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创业导师》 第1章 黑白双煞阵 大肃朝,京城东都。 谭星源已经呆坐在街边三天了,心中一直在吐槽:别人穿越都是系统加身,或者搞个新手礼包,我呢?连根毛都没有啊! 吐槽归吐槽,总得活下去啊!毕竟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啊! 搞个什么营生呢? 此时在谭星渊左边,摆着一个算卦摊,右边跪着一个乞丐,前面放了个破碗。 只有自己孑然一身。连个乞丐都不如。 此时一个妇人,年龄三十多岁,带着半老徐娘之姿,浓妆艳抹,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 身旁的乞丐立刻手拿破碗向前伸了伸,嘴里还还喊着:“行行好,行行好!” 那妇人掏出一枚铜钱丢进了破碗中。 面子事小,饿死事大啊! 谭星源经过01秒的思想斗争后,果断的向着妇人伸出手。 不过未等谭星源开口,那妇人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就这样,妇人经过谭星源身边,径直坐到旁边的褂摊上,骂道:“孙半仙,老娘在你这砸了几十两银子,生意也没见好转,你当老娘好骗吗?” 谭星渊饿着肚子在一旁吃起了瓜。 “张老鸨,转运需要一些时间的。”孙半仙勉强解释着。 此时两人在争执着。 原来这妇人是醉春楼的老鸨,由于自己妓院的生意一直不好,便花钱请这个孙半仙帮忙。 这孙半仙收了钱财,又是作法,又是摆阵的,可是生意依然没有起色。 这老鸨不甘心,所以才来闹的。 谭星渊,见状嘴角微微翘起,何不从这老鸨身上搞些银子花花? 于是上前劝道:“这作法布阵之事,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此言一出,撕吧在一起的两人立马停住手。 老鸨的想法是,这家伙若是敢跟着孙半仙诓骗老娘,定要撕烂这家伙的嘴。 而孙半仙想的则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推出一个价值88两的双重招财阵。 可是谭星渊出人意料的说道:“再下倒是懂些生意之道,不如我帮您看看?” 那老鸨翻着白眼上下打量这个年轻人。 谭星渊为了打消老鸨的疑虑,于是接着说道:“没效果一文不收,有效果了,您看着给。” 还有这好事,不如一试。 于是老鸨领着谭星渊去醉春楼查看。 只留下那个孙半仙在风中凌乱。 这醉春楼就在前方百米远距离,而对面也有一家妓院叫藏花阁。 藏花阁前,几个妖娆女子,拿着各式乐器在演奏,同时穿着露出大腿的裙子,这简直是风雅的撩骚啊! 以至于谭星渊体内的荷尔蒙都躁动起来了。 反观醉春楼这边,几个姑娘坐在门前,一副走肾不走心的感觉,实在不能让人提起兴趣。 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的原则,谭星渊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道:“就让在下为你这妓院转个财运。” 老鸨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感觉很不靠谱啊! 谭星渊继续说道:“咱们首先得敢露啊!” 老鸨“切”了一声,然受说道:“姑娘们,撩起裙子让这货看看。” 说罢,门口几个姑娘,撩起裙子,那衩都快开到腋下了。 谭星渊继续胡诌道:“哎!单靠色相是不够的,咱们姑娘每人手拿书卷,笔墨,在门口,倒有几分红袖添香的雅趣。” “我们这些姑娘大字不识一个,你让她们看书写字?看来你也是不靠谱的货,滚滚滚,别耽误老娘做生意。”老鸨嫌弃道。 眼见得到手的钱财没了,谭星渊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可是这该如何是好呢! 不过眼见得远处有一卖渔网的店铺,谭星渊计上心来。 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看来得拿出我压箱底的本领了。” 那老鸨闻言,准备耐着性子再看看眼前这货,还能作什么妖。 谭星渊继续胡诌道:“让在下为你摆一个黑白双煞阵!” 名子挺唬人的,老鸨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这名字听着挺邪性的,管用吗?” 谭星渊自信一笑,说道:“黑白双煞勾人魂魄,你们醉春楼用上这个阵法,岂不是能勾住男人魂魄?” 老鸨一听,深以为意,内心喃喃喊着:这回有点靠谱了。 谭星渊继续解释如何摆这个阵法。 他让老鸨到卖渔网的店中,让掌柜的用黑色和白色丝线织出渔网,然后把这些渔网紧紧的裹在姑娘们的腿上。 接着让这些姑娘在门口站成两排,一排是穿白色渔网,一排是穿黑色渔网。 并且叮嘱一定要露出大腿。 这就是所谓的黑白双煞阵。 老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按照谭星渊的方法尝试了。 只见当天下午的时候,醉春楼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黑色和白色渔网的姑娘。 谭星渊顶着流鼻血的冲动,在一旁观察着。 果不其然,醉春楼今天晚上的生意格外红火。 这世上哪个男人能抵御黑丝的诱惑,如果有,那就让白丝和黑丝一起。谭星源暗自想着。 见状,老鸨高兴异常,给了谭星渊五两银子。 这便是谭星渊穿越后得到的第一桶金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晚上没地住了。 老鸨一看谭星渊是个人才啊!本着爱才惜才的态度,让他住在醉春楼。 并且想着谭星渊孤独的灵魂还需要慰藉,所以安排了姑娘陪侍。 不过被谭星渊断然拒绝了。 倒不是他正人君子,只是这个时代没有杜蕾套,万一传染了病,岂不是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于是谭星渊在莺声燕语下,感受着地板轻微的震动,这才黯然睡去。 第二日,在孙半仙和乞丐中间,多了一个摊位,上面一个旗号写着:创业导师。 第2章 升官发财 在创业导师的旗号下,还有一些注解。 解惑经商之道,破解赚钱迷局。 不灵不收钱。 谭星渊一身翩翩公子装扮,半躺在太师椅上,两只脚放在前方的桌上。 此刻悠闲的晒着太阳。 当然,这一身行头和摊位,都是亏了醉春楼给的五两酬金。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大肃朝底层人民,平均一个月才有一两银子收入。 一旁的孙半仙因为昨日被抢了生意,如今还有些忿忿不平。 调侃道:“坐没坐相,就凭你这样子,也想靠嘴皮子赚钱?” 谭星渊只是斜眼撇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就叫逼格。” 一旁的乞丐,叫刘三,此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谭星渊昨日还是一副落魄造型,连进丐帮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今日一看,却改头换面,一副偏偏公子哥的造型。 于是问道:“哎!什么叫做逼格?” 谭星渊批评的目光对着乞丐说道:“别人为什么施舍你,那是因为你够惨,得引起别人的同情,别人才能给你钱。你的逼格就是惨。” 说到这里,谭星渊指着不远处杀猪的摊位,说道:“你看,那边地上有猪血,你去抹身上,这样你的逼格就拉满了。” 刘三一听,犹豫片刻,还是把血污涂在身上。 果不其然,有了这个逼格后,乞讨的业绩明显上升了。 此时,一个男子在孙半仙的摊位前坐下,不过明显业务没有谈妥。 以至于孙半仙在后面喊道:“万掌柜,我这有太乙宫真人开光的符箓,你拿回去挂门上,保证你生意兴隆。” 不过这个万掌柜摇摇头,一脸的不信任。 此时,谭星渊大声的清了清喉咙,以此引起这个万掌柜的注意。 果不其然,万掌柜目光注意到创业导师的旗号上。 而后拧眉读了读下面的文字,疑惑的问道:“真的不灵不收钱?” 谭星渊见生意上门,慢吞吞的把脚放下,然后坐直身子,说道:“我创业导师的名号可不是吹嘘的,等赚了钱再给我酬金,不过我这酬金不便宜,要五两银子。” 这万掌柜心中算了一下,觉得靠谱,于是说明了遇到的困难。 原来这万掌柜是开寿材铺的,听说朝廷要和北方辽人开战,预估朝廷会需要大量棺材。 于是借钱买了大量木料,准备吃下这单生意。 但是未曾想,朝廷花钱和辽国人议和了,导致这批木料砸在手中,此时债主上门催债。 毫无办法,只得试试旁门左道。 谭星渊一听,这可难办了,我也不能让京城大批量死人啊! 但是此时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若是这单生意接不了,我这创业导师的招牌算是砸了。 这万掌柜见状,估计谭星渊也只是耍耍嘴皮子,没有什么本事,便决定离开。 那孙半仙,也准备开始起哄,来拆台。 此时,谭星渊做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故作深沉的问道:“万掌柜,你这生意不能只盯着死人啊!” 全场所有人都噗嗤一下笑了。 万掌柜目光错愕,甚至有些恼怒的说道:“开玩笑,棺材不给死人用,难道给活人用?” “格局要打开!来来,听我细言。”谭星渊非常认真的说道。 这万掌柜本不相信,只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作什么妖。 于是谭星渊小声的把方案说了出来。 首先,就是把棺材做成几厘米大小到几十厘米大小不等的规格。 每个小棺材的板都要做成滑盖的,这样手感会比较舒服一些。 并且每个小棺材里面都要刻上“升官发财”的字样。 小的棺材可以在手上把玩。 大一些尺寸,可以收纳物品。 万掌柜听着有些门道,但是依旧有些担心,说道:“棺材就是不祥之物,这样能成吗?” “格局打开,认知就不会有局限,你听我的。”谭星渊再次给了一个不可辩驳的眼神。 万掌柜心中暗想,事已至此,也只能试一试了,反正木头放着也是放着,先做一些试试。 关键是这个法子灵验了,才用给酬金。 万掌柜走后,谭星渊又对对着身旁的乞丐问道:“你们丐帮在京城有多少人?” “估计有两千多人。”那乞丐刘三回答道。 “是否能发动你们丐帮在京城造个谣?”谭星渊试探的问道。 “嘿!你当我们丐帮是没有操守的吗?”刘三大义凛然道。 “二两银子,干不干?”谭星渊诱惑道。 乞丐眼睛一亮,吹嘘道:“听您吩咐,哪怕造谣您是皇帝私生子,都行。” 我去,钱给高了。 于是谭星渊把需要造谣的内容告诉了乞丐。 这谣言就像瘟疫一般,不出五日,京城大街小巷都流行着一种说法,若想升官发财,就得随身佩戴棺材类的饰物。 而就在这时,万掌柜的寿材店,恰到好处的推出了小尺寸棺材的文玩产品。 一时间,产品大卖。 京城街头,人人手中都拿着小棺材把玩。 有头有脸的人,在一起还互相攀比。 我这是紫檀的…… 你那个棺材不行,我这是黄花梨的…… 你们都是弱鸡,我这是金丝楠的…… 以至于万掌柜靠着这个不仅收回了本,还大赚了一笔。 最后激动的多给了谭星渊五两银子作为酬金。 一时间,谭星渊这个创业导师的名号,响彻整个京城。 而找谭星渊指点迷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醉春楼的老鸨见状,热心的腾出一间空房,作为他的办公之用,连房钱都免了。 一日,皇宫内。 长公主赵紫凝一身白色宫裙,立在龙书案旁,指导着年幼的皇帝批改奏折。 这个皇帝年纪十岁,是大肃国皇家最后的血脉。 这几年,大肃国国运不济。 三年已经驾崩了三位皇帝。 自从长公主的父皇肃武帝驾崩后,太子继位,不到一年,便离奇死去。 由于没有子嗣,二皇子继位,同样一年不到,也暴毙身亡。 如今这是皇三子继位。 而肃武帝子嗣不昌,只有三儿两女。 若是眼前这位年幼皇帝再遇不测,那么国事必将危矣。 而如今后宫太后也已经崩亡,只得由刚刚二十岁的长公主主政后宫,并且辅佐幼帝。 待到批改完奏章后,长公主俏指捏了捏眉心,一副愁云挂在眉梢。 如今大肃朝内忧外患日盛,令她烦恼不已。 长公主对着女官问道:“近日,京城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身旁女官依云上前,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公主,近日京城内来了一个奇人,号称创业导师,商贾只要经他指点,一定能日进斗金。” 长公主眉头稍展,急切道:“还有此等高人,今在何处?” 第3章 微服私访 女官依云俏脸微红,支支吾吾道:“在一处青楼内。” 长公主赵紫凝一脸错愕,犹豫片刻。 但是想到国事日渐衰落,若是能有机会遇到高人,去一趟青楼又何妨呢? 于是长公主和女官两人乔装打扮成公子哥模样,乘着马车便去了醉春楼。 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到了醉春楼。 不过女官却和一人争执起来。 “客官,这边停车,一个时辰十文钱,请缴纳停车费。”一个门童说道。 “京城之内,你凭何收我十文钱?”女官不忿道。 “您这马车停的是醉春楼的地界,而且这马要是拉了,我们还得帮忙处理呢!”门童解释道。 这时长公主也探出了头张望。 只见醉春楼四周,用白线画出一个一个方框,此时十几辆马车已经停了进去。 这样看去,整整齐齐,比起其他店铺周围乱停乱放,并且一地马粪,这处的市容市貌倒是不错。 于是长公主说道:“无妨无妨,给他十文便是。” 女官虽然不甘,但是此时也不得不从了。 于是摸出十文钱,递了过去。 那门童双手接过钱,微笑道:“若是再加十文,还可以给您的马喂上草料。” 女官给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让门童自己体会。 那门童毫不在意,依旧礼貌的引导着马车进入车位。 此时女官心中忐忑不安,虽然长公主命她把京城中的所见所闻如实上报。 但是,如果今日这个创业导师不靠谱的话,岂不是浪费了长公主的时间? 关键这个人还在青楼中,能靠谱吗? 女官局促不安的跟随在长公主身后,向着醉春楼走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门两边各站着四名青楼女子,穿着暴露。 而且左边的女子,从脚到大腿紧紧的裹着黑色的渔网,右边的女子裹着白色的渔网。 长公主很是好奇,对着女官小声问道:“这是何意?” 长公主常年在深宫内,皇宫之外的事情自然都是女官知晓。 不过此时女官也是不解,只能勉强解释道:“用渔网裹在腿上,应该是体现女子勤劳的本质。” 长公主微微颔首,但是眉头依然因为疑惑而紧锁着,“那为何两边各裹着黑白的渔网?” 女官一脸痛苦,这个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不过此时醉春楼的老鸨见两人盯着姑娘们的腿看,于是甩着手中的手绢,上前招呼道:“两位公子定时对本店姑娘们的腿感兴趣,我告诉你们,这叫黑白双煞阵,专门勾住男人魂魄的。” 女官睁大双眼,勉强点着头,这个已经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而长公主则是俏脸微红,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假装镇定。 老鸨心中暗想,这两个定是生瓜蛋子啊! 准备上前撩拨一下。 于是伸手就要往长公主肩上搭去,女官眼疾手快,立马挡在长公主身前,警惕的看向老鸨。 老鸨尴尬一笑,说道:“二位公子有相中的姑娘吗?”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来找那位创业导师的。” “原来是来求财的,上楼左拐,走到底,便是谭先生的房间。”老鸨依旧热情招呼着。 长公主谢过老鸨后,边向楼上走去。 老鸨还继续招揽着生意,说道:“若是在谭先生处消费后,在本店继续消费的话,一律打八折。” 说罢看着两为公子的背影,以老鸨这种阅人无数的本领,敏锐的发现,这二人不是男人,定时姑娘。 若是问如何判断的话,就是看走路时候,臀部摆动的幅度。 老鸨不解,两个女子打扮成男人模样,这是为何? 于是命人把这个消息偷偷告诉谭星渊。 老鸨子所以如此看重谭星渊,那是因为这是她们醉春楼的财神爷。 自从搞了黑白双煞阵后,生意果然大好。 可是醉春楼可以搞,别的青楼也有样学样。 一时间,京城青楼都开始模仿。 以至于把卖鱼网的掌柜干懵了,他很傻很天真的认为,京城青楼生意不好做,都开始让姑娘们下河捕鱼了? 于是老鸨继续求计与谭星渊。 谭星渊又把splyer引入进来,接着又打造了御姐、女王等各式风格,不断提升醉春楼的软硬实力。 以至于醉春楼短短时间内,成为京城青楼界的天花板。 女官引着长公主上了醉春楼的二楼。 不过一路上所见所闻,更是令长公主疑惑不解。 她们发现,有的青楼女子穿着和官府衙役相似的衣服,有的穿着读书人的长衫……这是后世那种制服很诱惑的套路。 有的穿着黑白色长裙,边上还带着一种复杂的白色花边,当然那是后世的女仆装。 还有深蓝色的的短裙,当然那是后世的jk。 而且有的房间装潢的像公堂一般,有的房间装潢的像监狱一样…… 这一切勾起了长公主满满的好奇心。 于是走一路问一路,搞得女官一头黑线,已经无力编下去了。 只是通过身边青楼女子的只言片语得知,这些都是谭星渊出谋划策的结果。 以此满足京城不同客户的需求,叫什么私人定制。 长公主不太懂这些,但是女官却理解其中缘由。 心中暗骂谭星渊内心龌龊不堪,甚至后悔带着长公主来看望这个创业导师了。 在二楼拐角处,已经排气了队伍。 一眼望去,起码十几号人,都是来找创业导师指点迷津的。 女官看这架势,哪有让长公主等候的道理,于是准备分开人群,去插队。 但是却被长公主拦住,既然微服私访,就不能太高调了。 远远看去,一个黄色绣金大旗,上面写着:创业导师。 旗子下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躺在太师椅上,身后一个女子在为他捶背捏肩,还有两个女子蹲在两旁,为他捶腿。 而身前,则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向他诉说着什么,那个年轻人不时的微微点头。 待到中年男人说完后,这个年轻人沉思片刻,而后说了句什么。 那中年男人表情变得欣喜,立刻躬身行礼,接着恭敬的退了出去。 第4章 保就业,促消费 女官怯弱的说道:“公子,这人行为浪荡,估计是个巧言令色之徒,估计没有真才实学,不如回去吧!” 长公主也是未出阁的女子,未经人事,看到谭星渊浪荡样子,也心生厌恶。 但是还是想着看看这人是否有真才实学,于是淡淡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等候了半个时辰,才排到了前面一位。 只见前面这位中年男子,走到谭星渊面前的时候,躬身行礼,而后递来十两纹银。 谭星渊掂量掂量,幽幽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五两银子的吗,怎么多给了?” 