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会的白月光男主》 第1章 第1章 酒会的角落里,窦豌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瓶子里的牛奶,毫不在意四周男生有意无意投过来的视线。已经有不少人上前碰了壁,剩下的自然不想自讨没趣。 窦豌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场合,但毕业聚会这种说不来,实在过意不去。 “窦豌,你真无趣,一个人躲这里有啥意思?” 这时,她大学四年的室友a和b笑着走了过来,并坐在了旁边。 “没办法,谁让我这人吃不开。”窦豌笑着摇了摇已经被喝空的牛奶瓶,顺手放到桌面装垃圾的专用玻璃盘上。 角落里灯光暗淡,可不妨碍a和b稍稍嫉妒了几秒,只为她那一笑顾盼生辉,晃得人眼红。 室友都知道窦豌所谓的吃不开单是指对不熟悉的人,事实窦豌这人很随性,是个特别爱笑且特别爱看美男的女孩。 “唔哼,也幸得豌豌吃不开,要不让我们这一帮女生往哪混。”室友b调侃着,并开了一瓶啤酒,给三人各倒了一杯。 窦豌摆手不喝,她讨厌酒的味道。 室友a接了并一口喝了下去,酒精下肚,有点伤感,“唉,时间过得真快,眨眨眼四年就过了,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 “可不是。”b甚是认同,细细喝了口酒,她盯了一会撑着下巴看她们说话的窦豌,像想到了什么,“豌豌,我记得你还是个小神婆吧,要不给我们来一卦?” 窦豌平时放假会说到街上摆摊当神婆赚学费、生活费,她们也没当一回事,皆因她每次出去时间不会超三小时,还不如人家逛街花的时间长,真当钱伸伸手就有人送? 窦豌挑挑眉,这还是第一次被她们这帮无神论者要求算卦,但她也没说什么,当即就递出了两枚铜钱。 “今天免费,你们一人抛一个。”她说。 两枚铜钱同时停在了桌面上,窦豌一眼扫过,先收了a的那枚,说:“大吉,你会如愿收到g公司的录取通知。” a没男友,生活也没甚忧虑,也就昨天去大公司面试这事让她有点担忧的了。 所以不管窦豌算的是真是假,她都乐意听到这话,“承豌豌贵言。” 窦豌笑笑,继续,问向b:“你想问什么?事业还是爱情?” “为什么我的有选择?” “嗯,她生活单一。” a无语。 “那我问爱情。”说这话时,b甜甜的笑了,满是期待。 窦豌却装着没看见她的表情,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符文繁杂的铜钱,“卦象半吉半凶,凶是你的爱情将会离你而去,吉是你终于获得自由,美好的生活在后头。” “什么意思?”b有点错鄂,甚至有点恼火,她并不信窦豌会算什么卦,只是以为她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会如对a说的那般,给自己和男友来一句祝福。 毕竟,他们在一起一年了,只希望毕业后能修成正果。 却不料窦豌会咒自己。 “哈,这个就是无聊玩玩,千万别当真。”a知道b和男友正打得火热呢,哪有泼人冷水的道理,忙打圆场,将那铜钱推回给窦豌,并给窦豌眼色,让她别再说话,坏了大家的感情。 窦豌却非常没眼色,收起铜钱,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多留意点他的心思。”不管她信不信,作为室友,既然看出点眉目,便得给她打个预防针。 “哎哎哎,这话题抹过抹过。”见b脸都鼓起来,a忙打停止的手势,并拿出了手机,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们还是来说说之前我让你们看的那本狗血文吧,昨晚上终于更终章了,你们猜怎么着了?哈哈,我告诉你们,你们绝对猜不到。” 另两人立刻就想到那本女主角和窦豌同名的小说,如果不是这样,她们哪会无聊到同追一本小说。 “有什么好猜的,不就是窦豌成功把好友未婚夫抢了过来。”b立即答话,眼睛望向窦豌,并把好友两字咬重了点,就像在怀疑,窦豌现实中也会如此一般。 她不得不这般怀疑,要不窦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说她男朋友有问题。而窦豌偏偏是大多男生都会默默心动的那种女孩。 窦豌哪里不明白她话中有话,但她没做过那种事,一点不觉心虚,也不怕误会。 a尴尬笑笑,气氛好像更不融洽了,“错了,女主居然不是窦豌,而是那个潘茵。” “居然把我家豌豌变成了女配,我已经想着怎么给作者君寄刀片了。” “真是可恶啊,欺骗读者感情,潘茵真是心机婊呀”本来还想着怎么让室友别介意的a越说越激动,就像小说里的窦豌真是她身边的这位。 她替窦豌生气呀。 窦豌嘴角微抽,很想说你们别把我代入书中。 她既不会是抢朋友夫的渣,也不喜欢转了几手的男人。 窦豌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这本叫《女配上位》的小说,如果不是里面有个叫窦豌的女配,估计她翻都懒得翻开。 三观不正,辣眼睛。书中大意是窦豌的好友抢了另一好友的未婚夫还要嫁祸于窦豌。而这窦豌吞不下那口气居然为了报复好友傻到去勾引那未婚夫,踢走好友,最后成功上位。 窦豌以为这本废料小说写到这也就完了,结果今天一看,那位作者大大为了表示她的不同寻常,非要用一章来了个大转折。 原来那被抢走未婚夫最值得人同情的女人才是终极赢家。她早就知道和未婚夫有暧昧的不是窦豌,又察觉到未婚夫真正心仪的人是窦豌,只有他得到了窦豌他才会主动退掉婚事。如此这般,她便可以没包袱地投入她心中白月光的怀里。 而那白月光男主在文中出现次数不超三次,妥妥的酱油君。 “文下评论居然还一片好评!”室友a还在翻着手机,十分气愤,“说什么就是要这样有智慧的女主,虐渣女弃渣男。让渣男渣女凑一对,大快人心。” 窦豌眯眼看向a的手机,心里哦了声,原来女配上位是这种意思。 她其实对里面的剧情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想好友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书中人物身上。 她眯眼的当儿,对面的手机闪了闪蓝光,打在她眼里,她的脑里突地闪过些影像,有点渗人。 她居然死了?不对,那个应该是书中的窦豌。 她看到有个女人找到窦豌,得瑟的说:“我知道开始跟凤槐不清不白的是她,可我偏就要冤枉你,谁让我讨厌你呢。” 第2章 第2章 然后下一刻,她看到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一只手掐住了窦豌的脖子,紧紧的,直到将她活活掐断气。 她晃晃头,有点窒息。 那个一定不是她,换成她被掐,她恐怕能一脚将那男人踹出十二码。 看到这种事总归晦气,她揉揉眉心,站起来,对室友说:“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人已往外走去。 冰冰凉凉的水拍到脸上舒服多了,窦豌看了下时间已不早,她打算回去跟人打声招呼先回家。 “窦豌。” 有人叫她。从洗手台的镜子上,她看到身后站着的人,眉头不觉一皱。 正是b的男朋友,她不记得他们有过任何交集,更没有碰面叫名字的习惯。 她想转身点个头便走。 “窦豌,有个心里话我想跟你说说,我怕我再不说以后没机会了。”看出她要走,男生急急开口,他好不容易瞅准机会跟了出来。 “……”窦豌头也不想点了,向前望的视线触到了不远顿住的身影。 就知道她火气差,平时老招不好的东西就算了,连运气也背。 来人不正是追着男友出来的室友b么。 “窦豌,你刚还不承认,你早就知道的是吧?”室友非常的气愤。 知道个鬼,窦豌想翻白眼,她捉鬼还行,算命也就半吊子,知一而不知二。 “她不知道。”男生惊慌失措也就几秒,立即想,早该说清楚了,“我……” “你闭嘴吧。”窦豌回头朝男生冷声道:“不管你用意如何,伤害人就是渣。”害她被误会更是可恶。 “你有什么资格吼我男朋友!”b厉声斥责,愤恨得举起手中的手机就要砸向窦豌。 “……”错的只是她窦豌这个人而不是这件事。 窦豌一个闪身来到了室友的身边,抢过她的手机,用力一甩。 一团黑影被狠狠砸在了洗手池上。 这年头的手机病毒多了,总爱招污秽。她刚可看得清楚,室友身后一团黑影在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呜滋”黑影没料会撞钉子,不死心一个翻身,扑向了窦豌。 鬼怪见多了,这种连形态都不成的脏东西窦豌根本没放眼里,抬手就去抓,揉成了一团。 “呜哇。”黑影怪叫一声,估计是拼了,突地滑出了她的掌心往她还握在手里的手机里头窜。 窦豌想也没想用力一握手机。 咔嚓,手机在她手中瞬间碎成几块。黑影也跟着分成了聚不起的几块。 呃,这手机质量好像不咋滴,她也就轻轻一捏。 此时手机还能闪过一道电流。她不关心手机坏了为什么还有电流,她更在意的是怎么赔室友一个完整的手机。 嘶嘶嘶,电流还在流窜,懵了的窦豌只觉眼一黑。 待她醒过神来,只见那被分开了的黑影又聚成了团,嗦嗦发抖地往手机里钻。 咦,手机怎么自己修复了?窦豌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被黑影逃逸的速度惊到,立即伸出右手将它抽了出来,又是狠狠地摔到地上。 似是知道跑不掉了,黑影嗷嗷叫了起来,猛的从地上蹦起撞向窦豌拿着手机的左手。 嘶嘶嘶 这次却不是手机电流乱窜,而是黑影还未撞上窦豌的手心,就突地抽搐起来,倒在了地上。 皆因它撞上了她的手腕。 窦豌怔怔地望着手腕,那条漂亮的红绳上系着两粒豌豆般大的羊脂白玉,滋蕴光润。 最重要的是它在窜着流光,漫暖着她的手。很明显,地上那团黑影是被这两粒暖玉击倒。 窦豌已经不想再咦了,她的手腕何时戴过玉?还是如此有灵性的暖玉。 虽然黑影被击倒,但还在,窦豌心念一动,她眼角下那芝麻般大的痣微荡,手中瞬间多了一把通身漆黑的斧头。 “大材小用。”她叽咕着,手下却毫不留情,一斧砍下那团黑影,眨眼间,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斧头拍回眼角,如同每一次做这个动作,她都会想,她究竟是不是人? 窦豌从小运气就差,特别是在遇鬼这方面,一次被吓得破胆前,不知怎么的,她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沉甸甸,黑啾啾的斧头,且本能地一斧头砍向了那只恶鬼,好像她本该就会这样做。 那一次召唤出斧头,打开了她很多潜在的技能。慢慢地,她发现她有很多地方异于常人。比如她右眼角下那颗芝士般的小痣,原来是把会砍妖魔鬼怪的斧头,斧头出了痣便会消失。当时她还觉得挺好玩,终于不用再怕那些粘过来的脏东西了。 然后她还无师自通了一些神棍该会的东西,以及其它一些乱七八糟在人身上无法解释的东西。 所以,她真的是人吗? 她还是婴儿时便被孤儿院院长捡了回家,据说捡她时她双手还紧紧搂了把豌豆苗。院长笑她,捡小孩还包送菜,甚至省脑地给她起了个窦豌的名字。 院长姓窦。 因为自己被叫窦豌,于是跟随她的这把黑斧头也被起了个省脑的名字——毛豆。 窦豌豌豆,毛豆,都是一家子豆。 “窦豌,你没事吧?”一把极其有磁性的声音将神游的窦豌唤了回来。 她抬头,便看到一张阳光帅气的脸,正担忧地看着她。 真的挺帅的,窦豌眼定定,又望出了神。 她的眼睛清灵透彻,被如此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凤槐慌忙错开,侧过头,“我看你站这里很久了,是有心事吗?” 他这么一侧头,窦豌的头蓦地痛了起来,她用力拍了拍额头,脑里不属于她的记忆纷沓而来。 接着,她捂住了眼。 妈妈咪,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儿居然是那谁谁的未婚夫。 她摇摇头转身,懒得再理他,回了她该回的地方。 心里同时骂着,该死的,居然穿越了!穿到了前一刻还在议论的小说中。这绝不是人品问题,是运气背。 见她回去了,凤槐收回了那抹关心,无奈地转身,在洗手池前站定。 长得好看又怎样,连那人的眼都入不了。 第3章 第3章 窦豌觉得自己不是人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都能淡淡定地接受了,更何况穿书这种烂大街的事。 今天是这具身体的好友兼室友潘茵的二十岁生日派对,潘茵是谁?就是《女配上位》里最后逆袭,把窦豌当枪使的那位未婚妻。 亦即刚才问她有没有事,那位帅哥的未婚妻。 而她的对面,坐着书中另一位比较重要的配角,也是她现在的室友兼好友万芬芬。 万芬芬正和一名男生玩着暧昧,这是她的特长。她捏着颗杏仁媚笑着动作慢悠悠地塞进了男生的嘴里。 “班长,赏你的,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 那叫班长的男生很是享受。 她们寝室只得她们三人,万芬芬是三人中最高那个,身材鬼火。加之她会利用这点,嘴巴又甜又腻,即便样貌只是中等,也令她在一众男生中异常吃香。 窦豌只瞥了一眼她的面相,颊骨高,不圆润,嫉妒心强,有利可图就对你好,无利弃之。很符合书中描写,可以陷害好友的角色。 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避开便好。窦豌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两粒暖玉,只记得这是原主从小戴在手中的饰物,约莫是丢弃她的父母留下的吧。 窦豌却只知道这是个好东西,既保暖又驱邪。原主估计也知道,据书中说,只要她不戴这暖玉,入夜睡觉便会觉得冷。 可即便如此,在万芬芬看上这暖玉问她讨要时,她还是大方的送了出去,后来万芬芬戴腻歪了又丢给了潘茵。潘茵倒挺珍惜这条饰物。 这时,在宾客中溜了一圈回来的潘茵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杯红酒。 作为书中终极女主,她有傲人的资本,清汤直发,配着斯文的眼镜,既清纯又楚楚动人,怎么看怎么的岁月静好。 “窦豌,来,干一杯。”她把一杯红酒递到了窦豌的跟前,微微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虎牙,令人怎么也不忍拒绝。 “我没跟你们说过我酒精过敏是吗?”窦豌不是个识趣的人,接过了酒杯,又将它放回了桌面上。 她不爱喝酒,撒个小谎也没什么大不了。 潘茵笑容一僵,但也就一下,很快又扬起笑容,“还真没听你说过。不过没关系,我让人换杯果汁。” 万芬芬见状忙坐过来,拿起桌面那杯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我代窦豌喝了吧。” 然后还调皮地冲窦豌眨眨眼。 “去去去,去看好你那位班长。”潘茵也是看到万芬芬刚才在调戏班长的,见班长开溜,于是挥挥手赶她,“别碍着我跟窦豌喝酒。” “哼,我就不走。”万芬芬笑着又喝了一口酒,瞧了窦豌一眼,见她面无表情,顿感无趣,“窦豌还是那样混不开呀,你看你,空长了一副美人相,却不会利用。” 所以就活该被你们利用吗?窦豌心想。 “你就偷笑吧,窦豌要是混开了,还有你立足之地吗?”潘茵跟万芬芬碰了碰杯。 这话窦豌不是第一次听了,有点无聊。 见窦豌对她们的话没点兴致,潘茵突然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暖玉,“窦豌,听说这两粒暖玉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如果放在以前,她只觉这是两粒最普通的暖玉,根本不值分毫。 “嗯。”窦豌眨眼,瞧着潘茵眼里掩不住的光,不知道潘茵怎么就打起暖玉的主意了,不是说是万芬芬先看上的吗? “我最近也想买这种款的暖玉来着,可是看了很多,发现都没有你戴着的这串好看。”潘茵把杯子放下,伸出手想拿过暖玉来看。 窦豌手往后收,靠在沙发上撑住了头,并甜甜一笑,“那当然,我这串是独一无二的,含着我父母的所有之情。”小孩一丢,只留两粒小玉,这情份就这么多了。 不过瞧质地,应该是好货。 她这么一撑头,撞上了一道隐忍的视线,虽然那视线在她看过去时收得极快,可她还是抿紧了唇。 为什么要穿到大二这个时候呢,毕业不好吗?谁乐意天天跟这些人纠缠。 “实在瞧不上外面卖的,可以叫你那位送一串,多了情份的戴起来就是不一样。”她朝视线那方扬了扬下巴。 潘茵和万芬芬都看向了那个叫凤槐的男人。 “嘿嘿,窦豌也会开人玩笑了。”万芬芬热情地朝凤槐那边晃了晃手打招呼。 余菌眼沉沉,没看那边,只拿起酒又喝了起来,而后又盯着窦豌手腕,“窦豌,要不你借我拿去给人瞧瞧,我想订做一条一样的。” 如果放在平常,同学之间这么说话并没什么大问题,不外乎是看上了也想拥有同款的。 可穿来的窦豌却想多了,这潘茵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讨来这条手饰? “抱歉,我好像说过,没了这暖玉我晚上睡觉会冷死,它就像是我的护身符,哪有随意脱下来的道理?”窦豌定定看着她笑,突然好想给她算一卦。 “且大家戴同一款手饰总觉怪怪的。”窦豌拒绝得死死的。 也不怕她们怀疑她性格变了,反正关系总要疏远的。 潘茵和万芬芬对视了一眼,她们同时的觉得窦豌变了,像变了个人,怎么以前的乖巧像是装的。今晚的她冷淡的过份,虽一直在笑,可让人感觉不到亲切,说话更是刺刺的。 潘茵也是要面子的人,窦豌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死缠,便尴尬一笑,“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戴同样的东西会显得咱俩更亲密。” “不过既然窦豌不喜欢,那便算了。”她又加了一句,有点委屈,又有点不舍。 可窦豌才不会在意她的感情,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十点半了呢。 “有点晚了,我想我得回家了。”她提出要先离场,她记得那位捡了窦豌的老院长在离世前给她留下了一间小套间,也就是说她也是有小家的人。 她家离这里有点远。 “啊,窦豌,你也太没意思了吧,不陪陪我。”万芬芬立即哀叫了起来。 “啊,我劝你也早点回家。”窦豌站了起来背起包,看着万芬芬侧边,突然像受了什么惊吓般,“芬芬啊,我是不是眼花了,你身边站着个黑影,她,她,她是什么东西?” “什么?”万芬芬吓得一下蹦到了窦豌这边,望向她刚才站的地方,“你看到什么了?” 窦豌离她远一点,又看向她侧边一会,跟一脸莫名的潘茵说:“阿茵,你没有看见吗?芬芬身边站了个黑影子,啊,好恐怖,我走了!” 说完这句,也不管后面的人是什么表情,溜得飞快。 第4章 第4章 “阿,阿茵啊,”万芬芬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潘茵肩膀,笑得讪讪,“今晚,今晚我不想回去了,我跟你睡呗。” “她逗你玩的,你也信。”潘茵不耐的把她的手拽下来,眼睛闪烁不定。 说没鬼怪这种事她此时还真不敢说,因为她自己都解释不了,好好的,她怎么又回到她二十岁生日这天呢。 不管恶作剧有没成功,走出酒店大门的窦豌却犯起了叽咕,她的肚子正闹脾气呢,不舒服得很。 这跟她原来做了坏事就肚子疼是一样的,再想到脸颊上的斧头,她直觉她不是穿到了书中窦豌身上,而是带着原来的她和这里的窦豌重合了。 就像一分为二的东西找了个机会合二为一了。 感觉还是不大舒服。 “哟!”想得太入神,路边有人她也没发现,眼看就要撞上那人,那人身下的轮椅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微微向后退。 窦豌没眼看式捂住眼摔了个狗啃泥,但只一秒,她就爬起抓住了那张轮椅,气势汹汹的想讨回点面子。 “我说你不闪会死啊,接我一下会……”呃,这男人真真绝色。 即便灯光昏暗,她还是看出了神,忘记合上嘴。那人可比凤槐长得好看多了,一头漂亮短碎发下是精雕细琢的五官,眉心隐隐有个像火焰般的伤疤,不仅不突兀,反令他好看得像只精灵。 只是,她瞥了眼他那双被毯子盖着的双膝,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不确定他是闭着眼睛还是眼睛有缺陷。 着实可惜,那么美的人居然残了。 轮椅上的人紧抿着樱色薄唇,本想滑动轮椅离开,在她左手晃过来时,那两粒暖玉像是要撞向他的眼睛般,刺痛刺痛。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脑里闪过先前的画面,女孩手拿黑斧头毫不手软地砍向了地上的黑影…… 她是谁?为什么存在他的脑海里。 他确定从前没有见过她。 “啧,”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人怎一声不响就要抓她呢。 窦豌想甩手,这时耳朵动了动,眼角就瞥到一辆黑色奥迪像是失了分寸般猛的朝着他们这边撞来。 她已来不及多想,反手挣脱他的束缚单手扛起了轮椅免得它遭殃,另一手死死挡住了奥迪车的去路。 由于惯力太大,她一只脚深深的在地面上刮出了一条裂痕。裂痕边上水泥砖块露了出来,甚至有些被踩成粉碎飘在了她那双原本泛着亮光的皮短靴上。 但她扛起的那张轮椅以及轮椅上的人却相安无事。 “卧槽!卧槽!卧槽!!”奥迪车主透过车窗,望着那一手举高的轮椅,一手撑着他的车子的女孩,除了惊魂未定,还有那之后的语无伦次。 “女,女神,女神啊,我、他、妈的没喝酒呀眼睛怎么就花了……” 不管车里那位怎么震惊,轮椅上的人仍然淡淡定定。 “还不把我放下来?”他不轻不重的问,却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有着神力的女孩就是他脑里突然跳出来砍黑影的特别女孩。 她手上有两粒暖玉,他本能觉得,那东西属于他。 “哦。”窦豌反应也快,在没惹起周围人注意的时候就把轮椅放了下来,跑到车子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窦豌长得好看,年轻的车主便是惊魂也立即放下车窗,迎上美女的笑容。 “你还不趁警察没来赶紧走?”她说。 “哦哦哦。”车主嘴巴一张一合,就那么看着救了自己的女神。 “咳咳,要是被我知道你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我会,”窦豌跺一下脚,威胁道:“会直接把你踩进泥土里。” 活埋?车主立刻脑补出那画面,她还真有那可能。 啊啊啊,他是见鬼了还是见神奇女郎了? 车主哼了声,咻一下给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拐弯,溜了溜了。 车开远,窦豌瞟了眼路边正在给裤子拍灰尘穿着咖啡色针织衫的女人。 刚才那车可是差点就撞上她,她却像个没事人。 不正常。 不过窦豌还没时间去管她,因为她看到一名高大强壮的男人冷着脸冲了过来。 “老板,没事吧?” 他弯腰哈背一脸关切地问着轮椅上的人。 这人可是化成灰窦豌也记得,这个男人那张国字脸,可不正是她穿过来前看到的影像,窦豌死前的影像,就是这个大块头将窦豌活活的掐死了。 原来他是这个好看男人身边的人,那么窦豌的死和这个好看男人有关吗? 早知如此刚才就让他给奥迪车撞了。 不过,她记住这张国字脸了,只要他不招惹她,大家相安无事。 可如果要杀她,那就看谁拳头硬了。 她打定主意,大步离开,追上了刚才那咖啡色针织衫女人。 莫丽两眼无神的沿着马路边走,她不是很想回家,她厌恶了那个家。 刚才,她已经下定决心走了,为什么那辆车就没撞上她呢,居然只让车尾擦到了肩膀。 都说活着比死还难过,无尽的怨怼与自责煎熬着,她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也不知道这般活着还要何时才到头。 “喂,你害得小车司机差点撞死我,你不该道歉吗?” 如泉水叮咚般柔和的声音入耳,莫丽不由顿住脚步,她知道后面的人是在和她说话。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一个不着会害了多少人吗?你死就算了,不足惜。可司机呢?他的家人呢?我呢?我还想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窦豌并不想多管闲事,可又不允许有人带着自杀念头在她眼皮底下到处移动,她会睡不好觉。 “做人不能太自私。”她又说。 莫丽却突然捂着耳朵蹲下来哭了起来,“是啊,我就是自私的,他们都说我自私,我只想自己,我不孝。个个都觉得我不好,我没心的,可谁又想过我,我也很难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只会怪我怨我,就没人会为我考虑。”她哭着喊着,重重复复。 看得窦豌都要为之难受,走近她身边弯腰,语气又轻上几分。 “或者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这种环境下,她的声音有种安神效果,听了令人不知不觉便对她信服。 莫丽抬起头,满脸泪印,“怎么帮,我婆婆说我是个不详的人,谁挨了谁倒霉。” “哧!”窦豌笑了,像她这样总倒霉的孩子都不敢说自己是不详的人。 “你婆婆凭什么说你,她说你就信?还要自杀?” “也不是她说的。” 第5章 第5章 瞧女人这个样子,说是说不明白了,窦豌干脆尝试着拉起了她的手指,“相信我吗?” 只要对方相信她,又在极度痛苦中,她可以从对方的手指探入对方的内心,从而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很多事。 窦豌一般不用,毕竟别人都有隐私,而她每次用都得唤醒她的心脏——一棵只有两片叶子的豌豆苗,它会把所探知到的一切都告诉她。 这同时又无时无刻在提醒窦豌,她不是人这个事实。谁的心脏特么会是一根只有两片叶子的小苗啊? 显然,女人对她心没设防。她很快就知道了女人到底在悲哀什么。 莫丽这是被生活逼疯了吗?不,窦豌从中探出了一丝凶气,有凶物正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她身上爆发出的负能量。只是,那源头太小,小得她找不出来是什么凶物在作怪。 莫丽在正青春的时候,不顾家人反对选择了远嫁,嫁的时候还想着只要有了钱,距离便不是距离,坐个飞机或高铁回家,一天之内也是可以赶个来回。 可是,她没料到嫁了那男人后,生活会是那么难,难到她日夜后悔当初的选择。 男人家有个多病的母亲,父亲早已离世。那时她是看上了男人俏皮的样子与待她温柔体贴,可在她生完孩子后,孩子也体弱多病的情况下,为了柴米油盐,两口子总吵架,男人只剩嫌弃哪还有什么温情。再加之婆婆嫌弃她是外地人,既没钱又没靠山,各种的给脸色她看。 本来日子就艰难,就在今年,疼爱莫丽的父亲也脑梗塞住了院。莫丽还有两个弟妹,皆成家了。莫母是个心大不管事只顾着自己打牌买彩票的人,弟弟并不放心父亲被母亲照顾。 莫父的情况有点特别,他记不住任何事,双脚无力路都走不了两步,但又从来不愿麻烦任何人,解手更不愿叫别人帮。好几次趁没人守着,他便自己爬起来要去厕所,有两次还差点摔跤。这种情况必须得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 弟弟就说不放心别人看,要三姐弟自己亲自照顾,二妹就说轮流来。莫丽嫁得远,小孩上小学要她照顾,根本离不开,便说要不请保姆照顾。他们自是不愿意,非要轮流。莫丽只得回来找老公商量,让婆婆帮接送小孩一个月,老公当即就拒绝,说他老娘天天吃药做饭都成问题。还说莫父都那么老了快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还不如把钱留着给儿子买吃的。 莫丽听得那个心寒,吵了又吵,可到底放心不下儿子,就让弟弟请保姆照顾父亲。弟弟最后说她只想着自己,父亲丝毫都不关心。最后没办法还是请人照顾了,可也再不理莫丽。 那个月请保姆的钱都莫丽出。可也就在这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将莫丽击跨掉。请保姆前莫弟就说过,请保姆不好别人不会真用心照顾,莫丽还信誓旦旦说给了钱她怎敢不好好照顾且妈妈也在,可以帮看着。 可是,月底的时候,莫父突然走了。那个早上,莫弟还发了条家里监控视频,看着莫父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足足两分多时间,那请的保姆还在床上躺着不愿起来。等莫父摇摇晃晃从门口那摔到地上,保姆才起来紧张的过去扶起。 到了夜里十点多,莫弟打电话给莫妈让她去房里瞧瞧,说监控里看着老爸没吭声。莫妈那个时候还不愿意去看说睡着了不就这样,等莫弟求着她去看一眼时,才发现莫爸流了一鼻子血,已咽了气。 莫丽是十二点被莫弟咆哮骂醒的。 莫丽这才后悔,后悔自己没回家,连最后一眼也没看上。那时候,弟弟恨她,姑姑嫌她,反正她就是不孝的。 那种压抑令她喘不过气。 办完丧事回家后,她的婆婆也突然指着她骂,说她其实是五月出生的扫把星,谁亲她谁倒霉,让她老公带着儿子离婚,让她赶紧滚。 莫丽得知是算命先生说的,心沉了沉,还觉得算命的也许是对的。 因为她确实出生于五月,在农村里有传言五月女孩的命是不好的,父亲怕对她有影响,便把户口改成八月出生。 “你老公让你滚了吗?你儿子不亲你吗?”窦豌将她拉起来并肩而行,不过是个神棍妖言惑众,有机会还是得去会会。 莫丽想起自家可爱的儿子,心才蓦地柔了柔,扭头望着窦豌,“我儿子其实很粘我。” “这不就行了,你父亲肯定希望你好好的,而你不该希望儿子好好的吗,我从不知道没有妈的孩子会是个宝。”虽然她从不觉没有父母的自己有多可怜,但也不妨碍她哄人。 “还有,我也会看相,我还知道命运是可以改的。当你心态放好,多笑笑,身上的磁场就会跟着转好,命自然就好了。当然,你总什么都嫌弃,都要抱怨,就跟饥饿鬼一样永远不满足,又怎么会有好命?知足点,给自己信心,你是有福气的女人。” 最后,她拍了拍整个人都柔和下来的莫丽,莫丽身上忽的飘出一缕光被吸进了她的心脏。 她说:“回家吧,你家孩子需要你,难过时多想想孩子。” 窦豌私认为,那什么弟弟姑姑婆婆老公都不是个事儿,日子总是自己过的,管别人怎么看。但是,那个随口就说人不详,弄得人心惶惶的神棍就非常可恶了。 “老板?”国字脸李豹忍不住提醒自家老板,偷偷摸摸看两个女人说些家长里短的有什么意思。 可如果被他看到窦豌把他家老板扛起来了,他怕是会担心自己随时失业了。 “我要这女孩的所有资料。”轮椅上的人依然紧闭着双眼,却准确的指向了穿着银灰色风衣的窦豌。 “啊?”李豹没反应过来,他家老板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 今天这是怎么啦? “啊什么,叫你做就做。”他还不能对女人有兴趣了? 第6章 第6章 窦豌对原主还是有那么丢丢羡慕,她那福利院长离开了还倾尽所有给她留下了一处极好的房子。虽没地处繁华,可买下来想必也得花很大笔钱。且按窦豌的眼光看,这里是块福地,污秽少,还隐隐罩着一层瑞气,恐怕里面住的人也多是非富即贵。 她按着记忆上了六楼,这单元有两户人家,她打开了最右边那间的门。恰好,旁边的门也从里面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男士。 戴着眼镜,斯文白净。 在看到窦豌的时候露出一刹那的诧异,眼见窦豌就要推门进去,他忙招了下手,叫住她,“嘿,丫头。” 窦豌顿住,扭头看他,她脑中有这么一个邻居,可搜刮完记忆,两人也没有正面打过招呼说过一句话。 “有事吗?”窦豌扬起笑容,她看不清眼前人的一切,模糊一片,但感觉不坏。一般这个时候,窦豌都将这类人归为道行比她高的一类,最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男人吸了吸鼻子像在闻什么,半晌不大确定的问:“你见到那条蛇了?” “蛇?”什么蛇,窦豌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邻居是她看不透的高人,还是脑子有问题的那种看不清。 男人挑眉,再扶了扶眼镜,瞧窦豌那样子,分明是一无所知。他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开始挥手赶人,“没,没啥,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吧?” 窦豌却从他的镜片后看到一抹精光,心想这人肯定是位人精,就好像他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她早已不是原主。 看来以后对上这位邻居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点点头,又要推门。 这时那人又叫住她了,“哎哎,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齐林。” “齐先生好。”窦豌顺溜儿打了个招呼。 “进去吧进去吧,”齐林最受不了小孩儿对他灿烂的笑了,最后不违心的补了句,“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好。” 窦豌家到学校要坐好几站公交,因早上有课起得较早,上了车她便打起了瞌睡。可两三站后前面座位来了个阿姨,还带了一只鸡。那阿姨坐在靠窗位置,鸡被放在旁边座位下,时不时叫两声,挺烦人。 那时车上人并不多,又是一站,上来几个人,有个男的看阿姨旁边没人便坐了过去。哪料才刚落座,那阿姨就一屁股坐了过来,凭着年纪老和女人身份,死劲的把那男的挤出去了。男的就叽咕了句,为什么就不给人坐呢? “没看我这放着只鸡吗?踩死鸡了怎么办?”那阿姨口气强硬,理由那叫一个十足。 “……”窦豌感觉到四周一阵寂静。 男的看那姨就是个歪人,摇了摇头往前面站着了。 然后那阿姨满意的霸占着两个座位。到底还是有人看不过眼旁边年纪差不多的阿姨就说鸡放一旁,座位就是给人坐的。 “不行,别人把鸡踩死了怎么办,谁知道他会不会把鸡踩死了。”鸡主人阿姨还是分外有理。 说不通!好心的阿姨摆头不再答理。 窦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拎不清又牛批的女人。觉也睡不着了,半眯的眼睛睁开就对上了一双黄豆般大,圆溜溜的鸡眼。 原来鸡被放到车走廊边上了。 窦豌朝鸡瞪回去,网兜里的鸡咯咯咯的扑腾了下。也许这鸡太吵,居然让她心房里的豌豆苗舒了舒叶子。 然后窦豌又听鸡咯咯两声,她便听到了某只牛批的鸡自言自语。 “傻逼,被人踩死也好过你把我送给那神棍宰了。” 咯咯。 “傻逼,别人说你儿媳妇命不好,你还屁颠屁颠儿的乐。” 咯咯。 “傻逼,就你这傻逼命更不好,还嫌别个。” “……”又是神棍,别侮辱了神棍这个词好伐?窦豌心想前面这妇人多半就是那莫丽的婆婆,跑不了了。 就这彪悍样,莫丽那小怂包不被逼自杀才怪了。 如果不是还有课,窦豌倒想跟着这一人一鸡跑一趟,瞧瞧到底是哪路神棍在毁他们神棍一族的声誉,不过下课再去也一样。 可惜,上完课才出课室门,她就被万芬芬拉着去看别个为情自杀的戏码。 “窦豌,快点,有好戏看。”窦豌正回想着莫丽知道的那个神棍档口摆在哪里,万芬芬已经拽住她的背包跟着人多的路上冲。 “快点,东区男生公寓有人要跳楼,快点,去晚了没得看了。”她边回答窦豌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语聊,“来了来了,马上。” “哈?”人跳楼你看好戏,还凑热闹?窦豌嘴角抽抽,倒是自觉跟上了万芬芬的脚步。 她们到的时候那公寓楼下已经聚了不少人,还能见到好几个眼熟的教授。据说那男生被发现要跳楼的时间不长,警察还没赶过来救场。 这栋楼有八层,窦豌眯起眼抬头看那被各路视线聚焦的地方,大概能看出那坐在围栏上双腿往外翘的是名男生,穿了件黑色外套。 “你觉得他会不会跳下来?”万芬芬旁边的生面孔男生问万芬芬,眼角却时不时瞟向一旁的窦豌。 “要不要打赌?”万芬芬将男生的小动作全收眼底,又撇撇嘴嘻笑着反问他,心里却暗恨就不该拉窦豌过来,抢了眼。 他会跳。窦豌笃定那男生有了死念,也懒得听万芬芬他们拿这事来打情骂俏,拔腿就往楼里钻。 有太多人想上楼,舍管阿叔只放行那男生的熟人。 窦豌也扯了个关系冲上楼却发现那个通往顶楼天台的门被男生从外面用东西顶住了,看那些人的样子一会半会是开不了了。 窦豌很想上去帮忙用力拉开,可众目睽睽下她并不想成为焦点或成了今天的头条人物。 从正门进去指望不大,窦豌转身就往旁边紧挨不远那一幢公寓楼跑。据她目测,两楼距离约三米,或许可以找个支点跳到对面楼。 楼里人都出去看热闹了,窦豌很顺利溜到了公寓顶层。隔着楼距,窦豌将那男生后背瞧得清楚。她啧了下,不是很明白想死却非要闹得众所周知的人。 八楼的高度足可以把人摔死,窦豌瞄了眼楼下,再瞄向对面。没有多余支点,距离还是有点大,一般人估计没有谁有那勇气敢想跨越过去。 但窦豌不是一般人,她摸了摸心口,自言自语,“小苗苗,保佑我。” 她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深吸一口气,再冲上前站到了栏杆上。 也幸得所有人都在关注前面而没人发现侧边玩高难度杂技的窦豌。 她专注的看着对面楼栏杆,默数到三,使劲往前一跃,跃起的时候那长风衣摆都跟着飘了起来。 “卧槽!”窦豌难得爆了个粗,就差一点点就跳过去了。可此时她只得紧紧攀着栏杆,扑得用力手有点麻痛,一时还爬不上去。 刚好那正要跳的男生听到了她的声音望过来,似乎不解窦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且整个人都吊在栏杆外荡着秋千。 “哎,同学,那位同学,”窦豌脑光一闪,朝那男生嚷了起来,“救命呀,快来帮一把,拉我上去。” 窦豌生得好看,男生便是想死,对上一名漂亮的女生也不忍她真的摔下楼,再说男生本还有颗善心,哪做得到见死不救。 他本能的收回脚落地,快步的走到了窦豌那里,弯腰就要拉窦豌的手。 窦豌拉住了他的手用力往上撑,眼看着窦豌跨过了栏杆,男生咧嘴笑松了口气。 可突然的事就在那时候发生,窦豌拽住男生的那手顺势用了点力,男生原本在栏杆里面好好的却与窦豌互换了个位置。 一个不稳,头朝下摔下了栏杆。 “啊!”男生吓得惊叫出声。 第7章 第7章 男生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这了,本来他确实存了要死之心,可当真的要面对时,心头却漫上了无尽的恐惧。 直到他感觉自己正在风中凌乱,一只小腿还被刚才的小美女紧紧拽住。 就听她冷冷的说:“怕不怕?还想死吗?想的话我可以立刻放手。” 说的同时手还突然松了一秒,吓得男生死死攀住,生怕她还真放了手。 “同学,拉我上去吧?”他面略尴尬恳求,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惊动了全校师生。 “哦,不想死了?”被倒吊着,久了脑充血难受不说,且不管男生如何想找墙壁拽一拽,窦豌就是有那本事让他的手往外悬空,跟着整个人也往下沉了沉。 求生的本能令他忽略了一个小女生哪来的劲拽住他且拽半天不喘气。便是他吊在半空也开始呼吸急促。 “别别别,别松手呀。”男生哭着脸哀求着,再来两次这般他怕他忍不住尿裤子。 “我不想死了成了吧,同学快拉我上去,我支撑不住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年纪轻轻要寻死?” “那……”男生纠结两秒,又怕自己掉下去,牙一咬,才丧气的说:“我失恋了。” “喂喂喂!”能别再松手吓人吗?他要哭出声了,眼泪都掉下楼啦。 “就为这?”窦豌是无法体会失恋就想死的心态了,“那你还是干脆死了吧。” “擦!”男生呼两口气,这么吊着也是要命,急急解释,“她说我即便跟她在一起,有一天也是会死在她床上的,反正我都是短命的,早点死也一样。” “是你女朋友说你会短命吗?所以要分手?我还是头次听这么奇葩的分手理由。”窦豌这才仔细端详起这名男生,人中穴深而长,耳厚有珠,“照你现在面相来看,你这人命长有福,以后子女亦孝顺,又何来短命一说。” 窦豌也懒得逗他了,双手使力将他扯回了安全位置。 男生跌坐在水泥楼顶上,艰难咽了咽干燥了的喉咙。 这才为自己女友辩解,“和我分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妈妈前两天找了个算命的帮她算了卦,说她在学校有个谈了三年的男朋友。” “我俩大一认识,也刚好三年。那算命的就劝她妈赶紧让她甩了我,说我俩在一起并没甚好结果。她当然不愿意,可那算命的却说,我俩勉强一起,不到结婚那天,我就会意外死在她床上。”这要真成事实,怕是谁都难接受,可这种算命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又是算命的,窦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如果算得准倒没什么,可偏偏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有点点可能就被放到无限大,进而达到恐吓人的目的,让这些人产生负能量。 就不知道搞这些的是组织还是同一神棍。 “哧,”她嗤笑一声,抬手给了他一记爆头,“亏你读那多书,别人瞎编你也信。我瞧你这大个子,没个七老八十死不了。” “嘿嘿,”男生许是经过刚才的惊吓,也算想开了,傻笑了下,“同学骂得极对。” 这时那门也被撬得咔咔响,怕是警察来了。 窦豌指指门,“你自己出去随便说个理由吧,我得藏一下等会再走,我怕我们同时出现会给人机会编故事。” 男生点头站起来拍拍手,“同学说的是。” “记得下次寻死找个山洞吧,别劳师动众,我相信不会有人去阻止你的。” 男生走了几步,又听窦豌淡声给了个意见。他不由擦了把虚汗,想起刚才她把他当鞭炮一样吊楼上荡…… 窦豌觉得她和国字脸保镖一定是上辈子就开始结仇,要不怎会才隔了一晚上这张脸就又出现在她跟前。 她也好不容易趁乱下了男生公寓楼,心里脑里都是去找神棍,那国字脸就叫住了她。 “豆子小姐,请留步。” 这什么鬼称呼?她是姓窦不是豆子。虽然从小到大没少人叫她豌豆,但也不是他国字脸能叫的。 李豹心里也是纳了个闷了,这什么鬼名字,他一出口豆子两字自己蹦出来了,想改都改不了。 窦豌白眼怼过来,不打算应声。 “豆子丫头,这里,看这里。” 咦,不但见了国字脸,还有那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哦,还有人精齐林先生。 齐先生就站在轮椅后面对她招手,笑得不怀好意,窦豌不知道他的笑意何在。 倒是那轮椅上的人依旧清清淡淡像是没什么能入得了他眼。或者说他可能就没有眼,因为他还如昨晚一直紧闭着眼睛,上面长长的睫毛倒好看得紧。 窦豌还未走近,齐先生又说,“嗨,丫头,咱又见面了。” “齐先生好。”窦豌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轮椅先生,只看了他一眼。 齐林马上识相指着他介绍道:“我商业对手兼兄弟誊白,不介意可以叫他小白。” 说完挨了誊白一记手背。 窦豌才不上齐林的当,明显这种气场冷清的人不会接受别人叫他小白。 “你们找我有事吗?”都找到学校来了。 “当然,我可是给你介绍业务来的。”齐林朝她挤挤眼。 她不懂,“什么业务?” “捉鬼呀。”齐林很自然的说了出来,“你不做事怎么养活自己。”那表情一副就是我是为你好,你该感激我。 窦豌却立刻肯定了,这齐先生不简单。她可是知道原身自上大学后便开始勤工俭学,多是做家教。哪有工作适合就去哪里赚点钱,多余的还会转给现任福利院长。 原身根本不会捉鬼,但她会。 “今天刚好听说誊白那出了点事,我就想起你来了,你要办好了,誊白不会亏待你的啦。”他叨叨起来,却没说他今天其实是被人逼着来的,谁让他是她邻居呢。 她眯眼朝齐林笑了,得了,他道行比自己高,自己也不必藏着匿着。 “什么事?” “我不晓得呃,”齐林看了眼誊白,推推眼镜,作势拿手机,“既然中间人做了,我还有个饭局,你们聊。” 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这些事他能掺和吗?不能不能不能。他的宗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先上车。”留下的三人僵持三秒,誊白开声,李豹已推着他往车的方向走去。 上了车,窦豌和誊白坐在车后座一左一右。刚才他挪上车时窦豌看得清楚,他那西装裤下的双腿修长笔直,站起来的话不低于一米八五。似知道她在想什么,那面朝车窗的人突然轻启薄唇,“想看我站起来的样子?” “啊?” “怕是没机会了。”他这双腿自出生起就没知觉,看过医生无数,都是摇头结束。 “挺可惜的。”窦豌没同情他,她觉得这人不需要。 “哦,很抱歉让你看不到,可惜了。”可惜你没机会看我双腿站起来的样子。 “……”我是可惜你的腿。 第8章 第8章 不管哪个地方总有穷有富,江城最北曾经就有一片号称贫民窟的区域。后来誊家在那附近做了一个项目,规划的地方划了一点进贫民窟。 那片区域大部分住的还是以前那种老房子常年停水停电,那水用的还渗着泥沙,不过住里面的人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想住新房有点难。 因为誊家要用他们一点位置建公园一角,又想顺道做点善事,便在旁边给再建了一批房子,但卖价比成本还低,供这些常年和鼠虫做邻的人家住。 誊家占用的位置不大可也补贴了不少钱给当地居民,那些人拿着这笔钱还是买得起这低价房的。 半年前这些房子就被住满,本是好事一件,可这半年里却闹出了不少事。先是有个中专少年因母亲出轨又不给钱上学而想不开半夜从十五楼跳了下去。 跟着是两岁娃娃从十八楼摔了下去,据说是贪玩又没人看着爬上了放在楼梯道上的摩托车然后再爬上了那不到两米高的窗户,再摔下去。 不久又有一个捡破烂的婆婆被高空砸物砸没了。再有一中年妇女因老公出轨而自己喝农药躺家里自尽了。更离谱的是有个六十多婆婆跳楼没了,留遗言是活够了。 就前几天,还有个五岁孩子又从多少楼的卫生间掉了下去…… “这些难道不是个人问题造成?”窦豌听到里面发生的事不得不插话,“难道这些中有谁变厉鬼了?” “我个人也这样认为,而至于厉鬼。”誊白这人似乎习惯了没表情,话也不轻不重,“我没见过鬼。” 窦豌也知不是强调自己见过鬼的时候,可是,“你不相信有鬼找我来干嘛?” “别激动,我只说没见过。”他转头面对她,那眼睫微微擅动。 不知道为何,她心痒痒的,像是被那长睫毛扫过一般。 “那些人中不知道谁找了位算命先生,算命的说这些意外出事的人都是出在新房子里,肯定与新房风水有关。然后又说这里原本还有间教堂可以压一下脏东西,恰好我们用了的那块地就是一直空着的教堂。然后这些脏东西没得镇压就都找上周围的居民了。” “老实说,教堂不是外国的产物吗外国的也讲鬼?还有以前这些人住得分散谁家有事也不都知晓,这人密集了事多了他们就人心惶惶了。再有,有些人手里有点小钱就开始乱搞,不就吵得家不得安宁么。”其实他还真不在意这些不大影响他的事,可找她总得有个合适借口。 可不是,好几桩事都与出轨有关,要不就个人疏忽大意。他说得头头是道,窦豌还真没啥好评论。 只是为什么又是算命的。正好,她本来就为这事来。 “你现在是带我去教堂原址还是那小区?” “先去找神棍。”她昨晚好像是这么称呼算命先生的。 “对,先去找乱散播谣言的人。”这提议正合她意。 瞧她立即附和那小样儿,他满足的重新看向窗外,唇边不经意扬了扬。 那位算命先生也住北区,家离那出事小区并不远。窦豌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莫丽的婆婆喜滋滋的出门,手里还捏着两张折成三角的黄符纸。 真巧,是同一神棍。 进门,那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神棍,正坐在椅子上给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看手掌。 “你老公有个不得了的弟媳妇呀。”他眉心皱成川字一脸慎重的说。 “怎不得了?”中年妇女纳闷了,他们那个弟媳妇就是个没啥文化的家庭主妇。 “你们关系不好,她们家也没你们家会赚钱,我说得对不对?”山羊胡子边说边看了几眼窦豌几人,在瞧到誊白时,那通身的贵气令他眼发精光。又看到誊白是个残疾人,更加好办事。当下,他心里头那算盘便啪啪直响打了起来。 “大师说得真对,我俩一直不对头,好也是表面上的好。”中年妇女一副大师说得真准的笑脸。 “那你得仔细着她背后插刀咯。”他抚着胡子装起了神秘。 等着中年妇女从愤怒到着急,“大师怎么说?”他才又给她掌掌手纹,略沉吟,“据我看到的,她请了神婆给你们一家搞了些不好的东西,让你们夫妻不和,子女不顺,钱也没他们家赚得多。” 吓得中年妇女一口一个大师帮帮他们,要多少报酬都不是问题。 窦豌一头黑线,就这瞎编乱造的还被当成活神仙了,钱还赚得盆满砵满。 然后那妇女给了个大红包,才拿着那据说可以化解别人给她下的咒的符纸离开。 窦豌看了,就跟刚才莫丽婆婆一样拿的同款符纸。 等妇女出了门,山羊胡子这才很大牌的瞥了一眼窦豌三人,然后目光定在誊白身上。 “先生是要看相还是看手掌?” 誊白让李豹推前一步,这才说:“我是来砸场子的。” 