,当正在焦虑不安的Li da接到赵名鼎的电话,说她父亲已被安全营救出来,现在正在回家的途中时,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爱你,巴顿!”第一时间和父亲问候完之后,Li da转身抱住了赵名鼎,泪如雨下。甘双视若不见,带着乔治进了屋子,其余一众人马在摩西?萨维里斯的安排下,负责警戒。 赵名鼎安抚好Li da之后,一起回到了甘双的办公室里。乔治见他们进来,忙站起身来,向Li da作了自我介绍,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过甘双的述说,赵名鼎发觉一周前自己来的那次甘双和朋友出去谈事就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幸好有乔治这位贵人相助,终于还是花险为夷。 甘双的手下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最终到齐,在乔治和赵名鼎的陪同下,三人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众人见甘双进来,齐刷刷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军礼,在甘双的示意下,这才全部落座。乔治和赵名鼎分别坐在甘双的两旁。 没人说话。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和微妙起来。正在此时,乔治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乔治只说了一声:“带进来。” 两分钟之后,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乔治喧宾夺主,喊道:“进来!” 门被打开,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两个人进来,除了乔治和赵名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押进来的俩人,正是克钦独立军另两位现任领导人:恩板腊、衮莫。 “哎呀,俩位老兄,今天这是刮什么风,把你两位给吹来了?”甘双端坐着没动,冷冷地笑道。 本来亲如手足的三人,竟然为了蝇头小利,拔刀相向,实在让人齿冷。 甘双被囚在山上木屋中时,就打定主意:自己若能侥幸逃脱或平安回家,便宣布隐退,不再过问世事。因为他实在不愿对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拔刀相向。可此刻,看到恩板腊和衮莫竟被控制住落入到自己手中,流淌在血液中的那份雄心壮志和英雄气慨瞬间又回到了心中。 乔治和赵名鼎站起身来,让出了各自的座位,一人一个,把他俩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恩板腊和衮莫坐在座位上,黑着脸,一言不发。如今形势逆转,这是他俩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么,当初自己怎么对他说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拿过来对他们说了。当初自己怎么对他提的条件,现在他就可以怎么对他们提条件。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不知道甘双居然还有这样通天的手段。 “把他拉出去,毙了!”甘双指着在座的一位军官,吩咐道。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立即走上前去,将那位名叫彭昆的参谋长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拖了出去。他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全身瘫软。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两声枪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室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随你处置吧。” 恩板腊板着脸,干巴巴地说了这几句话。 “我听大哥的。” 衮莫附和恩板腊。 “既然大哥二哥先知先觉,早就把条件都拟定好了,小弟我不执行,就是不听大哥二哥的话,对不起大哥二哥,相信这也不是大哥二哥想看到的结果。”甘双双眼转向一旁的副官,“你去执行吧。” 副官领命而去。 不到一小时,副官回来复命,军队和政府中,所有忠于恩板腊和衮莫的官员都换上了甘双的人。现在,克钦独立军及政府,终于彻底掌握在了甘双的手中。 “我在乡下有一座庄园,本打算自己退休时享用,现在就送给两位哥哥,颐养千年。”甘双微微一笑,向副官抬了抬下巴示意,副官心领神会,带着两位侍卫,把恩板腊和衮莫押了下去。临出门之前,赵名鼎手指微弹,用弹指神通点了两人的死穴,让他们在48小时内身亡,又查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归属于自然死亡。 为Li da着想,赵名鼎可不想让翻盘的事情再次发生。虽说同为军阀,甘双却比恩板腊和衮莫更仁慈,特别是面对自己的结拜兄弟,更是无法做出那种背后插刀的事情。现在把他俩囚禁,也是被逼上梁山,若不是乔治将他们抓来,他是绝不会和他们翻脸。 看着恩板腊和衮莫落寂的身影,甘双满脸的疲惫。往昔那些兄弟情深赴汤蹈火甘共苦的岁月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插他的心脏。 尘埃落定之后,除了赵名鼎被强行留了下来,乔治带着大家相继离去。甘双给每人发了二千万美金以示感谢,给乔治的却是五亿美金,惟独没给赵名鼎一分钱。 甘双重新上台执政之后,开始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或者忙于接见各路朋友。尽管忙碌,但他往昔的颓废神色一扫而光,整个人显得精力充沛,神采奕奕,满脸的春风得意。 甘双的地位巩固了,Li da却病倒了,每天病殃殃的,什么都不吃,但如果赵名鼎喂她,就吃得很开心,脸色也一天天变得红润起来。 在她生病的那些日子里,她脸都不洗,只要赵名鼎拿湿巾帮她擦拭清洁面孔。她甚至提出了更离谱的要求,要赵名鼎帮她沐浴,被赵名鼎坚决拒绝。 Li da的实际姓名为甘如饴,很甜蜜的一个名字。 没有化妆的甘如饴,肤色白晳犹如凝脂,紧致而又富有弹性,就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美玉,光彩照人,鹅蛋型的脸上,柳叶眉下是一双顾盼生辉的丹凤眼,嘴巴小巧,鼻梁高挑,一副倾城倾国貌。 甘如饴仅仅一张素面就倾城倾国,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匀称的大腿,那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甘如饴化妆之后的美貌,赵名鼎已是熟视无睹,这时见她素面朝天,有那么一种原汁原味毫不修饰的纯天然之美,就像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清晨,看到一只蜻蜓,立在一朵刚刚露出尖尖角的小荷之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爱到无法自拔。 赵名鼎心中一荡,忙将视线从甘如饴身上移开,笑道:“听说密支那盛产翡翠,不知是真是假?” “哦,你想要买翡翠?”甘如饴听闻,坐起了身子,“是想要做翡翠生意吗?” “不,我有个朋友的酒店要开张了,我想买块大的翡翠原石雕一个关公送给她。”赵名鼎笑道,“如果有适合的原石,我也想拍几块做个投资。” “那你可找对人了!”甘如饴的病态一扫而光,“走,我带你去逛原石市场。” “我不和你去。”赵名鼎摇了摇头,“要去我自己去。” “为什么?”甘如饴有些不理解。 “你去的话,谁还敢和我做生意?”赵名鼎道,“这翡翠原石,本来赌性就大,素有‘一刀贫,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之说。如果万一我拍的原石切亏了,你还不得找人家麻烦?这样的话,谁敢卖给我啊?” “我不吭声,任你自己买卖,还不行啊?”甘如饴笑道,“我就陪着你,啥都不说,行了吧?” “你说话可要算话啊!”赵名鼎强调到。 “你放心好啦。一定让你玩得开心。”甘如饴笑道,“现在我父亲是第二特区的军政首脑,作为他的女儿,我可不能砸他的招牌。 听到甘如饴如此说,赵名鼎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于是挥了挥手:“走!“ 甘如饴一听说要出去买翡翠,高兴得跳了起来,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赵名鼎看在眼里,也不点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缅甸的翡翠原石批发市场主要有三个,一是仰光珠宝交易会,二是清迈交易市场,三是曼得勒交易所市场,但其实,在原产地密支那还有一个只有大买家才知的交易市场,要进入这个市场,得有人担保。当然,这对于甘如饴来说,都是小问题。 在国内的玉石市场,赵名鼎所见到的翡翠原石,最大的也不过一米高点,而在这里,两米高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原石多如牛毛。由于原石都带有一层硬壳原皮,没有开窗,所以里面的结构就算是用科学仪器也无法看透,对于这么巨型的原石,几乎无人问津,生怕一刀下去穿麻布。 赵名鼎的眼睛,已具有夜视功能,按理,不能可具备透视功能,是以,赵名鼎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随便向那些摆放在地上的翡翠原石望了过去,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随着他的意念,他的眼眸深处隐现出一抹隐隐的红光,那抹红光透过那层厚厚的原石皮壳,让他看到了原石里面的颜色和结构。 赵名鼎大大小小一共挑了三十块原石,经过和卖主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确定了二十块原石,付了五十万美金买了下来。 看了看赵名鼎所挑选出来的二十块原石,卖主一脸的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哈哈,这些石头,终于有冤大头来接盘了。” “请在半个月之内,送到C国下面的地址。”赵名鼎将写好地址的纸条,递给了卖主。 “一定,一定!”卖主接过纸条,满口承诺,“欢迎再次光临。” 第一章 天雷滚滚 她在我面前款款坐下,将精致的手提包放到桌上,掏出一包香烟,细长的手指熟练地在烟盒底部一弹,一支香烟激射而出,她嘴一张,咬住香烟的屁股,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将香烟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过了半天,才见两股白烟从她的鼻腔里冒了出来,随着嘴一噘,将整口烟雾喷射到我的脸上,精涂细抹上了妆面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声音轻柔而低沉,犹如耳语一般:“好久不见!” 我望着她,脸色平静,没有吭声,只觉得体内肝肠寸裂。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美金,够你花一阵子了。”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到我面前的桌面上。 有位妹子说,男人就算不刷牙,还刚刚嚼了大量的生蒜瓣,只要够帅多金,可破。 我叫你破! 我恶向胆边生,推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的面碗,站起身来,用两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张开刚刚吃了十多瓣生蒜的臭嘴,吻了下去,舌头还在她的嘴里胡搅了一通,直到感觉到她似乎喘不过气来,这才松手,将她放开。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缓缓地将手提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来几十扎崭新的百元大钞,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笔直地站着,任她发泄。 她终于砸累了,转过身子,缓缓朝面食店外走去,我看见,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无声地滑落。 她长发及腰,衣着劲爆,身材苗条凹凸有致,齐B小短裙使她修长匀称的大长腿更添魅力。 她分花拂柳,穿过马路,发动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红色的马莎拉蒂,在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留下了天雷滚滚的一句:“我艹你!” 何才善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夹着香烟的手指有些紧张,弹了几下,竟然没能把烟头上长长的烟灰弹落。 “你干坏事了?”赵名鼎俯下头去,察看何才善的脸色。这小子一直低着头说话,看不到脸部表情。 “你那本唐诗三百首,最后两句不就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何才善呐讷着,声音几不可闻。 “你看你嘛,一个学计算机的人,什么书不好读,偏偏要读《唐诗三百首》?”赵名鼎板着脸,问道,“你把人家姑娘祸祸了?” 何才善老实地点了点头。 “还真有你的一套嘛。”赵名鼎问道,“说说,你是怎么祸祸人家姑娘的?” “上次我邀请她去旅游,就订了一个房间,她没办法,只好和我同住一个房间。”何才善说着,偶一抬头,看到赵名鼎满脸的坏笑,这才发现上当,一拳打了过去,赵名鼎手一挡,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地往后退去。 “咦,你怎么会腾空飞行了?”何才善望着赵名鼎,一脸的震惊。 听到何才善惊奇的声音,赵名鼎低头一看,自己确实是盘膝而坐,悬浮于半空,不由得心中一乐,跟着卟通一声,掉落在地,摔得屁股生痛。 “原来我又突破了。”赵名鼎心念一动,又悬空而起,并在室内自由飞行起来,是快是慢,完全靠自己的意念掌控,到最后,是快是慢,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想站则站,想坐则坐,不受约束。 “别打岔,继续说你是怎么祸祸人家姑娘的。”赵名鼎不想让何才善有喘息的机会。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看我的笑话。”何才善佯装生气。 “哎,说真的,姑娘怀孕了?”赵名鼎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对,怀孕了。”何才善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不,现在闹情绪,面都不和我见了。” “你蠢啊。这是人家想要结婚了。”赵名鼎望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要结婚就直说呗,搞得我摸不着头脑。”何才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现在就结婚,太早了吧?” “你祸祸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太早了呢?”赵名鼎瞪了他一眼,“姑娘是谁?” “她叫吴玉。”何才善无奈地回答道。 “就是吴媚她们的那位朋友?”赵名鼎感到不可思议。就见过两次面,居然就……就怀孕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对。”何才善答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才十六岁。” “你!”赵名鼎被雷到无语,“未成年,你也敢下手?” “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结婚啊!”赵名鼎笑道,“对了,你见过人家家长吗?” “这不是未成年吗?对方家长据说要扒了我的皮呢。”何才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有哥在,没事。”赵名鼎拍了拍何才善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有难,自当鼎力相助。 以上是何才善见到赵名鼎后,所吐露出来的心思。 赵名鼎在密支那买好翡翠原石后,便不顾甘双和甘如饴的搀留,紧决要求回国。 其实,甘双已经非常明确地暗示过,想要他留下来,将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并把Li da连同家产一起打包相送。 奈何流水有情,落花无意,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赵名鼎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国了,不顾甘如饴的柔情似水。 临行前,不顾赵名鼎的阻拦,甘双还是给赵名鼎的银行帐户里转了十亿美金,比给乔治的还多了五亿美金。 “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将来替Li da办事用的。”甘双知道赵名鼎会推辞,于是明确告诉他,想要他今后关照Li da,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帮她处理,这十亿美金,只不过是少部份订金。 看着Li da那无助的眼神,赵名鼎只得收下。 赵名鼎回来之后,先告诉了何超妍,同时也告知了棋哥和华哥,将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一作了汇报,又转了一千万美金到棋哥帐上,说是给那些暗中保护自己的队员的辛苦费和奖金。 赵名鼎原本要分十块翡翠原石给甘如饴,可她死活不要,最后好歹也留了一块小的,其余十九块叫卖主直接送到珠海来。 卖主的办事效率很高,赵名鼎回到珠海,三天之后那批原石就被送到。 原石一共还有十九块,赵名鼎选出了三块最好的,准备雕三尊关公像送给何超妍摆放在酒店大堂里。其余十六块原石,一块给曾老,一块给曾小柔,何才善、罗书铭、张宝、邹永兴、萧隆恒、宋佳每人一块,其余的八块,进行拍卖,收回投资的本钱。 赵名鼎开通了天眼,所以才能既有夜视能力,又具备透视能力,不过,他自己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还有潜能没发挥出来。 百妍酒店开张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赵名鼎特意将原石送到四会找翡翠雕刻大师雕关公像。正如赵名鼎所预料的那样,那天块料子剥开皮壳后,都是帝王级别冰种的福禄寿三色料,无络无裂。 那三块原石每一块都有两米多高,五六人才能合抱,除了雕一尊关公像外,剩余的料还可以雕一对貔貅,这样一来,何超妍的酒店里,每个酒店都可以摆一尊关公像和一对貔貅,堪称无价之宝。 除了送人的八块原石,剩下来的那八块原石,赵名鼎叫玉雕师把皮壳扒了,进行拍卖。当然,不是一起扒,而是拍一块,扒一块。卖完再扒,扒完再卖。每一次拍卖,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这么漂亮的翡翠。 拍卖的那八块原石,每块都和送给何超妍的那三块原石大小相当,并且,全是冰种帝王绿,没有一丝杂质。八块原石,一共卖了八十亿。扣除这次外出的费用,纯赚七十亿,这不不包括甘双所给的那十亿美金。 当然,赵名鼎也没忘记给何超妍、吴媚、本惠英、吴玉、宋佳、曾小柔、黄丽等人带手信,这些自然不需再提。 赵名鼎回到珠海,呆了一晚,第二天便到中山,看望萧隆恒、邹永兴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疯狂,这才回到广州,去陪曾小柔。说来惭愧,何才善都已经当爹了,他和曾小柔之间还相敬如宾,没有越雷池一步。 赵名鼎才刚刚放下行李,华哥就打电话过来,约他在外面的酒吧包房里见面。 “事情有转机啦!”刚一走进包房,华哥就凑了过来,在震耳欲聋的舞曲声中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你知道吗?他们不仅是一个组织严密的盗墓团伙,还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文物走私团伙。他们之中有的人见过那枚新联合国胸章,因为他们也和走私文物有关。并且,新联合国似乎是一个组织,也在招兵买马,不知道想做什么。”华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次外出,我认识了一些国外的朋友,并托他们在打探新联合国的事情,只要一有结果,他们会马上告诉我。”赵名鼎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觉得吧,这新联合国其实也很好解释,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建立一个新的联合国,那么,其潜台词就是,要推翻旧的联合国。”华哥替自己把酒斟满,又帮赵名鼎斟满,“既然要推翻旧的联合国,就必需要借助于武力,这就需要钱,需要人手,需要武装部队,需要武器。” 赵名鼎一听,心里一紧,脑海中浮现出甘如饴的笑脸。 第二章 不速之客 百妍酒店开张的那天清晨,天朗气清,被赵名鼎从家乡召集过来的飞天王屁颠屁颠地跟在赵名鼎身后,巡视酒店各处的安保工作。 百妍酒店旗下有配套的娱乐会所,需要外包出去,和酒店剥离,找一些有经验的人员来管理和镇守场子,赵名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在家里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欺行霸市的飞天王。自从赵名鼎把他们收服之后,这十八罗汉便变得服服帖帖,听赵名鼎的话,不再做那欺行霸市的沟当,而是做起了正经生意,经常在电话里和赵名鼎联系,嘘寒问暖,好不亲热。等听到赵名鼎的召唤,那是一刻都不停留,召集齐手下的那帮子兄弟,包了一辆长途大巴,连夜直奔珠海。 赵名鼎把那十八罗汉交给何才善去管,方法粗暴简单。 飞天王姓飞名腾,带着昔日手下的那帮兄弟来到珠海后,赵名鼎安排他们在一个酒店里住了一个晚上,并严令不准喝酒,第二天有决定他们前途的活要干。幸好那帮人还算听话,在酒店房间里烧开水每人泡了一桶方便面填饱肚子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餐,赵名鼎便带他们去见何才善。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彼此之间还客套了一番。 “这里有五十万块钱,你们十八人打何才善一个人。”赵名鼎将一个装满百元大钞的袋子丢在了地上,“打赢了,这就是你们的奖金,由飞天王继续当你们的头头。打输了嘛,这些就是你们的医药费,你们十八个人都得服从何才善的领导,惟命是从。惟命是从,听明白没?做不到的可以退出。” 十八罗汉觉得受到了侮辱。十八个人打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十八罗汉也不吭声,散成一个圈将何才善包围起来。 他虽然貌不出众,身高只有一米七,丝毫也不引人注目,但家学源远流长,祖传道法深厚,懂风水,善奇门遁甲和卜卦,精通硬功,练有金钟罩铁布衫,后遇高人,兼习内气功,精通太极拳与青萍剑。每年的寒暑假,何才善都要跟随父亲去走江湖,足迹遍布天下,已将父亲的一身本领全盘吸收并融会贯通,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 何才善本来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因为执意要陪伴被人诬陷高考作弊因此落榜的赵名鼎,从而把录取通知书撕毁,死心塌地地陪伴在赵名鼎身边,可以说是赵名鼎最信任的心腹了。 所以,赵名鼎把飞天王一伙交给何才善去带领,也足以说明赵名鼎已把飞天王这队人马当作了自己的亲信看待,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服服帖帖死心塌地。 飞天王瞅准一个空档,飞扑上去,想将何才善抱住,让他动弹不得,其余的人就可以一拥而上,将他压在地上,将他制服。 只可惜飞天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何才善在他飞扑上来的瞬间,身子开始动了,如一只矫健的游龙一般,在他们的空隙中穿插盘旋,同时一招制敌,一拳一脚,就将他们十八人放倒在地。幸好他只用了三成力道,否则只怕要分筋错骨,住进医院。 十八罗汉从地上爬起身来,在飞天王的带领下,走到何才善的面前,恭恭敬敬喊道:“何哥,我们服了!” 赵名鼎听到他们的喊声,忍俊不禁,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猴哥,还八戒呢。” “才哥好!”十八罗汉一听,连忙改口。 何才善这才点了点头,笑道:“九哥的钱,你们收好吧。可别乱花!” “谢谢九哥!”十八罗汉连忙见风使舵,向赵名鼎问侯。 “我这里也有五万块钱,给兄弟们喝酒。”何才善说着,也从放在地上的背包里掏出了五万块钱,递给了飞天王,“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亲兄弟,同富贵,共患难!” “谢谢才哥!”十八罗汉再次喊道。 “咱们都是兄弟,今后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赵名鼎笑了笑,转身向比武场出口走去,“走,喝酒去!” 飞天王在赵名鼎和何才善面前可不敢自称为王,于是大家都叫他飞哥,惟有赵名鼎和何才善叫他小飞。他虽然只负责娱乐会所的事务,可是每天早中晚都要替何才善去巡视一番安保工作,并向何才善报告,这让何才善省了很多事,因此,对飞天王也就更加信赖,交给他去处理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了,到最后,把他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而飞天王对工作也就越发上心。 “小飞,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检查完安保工作,赵名鼎转过身来,问跟在自己身后的飞天王。 今天酒店开张典礼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便是义卖翡翠原石,将所得善款捐赠给灾区的小朋友。 这次义卖所准备的翡翠原石,都在菜碗大小,可以出一副手镯一个牌子和一串手串,都由赵名鼎从密支那精挑细选而来。 由于赵名鼎前面买的那些原石开出的都是冰种帝王绿,所以赵名鼎重返密支那去选原石的时候,早有耳闻的卖主对于赵名鼎选好的原石价涨十番,弄得赵名鼎最后不得不以低价买下那些他挑乘不想要劣货。而他所挑选好的那些原石瞬间就被闻风而来的人抢购一空。 “九哥,都准备好了,保证原石一被拍卖出去,就可以现场马上开出来,当场见证种水的好坏。”小飞拍了拍胸脯保证到。 客人陆陆续续地到了,都是一些政府要员、富商巨贾、歌星影帝。 令赵名鼎感到惊愕的是,在贵宾之中,竟然出现了甘如饴,一见到赵名鼎,她竟然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直接奔了过来,完全无视赵名鼎身旁的曾小柔,娇笑道:“巴顿,你怎么不理我啊?” 赵名鼎尴尬地笑了笑,当起了介绍人:“这是我的未婚妻曾小柔,这是缅甸密支那第二特区领导人甘双的女儿甘如饴。” “巴顿,你的未婚妻好漂亮啊!”甘如饴伸出手和曾小柔握了握,礼貌地说了声“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后,转身对赵名鼎赞叹道,跟着说了一句让赵名鼎大气都不敢出的话,“你把我也娶了吧。” 曾小柔握着甘如饴的手,笑了笑,道:“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怎么说,姐姐你答应了?”甘如饴见曾小柔满脸欢笑,连忙问道。缅甸的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也不管是不是在大众广庭之下。 众人望着她,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心里都在想:傻孩子! 曾小柔也笑了起来,道:“只要巴顿答应,我没意见。” “太好了!”甘如饴没心没肺地搂住了曾小柔。为了爱情,她把自己的身姿,放到了尘埃里。 开业大典顺利地进行着,领导讲完话之后,商界代表也发表了祝词,接着是歌星影帝祝贺和献唱,然后是舞狮采青。 最后的高潮是翡翠原石义卖,所得资金全部捐赠给灾区少年儿童基金会,用于资助受灾区的少年儿童。 翡翠原石采用拍卖的形式,价高者得,由赵名鼎主持。 “翡翠原石最难看透皮壳,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请各位竟拍者看好,不然开出石头来,损失就大了。”赵名鼎先给那些嘉宾们打预防针,接着就开始竟拍。 首先拍到一块原石的是一位当红女歌星,在众人紧张的心情中,开出来一块冰种帝王紫,实现了开门红。这让现场的观众都沸腾了。一万块钱的本钱,换到手的冰种帝王紫价值上亿万。实在是一本万利。 可是接下来的几块原石,开出来的,实际上就是石头。这让大家心里都凉了半截。 “各位朋友,赌石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赵名鼎拿起话筒,“咱们下面翡翠原石拍卖继续进行。祝朋友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接下来的竟拍,开出来的原石,几乎全部都是冰种帝王绿,这使得现场的嘉宾们都高兴万分,最后,几乎人手一块。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赵名鼎这礼,送得非常巧妙。他先来个开门红,讨个好彩,接着开几块石头,那都是自己人拍得的,告诉人们,赌石有风险,不是出钱就可以得到高品质的翡翠,这让那些政府要员可以放心参与爱心拍卖献爱心。 当赵名鼎重返密支那挑选义卖的翡翠原石时,就知道卖主会坐地起价,所以他挑选出来的,其实是一些种水很差的砖头料,而那些种水很好的高货则故意丢弃一旁不要。最后,只好忍痛割爱放弃那些所谓高货的砖头料,花了一点钱就把那些故意丢弃一旁的高货买了回来。 通过这场义卖,赵名鼎在翡翠界的名声已是如日中天,不断有人约他去帮他们看货,都被婉拒。 “九哥,你过来一下,有位贵客要见你。”送走参加典礼的贵宾之后,杨昌盛叫住了正在巡察的赵名鼎,带着他往何超妍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何超妍办公室的门,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站起身来,向赵名鼎伸出了右手:“你好,赵先生!” 赵名鼎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右手,用力摇了摇,回礼道:“你好!” 抬头望去,赵名鼎不由得大吃一惊:透过皮肤,只见对方前额的骨头上,雕着一个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 第三章 柳暗花明 那白人名叫安德鲁·科利尔(A d ew Collie ), A国驻广州总领事馆副领事。这次是来参加百妍酒店的开张庆典,同时谈合作的事情。 若非赵名鼎已经开通天眼,既能远视,又能夜视,还能透视,又哪里知道,他们的新联合国徽章,竟可以刻在前额正中的骨头上,被血肉所覆盖。 赵名鼎若无其事地和科利尔见过面打过招呼,便在何超妍办公桌右侧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按照科利尔的说法,他是代表他的一位商界朋友,想邀请何氏集团到A国去开展业务,如果何氏集团有这个意向,他的朋友将选个时间过来详谈。其次,看到赵名鼎赌翡翠原石如此成功,他想和赵名鼎合作,请赵名鼎去翡翠公盘上帮他挑选原石。 对于第一件事,何超妍答应和他的朋友见面,一起商谈合作的事宜,而对于去帮他赌翡翠原石这件事,赵名鼎却是婉拒了,因为在不了解对方的基础上,他不想和对方走得太近。 科利尔见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便告辞返回广州,不过在告辞之前要和赵名鼎互换手机号码,说是希望保持联系。赵名鼎看无法推辞,也就只得依了。 何超妍和赵名鼎聊了聊他缅甸之行的一些事,也回澳门了。对于赵名鼎所送的那三对貔貅和关公像,她是由衷的喜欢。一对貔貅和一尊关公像摆放在新开张的百妍酒店的大堂,一对貔貅和一尊关公像放到了澳门酒店的大堂,另一对貔貅和一尊关公像将摆放在东莞松山湖的酒店大堂里。 何超妍回澳门后,赵名鼎也驱车来到了东莞,后座上坐着曾小柔和甘如饴,俩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说些什么。在赵名鼎车后,还跟着一辆车,那是甘如饴随行的保镖们的车。 来到棋哥的庄园,车子在草坪上还没停稳,棋哥和早到的华哥迎了出来,相见完毕,除了甘如饴的保镖留在上面,其余人众都随棋哥去到地下室的酒窖里。 刘晓玲和肖红兰已在酒窖里等候,不一会儿,彭晓晔和罗玉华也赶来相陪。六位女子于是嘻嘻哈哈起来,有着许多说不尽的悄悄话。 赵名鼎、棋哥以及华哥三人,则在谈论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前些日子,华哥从赵名鼎抓住的那个盗墓团伙人员的嘴里,撬出了一点信息,就是和新联合国组织成员有联系。这次在百妍酒店开业庆典上,没想到赵名鼎意外地发现了A国驻广州总领事馆副领事的前额正中的骨头上,血肉所覆盖之下,竟然刻有新联合国徽章。 “既然如此,那么就派人把他监视起来,小心不要让他发觉。”棋哥交代华哥,“看看他平时经常同哪些人员往来,经常往来的人员同样监视起来。” 赵名鼎这次来找棋哥和华哥,主要是汇报在泰国和缅甸的所作、所见、所闻,介绍了在克钦邦解救被囚逼迫进行电信诈骗人员的情况。特别重点讲述了在芭提雅美国海军陆战队驻扎基地受训的情况,这对于了解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有一定的帮助作用。 “既然那个安德鲁·科利尔主动找上门来,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他们早已盯上了你?”棋哥望着赵名鼎。 “如果早已盯上我了,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赵名鼎一脸的迷惑。 “要我说,估计就是你从缅甸回来之后拍卖翡翠开始。”华哥沉吟道,“他只说要和你合作做翡翠生意,并未提及其它,所以我们得统一口径,就说九哥去缅甸只为实地考察,和甘如饴谈酒店生意的事,买翡翠只是一时兴起,胡乱买的,全靠运气。这样一样,估计对方就不会再纠缠了。如果万一甩不开,就和他去一趟缅甸,帮他买一些废石回来,也就是了。” “不过,如果真的要调查新联合国的事情,就得找机会接近他。这和他一起做翡翠生意,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赵名鼎笑道。 “言之有理。既然这样,那他如果再联系你,你就见机行事,接近他,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新联合国到底是怎么回事?”棋哥将头转向华哥,“你说呢?” “赞同!”华哥点了点头。 “对了,为了小柔的安全,你派人二十四小时进行保护。”棋哥笑道,“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无法面对曾老。当然,这也是守株待兔的法子。” “是!”华哥回道。 甘如饴呆在广州,乐不思蜀,不想回去密支那,她父亲没办法,最终只得妥协,让她在中山大学留学,留了两名保镖给她,她于是就心安理得地住在了赵名鼎和曾小柔的小爱巢里,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当然,玩归玩,她学习还是挺用功的,人长得漂亮,却不仅仅是一只只能当摆设的花瓶。 她的终极目标便是:让曾小柔接受自己,让赵名鼎爱上自己,并最终在娶曾小柔的时候,也娶了自己。 不管赵名鼎和曾小柔答没答应,她都把自己看作了这个家庭中的一员。 根据华哥监视安德鲁·科利尔的结果,发现他和D国驻广州总领事馆的副领事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过往甚密。两人经常在下班后,到附近的酒吧去唱酒,可是他们交谈时,声音放得很低,就算听到,也没人能听懂,似乎讲的是一个什么地方的方言。 这难懂的方言给监听带来了麻烦。华哥和棋哥只好求助于国内的外国语言学家,仍然无果。 百妍酒店顺利开业后,生意非常兴隆,因和香港隔海相望,加之港、珠、澳跨海大桥的开通,很多外商都慕名而来,来了之后更是被美景、美食所吸引,留连忘返。为此,东莞松山湖酒店的开发建设也提到了日程上,张宝于是回到了东莞,只留下何才善带着十八罗汉镇守珠海,赵名鼎得两边奔波。 何才善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吴玉哄得回心转意,答应和他结婚。用她父母和亲朋好友的话来说,自己都还是一个需要人痛爱照顾的娃娃,就要生娃了。 何才善貌不出众,出身贫寒,为人老实,不善言谈,身高只有一米七,也没有学历,毫不引人注目,吴玉出身于豪门世家,家财万贯,国外留学回来,拥有硕士研究生学历,如果穿上高登鞋,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 大家都很好奇,这么一位身材高挑貌美如花巧舌如簧目空一切眼高于顶见多识广的小女孩,是如何被何才善拿下的?有的人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动用了什么非法的手段?难道真的有鬼迷心窍之说? 其实说到学历,何才善曾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虽然放弃没有去读,跟着赵名鼎闯天下,最终通过自学拿到了全国高教自考计算机专业本科的文凭,现在正在学习计算机硕士研究生的课程。 何才善还是中国黑客联盟的成员,曾在M国的国防部长以及M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员说要派遣舰队到南海进行自由航行和中国舰队进行对决时,黑入了M国军方官网,使之瘫痪,转了一笔巨额资金到联合国儿童基金的帐上,并在官网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竖起的中指。 所以,在学识学历方面,何才善丝毫也不会比吴玉差。 何才善虽然出身贫寒,但家学源远流长,祖传道法深厚,懂风水,善奇门遁甲和卜卦,其父人称何半仙,精通硬功,练有金钟罩铁布衫,后遇高人,兼习内气功,精通太极拳与青萍剑。每年的寒暑假,何才善都要跟随父亲去走江湖,足迹遍布天下,已将父亲的一身本领全盘吸收并融会贯通,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历练期间,结识了一批江湖能人异士,可以说是朋友遍布天下。 因此,在见识和为人处世方面,何才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张巧嘴能言善辩,一张明目明察秋毫。 何才善虽然事业刚刚起步,可赵名鼎送给他的那块翡翠原石,根据赵名鼎拍卖的情形来看,至少也值个八九亿。 不过,这些,都是台面下的事情,并不为人所知的是,他还有一个鹰击突击队队员的身份。 台面上,他只不过是一家酒店的保安队长,以打工为生。 腹有诗书气自华。当吴玉的父母看到何才善的那一刻,一切的不快都烟消云散,那股龙骧虎步的气概,立马获得了他们的赞许,一切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更何况,做媒的,竟然是澳门何氏集团的董事长何超妍。 吴玉的父亲吴明村是最早来坦洲投资设厂的台商,他还带来一批台商过来投资建厂,因此,对于坦洲的经济发展颇有贡献,所以,他也就明正言顺地成了中山市的台商协会会长,其所掌握的资源和能量,自然不俗,积累的财富,自然不少,只可惜只有吴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由是对她的期望就颇为有些高,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寂寂无名的保安拱了,自然会心急上火。 “伯父伯母,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笑纳。”何才善待吴玉的父母坐定,走上前去,掏出了两块古城里的金砖,每人送了一块,作为见面礼。 “哎呀,都是一家人了,送这么重的礼,真是见外了,见外了。”吴名村本是古董行家,那古城里的金砖一上手,立马便判断出了它的价格。 “那还不快叫爸爸妈妈!”吴玉推了推何才善。 “爸爸妈妈,请喝茶。”何才善见机行事,就坡上驴,立马筛了两杯茶,端到了吴玉父母面前,恭恭敬敬地喊道。 两位老人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表示接受。 一桩美好的姻缘,就此开始。 第四章 狡兔三窟 自从和安德鲁·科利尔接触之后,赵名鼎便将有关新联合国的徽章的图片发给了自己狼牙突击队那些手下,叫他们密切关注一下,有消息及时告诉他。 通过这次集训,赵名鼎和自己那些手下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在密支那的那次解救甘双的行动,堪称完美的收官之作,每人得到二千万美金的酬劳,当属意外之财,能让大家过上一阵子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当然,如果蜗居于乡村小镇生活的话,估计一辈子也够用,花不完。 蜗居乡村过活,二千万美金确实一辈子也花不完,也不必再在刀口上舔血,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生活方式,但一想到他们那放浪开骸醉生梦死的模样,只怕再给他们二千万,叫他们一辈子呆在平淡无聊如一潭死水的乡村,他们未必肯干。想到此,赵名鼎不由得摇了摇头。 和赵名鼎保持联系最密切的狼牙突击队47个组长中,要数升任为亚洲分队副分队长的埃及小组组长摩西?萨维里斯,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和赵名鼎互动。 摩西?萨维里斯的母语是阿拉伯语,由于历史原因,他的英语和法语也讲得非常好,和母语并无二致。为了能和赵名鼎顺利地用中文交流沟通,他又开始在学习中文,是以,近来的信息中,偶尔会在英语中夹杂一些汉字。在亚洲48个国家中,讲阿拉伯语的有十个,占20.83%。赵名鼎本来也想学学阿拉伯语,可一打开教材,头都大了,只得暂时搁置。 摩西?萨维里斯是被称为“埃及新法老”的萨维里斯家族中的一员,其家主纳塞夫·萨维里斯曾以83亿美元财富位列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榜单第297名。其家族属于埃及人数最多的少数族裔——科普特基督徒。整个家族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然而摩西?萨维里斯对于从商不感兴趣,他就喜欢交朋结友、舞刀弄枪、跑马赛车、旅游探险。 集训期间,赵名鼎的所作所为,让摩西?萨维里斯敬佩有加、心悦诚服,所以,才会死心踏地地想要和赵名鼎成为真正的朋友。 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摩西?萨维里斯的朋友。 接到赵名鼎有关新联合国的信息和徽章图片后,摩西?萨维里斯便开始着手进行调查,同时也和手下交代,要他们有信息马上报告。由于交际广泛,他甚至还和考古界的朋友提了此事。 一张无形的网,就此拉开,因为乔治回到M国后,也开始向他的朋友们查询此事,而法国外籍军团第一团团长安德烈·杜索里埃早就告诉赵名鼎,他已经开启了追索模式,一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他。他能死里逃生,得益于赵名鼎的舍身相救。 法国里昂毕竟是国际刑警总部所在地,不久后,安德烈·杜索里埃就在国际刑警总部查到了有关新联合国组织的相关信息,这和不久后乔治发过来的信息是一致的,而这些信息其实华哥早就在东莞珍姐家三楼和赵名鼎提到过,并且还放了录像给他看。 洁白的屏幕上,是连环爆炸的画面,火光浓烟四起,建筑倒塌,残臂断肢四处飞散,异常血腥。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枚胸章上,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圆形胸章,背面是别针,正面中心稍隆起呈弧形,底色乌黑,正中是一个微微凸起的金色卍符号,看起来和佛像胸口上的万字符相同,和希特勒设计的纳粹标志刚好相反,四周边沿有一圈微微凸起的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环绕着那个卍符号。