中年男子恭敬的说道:“谭先生,按照您的方法,蕾丝花边,女仆装还有那个jk服装,在京城可是大卖,如今赚的颇多,所以多拿些银钱孝敬孝敬您。” 这中年男子是绸缎庄的,之前布匹滞销,问计于谭星渊。 于是谭星渊画了图纸,然后让他为醉春楼的姑娘每人做上各式带蕾丝边的衣服,还有女仆装和jk。 一时间,这种款式立刻抓住男人的心,于是各个青楼竞相效仿。 甚至京城也有很多人人悄悄摸摸的去购买。 谭星渊摸了摸十两银钱,而后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且收下,不过下不为例啊!” 这个逼格装的,简直让人发指。谭星渊暗自调侃着,毕竟大师的水平和逼格是成正比的。 那中年男子又恭敬的说道:“谭先生,如今京城其他绸缎庄都在模仿我,您看还有没有好的办法?” 谭星渊微微颔首,说道:“这就是潮流,没办法,让我再给你画一个款式,保证成本低,利润高。” 中年男人一听如此,立刻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主动磨墨。 谭星渊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而后舒展了一下肢体,便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过了了几笔。 那中年男子拿起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解的问道:“导师,这个像个丁字是什么衣服?” 谭星渊猥琐一笑,而后拍来拍自己的腰部。 身后的三名女子会心一笑。 这中年男子立刻明白了,虽然他不懂什么潮流,但是知道,导师出品,必属精品。 于是从怀中又掏出十两银子。 但是谭星渊摆摆手,义正言辞道:“不可坏了规矩,我向来是灵验之后再收钱的。” 那中年男子听罢,诚惶诚恐,连忙拱手道歉,接着退着身子出去了。 此时的长公主和女官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丁字的衣服是什么样的衣服呢? 不过,下面轮到她们二人,于是收起疑惑,上前接受创业导师的指导了。 谭星渊已经接到老鸨提前通知,知道这二人是女扮男装。 如今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二人。 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其中一人眼神深邃宁静,应该地位高一些。 另一位眼神局促不安,态度微微恭顺,应该是随从。 而且这二人身上散发的香气绝对不是凡品。 大肃朝有些身份的人都会随身带着香囊。 谭星渊身边的青楼女子也会带着低端的香囊,味道刺鼻。 而来求发财之道的也多有富商大贾,他们身上香囊的香气绵延悠长。 但是眼前这两位身上的香气,是那种空谷幽兰般的意境,宛如鹤立鸡群一般,以此来看,眼前二人身份贵不可言。 身份越是高贵,谭星渊越是要把逼格拉满。 于是依旧保持在太师椅上半躺的姿势,而后淡淡问道:“二位所问何事?” 长公主表情肃穆,语气冷清的说道:“在下想寻个求财之道,除了赚些钱财之外,还能造福一方百姓,不知先生可有良法?” 这才是格局啊!谭星渊暗自赞叹。 然后略微思索。 以自己21世纪浅薄的经济学观念胡诌道:“公子当发展手工业,增加百姓就业,若是手工业一旦做大,那么上游原材料的采购,生产工具的制作又会带动另一批百姓就业,而且下游的销售同样也会增加百姓就业。” 谭星渊悄悄观察了一下眼前二人的表情,此时她们已经认真聆听起来,想必被自己的大而空的话套住了。 于是谭星渊继续说道:“若是赚了钱,就要发展技术,提升利润,这样便可以提升百姓的工钱,若是百姓有了钱,便有了消费动力,到时候便能带动一大批作坊,进而让整个大肃朝进入一个良性循环之中。” 说白了,核心思想就是保就业,促消费。 长公主目光略显呆滞,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是从小也乐于学习,若是按照谭星渊的说法,那时候大肃国便是盛世来临。 但是眼前的时局,朝廷内忧外患,若是不行动起来,别说盛世了,估计乱世就要来到。 不过,眼前这个人看着浮夸浪荡,不知靠不靠谱,于是试探道:“先生高才,只是在下家中有些产业,不知如何操作规划,先生可否随我一同视察一番?” 谭星渊眉头皱起,我是那种随便一叫,便随你去的人吗?这降低了我创业导师的逼格了。 虽然眼前二人地位不低,但是女扮男装到这里,是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带着猎奇的心态来我这里戏耍的? 于是谭星渊只是摆摆手,做出一番毫无兴趣的表情。 长公主不以为意,只是向着身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那女官撇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中便掏出钱来塞入谭星渊的手中。 谭星渊微微掂了掂。 才十两便想请我出山,与我的身价严重不符啊! 谭星渊准备把钱退回,但是睁眼一看,这是金子! 是黄金十两! 于是谭星渊微微一笑,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说道:“已经接近中午,正好没有人来,我也坐的乏了,就当出去透透气了。” 女官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不屑。 第5章 九安坊 马车在京城宽大的街道上行驶着。 车内谭星渊局促在狭小的车厢内。 对面二人,一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谭星渊,还有一位则是一脸警惕。 随着马车颠簸,三人尴尬的聊着天。 “先生尊姓大名?”长公主问道。 “谭星渊,二位呢?”谭星渊问道。 长公主迟疑片刻,说道:“赵子然。” 女官瞥了一眼,说道:“赵子齐。” 回答名子竟然也如此犹豫,看来就是胡诌的,我回答了真实姓名,感觉好亏啊! 一段沉默后,女官故意刁难道:“先生常年混迹青楼,却也能想着造福一方百姓,真是佩服。” 长公主不动神色的听着,表情依旧素然。 这不就是说我混迹青楼,不学无术的吗? 谭星渊嘴角翘起,轻笑一声说道:“若无困苦之处,又有多少女儿身愿意签了卖身契进入青楼?我在那里也是为了想办法让这些女子多赚些钱财,早日赎了自由身罢了!” 最后谭星渊还凛然道:“我虽在青楼,却从不与这些女子有瓜葛。” 长公主不解的问道:“难道青楼之中女子都是被逼无奈?” “十之八九吧!这些人的身世,都是一部部血泪史。”谭星渊叹息道。 长公主默然不语,在大肃朝之下,在她看不见的人间暗处,又有多少悲欢离合。 女官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先生说的道貌岸然,但是你在青楼中还让三个女子为你捏肩捶腿,好大的做派。” 谭星渊眉头皱了皱,自己在青楼中的形象的确不在女性心中讨喜。 看来人设崩塌了,得要弥补弥补。 于是解释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三位女子因为家中欠下高利贷,不得已进了青楼,此时家中还有欠款未还,我看着可怜,于是让她们为我捏肩捶腿,以此给她们些小费,就算是多些收入了。” 说罢瞄了一眼长公主,虽然表情依旧素然,但是眼神中流露出肯定之色。 不过那女官依旧有些不忿。 于是谭星想着说些什么,岔开这个话题。 于是说道:“我一贯认为,藏富于民才是富国之本,所以创造就业,增加收入,刺激消费,才能国富民强。” 谭星渊再次观察二位神情,长公主面露欣赏之色,而女官则是一副词穷的无助感。 这一波逼格装的不错,起码99分。谭星渊暗自窃喜道。 此时马车的颠簸更加剧烈,透过车窗,此时两边建筑已经变得极其简陋,甚至是简易的窝棚。 闭塞狭窄的街道上,大部分人衣衫褴褛,还有不少男人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 这辆马车虽然装饰朴素,但是与周遭格格不如。 这应该是京城的贫民窟了。 “这是何处?”谭星渊不解的问道。 “九安坊,这里住着的都是战场受伤的老兵。”女官解释道。 “为国负伤,朝廷应该给予抚恤,为何让这些伤残老兵如此困苦?”谭星渊不平道。 长公主表情略显尴尬,女官也低头不语。 按照常理,士兵为国负伤,应该都有抚恤,可是大肃朝财政紧张,国库空虚,实在掏不出银子来。 长公主内心不忍,从皇家内库中掏出些钱财,在京城东面建了这么一个坊市,把流落在京城的伤残士兵集中在此安顿。 不过皇家也没有多少钱了,只能勉强维持这些伤残老兵的最低生活保障。 至于流落在全国各地的老兵,长公主也是爱莫能助了。 谭星渊见二人语塞,于是继续追问道:“朝廷为何对这些老兵不闻不问?” 长公主面露愧色,说道:“朝廷财政困难,我看不下去,自己出钱收留了他们,但是身单力薄,所以请先生指点求财之法,以此造福这些老兵。” 谭星渊心中暗自推测,对面这二人必是和朝堂有密切关联,否则格局之大,即使是朝堂诸公也望尘莫及。 此时车马缓缓停在一处院落外。 这院子四边都土墙围起来,看着很不起眼。 长公主说道:“谭先生,在下请了一些匠人再此研究制造,希望造出一些有用的物件,望先生入内指点一二。” 这倒是勾起谭星渊的猎奇心理,富家女网罗天下匠人,在此搞研究,不知道能搞出什么飞机来? 于是乎,欣然进了院中。 刚进入院内,便看到十几个匠人,有的打铁,有的在修整木料,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女官高声询问道:“沈先生在何处?” 一个一身黝黑的铁匠见状,立刻躬身行礼,然后说道:“沈先生在后院忙着呢!”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沈先生也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 只见此人三十岁左右,四周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眼神迷离。 这个沈先生不像其他人那么恭敬,态度略显傲慢,只是稍稍欠身向着两位公主施礼。 “这位是天下著名的匠人沈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长公主介绍道。 谭星渊为了保持逼格,也只是微微欠身施了礼。 那沈虚只是斜眼瞥了一下谭星渊,态度极其傲慢。 我去,逼格满满,看来装逼的路上遇到对手了。 长公主对着沈虚介绍道:“这位是创业导师谭星渊,今日请他来指点一下我们作坊如何赚钱。” 沈虚依旧只是斜视一眼,然后不屑的语气喃喃道:“创业导师?” 以至于谭星渊认为,这厮是不是天生斜眼。看来是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人,不然自己的工作很难开展啊! 这时,沈虚夸耀道:“赵公子,最近在下研制的床弩已经成功,若是配发到军中,必能战无不胜。” 长公主眼前一亮,急切道:“快让我看一看。” 于是沈虚拍了拍手,院内所有人都涌进一个仓库内,然后一起拉动绳子。 第6章 杠一杠 随着木制轮子碾压地面产生的隆隆巨响。 一辆长五米左右,宽两米左右的大家伙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家伙有四个轮子,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绞盘,绞盘连接着手指粗的弓弦,车身上还有复杂的机械结构。 沈虚称赞道:“大肃朝自所以战场失利,皆因为敌人以骑兵为主,而且铠甲厚重,往往一阵冲锋下来,便把我方阵型冲散,若是用了我的床弩,则可以轻松化解。” 说罢便指挥手下开始操作起来。 只见四名壮汉推动绞盘,粗大的弓弦嘎吱嘎吱的缓缓拉开,差不多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弓弦才完全拉开。 而后一名壮汉喘着粗气,抱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弩箭放入床弩的槽中。 另一边,在距离床弩百米远的地方,竖向一字排列着三件外族的盔甲。 沈虚伸伸胳膊,不屑的斜了眼谭星渊,然后控制床弩方向,瞄准盔甲,最后扣动扳机。 只听见“嗖”的一声巨响,那支弩箭飞速射出,直接洞穿了三件盔甲。 并且把后面的土墙也洞穿了。 长公主和女官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沈虚不无得意的说道:“这床弩射程在两里,若是排上一排床弩,与敌人的骑兵对弈,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再次嘲讽的斜了一眼谭星渊,而后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说道:“谭先生,你看这床弩制作的如何?” “一般般,勉强有些技艺,不过……”谭星渊一副不过如此的语气,而后故意沉吟不语。 “不过什么?”沈虚语气急促。 谭星渊不急不慢的问道:“沈先生,这一架床弩制作成本是多少?” “一千两。”沈虚说道。 长公主心疼的和女官对视一眼,毕竟上个月刚拨的一千两银子如今都换成眼前这个大家伙了。 谭星渊冷笑一声,说道:“这只是床弩的制造成本,若是换算成实际使用成本,那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字。” 沈虚一副被冒犯的表情,不阴不阳的说道:“哦!那请谭先生算上一算。” “这床弩极为笨重,若是运输起来,起码需要十匹牛马,这十匹牛马加上每日草料,价格就要接近千两了。” 谭星渊说罢顿了顿,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十匹牛马就要增加马夫若干,这个床弩射击一次,起码需要四个人操作,这些人员的军饷也是成本。” 此时沈虚有些气恼,藐视道:“夸夸其谈,这床弩的攻击力才是关键。” “好!再说攻击力,这床弩发射一次需要一炷香时间,有这个功夫,敌人骑兵已经杀出个七进七出了。”谭星渊一语道破。 沈虚气急败坏道:“你懂什么?若是排成一排,定能抵御敌人的骑兵。”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战场上没有个两百台床弩,都无法发挥作用,两百台就要四十万两银子,这只是一支军队的配比,若是在大肃朝的边境线上配上这些,那要花费多少钱银?而且这只是经济账,我还没有说它机动性差的缺点。” 是啊!大肃朝一年财政收入不过五千万两银子,而且已经捉襟见肘,如何能采购这些床弩? 长公主听着连连点头,心中暗想,这谭星渊倒是有几分学识,看来名不虚传。 沈虚被怼的哑口无言,不得已,叫嚣道:“你所说的,我能不知晓吗?我正在制作不用牛马拉的车,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说罢气冲冲的进入仓库中推出一辆奇怪的四轮车子。 车子前端车辕上绑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而在车身对应之处也有一块黑色的石头。 沈虚四下看了看,得意的说道:“谭先生说的,我已考虑,诸位且看,这车名曰木牛流马,不用牛马拉,便可自行行走。” 谭星渊吃惊的看着眼前这辆车,满脸疑惑,正准备上前观察,却被沈虚拦住。 而他继续侃侃而谈,说道:“这个车目前还在理论阶段,是个概念车,一旦研制完成,那么这床弩也就可以自行行走了。” 长公主和女官此时一脸期待的看着这车。 长公主已经幻想着,若是这车研制成功,那么以后运送粮草岂不方便了? 我去,竟然是个概念车,之前有一个这样造车的人,还在漂亮国呆着呢!谭星渊内心吐槽道。 不过谭星渊看着那石头甚是熟悉,心中有了猜想。 于是捡起地上一块碎铁片朝着车辕上那块黑色石头扔去,只听见“当”的一声,铁块被黑色的石头牢牢吸住。 “沈先生是想用磁石阴阳相吸的特质让这车行走的吗?”谭星渊问道。 沈虚一脸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知道其中奥秘。 不过谭星渊不给沈虚解释机会,直接说道:“这绝无可能。” 沈虚感觉今日运势太差,怎么碰倒这么一个货,老是抬杠,难道是杠精吗? 于是不屑道:“今日倒要领教领教了。” 此时院内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毕竟沈虚是这里的精神领袖,如今来了个年轻人敢挑战他,甚是好奇。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因为能量守恒。” 看众人不解,谭星渊继续解释道:“以太阳为例,地上的草儿吸收太阳能可以成长,牛羊吃了草儿可以长大,人吃了牛羊才有能量运动,你这个车子没有能量输入,靠着磁石,它怎么自行运动?”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沈虚表情怪异,半张着嘴,仿佛世界观已经崩塌。 谭星渊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而且沈先生的整体思路就是错误的。” 沈虚表情痛苦,仿佛被扎心一般。 谭星渊举例子说道:“历史上有一个老毛子国,因为发展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反而忽略了轻工业,即使有几百万的超强军队,最终也灭了国。” 长公主神情为之一震,立刻问道:“谭先生,这老毛子国是什么时代的?” 谭星渊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长公主,无奈说道:“不要在意细节,如今大肃朝财政紧张,朝廷根本无力采购床弩这种耗费钱银的武器,不如多发展一些民生方面的产业,以此藏富于民,百姓富了,朝廷也就有钱了。” 沈虚此时痛苦的张大嘴,一言不发。 而长公主了解朝政,自然知道谭星渊说的是至理名言,如今真的相信这人倒有些真知灼见。 正在此时,沈虚表情扭曲,独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宛如冥想一般。 现场鸦雀无声,熟悉沈虚的人都知道,他已经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而谭星渊则靠近女官,小声问道:“这位沈先生是什么来头?” 第7章 牙膏 女官此时对待谭星渊表情复杂。而后征询的眼神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颔首,女官这才小声的把沈虚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 原来沈虚是工部的郎官,此人不善诗赋,却好巧匠之术。 不仅兴修水利,还设计了京城内的几个硕大建筑。以此闻名天下。 不过沈虚不满足于世间已有之物,开启疯狂探索模式。 比如想着为大肃朝打造一支鸟军。也就是空军。 