不等山羊胡子品出味恼怒又继续道:“我也来给你看看相,嗯,你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女儿小,没老伴。生活一般,最近发了些横财,不过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窦豌想这人查过人家家底。 “你什么人?我家人口稍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山羊胡子也是这般想。 却听那人轻笑了声,稍纵即逝。 “我说的准不准?我不过是进门时看了下你们家摆着的鞋子的款式大小来猜你们家的成员罢了。至于发横财,我是刚才眼见着的,那位太太有妯娌不是很正常吗你再试探下她们的关系瞧她那恼样就知道了,你偏还骗她别人在后面耍阴招,这东西跟鬼怪一样无对证,真假还不是你说了算。钱好赚吧?” “……”窦豌嘴抽抽,这人自己就能砸场子了,还叫她来做什么。 不,不,他不是瞎子么? 山羊胡子被说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想发火赶人可一看李豹横在那,最终怂了样,“好赚不好赚关你们什么事,我说的就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 “我这不欢迎你们,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等砸完就走。” “还想如何?”山羊胡子全身提防起来。 “我不想如何,是她想如何。”誊白悠悠的指向旁边的窦豌。 “……” 她能如何?窦豌蒙了一瞬。 山羊胡子也愣了愣,他可没骗过面前的小姑娘,她砸他场子干嘛? 然后窦豌反应过来当真砸起了场子,一掌拍向旁边的桌子。 只听砰一声,那桌子碎成了渣渣。 首先眼睛瞪成铜铃的是国字脸李豹,他瞧着那桌子可是实木镶大理石做成。 换他来一掌,最多劈断一条木桌腿。 那还得把手劈肿。 第9章 第9章 他特意瞥了眼并不惊讶的老板,想得最多的便是他怕是要失业了。瞧老板昨晚到今天的表现就知道,分明是对小丫头很有想法的样子。 哎哟,他要怎么保住自己这干了十多年的工作? “老板,”他弯腰凑到誊白耳边压低声音说:“豆小姐这种女孩太暴力了照顾您怕是不适合。” 誊白没想一向不多管其他事的李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樱色的唇角是怎么也憋不住往上翘。但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还是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放心,你没犯错我不会赶你走的。” 李豹却没觉被安慰到,毕竟犯不犯错还不是老板一句话。 主顾二人说悄悄话,那边的二人却是大眼瞪小眼。 但也只一会,山羊胡子脸一跨到底,仿佛要哭出声了,还真是砸啊!这姑娘怕是吃火,,药长大的,一掌就把他家坚硬无比的大理石炸成粉末。 “我,我要报警。”他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家里却来了土匪那还得了。 “站住。”窦豌喝斥住他要拿手机的动作,“不想跟这桌子一样的结局,就老实交待,是谁让你变着法子让来找你算命的那些人产生恐惧的?”她寻思了一番,按这神棍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吸收那些负能量。 只能是凶物或魔物。 山羊胡子一个抖擞,想起自己喝下的那杯冰冻的鬼茶,肩膀又一个颤栗,哽起脖子给自己壮胆,“少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老子不吃这套。老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要眼红老子赚钱了你有本事自己赚去。” “说不说?”窦豌一脚踏到先前山羊胡子坐的那把椅子,椅子应声塌成百十小件。 山羊胡子方不方李豹不知道,他好方好方。瞧他老板那一直维持上翘的唇角就知道老板对这位四小姐有多满意了。 于是他又忍不住对老板说:“老板,豆小姐这样耍流氓真的好嘛?” “豹子,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誊白抬头对他笑了笑,好不夺目。 李豹被闪到牙酸,忙说:“豆小姐做得极好,极好!” 还真不差,只见那山羊胡子腿抖了抖,只差没跪下求饶。 “姑奶奶哎,我也不想做亏心事呀,这不是被迫的嘛。” 原来前一段时间山羊胡子做了个梦,梦里他和认识的十多位同行被一起请到了一个阴阴森森满是迷雾的地方。他们围着一张台坐成一圈,台上摆着十多个茶杯,数了数刚好够一人一杯。 然后他们都看到那杯子上慢慢隐现两个字:鬼茶。 他当时还心道梦到鬼了吧。 正当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一个透着迷惑人心的声音。 “喝茶呀,怎么不喝?”还是挺吓人的,大伙不知道是被迷惑还是被吓的都双双拿起杯喝了那茶。 冰冻又苦,比鱼胆还苦。 “既然茶喝了,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教你们生财之道。” 那声音话落然后他就醒了,脑里却诡异的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职业去影响别人的情绪和人生轨迹。且最重要的是这之后他的收入可观了起来,信徒也越来越多。 不但是他,他那些同行亦如此。于是大家有时碰面便聊起了此事,原来那天大家都作了同样的梦。他们都是做这行的,自然想到了那杯茶,那人说的话。 于是这事便成了他们间的不可说,就怕一个不着惹了那位不爽。 “鬼茶?”会是恶鬼吗?窦豌思绪间一只手扣上了山羊胡子的指尖。 “咝!”一阵刺痛袭来,她猛的收回了手,对方道行居然比她高,她一时还看不到对方真面目。 她又顺手拍了山羊胡子肩膀一下惹得他哟哟叫了两声,然后一缕黑气飘出,紧跟着又有另一缕光窜入了窦豌心房。 “我怎么感觉精神突然爽利了?”痛完,山羊胡子摸着肩膀自言自语。 窦豌已经大步走到他后面的木柜台,拿起他画符的纸笔,飞快地画了起来。 “你们一起做梦的有多少人?”自从她能召唤出脸颊上的黑斧毛豆后,她便像开了挂般,很多东西不用学都会。 “十三,十三个吧。” 不多一会,山羊胡子手里就多了一沓符纸,只听窦豌说:“你把这符每人送一张,你们那喝下去的鬼茶便会自动清了。但如果不愿意清被那位真正控制了,可没人能帮你们了。”后一句自然是窦豌瞎编的。 “好,好。”山羊胡子只得猛点头。 “还有你得给前面新小区那的人澄清一下,别有什么不好就怨教堂被拆的事。”窦豌还记得她现在可是接了业务的。 “嗯,你们十三位如果还被我发现有乱散播不好言论的话,我还会继续来砸。”又威胁了一句。 山羊胡子不停点头,直到反应过来,瞪向窦豌,“不对呀,那个我可没胡说,那个教堂真的有种特别的感觉,我们几个朋友都去看过,真有点来头。”即便教堂变成了假山,那里的气息还是很奇怪,他们又学艺不精,猜不透是为何。 “怎么特别?”窦豌问,心道那凶物会在教堂那边藏着吗? “说不清楚,小姑娘可以自行去瞧瞧。”山羊胡子瞧着地上的碎渣渣,心塞塞的不敢明着赶人。 “嗯。”窦豌点头,“等会便去看看。”然后转身对一直没作声的誊白说:“誊先生,那个,砸了的桌椅您给报个销吧?” “……”豹子哥一脸有没搞错。 “好。”誊白其实还在迷茫中,他们说的话都离不了鬼怪,而她轻易信了,他则从不相信这些,此刻居然隐隐有点担心她要去招惹那位逼人喝鬼茶的东西。 然后窦豌瞧着国字脸变成了肉痛脸,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一个大红包给山羊胡子。 窦豌是个行动派,当即要求去教堂原址看看。誊白没意见,可为了肚皮着紧,还是让李豹点了三个快餐在车上解决了晚上。 不知不觉就耗了半天,他想他还真是闲的。 老旧的教堂早已变成了公园的一角,窦豌三人到的时候天色渐暗,三三两两的游客正往大门赶,只有他们反着方向往深处走。 就在接近那个教堂改建的假山时,窦豌突然就加快了步伐,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感觉就像她家小区上方罩着的那层味道。 李豹今日心情够憋屈,你说他一大长腿居然追不上一个小丫头的脚步,什么道理。 假山前方还有一个人工湖,窦豌绕到了假山后,她仔细看过,这种很轻微她却可以肯定的瑞气正是从假山下渗出。 见她蹲到地上左瞄右瞟,李豹不知道是不是刺激过深,突然福至心灵,冷着脸说:“别瞄了,我知道那地下室入口在哪。” 第10章 第10章 原来,那教堂原本就有个空着的地下室,施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当时问过誊白,说填平地下室有点耗费,不如直接封了入口,反正上面只建假山和人工湖,影响不大。 “我怀疑地下室有宝贝。”窦豌感激国字脸的提点,又想起先前他肉疼的样子,于是难得的安慰一句。 其实窦豌哪能知道还有个地下室,她就是看到假山下渗瑞气,想知道地底下埋了什么。这说来,那山羊胡子倒没说慌,只是那小区居民有事还是和这瑞气搭不上号。因为她相信,便是有人扰了这宝贝的风水宝地,它最多找誊白这老板麻烦而不伤及无辜。 “哼,有宝贝那些工人不早抢光了。”李豹比谁都清楚,当时施工时那些外地工人为省租房的钱夜夜宿在这个地下室,金子没有,破席子估计有几张。 不过他还是给窦豌指了条道,只见他轻踮脚尖在假山两米多高的一个位置上摸索一翻,咔一声,那看着完美的假山居然开了一条裂缝。他再用力往左推,石门开了。 当时那设计师说地下室说不定有用就留了个门,但为了安全起见,这门一般人还真开不了。因为李豹这大块头推开它都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想不到这么快他们老板就用上了这扇门,要是设计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做梦都笑。 “这么神奇?”天色暗,石门里更黑,窦豌打开了手机电筒。 “啪。”灯也开了,接收到国字脸一个小得瑟眼。 窦豌心想,这么幼稚的国字脸最后为什么要杀原身? 假山里通道很窄,好不容易三人才下了地下室的楼梯,另两人却同时捂住了鼻子,可怜李豹背着誊白一只手还要拎着轮椅。 “妈的。”果然如李豹所料,这里就是个废弃场,什么泡面桶饭盒泡沫丢得到处是。 誊白坐回轮椅这才不得己说了句,“豹子,明天让人来搞一下卫生。” “好的。” 窦豌却捂着鼻子朝那瑞气最浓郁的方向走去,那面水泥墙上只有一个十字架,十字架锈蚀严重,像要马上从墙上摔下来。 她看不过眼伸手将它取了下来扔到地上,动静有点大,誊白控着轮椅走了过来。 “发现什么了?”他问,其实他更想说要不明天再来,今天十五呢,天气晴朗,定有满月,他从没此刻来得那么讨厌满月。 可看她专注盯着某处看的样子,他又不忍打扰了她的兴致,要不再等等,还早。 “你看刚放十字架那位置,”她食指指向一处,“看到没,有个光点。”就像是放大镜放在阳光下产生的那种焦点。 “没。”誊白是真没看到。 “哦,抱歉,忘了你看不见。”这人从始至终都是闭着一双眼睛,又怎能看得到。 “……” “对了,你刚才怎么看到人家门口放了什么鞋子的?”就是山羊胡子家那,她早想问了。 “自然是查过他家资料。”某人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就知道他能装,牛掰! 就在这时,光点似乎动了,直冲窦豌他们而来,窦豌怕那光伤到了誊白,伸手就要抓那光点。 却在她手握光点时,周围晃了晃,只听誊白喊了声窦豌,轮椅一个快转,跟着便扑上去拽住了她的风衣衣摆。 砰!两人在一瞬间摔到了地上,轮椅被挤压出了外面,外面还隐隐传来李豹的急吼,老板,老板! 没了轮椅,誊白只得坐在地上,脸上还是没有情绪波动,只问了一个字,“这?” “我们似乎触动了什么阵法,被传到了阵法空间里。”窦豌也没一下爬起来,只是抬头扫视四周,并解释李豹为什么没跟上来。 那货出事前还在他们对面墙敲敲打打,看是不是如窦豌所言有宝贝。 不过窦豌想得最多的却是那光点似乎只有她能看到,就像是等着她来触发一般。 “咦!”她突地捂起了眼睛,实在是刚入目的东西金光灿灿,眼睛都要被刺痛。 金棺她听说过,可谁特么这么变态整副棺材都用会发光的金子做,不怕弄瞎别人眼吗。 “哇,不是吧?”她才露了点指缝看清那发光体是一副棺材,那棺材似有感应一样突地凭空而起朝他们冲了过来,就像刚才那墙上的光点,只将目标瞄准窦豌。 那么大一个棺材砸过来,是要陪葬吗? 窦豌不敢多想,将还坐在地上不能跑的金主甩到了背上,跟着一只黑斧头飞出对上了来势汹汹的金棺。 “喂喂喂,别追了成吗?”金棺不带一点浊气,毛豆豆拿它一点办法没有只得跟着跑。窦豌背着誊白绕着这四四方方的空间已跑了无数圈,根本找不到出口,只得放低姿态,“有事好好说,别动不动砸过来,你要明白你是金子我们是人,伤不起。” 她这么停下来,那金棺也停了下来身上像长了眼睛一样怔怔看着她出神。 好一会,窦豌以为它不愿妥协的时候,它却眨眼间变作了火柴盒大小的砖头想要飞扑进窦豌的怀抱。 窦豌不敢大意,躲闪不及,只能再次用手去接住它,暖洋洋的金棺入手,善意也传达到了。此时她才能好好的观察它,只是看来看去就跟一个金元宝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别说感觉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要说怪异,那就是她看完了要把它放回原地,结果它立刻自己粘了上来,她怎么甩也甩不掉。 见它没害,又暂时甩不掉,她只得将它托在手心,无奈的问:“不管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现在能放我们出——痛!” 一声痛呼惊得金棺都抖上三抖,跟着便见窦豌反手狠狠将后背上的人甩到了地上,质问:“为什么咬我?”她摸了摸后脖子摸出了一手血。 地上的人根本顾及不了她,扑倒地上蜷缩着浑身颤栗着,原先那出尘的样子不再,白皙的额角布满细小的汗珠,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没事吧?”窦豌觉得她就是太善良了,明明她才是受伤那位。 她将金棺塞进口袋,蹲下来担忧的看着因强忍着,已把自己的薄唇咬破的男人。 “这么冰。”她刚蹲下,他的手便攀了过来,仿佛这样他能减轻一点痛苦般。他的手像是从冰箱里放出来一样,窦豌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冰得不对头。 第11章 第11章 事实上,誊白在被她背起来后便开始发作,全身噬骨般痛,痛到他想死。 其实每次发作他都想要不死了算了,可等他真想死的时候又有个意识告诉他,他必须活着,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能死。然后痛楚消失,他又忘记了那种要命的痛,日复一日的赖活着。 可这一次不同,他在这女孩背上时身体明显的感觉到了舒缓,至少他可以强忍着不扑地上打滚,特别是她手腕上那两粒暖玉挨着他时,暖洋洋的,像有什么抚拂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只是她把那副金棺收入掌心的时候,他不知道哪里被刺痛了下,忍不住咬了她一口。 感觉这动作很熟悉,他仿佛看到在什么时候,自己老是做这样的动作。 “过来点。”他拽住她不放,此时他整个人已被折磨得不堪,说出的声音沙哑,“我不咬你。” 窦豌又靠近了点,心知他这样子根本奈何不了自。 “嗯!”他闷哼一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手一搂将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 死紧死紧,紧得窦豌觉得不妥。 “我身上好痛,你别走。”他哀求着,一双手掐到了她腰上,薄唇撑在她肩上狠狠吸着她的气息。 窦豌的风衣布粗,没感觉到什么吃亏,倒是探向他额头上的手感到了回暖。 “你这什么病?”她好奇的问,另一只手还得抽空抓住在她口袋里不安分横冲直撞的小金棺。只希望它别在她口袋里突然恢复原样。 “嗯!”这次换窦豌闷哼,回答她的是个软绵的冰唇。 真舒服,痛得神智不清的誊白发现他碰触的这个位置最能治愈他,舒服下索取得更起劲。 妈的,敢占她便宜,第一次被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窦豌十分气愤。 愤怒到极致的结果是,她抬手给他后颈狠狠来了一掌。 还在尽情索取的人立即晕了过去,这还是窦豌怕拿不到工资而手下留情的结果。 丢开昏迷过去的某人,窦豌又拎出火柴盒般的金棺,对它厉声道:“快放我出去!”她现在心情坏得很,对把她困这里的金棺更没好脸色。 金棺听得懂她说什么,于是脱开她手飞了出去,在周围飞了一圈后又回到她手中。 在窦豌以为它要打开结界时,这只金棺出人意料的摇头。 对,可怜兮兮的摇头,像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哦。 得,还得靠自己。窦豌扫过四周,有墙,像进来前一样。 只是她还能听到国字脸在外面不停喊,老板,老板你在哪?豆子小姐你在哪? 她应声,国字脸毫无反应。 似乎突破口只在国字脸的喊话里,她啧了声,捡起还在躺尸的老板像收破烂一样将他甩到背上。 又凝神抓住国字脸喊叫的位置,拿着金棺做了个掷铅球的动作。 砰一声,她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把金棺砸到了墙上,那国字脸反馈声音的那处墙上。 如果金棺会说话,那它此刻一定是抱着头在尖叫:啊啊啊啊!!! 窦豌的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金棺砸出去,墙直接被砸穿,并冲出了外界。 金棺想把她困这里陪它,想得美! 她背着誊白从砸开的口子踏出去,瞥到金棺正倒地不知是躺尸了还是装死,不由冷哼一声。 “咳咳咳!”再看,那个国字脸豹子也躺边上一动不动,眼角直流血,像被什么砸到。 “怎么回事?谁砸的墙?”他问。 “不知道。”窦豌面无表情摇头,又将誊白当破烂一样丢到他身边。 “你家老板莫名其妙发病晕倒了。” 啊,这还得了!李豹立马弹起来,第一时间拿手探了探誊白的鼻子。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窦豌挑眉,替誊白有这样的员工可悲,他是没听懂人话?她说他只是晕倒了而不是死了。 “老板,你醒了?”李豹还想要不要赶紧送医院,就见自家老板眼睫动了动。 誊白坐起来,本能的把手放后脖子揉了揉,跟着咝的痛呼出声。 窦豌装没听到,扭过头假意看周围环境。 “窦豌?”誊白叫她。 “……”没应。 “窦豌?” “……”她回头。 誊白又不说话了,只抬头仰起脸面对她。 好一会儿,窦豌觉得不自在,心里吐槽:尼玛,明明是瞎子。为毛她要被盯得心虚?不对,心虚的不该是他吗? 窦豌咬唇,刚要发作,誊白却忙低下了头,对李豹说:“走吧,太晚了。” 李豹得了吩咐,也顾不得眼角的伤,将老板扶回轮椅坐好,沿路出去。 另两人则不约而同无视了躺尸中的金棺,而李豹则根本没注意到有那玩意儿的存在。 上车后,许是自知做过不好的事,誊白一直安安静静坐住,眼看窗外。 折腾半天没找到凶物,窦豌也累了,更没说话的兴致。她倒忘了被亲的事,或许是亲她的人太过好看,她想想并没多亏,便放下了。 颜狗的心思就那样。 直到看李豹开车路线不是回她家,她忙叫停。 “那个誊先生,如果不方便送我回家,可以现在放我下车吗?我自己打车回去。” 本来誊白是想着把她直接带回家的,有个舒缓疼痛的良药自然要抓紧,且他对她兴趣大着呢。 今天所见已然打破他历来所见所闻,虽然他刻意没让人把那金棺捡回来。他也不知道这什么心态,反正不喜欢一块砖头还能钻女人怀里的感觉。 “豹子,送窦豌回家。”试过被一拳击晕,誊白还真不敢强掳人到他家去,只能渐序渐进。 “还有可以把今天工钱结了吗?”说开了就好,虽然没找到惹事元凶,但誊白要求的任务窦豌有完成。 他只说他那小区闹事,揪出神棍,让神棍别再恐吓忽悠人,这些她都解决了。 便是公园里那只金棺也找出来了,不是凶物。 “不是月结?”半晌,誊白试探着问。 却见窦豌又咬唇了。 “咳,结。”他马上改口。 “这还差不多。”窦豌拿出手机收钱二维码,对前头还没发动车子的李豹晃晃,说:“承惠一千。” 之前来时他们也没说好价钱,窦豌是根据她今天出力情况,以及老板实力而订的价格。 一千真不多。 “豹子,给她转十万。” 第12章 第12章 窦豌不贪,不是她的一分不能拿,所以她坚持不要那十万。 “这是月工资。”誊白也坚持。 “我不兼职长工。”特别这人还有莫名其妙的病,病了还会乱亲人,贼不靠谱。 即便他长得帅,乱亲人那也不行。 一千妥妥当当入袋,窦豌干脆不要李豹送回家,而是在附近花一百买了一袋烧烤,这才打车回家。 “怎么这晚?”她要开门的时候,隔壁又开门了。 “我没吵到你吧?”她已经很轻手轻脚了,他还能闻声而出。 齐林盯了她手上烧烤两秒,不打算告诉她,他这叫闻香而来。 “我听到响声,大半夜的有点不放心你一个小丫头。” “谢谢啊。”窦豌深知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真心实意道了谢。 她进门的时候,齐林很自然的跟了进去。 等她拿出烧烤开吃,坐对面的人也拿起条烤鱼咔咔咬了一口。 又香又脆。 窦豌吃羊肉串的手一顿,怔怔望着他手中唯一的一条烤鱼,“你怎么还在?” “你这烧烤哪里买的?味道不错。”他不答反问,空着的左手又伸向了桌子上的鸡翅。 啪!窦豌条件反射拍开他得寸进尺的爪子。 镜片后的眼睛微眯,齐林看了看被拍红的手背,又看看虎视眈眈的窦豌,突然嘿一声笑。 窦豌不知他笑什么,等反应过来,四串鸡翅已然被他揽入手中。 好家伙,好速度! “前辈,别太可恶,留一串我也行呗?” 远亲不如近邻啊!窦豌心里默念这句话,告诉自己,这家伙比她厉害,她惹不起,当然得…… 哄着?不,将就着! “小姑娘家晚上不能多吃,要不发胖没人要。”齐林自然觉得自己不可恶,于是用手一掰,把一串鸡翅中的其中一块放回了原位。 “……”这抠的吗? 一块就一块吧,好过没有,窦豌怕齐林这抠门的等会反悔又拿回去,干脆也不吃手中的羊肉串,而去抓鸡翅。 “biu~biu~” 她的手还未伸出去呢,冷不丁的两声biu把她吓得缩回了手。 只见一只金灿灿的小棺材砸到了鸡翅上,恰好躺平。 这还让不让人吃了? 窦豌怒目而视。 齐林则停下左右开啃,眼针针盯着小棺材看了半晌。 “哗,你哪里招来的小凤?”他吸了吸鼻子,赞叹,“还有奶香味,不知烤了肉嫩不嫩?” 话落,小棺材咻的飞起要去拍打他的脸,幸好他眼明手快,食指和中指一夹将小棺材夹住了。 “哎,莫瞎闹!” 他手里还抓住鸡翅串,夹小棺材的力度不大,小棺材一下子就挣脱飞走了。 “乖,别闹!” 小棺材也不飞远,就在齐林头顶转圈圈,像只永不知停顿的苍蝇。还是金灿灿的那种。 “哈哈!”只有窦豌笑了起来,让他抢吃的,报应来了吧。 “你还笑,我问你呢,哪来的?” 于是窦豌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将自己怀疑有凶物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叫它小凤,你认识它?”窦豌指指还在他头上转的小金棺。 “不认识。”齐林不假思索的摇头,又道:“我闻到它的味道,是只小凤凰,不过它的魂不在,只是□□被封印在金棺里。” 他像在说最寻常不过的事,但窦豌听得眼睛瞪圆,还不时瞟几眼那只金棺。 凤凰啊,传说中的凤凰啊,真有凤凰啊!! “那前辈您能把它放出来么?”窦豌甚至脑补了小凤凰是被那位大佬取了魂生补,然后小凤凰肉不好吃所以便将它封进棺材里。 啊?齐林也跟着抬头看向那傻子金棺,好一会才说:“不行,照我观察,这丫的自己把肉身封印了然后去投胎做人了。” “???”您说啥。 “不懂?就是小凤凰自个儿去投胎做人了。做人好呀,吃喝玩乐样样爽,玩腻了百年后又是一条好鸟。所以等他自己玩够了回来自然会解封,无须我们多管闲事。” 解释完赶紧又抓了几串鱿鱼到手里,看,做人多爽,有烧烤吃。 “不过既然他会跟着你跑出来,证明你俩有缘,不如,你收留了他呗?等本尊回来自会感激你帮他养肉身,给你好处。” “呵呵,百年后!”瞧着那闹腾又傻气的金棺,窦豌嘴角抽抽,还是别,她喜静。 “百年后咋了?” “咋了?你觉得我能活两百岁?”似想到什么,窦豌突然凑近齐林,“那个前辈,您也瞧瞧我,我是个什么物种?”反正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人。 这下轮到齐林嘴角直抽,再慢慢吐出一根鱼刺,用串鱼的竹签戳她额头,再用不可置疑的声音吐出一个字:“人。” “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太牛掰了吗?”被戳回原位的窦豌又凑了上去,“您再看仔细点。” “那你也就是个牛人。”竹签继续戳。 窦豌:“……” 窦豌:“那你还说什么百年后!!”能活到九十九的人已经是牛人了。 “哎,我要回家了。”见窦豌咬唇眯眼,齐林识相的滚蛋。 可恶,“回家还拿我一大半烧烤?” 齐林装没听到,将手中的食物护得紧紧的,继续滚蛋。 “喂,把这金棺也顺带走啊!”这傻金棺刚还一直绕着齐林转,现在人走了,它倒乖了。 窦豌抓起它就往齐林身上掷。 砰! 砰! 门锁上了,金棺又躺尸了。 哼,窦豌也不看它,拿起羊肉串狠狠的咬了几口。 “什么人,你见过心脏是颗豆苗的人吗?” 砰!黑啾啾的斧头也被她召了出来,拍在桌面上,“你见过脸上长斧头的人吗?” “没吧?那为什么说我是人?我哪里像个人了?” 窦豌霸气甩出四连问,问得羊肉串都想抖三抖。 早上窦豌是被电话吵醒的,“窦豌,你还不来学校,你成名人了你不知道?” “嗯?”昨晚半夜才睡的窦豌眼睛都睁不开。 “什么名人?”听话筒里声音好像是女主潘茵的呢,她后知后觉的想。 “你昨天从九号楼跳到十号楼的视频被人放到学校论坛里了。” 第13章 第13章 “什么九号楼十号楼?”窦豌尚未睡醒,又迷迷瞪瞪的接着问。 “你昨天救的那位要跳楼的学长?”电话那头的人耐性似乎特别好,慢慢善诱她记起来她曾做过的事。 “啊?”跳楼?窦豌猛的清醒过来并弹坐起来。 她动作过大,本来躺一旁床头柜上的金棺也跟着飞起,并直扑她的怀里。 咚!金棺再次被拍飞到房门上,咸鱼挺尸。 “你说什么视频?”窦豌眼皮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偏她掐指一算二算三算,就是算不出她将要面对什么。 “你上学校论坛自己看,作为朋友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好啦,要上课了,你呀,也别仗着凌教授不点名就老旷课。” 帮她什么了?告诉她她成名人了?窦豌挂了电话后还想了一会才从记忆里找到学校论坛的入口。 点进去,窦豌一眼看见潘茵所说的那事,只见高亮的那条贴子标题并不异常吸睛:现实版神奇女侠在我们学校诞生了,我要不要上报,让组织把她抓去做研究呢? 不吸睛吗?跟贴的留言已然超三千条。看发贴时间不过过去一小时。 原来除了她,大家都有早起的习惯呢。 贴子内容很简单,就一张三十八秒的视频。但就这三十八秒,却招来了全校师生围观。 说窦豌火了那不冤。 仔细看,这视频其实是学校监控拍下来的,因摄像机所在位置比九十号楼高,角度又刚好,上面窦豌的所作所为都清楚录了下来。 窦豌拍额头,当时只顾阻止那男生轻生,却忘了学校还有监控这回事。 但是吧,学校的监控能随意往论坛上发吗?还有没有隐私了? 只见视频截取了窦豌一个人玩高难度杂技的画面。 她那轻飘飘往前一跃,伴着长风衣摆,那叫一个风姿飒飒。但如果心脏不好的看了怕要被她吓出病来,毕竟一般人看了都要认为她在找死。 在大家都以为她要坠楼的时候,她又紧紧的攀住了对面楼栏杆。几米远的楼距,她居然跳过去了,换一般人怕早摔成渣渣。不怪楼主想要把她交给组织去研究。 那是神人才能做到的事,比如神奇女侠,比如美队之流…… 视频刚放上去,很快就有人眼尖的发现那个地方那个时间点,正是昨天某失恋男想跳楼的时候。 同学a:我说昨天那个学长怎么就突然自己走回去了,原来如此…… 同学b:哇,这世界好疯狂,真有神奇女侠耶! 同学c:这么神奇的东西,楼主怎么就舍得让她去当小白鼠呢,我坚决反对。 同学d:好帅的神奇女侠,我能不能爱了? 同学e:爱了爱了!我等会去她寝室楼下表白。 同学f:学校里有这样的人,你们就不觉得恐怖吗?楼主,我支持你,赶紧让专人来拖走。 同学g:楼上想多了,不许人家特训过吗。 被救的学长:恩人人好貌美,大家不能瞎跟风,把恩人卖了。对了,为感激恩人,我在这发个专属红包,希望恩人能看到收了。 跟帖太多,窦豌没一一看,只在红包这停留了下。她昨天救了他,收点谢礼好像也行。 于是她点了。 于是红包一翻,显出一个大大的数字:008。 “……” 真谢谢他这个专属红包,窦豌反手就大气的给他回了个专属红包:0088。 奶奶的,拿八分钱忽悠她,都不能提现。活该被甩,哼哼!! 绝不觉得自己就是见钱眼开的窦豌举报了帖子,跟管理员说这对她本人以及学校都影响不好。如果不删她就去找学校领导来删。 虽说成了所谓的名人,其实她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就如某同学说的那样,就不许她特训过? 但她低估了人的八褂,那人不但在校园论坛里发表,还在一个大平台上发了。 那网站的观众对于这视频也是给予了高度重视,众说纷纭。有人说这监控是合成的,有人说窦豌可能是特种部队的,有人说特种部队也不自带飞行能力,有人说可能吊了钢丝呢,拍戏罢了…… 大家觉得拍戏这梗最能说得通,电视上飞檐走壁的少吗?再说,现在人为了火,拍的小视频可以没下限。 正当大家觉得真相了的时候,有个人跑出来评论:“卧槽,哥见过她,真的,她能把哥的小奥车给扛起来,卧槽,女神还会飞,卧槽……” 这就不嫌事大,明明扛起来的是轮椅。 下面的看客又热闹起来,原来真的有女侠呀? 窦豌正要跟那小奥车聊聊,问他怕不怕被埋土里,却有电话拨了进来。 看标注,写着花园院长。 窦豌想了下,接起电话,她的记忆告诉她,这是收留原主的那个花园福利院的现任院长。 据说上任才一年,原主只见过他一次,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斯文白净,下巴好像有颗红痣。 虽说只见过一次,但原主经常会把兼职赚到的钱转一些给这个院长,所以两人还是时有联系的。 窦豌才来,统共就赚了誊白那一千,她还没习惯给人转钱,花园院长此时打电话来是找她要钱么? “院长好。”窦豌先向人问好。 “豌豌呀,” 对方一开口窦豌抓手机的手先抖了抖,怎么院长的声音,呃,有点雄难辨。与她以为的长辈声音相差甚远,且更偏向女音的尖锐,听起来十分魔幻。 “网上的视频我看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又是视频,窦豌抚额,不假思索的说:“院长,那是假的,我在拍戏玩呢,我吊了钢丝,才产生那样的特效,您就别担心。” 顿了两秒,又忙补充,“我昨天拍戏赚了九百,我等会给您转过去,您给小朋友多买好吃的。” “哦,这样呀。”院长似乎一点不怀疑她的说法,继续说想说的话,“这周日你抽空回来看看我们啊,那就这样,记得啦。” “??”她好像没答应吧,院长怎能说挂就挂,哦,挂电话。 还有,他怎么不意思一下对她说不用转钱,自己留着花? 啊?以前养她的那位院长可是什么都紧着她。这没情份的就是不一样啊! 不管心里怎么吐槽,答应的事就要做到。窦豌肉疼疼的打开帐号给院长转了九百,那放口袋还没捂暖的九百。 院长秒收了。 …… 一大早起来破事多,窦豌木木的洗脸吃早餐,出门坐车回学校。 虽说视频火了,可由于监控拍的都是黑白色,外面人能一眼认出窦豌的还是少,所以说出名尚早。 而学校就不一样了,学生就那么多,总有身边人能认出,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多久,都知道“神奇女侠”是谁了。 窦豌回到学校先到的寝室,寝室楼下早聚集了很多人,都盼着一睹“女侠”风彩。 其实窦豌本来在学校名气就不小,长得好看,被人称“古典美人”,以前没少男生总暗搓搓来找她各种示好。只是,她都一一拒绝。 第14章 第14章 回寝室的门只一个,窦豌倒没多想,一个视频罢了,还能真把她当怪物研究不成。 “学妹!”刚踏入女生公寓楼小道,一高个子男生冲了出来,还顺带一束盛放热烈的鲜花,而人跟花一般,同样热情似火。 “学妹,等会一起吃早餐怎样?” “哎,别理他,学妹,我给你买了早餐。”另一名男生也不甘示弱冲了过来,说着还递上一盒包装精美的早餐。 “窦同学……” 看着12345个献殷勤的男生,窦豌表示汗颜,她要不要来个徒手把人摔土里埋的把戏,将人吓跑?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身后有人喊她,“窦豌,你回来了,正好。” 是潘茵的声音。 和她一行走来的还有几个男人,穿着正规,不像是学生,而走在边上那个则是他们班辅导员。 不好的预感又来了,窦豌拨开前面几个男生,走前一步看向潘茵。 潘茵站定,对她笑,笑里又蕴着内疚抱歉等等情绪。 “张科,她便是你们要找的同学。” 张科是他们一行人中站中间那位中年男人,他推了下眼镜,走前一步,开始上下打量窦豌。 窦豌听到张科二字立即想到那什么,她暗暗想,现在逃来得及不? 恰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通电话会是自己的救星,没由来的。 反正前面的张科只顾打量她,也没急着说话,她理直气壮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12344444444 好多四的陌生号。不过她还是接了。 “喂?” “你,把电话给张科。”那头的人声音淡淡,却十分直接。 “哦。” 她把电话递到张科跟前说:“张科,找您的。” “???”张科一脸问号。 “他叫誊白。”她也就知道那人的名字了。 但能让她叫金主的,家底肯定丰厚,实力肯定不差,说不定还真能帮她解决了麻烦。 “誊,誊总?”张科还是问号脸,倒是潘茵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被潘茵提醒,张科秒接起电话,“喂,哎,我是,我是,不知誊总有何事?” “啊,误会?是拍戏拍着好玩的?哦哦,那当然,当然,我知道了。” 在一旁听着的窦豌松了口气,听那意思好像就一句误会的问题,不愧是誊老板,一个电话省了她很多麻烦。 因为之前也没机会跟窦豌说话,此刻更没说话的必要。张科把手机还给窦豌,摆个手就要打道回府,还对辅导员说误会,纯属误会,并让学校立刻把那影响不好的视频撤了。 窦豌估计另一个平台上的视频被撤掉也是迟早的事。 张科一行人走了,还剩潘茵直盯着窦豌看,窦豌懒得理,转身要上楼,却被潘茵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认识誊总?”她怎么能比自己还早搭上那人呢,且那人居然主动帮她,而坏了自己计划。 潘茵难以置信,为什么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她记得上辈子那名学长从十号楼跳了的,当知道他放弃轻生自己下楼后,她十分吃惊,不愿相信。 那名学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疑问,她走后门到学校调取了监控。她看到,有一栋高楼角度正好对着九号楼与十号楼。调到那个时间段,更令她吃惊,监控画面出现了窦豌,见识了什么是跨长距离一跳。 监控里那学长被窦豌恐吓后乖乖下楼。也就是说,这一世里某些事被窦豌改变了,比如学长的命,还有那两粒暖玉还好好戴在窦豌手上。 同样看过重生文的潘茵慌了,最可怕就是那什么蝴蝶效应。她开始怀疑窦豌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且窦豌恐怕还得到了金手指。 她甚至猜金手指可能是那两粒暖玉,毕竟她上辈子就知道暖玉能吸引那人,或许还有她没发掘到的能力。比如窦豌现在能跳几米远的神奇力量? 感觉自己像错过了几个亿,潘茵认为必须尽早拿回那两粒暖玉,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录下了窦豌横跨两楼的视频,又找了个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学,转发了视频,想他帮忙让大家知道窦豌不是个普通人。 那男同学想了想把视频发上了学校论坛,结果效果有了,但不能令潘茵满意。甚至觉得那人在帮倒忙,没让大家一边倒当窦豌是外星人,反而令窦豌涨了波人气,她气得直骂那名男同学:狗屁的“神奇女侠”,她也配? “你说誊老板?哦,他昨晚前是我老板。”窦豌很好奇潘茵那么紧张为那般,且看她肯定认识誊白,也对,潘茵家世好,那些带总的人物跟她都是一路人。 “有事?”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观察着潘茵的神情,猜测这个誊白与潘茵的关系。 毕竟幻觉里掐死窦豌的是那个国字脸豹子。 和誊白和潘茵都脱不了关系。 啊啊啊!窦豌脑里灵光一闪,突然福至心灵,书中那个潘茵的白月光该不会是誊白吧? 艾呀妈呀,真是够白月光的!誊白这人就长了一副白月光模样,仙仙的。 可惜呀,男主为什么是腿残眼瞎的?害得她从没往这方面想。 这就解释得通国字脸为什么要杀窦音了,不过是帮主子夫人解决点小问题。 “你怎么认识……干嘛?”潘茵刚要问,身后冷不丁走来个人,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走。 “我有话要问你。”凤槐也是刚得知视频的事,然而还是来迟了。虽说事情没闹大,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上窦豌。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走远,窦豌猛的压住自己的风衣口袋。也不知金棺闹哪样,刚还乖乖的,这突然就像疯了一样,不停撞她的口袋要冲出去。 开玩笑,外面还一堆盯着她看的人呢,这金棺跑出去了不得落实了她是个“神奇”的人。不,应该会吓死这帮子人。 但无论她怎么死死压住都没用,金棺就是想出去,感觉出它冲撞的方向,窦豌鬼使神差的跟着它感觉走。 第15章 第15章 “凤槐你放开我!”凤槐抓她抓得紧,潘茵嫌弃,“我自己走,听到没?” 凤槐也发现自己一只手正拉着她的手腕,确得不豹,忙松开。又见隉近已经没人,便停下来好好说道。 “阿茵,你为什么要针对窦豌?你不知道进了那种地方,她一辈子都毁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奇怪你总对窦豌特别,她有什么事你也要管一管?”潘茵双手挽胸,撇说嘴不耐烦的否认自己针对了窦豌。 本来只要窦豌被关起来当小白鼠研究,她肯定能拿回暖玉。结果跑出来个誊白阻挠,她够心烦的,现在这个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来质问她,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差。 “你找的张科你还能瞒我?”凤槐对潘茵的话不置可否,“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别说为了我,我可不信。” 窦豌跟着金棺指引追上,刚好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而且她想避开已来不及。 对上两双不同情绪的眼神,窦豌讪讪笑开,“不是有意偷听的,不过,” 她话音一转,又对潘茵说:“潘同学,我没得罪你吧?你居然想让我当小白鼠?” 其实当潘茵带着人来找她,结合幻觉里潘茵对她的厌恶,窦豌不难猜出始作俑者是潘茵。 她也没猜动机,毕竟厌恶是种很神奇的力量,只要厌恶你厌恶到想你死也很正常。 金棺闹腾得更厉害了,窦豌没空管它,干脆用心念将金棺丢进自己心脏,即豌豆苗其中一片叶子里储存着。 “窦豌,你可别听凤槐乱说。你是我室友,我只会想你好。那个张科更不是我找的,我一个学生哪能认识那种人。只是他们来找辅导员,辅导员又让我带路……”还没拿回暖玉,不能跟窦豌闹翻的前提下,潘茵是不会承认自己今天做了什么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 她委委屈屈的瞪了一眼凤槐,走过去想挽窦豌的手臂,被窦豌轻巧避开。 “是吗?”潘茵要否认,窦豌也不能直接把人怎样,只是这笔账她记下了。 窦豌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在潘茵眼里也碍眼,但她还得忍住,她再次靠近窦豌,说:“当然。窦豌,你是不是要回寝室拿课本,我们一起。” 确实是,再磨蹭下去要迟到,窦豌率先走开。 被无视了个透彻的凤槐:“……” 誊白一个电话,窦豌在各平台的视频已被撤掉,事情也慢慢平息下来。剩下来凑热闹的也不过是谗窦豌的颜色,这些窦豌分分钟能搞惦。 欠了誊白那大一个人情,窦豌以为他会当即上门讨回。然而等到了周日也没见他的人影,她便也不在惦着,反正他要来总会来的。 周日这天她起了个大早,提上她昨天买好的一百本连环画挤上了开往郊区的公交。 她今天应福利院院长约,要回去老家瞧瞧。记忆中院里有四十三个小孩,最小的三岁,最大十五岁,她买的连环画老少咸宜,最适合他们看。她想,那些娃儿肯定喜欢看。 可能班车少缘故,车上人还挺多,人拿的行李也多,窦豌就是其中一个。 她搬的两萝书,一萝就有她肩膀高,偏偏看着娇瘦的她轻巧提着上了车。 “那姑娘平时吃的啥,力气比牛大。”后头一小嫂子看不得自家男人视线直盯着窦豌看,于是阴阳怪气的跟身侧的另一个比较壮的女人说。 “不管吃啥,肯定吃得多,没那个男人养得起。还是咱好,好喂养,好生养。” 小嫂子很认同壮女人的话,两人都以为找到了知心小伙伴,越说越起劲。 窦豌耳朵尖,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瞥了几眼过去,瞥到那男人过火的目光,她干脆把两萝书摆到了自己身前挡住。 只两站路,那小嫂子和男人要下车,壮女人也跟着要下车。上下车的人实在太多。下车的门也有一堆人拼命的挤上来,如此一来,下车的人没点本事还挤不下去。 恰好小嫂子那三人就如何都挤不下车,刚挤下一点,又被上来的人冲回原位。 窦豌看不过眼,伸出一脚,狠狠的将小嫂子和那男人踹出了车门。而她这脚又很巧妙的将壮女人挤到了右侧,车门合上那刻壮女人才反应过来她还没下车。 “司机,我还没下车。” 旁边一个年轻女人似乎觉得好笑,笑到胃抽筋,还不忘说:“等下一站呗。” 壮女人气乎乎瞪了眼年轻女人又回头死瞪了眼窦豌,像在说她多管闲事。 窦豌装没看到,又将两萝书换了个位置。 再一站路,壮女人下车了。这时一直坐在车尾的人走到了窦豌跟前,笑嘻嘻的,“学妹,好巧。” “好巧。”窦豌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学妹,你刚才真是高,真高!”谢笛就是那天要跳楼的男生,他伸出大拇指大赞特赞窦豌,“你刚才那脚我都看在眼里。” “哦。”窦豌不知踹人一脚有什么好拿出来大说特说的。 “你不知道,你踹那脚后,那个胖女人脸黑成炭了。哈,活该,想偷包包,偏遇到了咱学妹。还有那下车的女人也欠踹,是我才不会管一个说我坏话的女人,她丢包包我还偷着乐呢。” 谢笛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学妹你被我看透了的得瑟样。 窦豌眨眨眼,这才用手指了指靠车门坐的那个老大爷------他身后一个破菜萝。 仔细看,那里头正躺了只军绿色皮包。 原来窦豌踹飞那女人前,她的包包已经被壮女人剪掉背带,随时都要掉下来。 窦豌出脚时那包包已经要掉下来,她顺便一脚将包包踢进了老大爷的破菜萝里。壮女人根本没想包包还在车里,只想快点下车去捡。 至于那女人不见了包如何找回,那不是她关心的。 谢笛看到包包又默默伸出拇指,“学妹,我想拜师。” 窦豌默默移开小脸,不再看他,一副没得商量。 又站了半小时,才到终点站。终点站到福利院又走了十分钟路。 很巧,谢笛又同路,他开心死了,非要帮窦豌搬书。 结果扛一萝书都困难,被窦豌嫌弃。 福利院由一栋带小院的五层私宅张造,小院门外钉了个牌匾,上书:花园福利院。 站在门外,抬眼往内看,窦豌微微皱眉头,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里的空气有点沉闷。 照理说,郊区的空气应比城内的清新,舒适。 第16章 第16章 “哎呀,我都有十几年没回来看了。”一无所知的谢笛呱呱的说着他跟福利院的关系。 原来谢笛五岁时跟家人走丢,嗯,几经周折进了福利院,被收留了半年。 说来,将谢笛带回福利院的院长和收养窦豌的院长是同一个人。谢笛觉得能跟窦豌扯上关系,真是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可能那时候小,能记的事不多,所以两人并没有相处半年的共同回忆。而窦豌根本不是本人,更懒得找回忆。 也只在福利院生活了半年,谢笛很幸运的被家人找了回家。他家又只有一个妹妹,所以家人对他很好,福利院慢慢便只在他记忆里头了。 这次想回来看看,也是因为跳楼那次受了刺激,觉得应该回来看看,体会把生活不易。 谢笛叨叨的时候,院子里冲出一群娃,大大小小,都一致的冲向窦豌。 “豌豌姐姐,你回来了!” “豌豌姐姐,你好像长矮了。”这位说话的肯定猛蹿了个子,窦豌原谅他童言无忌。 “豌豌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漫画书的。” “哇,好多书呀,这半年我都不无聊了。” “……” “嘿嘿嘿,看哥哥,哥哥发红包啰!”谢笛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忙拿出钱包在众人跟前晃。 半分钟过去,没人理他。大家正忙着往院子里搬漫画书,哪管什么红包不红包。 再说他们不认识那家伙,豌豌姐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被陌生人拿东西拐走了。 谢笛看一眼被大家热情包围的窦豌,而自己发钱都没人理,那个凄凉,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他跟着大伙进门,不甘心的拽住走在后面的开裆裤小豆丁,一张一百大钞塞到了他的小肉手上。 “给,哥哥给你钱买变型金钢。” 小豆丁眼圆溜溜的转了转,惦了惦那张钱,又将钱丢回给谢笛。 这才奶声奶气的说:“哥哥,钱要上交院长。”钱不能买金钢。 窦豌听后心头肉又疼了,啊,她才赚来的九百块啊! 看来这个院长是个牛人,从小给大伙灌输有钱要上缴院长的概念。 “啊,这样吗?”谢笛郁闷了,想了下又问:“那附近有超市吗?” 小豆丁懵懵的挠头,一个大孩子见了走过来告诉谢笛,走十分钟,街上什么都有。 谢笛想马上去给孩子们买一份玩具,这时从屋里走出一名大妈,大妈高大壮实,一看就是身体棒棒的那种。 院长邀的窦豌,而他却有事出门了,只吩咐大妈好生招呼他们。 大妈在福利院做了十几年的杂务,对窦豌自然不陌生。谢笛说起来,她也有印象,她还说:“啊,你是那个小男娃,你那时候可怕生了,还总喜欢躲着哭,那时院长没少担心。” “……”他小时候是这样吗?谢笛老尴尬了,他就不该在大妈跟前找存在感。 聚了一会旧,又陪小孩玩了会,谢笛拉着窦豌出门去买玩具。 路上窦豌总是左右环顾,仿佛她的身后有人跟踪一样。 “学妹,你总看后面干啥?后面有金子?”谢笛调侃道。 “你有没感觉后面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从她进福利院的门就开始了,她发现总有个东西躲暗处盯着她,又察觉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嘿,学妹长这样,别说一双眼睛了,无数双眼睛盯着你都不过分。”谢笛跟着她视线看,周围静悄悄的,人也没有。 “……”没办法聊。 这种被人盯得发毛的感觉一直伴着窦豌到了街上,进了一个小商场后才消失。 虽说买玩具的人是谢笛,但把玩具扛回来的却是窦豌,本来谢笛要帮搬一小部分的,但她嫌麻烦,干脆自己一袋扛走。 然后谢笛成功用玩具收买了一帮大小孩子。 午饭两人留在福利院吃的,只是吃饭时窦豌感觉那双躲在暗处的视线更强烈更明显。 但是她家毛豆豆毫无反应,想来要不这东西道行比她高,要不就是这东西没危险性。 好不容易吃完饭,窦豌丢下谢笛一个人参观起了福利院。 她从院子一路转上了五楼,到五楼楼梯的时候,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窦豌猛的回身,一斧头劈下,什么也没有。 她继续往上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手中的斧头握得更紧。