英文的字面意思是:新联合国。 那火光浓烟四起,建筑倒塌,残臂断肢四处飞散的画面,就是纽约9·11爆炸现场的画面。那是一个令全球热爱和平的人们悲伤流泪的时刻。 “这些年来,我国虽然没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可现在这枚胸章的出现,意义不同寻常,说明我国现在有新联合国的人员在活动,至于其目的,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们不得不重视,因此,需要你的配合。”这是华哥当时播视频给赵名鼎看时所说的话。 而现在,赵名鼎发现A国驻广州总领事馆副领事安德鲁·科利尔前额的骨头上雕着一个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岂能等闲视之? 可是,转了一个圈,从华哥到安德烈再到乔治,所得到的信息和结果都一个样,完全可以说是毫无进展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赵名鼎决定暂时不管,将一切烦心事都丢在一边。 俗话说狡兔三窟,趁着现在手中有钱,赵名鼎暗中买了一套房子,专门用于修炼和办公用,和日常生活区分开来。自己已经和安德鲁·科利尔有过接触,只怕他会暗中监视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住所。暗中有一套房子,可以在紧要关头避开危险。如果条件成熟,赵名鼎也想和棋哥一样,干脆买一座山来建房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赵名鼎的要求下,新买的房子是一套360平的大平层,在一个月内就装修好了,家什都是按他的要求来买的。 房子装修分隔成了两个区:工作区和生活区。工作区只有一间办公室兼书房和一个练功房。生活区四个卧室,一间厨房,两个客厅。 为了能早日使用新房子,赵名鼎还请了除甲醛的专业团队,对整套房子做了全面细致的打扫和有害气体的清除,直到检验合格方罢。 让赵名鼎引以为傲的,是工作区的隔音效果和地板的防震效果。哪怕是在里面用沙鹰打靶,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而地板,就算在上面打篮球推铅球,楼上和楼下也毫无感觉。 百妍酒店开张之后,何超妍又做了许多新的规划,其中包括到国外去投资几家酒店和赌场,因此,她要赵名鼎多找些可靠的安保人员先行进行培训,具体要怎样做,由赵名鼎全权处理,她只提出要求,指明方向。 那天赵名鼎和何才善打闹之时,已能腾空飞行,这些日子,只要一有时间,他便进行练习,只是不让曾小柔和甘如饴知晓。 屈指算来,太乙真人传授给赵名鼎的功法,已经学得七七八八,只是还没到纯熟的地步,同时威力还没发挥到三成,这也和功力有关。 乾坤袋、龙鳞护心甲、如意匕、缚天绫,是赵名鼎常用之物了,并且也用得得心应手,而方天画戟、青玉盒、万法归宗、天兽御尊、授箓法牒用得比较少。现在,天兽御尊甚至都被如意匕所化身的小赤龙吞下肚去了。 趁还没有和安德鲁·科利尔进行实质性接触之前,赵名鼎刚好可以静下心来练习和参悟太乙真人所传授的功法。实际上,哪怕再忙,赵名鼎在临睡前,都要把太乙真人所传授的功法口诀默诵数遍。 赵名鼎盘膝而坐,心神合一,静观丹田之内所聚之气慢慢从虚无凝结成形,如一颗莲子,并慢慢发芽,成长,最终长出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一股清香之气充盈全室,让人心旷神怡。 莲花慢慢凋谢,结成莲蓬,莲蓬中的莲子慢慢长大,变色,成熟后,又掉落下来,化作虚无。 “莲子花开,便入我门。”太乙真人曾如是说。 赵名鼎慢慢收了吐纳之功,睁开双眼,笑容满面,起身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把从毛孔里渗出来粘在自己身上那层黑乎乎如浆糊一般的污垢洗去,只见全身皮肤光滑细腻,犹如婴儿一般。 太乙真人所授功法《莲花化身法》,丹田中莲子花开,便意味着已入其门,不再是凡夫俗子,可以开始修练其所传道法,进而登堂入室,发扬光大。若能结实成熟掉落化虚,则意谓着已入第二层的境界,全身皮肤和面貌将会有所变化,并且会散发出一股天然的莲花香气。 实际上,《万法归宗》、授箓法牒赵名鼎用得也比较多,不过是他自己忘记了而己。他所常用的弹指神通,便源自于《万法归宗》里的驱物符。 起初是以左手掌作符纸,以右手食指作符笔,以右手拇指作符印,后来改为画符念咒之后,将左手拇指扣着的食指对着所要击打的物体弹去。 所以,最终只剩下方天画戟、青玉盒、天兽御尊平时修炼得比较少。 那杆方天画戟是东海龙宫中最重的兵器,七千二百斤,本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的兵器,封神时期被哪吒所获,经过太乙真人三千年的炼化,已然通神,能随心所欲变化,可粗可细,可长可短,双耳收放自如,此刻正温养在赵名鼎两眉头中间的印堂穴内。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方天画戟,已然通神,变化无常,长可作长枪画戟,短可隐于印堂穴之内作为护身的暗箭,意念到处,便如那强弓硬弩激射而出,威力无穷,让人防不胜防。”太乙真人曾正告过赵名鼎,“临阵对敌,虚虚实实,切忌让对方摸清底细!” 意念到处,一杆长约寸许的方天画戟从赵名鼎的印堂穴内飞出丈许,悬浮于空中,徐徐向赵名鼎漂去。 赵名鼎左掌平伸,那杆方天画戟立于其掌心之中,寒光闪闪。 第五章 古洞壁画 这杆方天画戟是当年东海龙宫中最重的兵器,七千二百斤,齐天大圣当初强闯龙宫索要武器的时候,龙王曾一度将它取出交与大圣,只是大圣嫌它太轻,最后选定了如意金箍棒,这杆方天画戟才被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获得,封神时期被哪吒所获,经过太乙真人三千年的炼化,已然通神,能随心所欲变化,可粗可细,可长可短,双耳收放自如。 因此,这方天画戟如果收了双耳,便是长枪,放出双耳,便是画戟,如果收了双耳和枪头,便成了长棍,除了重量不如如意金箍棒,其他都要优于如意金箍棒。 其实,方天画戟在设计上比金箍棒强上一筹。 方天画戟就是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进可攻退可守。简单的说,方天画戟既能当棍子使,也能像枪一样扎对方,还能用月牙形利刃砍伤对方,可谓是一举三得。 正因为方天画戟设计如此精妙,所以历史上项羽和吕布使用的都是方天画戟,大杀四方! 而且,方天画戟也是老君拿九转镔铁用八卦炉打造的兵器。孙悟空大闹龙宫之后,鸟人金翅大鹏雕也到龙宫找兵器,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方天画戟,之后在狮驼国孙悟空和大鹏再次相遇,两人用金箍棒和方天画戟相斗,大鹏先后两次擒拿孙悟空! 由此可以证明,天下第一神兵利器,其实就是方天画戟,况且它还经过太乙真人三千年的炼化,已然通神,能随心所欲变化。 由于此方天画戟即可用作戟,也能用作枪,还能使作棍,所以拥有它的主人,便要既会戟法,也会枪法,还会棍法。 太乙真人花了三千年的时间炼化此方天画戟成为神兵利器,早已将戟法、枪法、棍法封印于画戟之内,在赵名鼎印堂穴内温养之时,已和他的心意神智融会贯通,不知不觉之中,已将戟法、枪法、棍法烙入了他的神识之内,成了他意识里的一部份,从此无法抹去,更无法忘怀。 棍法是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所使出来的如意棍法,枪法是太乙真人传授给哪吒的那套火尖枪法,戟法是金翅大鹏所使的万里追风戟法。 那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立于赵名鼎的掌心之中,随着他的意念,迎风而长,长近四米,手可盈握,一套万里追风戟法自然而然在赵或鼎手中使将了出来,接着是火尖枪枪法,最后是如意棍棍法,都使得浑然天成。 随着意念,那方天画戟又缩小到寸许,一道残影过后,飞回到赵名鼎的印堂穴之中,静卧不动。 方天画戟,已然通神,变化无常,长可作枪棍画戟,短可隐于印堂穴之内作为护身的暗箭,意念到处,便如那强弓硬弩激射而出,威力无穷,让人防不胜防。随着赵名鼎意念的变化,印堂穴内的方天画戟也跟着变化,如一支细小的飞镖,从印堂穴内激射而出,不过飞行距离不到十米,便泛力而掉落在地。 若这飞镖打击距离能达到五十米,就最好了。赵名鼎想着,将飞镖从地上召回到印堂穴内,这才气沉丹田,呼出一口浊气,收了功,站起身来。 其实,赵名鼎新买的那套房子,和何超妍送给他的那套房子,就在同一个小区,不过是隔着几幢楼房而己。他给自己的新房子里的书房取了个名字:登鼎阁。 赵名鼎的新房子里所有家具都是千年金丝楠木量身打造而成,异常厚重。 他的书房面积八十平米,里面布置得即奢华,又简朴,两面墙上是到顶的书柜,另一面墙上是两幅最新最精密的地图:一幅世界地图,一幅C国地图。地图下面是他的座椅和一张宽大厚重的办公桌,桌上正中是一台性能优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右侧放着鼠标,左侧放着一把沙鹰手枪。 左手边靠墙处立着一个厚重的保险柜,柜门未关,里面塞满了崭新的百元大钞,约莫有千把万。 一幅千娇百媚的少女油画挂在正对面的墙上,占据了半壁江山,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赵名鼎叫华哥帮自己把所拥有的枪支都注册登记,办了持枪证。同时,叫他提供了一些子弹给自己打靶用。他想做到拔枪即可射击,射击便能命中目标。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赵名鼎虽说最终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结果,可是打靶练习消耗了不少子弹。 赵名鼎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车技。无论是摩托车还是小轿车,他都想把自己的车技练到极致。上次在密支那,乔治的摩托车技术便让他震憾了一回。 车技练好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飞机驾驶技术。无论是直升机,战斗机,民航机,他都想要熟练掌握。 华哥给赵名鼎送持枪证过来的时候,两人交了一下手,华哥虽然依然落败,但是还是建议他去学学军中的格斗技巧,作为雇佣军,便要有雇佣军的样子,不要让自己太过突出,引人注意。 “你如果能做到,和哪国的军人交手,便用哪国军中的格斗术取胜,估计你更能赢得他们的心。”华哥笑道,“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你如果熟悉了每个国家的军中格斗术,那么,无论对方怎样伪装,你都能知道对方来自哪个国家的军队。这样,你就可以很快获得你想要了解的信息。” “对,就算对方要故意隐瞒自己的格斗技术,但到了生死关头,使出来的必定是自己最熟练的功夫。”赵名鼎点了点头,“我赞同你的观点。我也要练练,以备不时之需。” 安德鲁·科利尔终于忍耐不住,先打电话给赵名鼎,再次提到了和赵名鼎合作,请赵名鼎去翡翠公盘上帮他挑选原石的事情。 哈哈,鱼儿终于上钩了。赵名鼎尽管内心狂喜,语气却很平淡,欲迎还拒,终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和他说得很清楚,自己不出资,盈亏和自己无关,不管盈亏,每次的劳务费十万美金,出发之前先打到自己的银行帐户里,每次出去的时间不超过一星期,超过一星期的话,自己可以自行回去而不承担任何后果,一切费用都由对方承担。 安德鲁爽快地答应了赵名鼎所提的所有要求和条件,并且去密支那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因为他还要等他的一个朋友前来。 赵名鼎和安德鲁通完话后,便把此事告诉了何超妍和棋哥与华哥。 何超妍准备到时一起同行,去拜见甘双,同时把甘如饴送回去,毕竟当时她来C国,是代表甘双来参加百妍酒店的开业典礼。 赵名鼎才刚刚和华哥通完电话,便收到了摩西?萨维里斯发来的图片:一个光线阴暗的洞穴里,有一面的石壁上,雕着一个新联合国的徽章图案。在徽章的旁边,赵名鼎非常震惊地看到了自己在古城里得到的那把老式钥匙的图案。 两个图案一左一右,相隔大约二十公分的样子。 “你这图案照片哪儿来的?”赵名鼎一看,连忙发信息询问摩西。 “一个悬崖的洞穴里。”摩西回道。他和朋友去打猎,偶然进入到这个洞穴里,看到这个图案,想起赵名鼎交代的事情,拿出照片一对比,这才拍下来发了过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可以带我去这个洞穴里看看吗?”赵名鼎问道,同时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可以和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埃及小组全体成员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 “没问题!”摩西回道,“欢迎你来做客!” 当赵名鼎打电话给乔治,提到埃及之行,乔治异常高兴:“哈哈,小鼎,我正有此意,想不到你先提出来了。行,看你哪天出发,到时告诉我,我直接去埃及和你汇合。” 乔治这个狼牙突击队的创造者,似乎和别的业已成名的雇佣兵组织头目有所不同,就是喜欢亲自跑到各处去招兵买马。或许,这和它正在组建有关?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一旦狼牙突击队组建起来并且稳定之后,作为创造者的乔治,也会和现在那些成名的雇佣兵的头领一样,不思进取,耽于享乐? 狼牙突击队的目标是要在每个洲每个国家都成立一个十人小组,全球有197个国家,这样算起来,狼牙突击队的总人数就大约在2000人左右,这就意味道,作为和史密斯平起平坐的狼牙突击队副队长,赵名鼎到时有可能就要全球每个国家都跑一次。 对于赵名鼎来说,全球每个国家都跑一趟的事情现在考虑起来还为时过早,现在他最头痛的事情,是怎么劝说甘如饴,让她跟着何超妍回家。 “妍姐要去你家做客,你作为主人,不回去招待,这不是待客之道啊!”赵名鼎开始循循诱导,“你来妍姐家做客,做完客又不回家,这就让妍姐没法和你父母交代,会让她为难,明白吗?万一有什么闪失,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甘如饴白痴一般地望着赵名鼎,笑问道。 “那很简单:你陪妍姐一起回家啊!”赵名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要落地了。 第六章 英雄迟暮 从香港乘飞机到密支那需要转两次航班。先从香港到曼谷,再由曼谷转仰光,再由仰光到密支那,最快的航班都需要一天零十五分钟的时间。 为了不出意外,华哥安排了两位猎鹰突击队队员暗中护送甘如饴,可是甘如饴没有半点回家的欢喜,坐在赵名鼎旁边的座位上,满脸愁云。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赵名鼎暗中感叹了一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以及魏九妹,决定尽快抽空带曾小柔回去见见爷爷奶奶。 安德鲁和何超妍坐在一起,一路上,何超妍很少说话,只有安德鲁一直吧吧个不停,那满嘴的洋腔,引来邻座漂亮妹妹们几近崇拜的目光,看那情形,如果不是在飞机上,马上就要投怀送抱。 赵名鼎虽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甘如饴说着话,同时也在观察着安德鲁的行为举止。而安德鲁所等的那位朋友吉米·艾因霍恩,一路上却难得说几句话,一直在闭目养神。赵名鼎仔细察看过他的前额,没有新联合国的徽章,这使得赵名鼎没来由地暗中松了一口气。 全程只有杨昌盛一声不吭。作为何超妍的专职保镖,他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一直处于高度警备状态。 来到密支那机场,甘双早就安排了车辆过来接机,全副武装。看到甘如饴的那刻,甘双情绪竟有些失控,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密支那虽说盛产翡翠,但是国民经济其实很落后,大多数人都很贫穷,为了发展经济,甘双准备学习C国的经验,招商引资,同时大力发展旅游业,将密支那推向世界。由于澳门何氏集团对于博彩业和酒店业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并且甘双和何氏家族家主交情深厚,这才会强强联手,共创辉煌。 欢迎晚宴就在甘双密支那的庄园里举行,所有的海鲜都是刚刚从海边空运而来,鲜活乱跳,而水果,都是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 最顶级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朴的烹饪方式。 赵名鼎因为加入了何氏集团的酒店安保工作,所以养成了职业病,出门在外,对于所住酒店的环境、规模、食宿情况都会作个了解。甘双举行的这场欢迎晚宴,看似简单,其实所费不菲。 一头鲍、30斤一只的活海参、5斤一只的澳洲龙虾、一条重达800公斤的活蓝鳍金枪鱼、一头现宰的日本和牛、法国红葡萄酒、现磨的芥末、360天头道古法原晒酱油、五坛似乎出自棋哥酒庄近百年的茅台原浆。 出乎赵名鼎的意料之外,何超妍、安德鲁、吉米竟然不是这次宴请的主宾,而是自己。 甘双和夫人姜月端起酒杯,首先敬的竟然是赵名鼎。 “小鼎,我和你月姨年近七十,只有如饴这么一颗独苗,平时又宠溺贯了,导致性子刁钻泼辣,因此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甘双叹了口气,“我看她自遇到你以来,性子收敛了许多,并且对你很是依恋,百依百顺,而你也未曾婚配,所以想恳请你娶了她,好让她有个归宿。” “可是,伯父,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赵名鼎听了甘双的话,大吃一惊,一时竟手脚无措。他没想到甘双讲话竟然是这样单刀直入,丝毫也不转弯摸角,给人思考的时间和回旋的余地。 “没关系。如果不能做大,做小也可以。”甘双竟毫不在意,“并且我保证,作为偏房,她绝对不会和你的正妻争风吃醋,争强斗胜。” “这还用你来说?”赵名鼎心里暗暗道。甘如饴在广州和曾小柔一起住的那些日子里,就表现得很是乖巧,为挤入自己这个小家庭作出了不懈的努力。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而曾小柔也同意的话,他是不排斥把甘如饴纳入家门的。 男人嘛,呵呵,你懂的。 其实,曾小柔似乎也不讨厌甘如饴。那天两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又一次在赵名鼎眼前显现。 百妍酒店开业庆典那天,在贵宾之中的甘如饴,一见到赵名鼎,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直接奔了过来,完全无视赵名鼎身旁的曾小柔,娇笑道:“巴顿,你怎么不理我啊?” 赵名鼎尴尬地笑了笑,当起了介绍人:“这是我的未婚妻曾小柔,这是缅甸密支那第二特区领导人甘双的女儿甘如饴。” “巴顿,你的未婚妻好漂亮啊!”甘如饴伸出手和曾小柔握了握,礼貌地说了声“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后,转身对赵名鼎赞叹道,跟着说了一句让赵名鼎大气都不敢出的话,“你把我也娶了吧。” 曾小柔握着甘如饴的手,笑了笑,道:“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怎么说,姐姐你答应了?”甘如饴见曾小柔满脸欢笑,连忙问道。 缅甸的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也不管是不是在大众广庭之下。 其实,曾小柔第一次见到甘如饴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说的是:“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曾小柔的话,出自于《世说新语》中的一个典故。 桓宣武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有宠,常著斋后。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主于是掷刀前抱之曰:“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遂善之。 这则典故,说的是晋朝时期的南康长公主,本来气势汹汹的想要去杀掉丈夫桓宣武的妾室,却在见到对方相貌之后心生怜爱,改变了最初想要杀人的想法。 这就是成语我见犹怜的出处。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韵味无穷,往往讲究言外之意。曾小柔引用那句话,其言外之意就是,我不会和对方争风吃醋为难对方,而是选择容忍,和对方和平相处,把主动权交由赵名鼎自己去把握。 听了甘双的话,赵名鼎没有吭声,静等下文。 果然,见赵名鼎没有吭声,甘双继续道:“我如今年岁已高,早有隐退之心,你和如饴结婚之后,我肩上的担子,可就要由你来挑了。” 甘双毕竟是江湖中人,洞察人心,没有急着要赵名鼎表态,而是接着宣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我现在任命赵名鼎为克钦邦独立军副总司令,兼克钦邦第二特区政府副首脑。此令即刻生效。” 甘双的命令一结束,其夫人姜月立刻带头鼓掌庆贺,跟着众人也鼓起掌来,向他表示祝福和庆贺。 甘如饴满脸微笑,幸福地依偎在赵名鼎身边,如一位夫唱妇随的贤妻良母。 记者的相机,不停地闪着灯光,对着赵名鼎拍个不停。 有的记者,把麦克风伸到赵名鼎跟着,请他发表升职感想。 现场的场面一度失控,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经过一阵短暂的骚乱后,晚宴继续进行,甘双夫妇将重心转移到了何超妍和安德鲁以及吉米身上,开始洽谈合作的问题,让赵名鼎在风中独自凌乱。他必需赶在明天新闻见报之前,把事情摆平。 赵名鼎先是把电话打给了棋哥,让他向上面汇报,同时报备曾老,接着,把电话打给了曾小柔,告诉了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恭喜你啊!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结果吗?”曾小柔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不满的感觉。不等赵名鼎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赵名鼎拿着手机,直发愣。 不一会儿,棋哥的电话打了过来,将他从郁闷中解救出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就把握住。曾老也说了,大丈夫当见机行事,不拘小节。” “这样说来,上面是完全同意了甘双的意见?”赵名鼎小心翼翼地问道,“特别是婚姻这件大事。那可是违反婚姻法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特殊处理。”棋哥笑道,“上面已经同意了,不会让你为难。” “那就好!”赵名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上面以及曾老的意见,等于就是一块免死金牌,斩去了束缚,可以让赵名鼎放开手脚去干一番事情。 有关酒店和赌场的合作事宜,何氏集团早就有详细的规划模板,只需要调出来,便可直接拍板。所以,还没等到晚宴结束,合作计划书就全部签字完毕。 酒店由克钦邦独立军与澳门何氏集团合办,澳门何氏集团占比51%,克钦邦独立军占比49%。 赌场由A国商人吉米·艾因霍恩、克钦邦独立军以及澳门何氏集团三家合办,澳门何氏集团占比51%,A国商人吉米·艾因霍恩和克钦邦独立军各占比24.5%。 安德鲁,只是作为中间牵线人,拿一点介绍费,但也有一千万美金的收帐。 晚宴终于圆满结束,曲终人散,大家都回酒店,各自安歇。 只有新上任的赵名鼎,留在了甘双的庄园,那里有一幢刚刚装修好的别墅,供他使用。里面有一个班的士兵,作他的临时警卫。 推开卧室的门,赵名鼎看到,身着性感情趣内衣的Li da正在向他发出迷人的微笑,嗲嗲地叫道:“大爷,来玩啊!” 第七章 新官上任 由于前一天晚上就已签约,第二天,便是去看选定开业的地皮,而赵名鼎,摇身一变,已从来宾变成了半个主人。 甘如饴自然是如影随形,和赵名鼎寸步不离,如缀在他身上一般,完全就是个花痴的模样。幸好赵名鼎身强力壮,百来斤的重量挂在身上,跟挂一根鹅毛没有什么两样。 昨天晚上,赵名鼎没有让甘如饴得逞,这使她颇有怨气,脸上虽然依然笑意盎然,一张樱桃小嘴却是一直嘟着,表示她正在生气。 赵名鼎一边哄着甘如饴,一边关注安德鲁的行为举止,觉得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可又不知道,他的危险性到时来自哪里。 赵名鼎虽说成了第二特区的第二把手,可是他答应安德鲁的事情,还是要做到。何超妍带着杨昌盛在第三天就乘飞机回国了,只有安德鲁和吉米要买翡翠原石,留了下来。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这次去买原石,赵名鼎精心化妆了一番,见了面,就连甘如饴都认不出他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这次他帮安德鲁挑选的原石,都是一些中小型的,并且时不时在现场开解一两块,开出来的种水都很普通,全部处于亏损状态,这使得安德鲁和吉米很着急,在开出一块比较大的原石是砖头料后,两人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威胁如果再挑不到好的原石,就要扣他的工资了,后来,干脆就不要赵名鼎帮他们挑选原石,而是自己选,但是开解出来的,还是砖头料居多,连卖主都有些于心不忍,叫他们暂时停手,不要买了,可他俩很不服气,依然不停地买买买,最后,把最大的那块原石也买了下来,可解开一看,依然是块砖头料。 “我就不信,我选不到一块好的!”吉米开始骂粗口了,又选了几块大原石,这才停手。 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包括那开解了的砖头料,安德鲁和吉米一共买了80块原石,都是以低廉的价格买进,一共花了四十万美金,比赵名鼎第一次来时的五十万还少了十万。 “欢迎再来啊!”临走的时候,卖主笑容满面。能把那些垃圾料砖头料卖出去,几乎等于是捡钱,这样的事情,谁不开心? 安德鲁和吉米心里是半信半疑,虽说他们是按赵名鼎的要求来进行表演的。就像开出来的最大的那块砖头料,赵名鼎告诉他们说里面是顶级的冰种帝王绿一样,但按赵名鼎的要求现场从中间解开之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就是实打实的砖头料。 一块大原石被从中间剖开了,已经证明是砖头料,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当然有,除非是奇迹。 “安德鲁先生,您也看到了,今天现场开解出来的原石,很多都是砖头料,要么是水头不足的普通料。这次,您或许能赚到很多钱,但下次就不一定了。因此,赌石有风险,奉劝您下次不要再赌了。”赵名鼎笑道,“您现在也看到了,今后我没有时间陪您来挑选石头了。” “赵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次我们买的都是一些高货,稳赚不赔了?”吉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赵名鼎。他是出于对安德鲁的信任,才会放任让赵名鼎来挑选原石,但看到现场开解出来的原石后,他的心就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提到了嗓子眼,无法放下。 安德鲁和吉米所选的那些原石,也是赵名鼎事先挑选好,再让他们俩人出面买下来的。可以说,这次赌石,完全是赵名鼎一人在挑选石头,而安德鲁和吉米,不过是过来唱戏的而己。 赵名鼎看出了吉米的担心,本想如实相告,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为好,于是回答道:“吉米先生,这个我可不敢担保。不然的话,我就是借钱也要赌石,这样我自己都可以成为富豪,又哪里需要为别人做事,您说呢?” 赵名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吉米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不太自然,心里暗暗嘀咕:幸好只花了四十万美金,加上劳务费十万美金,一共才五十万美金,这个损失还是能够承受的。 “赵先生,我是相信您的能力和运气的。”安德鲁却是另一种态度,对赵名鼎是完全信任并依赖,“无论输赢,今后我们若要赌石,那肯定还是找您帮忙的啊!并且,现在您的身份不一样了,我们来到这里,还得要您保护我们。” 哈哈哈,老奸巨滑的泥鳅一条。赵名鼎心里想着,不置可否,打了个哈哈,转身上了车,送他们回酒店。今后的事,今后再说,但关键的一点是,一定要和这个安德鲁保持联系,不要断了这条线。他额头上的那个新联合国徽章到底是不是徽章,如果是的话,又是怎么弄上去的,这还是一个谜,一定要搞清楚。 欲擒故纵,赵名鼎现在用得得心应手。 出乎赵名鼎意料的是,安德鲁和吉米将买到的翡翠原石,运到广州去了,临走前,才告诉赵名鼎,他们创建了一个新的珠宝品牌,总部也就是设计部在法国,采购部就设在广州。说是法国品牌,其实是C国国内工厂代工,然后发货到全球销售,收割韭菜。美国的品牌阿迪达斯,是典型的例子,鞋子上打的就是C国制造,价格也比国内的品牌贵了不止两倍以上,质量相当,可国人就认准这个品牌来买,觉得穿出去倍儿有面子,高人一等。 这些年来,C国人民都富裕起来了,手中有钱了,便喜欢炫富,国际品牌能够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这就是为什么全球有名的奢侈品牌爱往C国跑的一个原因,就算那个品牌公开辱侮C国民众,可是过一段时间,那些消费者依然趋之若鹜。 我可不能助纣为虐,让他们去收割C国民众们的羊毛。赵名鼎暗暗打定主意,下次不再帮他们来赌翡翠原石了。他们爱谁谁。 新上任的赵名鼎,暂时住在甘双庄园里一幢刚刚重新装修好的别墅里。这幢别墅高四层,和甘如饴所住的那幢别墅相距不过三十米,由一个班的士兵负责警戒保护。 这幢别墅占地面积在300平米左右,虽说只有五层楼高,却异常坚固,就算用炮轰,估计也轰不倒,因为整幢别墅都是按防核爆的要求来建造的,地下还有四通八达的逃生通道,并且还有一架随时待命的直升机。 其实,恩板腊和衮莫在密支那的庄园并不比甘双的庄园差,甚至还要更上一层楼,但甘双却不愿意住过去,一直让那两座庄园空着,这时,刚好借花献佛,一座送给赵名鼎,作为他的官邸,另一座,送给甘如饴,作为她成年的礼物。 由于赵名鼎人生地不熟,虽说成为了第二特区的第二把手,但是那些警卫人员,还都是甘双的人手。 赵名鼎决定自己挑选自己的卫队。 送走安德鲁和吉米之后,赵名鼎第一次由甘双带着,来到独立军的司令部。 克钦独立军大约有6000人,分为四个团,由四个团长带领,直接向总司令负责。恩板腊和衮莫下台后,军队中的所有军官都换成了甘双所信任的人员,只有那些经过考核确认与恩板腊和衮莫关系不太亲近的人员官复原则,但也调离了原来的位置,实行轮换制。 新官上任,赵名鼎第一次来到司令部,总要找点麻烦,耍耍自己的威风,可上到官员,下到士兵,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错从而惨遭不测。 眼见没有麻烦可找,赵名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宣布找神枪手出来比枪法,能打满环者,每人奖励一万美金。这次,很多人涌跃报名,都想拿那一万美金的奖励。 由于报名人数太多,那就采取直接打靶的方法,凡是想参加的人员,排队上台打靶,打中满环的人员做好登记后,直接领一万美金下去。 这一轮下来,全军只有30人打了满环。 为了服众,赵名鼎随便拿了一把枪,瞄都不瞄,稳稳地打出了满环。 第二轮,便是在这30人中挑选能轻易举起150公斤的人员,达标者登记后,也是直接领一万美金下去。 这一轮下来,只有16个人过关。 为了服众,赵名鼎单手举起了200公斤的杠铃。 第三轮,便是这过关的16人一起围殴赵名鼎,进行自由搏击赛,如果取胜,每人奖励十万美金。 赵名鼎话一出口,便是一阵喧哗。 “放心好了,你们若将我打死了,没有任何责任。”赵名鼎笑道,“当然,我会注意,不把你们打死!” “第一个把我打倒在地的,另外奖赏十万美金!”赵名鼎又加了一把火,将那装着170万百元美金现钞的箱子往地上一砸,“来吧,兔崽子们!” 那16个人似乎像受到了刺激的疯狗一般,嗷嗷叫着,朝赵名鼎冲了过去,将他围在了核心位置,摩拳擦掌,只恨不得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好将那花花绿绿的美钞装进口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16个人一拥而上,更不搭话,挥拳就打,提脚就踢,毫不留情。 赵名鼎也不客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过,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气和他们周旋,瞅准空档,一拳或一脚就能放倒一个人。 “大家不要乱来,听我指挥!”经过开始的混战,那16人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反而挨了很多拳脚,这时,其中一人看到情况不对,开始出声指挥,“4个一队,前后左右一起进攻。冲!” 其余15人听了那人的指挥,分成4队,从前后左右一起朝被围在中心的赵名鼎冲了过去,企图将他一把按倒在地,让他动弹不得,这样,也算是赢了。 可是,就在他们要装赵名鼎扑倒在地的那一刹那间,赵名鼎身子一纵,轻轻巧巧地跃到了空中,落到了他们的包围圈外,跟着一掌,将立在路边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劈得粉碎。 围观的众人一时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掌声雷动。 然而,那16人似乎不为所动,依然冲了上来,死磕到底,直到全部被赵名鼎一一打趴在地。 “还真的有股军人不怕死顽强战斗到底的精神!”赵名鼎哈哈一笑,把那箱美金提了过来,递给那位出声指挥的军人,“你们分了吧。” 第八章 尘埃里的花朵 赵名鼎把那170万美金交给那出声指挥的军人去分,本意是分给和自己对阵的那16个人,没想到,他给四位团长每人分了10万美金,给司令部总参谋长10万美金,给前面枪法满环淘汰下来的14人10万美金,其余的110万美金才由16人平分了。 那位出声指挥的军人年约二十,中等身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皮肤虽然黝黑,但英气逼人,打斗过程中身手敏捷,进退有度,指挥得当。最难能可贵的是考虑事情比较周全,不见利忘义,懂得分享。 “你叫什么名字?”赵名鼎问道。 “李钦。” “哈哈,好,李钦,你就带领这16人做我的卫队,你当队长,你再挑一个人做你的帮手,为副队长。”赵名鼎补充道,“刚才枪法全部满环的14人也一起加入卫队。卫队分为两队,一队负责我的庄园,一队负责Li da的庄园。如果人手不够,你负责再挑选一些人。” “是,长官!”李钦敬了个军礼,带着那帮人马下去了。 在司令部,甘双为赵名鼎安排了办公室,并要求他有空就得来坐班。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可是句至理名言。 甘双带着赵名鼎从独立军司令部出来后,又带他到了政府办公大楼,也在办公大楼给了他一个办公室,和各部门主要领导见了个面,又一起吃了个饭,就撤了。政府部门事务繁忙,赵名鼎不想过早地参与进去。 甘双送给赵名鼎做官邸的是恩板腊之前的庄园。作为当时的首脑人物,他的庄园不但面积大,里面的建筑也漂亮并且坚固,也都是按防核爆的要求来建造的,地下同样有四通八达的逃生通道,也有一架随时待命的直升机。 为了安全,庄园的保卫工作就由刚刚提升为卫队长的李钦负责,按之前的布置,庄园内布置了一个连的兵力,还在庄园外驻扎了一个连,成拱卫之势。 甘如饴的办事效率很高,在甘双确定把恩板腊之前的庄园送给赵名鼎作为官邸的时候,就着手进行了装修,三天之内就装修完毕。这让赵名鼎想到了独立军的工程兵。不然的话,就无法解释得通。 赵名鼎入住的那天,曾小柔也过来了,今后,这里将会是她名义上的家。 车队浩浩荡荡,从甘双的庄园出发,经过闹市区,再折而向西,沿着一条宽阔结实却又隐秘的水泥路朝山里驶去,曲折折的马路两旁尽是葱郁的树木,除了汽车马达的轰鸣,便是微风掠过树木的呼呼声,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 大约走了十多公里,来到了一个山谷,入口处很狭小,用岩石砌了一个小门楼,门楼正中上方嵌着一块红色的大理石,上刻“伫馨园”三个鎏金大字。 两边嵌着的红色大理石上,刻着一幅对联,同样是鎏金大字:一夕昙尽凝香伫;三更酒醒留客馨。 所刻之字为褚遂良雁塔圣教序书体,笔画遒劲,字体妍美。 小门楼旁有一幢二层的小楼,同样是岩石砌就,里面住着守卫人员,见车来,远远地就把拦杆抬了起来。经过小门楼的时候,司机按了声喇叭,算是对守卫人员敬礼的回应,也不减速,依然是飞奔而过,沿着曲曲折折的水泥路又开了大约十多分钟,才在半山腰一个铺着空心水泥地砖的停车场把车停下。 在停车场对面,是半人高的绿色灌木围着的七、八幢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小别墅,青砖红瓦,精美异常,周围树木青翠,谷底溪水淙淙,远山云缠雾绕,景色优美,直让人以为到了世外桃源。 此情此景,赵名鼎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又想不起,只好作罢。 “这是度假村?”赵名鼎下车之后,问一旁和曾小柔腻在一起的甘如饴。 正室来了,她这偏室得使尽手段,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结彼方之欢心。 看着她对曾小柔摆出一副摇头摆尾的哈吧狗的姿态与模样,赵名鼎心里不禁一热,想起了增广贤文上的一句话: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同时,又想起了张爱玲所说的话: 喜欢一个人,会悲哀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我爱你,没什么目的,只是爱你,爱到尘埃里,而你只是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只是那一眼,我便觉得世间万物顷刻间黯然失色,毫无光彩。 再看甘如饴父母,对她的言行举止,似乎熟视无睹,毫不在意,脸露微笑,颇有欣慰之意。 赵名鼎猛然间只觉胸口一痛,如被锤击,心里暗暗道:此女子对我如此眷恋,卑微到了尘埃里,我若负她,天理难容。 他似乎一直站在对方的立场,替别人着想,竟然没有想过问问自己:我到底爱不爱她? “这哪里是什么度假村,这是您的官邸啊!”甘如饴娇笑道,“怎么样,大门如您意吗?”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灵感设计成那样?”赵名鼎有些不解。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甘如饴笑道,“您曾和我们谈起您做梦第一次去小柔姐姐家,所见的入口大门就是那样。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心里说,您的梦境,怎么和恩板腊将军的庄园入口处大门一样呢?现在好了,梦想成真了。恭喜您!” “好好说话,别您您您的,让人起鸡皮疙瘩。”赵名鼎转过了头,“小柔,你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此心安处是吾乡。”曾小柔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赵名鼎没有再问。她此刻身在此处,便是最好的答案。 赵名鼎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在同一幢楼里。 一楼是接待处,二楼是餐厅室,三楼是会议室,四楼是办公室,五楼是卧室兼书房,六楼是练功房。 甘如饴把五楼装修成了三间卧室:中间是赵名鼎的卧室兼书房,左手边是曾小柔的卧室,右手边是甘如饴的卧室,其奢华程度,以甘如饴的眼光,自不必多说,那肯定是穷奢极侈。 天台上,甘如饴还摆了一些名贵的花草。 甘如饴虽然淘气,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麻,甘双夫妇回去之后,她便开始安排晚餐。 “好姐姐,我今晚露一手,炒几个本地菜给你接风洗尘,大概要两个多小时才会好,你先歇息一会儿,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吧,到时饭好我再来叫你。”将曾小柔带到她的房间后,甘如饴去到浴室帮她放水,临走之前,将赵名鼎按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你好好陪陪小柔姐姐,和她说说话。” “这死丫头,心思倒挺活络,就是不干好事。”看着走出房门的甘如饴,曾小柔笑骂道,眼波流转,调笑道,“此间乐,不思蜀?”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赵名鼎走上前去,拉住了曾小柔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此心可鉴天地,此情可明日月!” “就你会贫嘴,口是心非!”曾小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艳如桃李。 赵名鼎心情荡漾,头一低,朝她的烈烈红唇,吻了上去。 曾小柔很配合地抬起头来,轻轻闭上了双眼,但是双手却很坚决,不让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她的纤纤素手,在他的背上,从上至下,慢慢写了四个字。 赵名鼎闭上双眼,感受了片刻,眼开双眼,问道:“八抬大轿?” “去你的!”曾小柔羞红了脸。她写的虽然不是这四个字,但意思却也相差无几。 她在他背上写的是:明媒正娶。 看着曾小柔那张娇羞的笑脸,赵名鼎有一丝恍惚。他记起奶奶有一次和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的是完璧之身。儿啊,你今后若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要善待人家,处处为人家着想,不能自私自利。 “等我忙完,就去见你的父母。”赵名鼎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嘴唇上,轻吻起来。 赵名鼎在克钦邦第二特区第二把手的位置上站稳脚跟后,便开始规划埃及之行,去找摩西?萨维里斯,勘探那个悬崖洞穴里的新联合国徽章图案,同时借这个机会,将埃及小组集训一次,混个脸熟,便于今后指挥。 和摩西?萨维里斯以及乔治联系好,确定了时间后,赵名鼎便订了机票,直奔埃及的首都开罗。 开罗是埃及首都及最大城市,也是非洲及阿拉伯世界最大城市。城市位于埃及的东北部尼罗河三角洲的南端,横跨尼罗河,气魄雄伟,风貌壮观,是整个中东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商业和交通中心。 开罗由开罗省、吉萨省和盖勒尤卜省组成,通称大开罗。 开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也是当今世界上少有的遭受战争破坏最少的古城。而且经历代王朝和政府不断修建和扩建,形成这个古今并存、互相辉映的大城市。 在开罗,随处可见的建筑物是清真寺和宣礼塔。在阿拉伯语中,宣礼塔称之为“米纳尔”,指宣礼员站着呼唤人们祈祷的地方。从7世纪起,随着伊斯兰教在西亚、北非一带广泛传播,清真寺建筑艺术不断发展,宣礼塔也演变为各种不同的式样,成为清真寺建筑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开罗城区的一大亮点。 开罗大部分地区属于亚热带草原—沙漠气候。夏季平均气温最高34.2℃,最低20.8℃;冬季最高19.9℃,最低9.7℃。 去往机场的路上,看着手中有关开罗的资料,赵名鼎把它们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 第九章 徽章之谜 当赵名鼎在开罗机场看到摩西?萨维里斯的瞬间,心里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透过皮肉,只见摩西前额正中的骨头上,赫然雕着一个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和安德鲁·科利尔额头上的那枚徽章几无二致。 赵名鼎清楚地记得,在芭提雅集训时,还有到密支那解救甘双后返回时,摩西都是好好的,前额上并没有这个徽章,因为赵名鼎每时每刻都在观察每个成员的言行举止和脸部表情。 任何人脸上的表情,都表达着他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 赵名鼎的脑海里,又闪显出摩西?