于是不断的模仿鸟的飞行。 结果自己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躺了半年才好。 后来又研究从阳光中如何提炼黄金。 他的理论是,阳光就是黄金的另一种形态,如果把阳光进行冷冻,便能得到黄金。 于是挖了大量的地窖,存了大量冰块,然后用水晶把阳光折射进去,可是耗费钱银无数,最终无果。 …… 这货是个人才,只是把科技树点歪了啊! 谭星渊接着问道:“他是朝廷中的官员,为何流落至此?” 女官掩面而笑,说道:“他把户部银子糟践完了,又去兵部,说是研究超级兵器,结果没有研究出成果,又把兵部的银子糟践光了,所以被御史弹劾,丢了官。我家公子惜才,收留了他,让他在这里搞搞研究发明,希望能有所收获。” 谭星渊睁大双眼,这货绝对是千年修炼成的吞金兽啊! 不过看向陷入冥想的沈虚,满是歉意,这厮不会被自己搞抑郁了吧! 此时长公主长叹一声,问道:“谭先生,还望指点迷津,告诉我等一个求财之道。” 谭星渊略微思索一番,说道:“这个好办,多研究一些关于民生方面的东西,比如……” 谭星渊想到穿越来此,最不方便的就是卫生习惯,比如洗漱用的牙膏、牙刷、香皂。 大肃朝虽然也有些替代品,但是品质相差太多。 比如,古人刷牙,上层社会用一种昂贵的牙粉,配合马尾毛做的刷子。 价格昂贵不说,刷的效果就像是塞了一嘴沙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加入大量的香料,使得气味芬芳。 底层人民,好一点的把柳树条咬碎,然后蘸着木炭刷牙,最次的顶多是漱漱口,就当是完成口腔卫生了。 于是谭星渊接着说道:“比如牙膏,制作出来,推向市场,不仅能赚到钱,还能提升国人口腔卫生。” 长公主有些失望道:“如今市面上已经有牙粉了,这牙膏又是何物?” 谭星渊刚要解释,此时沈虚忽然大喊一声:“我顿悟了,谭先生,我明白了你说的能量守恒。” 谭星渊一脸疑惑,问道:“沈先生,你这是顿悟了什么?” 沈虚摆摆手,说道:“能量守恒的说法,让我有了新的研究方向,不过你说的牙膏我早已研究出来了。” 顿悟了?看你表情,分明是要再次把科技树点歪了啊! 不过谭星渊不理会这个,只是问道:“为何不把牙膏投入市场?” “呵!小物件,上不得台面。”沈虚再次装逼了。 “小物件?京城如今有百万人口,每人每日要刷牙,若是推广到大肃朝各地,想一想,这个牙膏每天就有多少进项?”谭星渊分析着。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若是如此,那不是日进斗金,应该是日进万金啊! 可是沈虚淡淡的说道:“我制作这个牙膏,那是因为我用市面上牙粉不舒服,但是大肃朝又不是人人都刷牙。” “那就把刷牙变成和喝水吃饭一样不可缺少的习惯。”谭星渊正声说道。 这话倒是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若是大肃朝人人都能刷牙,那么这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岂不是真能赚大钱? 看来这创业导师的称号,的确名不虚传。 现在再看沈虚制作的那些华而不实,莫名其妙的东西,实在是看不下去。 于是长公主做了一个决定,说道:“谭先生可否来管理这个工坊?” 谭星渊暗自思考。 通过接触,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公子哥绝对是贵不可言的大人物。 那么这个作坊可就有了官方背景,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国企,自己成为国企管理者,这个不比在青楼中指点别人做生意强? 况且,日日泡在青楼中,而且没有杜蕾套,只能压抑着躁动的荷尔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长公主见谭星渊没有回答,以为是条件不够优厚,于是说道:“谭先生,若是愿意来此管理,我愿分你一成的干股。” 国企一把手,外加一成干股,爽啊! 不过谭星渊还是正色道:“在下视金钱如粪土,只是这产业能造福于民,才是我看重的。” 女官一脸嫌弃的看向谭星渊,不装会死吗? 谭星渊敏锐的觉察出女官的轻蔑之色,于是用一个肯定的眼神回复,不装的确会死的。 沈虚此时却不服道:“这谭先生虽然有些见识,不过也不至于接手这个工坊。” 是啊!沈虚才是这个作坊的精神领袖,如今来个和自己一样喜欢装的年轻人,还是杠精,他当然不服啊! 但是谭星渊在一旁想道,这毕竟是自己将来的同事,况且论技术,还要靠他。 于是谭星渊立刻说道:“沈先生乃是天下奇才,我觉得让他做技术总监,专门负责研发与生产。” 沈虚一听眉开眼笑,毕竟这家伙才是真的视钱财如粪土。只想搞搞研究与创造。 于是一切顺利,沈虚便去拿他的牙膏与众人看。 这牙膏色泽洁白,和后世的牙膏很像。 谭星渊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味道除了一些咸味以外,便没有了其他味道。 而且摩擦度不够,毕竟刷牙的过程就是一个抛光的过程,需要一些微小颗粒对牙齿进行打磨。 沈虚见谭星渊眉头紧锁,于是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第8章 鲍鱼不能吃太多 于是谭星渊把这牙膏的不足说了出来。 沈虚一脸不屑,不再说话,在他看来,在牙膏上耗费精力,简直辱没了他的名声。 谭星渊后悔自己答应的早了,没想到眼前这货是个随时撂挑子的犟驴。 但是长公主显然不理会这些,只是掏出八百两银票,作为作坊的启动资金。 不过,长公主掏出银票的时候,显然表情有一些痛苦。 毕竟皇家也没有多少钱了。 如今这情形,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觉得自己草率的谭星渊悻悻然的乘着马车回了醉春楼,不为别的,只为和醉春楼的姑娘们道个别。 一路上,谭星渊准备摸清这两位女扮男装的底细。 可是这二位守口如瓶,只是那名女官叮嘱道:“我家公子平日很忙,遇到什么时间还需要谭先生自己斟酌。” 听罢谭星渊郁闷至极,又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是自己已经应允,不好再反悔。 回到醉春楼,谭星渊向老鸨说明自己就要离去。 那老鸨悲痛至极,那感觉就像青楼的头牌被人挖走一般。 老鸨说道:“是不是上午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把你勾引走了?” “那不叫勾引……” 未等谭星渊解释,老鸨又许诺道:“谭先生,你要姑娘,我们这应有竟有,一年365天,不带重样,还不收费!” 我了个去,一年365日,这不是福报,这是男人的地狱啊! 想到这里,谭星渊打了个寒颤,解释道:“张,我又没有离开多远,就在九安坊,有事找我便是。” 老鸨见留不住,只得晚上把妓院关门谢客,然后把青楼姑娘召集起来,集体为谭星渊设宴送行。 一百多号青楼女子围着谭星渊推杯换盏。 这场面简直是狗血至极。 酒桌上,谭星渊心事重重,还想着如何解决牙膏缺点的问题,无心喝酒。 这时青楼的头牌姑娘玄姬,见谭星渊不喝酒,于是不断的把鲍鱼从壳中剔出来,喂给谭星渊。 美人亲自把鲍鱼喂到嘴边,哪能拒绝? 只是一群姑娘见状,也纷纷喂食。 谭星渊一时心塞,吃了她的,就不能拒绝别人的。 一时间几十个鲍鱼下肚,也受不了。 “诸位小姐姐,你们不必用鲍鱼把我撑死吧!”谭星渊实在受不了,说道。 玄姬轻笑一声,娇声道:“我们姐妹们打了赌,看看谁能先得了你的身子。” 谭星渊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这个和鲍鱼有关系吗?” 诸位姑娘一起笑了起来。 老鸨透着半老徐娘之色,调侃道:“谭先生有所不知,吃多了鲍鱼可以让男人更有男子气概。” 谭星渊秒懂,在这个环境中,真是无语了。 不过忽然,他看到桌上的鲍鱼壳,想到了一个浅显的化学知识。 贝壳是碳酸钙组成,只要把贝壳研磨成细粉末,加入牙膏中,那么清洁效果就能提升。 起码牙膏的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一个。 是个好兆头,谭星渊一时心中舒畅。 于是端起酒杯和众姑娘畅饮起来。 反正古代的酿酒工艺落后,酒精度数低,所以谭星渊也不在意,和姑娘们推杯换盏起来。 众姑娘见状,气氛也搞了起来。 吹拉弹唱应有竟有。 谭星渊看着眼前,穿着女仆、jk的姑娘,在酒精的刺激下,昏昏欲睡。 待到第二日醒来后,谭星渊抑郁了。 昨夜酒醉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更抑郁的是,竟然是在酒醉之后,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不是等于什么都没有做吗? 看着眼前一百多具玉体横陈,谭星渊怅然若失了起来。 该失去的总该会失去。 勉强起身,感觉腰好疼啊!而这些姑娘们却呼呼大睡,这些职业选手,此时也疲惫不堪。 看来鲍鱼不能吃太多。 于是谭星渊挥挥衣袖,只带走几片鲍鱼贝壳,便离开了醉春楼。 刚出门,便看见刘三那个小乞丐迎了上来。 “谭先生,您行行好,给想个招吧!最近这钱越来越难乞讨了。”刘三哭诉着。 谭星渊上下打量了一下,此前让这乞丐在身上涂上血迹,以此来装惨,可是如今身上却没有了血迹。 于是不解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惨就是你们乞丐的逼格啊!”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我按您交待的方法扮惨后,每日是能多乞讨些铜板,但是好景不长,从城西那边来了一群乞丐,他们假装断胳膊断腿,在此乞讨,我这便一日不如一日。” “你傻啊!他们能装,你不能装吗?”谭星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三。 “哎!我也装过了,只是他们后来玩真的了,自己把自己胳膊腿打折,还叫嚣着,谁能比我惨?”小乞丐无奈道。 谭星渊看向不远处,自己曾经发家的地方,如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乞丐,身上人人带伤。 这也太卷了吧! 谭星渊不禁想起前世,作为一名享受996福报的社畜,每日都要纠结下班后继续加班多长时间,才在老板面前显得自己更加勤劳。 以至于同事之间内卷起来,比起谁最后下班。 往事不堪回首,看来内卷是人类的主旋律。 谭星渊看着可怜的刘三,忽然回过味来,于是骂道:“你小子,有手有脚的,干嘛做起乞讨的营生?” 刘三叹气道:“我们这些乞丐,大部分都是住在青州的农名,由于西戎国老是来打劫,我们过不下去,逃到京城,没钱没本事,才流落做乞丐的。” 西戎国是大肃朝西边的蛮夷之国,平日靠着定期来大肃朝打劫为生。 谭星渊叹了口气,说道:“哎!给你个营生吧!” 刘三一脸期待的看向谭星渊。 谭星渊拿出鲍鱼贝壳,说道:“认识这个吗?” “认识啊?”刘三不解的回答道。 “以后你在京城各处饭庄外收集这种贝壳,然后送到九安坊内一处巨大的院子里,一斤算你一文钱。”谭星渊说道。 第9章 薄荷 京城东都内,云集着大官与商贾,所以餐饮业很发达。 而且海鲜也是比较普遍的吃食。 所以在饭庄外的垃圾堆里,会有不少扔掉的贝壳,而这正是谭星渊所需要的。 向刘三交待后,谭星渊雇了辆马车,便去了九安坊。 进入作坊内,却不见沈虚的人。 谭星渊大声问道:“沈先生在哪里?” 一位打铁的工匠见到是谭星渊,立刻态度恭顺起来,说道:“沈先生在后院晒太阳呢?” 说话的同时,表情却十分古怪。 “晒太阳?”谭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此时正是炎炎夏日,晒太阳?难道这货还喜欢日光浴? 那铁匠支吾道:“自从昨日你们走后,沈先生就一直在晒太阳,今天太阳升起后,又开始晒太阳了。” 这样晒下去,岂不是晒成人干了? 谭星渊好奇的想到后院去看看沈虚在作什么妖。 不过刚要迈腿,便看见沈虚从后院冲了出来。 此时这家伙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皮肤被晒得通红。 沈虚先是怨恨的瞪了一眼谭星渊,而后飞也似的跑到水缸边,大口灌着水。 谭星渊此时有了改善牙膏的配方,于是急着走到沈虚身边,说道:“沈先生,我有一个方法让牙膏有更好的清洁效果。” 沈虚只是哀怨的瞥了一眼谭星渊,而后继续灌着水。 沈虚这人一直就是怪怪的一个人,谭星渊不纠结这些,毕竟自己管理这个作坊,格局总要大一些。 于是拿出鲍鱼的贝壳说道:“可以把这些贝壳磨成极细的粉墨,掺进牙膏中,那么刷牙的效果就会更好了。” 沈虚咽下一大口水后,鄙夷道:“我信你个鬼,你个耍嘴皮子的坏得很。” 谭星渊一脸问号,这沈虚今日怎么了?若是女人的话,一定是大姨妈来了,这货难不成是大姨夫来了? “沈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谭星渊不解道。 “你不是说能量守恒的吗?”沈虚质问道。 谭星渊点点头。 “你不是说太阳是能量的来源吗?”沈虚继续质问。 谭星渊继续点头。 “但是……但是……”沈虚憋红了脸。 “但是什么啊!”谭星渊催促道。 只见沈虚表情决绝的摘下帽子,怨念的看着谭星渊。 谭星渊只觉得眼前一片绿色晃过,定睛一看,以至于谭星渊的人生观碎了一地。 只见沈虚头上一根毛发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盛的绿色植物。 而且头皮上还渗出点点血迹,很明显,这家伙是把头皮割开,然后把绿植的根植入头皮的。 谭星渊眉毛抽搐着,这货对自己太狠了啊! “沈先生,你这是?”谭星渊不解道。 沈虚一脸悲愤的说道:“你不是说什么地上的草儿吸收太阳能可以成长,牛羊吃了草儿可以长大,人吃了牛羊才有能量运动,若是如此繁琐,世间倒有多少人挨饿,于是我便想着把绿植直接种在头顶。” 沈虚沉吟了一下,看着因为憋笑而一脸的通红的谭星渊,歇斯底里的说道:“若是此法成了,天下就不会有人挨饿。可是我这样晒了两天的太阳,肚子却饥饿难耐,足见你所言都是假的。” 高啊!你这是省去中间商赚差价了啊! 谭星渊一时无语凝噎,毕竟这家伙再次点歪了科技树。 面对着沈虚咄咄逼人的眼神,谭星渊想着如何解释。 此时一只看家护院的土狗从茅房走了出来,并且还舔着嘴唇。 谭星渊灵机一动,说道:“沈先生,草木可以吸收太阳能,但是人不能啊!就像这狗能吃屎,你能吗?” 此言一出,沈虚眉头拧成两个疙瘩,明显是在认真的思考。 忽然,这货眼神变得犹豫,脸上带着为科学献身的冲动,迟疑的走向茅房。 这货要干嘛?不会是要…… 谭星渊一把拉住沈虚,大吼道:“吃屎填不饱肚子的。” 这一吼才让沈虚回归理智,不过也引来众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皆忍俊不禁。 沈虚失了面子,无地自容。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带动着沈虚头上的青草跟着舞动起来,那状态极其诡异与滑稽。 不过随风而来的还有一股清新熟悉的味道。 竟然是薄荷! 谭星渊再次看向沈虚头上的青草,竟然是薄荷草! 谭星源情不自禁的伸手扯下一棵,不过由于根是植入头皮的。沈虚也跟着惨叫一声,而且头皮上还流下了鲜血。 谭星渊抱歉的看了一眼这货,然后把这绿草送进口中,尝了一口,的确是薄荷。 若是把这个也加入牙膏中,那么岂不接近后世的牙膏了? 谭星渊大喜,激动的问道:“这是薄荷吗?” 沈虚捂着头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不值钱的野草,到处都是。” “用这个薄荷草加入牙膏中,那么就能清新口气,快安排人开始做啊。”谭星渊急切道。 沈虚心中还充满着怨气,于是一言不发。 “沈先生?沈大师?”谭星渊谄媚道。 可是沈虚依旧摆着一副臭脸。 “赵公子可是交代了,这里由我管理,到时候出了岔子可不好。”谭星渊只得把那个女扮男装的赵公子摆了出来。 没法子,沈虚只得屈服。 于是招呼起手下的工匠开始干活。 虽然这个沈虚脾气古怪,而且时常点错科技树,但是一旦有了方向,做起事来还是极其靠谱的。 至于手下的工匠也是技术精湛之人。 首先他令人把贝壳碾碎研磨,而且还做了极其细密的筛子进行过滤。 最终把贝壳碾磨成面粉一般。 然后命人把草木灰浸入水中蒸煮,而后过滤,以此获得碱水。 同时把贝壳粉末和薄荷加入到食盐中蒸煮。 最后再把碱水倒入蒸煮好的食盐中搅拌,一直搅拌成膏状,牙膏便做好了。 沈虚还按照不同配比,做了好几款牙膏,以此确定最佳的配方配比。 谭星渊则不管这些,自己选择了一间上房,睡去了。 昨夜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太累了,呼呼睡了去。 第10章 招工 第二日一早,谭星渊醒来后,便开始试用沈虚制作的好几款牙膏。 最终选择了其中一款,使用感觉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牙膏。 这不免让谭星渊有些飘飘然了。 毕竟他已经做过市场调查。 大肃朝市面上的牙粉,价格最低的是一百文一盒。 而沈虚生产的牙膏,成本基本可以控制在二十文左右,那么定价就可以控制在五十文之内。 从市场需求上看,京城百万人口,其中只有不到一成的人有刷牙习惯。 若是自己生产的牙膏普及推广开,那么光京城一地,一月的利润便能有两万多两。 那么自己占一成股,每个月便有两千多两的利润。 若是推广到全天下,这数字简直不敢想了。 谭星渊喜不自胜,于是赶紧找到管账的账房先生,支取钱银采购生产原料。 账房先生姓钱,手中拿着算盘拨的噼啪作响。 “谭先生,要支取多少银子?”钱账房问道。 “先支取500两,剩下的过些日子再支取。”谭星渊说道。 钱账房“嗯”了一声,但是沉吟片刻说道:“不过账上只有五百两了。” 谭星渊一脸狐疑,看着眼前这个人五人六的钱掌柜,难道这一日就自己昧下三百两银子了? 毕竟赵公子拨款八百两银子的啊! 钱账房见状立刻解释起来。 原来,九安坊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赵公子出资建设的,收流了流落在京城的残疾老兵。 如今九安坊共有两百多户,这个作坊还要肩负着这两百多户人家的食物费用。 所以这三百两便是预留下来的。 看来那个赵公子搞这个工坊,不单纯是搞研究制造的,而且还是做慈善的。 只是为何照顾这些朝廷不管的老兵?而且谭星渊也尝试着在九安坊内打听赵公子的真实身份,可是众人都不知晓。 不过眼前倒是打乱了谭星渊的计划。 因为这剩下的三百两是他准备雇人用的工钱,以及在京城繁华地段开店的费用。 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着便去找沈虚商议采购原材料和如何生产的事宜。 不过沈虚却故意摆烂,说道:“其他的好买,但是那个叫薄荷的和贝壳不好搞,做一百斤牙膏,就要二十斤贝壳粉末和二十斤薄荷。总不能我们天天吃海鲜吧!” 还想吃海鲜?你也配!谭星渊看到沈虚这个状态,就想抽他一巴掌。 不过还是说道:“可以去饭店旁边拣啊!