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背后,劈下却只劈到了空气。 窦豌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拿捏不准的东西,但也明确了这东西道行不浅。 五楼楼梯与楼顶之间有一道门,并用铁闸锁上,应该是福利院为防小孩上楼发生意外才落锁的。 发现没有路,窦豌转身回走。但还是迟了,她被一股吸力吸进了那道门。 眼前浊雾突地暴起,暗处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想一举袭击窦豌。 咻,斧头出,两人在浊雾中交手,刹时电光火石,一条形似黑龙的影子张开大嘴吞下了黑斧挥出的气柱。 同时窦豌耳边响起一个十分难听的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又像是被锯子拉锯着沙哑难耐。 “多管闲事。”那声音这般说,然后吞下了黑斧杀气的龙头直冲窦豌而去。 窦豌被一股似邪似煞的力量逼倒撞到了地上,手中斧头完全发挥不出力量,她想自己今天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呜! 眼看那黑龙影要吞了自己,窦豌本能的举起斧头阻挡。 砰砰! 两声。 第17章 第17章 窦豌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发现手腕上的两粒暖玉乍然发出暖光,并撞上了龙头。刹时间,威猛无比的黑龙像墨汁一般散开飘远,隐隐还能听到嗷嗷的惨叫声。 得了解救,窦豌忙拎起斧头奋起直追,趁那东西受伤时铲草除根,毕竟留它在福利院对那些孩子来说绝不是好事。 “妈蛋!”那黑影走得贼快,窦豌冲下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五楼了,且外面的阳光也层层晒进来。 哪还有黑影的踪迹。 窦豌再次走上楼梯与楼顶间那扇门,她觉得这门诡异着,当即举起斧头在上面画阵。 一个既能防又能攻的阵,就像老鼠夹,只要它上勾,关夹抓鼠。 一个阵不放心,她又跑到福利院外给整栋楼布了一个防护阵。 做完这些,窦豌才有空看救了她一命的暖玉。 “想不到你这么有用?”她将玉举起来,透过阳光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肯定是宝物,还是能保命的宝物,她有必要玉不离手。 “你是哪位大佬传下来的呢?”又为什么会在窦豌身上?她父母是大佬吗? 正当她自言自语的时候,手机叮咚叮咚响起,打断了她继续散发思维。 来电显示:会占便宜的誊老板。 欠着人情的老板终于找来,窦豌接起电话第一句就问:“老板,有业务吗?” “什么业务?”誊白莫名其妙。 “哦,老板找我有事?” “嗯,你在哪,刚才,刚才没事吧?” “我在老家呢。没事啊,好着。”窦豌也莫名其妙,虽然她刚才确实发生了点事。 “哦,没事就好。” “就这样?还有事吗?”比如请她抓坏蛋什么的,她很乐意还了上一个人情。 也不怪窦豌那么积极,这位老板可是女主潘茵的白月光。书中只凭着白月光三字出场了几次,却是最终的女主归属,隐藏型男主。 关键是,他还是间接杀了窦豌的主儿。 欠的人情,早还早清,撇得干干净净。 “没有。”誊白说完便把电话挂了,好像他打这个电话只是确认她还安好。 莫名其妙!窦豌收好手机去找谢笛,该回家了。 回去时,因上车在终点站,两人占到了两个座位,虽说坐的最后排,有点颠簸,但总比站一个小时好。 “谢笛,嘿,你在想什么呢?”从福利院出来后,谢笛就一言不发,沉默得不对劲。 上车后更是只看窗外,跟来时吱吱喳喳的判若两人。 谢笛掉转头看窦豌,咧嘴笑了下,却很勉强。 “我就是有点儿怀念小时候,舍不得离开福利院的大家。”压抑得可怕的声音,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窦豌嘴角抽抽,这么多愁善感的人,难怪失个恋也要跳楼。 得,留空间给人家伤春悲秋去,她还是趁空磕一觉吧。 回家后,窦豌开始两天还总记挂住福利院那个能幻化黑龙影子的东西。但因布的阵没触动,就代表没什么事发生,她也无从下手。 但让她先放一放那件事的,还是因为最近的谢笛疯了。 那人隔一晚就到她寝室楼下摆花,摆蜡烛,摆气球,弹吉他换着来表白。 说什么他的命都是她的,所以他的人也是她的,他要她收了他。 什么肉麻说什么。 开始窦豌懒得理,让他疯个够,也从不出现看他一眼。但慢慢的,她发现那人表白是有规律的,那就是晚上,还隔天,且从不当面表白,也不来她面前找存在感。 如果这也能说是喜欢她,即便没恋爱过的窦豌也不信。她感觉谢笛在逗她呢。 又一个周一晚,听闻谢笛疯狂追求窦豌,他的前任亦即令他想跳楼的那位女生出现了。 她不敢置信谢笛变心如此快,跑来拽谢笛离开,还说他鬼迷心窍,骂窦豌自以为长得好见男人就撩,撩了又不负责。 窦豌觉得好冤哦。于是难得趴在栏杆上观看。 “滚!”谢笛狠狠推开女孩,那狠劲儿不像对女孩子,女孩被推开一米远并跌坐地上。 女孩哇的哭起来,谢笛却无动于衷。 “咦,没五官?”窦豌揉揉眼睛,想再次看清楚点,就在刚才谢笛推人那刹那间,她看谢笛的脸只有一张轮廓,五官完全模糊。 什么原因? 只是再看却什么问题也没有,非常正常的一个人,除了行为。 “窦音,我觉得你很过分,不喜欢人家也别站这看戏啊。你就不能直接拒绝,非让人天天楼下表演,这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是吗?” 潘茵自习完回来见到今晚的窦豌终于没躺床上睡觉,不由说出自己的不满。 因为她这样,已令整个公寓楼都知道她被学长疯狂追求,搞得其他想表白的男生也蠢蠢欲动,没少惹女生们嫌弃。好些女生已然组成联盟,抵制抢她们“生源”的窦豌。 “吊着别人有什么意思?” 她在指责自己浪费人青春吗?窦豌挑眉,继后转身指指谢笛,“你觉得他那种,我说拒绝他就会消停吗?你想多了。” 真正的谢笛可以为女朋友跳楼,她刚瞧得清楚,那人眼里根本没有前女朋友,或者眼里就没有人。 但是又挑不出破绽,她无法入手,就让他多蹦哒几天吧。 “你不试过怎么知道?”潘茵瞧窦豌根本无动于衷不当回事的样子就有气,“看来那学姐说得没错,你就是在玩弄人。” “随你认为。”窦豌不着痕迹的捋了把暖玉,不知潘茵老盯着它却一副说教模样很不协调吗? 她惦记暖玉不是一回两回,窦豌猜测潘茵肯定知道暖玉是个宝贝,同样也是有秘密的人。 眼看窦豌无所谓的走回寝室,潘茵气结:重生又有金手指了不起啊,谁还不是重生的了? 其实潘茵也拿窦豌没办法,她想要得到那两粒暖玉,软硬兼施都试过却不得法。 在窦豌眼里,她的软就是哄骗,硬则是半夜爬她的床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暖玉。 好几次窦豌以为是老鼠胆子大到敢爬床呢。 再有就是找人打劫,窦豌别的可能不行,武力值却不是盖的,一般人不够她徒手掰,只有她打人的份。 窦豌又观察了几天谢笛,打算在中秋月圆那天找他动手。不跟窦豌表白的谢笛其实更反常,这厮偷偷买了上十套裙子,两套化妆品。 第18章 第18章 大晚上化了浓妆到酒吧撩汉子,别说,那嗓音还挺女性化的。比窦豌在福利院听那黑龙不男不女的声音好听多了。 只是当看到谢笛抱住男人乱啃的时候,窦豌牙特别酸。当然,她也没忘悄悄的举起手机,留待以后谢笛自己慢慢品味。 也有汉子被吓到,搂搂抱抱自然有肌肤接触,当发现某人那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时,那鬼吼惊天动地…… 掰着手指到了中秋放假那天,窦豌睡了个懒觉,中午才起床。 正打算去找谢笛,却接到誊老板的电话。 “我让豹子去接你了,赶紧下楼。”开场白就这样。 也不问问人愿不愿意,有没有空。 察觉出窦豌在沉默,那头紧接着又说:“我记得你还欠我个人情。” “……”行,你大爷。 出门时又碰到齐林,那人手里还拎住只柚子以及两只月饼。 窦豌猥琐的搓搓手,再以极快的速度抢过两只月饼,边跑边说:“我还没吃早餐,借我垫垫肚子。” 齐林晃晃手里剩下的柚子,小声嘀咕,“抢啥呢,本来就给她的。” 两只月饼四口下肚,窦豌也哼哼,“让你抢我烧烤吃,道行高了不起啊!” 誊白的私人住宅很大,从下车到走到誊白跟前,窦豌用了十分钟。 一路上见不到两个人,且不是园丁就是搞卫生的阿姨。 “你家就你一个人?”她问得漫不经心。 事隔一个月再见誊白,窦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穿来那天正是潘茵生日,往后推,那女人居然是在鬼节出生。 还有这个誊白长得实在太美,怎么就跟潘茵混一堆了,左看右看两人也没一笔夫妻相。 “我一个人住。”誊白答得不走心。 “哦,你家人多吗?”一个人就住那么大块地方,如果人多,每人霸占一块这样的地方,窦豌发现她想像不出来有钱人的生活 “我下面有九个弟妹。”誊白觉得他今天耐性特别好,可能因为有求于窦豌,所以有问必答。 “九?”窦豌比出一双手,愣了下又笑,“你妈妈真多孩子,十个,十全十美。” “我妈就我一个孩子。”誊白纠正得更快,“九个弟妹也有不同的妈。” 誊白说得平常,窦豌听得乍舌,“那你爸爸可真花心,不过听说花心会遗传。” 被内涵了,要放平常誊白定然不在意,但此刻听着怎么那般不爽呢。 “我听说你最近桃花特别旺,招惹完一个又一个,还从不拒绝?你也不怕吃撑了。”说来,花心的是她才对。 站着说话有点累,看阿姨往茶几上放满吃的水果点心,又斟茶,窦豌干脆把誊白推到茶几一边,自己坐到对面沙发。 然后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唔,你们家的月饼真好吃,特别五仁馅。”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个人?”她有那饿吗,像饿死鬼投胎的。 誊白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莫名的不喜欢她放任别人追求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你知道得挺多啊。”窦豌倒不在意誊白找人调查她的日常,只转念想到,某些方面,潘茵和誊白挺登对。 之前潘茵也这种语气质问她,为什么不拒绝。 她是觉得拒绝也没用,反而可能会惹事。 “不多。”誊白拿起一块她吃得最多的五仁月饼试了试,感觉好像还不错。 再配杯茶就好了。 “哦。”窦豌觉得没必要跟谁都解释她拒绝与否的问题,反问:“老板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想请我来吃月饼吧?” 月饼连吃了几个,窦豌觉得有点腻,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要喝。 哪料另一只手也从侧边伸过来,两人同时握住了茶杯。 暖暖洋洋的感觉划过誊白皮肤,继而在全身荡漾开来,他低头看,窦豌手腕上的暖玉恰好碰上他的指尖。 太过舒服,这感觉像上瘾般,誊白不由自主用大拇指抚了抚暖玉。 他的动作太细微,窦豌没察觉,只是见他要跟自己抢一杯茶,本着关爱老弱病残的原则,她第一时间松了手。 暖玉离手,誊白不舍的又用食指揣摩了一下刚摸过暖玉是大拇指。 “咳,抱歉,我突然想喝茶了。”而他的专用杯装的却是果汁。 “没事,你喝。”窦豌改而吃玛瑙提子。 誊白只好又叫人重倒一杯茶。 “老板还是说正事吧。”窦豌提醒他。 誊白不是不说,只是不知如何说,又略尴尬。 “你脸红个什么劲?”见他半晌不哼声,反倒是脸微微发红,再看,耳尖那更红。 发生什么了? “……”誊白一巴掌盖住脸,他能说他想起亲她的那次了吗? “……”这又是什么操作?窦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又绝不会认为,这个最终男主的这种行为是要表白。 “你要向我表白?”她还是问了,毕竟这样子很可疑,前面还质问她为什么不拒绝。 “咳咳咳咳!”誊白一口口水呛到了自己。 “你一向这么自信的吗?”好不容易咳停,誊白表情怪异的望向她。 明明他都没睁开眼,窦豌却有种被透视探究的感觉。 “哦,那就不是。”误会了窦豌也不尴尬,淡定的又塞了块点心,快速吃完又说:“你倒是说啊,究竟找我什么事?” “你还记得上次我发病的事吗?”誊白喝了口茶,静静等待她想起来。 “……”想起他占自己便宜的事吗?窦豌汗颜。 见她皱眉,誊白继续说:“那次很抱歉,但你也知道,我发病的时候挺恐怖的,神智也不是很清。” “嗯。”窦豌表示理解。 “但是,”誊白斟酌着该怎么说,“我发现你能治我的病,就是当我抱着你的时候,能减轻我的痛苦。” “噗!”窦豌一口茶喷了出来,喷到了誊白想端茶杯的手,以及他那杯茶上瞬间飘满了点心渣。 “……”誊白忍着恶心缩回了手,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背。 “你的意思是,想我在你发病的时候抱着你?这不妥吧,你试过抱别人没?比如潘茵,你要不找她帮你更恰当。”搂搂抱抱又亲亲的事本来就是情侣间的事。 但转念又想,幻觉里潘茵可说了她讨厌自己,会不会就因为誊白想拿窦豌治病? 所以,想明哲保身,还是得远离男主? “潘茵是谁?”誊白不意外她的反应,任谁听了这般奇葩的理由都会拒绝。 哦,也不是,想巴结他或者想爬床的女人也很多。 “谁能减轻我的痛苦我有感觉的,并不是谁都可以。”至于窦豌为什么特别,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尽所能补偿你。我,我只挨着你便好,不会,不会像上次,”那般猛浪。 眼看两人瞎侃了半天,天色也渐暗,誊白有点急,想尽快说服她。 终究这种事要你情我愿。 “要不我到时候还是给你一掌吧?”介意,非常介意。 窦豌记得那次她恼怒下劈了他一掌将他劈晕了,且他醒来后也恢复了正常。 誊白也记起来了,他的脖子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疼。 好疼。 他是疯了才会舍好求坏。 誊白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窦豌就知道谈不妥了。 反正,她才不跟这个小说终极男主拎不清白。 拿人情威胁她也不行。 誊白没继续游说,也没让她离开,窦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病。 但誊家的食物太好吃,窦豌从下午茶吃到了晚饭。 “你要不就留这,我包吃包住?”誊白利诱道。 其实窦豌很小气,还记得上次被占便宜的仇,哪是他一句抱歉就能消气。再怎么说都是她的初吻,就那么没了不气才怪。 誊白说话的时候,窦豌也没闲住,她从豆苗里翻出一小包从前留下的泻药。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誊白跟前的茶杯里:你以为仗着自己是病人就能乱亲女人吗?哼哼,等会让你病上加病,还敢不敢急病乱投医。 当着誊白面,做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她不知道的是,她做这些的时候其实更多是把幻觉里国字脸掐死窦豌的气撤在了誊白身上。 “被人包养可不是好事。”她拒绝一切利诱。 “当我没说。”誊白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隐忍着,又对窦豌说:“你能帮我到书房里拿本书吗?就在书桌最上面。” 书房就不远,窦豌二话不说起身去拿,也没想一个瞎子怎么看书。 她才转身,誊白淡定的把自己杯里的茶倒了些到窦豌杯里,又从她杯里倒些回来,如此反复两次。 誊白拿到书后静静看了起来,窦豌则继续吃,渴了喝,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水已然被换,更没在意一个瞎子为什么能看书。 “你是打算让我敲晕你后才让我回家吗?”天黑了,窦豌吃得差不多了,她瞧瞧誊白还是那么淡定,没呼叫国字脸来帮忙,她很纳闷。 “你一直都这么皮吗?”敢对他下药,好欠收拾的丫头。 窦豌却没听清他说什么,因为她肚子好难受,然后一溜烟跑了。 看她一次一次扶墙出来,誊白很满意。 “卧槽,果然不能做坏事,全反弹了。”窦豌腿软的摊在沙发上,没多想誊白暗中做了手脚,只以为自己的体质原因。 一直低头抚摸着书皮的人这才闷闷笑出声来,明知故问,“你做什么坏事了?” “就坏事……” 窦豌话未落,上一刻还笑着的人已然痛苦的跌下轮椅,在地上打滚。 “喂?”窦豌猜他应该是病发了,忙蹲下来问他,“要不要敲晕你,一下子的事,长痛不如短痛。” 誊白却一手扒住她的手,借力往她身上蹭,拼命吸取她的气息。 第19章 第19章 又来占便宜!窦豌也不问了,利落的给了他一掌。 本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一掌晕,结果人没晕不说,还更痛苦了,抱住头在地上像只野兽一样呜呜哀鸣。 连挨近窦豌的能力都没有。 “誊老板,要不要叫你保镖找医生?”据她目测,找医生是没用的,说不定会被他吓到。 但看他那般难受,窦豌又不忍了,她最看不得别人在她眼前受苦受罪了。 “哎,借只手给你碰?”她弱弱伸出只手指。 以期能利用豆苗探测到他的一切,或许能找到症结也不定呢。 她保证,是为了给他治病,不是她想探人隐私。 “嘶~”食指冷不丁被一口咬下,窦豌痛得倒抽气。 但也只一下,她刚要捶爆某人的狗头,却发现某人居然把她的手指顺势含在嘴里。 啊啊啊!!好恶心啊! 窦豌使劲甩却甩不开,又狠敲了他几掌,却于事无补。 “你这是发狗疯吧?”窦豌要泪奔。 “帮我。”能碰她的手指,誊白已然从刚才的痛苦中喘回口气,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般不好,便改成抱她的手臂。 “如果你不想被张科拎去做小白鼠的话。” 窦豌瞪大眼,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没机会找什么张科李科……嘶~” 手腕又被咬了一口,他还上瘾一般,在那连啃了几口。 咚咚咚!被关在豆苗里很长一段时间的金棺在此时也暴动起来,像只盲苍蝇一样左冲右冲想出来。 “别吵!”窦豌奈不了誊白还凶不住一只金棺吗? 金棺却像没听见一样,誊白挨近几分,它便撞得越欢,大有你不让它出来,它能撞到地老天荒。 正当谁都奈何不了的时候,窦豌猛的蹦了起来。 她在福利院留的阵有反应了,在这个时候吗?今晚福利院的孩子正在过节日吧。 不行,她得赶过去。 窦豌摆脱誊白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从这里过去打的最少也需要四十分钟。 等她过去怕黄花菜都凉了,怎么办呢?不经意间又瞥到誊白,那人离了她又蜷缩成团,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掌,手掌血淋淋。 “……”这惨的吗?窦豌后知后觉摸摸自己手指,该感激他刚才没下狠口吗? “喂,你别咬自己了,手要残了。”本来就腿残眼瞎了,窦豌就不懂了,这人混得那般差也能当终极男主。 誊白还真听话,闻到窦豌的气息便扑到了她身上。 窦豌的衣服瞬间染了几道血印。 誊白抱住窦豌,豆苗里的金棺又暴动了。 窦豌挑眉,下一秒将金棺放了出来。 呼呼,金棺飞出来第一时间撞向誊白。窦豌手快,抓起它,兴奋的盯住它问:“我记得齐白叫你小凤,你会飞对么?能不能载人?” 很快,金棺在窦豌手里长大了几分。 “哎,你再变大点?”窦豌放开它,指挥它最好变成能坐人的大小。 金棺虽然平时傻乎乎,但窦豌有求于它此时还算听话,果真涨成一只金灿灿的一米长半米宽的大棺材。 太过亮眼瞧着也不渗人。 窦豌带着金棺想从窗户飞出去,哪料走第一步,便被人死死拖住。 拖住她抱住她大腿的只有誊白。 “誊老板,你也太可怜了吧。”平时多仙的一个人啊,此刻却狼狈的抱住个女人大腿,什么面子里子全不要了。 窦豌忍不住捏了把这人漂亮的脸蛋,心理上像占回了点便宜,这才把人背了起来。 “记得啊,我就帮你这次,咱两清了。” “好说。”终于舒服点儿,整张脸挨窦豌颈窝的誊白喘息之余,心里却是一言难尽。 不过,被女孩子背着感觉也不差。 也亏得窦豌力气大,好几次都轻松将近一米九的他背起。 “话说前面,我现在要去打怪,我不敢打包票我们能好去好回,我只能保证说尽力护着你。”窦豌敢带上誊白是因为她跟那东西斗过,打不过还有暖玉。 一直以为自己不是王者也是个超凡大师,结果现在出现个人说要尽力护他,他还不能说不。 对比没出现的危险,誊白比较怕被痛苦折磨。 那种比死还可怕的痛苦。 “这棺材靠谱吗?”誊白认得金棺,是他们在那个假山下掘出来的。 “试试。” “……”能不试吗?好高!摔下去会死的。 金棺已经飞到半空,从地上看,最多会让人以为是一颗流星。 但从誊白角度感觉,坐在火箭头上,简直刺激得不能再刺激。 窦豌不懂空中路线,她只是给金棺指了阵法涌动的那个位置方向。 金棺咻的便飞跑了,它不但方向没弄错,还十分顾及窦豌,控制在她能适应的速度。 很好,很好的一个飞行器。窦豌终于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那里,有五层高那栋楼,我们落在楼顶上。”从高处看下去,福利院被笼罩在一片黑雾里,里面的灯光星星点点都没有透出来,但窦豌还是一眼认准了方向。 从后面抱住窦豌的誊白也发现了,那里漆黑一片中又隐隐有东西在浮动。 像只龙头?自碰到窦豌后,不管见到什么,誊白都不奇怪了。 金棺稳稳落在离楼面半米高处,没发出任何声音。窦豌第一个跳下,又对一直平平静静的誊白说:“你病好了就跟着金棺,别下来。” 说得好像他能下来一样!!! “小凤,你乖,飞高点看着,但别把我老板弄丢了。”窦豌拍拍金棺,算是叮嘱。 金棺轻撞她的手心,不知是不乐意还是点头。 但它没甩誊白下来就是了。 窦豌转身走开的同时,手上已紧握住斧头,阵法涌动的地方就在楼顶那扇门,她不敢大意。 呵!窦豌还没走近,那东西却先发制人,两道黑影发足力向她冲过来。 却不是黑龙影,像是两个邪魅,一男一女,桀桀的笑着缠上窦豌,那把斧头。 他们像是挺忌惮窦豌手上的暖玉。 咻咻咻,斧头一个不慎被甩了出去,直往后抛,想召回都来不及。 窦豌暗觉不好,誊白还在后面,她转身去追斧头,怕斧头误伤人。 只窦豌不知道的是,在她跟两个邪魅缠斗的同时,一条浓雾凝成的黑龙绕着誊白转了两圈。 最后与誊白直视。 誊白搞不懂这东西想怎样,观它似乎没有要伤他的意思。 他便也稳住心神静观其变。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咻咻的风声,他本能的伸出手。 然后接住了朝他奔来的斧头。誊白知道这是窦豌的武器,他握住斧头想也没想,朝着那还在打量他的黑龙,狠狠的掷了过去。 第20章 第20章 黑龙没料誊白会有此一着,嗷的四散开来,前后不到三秒时间。 “你没事吧?”窦豌召回斧头时,看誊白定定坐那没反应,便多问了句。 “我感觉有东西在一直盯着我看算不算有事?”誊白还真想告诉窦豌他看到一条黑雾幻化成的龙,但说了那不是等于告诉她自己的眼睛能视物吗? 不,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嗯,邪魅最喜欢悄悄盯人了,可能它觉得你貌美如花,想夺过来用。”被盯过的窦豌深有体会,又在她说话时,那两只邪魅再次缠了过来,她不多说,迅速迎了上去。 誊白却被她说得浑身一抖,不自觉想起黑雾里那双神情特别的眼睛。 可能因为一开始被打脱手的缘故,黑斧头丢不下这个面,再对上邪魅时架势全开,非要把场子找回不可。 而邪魅好像也存了决一死战的心思,一男一女左右夹攻,窦豌打得吃力。 眼看窦豌狼狈不堪,誊白让金棺飞过去,金棺一开始不愿,一动不动。 “你想看她被揍?”他问金棺。 当然不是! “那就飞快点,直冲那两团黑影。”誊白指挥道。 咻~金棺加足码力飞了出去,目标正是那欺负窦豌的两团黑影。 一大砣金光压过,邪魅被杀得始料不及,嗷的发出尖锐叫声四散开来,一分为四。 窦豌本来见誊白突然冲过来,一颗心吓到了嗓子眼上,同样也没料在下一刻那两邪魅被金光冲散了。 她倒是忘了,金棺里头躺了头神兽凤凰呢。邪总不能胜正,更何况是神兽的力量。 被冲散的邪魅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开始加速凝结,想再来一波。 但窦豌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斧头一起一落,将他们砍成了碎渣,最后不留一丝邪气。 邪气消失的同时,一道绿光飘出来,眼看便要被窦豌吸进心脏,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绿光一分为二,一缕被窦豌吸走,一缕飘进了誊白的双腿。 “咦?”眼看着自己收获的力量被分走,窦豌心疼又纳闷。 “怎么?”誊白也看到绿光分了一缕进他的双腿,同样好奇得很。 但他感觉得出,那绿光于他有益无害,不问为什么,就是直觉。 “没事。”说不清的事窦豌也懒得说,更何况她也搞不懂。 窦豌收回斧头,也不纠结,转而拍拍金棺,哈哈笑道:“小凤,你今晚立功了,真了不起!”她再次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金棺被赞,一个高兴绕着她快速转了两圈。 立功的不是他么?誊白抿唇,用透视眼直盯金棺,心说:叫你还不愿动呢,领赏倒是第一。 金棺像听到他的话一样,停下挑衅的拱了拱棺尾,想把誊白从身上抛下来一般。 “它想把我甩下来。”誊白向窦豌投诉。 窦豌装没听到,转身去看四周还有没有余党,以及查看她先前结的阵法,最后犹不放心,又加固了一道。确定都没有问题了,才爬上金棺,打道回府。 “今晚月色真美。”飞在半空,看皎洁的月光也特别些,窦豌难得有感而发。 誊白有同感,在后面默默点头。 下一刻却听窦豌又说:“要是换个人一起赏月就好了。” “你嫌弃我?”誊白条件反射问道。 当然,女主的白月光,终极男主,她一个炮灰很嫌弃的好吗?但窦豌不能实说,只道:“你又看不见,白白浪费了。” “……”要不要这样打击一个瞎子,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直到誊白忍不住问她,“你说今晚碰到的东西会夺人身体?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再附在人身上呢?” 不怪他这样问,他就是怕那东西上了自己身而自己不知道。 “据说是的,它们会占据人的身体,再挤掉人的灵魂,然后慢慢控制那人的所有,包括他的思想和行为。从行为上应该能发现那人有没被占据。”窦豌自己就是半吊子,会的东西都是脑子里开发后告诉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懂。 “那你认真看看,我身上有没脏东西?”想起黑雾那双眼睛,誊白心里始终发毛。 “你身上有脏东西能坐金棺身上吗?”窦豌反问。 然后她嘶的一声,再问:“你刚说什么?那东西会夺人身体。完了!”她猛拍额头,吩咐金棺加速,立即回学校。 她突然想起来,谢笛身上不就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吗,且恰好就是双魂,一男一女。 男的占据身体时,他会每天按时到公寓楼下给窦豌表白。女的占据时,她会去买骚得不行的女装,会穿上女装去勾搭男人。 “什么完了?”誊白被她一惊一乍吓得不轻。 “那个跟我表白的男生出事了。”她简单告诉誊白。 你又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不知为何,誊白心里怪不爽的。 窦豌却没功夫理誊白,她现在只希翼谢笛还能撑一阵子。 如果那邪魅真是占据谢笛身体的那两只,没有邪魅支撑魂又被挤走,谢笛正命悬一线。 今晚中秋节,本市的学生大多都回家过节去了,而作为江城人谢笛本该早回家的,但他却意外的留在寝室,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寝室另两个同学离家远,过节时一般两人凑合过。他们见谢笛也在,便邀他一起到楼顶赏月,吃月饼喝啤酒。 谢笛整个晚上只顾喝酒去了,另两人又都知道他最近失恋,跳楼不成又改追窦豌,哪知窦豌也没追上。 他们认为他这状态太废了,于是都劝他想开点。说窦豌那什么人呀,追不上很正常。又说谁谁都暗恋窦豌,人还没勇气表白呢。 “别说,那谁,就跟她同系一个男的,长得贼好。听说还是江城世家子弟,来头够不小了,还不是不敢表白。”一男同学不屑的说。 “那个我知道,平常一副高贵冷艳,眼睛长得比头颅高。你有没搞错,听说他有未婚妻的。”另一同学听的八卦又不同了。 “嗨,管他呢,城里人就是会玩……哎,哎,你干啥去?” 正说着,谢笛突然站起来,直直地朝着栏杆位置走去。 同学叫也没反应。 因谢笛有过前科,两同学对视一眼,心道不好,不约而同跳起来去拉谢笛。 第21章 第21章 “cao,他吃大力丸了吗?”两名大男生居然拖不住一个谢笛,正吃力的一人拽一肩膀。 谢笛已然来到栏杆处,正将一只脚跨起要攀上栏杆,幸而一双手都被同学死死拉住才没有爬上去。 “我说谢笛你能别这孬种吗?不就是两把个女人,得不到就要死,你这什么心态?” “你今晚真跳下去那不是害人嘛?”有没想过他俩的心理阴影? “做人别这么自私行不?”一室友气喘吁吁,恨不能捶爆谢笛的狗头。 偏他们还抽不出多余的手来,连报警找支缓的电话都不敢打,怕一松手这货就跳了。 窦豌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金棺已被她收起来,誊白也被她甩到背上。 “他的魂丢了,你们说什么也没用。”窦豌说时,一手将谢笛甩回了楼面中心,并呈大字型躺下。 谢笛还要爬起,窦豌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黄色纸符,贴到他的额心。 至少那两男生没看出窦豌哪里来的纸符。 谢笛人眼一翻,瞬间失去声息。 “学妹,你说他怎么啦?”一名谢笛室友壮着胆上前指住谢笛问窦豌。 他们可看得清楚,这学妹一只手便将谢笛干翻倒地了,而她的后面还背了一个男人,个子绝对高大。 要知道他们两大男人刚才死活也没拉住谢笛啊! 直到这刻,谢笛的两名室友才终于相信,那个视频拍的是真实的,窦豌绝对有实力当“神奇女侠”。 更甚的是她说谢笛丢魂了,两人不约而同哆嗦两下。回想谢笛的怪异行为,自上楼顶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好像还真那么回事儿。 忒邪门了。 “他快要死了。”窦豌抓额头,她没给人招过魂,一时还无从下手,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呢。 “不,不,不会吧。”另一名室友吓得口齿不清,又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拍拍刚才拉过谢笛的手。 “那,那,赶紧报报警吧?”他又说。 “不不不,叫救护车!”最先说话那室友已经掏出手机要拨120了。 却被窦豌阻止,“等等啊,我可以救他的,但得等我想想。” “……”都要死了还等什么?两名室友要替谢笛吐血了,并同时在心里阿弥了个陀佛:兄弟,不是我们不救你,是你的女神觉得她能救你,让等…… 死了在天有灵别怪我们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那室友拿住手机觉得烫手,犹豫了一下又要拨号。 “不能打,打了他就真没救了。”窦豌可没能力在一帮医生护士眼皮子底打开神婆模式。 室友:我好难~ “啊啊啊!谢笛他,他,吐,血了!!”那口齿不清的室友又叫了起来。 窦豌啧的一声,却跟誊白说:“誊老板,你先坐会地板,我把他弄醒了再送你回家。” 其实我可以让人来接回家的,誊白心想。但他更想看看她怎么救人,救了后那人又会怎样表现。 不怪他如此想,上次窦豌救了谢笛一次,那人便日日寝室楼下追求,再救一次,那人不得以身相许了? 窦豌也不等他同意,将他放到刚才几人喝啤酒吃月饼的地方,还好心的说:“你要无聊磕点花生吃。” “……”谢笛的两名室友也要像谢笛一样吐血了。 现在是磕花生的时候吗?啊啊啊,求别那么淡定。 窦豌其实不大懂招魂,她只知用自己的心头血加法力可以将人未消失的魂强硬拉回。 “毛豆豆,给我手指来一刀。”让她自己咬破指头这样自残的事窦豌做不出来,于是她对脸颊里的黑斧头默念道。 借着灯光,谢笛的两名室友只见窦豌莫名其妙举起食指,然后那根手指莫名其妙冒出血来。 他们吓得双腿发颤,但还是怕窦豌出事,一个忙喊道:“女神,你别跟着做傻事啊?” 另一个喊:“女神,你别也给勾了魂吧?” 只有誊白看得出她这是被自己的斧头砍了。然而他为什么那么不爽呢,救人需要自残吗? 两名室友正担心窦豌的时候,却见窦豌用冒血的手指在空中挥舞起来,洒出星光点点。 一瞬那美得迷了眼,连拿手机留个见证都忘了。 星光洒落绕了一圈谢笛,本还在不停吐血的人立即止了血,且慢慢睁了眼。 “哇,真是女神仙。” “爱了爱了,赶明儿我也去表白。” 两室友从担心变成了心心眼,并开始讨论明天用什么去表白更能代表他们的心。 誊白听得鼻子轻哼,转而出声叫他俩,“两位同学,我看不见,你们能过来帮我剥点花生吗?” “呃!”两名室友这才注意到与窦豌一起来的男人。 好帅有木有,吊打学校里一切男生,校草算个屁,还不如人家一半好看。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话,没听清,看不见是几个意思。 两人被誊白吸引,不约而同过去给他抓花生,剥花生。 一室友还用手在誊白眼前晃了晃,确认他真的看不见后,可惜的对同伴摇了摇头。 誊白却越过他的手掌直盯着窦豌,还有那个身上星光点点的人。 他刚才看得清楚,就在谢笛睁眼后不久,一抹黑影从他的额心飘了进去。 那是谢笛的魂。 他要醒了。 “咳!” “噗!” 两声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忍不住咳嗽,一个是撑不住吐血。 一直观察着窦豌的誊白见她居然蹲下吐血,不由皱起眉头,问她,“窦豌,你怎样?” “没事,”没事才怪,拉个魂把她的力量耗了个七七八八,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怕也回不来。 现在的她虚着呢。 “哦,那你还能送我回家吗?”誊白此刻心情不好,窦豌宁愿自己吐血受伤也非要救谢笛,可见她是那般紧张谢笛。想想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她没拒绝谢笛的追求了。 呃呃,真有点不是滋味啊。 两室友见谢笛醒了,也跑过来七嘴八舌问窦豌怎样,还提出建议他们其中一个可以代劳窦豌送誊白回家,再送窦豌寝室。 这可不是誊白想要的,他正要强调只要窦豌送时,窦豌却说:“你俩扶谢笛回寝室,喂他喝点牛奶什么的,他醒醒神就没事了。” “哦,那,那我们寝室不会有那啥,啥吧?”听得要回寝室,一室友脑子转得快,立即想到谢笛不会无缘无故丢了魂。 “那啥被我灭了。”窦豌擦擦嘴角血丝,一屁股坐到地上,再没力气支撑她蹲住。 女神威武!两室友又心心眼,但还是不敢回去怎么办。 “给,随身带着,僻邪。”窦豌见他们扶住谢笛就是不走,无耐抽了三张符纸给二人。 见识过符纸定住谢笛的两人当即眉开眼笑。 “记得别和人提今晚的事,要不我也让你们丢魂试试。”窦豌还心有余悸视频的事,又威胁了一句,才挥挥手赶人,“你们先回去,快回去!” “不敢不敢。”女神让滚蛋,两人拖一人麻溜的走了。 见楼顶只剩她和誊白,窦豌呼出一口气,开始唤金棺出来。 “走了。”她先坐上金棺,又去将誊白抱上来,抱到她前面。 “你还有力气抱人啊,我以为你要吐血而亡呢。”没了那些碍眼的人,誊白开始挖苦她。 “也差不多了,你别吵,借个肩膀让我歇歇。”窦豌说着双手搂过他的腰,整个人贴上他的背,头靠着他眯起了眼。 被从后抱住的瞬间,誊白整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第22章 第22章 窦豌睡着了,金棺小心的飞落在誊家别墅院子里。 那时已是半夜,国字脸李豹见自家老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庭院里,除了惊吓还有纳闷。 “把她放我怀里。”誊白坐回轮椅上又吩咐李豹抱起窦豌。 他从没此刻觉得,腿废是一件极糟糕的事。 窦豌睡得死,几经周转窦豌也没醒来,誊白猜她救谢笛伤得不轻。 但他又不敢贸贸然找医生,只得把她抱回自己房间让她继续睡。 而自己则守一旁,怕她突然出意外没人照顾。 “这东西是我的吗?”守到半夜无聊,他抓起窦豌的手腕,反复看那两粒暖玉。 总觉得熟悉。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它们,仿佛感应到他的存在一般,两粒暖玉同时微微发出一丝亮光,像是在回应他。 暖玉是他的这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我俩是什么关系?”誊白又自问,如果没关系,为什么窦豌会时不时出现在他幻觉里?且都是她有危险的画面。 窦豌第二天醒来,侧头便对上誊白那张近距离的俊脸。 呵!窦豌倒抽口冷气。又不服气,他一个大男人长得像仙一样到底是想抠死谁呢?皮肤还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完美那种。 这就算了,他为什么要趴床上脸对着她脸睡? 可能她的视线太过炽热,誊白动了动,醒了。 第一句便说:“你要去冲个澡吗?你昨晚打架出了不少汗。” “……”她跟谁打架了?跟邪魅吗? 窦豌再看,发现她正睡在某张陌生的床上,呼的跳了起来。 继续看,她就奇了怪了,“这是你的房间吧?” 那像便秘一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誊白不满道:“你还敢嫌我房间不成?”他还没嫌她满身脏呢。 “呵,”窦豌讪笑,“你不都说我一身汗么?我明显是怕弄脏你的床。你家又不缺客房,你随便丢我一个,我又不嫌弃。”再说,你特么自己睡轮椅受罪,不是患病那是为哪般? 瞧着就像是在轮椅趴了一晚上,不难受的估计不是人。 “我也不嫌弃,我是怕你身上粘腻不舒服才叫你去冲个澡。”誊白揉揉落枕的脖子,轻声解释。 行吧,别人都说不嫌弃,她还嫌弃自己不成? 窦豌也不多说,起来便要回家,誊白想留她吃早餐她也不愿,她想赶回家蓄力量。 见她真要走,誊白装着无意一手拽住她手腕上那两粒暖玉,又假装好奇的问:“咦,你还带手饰,我摸着像玉?” “嗯,两粒暖玉。”窦豌点头,却也好性子的任由他摸索。 “你自己买的?”他又问。 “不是,自小戴着,可能是父母留下来的。”只要不是像潘茵一样想要打暖玉的主意,窦豌也不介意说些她知道的。 “这样吗?”显然窦豌的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自小戴着?” “嗯。”其实是另一个窦豌一直戴。 自小戴的物件理应与他无关的,他也让人查过窦豌,是个孤儿,自小乖巧上进,没什么特别的。要真说特别,跟她接触这几次来说,她不像人。 跟他一样,无眼却能视物。 见问不出什么来,誊白放开她,让她走了。 窦豌回到家立即调用了豌豆苗里的力量,这才让自己不用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身心舒畅的同时肚子又开始闹革命了,她翻遍家里只找出一包泡面,还不够塞牙缝。 无奈只得下楼去超市买点吃的回来,她打算放假的三天都呆家里头,饿了吃,吃了睡。 半路接了个电话,居然是凤槐打来的。那个她差点就要忘记的男配,哦,书里跟她是官配的男人。 要不是看是陌生号码才接起来,她怕一开始就无视。 “昨晚过节,你一个人么?在哪过的?”凤槐敢鼓起勇气给窦豌打电话,也是因为他纳闷得紧要,又担心的紧。 他最近半个多月一直都很奇怪,时不时的他能感应到窦豌的行走方向。比如昨晚,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跑了好几处位置,有一个方向还是市郊,后来又回到学校男生公寓楼顶,跟住半夜了又回到另一个地方。那里坐标像是誊家那位所在,窦豌在那一直呆到早上才回家。 他理不清头绪这到底怎么回事,也十分担心她,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乱跑什么呢。 “一个人在家。”窦豌简洁的回道,并不想和他多说。 但又鄙视小说剧情,分明都没接触,这人还是自己贴了上来。 “是吗?”凤槐不信。 “是的啊,哦,我还有事忙,挂电话了。”窦豌怕他继续说下去,匆匆把电话挂掉。 然后太过匆匆,一肘子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她力气大,被撞的人闷哼着一个趔趄,最后还得她在后面拎了一把才将将站稳。 “抱歉。”窦豌赶紧道歉,又见那人背了一个很大的黑包。 这大黑包窦豌认识,是一种琴的琴包,她一时想不起来。她是个孤儿,小时候资源有限,特别的羡慕那些能学乐器学跳舞的孩子。 这种羡慕一直持续,令她对会弹乐器的人有一种特殊好感。 “没事。”那人站定又退后一步,与窦豌保持一定距离后才礼貌的说没关系。 他的声音很温和,与窦豌心中音乐少年的声音重合,她不由把盯住琴包的视线转到他的脸上。 是个长相清清爽爽的小哥哥,秀气的眉眼温和又沉静,看着她笑的时候还略带腼腆。 哎呦,人声合一,不正是她心中幻想过的那种音乐少年么。 不同于凤槐的阳光帅气,也不同于誊白那种美得不真实,他恰恰好的长了一副窦豌喜欢的样子。 此刻的窦豌,心里划过一丝悸动。 被窦豌紧盯着看,小哥哥更不自在了,站了会见她没说话,只得自己先说:“那个没事了,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了一个大琴包背影给窦豌看。 唉,窦豌叹气可惜,她还没问人要联系方式呢。不过她可以肯定,他们同住一个小区。 机会还是有的。 第23章 第23章 回校上课第一天,摸清窦豌课程的谢笛早早守在她必经之路上。 还多了两跟班,他的室友。 大家似乎都误会他了,以为他还要继续花式追求窦豌。 但只有他心里明白,他只是来感谢窦豌的两次救命之恩,至于追女神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 潘茵也是那误会人之一,她最近开始急了,各种看不爽窦豌。而且她认定了窦豌和她同样是重生的,上一世她看着李豹把窦豌掐断气,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然后莫名其妙眼一黑,她又回到了现在。 窦豌肯定记得她们之间的仇怨,又有暖玉这个金手指,迟早有一天会找上她。她想趁窦豌还没强大起来先下手为强。 因谢笛追求窦豌,又带得其他男生蠢蠢欲动想加入行列,很多女生早看不惯窦豌,觉得她婊。 谢笛他们三人那大阵仗,很多女生都瞧着呢。 “你说她又不拒绝,吊着学长是想给自己争名气吗?”谢笛他们前面不远,几名女生也凑一堆。 潘茵正积极调动大家情绪,以期引起公愤。 “上次她还在寝室和我说学长是个傻x,只会用些土鳖方式吸引人注目。” “那她嫌弃学长又不说清楚,摆明耍人呢?”一女生比较冲动,看不得耍心眼玩弄感情的女人。 特别是自己心仪的男生还对这个女人着迷。 “不行,我要去跟苏郝说,看他还喜不喜欢,还觉得她好不。” “不就长了张能看的脸,男人嘛,爱看脸。”另一个女生抱胸阴阳怪气的插了句话。 “我们家凤槐也迷她,上次还因为她要揍我。”潘茵又说。 “天啊!什么时候?凤槐一点不顾忌你这个未婚妻吗?” “就那次辅导员不是带了几位研究员来么?” “啊,我记得,她该不会真是妖女吧?” “我也觉得,你瞧,她迷惑了多少男生。” “不行,我要去教教她做人。”喜欢苏郝的女生叉上腰气势汹汹的说。 “走,我们人多,不怕她。”人。 就这样,窦豌还没见到谢笛,便被几个女生堵在小道上。 被人围了一圈,窦豌一人显得很单薄。 小道周围种满了荔枝树,人从外面看进来,只看到一群女生在玩闹,绝没人会以为大伙儿正要以多欺少教训人。 “有事?”窦豌一看来者不善,且这些人中没一个认识的,她在猜测她们的意图。 但要她怕,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即便她们都横眉冷对她,凶巴巴的瞪着她,眼睛像要射杀了她…… “我们是来教你做人的。”最先带头来那名女生率先开口。 “啊!!!”她才开了个头,身后紧跟着一片的尖叫声。 “蛇!!!” “……”窦豌觉得耳膜要穿了。她默默的把自己从前随手塞豌豆苗里的假蛇抽出来,又绕住手腕转了两圈。 看看谁还想再教她做人! “大家别怕,道具蛇而已。”看那几名女生乱成一团,还有人想逃的样子,窦豌咧开嘴笑了起来。 笑完又把那几近乱真的小花蛇拎起在半空甩了甩,“看清楚没,假的,哈哈~” 突然间,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几双眼睛转瞬全望向窦豌,皆愤愤的。 “窦豌你好过份!”有人先尖声讨伐。 “我玩玩具怎么过份了?”窦豌无辜的把道具蛇朝那女生跟前晃过去,“你要不要玩?” “滚!”假的看着也忒恐怖,女生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那道具蛇和窦豌一眼。 生怕窦豌不爽把假蛇甩她身上来。 “啊!!!蛇!真的蛇!!” 又有人叫起来,这次叫的还是最先想找茬那女生。 她手指窦豌背后,“真的,眼~镜~蛇。”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不像假的。 窦豌却纳闷了,这里哪来的毒蛇,学校周边都经常性的撒防蛇虫鼠蚁的药物,不可能让它们来骚扰师生的。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尖叫。 窦豌木木的转身,看向那女生所指位置。 “!!!”还真有! 蛇仰起头望着窦豌,仿佛只要她一动,蛇嘴便会飞身而上叼住她。 窦豌没动,离她近的那女生却动了,她是真怕,转身想跑。 咝~ 本来一直盯住窦豌的蛇闻声而起,朝着那女生飞窜而去。 同一瞬间,窦豌随手掰断一根树枝抛出,直追那条蛇。 噗嗤!蛇被树枝穿身而过钉在了地上。 那跑远的女生还不知自己刚历了一劫。而一直盯着蛇看的最开始发现蛇的女生却看得清清楚楚,蛇被窦豌轻巧的击中了。 此时正躺地上不停扭曲着身子,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根钉入泥里的树枝。 她看看地上痛苦的蛇,再看看窦豌,眼神突然就变了。 刚才窦豌好帅哎,苏郝都没有她帅,如果刚才苏郝也在,肯定也做不到一招制敌。 如果没有窦豌在,刚才那女生肯定被蛇咬了,那可是毒蛇哎~ 哎~她终于明白谢笛为什么那么喜欢窦豌了,她也喜欢,她能不能移情别恋? 窦豌可不知有人已从仇敌的眼神改成了心心眼。 她蹲到地上,把那根树枝拎起,蛇也同时被吊起来,她上下打量那条弱鸡蛇,自言自语。 “家养的。” 然后好一会,她问:“学校有人养这种宠物吗?你们知道吗?”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蛇被窦豌收拾了。大家又很一致的想,不能再找窦豌的茬了,要不比那条蛇还要惨。 “听说网上有卖毒蛇做宠物的,不过没听说学校有人养。”那移情别恋的女生靠近窦豌,壮着胆跟窦豌套交情。 “还有,我叫龚心,高你一届。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帮我们把蛇收拾掉。” “你好。”窦豌也礼貌的回道,然后又说:“你们别为了标新立异去养这些有毒的东西,一不小心可能害人又害己。” “嗯嗯,你说得都对。”龚心认同的猛点头。 “既然没人认领,这蛇我拿去处理了。” 窦豌还要上课,她说的处理只是把蛇弄去最近的保安室,让他们处理之外还说让他们注意下校园安全,或许毒蛇还有同伴呢。 谢笛几人左等右等,等到上课时间都到了才等到窦豌姗姗来迟。 她身边还粘了个说得眉飞色舞的女孩子,谢笛挺怕她的口水都喷窦豌脸上去了。 “学妹。”谢笛笑眯眯走近窦豌,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票子递给她,“我给你抢到周六的古典音乐会门票了,你一定喜欢。” 窦豌低头看,那是一张江城音乐厅出产的门票。 江城音乐厅是江城最大的纯自然声演奏厅,窦豌早想找机会去装装十三。 关键那里才有音乐少年看。 第24章 第24章 好心动的说。 窦豌想了两秒,果断接过,问他,“多少钱?我转你。” “嘿嘿!”谢笛挠头,想起之前自己发的那个008的红包,窦豌还给他回了一个0088,尴尬了,只得又道:“我上次听你说你喜欢看人玩乐器,所以我特意抢来送你的。哦,当然,是感激你救了我,小小谢礼你必须收下。就,就不谈钱了。” 上次福利院偶遇,窦豌确实提过她对弹乐器的人有兴趣。 嗯,关键是人。音乐是其次。 “那行,我收下了,以后咱谁也不欠谁。”收起音乐会门票,窦豌头也不回赶着去上课。 窦豌走后,没被瞟上一眼的另两名室友伤心了。 “女神咋不看看我呢,我的鸭舌还没送出去,你不是说女神好这口吗?” “我的糯米团子她也没瞄呀。” 没追随窦豌一起的龚心听了半晌,拉住谢笛,“同学,你刚说窦豌喜欢看人弹奏对么?” 