萨维里斯曾经发给自己的图片:一个光线阴暗的洞穴里,有一面的石壁上,雕着一个新联合国的徽章图案。 在徽章的旁边,是古城里那把老式钥匙的图案。 两个图案一左一右,相隔大约二十公分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摩西进去了那个洞穴的原因,才导致前额骨头上出现那枚徽章?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安德鲁·科利尔额头上的那枚徽章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赵名鼎心里想着,表面不动色声,“你的朋友呢?” “他有点事要办,呆会在外面的停车场等我们。”摩西一边和赵名鼎聊着天,一边东张西望,赵名鼎知道他在找乔治。他俩虽说从不同的地方起飞,却在同一时刻到达开罗机场。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伸来,要揪赵名鼎的衣后领,赵名鼎反脚一踢,一个蹶腿,将对方逼开,接着身子一旋,迎面一脚又朝对方胸口踢去,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乔治。 “哈罗,小鼎,咱们又见面了。”乔治见自己偷袭没能得逞,张开双手,和赵名鼎来了个深情的拥抱,这才朝伸出右手,和摩西互相握了握,相互问了一声好。 实际上,埃及只有小部分国土在亚洲,其首都开罗位于非洲大陆,在行政层面上来说,埃及属于非洲,但是乔治将尼泊尔和不丹算作一个小组,而将埃及算作了亚洲小组。 大家说笑着,出了候机楼,朝机场停车场走去。 埃及阿拉伯人的姓名,一般依次由本人名字、父亲名字、祖父名字和姓组成,但全称一般只在正式场合才用。 有时可以省略祖父名,甚至还可以省略父名,简称时,只称呼本人名字。 实际上,许多阿拉伯人,特别是有社会地位的上层人士都称其姓。 例如,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简称为阿拉法特。 很巧,摩西的那位朋友,全名就叫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简称为阿拉法特。 正在停车场等候的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见三人走来,迎了上来,握手问好。 “请叫我穆罕默德或阿拉法特。”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一边和赵名鼎握手问好,一边笑道,“我去过中国。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我们的名字太长了,太难记了。哈哈!” 阿拉法特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一二岁,身材高大,长相俊朗,青春荡漾的脸上满是笑容,可让赵名鼎感到沮丧的是,他前额正中的骨头上,同样也雕刻着一枚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和摩西的一样。 难道那个洞穴里有股神秘的力量,或者,那枚雕刻在洞穴石壁上的徽章有股神秘的力量,会让见到它的人在前额正中的骨头上显现出一枚同样的徽章? 就像……在一张白纸上盖章一样? 现在,我来这里,就是要进那个洞穴中看雕刻在石壁上的那枚徽章以及那把老式钥匙的图案,到时,会不会也在自己前额正中的骨头上显现出同样的徽章? 赵名鼎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赵名鼎一边和他们谈笑风生,一边开动脑筋,急切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赵名鼎一边和他们说笑,一边暗中观察摩西和阿拉法特的面部表情,那怕是嘴角最细微的一丝牵动,也不放过。 没有发现异常。 要不,再找个人进到那个洞穴里,叫他去重新拍一张照片,看看他出来后,是不是会出现同样的情况?赵名鼎打定主意。 上车之后,摩西驾驶着他的那辆越野车,开始狂飙。 开罗是埃及的首都,被称为“沙漠古都”是因为东、南、西三面都被撒哈拉沙漠所包围,气候炎热干燥,是世界最大的沙漠城市。 古埃及人称开罗为“城市之母”,阿拉伯人把开罗叫做“卡海勒”,意为征服者或胜利者。 尼罗河,这条世界上著名的大河,流贯开罗市区后,分为两支,继续北去,注入分隔欧非大陆的地中海,形成了广阔富饶的尼罗河三角洲。通都大邑开罗,就在这个三角洲的南部。 开罗因地处欧亚非三洲的交通枢纽,漫步街头,可见各种肤色的人。 开罗本地人宽袍大袖,俨然古风。在某些街区,偶尔还可见到骑着毛驴放牧的村姑,未免让人感到新奇。 这也许是旧开罗的缩影或古开罗的残迹,但无伤大雅。历史的车轮,仍带着这座名城,向着更现代化的道路前进。 埃及全国主要公路和铁路在此交会,与国内各大城市往来方便,同时傍依尼罗河这一水运要道。 在开罗,随处可见的建筑物是宣礼塔。 在阿拉伯语中,宣礼塔称之为“弥沾恩”,指宣礼员站着呼唤人们祈祷的地方。 从公元7世纪起,随着伊斯兰教在西亚、非洲一带广泛传播,清真寺建筑艺术不断发展,宣礼塔也演变为各种不同的式样,成为清真寺建筑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成为开罗城区的一大靓点。 摩西早就在费尔蒙尼罗河城市酒店里订好了四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赵名鼎和乔治每人一间,他和阿拉法特也每人一间,准备全程陪伴乔治和赵名鼎。 这家五星级酒店位于尼罗河畔的Nile City Towe s大厦内,拥有可欣赏到开罗及金字塔壮观景色的屋顶游泳池平台,还设有8处餐饮场所。 酒店的504间隔音客房都以优雅的艺术装饰风格布置。房间配备了办公桌和互动式液晶电视,浴室配有带推拉百叶门的花洒淋浴间。 Fai mo t Nile City酒店拥有配备了现代器材的宽敞健身中心以及设备齐全的内部商务中心。 我还真的是得了职业病。赵名鼎将手中入住酒店的介绍资料放下,心里苦笑了一声。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到时见到妍姐的时候,有和她相聊的共同话题。 作为一位女强人,她似乎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丝毫自己私生活的空间。 第二天一早,按赵名鼎的要求,摩西在街上找了一位流浪汉,五人一起驱车前往发现徽章的那个洞穴,去一探究竟。 出了城市,便是砂石路,摩西将油门猛踩到底,越野车一路狂飙,在车后扬起一条长长的沙龙,遮天蔽地。 在城市的近效,开始还零零星星有一些树木,离城越远,便越荒凉,开到中午,摩西停下车子,拿出准备好的水和食物分给大家。 短暂休息之后,便换由阿拉法特开车。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睡觉,这时精神充沛,除了在一个小加油站加了一次油,一口气开到了当初他们发现那枚徽章的悬崖边。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钟了。 一路上,不要说野兽,便是家畜都没有见到一只,他和阿拉法特打的是哪门子的猎? 赵名鼎暗自疑惑:难道有诈? 陡峭的悬崖下是一条宽约百米,深约三四十米左右的峡谷,谷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细沙,雪白耀眼,一直伸向远方。 那个洞穴,就在对面悬崖上的半腰间。洞口周围有几丛稀稀拉拉的小灌木,遮遮掩掩,犹如抱着琵琶半遮脸。 看到那个洞穴,乔治很是激动,滑下了悬崖,就向对面跑去。赵名鼎见状,也滑了下去,其他几人忙跟了上来,滑下悬崖后,都朝对面跑去。 对面的悬崖虽然也很陡峭,但对于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大家三五下就爬了上去,来到了洞口。 乔治正要走进洞去,却被赵名鼎拉住了,叫摩西和阿拉法特带那名流浪汉先进去拍些照片出来,再决定自己要不要进去。 反正他俩前额正中的骨头上现在都有了那枚徽章的图案,再进去一次也没什么。现在就看那名流浪汉进去后,是不是也会有徽章的图案显现出来。 按照之前讲好的价格,赵名鼎付了那位流浪汉五百美金。 虽说三人只进去了短暂的五分钟,但在赵名鼎的感觉里,似乎如五年一般漫长。 谢天谢地,三个人总算出来了。 第一个出来的就是那流浪汉,赵名鼎仔细察看了他的前额,没有徽章图案。 赵名鼎一直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然而,看着后面走出来的摩西和阿拉法特,他差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俩前额正中骨头上的那个徽章图案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十章 神秘之光 看到摩西和阿拉法特俩人前额正中骨头上的那枚徽章图案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赵名鼎那一惊非同小可。同时脑袋里在飞速旋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进去见到石壁上的图案,额头上就有了图案,再次进去见到了石壁上的图案,额头上的图案就消失了,这是什么鬼?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赵名鼎又请摩西和阿拉法特以及流浪汉进去再拍几张那个图案的照片。 他们仨人按赵名鼎的要求,又重新进去拍了照出来,果然,仨人出来时,前额正中的骨头上,又出现了那枚徽章的图案。 仨人又进去拍了一次照片,出来时,果然如赵名鼎猜想的那般,前额正中骨头上的图案又消失了。 原来如此。掌握了基本规律后的赵名鼎终于吁了一口气,决定自己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见赵名鼎进去,乔治也跟了进去。这次,赵名鼎没有阻拦他。 为了这次进洞探测,赵名鼎准备了照相机,于是从背包里取出,挂在了脖子上,后里拿着摩西递过来的手电筒。 他不但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个手电筒,还给每人准备了一把AK-47步枪和五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夹。 由于摩西比较熟悉洞内的情况,所以由摩西领头,依次是赵名鼎、乔治,阿拉法特殿后。那个流浪汉就在外面守着带来的背包。 洞穴内光线阴暗,能见度很低,在经过短暂的视线模糊之后,乔治终于适应了洞内阴暗的光线,开始打量洞穴内的情形。可对于赵名鼎来说,光线阴暗根本不是事,因为他已经开启了夜视模式,洞穴内于他而言,如同白昼。 从洞口到图案的位置,约有三十米的距离。雕刻图案处的石壁比较平滑,似乎是经过了打磨,离地约有两米左右。 赵名鼎走到图案前,放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那枚新联合徽章图案和那把如老式钥匙的图案竟发出了肉眼无法看见的毫米。那毫光越来越亮,竟像有吸引力一般,互相吸引,最后竟合二为一,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变得晶莹剔透。 那露珠的光亮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最后竟然倏地朝赵名鼎的前额飞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赵名鼎印堂穴内探出一个小小的龙头,嘴一张,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珠,那火珠迎风而涨,迎头朝那颗露珠飞去,将它裹了起来,然后返回小龙的嘴里,小龙含住那个火珠,身子一缩,又缩回了赵名鼎的体内。 一股清凉,刹时传遍赵名鼎的全身,如在三伏天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之后,喝了一杯冰水一般,舒畅到了极点。 在那颗露珠被那颗火珠包裏住的瞬间,石壁上的图案,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如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 石壁上,原本雕有图案的位置,立时变得干净净,空空荡荡。 “小鼎,发生了什么事?”乔治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白的石壁,耸了耸肩,一脸的难以置信。 摩西和阿拉法特看到这个情形,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仨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名鼎笑而不语。 那颗露珠,被小龙嘴里化作火珠的天兽御尊吞了。 几个人又往洞穴深处走去,除了发现石壁变得更潮湿外,一无所获,于是转身出来,打道回府,在市区内,将流浪汉放了下去。 开罗虽然也有夜店等娱乐场所,但都是开在酒店内,本地人不准涉足,否则要受到严厉的法律制裁。所以,晚上能陪乔治喝酒的,便只有赵名鼎了。告辞的时候,摩西和阿拉法特一脸的无奈。 很多事故,往往都是在一瞬间酿成的。 赵名鼎和乔治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卡座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边观看欣赏舞台上的劲歌热舞的时候,两帮年轻人突然起了冲突,啤酒瓶跟着就满天飞舞。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很快,就有啤酒瓶落到了赵名鼎和乔治所在的卡座位置上,所幸赵名鼎和乔治眼疾手快,将砸过来的瓶子一一接住,又扔了回去。这就引来了更多的酒瓶。 “不关我们的事,别砸我们!”乔治大声用英语说道,可是引来的却是更多的酒瓶。 掐架的两帮人,一帮说的是西班牙语,一帮说的却是俄语,全都人高马大,年轻气盛,永不服输。 打斗越来越激烈,双方都下了死手,不断有人鬼哭狼嚎着倒在了地上。寒光闪现,那是有人动了匕首之类的冷兵器。 “乔治,我们走吧。”赵名鼎不想惹事,拉着乔治,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为时已晚。吃亏太大的那一方,拔出枪来,扣动了扳机。呯呯数声枪响,有人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枪声大作起来,众人不敢乱动,都伏身在地,生怕流弹伤到自己。 幸好警察一会就赶到了,全副武装。除了负伤者送医,其余人员都押回警局。 赵名鼎的俄语不是太好,只会几个单词,所以就问乔治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押解的警察喝止住,不准大家说话。 所有人员都被带到一个大房间里,然后一个一个叫出去问话,做笔录。 乔治悄悄提醒赵名鼎,呆会问话做笔录的时候,用美国护照,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赵名鼎虽然知道乔治提醒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中国人怎么啦?中国人就低人一等吗?去你他妈的美国护照。 赵名鼎只觉得内心万马奔腾。 终于轮到赵名鼎。他被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做笔录的两名警察看到赵名鼎后,虽然依然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尊敬。 埃及虽然落后,但是对中国人民却很友好。近年来,两国人民患难与共,情谊历久弥坚。因为中国游客是他们的经济支柱,所以大街小巷的小贩几乎都会说中文。 进行笔录时,赵名鼎出示的是自己的中国护照,并如实陈述了事发经过。做好了笔录的那两位警察正要带他走出问讯室,却被一位推门进来的警察制止住了,看样子是位领导,对那两位做笔录的警察嘀嘀咕咕了几句。 那两位做笔录的警察抬起头来看了赵名鼎一眼,露出了不忍的眼神,又重新写了一份内容,要赵名鼎签名。 赵名鼎心里一凛:这是要作妖蛾子的征兆。于是拒绝了签名。 后面来的那位警察看赵名鼎不肯配合,推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重新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四位身材高大的警察。 那四位警察中的一位走上前来,掏出手铐,将赵名鼎的双手铐上。 “我犯了什么罪,你将我铐上?”赵名鼎盯着那位给自己找渣的警察,将他的相貌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寻滋衅事,持枪伤人。”那位警察答道,居然说的是中文,字正腔圆,标准的普通话。 赵名鼎闻言,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干的?” “那肯定是有啊。”那警察笑道,“不然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这怎么可能?赵名鼎心中一惊,难道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我的陷阱?可这打斗的双方都下死手,根本不像是演戏的样子。 这么说来,那就是利益的驱使了?赵名鼎心里豁然一亮,想到了症结的所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高祖的名言,也是定海神针。 既然你喜欢嫁祸于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无法承受之重。 一抹杀机,浮上了赵名鼎的心头。指证自己的那些人,连同这个警察,全部必须死! “你敢对你信奉的神灵发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没有半句言谎言吗?”赵名鼎直视着那位警察的双眼,“你敢把你的所谓证据拿出来对质吗?” “我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没有半句谎言。”那位警察迟疑了片刻,还是举起了右手,伸出三个指头。 “你若撒谎,必遭天谴!”赵名鼎补了一句,“现在,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 那位警察脸色苍白,嘴唇微颤,可还是一口咬定赵名鼎寻滋衅事,持枪伤人,而所谓的证人,居然是打斗的那两伙人。 “我认识你们吗?”赵名鼎面带微笑,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两伙作证的人。就算一致对外,那些所谓的证人还是分成了两伙。 “说说看,我是怎样寻滋衅事,持枪伤人的。”赵名鼎怕他们听不懂中文,因此改用英文,“你若撒谎,必遭天谴!” 那两伙作证的人听了赵名鼎的话,好像听天方夜谭一般,竟然露出了讽刺的笑意。 笑吧,笑吧,狗崽子们,你们哭的时候到了!赵名鼎微微一笑,开始一个一个询问那些作证的人,是否自己就是那位寻滋衅事,持枪伤人。 两伙人,一共有三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多人证实赵名鼎就是那位寻滋衅事,持枪伤人,并庄严地发誓。 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置你于死地,这是公平的。赵名鼎微微一笑,左右两手中指微弹,点了那些诬陷自己的那些人的死穴。 只见他们作完证,站在一边,过了片刻,全部萎靡不振,倒地而亡。 那位警察一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全身发抖,不一会也倒地身亡了。 其余之人看到这个情况,面面相觑:这些人撒谎,遭天谴了? 第十一章 把悲伤留给自己 数人死亡,终于惊动了警察局的高层。两位领导模样的警察过来,问明了情况之后,投向赵名鼎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俩人又嘀咕着商量了半天,终于叫人把赵名鼎手上的手铐打开,示意他可以走了。 临走之前,赵名鼎将残存的那两伙并未出来指证自己的人逐一看过去,将他们的容貌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不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而冤枉别人,也算是条可敬佩的汉子。 或许是怕再遭天谴,很快,有多人站出来,说出了事实真相,警察局再也不敢为了利益而冤枉好人,只好将那些无辜人员都释放了。 “巴顿,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实在抱歉会发生这种事情。”赵名鼎出来后,摩西和阿拉法特迎了上来,“其实,大部分警察都是好警察,除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有点贪腐思想之外。” 不一会儿,乔治也出来了。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被搞明白:西班牙的外籍军团成员和哥萨克雇佣军成员在酒吧间遭上了,互相看不上对方,这才借酒闹事,一言不合就开打。 西班牙外籍军团成立于1920年,起初只招收来自摩洛哥、毛里塔尼亚的摩尔人,主要对付北非殖民地的里夫部落武装,二者作风异常相似,凶猛好斗且不留俘虏。 不过它不像法国的外籍兵团只征召外国人,兵团的外籍成员所占比例不到1/4,其余全是西班牙人。 兵团当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西班牙在摩洛哥殖民地的“力弗族“反抗势力,二者曾有过非常惨烈的战斗。也正是这段期间,兵团建立起威猛勇武和残酷凶狠的声誉。 哥萨克雇佣军,曾经在一战、二战都有过很傲人的战绩,哥萨克并不是传统意义的民族雇佣兵,而是由俄罗斯的乌克兰人、高加索人、斯拉夫人组成,他们更像是拥有一个社会文化的集体,所以在战争中,他们往往更能如同一把利刃一样刺穿敌人的心脏。 妈的,你们互殴,想让老子来背包,死有余辜!赵名鼎心中暗暗道,下次老子遇到你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小插曲过后,狼牙突击队亚洲分队埃及小组的集训便开始了。由于法律禁止的原因,除了赵名鼎和乔治,大家都不能去娱乐场所,又不能喝酒,加之训练难度强,体力消耗大,每天训练结束后,除了大口吃肉外,只能是吃饱了就睡,实际上过得也挺无聊。 赵名鼎想找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的人干一架的希望也没能实现,因为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人影。想来他们应当忙于处理他们同伙的后事吧。 日了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在集训结束之后,赵名鼎就买了直接飞广州的机票,趁这个机会回去休整一段时间。当然,临走之前,乔治和赵名鼎都没忘记给埃及小组成员每人一万美金的奖励,这才和大家依依惜别。 赵名鼎陪何超妍去缅甸之前,又打了五十亿人民币到萧隆恒的银行卡上,给他定海神针,并告诉他,让他和邹永兴看着花,做任何投资只需报备自己就行。 赵名鼎在埃及的那段时间,萧隆恒和邹永兴两人一起商量着,收购了广州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在广州的几个区都有产业,名下房产豪车也不少,还有一架九成新的直升机。在埃及集训时,赵名鼎还特地问了那架直升机的型号,对每个队员都进行了直升机的架驶培训。 那些房产就在公司附近,并且已经重新装修一新,每人一套,随时可以入住,不需要带任何物品。 赵名鼎回到广州后,和大家见了一次面,一起吃了个饭,又到新收购的公司里看了看,拿了附近的房子钥匙,便开始独处,因为曾小柔这段时间刚好外出学习去了,得几个月才会回来,他刚好借这段时间,进行修炼,因为他心里隐隐感觉到,有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天晚上,午夜时分,赵名鼎刚刚修炼完毕,就听手机声响,拿起来一看,是李尘的来电,一位新近结识的兄弟。 说来好笑,和这位李尘相识的过程,颇有些戏剧性。 赵名鼎每天晚上练完功之后,便独自到外面的烧烤摊上撸串。两打生蚝,十个羊腰子,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串,两条秋刀鱼,五串韭菜,再来一箱啤酒,自斟自饮,其乐无穷。 每当赵名鼎为自己倒酒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想起一首词:幸有意中人,堪寻访,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此时,心中便免不了要感叹一番。 烧烤摊的老板娘看到赵名鼎独自前来撸串,每次都要点十串羊腰子,便忍不住要笑,问道:“有女朋友吗?” “怎么,没女朋友,你还发女朋友不成?”赵名鼎调侃道,“如果真的要发,你把你发给我好了。” 老板娘于是就笑起来,抿着嘴,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上下打量赵名鼎:“破背心,大裤衩,人字拖,穷得叮当响,还学人泡妹妹,不知你咋想的?” “你的脸皮啊,也真是太厚啦!”老板娘哈哈一笑,随即放低了声音,“不过,我喜欢!” 赵名鼎不敢再接茬,生怕自己沦陷进去,于是笑了一笑。 这小老板娘,看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却出落得如一朵出水芙蓉,身材高挑而又苗条,丰乳肥臀四字用在她身上是再适合也不过的了,鹅蛋型的脸上,柳叶眉下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梁高挑,口若樱桃,朱唇未启笑先闻,即便是素面朝天,也难掩绝代风情。 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自己这个凡夫俗子? “老板娘,再烤五根人参,加辣。”赵名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将目光从老板娘凹凸有致的身上收回,转换了话题。 “收到!”老板娘打了一个响指,转身从冰柜里拿了几根人参放到了篮子里,重又忙碌起来。 “大……大哥……我……我和你说,这……这女人,千万……千万别沾。“赵名鼎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就听邻桌的那位青年男子,侧过身子,卷着舌头和自己说话,显然喝得差不多了,”我……我就……就吃了女人的亏。“ 赵名鼎来时,这位青年的脚下已经喝空了一箱啤酒,叫老板娘搬了一箱,这时也已喝完,桌上的烧烤也吃完了,看他还未尽兴的样子,赵名鼎邀请到:“这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咱们一起喝如何?” “那……那敢情好!”青年男子也不客气,赵名鼎于是把桌子挪了过去,和他的桌子拼在一起,又招呼老板娘把自己点过的再来一份。 “我……我叫李尘,请问大哥尊姓大名?”李尘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和赵名鼎握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赵名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他坐下:“兄弟不必客气。我叫赵名鼎,很高兴认识你。” “你看起来都比我大,我得叫你哥。鼎哥,看你这长相和身材,那是酷毙了。”一杯酒下肚,李尘的舌头又平顺起来,“你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我和你说,你千万别相信她们,都是骗子,骗子!” 或许是想到伤心处,李尘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引得旁人侧目。 “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时。”赵名鼎心里感叹起来,“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姑娘,竟让他如此牵肠挂肚、悲痛欲绝?男子汉大丈夫,为情所困,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劝道:“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何患无妻?” “鼎哥,你不懂。”李尘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当你成功名就之际,所爱的人却弃你而去,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和寂寞?西楚霸王项羽曾说过‘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我如今,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只觉得这功成名就,毫无意义。” “哦,想不到尘弟如此年纪轻轻,就已功成名就,敢问是哪个行业?”赵名鼎一听,心里一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鼎哥,实不相瞒,小弟我在一家科技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年薪百万。”李尘又一口把赵名鼎帮他倒好的酒干了,拍了拍胸口,“你若想要找个好点的工作,包在老弟我的身上,我一定帮你安排一个好职位。” “实不相瞒,我也有一家科技公司,需要管理人才,尘弟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到我公司来任职,我高薪聘请,配备豪车。”赵名鼎想起萧隆恒和邹永兴刚刚买下的公司急需要高科技人才,特别是芯片方面的人才严重短缺,于是出口相邀。 “哈哈,鼎哥,豪车于我如浮云。法拉利,保时捷,对,就法拉利,你看,明天晚上,就这个时间点,咱们开出来溜一溜如何?”李尘又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把杯子住桌上一放,“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上这个点,这里见!走了!” “兄弟,要不要送你回去?”赵名鼎看他走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开口问道。 “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别担心。”李尘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街角,身影消失不见了,但声音依然传来,“明晚见,不见不散!”接着,伊伊呀呀唱起歌来,是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拖腔拉调: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 快乐起来的理由/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歌声渐低渐弱,终不可闻。赵名鼎无端想起自己的初恋,低下头时,竟也泪流满面。 第十二章 红与黑——放荡与不羁 第二天晚上,赵名鼎如约而至,开着黑武士法拉利F8跑车。不过这次,他把人字拖换成了鸿星尔克的球鞋,身上穿的,依然是破背心,大裤衩。 李尘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正坐在烧烤摊旁边的桌上喝啤酒。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F8。 赵名鼎将自己黑色的F8和红色的F8并排停在了一起,这才打开车门,向李尘走去,笑道:“尘老弟,想不到你这么闷骚,开的车子居然是火红色。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咱俩一红一黑的同款跑车停在一起,说不定要误会那是一对情侣车呢。” 李尘一脸苦笑,刚想搭话,正在一旁忙碌的烧烤摊老板娘已经笑了起来:“那就是一对情侣车,你不开心啊?” “开……开……开玩笑!”赵名鼎笑道,“若你是这红色F8的车主,你说这是一对情侣车,我才真的开……开……开心呢。” 赵名鼎平时说话,从不这样油腔滑调,但不知怎么搞的,见到这烧烤摊的小老板娘,便没了下限,总喜欢说一些调侃的言语,在正人君子看来,这似乎可以说是挑逗或骚扰。 听了赵名鼎的话,小老板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丹凤眼眯了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重又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走上前来,几乎和赵名鼎的身子贴在一起,用手一比,自己的头顶刚好与赵名鼎的眉毛平齐。 “你干嘛?”赵名鼎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目光一瞥,发现对方没穿高跟鞋,穿的也是球鞋。 赵名鼎身高一米八,长相酷似演《天龙八部》中乔峰的演员胡军,因为长期习武,身材挺拔,全身没有一丝赘肉,被女孩子喜欢,这是正常的事情,被烧烤摊的小老板娘调侃,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赵名鼎没有想到,这烧烤摊的小老板娘在穿球鞋的情况下,身高就到了自己的眉毛处,这如果穿上高跟鞋,岂不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的身高,和我的身高,搭不搭。”小老板娘笑道。 “搭吗?”赵名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这样调笑下去,万一碰出火花,那就麻烦,无法收场。 “勉勉强强。”小老板娘笑道,“我原来的要求是至少身高要一米九,看你长得挺有男人气质,就降低要求,一米八,也行。” 赵名鼎一向自视甚高,想不到现在被这烧烤摊的小老板娘降维打击,一句“一米八,也行”让他彻底破防。 如果她说的是“一米八也行”,或许还能接受,可是这中间的那个逗号,就让整个句子的语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停顿,就使整个句子的重心,落在了“也行”这两个字上面,传达出一种犹豫不决、勉强接受的意思。 “你来晚了,我早就有女朋友了。”赵名鼎想扳回一局。 “若是别人,或许还真的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可你遇到的是我。”小老板娘笑道,“我岂是你说抛弃就能抛弃得了的?” “哎,等等,我怎么又成了抛弃你的人了?”赵名鼎一听,有些急了,这事要是被曾小柔知道了,那还了得。 “哼,我刚才说,‘那就是一对情侣车,你不开心啊?’,你刚才有没说‘若你是这红色F8的车主,你说这是一对情侣车,我才真的开……开……开心呢。’”小老板娘问道。 “你都承认我是你的情侣,现在又说你有女朋友了,这不摆明就是要抛弃我吗?”小老板娘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你是要告诉我,这辆红色的法拉利F8是你的车?”赵名鼎不可置信地望着烧烤摊小老板娘,又回头问李尘,“兄弟,这辆红色的法拉利F8是你的吗?” “鼎哥,请你原谅我,昨晚我喝多了,说的话,全是吹牛呢。“李尘双手捂着脸,难为情地回答道。 赵名鼎还没来得及说话,烧烤摊的小老板娘冷哼一声,道:“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没错吧?这红色法拉利F8是我的车。” 赵名鼎一听她的话,头都大了,望着那小老板娘,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不信啊?做烧烤的人就买不起法拉利啊?”小老板娘冷哼一声,从胸前围兜里掏出了车钥匙按了按,那辆红色法拉利F8的车灯立时亮了,并启动了发动机。 老板娘又按了按钥匙,将发动机关闭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误会了,以为这辆红色的法拉利F8是我兄弟李尘的。”赵名鼎见事不妙,连忙道歉,希望能糊弄过去。 “姓名?” “赵名鼎。” “年龄?” “27岁。” “职业?” “我草,你这是审犯人啊?”赵名鼎猛然醒悟过来,口不择言,暴了一句粗口。 “妈的,你居然还敢不配合?”小老板娘人畜无害地笑道,“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我错了,妹子。”赵名鼎无计可施,只好认错。自己可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晚了。”小老板娘嘻嘻一笑,“好不容易钩到的金龟婿,岂能让你跑掉?” “真的,不开玩笑了。”赵名鼎正色道,“这天下男子多的是,你何必在我这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你知道为啥我认定你了吗?” “为啥?” “因为你会调笑,今后在一起了,就不会烦闷,并且马屁拍得了无痕迹,让对方心情愉悦,夸对方貌美,从不说漂亮,不着一词,尽得风流;其次,你虽然好色,但好色得光明正大,拿正眼看人,不像那些猥琐的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明明想看,眼光却又躲躲闪闪;再次,你好色而不淫,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比如坑蒙捌骗去得到对方的身体,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多男人都是求之不得,只有你这个傻帽才会一再推辞;另外,你有责任心,有定力,有主见,不会被外界所干扰。你一身正气,满腔自信,今后一定大有作为,所以我认定你了,你别想跑。“ “我这叫欲擒故纵,你那是飞蛾扑火。“赵名鼎不想再纠缠下去,端起桌上的酒,递了一标给她,自己端起一杯,“喝了这杯酒,还是好朋友。” “你要让我死心,也可以。”小老板娘似笑非笑地望着赵名鼎,“除非你赛车,能赢得了我。你若赢了,你爱咋咋。可是,你若输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赵名鼎抬起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阴阳不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小老板娘笑道,“古人还有个比武招亲呢,还不要说当今这个社会。追求爱情是每个公民的合法权利。” “这事,若让我未婚妻知道,还不得扒了我的皮?”赵名鼎笑道,“你可别害我。”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这话你不懂?”小老板娘笑道,“你赢了,我保证不再纠缠你。你输了,你就是我的人。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今后走哪,我跟到哪,你更麻烦。” 赵名鼎放眼望去,见她依然气定神闲,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一点也不着急,但是神色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可动摇的意志。 “好吧,那就比一场。”赵名鼎咬了咬牙,“一言为定!” “你别板着个脸,好像跟了我就吃亏了一般。”小老板娘笑道,“我可是只手遮天,可以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赵名鼎苦笑了一声。 “叶青。”小老板娘笑问道,“这个名字,可入得了你耳?” “好名字!”赵名鼎竖起了大拇指,朝李尘招了招手,“兄弟,上车,哥带你飞。” 我草,这鼎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这么漂亮又有豪车的女人往身上扑,都不要?李尘心里暗暗道,起身走向了赵名鼎的黑武土法拉利F8,坐到副驾上,系好了安全带,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飙车,这速度得很快吧? 一红一黑两辆法拉利F8在宽阔的马路上,并驾齐驱,发出低沉的吼鸣声,在三声喇叭响过后,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 比赛方法很简单,谁先绕到对面马路又回到起点,就算赢。 李尘坐在赵名鼎的副驾驶位上,只见道路两边的树木和建筑飞速地向后退去,耳边风声呼呼,将车子低沉的轰鸣声也遮盖了,不一会儿,来到拐弯处,赵名鼎一个急杀,将车尾甩了过去,跟着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又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奔而去,饶是如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青驾驶着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F8绝尘而去,等回到终点的时候,她早已坐在了烧烤摊前的桌子上,喝起了啤酒。 一下车,李尘便跑到一边,狂吐起来。他发誓,下次别人飙车,打死也不坐了。 赵名鼎停好车,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烧烤摊前,在叶青对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了起来,默默地啜饮起来,只觉得自己,正坠向深渊。 第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怎么,不开心啊?”叶青见赵名鼎神色忧郁,知道他心结之所在,“你的未婚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恐怖存在,竟能让你失魂落魄畏惧如斯?” “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而已。”赵名鼎无奈道。 这赛车之事,就不该答应,现在输了,搞得骑虎难下,也不知如何收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一位看起来文弱的女孩子,赛车技术竟然会如此娴熟,便是和职业赛车手相比,也毫不逊色。 “你不想让她伤心,难道就愿意看着我因你而伤心?”叶青步步进逼,也不再去管顾烧烤摊的生意。她本来就有两位帮手,早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招揽来客,这时见他们坐下,于是将赵名鼎平时来所喜欢点的串串,不断端上来,看那情形,似乎是早就作好了准备,并且管够。 李尘在路边吐了一会,拿了瓶矿泉水漱了口,回到了烧烤摊前,见赵名鼎和叶青俩人坐在一起四目相对,不敢打扰,于是在旁边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开了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就着刚刚端上桌热呼呼香喷喷的烤串。 其实,赵名鼎心里还是挺喜欢叶青的,不然之前也就不会调侃她,可谁知道她竟然也喜欢自己,并且看上了自己,居然来真的,现在是霸王硬上弓。 她的性格,就像她所开的车子,强劲、火爆。 其实,赵名鼎也可以不管不顾,自行离去就是,可这样一来,势必伤害到叶青,他做不出这种惹了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的事情来。 赵名鼎正要说话,却被叶青的手机来电打断了。 “小柔,这么晚你还没睡?”叶青对着电话,笑道,“要不要来我这里吃烧烤?管够!” 赵名鼎一听到“小柔”这个名字,心里不禁一颤,看向叶青,而叶青这时恰好也望了过来,四目相接,叶青的眸子里饱含着柔情蜜意,而赵名鼎的目光中,却是惊惶失措。 就听叶青笑了几声,然后举起手相,对着赵名鼎拍了几张照片。 “你干嘛?”赵名鼎警觉起来,觉得这小娘们可能要不干好事。 果然,叶青笑道:“我的一个好闺蜜听说我有了男朋友,要看你的相片,看你长啥样,让我如此不管不顾,如飞蛾扑火。” 赵名鼎一时无语,只好端起酒杯,和坐在旁边的李尘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干了。 赵名鼎刚刚放下酒杯,就看到叶青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发毛。这小娘皮,年纪虽小,却似乎是自己的克星,处处占据先机,压着自己。 “怎么啦?”赵名鼎有些心虚。 “哎,和你打听个人,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曾小柔的女孩子?”叶青补充了一句,“中山大学在读博士。” “你们认识?”赵名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管我们认识不认识,我问你,你认识不?”叶青根本不给赵名鼎喘息的机会,步步进逼。 “那是我未婚妻。”赵名鼎苦笑道,“你饶了我吧。” 叶青不再理睬赵名鼎,而是对着手机说道:“小柔,你听见了没?他输了,叫我饶了他。你说我是饶还是不饶?” “小柔,你听我说。”赵名鼎见叶青竟然开着手机在和自己说话,而那边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曾小柔,连忙解释,可叶青却已下了结论:“我是决不饶他的。我看上的男人,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你们还没结婚,而他赌输了,愿赌服输,那就是我的男人了。” 接着,便是天雷滚滚,只听叶青笑道:“你我姐妹多年,情深意重,这么优秀的男人,可遇不可求,要不,你我姐妹一起……?” 下一刻,就见叶青睁大了双眼,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看向赵名鼎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就听电话那头,曾小柔不紧不慢道:“你我姐妹一起,也不是不可,不过,按先来后到,你这是排第三位。” “什么?排第三位?”叶青的话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那第二位在哪里?” “他不就在你身边吗?”曾小柔笑道,“你何不问问他自己,省得到时他怨我,说我出卖他。对了,这段时间我在外面学习,你可得好好照顾好他。” “哈哈,那自然!”叶青说了声回见,便挂了电话。随着电话挂断的声音,赵名鼎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里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喜悦,同时,也浮起了一丝忧愁。这小娘皮,好像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下次,不管再漂亮的女孩子,都不撩了!赵名鼎心里暗暗发誓。 叶青挂了电话,却不再和赵名鼎说话,而是转向李尘:“兄弟,过来陪陪你鼎哥,和他喝几杯。” “哈哈,埃尘落定,可以开怀畅饮了!”李尘端着小凳子,坐了过来,拿起酒瓶,将三人的酒杯都倒满了。 “祝你们情定终身,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李尘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俩的杯子一碰,自顾自一口干了。 在叶青的眼光的逼视下,赵名鼎也只好将杯子端了起来,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叶青见状,也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将杯中酒干了,一抹笑意爬上她的脸颊:“今晚烧烤和酒水,全场免单,送完即止!” 一时之间,就听一片欢腾声、称赞声以及祝福声。 “尘老弟,你住哪?这几天老哥有点事要办,可能要耽搁几天时间。”分手之时,赵名鼎问李尘,“我已经和邹总说过了,你如果愿意过来我公司,可以随时过去找邹总,由他安排你的工作。薪资待遇按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等我办完事,再过来找你喝酒。” “鼎哥,我住在广州白云区钟落潭富安大酒店。”李尘笑道,“既然鼎哥看得起小弟,我回去就向公司提出辞职,跟着你干。” 赵名鼎和李尘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又把邹永兴的联系方式也给到了李尘,方便他去找邹永兴谈工作的事情。 李尘存好联系方式,收了手机,对赵名鼎和叶青摇了摇手,便返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叶青面如红霞,把手伸了过来,慢慢抓住了赵名鼎的手,和他十字相扣,赵名鼎觉得触手冰凉,小手柔若无骨。 其时,月已西斜,烧烤摊早已收档,整个街道,只剩下这对孤男寡女,斜靠在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F8身上,四目相对,脉脉无语。 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更添寂廖。 叶青慢慢走近赵名鼎,将头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感觉到一阵寒颤来自她的体内,不断地往外扩散,最后竟全身瘫软下来,羞得将头直往他的怀里钻。 想不到这泼辣的小娘皮,竟是初吻!赵名鼎呆了一呆,只觉自己罪孽深重。 “回家!”叶青喃喃道。 两人都已喝酒,车,自然是不能开的,可是叶青又全身柔软无力,赵名鼎于是蹲身下来,将她背在背上,朝自己家走去。 “这边呢!”叶青看他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急了,忙向他指正,赵名鼎于是转过身来,按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广州街头,早起的清洁工已经开始打扫马路,“唰唰”的扫地声传出去老远。叶青已在赵名鼎的背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偶尔还吧唧一下嘴巴,似乎在睡梦中还在品尝美味佳肴。偶尔一个激灵,腿一蹬,似乎还在踩油门赛车。 如今,她是得偿所愿,而自己,却还要过面对曾小柔这一关。有了一个甘如饴,已经过分了,现在又整出来个叶青,这都是些啥事? 赵名鼎已经迷失去叶青家的路,干脆就顺着马路走,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有热心的司机看到赵名鼎背上背着一个人,以为有什么事,便停下来问他要不要援手,赵名鼎连忙表示感谢,走上了去往公园的小路。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广州时的情形: 走出流花车站,赵名鼎在门口看到几位社会青年正在和一位姑娘拉拉扯扯,想把姑娘手中的相机拿走,可姑娘死都不肯放手,并大声呼叫“抢劫了,救命啊!”但没人理睬。那姑娘看到赵名鼎停下了脚步,忙向他喊道:“哥,快来啊,他们要抢我的相机!” 赵名鼎一听,火冒三丈,大吼一声“住手!”,将手中拎着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放,猛冲过去,抓住一人的衣领猛力一扯,把他摔倒在地。另外两人一看形势不对,拔出刀子,朝他吼道:“少管闲事,滚开!” “把那姑娘放开!”赵名鼎沉声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他娘的找死!”那两人说着,拿刀朝赵名鼎刺去,同时又冒出两个人向赵名鼎围了过来,拿着短棍朝他头上猛砸过去。 混战中,赵名鼎的左手被刺中一刀,鲜血直流。他不敢恋战,趁他们暂时失去了反抗而后援还没赶到的空隙,拉着那位姑娘就跑…… “你没被抢什么东西吧?”赵名鼎问道。 “幸亏你来得及时,没被抢到东西!”姑娘答道,“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不用客气。”赵名鼎道,“回去吧,今后没事别惹那些混混!” “你的手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姑娘关心地问道。 “没事。”赵名鼎答道,“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走了,祝你好运!”赵名鼎朝那姑娘挥了挥手,转身便走。 “哥,你等等!”那姑娘大喊着朝他跑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她气喘吁吁地停在赵名鼎面前,说道。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知不知道我的姓名有什么关系?”赵名鼎答道。 ………… “啊?你是来广州相亲的啊?”她顿时好奇起来,“女孩子漂亮吗?” “我不清楚,还没见过面呢。”赵名鼎苦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不过肯定没有你漂亮!” 只见她双眸一亮,脸色通红,笑容里透出几分喜悦:“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赵名鼎一听,吓了一跳:“你疯了?” “哈哈,你怕了?”她歪着头笑嘻嘻地望着他,“我不是叫你哥吗?你可以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你妹啊!况且我现在身无分文,没地方可去,你又不肯借钱给我,我只好跟着你了啦!” 往事历历在目,可自己,这都办了些啥事啊! 赵名鼎摇了摇头,背着叶青,继续朝公园走去,东边,晨曦初露,朝霞满天。 第十四章 金龟婿 按照叶青的指示,赵名鼎背着她从白云区,一直走到了越秀区的省政府家属院。 不过,在离省政府家属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终于从赵名鼎的背上滑了下来。 “怎么,不背了?”赵名鼎笑道,心里却在想,“难道她家还有人在这里为官?” 赵名鼎背着她,从白云区一路走来,路上可是受到了太多的关注。一米七的身高,60公斤的标准体重,将近五公里的路程,赵名鼎背着她,视若无物,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怕再这样走下去,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因为赵名鼎是外来人员,所以必需要做登记,而叶青则不用。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进了家属院,赵名鼎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傻啊?”叶青笑道,这都进家属院了,肯定是见家长啊。 “啊,这么快?”赵名鼎吃了一惊。他还没有和曾小柔见过面谈论此事,甚至在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连电话都没和她打过一个,就来见家长,这成何体统?到时候她会怎么想?自己本该昨天晚上就和她打电话,但是又怕她在气头上,不敢打,想着缓一缓,今天再跟她打电话解释清楚这件事,谁知这天刚亮,就被拉来见家长。 思来想去,赵名鼎还是决定马上打个电话给曾小柔,和她说一声。于是掏出电话,拔了过去。 “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电话接通后,曾小柔的第一句话,就让赵名鼎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叫了一声:“小柔!” “现在,要去见家长了,对吧?”曾小柔的声音依然风清云淡,波澜不惊。 “我……”赵名鼎欲说还休。 “好啦,别为难了。你这么优秀,没有女人追,就不正常了。你是爷们,又不吃亏,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曾小柔劝慰道,”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去面对一切困难,克服一切困难吧!“说完,挂了。 赵名鼎收起电话,一时没有吭声,心里暗暗感叹:“知我者,小柔也!” “妻管炎!”叶青在一旁看赵名鼎长长出了口气,笑道。 “还不是你害的!”赵名鼎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活该!”叶青一脸的得意。 三转两转,叶青带着赵名鼎来到一幢两层的小别墅前,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两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听到喊声,走了出来,笑道:“叶子带朋友回来了?快快请进。” 赵名鼎跟着叶青,也喊起了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上下打量着赵名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请坐。”叶青的爷爷带着赵名鼎来到了餐厅餐桌前,而叶青则和奶奶一起去了厨房,端来了早餐,是一锅鱼片瘦肉粥,还有一锅茶叶蛋,一盘面包和一盘蛋糕。 叶青转身又从冰箱里拿来一瓶鲜牛奶,给每人倒了一杯。 “小伙子气宇轩昂,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在哪里高就?”叶青的奶奶喝了一口稀饭,怜爱地望着赵名鼎,问道。 “奶奶,他叫赵名鼎,今年二十六岁,没有正当职来,靠送快递为业。”叶青笑着介绍道。 “你别骗奶奶了。”叶青的奶奶端详了赵名鼎一会,“你说他是送快递的,我不相信。我看他的面相,既有官相,又有富商相,所以是亦官亦商。不知对不对?” “你信奶奶的话吗?”赵名鼎没有回答,笑问叶青。 “富商嘛,我相信,要说这官嘛,我是不信的。”叶青笑着问爷爷,“爷爷,要说他是官,你信吗?” 叶青的爷爷看了看赵名鼎,笑着摇了摇头:“官场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奶奶,你看嘛,爷爷都说他不是当官的。”叶青笑道。 “你这丫头,人家的底细都没了解清楚,就敢往家里带?”奶奶笑道,“你可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奶奶,谁卖谁还说不定呢。”叶青笑道,“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我可不缺钱,卖你干啥?”赵名鼎笑道,“我痛你还来不及呢。” “千金小姐,当用千两黄金当聘礼。”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里取了二十块金砖,叠在了桌子上,“请爷爷奶奶笑纳!” “你这黄金,是真的吗?”叶青看他像变戏法一般,凭空拿了二十块金砖出来,有点不敢相信,伸手拿起一块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这才确信是真的。 “至于你嘛,也得给见面礼。”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里拿了十万美金出来,放到了叶青面前。现在赵名鼎的乾坤袋里,随时准备着一百万美金,以备不时之需。 “你这钱,来途正确吗?”叶青的爷爷看着桌上的黄金和美金,有些怀疑地望着赵名鼎。 “放心吧,爷爷,这都是我赌石赚的钱,正大光明赚的钱。”赵名鼎微微一笑,“叶青跟着我,绝不会饿肚子,请放心。” “只说赌石风险很大,你可得小心些。”叶青的奶奶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奶奶。我是包赚不赔的,因为我有独门绝技。”赵名鼎宽慰道,“没有把握的生意我不做。” “你还没有说,你是不是官呢。”叶青望着赵名鼎,“你实话实说。” “怎么说呢?可以说我是官,也可是说我不是官。”赵名鼎有些难为情地笑笑,“你如果问小柔的话,她应该会详细地告诉你。” “不,我就是要你自己讲,我不要去问她。”叶青不依不饶起来,“问她和你自己讲给我听,意义不一样。” 赵名鼎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缅甸克钦邦第二特区独立军副司令兼政府二把手。” “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新闻里播过这么回来,想不到是你小子。”叶青的爷爷猛然想起了此事。当初甘双宣布任命赵名鼎为缅甸克钦邦第二特区独立军副司令兼政府副二把手,是有记者发了报道,电视台也有新闻播报。在国际上来说,也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你怎么跑到中国来了?”叶青的爷爷望着赵名鼎,像审犯人一样。 “爷爷,我是中国人,是中国公民啊。”赵名鼎不知怎么解释才好,于是将自己的猎鹰突击队队员的证件拿了出来。 “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叶青的爷爷一拍额头,笑了起来。 “看来,我这是真的钩到了一只金龟婿!”叶青有些得意,“奶奶,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你啊,你……”叶青的奶奶笑着指了指她的头,笑道,“有空就带他回来吃饭。” 从叶青家出来,赵名鼎和邹永兴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了李尘的事情,交代他如果李尘过来找他,把他的职位安排好,同时也把预计的薪资待遇也说了。从李尘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心中难免有一些感慨。能给机会,他将尽量提供机会,让他有足够上升的空间和发展的机会。 安德鲁和吉米听说赵名鼎回到了广州,就打电话过来约他见面,而赵名鼎因为在埃及吸收了神秘之光的原因,也想见安德鲁一面,看一下自己所吸收的神秘之光,对他前额上的新联合国徽章图案是否有影响,于是就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上次和赵名鼎一起去缅甸赌石,回来之后,每块石头解出来都是冰种帝王绿,这使得他得发了一笔横财,所以,见到赵名鼎后,双方刚一落座,安德鲁就递给了赵名鼎一个密码箱:“这是赌石解涨给你的红包。请勿嫌少。” “哈哈,既然老板发财了,这个红包,我就笑纳了。“赵名鼎接过了安德鲁的密码箱,不再客气。赌石界有这样的习俗,赌石解涨,要给相玉人发红包,以讨一个好彩头。 赵名鼎一边和他们俩人聊天,一边观察安德鲁,只见面对自己的安德鲁,前额上的新联合国徽章图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消褪,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它擦拭。 “看来,这神秘之光,虽然已经被天兽御尊吞噬,可依然对这徽章图案有影响。”赵名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安德鲁会不会和摩西以及阿拉法特一样,只是见过雕刻在某个地方的这个图案,从而在前额骨头上印上了这个图案。从实际情况来看,当这个图案中所含的神秘之光被吸收后,这个图案也就消失了,但这神秘之光,只有消除图案的能力,无法再在所见之人的前额骨头上印上这个图案了。就像现在的安德鲁一样。我要怎样,才能套出安德鲁的话,看他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徽章的图案?” 赵名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如直接做一个假的新联合国徽章,让安德鲁无意之间看到,再看他的反应如何。 由于上一次赵名鼎帮他们看原石,嫌了不少,所以这次,他们还想请赵名鼎帮他们看石头。 “请放心,你只负责挑选石头,人工费和上次一样,10万美金,如果解亏,不用你负责,人工照给,如果解涨,给你3个点作为红包,你看如何?”吉米一脸的诚垦。 赵名鼎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第十五章 狗眼看人 或许是自认为和赵名鼎的关系比较熟络,安德鲁·科利尔最终还是把D国驻广州总领事馆的副领事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介绍给了赵名鼎。 “赵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见到赵名鼎,快步上前,向赵名鼎伸出了右手。 “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先生,很高兴认识您!”赵名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握了握手,大家分宾主坐定。 对于赵名鼎赌石的能力,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也有所耳闻,因此,他也想请赵名鼎帮他赌石,所开出来的条件和安德鲁·科利尔的一样。他认为,赌石虽然风险很高,但是回报也很高,当然,前提是在赌赢了的时候。 在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前额正中的骨头上,赵名鼎一点都不吃惊地发现,也有一个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消褪,如安德鲁·科利尔的图案一般,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它擦拭,最终消失不见。 这样说来,这位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应当也在某个地方看到过这个徽章的图案。 这也再次印证了,赵名鼎所吸收的神秘之光,便是消褪这徽章的根源。 “既然赵先生愿意帮我赌石,我想我们是不是三天后便出发?回来后,我还有其他的合作项目要和您谈。”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笑道,“我可是有点心急。哈哈,中国有句古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我想有赵先生的帮助,心急也能吃得了热豆腐。” 于是,三天后去缅甸赌石的行程就这样确定了,到时一起去的还有安德鲁·科利尔、吉米·艾因霍恩。 最终成行的时候,多了一个叶青。这使得赵名鼎不得不预先通知曾小柔和甘如饴此事。 “新婚旅行,蛮好的。”曾小柔依然是那不愠不燥、不紧不慢的话气,似乎改了一个性子,和当初在广州街头初见时的性格截然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你心里不要有压力,好好办事,注意安全和身体才是要紧的事情。” “那回来见。你多保重!”赵名鼎挂了电话,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赵名鼎和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以及安德鲁·科利尔将事谈妥,分手还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华哥的电话,叫他去一趟东莞,有要事和他相商。 华哥终于查到,有一个盗墓组织,和安德鲁·科利尔所控制的一家国际贸易公司有联系。他们每年都会通过这家国际贸易公司走私数额巨大的文物到国外,谋取暴利,使国家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为了得到更多的文物,他们疯狂地盗挖古墓,因为保护不当,使很多珍贵的出土文物被毁。 “我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终于找到了有关新联合国徽章图案的线索。”华哥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赵名鼎,“此人在一个山洞里看到了这个徽章图案。” 照片里,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相貌普通,毫不出众,就算多看几眼,也留不下任何印象。 “此人抓住了?”赵名鼎问道。他很想看一下,他的前额上,是不也有那个徽章图案。 “那肯定。”华哥摆了摆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他此刻在看守所里。” 被抓的那名盗墓分子名叫宋德标,湖南人,以善使洛阳铲出名,江湖人称“一铲仙”。只要他看中的古墓,一铲便能定位,按他所指示方位挖下去,便能手到擒来。 在一次盗挖古墓的现场被抓,另有两人逃脱。 宋德标被带到审讯室里,一声不吭,赵名鼎其实也不是过来审他,因此也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打量他,看他的前额骨头上是不是也有一个黑色的新联合国徽章图案。 果然,宋德标额头上也有一个黑色的徽章图案,在赵名鼎的目光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褪,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它擦拭,最终消失不见。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徽章图案?”赵名鼎拿出照片,出示给宋德标看,问道。 宋德标一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并不回答,那眼神似乎在说:“我都说过了,你他妈的别来烦我。“ 赵名鼎也不吭声,意念一动,缚天绫化作无形,将宋德标紧紧地绑了起来,然后慢慢收紧,就见他脸色慢慢涨得通红,额头青筋爆起,喘不过气来,最后,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赵名鼎曾经尝过被缚天绫捆绑的滋味,算到宋德标胸中那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的时候,稍微放松了缚天绫,宋德标猛吸了一口气,缚天绫又陡然一紧,他额头上的青筋又爆了起来。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赵名鼎才将缚天绫收入乾坤袋中,依然不说话,只是盯着宋德标。 宋德标喘息了好一会儿,胸中的气这才顺了下来,于是低着头,轻轻说道:“我说。” “你先别说,考虑清楚了再和我说。”赵名鼎冷哼一声,“我要的是你的实话,不是你编出来的谎言。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你先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到时再对我说。”说着,摆了摆头,宋德标于是被押了下去。 “从现在起,让他单独住一间屋子,伙食给他吃好点。”赵名鼎对华哥道,“我这两天要回一趟缅甸,帮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以及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去赌石。等我回来,再来提审这个宋德标。如果能从盗墓团伙这里打开一个口子,就能更好地了解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以及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 赵名鼎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接近自己?他们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 甘如饴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了她的办事能力。在短短的三天内,当赵名鼎带着叶青到达伫馨园的时候,甘如饴已经在赵名鼎房间的对面帮叶青装修好了一个房间,一切按曾小矛和她自己房间的标准来装修的。 “好妹妹,你这么漂亮,难怪他会对你动心。”甘如饴毫无心机,笑嘻嘻地拉着叶青的手说悄悄话,“我当初一看到他啊,就被他迷得灵魂出窍,不知道东南西北。说说看,你是怎么被他骗到手的?” “如饴姐姐,我可是和他赛车,把他赢到手的。”叶青抿嘴一笑,“他这么笨,才骗不到我呢。” “啊?你把他赢到手的?小柔姐姐知不知道这事?”甘如饴闻言,大吃一惊,“你的开车技术这么好,到时教教我,好不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柔姐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叶青得意地一笑。 “她,没吃醋吧?”甘如饴有些担心地问。 “只要你不吃醋,她就不会吃醋。”叶青搂住了甘如饴,“好姐姐,你吃醋了没啊?” “哈哈,我哪里会吃醋?我和小柔姐姐的关系好得很呢。”甘如饴笑道,“这样一来,管他的人就多了,我也就不用操什么多心,岂不是好?再说了,出去玩的时候,人多,不是更热闹吗?” 叶青望着单纯的甘如饴,一时无语。看她的样子,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勾心斗角。与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 甘如饴不仅在伫馨园给曾小柔和叶青配好了房间,在她的那座庄园里,也给曾小柔和叶青每人分配了一幢小别墅,里面的装修摆设也和她自己的那幢相同。 赵名鼎这次去赌石的时候,遭到了鄙视。 他一向不喜欢张扬,所以对穿着不怎么看重。这次也一样,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西装革履的卡尔、安德鲁和吉米旁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跑腿的跟班。 当赵名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块原石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推了开去:“麻烦你走一边去,不要阻碍我挑石头。”讲的是香港腔的普通话。赵名鼎在广东呆了多年,对于广东不同地方的人和香港人讲的普通话的腔调能清楚地分辩出来。 赵名鼎回头一看,是一位大腹便便油头粉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香港人,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跟班。 “先生,这块原石是我先挑选的啊。”赵名鼎后退了一步,礼貌地看着他,脸带微笑。 “看你这穷酸样,还挑什么原石?”香港人瞅都没瞅赵名鼎一眼,挤了过去,“一边去,别阻挡我做生意。” 他身后的两位跟班,也虎视眈眈地望着赵名鼎,似乎只要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把赵名鼎撕成碎片。 赵名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不由得笑了起来。有眼不识泰山,讲的就是这种人。狗眼看人低,讲的也是这种人。 赵名鼎实在是想教训他们一顿,想了想,呼了口气,让自己内心平息,选择作罢。 上天,有好生之德。 第十六章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赵名鼎正要转身走开,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来者是自称身家上亿的如意集团董事长周子健,等了自己七年的初恋情人李如玉的丈夫。上次在同学聚会上把李如玉抢走后,想不到今天居然在异国他乡相见。 他的身后,跟着身穿墨绿色旗袍的李如玉,依然端庄、典雅、出尘脱俗,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见之令人忘忧。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然而,看着赵名鼎的衣着打扮,周子健脸上笑开了花。 “赵老弟,好久不见,想不到在这里相见。”周子健对赵名鼎伸出来的右手视若罔闻,“怎么,在国内混不下去了,跑到缅甸搞诈骗来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如玉拉到了身前,搂住了她的腰肢,“你看看你这个曾经的追求者,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我就说嘛,他哪里会有什么前途?” 赵名鼎看向李如玉,只见她也举目望来,四目相交,千言万语,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化作了淡淡的两个字:“你好!” “你身家上亿,想必是赌石赚来的吧?”赵名鼎对周子健的无礼言行和举止丝毫也不放在心里,依然笑容满面。 “那当然。”周子健傲然道,“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没有赌石赚钱来得快。看准了,一刀下去,便是家财万贯。怎么样,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也想赌石?你也想一刀下去,家财万贯?哈哈!” “我的运气哪有你那么好,年纪轻轻,就拥有万贯家财。”赵名鼎微微一笑,“如玉跟着你,那可就享福了。” 赵名鼎表面上虽然风轻云淡,可心里却在滴血,再次回眸望向李如玉的时候,竟然潮湿了双眼。七年的相思,竟付诸了东流。金钱,到底是不是检验爱情的惟一标准? “如玉跟着我,那肯定享福了,不需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看哪里有年轻小寡妇找一个,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周子健越说越来劲,最后竟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啦,老乡?”叶青带着甘如饴从一旁走了过来,问赵名鼎。其实,周子健和赵名鼎之间的对话以及举止,她和甘如饴早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并对他和李如玉的关系也了然于胸,看他受周子健的气而隐忍不发,知道他是在照顾李如玉的感受。 “哦,这位是我的校友周子健,身家上亿的如意集团的董事长。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李如玉。”赵名鼎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在缅甸的朋友甘如饴和叶青。” 李如玉礼貌地伸出手来,分别同甘如饴和叶青握了握手,周子健则不屑地哼了一声,满脸的傲气。 “赵先生,这是您的朋友吗?”作为中国通的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以及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这时也走了过来,问道。他们也看出了端倪。世态炎凉,不仅仅是中国人懂,全球人都懂,也感同身受。 “哦,是的,这是我的朋友周子健先生和他的夫人李如玉女士。他们同时也是我的校友和同班同学。”赵名鼎介绍道,“这位是D国驻广州领事馆副领事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先生,这位是A国驻广州领事馆副领事安德鲁·科利尔先生,这位是A国商人吉米·艾因霍恩先生。他们都是我的老板,我为他们服务。” “我就说嘛,他也就是打工的命。”周子健一边说着,一边和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以及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三人握手致意。 三人和周子健握完手后,又和李如玉握了握手,对赵名鼎笑到:“既然你们是朋友,又是校友和同班同学,今天机缘巧合,在异国他乡相遇,你是不是应该做东,请大家吃一顿饭?” 赵名鼎还未搭话,叶青在一旁已经抢先安排起来:“赵先生笨手笨脚,还是我俩来帮他招待贵宾吧。” 甘如饴吩咐身边的一位青年:“开几辆好点的车来。” 周子健对赵名鼎不感兴趣,却对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三人很感兴趣,又是发名片,又是要联系电话,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开来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叶青一边请众人上车,一边对周子健笑道:“这车是租来的,请勿见笑。” “哦,我说嘛。”周子健一听叶青说车子是租来的,吁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心情舒畅起来,同时又对李如玉挖苦起赵名鼎来,“一个穷打工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以为是他的劳斯莱斯呢,谁知是租来的。他这一辈子,能买得起一个劳斯莱斯的轮子,我都算输了。” 如果不是为了和那三个洋人拉关系,他才懒得理睬赵名鼎。想当初,因为他有上亿的身家,才能击败赵名鼎,抱得美人归。 如果当初他比赵名鼎还穷,有可能得到李如玉吗?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他把财富摆在第一位。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伫馨园,里面的风景,使他感叹,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凭自己的财力,这辈子除非飞来横财,否则不要想住上这样的庄园。 下车之后,叶青带着甘如饴陪着李如玉在庄园里闲逛,赵名鼎则带着周子健、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一起打高尔夫球。这个高尔夫球场属于世界上最大的高尔夫球声之一,长达7609米,规定的标准击球杆数为77杆。 “哎,你什么时候还到高尔夫球场打过工当过球童啊?”周子健见赵名鼎打高尔夫挥杆的动作标准、娴熟,不由得又开始调侃,好像不多踩赵名鼎几脚,他心里就不舒畅。 “我今年才有幸在高尔夫球场打工当球童,技术还是不到位,让您见笑了。”赵名鼎一点儿也不恼,依然是云淡风轻。他虽然拥有了这座庄园,拥有了这个高尔夫球场,可是他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来练习高尔夫球技,一切都是靠临时发挥。 众人打高尔夫打了约莫一个小时,晚饭就准备好了,于是大家都回去吃晚饭。 这次的晚宴,属于自助餐,其丰盛程度,并不亚于当初甘双观迎赵名鼎的那次自助餐。 叶青了解了赵名鼎和李如玉之间的恋情,便和甘如饴进行了商量,商量的结果是盛情招待,因为,今生今世,赵名鼎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这样的机会招待李如玉,所以,她俩不想让赵名鼎心中留有遗憾。 面对来宾,举起酒杯,本应致欢迎词,可赵名鼎竟然沉默无言,眼里闪现的,尽是同学聚会时见到李如玉的场景: 三杯下肚,张宝环顾了一下四周,脸朝着女同学的那桌问道:“赵名鼎,你的梦中情人李如玉来了没?” 此言一出,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赵名鼎只觉得热血上涌,脸上热辣辣起来。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家像背书一样不约而同大声地背了起来: 我爱你,我心中的女神 我爱你端庄、秀丽的脸庞 我爱你亭亭玉立的模样 我更爱你的纯洁和善良 青春的血液在我的心底流淌 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背罢,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拍手,有的跺脚,有的拍桌子,有的敲碗,有几个女同学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腰捂着肚子直喊“哎哟”。 一品阁里闹哄哄的犹如当年的课堂。 “哟,想不到毕业多年,竟然还有人在挂念我啊!”李如玉落落大方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穿一袭墨绿色的旗袍,仪态万千。她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显得衰老,反而比当年还美丽动人,退尽了青涩,显得非常成熟,正如一朵尽情绽放的绿牧丹,青翠欲滴,美得令人陶醉。 ………… “鉴于你很会写诗,所以这次要求你在七步内写出一首诗来。每一步最多只能花一分钟,因此,实际上是要求你在七分钟之内写出一首诗来。这首诗内必须包含这八个字:我爱如玉,此情不渝!” 她话音未落,两朵红云立时飞上了她的脸,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 ………… “我本田舍郎”赵名鼎念出第一句,同时迈出第一步,挽着他手臂的女孩也忙跟着迈出一步。 听到赵名鼎念出了第一句,一瞬间,大家都静了下来,甚至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爱梦思黄粱”赵名鼎念出了第二句,迈出了第二步。 后面的几句几乎是水到渠成顺口而出,总共只花了赵名鼎六步的时间。 整首诗如下,虽然有些牵强,但毕竟把规定的字都写进去了: 我本田舍郎, 爱梦思黄粱。 如今到天庭, 玉阶觅华裳。 此间风月场, 情虚意难长, 不知心上人, 渝约为哪桩? 这首诗由八句组成,每句的第一个字串起来,就是:我爱如玉,此情不渝。 ………… 赵名鼎领着李如玉来到二楼的酒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今晚包场,大家都去KTV玩去了,偌大个酒吧,只有赵名鼎和李如玉两人,灯光掩映,琴声幽怨,如泣如诉,让人更添惆怅。 “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吧?”赵名鼎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酒杯,亲自为李如玉酌了一杯82年的拉菲。既然不用自己买单,并且包场费也交了,赵名鼎就试着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想不到这小小泰和县城的酒楼里居然也有。 做最穷的男人,穿最旧的衣裳,喝最贵的红酒,哄最美的女人,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不好!”李如玉轻轻呷了一口酒,眉头一舒,轻笑问道,“这么些年,你想我了没?” “想与不想,有区别吗?”赵名鼎笑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李如玉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赵名鼎闻言,手一抖,酒杯落地打得粉碎。 “这样说来,我还有机会?”赵名鼎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想多了!”李如玉微微一笑道,“你这纯粹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我今天愿意和你坐在这里喝酒,就是希望你能清醒,让你死了那条心,别再抱任何幻想,看到有合适的姑娘,趁早结婚。” “你……你骗我?”赵名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如果无情,又为何……为何要我当作全班同学的面,重新背诵那首诗?” “世界上,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倾慕的言语?你啊,白在外混了这么多年,好象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毛头青。”李如玉重拿了一个新杯子,替赵名鼎重新酌了一杯酒,笑道,“干了这杯酒,咱们从今往后,永不再见!” “我……我不!”赵名鼎感觉自己说话都很费力,“你若安好,便是……便是晴天!” “我们是不可能的,明白不?”李如玉轻声问道,“你了解我吗?” ………… “我就说这小子成不了气候,现在相信了吧?”一个嘲讽的声音从酒吧门口传来,只见一位身材修长挺拔长相英俊的青年端着酒杯缓缓走来。 “是你?”赵名鼎一见来人,气往上涌,双眼喷火,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了过去,将他那张俊脸砸成猪头。 来人正是在当年高考最后一场考试中污陷自己作弊从而让自己失去了上大学机会的男生。赵名鼎一直寻他不着,不诚想今天在此相遇。 “是我!”来人微微一笑,道,“别来无羔?” “你当年为什么要污陷我?”赵名鼎恨得牙齿咯咯响。 “就为了能得到一个公平竟争的机会。”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没能上大学,我也没上大学。你外出打工,我也外出打工。靠我自己的努力,我如今身价上亿,而你呢?如玉如果跟着你,能过上什么象样的生活?你不就会几句打油诗,哄小女孩开心?你什么都不是,就一吃软饭的,连今晚买单的钱还要别人帮你付!羞不?如果我是你,我就拿一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说罢,牵起李如玉的手,扬长而去,临出门时回头道,“周子健,如意集团董事长。” 