还不花钱。” “切!捡破烂这玩意,谁愿意谁去。还有那薄荷,我们的双手可不是去挖薄荷的。”沈虚故意刁难道,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丝得意。 正在此时,工坊的门被敲响了。 不一会,一个工匠过来禀告:“谭先生,门口来了一群乞丐,说是送贝壳来的。” 谭星渊给了一个嘲笑的眼神,让沈虚自己体会。 只见那位小乞丐刘三,带着几个乞丐,每个人拖着一个口袋,里面满满的装着各种贝壳。 一称重,一共一百斤。 谭星渊按照约定给了一百文钱,并且叮嘱刘三,这个月先送满一千斤,并且一定要保密。 原本还想让这些乞丐去挖薄荷,但是这配方要保密,既然让他们捡贝壳了,就不要他们采薄荷了。 沈虚大眼瞪小眼,这很过分啊! 原本他的计划只是想着消极怠工,让谭星渊知难而退,进而撵他滚蛋,不成想,这家伙鬼点子很多,不好对付。 不过采购原材料之后,就没有钱雇工人,沈虚倒要看看谭星渊如何解决。 谭星渊本想着让沈虚安排工匠们开始生产。 不过沈虚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说道:“我们这里的工匠不会做牙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掉份了!” 说罢还询问的眼生看向众人。 这些人平日里奉沈虚是精神领袖,此时自然配合起来。 不过这点困难难不住谭星渊。。 于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都是工坊的中坚力量,若是诸位努力,年底必有奖金,每人五两。” 诸位工匠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心动,但是这饼画的有些虚无缥缈,所以没有人应答。 谭星渊再次说道:“若是每日能生产五百斤牙膏,那么每个月安排诸位去醉春楼团建。” 诸位脸上露出贪婪之色,男人嘛!荷尔蒙控制的动物。 一名铁匠问道:“谭先生,光凭我们十几人,人手不够啊!” “人手我还会招的,至于你们,是要带领他们生产,若是在军队中,诸位就是排兵布阵的大将,明白了吗?”谭星渊解释道。 众人一听,不仅是管理层,年底有奖金,每月还会去醉春楼潇洒一趟,生活一时有了盼头,纷纷表示愿意效犬马之劳。 沈虚忿忿的说道:“谭先生,诡计多端啊!就算如此,工坊内也没有钱招收工人,我看你如何是好。” 谭星渊自信一笑,说道:“沈先生不必操心这些,只要把牙膏生产好便可以。” 沈虚忽然猥琐一笑,说道:“这个放心,若是真的产量达标,到时候团建的时候,也得带上我。” 谭星渊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真是对他无法产生彻底的恨意,因为这货有点逗逼的特点。 而且这家伙不会耍阴谋,只会玩阳谋。 若是沈虚真想把自己挤走,就说牙膏研究失败便是了,但是他偏偏把牙膏改良出来了。 只是借着工匠们的抵触心理,与谭星渊作对。 可是又被谭星渊几句话瓦解了。 此时,谭星渊倒是觉得这货倒有几分可爱了。 交待完采购事项后,谭星渊便想着招工的事情。 据他的了解,制作牙膏不是什么重体力活,九安坊内这些残疾老兵或者他们的家属,都能胜任。 可是如今没有额外的钱来发工钱,看来只能想出一些鬼点子。 于是在工坊外,谭星渊出了一张告示: 即日起,取消坊内免费食物供给,若想继续获取这些福利,请坊内居民到工坊内报道。 第11章 画饼 很快,消息传遍九安坊。 两百多名残疾老兵带着家属聚集在工坊外。 “老子舍身忘死,现在却要断了我等活路,这是何意?” “把那个沈先生叫出来,给我么一个说法。” …… 人群中开始躁动起来。 沈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出来解释道:“诸位,现在这边做主的不是我了,你们要找就找那位叫谭星渊的,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然后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谭星渊如何收场。 毕竟这帮老兵脾气臭,可不好惹,此时就看看谭星渊如何应对。 而谭星渊则在院中一颗树荫下,扇着芭蕉扇,躺在太师椅上哼着小曲。 工坊内人人窃窃私语,都说这谭星渊不知道天高地厚,惹了这群老兵,就像捅了马蜂窝。 而谭星渊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在他看来,万事都是可以谈的,无非是利益的交换罢了。 待到外面人群的情绪渐渐降下去的时候,谭星渊这才起身走出工坊。 “这位就是谭星渊谭先生,诸位有什么不解的,可以去找他。”沈虚见到谭星渊后,立刻介绍道。 这群老兵把不满的情绪朝着谭星渊宣泄而来。 谭星渊却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只是不说话。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可没有舌战群儒的本事。 更关键的是,虽然这些老兵已经残疾,但是战斗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所以等待众人渐渐安静后,这才解释道。 “诸位,如今坊内资金捉襟见肘,不得不召集各位来此,不过不是断了诸位的生活保障,而是换一种可持续的方法继续维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于是谭星渊把雇佣他们做工的计划告知众人。 众人犹豫不决,毕竟自己是残疾之躯,如何能做工。 其中出来一名老者,年龄五十多岁,脸上一块刀疤,左臂已经缺失,但是身材昂藏,显得孔武有力。 人们都称呼这名老者为齐爷,曾经是一名军官,现在是九安坊的坊正,威望颇高。 至于坊正这个职位,可以参考现代的居委会主任。 齐爷单臂抱拳拱手,对着谭星渊说道:“我等不过是一群废人,能在此苟活已属不易,若是能做些事,倒是极好的,但是我等这些废人,又能做些什么?” 于是谭星渊把做工的事情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不是什么体力活,不过是一些研磨蒸煮之类的活计。 这才打消了人群的疑惑。 这群老兵本身也不想游手好闲,只是残疾让他们找不到营生,若是能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换些吃食,倒也心甘情愿。 齐爷听罢,对着谭星渊深深作揖,接着说起了这些老兵的过往。 而这些事,谭星渊并不知情。 原来在三年前,朝廷财政危机,肃武帝决心彻查天下田亩。 而这便动了天下门阀的蛋糕。 毕竟这些门阀家族瞒报了大量田地,以此逃脱赋税。 以至于朝廷派出彻查田亩的官员无故死去。 肃武帝震怒,于是再次派出官员进地方彻查,并且还派出禁军护送。 至此导致天下大乱,以三大家族为首的势力结成同盟,以清君侧之名发动叛乱。 兵锋直指京城,围困京城三月。 肃武帝亲自上战场,率领禁军与三大家族发生决战。 最终惨胜,而肃武帝也死在战场上。 至此,朝廷不得不与三大家族议和。 这三大家族再次进入朝堂,而田亩也象征性的彻查一下,多报了些数目,草草了事。 而肃武帝战死后,太子即为,一年不到就莫名驾崩。 由于太子没有子嗣,接着二皇子即位,一年不报又离奇驾崩。 如今是肃武帝最后一个儿子即位。 而这些老兵是跟随肃武帝参加京城保卫战的贴身护卫。 虽然为国受伤,但是三大家族把持朝政后,对于这些老兵拒绝抚恤,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这些都是谭星渊不曾知晓的事情。 看来那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必是皇家的人,不然为何偷偷养活着这些老兵。 若是善待这些老兵,岂不是可以博得皇家的欢心? 况且这些老兵为国献身,理应过上好日子。 于是谭星渊思虑片刻后,对着众人宣布道:“九安坊内街坊加入工坊做工,不仅可以获得免费食物,还可以额外获得一份工钱,每人每月一两银子起,多劳多得,不过工钱需要下个月起支付。” 众人一听,竟然还有这个好事,纷纷报名参加。 只是一旁的沈虚大眼瞪小眼,原本想着让谭星渊知难而退,未曾想这家伙竟然把这些残废老兵召集起来,画了一圈大饼后,让这些人甘心加入来做工。 毕竟这些老兵脾气倔强,自己平日里也尽量不去招惹这些人,此时沈虚不得不佩服谭星渊画饼的技术。 谭星渊眼见得招工问题解决,于是打了个响指,把沈虚唤了过来,交待道:“人也招来了,下面劳烦沈先生为诸位安排工作,目前每户只招一人做工。” 沈虚此时被谭星渊一顿操作搞得没有脾气,只得接下这工作。 谭星渊再次躺到树荫下面,想着若是找几个姑娘揉揉肩捶捶腿,那倒是极好的。 没有消停片刻,门外再次喧嚣起来。 谭星渊老大不情愿的起身,前去查看。 只见一个柔弱女子,年龄二十出头,坊内人们都叫她慧儿,是个寡妇,眉目清秀,但是衣衫褴褛,身旁还拖个七八岁的孩子。 这慧儿杏眼微红,在一旁抽泣着,显得楚楚可怜。 而另一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一脸横肉,这人叫张婶,此时叉着腰在一旁指责着。 第12章 年利息1200% “慧儿,不是你张婶子不通情达理,你说你命数不好,来和大家一起做工,不是妨了别人吗?”张婶装出一副说教的口吻。 “那……那就让狗儿做工吧!”慧儿眉目低垂,怯弱的说道。 “你那狗儿鬼大点人,能做什么?岂不是白白赚了工坊的钱?”张婶颐指气使。 慧儿低声抽泣着,抱着自己的孩子说道:“这还让人有什么活路?” 张婶依旧不依不饶道:“我家男人若不是为了救你男人,何至于死在战场上,现在你倒在这里装可怜。” 谭星渊在一旁听着身边人窃窃私语,才知道慧儿的身世。 这九安坊苦难的人太多了,但是慧儿绝对是过的最苦的。 她本是青州人氏,幼时家中还算殷实,但是父亲过早病死。 因为家中只有这个女儿,家产被族人瓜分,母亲也被逼死。 最终慧儿被大伯收养。 说是收养,其实就是在大伯家做佣人,三餐不饱,寒冬不暖的过完了童年。 从她记事起,就是一直在辛苦的忙碌,并且还要会察言观色,不然动不动就会被伯母责打。 待到十五岁的时候,大伯以十两银子把她许给了村上的老光棍。 那老光棍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是慧儿第一次与命运抗争,独自一人逃了出去。 可惜又遇到山匪,被抓上山准备做压寨夫人。 此时齐爷带着队伍来剿匪,这才把慧儿救下。 同时也遇到了那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后来在京城保卫战中,张婶的男人为了救慧儿的男人,死在了战场上。 而后来不久,慧儿的男人因为旧伤复发,也死了。 正因为如此,张婶才如此刁难慧儿。 此时的沈虚在一旁手足无措,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毫无办法。 只是齐爷发声道:“张婶,战场上生死有命,莫要再提了。” 见齐爷说话了,张婶也收敛了许多。 但是眼前慧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若是不让她工作,她该如何营生呢况且说慧儿会妨了别人,对于穿越而来的谭星渊,倒是不信。 于是谭星渊轻声问道:“慧儿嫂子,你会什么活计?” 慧儿立刻抹去眼泪,低着头说道:“奴家之前是绣女,针线活倒是会些。” 谭星渊稍稍思索片刻,说道:“工坊需要些筛子,你可以做吗?” 慧儿用力点点头,紧张的看着谭星渊,生怕错失了工作的机会。 “那好,你就在家做些筛子,具体的规格,沈先生会告诉你。”谭星渊说道。 毕竟研磨贝壳粉末,还有过滤碱水都是需要筛子筛选。 此事交给她倒是合适。 虽然张婶依旧不能平复情绪,但是谭星渊出面说话,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培训的事情就交给沈虚他们安排了。 谭星渊则继续躺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在起来。 第二日,日上三杆,赖在床上的谭星渊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不得已只得起身。 只见工坊内围满了人,沈虚面露崩溃之色,瘫坐在人群中,一副生无可恋的状态。 原来,是沈虚在培训众人如何做牙膏,可是无论沈虚如何讲解,众人还是不得要领。 而这些都是老兵,脾气倔,沈虚也不敢得罪,只得一个人生闷气。 “沈先生,何至于此?”谭星渊把沈虚拉到一边,询问道。 “简直都是榆木脑袋,教了十几遍,还是教不会。”此时身边没有老兵,沈虚彻底放飞自我,口中不断的吐槽着。 此时的沈虚,再次有了撂挑子不干的意思。 这当然不行,谭星渊这个国企ceo还没有正式上岗,怎么能失去技术总监。 于是进一步询问情况。 原来,沈虚是从头到尾把如何制作牙膏的步骤都教了一遍。 可是无论怎么培训,这些老兵,不是把碱水蒸煮时间搞混,就是把贝壳粉末和粗盐配比搞错。 以至于沈虚处在崩溃的边缘。 “沈先生,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每个人只教一个步骤,然后把做成的半成品再交给下个人做,直到把牙膏做好。”谭星渊提示道。 沈虚突然呆住,似乎谭星渊的话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谭星渊接着说道:“这样一来,不仅每个人都精通一个步骤,生产效率提升了,而且也可以为我们的生产配方保密啊!”谭星渊继续解释道。 沈虚神情复杂的看向谭星渊,那表情仿佛再说,为什么这种想法他可以轻松的想出来。 为什么自己这个天底下最强大脑,却想不出来。 进而有了即生虚,何生渊的幻灭感。 在谭星渊的指点下,沈虚把所有人按照工序进行分组,每组单独培训,果然,这些老兵便能培训上岗。 还剩下一些人实在是愚不可及的,就让他们出去采薄荷去了。 第二日,工坊就生产了二百斤牙膏。 谭星渊又设计了包装盒,每盒牙膏二两重,盒身上都刻有“九安记”字样,这样便有了商标。 随着众人生产熟练程度的提升,产量还在不断增加,最终达到日产四百斤。 也就是每日生产出来两千盒牙膏。 不过当初谭星渊承诺,若是日产量超过500斤,就带着这些工匠去醉春楼团建。 以至于沈虚天天琢磨着如何提升产量,但是目前看,已经达到产量的极限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而京城中还是有一些商贾,从醉春楼张鸨母处得知谭星渊的下落,此时也会慕名前来,以求创业导师的教诲。 当然谭星渊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与指导,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这一日,一大早,谭星渊在九安坊内闲逛着。 忽然街角发出一阵喧嚣,似乎还能听到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谭星渊快步上前,只见在一街角处,围着很多人。 谭星渊挤进去,便看见慧儿紧紧抱着狗儿在哭泣。 身边还站着五个男人,这些人歪戴头巾,为首的是个矮个子,头上还戴着一朵簪花。 一看便是大肃朝的社会人。 而地上尽是摔碎的锅碗瓢盆。 为首的那家伙拧着高低眉,喝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若是没钱,便把你卖到青楼去。” 齐爷上前,沉声道:“这孤儿寡母的,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高低眉见齐爷发话,态度稍稍恭敬了些,但是依旧坚持道:“齐爷,当初这娘么借钱的时候,可是以她身子做担保的,如今要么还钱,要么让她本人和我们走。”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 谭星渊粗略的看了一下,原来两个月前,慧儿借了一两银子,为她死去的丈夫办丧事。 如今账期到了,需要还三两银子。 一个月利息就要一两银子,年利息1200!谭星渊暗自惊叹。 第13章 赔钱 谭星渊以自己当初混迹青楼的经验,自然明白这些放高利贷的把戏。 这些放贷的,并不是单纯的想赚取高额利息,他们是想抄底别人的资产,甚至抄底借债人本身的自由。 以慧儿为例,这高低眉知道她还不上钱,但是慧儿本身长相出众。 于是仗着慧儿不识字,让她在借据上签字画押,若是到期还不上钱,便可以把慧儿拉去卖到青楼,转手就入账20两。 而这些,官府也是承认的。 虽然慧儿借了钱后,没日没夜的工作,接了不少针线活和洗衣的工作。 但是穷人的勤劳是无法让穷人摆脱贫穷,最终还是还不上钱。 这高低眉巴不得慧儿还不上钱,毕竟把慧儿卖入青楼,赚的才多啊! 此时齐爷想着去工坊借些钱,但是自己这些老兵,被好心人安顿在这里,已属不易,哪能好意思开口借钱。 只好卖着面子说道:“是否给我们这些老兵一个面子,再缓些时日?” 高低眉知道齐爷身手了得,但是这毕竟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这些老兵又能如何? 于是不屑道:“尊重你,叫你一声齐爷,但是这不是在战场上,咱们一切公事公办。” 这一句呛得齐爷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气的把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慧儿见状,担心众人被自己牵连,立刻抹干眼泪,对着齐爷哭诉道:“齐爷,托您平日照顾,莫不可再为了我惹上官司。” 那高低眉见状,得意的斜着嘴,催促道:“要么拿钱来,若是没钱,你便跟我们走?” 慧儿红着双眼,满眼的绝望,对着众人磕了三个头,托付道:“狗子命苦,诸位高邻,望看在他死去父亲的份上,照顾好狗子,奴家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诸位。” 说罢,起身,痛苦的说道:“我跟你们走。” 狗子死死抱住慧儿不肯松手。 高低眉一巴掌打在狗子身上,而后恶狠狠的把孩子推倒在地,然后便拉扯着慧儿离开。 齐爷怒火中烧,一把扯过慧儿,自己挡在身前。 其他老兵见状,立刻上前,跟随着齐爷。 高低眉见状,退了几步,胆怯道:“想来硬的?今天若是带不了人,我便到官府告你们。” 齐爷冷笑道:“今日你去不得官府了。” 说罢,握住仅剩的右拳便要上前招呼。 谭星渊见状立刻上前,拉住齐爷,笑呵呵的说道:“去官府做什么,那多麻烦?不就是欠了三两银子嘛!我来还了。” 说罢从袖中掏出三两银子递了过去。 高低眉面露失望之色,责怪的眼神看向谭星渊,毕竟还不上钱,就可以把慧儿卖入青楼,那时候就能进账二十两银子。 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厮是哪里来的?” “我就是一热心群众,见不得别人妻离子散的,再说我这银子难道是假的不成?”谭星渊质问道。 “热心群众?”