谢笛想这不刚才口若悬河,对窦豌发花痴眼的女生么,她问这干嘛?虽有疑问,但还是点点头,以表自己与窦豌的关系特别,“对。” “吹箫她喜欢么?”又听她问。 谢笛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想多了,然后摇头,一字一顿道:“不、喜、欢。” 窦豌上完晚自习出来已经九点,按平时她都会留学校寝室里睡觉,但她现在有了金棺。 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抱着金棺飞回家去了,总比在寝室里对着潘茵和万芬芬那两心思多的货好。 临到家时,从金棺往下看,她看到了一抹感兴趣的背影。 好大一个琴包。 她今天查过了,那是竖琴专用包。也就是说,那是个弹竖琴的小哥哥。 仔细看,他除了背了个大琴包,还抱了一大梱书,瞧那重量,瘦高的小哥哥抱得有点吃力。 窦豌决定不飞了,在小区门前一树丛后收回了金棺。 然后装着恰巧经过,经过那中途休息的小哥哥身边时,她咦了声。 “嗨,我们又见了。” 小哥哥像还记得她,也扬起唇角腼腆的笑了,“嗨。” “你是要回去吗?一起?”窦豌发觉这小哥哥的笑容真好看,腼腆而温和。 “嗯。”小哥哥也休息够了,弯腰要去抱放花坛上的书。 窦豌一眼扫过,哇,都是关于音乐的书籍呢,每一本都好厚,a4宽,不怪他抱了会就要休息。 “来,我帮你。”她动作要比小哥哥快,一把抢过轻轻松松抱在怀里。 “……”小哥哥一句不用很重憋在了喉咙里,见她已经率先走了,只得赶紧追上。 “我来吧。”不管窦豌抱得多轻松,小哥哥终究做不到让一小姑娘帮自己搬重物。 窦豌侧头对他笑,“没事,我抱它们就跟抱只枕头一样。” 她说的是实话,小哥哥却不信的。但窦豌那神情那步伐却不像是假的,他又不好为这跟她抢来抢去。 且窦豌长相十分养眼,她这一笑更是明媚动人,小哥哥不由又腼腆起来。 “对了,我叫窦豌,鼻窦炎的窦,豌豆的豌,你呢?” “康书瑜,健康的康,书本的书,瑜伽的瑜。”说完他又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窦豌的名字,“你名字真好记,窦豌,豌豆。” “你的名字也好听。”人如其名,清爽秀气而沉静。 “谢谢。”康书瑜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也不懂和人争论,别人称赞也能淡然接受。 但让他找话说他又不会了,两人沉默走了一会,窦豌突然停下问他,“你住哪栋?” “六栋。”他指指前面。 窦豌眼睛一亮,说:“巧了,我也住六栋。” “哦,真巧,我七楼,你呢?”康书瑜也觉得和这个小姑娘算有缘,话便多了几只。 窦豌眼睛又亮了一分,“我住六楼,602,你是不是住我楼上。” “还真是。”康书瑜与她相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康书瑜按亮了七楼电梯,看窦豌还抱着他那堆书,丝毫不觉吃力,他觉得神奇,多看了她几眼,还是觉得她很瘦小啊。 个子顶多一米六五,体重九十多斤? 很快上到七楼,康书瑜开门并邀请窦豌进去喝杯水。 还真就一杯白开水。 如康书瑜所说,他刚搬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只有白开水招呼她了。 窦豌不介意,三口喝完一杯水,开始打量他这间和自己家一样格局的房子。 “房子装修是原来那家人的?”不知是不是夜里的缘故,窦豌总觉得这屋里空气流通得不够舒爽,也可能是她不喜欢这装修风格的原因。 黑白调,偏冷。 又或者风水问题,但她并不会看,除了拿斧头砍怪还行外,其他都不在行。 “嗯,急着搬进来,但我看这风格还可以,我挺喜欢。”康书瑜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自己则拿着杯子坐到沙发另一头,并打开了晚间新闻。 爱看新闻的男生呀,窦豌喝水期间心想,康书瑜这人应该属于循规蹈矩,好好学生那挂人。 嗯,就是很乖那类,窦豌喜欢。 新闻里正在播一则地区新闻,说有个人拍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那人住二十楼,闲来无事喜欢拿手机拍拍楼下的风景,结果这天雨后,彩虹没拍到,却拍到小区外公路边有个人凭空消失了。 有视频为证,虽然离得远有点模糊,但确实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走着走着凭空没有了,像是被地心吸了进去一样。 那段公路比较偏,连调个监控来确认都难。 有人不信,但拍视频的人一口咬定他拍的就是真实绝不是特效。 “现在特效玩多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康书瑜看完给了句评论。 “能倒回重看吗?”窦豌直觉那不是特效,想看清楚点。 “直播的,暂时还不能倒回去,晚点你可以再看。”康书瑜看窦豌一副认真表情,还多问了一句,“你不会相信了吧?说有外星人我可能信,但会钻地的土行孙我不信世上有。” “哦,也许。”窦豌没见过外星人,但会钻土的见过不少,常见的就有蚯蚓,田鼠,穿山甲…… 第25章 第25章 由于大晚上的,窦豌喝完水便走了,不过走前还记得问康书瑜加了微信。 康书瑜最近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窦豌想偶遇一次都难。 很快到了周六,音乐会入场时间是晚七点,窦豌六点多便到达了江城音乐厅,并将门票换成了演出节目单。 不得不说谢笛对窦豌用了心,这场演奏会不是单一类,而是涵括了钢琴,大小提琴,古典吉他,单双簧管,竖琴,手风琴,萨克斯…… 一路看下来,她居然看到了康书瑜的名字。简介说康书瑜凭借精湛炫丽的琴技,沉稳出色的台风,灵活飞扬的手指,年纪小小被誉赞成为“江城竖琴王子”。 窦豌心里偷乐,啊啊啊,又能见到音乐少年了。 哦,或者叫“竖琴王子”。 康书瑜的排序在第四,窦豌自知自己肤浅,其他也没心看,看了也没入眼的,只等第四那位帅哥出场了。 好不容易等来康书瑜出场,窦豌才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追星。不得不说,弹琴真的能加持仙气光环,康书瑜整个人在窦豌心中又高了几档次,颜值直逼她认为最好看的誊白。 演出结束,窦豌迫不及待在音乐厅楼下给康书瑜发信息。说她好巧看了他的演出,大赞一番后直接问他有没空一起吃夜宵一起回家。 发完信息的窦豌有点忐忑,怕会不会被拒绝或直接被无视。 她还想他应该暂时没空回信息,刚想找个地方蹲一蹲。不料康书瑜秒回她的信息,问她在哪。 “楼下正大门。” 窦豌那个叫心花怒放,只差没原地转圈圈。 “等我两分钟。” 事实康书瑜出来的速度很快,要不了两分钟。 他依然背着他那个大黑包,站在两米远处喊窦豌,窦豌以为他没那么快下来,正往嘴里塞软糖。 “啊!”她塞完糖,尴尬一笑,“有点饿了。” 康书瑜走近,还能闻到那橙子味的清香,不由问道,“还有吗?” “啊?”窦豌愕然,她以为像康书瑜这样的人是不屑小零食的。 “我也饿了。”康书瑜咧嘴朝她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要吃什么味?”窦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软糖,五颜六色,漂亮极了。 正当她笑眯眯的要跟康书瑜分享的时候,离她四五米远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车突然停了下来。 “老板,有事么?”李豹扭转头看自家刚才莫名其妙要他停车的老板。 誊白面向窗外,看着窦豌笑眯眯像很开心的样子,本来无表情的脸上刹时阴郁起来。 李豹也跟着望向窗外,望了好一会咦一声,“老板,豆小姐在对面。”他完全没考虑过老板叫停车是因为窦豌。 “把她叫过来。”誊白觉得窦豌本事不小,一个谢笛不够,还有无数谢笛类。 “哦。”李豹领命下车。 窦豌还不知道李豹要过来找她,她拿糖的时候,她视线对面一个行人恰恰好在她的视线消失,就像那天那个新闻里播的一样。那个中年男人凭空消失了,像被地心吸走了一般。 “等我下。”她急忙把手上的糖都塞到了康书瑜手中,人却以飞一般的速度直奔刚才中年人消失的位置。 “怎回事?”她踩踩那一片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正常,但她却不相信自己眼睛不好。 这就诡异了。 “发生什么了?”康书瑜抓着一把糖走过来问,因还背着一个大黑包,窦豌跑得又快,他追上时气直喘。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在这消失了,就跟那晚新闻里播的一样。”窦豌还在感应周围的一切,以期能发现点什么。 “你兴许看走眼了?”康书瑜不明白窦豌为何总纠住这件事不放,世上哪有凭空消失这种神奇的事,不过是一些人作假弄虚用来搏眼球。 “不会。”窦豌或许不相信新闻里的奇闻,但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说,她见过的离奇的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 窦豌如此说康书瑜也不想跟她一直纠结,便问她,“那么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样做?”能把人凭空消失的,他们普通人干扰只有送人头的份。 这窦豌倒从没想过,她一般喜欢遇事便解决,但现在她想解决还没头绪。 “看情况,但肯定要阻止这类事发生。”窦豌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留下任何线索,且作案地点都完美避开了道路监控。 “莫名其妙不见了人,总有人会报案,只是人口失踪这种事很少特意上新闻,不过还是可以多留意下。而且这些人原地消失,是真消失了还是只是误入了某些幻阵,然后没事顺利回家?”窦豌很多疑问,也因为她把康书瑜从心里当成朋友,在他面前也不忌讳说一些超出自然的事。 但康书瑜却觉得这小姑娘恐怕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又同样明白窦豌这种情况并不能用一言半语可以劝服,只得表面哄道:“那就多留意下吧,你不是饿吗?想吃什么?” 也只能这样,没头绪纠结也没用,窦豌刚想反问康书瑜介不介意吃烧烤,面前突然映入李豹那张国字脸。 见到幻觉里的夺命仇人,窦豌条件反射一拳揍了过去,打得李豹措手不及,正正打到了眼角处。说措手不及不如说李豹就没想过窦豌会出手,虽然早见识过窦豌的暴力,但每每见到这般娇俏的丫头他又没发把她的暴力联系在一起。 这不,吃亏了。 他木着脸看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窦豌,还谨记着老板的交待,只用眼睛控诉她,说:“豆小姐,老板有请。” “誊老板有什么事?”窦豌一点不觉打人内疚,还稍稍嫌弃这对主顾,怕他们出现会有意外,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约会”。 再说了,她上次就跟那誊白掰清关系,没必要最好别有联系。 康书瑜看着这神展出也是纳闷,一个莫名其妙打人,一个装着没事,好像打了就打了。 然后他摸摸眼角,突然有点怕和窦豌熟悉后,会不会也要失惊无常吃拳头? 第26章 第26章 李豹还想不出老板要找窦豌干嘛来着,他的电话响了,是老板打来的。 许是早猜到他请不动窦豌,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 “豆小姐,老板让你听。”李豹把手机递到窦豌跟前,她想拒绝都难。 “喂,誊老板有事直说。”窦豌听电话的时候还看了眼康书瑜,见他没有不耐的神色,才又开心的对他笑了笑。 窦豌的一举一动誊白都看在眼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人笑跟人示好是个什么意思? “齐林想找你帮忙做些事,关于最近市里莫名其妙出现多宗人口失踪的事。”誊白开始听齐林说要找窦豌来帮忙揪出凶手时一百个不愿意,觉得让她一小姑娘总做些危险事不妥。 而现在,他却虚伪的首先把话说了出来。 没办法,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她在意,又会乖乖过来的话来。 “你刚说什么?”果然,窦豌迅速问道。 “听齐林说市里多人莫名其妙失踪,他觉得这不是人为的事,兴许你能帮找找。” 誊白只寄希望于窦豌爱管这种事的性子。嗯,她是那种知道了便看不得人在她跟前出事的人。 “齐林知道?”窦豌正愁没头绪呢。 “嗯,你现在过来,我正准备去找他。” 窦豌有一瞬的莫名其妙,齐林好像是她邻居吧?找她还不容易,关誊白什么事? 关键是她不是他的员工,做什么也不用他当中介吧? 那感觉也只是一瞬,然后她确实很好奇这事,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谁在后面操纵? 但对上康书瑜淡淡的微笑时,她又纠结了,她还想去“约会”呢。 犹豫了一下,她说:“我晚上回家再找齐林。” 誊白在听到她的话后,脸当即黑了。 “我只说一次,你要是现在不过来,你也别想从齐林那得到一个字的信息。” “你威胁我?”窦豌也淡了声线。 “嗯。”那边的声音更淡。 “你行。” 窦豌挂掉电话扔回给李豹,转头抱歉的问康书瑜能不能改天再一起吃饭。 “随时都可以,你哪天有空给我发个信息。”康书瑜脸上依然挂着良好的微笑,并扬扬手中的车钥匙。 “那我先回家了。” “好,我下次一定不爽约。”明明是她把人喊下来的,现在要改约的也是她。 窦豌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誊白被窦豌挂了电话后,又立即打电话给齐林,只说了一句话, “想吃海鲜大餐便立刻过来东海阁。” 誊老板请大餐啊!正在家里看电视的齐林二话不说蹦起来换衣服。 誊白坐在车后座,窦豌对他威胁自己这事还谨谨于怀,便不想与他坐一起。 “坐后面来。”看窦豌要坐副驾驶座那,誊白适时出声阻止。 李豹自然是听老板的,在给窦豌开车门前一刻收了手,改而去开了车后门。 “你就不能改成明天再说吗?我正要跟朋友去吃烧烤呢。”上车后,看到誊白仙仙的坐在车上窦豌就来气,再仙气的外表也掩不住他恶劣的里子。 “我请你去东海阁吃海鲜。”誊白就是不想她跟别人去吃烧烤,但这话他却不能说出口。 “吃龙肉我都没兴趣。”陪吃的人香,食物才会香。 窦豌白一眼这个不香的男人,又假假的用拳头在他眼前作势捶他,那感觉就像真捶了他一样。 捶爆你的狗头,让你破坏我的约会!窦豌心想,自己应该在这人的脸上画只狗头的,反正他也看不见。 殊不知,誊白将她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也想,世上怎么有这种傻气的人呢? 你以为我看不见我就真看不见了?幼稚。 然后他看到窦豌不知哪里变出支勾线笔,打开笔盖就想往他肩上画。 睫毛眨了两下,誊白不着痕迹的往后靠躲过她的笔,等她的笔追上来又若无其事侧过身正向她。 “你最近生活挺丰富的,身边的男孩子一个接一个,不用学习还是没有好好学习?” 誊白跟她说话的时候,明明没有眼睛直视她,但窦豌莫名就有一种心虚。 “你连我的私生活也管,你吃饱闲着?”见三番四次画不了一笔,窦豌悻悻收回笔。 “我是看不得你小小年纪没人管。” 窦豌灵动的眼睛注视他的时候,其实誊白也心虚,没能坚持半会儿已然掉转了头。 “呵呵,我谢谢你!”窦豌心里冷笑,每次遇到这个人吃亏的是她,背着他打怪管他死活的也是她。 竟敢说他是好心管她。 “呵呵,不客气!”誊白也笑。 齐林那头怕誊白反悔可是加足码力赶过来,但到的时候誊白已经和窦豌坐在包间里吃着虾子了。 而誊白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却极认真的在给窦豌剥虾壳。另一个则无知无觉吃得正欢,根本没想过她现在正被一名残疾人士伺候着。 “喂,请客也要有请客样,都不等我。”他无视誊白那小娘子模样,坐到二人对面,双手并用抓了一只最大的虾剥了起来。 “誊总,我要点十只帝王蟹。”虾子只是开胃菜。 “只有九只,都点了。”说话的是窦豌,她嘴里还塞有东西,说话含糊不清,“我要吃三只,剩的归你。” “六只吃不饱。”齐林非常孩子气的瘪嘴,看向誊白商量道:“让他们从别的店调货?” “不是还有别的?”誊白也是无语,平时就怕请客齐林,没料现在变成了俩。 “她把东海阁剩的一半食材全包了。” “是誊老板说你是大胃王,我怕不够吃。”窦豌解释。 齐林听了哈哈一笑,伸拇指给她点赞,“上道。你也别担心会吃穷誊总,他家有金圹,这点吃的就跟你平常买一颗软糖的感觉。” “呵呵~”誊白望向齐林冷答。,笑的同时已想了一遍要怎么从齐林那剥削回来。 “……”齐林嘿了声,总觉有不好的预感。 “你上次不说想找窦豌帮你解决那个人口失踪的事吗?”誊白现下不跟齐林计较,他还记得自己是用什么事从那人身边拐走窦豌的。 “你改主意了?你不说怕她有危险吗。”齐林挑眉,脱口反问。 窦豌觉得奇怪,“有没危险你不该问问我吗?难道找我做什么你还得跟他打报告?” 那肯定的,必须的,不问过誊白,窦豌要真出事,他怕以后会吃不完兜着走。 第27章 第27章 但这话不能跟窦豌说,齐林只好瞎扯,“啊,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替你考虑安全问题,毕竟你还是小姑娘。” 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窦豌心里默默的说。 “呵,现在就不需要考虑我安全了?”这话怼的对象是誊白。 “呃?”齐林望望誊白,用眼神询问:到底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了? “咳,是这些非自然现象的事必须要你出马。”誊白难得对窦豌吹了个彩虹屁。 又对齐林说:“你不是要找她帮忙?你倒是把你知道的说说。” “我只知道凭空消失的有九人了,其余一概不知。”知道也不能乱说。 齐林吃东西很快,虾壳在他嘴里转一圈便给吐了出来。 他又说:“所以才要窦豌帮解决呀。” “……”不见了九个人,也只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窦豌瞪誊白,她怎么觉得用“约会”机会来换这个消息她血亏。 “你什么表情?”齐林见窦豌一副肉疼又想杀人的样子,更想不通誊白怎就惹毛她了。 “我只说我不知道,没说誊总没办法知道。”看在吃了一顿的份上,齐林决定嘴软一回。 “你想我做什么?”誊白忙问。 “你帮忙查一下这失踪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都是在哪失踪的。” 窦豌听着直点头,“对,九个人呢,或多或少总有些共同点,是什么共同点会让他们消失的?” “行,这事我来办。”誊白觉得齐林难得上道一回,他或许还能借此多找找窦豌,比如月圆那晚? 其余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等誊白让人去查。然后因为叫的东西有点多,吃完吃饱便很晚,最后誊白还非要送窦豌二人回去,齐林只得昧着良心说他来时并没开车,叫的网约车。 然而在小区门口下车后,远远的有人朝窦豌走了过来,焦急的喊了声,“窦豌?” “?”窦豌有点莫名其妙,这人三更半夜跑小区门口截她干嘛? 还有,豆苗里的金棺能不能别那闹腾,烦死了。 “你跑哪了?你没事吧?” “?”窦豌一脸问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齐林在看到凤槐后,挑了挑眉,并一副看好戏的站旁边,心里还想,要是誊白不走那么快就有意思了。 凤槐自然也看到一旁绅士般的齐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见过,只是仅止于眼熟却不大待见。 三更半夜带着窦豌出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不过他瞧窦豌并没有应答他的意思,也知自己莽撞了些,只得解释,“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跟人出去玩不好,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中秋那晚也是,她也是夜不归宿。 “……”窦豌盯着他不像假关心的样子,有点一言难尽,莫不是因为这样,书中原主才跟他勾搭在一起的? “凤同学,我跟谁出去,好不好是我的事,当然,也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觉得你关心错人了,也越界了,你的未婚妻知道你这样,会如何想我?” “哎呀,小帅哥居然有未婚妻了!”窦豌刚说完,齐林却突兀的插了一句。 窦豌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默默的越过二人,进了小区门。 懒得纠缠懒得纠缠。 第28章 第28章 这一晚的窦豌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好,吃得太多,竟然做起了梦。 梦里她是个修功德的天师,每天独来独往跟鬼怪邪魅打交道。突然又一天,画面一转,她多了一个小伙伴,小伙伴不会说话,且特别的懒,有事没事整天儿就爱卷在她的手腕上睡觉。 只有在她跟别人多说几句话时,他会不耐烦的用尾巴不停敲她的手腕。如果她顺它意了,他会满足的继续睡觉,如果不顺意,它则变本加厉的用牙磨咬她的手腕。 “喂,再咬我就要给你拔牙了!” 窦豌无奈的警告道,然后她便睁开了眼,左右看看,发现她原来在做梦。只是这梦过于真实,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宠物蛇么?”什么爱好?不像是她。 不过她也没放心上,只是个梦而已。今天有课,她收拾收拾便往学校赶。途中收到谢笛的信息,是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 “学妹,那人有什么好的?人都有未婚妻了。” “什么鬼?有病?”窦豌毫不客气的回了句。 “学妹,你这么说就是说你是被冤枉的咯?我也这么觉得。我家学妹怎么可能做撬人墙角的事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次是条语音。 撬人墙角?未婚妻?窦豌听得眉头皱起,她还没忘记那本小说里的窦豌,可是撬了潘茵的墙角的。跟谢笛说的可不就是同一件事么?难道小说情节就必须避不开吗?她又没跟那凤槐有交集,她却被绕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未婚妻?我完全不知道。” 几乎是立刻,谢笛的电话打了过来,跟着是他放炮仗一样的声音。 “你没看论坛?大家都知道你跟那个那个叫凤槐的同学搅合在一起了。然后有人爆料说凤槐的未婚妻正是你的室友,大家都在骂你不厚道,不要脸,吃相太难看了,连室友的未婚夫都要抢。” “所以你也信了?” 即便没看到窦豌本人,听到她的问话,谢笛本能觉得凉渗渗的,求生欲让他慌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家学妹怎么会是那种人,我绝对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所以,我这不是来跟你说了嘛。” “不过,”他转折也挺快的,“论坛上有你俩一起的照片,还是昨晚深夜里他送你回家的照片,这物证有点过于强大,我是不信,但耐不住别人信啊。再说,学妹,你那么晚还跟他出去干嘛呀?孤男寡女的……” 谢笛还要继续说的,窦豌却不想听他抱怨,于是打断他,“我昨晚跟我邻居出去吃饭,回来时在小区门口遇到凤槐打了个招呼。照片我一会去看看,我倒要找出来是谁三更半夜还跟着我,然后拍这种似是而非的照片来给我制造问题。” “你要是闲得慌,就帮我把这个吃饱了撑的不怀好意的人揪出来,还是你吃瓜不嫌事大?正乐在其中?” “没没没!!哪敢啊!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啥时候都站你这边的。”即便被说中,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第29章 第29章 窦豌也没和谢笛多说,自个儿打开看,那个有关于她,已经红红火火的贴子。 贴子说某女平时装清高,爱吊着一众男生,事实上也看不上那些男生,却不直接拒绝。更甚是,眼高于顶,私下里更是偷偷跟有校草级别的某男厮混。其实本来她跟谁混都无所谓,但是这某男身份特别,有未婚妻,且未婚妻还是某女的室友。楼主实在看不过眼,只得让大众都来瞧瞧这表面光鲜亮丽的某女,私下做的事是多么的恶心人。 为证明说的是事实,还附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窦豌跟凤槐正在路灯下面对面说话,有点昏暗,但不妨碍认识的人一眼看出是她二人。 照片上标的时间又恰是昨晚上,且拍照的人特别会选角度,不但将昨晚站窦豌身后的齐林漏掉,咋一看凤槐就像是送完情人回家要告别的样子。 窦豌抿了下唇,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拍照上,她分明是被人跟踪兼被刻意偷拍。 她要找论坛管理员,未经她本人允许将她的照片摆上来且诬蔑她,这种贴子都能通过且置顶? 只是当她刚到学校,再翻贴子时,贴子已经消失。可能是楼主自己删的,也可能是管理员发现不妥删的,总归,这贴子摆的时间不长。 但是,影响可不一般。 窦豌刚进教室坐下,左边不远一个女生便阴阳怪气的同她旁边的女生说:“哧,不就一张脸,凭啥呀?” “听说还是福利院出来的,怕是图人家的钱。”另一个女生说的话更难听,“不然也做不出这般死不要脸的事,也不怕被口水淹没。” “可不是,稍要点脸也做不出这种事,要抢男人抢远一点都没那么恶心人,要是我……” “要是你,想如何?”不知什么时候,窦豌坐到了她们身后,托着下巴兴味的看着她们。 两名女生表情有一瞬的尴尬,毕竟一般人可不会厚着脸皮凑上来,但显然窦豌不是一般人。 而且不给人反应过来,就继续说:“要是我,知道有人不经确认,将谣言传播还恶意中伤我,我是要记仇的。”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块,你还敢否认不成?”另一名女生仰起下巴反驳,当然不服的。 “等着我揪出拍照不拍全的那个人。”丢下这句话,窦豌在老师进来前坐回了原位。 上完课,窦豌去找了论坛管理员,不是论坛里艾特,也不是找版主,而是直接找到了计算机协会的会长本人。 因为这个论坛最终主人是计算机协会。 苏郝最近心情总不大爽利,特别一早起床就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帖子。学校这个八卦论坛最初是他搞出来的,后来正规起来后他便甩手给底下的人。平时也只偶尔看几眼,不过最近某人的八卦特别多,他除了心情不爽利外,又忍不住打开来看看。 这不,一早就翻到个雷。已经很久不管论坛的事的他,十分难得的,亲自上去把贴子删了。 还把版主从家里叫回来当面狠狠批了一顿:什么东西都敢往上放?你脑子呢?给狗吃了?还是有人给什么把你迷了?我们这版块需要这样搏流量吗?需要吗? 窦豌就是在苏郝刚把人吼完的时候过来的。 第30章 第30章 恰好窦豌还听到了苏郝的话,知道罪魁祸首就在里面。 “呵,原来是你发贴子诬蔑我的?”当场逮住人的感觉真好。 版主一看是窦豌,且第一直觉上觉得窦豌挺凶的,内心怕怕之下当即就摇头,“我可没有,不是我发的,我就是没仔细审核而已。” 苏郝也没料到会在此刻见到窦豌,惊喜之余又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一看她就是来找人算账的,而他肯定就是她要算账的人之一。 不不不,她来这里首先要找的人就是他。这么一想,苏郝内心有点悲凉,悲凉之余又不忘瞪了一眼给他招黑的某人。 但是当着窦豌的面,即便前一刻他还咆哮着某人,现在却必须得帮着说话,“他这人有点蠢,眼还有点瞎,还懒得出奇,每天的贴子估计没看两眼就放了。我今早看到,第一时间就把它删了,这不,还把他叫来训了一顿了。” 听到苏郝说话,窦豌也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苏郝却被瞟得心里没底,生怕自己从此在她心里多了个黑点。 跟着就听她对版主说,“那你肯定知道是谁发的咯?” 又不待版主开口,她继续加了句,“别跟我说什么匿名你不知道谁发的话,把他叫过来,立刻,马上,不然我直接告学校领导,你这版块也别想继续搞下去了。” 虽说刚开始有点心虚兼有点怕窦豌,但被一个学妹就这般威胁,版主面上多少是不爽的,正要再反驳两句,然下刻却是接收到苏郝警告的眼神,以及他凉凉的话,“还不快点把人喊过来?” 即便版主不愿叫人,苏郝也是知道是谁发的贴子。 把人叫过来后,窦豌没有当面去质问,恰好苏郝这里还有一个小内室,她便躲到了里面去。再让版主和苏郝套那人的话,当然,关键是套出他为什么要深夜偷拍窦豌去乱编排她抹黑她,以及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齐林,齐林人却被刻意不入镜。 发贴的人很快来了,大三的学长,看着人模人样的,窦豌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便也猜不出自己和他有何仇怨,令他这般的去唱黑自己。 “嗨,苏会长也在呢。”那人进来瞥见除了版主外,旁边还坐着没什么表情的苏郝。平时要跟苏郝打上招呼可不容易,他不由想到自己早上办的事,心里微微发虚。 “我听说你家离水木年华小区十万八千里?”开口的是苏郝,第一句就直入了主题。 水木年华正是窦豌和齐林住的那个小区。 “啊?”那人也知道是为了此事,听后倒是讪讪的笑了起来,随后道:“我这不是去那玩嘛,恰好见到咱学校的凤槐,那小子平常惹眼得很,我早看他不爽了,这不,他这瞧着人模人样的,却是个花花公子,自己未婚妻的室友都搞。” 窦豌在里面听得直想拍掌,好能辩呀,听说是广播协会的,不愧是拼口才的人。 苏郝听得直反感,什么叫未婚妻的室友都搞?窦豌是那种人吗?他是听不得的,他面色不善的盯着那人,正盯得那人心里太虚了。 “我听说当时和那女生一起的还有她的邻居,你拍照倒是会拍,你也别跟我在这耍滑头,要么你实话实说,为什么要捏造不实的事?要么我等会去那个小区取了监控,然后去校导那告你一状。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乱发言论,可别把我们论坛拉下水。” 第31章 第31章 “咋就不实了?这凤槐深夜去那山旮旯找那女生没错吧?没什么私情他俩半夜见啥?就是有个人在旁边又咋的?这就能说他们没事?”那人却是不服的,理由一套套。 “你也知道那山旮旯,你三更半夜跑那玩啥?说你不是一直跟着他我都不信,他跟你有什么仇,让你这样花心思在全校里抹黑?”苏郝只咬定他刻意编排,如此才能洗清窦豌勾搭室友未婚夫的污点,“再说人家的私事关你什么事?你明知道他们不是单独见面,却刻意制造,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至少,现在这人承认当时还有齐林在。 “我反正没说错,他俩半夜见面就是有问题,做了还不能让人说了,真是的。”这人其实搞不懂了,也没见苏郝和凤槐有过交流啊,这两人应该只是仅认识,苏郝为什么那般偏袒凤槐呢。 “就你那个证据?当时别说有第三人在,你不也在?人凤槐恰好见到就上去跟女生打个招呼,你呢?只是没打招呼,却是偷偷在后面瞎拍,然后想制造热点是吧?”其实苏郝说的就是他想的,当窦豌来找他算账时他就知道窦豌不可能跟室友的未婚夫有一腿。 “对对对,就是这样。”版主终于找到插话机会,“他这人蠢,还坏心眼,专干这种损人的事。” 话落,惹来两双白眼。 说错了吗,他说错了吗?版主撇撇嘴,郁闷了。 苏郝这是非要把事都往他身上推,然后找领导一说他不得给记过?发贴的人有点急了,嚷了起来,“那凤槐自个未婚妻都承认他劈腿了,劈腿的人就是她室友!人亲口跟我说的,还有假?你们要找领导告我,我就直说了,到时看谁的脸更难看,跟人乱搞还不许人说了,真是的。” 这下,听的人都愣住了,包括窦豌,她都想出去亲自问问,这话真是潘茵说的?但转念一想就有可能了,书里不是这样写么?潘茵不就等着凤槐跟窦豌一起后再跟自己的白月光就那个誊老板一起吗? “潘茵亲口跟你说的?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种事?”苏郝眯了眯眼,有些想不通。他自是认识潘茵的,他俩还是初高中校友,当然,他也认识凤槐,只是平时没什么交往罢了。这种自己被绿了的事不应当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特别是他俩是家族联婚,自是不好的都应该藏起来。 但如果是潘茵亲口说的,那么,她是发现凤槐跟窦豌有不妥吗?但观刚才窦豌的样子又不像啊。 “肯定是心里难受才跟我吐苦水啊,要不然呢?明知道未婚夫跟室友有一腿,还得忍着憋着啥不能说,我都看不过眼了。” “所以你就跟踪凤槐,然后偷拍他们,把这些放上论坛,好让大家都骂他们,好让潘茵出气?” 那人被苏郝反问得一哽,好像是这样,不不不,应该说是潘茵直接让他这样做的,但他不能出卖女神呀。 “我偷拍又咋了,反正这是事实,他们就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那行,我现在给潘茵打个电话,我也想知道她有什么能证明窦豌真把她未婚夫抢了。”事情到了这里,如果不搞清楚,反而更坐实了窦豌抢室友男人的事,这非常不好,别说窦豌就在他隔壁,即便不在他也不能就这样了了。 “啊?”那人有点蒙,被苏郝的操作搞蒙了,他事情没办好,还要把女神拖下水?不要了吧? 第32章 第32章 眼看苏郝就要拨出潘茵的电话,那人一急,将手一巴拍到了苏郝手机上按住了,然后听他又嚷道:“郝哥郝哥,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学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学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我前面说的,我看不惯姓凤的,就搞了这么一出,而且他还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三更半夜去找未婚妻室友算啥?郝哥你们说是不是?” 看不惯凤槐是真,至于潘茵知不知道呢?窦豌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这里面或许她还掺了一手。 再看看手里的录音,对洗清自己作用不大,可能还会起反作用,窦豌干脆走了出去,冷冷的看着那人道:“潘茵说我跟她未婚夫有一腿是吧?这个我记住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其实有被窦豌吓到,还吓得不轻,刚还嘻皮笑脸的跟苏郝赖着,在见到窦豌时脸嘻不起来了也皮不起来了。 “不是,学妹什么都没有说,都是我编的,但是你跟姓凤的大晚上见面没错吧?你懂不懂什么叫避嫌?”但也只是一瞬,在想到潘茵被这室友抢男人,他又忍不住替潘茵去指责窦豌,而且是这个人自己蹦过来找骂的。 不说,窦豌也挺烦凤槐的,总时不时在她跟前找存在感,不懂避嫌么?但她能怎样?脚在他身上,管不住呀。 “说啥都没用,把当事人都叫来当面澄清吧,我可不想当那什么令人鄙视的女人。”窦豌又转而对苏郝说,“苏学长,麻烦你把潘茵和她未婚夫都叫过来吧,你们当个证人,我要把话都掰清楚。” 但那人一点不想苏郝把潘茵叫过来,一点也不,如此,潘茵不但会嫌他没把事情办好,还要怨他多事吧?毕竟她说过,她还不想跟凤槐就这样闹掰,于她和她家族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就是要跟凤槐分,那也是凤槐那边自动退出,且错的一方绝不能是她。 瞥到苏郝又打开手机,那人真真急死,几乎是哀嚎,“郝哥郝哥,别别别,我错了,我又错了,都是我错了。” 苏郝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他都说几次他错了,又不见他真的知道。 “你急个啥?既然你说的是事实,那姓凤的有问题,把人叫来说清楚撒,窦学妹的名声也很重要的,被你这一搞,人还要不要在学校混了?”一直没话语权的版主被那人搞烦了,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脚。 “我c,我发上去时你咋不这样说?还说这可是条大新……唔!”那人话还没嚷完,便被版主捂住了嘴。 “再瞎说老子把你号封了!”版主一边说一边尴尬的看看窦豌又看看苏郝,其实他更怕苏郝把他封了。 “我怕你呀?”那人拍开版主的手,不忘顶了回去。 “那你倒是把他们都喊过来对一对,这多简单的事?你非得把大家都折腾进去?”版主现在只想补救,他是看出来了,苏郝一直都偏向窦豌,他一个不好就得下岗呐。 “喊个屁呀,这事就我一个人搞出来的,我认错不成吗?”那人也是没法,他是真不想把潘茵拖下水,“窦学妹,都是我的错,我看不爽姓凤的才弄这一出,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窦豌心知跟潘茵当面也掰扯不出什么来,或许她还会反咬一口说,凤槐就是三更半夜找到自己家去见面了,毕竟潘茵就等着凤槐犯错,她好摆脱了凤槐。 “既是你的错,你得帮我在论坛里澄清,还得让大家都相信那就是你搞出来的恶作剧。” “行吧,我的错,我来承。” 窦豌那里发生了什么誊白自是不知的,他有点忙,他想把公事早点干完,好去找窦豌。他现在也是有理由去找她的,因为他已经让人去查了那消失的九人都是些什么人。 然而没忙一会,他发现他的私人邮箱里多了一张窦豌的照片。而且令他意外的是,他的私人邮箱,极少人知道,艾特他的人却是个陌生人。 再看照片上的时间地点,他当即拿起手机点开了齐林的名字。 第33章 第33章 “真难得,誊老板居然一大早就想起我来了。”似是早预到誊白会找自己,齐林一点不惊讶,躺床上悠闲地玩着斗地主。 “你昨晚那餐是白吃的吗?”誊白却懒得跟他打哈哈,直接就发难。 这是觉得他失职?想再吃大餐那没门?齐林刚要出牌的手顿住,心道那不成那不成。 “昨晚你走后突然有个男娃跑出来问丫头去哪了,丫头没理他,直接回家了,我可是稳稳当当地把她送到家门口,啥事都没发生。”本来还想看下誊白不爽的样子,但对比自己的大餐而言,还是什么都抖出来吧。 “那男娃你应该认识,凤家的,好像和潘家姑娘有婚约。至于他为何守在小区门口等着丫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如直接问丫头?” “我是要问你这个吗?我是问为什么他俩给拍照了,你却不在?”关键你还一无所知。 其实誊白有怀疑这货半途溜掉的,不过他更在意齐林这句:丫头没理他直接回了家。 “给拍什么照了?”齐林这下地主也不斗了,心暗道,倒是他大意了,可能是吃得太好,过于懒散,给人偷拍都不知道。不过一听誊白说他没在照片中,他又庆幸,嘿,还好没拍到他。 “你好废!”誊白骂了一句,直接收了线。 再说,一上午,窦豌都是学校里热烈讨论的对象,但到了中午,却是来了一个神转折。 不知是谁居然把偷拍窦豌的那个人跟某个人的对话录下放了上去,并置顶。如果熟悉并认识的话,有人会发现这某个人的声音像是论坛版主的,再细想,贴子能通过并置顶,这是版主自己录下来的咯? 这录音贴子一下子又火了,大意是这个人因为讨厌凤槐,所以偷偷跟着凤槐拍了这个照片。事实上是当时凤槐身边还有几个同伴,而和窦豌一起的也有两同伴。他为了抹黑凤槐而特意取了只有窦豌和凤槐的角度。且窦豌和凤槐也仅是打了个招呼。 至于凤槐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地方,那个人说凤槐的朋友住那一片区。 录音一出,下面一堆评,不是说无聊,就是说那个人搏眼球,说他自导自演,也有质疑,说这个人会不会给窦豌或凤槐威胁才改口供。 但后者是少数,且一有不利于窦豌的评论,苏郝和版主第一时间就让人发评以压下去。 窦豌看大部分人还是相信拍照的人不安好心,骂他的人也多,便也放心了,顺便再给苏郝说声感谢。 下午没课,窦豌想要不要约康书瑜出来吃饭,补回昨晚的遗憾。 恰好这时誊白的电话打了进来,让她到学校北门,李豹在等她。 窦豌正要拒绝,誊白却快一步说他已经查过失踪的那九个人,有些信息需要当面说。 办事效率这么快的吗?窦豌心里叽咕,脚步已然往北门走去。 北门离她们寝室是最近的一道门。 电话刚收线,窦豌已走到北门,而且意外的是,何止是李豹,那誊白本人也下了车。坐在轮椅上,偏又长得太出色的他可吸引了不少目光。 当然,最令窦豌意外的是,潘茵正正走向誊白,且要靠近的时候,被李豹冲上前一只手拦了开去。 第34章 第34章 再次见到誊白,潘茵既惊喜又惊吓,喜的是自重生回来后终于见到了他,吓是他为何坐在轮椅上,是最近受伤了吗? 她记忆中上一世誊白从来没坐过轮椅,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何事了? “誊总,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她话未完,国字脸李豹便将她挡在了誊白两米开外。他知道自己老板魅力无限,但敢花痴到他已经阻拦还要硬来搭讪的却没有。 “小姐,请自重!” “我,,”潘茵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誊白还不知道她是谁,她也没有暖玉在手,怕是李豹这关都过不去。 “我有话想跟誊总说,能否行个方便。” “不能。”李豹拒绝得干脆,开玩笑,阿猫阿狗都想跟他老板说话,他要放了他马上就得失业。 “誊总,我是江城东潘家女儿,我们小时候见过的。”李豹不给她让路,但又不敢对她如何,她只好扬声对李豹身后的誊白说话。 誊白却像没听到她说话般,控制着轮椅越过她,朝对面走去。 他看到窦豌正站那里看着那潘家女儿发呆呢,那人想搭讪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潘家女儿倒提醒了他,给他邮箱发照片的陌生人恐怕就是她本人了。他有查过,邮件出自潘家,开始还以为他那些所谓弟妹要伙同潘家来对付他呢。现在看来未必,但这个女人能知道他的私人邮箱这一点,他十分介意。 眼看誊白走到自己面前,窦豌不由皱了皱鼻子,他可是小说女主的白月光,白月光无视过女主跑来跟自己打招呼? 不行! “那个,我忘了还有东西没拿,我再回去一下。”她几乎秒找借口。 “一起。”誊白却不许她溜,扯住她衣服一角,“推我,我跟你一起。” “……”大哥,你会不会看眼色。 后头的潘茵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怨极,怨窦豌利用暖玉比自己先接触誊白。 看誊白现在的样子,似乎比上一世对自己还要熟稔。 “豌豌!”不过她很快收起怨气,很自然的跑过去亲昵地挽住窦豌手臂,“原来你也认识誊白哥,誊白哥人可好了,小时候看我孤单还经常带我玩。” 李豹看潘茵居然挽住了豆子小姐,豆子小姐武力爆棚,那可不是他能拦的,所以他悻悻的走回老板身侧。 誊白和窦豌却在听到潘茵的话时同时挑了挑眉,一个觉得这个女人在瞎扯,他从来不是好人,带小孩玩这种事不存在的。一个是觉得,她俩什么时候这般友好到能手挽着手了? “我不认识她。” “他是我老板。” 两人同时出声,对象却不一样,誊白的话是说给窦豌听,窦豌却是说给潘茵听的。 而且窦豌说话时就拨开了粘自己身上的潘茵并将国字脸李豹推去给他老板推轮椅。 不过他俩的话算是白说了,窦豌不在意誊白认不认识潘茵,潘茵也不管誊白是不是窦豌老板。她更在意誊白的解释,他居然会向窦豌解释,且语气淡得她比陌生人还不如。 “誊白哥,我跟豌豌现在是同学,也是室友呢。”再不爽,她还得靠窦豌去接近誊白。 “走吧。”誊白没闲心理潘茵,只礼貌地点点头,又示意窦豌快走。 “?” “你不是要回去拿东西?” “……” 知道避是没用了,窦豌干脆也懒得忌讳,小说女配定律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原主,潘茵敢对她动歪念她敢先扭了潘茵的头。 “???”看我干什么?不是,看我脖子干什么?此时的李豹被窦豌瞥了眼,只感觉脖子处凉咻咻的。 “算了,不拿了,还是谈正事要紧。”窦豌率先朝誊白那辆车走去。 “豌豌,你们要去哪,能捎我一程吗?”即便再被冷落,潘茵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不能。”一口拒绝的还是李豹,收到老板不爽眼色的李豹此刻只想保住饭碗,但是话也是直谨得过头,“我们老板从不跟陌生人同坐一辆车。” 所以他一点机会也不给潘茵,带着老板和豆子小姐飞快溜了,也不管潘茵是否恼羞成怒得想拿皮鞋砸他的车。 上车坐稳后,誊白自觉地把一叠资料递给窦豌,“我把这些人失踪的方位也标出来了。” 窦豌翻开上面一张就是江城平面图,图上有十几个点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 窦豌第一反应是这些标记都是誊白圈的吗?不对不对,他应该说的是让别人帮他标的。 “怎么又多了几个失踪的人?” 第35章 第35章 昨晚齐林才说莫名其妙失踪的人有九个,今天就变成了十二个。再看那张方位图,将红圈连起,就像一张蛛网。 外环东南西北各一个,中环东南西北各一个,内环东南西北各一个。 “这十二人的出生年月日准确吗?” “不好说。”毕竟有些人的出生年月能作假。 “照理是准确的,因为这十二人都是在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用来布阵再好不过。” “布阵?有什么用?”誊白对这些一窍不通,至于为什么会调查这些,是觉得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代表了玄,玄又离不开这些生辰八字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为了吸收力量。”窦豌想起先前那些恐吓人的神棍,致人产生负面情绪,不就是有凶物在吸收那些负能量吗? 或许让神棍喝鬼茶和致人失踪这些怪象都出自同一手笔,目的都是想吸取力量强大。 “这里,或许还要失踪一个人。”片刻后,窦豌又指了指方位图,“而且是最重要的一个。” 她指尖落下的位置正处于一堆红圈的中心,她不懂这阵的原理,但直觉告诉她,就该如此。 “他们失踪的时间不定但都是一天中的阴时,我猜这最后一个应该会放在初一那天子时收,所以那天我会在这一带盯着,看能不能阻止。”再过两天是初一。 子时不就是半夜吗?誊白当即表示那天要陪她,虽然惹来窦豌一记你别拖后腿就不错了的眼神。 事情谈完,誊白很自然而然的又要带窦豌去吃饭,窦豌却不愿,她直接说上次吃了大餐就算弥补中秋那天被他咬的伤害。再让他请客,她又得欠人情。她才不要!!不要跟有官配的人扯不清白,不要被人啃手指!! 誊白心里再怨这女孩跟自己分得清楚,也只能让李豹送她回家。 窦豌回家后自己煮了一大碗面吃,然后定了个闹铃,躺床上就睡。 闹铃一响,她爬起床,带着金棺便摸黑出了小区,直奔市中心而去。 她并没有如和誊白说的那样,等初一那天晚上行动,实际上,在她说出还要再失踪一个人时,她想到了潘茵。 下午校门口见的那一面,她有在潘茵身上发现一丝外溢的黑气,她当时以为女主见到白月光无视自己,不黑化才怪。所以她没有多想,或者说那丝黑气少得可以忽略,甚至一个人的怨气都比它严重。 但当她看了方位图,想起潘茵的生日,便不得不多想了些。 江城的秋天,早晚比较凉快,特别是深夜,一阵风吹过,窦豌不由捂紧了薄薄的风衣。 金棺在城中心的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当第五圈转到那个大型球形商城时,窦豌终于等到了她想见到的人。 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当属步行街以及步行街旁边那个大型的球形商城。晚上十点前,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欢声笑语,然一到深夜,当逛街的人都回了家,最后一批商户也落了锁,这里便冷清得可怕。 有人可能会深夜去夜场,唱歌跳舞玩乐,但没有人会深夜去逛没有商户营业的商城,至少一般人都不会去。 也不知道潘茵是如何避过商城大门口那些保安进了商城,或许保安无聊早便打起了磕睡,所以她顺顺当当的穿过商城一楼,步梯直上二楼。 深夜的商城其实挺阴阴森森的,至少窦豌是这么认为。除了楼道几盏昏黄的灯光,周围空荡荡,黑漆漆,耳朵里只剩下自己走路的声音,以及那缓缓反应的回声。 潘茵一路走到了六楼顶楼,六楼专营餐饮,连着一圈的餐厅中央有一块空地,地板由一块块的玻璃合成。 