一串串泪珠从李如玉脸上滑落,如一颗颗子弹,击中了赵名鼎的心脏,血花纷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第十七章 没有终点的思念 叶青见赵名鼎沉默无语,痴痴地望着李如玉,脸上五味杂陈,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对甘如饴使了个眼色,两人各端了一杯酒,一左一右,走到了赵名鼎身旁,双双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地笑道:“老公,如玉姐和她老公第一次登门拜访,你不致祝酒辞,怎么行?” 赵名鼎其时正心潮澎湃,独自伤感,满眼只有李如玉的容颜,被甘如饴和叶青笑语提醒,于是举起酒杯,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叫甘如饴,是老二,这位叫叶青,是老三,老大在国内。人生何处不相逢,落花时节又逢君。在这异国他乡,能遇到如玉和她丈夫,实在是三生有幸。同时,也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先生的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祝大家身体健康,生意兴隆,前程似锦。干杯!” 听了赵名鼎的祝酒辞,周子健和李如玉这才知道,这座庄园竟然是赵名鼎的,而这两位年轻漂亮的美女,竟然是他的老二和老三。 李如玉的眼里,充满欢喜,为赵名鼎的功成名就发自内心地高兴。 反观周子健,除了震惊之外,便是满眼的嫉妒和不甘。 虽然只是个自助餐,可食材之高端,他是见所未见,仅仅那条重达600公斤的活蓝鳍金枪鱼,便足以令他咋舌。 他那上亿的身家,在这顿饭面前,不够看。而这顿饭,是甘如饴在叶青的授意下,特意用来招待李如玉的,并借此了却赵名鼎心中的遗憾和心结,并非为了炫富和摆阔,因为,叶青专门打过电话给张宝,详细了解了他和李如玉以及周子健的关系。 大家都举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这一百万美金,是我家先生送给李如玉女士的结婚贺礼。”甘如饴转身端了一个盘子出来,里面叠放着一扎扎崭新的百元美钞,递给了李如玉,“你结婚时,我家先生未能参加婚礼,所以今天把这贺礼补上,祝你俩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早生贵子。请笑纳。” 李如玉了然赵名鼎的心思,于是也不推辞,道了声谢,把那一盘百元美钞接了过来,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叶青忙递了一只精致的密码箱给她,并帮她把那一百扎百元美钞装到密码箱里去,码得整整齐齐,刚好一箱。 正在此时,就听周子健的手机响起,而李如玉也如梦初醒般“啊”地叫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由于忙着叙旧,竟然忘了时间,他们要去美国的航班就要起飞了。周子健的电话,就是他的合伙人在机场打来的。 “别急,坐我家先生的直升机去,可以赶得上。”赵名鼎还未说话,甘如饴已经指挥开了,“李钦,酒店里的行李,叫他们现在就开车直接送到机场去。” 为了方便,叶青直接从赵名鼎的银行帐户里转了一百万美金到李如玉的帐上,这样就省得她提着这一百万美钞现金满世界到处跑。 分别总是让人伤怀,看着李如玉和周子健乘着直升机腾空而去,赵名鼎站着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飞机从视线里消失,这才慢慢地往回走。甘如饴和叶青陪着他,没有说话。 心如大海,思念便没有终点。 因为赵名鼎多次带客人过来赌石,并且每次的金额都不菲,而叶青作为赵名鼎的第三,又是第一次来赌石场,所以卖主决定送一块原石给她,作为见面礼。她可以自己挑选,也可以请赵名鼎帮她挑选。 “哈哈,我还是赌赌自己的运气。”叶青非常高兴,对卖主表示了感谢之后,没有请赵名鼎帮忙,而是自己挑了一块不大但也不小的原石,“人应当知足,适可而止,所以我就挑这块不大不小的吧。” 赵名鼎也挑选了两块原石,一块是送给叶青的,一块是送给她爷爷奶奶的。做好标记后,和卡尔、安德鲁、吉米他们的原石一起运了回去。 叶青是第一次玩赌石,所以迫切想知道自己选的原石到底怎样,因此,原石一运到,便急切地叫人帮她开解。 其实,在赌石场,叶青就想解开自己选的那块原石来看看,但被赵名鼎阻止了,因为他不想让卖主受到刺激。如果他们挑的原石解涨,下次去的话,卖主就会看人出价,到时看中的原石价格会比别人贵三成。 当然,赵名鼎也会在赌石场当场开解,但每次解开来的原石都是切跨,这会让卖主觉得他的赌石的技术不太行,不会漫天要价。而其实,这是赵名鼎放出来的烟幕弹。 叶青一路上多次问赵名鼎她挑的那块原石怎么样,都被赵名鼎忽悠过去了,没有告诉她,吊足了她的胃口。提前知道了结果,她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毫无新鲜感。 赵名鼎把天河区的那套房子送给了曾小柔,为了公平,在和曾小柔协商后,也在越秀区买了一套同样大小的房子送给了叶青,这样方便她回省政府大院看望她的爷爷奶奶。 叶青挑的那块原石,初看的话,实在平平无奇,便是卖主在看到她挑出来的结果后,也曾问她要不要换一块,因为卖主也不看好这块原石。其实,卖主也是想让她挑一块好的原石,以便得个好彩头。 但她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第一眼,犹如她一看到赵名鼎,便认定了他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 将原石外面那层皮壳剥去,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那种帝王绿,而是又出现了一层新的皮壳,这种情况,便是见多识广的解石师都是第一次遇见。 “再剥!“赵名鼎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又剥了一层皮壳,出现了第三层皮壳。看到这种情况,解石师都有一些泄气了。 “你还相信你挑的这块原石是一块好原石吗?”赵名鼎笑着问叶青,“要不要我们也来赌一把?” “怎么赌?”叶青笑问。 “如果你这块原石切涨,卖多少钱,我翻倍给你。如果你切跨,你得赔我,至于赔什么,等我想起来再说。”赵名鼎微微一笑,“对,结婚时彩礼一分钱都没有。” “你打算给多少彩礼?”叶青歪了歪头,调皮地笑道。 “五百万美金的彩礼。”赵名鼎哈哈一笑,“够吗?” “好。赌了!”叶青豪爽地一挥手,解石师于是继续剥第三层皮壳。 随着第三层皮壳的去除,终于有肉露了出来,等所有的皮壳去除后,留下来的,是一块冰种的福、?、寿三色翡翠,无杂无棉无裂无绺,红、紫、绿三色浑然一体,色彩迷人。 “怎么样?我挑得不错吧?”叶青看到自己挑的原石开解出这么漂亮的翡翠,心情非常激动。 “不过,我不要你给我翻倍的钱,也不要你的彩礼。”叶青笑道。 “那你要什么?”赵名鼎笑看着她。 “我只要你一生一世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叶青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贪心,有你就足够了!” 当宋德标再次见到赵名鼎的时候,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喘不过气来,那种窒息的感觉伴随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说。”宋德标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我说不出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宋德标只去过一次,骑着一辆摩托车,路过。 那是一条荒凉的小路,宋德标骑着摩托车,带着华哥在前面开路,赵名鼎和另一位队友骑着一辆摩托车紧随其后,最后,在一处断崖边停了下来。 “我那次被江湖中人追杀,骑着摩托车慌不择路,因为下雨,天黑路滑,到了这里,摔倒了,我也沿着这处断崖掉了下去。幸好断崖下面灌木丛生,藤蔓纵横,我被藤蔓兜住,这才捡了一条命。黑暗中,我摸索着下地,就着微弱的夜光前行,后来,雨越下越大,我看到悬崖上好像有个山洞,就爬了进去。幸好那两个杀手没有下来搜索,我也就逃过一劫。第二天一早,我把那个山洞察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在石壁上看到这个图案。后来,我就出了山洞,又爬上了悬崖,摩托车也不敢去找,偷偷地下山逃命去了。“宋德标回想起住事,似乎仍然心有余悸。 “你还能找到那个山洞吗?”华哥问。 “我带你们下去。”宋德标说完,找到之前他摔下去的地方,揪着悬崖上的灌木,慢慢地往下爬去。赵名鼎和华哥也一起下去,留下那个队员守车。 悬崖高约百米,崖下灌木丛生,三人下到崖底,宋德标便带头朝山洞处走去。 “你先进洞去看看,里面的情形是不是同之前一样。”赵名鼎先看了看宋德标的额头,吩咐道。 “好的!”宋德标很听话地爬了上去,过了十分钟的左右,这才爬下洞来,“里面没有什么变化,同之前一样。” 果然,和之前在埃及发生的情形一样,宋德标的前额骨头上又出现了那个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 “我怎么觉得,山洞里你好像还有地方没察看到?”赵名鼎望着宋德标,将他额头上的图案消裉掉,“你再上去重新看清楚一下。” 果然,宋德标再下来的时候,前额上的那个图案又出现了。 第十八章 免费的午餐 赵名鼎看宋德标前额上的那个新联合国徽章图案再次出现后,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将会和上次在埃及发生的情况一样。 宋德标出来之后,赵明鼎和华哥爬了上去,进入到山洞之中。 山洞里的情形,和埃及那个山洞非常相似,从洞口到图案的位置,约有三十米的距离。雕刻图案处的石壁比较平滑,似乎是经过了打磨,离地约有两米左右。在那枚徴章旁边,同样也有一个老式钥匙的图案,并且尺寸大小和埃及那个山洞里的一模一样。 赵名鼎走到图案前,放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那枚新联合徽章图案和那把如老式钥匙的图案竟发出了肉眼无法看见的毫米。那毫光越来越亮,竟像有吸引力一般,互相吸引,最后竟合二为一,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变得晶莹剔透。 那露珠的光亮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最后竟然倏地朝赵名鼎的前额飞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赵名鼎印堂穴内探出一个小小的龙头,嘴一张,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珠,那火珠迎风而涨,迎头朝那颗露珠飞去,将它裹了起来,然后返回小龙的嘴里,小龙含住那个火珠,身子一缩,又缩回了赵名鼎的体内。那颗露珠,同样被小龙嘴里化作火珠的天兽御尊吞了。 不过,这次的小火珠变得更大了一些,小龙身体的颜色又向实质更进了一步。 一股清凉,刹时传遍赵名鼎的全身,如在三伏天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之后,喝了一杯冰水一般,舒畅到了极点。 在那颗露珠被那颗火珠包裏住的瞬间,石壁上的图案,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如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 石壁上,原本雕有图案的位置,立时变得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这神秘之光,难道会是一种神秘的能量?赵名鼎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旁的华哥,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 回到看守所后,宋德标主动表示愿意配合华哥和赵名鼎的工作,以求得宽大处理,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华哥的手上,于是多了一位线人。 为了揭开神秘之光之谜,华哥也给赵名鼎安排了一次全面的检测,但是没有丝毫结果。 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安德鲁·科利尔和吉米·艾因霍恩三人这次赌石之行,收获满满,没有浪费一块原石,解出来的翡翠全部都是高档货。在赵名鼎的挑选下,赌石似乎根本不存在失手一说。因此,他们又找到赵名鼎,计划下一次的赌石之行。 “赵先生,您每次帮我们赌石,都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我们有一个项目,想邀请您参加,不知您是否有兴趣?”首先开口的是吉米·艾因霍恩。 “哦,不知艾因霍恩先生所指的项目是什么?”赵名鼎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吉米。 “是这样的,您或许知道,澳大利亚是一个矿产资源丰富的国家,我组建了一家资源公司,想要把澳大利亚铁矿石公司拿下。”艾因霍恩笑道,“C国政府每年需要不少的铁矿石,可是却没有定价权,因此,我想把澳大利亚的铁矿石控制住。赵先生您若参股,到时必有想象不到的好处。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和安德鲁·科利尔俩人已经同意参股了,现在就等您的意见。” 赵名鼎没想到吉米的胃口这么大,同时想到何超妍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因此,问道:“我想再邀请一人入股,不知是否可行?” “您指的是澳门何氏集团,对吧?”安德鲁笑道,“其实,吉米先生早就有规划邀请澳门何氏集团加入。” “对,我的意思是让澳门何氏集团加入。”赵名鼎笑道,“至于我,加不加入都一样,因为我没那么雄厚的资本。” “您误会了,赵先生。”吉米笑道,“您不需要出一分钱的资金,但是您可以占股15%,前提是,每次赌石需要您出马。另外,若公司在经营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还需要您出谋划策。” “这么简单?”赵名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就这么简单。”吉米笑道,“出谋划策,您,有这个能力。” “赵先生,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卡尔·鲁道夫·格尔德·冯·伦德施泰特笑道,“我也准备在德国组建一家公司,进军汽车行业。未来,还将在法国和乌克兰各组建一家公司,进军航天航空行业。而这一切,都和您有关系,那就是:您不需要出一分钱的资金,但是您可以占股15%,若公司在经营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还需要您出谋划策。当然,澳门何氏集团也参股。” “安德鲁先生,您,又准备组建什么公司呢?”赵名鼎看着安德鲁。看情形,他们仨人这是事先商量好的来和自己谈。 “没错,赵先生,我将要组建一家芯片公司,集研发、制造于一体。”安德鲁笑道,“同时,还打算组建一家军工企业,集武器研发、制造于一体。当然,澳门何氏集团也参股。您一样,不用出一分钱的资金,但是您可以占股15%。若公司在经营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还需要您出谋划策。” “我有些不明白,这样无本万利的好事,为什么你们都找我?”赵名鼎一脸的疑惑。 “赵先生,通过这几次赌石,我们觉得,您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凡事只要搭上您,就一定能赢。” 吉米·艾因霍恩笑道,“说白了,咱们这是成立了一个全球联合集团,不同领域由不同的人员负责而已。经过讨论,我们一致推选您为全球联合集团的董事长。” 仨人都以企盼的眼光望着赵名鼎,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和同意。 “这事太突然了,请让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你们。”赵名鼎笑了笑,心里却暗暗道:天下难道还真有免费的午餐? 赵名鼎和他们告别之后,出了饭店,便和棋哥通了电话,把仨人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和上面汇报一下,看上面的意思再作回复。 打完电话之后,看看时间已晚,赵名鼎想起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李尘联系了,于是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不过,那个小烧烤摊的老板已经易主,再也不容易吃到叶青亲手烤出来的烧烤了。 两人见面,那自然少不了撸串喝酒,东拉西扯。 “鼎哥,好久不见,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应当多吃几串烤羊腰子。”李尘给赵名鼎把酒满上,拿起一串烤羊腰子递了过去,“吃了羊腰子,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你这是经验之谈吧?”赵名鼎反将了他一军。 “哈哈,好汉不提当年之勇。”李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拿起一串羊肉串,三下五除二就清除掉了,“你当初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只要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赵名鼎望着他,问道,“你的工作没安排好?” “不,不是工作的事情。我的工作邹总安排得妥妥的。我现在是自由人,想上班就上,想休假就休,没人管,自己管自己。“李尘笑了笑,”怎么样?羡慕吧?“ “哈哈,那是那里,谁敢和您比?”赵名鼎哈哈一笑。邹永兴早就和他说过,作为芯片设计的高端技术人才,根本不用管理。 “既然这样,那您就兑现您的诺言吧。”李尘笑了笑,“您可不能耍赖。” “我那能耍赖呢?说吧,什么事?”赵名鼎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帮他办妥。 “上次你说,带我乘直升机到缅甸去兜风。”李尘嘻嘻一笑,“今晚正是好时光,选日不如撞日。” “唉,我当多大的事呢?”赵名鼎笑道,“行,马上安排,省得你惦记这事。” 赵名鼎拔通电话,通知把公司的直升机开过来,马上出发去腾冲。 先是乘直升机到腾冲,再从腾冲乘车直达密支那。在机上,李尘竟然少见地全程没有说话,只是一门心思地欣赏夜景。 从广州到腾冲只有1955公里,花了6个小时,而从腾冲开车到密支那,也花了6个小时,由李钦带着司机过来接人。 乘直升机到缅甸去兜风这事,其实赵名鼎根本就没和李尘提过,那是李尘无中生有的事情。他不过是看到公司有一架直升机,便谋划什么时候等赵名鼎回来带他坐上去兜兜风,而去缅甸不过是顺口一提,却没想到赵名鼎还真的带他来到了缅甸,并且还有专车接送。 “这是我的卫队长,李钦。”赵名鼎把李钦介绍给了李尘,“今后若是我忙,来到缅甸,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李钦帮忙。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李尘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顺口这么一说,赵名鼎就当真,驾机直奔腾冲,陪自己到缅甸来闲逛,可见,他是真把自己当兄弟看待。 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赵名鼎竟然还是克钦邦第二特区独立军的副司令,在这里能呼风唤雨。 第十九章 指点江山 赵名鼎带着李尘在克钦邦的密支那逛了数天,其间,满足了他的英雄梦,让他实弹射击了几天,又让他带着一个班的土兵到山里狩了一次猎,打了一头大野猪回来,这才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李钦带着司机,把赵名鼎和李尘送到腾冲,再乘直升机回到广州。不过,李尘心中有一个遗憾,便是没有去赌石。 “兄弟,这赌石,和赌博无异。你如果沉迷其中,后果无穷。“赵名鼎拍了拍李尘的肩膀,”为了你好,我建议你别碰赌石。“ “好吧,我听鼎哥的。”李尘最终还是放下了心结。那些因为赌石而倾家荡产的事情,他也听了不少。 叶青的房子终于装修好了,这些日子,为装修的事情,她忙前忙后,可最终发现她那是白操心,因为所有装修的标准,都是按照曾小柔的那套房子来装修的。 入伙的那天,不但曾小柔赶了回来,叶氏家族大大小小几乎全到齐了,加上赵名鼎的那帮兄弟,赵名鼎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包下,才安顿好众人。 赵名鼎没想到,叶青的家族背景如此雄厚,她的父母虽然经商,可她的家族中从政者大有人在,有的甚至官至副国级,只比曾小柔的爷爷低一级。 “怎么,吓倒了?”叶青看赵名鼎一本正经的样子,开玩笑问道。 “确实。”赵名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的妈啊,我这乡巴佬,几时修来的福气,捡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叶青笑道,”你若不学好,有的是人收拾你。“ “我听话,那还不行吗?”赵名鼎干脆举起了白旗。一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上辇着追求自己,若不珍惜人家,天理难容。 有关赵名鼎的身世背景,叶氏家族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叶青的爷爷奶奶也替他说了不少好话。万事俱备,只欠见面。这次叶青新房入伙,只不过是一个见面的借口而己。 “小柔姐姐,你生我的气吗?”见着曾小柔,叶青满脸讨好的表情。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曾小柔面带微笑,“今后有许多琐碎之事,可能都要你出面摆平解决。” 对于赵名鼎,叶氏家族之人都很满意,无论其身高、长相,都可接受。至于其财富、地位、背景,则在可塑范围内。 “听说你小子挺能打的,说说看你到底能打多少人?”叶青的堂兄叶豪。 “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赵名鼎丝毫也不敢造次和张狂。 “哼哼,你如果不显露出你的身手,我怎么帮你说好话?”叶豪一脸的调侃。叶青的事,一切都好,就卡在老三这个位置。作为一个名门望族,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子给别人当第三。 “你说话可要算话?”赵名鼎也觉得不表现一下,这个坎真的有点难过。 “那肯定的了。”叶豪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那你打算派多少人上?”赵名鼎谦虚地问道,“要不,你的那些警卫人员全上?” “你没发烧吧?”叶豪伸手过来摸赵名鼎的额头。叶青平时就和叶豪的关系最要好,所以叶豪才这么卖力地想帮叶青过了这一关。谁知道赵名鼎说出来的话,似乎像脑子被烧坏了一般。 “没呢。”赵名鼎笑道,“要不,你先派一个班上来试试水?” 叶氏家族以武入仕,身边不乏武林高手,叶氏家主的贴身保镖马冲听闻赵名鼎一上来就要挑战十名警卫,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要挑战十名警卫也行,总得先过我这关吧?” 对于比武,叶氏家族之人,天生有种喜爱,于是,顶楼餐厅很快就把餐桌撤走,整理出了比武台。 叶氏家主的贴身保镖名叫马冲,年约二十五岁,身高和赵名鼎相当,也是一米八,河南许昌人,三国名将马超后人,其曾祖父马金曾为叶氏老家主贴身警卫。 马冲长相英俊,相貌堂堂,乃军中兵王级别的人物,武功高强,枪法精准,同时从小习练祖传功夫西凉掌、出手法、虎头湛金枪枪法、飞挝。像他这种兵王级别的人物,自然不肯轻易服输,而叶豪了解马冲的身手,所以才会问赵名鼎是不是发烧了。 作为军人,首先比试的,自然是枪法。 赵名鼎没想到马冲使用的手枪居然是M9,10发子弹,每发都打了10环。 马冲打完之后,便给手枪装好子弹,递给赵名鼎,赵名鼎却没有接,笑道:“我有自己的配枪。” 赵名鼎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都像看白痴似的看向赵名鼎。就算你是克钦邦第二特区独立军的副司令,可在中国境内,你那枪,能叫配枪吗?必需持有合法持枪证的枪支,才能叫配枪。 赵名鼎将自己的持枪证拿出来给到叶豪,叶豪看过之后,又呈给叶家家主,叶家家主接过持枪证仔细地察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还给赵名鼎收了起来。显然,叶家家主认可赵名鼎的持枪证。在中国,枪支不是说配就能配得到的。 “你的枪呢?”叶豪见赵名鼎把持枪证收起来,迟迟没有把配枪掏出来,不由得催促起来。他倒要看看,赵名鼎的配枪,到底是一把怎么样的配枪。 “别急。”赵名鼎微微一笑,双手往前一伸合在一起,杨昌盛送给他的那把私人定制的M9-L型手枪就稳稳地的握在了手中,就只啪啪啪一连十声枪响,赵名鼎也是10发子弹每发都打了10环。 既然枪法不分胜负,那就比试传统武术中的枪法。很快,马冲的祖传武器虎头錾金枪被拿了上来。 虎头錾金枪枪身乃寒铁打造而成,长一丈五尺,枪头为黑金虎头形,虎口吞刃,枪体镀金,乃铂金铸就,锋锐无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炼,百炼精铁,重三十六斤,其枪法名曰万象归龙枪法,其必杀之绝招为索命回马枪。 “怎么样,这次你没有趁手的冷兵器了吧?”叶豪笑道,“你求我,我就帮你弄一杆来。” “就算你能弄得到,或许也不趁我的手。”赵名鼎笑道,“还是我自己的武器用起来才趁手。” 赵名鼎一面说笑,双手一晃,一杆方天画戟已经绰在了手中,如变戏法一般,只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叶青:“你这朋友是变魔术的啊?” 马冲看到赵名鼎的方天画戟,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这戟法,名曰万里追风戟法,既沉稳,又快速。当年,项羽就是凭这路万里追风戟法,破釜沉舟,打败秦军,取得天下。 马冲骑虎难下,于是举枪行了个礼,便是一招凤凰三点头,举枪朝赵名鼎扎来。赵名鼎举戟将对方枪格开,顺势扎了过去,也被对方格开。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三十回合,马冲这才往外一跳,笑道:“甘拜下风!” 赵名鼎手握方天画戟,一时收不住手,于是继续将那套万里追风戟法使将出来,到最后只听得风声呼呼,一团寒光将他全身遮住,叶豪看得兴起,端起一杯水泼了过去,只见天空中犹如下了一阵细雨,水珠纷飞。大家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赵名鼎一路戟法使完,将方天画戟放到了地上,笑道:“你们谁能拿得动这杆方天画戟,我奖10万人民币。”说着,掏出十万人民币用戟压住。 有几个年轻人不信邪,跑上前去试了试,犹如蚍蜉撼树,难动分毫。 叶豪也不信邪,走上前去试了试,同样难动分毫。 “冲哥,你也过来试试吧。”叶豪见马冲在一边观望,笑道。 “哈哈,我认输,就不去现那个丑了。”马冲见好就收,承认自己输了。从赵名鼎取戟的动作,他就看出了他的不凡之处,并且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承认,承认。”赵名鼎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杆方天画戟拿了起来,双手一晃,凭空消失。 “这十万块钱,请大家喝茶。”赵名鼎将那十万块钱递给叶青,让她保管。 “豪哥,不用再比了吧?”赵名鼎笑问叶豪。 叶豪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哈哈一笑:“好吧,今天就到止,不再折腾你了。” “家主,其实叶青妹子的身份问题很好解决。”叶豪笑道,“让这小子用缅甸的护照在当地办理结婚手续,就可以了。” 叶家家主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至此,一切问题都得以圆满解决。叶青的脸上满是笑意。她靠在曾小柔身上,时不时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 “谦虚、谨慎、戒骄、戒燥!”这是叶家家主要求赵名鼎务必牢记的四项基本原则。 “家主,您说我该向哪个方向发展?”赵名鼎见叶家家主认可了自己,又对自己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忙拿出一幅军用地图展开递了过去。 叶家家主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重重地点了两下。 赵名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收地图收了起来。 第二十章 登鼎计划 赵名鼎刚刚把地图收好,就听一个嗲嗲的声音响起:“小柔姐姐,叶青妹子,我来了!”那是甘如饴的声音。 接着是何超妍的声音:“叶青妹子,恭喜恭喜!” 赵名鼎和叶青忙上去招呼。 叶青的新房入伙,怎么能少得了甘如饴?她因事耽搁,本以为不能准时赶 到,想不到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让她给赶上了,心情自然愉悦,和众人见过礼后,便缠上了曾小柔和叶青,仨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看着她们仨人的亲密样,叶家家主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的担忧终于化为泡影消失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不能管控好的话,有的是头痛的时候。 赵名鼎的那帮兄弟因为工作的原因,无法参加,只派人送了一个礼,便赶了回去,看看所有宾客都已到齐,而良辰吉时也已到,于是上菜开席,大家尽欢而归。 叶青虽然还没去过曾小柔的那套房子里,幸好装修公司是同一家,因此一切都是按曾小柔所住的那套房子的标准来装修布置,同样是五房两厅一厨,其中一个房间是赵名鼎的书房,因此他就住在书房兼卧室里,其余四个房间,曾小柔,甘如饴,叶青各人一间,余下来的那间做为客房。 曾小柔原以为,赵名鼎住的那间书房兼卧室会是最小的那间,直到她走了进去,这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和她布置的一样,叶青也是将这套房子里最大的那个房间布置成书房兼卧室给赵名鼎住,那间最小的房间作为客房,毕竟,平时很少有客人来住。就算有亲朋好友过来玩需要过夜,也可以住到附近的酒店里。 客人回去后,看着她们仨人对自己露出来的诡秘的笑脸,赵名鼎随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于是哈哈一笑,道:“你们都猜到了?” “猜到什么了?”仨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哈哈,我不说,我想要让你们猜一猜。”赵名鼎卖起了关子。 曾小柔见状,转身在甘如饴和叶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笑望着赵名鼎。 “我猜,你要在广州买一套房子送给我。”甘如饴含笑地望着赵名鼎。 “我猜,你准备在缅甸和我们仨人同时举行婚礼。”叶青一脸的憨笑,显得天真无邪。 “小柔你不猜猜?”赵名鼎看着曾小柔,笑道。 “我要说的,她俩都说了,我又何需猜?”曾小柔淡淡一笑,“你快回答她们,是不是猜对了?” “哈哈,恭喜你们,都答对了。”赵名鼎笑嘻地和她们一一握手,“辛苦你们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仨人一脸鄙视的表情,可是笑容里的幸福感却溢了出来,让赵名鼎陶醉。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身材火爆凹凸有致秀色可餐的美人,赵名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柳下惠,可真不好做啊!谁叫自己,又是一位有原则的人呢?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就是指这种情况? 甘如饴将赵名鼎送给自己的房子买在了荔湾区,面积和曾小柔叶青的一样大,装修风格也一致。 荔湾区,位于广州西部的荔湾区,俗称“西关”,因有“一湾绿水,两岸红荔枝”之称的“荔枝湾”而得名。素有“西关”、“荔枝湾”、“水秀花香”之称。有“到广州领略岭南文化,不到荔湾就不算到广州”的美誉。是广州三大老区之一。 在明代,荔湾区已经是中国对外贸易和文化交流的重要口岸。 清代百余年来,荔湾区也是中国唯一的对外贸易窗口,也是著名的对外贸易口岸——十三行的所在地。 荔湾区是广州中心城区和广佛都市区的核心区。拥有“一街两路”、上下九商业步行街、康旺路和中山七、八路三个重要商圈。 “我之所以将房子买在这个区,是因为我们到时出去逛街,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甘如饴笑道,“这样,天河区,越秀区,荔湾区,都将留下我个的足迹。还有一点是,这个区具有历史文化底蕴。” “那你们谁说说看,为什么我要把三套房子的装修都装成统一的风格和颜色?”赵名鼎抛出了新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布局风格颜色统一,不管住到哪套房子里,感觉都没变,就不会存在首夜效应,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睡不着,失眠。”叶青突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低声道,“这……还不是为了……方便你!” “看来,这些小娘皮,还真的不是只能供摆设的花瓶哈!”赵名鼎心里感叹道,脸上却是笑开了花。买房的事可以马上办成,这结婚的事,可是人生大事,不能这么马虎,得从长计议。 何超妍回澳门之前,赵名鼎找她长谈过一次,鉴于自己在克钦邦那边将要独挡一面,肩负重任,在何氏集团内部的职务,只能挂个名头,根本没有时间亲临岗位,就算有事情,也只能事后过来处理。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得到何超妍的支持。 首先,他想要将何才善、张宝调往克钦邦,先是管理那边的酒店和赌场,等稳定后,再在周边国家拓展新的业务,将整个东南亚收入囊中。 其次,提拔飞腾也就是飞天王做安保总负责人,由五虎分别负责珠海和松山湖的酒店安保。 五虎原为三虎,分别是金虎、银虎、石虎,后来赵名鼎从十八罗汉中又挑选了两人凑成了五虎,分别是金虎、银虎、石虎、铜虎、铁虎。为了提高那十八罗汉的素质,赵名鼎还帮他们报了名到大学里去学习。 金虎和银虎管理珠海的酒店,铜虎和铁虎管理松山湖的酒店,飞天王带着石虎两边跑。 东南亚有11个国家,分别为缅甸、泰国、柬埔寨、老挝、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印度尼西亚、东帝汶。若每一个国家建一座酒店,就有11个酒店,每个酒店坐镇一人,就需要11个人。所以,管理人才是最急迫需要解决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请专业的管理团队来管理,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赵名鼎在荔湾区把送给甘如饴的房子买好后,便抽了一个节假日,将登鼎集团的成员都聚集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员有邹永兴、罗书铭、萧隆恒、宋佳、何才善、张宝、曾小柔。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调整公司的战略目标。 “现在,全球经济在飞速发展,当前国际形势波谲云诡、变化莫测,周边环境复杂又敏感,风险和挑战两相并存。国内改革发展任务繁杂又艰巨,世界百年未有之变局正在加速演进,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的特征已突显……”赵名鼎还没讲几句,就被邹永兴打断了:“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干嘛?”这理工男的性子就是耿直。 “有人找我谈合作,这正好让我找到了我们集团的发展方向。”赵名鼎清了清喉咙,正色道,“集团目前实行两手抓: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建设。所谓抓经济,就是想方设法赚钱,比如,可以成立一家贸易公司,专门做贸易,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润。一手抓建设,就是着眼于全球,对于国家薄弱严重依赖国外企业并有技术限制的领域进行研发和突破,特别是芯片、计算机、通讯、发动机、航天、冶金这几个方向。所有的技术都要紧紧抓在自己手中,集研发、设计、制造于一体。” “这个体量可就大了。”邹永兴听赵名鼎讲完,喊叹道,“光是一个芯片领域,里面涉及的内容就不少,你还要掺和计算机、通讯、发动机、航天和冶金。疯了?” “其实,只要剖析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六大项,其实可以分成两个部份:芯片、计算机、通讯为一个部分;冶金、发动机、航天为一个部分。”赵名鼎笑道,“万事开头难,我们不要被困难吓倒。我们可以先招聘人才,同时想办法联系国内国外的相关企业,想办法拿到他们的外包项目经积累经验,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自我的研发和设计,直到生产。” “我看这个方案可行。”萧隆恒表示赞同,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有关集团的内部结构,稍作调整,即集团下设两个部:一个为轻工部,由曾小柔负责,投资贸易、酒店、饮食、商场;一个为重工部,由邹永兴负责,投资研发、设计、生产芯片、计算机、通讯、冶金、发动机、航天。其余人员职务暂不变动。至于如何启动这些项目,由邹永兴、罗书铭、萧隆恒、曾小柔四人小组讨论协商好即可实行,只需报备我知道就可以了。宋佳兼任曾小柔助理,至于何才善和张宝,到时要调到缅甸另有重用,他俩人的职位空缺,你们四人领导小组自行解决。对了,萧隆恒为四人小组组长,负责公司的成本控制和可行性报告的审批。” “我还有一个提议。”正当赵名鼎想要结束会议的时候,宋佳笑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域,是不是忘 了?” “哪个区域?”赵名鼎问道。 “医疗这块是不是忽略了?”宋佳笑道,“既然咱们的摊子铺得这么大,就不差再多一个项目:传统中医的发扬和光大。” “对,这可是个重头戏!”大家听了宋佳的话,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好,重工部那就增加一个项目:中医治疗和中药的研发。”赵名鼎笑了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 赵名鼎确认好目标,便用乔治之前给他的美国的手机卡在网上订了当晚到北卡莱罗纳州的机票,幸运的是,客机人员未满,他顺利地得到了一张机票。 出了新世贸中心,赵名鼎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又订了一间酒店房间。 从纽约到北卡莱罗纳州,飞机飞行了2个小时,便到达了罗利·杜蒙特国际机场,出了机场,赵名鼎打的直奔罗利市的希尔顿酒店,办了入住,安顿下来后,便开始研究行动的方案。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赵名鼎不知道乔治和史密斯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还能坚持多久? 黑水国际的公司总部隐藏于北卡罗来纳州东北部莫约克的一片松林里,占地7000英亩。里面是各种训练场地,如射击场、模拟扣押人质的楼房、武装分子占领的地堡等。美国海军两栖部队常在这里训练。 黑水培训设施,是美国最大的私人轻武器和战术训练中心,包括了室内、室外和城市模拟训练区。总面积超过了28平方千米,横跨北卡罗来纳州的卡姆登县和克莱泰克县。 它为军方、政府执法与安全部门提供战术和武器训练。除此之外,训练中心每年还定期提供几种开放招生课程,包括:徒手搏斗、精确步枪射击等。 幸好赵名鼎当初去缅甸时,早就找华哥要了全球的军用地图,此刻拿来就可以使用,很是方便,不由得赞叹当初自己要了这些地图,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下次回去,记得配备电子军用地图。”赵名鼎暗暗提醒自己,“看有哪些需要补充的,下次一次补齐。” 黑水国际全球闻名,当赵名鼎在街头打的的时候,只一提去黑水国际,司机马上就直接开走了,不愿装载,一连几辆的士都是如此。后来,好不容易有一辆的士愿去,却要赵名鼎先给钱,再出发。 的士司机是一位年轻的黑人小伙,年约二十岁左右,即便坐在车里,赵名鼎也能感觉到他的高大和壮实。 “实话和你说吧,正常情况,从这里到黑水国际总部,只需要三百美金,但是你得给一千美金,我才去。”黑人小伙无奈地说道,“到了那里,我们总会被敲诈。” “哦?有这种事情?”赵名鼎笑道,“今天我去,就让他们好好长点记性。另外,我如果再给你两千美金,你是否能够等着再载我回来?当然,回来时可能会增加俩人。” “最少五千美金,并且你得先把钱付了。看你这样子,你是去挑事,危险性比较大。”黑人小伙笑了笑,伸出右手,“我叫阿马斯·班纳克。” “我叫巴顿·赵。”赵名鼎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把五千美金交给了他。他拿到美金,也不点数,直接放到口袋里,然后一脚油门,车子狂飙起来,“巴顿,我得去换辆车,这辆出租车,就像娘们儿一般,没力气。我得去换辆动力足,耐造的车陪你去。” 阿马斯开着车,在街道上三转五转,来到了一家修车厂,一个急刹,出租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画好的停车位上。 “阿马斯,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接到了什么重活?”一位正埋头修车的黑人头也没抬,喊道。 “接住!”阿马斯把出租车的钥匙扔了过去,“我这出租车,呆会叫人开出去溜溜。直到我回来。”一边说,一边走到停在一旁的林肯领航员旁边,打开车门检查了一番,给车加满了油,这才对赵名鼎招了招手,“我们走。” 赵名鼎刚一上车,车子就窜了出去,此时,车内的音响了放到了最大,是一首英文劲爆舞曲Pa ty Do ''''t Stop。 “巴顿,你带枪了没?”阿马斯一边随着音乐摇晃,一边大声问道。在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不大声讲话,就会听不到,但这对赵名鼎来说却是小事一件,哪怕声音再大,他也能听到细微的一丝颤动的声音。 “这样说来,你带枪了?”赵名鼎没正面回答,反问道。 “那肯定。看你的样子,那就是去找事。”阿马斯笑道,“不然我怎么会收你五千美金?我如果不带上枪,呆会万一交上火,我可就危险了。说好啊,呆会如果需要我出手,得另外再给五千美金。” “行,就这样说定了。”赵名鼎举起手,和他伸过来的手对了一掌。 “找到我,你算是找对人了。”阿马斯笑道,“说吧,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找人。”赵名鼎望了阿马斯一眼,“你对黑水国际很熟悉?另外,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肯定熟悉黑水国际。”阿马斯笑道,“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付钱给我。” “你能保证,如果万一交火的话,你能带着我安全逃脱?”赵名鼎不由得好奇心起。 “那肯定没问题。我可是赛车手级别的驾驶员。黑火国际里面还没有谁是我的对手。”阿马斯笑道。 “你的枪法怎么样?“ “百发百中。”阿马斯一边说着,一边猛一打方向盘,避开了一辆逼近的货车,超了过去。 来到黑水国际总部,已是午夜时分,大楼里,依旧灯火辉煌。在阿马斯的带领下,赵名鼎慢慢逼近了总部办公大楼里黑火国际的首领艾瑞克·迪恩·普林斯的办公室,代价是五千块美金的额外费用。 艾瑞克似乎很忙,一个电话打了很久。等他终于打完电话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那是阿马斯的枪口,代价是赵名鼎又增加了五千美金的额外费用。 