高低眉不解是何意,但是这银子是真的,只得收下。 “那借据?”谭星渊提醒道。 “以后少管闲事。”说罢把借据扔在地上,便准备离开。 谭星渊捡起借据,认真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撕掉。 转身说道:“那谁,别急着走,还有账没有算清呢!” 众人不知道谭星渊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高低眉瞪着谭星渊,咆哮道:“你还有完没完?” 谭星渊依旧带着笑脸,解释道:“慧儿嫂子欠你们的钱清了,但是你们欠慧儿嫂子的钱还没有还清。” 高低眉一脸惊讶,以至于两只眉毛高度偏差更大了。 “我们欠她的钱?”高低眉说着,差点笑出来,以他讨债多年的经验看,这是遇到傻子了吧! “你看你们把慧儿嫂子家砸了,要不要赔钱?”谭星渊竖起一个手指说道。 众人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啊!砸了人东西,就该赔钱。” 高低眉见这些老兵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而且自己的确砸了一些东西。 于是咬紧牙关,不情愿的点点头道:“这些破烂,不值十文钱,今天大爷我就当打发要饭了。” 说罢,就准备掏出十文钱来。 谭星渊呵呵笑了笑,然后竖起第二个手指,说道:“账还没有算清楚呢!别急,刚才你们拉扯慧儿嫂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这名誉损失费也要赔吧!” 高低眉大眼瞪小眼,不服道:“名誉损失费是个什么鬼?” “哎,别急,还有呢!”谭星渊竖起第三个手指,说道:“刚才你们还打了狗子,并且把他推倒,这个对孩子身体和心灵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个也要赔钱的。” 众人听闻,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个谭先生真老六也! 于是也跟着附和道:“对!是要赔钱,不能让孩子白白被打!” 谭星渊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我们也不讹你,总共赔个三两银子,就了解了。” 高低眉哪吃过这种亏,叫嚣道:“我们这是来要债的,受大肃律法保护的。” “要债也要合法要债,我就不信要债还能打砸抢?”谭星渊接着换了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想赔钱也行,刚才你怎么打的孩子,我们也怎么打你,你看如何?” 齐爷听闻此言,立刻心领神会,于是晃了晃自己仅剩的右胳膊,以此露出肌肉虬结的粗壮右臂,然后挥舞了一下,以至于产生空气划破的声响。 接着淡淡的说道:“谭先生说的对,我就还你一巴掌,保证是轻轻的一巴掌。” 高低眉此时怂了,刚才因为自己是债主身份,所以气焰嚣张,如今还了钱,这些老兵哪还有什么顾忌。 不得已,只得扔下三两银子,然后叫嚣道:“今日这事,没完,你们等着。” 众人立刻起哄,仿佛在战场上获得胜利一般的喜悦。 同时,众人也对这个谭星渊充满了信任。 第14章 洗浴一条龙 慧儿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而脸上也写满了感激,带着狗子不住的向谭星渊磕头。 谭星渊立刻把母子二人扶了起来。 此时谭星渊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首bg,“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气氛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上,看了看手中那三两银子,还是不舍的把银子交给慧儿。 虽然慧儿坚决不收,但是谭星渊语气坚决的说道:“一码归一码,这些钱是那厮赔你们的。” 慧儿嫂子见拗不过,只得权且收下,千恩万谢后,还说道:“欠谭先生的钱,一定还上。” “小事情,不必再提,有了就还,我这也不是高利贷。”谭星渊宽慰道。 真是满满的正能量,就是可惜了自己的三两银子。 慧儿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谭星渊。 至于那高低眉如何报复,谭星渊倒不放心上,毕竟只是一帮地痞流氓罢了。 于是谭星渊遣散众人,让他们继续恢复生产,自己又陷入了思考。 他现在所焦虑的是如何把牙膏卖出去。 首先得有一个店铺,可是工坊资金困难,若是想在京城繁华街区开店,预算不够。 只能退而求其次,就在九安坊附近寻个店铺做起来。 于是谭星渊出了九安坊,在外面的沿街店铺逛了起来。 在大肃朝京城,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坊,坊内主要是住人。 同时还设有七十二个市,市则是商业街区。 其中在皇城外有两个最大的市,分别是西市和东市,这两个市有一些大型批发市场的味道。 而其他市则是靠近坊而设。 九安坊外的市,相对破败一些,毕竟此处是贫民窟,商业相对落后一些。 相了半天,只有一处二层破旧小楼合适,于是找了牙行,以一年十两银子的租金租了下来。 不过谭星渊是以齐爷的身份租的,毕竟齐爷是退伍军官,做些生意还有免税的优惠。 接下来,只是从工坊中找来木匠把小楼简单拾掇了一下。 还挂了一个招牌,招牌上刻着“九安记牙膏专营铺”。 不过仅仅是挂了一个招牌,然后便放在一边。 谭星渊又让工坊内的工匠制作小包装盒,每个包装盒能装两钱的牙膏。 并且包装盒上刻着,九安记牙膏试用装。 谭星渊装备了两万盒这种小包装牙膏,成本核算了一下,要五十两。 他要把这些牙膏全部免费送出去。 之所以要免费送牙膏,这也是谭星渊学习前世那些互联网大厂的营销手段。 用免费的形式吸引流量,然后培养用户使用习惯,最后再收费,便能狠赚一笔。 如果换句话说,就是把韭菜养肥了,再割! 准备就绪,便是要想办法,把这些试用装投入到京城中,试用的人越多越好。 谭星渊立刻想到了醉春楼,于是带着试用装牙膏,便去了醉春楼。 多日不见,醉春楼所在的坊市已经开了好多家青楼。 此地已然成为了京城的红灯区。 而醉春楼规模是最大的,只见旁边一处楼阁也挂了醉春楼的牌子,看来生意做大了啊! 谭星渊所乘马车还没有停稳,便有门童上前代客泊车了。 门童刚准备索要停车费,忽然看见是谭星渊,立刻热情的说道:“谭先生,有日子不来了,张鸨母甚是惦念。” 说罢,就引着谭星渊进入醉春楼,连停车费也不再收取。 刚到门口,那些穿着黑色和白丝的小姐姐们立刻围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呦!谭先生,是不是把我们忘了啊!” “谭先生,今夜不要走了,鲍鱼管够!” 说的谭星渊不由的打了个激灵。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快要让谭星渊有心理阴影了。 正在尴尬间,老鸨摇着扇子上前训斥道:“都好好的招揽生意,没客人你们吃什么穿什么?” 而后又谄媚的说道:“谭先生,你总算来了,现在生意不好做,你看看一条街都是青楼。”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拿手绢掸着谭星渊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这些青楼不讲规矩,不仅学习我们醉春楼的先进经验,还打价格战,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谭星渊愕然,无论什么行业,什么时代都是内卷的啊! 不过既然这样,就能咨询费了。 谭星渊微微一笑,说道:“要不要我指点指点?” 张鸨母见谭星渊这般说,立刻心花怒放道:“那是极好的,正想着找谭先生出谋划策呢!” 说罢,引入内厅,找了僻静处坐下,并且命人奉上茶水。 谭星渊喝了一口茶水后,问道:“旁边那栋楼也被租了下来?” 张鸨母点头道:“是啊!这不想着扩大规模,做到京城最大的青楼。” 谭星渊故作深沉的说道:“不仅要做规模,还要做不同男性的需求,才能吸引不同的客户。” 老鸨张大眼睛,认真听着,就差拿一个小本子记录了。 谭星渊继续说道:“旁边那栋楼可以搞个青楼的衍生产业,比如洗浴足疗按摩。” 老鸨有些不解,问道:“京城医馆都有足疗按摩,而且都是十几年的老师傅做,我们这怎么做啊?”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但是咱总不能就服务一个位置嘛!下半身还有脚呢!”谭星渊调侃着。 搞得张鸨母扑哧笑了出了,内心暗叹这家伙老司机啊! 谭星渊继续提点道:“去医馆按摩的都是身体有病的,咱们这边清一色长腿姑娘为你捏脚按摩,那图的就是放松。” 谭星渊喝口水后,继续解释道:“一进门就是各种药浴安排上,然后让咱们的女技师热情无微不至的服务,要做到家里媳妇都做不到的恭敬,至于技师嘛,简单培训便可以。” 老鸨眼前一亮,不过又有疑惑:“若是这样,不是减少了青楼的生意吗?” “不会!你把两栋楼之间做个连廊,男人到这里放松,而且被技师一顿撩拨,那岂不是生龙活虎,正好从连廊到青楼这里释放能量嘛!”谭星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15章 打造网红 老鸨思路豁然开朗,这样不仅可以吸引一些不愿逛青楼的男子,同时还能让那些逛青楼的男子多花钱享受配套服务,这妥妥的消费升级啊! 况且,谭先生给出的建议,哪里错过,当下便下定决心,敢为人先。 老鸨激动的就要拿出酬金,但是想到谭星渊的规矩,只好试探的说道:“谭先生的规矩不可坏,一旦有了成效后,酬金我再奉上。” “不妨事,不妨事,这次前来,我也有事请张鸨母帮忙。”谭星渊拿捏着态度,即使求人帮忙,也不能降了创业导师的范。 见自己能帮上忙,老鸨立刻热情的应承着。 于是谭星渊拿出九安记牙膏的试用装,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我在做这个牙膏,不仅保护牙齿,还能清新口气,现在拿两千份放你醉春楼里,免费发给来的客人使用。” “免费?”老鸨不解道。 “你没有听错,就是免费。但是一定要让客人看到我们包装盒上的九安记字样。”谭星渊浅笑道。 面对眼前高人,老鸨不敢揣度,只是拿起牙膏闻了闻,立刻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想着手下这些姑娘总是抱怨客人口臭,有了这牙膏,以后服务前,不仅为客人沐浴按摩,在增加一个牙齿养护。 这样客人口气清新,手下姑娘们的服务热情也就提升了,极好极好! 于是爽快答应道:“谭先生,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告别了张鸨母后,谭星渊又去拜访了此前寻求自己帮助的各个掌柜,让他们帮忙把这些牙膏免费送出去。 不过一个上午,这两万盒试用装牙膏便全部送了出去。 这也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让客户试用,但是如何让他们愿意到九安坊这里购买牙膏,又需要继续琢磨琢磨。 回到九安坊后,走在闭塞泥泞的街道,想到刚才醉春楼那里宽敞整洁的大道。 在看看周围如窝棚一般的房屋,简直云泥之别。 若是赚了钱,一定把九安坊打造成全京城最好的坊市。 刚回到住处,谭星渊惊奇的发现,自己单身狗的房屋竟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屋内还有细细簌簌的声音。 奇了怪了,这工坊也没听说有客房服务的啊! 正在谭星渊狐疑之时,只见房内走出一名女子,年龄二十岁左右。 云鬓高束,五官一览无余,脸上未施粉黛,有些苍白,不过透着柔弱的美,一双杏眼低垂,显得楚楚可人。 这颜值,这气质若是不配上夹子音,简直是可惜了。 谭星渊打量半天,才发现,这是慧儿。 “慧儿嫂子,你这是?”谭星渊不解道。 慧儿此时抱着一堆脏衣服,表情略显尴尬,涨红着脸说道:“多谢谭先生解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以后您的家务就包在我身上。” 谭星渊拒绝道:“只是帮了点忙,不必放在心上。” 慧儿嫂子态度认真的说道:“对您是小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就是大恩大德了。” 谭星渊刚想着拒绝,不过想到若是真的拒绝,反倒让慧儿嫂子心中有愧,不如就听之任之吧! 正在这时,谭星渊再次打量了一下慧儿嫂子。 比起原来衣衫褴褛的落魄样,现在倒是稍微打扮了一下,衣服依旧是粗布麻衣,但是穿在慧儿身上,倒是增添了几分贤惠。 这不就是男人心目中好老婆的样子吗? 慧儿见谭星渊这般打量,一时间有些不自在了。 尴尬的解释道:“奴家特意做了身新衣服,只是怕之间的破落样子脏了谭先生的眼睛。” 这话太卑微了,卑微的让人心疼,这是经历过怎样苦难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不过恍惚间,谭星渊有了主意。 于是立刻请慧儿坐下,郑重的说道:“慧儿嫂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慧儿立刻起身,说道:“谭先生,您有事吩咐就是了。” “我想把你打造成一位网红。”谭星渊说道。 “网红?”慧儿不解的重复道。 “额!就是……就是……”谭星渊想了想,继续解释道:“就是把你打造成牙膏西施,以此为我九安坊牙膏的形象代言。” 慧儿似懂非懂,怯生生的问道:“我行吗?” “行!太行了!从今日起,每日只要培训培训仪态气质便可。当然还会有一笔形象代言费给你。”谭星渊鼓励道。 “代言费就不必了,但是仪态气质怎么练习?”慧儿不解道。 谭星渊拍着胸脯说道:“此时包在我身上。” 第二日的时候,谭星渊便带着慧儿去京城的绸缎庄、胭脂铺,为慧儿进行形象包装。 虽然慧儿是拒绝的,但是爱美是女人天性,何况,这也是为了坊内的生意,慧儿虽然不懂,但是也照做了。 至于花的钱,自然是工坊出钱。 回到九安坊后,谭星渊则有板有眼的指导着慧儿的言谈举止。 并且着重培训了如何一边制作牙膏一边透露出女性慧智兰心的气质。 不过最难的,是培训如何刷牙。 当然,自从九安坊开始制作牙膏,谭星渊就强制要求全坊市人学习如何正确的刷牙。 但是谭星渊要求慧儿刷牙的时候,要能流露出贤惠与妩媚的气质。 而这些是计划中最重要的。 可是慧儿天生性格内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达到谭星渊的要求。 谭星渊只好努力的引导:“慧儿嫂子,不能太快,对了,慢点、慢点,嘴巴含住,眼神迷离一些,嗯……” 忽然慧儿嫂子脸上一红,脑袋中出现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那种妩媚的感觉表达了出来,的确撩拨人的内心。 额!好像把慧儿心底的小恶魔开发出来了,但是没办法,擦边球才是流量密码。谭星渊暗自想着。 慧儿嫂子虽然内心有些羞愧,但是为了报答谭星渊,也为了九安坊,这些倒也没什么。 不过另一边,长期的生产投入,已经让工坊财政吃紧了。 九安坊内渐渐有了一些流言蜚语。 而沈虚见状,觉得民心可用,再次有了把谭星渊赶出九安坊的想法。 这一日清晨,谭星渊继续着他的懒觉,但是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谭星渊带着起床气,把门打开,见是沈虚,内心老大不情愿,刚准备吐槽。 但是沈虚却故作紧张的说道:“谭先生,赵子齐公子来了。” 赵公子? 谭星渊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赵子齐,就是当初那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而且是那位看着像随从的赵公子。 不得已,大老板的秘书来了,谭星渊只得快速整理好,前去会见。 此时赵子齐依旧一副男装打扮,看着明显被紧缚的胸部,谭星渊暗暗心疼。 而赵公子身边还围着一群人,此刻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注视着谭星渊。 第16章 质疑 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 谭星渊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一言不发。 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官一脸的敌意审视着谭星渊,面部表情分明再说,早知道你小子就是不靠谱的人。 虽然如此,女官还是做了表情管理,耐着性子问道:“谭先生,近来工坊的工作如何?”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就是银子吃紧,若是能拨些钱来,倒是极好的。”谭星渊见领导派人来,立刻提出要求来。 女官不屑的笑了笑,而后疑惑的“哦?”了一声。 谭星渊暗自想着,最近工作中没有什么疏漏,为何这个态度对我? 未等谭星渊想出什么结果,此时那女官再次说道:“我听说有些流言对你不利啊!” 说罢朝着沈虚使了个眼色。 沈虚立刻清了清嗓子,说道:“赵公子,工坊在谭先生的管理下,的确有了很明显的成绩,目前日产牙膏四百斤。” 说罢,瞥了一眼谭星渊,而后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库存已经快压了四千多斤的牙膏,就是没卖出一文钱。”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以至于众人巴巴的看着谭星渊,希望他给个说法。 “库存太少了,一旦牙膏开售,这点库存两三天就卖光了。”谭星渊胸有成竹的说道。 “照谭先生的说法,一天岂不是要卖出一万盒牙膏?”沈虚两眼眯着,给了一个嘲笑的表情。 “开售当天,保守估计销量是要过万的。”谭星渊认真的说道。 “一天一万盒,痴人说梦话。”沈虚不屑道。 “我的计划是要做爆款。”谭星渊解释着。 众人一听,窃窃私语。 “爆款?难道牙膏会爆炸?”女官一脸紧张。 “额!”谭星渊一脸无奈,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爆款就是开售当天就要卖出一万盒以上。” 女官再次不信任的“哦?”了一声。 而后说道:“这爆款暂且不提,但是你中饱私囊,又作何解释?” 这一问,搞得谭星渊措手不及。 “赵公子,帐房先生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的,我哪有机会搞钱?”谭星渊心中委屈。 帐房先生端着账本,说道:“的确每一笔账都很清楚,但是谭先生从库房中拖走上千斤牙膏,说是要送出去的。” 女官给了一个冷峻的眼神,希望得到谭星渊的合理解释。 