她在那站了一会儿,突然坐了下去,就在她坐下去瞬间,那一块块玻璃全闪起了暗光,暗光里又连着光线,就像一张忽明忽暗的蛛网,将她团团困住。 窦豌反应也不慢,在潘茵坐下时便已经把金棺砸了出去。金棺也十分给力与配合,稳稳接住了潘茵。 许是察觉到猎物要逃又或者是知道有外敌入侵,那张由光结成的蛛网如同光速,眨眼间转化成几道锋利的光箭直戳网中心而去。 第36章 第36章 那光箭实在太快,快得窦豌措手不及,眼看着光箭全扎在潘茵身上,听着她啊一声就要掉下金棺。 窦豌只得再次砸出黑斧头去对抗光箭,而自己则扑过去接住了潘茵。 咝,真的好痛!黑斧也只是挡了一部分光箭,有部分还是不意外的落到了窦豌身上。不过此刻并不是喊痛的时候,她发现除了光箭扎人外,光网正在拢合,那吸力强到人没法挣脱。好像就是,必须要留下潘茵。 此时的潘茵已经被光箭扎昏迷,抱着她的窦豌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昏迷但头痛欲裂,浑身使不上力。而本来飞在半空的金棺则像被钉住,完全动弹不得,只有黑斧还在勉强挣扎。她想,她怕是挣不开这个光网了,但又想到光网的目标是潘茵,不甘心的她只得撑住,不让潘茵被吸去。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窦豌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无力过。 血被喷到了潘茵身上,窦豌看了一眼,心一狠,空出一只手糊上那些自己吐出来的血块。 又默念一句,那只手猛然生出一股力量,然后推向潘茵的腰,将她狠狠推了出去。 看到潘茵跌出光网,滚落到了一家餐厅墙角处,窦豌这才心一松。 跟着全身一软,再无力支撑,整个人随着光网往下坠。 她感觉到了自己在往下坠,却什么也看不见,明明她刚才还踩在玻璃地板上。 约过了一分钟,砰一声,窦豌听到了自己骨头咔咔两声,她想应该是砸断了肋骨。 祸不单行,她眼睛刚适应黑暗,一块砖头和一把斧头又重重的砸到她胸口上,令她一口气梗在了心口处。 不,是翻涌的气血正往上冲,她呵了一声,又咕噜的将它们全压了回去。 周围太黑了,窦豌摸出手机开了照明,最先入目的是一堵画壁。未待看清楚,眼前乍亮白光,那一幅幅壁画像活了一样动起来。 浑浑噩噩中,窦豌看了一个神话故事,故事很简单,是帝神打天下史。 不知多少万年前,那时的帝神还不是帝神,她不过是仅有的几位神中武力最强那位。 不仅是她武力超强,她还有一位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搭档兼助手神兽腾蛇。 他们是搭档,出双入对;他们是战友,战场上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战无不胜。 他们一致对外与魔斗,斗完魔又与内斗。不得不说能当上帝神的不单能力强还必须狠。 在一场最关键的战斗前夕,帝神做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决定。她把对搭档腾蛇产生的一根情丝从自己身上抽了出来。 抽情丝的剧痛怕也只有帝神自己最清楚,情丝自体内抽出,与抽筋削骨一般,帝神几次痛得将要昏迷过去,但她硬生生扛了下来。 她将抽出的情丝封印在了与她没有任何关联又不成气侯的人间,此后,她再无弱点,谁也不是她的对手,登上帝神之位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能让帝神都为之倾心的战神腾蛇定也有他的过人之处,除了从不背叛帝神,兢兢业业的助她上位外,与之武力值对应的还有他出众的相貌。 但又跟他战神的身份有点不符,他的五官像精雕细琢过,额上一簇火焰,漂亮的眼睛,眼神迷离,有种看不真实之感,配上樱色薄唇,一头垂至腰用白玉钗随意挽起的银发,怎么看都更像一只迷人的精灵。 先前看到战神的样子时,窦豌不禁握草了一声,不怪她会大惊小怪,实在这战神就是那个誊白的古装打扮。 窦豌觉得她肯定是被凶物迷惑了,才会将认识之人代了入去。 第37章 第37章 “别冤枉我呀,”黑暗中响起了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沙沙沙的十分刺耳。 “我可没有迷惑你哦~”它像是能看透窦豌的心思一般。 此时的窦豌刚能勉强坐起来,听到声音,不由握紧了黑斧,“你出来。” 窦豌觉得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毕竟凶物摆这个阵就是为了修复能力,现在潘茵不在,它也没法吸收力量。 只有控制住凶物,也才能救出另外失踪的十二个人。 “我才不听你话呢,你又不是他。”凶物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不如叫他过来给我做伴?” “他是谁?”凶物看着像在和她聊家常,实则却在暗暗向她施压,就跟先前那发光的蛛网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她挤压,稍不反抗就能窒息。 “你都不听我话,他为什么要听我的?” “哎呀,他就是你身边那个长得十分诱人的腾蛇呀,我可没迷惑你,他可是大补之物,咝,真想吸他呀。”凶物说着说着吸了吸口水。 要不是知道它是凶物,光听这话,窦豌都要以为这是个想卖萌的,呃,少女? 就是声音不好辨别它是公是母。 “他为什么要听我的?”窦豌说话的同时,手中斧头已然朝着壁画的方向砸了过去。 砰,黑斧头刮过的地方溅起了火花。 “难道我是那个帝神?” 砰,金棺也被砸了过去,炸起了一簇金光。 “屁,你一个凡人还敢亵渎帝神!” “哦。”被这么一搅和,窦豌得以喘了口气。齐林也说过,她是人,顶多就是个厉害点的人。 好吧,窦豌从没想过自己与那帝神有什么关联。 “你说誊老板是战神,他来了你不是等死?” “嘿嘿嘿,他才舍不得杀我。”凶物对此十分的自信,“倒是你,总阴魂不散!今天你就别想跑了,嘿嘿嘿~” 窦豌眼前蓦地出现了一条龙,在金棺的光芒下清晰可见,是一条由黑气组成的龙,龙眼黑雾翻滚,盯着窦豌看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黑龙猛地张大了嘴,将窦豌吞入了黑暗,黑暗中,窦豌像在巨浪里连连翻滚,每翻滚一次,身上就像被刮掉了一层皮。 窦豌想,它是想将她慢慢吸收消化吗?不,不可以。 黑斧头被她召回了手中,几滴血瞬间落下染上了斧刃,斧刃处闪闪发光,在黑巨浪中异常显眼。 “剖它的肚子。” 然而黑气凝聚的肚壁坚韧无比,任窦豌如何砍,也只让巨浪停滞了两瞬。 斧头一时还真奈何不了它,或许能帮点忙的金棺却没被黑雾吞进来。窦豌抹到斧刃上的血很快耗尽,浪滚得越来越猛,好几次手中的斧头都要被掀飞。 呕!!窦豌被黑气压迫得呕出了一大口血,幸而斧头反应快,把那些血接住了大部分,这又能勉强抵挡一阵。 虽然内脏都像要被碾碎,但窦豌挥起斧头时却是拼尽了全力。斧头的白光与黑气碰撞,激起了一声咔,那砍过的地方也同时划出了一道亮光。 但很快又黑沉沉一片,好在巨浪再不翻滚,算是有了点突破,只是可惜的是他们还是在黑气包裹中,斧刃也有了道缺口。 更严重的是,窦豌握斧头的手在颤抖,或者说她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握住斧头了。 她感觉到身体像被掏空了,那些黑气在不停的入侵,想要吞噬她的一切,她却无能为力。 第38章 第38章 黑气在不断入侵,有一丝在渗到窦豌的心脏时却突然停住,再迅速改了方向。 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异样却被不想死的窦豌敏感的察觉到,它们似乎怕她的心脏。而她心脏里长着一棵只有两片叶子的绿苗,绿苗平时会积累一些功德光。 功德光应该克制那些黑气,这令窦豌看到了一点希望。她开始试图与心脏处的绿苗产生感应,让它为自己所用。 绿苗本就与她一体,她才一想,两片肥嘟嘟的叶子便轻轻摇了摇,淡淡的绿光由内散发穿过窦豌的皮肤向四周扩散。 好快,嗷嗷两声过去,窦豌感觉自己跌到了地上,跟着又看到金棺飞速奔到她身边。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跑掉!”还是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但不再强行卖萌,隐隐有暴怒的迹象。 “是吗?”窦豌再次调动起绿苗的力量,这次绿苗没再散发绿光,而是摇摆得更起劲。 “这话应该我说。”窦豌双手交叠,闭上眼,用绿苗去感应凶物的存在。 “你要干什么?”凶物察觉到生命有危险时,身上的力量开始被什么东西在撕扯,再吸纳。 “你手上为什么有他的东西,我说要吞噬你为何如此困难。”还得一层一层的磨。 但这时它已不能分神去看她手上戴的是什么东西。此刻的它就像窦豌在蛛网时一样的感受,不断的被吸力吸收,反抗的作用却不大。 “你吸了我你也好不了,你会后悔的!”凶物一边挣扎一边叫了起来,“你快住手,我放你出去!” “另外十二个人你把他们藏哪里了?”窦豌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住手,我告诉你。” 窦豌依然没有停手,吸纳黑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且她也明白凶物的意思,她的修为实在太低,吸纳的黑气并不能立即被绿叶转化,是以全储蓄在叶子里,其中一片已然发黑发胖。 但封在绿叶里总比放走它强,且她以后可以慢慢去转化。 “那些人在我体内一个囊里,你再吸他们就得陪葬了。”凶物的声音弱了下去,听起来倒顺耳多了。 虽凶物的话信不过,窦豌却也不敢大意,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 就在她停下的一瞬,一股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力量将她弹飞起来,然后又重重砸下。 窦豌再次感觉到肋骨在疼,但那种凶物给予的压抑与压制却没有了。她抬眼看向周围,她又回到了球形商城玻璃地板那,而潘茵则像条死尸般躺在远处墙角边上。 那么,是她大意了,凶物还是逃了。 最重要,她也没有找回那十二个人。她正懊恼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誊白的。 想起故事里那位能呼风唤雨的战神,再想想现在这个坐轮椅,眼盲,时不时还被病痛折腾得狼狈不堪的人,窦豌不由有点同情他。 同时又无法将两人混为一谈,实在是天差地别。 “喂。”眼看这铃声能响到地老天荒,窦豌有气无力地按接通。 “你在哪?”终于打通窦豌的电话,誊白提起的心终于能放下一点点,就在先前,他明明在睡觉,却突然惊醒,脑子里再次出现她手握黑斧的画面,且她的嘴角有血丝,瞧着情况就不妙。 他给她打了很多电话,无一例外都是不在服务区内,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出来吃宵夜,马上回家。”别人的关心窦豌轻易感觉得出来,但她是瞒着誊白私自行动,又没把事情办妥,所以她没说真话。 “你撒谎。”誊白想,这人如此不让人放心,他要不要在她身上装个定位器? “好啦,我要回家了,我困了。”窦豌敷衍着挂了电话,然后拖着全身痛的身体走到潘茵那,将她扛到了金棺身上。 还要将人带出去。 窦豌对潘茵没什么好感,自然没有要细心对待的意思,她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丢回了潘家院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回到家将自己清洗了一遍出来,天已微亮,窦豌却没有睡意。她内视自己那棵绿苗,此时已不能叫绿苗,它的一片叶子又黑又肿,另一片没被影响依然绿油油胖嘟嘟。 看着像阴阳太极图一样的豆苗,窦豌没由来的烦躁起来,甚至召出黑斧头狠狠的砸了出去。 咔嚓,房间里的衣柜应声碎开了两半,衣服散了一地。 第39章 第39章 衣柜倒下时,能感应主人心境的黑斧也跟着抖了抖。 可惜它口不能言,要不然它还能安慰一番。不过它行动很快,咻的飞回主人手中,还主动扬了场,就像在说:快扔我,快扔,再扔! 直到你扔累为止,直到你心里压抑发泄出来为止。 窦豌却不理它,甚至又强硬收了回去,然后躺下睡觉。 她一觉睡到了中午,上午万芬芬给她发了信息,说她和潘茵咋想的,居然敢旷课,被记名了。 窦豌又烦躁了,她好像不久前就被记过旷课。 出门回校时,很巧,遇上了康书瑜,这让窦豌烦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两人打过招呼,进了电梯,这次康书瑜没有背琴也没有抱着书本,只背了一个斜挎包,尽管如此,窦豌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看:好看,真好看,赏心悦目。 她好想好想上去给他一个壁咚啊,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男朋友。但理智告诉她,这会把人吓跑的,那她就得不偿失了。但许是身体里的恶劣因子在作崇,趁电梯还没停,她用指尖指了指他脸上那个浅浅的酒窝笑道:“呀,我才发现你有酒窝。” 康书瑜没想到窦豌会突然用手戳他的脸,忙后退一步贴到了电梯角落,这才不好意思地说:“嗯,不明显,不注意发现不了。” “哦,这样。” 刚好电梯门开了,康书瑜松了口气,觉得不用那么尴尬了。 “嗯。”他点点头,想要不要先走呢。只是他还没说出口就听窦豌又说:“对了,上次失约真不好意思,你今晚有空吗?” “啊?”康书瑜一时不知该不该应,他这人比较腼腆,邻居邀约,还是他欠她的,上次她帮忙还一直没还上人情,只是有了刚才那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空吗?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窦豌紧接着问,大有一直等下去的意思。 “有的,”康书瑜也明白这约还真得应,不管是不是还人情。 “你定个时间再发信息我。” 如此,窦豌心满意足地回了学校,早上起床那些烦恼也随之烟消云散,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晚上该去哪里吃饭比较好,是吃火锅呢还是烤肉呢还是西餐呢? “学妹,学妹,等等我!” 窦豌早上旷课,出门又比较晚,再跟康书瑜说了会话,这时下午的课也怕要迟到了。只是她越想快越是快不了,刚进校门就有人不停在喊她。 开始她不知道学妹就是她自己,直到那人追上拍了拍她肩,“学妹,你听到我喊你了吗?” “……”听到了,“我以为你喊别人。” “啊哈哈,怪我,怪我没叫明白。”龚心自来熟,挨着窦豌就开始叽里呱啦,“我叫龚心,还记得我吗?上次你帮我捉过蛇的。学妹,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他们都这样说,所以我其实是有事找你的。你一定要帮我啊,我最近很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事?”眼看要迟到,窦豌边问边又加快了脚步。 “就,就,哎,学妹,你走得太快了。”龚心倒是想说什么事,只是这步速她怕说不清楚。 “我要迟到了。” 龚心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跑掉,干脆跟着窦豌去上课。只是这别人的课实在太无聊,没上几分钟她的眼皮子便开始痴缠起来,无奈她只得时不时用劲揪一揪自己的大腿。 “你可以睡会儿的。”窦豌看得不忍。 却不料龚心反应极大,猛地摇头,“不睡,打死我也不睡。” 窦豌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这一看,心道好家伙,只见龚心整张脸就跟大熊猫一样,双眼圈黑又亮。不仅如此,印堂暗沉,不像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第40章 第40章 “睡吧,下课喊你。”窦豌压低声对龚心说话,顺手又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龚心乖乖的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熟,下课了也没能吵醒她,窦豌倒也不急着叫醒她,撑着头仔细的看她的睡相。 啧,桌面都要给她的口水淹没了。 “走开!走开!”突然,龚心在梦中叫了起来,同时挥舞双手。 窦豌知道拍她后脑勺的那几下失效了,而且她叫得真让烦躁,烦躁得想封了她嘴。 不过窦豌到底忍住没这样做,而是叫醒了她,毕竟她说有事,就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忙。能的话就速战速决,她还有约。 “啊啊啊啊啊!我又睡着了,太恐怖了!”龚心醒来一张脸欲哭无泪,然后看见窦豌已经快步离开教室,吓得赶忙追了上去,“喂,学妹,你怎么又跑了!” “好了,你说说,什么事困扰你?”行至没人逛的湖边,坐到石沙发上,窦豌才拍拍旁边,让龚心过来坐。 “哦哦哦!” 龚心开始想到自个那些遭遇时,其实有些难以启齿,“学妹,问你个事,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交过男朋友?” 窦豌挑眉,心想难道她是想要跟自己交流心得?自己怕是帮不了。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我正在努力中,你要是让我谈追男生的经验,那没有。但是我觉得你更需要改善睡眠质量,不然迟早要出事,死都是轻的。” “啊啊啊啊!学妹学妹,他们果然没骗我,你真的很厉害,一说就中。”龚心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睡觉,谈恋爱什么的见鬼去吧。 “你能帮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怎么让我能好好睡个觉吗?” “不知道。”窦豌实诚的摇摇头,“我其实看不出来你哪里出问题了。”关键是能感知对方身上发生什么的绿苗已经黑了一半,她不敢乱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能帮我?”龚心真怕窦豌说无能为力,是以她祈求的看着窦豌,将脱困的全部希望都放在窦豌那了。 “也许。”窦豌被盯得莫名其妙的又烦躁起来,心想,我又不是神,神都未必能帮自己,比如誊总,人还是战神呢,还不是只能做一名残疾人士。 龚心可不知窦豌想些什么,她只知窦豌说迟些时候死都是轻的,那是什么?下地狱炸油锅?她怕呀,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些事说出来尴不尴尬了。 “我前些时候一睡觉就爱做梦,以前也会做梦但很少,一年到头估计就一两次。可最近,只要我睡着了,就是梦,梦到什么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开始两次,我其实吧,有点喜欢的。可后来,唉,我一点不想睡觉,实在撑不住睡着了也只能受着。” “你知道吧,我喜欢苏郝,就那个学校广播站的。在梦里他突然跟我表白了,我喜欢他那么久,自然答应了。然后没多久,他就哄着我滚了床单。滚就滚了吧,我又不是什么烈女。他特别的喜欢那个运动,一晚上能摁着我好几回。我那时候还是开心的,毕竟喜欢的人那么迷恋我。早上闹铃一响我就醒了,醒来后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实在太逼真了。当然,洗把脸就清醒了,我将它归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对苏郝可能魔怔了。第二天晚上又梦到苏郝了,梦里他对我很好,还因为我在学校跟男生吃饭而吃醋,吃醋的他我也喜欢,他会霸道的欺负回我,摁着我咬,一晚上也那样过去了。” 第41章 第41章 苏郝这人窦豌是知道的,她没法想象那人能如此的狼,还是龚心希望他那样狼。 “第二天早上醒来,梦依然记得一清二楚,且那么的连贯。又因为你最近带来了些玄幻色彩,我于是想入翩翩,会不会就是苏郝入了我梦?不是都说当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或许是另一个人在想这个人。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兴奋,恨不得冲去找苏郝,问他梦里是不是真的。然后,我就真的去找了苏郝。” “哎,别提当时有多尴尬了!”龚心说着说着双手抱头,将头藏了起来,说话嗡嗡的。 “那天恰好是我们学生会宣传部开会,是苏郝在上面发言。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炽热过火,讲到一半时,苏郝忍不住来到我身边,哎妈,我当时心都要蹦出来了,以为他t到我的心思了。正当我心心眼时,他说,‘龚同学,你一直这样盯着我会让你男朋友或者我未来女朋友误会的,为避免这尴尬,委屈你一会。’然后他居然把我的头轻轻转了一个方向,毫不留情。唯一好的是因为宣传部里大家都很熟悉,全当是个笑话,有些人还起哄,问我男朋友是谁干嘛不带出来溜溜,又问苏郝未来女朋友是谁。本来以为苏郝会打哈哈过去,结果人家说,那姑娘不是学生会的更不是宣传部的。好了,我给叛死刑了。那个梦原来是我一厢情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苏郝算是变相的拒绝了我,我也该死心的,所以我以为,那个梦该到此为止了。但该死的,我晚上又做梦了,梦里那个苏郝真是很痴缠我,跟现实那个不顾我感受的苏郝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我更清晰知道,梦里这个绝对不可能是苏郝,顶多就是我捏造的。他又开始想要摁我,我第一反应居然是他不累吗,跟着我就不愿意配合了,我说他不是苏郝。按照我想的,他怎么着都会说他是他就是苏郝吧。然而不是,这丫的居然否认了,他说他当然不是苏郝,苏郝有他能耐吗?啊啊啊,我当时有一瞬被他那不要脸的表情气到,想挠他几爪子。” “那你肯定挠不着。”窦豌敢肯定的说。 “对,特么的我居然挠不到自己梦造的东西!挠不到就算了,还抵抗不了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因为我说他不是苏郝,他后来就换了张脸,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也算帅哥,可不是苏郝啊,我更不喜欢。前两晚上那叫享受,之后那就叫煎熬。啊啊啊啊,呜呜呜,学妹,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窦豌先是心疼了她几秒,然后又有点好笑,这不是你那两晚太享受了么,至少享受过了。 “那你抗拒不了就把它想成苏郝,跟开始两晚一样的。” “我倒是想啊,我真那样想的,可你知道吗?它像会读心一样,威胁我,要是我敢想其他男人,它就让我再也醒不过来。我说它放屁,老子做梦爱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它就冷笑了笑没跟我吵,再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真的奈何不了它。那天我被折腾了好久好久,醒来时都第二天下午了。下午呀,我手机都给打爆快没电了,我居然还在睡,我妈还以为我回学校了。当时我就觉得我可能病了,我要立马去看医生,内科,脑科,心理科我都看了,医生统一说词都是我最近焦虑产生的梦魇。不过我跟医生说的不全,我只说爱做梦,我不想再老做梦了。医生看了,药也吃了,梦却从没离开过,不管我什么时候睡觉,只要我睡着,那个它就会出现,它最爱做运动了,我都梦到想吐了,它都不放过我!我问它是什么人,它说是我梦中情人,我呸!我又问它要如何才不再出现在我梦里,它说除非我对它没用了。” “我不知道啥叫没用了,是不是死了就没用了?”窦豌先前也说她可能会死的,龚心越说越难过,“我这些天都不敢睡,只要不睡,那东西就没办法出来。我恶心透了,像个阴魂不散的鬼。” 窦豌点头认同,确实恶心,虽然在梦里,身体上没吃亏,但这心理上绝对有阴影。 “你应该是碰上了魇魔,公魇魔。” 第42章 第42章 魇魔有个特性,是个色魔,且占有欲强,最喜欢那些心中有愿望和梦想情人的少男少女。 “魇魔?你能对付吗?”龚心要不是自己正经历着,她是不会相信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还有,它为什么找上我?我最近时运低吗?” “你要是配合得好,应该能对付。”窦豌说话时不着痕迹压了压心口,就在刚才,她提到魇魔时,心口那片黑叶子居然突然兴奋起来,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像是马上能饱腹一顿。 “至于为什么缠上你,可能是因为你有太过强烈的愿望吧。比如,你对苏学长的日思夜想。”当愿望变成了固执,反而容易产生负面情绪,这种负面情绪挥发,魇魔闻风而来。 “呵!”龚心尴尬一笑,白净的小脸瞬间红了,然后小声小气委屈抱怨,“中秋节那晚上,我对着月老许愿,让苏郝快快看上我,让我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哪知道月老还没行动,这什么魔就跑来找我了……”还给了她两晚风流,算不算愿望变相实现了? “你两不是命定一对,月老也没办法给你俩牵红线啊。”真不怪月老行动缓慢,实在是不是她职责所在。 “呃~”补刀还要戳心窝子呢! “要怎么配合?”龚心似想到什么,问完后忽然凑近窦豌耳边说悄悄话,“咱俩说话那魔能知道吗?” 窦豌举起两根指头嫌弃地将她推得远远的,“它只有入梦才能感知到你所思所想。为了更好配合,等会我给你下个咒,让它入梦时看不清你最真实的想法。” “下咒?我不会有事吧?”龚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实在对下咒这种东西没好感。 “信不过我?”窦豌挑眉。 “信。”不信也得信,总比晚晚被摁好。 然后窦豌给她说了到时候如何行动,又对她施了个骗魔的小咒,这才拿起手机看时间,幸好没耽误她约会时间。 “三天是不是有点长了?”龚心听完后苦哈哈着脸,“还要我正常睡觉,还得我讨好它?”要命啊! “乖,相信你能做好的。”窦豌站起来拍拍她的头,“我还有事,必须走了。” 出了学校,窦豌问康书瑜喜欢吃什么,又例举了些江城排得上名的餐厅。 意外的,康书瑜挑了茶餐厅,他说那里的可选择性还是很丰富的。窦豌对此无所谓,她今天反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小时,窦豌决定回去给自己稍稍打扮一番。只是打开衣柜才发现,她和原来的窦豌一样,对衣着要求不高,也没有时常充盈自己衣柜的习惯。 不过她也就难为了一瞬,她挑了一件放在最里,明显很少穿的薄双面呢大衣。大衣是浅苔藓色的,长度到小腿,内里穿一件咖啡色碎花长裙,再搭一双短皮靴。 当把一头长发披散开,在镜子前看效果时,窦豌看到自己比平时多了丝女人味,她还算满意的。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康书瑜回来再一起出门。 “等几分钟,我就到你家接你。”康书瑜发来一条信息。 “okokokokok”马上就可以跟喜欢的人约会了,窦豌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便是那棵半残的绿苗都跟着兴奋地拍手。 正当期待时,门铃响了。 第43章 第43章 门铃一响,窦豌只以为康书瑜大长腿走路快,也没多想便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大的国字脸,窦豌那扬得高高的唇角瞬间撇了下去。 誊白将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不由淡声问道:“你在等谁?” “肯定不是在等你们。”窦豌直话直说,视线从国字脸李豹转到誊白长得极好看的那张脸上,“誊总有事吗?”神话中的战神啊,态度不能恶劣,即使她现在十分不欢迎这两位。 “你之前说过,初一那天有利于找那些失踪的人,现在离子时还剩几个小时,我们先过来等着。”即使誊白十分不喜欢窦豌第一句话,但他没立场去说,还得有理由让自己顺顺当当留下来。 差点忘了这事!窦豌郁闷的看了一眼誊白,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私自行动过,还跟凶物打了个平手,人也没找回来,“我已经知道目标人物,也在她身上做了标记,只要她一有事,我能立刻发现并去阻止她。”所以不用专门去盯梢了。 “谁?”誊总没想到事情已经有了进展,亦没听她提过。 “就那天跟你打招呼那个潘家姑娘,你要不放心可以去盯着她。我就不去了,我晚上有个重要约会。”窦豌想,她居然还给男女主制造机会接近,他们是不是该感谢她。 不过感谢就免了,只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来防碍她一波三折的约会。 “约会?”誊白是咬牙切齿念出这两个字的,“跟那个背着琴的小男生?”坐过他的车,牵过他的手,亲过他的嘴,抱过他的人,她怎么还敢去招惹别人? “对啊。”窦豌答得轻快,却没注意到誊白阴沉下来的脸,以及那两人一轮椅不知不觉将门口堵死的姿态。 还直接承认了?誊白心道这丫头够直接的,好像她跟那人才认识几天而已。 “不行,”也不管有没有立场,誊白开口就打击,“你俩不适合。” “啊?”窦豌实在惊讶了,居然有人管她的私事,但她此刻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质疑她的眼光。 特别是那片肥肿的黑叶,摇啊摇,不停怂恿窦豌,像在说:是时候为了你的爱情奋斗啦!! “我俩哪里不合适了,郎才女貌,他长得又对我胃口,连名字都没得说,康书瑜,人如其名,既儒雅又完美无瑕。我就喜欢他了,我等会还要跟他表白呢,谁也阻止不了。” 康书瑜就是这个时候上到六楼的,听到窦豌那完美无瑕的话,他既震惊又觉得脸快要被烧熟了。 就这样了,那三双眼睛还同时盯着他看,看得他半晌才挤出一句,“对,对不起。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空气里突然五味夹杂起来,有人既轻松又担忧,有人一脸懵逼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狗血,有人不愿相信。 “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女朋友。”不相信的某人一堆疑问,那天表演那么重要,康书瑜还是一个人回家的,她还特意给他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他还没有对象。 “她,她有些特殊。” 第44章 第44章 康书瑜那个女朋友怎么个特殊法窦豌不得而知,但她看得明白康书瑜在说那个人时那不言而喻表露的一切,小到眨光的眼神,大到甜蜜蜜的表情。 好吧,她的卦果然算不得。窦豌不得不惋惜一声她刚冒芽的爱情,然后对康书瑜说:“我收回刚的话,当我没说过。”至于尴尬? 尴尬又能怎样? “那还一起吃饭吗?”虽然很尴尬,但康书瑜觉得礼数还是要周到,答应的事不能不了了之。 “啊?”窦豌被这孩子实诚到了,明知她不怀好意,还能硬着头皮跟她吃饭,“还是算了,我还有点事。”她有意指了指誊白。 康书瑜随后看了一眼窦豌所指的那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好看得想看不见他都难,可惜,他的眼睛闭着,还坐轮椅。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康书瑜说完转身走人。 康书瑜离开后,窦豌瞬间变脸,“好了,我约会泡汤了,我现在心情不好,没空招呼你们。”说时利落地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把誊白推离自己家门口。 “对了,你要嫌没事干可以去盯着潘茵,于你于她都好。” 门毫不留情地合上,誊白抿着唇一言不发,李豹对他这副表情还算熟悉,此刻不敢问也不敢贸然动一下。 誊白心说那个潘茵好不好关他什么事,也就你窦豌爱多管闲事他才跟着凑凑热闹。 窦豌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今天令她不爽的事似乎多了些,她烦躁得很。一个人的晚饭也不想吃了,在厅里发了会儿呆,果断躺回床上补觉,以免半夜潘茵有事她还得熬夜。 说来也怪,她明明整个人都紧绷着,满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却是躺下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而且睡得很香,不久做起了梦。 梦里的她说是她又不像她,她是个很安静对身边人特别好的女孩子。这性格养成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个对她很好的福利院院长。那位院长在她上大学后便离世,但给她留下了一套极好的房子,她平时也会勤工俭学,倒也衣食无忧。 她有两个室友,在她的心里,室友也是她的最好朋友。所以当万芬芬想要她从小带着的两粒暖玉时,没有多想便送了出去。即便那两粒暖玉于她意义和作用都非凡。 只是后来,万芬芬轻飘飘便将暖玉转送给了潘茵。潘茵是她们三人中家境最好的,甚至还有一名优质的未婚夫。万芬芬时时都羡慕潘茵的好命,甚至总想透过潘茵找到可以令她走进上层社会的捷径。她对潘茵比对窦豌好太多了,可能说她只想巴着潘茵。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她终于跟那些人攀出了些交情,比如潘茵那位未婚夫凤槐。不少人都发现万芬芬跟凤槐之间越来越熟络,潘茵自然也发现了。 就在潘茵忍无可忍时,她们在寝室里吵了起来,夹在中间的窦豌甚觉为难。潘茵指责万芬芬:“你想巴着我找有钱男人就算了,可你连我未婚夫都不放过,你是人吗?兔子都知道不能吃窝边草。” “我跟凤槐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他喜欢的又不是我,他喜欢的是窦豌,他找我是要我帮他约窦豌。你该质问的是窦豌,他俩早偷偷约会过了,就你傻不知道,还被他俩骗了,错把我当成目标,哼,你俩才不是人,有你们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万芬芬一开口就将窦豌彻底拉下水,还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第45章 第45章 窦豌慌的一匹,刚那两人还骂得不可交加,可下一刻,两人却同仇敌忾,皆愤愤瞪向她。 “我,我没有。”她立即摇头解释,“我没跟他说过话,他是谁也是你们告诉我的,我不认识他。” 她微微看向万芬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将这盆脏水泼给自己,没有的事被她说得这样确凿。 “茵茵,我没有骗你,我长这样,你觉得凤槐会看得上我吗?你再看豌豌,咱们系偷偷喜欢她的少吗?男人我最懂了,就是个看脸的贱狗。”万芬芬不但不躲开窦豌的视线,反而得意地挑衅回去。 这是一点情份都不留啊,窦豌懵了,她一直以为她们三人感情最好了,拆都拆不开那种。 “我没有跟任何男人约会过,芬芬你别乱说!我有时间都去兼职了,你们不是知道吗。”被冤枉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特别冤枉她的还是好姐妹。 “好哇,亏我还当你是好姐妹,你却去撬我墙角,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窦豌,你说?我真看走眼了,看你平时就装得多清高一样,谁都不多瞟一眼,内里却这么贱呢。你跟我抢男人,是不是想证明你比我好,这样你就能高人一等了?笑死,孤儿院出来的就这样?真真是不会吠的狗会咬人?”潘茵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便给窦豌定了罪,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至极。 “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们比,证明什么。”窦豌气得不行,走过去扯万芬芬的手,“你说是我,那你跟我去找那个凤槐对证,要不是你得给我道歉。” 万芬芬却嫌弃地拨开她的手,凉凉道:“人家凤大少爷可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那潘茵你把他找来,我要说清楚!” “别逗了。你俩有一腿,他会承认吗?他敢吗?”潘茵冷哼,“你真让我恶心,我明天就去申请换寝室。”说完居然要走。 “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没有的事我不认!!”窦豌上前一把拦住她。 “随你,你看我信不信?”潘茵却无所谓地推开她,“我只相信我自己直觉,以及芬芬这个人证。” 潘茵一走,窦豌转身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万芬芬,有些委屈,“你为什么要诬蔑我?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我说的可是事实。”万芬芬双手一摊,“你不信可以去问凤槐呀,要找他还不简单,学生会信息部今天下午四点开会。” 窦豌只能去找凤槐,如万芬芬所说,找他很容易。 只是让窦豌想不到的是,当她把潘茵误会她的事说后,还没来得及说请他帮忙澄清,凤槐就来了一句,“是真的,我是想约你。” 窦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说的什么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玩笑能随便开的?”被潘茵骂那么难听窦豌都忍了下来,此刻却忍无可忍爆粗口,“你是不是和万芬芬合谋,打算让我吃了这死猫,不行,你必须得给我去澄清,我根本没跟你说过话,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 不管窦豌如何反应过度,凤槐却只是淡定的听她说完话,然后再不紧不慢的来一句,“现在说过了,也认识。” “……”窦豌庆幸她没有心脏病。 又听他继续说,“我喜欢你,窦豌,我是认真的。” 啊啊啊啊!窦豌觉得她要崩溃了,“你们别欺人太甚。” 窦豌到底没能让凤槐帮她澄清,反而说他会跟潘茵说清楚并退婚。她要的可不是去破坏人感情,她觉得凤槐简直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潘茵自吵架后就没回过寝室,万芬芬家离学校远只能住宿,窦豌不想对住她便也回了自己家。 第46章 第46章 然而她不过睡了一觉,再回学校,认识她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明明是咬耳朵说话,却全让她听了个遍。 “你说她怎么这不要脸,人家金童玉女一对,她非要插一脚。” “就是,开始我还不信,结果马上就看到那男的站出来说,他跟潘茵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啊?那不是上位成功了?” “那又如何,山鸡就是山鸡,攀上高枝那也不是凤凰。” “……” 窦豌登上论坛才知道,不知谁匿名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关于某人借近水楼台抢了闺蜜的未婚夫。没指名道姓,但所有所有,只要认识窦豌的人,都知道说的是她抢了潘茵未婚夫。 更过份的是,那个凤槐根本不嫌事大,居然以故事男主身份公开说已和未婚妻没有任何关系,他喜欢谁都是光明正大能见光的。 那条评论被点赞成了热评。 窦豌觉得真见鬼了。于是也下场表明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自己是被他们下套了。 但是没有人会在意她说什么,因为凤槐和潘茵都承认了的事实,再抵赖又有什么用。 窦豌觉得很冤枉,她很生气,她直接找到了论坛管理员骂了一顿,说他们什么能发表什么不能发表都拎不清。 那贴子倒是删了,奈何却管不住大家的嘴,以及偏见。特别是凤槐还真是说到做到,开始追求她。不管她说如何讨厌他都没用,她感到很苦恼。 而且没多久,凤槐还告诉她,潘茵已经跟她喜欢的人订婚了,让窦豌不要有心理负担。 窦豌直接就说:“我没有心理负担,我不愧对谁,倒是你们,硬要我吃这个亏。我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离我远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不能。”凤槐如此说。 窦豌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能躲就躲。自潘茵搬离寝室后,又搬来了另一个女生,可能窦豌的闲言碎语太多了,新来的室友看她都带了眼色。她倒也可以申请换寝室,但以目前情况,搬与不搬区别不大,反正都带眼色看她。 她干脆每晚都回家睡,就是有时早上得起床很早。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有一晚上,潘茵将她拦在了小区门外,说找她有事,让她上车再说。 窦豌说有事直接说,不需要上车,潘茵就说这里不方便。窦豌没觉哪里不方便,说了句你爱说不说便要走,她可记得当初这些人没一个肯听她解释,特别是潘茵,居然说相信直觉就给她定罪,骂得又难听。 只是她刚抬脚,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将她拦住,那架势,只要潘茵不松口,他绝不让窦豌离开。 “什么意思?”窦豌脸色不悦地问潘茵,又看了看那国字脸的壮高个,大晚上的有点吓人。 “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跟凤槐什么事都没有,也知道万芬芬是诬蔑你的。所以我想跟你道个歉,再还有些事想问问你。”潘茵说话时右手刻意拨了拨戴左手上的红绳。 窦豌注意力被吸引,第一眼就认出来,潘茵左手腕上的正是她自己从小戴到大的暖玉。 就因为没了暖玉作伴,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万芬芬说谎的?” “上车再说,放心,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窦豌跟着上了车。 第47章 第47章 “豌豌,我记得你说过,你这暖玉手链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是吗?”车门刚合上,窦豌听到潘茵如此问,那语气好得好像她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是的。”窦豌不知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但也如实道。事实上这也是院长告诉她的,说捡到她时,那两粒暖玉就在她手上。 “那,你平常戴它时有发现什么特别吗?” “我记得跟你们说过,我身体不好手脚总冰凉,特别冬天睡觉怕冷,睡眠也不好,但戴着它睡觉就不会失眠和发冷。挺实用的两粒暖玉,当初我是看芬芬特别喜欢,我又当她是好朋友,这才送她的。要早知道她那样,我绝对不会送的。”说起这个窦豌就来气,还不如那些感情喂了狗。 “就这样吗?那你睡觉有没梦到过什么特别的,比如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男人?或者梦到他时会受到惊吓之类?”潘茵自动忽略了窦豌后面那些话,或者她根本不在意那些。她在意的只是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跟这两粒暖玉有缘,他脑子久不久会有个画面,是个戴着两粒暖玉的姑娘。但画面上的姑娘很模糊,只知她偶尔会有些惊吓的表情流露,唯一清晰的只有两粒暖玉,他甚至说这两粒暖玉可能是他的,不知什么时候送了给她。她那时就顺势说,就是小时候呀,你送我的,还说要娶我,这是订礼。男人不信,他很确定的说记忆中没有这事。 不过男人在她的死缠烂打下看在暖玉份上还是跟她订了婚,但对她依然冷冷淡淡,有次还说,觉得她不是他脑子里映出的那个女孩,不是暖玉原主人。好在,也只是怀疑。虽只是怀疑,她却容忍不了,她想了结了这怀疑。 “你什么意思?”窦豌皱眉,对这种似是而非的探话有些反感,“我为什么要梦男人?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特别是凤槐。 “这样啊~”潘茵不由沉思起来,看来窦豌对这两粒暖玉以及男人是一无所知,要不然也不会万芬芬想要她就随便给了,一点也不珍惜。 当然,也是她蠢了,自己才有机会。 想通这个,潘茵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然后开口让国字脸停车。 此时的窦豌才发现,就这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出老远,外面一片黑,连路灯都没有。 “下车。”窦豌还在想这是哪一条路,便被潘茵用力推出了车门,随后两人一起站在了外面。 “你要干嘛?”窦豌再蠢也察觉出不对劲,这里路灯都没有,隐隐能看到这是比他们小区还偏的小道。潘茵带她来这里用意为何? 她脑子本来就转得慢,她得想想往哪跑应该能跑过这两人呢? “我开始就知道跟凤槐不清不白的是她,可我偏就要冤枉你,谁让我讨厌你呢。”潘茵答非所问,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一只手突然紧紧掐住了她的手臂,连她跑的机会也没有。 这是在回答她上车前问的问题呢,潘茵早就知道万芬芬诬蔑自己,但却也装着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 窦豌要气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这样! “你唔……”窦豌还想质问潘茵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然而下一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紧紧的,她叫也叫不出声,只能双手胡乱挣扎,试图能喘上一口气。 但直到她被活活掐断气,那只大手也没有松开过。最后,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张放大的国字脸。 “我好不容易去到他身边,我不会让你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潘茵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窦豌没了气息,这才自言自语起来。 “她万芬芬又是个什么东西,说我配合她?不如说她顺了我意罢了。” “你也别气。”想起窦豌刚才气结的样子,潘茵心里就好笑,随后又慢条斯理地刮了下窦豌那再不会有生气的脸,“我其实也算在帮你呢,凤槐有多喜欢你,没人比我清楚。你俩在一起不正好,我跟他一起,互不打扰。可惜呀,你不喜欢凤槐,你对我来说就是个变数。我讨厌变数,如同我讨厌你一样。” 窦豌是被一阵窒息感惊醒的,她惊醒时有种错觉,以为被李豹掐的是她。 再之后又是烦躁,烦躁得很,她又睡到下午了,足足睡了十九个小时!! 第48章 第48章 睡到不知醒,轻而易举产生负面情绪,做恶梦,这些一切的一切,窦豌不用想也知她身上出问题了,问题就出在那半片黑叶子上,即便金棺就摆在叶子里也作用不大。但她一时还真没办法完全吸收了那些黑气,只能潜序渐进。 窦豌这次手机上未接电话更多了,有谢迪,万芬芬,潘茵,还有齐林的和一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打了足足十次。 不过她还是先给齐林回了个电话,那人第一句就是,“丫头,你生病了?” “没,好着呢,为什么要咒我。”窦豌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体内藏了几吨黑气,特别齐林那种她都看不清的人,知道后把她当凶物收拾了怎么办? 