要让别人帮你卖命,你就得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赵名鼎现在可以不用掏枪了,当然,那只能是在五十米之内。他终于让他的弹指神通达到了有效杀伤距离五十米。还有他的飞镖的杀伤距离,同样也达到了五十米,一击即中,并且立即收回,毫不拖泥带水。而其实,飞镖,不过是体内小龙的化形而己。 艾瑞克是个聪名人,不然他也创建不了黑水国际。 “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面对着阿马斯黑洞洞的枪口,艾瑞克没有作任何的反抗,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尽管他的脚下就是呼救的按钮,只需要用脚轻轻一踩,外面的保安人员就会奔跑过来救驾护航。 他没有看拿枪指着他的阿马斯,而是面对着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赵名鼎。 “艾瑞克,黑水国际的首领?”赵名鼎静静地望着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将阿马斯对着艾瑞克的枪口压了下去。就算艾瑞克穿着防弹衣,相信也不会比15厘米厚的防弹玻璃更结实。 “没错,就是我。”艾瑞克笑道,“来一杯咖啡?” 赵名鼎点了点头。 当艾瑞克起身从一旁的保温壶里倒了三杯咖啡端上来时,赵名鼎索性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好的咖啡。”赵名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赞道,同时,将乔治和史密斯俩人的照片放到了艾瑞克的面前,“三分钟之内,给我结果。人若死了,你就得陪葬。” 艾瑞克没有吭声,拿起手机,将乔治和史密斯的照片拍下然后传了出去:“两分钟之内,给我结果。半小时内,把人带到我面前。要活的!” 两分钟的时间,在此刻,显得如此漫长,似乎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艾瑞克的终于电话响了,传来的是好消息,俩人现在就关在黑水国际总部的地牢里,五分钟之内抵达办公室。 汗水,终于浃背而下,将艾瑞克的衣衫全部打湿了。 “艾瑞克先生,我很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我想知道,是谁让您动乔治和史密斯的?”赵名鼎始终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强迫威胁的意思,“虽然说您得为雇主保密,但我想,您一定会乐意告诉我。因为,这条规矩,在我这里就不算规矩了,您说是吗?” “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艾瑞克无奈道。只有死人,是不用保守秘密的。 室外终于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赵名鼎知道,这是乔治和史密斯他们过来了,另外还有两位陪同人员。 敲门声响起,艾瑞克说了声请进之后,便被打开,乔治和史密斯走了进来,后面是两位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进门的瞬间,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赵名鼎就扣动了板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20多发子弹全部击中了赵名鼎的胸口,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那两个对着赵名鼎开枪的警卫人员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正从胸前心脏处的一个小洞里流了出来,而赵名鼎依然端坐不动,毫发无损,面带微笑,看着艾瑞克:“您的手下不听指挥啊!“ 艾瑞克闭上了双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 乔治和史密斯站在门口,看着赵名鼎,一脸的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上帝!” 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 赵名鼎确认好目标,便用乔治之前给他的美国的手机卡在网上订了当晚到北卡莱罗纳州的机票,幸运的是,客机人员未满,他顺利地得到了一张机票。 出了新世贸中心,赵名鼎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又订了一间酒店房间。 从纽约到北卡莱罗纳州,飞机飞行了2个小时,便到达了罗利·杜蒙特国际机场,出了机场,赵名鼎打的直奔罗利市的希尔顿酒店,办了入住,安顿下来后,便开始研究行动的方案。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赵名鼎不知道乔治和史密斯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还能坚持多久? 黑水国际的公司总部隐藏于北卡罗来纳州东北部莫约克的一片松林里,占地7000英亩。里面是各种训练场地,如射击场、模拟扣押人质的楼房、武装分子占领的地堡等。美国海军两栖部队常在这里训练。 黑水培训设施,是美国最大的私人轻武器和战术训练中心,包括了室内、室外和城市模拟训练区。总面积超过了28平方千米,横跨北卡罗来纳州的卡姆登县和克莱泰克县。 它为军方、政府执法与安全部门提供战术和武器训练。除此之外,训练中心每年还定期提供几种开放招生课程,包括:徒手搏斗、精确步枪射击等。 幸好赵名鼎当初去缅甸时,早就找华哥要了全球的军用地图,此刻拿来就可以使用,很是方便,不由得赞叹当初自己要了这些地图,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下次回去,记得配备电子军用地图。”赵名鼎暗暗提醒自己,“看有哪些需要补充的,下次一次补齐。” 黑水国际全球闻名,当赵名鼎在街头打的的时候,只一提去黑水国际,司机马上就直接开走了,不愿装载,一连几辆的士都是如此。后来,好不容易有一辆的士愿去,却要赵名鼎先给钱,再出发。 的士司机是一位年轻的黑人小伙,年约二十岁左右,即便坐在车里,赵名鼎也能感觉到他的高大和壮实。 “实话和你说吧,正常情况,从这里到黑水国际总部,只需要三百美金,但是你得给一千美金,我才去。”黑人小伙无奈地说道,“到了那里,我们总会被敲诈。” “哦?有这种事情?”赵名鼎笑道,“今天我去,就让他们好好长点记性。另外,我如果再给你两千美金,你是否能够等着再载我回来?当然,回来时可能会增加俩人。” “最少五千美金,并且你得先把钱付了。看你这样子,你是去挑事,危险性比较大。”黑人小伙笑了笑,伸出右手,“我叫阿马斯·班纳克。” “我叫巴顿·赵。”赵名鼎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把五千美金交给了他。他拿到美金,也不点数,直接放到口袋里,然后一脚油门,车子狂飙起来,“巴顿,我得去换辆车,这辆出租车,就像娘们儿一般,没力气。我得去换辆动力足,耐造的车陪你去。” 阿马斯开着车,在街道上三转五转,来到了一家修车厂,一个急刹,出租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画好的停车位上。 “阿马斯,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接到了什么重活?”一位正埋头修车的黑人头也没抬,喊道。 “接住!”阿马斯把出租车的钥匙扔了过去,“我这出租车,呆会叫人开出去溜溜。直到我回来。”一边说,一边走到停在一旁的林肯领航员旁边,打开车门检查了一番,给车加满了油,这才对赵名鼎招了招手,“我们走。” 赵名鼎刚一上车,车子就窜了出去,此时,车内的音响了放到了最大,是一首英文劲爆舞曲Pa ty Do ''t Stop。 “巴顿,你带枪了没?”阿马斯一边随着音乐摇晃,一边大声问道。在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不大声讲话,就会听不到,但这对赵名鼎来说却是小事一件,哪怕声音再大,他也能听到细微的一丝颤动的声音。 “这样说来,你带枪了?”赵名鼎没正面回答,反问道。 “那肯定。看你的样子,那就是去找事。”阿马斯笑道,“不然我怎么会收你五千美金?我如果不带上枪,呆会万一交上火,我可就危险了。说好啊,呆会如果需要我出手,得另外再给五千美金。” “行,就这样说定了。”赵名鼎举起手,和他伸过来的手对了一掌。 “找到我,你算是找对人了。”阿马斯笑道,“说吧,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找人。”赵名鼎望了阿马斯一眼,“你对黑水国际很熟悉?另外,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肯定熟悉黑水国际。”阿马斯笑道,“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付钱给我。” “你能保证,如果万一交火的话,你能带着我安全逃脱?”赵名鼎不由得好奇心起。 “那肯定没问题。我可是赛车手级别的驾驶员。黑火国际里面还没有谁是我的对手。”阿马斯笑道。 “你的枪法怎么样?“ “百发百中。”阿马斯一边说着,一边猛一打方向盘,避开了一辆逼近的货车,超了过去。 来到黑水国际总部,已是午夜时分,大楼里,依旧灯火辉煌。在阿马斯的带领下,赵名鼎慢慢逼近了总部办公大楼里黑火国际的首领艾瑞克·迪恩·普林斯的办公室,代价是五千块美金的额外费用。 艾瑞克似乎很忙,一个电话打了很久。等他终于打完电话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那是阿马斯的枪口,代价是赵名鼎又增加了五千美金的额外费用。 要让别人帮你卖命,你就得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赵名鼎现在可以不用掏枪了,当然,那只能是在五十米之内。他终于让他的弹指神通达到了有效杀伤距离五十米。还有他的飞镖的杀伤距离,同样也达到了五十米,一击即中,并且立即收回,毫不拖泥带水。而其实,飞镖,不过是体内小龙的化形而己。 艾瑞克是个聪名人,不然他也创建不了黑水国际。 “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面对着阿马斯黑洞洞的枪口,艾瑞克没有作任何的反抗,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尽管他的脚下就是呼救的按钮,只需要用脚轻轻一踩,外面的保安人员就会奔跑过来救驾护航。 他没有看拿枪指着他的阿马斯,而是面对着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赵名鼎。 “艾瑞克,黑水国际的首领?”赵名鼎静静地望着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将阿马斯对着艾瑞克的枪口压了下去。就算艾瑞克穿着防弹衣,相信也不会比15厘米厚的防弹玻璃更结实。 “没错,就是我。”艾瑞克笑道,“来一杯咖啡?” 赵名鼎点了点头。 当艾瑞克起身从一旁的保温壶里倒了三杯咖啡端上来时,赵名鼎索性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好的咖啡。”赵名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赞道,同时,将乔治和史密斯俩人的照片放到了艾瑞克的面前,“三分钟之内,给我结果。人若死了,你就得陪葬。” 艾瑞克没有吭声,拿起手机,将乔治和史密斯的照片拍下然后传了出去:“两分钟之内,给我结果。半小时内,把人带到我面前。要活的!” 两分钟的时间,在此刻,显得如此漫长,似乎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艾瑞克的终于电话响了,传来的是好消息,俩人现在就关在黑水国际总部的地牢里,五分钟之内抵达办公室。 汗水,终于浃背而下,将艾瑞克的衣衫全部打湿了。 “艾瑞克先生,我很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我想知道,是谁让您动乔治和史密斯的?”赵名鼎始终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强迫威胁的意思,“虽然说您得为雇主保密,但我想,您一定会乐意告诉我。因为,这条规矩,在我这里就不算规矩了,您说是吗?” “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艾瑞克无奈道。只有死人,是不用保守秘密的。 室外终于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赵名鼎知道,这是乔治和史密斯他们过来了,另外还有两位陪同人员。 敲门声响起,艾瑞克说了声请进之后,便被打开,乔治和史密斯走了进来,后面是两位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进门的瞬间,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赵名鼎就扣动了板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20多发子弹全部击中了赵名鼎的胸口,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那两个对着赵名鼎开枪的警卫人员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正从胸前心脏处的一个小洞里流了出来,而赵名鼎依然端坐不动,毫发无损,面带微笑,看着艾瑞克:“您的手下不听指挥啊!“ 艾瑞克闭上了双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 乔治和史密斯站在门口,看着赵名鼎,一脸的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上帝!” 第二十三章 请君入瓮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赵名鼎开火的瞬间,艾瑞克心里是无比的兴奋和激动。只要赵名鼎倒下去了,其余仨人又成了待宰割的羔羊。 然而,看到那两名开枪袭击赵名鼎的警卫倒地身亡,艾瑞克的心瞬间又从火山之巅坠入到了万丈冰窟,他那只放在呼救按钮上差点就踩下去的脚立刻又挪了开去。 两名警卫人员偷袭,居然失败,更不可思议的是,二十多发突击步枪子弹打在胸口,竟然安然无恙,这得是多么恐怖的防御能力? 枪响过后,黑水国际总部响起了警报声,应急程序似乎已经启动,到处是队伍的集结声。 艾瑞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 在那两位警卫倒地的同时,乔治和史密斯脚上的脚镣和手上的手铐都无声地脱落,掉在地上。得到自由的乔治和史密斯立即将门关上,来到了赵名鼎跟前,而阿马斯,早就用枪顶住了艾瑞克的下颚,将他从办公桌前提了起来。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艾瑞克的办公室外,显然已聚住了不少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随时破门而入。 “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样结束?”赵名鼎望着艾瑞克,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般的微笑,“你知道,如果你的人敢破门而入,首先被爆头的人肯定是你。” 赵名鼎说着,手指一弹,艾瑞克面前桌上的咖啡杯被击得粉碎。 “你们别进来。”艾瑞克对着手腕上安装在手表里的微型麦克风喊道,“全部撤走。另外,让彼特进来。注意别带枪。” 艾瑞克的命令传达下去,门外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显然聚集在门外的那些人正在撤离。 “艾瑞克,我刚才说过,您的手下不听话啊!”赵名鼎笑了笑,“再给您三十秒,如果再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各单位注意,所有人员撤离,所有人员撤离。”艾瑞克又对着手表里的麦克风重申了一次自己的命令。 “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名鼎说着,双手一伸,甘如饴当初送给他的那把狙已经握在了手中,枪拴一拉,重新举起枪来的时候,就已击发,只听“呯”的一声枪响,在夜空里传出去好远,一声惨叫同时在对面的屋顶响起,埋伏在对面屋顶上的黑水国际的一个狙击手被赵名鼎一枪爆头。 接着是第二声枪响,第三声枪响,每声枪响,都会远远传来一声惨叫,表示有人中枪。那些埋伏的狙击手在开启了夜视眼和透视眼的赵名鼎面前无处遁形。 艾瑞克按了一下桌上一个按钮,装有防弹玻璃的窗户自动关上,同时还拉上了窗帘,避免室内室外再次交火和人员伤亡。这将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报告!”门外传来一声喊,“彼特!” “进来。”艾瑞克大声道。 办公室的门被慢慢打开,一位身材高大年约二十五岁身着黑水国际服装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正是艾瑞克指名要见的彼特。 乔治和史密斯进来后,手脚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倒了两杯咖啡,喝了起来,又从冰箱里找到几块面包和瓶装饮用水,端了张椅子坐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看来,这些日子,他俩是饿坏了,也渴坏了。 “彼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瑞克指了指正在狼吞虎咽的乔治和史密斯,“他俩为什么会被抓来关押到总部的地牢里?” 他虽然知道是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的要求,但不知道具体原因,因为经办的人是彼特,而黑水国际的原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无需理由。 “乔治在埃及卷入了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的互殴之中,双方因此死了一些兄弟,所以这笔帐被算到乔治的头上,因为乔治的同伴,也就是这位先生他们没办法找到,所以就联系我,帮他们把乔治和史密斯抓住,吸引这位先生的到来。“彼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赵名鼎。 “你们直接打电话给我,不是省事多了吗?”赵名鼎笑道,“你可以叫我巴顿。“ “不,他们不同意这个方案。他们要求,先将乔治和史密斯抓住,这样巴顿不知情,肯定会着急,乱了阵脚,我们才好见机行事。”彼特吞了口口水,“只是,我没料到巴顿会来得这么快,并且,能力这么强。” “你们的计划是,把我也抓住,然后交给他们,是不是?”赵名鼎问道。 “对,他们说,要用你们的鲜血,祭奠他们的兄弟。”彼特耸了耸肩膀,“你也知道,他们出的价格颇为吸引人,让人无法拒绝。” “把我们抓住之后,到公海交给他们,然后他们就从海上回国,是这样计划的吧?”赵名鼎笑了笑,问道。 “没错。”彼特答道。 “就因为狼牙突击队才刚刚成立,力量比较薄弱,因此,你们选择了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对吧?”赵名鼎笑了一笑,“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抓了乔治和史密斯并关押了他们这么多天,该怎么解决?” “我们听您的。”艾瑞克笑道,“大家一场误会,就此握手言和,并且我们补偿你们二十万美金,看如何?” “今天是我赶过来了,扭转了结局。如果我没赶过来,也扭转不了这结局,那么,我们的人头就得落地,鲜血就要祭奠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的那些浑蛋。”赵名鼎轻声笑了起来,“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路是,赔偿给狼牙突击队两千万美金,并把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联系你的那两个人抓到交给我;第二条路是,你们俩人自杀,此事就一笔勾消。” 赵名鼎一边说,手指一边凌空虚弹,将乔治和史密斯刚刚喝完咖啡的杯子击碎,同时,随着意念,缚天绫悄无声息地将艾瑞克和彼特绑了起来,慢慢收紧,直到两人脸如猪肝,这才放松。 “我选第一条路。“喘息了半天的艾瑞克终于开口说话。为了表示诚意,他马上叫人把乔治和史密斯的手机送了过来,并当面转了两千万美金到乔治的银行账户上。 “我可不愿再见到你们。“彼特喘息了一阵,拿起身上的步话机,下达了一条指令,“将那两个狗娘养的请到艾瑞克的办公室来,就说他们要的人已经抓到。如果他们不快点的话,将会被别的人带走。” 大约过了五分钟,艾瑞克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进来两位人高马大的壮汉,见了彼特,狂笑道:“彼特,你的办事效率真他妈的高,刚刚听到枪声,我们一瓶威士忌还没喝完,你就将他们拿下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西班牙外籍军团的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先生,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泽连斯基先生。”彼特接着介绍道,“这位是乔治·布朗,这位是威尔·史密斯,这位是巴顿·赵,这位是……” “我叫阿马斯·班纳克。”黑人小伙露出了他的白牙。这一趟黑水国际之行,让他赚了不少。 下一秒,西班牙人维纳尔·乌尔比诺和俄罗斯人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泽连斯基就笑不出来了,他俩的脸色胀得通红,呼吸也不顺畅,几乎就要窒息而亡。 “如果想活命的话,每人得掏五千万美金。”赵名鼎稍微放松了绑着他们的缚天绫,让他们可以喘口气,感受一下生活的美好。有的人,不是死到临头,是不会悔改的。 “你妄想!”俩人的话音未落,赵名鼎立马又收紧了绑着他们的缚天绫,将到临界点的时候,又稍稍放松,等他们那口气刚要喘顺的时候,又收紧,简直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赵名鼎问道。 两人望着赵名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上次在埃及,他们的同伴,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命归地狱。 “行,我付。” 西班牙人维纳尔·乌尔比诺马上答应,生怕再晚一刻,又会受到惩罚。 “我也付。” 俄罗斯人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泽连斯基见状,也不甘落后,马上答应。 两笔五千万的美金,妥妥进入了乔治的银行账户里。 “我相信,你们对今天的事情,肯定不服气,那么,我们可以挑一个时间和地点重新进行比试。”赵名鼎环顾了室内一圈,“有谁有什么看法或意见吗?” “既然你们都不吭声,那么,就是默许了。”赵名鼎站起身来,“若你们今后再敢找狼牙突击队或阿马斯的麻烦,那么,我首先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头领。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赵名鼎在办公室内转了一圈,见没人吭声,笑道:“当然,今后你们若想要和狼牙突击队合作,也是可以的,直接和我们队长乔治联系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早说嘛!”艾瑞克和彼特,包括维纳尔·乌尔比诺和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泽连斯基马上向赵名鼎以及乔治和威尔伸出了双手,“能和狼牙突击队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这正验证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完的利益。 “走,今天晚上不醉不归!“艾瑞克哈哈一笑,”良辰美景,美酒佳人!“ 第二十四章 对酒当歌 按赵名鼎内心的想法,敢动自己的兄弟,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只按自己的心情来办事,还要看到今后的发展和退路,所以,该妥协的时候,还是要妥协,毕竟,乔治和威尔被安全解救出来了,没有了性命之忧。 所以,赵名鼎给了黑水国际、西班牙外籍军团和哥萨克雇佣军一个机会,而他们也是老江湖,马上抓住这个机会愿意和解,于是就化干戈为下帛,为今后的合作打下了基础。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他们今后若想再对狼牙突击队动手,就得好好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了。 作为老江湖,艾瑞克是见风使舵的高手,见赵名鼎松了口风,似乎不想结生死冤家,有愿意合作的迹象,于是马上安排到夜总会去喝酒,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同时解开彼此之间的心结。没有什么问题,不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上美女和美金。 西班牙人维纳尔·乌尔比诺是西班牙外籍军团一个突击队的队长,而俄罗斯人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泽连斯基则是哥萨克雇佣军的一个支队长。 他们上次在埃及开罗度假时相遇相斗,后来又握手言和,找乔治的麻烦,因为他们认为他们那些兄弟的死,与乔治和赵名鼎有关。他们不敢进中国,于是就跟着乔治来到了美国,联系黑水国际替他们办事。 这次遇到赵名鼎硬扛,他们奈何不了,只好言和。 通过这件事情,赵名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讲道理有时是没有用的,得讲拳头。当你的拳头足够硬时,你说的话就是道理,就是法律,就是行为准则。 阿马斯虽然一起去了夜总会,但他没有喝酒,并且又叫了三位朋友每人开了一辆越野车过来,当酒会结束的时候,阿马斯的朋友们也到了夜总会的大门口,于是,乔治、威尔分别上了阿马斯的朋友的车,赵名鼎仍然坐的是阿马斯的车。 所有车辆,都跟着乔治的那辆车,直奔罗利机场,再从罗利机场乘机回到了纽约,住进了赵名鼎所在的希尔顿酒。 车到罗利机场的时候,赵名鼎付给阿马斯的朋友每人五千美金,却叫阿马斯跟着自己,一直带到了纽约。赵名鼎觉得,阿马斯是一位不错的小伙子,自己作为狼牙突击队的副队长,需要一位助手,阿马斯就是不错的助手。 这次乔治和威尔之所以被黑水国际一锅端,原因在于被乔治的朋友出卖。 乔治在海豹突击队时最好的朋友约翰·马歇尔带着黑水国际的人到办公室来谈合作的事谊。因为是关系不错的熟人,所以俩人都没做任何防备,于是就被一锅端了。 在希尔顿酒店安顿下来,乔治和威尔还有赵名鼎仨人在乔治的带领下,直奔约翰·马歇尔的住所,却已是人去楼空。乔治联系了几位朋友,都没有约翰·马歇尔的消息。他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 “把他的相片发给我看看。”赵名鼎看乔治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别急,总会有抓到他的那一天。” 狼牙突击队成立时间不长,纽约的总部办公室也才装修好不久,未曾对外正式营业,是以还没有请工作人员,并且,也还没在美国招收队员,因为乔治的第一站是放在亚洲,第二站放在欧洲,第三站放在南美洲,第四站才放在北美洲,而第五站是澳洲。 阿马斯于是成了狼牙突击队在美国总部的第一位雇员,兼赵名鼎的助手。赵名鼎不论在任何地方传回来的信息,阿马斯都要整理好留档。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狼牙突击队独闯黑水国际总部的新闻还是被人曝光了出来,在纽约时报上连篇累牍地报道,还配上了许多清晰的照片。那些狗仔队为了新闻,也是够拼的了,没有死在赵名鼎的枪下,也算是够命大。 狼牙突击队声名鹊起,想要加入的人员几乎挤爆了办公室的门,幸好阿马斯心里有妙计,把他们都带到楼下的广场上,让他们排好队进行登记,再择优录取,让他们先回家去等消息。 “小鼎,我觉得吧,我这个队长的职位,应当由你来坐。”乔治笑道,“如果你再晚来几天,估计我和威尔都被带到西班牙和俄罗斯去了,血洒墓地,魂归天国。”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黑水国际总部的?”威尔一脸迷惑地望着赵名鼎,“你有什么凭证吗?” “很简单。”赵名鼎笑道,“乔治是不是在桌上写了BW这两个字母?” “确实。”乔治向赵名鼎竖起了大拇指。他当时确实是在急迫间,才想到这个主意。把笔筒放在办公桌的中间,这种反常的行为一定会引起来人的注意,而拿开笔筒看到BW这两个大写的字母,就会让人联想起黑水国际Blackwate Wo ldwide首字母的缩写。 “幸好你来了,小鼎。”乔治有些愤怒道,“该死的约翰·马歇尔!今后遇事凡事都要小心,不可以轻易相信组织之外的任何人。并且,见面都必需先约好,才能见面。” “这些制度,慢慢落实。”威尔把拟招纳队员的名单递给了乔治,“你看看,这些人要不要再进行军事考核,合格才收纳?” “虽说都是退伍军人,可有些人只怕退伍后,便再也没有进行过体能训练,身体素质衰退得很快,进行考核再收纳是很有必要的。”赵名鼎想了想,提议道,“还有必要对每一位拟招纳的队员进行背景调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劣迹。凡是吸毒的人员,一概不要。对于那些不讲信誉持强凌弱之人也不能招收。” 乔治和威尔都表示赞同。 最终,五百多个报名者中,最终只挑出来二十人。 乔治其实在纽约的郊区买了一个大农场,大约有五千亩,此刻正在进行修缮,幸好办公楼和宿舍已经完工,因此对新队员的培训便在农场开始了。 这个农场,乔治命名为狼牙突击队军事训练基地,同时也是狼牙突击队的总部,纽约新世贸中心的狼牙突击队总部办公室只不过是一个业务接待办公室,将会招两位女秘书在那里做接待。 狼牙突击队总部二十名队员挑选完备后,便到军事训练基地进行集训,教官是乔治兼任。每天十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过后,便是赵名鼎的自由搏击时间。 赵名鼎的自由搏击很简单:能把赵名鼎打倒在地者,获奖1000美金,现钞。可以车轮战。 那被挑选出来的二十名队员,都是退伍老兵,其中大部分都经过战火的洗礼,并且不乏勋章获得者,几乎都是嗜血成性之辈。 为了杀人诛心,赵名鼎先是让他们上一个,不行,再增加一人,慢慢增加,一直增加到二十人,依然无法将赵名鼎打倒在地,反被赵名鼎全部打趴下了,不得不服。 “自今往后,你们就成了狼牙突击队的队员,若有敢背叛狼牙突击队的,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赵名鼎说着,双手凌空虚弹,那二十人都被点了穴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给你们十分钟,若在十分钟内,有能站立起来者,每人奖励一千美金。“赵名鼎拿出一叠百元美钞,在手上拍了拍,”外加一瓶珍藏十年的威士忌。“ 只可惜十分钟过去,没有一人能站起来,那千元美金,自然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有一种滋味,我觉得很有必要让大家偿偿,这样,当他想要背叛狼牙突击队的时候,或许会回心转意。“赵名鼎说着,意念一动,那条缚天绫又化作无形,将那二十名队员绑了起来,并慢慢收紧,直到他们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这才稍微松了松,让他们稍微喘了一口气,又猛然收紧,如此反复几次,这才骈指一点,将缚天绫收了。 “哦,上帝啊!“那二十人如死里逃生一般,大张着嘴喘气着。 “最后,请欣赏欣赏一下我的枪法。“赵名鼎拿出一个苹果,让阿马斯放到他的头顶,站到了前方五十米处。赵名鼎起先背对着阿马斯,猛然一个转身,举起手的同时,枪响了,阿马斯头顶上的苹果子弹打成了两半,掉落在地。 “有不服的,可以出来和我决斗。“赵名鼎微微一笑,”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只要能赢得了我,就可以获得一万美金的奖励。“ “比如,用枪!“赵名鼎说着,双手举枪,又将阿马斯重新放到头顶上的苹果击落。 “这瓶威士忌,谁想喝?“赵名鼎手中的双枪隐去,右手一翻,一瓶十年珍藏的威士忌出现在手中。 “既然一瓶没人想喝,那么两瓶呢?三瓶呢?”赵名鼎一边说着,一把用手凌空虚抓,如变魔术一般,将一瓶瓶的十年珍藏威士忌摆了一地,一共二十瓶。 “哈哈,很好!”赵名鼎看着依然昂首挺胸站成一排的二十名队员笑道,“解散!” 那二十名队员一听到解散命令发出,立刻向那些酒奔去,人手一瓶拿在手中,看着那十年珍藏的好酒,不由得感叹连连,惊讶不已。 “兔崽子们,狂观吧!”赵名鼎掏出十万美金洒向空中,“为狼牙突击队的成立,干杯!” 第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在乔治的努力下,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有关新联合国组织的事情。 提供信息的是退休的国际刑警马克·赫伯特·沃克·布什,当年参与了调查9·11恐怖袭击事件,为此还万里追凶,可惜最后不了了之。 和马克·赫伯特·沃克·布什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老咖啡店里。 他虽说年事已高,可身体却还很硬朗,健步如飞,一看就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伸出来和赵名鼎相握的手,依然刚劲有力。 “看纽约时报报道,你曾经被黑水国际绑架了?”刚一坐下,马克就笑着问乔治,“你这次可是免费为自己打了一个大广告啊!” “哈哈,那亏得是巴顿及时赶到,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乔治丝毫也不以为意,“作为军人,有时在战场上就靠奇迹的发生,才能活命。” “那是。”马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有一次我抓捕一名国际贩毒人员,那天是休假外出同家人一起吃饭,刚好我女儿送给我一只银质的烟盒当生日礼物。 吃到半途,我偶尔抬头,看到了那名毒贩正要走出餐厅,于是跟了出去,谁知他返身对着我胸口就是一枪。 我那天因为休假,没穿防弹衣,看犯人对着我胸口开枪,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我女儿送给我的那个银质烟盒刚好就放在左边胸前的口袋里,替我挡住了那颗子弹,使我免于一死。” 马克说着,从左边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曾经救了他一命的银质烟盒。 那只银质的烟盒巴掌大小,表面被磨得油光锃亮,盖子上雕刻着一匹双蹄腾空的骏马,一个弹孔刚好从马蹄下穿过。 马克打开烟盒,只见里面还有一块很厚的银质隔板,将烟盒里面分为了上下两层,在下层还有一个凹位可以放打火机。 那颗子弹穿过盖子,穿过隔板,打在了同样是银质外壳的打火机上,不过没有穿透,而是打出了一个圆形的凹痕。 马克用拇指掀开打火机的盖子,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接着拇指在盖子上一按,盖子又盖了回去,跟着五指灵活地拔动着火机,让它在指间旋转飞舞起来,指法娴熟,非一日之功可成。 有泪花在马克的眼里闪现。 乔治和赵名鼎关切地望着马克,静待下文,没有吭声。 “我虽然在这个银质烟盒的保护下,死里逃生,可我妻子和女儿,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国际贩毒组织的魔爪。”马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你想了解什么,尽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乔治说,您曾经调查过有关新联合国组织的事情?”赵名鼎将之前的那段视频给马克看。 “实际上,这段视频还是我制作的。”马克看了看赵名鼎给他看的那段视频,“只是那枚徽章,归档了,保存在国际刑警总部。” “您能说说,这新联合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吗?它是由哪些人组织起来的?首领是谁?目的是什么?总部地址又在哪里”赵名鼎听了马克的话,眼睛一亮,连续抛出了几个问题。 “就目前我掌握的资料来看,新联合国只能说是一个新兴起来的全球性的国家联合组织,类似于现在的联合国。并且,9·11恐怖袭击事件和这个新联合国有关,可以说,就是他们策划制造的,看其目的,似乎是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存在,引起世人的注意。” “这新联合国是由哪些人组织起来的,并且首领是谁,确定了吗?他们的总部又设在哪里?”赵名鼎有些急不可耐。 “之前美国政府宣布说9·11恐怖袭击事件是由基地策划制造的,其首领是本·拉,但后面通过多年的调查,我发现事实有点不太符合实际,至于具体的结果,至今却也没有定论。”马克带着深深的遗憾说道。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可能是太苦了,又加了一块方糖进去,用不锈钢的小勺慢慢地搅拌起来。 “哦,你能将你发现的不太符合实际的情况说一说吗?”乔治对那件事情也挺感兴趣。 “你们看,这个人你们是否见过?“马克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给乔治和赵名鼎看。 俩人凑过头去,只见手机的视频里是一个类似于印第安人的男人在讲话,头上插满彩色的羽毛,脸颊两边由上至下各涂有红白黑三种颜色的线条。 “他在说什么?”乔治和赵名鼎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清楚。”马克摇了摇头,“我找了许多语言专家,都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语言。 “那个类似于印第安人的男人在一个山洞旁边,头插彩色羽毛,脸上涂着红白黑三色的线条,上身赤裸,下身围着兽皮,打着赤脚,背后却背着一把带鞘的长剑。 在他前额正中的位置,赫然画着一个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 “这视频是谁拍的?”赵名鼎问道。 “不清楚。”马克苦笑了一下,“这是我在一个毒贩的电脑里发现的,连同那个9·11恐怖袭击的视频画面。因此,我怀疑,这新联合国组织,应当和世界贩毒组织有关。”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新联合国组织,其实是印第安人想要团结起来组成新的联盟以壮大自己的势力,夺回曾经失去的土地和生存空间?”赵名鼎问道。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行为准则,尽管许多国家都信奉上帝,宣扬众生平等、仁慈、友爱。 “一切皆有可能。”马克答道,将视频传给了赵名鼎和乔治,“你们若能解开其中的谜团,或许对人类来说,将会是一件善事。” “你的视频里的那枚新联合国徽章的实物,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呢?”赵名鼎问道。 “同样是在那个毒贩的办公桌抽屉里。”马克回道。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毒贩办公室的地址?”赵名鼎问道。 “当然可以。”马克笑道,“有人能重新追查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安慰。我……” 马克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前额穿了过去。他身子一滞,往后倒去,乔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定眼看时,已然气绝。 赵名鼎反应迅速,立刻纵身而起,直朝子弹飞来的方向扑去。 咖啡店里的人一看,“轰”地一声,炸开了锅,骚乱起来,纷纷起身朝店外涌去。 赵名鼎纵身而起时,已锁定了袭击之人,就在街道对面二楼的一间屋子里。那人见赵名鼎发现了他,也顾不得收拾,丢下所使用过的枪支,从窗子上跳了下来,转身就跑。 赵名鼎已能凌空飞行,太乙真人所传瞬息千里的纵地金光更是练得纯熟,身子一纵,便已到那人身后,食指虚弹,早已点了那人的穴道,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然而,那人倒地不起,不再动弹,这让赵名鼎吃了一惊,于是停下脚步不再上前,静等警察的到来。他可不想在这异国他乡惹上官司,自找麻烦。因为,他看到不远处就有值勤的警察,此刻正往这边跑来,边跑边用对讲机请求支援。 然而,怕啥来啥,这警察一到,立马要赵名鼎双手抱头,蹲到地上。 “警察先生,我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赵名鼎双手垂在两侧,解释道。 “双手抱头,蹲到地上。”然而,警察不听他解释,依然坚持。 “我再说一次,我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赵名鼎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 “双手抱头,蹲到地上。”警察不依不饶,不听他解释,依然坚持,并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 赵名鼎双眼眯了眯,心里杀机慢慢升起:“我和你说话,你听不懂还是怎么?你再不把枪收起,别怪我不客气。” “啊哈,对我不客气?”那警察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握着手枪的右手食指,慢慢压住手枪的扳机往回收缩,却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指,整个人也倒在了地方。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名鼎对着倒地不起的警察,冷笑一声,俯身看了看那名枪手的面孔,又将他的证件取出来,放到了乾坤袋里,这才回到了咖啡店,和乔治一起,等待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 “凶手情况怎样?”乔冶问道,“真的搞不懂,他们干嘛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我们和马克接触的时候杀他?” “凶手发现无法逃脱,咬毒自杀了。“赵名鼎苦笑道摇了摇头,”那该死的警察居然敢叫我双手抱头蹲到地主,我让他先睡会儿。“ 那些警察似乎都是一个德性,喜欢叫人双手抱头蹲到地方。赵名鼎也没有再惯着他们,直接用缚天绫把他们都绑了,让他们都体验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觉。 重新获得新生后,所有警察望向乔治和赵名鼎的目光都变得敬畏起来,再也不敢趾高气扬。 第二十六章 飞蛾扑火 由于此案涉及到的是已退休的国际刑警,所以惊动了纽约警察局的高层,甚至还惊动了政府部门要员,因此,纽约警局的局长和纽约市的市长也亲临了现场,同时,国际刑警驻纽约办事处的人员也来到了现场,作好了现场堪查和记录以及影像。 赵名鼎和乔治作为和马克的见面人,被带回警局作配合调查。得益于咖啡店里的监控,赵名鼎和乔治被洗脱了罪名,得以释放。看不惯警局局长的蛮横态度,赵名鼎临走之时,利用弹指神通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的脖子歪个十天半月,作为惩罚。 那位狙击手是一位年轻的黑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根据乔治查到的记录,他是一位退伍军人,名叫乔登·华盛顿·卡佛,和他的妻子以及一儿一女住在贫民窟中一间破旧的房子里。 纽约是美国最大的城市之一,但它也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城市之一。 贫民窟在纽约市是普遍存在的,最著名的是布朗克斯的南布朗克斯地区。 这里的年轻人面临着暴力、贫困和社会不公,但他们也有着无穷的生存之道。 通过音乐、艺术和体育等领域的才华,年轻人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创造力和潜力。