谭星渊这时候内心不忿,怒道:“既然把工坊交给我管理,是不是我每一步都要和你们解释一下我的用意,我再次重申,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九安记的牙膏做成爆款。” 女官冷笑一声,说道:“谭先生,故弄玄虚真有一套啊!” 接着挥挥手,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横肉,正是此前刁难慧儿嫂子的张婶。 张婶先是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女官,而后拍着大腿说道:“这谭先生私生活混乱,还对我们坊内叫慧儿的寡妇图谋不轨。” 张婶越说越来劲,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说道:“这慧儿也是个不检点的人,我亲眼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亲亲我我的,甚至还花钱为慧儿置办了一身行头,这钱估计也是工坊出的。” 人群刷的一下看向慧儿。 这个弱女子原本衣衫褴褛,如今衣着光鲜,面容巧施粉黛,还戴了首饰,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账房,谭先生是否支出款项,为慧儿置办衣物之类的。”女官语气冰冷的问道。 “确有其事。”帐房先生说道。 人群中一片哗然。 “谭先生,你不想着把仓库里的牙膏卖出去,自己却拉出去上千斤的牙膏下落不明,还从账上支钱讨女子欢心,你还做何解释?”女官质问道。 慧儿嫂子顾不得脸面,冲上来解释道:“赵公子,谭先生这么做是计划着吸引人来我们这里买牙膏,您可不能错怪了谭先生。” “骚货,你自己不检点,还有脸说话,我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就是想着把大伙的钱私吞了。”张婶在一旁添油加醋。 “谭先生,我看你要不认个错,赵公子兴许能原谅你。”沈虚也在一旁假意劝道。 谭星渊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虚和张婶联合起来,还是想把自己挤走。 于是冷笑一身,而后寻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说道:“赵公子,要不你说个法子,如何能把九安坊生产的牙膏卖掉,或者沈先生,你想办法把这些牙膏卖出去。” 女官一听哑口无言,沈虚做作的说道:“商贾之事,上不得台面。” 谭星渊又对着众人说道:“九安坊一共两百四十五户家庭,诸位有什么好方法让大家快速发家致富的,尽管说,不然没有资格怀疑我。” 女官憋得脸通红,一时间无言以对。 人群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非常之事用非常手段,兴许谭先生的确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只是我等肤浅不曾领悟,赵公子,不妨给谭先生一些时间。” 说话的正是齐爷。 女官原本无话可说,但是此时见有台阶下,于是不甘的说道:“好!我只给你七日时间,到时候,咱们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日售一万盒牙膏。” 谭星渊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淡淡说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但是我有个条件,若是诸位不配合我,到时候出了岔子,责任可不在我。” 女官见状,恶狠狠的说道:“好!诸位全力配合,七日后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结果。”说罢忿忿不平的离去。 众人散去,只有慧儿擦拭着眼泪,上前说道:“都是奴家不好,惹得众人误会谭先生。” “慧儿嫂子,莫要说这种话,七日之后,我定要众人对你感恩戴德。”谭星渊说的掷地有声。 第17章 牙膏西施 第二日,京城莫名出现了一条传闻。 在京城最贫穷的九安坊,住着一群老兵,这些老兵都是当年肃武帝的亲兵,由于在战斗中负伤,如今生活困苦。 但是坊内有一位姑娘,不仅人美心善,而且心灵手巧,人称牙膏西施。 不幸的是,她的丈夫也死在战场上,由于见不得丈夫的战友困苦,于是这位牙膏西施利用祖传的手艺,带领坊内老兵一起制作牙膏,以此让众人摆脱困苦的境地。 而这位牙膏西施每日都会在九安坊市外的一栋小楼内制作牙膏。 这一则传闻,让京城人缅怀起了三年前去世的肃武帝,毕竟这位皇帝当时深得民心。 同时传闻中还包含着,美女不忘初心,勤劳刻苦,带领伤残老兵与命运对抗的励志故事。 要情怀有情怀,要美女有美女,一时间惹得京城好事者争相来到九安坊观瞻。 至于传闻怎么兴起的,当然是谭星渊花了二两银子,让小乞丐刘三带领丐帮弟子传出去的。 一时间,在谭星渊租的二层小楼外,每天都会围着大量的人群。 不过这小楼没有开门,只在二楼的露台上,慧儿一身素色长裙,朴实中带着优雅。 巧施粉黛的面庞上还用面纱遮盖,只露出一双杏眼,透着女人的贤惠与万种风情。 这些都是谭星渊带着慧儿不断练习的结果。 只见慧儿嫂子并不说话,只是坐在二楼阁楼上,手中拿着制作牙膏的工具,装作在制作牙膏。 楼下人群纷纷仰头,小声议论着。 “这姑娘看着倒是宛若天仙,只是不露脸,甚是可惜。” “莫不是丑女作怪罢!” “我看不见得,看身形和气质,应该不差。” “传闻说她会制作牙膏,也不知道这牙膏到底如何?” “前些日子我倒用过一款叫什么九安记的牙膏,还是试用装的,感觉妙不可言。” …… 不过,谭星渊也做了准备,安排人在附近维持秩序,万一遇到什么登徒子之类的,也好制止。 同时还安排了一群残疾老兵,免费发放试用装的牙膏给众人。 人们看到的确是一群伤残老兵的时候,倒是心生恻隐,甚至有人准备掏钱购买。 但是都被这些老兵拒绝,而这一切也是谭星渊安排好的。 他玩的就是神秘。 第一日,差不多来了一千多人。 第二日的时候,前来围观的人就多达三千人。 第三日的时候,围观的人就接近万人了。 而此时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人们争相探究这牙膏西施到底是何人,长相究竟如何? 若是此时有热搜榜的话,榜首一定是牙膏西施,榜二必然是九安记牙膏。 而在第三日的时候,京城又出现了一个传闻: 四日后,牙膏西施会亲自示范如何正确的刷牙,到时候就会掀开脸上的面纱。 并且到时候,九安坊的牙膏会正式出售,据说当天牙膏价格的优惠力度很大。 而这个传闻依旧是谭星渊花了二两银子请丐帮传播出去的。 一时间,京城内不少人都在跃跃欲试,等待着四天后的到来。 一切都按照谭星渊的计划实施着,而他本人则依旧每天睡到中午。 起来就是一壶茶,躺在树荫下,一副混吃等死的躺平样。 不过就在离九安记牙膏开售还有三天的时候,沈虚摇了摇正在昏昏欲睡的谭星渊。 说道:“谭先生,有位叫拉西的人来找你。” 谭星渊正在午睡中,用手不耐烦的挥舞着,说道:“拉稀,就去茅房,找我做什么?” 沈虚清了清喉咙,更用力的摇晃着谭星渊,而后说道:“我说的是一位叫拉西的胡人来找你。” “胡人?”谭星渊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只是揉着惺忪的双眼。 “是的,说是找什么创业导师,估计就是找你的。”沈虚说话有些不耐烦,显然传话给谭星渊,显得自己很掉份。 看来生意来了,谭星渊窃喜,管他什么胡人,只要给钱就是好人。 于是让沈虚把这个叫拉西的胡人带上来。 沈虚老大不情愿,内心想着凭什么让我做随从的活。 “赵公子的话忘了吗?现在一切都要听我的吩咐。”谭星渊威胁道。 沈虚虽然一脸不屑,还是去把那胡人引了进来。 这胡人,碧眼高鼻,金发卷曲,一身黑色长袍,整个人显得极其阴郁。 见到谭星渊后,先是鞠躬行礼,而后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谭先生,您好,我叫拉普拉西,是醉春楼老板介绍我过来。” 拉普拉西,拉稀?这沈虚耳朵实在有些问题,看来以后得让醉春楼那个洗浴中心,开设采耳服务了。 谭星渊微微点头,看来是来咨询的。 生意来了,谭星渊立刻装了起来,于是叹气说道:“哎!本想着躲在这里休息几天,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说吧!有什么事要问的?” 沈虚只觉得这个逼格装的实在让人反胃,不过还是不愿意离开,想着看看谭星渊怎么忽悠人的。 这胡人先是警觉的瞥了一眼沈虚。希望用这个眼神让沈虚自发的离开。 不过沈虚才不理会这套,依旧我行我素的吃着瓜。 谭星渊见状,故意调侃道:“不必担心,这位是我得力助手,信得过的。” 此言一出,沈虚内心更是忿忿不平,但是为了吃瓜,只得忍气吞声。 于是这位胡人说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第18章 撒币之法 这胡人是西域拜天帝教的传教士,此次不远万里前来,就是为了传播天帝教的福音。 不过来到大肃朝已经一月多了,招纳的教徒并不多,于是准备三日后在京城举办传教大会,希望在京城地界招纳信徒。 所以特来请教谭星渊这位创业导师,如何招收更多的信徒。 听到这里,谭星渊不免纠结,毕竟宗教事务不是他的擅长啊! 沈虚见谭星渊努力思索,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位创业导师今天得栽跟头了,毕竟谭星源平日里只是擅长一些做生意的手段,而且都是投机取巧,上不得台面。 若是今日想不出对策,日后必要宣扬出去,砸了他的招牌。 此刻,谭星渊继续试探道:“拜天帝教的教义是什么?” 这个胡人传教士思索片刻后,说道:“信奉天帝,奔向天国。” 信奉你们,岂不是都要挂了吗?连一旁的沈虚都忍俊不禁起来。 谭星渊故作沉吟,长叹一声。 那胡人立刻紧张起来,问道:“沈先生,有何不妥吗?” 谭星渊微微摇头,然后说道:“我们大肃朝百姓,都比较务实,奔向天国太虚了,我们就要实际的,比如说谁生病了,拜你的天帝,就能痊愈,谁想发财了,信仰你,就能发财。” 那胡人传教士忽然顿悟,感受到此前传教的方向都是错误的。 同时心中暗自肯定,这次是找对人了。 谭星渊还强调的说道:“大肃朝不需要信仰,需要的是我拜你的神,你就要满足我的愿望,这叫等价交换。” 那胡人深以为意,不过有些犹豫的问道:“因地制宜,改个教义倒是可以,不过这样能有效果吗?” 教义如此随便改,这传教士信仰不坚定啊! 而且竟然质疑我创业导师的能力,于是谭星渊问道:“你是通过醉春楼老鸨介绍来的,她的青楼生意如何?” 这时,胡人传教士眼前一亮,说道:“京城这么多青楼,就数醉春楼生意最好,现在还有洗浴一条龙,从头到脚把男人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说到这里,胡人明显觉得自己失态了,立刻换回此前做作而又虔诚的样子。 提到青楼,这货说话都顺畅了,还说是京城这么多青楼,就数醉春楼生意最好,看来教徒没有招几个,倒是传教了不少失足妇女啊! 谭星渊此刻已经笃定这个胡人信仰不纯。 于是正声说道:“那醉春楼当初都要关门了,还是我给它指点迷津,才有今天的成就。” 那胡人立刻看到真神一般,恭敬的说道:“还望谭先生指点指点。” 沈虚在一旁一脸嫌弃,心中潜台词就是:忽悠,接着忽悠。 谭星渊心中已经有些对策,说道:“要想快速招收信徒,那就的有钞能力。” “超能力?”胡人脑袋中想着就是宗教传说中的各路大神。 而后摇摇头,表示自己就是凡人一枚。 “我说的是得有钱。”谭星渊点破道。 “钱管够,要多少有多少。”胡人自信满满。 听到这里,眼前妥妥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主,不宰一刀,天理难容啊! 于是谭星渊郑重说道:“我为你制定了一条传教方法,叫撒币之法。” 此时一旁的沈虚正在喝茶,听到这个词,呛得咳嗽不止。 而那个胡人不懂大肃朝的国骂,只是凝眉沉思,希望理解撒币为何意。 谭星渊解释道:“我都替你想好如何传教了,拜天帝教会炼金术,只要信奉我教,便能掌握从太阳中提炼黄金的方法,而传教现场的时候,你做点小把戏,凭空从太阳中变出黄金,然后撒向人群,我就不信招不到信徒。” 沈虚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碰了出来,因为当初自己为了验证炼金术,呕心沥血,花了大把银子,最终搞失败了。 那胡人听着则一愣一愣的,脑袋一时还跟不上谭星渊的节奏。 谭星渊又补充道:“信神这种行为,老百姓哪知道灵不灵,但是只要够壕,自然让人信服。” 那胡人仔细回味,好像是这么个理,于是喃喃道:“这撒币的方法,正是高啊!” 说罢掏出十两金锭,作为拜谢。 谭星渊拿捏着创业导师的架子,说道:“我这规矩是事成才给钱,不可坏了我的规矩。” 那胡人不以为然,说道:“这十两金子是见面礼,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说罢连声称谢,而后才道别。 沈虚看着十两金子,内心懊恼不已,在一旁忿忿不平道:“当初我为了验证炼金术耗费无数银子和精力,未曾想你拿来骗人。” 谭星渊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说罢还晃了晃手中的金子。 此时沈虚满是不屑,在一旁滔滔不绝道:“这些胡人长期居住在大肃朝西部,其中西戎国又长期袭扰大肃边境。这异族宗教到大肃朝来传教,到底安的什么心?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为他们出谋划策,简直就是狼狈为奸。” 谭星渊不想和这榆木脑袋解释,只是闲庭信步走了出去。 第19章 说好的爆款呢 皇宫内,女官把九安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报告给了长公主。 当然,着重点名了谭星渊涉嫌中饱私囊,侵吞共有财产,用公家的钱讨好女人的种种恶行。 长公主此时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听着汇报。 听到此处,双眉紧紧蹙起,不免放下书籍,疑惑道:“我观此人虽然有些放浪,但是不止于此吧!” 女官一听此言,立刻解释道:“这些都是下官在坊中见闻,不敢隐瞒。” 长公主淡淡道:“此人做事,不寻常理,况且你和他有了赌约,到时候看看当日销量是否能过万,便可知晓。” 到了赌约当天,长公主和女官再次女扮男装,乘着一辆外表朴实的马车进入了九安坊。 此时九安坊外,谭星渊租的二层小楼上,慧儿装扮的牙膏西施带着面纱,双手拿着工具在锅中搅拌着,以此做出制作牙膏的样子。 楼下门前,整齐的站着十几个店小二模样的人。 这些人都是谭星渊亲自培训的,如今穿着统一的制服守在门外。 九安坊内民众都聚集在附近,准备见证着日销一万盒牙膏是个什么场景。 沈虚也早早前来,按照谭星渊的吩咐组织着牙膏销售活动。 倒不是他愿意配合,只是当时女官交待了,全坊人员都要配合谭星渊的工作。 而他也暗自盘算着,让全坊民众一起陪着谭星渊折腾,到时候销量不足一万盒,看谭星渊如何自处。 而二层小楼的外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红布,上写着:九安记牙膏,开业酬宾,五折起售,每盒只需五十文。 众人见长公主装扮的赵公子前来,纷纷恭敬让开。 沈虚立刻前来迎接。 长公主左右看着,但是不见谭星渊的身影,于是不解道:“怎么不见谭先生?” 沈虚表情古怪的说道:“谭先生还在睡着,他说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扰他清休。” 女官在一旁忿忿不平道:“今日难道不是大事吗?岂有此理。赶快去叫醒他啊!” 长公主则摆摆手,示意女官不必如此。 沈虚则乐得在一旁煽风点火。 于是说道:“这沈先生每日都要睡到中午,倒也习惯了。” 不过长公主却默不作声,只是新奇的看着现场的布置。 此时差不多早上八点光景。 二层小楼外围满了人,不过都是九安坊内的人,大家望眼欲穿,都在盯着对面的街道。 因为谭星渊说了,销售当日一定是人潮汹涌。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只来几个人。 这些人急吼吼的前来,看了看楼上的牙膏西施,依旧带着面纱,不平道:“不是说好今天要摘掉面纱的吗” “今日下午,牙膏西施才会摘下面纱,您可以先买她生产的牙膏。”一个店小二在一旁解释道。 其中一个带着黑眼圈的中年男人,两眼无神,痴痴的看着楼上的慧儿,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确定这里卖的牙膏都是牙膏西施制作的吗?” 店小二认真的点头,说道:“九安坊的牙膏都是牙膏西施亲自熬制,您放心。” 那中年男人激动不已,拿出一锭银子,说道:“给我来十盒。” 这就是女神对宅男的吸引力。 “好嘞!”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包裹好十盒牙膏,并且找了钱。 一会,又来了一名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手中拿着九安记牙膏试用装的包装盒,问道:“这个九安记牙膏和我手中牙膏是一样的吗?” “嗯!您放心,都是一样的。”小二解释道。 这家庭主妇不放心,还拿起店内牙膏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问道:“今日打折,只要50文?” 小二给予肯定的答复后,这家庭主妇喃喃道:“太划算了,屯个二十盒。” 不过一上午,来的人熙熙攘攘的,总共才卖了五百盒不到。 说好的爆款呢?说好的人潮汹涌呢?说好的日销过万呢? 慧儿在楼上有些按捺不住,她担心谭星渊一旦失败,就会被赶出九安坊。 九安坊内民众开始嘀咕起来,看来这个谭先生就是个大忽悠啊! 自己岂不是辛辛苦苦的白干了一个月吗? 沈虚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咱们九安坊的老兵可是夜以继日的忙碌着,到最后不会被谭先生戏耍了吧!” 女官也跟着附和道:“这谭先生本是混迹市井之人,只是徒有起名。” 长公主虽然不说话,但是表情冷峻,显然内心失望透顶,毕竟自己把谭星渊从青楼请了过来,折腾这么久,最终却被戏耍。 正在此时,谭星渊揉着惺忪的双眼,悠然自得的走了过来。 众人见状沉默不语。 谭星渊走到牙膏的铺子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店小二问道:“上午卖了多少盒?” 店小二无奈的说道:“只卖了五百七十三盒。” 谭星渊点点头没有说话。 转头看到长公主和女官,这才上前问好。 “赵公子今日也来了,你看这店铺装修,可是现代化风格,要的就是购物的氛围……”谭星渊扯着话题,显然不去理会众人怪异的表情。 此时女官内心不平,立刻说道:“你不是说销量过万的吗?如今半天过去,只卖了五百多盒,我看你如何交待。” 