难得关心人的齐林可不知某只小孩正在防备着他呢,“我看你一直没出门,这可不大像你平时。” “我前晚上去找那失踪的人累了一晚上,补觉呢。”窦豌自然知道自己有点反常,于是干脆岔开话题,“任务也没完成,失踪的人也没找到,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安在。” “这,,”窦豌不提,齐林其实早将这事儿忘脑后了,他只记得那天吃嗨了的大餐。 大餐能回味无穷呀。 “慢慢来,总能找到的。”他只能说。 “嗯,知道。没事我先挂电话了。”窦豌心里还惦记着那打了十来次电话的陌生号码。 “行,有什么事找我。” 当窦豌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刚接通就传来几声啊啊啊,吓得窦豌忙将手机移开一些。 “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吗,你今天的课都没来上,我以为你出事了,我还想着再晚一点还联系不上你,我和谢迪就去报警了。” 如此,她的电话号码应该是从谢迪那得来的,窦豌想。 “找我什么事?” “学妹,我昨晚不是又梦到那什么魔吗?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龚心那压着喉咙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古怪。 要不是知道魇魔不能抢夺人身,也不容许别的东西沾染它的专属物品,窦豌都要怀疑龚心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说什么了?”照理那魇魔不会发现龚心想干掉它的事。 “他跟我说,他还有一个胞妹。” “对啊,魇魔都是成双出现的,一公一母,公的爱找女性,母的自然要找男性。”上一次窦豌没说,既然公的出现,那么同一空间,还有一个男性定也被母魇魔纠缠着,她还想着收拾公魇魔时逼问一下它同伙在哪呢。 “那么学妹,你有喜欢的男生吗?”龚心不知是该好奇还是该替她担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窦豌刚压下去的不爽快又蹭蹭蹭冒起,“没有,我不喜欢男的。” “啊,你喜欢女的?”龚心有被吓到,怪不得学妹看着那么飒呢。 “不,我也不喜欢女的。”窦豌被自己无语到。 “啊?这?不对不对,那公魔昨晚问我,我是不是认识你,我没敢承认,但他还是让我警告你,不要跟他妹妹抢男人,不然他不会放过你。”这才是龚心最想说的,她又不能告诉别人,只能憋着,不知憋得多苦。 一边是公魔的话她必须要告诉窦豌,一边又好奇窦豌到底喜欢的是谁,更好奇那男生居然也和她一样倒霉遇到色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窦豌不可置信的问道,怕她是耳朵出了问题。 她跟谁抢男人?跟母魇魔? 真见鬼了! 第49章 第49章 “那公魇说,让你别跟他妹妹抢男人!”龚心也明白窦豌的心情,她昨晚听后除了不敢信,也是一言难尽。 “啊这……”窦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她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康书瑜。想起他说过他女朋友比较特殊,倒也符合猜想,但只要想到他那一脸的甜蜜与涟漪,窦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按照龚心天天被按的情况,还有康书瑜那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他不会还是很享受的吧? 窦豌觉得她要裂开了,假如猜测成立,康书瑜那样子是打算跟魇魔不死不休啊。 “那学妹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谁啊?”见窦豌沉默,龚心到底被好奇心战胜,厚着脸皮问道。 “没有,刚不是说了我不管男生女生都不喜欢吗?”窦豌否认得极快,甚至反过来对龚心说:“你晚上再见他时,就说我没有喜欢的人,而且我迟早有一天要去收拾它们。”其实要不是顾忌龚心,她更想说,母魇魔看上的男人她还真不想抢。 “好吧,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龚心最后也没忘记她们的约定,她实在受够了那色魔。 “后天晚上我找你。” 挂了电话,窦豌苦恼的拍拍额头,如果说打电话前她对康书瑜还有那么一点点想法,那么在龚心的补刀下,此刻一丝也不剩。但是,她明知康书瑜是被魇魔诱惑而不去将他拉出来,她又做不到。 关键还有,她无从下手,连康书瑜口中的女朋友是不是魇魔也不得而知。 硬着头皮,还是给康书瑜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家吗!我家水管坏了,我能去你家接桶水救急吗?” 理由很勉强。 “你上来吧。” 居然通过了,窦豌是真没想到,明明昨天还那么尴尬,他该防备才对。 但管那么多干嘛,揪出魇魔才是重点。想知道康书瑜是不是被魇魔纠缠,办法还是有的。 窦豌拎着一只绿色桶上了七楼,摁下门铃,康书瑜很快来开了门,且神色自然地接过那只桶。 “我帮你去厨房接吧。”似乎已经不介意昨天发生那事。 “好的。”窦豌跟着他进了厨房。 一桶水接满需要时间,康书瑜见她还跟了进来,只好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对象。” “你放心,我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爱好。”估计他是误会自己还要对他纠缠不清,窦豌只得尴尬地解释,“我家真没水,我已经向物业报修了,你可别误会,我这人最是鄙视破坏人家感情那种人了。”借口有点捞,又来接近人家,就是她她也会误会呢。 “嗯,那好。”被窦豌如此坦荡的解释,康书瑜也有点尴尬,“解释清楚就好。” “呀,你这怎么黑了一块?”突然,窦豌叫了起来,一只大拇指轻轻按向康书瑜的额心,只见一丝绿光不着痕迹没入他的额心。 “咝~”窦豌的手放开后,康书瑜吃痛,不过也就一瞬,他迅速摸向额心,感觉那里凉凉的,“我这里莫名其妙的有点疼。”刚才窦豌不过是碰了一下他,那力度不可能会弄痛他。 “你那有点淤青,你去照下镜子看,是不是你什么时候碰伤了自己不知道。”窦豌若无其事的就事说事。 “我看看。”不过一会儿,康书瑜发现他的额头什么事也没有了,感觉怪怪的,便也想去照照镜子。 他照镜子时,看到额心果然如窦豌所说,黑了一小块,像碰伤的。 “我回去了,谢谢你的水。”窦豌的声音从外面叫了起来。 “等下,我帮你提下去!”只是待他出来时,窦豌早已进了电梯。 第50章 第50章 给康书瑜施了个法术后,窦豌便飞快溜回了家。 反正白天已经旷课,窦豌决定今天放自己一天假,晚上还花心思给自己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然而吃完饭后她又开始犯困,明明她已经睡了十几二十小时的觉,下午才起的床。她知道不该这样,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喜欢的游戏玩,还特意坐到阳台拦板墙上,以免因坐沙发上太过舒服而睡着。 窦豌记得游戏正当关键时,只要团这波拿下来就赢了。但为什么她却突然穿越到了古代,还是个会法术的侠女。 哦哦哦,还有手上这条会咬人的小蛇。窦豌记得她曾经做过这个梦,梦里的她比自己厉害点,会的法术也多。那条小蛇是她的灵宠,十分有脾性,爱耍性子,不爽时就抱着她的手腕一直啃,直到她无奈地戳戳它身上那才长出来不久的小翅膀,它才会稍停点儿。 想到这,窦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又做梦了,她居然在阳台那里睡着了,她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从阳台那摔下来,虽然不是很高,但这么摔下来也很痛的。而且按她最近嗜睡的德行,怕是摔成球也醒不来。 这个梦已经是第二次梦到,不就是带着它的傲娇灵宠刷怪升级嘛,窦豌的期待值不强。说实话,还不如昨晚的恶梦精彩,至少她是把国字脸彻底记住了。 就在窦豌以为会一直这样刷刷刷升级的时候,她那条灵宠在某一天变成了人形。 看着那张跟誊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时,窦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看到银蛇,她肯定将它代入了自己从凶物那里看到的神话故事,帝神与她的战宠。 不会吧,自己真是帝神?哎呦,不得了。至于之前齐白说的她是人,帝神没成神时可能就是人呢?当然对不上的也很多,比如使用的武器,比如她们的外貌。窦豌是那种古典美,爱笑,连眼睛都在笑,帝神则是中性美,看着很冷,又很飒。 但不管窦豌内心如何歪歪,梦里,她还是按步就班的喜欢上了她的灵宠,令人安慰的是,她的灵宠也很喜欢缠她。 本来这样的日子也和和美美,但后来那个世界出现了一极强的凶物,凶物到处作乱,他们变得更忙了,甚至有时候还得分开行动。 有一天,一条威风凛凛的紫龙找到了窦豌,仅一眼,窦豌便看出这条龙的真身其实是团凝实的黑气,黑气强到令人压抑,如果换成普通人站在它的跟前,不过一瞬便能被吞噬。 “把他还给我。” 龙开口的第一句是向窦豌讨回东西,窦豌莫名其妙,“还什么?我没拿过你东西吧?”同时她全身紧绷,警惕着,以期一击即中或者接下对方的凌厉突袭。 “那条蛇是我的。” “你说小白?”窦豌更警惕了,“他不可能是你的,你两气场不一样。”一个修仙,一个修魔,即便看上她的东西要抢也别扯得太离谱。 “他就是我的!” 龙没有耐性,一言不合猛地张开嘴冲向窦豌,窦豌早有准备闪开十几米远,同时召出黑斧头,一斧头劈向那条紫色华丽的龙尾。两厢碰撞,擦出几声乒乓声,听着就觉得那龙尾坚硬无比。 龙不但没耐性,更容易激怒,吞不着那只两脚羊,还被刮伤了它爱惜不已的龙尾。它好不容易实化,这么漂亮的尾巴连他还没见过呢,怎能给这两脚羊弄坏?龙很愤怒,它瞬间暴起要抓住窦豌,最好将她压成肉饼。 窦豌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凶气,心知此刻的自己并不是它的对手,当即不再恋战,掉头便跑。 就在她奋力逃走的时候,龙气刮倒一片又一片的树木,甚至山地被炸成了一个又一个坑,更甚至平时隐蔽不已的地方也被暴露了出来。 “锵锵锵~”一道既弱又像求生欲极强的嘶鸣传到了窦豌耳里,她正要撕开传送符的手一抖。 这张符还是她偶然得到的,能超远距离传送的符,总共就两张,是用作保命的。这一抖符差点掉地上,把她吓一跳。只是低头再看到那还在锵锵锵叫的小东西时,更是吓了一跳。 然后想也不想,咻的冲过去替它挡下了一道又粗又壮的黑箭。挡是挡下了,但她感觉到心脏那里正在咔咔的响,就像指甲摘菜时那种清脆又带感的声音。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双手将那小东西从半块蛋壳里抱了出来。那小东西似乎能分辨危险与否,一被抱起便笨拙又贪婪地用它的小翅膀圈紧窦豌的脖子,也不再锵锵锵的叫了。 紫龙的追击再次袭来,窦豌赶紧将那保命的传送符给自己用上,眨眼间便在紫龙眼里消失。 再次落地也不过眨眼间,但落地后窦豌一张小脸皱得几乎要哭,他们不过传了一个山头而已。 窦豌这才后知后觉,她带着这个刚出壳的小家伙是会占位置或重量的,致使她并没有预期中逃得更远。 更恐怖的是,紫龙的桀桀声随后便跟了来,它还说:“这么蠢如何能配他呢?” 直到察觉到紫龙谗巴巴的盯着她救起的小东西时,她才明白,紫龙是闻到凤崽的香味而跟来的。 此时的她已无路可走,一条龙尾将她禁锢住,她再挣扎的下场是心脏碎成渣,或者黑斧头也要断成一半。 但她还是做了,用斧刃划破手指,挤出心头血,拼尽全力给凤凰幼崽做了一个类似蛋壳的生命气泡,气泡里流入她的血液,以供凤凰长大。再在紫龙行动前一刻给凤凰用了那最后一张超远距离传送符。 紫龙是真没料到窦豌会有如此魄力,舍弃自己的生命就为了一只才破壳的小凤凰。而且这速度快得惊人,小凤凰将被送走他才反应过来,可惜迟了。 他只能将气撒在窦豌身上。 第51章 第51章 窦豌的灵宠,也就是小白,感应到窦豌出事立即不管不顾赶了过来,但他在现场没有看到窦豌,只来得及拦下紫龙。 小白的修为比窦豌高,作恶多端的紫龙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把她藏哪了?”就在不久前他还能感应到窦豌的存在,但此刻,除了紫龙身上留了些她的气味,再没其他。这种情况令他心慌,一种可能是她已经魂飞魄散,世上再无她。另一种可能是她被紫龙吞噬,黑气裹住了她身上的所有气息。出于本能抵触,他更相信是紫龙吞噬了她,只要及时击杀紫龙,窦豌还能有救。 “你怎么一来就问她呀,我不开心了。”紫龙见是小白,语气都要轻快起来,隐隐还带了丝娇羞。 小白可不想跟它废话,当下最紧要的是找到窦豌,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窦豌更重要的了。 紫龙没想过小白会一出手就是杀招,先前禁锢住窦豌的坚硬无比的龙尾被一招砍了下来,只剩半截的龙身黑气冲天。 “嗷~你不能这样对我!”紫龙受了刺激,吼叫声震耳欲聋,半截龙身翻滚扭动。 小白嫌弃,又一招下去将那颗痛苦哀叫的龙头也砍了下来,甚至再来一刀将头破开两半,令它再叫不出声。 龙身被毁,一团黑气窜了出来,似乎还在哭泣,“你好狠的心呀!你好狠!” 黑气窜出的同时,一条红绳跟着飘下,小白眼尖,飞过去将红绳握到手里。 那是窦豌的发带! “啊!”小白突然悲恸地叫了一声,下一刻人已闪至黑气旁,“你居然敢杀了她!” 说话的同时,一双手已然将黑气团成团,就像一只气球一样,只要稍加点力度,气球便要爆炸。 “不要!”黑气慌了,它被封万万年,好不容易才蓄够力量化形,如今天再被捏碎封锁,它怕将永无天日。 黑气此时才开始挣扎,却哪是小白的对手,不过眨眼间便被削掉了一半力量。 “嗷~”黑气叫声越来越弱,它知道自己快要被削弱回最原始时期,它不甘心,“我,我啊,我,” 它似想起什么,不再挣扎,却蓦地幻化成一名女子,女子长相清冷,风飒,眼睛却婉转多情,“我……” 小白在看清女子的容貌时,手顿了一瞬,也就这么一瞬,黑气狠狠心又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力量弃掉一半,趁机从他指缝溜走了。 小白本来还要追,又想起刚找回的那条红绳,只得作罢。 窦豌的梦境就在这时崩塌,她陷入了一片漆黑,漆黑过后又立即蹦出了一个女人,女人长得很美,至少第一眼看去又美又性感,像传说中的狐狸精。 她的眼神凶巴巴的,叉着腰居高临下瞪着窦豌,“别以为施点小法术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书瑜是我的,谁也不准打他主意。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男人不靠谱,所以要抢我的。” 跟着窦豌就醒了,她还来不及怼回一句:你魇魔能看上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不过她施法术的目的仅是想知道康书瑜口中的女朋友是不是魇魔而已。 梦实在太真实,仿佛实打实的死了两次,而且死因都是因为誊白,凶手都是他招惹来的桃花。说不悔气那是假的,说没有怨气那也是假的,毕竟她刚刚可是清楚的看到,小白本来可以替她报仇的。结果在看到那张女人脸时,他犹豫了,可以说,那点黑气就是他放跑的。 窦豌当然记得那张脸是谁的,她差点还脸皮厚的以为自己就是她。 帝神,小白的搭档兼上司。又或者,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点儿什么不好言说的。 第52章 第52章 今天依然很多电话,万芬芬的,潘茵的,凤槐的,誊白的,而潘茵居然打了三十个。 实在令人震惊,手机都要被打没电了,不过,电话打不通她还记得稍带两条信息,所以窦豌也就知道她为什么找得如此急切。 “你和誊白什么时候订的婚?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假的对不对?”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假的,窦豌不假思索便要回复,差点发出去时,看到齐林vx来了一条信息:丫头,快看新闻,江城本地财经新闻|) 窦豌才反应过来,潘茵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种话,那么? 窦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快速的按照齐林指示,点开财经新闻,热门前三那几个标题,主角她都认识,最新最热那条还有她的大名。 不用点开她都能猜到大概,然后她狂躁了,然后直接问候了某人她妈。 最早那条是早上的,大意是江城潘家千金突然要跟凤家大少解除婚约,理由是凤家少爷有喜欢的人。附加一张证据,就是之前学校论坛摆放的那张窦豌跟凤槐说话的照片。记者又找到凤家证实,两家确实早已解约,且凤家少爷没有否认他对那名姑娘有意。 这跟梦里潘茵与凤槐解除婚约是一致的流程,第二条是匿名爆料,说据知情者说,破坏凤潘两家婚约的那个姑娘是潘家千金的同学兼室友,真正的防火防盗防不了闺蜜。 再就是不等凤家出面澄清,更劲的新闻来了,江城老大哥誊家掌权那位突然发声,他已经订婚,订婚对象就是早上据说破坏凤潘两家关系的那位姑娘。 关键这新闻还是誊家自己发布,誊家掌权者亲口说的,假不了。 誊凤潘三家在江城都有头有面,但三家新闻连在一起的却少之又少,特别这次还都是为了同一个姑娘。 这叫吃瓜群众如何不兴奋。 可能潘茵凤槐那事跟梦里,小说里都对应上,窦豌早知道所以也没有那么排斥,但誊白自作主张放出的大瓜她就接受不了了。 明明梦里小说里,誊白都跟潘茵订的婚,难怪潘茵一直打她电话。 她现在还没空去找潘茵算账,她要先找誊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说实话,她跟誊白也不是很熟悉,见过几次面,也互相帮助过,仅仅如此,况且在她心里,誊白的官配一直都是潘茵。 誊白这回估计也正等着窦豌电话呢,一打就接通。 “我什么时候跟你订婚了?你赶紧给我澄清。”窦豌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坏,心口窝着的气也似乎越来越多。 “难道你喜欢担着那个人的情人小三这样的身份?据我所知,你们并不认识。”誊白口气也不大好,从那天她说要表白康书瑜,到今天她因凤槐和潘茵那纠缠不清的关系。 这些所有都令他不喜。 “谁说的,我只是不知道,我要知道我早去把那两货打到反口,敢拿我做筏子。”她不是梦里那个窦豌,可以任由潘茵摆布,甚至被杀。 那边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这大半天时间留给你干嘛用的?” “我睡觉啊,我才睡醒。”窦豌理直气壮,“再说,谁看财经新闻。” “我发公告前有打你电话,找了一小时。”要不是齐林保证她在家,他必不得还要亲自跑一趟。 “所以你找不到我就自作主张告诉所有人我俩订婚了?这么大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说得过去吗?”窦豌越说越气,说着说着又觉这不是关键,“不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说我跟你订婚了,他们利用我分手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 “我……”誊白被一个一个问题问得一时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哦,你又想我欠你人情,让我给你啃手对不对?”想起这个,窦豌更烦躁,想打人怎么办。 “……”这说的什么话! “我就不爽你给人说你想高攀凤家那小子而已。”他誊家的人需要高攀凤家?笑话。 至于能让窦豌给他啃个指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办法也很多,实在不必搞个更惊天动地的!”窦豌觉得她能一直说话而不砸手机,真要多得没黑化的另一片叶子,时刻都在告诉她:忍耐忍耐忍耐…… “你也说了,你的手给我啃过,也亲过,我最狼狈的时候你也见过,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开你,让你有机会做别人的伴侣?我这人有洁癖。” 他这么说,窦豌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这人真是动物,居然有动物标记行为! “你来我家,咱们当面说清楚。”最后她这么说。 她一定要打得他反口! 第53章 第53章 国字脸李豹是个尽忠职守的手下,老板不开心他就不开心,老板开心他也开心。老板此刻是开心的,他们要出发去豆子小姐家,虽然他也不明白,那人明明是要跟他抢饭碗的,却为什么一步登天成了那个未来可能会发他工资的人。 誊白确实是高兴的,他已经很久没见窦豌了,当然这多得他自动忽略了窦豌后面那句当面说清楚。 窦豌见到誊白后更烦躁了,这人怎的越长越好看了,再瞧他,眼是睁不开的,腿是站不直的,她忍了忍,再看向他身后那张国字脸。 跟梦里掐她时一个样,真可恨。 李豹深谙给他发工资的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官,这见窦豌看他,忙裂开嘴笑一个。 “哎呦!”好痛好痛!他还没笑开,某人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跟着又是一个过肩摔! “你这样摔他,楼下没意见吗?”眼看李豹砰砰砰的与地板打招呼,作为老板,誊白势必要替他求个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李豹到底哪里惹到窦豌。 “楼下听不到的。”早在他们来之前,窦豌就给自己客厅布了个结界,不找人揍一顿,都对不起她这两晚做的梦。 “哦~”誊白悄悄往后退了两圈,他后知后觉,一开始窦豌看他那个眼神是有些凶神恶煞的,所以??他低头瞟了一眼自己那双腿,再看看毫无还手之力的李豹,他想,李豹长得挺像冤种。 但是,你作为我的保镖,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每个月拿高额工资对得起我吗? 李豹认为今天是他人生中最懵逼的一天,先是他千防万防着会抢他饭碗的人突然上位成了他老板娘,而且他老板肉眼可见的很开心;再是明明他跟老板很开心的出门,却是去上门做沙包的。但看在事后老板给了个甜枣,补贴给他二十万,而跌打水不过花了十块,他又认为值得了。 窦豌停手了,李豹终究忍不住委屈地问了句,“为什么莫名其妙揍我?” 因为原主曾经被你杀过,我替她泄愤,但这话不能直说,“什么莫名其妙揍你,我是替誊总把把关,你这保镖连我都打不过,摆明了各方面都不大及格。” “……”李豹想哭,一眼都不敢看自家老板,生怕他开口就是炒自己鱿鱼。 幸好老板还有点良心,没有将豆子小姐的话听进去,而是岔开话题,“你心情好点了吗?” “你什么时候澄清我跟你的关系?”窦豌不想说她心情更差了,心口处那片黑叶子又发泡了一圈,像随时会在她心脏那炸开,黑气便能在她身上遍地开花。 这导致的结果是,她更想拿眼前这人出气,不能揍,挠几爪可不可以?不行不行,这脸挠花了多可惜。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窦豌已陷入天人交战。黑叶子撩撩火,绿叶子泼泼水。 “你又没真的跟我订婚,我又没逼你嫁给我,只是个借口好堵住那些人说三道四的嘴脸而已。”誊白发现,窦豌那平时总在笑的眼睛有时也很有杀伤力的,明明来之前他已经决定,公布他们两人已订婚不单是他想说的,也是他想做的。 然而临到头,被窦豌这么看一眼。他硬是改了口。 “反正都是给人议论,总比说你惦记朋友未婚夫好。除非你还真对人家有意。” “不会说话就别说。”其实誊白说得也在理,他们又没真订婚,至于新闻,等热度过了便会不了了之。 至于开始纠结的誊白与潘茵关系,她现在只想说,关她毛线事,敢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文章,她迟早要讨回来。 “对了,我还给你订了枚戒指,过两天拿给你。” “????”刚降下点的火气又蹭蹭蹭往上冒。 “哎呦!!”李豹又杀猪般叫了起来,下一刻,人已经被丢出了门外,连带他老板。 他老板比他好点,只被踹了一脚。 窦豌觉得她要闭关了,必须闭关,不把叶子变回来都不出门,不见人。 “学妹,我快撑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呀!” 上次打电话不通,龚心改发语音,一点开就是她的哭腔。 “……”刚还想闭关的某人。 第54章 第54章 “心心,今天想不想我?”一名长相酷似苏郝的男子搂住龚心又亲又啃。 “想的。”龚心昧着良心笑道,又用食指戳他的额头,令他离自己远点。 “哪里想?” “都想。”龚心再次戳开那个不停往自己身上凑的头,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对了,你妹妹厉害还是你厉害?” “她吧,本来我当哥的要厉害点,但前阵子我俩给渡了口气,我都让她了。哎,你问这个干嘛?”男子突然警觉地看向她。 “哎,我好奇嘛,她这么厉害,跟她一起那个人不得爽死。”龚心摸了摸他的心口,装得一副娇羞样。 “你跟我一起不爽?嗯?”男子捉起她的手就要摁她。 龚心暗自松口气,想着幸亏她反应快,不然这老色魔要起疑心了。 只是,为什么还不来救她呀!她又要被摁了,啊啊啊啊! “心心,我那么喜欢你,我会让你陪我很久很久的。” “心心,我第一眼就决定要你了。” “心心,你说,你的梦中情人是不是……啊!” 正要跟龚心讨“糖”吃的男子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什么东西贯穿了他的眉心,眉心处直冒青烟。 他倒下地上打了会滚,“心心,你坏。” 没人摁她了龚心在心里给窦豌点一百个赞,又趁着魇魔倒地,她想要爬起来找个地方躲着,不能碍窦豌的事。 只是除了头,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起不来,那感觉就像躺在棺材上四周被钉满钉子。她慌的一匹,想喊救命,又喊不出来。 魇魔好不容易爬起,摸了摸眉心那个孔,心想,这是除魔人才会的法术,化魔钉。顾名思义,用法术凝结的功德光化成长钉直接穿透魔,然后慢慢将魔气瀜化掉。 他大意了,天天沉浸温柔乡里,没想过龚心居然能找到除魔人来对付他,甚至轻而易举被打入化魔钉。 这是魔的耻辱,他很愤怒,但他的力量在减弱,连除魔人在哪躲着都不知道,他只能禁锢了龚心。 “心心,你不乖,说好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龚心根本说不出话,要是能她定要骂他疯子,变态。 “你们根本就长久不了,你会掏空她的。”窦豌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斧头又将魇魔的半边脸削了下来。 魇魔实在不擅长打斗,基本上是在挨打,到最后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只剩半个身子与一半的黑气,瞧着阴阴森森的。 “嘿嘿,你把我干掉又如何,反正我的心心会陪我的。” 窦豌这才注意到,龚心躺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转啊转,好不可怜。 她走过去牵起龚心的手,试图解开她的禁锢,但越是用力反弹越狠。控制龚心的力量根本不在这个梦境里。 “你跟你妹妹是共通的?”是她考虑不周,当初这个公魇魔让龚心警告她时,她就该想到,这两魇魔或许不是单独个体。 “怎么?怕了,怕就放了我,我那么爱心心,怎么可能害她。”刚刚还有半截身体的魇魔此时只剩一个头,可能是因为头连着一圈黑气,像是被雾气遮掩,看着倒比刚才顺眼。 “是吗?不如你先把龚心放了?”窦豌放开龚心的手,让魇魔过来,“反正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把我恢复原样,她自然没事。”魇魔有些得瑟,幸好他们留有后手,不然真要死在这小丫头片子手上。 “行,我先帮你取掉化魔钉。”窦豌举起手,朝魇魔眉心方向点点手。 魇魔感觉到眉心那处痛楚在减轻,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高兴于窦豌的识趣,“早该……啊!” 一声短促的痛呼,只见魇魔的头被斧头片成了十几份,便是那团黑气也在快速溃散。 “你不怕她醒不来?”魇魔拼尽全力也无法使自己凝聚,恨得只能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总好过你同伴赶过来一起对付我吧?”只要这个魇魔还在,另一个魇魔感应到自然会赶来且能入它的梦来。 本来这个梦已经多了窦豌,再来一个魇魔,两方战斗,不说窦豌打不过他们,便是龚心也承受不起。即便醒了,脑子怕也会受损。 窦豌想过,现在先消灭一个魇魔,等她出去,龚心或许会在梦中醒不来,但等她将另一个魇魔消灭掉,龚心自然会醒。 “你倒是聪明。”魇魔的声音弱到已经维持不住了,此时的他也不指望妹妹赶过来救自己,甚至希望她别冲动赶过来自投罗网。 他最后看了眼龚心,发自内心的说:“心心,我真的想和你长长久久。” 这是他留给龚心的最后一句话。 窦豌听了直皱眉头,她拍拍龚心,“喂,别听他的,魇魔惯会魅惑人。” 惹来龚心一个大白眼,窦豌甚至能脑补出她在骂白痴。 “对了,我得出去了,你先在这呆阵子,这阵子可能需要些时间,你忍忍,等我想办法去对付另一个魇魔,灭了她你就能醒了。” 见龚心眨眨眼,她才放心的出去。 出了龚心的梦,窦豌无力地坐到地上,与刚才对付魇魔轻松的样子天差地别。事实上,强入龚心的梦就很耗法力,即便她事先征得龚心的同意。再是凝那枚化魔钉,又趁魇魔分神一举将它消灭,这系列动作下来,她已经耗光她所有力量。 如果此刻另一魇魔赶过来,要入她梦,她怕是无力招架的。 第55章 第55章 “你是不是觉得那两次梦仅仅只是梦?你以为是别人的人生?哈哈哈,你错了,实质上那都是你,都是你经历过的。” 窦豌又做梦了,这次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声音仿佛像是另一空间传过来的。 “你真可悲,每次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死,他这么连累你你恨不恨他?。” 恨,窦豌心里那片黑叶子不停的怂恿她,去恨,该恨,就是那个男人害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不,绿叶子轻轻挠挠她,她还记得那只小凤凰吗?是她选择了救小凤凰。 那第二次呢?黑叶子拍她,你别蠢了,第二次那女人杀你可没给你选择了吧,亲自动手的还是那男人的保镖。 其实窦豌想对魇魔说,她确实无法感同身受,对那人也恨不起来,顶多纳闷当初的自己居然喜欢誊白。但细想又没问题,她始终是个颜狗,誊白又长得好看,喜欢好看的这多正常。要真怪那个人招惹桃花,不如怪自己当初一开始就别喜欢长得帅的。有得必有失嘛。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黑叶子气愤了,那个人对你也就那样,他看到另一张女人脸,连杀你的大凶物都放走了,他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后来他还和别人订婚了,他的未婚妻指挥他的手下杀了你。他现在又来招惹你,你是嫌命长吗? 黑叶子不停的膨胀又膨胀,影响着窦豌的心智,她感觉到脑子要炸了,她想,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反正人总要死的。就这样睡一觉,睡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烦恼了。睡死总比被魔气刮得魂飞魄散好,比掐得呼吸不了舒服。 对,睡吧睡吧。 “去死吧。”窦豌刚眯上眼,女魇魔出现,苍白的五指圈住窦豌纤细的脖颈,慢慢用力,“敢杀我哥哥,抢我男人,就该预到有今日。” 窦豌微微挣扎,不是说好的睡死比掐死舒服吗,她为什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好难受,她记得那时被紫龙拦腰箍死,魂魄脱离之时就这种感觉,她那时最想最想的不过是再见小白一面。 “小白~”她艰难地唤道。 “省点力气吧,没有人能进入我的梦境。”魇魔说着手下了死力,她今天必须要替哥哥报仇。 这时,窦豌手上那两粒暖玉闪了几下微弱的白光,魇魔自是没看到,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窦豌何时断气上,只要窦豌死在自己筑的梦中,便再也醒不来。 “放开她!”自以为没人能进来的魇魔冷不丁被用力推开,掐窦豌的那只手也自然跟着松开。 “咳咳咳!”喉咙又干又痒的窦豌咳了起来,魇魔反应过来,猛地看向刚才推它的人。 那人却没空理它,滑动轮椅去到窦豌身边试图摇醒她,“不想死就快醒醒!” “小白~”朦胧中,窦豌听到了她想听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成小白了?没人敢这样叫他。 “小白,快走。”窦豌抓住他的手,往外推,紫龙实力太强,她怕小白不是它的对手。 “咯咯咯~我说呢,原来是你呀。”魇魔想,这两人肯定能心灵感应,不然的话也进不了这个梦境。 “就你现在这样,来给她陪葬么?”魇魔好笑的下上打量誊白,看不出他哪里有梦境里打大魔物的气势。 誊白才不想陪葬,他一巴掌拍到窦豌那张小脸上,还狠狠的威胁,“你再不醒,我要出点问题,肯定拿你家房子做抵押,赔偿一切。” 那一巴他用了八分劲,窦豌痛得痛苦地皱起脸,又听到有人要卖她唯一的小窝,气得猛地坐起来。 “给我睡回去!”窦豌居然能醒过来,魇魔慌了一瞬,又开始操控她的睡意。 “谁敢动我房子的主意?”窦豌现在一点也不困,誓死都要护住老院长留给她的唯一一处房子。 “……”誊白无语之外又松一口气,然后语气凉凉道:“你终于醒了。” “我刚才看到那个女人想掐死你。”但见窦豌还在记掛房子,他忙又加了句提醒。 “什么?”窦豌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旁边面色不算好的魇魔。然后又侧头看看誊白,眨了两下眼,才不确定的问他,“她长什么样子?” “长得像狐狸精,你不会看不见吧?”誊白心咯噔一下,“坏了,我不会真来陪葬吧?”他还刻意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能看见?”窦豌语调都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闭着的双眼。 “废话,你看不见我给你指道,那个女人在你右前方,她在念着什么,双手……”誊白都急死了,两个残废能不能打得过狐狸精啊,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着。 但他睡梦中突然看到窦豌有危险,然后惊醒,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他猜狐狸精并不是人。 “停!”她知道了。 这人原来不瞎,她忽然想起曾经在他眼前想报个小仇,那次反而反弹到自己身上。她现在觉得,那根本不是反弹,而是被反阴了一招。 第56章 第56章 “你能看见?装什么瞎?”窦豌此刻有些生气,这个人居然一直骗她。 “咳咳,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能看了?”誊白心虚的不敢看她,但也就那么一瞬,“你关注点是不是一直都歪的,那女人要……” 十几条像鱿鱼须的黑色根须迅速朝着誊白伸过来,吓得他把话吞了回去,却又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望着根须缠上自己。 原来不是狐狸精,是八爪鱼精。 “魇魔,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窦豌挥开斧头将缠住誊白的须根砍断,下一刻人已闪至魇魔跟前。先前她有想过强侵康书瑜的梦境,但以康书瑜对魇魔的喜欢,肯定会排斥她,最后势必会两败俱伤,一不小心把人变傻子她可赔不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力量凝散魔钉。” 魇魔妩媚一笑,细嫩柔软的手指卷起肩膀垂下的发尾,端的是风情万种,就是女人看了都喜欢,莫说康书瑜还是个男人。 “你的情况甚至很糟糕,要不是他闯进来,你死都死了。”一个除魔的却有入魔迹象,才让她有可乘之机入梦。 即便这样了还要逞强把她哥哥杀掉,现在的窦豌已经强弩之末,根本奈何不了她。 “谁说的?”窦豌手中的斧头骤然变大,朝着魇魔头上拍去,与此同时,趁着魇魔防备斧头之时,一个发着白光的圈子也自窦豌手腕脱出,在碰到魇魔时突然增大,将魇魔套了进去,再慢慢收紧,最后竟是把魇魔捆得没了脾气。 “我不装弱一点你会来找我吗?”从龚心梦里窦豌便想到了这层,于是透过被它禁锢的龚心释放出一种她和公魇魔两败俱伤的信息。 当然,她也真的弱,只是她想到了总在紧要关头帮她的暖玉,为了将龚心救醒,牺牲条手链算不得什么。开始差点被魇魔掐死也没能醒过来,这些都是真的,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她预想过,真出了事暖玉会有反应,肯定会护着她。只没料到,她的梦境还莫名其妙蹦出了个誊白将她唤醒。 魇魔也猜到了她的用意,忽然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并讽刺道,“你知道这玉珠子是什么吗?” 眼前发生的一切誊白也看在眼里,听到魇魔这话,他也好奇地看了过去,他总觉得这两粒暖玉和他有关系。 “你想用玉珠子和我同化,玉珠子就会消失的哦~”魇魔虽然被暖玉链子捆住,但只要想想,她知道他们不知道的,她就极开心。 窦豌将魇魔贱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讨厌。窦豌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她才不上魇魔的当,“我改主意了,先缓你不死,等我能凝散魔钉再来收拾你。” 她这是打算将自己困在这个梦境里,魇魔淚色一闪而过,“你要想清楚,你最多封我三天,三天后不但我没事,你的玉珠子也会消失。” “哪需要三天呀,两天就够了。”窦豌将斧头扛到肩膀上,走近魇魔身边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身材确实不错,脸蛋也还行,但外面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说过段时间后,康书瑜还会不会记得你。” “你想得美,我不会如你意的。”魇魔挣扎着要去挠窦豌,奈何有暖玉加持的绳子将它困得死死的,它才又看向誊白,“你说你废不废,她一直惦记我男人你居然无动于衷。你放了我,我帮你□□不完美吗?” 被提到,誊白视线从暖玉那收回,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我觉得她不会喜欢跟人抢男朋友,更何况怪物的。”虽然不喜窦豌提及康书瑜,但直觉告诉他,窦豌不是那种人,当康书瑜说有女朋友那刻起,她应该已经收心。 第57章 第57章 “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魇魔被誊白一句话说得破防,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我告诉你,这玉珠子是你的,没有珠子你只能永远当个废物。”想来这二人是不打算放自己离开,魇魔决定来个鱼死网破,狠厉道:“我不怕死,就怕你们后悔珠子消失。” “拿我的东西威胁她?”誊白有点好笑,“我在她心里可没地位。不过,就算没有珠子我也过得挺好。” “他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窦豌忍不住插话,据她所知,这两粒暖玉是原主从小戴在身上的,而原主从来没见过誊白。 问完后脑子闪过做过的那些梦,梦里的誊白是她相依相伴的灵宠,结合魇魔说这梦是她经历过的人生,或者那一世是他们的第一世,所以誊白有东西在她这里也正常吧。 “你放我离开,我告诉你。”魇魔觉得自己还是有筹码在手的,心里松了口气。 放魇魔离开就等于放它回去害康书瑜和龚心,而凭它的狡猾劲,想再抓它就很难。窦豌权衡利弊后,说,“算了,不外乎是前世今生的东西,我大概也能猜到。” 这是没得商量了,魇魔心一狠,骤然弃了人身,化作一缕黑火缠上暖玉想同归于尽。 不料窦豌早有防备,扛着的斧头咻的飞出去将魇魔化的黑火拍了回来,又压了几下,硬是将魇魔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看着自己依然被困,还有一把像山一样的黑斧头压顶,魇魔有一瞬要凉凉的感觉,它狠狠瞪向窦豌,“你刚又死撑了吧,哈哈哈,你觉得你三天后还能拿我如何?” “实在不行两天后就让玉珠子同化了你。”誊白滑到窦豌跟前,将她往后拦了拦,“我的东西我作主。” “你就是个没药救的傻子!”魇魔更怨誊白,要不是这人碍事,自己早杀了窦豌替哥哥报仇了。 “我们先出去。”窦豌无力的扯了扯誊白衣领,她怕再不出去就扛不住带誊白出这个梦境了。 “嗯。”誊白似乎看出了窦豌那瞬间的虚弱,伸出手扶住她的腰,使她不至于软倒。 斧头要压着想与暖玉同归于尽的魇魔,窦豌便没有收回它,带着誊白离开。 待离魇魔有些距离,誊白才问,“怎么出去?”他大概猜到,这是在梦里。 誊白抬头看着窦豌,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但窦豌知道他在认真的看着自己,虽然恼这个人骗她是瞎子吧,但是,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誊白从没想过,窦豌会突然低头吻他,还是十分霸道那种。 “谢谢你来救我,这是利息,你之前不是说每月十五那天晚上想我帮你治病吗?我答应了。” “……” 誊白愣了又愣,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一个月一百万够不……嗯!!” 他还记得她接单要收费。 只是回应他的却是窦豌超用力的一脚,然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誊白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虽然窦豌吻他的那一下十分真实,他又记得发生的所有一切,但他依然有些难以置信,或许还要找机会问问窦豌,每月十五陪他这事还算不算数。 窦豌这次没做梦,谢笛的电话一打进来她便醒了。 “学妹,你有没有看新闻,咱们熊院长最近火了。” “哪个熊院长?”窦豌精神不好,听到谢笛兴奋的声音也只是敷衍问了一句,什么院长不院长的,关她什么事。她现在最主要是恢复力量,争取三天内能灭了魇魔。 不然那两粒暖玉会报废,龚心长睡不醒。不,或许今天还在沉睡的龚心已经被家人惊慌地送往医院求医了。 “啊,就咱们花园福利院院长熊建,”谢笛大概率是听不出窦豌声音不妥的,还在孜孜不倦地分享他的消息,“想不到他除了当好福利院院长外,还一直对外做好事,这十几年来供了不少大学生,还捐款无数……”大有与有荣焉之感。 第58章 第58章 “哦,他呀。”窦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差点忘了自家这位院长,“我记得我每个月都有给他打钱的,我想院里出去的其他孩子都一样的。”也就是说院长做好事的那些钱有部分是他们的,但她也没说,她这个月忘了上交工资。 毕竟在她心里,这个熊建院长与以前的老院长根本不能比拟,让人没有归属感。 “啊,还要打钱回福利院的吗?”谢笛因为很小时就被家人找回,对花园福利院其实并不了解,“是硬性要求吗?” “这,,”窦豌揉揉额头,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只要有钱就会给熊院长打过去。” “你还是学生吧?”虽然熊院长做好事很伟大,但谢笛还是替窦豌小小心疼了一下,“你哪来的钱打回去。” “我之前很多兼职的,饭堂打杂,出去家教,发传单,当服务生,每天很忙的。”也就她过来后,以前那些兼职都给她弃了,她也很忙的,忙到现在,那十几个莫名消失的人还没找出来,龚心更是还困在梦里。 “对了,熊院长怎么火了?谁去花园做报道了?” “就那些他资助的学生约好一起到他那当面感谢,让大家知道了他,然后又被人挖出他做的好事多不胜数,他现在已经成了江城的大善人了。”谢笛其实更感兴趣的是,那位院长身家也算丰厚了,除了资助那些贫困学生和捐赠,花园福利院里的孩子上学也是他供读的呢,“不对呀,你们的学费是他给的吧,你再兼职给他打钱,那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上学是自给自足?” “我学费也自己挣的,也不全算是,我有点私房钱是老院长留给我的。”窦豌此时也纳闷起来,虽然自己兼职赚的钱养自己卓卓有余,但自己还是名学生,为什么还要总打钱回去给熊院长呢。要知道,养大她的老院长还会留她钱财傍身,没养过她的新院长反而总要她的钱。 “你们都这样吗?” “不清楚,我跟他们没联系。”窦豌知道谢笛问的是和她同期长大的孩子,“好像和我同期正常能自力更生的只有三个。”还有另两名女孩,不过她们没有上高中,早早出去上班了。说到底,她也是得了偏爱的人。 谢笛那边却半晌没有回话,等了会儿,窦豌想直接挂断电话,那头突然叫了起来,“学妹,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龚心家人说龚心得了怪病,怀疑她在学校给人欺负了,所以睡着了不愿意再醒过来。” “……”所以她为什么还在跟谢笛瞎聊浪费时间。 她选择直接挂了电话。 只是刚挂上电话,又一个打了进来。 “你在跟谁打电话?”第一句就是质问。 “同学。” “哦。”和同学还聊这么久,誊白有些闷闷不乐。 “有事吗?”窦豌觉得她不能再浪费时间在瞎聊上了,她隐隐开始又烦躁了。 这么不耐烦?誊白皱眉,又委屈,“下周天晚上你确定会来陪我?” “什么???” “你说过的,每月十五帮我。”誊白试图提醒,事实是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当然。我说话算数。”窦豌几乎秒答,“到时候我肯定会找你的,我现在还要想办法凝散魔钉,下次再聊好不好。” “好。”得了答案,又肯定了不是梦。誊白这会心情好了,做什么都是好的。 然后窦豌给自己请了几天假,这才安心的休养。 她的休养最紧要是调动自己那片还没被黑化的绿叶,催化曾经吸收的功德光,企图去弱化那些不停膨胀的黑气。 如此这般,很快过了一天。 一天里窦豌没从床上移动过,直到她肚子饿得疼才不得不从入定中出来。 打开冰箱,从角落里翻出了一只不知放了多久的月饼,也不管过不过期,拆开便吃。 刚咬两口,门铃响了,她走过去瞄了瞄,居然是康书瑜。 她不大想开门,心道要不要装不在家。 第59章 第59章 门铃一直在响,窦豌站了会儿,打定主意不理他,继续吃月饼。 一只月饼根本填不了肚角,窦豌又去厨房翻出两包泡面。只是直到烧开水,面也泡好,门铃都没有停过。 甚至手机铃声也来凑热闹,双管齐下,窦豌突然觉得,泡面也不是那么香了。 “窦豌,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我有事找你。” 康书瑜给窦豌发了条信息,她看后呵了声,这还是康书瑜第一次主动先给她发信息。 看在这第一次份上,她礼貌地回了句,“什么事?直接说。” 许是也不指望能见到窦豌,康书瑜倒干脆:“我听她说你去找她麻烦了,为什么?” “……”就知道那个魇魔不会安份,而黑斧头加暖玉一起居然压不住它,这都能让她有机可乘。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将大半碗泡面吃下肚,窦豌才不紧不慢回了一句。 那头却秒回,“我女朋友,她在哪,你如何知道她的?” 什么我找她麻烦,明明是它先来找我麻烦,想杀我!窦豌懒得再回信息,安心的吃她的泡面。 