同时,社区组织和非营利组织也在努力为这些年轻人提供资源和机会,帮助他们走出贫困,实现自己的梦想。 然而,当乔治带着赵名鼎找到乔登的住处时,他的妻子儿女都在他陨命的当天晚上就搬走了,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乔治想通过乔登的邻居的口打探一些信息,然而,那些贫民窟里的人看到陌生人走过来,就都远远避了开去,根本无法接近,更不要说打探信息了。 乔治带着赵名鼎,又去了一趟马克·赫伯特·沃克·布什所租住的公寓里,但是公寓有警察把守,似乎在里面搜索什么东西,一时三刻也进去不了。 而毒贩办公室的地址,却因为马克的死去而成了一个谜,或许,只有他以前的同事知道,也或许,这个答案在国际刑警的档案室里。 所以,新联合国组织的信息,犹如昙花一现,随着马克·赫伯特·沃克·布什的死而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不过,赵名鼎终于还是有所收获,那就是知道了新联合国组织可能和国际贩毒集团有关联。而在国内,赵名鼎得到的信息是新联合国组织可能和盗墓团伙有关联。 在狼牙突击队的总部,赵名鼎拥有一间办公室,就在乔治办公室的隔壁,和威尔的办公室对门相望。 按乔治的意思,赵名鼎干脆就留在美国,协助他把狼牙突击队组建起来。 到目前为止,他还仅仅只是在亚洲的48个国家中的47个国家建成了狼牙突击队小组,惟有中国除外,因为国外的佣兵组织极难进入中国。 如果他知道赵名鼎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国的猎鹰突击队队员,只怕要昏倒。 这次乔治和威尔能脱离苦海,全靠赵名鼎的当机立断,看到赵名鼎的实力后,有关亚洲区的一条事务,乔治和威尔经过商量后,全权交给了赵名鼎去处理,不需要向他们汇报,只需要在用人的时候,能按要求服从命令就行。 他们俩人已经完全信任赵名鼎,把他当作了核心成员之一。并且,他所提出来的建议或意见,都会得到足够的重视,照章办理。 在狼牙突击队总部,赵名鼎不仅仅是靠武力得到了队员们的拥护,他的慷慨和大方,更是深得人心。他们怎么也不明白,赵名鼎是怎么空手取酒出来?难道真的存在真实的东方魔术,可以变出真正的酒来? 所以,每天训练结束后,那些队员就围绕在赵名鼎的身边,喝酒猜拳,过得好不滋润。那些美国人本不会划拳,被赵名鼎教会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在美国的一切行动和信息,赵名鼎都和华哥作了汇报,使他可以了解整件事情的动态。就在赵名鼎协助乔治和威尔刚刚将狼牙突击队整顿好的时候,接到了华哥的来电,告诉他新联合国组织的事情有了新的发展,宋德标的一位手下说曾经见过这样的一枚徽章。 另外,华哥还告诉赵名鼎,澳门何氏集团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有一位博彩高手进到澳门赌场,已经赢了不少钱,却无法可想,让他住手。并且,那人似乎功夫高深莫测,赌场明里暗里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还有这回事?妍姐怎么没和我说?”赵名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和你讲,那是妍姐怕你分心嘛。”华哥笑道,“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快点回来,帮妍姐把这事摆平。” 赵名鼎之所以没有早点回国,其实是被一个人绊住了,迟迟不放他走。 纽约新世贸中心的狼牙突击队办公室招募了两位女秘心进行管理,其中一位,就是乔治的妹妹,艾米·布朗,一位年轻貌美,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身材和长相以及身高都与叶青相似,只不过是金发碧眼,口吐洋腔而己。 自从知道乔治是赵名鼎救出来的,艾米便缠着赵名鼎,要他教她中国功夫,每天下班后,不惜驱车几十公里,都要跑到郊区的狼牙突击队总部找赵名鼎,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艾米本就是一位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加之又有乔治和威尔的推波助澜,哪怕赵名鼎明确告诉她,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并且不止一位,而是三位,她都无所谓,并且还更有兴趣,觉得很是刺激。 “巴顿,想想你有四位妻子,都是一件让人感觉很刺激的事情。”艾米笑道,“其实,我是不介意做你的第四位妻子的!” “可是,我很介意,艾米。”赵名鼎苦笑道,“我已经和我的三位未婚妻发过誓了,不会再有第四位妻子。中国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你明白吗?” “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我要做你的妻子,这就够了。”艾米笑道,凑上前来,想亲吻赵名鼎,却被他躲避过去。 他根本没想到,美国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开放,说喜欢,马上就亲吻过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欲迎还拒,也不明白什么叫含蓄之美。 对于赵名鼎的躲避,艾米丝毫也不在意,反而更觉刺激,笑道:“巴顿,我一定要征服你,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赵名鼎苦笑了一声,心里却暗暗道:“那你就试试!不,那你一定会失望的!” 尽管众人再三挽留,赵名鼎终于还是踏上了归国之途,从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乘机直抵香港国际机场,花时16小时,然后从香港坐船回到了澳门。 赵名鼎回到澳门的时候,已是隔日的下午四点左右,他没来得及休息,便从码头坐着来接他的车子直奔何超妍的办公室。 “妍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一见到何超妍,赵名鼎开始抱怨,“你不打电话和我说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禁止别人跟我说?” “你出门在外办事情,我怕会让你分心。”何超妍笑道,“我们就算有损失,也不过是经济损失。你在外面办事,如果分心,就会有生命危险,孰轻孰重,自然要分得清,拎得明。“ “妍姐,你深明大义,实在令人佩服!“听了何超妍的话,赵名鼎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问道,”那博彩客,现在何处?” “在酒店的VIP房里休息。”何超妍笑道,“你才刚刚下飞机,休息好了再说。” “不把事情办妥,叫我如何睡得着?”赵名鼎笑了笑,对她身后的杨昌盛道,“盛哥,你带我去吧。” 杨昌盛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他走出了何超妍的办公室,朝电梯走去。 其时,天色已近黄昏,彩霞满天,杨昌盛带着赵名鼎,坐着电梯,向二楼的餐厅而去。 “我们先吃点东西,等他来了,我再带你去。”杨昌盛笑道,“那小子一直赢,很是猖狂,一直说不过瘾,叫我帮他找高手过招。每天吃过晚饭,六点准时出现在赌场的大堂。” “哦,这小子喜欢赌什么?”赵名鼎问道。 “他喜欢赌大小,摇骰子。”杨昌盛回道,“奇怪得很,他想要几点,就是几点。” “哦!他已经赢了多少钱了?”赵名鼎皱起了眉头。 “每天至少赢二千万美金,现在已经让他赢去了近一亿美金了。”杨昌盛苦笑道。 “就他一人吗?” “不,他还有两个同伴陪着他。” “现在赌场里,还有多少美钞现金?”赵名鼎想了想,问道。 “如果你要美钞现金的话,最快在半个小时内,可以凑够十亿美金现钞。”杨昌盛想了想,回答道,“赌场里一般只会放三亿美金现钞。” “行,呆会把赌场里的美金现钞给我两亿。你现在就通知下去,吃完晚餐我就要。”赵名鼎微微一笑,“我要让他把赢的全部吐出来,还要他再吐血。” 第二十七章 棋逢对手 在澳门赌场,只要是通过正常胜率赢来的钱,无论你赢多少,赌场都会很爽快地支付给你,有需求的话,还会护送回家,并且欢迎你下次再来。 但是,如果做假抽千,一旦被抓住,就必定会受到严惩,不但所得要被全部追回,还要接受罚款。 六点准,那位博彩客带着他的两位同伴,踏进了赌场的门,一路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那位博彩客的瞬间,赵名鼎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那人长得实在太像马克所提供的那个视频里那个类似于印第安人的男人。 在马克的视频中,那个类似于印第安人的男人在一个山洞旁边,头插彩色羽毛,脸上涂着红白黑三色的线条,上身赤裸,下身围着兽皮,打着赤脚,背后却背着一把带鞘的长剑。在他前额正中的位置,赫然画着一个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 只是,这个博彩客虽然长相酷似,年纪却相差甚远,比马克视频里的那男子要年轻得多,起码年轻二十岁,才三十出头。 “哈罗,杨先生,晚上好啊!”博彩客见到杨昌盛,远远就伸出了手,“今天给我带来惊喜了吗?” “您远来是客,作为东道主,我们自然要满足您的需求。”杨昌盛握着他的手,笑道,“这位赵先生,就是我今天带给您的惊喜。” “您好!我叫赵名鼎!”赵名鼎伸出了右手。 他也伸出右手,握住了赵名鼎的右手:“您好。我叫鲁迪·扬布拉德!” 他的那两个同伴,他没作介绍,他们也没做自我介绍,看起来,应当属于他的保镖。 在和鲁迪的右手相握的瞬间,赵名鼎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似乎想要侵入自己的体内,但被他的意念所阻止。 那股想要入侵的气流一受阻,马上撤回,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俩人脸色正常,心里却都吃了一惊,提高了警惕,看向对方的眼神,就有了一丝变化,彼此心照不宣。 其实,对于此人的资料,赵名鼎刚刚已经通过乔治拿到了手,但也仅仅只是知道他已扫遍了全球八大赌场,无一败绩,澳门是他的最后一站。 至于他个人的详细资料,却知之甚少。同他的相貌一样,他确实是一位印第安人,家在美国科罗拉多州首府丹佛西边的落基山里。 “一个赌场赢一个亿,八个赌场,已经赢了八个亿的美金了,他为什么还不收手,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到来,这到底是为什么?”赵名鼎心里暗自纳闷。这位鲁迪·扬布拉德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位有修为的人。 “从俩人年龄和相貌上来说,应当是父子吧?”赵名鼎虽然满脸堆笑,陪着他往赌场里走,心里却在暗暗猜测此人和马克视频中的那位印第安人的关系,并作出了判断。 如果赵名鼎的判断正确的话,那么,此人和新联合国组织就有关连。也可以说,自己正在受到新联合国组织的监视也不一定。 不过,赵名鼎宁愿把马克遭到暗杀归结为新联合国组织不愿他再泄露任何有关他们的信息,或者是对他追杀的最后落实的结果。 总而言之,自己必需小心,确保无人跟踪,才能作出进一步的计划和行动。 “这次,还是赌大小?”杨昌盛一边走,一边笑道,“我们去三楼的VIP房。” “那肯定赌大小啊。” 鲁迪·扬布拉德笑道,“难不成赵先生不敢赌大小?” “客随主便。”赵名鼎笑道,“说实话,我最喜欢赌大小了。直接明了,不是大,就是小,机会均等,老少无欺。” 赵名鼎笑了笑,望着鲁迪·扬布拉德,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您怕输的话,可以改玩其它的,我都奉陪到底。” “开玩笑,这个世界上,能赢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鲁迪·扬布拉德傲然道,“呆会您输了,可不能拉着个脸,叫人看了笑话。” “哈哈,您真会说笑话。”赵名鼎哈哈一笑,“谁英雄,谁好汉,赌桌上老天说了算。” 仨人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三楼的VIP房,里面早就布置妥当,服务员早就到场,热烈欢迎客人的到来。 众人坐定,俩人的筹码就由服务员用盘子端了上来。 赵名鼎的筹码是两亿美金,而鲁迪·扬布拉德却只要了一百万美金的筹码。 “鲁迪·扬布拉德先生,您的筹码太少了,让我怎么路您玩?”赵名鼎望着鲁迪·扬布拉德面前那一百万美金的筹码,笑了笑,耸了耸肩,“这根本不对等嘛。” “很简单啊,我赢了您的筹码,这些钱不就都是我的了吗?” 鲁迪·扬布拉德傲然地笑道,一幅稳操胜券的模样。 “对于一百万美金一把的赌局,我不感兴趣。”赵名鼎轻轻将自己面前的两亿美金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我喜欢赌大的,一把就两亿美金。您说,刺激不?” 鲁迪·扬布拉德看到赵名鼎将那两亿美金的筹码一下全部推了出去,眼角跳了跳,望着踌躇满志的赵名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鲁迪·扬布拉德,您怕了?”赵名鼎见鲁迪·扬布拉德沉默不语,出言讥讽道。 在战场上,就得先让对手失去理智,然后抓住对方的漏洞,实行一击必杀,痛打落水狗。 “笑话,我会害怕?” 鲁迪·扬布拉德受不了赵名鼎的冷嘲热讽,朝身后的服务员摆了摆头,“去,拿两亿美金的筹码过来。” “鲁迪·扬布拉德先生真是爽快人,在下佩服!”赵名鼎再次出言相讥,“不知今天,您打算输多少钱给我?放心,您回去的机票钱,我是一定会相送的。” “您不要高兴得太早。” 鲁迪·扬布拉德终于将心情平静了下来,不再受赵名鼎言语的影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还没赌,自己就已经输了。 只听脚步声响,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服务员端着增加的筹码,走到鲁迪·扬布拉德身边,将盘子连同筹码,放到了他跟前的桌面上:“先生,这是您要的一亿九千九百万的筹码。” 鲁迪·扬布拉德微微一笑,将那一亿九千九百万美金的筹码,连同开始的那一百万美金的筹码,一起推到了桌子的是间,和赵名鼎的那两亿筹码挨在了一起。 “鲁迪·扬布拉德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赵名鼎笑道,“毕竟,您只有一次机会,失去了这次机会,您就破产了。” “少废话!”鲁迪·扬布拉德不愿再和赵名鼎贫嘴,因为他发现,贫嘴,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对服务员叫道,“拿骰子来。” “您要怎么玩呢?”赵名鼎一幅满不在乎,胜券在握的神情。 “我来摇骰子。我叫大,您就只能买小。” 鲁迪·扬布拉德的表情,几乎想要一口将赵名鼎吞了下去。 “行!”赵名鼎答应得很干脆,“来吧!” 鲁迪·扬布拉德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骰子,揭开盖子让大家看了看,然后把碗盖盖上,开始摇了起来。 赵名鼎微微闭上了双眼,用心听着骰子在盖碗里的响动。 鲁迪·扬布拉德将骰子上下左右摇晃了十多下,这才放到桌上,然后叫了一声:“大!” 根据规则,赵名鼎就只能买小了。 对于骰子,鲁迪·扬布拉德玩得纯熟,每次都能按自己的意愿,摇出相应的点子。 这一次,他就摇了个17点,大,赢定了。 “开!”赵名鼎见他将盖碗放到了桌上,并且叫了大,那么,自己就只能买小了。 打开碗盖,鲁迪·扬布拉德傻眼了。自己明明摇的是17点大,怎么打开来会是6点小呢? “鲁迪·扬布拉德先生,不好意思了啊!”赵名鼎说着,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扫到了自己身边。 “再来!”鲁迪·扬布拉德不服气地叫道,“给我再取两亿美金的筹码来。” “慢着,鲁迪·扬布拉德先生,我现在手上可是四亿美金的筹码喔。您若和我赌,也得取四亿美金的筹码来,才行。”赵名鼎笑了笑。 “那就再取四亿美金的筹码来。” 鲁迪·扬布拉德有些气急败坏。 四亿美金的筹码取来,鲁迪·扬布拉德又全部一推,到了桌子中间,和赵名鼎推出来的四亿美金的筹码挨在了一起。 “我就不信,你这把还能赢我。“鲁迪·扬布拉德心里想着,把摇了上百次的盖碗放到了桌了,大叫一声,”大!“ “开!“赵名鼎自然又只能买小。 好巧,开出来的骰子,又是6点,和上一局一样。 “您还赌吗,鲁迪·扬布拉德先生?”赵名鼎望着脸色发青的鲁迪·扬布拉德,问道,“不过,您这次需要取八亿美金的筹码才行喔。” 鲁迪·扬布拉德将手支在桌上,扶着脑袋,过了片刻,才下定了决心:“再取八亿美金的筹码过来。” “您确定再取八亿美金的筹码吗,鲁迪·扬布拉德先生?”服务员再次和他确认。 美金一经划转到帐,就不能再退回,所以服务员才会和他再次确认。毕竟,他已经输了6亿美金了。 “没错,再取八亿美金的筹码。” 鲁迪·扬布拉德签了单,把笔还给了服务员,“快点!” 第二十八章 涌泉相报 连输两场,鲁迪·扬布拉德变得有些不淡定了,赵名鼎发现他签单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很明显,他的心境乱了。 心境乱了,这就是取败之道。 赵名鼎断定他一定会输下去。 八亿美金的筹码端上来了,放在桌上,堆得犹如一座小山。 “鲁迪·扬布拉德先生,这是您最后一次机会了喔。”赵名鼎笑道,“只怕您这些筹码输完了,也就破产了吧?” “笑话,我会破产?” 鲁迪·扬布拉德强装镇定,笑道,“您这赌场和酒店,只要想买,我完全可以买下来。” “错了,这不是我的赌场和酒店。”赵名鼎笑道,“我和您一样,也是赌客。您不是说赌遍天下无对手吗?我今天就让您看看,什么叫对手。” “别废话,来吧!” 鲁迪·扬布拉德拿起桌上的骰子,又开始摇晃起来,左三下,右三下,上三下,下三下,然后将盖碗往桌上一放,叫道:“大!” “开!“赵名鼎自然又只能买小。 “好巧,开出来的骰子,还是6点,和上两局一样。 “不可能!”鲁迪·扬布拉德看到开出来的还是小,并且还是6,不由得大叫起来。连输三场,每场都是小,还是同一个点数6点。这怎么可能?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他就是连输了三场,每场都是小,还是同一个点数6点。14亿美金,说没了,就这么没了,这谁受得了?没见到赵名鼎之前,自己可是横扫天下八大赌场,可转眼间,这赢来的14亿美金,就这么没了,这谁受得了? “继续?”赵名鼎试探。 赵名鼎就希望鲁迪·扬布拉德继续,这样就可以将他的财富全部收割掉,因为赵名鼎已看出,鲁迪·扬布拉德根本就不是凭实力来赌,而是利用他的特异功能来控制骰子的点数。 鲁迪·扬布拉德没有想到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的那套把戏早就被赵名鼎看穿,每次都用意念,将骰子的点数拨到6点。鲁迪·扬布拉德犹豫了很久,终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 “不,今天就到此结束!“鲁迪·扬布拉德艰难地站起身来,望向赵名鼎的目光里满是怨恨的神色。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像一根银针一般刺向赵名鼎的脑袋,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于是化为无形,随风而散。 “再见!“赵名鼎也站起身来,伸出手来和他道别。鲁迪·扬布拉德握住了赵名鼎的手,开始暗中用力,一道气流自他的头顶,注入他的脑袋,直达丹田,然后直奔右手,用力挤压赵名鼎的右手。 “急眼了。哈哈!“赵名鼎心里暗暗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任由他用尽全身力气向自己的右手加力。 鲁迪·扬布拉德头顶气流的变化,赵名鼎早就有所感觉,但没有做任何动作去阻挡。 他倒要看看,放任对方将所有修为施展出来,到底会有多惊天动地。 两人表面虽然一团和气,可两只握着的手却在暗地里较力。 然而,不管鲁迪·扬布拉德怎么用力,赵名鼎的手纹丝不动,毫无感觉一般。 看到赵名鼎的神情,鲁迪·扬布拉德不由得暗暗吃惊。要知道,自己的握力,可是能把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都捏得粉碎。 鲁迪·扬布拉德毕竟见多识广,见自己奈何不了赵名鼎,立时就撒手,笑道:“后会有期。”带着同伴走出房门,扬长而去。 “盛哥,你派人盯着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赵名鼎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浑身感觉不舒服,迫切想要去洗个热水澡,去除旅途的风尘。 “借来的那2亿美金筹码,归还给赌场。至于这赢来的14亿美金筹码,1千万美金你留着喝茶,10万美金给这两位服务员作小费,其余的全部入赌场的帐,我分文不要。” “为什么?”杨昌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人生在世,忙忙碌碌,不就是为了碎银几两吗? 赵名鼎和杨昌盛握了握手,转身朝外走去:“妍姐送给我的那张纯金名片,远远不止值这么点钱。” “谢谢九哥!”这个房间里的两位服务员每个人得到了5万美金的小费,喜笑颜开,弯腰恭送赵名鼎离去。 “妍姐,九哥赢了那个印第安人鲁迪·扬布拉德14亿美金,可他却一分都不要,吩咐入赌场的帐。您看这事……?” 赵名鼎走后,杨昌盛掏出电话跟何超妍汇报。 “什么?赢了那个印第安人鲁迪·扬布拉德14亿美金?”电话的那头,何超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妍姐。”杨昌盛笑道,“不过,他给了我1千万美金喝茶,给了房间的服务员10万元美金作小费。” “他没有说为什么一分都不要吗?”何超妍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九哥说,妍姐您当初送给他的那张纯金名片,远远不止值这么点钱。”杨昌盛答道。 何超妍挂了杨昌盛的电话,精神有些愰惚。想不到,才区区数月,赵名鼎竟然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当初,赵名鼎还不过是一个刚刚从圣得堡辞职的小伙。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又历历在目如放电影一般,闪现在眼前: “赵先生,我真的是佩服你的胆量和身手!”一直静观杨昌盛和赵名鼎相斗不语的何超妍此时站了起来,亲手倒了两杯红酒端了过来,递给赵名鼎一杯,举起自己手中的那杯和赵名鼎碰了一碰,道,“刚才的安排,实在是冒昧,多有得罪,小女子这厢给你陪罪了,请满饮此杯。”说罢,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赵名鼎见她干了,也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赵先生现在在哪里发财?”何超妍见赵名鼎杯中酒尽,又端起瓶子,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刚刚从圣得堡辞职,现在是无业游民。”赵名鼎笑道,和何超妍伸过来的酒杯一碰,又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哦,原来是自由之身。”何超妍再次把两人的杯子斟满酒,又一口干了,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赵先生能否答应?” “不妨说来听听。”赵名鼎微微一笑。 “我在珠海市投资的新酒店过几个月就要营业了,不知赵先生是否愿意屈尊,负责酒店的安保?”何超妍说着,回到座位上,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很薄但异常精致的金色名片盒,双手递给了赵名鼎,“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考虑好了再给我电话。” 赵名鼎双手接过名片盒,这才发现名片盒居然是纯金打造,表面布满作装饰的缠枝纹,左右两端那两个小小的红色凸点是红宝石,也是两个小按钮,同时按压下去之后,盒盖自动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名片,除了居中的何超妍三个字和底部的两个手机号码以及右上角的一个数字外,再无内容,并且都是用手工雕刻而成的虫鸟篆字,犹如一幅小小的图画,线条生动流畅,看似简单,实则花了不少功夫,简朴中透着豪气和大方。 “妍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三人和你认识这么多年,连你的名片都见不到,这小子才和你一见面,你就给他金名片,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吴玉说着,伸手便朝赵名鼎手中的金名片抓去,“给我!”赵名鼎见她抓来,身子一偏,躲了过去,顺手把名片盒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笑道:“你可别砸了我的饭碗!” “小玉,得了吧,你什么宝贝没有,会看得上我这张名片?”何超妍微微一笑道,“你如果真心喜欢,哪天我把名片制作人介始给你。” 吴玉虽然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可实际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一张嘴巴伶牙俐齿:“自己订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别人送的好?” “赵名鼎,这个名片盒,便是你今晚和杨先生对战所得到的收益,你不用为此而回报什么。”吴媚见赵名鼎把名片盒放到了口袋里,笑道,“如果你一定要想有所回报的话,那便是有空你可以请我吃饭,以示感谢。” “地摊烧烤这没问题,如果要山珍海味,那我可请不起。”赵名鼎想了想,笑道,“我有个朋友,烧得一手好菜,要不到时我请你们到家里来吃?” “赵名鼎,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李惠英见赵名鼎说要请吃烧烤,笑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何家大小姐给你的这张名片的珍贵之处?” “我是真不知道。”赵名鼎见问,望着何超妍道,“能否见告?”何超妍微笑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何家大小姐十八岁那年生日,收到了何家家主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金名片便是其中的礼物之一,一共有九张,从一到九,每张名片都有一个号码,分别用同样是纯金制作的名片盒装着,你刚才收到的这张名片,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是几号。” 李惠英见何超妍并不反对把这名片的来历公之于众,便继续介绍起来: “这名片首先珍贵的便是它的工艺,是由清朝皇家御用金匠唯一的传人王襄林花了一年时间精心打造而成。 之所以说它珍贵,不仅仅是其工艺珍贵,而是王襄林在打造这九张名片的时候已是90岁高龄了,已经金盆洗手30年,而这也是他金盆洗手之后惟一亲自动手制作出来的东西,这份人情,那就大了。 其次,拿着这张名片,在全球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都可以免费食宿,如有需要,每次还可以从酒店或银行里支取十万美金,只是每年支取的总金额不能超过五千万美金,相当于每天可以支取近十四万美金。 所以,你想想看,这张名片珍不珍贵?我很好奇的是,你这张名片的号码究竟是几号,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不?” 赵名鼎没想到这张名片如此珍贵,更没想到素昧平生的何超妍会对自己如此信任和大方,一时竟呆住了,待到醒悟过来,如被火炙,连忙将盒子掏了出来,双手捧着就想还给何超妍,可一想到何超妍既然已将名片送给了自己,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自己如果退还,显得小家子气,没有见识,于是顺势递给李惠英道:“想不到这张名片如此珍贵,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真是井底之蛙。帮我看看这是第几号?”说完,对何超妍歉然一笑,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何超妍报以一笑。 李惠英接过盒子,轻轻按住那两颗红宝石,就见盒盖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所装的名片,只见名片的右上角雕着一个虫鸟篆文九字,不觉一怔,思索片刻,笑道:“不错,不错!”吴媚和吴玉凑过去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道:“不错什么?” “这名片送得好,这号码九字更是妙!”李惠英笑道,“赵名鼎这个鼎字,本来暗含一言九鼎的意思,现在这个九字归于他,那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九鼎?不过叫九鼎太过张扬,不如改叫九哥好一些。” “不错不错,我们今后就叫他九哥好了!”吴媚和吴玉一致赞同,一旁的何超妍和杨昌盛也觉得这小名起得好。 何超妍没有想到,当初把自己的纯金名片送给赵名鼎,不过是滴水之恩,如今却获得赵名鼎的涌泉相报。 按自己所赠纯金名片每年只能取5000万美金的额度,14亿美金可以取28年。 何超妍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帘,只见外面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游人如鲫,好一片繁荣。 第二十九章 金屋藏娇 第二天一早,杨昌盛就约赵名鼎喝早茶,等赵名鼎来到早餐厅包房里的时候,发现何超妍竟然也在。 “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清梦,可呆会我又要外出,要见你一面,又不知得等到何时,因此就叫阿盛约了你。”何超妍笑道,“昨天晚上本要请你一起吃晚饭,考虑到你刚下飞机,又和鲁迪·扬布拉德大赌了一场,身心俱疲,需要休息,也就没有打扰你。” “妍姐真是太客气了。”赵名鼎笑道,“能为你鞍前马后效劳,已是我最大的荣幸,哪里能让你为我太操心。” “你啊,不仅能力强,嘴也甜。哈哈!”何超妍哈哈一笑,“你没回来之前,我还在想,这次遇到鲁迪·扬布拉德,不知要亏多少钱,幸好你及时赶回来,不但把输的钱赢回来了,还倒赢了14亿美金,我这一颗心,才妥妥地安放在了肚子里。” “妍姐,你也真是,遇到事情不第一时间和我讲,硬抗着。如果这个鲁迪·扬布拉德不是贪心不足,早点走了的话,我们都没这个机会把钱赢回来。”赵名鼎笑道,“幸好有福不在忙,无福忙断肠。他这是偷鸡不着,还蚀了把米。” “唉,我就是一直担心你在外面做事,怕你分心,这才没告诉你。”何超妍笑道,“正如你所说,有福不在忙,无福忙断肠。咱是有福之人,财神爷自然会眷顾咱们。” “不过,下次遇到事,我是一定会第一时间和你讲的了。”何超妍笑了笑,“我是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了。我需要你来为我承担。” “能为妍姐排扰解难,小鼎自当不辞万苦。”赵名鼎举起了一杯热茶,“我以茶代酒,敬妍姐一杯,感谢妍姐对我的知遇之恩。”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何超妍笑道,“你如果没有能力,我再抬举你,也不行啊!我不过是在适当的时间,运气好,捡到宝而己。你不用感谢我,你应当感谢你自己,感谢你自己那种拼搏的精神。” “谨听妍姐教悔。”赵名鼎不再分辩,俯首称是。 各种早点不断地端了上来,几人边吃边聊,不外乎是近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有人敲门进来,俯首在杨昌盛耳边低声细语了片刻,然后又走了出去。 “妍姐,鼎哥,刚刚得到消息,这鲁迪·扬布拉德已坐船离开澳门,去往了香港。”杨昌盛笑道,“他这次可是铩羽而归啊!” “昨天晚上看他的行为举止,要防止他使坏。”赵名鼎转向杨昌盛,“盛哥,你和下面交代,遇到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杨昌盛答道,转身吩咐了下去。 “妍姐,国内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过几天,我要带何才善和张宝回克钦邦,去处理那边的事情。”赵名鼎笑了笑,道,“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酒店和赌场,能遍布东南亚地区。” “那就要九鼎你多劳了!”何超妍本想当面问问赵名鼎昨天晚上为何把赢的钱全给到赌场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提,转换了话题,笑道,“有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啊?”赵名鼎闻言,吃了一惊,“这也太快了吧?” “你啊,不了解女儿心思!“何超妍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笑道,“我该走了,约了客人谈事。下次回来,记得和我说一声,一起吃个饭。现在是要和你吃个饭,都变得很难了。” “哈,下次我回来一定提前通知妍姐。”赵名鼎随着也站起身来,“我也吃好了,呆会回广州。” “你没开车过来,呆会到前台叫司机送你。”杨昌盛道,“我帮你安排好车。” “那敢情好。多谢盛哥!”赵名鼎跟随着何超妍走出了早餐包间房,和何超妍和杨昌盛摆手作别,转身朝电梯走去,上楼回到房间,而何超妍则带着杨昌盛下了楼,会客去了。 赵名鼎回到房间,毫无睡意,于是收拾好行李,打道回府。 坐在杨昌盛安排好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上,赵名鼎心里犯起了难:却哪里? 曾小柔在天河区,甘如饴在荔湾区,叶青在越秀区。三个家都是自己的家,可是,先回哪个家? 既然曾小柔为大,那就回老大的家吧。 赵名鼎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后回广州,首先就回曾小柔的住所,住几天,再到甘如饴的住所,再住几天,再到叶青的住所。 至于自己暗中买的那套房子,赵名鼎决定还是暂时不公开,作为自己最后的根据地和安乐窝。不过,他还是暗中准备好了三把备用钥匙,准备三个家中各放一把,以备不时之需。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广澳高速上稳重地前行着,赵名鼎惬意地坐在车里,盘算着怎么给她们仨人一个惊喜。 送礼物?吃烛光晚餐? 赵名鼎连想了几个主意,都不满意,正自无策,手机突然响起,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法国外籍军团第一团团长安德烈·杜索里埃打过来的电话。 在泰国的芭提雅,他们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哈啰,巴顿,你好吗?”电话里,是安德烈热情的问候声。 “哈哈,安德烈,今天这是刮什么风,让你想起了我?”赵名鼎哈哈一笑,“什么时候咱们能在一起再次痛快地喝酒?” “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安德烈笑道,“上次你叫我找的那个新联合国的徽章图案,我的手下在阿尔庇斯山里的一个山洞里看到了。他拍了一些照片,我马上传给你。” “哈哈,真的吗,安德烈?”赵名鼎闻言,大喜过望。 最起码,找到这样的山洞里的图案,便意味着又可以得到一道神秘之光。 丹田内小赤龙所吞下去的那个天兽御尊所化成的火球,似乎很喜欢这神秘之光,每次吞噬了神秘之光后,修为都会有飞速的提升,现在那天兽御尊几乎化实为虚,慢慢和丹田内的小龙合而为一了。 而随着小龙和天兽御尊的合而为一,赵名鼎觉得自己与小龙以及天兽御尊也合而为一了,每次防御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是钢铁之躯。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电话那头,安德烈哈哈大笑起来,“你要不要过来实地考察一下?顺带爬爬山。” “那太好了。我处理好现在手头上的事情,三天后过来。”赵名鼎笑道,“见面咱们再聊。”随即挂了电话。 一会儿,手机声响,安德烈把照片传了过来,果不其然,和宋德标那个山洞以及摩西那个山洞里的图案一样。 赵名鼎道了声谢,重新思索怎么给她们仨人制造惊喜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动,决定回一趟登鼎阁。 赵名鼎新买名叫登鼎阁的那套房子,和何超妍送给他的那套房子,就在同一个小区,不过是隔着几幢楼房而己。 所以,回登鼎阁,等于就是回到了曾小柔的住所。 赵名鼎决定还是让她们仨人知道登鼎阁好一些,并把备用的钥匙给到她们每人一把,以备不时之需。这也算是一个惊喜了。 这套360平的大平层,装修分隔成了两个区:工作区和生活区。 工作区只有一间办公室兼书房和一个练功房。这是赵名鼎的专用区域。 生活区四个卧室,一间厨房,两个客厅。这样刚好一人一间卧室。 由于工作区的隔音效果和地板的防震效果极佳,哪怕是在里面用沙鹰打靶,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而地板,就算在上面打篮球推铅球,楼上和楼下也毫无感觉。所以,四人住在这里,也互不影响。 因此,可以说,登鼎阁就是赵名鼎的主宫,其它三处地方可以说是赵名鼎的行宫。 这样也避免了赵名鼎四处留宿的尴尬。男人嘛,多少需要一些脸面的。 赵名鼎的新房子登鼎阁里所有家具都是千年金丝楠木量身打造而成,异常厚重,透露出低调的奢华。当那仨位小娘们叽叽喳喳地走进来的时候,看得眼睛都直了,因此这些装修,太合她们的意了。 八十平米的书房,即奢华,又简朴,两面墙上是到顶的书柜,另一面墙上是两幅最新最精密的地图:一幅世界地图,一幅C国地图。 地图下面是座椅和一张宽大厚重的办公桌,桌上正中是一台性能优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右侧放着鼠标,左侧放着一把沙鹰手枪。 看到这把沙鹰手枪,甘如饴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左手边靠墙处立着一个厚重的保险柜,柜门未关,里面塞满了崭新的百元大钞,约莫有千把万。 一幅千娇百媚的少女油画挂在正对面的墙上,占据了半壁江山,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那幅画像中之人,正是曾小柔。 不过,不到两天时间,曾小柔的那幅油画旁边就各增加了一人:甘如饴和叶青的油画画像。 这些,都是曾小柔吩咐装修公司的人员弄好的。 现在,赵名鼎坐在办公桌后那张座椅上,抬头所望,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三位美人儿,对着他脉脉含情。 “这里的门窗墙壁以及室顶,都是防弹材料所特制,可以承受重炮的轰击。”赵名鼎郑重其事道,“如遇紧急情况,你们便躲到此处来,确保安全。” “相公,你现在才算真正的金屋藏娇!”三位美人异口同声道。 第三十章 三妻四妾 三人刚说完“相公,你现在才算真正的金屋藏娇”,赵名鼎的手机就响了,是乔治的妹妹,艾米从美国打过来的电话。 “巴顿,你回去了,有没有想我啊?”电话那头,是艾米爽朗的笑声,“我明天就过来看你,然后见一见那三位姐姐。” 赵名鼎听到艾米第二天就要坐飞机过来纠缠自己,一时头皮发麻,可当着她们仨人之面,又不敢劝说,于是回答道:“我近段时间很忙,要去出差,没有时间,你不要过来,等我通知吧。” 说完,也不管艾米高不高兴,就把电话挂了。再说下去,真的不知会惹出什么祸来。 可是,赵名鼎才刚刚把电话挂了,手机又响了,还是艾米。 赵名鼎看着手机,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接了。不然,他怕她们仨人心生怀疑。 “喂,巴顿,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挂了我的电话呢?”电话那头,艾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了。 “哈哈,对不起,刚刚电话掉线了。”赵名鼎哈哈一笑,道,“我现在正在会客,等我有空再给你打过去。”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可手机刚刚挂了,又响了起来,还是艾米的来电。 赵名鼎抬起头来,眼睛一扫,发现她们仨人都沉默不语,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按下了接听的按钮。 “哈哈,刺激不?”电话那头,艾米竟然没有生气,居然还格格格地笑了起来,“我到了香港,现在坐船到珠海,你可得来接我。” 饶是赵名鼎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大场面,面对枪林弹雨都毫不退缩无所畏惧,可艾米的那几句话,却如晴天霹雳,在他耳边炸响,使得他的手禁不住一个哆嗦,手机居然一时拿捏不住,直往地下掉落,幸而他反应得快,反手一抄,把手机接住了。 “又是风流债,现在找上门来了,对吧?”曾小柔看着手忙脚乱的赵名鼎,微微一笑,心里竟然有些可怜起这个男人来,“看把你吓的。现在是第四个了,刚好凑一桌麻将。再多的话,就只能端茶倒水,做丫头的份了。” 曾小柔虽说只是调侃,可其实是给赵名鼎传递信息,叫他就此打住,再也不能越界了。 老大都还没圆房,这老二第三老四都整出来了,像什么话嘛? “看你说的!”赵名鼎嘿嘿一笑,心神安稳起来,恢复了常态,连忙对着话筒回复道,“我叫人在九洲港码头接你。” “不,我要你来接我!”电话那头,艾米的语气很坚决,“不然,我会觉得你不够重视我。” “好吧。我现在从广州过去,你如果先到,就在码头稍微等一下我。“赵名鼎微微一笑,“呆会见!” 甘如饴和叶青虽没吭声,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摇着曾小柔的肩膀道:“好姐姐,人多才热闹啊!” 曾小柔笑了笑,没有吭声,见赵名鼎接完电话向自己看来,便道:“要去快去,别假正经,忸忸捏捏,不好意思。” 赵名鼎见曾小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再辩驳,用手搔了搔头,询问道:“要不,一起去?” “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曾小柔转向甘如饴和叶青道,“你俩陪他去吧。” “谁陪他去啊?”甘如饴和叶青可还没傻到那个地步,同时笑道,“我们就在这里陪着姐姐,哪儿也不去。” 赵名鼎赶到珠海九洲港码头的时候,正好艾米也刚好上岸,她可是算准了时间,听到赵名鼎说从广州到珠海来接她,就在香港多逛了一个小时,这才上船。她可不想傻傻地坐在珠海九洲港的候客厅里等一个小时。 艾米见到赵名鼎,那颗火热的心和奔放的感情再也难以按捺,她走近赵名鼎,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搂住了他,红红的嘴唇将赵名鼎覆盖,直到天长地久,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笑道:“你家的老婆们都接受了?” 话一出口,神色有点落寂。 “你这是怎么啦?”赵名鼎看到她情绪一下低落下来,问道。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妻四妾,我如果跟了你,排位第四,刚好是妾的位置,不好听。”艾米有点闷闷不乐。 “哈哈,我道是为了舍呢,原来是这么点小事。”赵名鼎安慰道,“中国还有句古话,你可能没听过。” “哦,是什么古话?你说来我听听。”艾米一听,来了精神,连忙追问。 “中国有句古话,叫妻不如妾。”赵名鼎笑道,“这下明白了吧?” “哼哼,呆会我可要问问那些姐姐们,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艾米抱住了赵名鼎的胳膊,“走吧。”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停车场走去,听声手机声响,是赵名鼎的手机,乔治来的电话:“小鼎,你是不是把我妹妹拐跑了?” “乔治,这怎么可能?她那么大一个人,我能拐得了吗?”赵名鼎笑道,“你也知道,我回来时可是一个人回来的,艾米并没有跟着我。”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电话那头,乔治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我妹妹艾米爱恋你,可你是有妻子的人了,你怎么能够欺骗她的感情呢?” “乔治,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什么时候欺骗过她的感情?”赵名鼎笑道,“你得亲自问问艾米,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把手机递给了艾米。 “乔治,我安全抵达中国,巴顿刚刚接到了我,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艾米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珠海果然是一个漂亮的城市,如你之前所说。我喜欢这里,我要呆在这里,和巴顿生活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和他的妻子们搞好关系的,不会和她们发生冲突。” 赵名鼎伸手接过了手机,笑道:“好你个乔治,你和艾米演双簧来逗我玩,是不?哎,我和你说,我过两天要去一趟法国,你有没空过去?” “好啊。我也正要去一趟欧洲,看看欧洲小队组建的情况。把你的行程给我,到时咱们法国见。” “好。”赵名鼎回了句,“到时法国见。”就把电话挂了。 赵名鼎刚把乔治的电话挂了,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何超妍的电话:“九哥,听说你把乔治的妹妹泡到手了?恭喜啊!” “妍姐,我……”赵名鼎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啦,别解释了。”何超妍笑道。“人家千里迢迢追到中国,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哟!” “妍姐,我……”赵名鼎则想说话,又被何超妍打断了,”我今天下午刚好有空,想请你们一家子吃个饭,不知有没有空?” “妍姐,我和艾米现在就在珠海,可是小柔她们还在广州……” “哈哈,我了解。”何超妍笑道,“我来打给她们,请她们赏个脸。你啊,就带着艾米,先到百妍酒店去休息一下。” “好的,谢谢妍姐。” 赵名鼎带着艾米,刚到百妍酒店,就接到何超妍的电话:“九哥,小柔她们仨人晚上会过来一起吃饭,我已安排车去接她们了。并且,今晚就住百妍酒店吧,那两套最大的总统套房已经给你们留下来了,随你们住多久都没问题。“ 赵名鼎刚到酒店门口,飞虎及其手下的那班兄弟们早就看到了,连忙迎了上来,提行李的提行李,拿房门钥匙的拿房门钥匙,簇拥着赵名鼎和艾米俩人来到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放下行李后就告辞离开了。 昔日的街溜子,如今可是懂事得多了。他们不是不想伺候九哥,而是怕妨碍九哥,给他带来不方便。 何超妍的车子,晚上六点准时到达百研酒店大堂门口,而曾小柔带着甘如饴和叶青,也恰好同时抵达。 赵名鼎带着艾米忙迎了上去。 “慢着,让我来猜一猜。”赵名鼎正要介绍,却被艾米制止住了。 何超妍自然是可以不用介绍的,但是曾小柔和甘如饴以及叶青,三人年龄相当,之前又没见过面,如果赵名鼎没有事先告知的话,要猜出三人还是有点难度。 然而,聪明的艾米,还是一下就把三人猜了出来,只不过艾米把她们三人分别叫作大姐,二姐,三姐。 众人上得楼来,到了包房,分宾主坐定之后,何超妍开玩笑地问道:“艾米,你是怎么猜出三人的次序的?” “这个容易啊。”艾米笑道,“中国是个文明古国,讲究礼仪和尊卑有序。所以我从三位姐姐的位置就可以猜得出来。” “哦,说说看。”何超妍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外国女子,竟对中国文化有如此透彻的研究。 “在中国,左手为尊,右手为卑,三人同行,以中为尊。所以,大姐站中间,二姐站大姐左边,二姐站大姐右边。而我们现在坐的位置,巴顿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中间,大姐就坐左边,二姐就坐右边,三姐坐大姐左边,我坐二姐右边。”艾米笑道,“是不是这样?” “唔,艾米,你真聪明。”何超妍赞道。 “妍姐,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一下。”艾米望了赵名鼎一眼。 “吃饭了,吃饭了。”赵名鼎一听,忙打岔。 “你让她说。”曾小柔和甘如饴一左一右抓住了赵名鼎的胳膊。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三妻四妾嘛,我排第四,所以就成妾啦。”艾米叹了口气,“连个妻子的名份都没有。” “哦,巴顿和你说了什么吗?”甘如饴问道。 “巴顿看我不高兴,就安慰我说,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妻不如妾。”艾米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是这样子吗?” “哦,巴顿还有没有告诉你,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叶青笑问道。 “他这倒没说。”艾米老实巴交地回答,又问道,“这样说来,我还不如一个小偷?” 大家再也忍俊不禁,“哄”地一声笑了起来。原本有点拘谨的气氛,立时变得活泼起来。 “傻孩子,别把你巴顿哥哥和你说的悄悄话都告诉别人。“何超妍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艾米的头。 何超妍因为艾米的关系,说的是英语,于是,曾小柔、甘如饴和叶青都用英语和她交流起来,毫无阻碍,时不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赵名鼎涨红着脸,独自品酒,心里却是比蜜还甜。 第一章 三花聚顶 第三天,赵名鼎登上了去法国的飞机,艾米只能交由曾小柔她们仨人了。 为了公平起见,赵名鼎也送一套房子给艾米,叫她自己选地方,她选了天河区。自然,装修什么的都是统一。 国际刑警总部在法国的里昂,所以赵名鼎从香港乘机直飞里昂的圣修伯利国际机场。 在里昂的圣修伯利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安德烈·杜索里埃早已在机场外等候着,开车的是马修·卡索维茨,上次在芭提雅挑起事端的肇事者。 “哈啰,巴顿,好久不见,你好吗?”两人见到赵名鼎,都很高兴,相互握手致意。 “你知道吗?大家都很想念你。“安德烈哈哈一笑,”实话说吧,挺想念你的酒。“ “哦?”赵名鼎一听,笑道,“今晚是不是还想和我拼酒?” “那肯定,晚上见面,怎么能不喝酒?”安德烈笑道,“不过说好了,今晚由我请客。” “那好啊!”赵名鼎笑道,“到时,我专门挑贵的吃,看你心痛不心痛?”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你这位朋友。”安德烈叹了口气,“上次在芭提雅,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可能早就身死他乡了。” “走吧,我们边走边聊。”安德烈头一摆,带头朝停车场走去。 “哈哈,请稍等,还有一位老朋友也来了。“赵名鼎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乔治也该出来了。“ “乔治·布朗,你那位美国朋友?” “对,没错,就是他。” “哈哈,你们是在谈论我吗?”远远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三人闻言,转过头去,看到乔治·布朗正拖着行李箱从出口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名鼎笑道,握住了乔治远远就伸过来的手。 乔治又和安德烈和马修握手问候了一声,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巴顿,你打算哪天到尔庇斯山去看那个山洞?”安德烈问道。 “今天在这里呆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你看这样行吗?”赵名鼎转过头来问乔治,“乔治,如果明天成行,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阿尔卑斯山看看?” “你又是去看你说的那个新联合国徽章图案,对吧?” “对!“ “我当然要陪着你啊。“乔治哈哈一笑。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出发。“安德烈拍了拍胸脯,“在我的地面,一切帮你安排得妥妥的,包你满意。” “对了,”安德烈突然神秘地一笑,“你们两位想不想见我们的长官?” “那肯定想见啊。”乔治笑道,“朋友越多越好。” “行,那等我们从阿尔卑斯山里回来,我再介绍他们给你们认识。”安德烈说着,转向赵名鼎,“那就按你的要求,明天一早出发。” 当时下塌的地方,是丽笙蓝光酒店,将乔治和赵名鼎两人送到酒店,约定了当晚喝酒的时间和地点后,两人便驱车离去。 当天晚上,上次在芭提雅和赵名鼎及乔治一起喝过酒的人都来了,由于对上次的痛饮心怀恐惧,一开始大家喝得都很拘谨,但随着气氛的不断上升,大家最终还是放开了酒量,直到一醉方休。 赵名鼎一向喝不醉,所以第二天一早便早早醒来,等待安德烈的到来。 阿尔卑斯山脉位于欧洲南部,西起法国东南部,经意大利北部、瑞士南部、列支敦士登、德国南部,东至奥地利和斯洛文尼亚,主要分布在瑞士和奥地利国境内,呈弧形东西延伸,直线长约1200千米,宽130~260千米。总面积约20.7万平方千米。 阿尔卑斯山脉分为西、中、东三段。 西阿尔卑斯山脉是山脉最窄、高峰最集中的山段,最高峰勃朗峰(4810米)在法、意边境。 中阿尔卑斯山脉介于大圣伯纳德山口和博登湖之间,宽度最大。 东阿尔卑斯山脉海拔相对较低。山脉主干向西南延伸为比利牛斯山脉,向南延伸为亚平宁山脉,向东南延伸为迪纳拉山脉,向东延伸为喀尔巴阡山脉。 那个山洞,便在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勃朗峰上。 安德烈如期而至,开车的依然是马修·卡索维茨,另外还有发现山洞的那个手下,名叫罗兰·巴特。“ 四人聊了会儿天,才看到乔治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昨天晚上,他喝酒喝得太多了,醉了。 阿尔卑斯山在里昂市的东面,从里昂市开车过去,有140公里的路程。 由于有公路,这段路程也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要到勃朗峰上去,就得爬山。而爬已,可是一件苦差事。 不过,大家都是久经训练的军人,爬山是小事一桩。 按罗兰·巴特的指引,车子开到无法再开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安德烈指挥大家都穿上登山的衣裤和鞋子,戴好帽子和防护用具,这才跟着罗兰·巴特往勃朗峰上爬去。 阿尔卑斯山山区的小村庄几乎全是高山环抱、与世隔绝的穷乡僻壤。偶尔能遇到一些村民站在路边好奇地望着他们。在这样的地方,要想过上富足的生活,不知得花多大的功夫和努力。 那个山洞,幸好只在勃朗峰的半山腰,可既便如此,大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走了半天才到。 勃朗峰,是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位于法国的上萨瓦省和意大利的瓦莱达奥斯塔的交界处,海拔4810米,是西欧的最高峰。 在勃朗峰,每年都能够吸引大量的游客前来滑雪、登山。 勃朗峰附近最有名的两个城镇是意大利瓦莱达奥斯塔的库马耶与法国罗纳-阿尔卑斯大区上萨瓦省的霞慕尼,这里也是第一届冬季奥运会的举办地区。 游客可以搭乘缆车上山,路线会经过库马耶与霞慕尼。 罗兰·巴特之所以能发现那个山洞,是因为上次来勃朗峰执行任务,跟随目标一起登山时才偶尔发现的。 那时,被罗兰·巴特所追击的目标慌不择路,一直往山上爬,发现了那个山洞,躲了进去,但最终还是被罗兰·巴特揪了出来,将之解决掉,并摧下了万丈深渊。 事后,罗兰·巴特在那个山洞中进行了仔细的搜寻,除了那个图案,什么也没发现,因此,才会印象深刻,看到安德烈出示的图片,马上想到了这档子事以及这个山洞和里面的图案。 赵名鼎听他如此说,于是开启了透视之眼,这才发现,他的前额正中的骨头上,果然也有那枚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 看来,刻在山洞里的新联合国徽章的图案,具有一种神密的力量,将它复刻到见到它的人前额正中的骨头上。 赵名鼎猜想,或许,那个神秘的力量,就是自己所吸收掉的那一抹光亮。 接下来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流程化了。 赵名鼎叫罗兰·巴特先进山洞里去确认那图案还在不在,再出来告诉自己。 罗兰·巴特进入山洞确认图案还在后,便出来告诉赵名鼎图案还在,而这时,他额头骨头上的图案消失了。 于是,赵名鼎便进山洞里去。 山洞里的情形,和埃及以及宋德标带去看的那两个山洞非常相似,从洞口到图案的位置,约有三十米的距离。 雕刻图案处的石壁比较平滑,似乎是经过了打磨,离地约有两米左右。在那枚徴章旁边,同样也有一个老式钥匙的图案,并且尺寸大小和埃及以及宋德标那个山洞里的一模一样。 赵名鼎走到图案前,放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那枚新联合徽章图案和那把如老式钥匙的图案竟发出了肉眼无法看见的毫米。那毫光越来越亮,竟像有吸引力一般,互相吸引,最后竟合二为一,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变得晶莹剔透。 那露珠的光亮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最后竟然倏地朝赵名鼎的前额飞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赵名鼎印堂穴内探出一个小小的龙头,嘴一张,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珠,那火珠迎风而涨,迎头朝那颗露珠飞去,将它裹了起来,然后返回小龙的嘴里,小龙含住那个火珠,身子一缩,又缩回了赵名鼎的体内。那颗露珠,同样被小龙嘴里化作火珠的天兽御尊吞了进去。 不过,这次的小火珠变得比前两次更大了一些,几乎有一个鸡蛋大小,小龙身体的颜色又向实质更进了一步。 一股清凉,刹时传遍赵名鼎的全身,如在三伏天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之后,喝了一杯冰水一般,舒畅到了极点。 在那颗露珠被那颗火珠包裏住的瞬间,石壁上的图案,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如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 石壁上,原本雕有图案的位置,立时变得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这神秘之光,赵名鼎已经肯定是一种神秘的能量,它对于天兽御尊、小赤龙,还有他自己,都有很大的禆益,特别是天兽御尊和小龙更是获益匪浅,几乎就要与他合而为一了。 赵名鼎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觉得丹田内的小龙在周身的经脉内瞬息之间周游了九九八十一次,跟着,张嘴一吐,从嘴里吐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珠,这火珠之内突然射出三道银光,直冲自己的顶门穴,接头,整个山洞内一片光亮,亮如白昼,在三息之内,光亮熄灭,一切又恢复如常。 面对这种异相,赵名鼎猛然想起一个词:三花聚顶。 第二章 虚空身影 看到赵名鼎头顶闪出亮光的一刹那间,乔治和安德烈惊得目瞪口呆。 “小鼎,你怎么了?”乔治满怀着惊疑。 “没事,不小心按到了手电筒。”赵名鼎心意微动,把手电筒取了出来,朝乔治和安德烈晃了一晃。 “哦,原来是这样,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你怎么了。”俩人看到赵名鼎手中的手电筒以及发出来的亮光,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图案消失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安德烈感到迷惑。 “这图案,估计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而洞里长时间没有人或动物进来过,因此空气估计是不流通的,现在我们进来这么一搅和,那些已经腐化的图案就被流运的空气带走了。” “看来,只能这么解释了。”乔治点了点头,深信不疑。 见乔治也没有异议,安德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罗兰·巴特和马修·卡索维茨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既然山洞已经看过,所需要的神光也已得到,赵名鼎明显感到了丹田内小龙和天兽御尊的变化,心情大好,于是提议到:“既然这里有滑雪场,不如就在这里呆一个晚上,玩一天。” 听了赵名鼎的建议,四人都很高兴,纷纷表示赞同。 到了停车的地方,马修·卡索维茨启动车子,在罗兰·巴特的指引下,直朝滑雪场开去。 车子开出不到半里路左右,在一个拐弯的地方,由于车速过快, 车子窜出了路面,直朝山崖下滑去,任凭马修·卡索维茨把刹车踩到底,也无法刹住。 正在危机时分,坐在后座边上的赵名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硬生生地凭一人之力,将车子托起,放回到路上。 几人死里逃生,却也镇定,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惊慌和害怕,毕竟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军人,见惯了危机和生死。 众人下车,马修检查了一下车况,发现没有问题,于是继续前进。 “巴顿,看来你是天生神力。”安德烈拍了拍赵名鼎的肩膀,“要不,你干脆加入我们军团好了。我给你当推荐人。” “安德烈,你没看到乔治就坐在你旁边吗?你敢拉他的人?哈哈!”赵名鼎抬起下巴朝乔治指了指,“只要他答应,我就加入你们军团。” “那他的梦想注定要落空。”乔治笑道,“我还想从你们军团里招些队员呢。” “哦,你是说真的吗?”安德烈听了乔治的话,来了兴致,“你们的待遇怎么样?如果待遇合适,我就带人加入你们。” “行,这事情等回去后我再找你细谈。”乔治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 来到滑雪场,已近傍晚时分,由于游客不是很多,因此滑雪场里的房间很充裕,赵名鼎要了一套上房,刚好有五个房间,够五个人住,并且还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和一个小小的厨房。 由于已近傍晚,正是晚饭时分,赵名鼎于是就点了一只烤全羊、一支法国巴约纳火腿、一头烤全鹿、一桶红酒、一桶威士忌。 “巴顿,你点的这些食物,都够十个人吃两天的了。”安德烈看着赵名鼎列出来的清单,惊叫道。 “哦,难道你就希望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一起吃晚饭吗?”赵名鼎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他。 “我刚才看到隔壁的房子里住着五六位姑娘,她们好像刚刚滑雪回来,还没有吃晚饭,所以我就邀请了她们过来。”马修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她们大约在十分钟之后到。” 乔治看向赵名鼎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罗兰·巴特和马修·卡索维茨两人很勤快,抱来大把的木柴,把炉火烧得旺旺的。 不一会儿,隔壁的那些姑娘们就到了,每一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 很快,厨师就忙碌开了,将所点的食物依次端了上来,大家举杯示意,开始大朵快颐……那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赵名鼎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他是毫无醉意,在大家都搂搂抱抱回房之后,他独自一个来到了室外,望着那皑皑白雪出神。 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动:山洞里,那枚徽章和旁边的老式钥匙的图案虽然消失了,可是自己却从没有挖一下,下面是不是还隐藏有什么秘密?何不趁着这夜深人静时分,到山洞里一探究竟? 太乙真人所传授的纵地金光,瞬息千里,赵名鼎已练得纯熟,只在上次追击狙杀马克的人时使用过一次,但也只是短距离的躲避,并未真正地使用过,此时使将出来,心意微动,已到山洞洞口。 其时正是凌晨,山峰间有风吹过,发出呼啸之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赵名鼎见四周人迹罕见,于是转身走进山洞里去。 赵名鼎早已开启夜视眼、透视眼和远视眼,所以根本不需要手电筒。为防不测,双枪已经握在他的手中。 来到当时图案消失的地方,赵名鼎用安德烈所给的登山镐挖了起来。 挖了大约十公分左右深,只见金光一闪,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东西露了出来,细看之下,是一枚圆形的胸章。 这胸章背面是别针,正面中心稍隆起呈弧形,底色乌黑,正中是一个微微凸起的金色卍符号,看起来和佛像胸口上的万字符相同,和希特勒设计的纳粹标志刚好相反,四周边沿有一圈微微凸起的金色英文New U ited Natio s,环绕着那个卍符号。 英文的字面意思是:新联合国。 这正是赵名鼎一直所寻找的新联合国徽章。 赵名鼎一挖得手,连忙到旁边老式钥匙图案消失的位置挖了起来。 正如意料到的那般,挖了大约十公分左右深,一把通体乌黑长约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式钥匙露了出来。 此钥匙,匙身平直,宽约二厘米,厚约一厘米,尾端有一个六角形的通孔,前端呈四十五度角翘起,翘起的部份有三厘米高,中间有三分之二被挖空,留下三分之一与左右两边相连,乍一看,像一把巨大的指甲钳的按键。 此把钥匙,也正是赵名鼎所要寻找的,和古城中所得到的一模一样的老式钥匙。 此刻,那徽章和钥匙,静静地躺在赵名鼎的手掌中,一动不动,毫无异象。 “奇了怪了,我已有透视功能,怎么就看不透这十五公分深的距离。”赵名鼎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两件东西具有隐身功能?或者,这埋着他们的土具有隐身功能?” 赵名鼎想着,干脆把那些土也全部用袋子装了起来,放到乾坤袋中,全部带回。 赵名鼎刚把那些土放到乾坤袋中,山洞里竟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一个人影从虚空中一步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影便凝实一分。 待走到距赵名鼎只有十米远时,身形已完全凝成一个实体,如一位身披银色重甲戴蒙面头盔的古代勇士,举起手中的重剑,朝赵名鼎头顶劈来。 赵名鼎一直静观其变,见他举起重剑正要朝自己劈来,刚想躲避,只见一道身影从自己身上直朝勇士扑去,瞬间又返了回来,那位勇士也似乎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赵名鼎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敢相信,这种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莫非,当初古城里的那道身影,也是这般消失的?”赵名鼎又想起了在古城中缩小的金銮殿外的那道身影。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无论是当初古城中缩小的金銮殿外的那道身影,还是刚才自己所面对的那位手持重剑身穿银色重甲戴蒙面头盔的古代勇士,都被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那道身影所吞噬。 只是,自己身上的那道身影,究竟是谁的身影?小龙的?如意匕的?方天画戟的?天兽御尊的? 赵名鼎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得到答案,于是摇了摇头,摆脱这个疑问,走出了山洞,见四处无人,又身子一闪,使出纵地金光之法,回到了滑雪场自己的屋内,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赵名鼎早早就醒了过来,洗漱好,走到了室外,看那些早起的人在滑雪场上滑雪。 本来说好滑一天雪,再回里昂市区,可是等到乔治、安德烈、马修和罗兰起床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钟了。昨天晚上,他们太疯狂了,不但把酒喝完了,还把所有的食物都消灭了,加之和姑娘们折腾了半宿,已是精疲力竭,哪里还能早起? “巴顿,要不,咱们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吧?”安德烈见到赵名鼎的时候,兴致依然很高,似乎意犹未尽,想要继续昨晚的狂欢,“时间嘛,就在今晚。” “我问过了,还有很多房间空着呢。”乔治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过来,“今天早晨,滑雪场又弄了许多美食过来,咱们刚好大朵快颐。” 乔治走近了赵名鼎,凑近他的耳朵:“刚刚,又来了一群漂亮的姑娘,到这里来度假。咱们可不能让她们过得太寂寞。” 赵名鼎抬眼一扫,只见马修和罗兰也在望着自己,满眼的希冀。 第三章 重甲勇士 赵名鼎见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安德烈·杜索里埃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巴顿,太遗憾了,阿兰·拉德特将军刚刚回复我,他今天刚刚接到通知,要到巴黎去参加国防会议,大约要十天的时间,并且马上就要出发了,所以无法过来参加咱们的这次Pa ty。 “哦,这真是一件憾事!”赵名鼎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以示安慰,“没关系,今后有的是时间。” 法国外籍军团总共有8个团,军团总部位于马赛附近东边的小城欧巴涅。 安德烈·杜索里埃所领导的第1步兵团,就驻扎于欧巴涅,负责保卫外籍军团总司令部和外籍兵团的人事总部,其中含有军级规格的军乐团,不负责直接战斗。 因此,安德烈和阿兰将军非常熟悉,私交甚好,这也是为什么他敢于说要介始军团领导给赵名鼎认识的原因。 因为不负责直接战斗,所以油水就少,这也是为什么安德烈·杜索里埃听赵名鼎说希望他们加入狼牙突击队时会动心的原因。 阿兰·拉德特将军的缺席,并不影响众人晚宴的心情,相反,由于大批姑娘的加入,众人的心情大好,当晚自然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方罢休。 赵名鼎由于从山洞里获得了新联合国徽章和老式钥匙以及覆盖它们的泥土,第二天便借口生意上的事情,和乔治以及安德烈一行人员作别,登上了去埃及首都开罗的飞机。 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去摩西带他去过的那个山洞里挖取徽章和钥匙,还有覆盖它们的泥土。 到了开罗,赵名鼎先是到预订的酒店办了入住,吃过晚饭,睡了一觉,直到午夜时分,这才外出办事。 赵名鼎早就能凌空飞行,纵地金光使得他能瞬息千里,于是,出了酒店的房门,启运夜视眼和透视以及远视眼,趁人不注意,赵名鼎意念微动,整个人便已到了上次的那个洞口。 其时皓月当空,与国内并无二致。赵名鼎朝四周看了看,不见人踪,于是举步走进山洞。 果然,在上次图案消失的地方,赵名鼎挖到了徽章和钥匙,取到了泥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昨天晚上无异,也是山洞里竟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一个人影从虚空中一步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影便凝实一分。 待走到距赵名鼎只有十米远时,身形已完全凝成一个实体,如一位身披银色重甲戴蒙面头盔的古代勇士,举起手中的重剑,朝赵名鼎头顶劈来。 赵名鼎一直静观其变,见他举起重剑正要朝自己劈来,不再躲避,只见一道身影从自己身上直朝勇士扑去,瞬间又返了回来,那位勇士也似乎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赵名鼎确认,刚才自己所面对的那位手持重剑身穿银色重甲戴蒙面头盔的古代勇士,被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那道身影所吞噬了。 赵名鼎虽然一时之间无法得到自己身上那道身影的答案,但他不再纠缠这件事,走出山洞,见四处无人,又身子一闪,使出纵地金光之法,回到了自己酒店的房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赵名鼎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比平时晚起了两个钟头,不由得一惊。 平时自己每天不论多晚睡觉,第二天早上都会准时醒来,这次为什么会多睡了两个钟头?难道和身己体内的虚空身影有关? 赵名鼎想了半天,一无所获,也就不再多想,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便开始奔赴机场。 他一刻都等不及了,想一步就跨到宋德标带他去过的那个山洞里,将那徽章和钥匙以及泥土拿到手,同时将那虚空身影吞噬。 “摩西,阿拉法特,我的兄弟们,下次过来,我一定请你们吃饭。”一路上,赵名鼎觉得有些歉然,因此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下次来到埃及,一定要见见摩西和阿拉法特这帮兄弟,大家一醉方休。 不过,自从自己体内有了天兽御尊,赵名鼎是一次都没有醉过了,喝下去的那些酒,都不够体内小龙垫底。 回到国内后,下了飞机,赵名鼎一刻都没停留,直奔宋德标带去的那个山洞里,将徽章、钥匙和泥土拿到手后,又吞噬了那个虚空身影。 然而,赵名鼎感觉体内的小龙和天兽御尊都有一种依然饥饿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赵名鼎之前是从未体验过的。 “莫非,它们就要吃饱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依然饥饿的感觉?也就是说,这种饥饿感,是马上要吃饱了的预兆?” 赵名鼎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心里猛然一动,“古城里见到了徽章和钥匙,只是少了最初的那道神光以及覆盖它们的泥土。” “对,我再到古城里去看看。” 那座缩小型的金銮殿是一幢独立的主体,依然如故。赵名鼎从殿外右边绕了过去。 约莫绕了有两百米的距离,在殿后十丈开外是一块光滑的峭壁,高耸入云,峭壁前有一座一人来高六角形的小塔,用石块砌成,塔顶跪着一个小石人,微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 此小石人之前托着那把通体乌黑的老式钥匙,现在却两手空空,朝天举着,似乎在向上苍祈祷,又似乎在向上苍索取。 只是,这把钥匙当时被赵名鼎取走,现在到了华哥处,拿去做研究了,连同那枚徽章,估计再也要不回来。 还有保存在国际刑警总部的那枚徽章,估计也是得不到的人。 赵名鼎一边围着那小塔转圈子,一边仔细观察,毫无所获。 偶一低头,赵名鼎看到了那个小石人的手投射在峭壁上的影子,不由心里一动,走上前去,果然,手所投射到的影子处隐隐约约有一把老式钥匙的影子图案。在老式钥匙图案的旁边位置,是那枚徽章的图案的影子,和同洞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只是,此处是峭壁,没有泥土。 赵名鼎走到图案前,放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那枚新联合徽章图案和那把如老式钥匙的图案的影子,同样发出了肉眼无法看见的毫米,与别外的无异。 那毫光越来越亮,竟像有吸引力一般,互相吸引,最后竟合二为一,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变得晶莹剔透。 那露珠的光亮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最后竟然倏地朝赵名鼎的前额飞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赵名鼎印堂穴内探出一个小小的龙头,嘴一张,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珠,那火珠迎风而涨,迎头朝那颗露珠飞去,将它裹了起来,然后返回小龙的嘴里,小龙含住那个火珠,身子一缩,又缩回了赵名鼎的体内。那颗露珠,同样被小龙嘴里化作火珠的天兽御尊吞了进去。 不过,这次的小火珠变得比前几次更大了一些,几乎有一个鹅蛋大小,小龙身体的颜色又向实质更进了一步,似乎差一点点就可以凝成实质。 一股清凉,刹时传遍赵名鼎的全身,如在三伏天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之后,喝了一杯冰水一般,舒畅到了极点。 在那颗露珠被那颗火珠包裏住的瞬间,石壁上的图案的影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如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 石壁上,原本有图案影子的位置,立时变得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赵名鼎大喜过望,而丹田内的小龙在周身的经脉内瞬息之间周游了九个九九八十一次,跟着,张嘴一吐,从嘴里吐出一个鹅蛋大小的火珠,这火珠之内突然射出三道金光,直冲自己的顶门穴,这时,整个空间一片光亮,亮如白昼,在三息之内,光亮熄灭,一切又恢复如常。 待那金光熄灭之后,赵名鼎这才拿起登山镐在峭壁上挖了起来。 因为之前已经得到了徽章和钥匙,所以赵名鼎也知道这次不可能再会有徽章和钥匙,但那些挖落下来的石屑,赵名鼎还是照样收集了起来,放到了乾坤袋中。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没有得到徽章和钥匙,但是那道虚空身影却还是显现了出来,照样被赵名鼎身上的身影给吞噬掉了。 当那个虚空身影被赵名鼎身上的身影吞噬后,他丹田内的小龙和天兽御尊的那一抹饥饿感,这才彻底消失。 看来,今天这趟古城之行,还是没有白来。 古城内的东西,随便一块砖头,都可以称得上是古董,所以,凡是触目所及散落在地的小物件,赵名鼎都收拾进了乾坤袋里,以作抢救性的保护。 一路行来,当赵名鼎走到主路上的时候,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一位实体的重甲勇士,手握重剑,冷冷地望着赵名鼎,一声不吭。 那重甲勇士冷冷地望着赵名鼎,一声不吭,约莫过了十息,突然举起手中的重剑,朝赵名鼎刺了过来。 那一剑似缓实快,瞬间就到了赵名鼎胸口。 赵名鼎凌空而起,飞速往后倒退,这才险险避开了他那剑,同时心念微动,方开画戟已握在手中,往前一送,直朝对方胸口刺去,毫不留情。 突然,一道火光从赵名鼎身上窜出,直奔那重甲勇士,绕着他飞速盘旋了数十匝,似乎想要将他绑住,但他突然缩小,终究还是从火光里脱身,往外飞遁而去。 第四章 再见了朋友 眼看那黑甲勇士化作一道黑影,扎脱了那道火光的束缚,飞遁而去,那火光身影猛然爆涨,化作一条巨龙,一个巨大的龙头,从虚空里探出,张开大嘴,一口将那道黑影吞噬下去。 就听虚空里传来一声惨叫, 一把巨剑从虚空里劈来。 那条巨龙嘴一张,吐出一个鹅蛋大的火球,那火球迎风而涨,直朝巨剑迎去,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巨剑劈在火球之上,断成了两半。 直到此时,赵名鼎才知道,原来那道身影,是丹田里的小龙和天兽御尊。 虚空里的那把巨剑,就是劈在了天兽御尊所化成的火球上。 赵名鼎所吸收的那几道神光,最终都被天兽御尊所吸纳。 所以,赵名鼎终于明白,虚空里的黑甲勇士,以及刚才那个实质的黑甲勇士,其实都是幻化而来,并非实体。 黑甲勇士的实体,可能就在某处,注视并操纵着一切。 赵名鼎手一挥,将断剑收了过来,放入乾坤袋中,而巨龙也回入到了丹田之内。 赵名鼎双目同时向四处扫视,可是古城里风和日丽,不见一丝异样。 赵名鼎同时纵身而起,立在半空,只觉一片寂静,之前那些蛇和猛禽都不见了踪影。 一道巨大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半空,似乎正是刚才那把巨剑的主人。 “归来吧,我的朋友!” 那巨人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慢慢虚化,身影渐渐消失,只是那回眸一望,却似乎饱含着感情,像那深情的呼唤。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赵名鼎的心底油然而生。 茫然四顾,心罔然。 从古城中回来之后,赵名鼎回到了广州。 送给艾米的那套房子已经装修布置好了,众人见到突然出现的赵名鼎,异常高兴,免不得又是一阵疯狂。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赵名鼎待她们安静下来后,神秘地环顾了一周,“你样想去哪里玩?” 可话音未落,却接到了李钦的电话:“副司令,司令有话和你说。” “哦。司令好!”赵名鼎一听到甘双的声音,马上问了一声好,并走到了另一间屋子。 “小鼎啊,我和你说一件事。”电话那头,是甘双疲惫的声音,“第一特区的新民主军,又来挑衅侵占咱们的领地。我想这次就趁这个机会,一举把第一特区吃掉,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令,既然第一特区的新民主军不知死活,那我们就趁这次机会,彻底把他们消灭掉,以绝后患。”赵名鼎笑了笑,“另外,灭掉第一特区的新民主军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缅甸全盘吃下好了,永绝后患。” “哦,你有这个把握?”电话那头,甘双异常吃惊,他根本没想到,赵名鼎的想法,竟然会这么大胆和激进。 “司令,这都是小菜一碟。”赵名鼎微微一笑,“我尽快明天就赶回来,和您共商大计。” 和甘双通完电话,赵名鼎拔通了棋哥的电话,告知了他自己的计划。同时,缅北作为网络诈骗的中心,也该清除了。 赵名鼎和棋哥说完,又拔通了曾老的电话以及叶家家主的电话,和他们报备了这件事,但是俩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和棋哥反外馈回来的结果是一致的。 没有坏消息,那便是好消息。赵名鼎立马通知何才善和张宝随自己前往克钦邦,准备战斗。 在等待何才善和张宝的间隙里,赵名鼎又将电话打给了乔治和安德烈,通知他们集结队员前往战场,至于薪酬,那自然不是问题。 他们的任务是定点清除,控制好相应的区域。 同时,赵名鼎还将电话打给了黑水国际的首领艾瑞克,还有西班牙外籍军团的胡维纳尔和哥萨克雇佣军的弗拉基米尔。 他们的任务同样是定点清除,控制好相应的区域。 仨人一听赵名鼎要求派员协助加入战斗的要求,马上同意,价钱都没有谈。 以上五队人马,采取行动的时间相同,以防打草惊蛇。 孙子曰: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全旅为上,破旅次之。 全卒为上,破卒次之。 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赵名鼎不想打持久战,决定速战速决,出奇制胜,因此,将一切可以调动的人力物力,全部调动起来。 等到何才善和张宝赶到的时候,赵名鼎已经布置妥当,这次直升机是直奔密支那,不用在腾冲转换车辆。 十个小时后,战斗很快打响,各路人马轻而易举拿下了相应区域,这意味着,全缅甸都被赵名鼎控制住了。这表明,他的速战速决的策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赵名鼎头脑非常清醒。他知道,尽管缅甸在自己的操控之下,但人心不安,为了安抚人心,他将之前控制住的各地要员又重新释放,官复原职,但是得服从自己的管理,违者格杀勿论。 当然,那些要员的副手,都是赵名鼎选派而去的人员。 有不知天高地厚者,被当场枪决。余者噤若寒蝉。 赵名鼎初步立威成功,缅甸境内的形势于是稳定下来,最终,民心所向,于是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当然,这是后话。 对于支援自己的那五路人马,赵名鼎并没有亏待他们,都给足了丰厚的报酬。而甘双在赵名鼎回来后,便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过着隐居生活,不再理世间俗事。 赵名鼎将缅甸境内统一后,肃清了缅北的诈骗窝点和人员,使得天下无数的家庭得以圆满,不再出现之前那种人间惨剧。 赵名鼎又将缅甸划分为三个区,分别由李钦、何才善和张宝管辖,防止死灰复燃的情况发生。 一切布置安排妥当之后,赵名鼎便开始潜心修炼,因为他隐隐感到,一场殊死搏斗,在渐渐逼近。 那把断成两段的巨剑,被赵名鼎收起放在了乾坤袋中,这时才有空,重新拿出来细看。然而,赵名鼎把它们拿在手中,过不过数十息的时间,那两段断剑,竟化作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被丹田内的小龙探出头来,吸在了嘴里,又缩身回去。 赵名鼎其时正坐在广州登鼎阁内的练功房里,盘腿而坐。 小龙把巨剑所化的水珠吸去之后,过了片刻,终于现身出来,在练功房里周游盘旋。 它已凝虚为实,全身的鳞甲,就像那红鲤鱼的鳞片一般鲜艳而又红亮,身长三尺左右,躯干盈握,四条脚上各长着五个爪子,两只龙角披向身后,两条长须犹如八爪鱼的触手一般,不停地晃动,偶尔触碰一下赵名鼎的手和脸。 一颗火球,不停地被它吐出又吸回嘴里。赵名鼎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颗火球,原来真的就是天兽御尊。 赵名鼎和小龙本已心意相通,此时,吸食了断剑所化的水珠后,已是魂魄齐全,见他望向那个火球,便已明了他的心事,于是重新将火球吸回嘴里,再次吐出来时,就是干干净净的天兽御尊,不带一丝火光,慢慢飞向赵名鼎的掌心。 赵名鼎摊开手掌,天兽御尊在他掌心停留了片刻,终于化成了一颗橡子,回到了他的口里,在下滑的过程中,慢慢膨大,最终,透过赵名鼎的身躯,将他包裏起来,他就像置身于一个水缸之中,而水缸的盖子开始旋转,就如那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所不同的是,这个水缸是天兽御尊。 随着盖子的旋转,天兽御尊装着赵名鼎,在练功房里开始盘旋飞舞,直到他的意念控制天兽御尊停下来,它才慢慢地缩小,透过赵名鼎的身躯,回到了他的丹田内。 原来,小龙把天兽御尊吞到口里,是在帮赵名鼎炼化它。 天兽御尊回到赵名鼎的丹田后,在空中盘旋着的小龙又吐出了一个火球,这颗火球,正是之前包裏着天兽御尊的那颗火球,这才是小龙自己本身的火珠,也是它的内丹。 小龙吞吐了一会火珠,这才身子一缩,化作一道虚影,从赵名鼎的鼻孔里,钻了进去,回到了丹田,随着赵名鼎的意念,两只手上的手指,立时化作了龙爪,锋利异常。 随着两只手化作了龙爪,赵名鼎的两只脚,身躯,最后是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条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最后,随着意念,又化成了人形。 致此,赵名鼎和身上的小龙、天兽御尊,已浑然一体,再也无法分离。 正在此时,一个空间出现在赵名鼎的眼前,一位身材高大的黑甲勇士,再次出现在赵名鼎的眼前,向他发出了呼唤:“归来吧,我的朋友!” 他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身后是一架身形巨大的航天飞行器,通体乌黑,和那传说中的飞碟无异,类似于中国的古老乐器铜钹,所不同的是下面有三根支柱支撑着。 “你或许是在找这两样东西吧?”赵名鼎从乾坤袋里把新联合国徽章和老式钥匙掏了出来,放在掌心里。或许,那老式钥匙,真的是这飞碟的钥匙。 “不错,我一直在找这钥匙,而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找到,尽管你已转胎为人类。”黑甲勇士似乎很痛苦,“你若再不归来,将永远滞留在地球上,我再也没有能力回来重新寻找你了。被毁的家园,需要我归去,重新整理和建设。我本想帮助地球的人类,除暴安良,可是时间有限,无法做到。你若不愿随我归去,这新联合国徽章,你就留着吧。如果能够帮助他们建立新世界秩序,使人类和平共处,也算了解了我的一件心事。” 赵名鼎似乎若有所思,但最终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老式钥匙朝虚空中抛去:“我所爱之人,皆在此地,我意已决,不再归去。再见了朋友!” 虚空慢慢闭合、消失,最终归于虚无。 赵名鼎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走出了练功房,隔壁的生活区里,有他的挚爱,正在酣然入梦,需要他的爱怜和保护。 再见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