谭星渊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才过半天的嘛?急什么?” 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趁着这个时候,诸位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过会忙起来的时候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说罢朝着长公主行了个礼,说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还得补个午觉,告辞了。” 而后又悠然自得的朝着坊内走去,只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第20章 摘面纱 “这……这简直是厚颜无耻。”女官不平道。 “谭先生一向如此,在工坊内只是动动嘴皮子,要么和那个所谓牙膏西施勾勾搭搭的。”沈虚一记助攻。 长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是既然还有下午半天,那就耐着性子等着。 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两刻。 牙膏店铺外,人们昏昏欲睡。别说来人买牙膏了,连个人渣都没有。 随着高温的炙烤,人人怨声载道,此前谭星渊在老兵心目中的好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长公主两鬓已经渗出点点汗水,内心所保持的静气也快被太阳融化。此时烦躁不安的跺着步子。 就在此时,街道响起轰隆隆的声音,正在众人疑惑之时,只见对面街道上乌压压的马车行驶而来。 街道两边人潮也跟着汹涌而来。 沈虚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女官的则谨慎的护在长公主身前。 直到人群纷纷涌了上来,这才发现这些人是来买牙膏的,更准确的说,是来看牙膏西施的风采的。 此时门口的店小二处在懵圈状态,齐爷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招呼啊!” 这些小二才回过神,立刻组织众人排好队。 这么一看,瞬间就有一千多人,而后面还有人不断涌入。 这难道就是爆款?长公主看着长长的队伍,心中被震撼了。 此时人群中躁动起来,大家喊着:“摘面纱!摘面纱!摘面纱!” 店小二按照谭星渊交待过的步骤,先让众人安静,而后示意慧儿可以揭下面纱了。 此时正值午后,慧儿在二楼露天上缓缓起身,众人纷纷噤声,只有周边阵阵蝉鸣。 慧儿此时内心有些紧张,虽然谭星渊已经手把手培训她多次,但是面对上千人,心脏还是剧烈跳动。 正在此时,一名店小二声音洪亮,拿着一个木头做成的扩音筒,在一旁高声念着旁白。 “她,人称牙膏西施。她,聪慧手巧,利用祖传手艺研制牙膏。她,美貌善良,带领九安坊脱离贫困。她是电,她是光,她是九安坊的女神。下面有请牙膏西施为众人演示如何正确的刷牙。” 说罢九安坊民众率先鼓掌。 众人不懂鼓掌是何意,但是既然有人鼓掌,现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连长公主也莫名的被带着节奏。 而这一切都是谭星渊安排好的。 慧儿缓缓走到露台边,环顾众人,而后右手缓缓抬起,放在脸上的面纱旁。 “她就要解开神秘的面纱了,她来了,她来了!”小二继续念着旁白。 慧儿深呼吸,调整好状态,缓缓揭下面纱。 这慧儿本来天生丽质,颜值能打90分,如今巧施粉黛后,五官更加精致。 而且由于身世困苦,杏眼中总能透着一股楚楚可人的劲,充分调动男性的保护欲。 加之常年操持家务,整个人显得一种贤妻良母的气质。 而如今由于内心紧张,两颊潮红,还自带着一种令人妩媚。 这妩媚令女人生不起敌意,却宛如沉酒令男人心醉。 牙膏西施,美的朴实,魅的内敛。 这就是男人心中理想老婆的模样啊! 人群先是一片寂静,慧儿不知众人这反应是什么,难道是自己的样子令众人厌恶? 正在此时,人群中一人高呼:“我愿三十年寿命换回这么一位老婆。” 当然这也是谭星渊安排的。 人群中躁动起来,齐爷带领一众老兵亲自上阵,在次让队伍再次恢复秩序。 现在九安坊众人,才明白所谓网红的力量。 那小二再次念起了旁白:“九安记牙膏是牙膏西施亲自制作,现在有请九安坊的女神为众人演示如何正确刷牙。” 在众人热烈掌声中,慧儿也渐渐进入状态,拿起漱口杯轻轻漱口,而后轻启朱唇,细细的刷牙。 而那名小二则配合着说起刷牙的具体要领。 待到刷牙结束,慧儿朝众人鞠躬,而后微笑,接着戴上面纱,再次坐回原位,继续着牙膏制作的工作。 小二高声说道:“牙膏西施演示礼毕,下面进入牙膏销售环节,如果想再次一睹女神芳泽,请等候半个时辰。” 九安记牙膏品质极佳,况且只要50文,比市场上的牙粉便宜了一半。 加上牙膏西施的加持,这群人疯狂着抢购着牙膏。 听过抢购粮食,抢购食盐的,竟然还有抢购牙膏的。这倒让九安坊民众开了眼界。 以至于齐爷不断的安排人从仓库搬运牙膏。 到下午四点光景的时候,齐爷对长公主说道:“仓库库存的牙膏已经还剩一半了。” 谭星渊不在场,长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去的人禀告,谭先生还在呼呼大睡,就是叫不醒。 不得已,长公主当机立断,挂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每人限购五盒。 很快,牌子又改了一下,每人限购两盒。 第21章 销量过万 直到傍晚六点光景,购买牙膏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九安坊的人各个累的瘫坐在地上。 长公主内心难以平复,她总算见识了什么是爆款,什么是网红。 不过疑惑的是,自己自幼博览群书,可是也未曾见过这些字眼,也不知谭星渊何以知晓这些事情。 而刚才众人对谭星渊的吐槽,现在宛如加在他身上的光环一般。 平日里看着游手好闲,只是动动嘴皮子,没想到就能办成别人不能办成的事情,这不就是高人吗? 女官此时哑口无言,呆呆地看着店铺内销售一空的牙膏。 沈虚半张着嘴巴,内心疯狂叫喊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那姓谭的总是技高一筹,为什么……” 于是半含着热泪,望向苍天,默默控诉着:即生虚,何生渊啊! 就在此时,谭星渊再次出现了,依旧带着睡不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过来。 见此时没有一个人购买牙膏,谭星渊走到女官面前,装作失望的样子,说道:“为何如此冷清,看来我打赌败了,既然如此,我还是卷铺盖走人吧!” 女官表情古怪,怯生生的说道:“谭先生,是我败了,真的如你所说,爆款,绝对的爆款。” 当然,这一切都在谭星渊预料之中,只不过为了拉满逼格,故意为之。 于是谭星渊对着那群培训过的店小二问道:“今日一共卖了多少?” 其中一个小二拿着账本,带着惊讶的腔调,高声喊道:“今日卖了一万九千七十二盒!” 众人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若不是最后限购的话,估计能奔着三万盒去。 没法子,今日若是卖光了,以后怎么卖? 而店铺内牙膏一售而空,换来的却是满地的钱财。 账房先生也在努力的核算着钱财,最终有接近一千两银子进账。 一日一千两,当初长公主只是给了八百两启动资金,其中还包括九安坊全体民众的生活费。 如今一日便收回一千两。 长公主回想起当初谭星渊说的,保就业促销费,岂不都是至理名言。 不过一旁的沈虚此时却很是不甘,于是问出心中疑惑:“谭先生,为何上午生意惨淡,下午却如此大卖?” 这也是长公主的疑惑。 谭星渊微微一笑,说道:“还记得三日前那位胡人传教士吗?他的传教会就在今日上午,我教他炼金之法诓骗众人,并且现场撒币,真金白银下,百姓上午自然都被他吸引去了啊!” 长公主面露不解,询问情况。 谭星渊刚想解释,但是沈虚却抢过话题。 自所以沈虚要抢着回答,是因为他觉得谭星渊帮助胡人传教,这个行为就是狼狈为奸,希望以此在眼前这位赵公子面前扳回一局。 毕竟长公主在众人面前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只是以赵公子名声示人。 但是沈虚也猜测这位赵公子一定有极高的朝廷背景。 若是在赵公子面前告上一状,说不定还能扳倒谭星渊。 于是沈虚控诉胡人传教士来大肃朝传教如何的居心叵测,谭星渊如何谋划撒币的方法帮助胡人招收信徒。 最后还痛心疾首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谭先生是有高才,不过却里通外国,其心当诛。” 一席话说的长公主担心不已。 这胡人传教士很有可能就是西戎国派来的,若是在京城形成气候,岂不危矣。 长公主审视的目光看向谭星渊。 关键上午的确没有多少人来这里买牙膏,可见胡人传教士是吸引了不少人。 谭星渊冷笑一声:“那厮人傻钱多,不坑他的钱,那坑谁的钱?” 女官恼怒的瞪着谭星渊,训斥道:“他只要在大肃朝传教,就是祸害,而你却只想着钱,孰轻孰重,你不清楚吗?” 谭星渊此时却不以为然,而后淡淡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沈虚和女官见状轮番进行言语攻击,长公主也有些按捺不住。 毕竟赚钱重要,国家安危更重要啊! 谭星渊却毫不理会二人,只是自顾自上楼把慧儿请了下来。 毕竟今日她最辛苦。 慧儿见谭星渊打赌胜利了,自然高兴,热烈的微笑着。 而谭星渊径直进入店铺内取出十两银子,交给慧儿。 慧儿立刻推脱,这一辈子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而且坊内已经传着她和谭星渊的谣言。 如今这般,岂不更让人误会了。 但是谭星渊不顾这些,只是高声说道:“这十两银子是慧儿嫂子的形象代言费。” 说罢硬生生把钱塞进慧儿手中。 慧儿推脱不过,只得手下,不过双脸潮红。 此时众人不解,什么是形象代言费。 不过谭先生口中经常出现一些高深莫测的词语,至于什么爆款、网红之类的。 但是经过今日谭星渊的骚操作后,不管这些,凡是谭先生说的都是对的。 况且也正因为慧儿这个所谓的网红,才让牙膏销量如此之高。 所以对于给慧儿形象代言费,众人自然是举双手同意的。 就连一向和慧儿不对付的张婶,此时也忙前忙后的嘘寒问暖。 最后,谭星渊交待完工作,让众人收拾后,早些回去休息。 毕竟明日还会是繁忙的一天,工坊的生产也不能落下。 待到众人离去,只剩下谭星渊、长公主、女官和沈虚。 不过女官和沈虚还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追问的,定要谭星渊在胡人传教士的事件上,给出一个交待。 不过谭星渊却寻了个椅子,斜依着,然受说道:“稍安勿躁,在等待片刻。” 第22章 这个宗教,我们丐帮承包了 谭星渊只是看向远处的街道,彷佛等待着什么。 完全把其他三人晾在一边。 长公主也有些沉不住气,上前询问道:“谭先生,这事非同小可,若是真让那胡人在京城做大,到时候情况危矣。” 沈虚斜眼看着谭先生,倒要看看这厮有什么说辞。 此时远处街角出现十几个人影,这些人穿着破布烂衫,人人手中拖着大布袋。 谭星渊一拍大腿,说道:“来了!来了,你们不是要交待的吗?这交待来了。” 三人不解的看向这十几个人,待到这些人走进,竟然是一帮乞丐。 而拖着的布袋里装的都是贝壳。 这谭星渊到底要搞什么鬼? 为首的正是那小乞丐刘三。此时正按照约定为九安坊送贝壳。 谭星渊悠悠的问道:“那胡人传教会搞的怎么样?” 刘三先是审视了一圈周围几人,但是见谭星渊老神在在的样子,于是坦然回答道:“那胡人真会搞事情,一大早就开始送鸡蛋,以此吸引人……” 说到这里,谭星渊不禁暗自发笑,看来鸡蛋在什么时代都是吸引流量的廉价工具。 刘三一五一十的把上午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原来谭星渊让那胡人用撒币的方法吸引教徒后,便让刘三召集丐帮子弟早早去传教会现场排队。 待到那胡人开始变戏法,撒黄金的时候,几乎都被这些丐帮子弟抢了去。 一上午忙活竟然招收了快三千的信徒。 说到这里,长公主不禁紧张起来。 不过刘三接着说道:“其中大部分都是我们丐帮兄弟。” 说着这帮乞丐都拿出一些碎金子在手中晃了晃,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谭星渊不失时机的问道:“那你们信那胡人的教了吗?” “信个球,我们丐帮兄弟大部分都是来之青州,正是这帮胡人毁我房田,杀我亲人,才让我们沦为乞丐。”刘三说的咬牙切齿。 听到这里,长公主脸色不免愧疚起来。 大肃朝边疆之患,北方有辽人,西面有西戎。 历史上曾经多次征战,往往战端一开,必然两线作战。 比如要是与辽人作战,西戎必定大举进犯。 与西戎交战,辽人必定入侵。 这局面已经百年之久,不得已,朝廷只能靠着每年向两国交钱,名曰岁币,以此维系表面的和平。 不过只是苦了边境地区的百姓。 刘三继续得意的说道:“我们丐帮进入他们什么拜天帝教,就是为了找个免费吃饭的地方,若是机会成熟,还要搞搞搞破坏。” 刘三的表情彷佛在说,这个拜天帝教,我们丐帮承包了。 谭星渊满意点头,而后说道:“你们行事小心,若是这胡人有什么动向可以秘密告诉我。” 刘三欣然应允。 于是谭星渊把送来的这些贝壳的钱结清后,便把这些乞丐送走。 而后毫不在意的说道:“我都说了,稍安勿躁,那胡人既然人傻钱多,不坑他们,坑谁。” 女官和沈虚此时脸色铁青,原来这货玩得这一手两头讨好的把戏,让丐帮去把那胡人吃穷,同时还能安排内线。 长公主脸色舒展,不过重新审视着谭星渊。 谈笑间,就让一个赔钱的工坊赚了钱,还能带着一帮老兵致富,更关键的是巧妙的化解了一场阴谋。 这是奇才啊! 不过长公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的说道:“谭先生,此时做的甚妙。若是那胡人有什么消息,必须通知我。” 谭星渊面露难色道:“赵公子,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通知你啊?” 长公主面皮稍稍抽搐了一下,没有言语。 女官指了指街角一处不起眼的胭脂铺,说道:“有事去找里面的掌柜,他自会通知我们。” 谭星渊吃惊的张大双眼,我去,竟然搞监视。 不过沈虚此时唉声叹气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毕竟他斗败谭星渊的计划再次落空,而谭星渊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越发高大,而自己就在他的阴影中。 不过他依旧不甘道:“我不服!” 三人齐刷刷看着这位天下最强大脑。 沈虚哭丧着脸说道:“牙膏是我发明的,为什么说是那寡妇发明的,过分!” 三人尴尬对视,谭星渊悠悠的说道:“沈先生,若是让您老人家在二楼杵着,会有多少人来买牙膏?” “我……你……她……”沈虚已经语无伦次了。 长公主淡然说道:“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休息,谭先生也辛苦了,不过务必照顾好沈先生。” 说罢和女官二人乘坐马车回皇宫去了。 谭星渊看着马车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疑惑道:“这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究竟是何许人?” 不过眼下,沈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哎!和自己不是一个当量的,却又菜又爱斗,毫无办法,不过他是技术总监,还得哄着他。 不过任凭谭星渊如何说好话,沈虚依旧瘫坐在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最后谭星渊想到一个妙法,于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如今牙膏生意大火,近期就要带着诸位去青楼团建。” 沈虚灰暗的表情中,射出一丝光芒。 是啊!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青楼的不眠夜。 于是勉强起身,和谭星渊回工坊去了。 另一边,马车中。 长公主漠然望着窗外,淡淡的问道:“谭先生此人如何?” 女官面露尴尬之色,说道:“这人好复杂,下官不知从何说起。” 长公主脸色闪过一丝笑意,接着说道:“你看那牙膏西施和我比如何?” 女官立刻正色道:“那牙膏西施顶过是地上的明珠,但是您是天上的繁星。” 长公主脸色久久保持着笑意。 第23章 青楼团建 回到家中的谭星渊,桌上摆着三个小菜,荤素搭配,旁边还放着一壶酒。 而家中其他家务也是打扫的井井有条,不用看一定是慧儿嫂子安排的。 由于谭星渊就住在工坊内,平时没有锁门的习惯,慧儿嫂子就会隔三岔五的进来收拾家务。 此时内屋,慧儿嫂子抱着一摞脏衣服出来,正好撞见谭星渊。 “谭先生。”慧儿施了个万福礼,而后理了理鬓角,以缓解尴尬之色。 “慧儿嫂子,今日辛苦,这些事,不必操劳了。”谭星渊客气道。 此时的慧儿,心中千言万语,不过却一句说不出来。 谭星渊不仅救了自己,还让自己感受到生活的希望,如今的她横下一条心,不管别人风言风语,自己甘愿做牛做马。 说罢莞尔一笑,没有回答,抱着谭星渊的脏衣服便离开了。 看着慧儿贤惠的背影,谭星渊倒是有几分心动了。 第二日一大早,谭星渊难得起了个大早。 他召集坊内所有人,他要开个晨会。 晨会内容简单粗暴,就是发钱。 他可不想学习前世那些啰里啰唆的领导,一句话反复说个十几遍,中心思想就是画大饼,没有一点干货。 坊内所有参加工作的人都来领钱,每人二两,就当是上个月的工钱了。 在大肃朝,京城普通百姓的基本收入才一个月一两银子。 如今每人二两,而且食宿都是工坊包了,在当时的时代岂不是高工资高福利。 谭星渊并且承诺,只要产量增加,工钱还会上涨。 一时间,坊内生产热情高涨。 忙完这些,谭星渊刚坐下,沈虚一脸不情愿的过来说道:“那位拉稀的胡人又来找你了。” “呵呵!来送钱了。”谭星渊拍着巴掌说道,“沈先生要不要也在一边作陪?” 这戳到沈虚的痛点了,于是他一溜烟跑开了。 果不其然,那胡人传教士就是来送酬金的。 胡人传教士刚门,便兴奋的说道:“谭先生名不虚传,用了你的法子,我昨日半天便招收了信徒三千。” 说罢递来一锭十两重的黄金。 谭星渊用手指了指桌上,示意他把黄金放在桌上,同时脸上还摆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那胡人心领神会,把钱放在桌上。 而后疑惑道:“不过,这次招收的信徒有不少都是乞丐,这倒是怪事。” “这很正常,生活好的人谁平白无故去信教?”谭星渊解释道。 “有理有理!”胡人点点头答道。 “这些人常年生活在大肃朝底层,心中怨言很大,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就算是为大肃朝稳定做贡献了,而且他们还能为你介绍更多的教徒。”