过了会儿,康书瑜等不及又发了一条信息:“她在哪,你肯定知道的。能带我去见她吗?我想她了,你能帮帮我吗?” “你知道她不是人么?”窦豌还记得当时有人在她眼前消失,康书瑜一副你玄幻小说看多了的样子,他似乎是唯物主义。 “???她是人,只是磁场原因,我俩偶然梦到了一起。” “哦~”果然,“那你找错人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你梦中情人是谁呢。你都不知道我却知道,这本身就矛盾。” 窦豌收起手机,再将桌上的垃圾清理掉,干脆利落地回房关门,继续消化那些黑气。 门外的康书瑜连发了几条信息,等半天也没收到窦豌回复,他忍不住又开始按门铃,甚至怕门铃坏了窦豌听不到,又用手拍门。他就纳闷了,明明那人在梦中跟她说窦豌去找她麻烦,所以她最近都不想见自己。 “喂,小伙子,你好吵呀。”门是被拍开了,不过是隔壁的,齐林木着张脸盯着康书瑜看。 康书瑜被吓了一跳,又有些尴尬,只能腆着脸说:“我找她有点急事。” 齐林扶了扶滑到鼻梁上的眼镜,有点无奈,“明显她没在家啊。” “我知道她在的。”直觉告诉康书瑜,窦豌就是不想见他罢了,毕竟先前拒绝过她,多少有些没面子,“我已经守外面很久了,她一直没出过门。” “既然在也半天不开门,你还敲什么?”齐林示意他快走,别再扰民了。 “实在不好意思。”能做到纠缠窦豌半天已经是康书瑜的极限了,“我这就走。” 齐林见人怏怏不乐的转身离开,在电梯门打开前到底忍不住叫住了他,“喂,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啊,有时间多晒晒太阳,好运自然来了。” 康书瑜掉头看齐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以及门合上的声音。 难道自己最近太憔悴缺乏阳光气?康书瑜自言自语,“难怪刚才看那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最近精神确实有点差。 康书瑜的拍门声轰炸终于停止,窦豌不由拿出手机将他的好友关系删除,反正到时候把魇魔消灭,他们便再没关系。 刚删掉,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到备注,窦豌不自觉想了想,自己这个月到底都干了些啥工作? 第60章 第60章 这个人不是康书瑜,不听电话说不过去,窦豌想到自己身上那点儿可怜的钱,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 “豌豌呀,你今天能不能回趟福利院,你两个姐姐今天在我办公室找出了一本房产证,是老院长留下的。” 熊建院长的声音沙沙的,透过手机传出来稍微有点刺耳,窦豌不禁点开扬声器。 “房产证上面夹了一张纸条,老院长的意思那房子还是给你。” 两个姐姐就是窦豌上次和谢笛说的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同龄姐姐。 熊建院长今天找她说话的内容有些出人意料,窦豌愣是没想明白。当初老院长离世时,他的遗物早清理过,为什么现在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一套房子? 据她所知,当初为了给她买房子,早已花光老院长的积蓄。当时其他人不是没意见,但谁叫窦豌是老院长亲自抚养,当亲女儿养大的。老院长自己的私房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人想管还管不着。 “我能过几天再回去吗,最近有点忙。”她还记得自己的斧头正压着魇魔。 “怕是不行,你俩姐姐现在正在我办公室闹呢,你赶紧回来瞧瞧怎么办吧。” “有什么好闹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唔,,实在不行,房子归公家吧,但要公告写清楚是老院长捐的。”窦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已经得了老院长很多照顾,既然再来一套房子惹争议,就捐献出去吧,她一直都觉得老院长才是真正的大善人,做的好事绝不比新院长少,只是他习惯低调。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你说了算。”熊建院长对窦豌的话不置可否,“但是你现在首先得给我把你两个姐姐安抚下来,哎呦,我快受不了了,你赶紧回来,立马给我回来搞定她们。”说到最后,他还对窦豌下了命令,一副你不回以后也别回了的语气。 “红姐和蓝姐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啊。”窦豌在脑子里找了找关于那两个姐姐的记忆,印象中很好说话的,即便当时老院长给她买房子,她们也只是羡慕以及祝福,从来没想过要和窦豌争什么。 哪料熊建院长听后十分不赞同,气恼斥道:“你懂个屁,她们出社会后受到社会毒打,自然知道钱财的重要性。你以为像你,有老院长关照,什么都不愁,又没出社会,你肯定什么都看得开。她们以前也许不在意,好说话,但不是现在,人会变的!” 窦豌觉得院长言之有理,想想自己去一趟福利院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下午就能赶回来。 省得院长一直气呼呼的,她不回去他绝不罢休,“熊院长别气别气,我马上回去,您稍等。” 窦豌换了套衣服便出发去福利院,大白天的她不敢放出金棺,于是狠狠心下重金打了个的的。 进去后一堆小朋友围过来姐姐姐姐的叫,叫得她怪不好意思的。由于出门有点急没来得及给孩子们买礼物,她只能给钱托带孩子的阿姨帮忙买些零食回来。 “院长在办公室是吗?”窦豌拉住其中一名年龄大些的女孩儿问道。 “在的,还有红姐和蓝姐也在。”女孩儿其实很好奇,大眼睛眨眨望着窦豌,“今天是什么日子么,院长伯伯为什么要几位姐姐一起回来。” “嗯……应该是姐姐们想你们了所以才约好一起回来。”窦豌捏捏女孩儿红烫的脸蛋,“脸有点缺水了,让阿姨给你上点面霜知道么?” “可是我听到院长打电话,是院长让红姐和蓝姐回的。”女孩儿说得极认真,就怕窦豌不信她,“只是我没听清让她们回来干嘛。” “这样啊?”窦豌也跟着眨眨眼,“可能是院长想我们了,你去玩吧,我去找红姐她们啦。” 窦豌其实没去过院长办公室,凭的是原先的记忆,可能办公室离小孩玩耍的地方有点远的原因,越往里走越冷清,甚至可以说阴凉得过份。 第61章 第61章 咦,我为什么在走廊里转圈圈了?窦豌走着走着疑惑起来。 “豌豌,你来了。”不远处办公室门被打开,探出头来的是窦豌熟悉的康书瑜。 他对着窦豌笑得温柔,“你等我下,我把桌上东西收拾收拾就下班。” “好。”窦豌回过神,很自然的应声,甚至内心都甜滋滋的。 是了,一年前她跟康书瑜表白,表白居然成功了,后来康书瑜在江城当了一名音乐老师,窦豌每天都会来学校接康书瑜,两人再一起回家。 两人现在还是邻居,门挨着门,所以窦豌每天都在康书瑜家蹭饭吃,然后再回自己的小窝。 “书瑜啊,我记得你家原来很大的,怎么现在这么小,像是单间宿舍。”门一打开,康书瑜家房间、卫生间、厨房、餐厅一目了然,与她印象中的出入很大,她忍不住开口抱怨。 “一直这样啊,你家跟我家是一样的格局。”康书瑜无奈地笑了笑,“宝贝,等我赚够钱我们再换一个大房子好不好?” “好,我相信书瑜的能力。”窦豌倒不介意,只是她总觉得这个房子不像是康书瑜的。 “豌豌,你们回来了。”冷不丁,他们身后有人插话,调门儿高,“真羡慕你们,出双入对的。” 窦豌回过头来,见康书瑜对门的邻居正站在门框处看着他们笑,她的一只手还微微扶在隆起的肚子上,瞧样子应该怀有五个月左右大的胎儿。 “红姐,姐夫出差还没回家呢。”窦豌自然而然地叫道,甚至调皮的摸了一把她的肚子,“小家伙今天有没有踢你?” “有呢,调皮得很。”红姐低头抚了抚肚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爱意。 “你俩聊会,我去把饭做了。”康书瑜见窦豌把手搭红姐那,一副不摸到胎儿踢她便不愿走的样子,有点儿好笑,“你别毛手毛脚的,注意点。” “知道啦,去做你的饭。”窦豌嫌康书瑜啰嗦,不耐烦的将他推了进去。 窦豌不但手摸着红姐的肚子,甚至还把耳朵凑近,“豌豌,既然那么喜欢小孩,你跟书瑜要一个呗。”见窦豌那个脑袋就那么挨住自己,红姐忍不住打趣道。 “啊?”窦豌被红姐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忙抬头,又摆手,“不急不急~”开什么玩笑,她跟康书瑜亲都没亲过呢。 也是奇怪,不是拍拖挺长时间了吗,为什么没亲过? “你呀,”红姐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该不会真嫌书瑜没有大房子吧。” 窦豌又被她的话吓了一惊,“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哎呀,顺其自然就好。不说我了说说你家那位,他这出差多久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像还没见过姐夫吧?” 她问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红姐看,只可惜,红姐眼里只有未出生的宝宝,“快了吧,不过豌豌,我结婚时你来了的呀,咋就没见过宝宝爸爸呢。” “啊,哈,”窦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瞧我这记性,张嘴就瞎说。” 两人又东扯西扯了好一会儿,直到康书瑜喊吃饭,窦豌才慢腾腾站起来跟红姐说,“红姐,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省得你一个人做饭麻烦。” 红姐却不想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自己转身回去做饭。 康书瑜做的饭菜看着色泽不错,窦豌却没什么胃口,随便往嘴里塞了几口便说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是不是红姐跟你说啥了,不开心了?”康书瑜察觉出窦豌有些不对劲,忙关心道。 “不是哦,我每月那个快来了,腰感觉有点累,我想回去躺一躺。”窦豌作势捶了几下自己腰侧,苦巴巴道:“书瑜,辛苦你今天又是做饭又洗碗的。” 最后康书瑜只能任劳任怨收拾桌子,洗碗。 窦豌捶着腰回自己在隔壁的家,又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豌豌呀,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勒,不多陪陪你家书瑜?” 刚开门,又有人窜上来跟她打招呼,而且很自然而然的跟着她进了里屋,还顺便帮她把门关上。 第62章 第62章 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帮窦豌把门关上后,她又急急忙忙冲向卫生间。 “蓝姐,不是我说你,就你家那点地方,住你俩口子刚好,住七个人是不是夸张点。”窦豌看着狂奔厕所而去的女人,脱口而出。 夸张到总是要到外面找厕所。 “唉,我也不想啊。”蓝姐解决完出来,人轻松多了,“你也知道我那口子,什么都向着他一大家子。” “你还是太善良了。”窦豌记忆中有关于蓝姐家的零零碎碎。 其实蓝姐刚嫁给她老公时,他们家里情况还好。那时他们家两老自己有一套房子,蓝姐结婚后,他们自己赚钱买了窦豌对门的房子,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不久后,蓝姐老公他二弟也带了个女人回家,还未婚先孕,那个女人就说,要他二弟有房子才结婚,不然把孩子打掉。这个二弟有点不务正业,赚的钱还不够自己吃,又哪里有钱买房子,他们家商量后只好把老房子给了这二弟,让他们结婚生娃。然后两老带着三弟一起住进了蓝姐新家。蓝姐自然不开心,但她老公是个孝顺的,说他又没钱再给父母买房子,也不能看着父母弟弟居无定所,而且他们还没有孩子,是可以将就将就的。他还承诺会努力赚大钱到时候给蓝姐买个更大的房子。蓝姐也是个心特别软的女人,老公都这样说了,她也就只能顺他们的意。 这种表面皆大欢喜只持续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那个占了老房子的二弟说他欠了一大笔的高利贷,如果不如期还的话他恐怕要少手少脚。蓝姐不知他是在外面烂赌还是被人骗了,反正他要还一大笔钱是事实。 他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弟被债主天天骚扰威胁,甚至人身伤害。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卖了老房子,卖房子的钱也就将将够还那些债。 没了房子的二弟夫妻最后也住进了蓝姐家。蓝姐家并不大,原先属于他俩的房间已经让出给两位老人住,他们再在客厅隔了一个小房,两夫妻将就着住。三弟更是只睡客厅。而现在二弟夫妻要搬进来,哪里还有他们睡的地方,除非把客厅也圈起来,这么一来,三弟只能睡厨房。 再就不得不说蓝姐丈夫这个人,真真是顾大家不顾小家那种人。也不跟蓝姐商量,张嘴就说他能回公司宿舍住。他回公司宿舍住,蓝姐一个女的也不方便住客厅呀,客厅还有三弟在睡。蓝姐有意见,但她老公已主意定,跟蓝姐说他们是大哥大嫂,不能不管他的家人,让蓝姐先委屈一段时间跟他去公司宿舍住。 不但这样,因为二弟媳妇已经怀孕几个月,老人家怕她住隔间有磕碰就不好了,于是把主房让了出来,两老住蓝姐之前住的那个隔间。 蓝姐是个心特别软的人,又很爱她的丈夫,秉承着家和万事兴的理念,跟着丈夫去住宿舍。然而只一天蓝姐就受不了了,那宿舍离她上班的地方实在太远了。途经她家就已经三分之二的路程,也就是说她得比平常多花两倍的时间。平时她老公上班有车所以不觉时间多紧,但她并不会开车。早上最早的班车六点,她必须五点多起床,走八分钟路到公交站点,中途还得转地铁,要是路上等车久了或是耽误点时间,她还不能在八点前赶到上班,迟到一分钟还会扣五十块钱。 她做的销售工作,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得站着,直到下午六点才下班。下班还得挤地铁回家,回家虽说她婆婆已经在做饭,但一大家子的饭菜并不容易做,她还要帮忙。直到晚八点半后她才能坐老公的车回那个宿舍。回到宿舍已经九点多,她还要洗漱洗衣服,等忙完剩下睡觉的时间也不多了。 最主要是她累,很累。 本来她想着要不要在附近租个房子,可问了问,至少每月一千多,还不算水电物业。而她一个月工资也不过四千,老公工资比她高些,但还要还房贷车贷,补贴家用,到她手上已所剩无几。关键她心里又想着存钱换个房子,自是不舍得花这个钱租房子。 后来有一天找厕所找到了窦豌家,看窦豌又是一个人住,甚至男朋友就在隔壁,蓝姐于是厚着脸皮问窦豌,她能不能睡窦豌家客厅的沙发上。 窦豌认识蓝姐已经很久,知她的为人,便无所谓地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她无法理解蓝姐的一味退让到底为了什么。明明是他们夫妻买的房子,现在却主从客,甚至有家不能归。按她所想,以那个二弟的能力,自己买房的可能性极小,到头来蓝姐那个房子最终也会落到二弟他们手上。然后不知哪一天,又欠了一屁股债回来,说不定这房子最后也没有了。 “我也不想善良啊。”蓝姐无奈的坐到沙发上,“可我能怎么办嘛,我跟我老公也抱怨过,他也明白我,可他就是放不下他那一大家子,也做不到翻脸不认父母。” 第63章 第63章 蓝姐也跟她老公吵过,闹过,最后却都在老公一番讲理与哄骗下妥协。 “豌豌,我老公他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等我们攒够钱我们就换个大房子。豌豌,我不会麻烦你很久的,你就可怜可怜下姐姐呗。”对于目前的蓝姐而言,有窦豌收留已经足矣。 “蓝姐别多想,你想住多久就多久,不碍事。”窦豌给蓝姐递了瓶果汁,然后自己回房洗漱。 半夜,睡梦中的窦豌突然坐了起来,她没有开灯,摸索着出了房门。蓝姐睡得很沉,她放轻脚步越过蓝姐,直接开门去了外面。 外面没有路灯,走廊更是黑漆漆的,但不防碍窦豌将两边的房门数得一清二楚。 加上窦豌自己那间,一共有十间,两边各五间。除了蓝姐家有七口人,窦豌大概猜测每间房都只住了一个。这样算下来,这里一共住了十六个人。 她从房门的头间走到尾间,又从尾间往回走,却始终走不出这个走廊。明明白天时,她和康书瑜是从一个楼梯走上来的。 想不明白,窦豌只好回去继续睡觉,等白天回学校自然有路走了。 第二天窦豌醒来时,蓝姐已经不在,再去敲康书瑜的房门,没人应,按理是去了上班。于是,她也把自己家门锁好,打算去学校。 经过第四间房门时,门口坐了个男人,男人长了张大众脸,此时手上正拿了颗黄色胶囊在反复观看,嘴里还在念叨:吃了真能美梦成真么。 便是窦豌停下来盯着他看,他也没注意。 胶囊就跟平时吃的药一样,但听那人的意思,这药可不是一般药。 “能把药借我看看吗?”窦豌突然出声。 那男人吓得条件反射把药用拳头收了起来,再抬头看窦豌,又有些迷茫,“你没有吗?隔壁那姑娘昨天就已经吃了,我还想等她出来,问问她效果如何,她跟我说她一直都想当大明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就能变得更美更有范,这样想当明星还不简单。” “我没有,这药谁给的?”窦豌摇头,又侧头看了看男人所指的邻居那个门。 “谁给的?”男人有一瞬的迷茫,“我不记得了,我以为大家都有呢。”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窦豌又问。 “哈哈,我们男人嘛,自然是想成为亿万富翁嘛,有钱就有一切。”男人笑得开心,愿望也是实心实意了。 “嗯,这样~。”窦豌点点头,却道:“我觉得你还是别随便吃药,是药三分毒,你可以等隔壁姑娘成了大明星后再吃也不晚。” “那倒是,我不慌。”男人也这么认为的。 窦豌最后也没去成学校,她突然觉得很困很困,她想回家补个觉再去学校。 这一睡天就黑了,直到康书瑜来敲门喊她吃饭,她才后知后觉,这么快又一天了。 不得不说,康书瑜是了解她的,做的菜居然都是她爱吃的。可惜,她依然没胃口。 “豌豌,你肯定哪里不舒服,这两天都不吃饭。”康书瑜皱起眉头看向窦豌,一副你怎么这不懂事的样子,“不行,我得带你去看看医生。” “书瑜,你有没有见过那种黄色的胶囊?”窦豌用手指比了比大小,“我今天看邻居们都有那种胶囊,听他们说,吃了可以梦想成真。” “这个吗?”康书瑜却像变戏法一般,手心摊开,上面正是一颗黄色的胶囊,跟早上那个男人拿着的一模一样。 第64章 第64章 窦豌看着他手心那颗胶囊,刚想问你为什么也有时,却听他继续反问:“你要吃吗?听说吃了可以愿望成真。” 呵呵,窦豌心里冷笑,“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康书瑜一副无辜样看着窦豌,“因为只一颗,我都舍不得吃,想留给你的。刚好,你问起来,就现在给你吃了吧。” “给了我,你女朋友呢?那个你梦中情人咋办?我记得你早上还来找我想见她来着。”窦豌嘴角翘起,笑了笑,却没打算接过那颗胶囊。 康书瑜皱眉,不赞同地斥道:“豌豌,你瞎说什么,我的女朋友只有你一个。” “是吗?”窦豌突然站了起来,并迅速往后退,“院长,还是让它来跟你理论理论吧。” 与此同时,她手中已多了一把黑斧头,暖玉也回到了手腕。 “魇魔,你看看,他是不是你家康书瑜,他想跟我增进感情呢,你说该不该打。”眼看拿着胶囊的人错鄂不已,窦豌赶紧指挥刚放出来的魇魔去对付。 “他不是。”虽然不是,但借她家康书瑜来撩妹就不对了,魇魔很恼火,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向假康书瑜。首先,她要挠花那张假脸,让他恢复真面目。 “啧,废物,一把破斧都对付不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假康书瑜不屑地躲开魇魔的功击,随后却是来到窦豌身边,问她,“你为什么没有产生幻觉?” “因为我还要感谢你把那一魄还了我。”窦豌也是在进入它的幻境开始慢慢想起了一切,当然,这还多得了那一魄自己跑了回来,她才不至于在幻境里迷失。 当记起往事,她发现这个凶物也就是大魔,竟是昔日仇家。那一战她毫无还手之力,幸而在被吞噬前她的黑斧头拼尽全力带着她的两魂三魄逃离,只是逃的途中乱入了另一个世界。 因缺魂又缺魄,黑斧头只能护着她轮回了一世又一世,直到这一世,她才像点样子,至少是有感知的。 后来穿到这个世界,与这一世的另一个自己合体,但因还缺一魄,她很多事还是懵懂无知的,她还以为她单纯是穿越。 直到附在大魔身上的那一魄找过来,她才知道,当年大魔吞噬了她一魂四魄。要不是当时誊白赶来得及时,将她的魂魄从大魔那逼出来,再帮她收集起来,她怕现在也不可能记起从前。 想来当年为了养她的魂魄,誊白没少受罪,毕竟那两粒暖玉还在自己手上呢。也因为誊白将大魔重创,才使得它力量几乎消失,将养了许许多多年,也没发现附于它身上没办法走的那一魄。等它恢复了些时候,那一魄估摸跟它身上气息一致了,也就逃过了一劫。 刚好,窦豌进了大魔用自身制造的幻境,竟让那一魄寻到了窦豌的气息,便自己不受控制冲了回来。 更重要的是,大魔与被誊白重创前的实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来还是我大意了。”大魔顶着康书瑜的脸,说着熊建院长的声音,“不过就算你记起来又如何,你这辈子都休想出得这幻境。” “你居然把潘茵搞过来了。”额头微微刺痛,她给潘茵下的小法术此刻很不凑巧的有了反应。 “对,就你进幻境后,你给她下的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我。”大魔呵呵笑了起来“真不自量力!” 第65章 第65章 幻境里除了她和红姐,蓝姐,还有另外十二个人。窦豌先前就猜测这十二个人就是之前莫名消失的那十二个人。那么久没急着找这些人,而只留意潘茵,便是料了大魔会留住这些人有用。 此刻正是用到之时。 “魇魔,你家康书瑜还来纠缠我呢,再这样下去,我怕会旧情复燃呀。”当下之急是去找潘茵,窦豌只希望魇魔能给点力。 “都说了不是他!”魇魔也是服气,偏偏它又被那假康书瑜压制,“他才不会这样对我!” “聒噪!”大魔手掌一挥,魇魔被直接拍成了一团黑气。 窦豌没料魇魔居然这么不堪一击,连忙将一直握着的斧头甩了出去,然后放出被她当镇压物很久的金棺,飞速朝潘茵所在的方向跑。 这时的潘茵还活在她的前世,前世的她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誊白,成了他的未婚妻后,她觉得她的人生好不惬意。凤家的人开始还因为她要退婚而对她有微词,后来还不是见她就得摆笑脸。潘家人更甚,上到老爷子下到守门的狗,对她都只有捧着。至于外面其他人,只有她不想,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誊家的人更不用说,以前对她摆过谱的人个个排着队要请她吃饭。还有誊白身边那个保镖,让他去东他绝不敢去西,有时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长了狗尾巴。 可惜,每个人都捧着她,唯独那个正主,除了看她手上戴的那两粒暖玉时会看她一眼,其余时间根本没给过她正眼,甚至可能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 是了,他是个瞎子,瞎子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可是有一次她没将暖玉戴在手上,她走近他,他却避开很远,并问她她是谁,为什么能进他家。 以前她手上戴着暖玉时,他从没这样问过,且每次都有种错觉他在看她的手腕,那一次也不例外,却是变不认识了。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誊白居然给他发信息,也不知道他一个看不见的为什么能打字又快又准。他说让她过来一起吃饭,还说有特别礼物给她,说他家十几口人都在等她,让她到了后一定要坐主位。 主位啊?那不就代表了她是誊家主母的地位了。潘茵十分开心,巴不得立马赶到誊白为她指定的位置。 正当她沉浸在忘我的美梦中,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待看清来人,她的脸色秒变,“你这贱人拦我干什么?我听说你并没有攀上凤家这高枝哦?怎么,想把气撒我身上?”说是这么说,但她想的却是如何能快点将这瘟神赶走,以免被誊白碰上。 毕竟她还没忘记,誊白问过她,她的暖玉手链是不是曾经借过给别人。那个别人是不是长了一双会笑的眼睛。 说实话,窦豌此刻十分想揍她,事实她也动手了,一掌将她敲晕,丢给金棺,“把她带出这个幻境。” “你还真当我这里是菜市场,想走就能走?”大魔不过是随后便赶上,黑斧头根本奈何不了它。 相比黑斧头,金棺更弱,在空中打趔半晌硬是下不来又跑不掉,潘茵也早落到了大魔手中。 此时的大魔依然顶着康书瑜那张脸,看到他抱着一名姑娘,不死心跟着的魇魔又作势团了上去,打算先糊了那张脸。 不过眨眼间,窦豌看潘茵已被大魔截走,当即将黑斧头召回来,自己追上去抢人。 第66章 第66章 大魔看都不看魇魔和窦豌,抱着潘茵去特定的地方找另外十二个人。等它将这些人聚合,阵起,到时谁也奈何不了它,除非战神恢复神力,或者帝神下来,要不靠着一把斧头的臭丫头只能再死一次了。 这次,它看还有谁能再救她。 虽说记忆全恢复,就窦豌现在的能力,在大魔的地盘里,想追上它显然有点难。眼看大魔一念间要消失,她猛地抓过金棺用尽所有力气砸了过去。 砰砰声巨响,金棺居然精准砸中了目标,金光四起中,大魔瞬间变回了一团黑气,他怀里的潘茵同时摔到了地上。 大魔恼怒,黑气四窜,不过一会儿便盖过了那道金光,窦豌赶紧扑过去想捞起地上的潘茵。也在此时,锵锵两声鸣叫,在浓郁的黑气里升起了如火般的光茫。光茫里一只红鸟飞了出来,直冲大魔而去。 “我道是什么呢,原来还是那只小凤崽,哈哈哈,又是你,历史又要重演了吗?”大魔兴奋地笑了起来。 窦豌眼皮直跳,她当然也记得,那年就因为救这只小鸟,自己失去了逃跑机会。 不过今日的大魔再也不是当年那条装成紫色的龙,它再如何笑也掩饰不了它实力不及当年十分之一。 所以窦豌趁着有小凤凰在前面冲,自己默默地去捞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潘茵。 只是她还没碰到潘茵,一团黑气飘过来化作蔓藤捆住了她的双手。 窦豌有一瞬无语,居然是魇魔反水了。她挥起斧头将它砍断,“喂,你是不是绑错对象了?” “我也不想哇!”分成了两团的魇魔呜呜呜,它这是招谁惹谁了,它不过就是贪恋美色,沉迷好色而已。 窦豌懒得理它,扛起潘茵就跑,她还得想办法破了这个幻境,将困这里的所有人都放出去。 然而魇魔是个生命力极强的,分成两半就化成两条绳子去阻止窦豌。一条绑手,一条绑脚。 “你还想不想出去见康书瑜了,你助纣为弱结果就是永远困这里为那大魔头服务了。” “我控制不住哇!”魇魔再次被四分五裂,然后才后知后觉,“不对!我跟大魔头才是同类,你别想忽悠我。”它还记得窦豌灭了它的胞兄,还想抢它的男人,想将它灭掉,如果不是大魔闹事,它此刻还应该在梦境里被暖玉困住呢。 仇恨一下涌起,魇魔被四分五裂的黑气又团成一坨,且越来越黑,可惜,自被大魔大掌拍过后,它想幻化成人身有点困难。 “既然你不是我这边的,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咯。”说时快,窦豌又抛出斧头朝魇魔霍霍,虽然暂时弄不死它,但可以折磨它。 黑斧头把魇魔当成了萝卜,瞬间切成上百根丝,再到千根丝,万根丝。 窦豌再看大魔一直跟凤凰在纠缠,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追过来。干脆原地念起了口诀,以图能破开这个幻境。 这时,地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待映入眼帘的是窦豌时,她蓦地爬起,一爪子抓向窦豌那张漂亮白净的小脸。 窦豌还在跟大魔的幻境斗争,一时不察潘茵的举动,或者知道却又不能分手。 眼看那尖尖的指甲就要刮花窦豌的脸,潘茵没由来的兴奋,她想,只要这张脸毁了,谁还会喜欢这个女人呀。 第67章 第67章 就这时,却只听潘茵啊一声尖叫,整个人像被烫到一般往后倒。 然后又是哭又是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原来是黑斧头感应到窦豌有危险,立即便弃了整治魇魔,飞到潘茵跟前要威胁她,想切了她。 潘茵想抓窦豌的那只手已经被黑斧头烫伤,但她已经顾不得手疼,只不停叫嚷,“豌豌,救我,救我。”她不敢问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斧头会飞?那闪闪发光又锋利的斧刃不但很烫,还像随时都要将她削成萝卜丝。 窦豌只觉得她非常吵,好想像刚才大魔对魇魔一样,一掌将她拍成团。只是她还在试图找到幻境破绽,根本没时间理她。 但是她的尖叫声却唤来了大魔,大魔瞬息间飞了过来,同时一只大鸟被它狠狠甩到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潘茵怎么也没料到,一把黑斧头已经够吓人了,居然还有一只超大超级恐怖的黑龙头,这龙嘴挨过来时,她觉得自己必然要被吞下去。 然后她又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她想,只要醒过来,恶梦也就没有了。 窦豌却顾不得潘茵,只因被大魔甩下来的凤凰遍体鳞伤,一只翅膀已经没了羽毛,血肉模糊的。 她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查看,幸好,幸好,生命体征是正常的,只是外表被薅得比较惨。 这也说明,大魔实力有限。 窦豌刚放下心,又听一声短促尖叫,却是魇魔的,那被切成丝丝缕缕的黑气转眼间被大魔吸了个精光。她暗道不好,当即安置好小凤凰,拿起斧头就要去作战。 将魇魔与自己融为一体,大魔觉得自己的龙头都漂亮了很多,它心念一动,幻境里的另外十二人即时被送了过来。 而且他们的位置早被安排好成蛛网状,大魔哼笑,拎起潘茵丢到了中间主位。 大魔心心念念的大阵将成,窦豌想也没想,划破手指,凌空甩了一条血痕横跨蛛网。 一人一魔的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泛着黑光的蛛网刚刚冒头便触到势不可挡的血条,两方相撞,似响起了几不可闻的嗞嗞声,最后黑光裂开,又沉下。 本来随着黑光冒头而痛苦扭动的阵里人此时也同时缓下了动作。大魔恼怒地瞪向窦豌,它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东西,像只打不死的小强,踩下了又爬起来跟它作对,捣乱。 “多管闲事!”大魔咆哮,黑气从它嘴里冲出,成了一排排黑箭。 黑箭像有灵性一般,窦豌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只能用斧头砍掉,一些躲不开的全扎她身上。 窦豌觉得这样躲不是办法,迎着黑箭冲到了大魔跟前,一人一魔打了起来。 开始时两人谁也没占到上风,后来打着打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魔留了后手,它开始节节败退,窦豌则想趁机将它镇压。 就在窦豌以为马上就能得手时,一股狠劲从后袭来,她被击落地上。而后看到大魔已然又重组蛛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道行不够,连大魔的真假身都分不清。 只要蛛网阵成功,大魔可以源源不断从外界吸收负能量,如果不阻止,大魔的力量很快就能恢复当初。奈何此刻的窦豌有心无力,她连爬起都困难,手腕上的暖玉被她甩了几次也没能甩出去助黑斧头一臂之力。 “吸它呀,吸了它你就赢了,再无须担心它害人了~” 第68章 第68章 “吸呀,赶紧呀,你难道想看着那些人死吗?” 窦豌心里那个声音不停的劝说,“哎呀,犹豫什么呀,再晚些时候完蛋的可不止那十几个人哦~” 明知道那声音不安好心,为达目的,不停引诱她吸收掉那些黑气,但窦豌实在没了办法。 “吸吧,我们是一体的,我怎么会害你呢,我这是在给你最好的建议。” “快快快,它要成功了,你还不动手,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 窦豌当然记得上一次是如何把黑气吸纳进心脏的,那些黑气现在还在叶子里不停膨胀,毫无变弱的迹象。 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另一片叶子也会黑掉,到时候这两叶子怕不会受她控制,反而还要支配她。 但,那声音说得又没错。窦豌慢慢举起手,与心脏那两片叶子产生感应。现在的她已不是曾经懵懂一知半解的窦豌,所以叶子很快发出光茫,由内而外,层层叠叠,却无一不是向大魔所在并发。 吃过一次大亏,没有人比大魔对这种光茫更敏感的了,大魔第一时间有点慌。但在瞥到潘茵时,它心一狠,继续去驱动蛛阵,只要阵成,待它力量恢复,区区一个窦豌算得了什么。 一人一魔再次斗了起来,但因为窦豌那片叶子有了原先的黑气加持,对大魔身上的气息更加熟悉,它对付起大魔来有如神助,所向披靡。 大魔发现这个问题时已有些晚,身上的力量不可抗拒地被吸走,速度比之上次有增无减。 “我上次就说过,你再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大魔不是不慌,开始试图游说窦豌放弃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窦豌哧笑,“我不这样做任你作恶我就不后悔吗?” “我们各让一步,我放了他们,你停止跟我斗。”大魔指指潘茵那些排了几圈的人。 窦豌再笑,“你现在反抗之力尽失,哪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事实上窦豌也不好受,只是装作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快要炸了,剩下的那片绿叶也早染上了黑色,而能消化掉黑气的力量几乎要消失。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有恐高症的人正在爬一座很高很高的梯,越爬那个梯越小越陡,甚至没有围栏,侧看空无一物。眼看要到达终点,但梯子实在高得恐怖,踏出一步都头晕眼花腿软,想退回去不爬了吧,似乎下楼梯更让人心慌气短,动也不敢动。 “我可以和他们同归于尽。”大魔咬牙死撑,但力量每少一缕它的心就在滴血,偏偏这蛛阵吸收的还没流失的快。它甚感失策,但又不甘心。 “我料你不敢。”越是千年老王八,越是觉得活不够,“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做那多事就为了恢复力量,恢复力量后呢?报仇?还是毁灭世界?”这个报仇自然是找誊白的。 “呵,我早说过了,我要那条蛇,你是健忘还是不乐意提?”要得到那条蛇,就得比那条蛇厉害,能摁得住令蛇抗拒不能。 “噢!”窦豌点头,显然那条蛇是不愿意的,不然它也不会被胖揍而逃,这一逃就过去了许许多多年。 “噢什么噢,你放了我让我跟他一起,我保证让这世界岁月静好。”大魔觉得自己支撑已到了极致,只希望窦豌能点点头一起休战。 可惜窦豌自己废话完就不跟它废话了,还跟它来了个突然袭击,叶子并发的光茫猛地亮了几倍,这是要直接取大魔性命而来。 “你敢阴我!”大魔尖叫着挣扎,但那吸取它的力量太强,不出片刻,它的整个龙头已然崩溃。 甚至最后,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它极度不甘心,千千万万年的积累,为何片刻间可以被人取走。 它始终不明白,窦豌那个恐怖吸力是个什么东西! 不可以,它不能消失,它可是帝神的一部分,帝神都拿它没办法只能藏起来呢! 对,它想起来了,它是帝神身上的情丝,没有人能毁灭它! 第69章 第69章 许是大魔力量已被窦豌全取走了,由大魔自身筑建的幻境瞬间崩塌。 窦豌脱力,但她强撑住跪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她怕她失去意识后会引发不可控制的事。 然而她心脏处那两片黑叶子生长的太饱满,黑气汹涌,手腕处的暖玉不由自主箍紧了她。 很痛很痛!窦豌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扯穿住暖玉的红绳。 “豌豌!”誊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看到窦豌痛苦跪地的样子后,他已然忘记问他为何又凭空出现了,或者又是梦境? “还你!”窦豌头也没抬,直接扯下红绳扔到了誊白手上,“这是你的东西,非常感激你一直护着我。” 誊白握紧了暖玉,他感觉得出暖玉在触到他时那无言的兴奋,不过他没急着去理会暖玉,而是挨到窦豌身边去扶她,“你怎么样?” 窦豌却在碰触到誊白时猛地避开他,“我没事,你帮我看看其他人可还好。” 这时,幻境中的人都慢慢缓过劲来。 蓝姐醒过来后,很快发现她那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老公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 只是他的神情呆滞,似乎还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时何地。 蓝姐叹息一声,走过去喊他名字,“顾达嘉。” 顾达嘉回神,见是自己的妻子,脸上随即笑了起来,“阿蓝,你来找我吗?” 蓝姐摇摇头,她记得她是被熊院长叫回来的,好像是有急事找她,“你没事就好,这些天你跑哪去了?” 顾达嘉也摇头,甚至忍不住挠头,“我忘了,我去哪了?” 蓝姐又叹气,想起他不在的那些天,日子过得真压抑,婆婆看她眼不是眼鼻不是鼻,二弟媳一家更是什么话难听就对她说什么,明明房子是她和顾达嘉买的,她却只能在厨房打地铺。 “顾达嘉,我们离婚吧。”说出这话后,蓝姐觉得内心很平静,她开始还想要不问问顾达嘉,愿不愿意让他二弟一家搬出去住,抢回房子主权。但她深深明白,以顾达嘉的为人,他只会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老婆。 顾达嘉神情再次呆滞,“不是,阿蓝你刚说什么呢?” “我说我们离婚。”蓝姐一字一句重复他听。 “哎呦哎呦!”突然,他们身后有人叫了起来。 蓝姐回头,看到是红姐捂住肚子坐在地上叫痛。 她是知道红姐有孕在身的,忙跑过去看她,“阿红,你怎么样了?” “我肚子疼,蓝姐帮我,帮我。”红姐握住蓝姐的手想要站起来,“送我去医院。” 窦豌也被红姐叫声吸引,她其实走得很吃力,但还是走了过来,对红姐说:“让我来看看吧。” “她应该是动了胎气。”蓝姐猜测道,但还是扶着红姐再次坐好,让窦豌看看。 虽然明知窦豌没学过医,可不知为何,窦豌说她能看看,蓝姐就相信她能看看。 “嗯。”窦豌点头,右手轻轻抚上红姐隆起的肚子,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在红姐肚面上一下又一下抚过,本来表情痛苦又紧张的红姐慢慢放松了下来,也不再喊痛。 “还是我们家豌豌厉害。”见红姐没事,蓝姐高兴的开始赞窦豌。 但他们都不知道,她在极力克制身上那些唳气,以防伤到红姐以及她的胎儿。 “你好,你能帮看看她吗?”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当初坐门口研究黄色胶囊的那个男人。 窦豌回头,看到他后,心里已然猜出男人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了。 第70章 第70章 “可以吗?”窦豌长得实在太好看,男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介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 原来,在幻境里的十五人,除了一人,其他人都缓过劲,醒了过来。 还在昏迷不醒的是一名姑娘,男人原先住她隔壁,见大家都醒了唯独她怎么叫都没反应,他怕她有事便上了些心,又见窦豌能将动了胎气的红姐安抚下来,这才跑过来找她帮忙。 窦豌去看那名昏迷不醒的姑娘,发现那姑娘果然沉溺在美梦中不可自拔。 本来她还不是很明白大魔给大家吃黄色胶囊的作用是什么,但现在有些理解,大魔的确很会揣摩人心。比如当初利用神棍去忽悠人,让人产生负能量。比如这黄色胶囊,能让人心甘情愿去沉溺美梦却又以为这都是真实发生的,美梦成真后他们再不想回到现实,现实中要什么没什么,过得又苦又憋屈,哪里能比得过梦中所拥有的。他们越是沉溺,越是不会反抗大魔,越是会替它源源不断的制造它需要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其他人没事,估计是大多数人都像那男人一样对黄色胶囊抱有观望的状态。毕竟,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大馅饼。 姑娘美梦中突然笑了起来,这一幕看在大家眼里莫名有点诡异,特别是那男人,不由抹了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估计梦到自己成了大明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你们说我要不要现在弄醒她?” 一般人是喊不醒她的,窦豌拇指施了点法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按到了姑娘额心上。 美梦中被人吵醒是件很不愉快的事,似乎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窦豌这样问时,大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一会儿,那个先找窦豌帮忙的男人才说:“既然她没事,只是在做梦,那我们就不吵她了吧。” 窦豌点点头又回去找红姐,反正等救护车来那姑娘自然会醒过来。 她还有些事想问问红姐,关于她孩子的爹是谁的问题。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福利院负责伙食的阿姨突然闯入,在看到福利院里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来了那么多人,她十分惊讶,但惊讶过后才想起她是来找人的。 “豌豌,你还在就好,院长他,他……” “院长怎么了?”蓝姐和红姐同时紧张地问,她们可都是院长找过来说有事商量的。 只有窦豌一脸平静,甚至扫过众人,还有自始至终默默站在誊白身后的潘茵。 “没事大家就各回各家吧。”至于回去如何跟家人解释失踪几天又莫名出现在福利院,那不关她的事。他们说鬼打墙也行,说什么都行,反正也要有人信,反正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那个姑娘还没醒,另一个男人也不放心丢下她自己回家,所以留下等救护车。而蓝姐,红姐,还有蓝姐老公,窦豌则是要去看看院长的。 誊白也跟了上来,潘茵很自然也跟着誊白走。誊白发现自己身后有人,眉头一皱,淡声道:“你家路不往这边走。” 窦豌也发现潘茵一直跟着誊白,不过她没空多想,只因福利院阿姨一直在跟他们不停说:“院长吃饭时还好好的,吃到一半突然倒在了地上,连呼吸都没有了,我们还还叫了救护车,可是可是……”许是真吓坏了,阿姨将这些话说了又说,语无伦次。 第71章 第71章 “怎么会这样!”红姐和蓝姐听后,很是不可置信,同时也是难过的,“院长还那么年轻,怎么会这样!!” 窦豌则一言不发,这是她早料到了的,大魔被她收走,已然是不存在了,而它先前拥有的工具人熊院长大抵只剩下躯壳。 几人赶到饭堂,饭堂闹哄哄的,百几十个小孩围了一个大圈,圈里正是突然倒地的熊院长。 窦豌看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熊建真正的灵魂早已不存在,或许很多很多年前他就与大魔做过交易,所以才让大魔上了身,后来,他的灵魂肯定会被大魔慢慢吞噬。 窦豌不会同情他,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心里不脏,大魔是没有办法替代他的。 她又想到了自己,自己的心现在算不算黑了?坏了? “等医生来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窦豌说着拍拍阿姨的手。 “豌豌,这不关我的事吧,我做的饭菜大家都吃了十几二十年了……” 窦豌忙打断她的话,“阿姨说啥呢,那么多小朋友一起吃的饭,大家都好着。” “对对对,都好着。”阿姨有被安慰到,但抓住窦豌的手始终不肯放。 等救护车来,医生认为院长是心肌梗死,但又奇怪他的病发实在快得惊人。 但不管如何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最后还是警察来带走验尸。 而那个沉溺美梦的姑娘也在上救护车时醒了过来,醒来时愣了足足三十多秒才哇的大哭起来,“为什么要叫醒我,我的五亿存款,我的大别墅……” 最后,窦豌才问红姐,“红姐,姐夫呢?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蓝姐要被窦豌气到,这孩子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这会怎么呆呆的,看不懂她眼神吗,叫了她不要问了还问。 窦豌自然不呆,也知道蓝姐一直在扯她衣角,但她就是要问。 其实在幻境里她已猜了个大概,问不过是要个结果。 “没结婚。”红姐也知道瞒不过,且她现在的情况感觉已经走投无路,“豌豌,你说我能不能留在福利院生孩子啊?我一定不会白吃白住的。” 红姐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到了地面。 “可以啊,不是刚好缺了院长吗?”窦豌倒是答得轻巧,完全没想过福利院不是她开的。 “蓝姐也可以啊,你不是没地方住吗?” 窦豌的话挺吓人的,红姐那眼泪都被吓得缩了回去。蓝姐更是连想都不敢想,所以她很想捂住窦豌的嘴,让她别乱说话,“院长才出事,你就敢打那位置主意。” “本来就差院长,总要有人接手管理的,我看你两正适合。而且你们不用管我如何办到,你们等着接手就是。”她不行,还有誊白帮忙。 “这?”红姐和蓝姐还是不信,实在难以置信。 “但有条件,你们得把你们的私事处理好。”窦豌先看向蓝姐,又看了看她旁边的顾达嘉。 “我记得你们自己买的房子都能被弟媳妇霸占?”如果知道蓝姐做了院长,不定要怎么算计。 “不是,豌豌。你误会了,我弟媳妇怀了孩子,又没地方住……” “豌豌,我已经跟他提了离婚。”不等顾达嘉解释完,蓝姐抢先说了她的决定。 “阿蓝,你疯了!”顾达嘉慌的一匹,“有什么好好商量,别意气用事。” 窦豌看看他俩,有些无奈,她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她还怕等会顾达嘉说她不安好心拆散他们夫妻。 她又看向同样无奈的红姐,只听红姐说:“阿蓝其实已经为他们家牺牲很多了,他们却还不知足。如果是我,早跑了。” “那你呢?” “我,我还不是一样蠢,又眼瞎。” 原来红姐谈了个男朋友,开始追她时,那个男人真是二十四孝,红姐指东他绝不敢指西,而且什么都哄着她,给她花钱也大方,浪漫的事更没少干。 就在红姐以为她找到良人时,她怀孕了。 第72章 第72章 本以为怀孕了,男朋友会很开心,可当红姐迫不及待告诉他时,他却一反常态,让她去医院打掉。 红姐自然不肯,一番争吵后,最终男人低声下气安抚,又是哄又是骗,说他们可以等结婚再要,要不然他家人会不喜红姐。红姐觉得也有理,上一辈老人确实不喜欢太放得开的女孩,更何况未婚生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不自爱的表现。 红姐听话的跟着男朋友去医院,最后医生却告诉他们,由于红姐身体原因,如果这胎不要,以后怕再难怀上。 医生建议红姐最好好好养胎,但她男朋友却不肯,非要医生给她安排动手术,不管是什么原因也无法改变他的态度。当时不止红姐难以置信,就是医生也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 红姐虽自小无父无母,自己小时候也是吃过很多苦头,但这都不能阻止她喜欢小孩这个事实。 更何况,医生都说了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红姐不愿意打掉,他的男朋友也不能按着她做手术。 然后,他这个男朋友终于翻脸了,他说他就是和红姐玩玩而已,他家里早已经有未婚妻,他也不可能弃白富美的未婚妻娶一无所有的红姐。他会出来玩,也是因为快要结婚,知道婚后玩的机会很少,这才盯上红姐。 既然红姐那么不识好歹,那就随她了,反正他既不会娶她,也不会给她一分一毫。 他这是不想脏了自己手而逼着红姐自己去解决掉,因为红姐真的一无所有,出来上班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要时不时给熊建院长转钱,存款少得可怜。 她要生孩子,自然是无法上班的,不上班就没钱,没钱租房,没钱养孩子,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但红姐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她在幻境里很开心的原因,因为,幻境里她有房子,有男人给钱…… 回到现实,面对现实,红姐最后想到能帮她的只有养大她的福利院。所以熊建院长让她回福利院时,她很快赶了过来,因为她也有事求于院长。 可惜,却是来见院长最后一面。 窦豌了解到事情大概后,也知道要怎么帮红姐,“你就留在这里安心养胎,其他都不用操心。还有,我会想办法让那男人给你赔一笔钱且也不敢再找你们茬。” “豌豌,真谢谢你,不过,你别找那个人了,省得添上麻烦。”红姐感激地抱了抱窦豌,然后才想起一直想问的话。 “他是你朋友吗?”她早就看到誊白,或者说这么好看的男人没人会忽略他,只是她先前没找到机会问。 可惜,腿像是有问题。 “嗯,我朋友。”窦豌倒大方的承认,还说:“他能帮忙让你们接手福利院。” “……”誊白听她这样说了,只能道一切没问题。 “谢谢!”不管是真是假,别人的好心红姐都记在了心里。 蓝姐和顾达嘉还在纠缠,窦豌也不敢管,最后硬塞给红姐一些钱,又拜托福利院阿姨帮照顾红姐,这才离开。 其实能撑那么久,还因为她消灭大魔时,还反馈了她一些功德光,这才使她心脏那两片叶子不敢太过张扬。 出得福利院,誊白的后面还跟着潘茵,誊白装着没看见,挨到窦豌身边,“我让豹子开车过来了,等一会儿。” 直到此时,誊白才相信,他没有在梦中,却凭空出现在窦豌身边。 而答案显而易见就在他手上这两粒暖玉里头。 第73章 第73章 李豹来得很快,而且他这人特别的实诚,好奇八卦心憋也憋不住,见到老板立即来了一句,“老板,您怎么不喊我,自己打的就过来了呢。” “……”誊白不想理他,让窦豌先上车,窦豌也不客气自顾自钻进了后座。 潘茵看窦豌已经坐在后面,同样很顺其自然地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要坐进去。 誊白就是在车门拉开那个时候伸出手,将车门给轻轻合上。 “潘小姐还是自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吧。” 潘茵摇头想要反驳,誊白却转过身自己上车,而李豹更是在旁防着潘茵。 三人一车很快走了,留下潘茵独自站在福利院门口恨得咬牙切齿,“银腾,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车里,窦豌在闭目养神,誊白手里捏着两粒暖玉,时不时看一眼窦豌,又看一眼穿着暖玉的红绳。因为是第一次用手触摸,他发现这红绳并非一般的棉麻材质,而是连他都觉得手感极佳的丝绸。 似察觉他在看自己,窦豌睁开眼看他,见他一直瞅住手链,不由解了他的困惑,“晚上无人时,你可以将珠子拿出来,尝试着去感应它,当你们产生感应时,一切便也明了。” 说完后似想到什么,立即又补充,“实在不知道怎么感应没关系,拿着它,一直盯着它看应该没问题的。”反正他的东西自然会与他有感应的。 “嗯。”听她这般说,誊白只好先将暖玉贴身放好,“之前梦里那个女魔被解决掉了?还有先前失踪的人也是它藏起来的?”誊白来时幻境已破,他并没有看到大魔吞噬了魇魔,最后大魔又被窦豌吸收。 “嗯,已经没事了。”窦豌点头,继续闭目养神。 誊白想接着说点什么,但看窦豌态度冷淡,他抿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忍不住委屈,明明上次还主动亲了他,现在这样又是闹哪样?难道上次真是做梦? 车内闷闷的,直到到了岔路,李豹才记起来要问老板目的地。 誊白想说先去吃午饭,窦豌却抢先道:“先把我送回家。” “你不吃午饭?”誊白不是敏感的人,但他几次三番发现窦豌像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比如在福利院时,他碰她,她马上躲开。 “我累了,现在只想回去睡一觉。”窦豌实话实说,身上的唳气已然克制不住,大魔的力量在她心脏处不停冲击,想挣开那薄薄的束缚,进而为所欲为。 誊白猜测窦豌跟魔物定是来了一场恶斗,也不勉强,只好说:“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好。” 车很快到了窦豌家小区门口,窦豌只说了声谢谢便快步离开,誊白想送她上楼的话甚至都来不及说出口。 窦豌回家后,十分急切地锁上门,然后什么东西被她轻轻抛了出去。只见一只麻雀般大的小鸟稳稳落在地上,紧接着小鸟慢慢变大,变成了一只有着火焰般羽毛的凤凰,凤凰全身散发着神兽的气势,然而它仰起柔而细长的脖颈,眼睛看向窦豌时,眼里全无神兽的倨傲之意,有的只是依赖与钦慕。 窦豌也奇怪自己居然从它眼里看到了依赖,她想,或许是曾经救过它的原因吧。她忍不住蹲下拍了拍它的头,又看了看它被大魔薅掉羽毛的半边翅膀,“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第74章 第74章 小凤凰刚点头,窦豌又接着问:“你是凤槐?”虽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 在幻境里,金棺突然炸裂,封印的小凤凰从里面飞出来帮忙。窦豌那时只知此凤凰正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小凤崽,却没多想其他。后来幻境破,她怕凤凰的出现会让其他人觉得很古怪,便第一时间把受伤的小凤凰变小,然后隐藏它的气息放到了自己衣袋里。后来途中小凤凰醒来,窦豌越来越觉它的气息熟悉,又想起齐林说过,小凤崽把自己真身封印,然后投胎成人玩儿去了。所以她想到了凤槐,当金棺炸开,或许真身与凤槐获得得了感应,所以小凤凰苏醒了。 这次凤凰没点头,却轻退几步,就在窦豌以为他不好意思承认之时,他却突然恢复了人身。 正是凤愧。 原来当年它被传送符带走后不久又再次回去过找窦豌,这可能就是刚破壳的雏鸟情结作崇,它深深记住了抱过它,保护它,救过它的窦豌,它已经判定这个人是值得信赖和追随的。所以当它后来回来再找不到那个人的气息时,它很难过,但它也没放弃,依然不停的找啊找,直到它慢慢长大,懂得了很多。 它想,那个人或许早已投胎转世。再后来,它想了个办法,把自己凤凰体封印,灵魂跑去投胎转世。转世时还刻意带上窦豌的气息,以便自己能寻找到她。 这也是为什么凤槐在看到窦豌时会那么喜欢,因为他的本能记忆就有窦豌。 后来窦豌意外遇到他的凤凰本体,受本体影响,金棺一直缠住窦豌。也因为金棺离凤槐近了,好几次凤槐都能感应到窦豌的行迹。这次也不例外,他知道她去了花园福利院,因为他知道窦豌出身福利院,开始也就没多想。只是,等他再感应时,窦豌已然消失。这般持续了半天,他还是感应不到窦豌在哪里,他以为窦豌出了江城,是距离远的问题,于是他赶到福利院附近打算看看情况。但是,他依然感应不到窦豌的存在。又等了些时间,他以为可能是自己出了问题,毕竟能感应窦豌行踪这事就十分诡异。他决定先回家,待明天还感应不到,他再用别人电话打过去找找她。 到了半夜,莫名其妙的他惊醒过来,开始心慌气短,他以为是房间太闷,便披了件外套走到阳台吹吹风。正当他想要再次感应窦豌位置的时候,他感应到了本体的召唤,然后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强力吸走。 金棺炸开时他已经回到了本身,但与大魔斗只是他的本能反应,他是在打斗过程中慢慢恢复了记忆。 可惜,他白活了那么多年,现在依然不是大魔的对手。 “对不起。我还是太弱了。”凤槐根本不敢看窦豌,亏他封印自己前还以为自己多厉害来着。 窦豌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忙道:“打不过才正常,如果我没猜错,那条魔龙跟传说中的帝神有关。嗯,应该说是帝神封印起来的情丝所化,出自帝神,高,力量自然强大。” “还有,当初救你也是因为我才连累你,所以咱们扯平,你也不用老记卦那件事。” 窦豌像能看透他的心事般,凤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事实又好像不应该是她说的那样子,“可是,,,” “可是什么,当年那魔龙就是来杀我的,一时半会杀不到我,恰好你出现,让它威胁我多了个筹码而已。所以,如果不是我出现那一带,你什么事都没有。”窦豌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自发现凤槐是小凤凰后,她待他自然而然的换了个态度。 凤槐当然也能感觉出窦豌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斥他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那魔龙为何要杀你?” “我碍了它眼算不算?”窦豌是这么认为的。 它是帝神的情丝,帝神对誊白产生的丝丝情意。 “……”凤槐不知她口中的碍眼是怎么个碍眼法,但他更关心的是,“魔龙还会出现吗?” “应该不会了吧。”窦豌心里也没底,因为那些黑气在她这里并不安份,“我当时看它黑气全都消散了,最后只剩一缕白光,当幻境破开,那白光也跟着消失不见。” “那就好。”凤槐点头。 “对了,你没带手机吧,我帮你叫个的士,你先回家休息休息。”话说完窦豌开始赶客,还直接打开手机预约的士,“你家地址报一下。” 凤槐还是第一次来窦豌家,沙发还没坐过呢,他看了看自己的睡裤,不是很想走,“我不能等晚上自己飞回去吗?” “……”跟之前那金棺有一拼,窦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又听他说:“我穿着睡裤出去,不大好吧。” 窦豌却直接指着他的外套,“有什么关系,这样穿也很帅,而且出门就上车了,没人在意你穿什么的。” 她边说边约好了的士,最后干脆将凤槐推了出去,“我累了,我要休息,你别防碍我。”关门前还不忘告诉他的士车牌与车型号。 窦豌赶人赶得太直白,凤槐尴尬得脸烫,只得乖乖下楼去等窦豌帮约好的的士。 的士来得很快,司机见客人对应上,很快载着凤槐离开了。 “豹子,刚上车的是不是凤家那小子?” 自豆子小姐下车,自家老板就一直盯着小区门口不知看什么,也不让他开车离开。李豹也不敢问,此刻听到老板问话,一直也在观察周围人来人往的他赶忙点头,“没错,是姓凤的。” “他刚穿着睡裤出来?”誊白又问。 “应该是吧,蓝格子的。”李豹不确定那是不是睡裤,“反正不是西裤,也不是牛仔裤。” 最后为证实自己视力极好,他强调,“我还看到他脸皮红红的,像刚睡醒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他就是穿的睡裤。” “……”誊白不过是有些想不明白窦豌两次截然不同的行为,同时心塞窦豌对自己的冷淡,这才多坐了会儿,哪料,好家伙,他居然看到凤槐穿住睡裤拖鞋出来。 第75章 第75章 据誊白所知,凤槐在这个小区没有产业,也没有朋友住在这里。他还记得上次有人在这里拍了凤槐跟窦豌的合影,事实也是凤槐来找的窦豌。他还知道,凤槐一直对窦豌有意,还因此与潘家解除婚约。然后也因为凤家不解释清楚窦豌与凤槐的关系,他才对外公布窦豌是他誊白的未婚妻。 凤槐来这里干什么?誊白很好奇。他自然不会怀疑窦豌什么,毕竟窦豌之前一直在福利院,刚刚还是他送回来的。 “要不要去查查他刚才干什么去了?”看老板挺在意的样子,作为五好员工,李豹觉得他要时刻替老板着想,思老板所思,想老板所想。 结果,他家老板一个凉凉眼神看过来,就像说他吃饱了撑的。 “回去吧。” 誊白觉得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看看暖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窦豌睡醒一觉,天色刚暗下便悄悄出了小区,她要去找一个人算账。 江城某间五星酒店内,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这时,恰好来到司仪给一对新人做介绍的环节,屏幕上也正配合的播放两位新人的相识相知,他们的浪漫片刻。 然而不过两个画面后,本来热闹的宴席会场却静了片刻,只听一个小女孩儿满是不解的问:“为什么姐夫亲的不是我……唔……” 有人捂住了小女孩的嘴,示意她别乱说话。 只见屏幕上帅气的新郎官正亲着一名高高瘦瘦的靓丽女孩,又低声温语,“乖,听我的,去把胎儿打了,等我们结婚再要,这才是负责的行为。” 而今天的新娘个子不矮但也不高,看上去肉肉的,属于可爱型女孩。所以只要是个人都能分辨出新郎官亲的并不是新娘本人。 只是屏幕上那个女孩虽然靓丽,但在场的人总是看不清她真实样貌,朦朦胧胧的。不过,新郎官所做所说也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大开眼界。 司仪一看影片,嘴说着糟糕却无论如何也关不掉,屏幕上还在继续。新郎官将女孩哄到了医院,医生说女孩不能打胎。新郎官却不管如何都要她打掉。最后两人闹翻。 “哇!”一声,现场一片漆黑,不知谁把电闸给拉了,屏幕上的影片终于关掉了。 司仪松了一口气,还难得想了想今天是谁准备的影片:哎,是那无良压榨的经理哎,看他到时候怎么跟上面交待,嘿嘿嘿~ 当然,为保住自己饭碗,他还得努力去补救,“各位稍安勿躁,刚才那个应该是有人恶搞,把我们帅气的新郎官p……” “呵呵~”灯光是在这时突然亮起的,只见新娘子在灯光下笑得凶狠,接着,她把手中握着的花束糊到了新郎官脸上,“我要离婚,我还要你以后穷到娶不上媳妇,敢骗到我这儿来,胆子肥啊!” 婚礼是没法再如期进行了,只是会场更加热闹了而已。 誊白回去后并没能立刻去研究那两粒暖玉,公司突然出了点状况需要他去处理,直到忙到晚饭后才回家。由于太忙太累,回到家他已经不想想任何事了。 誊白虽然行动不方便,但他习惯了自己打理自己,所以晚上休息时间他从来不给任何人靠近。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今晚却是个例外。问题就出在那两粒暖玉,他把衬衣解下时,手链不慎掉落地上,还被甩到了浴缸旁边一条缝隙处。誊白顾不得还坐轮椅上,那个位置他并不好伸手将手链捡起来。本来,他可以打电话叫人来帮他捡起,但他就是不想假手他人,自己勉强用一只手撑住浴缸,一只手去够着手链。 就差那么一点点,誊白有些懊恼自己腰以下都无法出力,也就只能将腰再伸长一点点以使手能够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专心,他并没发现本来固定的轮椅突然能动了,他一个用力,手链没捡到,人却被轮椅抛弃,整个人重心不稳,撞到了浴缸底壁。 头被撞破,瞬间血流不止,誊白感觉头很晕,意识迷糊时想拿手机叫人,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头却越来越晕。 他头上的血也越来越多,好些流到了地上,染了一片。 但此时的誊白已然昏迷。 第76章 第76章 浴缸里还在放水,慢慢的,水满了出来,满出来的水洒到了地上。 地上的血很快被水沾上,混合一起漫向各处。 而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早已没了血色,如果有人在的话,此时看到他可能也会被吓晕。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人眨眼间却变成了一条银光闪闪的蛇。可待你要定睛看时,你又会发现,哪里有蛇,人还是那个人。 混上浴缸流出的温水,地上的血被冲散得很快,誊白整个人像泡在了血水一般,白衬衫染成了红衬衫。 甚至缝隙处那两粒暖玉也被血水冲刷着,光亮白净的暖玉似乎不再白净。 仔细看,还会发现暖玉表层粘满了血丝,密密麻麻甚是恐怖。而被冲散四处渗流的血水也在此时突然全调转头,诡异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誊白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女孩被放去轮回转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该是时候去把她接回来了。 这些年,只要记起她来,他总是忍不住责怪自己,懊恼当年为什么不时刻守住她,为什么是自己给她惹来麻烦,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将那条恶龙杀死,如果他做到哪怕一条,他们也不用分开那么久。 当年他从恶龙那追回的仅剩一魂,那一魂依附在窦豌的丝绸发带之上,弱到随时都能灰飞烟灭。他怕到了极点,唯恐一个眨眼,窦豌便永远永远消失在他面前。就因为怕,他想都没想,直接挖了自己的一双眼珠出来,那双眼珠蕴含了他大部分神力,纠缠在发带上,再将窦豌的魂紧紧圈住,护住。 他唯一庆幸的是恶龙三番两次找他令他想起了他真正的身份,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记忆恢复却没能历劫成功,但他的力量却恢复了不少。这也使得他在对战恶龙时不至于处于下风,也使得他还有能力去护住窦豌那丝将要消散的魂魄。 后来确实再找不到窦豌的其他魂魄,誊白只能放弃寻找,专注于替窦豌养魂。 那一点点魂靠他的神力也只能是护住,他不得不将窦豌的魂放去轮回。他的眼珠纠缠住发带幻化成了一条手链,无论窦豌转多少世,眼珠都会伴随着窦豌。它能在窦豌差魂缺魄时护住她,使她不会被脏东西入侵,侵占。同时,只要窦豌有事,誊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只要有他的眼珠在,他不怕找不到轮回于每一世的窦豌。 本来,他以为,只要他不主动收回眼珠,那双眼珠将永远护在窦豌身边。又或者窦豌轮回失败,眼珠才会主动回到他身上。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窦豌是可以主动将他授权的东西送出去的。 这也是他大意的结果,令他再次痛恨自己,懊恼没护好他的姑娘。 窦豌开始轮回那几世,誊白都有跟着默默陪伴,第一二世短暂得可怜,无知无觉,生命很快到了尽头。慢慢的,有了知觉,却是痴呆儿,誊白怕她被人欺负,不得不无时无刻护在一旁。再后来,她蠢是蠢了点,好歹能自理。誊白却察觉到失了神力的他开始越来越弱,他不得不狠下心跟着窦豌一起去转世。 只是没了记忆的誊白根本很难遇到窦豌,即便他们之间有他的眼珠作媒介。 第77章 第77章 窦豌暗戳戳帮红姐出了气后,心情总算愉快一些,还独自去烧烤档点了一大堆喜欢吃的。这次她选择吃完再回家,省得拿回去后某个闻味来抢食。 吃饱喝足已经很晚了,步行出夜市,窦豌有点怀念金棺,可惜了这么好用的飞行器。 没有金棺只能打的,她悻悻拿出手机,突然,眼一晃,她发现她已经凌空而起。 人也落入了一个扎实的怀抱,紧得发闷。但她第一反应却是刚才附近那么多人应该没看见她飞起来吧?应该是没有的,要不下面不得吵死。 “豌豌,”头上响起熟悉又好听的声音。 “嗯?”窦豌仰头看他,脸还是那张脸,头发却是长及腰,只简单用一支白玉钗挽起,衣服也换成了银白色的缎绸。 眼珠还回去,他果然恢复原样了。 只是这人平时迷离看不真实的眼神此刻却变得幽暗,眸子冰冰的。 “豌豌。”他又唤了一声。 “嗯?” “豌豌,对不起。”他再次叫她的名字,冰凉的唇也压了下来。 “……” 一吻还没结束,尚未找回主动权的窦豌发现他们已经回到她的小窝。 “豌豌,对不起,对不起……” 誊白像是亲不够一般,或是要将这许许多多年的缺失补回来。 “你又没错,应该是我感激你一直护着。”舍了神力也要护着她,窦豌知道的。 不过她还记得,他可是被帝神喜欢过的,同样,因为恶龙变成帝神的样子,他分神了。 所以,他们之间好像还不到能亲密无间的样子。 “哎呀,你快推开他,他可是咱们的克星,快推开他,快,他以后会克死咱们的。” “对呀,他可是神,会害死咱们的。” 两片黑叶子适时的在心里出声,提醒窦豌是时候推开他了。 窦豌还真听话的推了他一把。 “唔……”誊白可能没料到窦豌会推他,闷声倒了下去,幸而他的后面是沙发,他便顺势坐了下去。 窦豌却紧紧皱起了眉,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半晌才在誊白躲闪目光下质问:“你没恢复?” 因为她刚刚那一推顶多让他的脸离自己远点,实质平常人都能站得稳稳当当。 但偏偏一个神却被轻轻一推就倒。 知道瞒不过窦豌,誊白只好问她还记不记得李豹曾杀死她的事。 “当然记得,不过他也是替人办事而已。”再次被誊白搂在怀里,窦豌再次坐开距离。 誊白抿抿唇,没敢再碰她,“你生我气的对不对?怪我认错人,还让那个女人杀了你。” “怪你桃花旺吗?”誊白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腿,“别岔话题,你的腿怎么回事?” “我说。”誊白有些无奈,感觉现在的窦豌似乎脾气不大好,还有些躁,又或者都是他的错觉,“当时你被李豹掐断气后,眼珠就回到了我的眼里。本来我可以选择再把你送去投胎转世,但我不甘心,我又怕,明明你离我那么近,就因为我认错人,害了你。所以我把我的翅膀折下来带着你让一切都回到了始点,重新开始。” “难怪。”窦豌想起自己从另一个世界穿来与这个世界的窦豌合为一体,兴许就是誊白折翅膀后不久。 “不过我又得谢谢你了,因为那样,我才变回了完整的我。” “嗯。”誊白点头,对黑斧头又高看了一眼。 “你的翅膀没了,所以以后都走不了路吗?” “别担心,我现在力量恢复了些,新翅膀也在慢慢长,等过些时候我的腿就能恢复正常了。”见窦豌还持怀疑态度,誊白干跪站起来走了几步,“嗯……我现在也能走走,就是坚持不了多久。” 站起来的誊白很高,窦豌得仰头看他,“所以你这么厉害,已经不是小白,是帝神身边的得力干将战神银腾是吗?” 第78章 第78章 在窦豌心里,银腾是高高在上的,小白却是她的。她的小白爱缠住她,还是条小白蛇时时刻圈在她的手腕上,开心时会用舌头轻轻碰她,不开心时或者她看别的美男时它会用牙齿咬她啃她,以表它的不瞒。 那时的小蛇背上长了两个很小的肉翅,窦豌只要用拇指摸摸它,安抚一二,它也就乖乖的不再咬她。 听到窦豌如此问他,誊白蓦地轻笑出声,待再看他,他已经没了踪影。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小白。” 窦豌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多了一个手镯。是的,还是那条小白蛇,背上有两个小肉翅的小白蛇。 “哎呦,你别给他骗了,等他的翅膀长出来,他还不是神了?” “他是神,是我们的克星,你别信他,别跟他好。” 黑叶子再次重复提醒窦豌,神是她们的克星。窦豌被吵得很烦躁,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斧头把那两片叶子连根砍下来。 其实不用黑叶子提醒她也知道,自从叶子变黑后,誊白碰她她是感觉到难受的。他亲她抱她时那感觉更明显,只是她想忍忍,看看忍忍能不能就习惯了。 现在她的手腕也在痛,一刺一刺的,只是她还受得住。就当,是小白蛇在咬她吧。 她摸了摸小白蛇的肉翅,只希望它长得慢些。 “你可是战神,想变什么样子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想,我应该再恢复不了战神身份了。”誊白对此不置可否,反正他只要找回他的豌豌,“我记忆已经全恢复,但我并没有回去,所以我可能历劫失败了。” 誊白说他只是恢复了曾经记忆,却没法恢复战神身份,他说他本来是下来历劫的,劫还在,所以他还回不去。 “我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劫是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劫,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所以,回去不回去于我一点也不重要。” 窦豌突然有点能体会当时他看到自己只剩一魂时的感受了,“对不起,是我太想当然了。不过你放心,我往后一定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她以为自己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却没想到誊白会为了自己舍下所有,折腾了一世又一世。 “哎呀呀,你怎么不听我们说,别信他,别跟他好,他是神,你们不可能的!!”最肥那片黑叶子急得嚷了起来,像个老妈子。 “闭嘴!”正心疼着誊白的窦豌对挑拨离间的叶子忍无可忍,不得不在心里喝斥道。 “别这么凶嘛。”肥叶子委屈嘟囔,却不敢再怂恿她跟誊白闹掰。 幸而誊白也没法力无边到能听见窦豌的心里对话,不然他也要气得将那两叶子连根拔起。 “豌豌,我以后哪也不去,也不想当什么战神,我只陪着你好不好?” 不得不说,誊白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好。”此时此刻的窦豌觉得手腕哪里还有刺痛,一点都不痛。 就在她说好的当儿,誊白一个变身,抱着窦豌亲了又亲,兴奋得像小男孩得了糖一样。 这晚上誊白说什么也不愿回他家而是非要跟窦豌睡一起。 如果他只是一条小白蛇倒没什么,可是他变回人身后,窦豌总觉得不自在。 “我不碰你,我就挨着你睡。”誊白保证他绝对乖乖的,其实他不过是怕一觉睡醒,原来自己又是在做梦。 拗不过他,窦豌只好妥协,本以为会很难入睡,却意外的躺下一会儿便困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誊白问她,“豌豌,反正我们已经订婚了,等你放假我们就结婚吧?” 第79章 第79章 窦豌实在困,也就迷迷糊糊应了他。誊白得了答复,心满意足地变回小白蛇圈到窦豌手腕上跟着睡觉。 他只承诺说人身不碰她,可没说小白蛇不能挨着。 难得地,窦豌睡了个好觉,自从叶子被染黑后,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已经有一阵时间睡不安心。 睡到中午自然醒,窦豌发现誊白还在,不由调侃道:“你这是不打算要誊总这个身份了?” “要。”誊白指指桌上摆好的饭菜,让窦豌过来吃,“不然谁帮你那姐妹把院长位子定下来。” “所以我等会得去上课了。”窦豌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 “我送你。”不是梦,他的豌豌终于回来了,誊白恨不能化身二十四孝好男友。 “你让李豹过来了?”誊白的车坐多了,窦豌想得理所当然,毕竟誊白的腿不便,他应该是没有驾照的。 “我已经换司机了。”看窦豌的样子就知她没记李豹的仇,但誊白他不能,他只要想起是李豹对窦豌下的狠手,他就恨不得让李豹也尝尝那种滋味。 还有那个潘茵,他迟早要让她为之付出代价的。 “啊?”窦豌对此没任何意见,“好速度。”换了就换了,李豹这人有点一言难尽,随便一个人来让他去杀人,他就去杀,很容易惹祸上身。 “等过阵子我去拿个驾照,我亲自接送。”多得他平时少接触人,他的眼睛、腿恢复正常,也没多少人会怀疑。 不过也没关系,谁怀疑就给谁制造一段额外记忆。 “我也想去学车。”窦豌早想去考驾照了,奈何最近事多,一直没安排上。 “到时候一起。” 誊白将窦豌送回学校后跟着回了公司,然后又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窦豌表示没意见,甚至还说你晚上跟我睡我也不会拒绝的。 谁让她欠他的,之前答应他每月十五帮他减轻痛苦。现在他的神力收回,那个因没了神力而导致神魂不稳产生的症状也跟着消失。但毕竟是因她而受了罪,窦豌心疼着呢。 有些天没来上课,平时跟她有交流的同学都来跟她打了招呼。倒是她的室友潘茵和万芬芬像跟她划清界限一样,碰面都不会笑一下。窦豌倒无所谓,甚至认为这样很好,她懒得做表面功夫。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窦豌看时间还早,给誊白发了个信息:晚上我给你做饭吃,想吃什么? 发完信息抬头,正好看到龚心快步向她走来。 窦豌不由笑道:“你醒了啊?”按她猜测,龚心应该在昨天就醒了,在魇魔被大魔吞噬时她就能醒过来。 再看龚心,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状态不错,窦豌也就放心了。 这次龚心却没对着她笑,而是恨声道:“窦豌,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把这事都告诉了苏郝,美其名曰让他看在我这糟罪的份上来关心关心我!我去你妈的,那是我的隐私,你就这样告诉别人了。”那个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她喜欢的男人知道她被色魔夜夜纠缠会如何想她? “啊?”窦豌有点懵。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跟苏郝早就认识,苏郝喜欢你,你告诉他,不就是怕他会被我抢走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窦豌一时转不过来,“我并没和任何人提过你,是苏郝跟你说是我说的?” 第80章 第80章 “不是你说还能是谁?”这事只有她和窦豌知道,她自己不可能说,那就只有窦豌。 “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样出卖我的。”龚心有些歇斯底里,不过好在课室里只有一两个人在,听也是听得莫名其妙,只知龚心怪窦豌不诚信。 “让苏郝来跟我对质。”辛辛苦苦搞定大魔回来,才第一天上课的窦豌可不愿背这锅。 “我看了,是个虚拟号发来的信息,将我的事说得清清楚楚。这么清楚的除了你就没有谁了。”龚心初初醒来很感激窦豌,觉得自己的命都是窦豌救回来的。但当苏郝因这事来关心她时,她除了觉得丢脸,就剩怨恨了。 “一条信息苏郝就信了?就是他信了你也可以否认啊,这么离奇的事。”相比龚心的大嗓门,窦豌的声音就压得很低。 “我否认了,他不信,他觉得我就是因此才昏迷不醒的,他非要假腥腥的关心我,却又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叫我情何以堪?”见窦豌要收拾包包离开,龚心双手压住她的书本,硬是不给她走。 “我知道,他喜欢你,”龚心看向窦豌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厌恶,“而你,哈哈,正如当初大家私下说的那样,婊里婊气,勾引室友的未婚夫,让谢笛喜欢你却又吊着人家,包括苏郝,想他眼里只有你,想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当你是女神……” 说实话,窦豌现在很气,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令她想一巴呼了龚心那张讨人厌的嘴,但她想起誊白还等着她回去做饭,她忍了忍,“说完了吗?我从没跟苏郝说过话,你爱信不信。” 说完从龚心手下抢回书本,轻巧的甩下她出了课室。 奈何龚心也是个不顾后果的,追着出去,在窦豌身后大叫,“你等着瞧,我要让大家都看清你婊里婊气的真面目,让大家都防着你,省得你再嚯嚯别人!” 课室外面人挺多的,因着这个学期关于窦豌的事一出又一出,听到龚心对着窦豌这般叫喊,不少人都小声的指着窦豌窃窃私语。 “哼,忘恩负义的东西!”胖黑叶子在窦豌心里不满的哼了起来。 “就是,蠢东西,没脑子的乱冤枉人!气死我了。”另一片叶子跟着骂。 “她怀疑我是没错的,因为真的只有我和眷白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对女孩子来说影响很大,换作任何人都不想外人知晓,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也是窦豌能忍的原因,不过她更想知道是谁透露给苏郝知的,又从何处知道这件事。她没说过,誊白更不会去说,魇魔,大魔也已经不在,这就很奇怪了。 至于龚心口口声声说的苏郝喜欢她,她根本没听进耳朵。 “你就忍吧,快成忍者神龟了。”胖黑叶子看窦豌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阴阳怪气地戳她。 “回去找誊白帮忙看看是谁用虚拟号给苏郝发的信息。”窦豌不是不气,但她理智还在,理智告诉她一定不要受黑气的蛊惑。 坐上地铁,窦豌才想起拿手机出来看誊白给她回的信息。 他说,“你有时间多休息休息,我昨晚感觉到你的内息并不平稳。至于晚饭,交给我。” 居然还是被誊白察觉出她的不妥,窦豌以为自己已经藏得很紧。到底还是实力存在差距。 窦豌倒是听话的没去买菜,直接往家走。进电梯时遇到了熟人,她还记得前几天这人还非要自己带他去找他那所谓的女朋友。 所以她踏进电梯后又退了出来,以避免电梯内给人继续追要他的女朋友。 第81章 第81章 不料她退出电梯后,康书瑜也跟着退了出来。 “好巧,豌豌。”康书瑜率先笑着跟窦豌打招呼。 “嗯,巧。”窦豌再不想搭话,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个笑。 似看出窦豌的冷淡,康书瑜脸上露出些尴尬,“那天抱歉,是我魔障了,你别见''''''''怪。” 窦豌赶紧摇头,“没事,我都忘了。”不是找她要女朋友就好。 然后她再次按了电梯,只是都刚刚上去不久,得等。 “我们还是朋友吧?”康书瑜又问,眼睛直盯着窦豌,期待着。 “应该吧。”窦豌不置可否,反正她又不喜欢他,两人也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那就好。”康书瑜眼里瞬间漫上笑容,“我还真怕你讨厌上我了。” 誊白为了快点见到窦豌,弃了司机,偷偷动用法术,眨眼间来到了窦豌家楼下。 很不巧,这时候的窦豌和康书瑜肩并肩走进了电梯。 现在的誊白视力极好,是以他看得很清楚,两人进电梯时有说有笑的。想起窦豌曾经想追求康书瑜而不得,誊白心微沉,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出了电梯,不料看到窦豌还站在电梯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豌豌,站这干嘛?”他喊了一声窦豌,按压住想偷看她心里话的冲动,轻轻牵起她的手,往她家里带。 窦豌被吓了一跳,“你不是说还没下班吗?”不过她也没回答誊白,她站那不动不过是奇怪康书瑜态度转变得太快。 “我飞过来的。”说着手上还凭空多出了一袋打包好的食盒,“我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嘿,还是有小白在好。”窦豌真心实意道。 “你知道就好。”两人进门后誊白搂住窦豌的腰将她抵住门,然后定定看着她。 窦豌被誊白这样看得有些紧张,双手贴住门,一只手指还曲起将门板刮了又刮,似乎这样就能分散注意力。 “你要亲就亲啊,总盯着我看干嘛?”等了好一会,窦豌忍不住催促。 “我不单想亲你。”誊白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细语,“我还想要更多。” 本来他想将最美好的都留到结婚那天,但是,刚才看到她与康书瑜有说有笑,他无论怎样安慰自己都没用。明知道窦豌不会再喜欢康书瑜,可他心里仍然不舒服。 最后他那强烈的占有欲占了上风,他想从窦豌那得到更多,想完完全全拥有她。 窦豌不知他的更多是指多少,在胖黑叶子一声声不好了不好了他是不是发现我了的慌声中,她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虽说誊白的力量缺失,但他毕竟曾经是个神,只要他稍用点心,并不难发现窦豌藏了数量可怖的黑气。窦豌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他察觉出来,只希望在这之前自己能解决掉。 窦豌的主动令誊白放弃最后一点点的犹豫,双手将她抱紧,变被动为主动。 而他带过来的晚餐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 “豌豌,我们明天去登记。”情动时誊白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管这话算不算求婚。 窦豌此时根本顾不得回答,在誊白说话的时候,她藏在叶子里的黑气感应到誊白的气息后,两两相碰,黑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想捂也捂不住了。她后悔了,她以为只要分散誊白的注意力他便不会知道。却不料,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豌豌,我好爱你。”人都已经是他的了,为什么不答应呢?誊白满足的同时又想要得更多,反正,他希望窦豌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他。 就在这时,窦豌却猛地推开了他。同时,誊白也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魔气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他袭来,如果他抵挡的话,势必会伤到窦豌。 第82章 第82章 怕伤到窦豌,誊白想也没想,硬是扛下了那强势的攻击。 噗!才恢复一点力量的誊白吐出一口血,再次弱了下去,面容也迅速发生了变化,恢复成了一头短发时候的样子。 “誊白!”窦豌眼睁睁的看着誊白受伤却毫无办法,甚至无法控制自己想再度攻击誊白。 誊白此时也是心惊不已,窦豌那双漂亮会笑的眼睛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血红色,配上她那被亲得嫣红的唇色,令她看起来妖艳至极。 他还从窦豌身上感应到了最纯正的魔气,比那头魔龙身上的魔气更浓郁又纯正。 如果任由窦豌继续失控,他怕他的豌豌以后都会是个没有理智的魔,只是魔他还能接受,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豌豌将再记不起他来。 明明他们才拥有了彼此。 这种情况,窦豌还没完全入魔,誊白本来可以趁着窦豌克制自己时给予她全力一击,再把她封印起来。但誊白想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做,他顶着魔气,再次吻上了窦豌。 “豌豌,我是小白,你爱我的是不是,是的话不要伤害我。”他对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他只希望他的豌豌能自己稳定情绪,控制住她那满身的魔气。 “你也不想我再次失明,再次坐轮椅的哦。”他将她抱得死紧,任由她身上的魔气侵蚀自己。 “豌豌,我们已经轮回很多很多世了,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唔!”一声闷哼,却是窦豌嫌他吵,将他的话堵住后,又狠狠咬了一口。 窦豌觉得誊白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她要将他拆骨入腹,让他再不要去迷惑别人。比如潘茵,比如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帝神。看他还敢不敢跟潘茵订婚,让她被李豹杀了;还敢不敢把长着帝神样子的恶龙放了,不给她报仇。他做的那些事,她都记住呢。 一夜醒来,窦豌身上的魔气已经稳定下来,被她强收回了叶子里。只是誊白却被她伤得下不了床。 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乐在其中,虽然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可能都要坐轮椅。 “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许隐瞒我知道吗?”誊白知道她把魔龙身上的魔气全吸了过来后,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刮了一下她的脸。 但他没说的是,这魔气更像是窦豌自身所携带的,虽然他也想不明白魔龙的魔气到了窦豌身上后为何会如此。 “你是神,我怕说了你会灭了我。”窦豌也知理亏,不过也不防碍她嘴硬。 誊白听后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瞧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呵!”誊白的眼神太过有压迫感,窦豌更怂了,那里还有昨晚那个女王范,“小白最好了,才舍不得灭了我。” 誊白朝她凑近几分,“我昨晚好像还听到你说:看你还敢不敢跟姓潘的订婚!”虽说看她吃味他很开心,但是,“你一直都介意的对不对?”她明明心里不舒服却一直憋着不说,不黑化才怪。 “啊?”她有说吗?窦豌觉得她不是这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她猛地摇头,然后对上誊白认真得不得了的眼神,她忙跳了起来,打岔,“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学校了。” 出门前她还强迫被自己折腾得不能走路的誊白在家好好呆着,“我上完课马上回来给你做饭,乖~” 誊白:…… 但窦豌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学校,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学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学校好几名女生集体指控一名女生(她们的室友、朋友)利用便利抢了她们的未婚夫、男朋友、心上人,而且在破坏他们感情后又弃之如敝履,后来又凭着一孤儿身份攀上了江市最有钱的人家。她们怀疑她跟什么人学过蛊术,能蛊惑人心,因为她就是这样迷惑到学校论坛管理层的,无论她们发什么有关这女人的贴子都会被一一删除。所以她们认为身边有这样的妖女实在是件很恐怖的事,她们说出来是希望大家都认清这个妖女,能避则避。 而窦豌最近因为这些事在论坛出过名,所以大家不用猜都知道妖女即是她。而那受害女生则有潘茵,万芬芬,龚心,还有谢笛的女朋友等等。 这事说也奇怪,没有上校论坛,社交群,就那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每个见到窦豌的人眼神都是一言难尽,有些还明显的怕她会下蛊躲得远远的。 说实话,窦豌自己都没见过蛊,虽然她好像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法术也会不少,也能使点法术迷惑人,可就是不会下蛊。 当上课时,她方圆一米内都空出了座位,当下课所有人又都迅速避开她时。她不由烦躁地想,她要将这些人类全灭了!!这些讨厌的人类就该死! 这个念头一闪过,就是窦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为什么要将其他人归为人类?她不是人吗? 第83章 第83章 “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呢,就该把他们都灭了!” “对,灭了,太讨厌,太可恶了,灭干净他们。” 两片叶子昨晚被压抑了一晚上,此时难得出来放放风,顺带怂恿怂恿同样被压抑住的自家娃。 正当窦豌火气蹭蹭蹭上升时,一个电话适时打了进来。 “学妹,我说你咋这么不讨喜呢,你看你都红遍整个学校了,虽然是黑红黑红的。” 谢笛有些无奈的声音噼里啪啦传了过来,“我有帮你解释的,结果他们都认为我被下蛊了,听我说话都觉得降智了。我靠,我特么都想喂他们人口一条虫子了,让他们长长脑子。不过,学妹放心,我和我的室友都绝对相信你,你是女神,不是女妖。” “……”窦豌无语了一瞬,才问:“你和你女朋友还没和好?” “错,是前女友。”谢笛赶忙纠正,“要不是她老娘找算命闹那一出,我也看不清楚我跟她其实真不合适,各方面不合适。哎,你说我当初为什么会难过得想跳楼呢?哎,我觉得我当初才是像中蛊了。” “……”窦豌终于明白他前女友为什么对自己仇视了。 “她想复合,说她妈又找算命算了,说我俩其实也登对。我就纳闷了,她妈说不好就分,她妈说可以就和好。我算个屁啊。而且你知道吗?跟我分的时候,她还跟一直追她的那个男的去吃饭,去旅游,就就我想自杀那阵,他俩就在外面玩儿呢。然后她说她妈跟他俩又算了卦,说那男的没财运的命,让她离那男的远点。然后又回来要和好,我说不,她就说我早就移情别恋啥啥啥的,我真特么的……” “所以,她觉得你不愿复合就是因为我,话说,我觉得我在给你背锅。”窦豌好想揍人。 “嘿嘿嘿,我有解释,可是没人信,”谢笛也是无奈至极,“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都以为我中蛊了,还说要告诉我父母,让他们带我去看看,我觉得这是我被冤得最惨的一次。学妹,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快想想办……” 谢笛话未说完,窦豌干脆挂了电话,她觉得她脑子有坑才一直听话唠叨嗑。 “豌豌?” 还以为所有人都会避开她呢,这还有个上赶着来的。 窦豌背起包往外走的脚步停了停,又走回座位坐下了,她可不想跟这人出去成为话题中心。 “对不起。”凤槐坐到了窦豌对面,这两天他一直在消化自己凤凰的身份,还没来得及找窦豌,就听说学校都在传窦豌是妖女。 如果她是妖女,那自己就是怪物了。 窦豌挑眉,这些人都迫不及待来找自己道歉呢,“又不关你事,用不着道歉。” “我跟那些人解释,没一个愿意信的。也不知道潘茵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怪怪的,好像大家都很喜欢她,都听她的。”凤槐不敢说的是,便是他,也忍不住想去喜欢她,但又不知道她的魅力在哪里。 以前可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窦豌对此不置可否,“不用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说一下又不会少一层皮。”毕竟潘茵在小说中人设是大女主,有女主光环,大家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她安慰凤槐时表现出一副无所谓态度,实则她更想将潘茵那些人全灭了,让世界安静安静。 “可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说你,明明你不是那种人。” “好啦,我要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呢,只要想想家里那位,好像其他人也不大重要,“她们都失恋了,总得找个人出出气,我理解理解。” 说着就要往外走。 “可是……” 凤槐还想要说点什么,窦豌回头拍拍他的肩膀,“小凤凰,你想那多干嘛,有时间不如好好修炼。这些人其实在你的兽生里过眼即逝,甚至再久的将来他们是谁你都记不住。” 凤槐撇撇嘴没说话,他在意的是那些人吗?不是!! 窦豌也不管凤槐自己率先走了。 “小白,我马上回家了,你想不想我?”窦豌边走边给誊白发信息,连发了两条,“今天我给你做饭吧,我做的家常菜可以的哦。” 誊白几乎秒回,“我印象中的你并不会做菜。”潜在意思好像是想说窦豌没有做菜的天赋。 “我会,我做的油焖虾球可是得到过福利院阿姨的认可的。” 正聊得起劲,窦豌听到有人喊她,顺着声音抬头,正正对上康书瑜的笑脸。 “????”今天什么日子,都跑来凑什么热闹,还有,他如何知道她这个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