谭星渊指点道。 这胡人连连称是,他正需要这些心中怨言很大的人做教徒。 于是千恩万谢后才告辞离去。 谭星渊忽感神清气爽,为丐帮找了一张长期饭票,岂不快事。 今日牙膏外店铺的销量依旧火爆。 凭着牙膏西施的名声,以及口腔清洁的功能,店铺外还是人满为患。 毕竟百万级城市的人口,口腔卫生是刚需。 不过晚上盘账的时候,销量略有下降,卖了一万五千多盒。 进账七百五十多两。 晚些时候,谭星渊让沈虚把工坊内的工匠召集起来。 沈虚先是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毕竟还没有从昨日的失败中走出来,不过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要去青楼团建的节奏。 瞬间主动起来,把工坊内十几名技术骨干召集起来。 于是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坐着马车,朝醉春楼去了。 一路上沈虚像个小学生一样,虚心向谭星渊求教:“谭先生,第一次去青楼,有什么注意的吗?” 谭星渊不愿搭理,于是搪塞道:“你和你老婆怎么做游戏,到青楼就怎么做。” 沈虚尴尬一笑,说道:“还未曾迎娶。” 谭星渊审视的看着这个三十岁的科学怪人,不会吧!三十岁了,还没有碰过女人? 为了科学献身至此,倒让谭星渊内心升起一丝感动。 不过让自己给一个男人普及生理卫生知识,实在难以启齿。 于是谭星渊隐晦的解释道:“咱们铁匠打铁时候,那个风箱见过吧!” 沈虚莫名其妙的看着谭星渊,说道:“当然知道,那个就是我改良设计的。” 谭星渊一脸坏笑的说道:“到时候你就像拉风箱一样,往复运动。” 沈虚豁然开朗,说道:“了然了然。” 谭星渊还是不放心,于是说道:“今日我让老鸨给你安排个有经验的,保证你欲罢不能。” 沈虚感动极了,脸上带着一副探索新世界的期盼。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在醉春楼外。 这十几个工匠看到夜幕下,灯红酒绿的红灯区,忽然迷失了自我一般。 这t的才是生活啊!众人内心呼喊着。 老鸨见谭星渊前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怎么样,洗浴一条龙搞的怎么样?”谭星渊问道。 “谭先生规划的,必然是极好的,您看那一栋楼,天天满客。”老鸨眉飞色舞的说着,“往往客人上半场到洗浴,下半场从楼上的连廊到这边青楼戏耍,生意不要太好。” “我今日带十几个朋友过来照顾生意,还有位置吗?”谭星渊询问道。 “谭先生何时来,何时都有位置,况且上次您的酬金还没给,今夜消费就全部免了。”说罢招呼众人往旁边的洗浴去了。 身后沈虚和那些工匠,看的一愣一愣的,谭先生也太有面子了啊! 于是团建活动上半场走起,先泡澡。 第24章 洗浴的精髓是上二楼 泡完澡后,诸位就各自进入单个包间,享受足疗按摩服务。 这醉春楼倒是制定了不同的套餐,简直把男人从头脚伺候的明明白白。 不过老鸨特别关照,谭星渊带来的客人,统统上全套服务。 沈虚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内,只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官人您好,69号技师为您服务。” 转眼间,一个露着大长腿,穿着黑丝的技师小姐姐推门而入。 沈虚故作精神,装作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慌的一批,此时只想着风箱的往复运动。 …… 半个时辰后,谭星渊享受了一下全身spa后,神清气爽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此时他想到前世时候看过的一个段子,说是男人处在消费鄙视链底端。 按照消费能力排序,分别是女人、孩子、老人、宠物、男人。 男人消费能力连狗都不如。 但是谭星渊在前世的大街上,看到到处都是足疗、按摩的时候,他对这个排序感到深深的怀疑。 此时谭星渊看到沈虚独自坐在大厅中,两眼空洞,目光涣散。 当沈虚看到谭星渊的时候,立刻面露愧疚,说道:“谭先生,真是抱歉,此前事事针对你,是我嫉贤妒能。” 那态度诚恳至极,就差痛哭流涕了。 这一下把谭星渊搞蒙了,这货不会是进入贤者时间了吧! 不过这才上半场啊!不至于的吧! 这时老鸨小心翼翼的把谭星渊拉到一边,远远的指着沈虚,说道:“谭先生,这位客官是不是有些问题?” 谭星渊不解的看向老鸨。 老鸨继续说道:“这位客观让我们的技师拽着他的两条腿往复拉扯,说是什么拉风箱。” 老鸨左右看看,而后憋着笑说道:“关键,就这样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他便交待了。” 交待了?谭星渊秒懂。看来那么69号技师小姐姐以后有的吹嘘了。 谭星渊吃惊的看了看沈虚,看着他目光涣散的眼神,忽然心生怜悯了,这货不容易啊! 于是只好对着老鸨调侃道:“可见你们醉春楼的技师手法了得啊!” 老鸨此时乐开了花。 此时众工匠都享受完全身spa后,准备进入第二场了。 谭星渊走到沈虚身边,关切的问道:“沈先生,还有第二场,再继续消遣消遣?” 沈虚吃惊的看着谭星渊,说道:“青楼还有第二场活动?” 谭星渊一脸黑线,这家伙不会以为逛青楼就是泡澡的吧! 洗浴的精髓是上二楼啊! 谭星渊只好说道:“体魄健壮的就去第二场。” 沈虚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你们去吧!” 于是谭星渊让老鸨带着其余工匠上了二楼,然后从连廊去了旁边的青楼,享受第二场了。 谭星渊因为没有杜蕾套的原因,所以拒绝参加。 此时则让老鸨准备了酒菜,和沈虚对饮起来。 进入贤者模式的沈虚,不断的为自己此前的行为道歉,甚至痛哭流涕起来。 谭星渊则想着,沈虚啊沈虚,你要是知道青楼第二场活动是做什么的,一定让你悔青肠子。 不过沈虚啊沈虚,你真的是太虚了啊! 一个时辰后,众人纷纷完成了第二场的活动。 不过从众人神态上看,只有沈虚的状态才是完全的乘兴而归。 因为他走心了,别人只是走肾。 回去的路上,谭星渊本着关心下属的心态,在一间药铺停下,为沈虚买了些枸杞。 并且叮嘱沈虚道:“男人中年不容易,茶水杯里泡枸杞。” 第二日,谭星渊搞了个围炉煮茶,悠然自得的享受着惬意生活。 此时沈虚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谭先生,库存的牙膏快卖完了,这可如何是好?”沈虚一脸担忧。 “当初我不急着销售,就是怕库存不够。现在你们倒是急了。”谭星渊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沈虚一脸尴尬,说道:“都是当初我们思虑不周。” 自从昨日团建之后,沈虚对谭星渊已经服的五体投地。 看来笼络男人,还是要靠女人。 “限购了吗?”谭星渊问道。 “现在已经每人限购一盒了,但是即便如此,库存也只够三日了。”沈虚担忧道。 谭星渊也有些心慌,但是身为未来大肃朝国企的ceo,这时候只能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于是带着启发的口吻问道:“沈先生,你有何妙法?” 沈虚抓耳挠腮一番,说道:“若是能造出一种制作牙膏的机器,想必就能解决产量的问题,只是我苦思良久,还是不得要领啊!” 谭星渊此时也顺着沈虚的思路思考着。 只是苦于自己并非工科出生,也没有主意。 正在谭星渊思虑之时,忽然桌上煮茶的水壶冒起了热气,而盖子随着水蒸气的升腾不断跳动着。 谭星渊灵光一闪。 当年瓦特就是看到水壶盖子在蒸汽作用下跳动,才发明了蒸汽机的啊! 这个故事谭星渊可是耳熟能详的。 以目前这个技术阶段,蒸汽机是完全可以发明出来的。 于是谭星渊哈哈大笑,说道:“沈先生,我给你一点思路,你且看这水壶。” 沈虚一脸疑惑,不过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这热气腾腾的水壶似的。 以至于谭星渊在一旁暗自想着,这大肃朝最强大脑,说不定能参悟出蒸汽机的原理来。 那么以后这个世界的物理学中,功率单位就是“虚”了。 我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忽然沈括像开窍一般,激动不已的说都:“我明白了,谭先生,我明白了!” 谭星渊期待着沈虚给出答案。 沈虚激动的说道:“谭先生,你的意思是炉中炭火燃烧后的能量传递给水,接着水又把能量传递给了水壶的盖子?” “说的对!”谭星渊夸赞道。 看来这个老六总算要靠谱一次了。 “若是把我们九安坊的人都带到醉春楼去泡澡,那么吸取了热水的温度,生产效率就会上升!”沈虚得意于自己的想法。 谭星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看来这货对洗浴一条龙还是恋恋不忘啊! 想到沈虚在青楼的表现,谭星渊不忍心调侃他。 第25章 蒸汽机 于是谭星渊清了清喉咙,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制作一种机器,里面装满水,然后用火加热,以此产生能量带动机器运转,姑且叫他蒸汽机。” 沈虚两眼发直,谭星渊的一席话令他醍醐灌顶。 有道理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懊恼间,他看向谭星渊,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无法越过的高山啊! 林子墨还准备继续解释一下蒸汽机的工作原理。 但是那沈虚很快便有了思路,于是捡起一旁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画了起来。 一边画着,还一脸认真的说道:“打铁用的风箱就是我发明的,若是改进一下,便可以制作出那所谓的蒸汽机。” 原本历史上的蒸汽机就是用火加热水箱,让水箱内的水产生水蒸气,这水蒸气顺着管道出去,带动一个滑阀做活塞运动。 而沈虚设计的风箱,就是和这种滑阀一样的原理。 只要在这种滑阀下制造一种铁炉子,里面装满水,然后下面加热燃烧,水蒸气便可以带动滑阀往复运动。 看到这里,谭星渊不禁暗自佩服:这沈虚的确聪明,只是脑路清奇,时常点错科技树。 不过只要给他一点正确的启发和思路,这人制作的东西还是比较靠谱的。 谭星渊同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若是铁罐里面的水换成生产需要的碱水和蒸煮的贝壳粉末与粗盐,那么就可以节省牙膏制作中的其他两道工序了。” 沈虚一拍脑袋,顿时思路打开,说道:“若是把这个机器用在马车上,岂不造出不用牛马拉的车吗?” 沈虚刚说到这里,谭星渊便打断道:“沈先生,暂时作坊生产要紧,不可分了心神。” 谭星渊想到,制作蒸汽机已经是开启了工业革命的序幕了。 若是让沈虚放飞自我,说不定又点错科技树,把工坊钱败光不说,可能大肃朝都会变成了蒸汽朋克风格了。 沈虚听闻此言,收起放飞的思路,便立刻集合工坊内的工匠进行研发。 经过三天的不懈努力。 沈虚总算把蒸汽机制作出来了。 这个机器就是一个巨大的铁罐子,按照谭星渊的思路,里面既可以放置草木灰煮的碱水,同时还有供贝壳粉末和粗盐蒸煮的地方。 同时在这个铁管子下面是一个供柴火燃烧的地方。 接着铁罐上方有一个大轮子,把蒸汽的力量传导出去,在好几个木质力臂传导下,最终在一口大锅中不断搅拌。 这一台机器便完成了生产牙膏的三个工序。 其中包括:蒸煮碱水,蒸煮盐、贝壳粉末以及薄荷,以及最终混合液的搅拌。 其中搅拌这一工序最为耗时,往往需要不停搅拌八个时辰以上,往往需要好几个人轮班才能完成。 如今有了机器,倒是解放了人力。 原本九安坊日产牙膏400斤,也就是2000盒牙膏。 如今沈虚制造了两台蒸汽机,牙膏的日产量迅速提高到1000斤,也就是牙膏五千盒。 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日牙膏的销售量也逐渐下降,最终稳定在了4000—5000盒之间这个销量。 正好产量满足了市场的需求。 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就在蒸汽机投入生产几天后,齐爷便找到了谭星渊。 齐爷忧心忡忡的说道:“谭先生,这机器好是好,但是居民们意见都很大。” 谭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个机器怎么引起民怨了?” 齐爷无奈道:“这机器好是好,但是街坊们的工作量都下降了,他们担心这样的话,工钱拿的少了!” 这反应和后世机器替代人工后,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 但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可能因为某些人意愿二改变。 只是齐爷反映的问题也是现实问题。 本来在九安坊制作牙膏,就是奔着带动这些老兵共同致富的,自己又不是把人当牲口的资本家。 想想前世的时候,996甚至715,把人当耗材一般压榨,到35岁的时候,再把人当作生产废料一般清除出去,简直毫无人性。 谭星渊原本也是其中的一员,如今这个时代,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对着齐爷说道:“既然如此,坊内实行每旬休息三日的工作制度。而且工钱不变。” 谭星渊想要在古代便做好表率作用,充分关心员工福利,以此为后世做个榜样。 若是自己日后能封侯封爵,那么一定让史书记上自己如何关爱员工,如何注重员工福利,以为后世楷模。 那么在这个世界中,后世子孙不会再有996或者715的福报了。 齐爷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大肃朝底层人民,除了春节以外,可是全年无休的。 在谭星渊的再次确认下,齐爷才在坊内颁布了休假制度。 第26章 人设崩塌了 一日中午,谭星渊刚刚起床,打开门后,只见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这人正是绸缎庄的丁掌柜。 此前经过谭星渊的指导,通过女仆装、jk在京城服装行业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不过服装这种太容易被抄袭,同行纷纷效仿。 于是后来,谭星渊为其设计的丁字亵裤,更是成为京城已婚女士追捧的热点。 不过同行眼热,再次纷纷效仿,甚至不断创新。 有的用上好皮草制作,有的在丁字亵裤上用蝇头小楷绣上:早生贵子、出入平安…… 更有甚者,用黄金和珍珠点缀在上面。 以至于把丁字亵裤这个产品搞得乌烟瘴气。 其实各个行业都是一样,比如九安记牙膏在京城大火后,各个药铺也争相研制。 他们纷纷舍弃原来牙粉的制作,全部改成膏状。 不过他们搞不清九安记牙膏的配方,只能生产出形似的产品。 所以丁掌柜的生意再次进入瓶颈期,此时不得不再次找到谭星渊,希望获得创业导师的指点。 这丁掌柜早早便到了,但是谭星渊有睡懒觉的习惯,于是一直在门外守候,见谭星渊起床,立刻躬身行礼。 说道:“谭先生,今日打搅了。” 谭星渊打着哈欠,说道:“无妨无妨,有何事相求?” 于是丁掌柜把生意上的难处说了出来。 谭星渊懒觉睡的足了,自然思维敏捷。 既然下面不行,还有上面嘛! 于是谭星渊自信一笑,说道:“既然丁字亵裤竞争激烈,可以做上身内衣嘛!” 丁掌柜努力跟随着谭星渊的思路,上身内衣,不就是肚兜吗? 但是肚兜做工简单,能有什么改进的空间呢? 于是丁掌柜不解的问道:“还望谭先生指点。” “要想做好上身的内衣,你就的知道女人的痛点啊!”谭星渊引导着。 丁掌柜一脸懵,完全跟不上导师的节奏,只得躬身行礼道:“愿闻其详。” “女人嘛!总有不可承受之重!”说罢用双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小肚兜大文章,可以搞个立体设计,托起女人的负担。” 谭星渊为了不显得下流,所以说的相对抽象一些。 不过还做了肢体动作,两只手在自己胸前做了一个托起的动作。 丁掌柜看了个半懂半不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谭星渊一定是个老司机,此时好像再飙车。 谭星渊看出丁掌柜处在蒙圈状态,只好叹息道:“若是有肚兜在,就好解释清楚了。” 丁掌柜眼前一亮,说道:“在下正好随身带的有,谭先生稍等。” 说罢便转身去车中取。 随身带着女人肚兜,我该说你是变态呢?还是该说你敬业呢?谭星渊暗自吐槽。 不一会丁掌柜便拿了一沓红色肚兜前来。 谭星渊表情怪异的拿起一个肚兜。 然后比划着说道:“在这里嵌入一圈细铁丝,在这里垫的厚实一些,这样便有了托起和聚拢的效果。” 丁掌柜深以为意的点点头,不过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样做有何好处呢?” 谭星渊神秘的说道:“有沟必火。” 丁掌柜闭目思索,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美好的画面,这才明白有沟必火的奥妙。 高啊!实在是高!丁掌柜暗自佩服道。 本着创业导师服务到底的宗旨,谭星渊在工坊内找了一些细铁丝。 丁掌柜从车中取来针线工具,现场便开始对这些肚兜改进起来。 这丁掌柜不亏是老裁缝师傅,若是在前世,一定是一名服装设计大师。 只见他在谭星渊的指导下,飞针走线,很快便改进了一件肚兜。 而肚兜的上半部分就是后世那种内衣造型,但是还带着肚兜那种古典美,看着让人无限遐想。 谭星渊又说道:“这一个款式还不够,还要按照不同的尺寸做不同的大小,分别就叫甲乙丙丁吧!” 丁掌柜秒懂,凭着这么多年做衣服,积累下来的对人体尺寸的了解,又分别做了三款不同大小的。 谭星渊继续出谋划策。 比如把这种新式肚兜取名护心罩,营销上可以搞些养身噱头,比如穿这个衣服可以穴位按摩之类的。 关键要让青楼姑娘先行试穿,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京城男人的心,而抓住男人的心,也就抓住女人的钱袋子了。 丁掌柜千恩万谢后,这才告别离去,并且很懂规矩的承诺事成后奉上酬金。 不过这丁掌柜走的匆忙,做的几个护心罩也没有带走。 谭星渊迅速把它们收拾起里,毕竟一个单身男人房中放着几个女人内衣,传出去,风评可不好。 就在谭星渊刚把这几件护心罩拿起,门口却进来一个女人。 这人正是慧儿嫂子,手中提着食盒,进门先是给了谭星渊一个微笑。 然后径直把食盒中的饭菜取出,放在桌上。 慧儿知道谭星渊起得迟,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况且又是单身狗一枚,所以平日中午时候把饭做好,然后递来。 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家务需要料理的。 慧儿嫂子摆好饭菜,然后说道:“谭先生,快吃吧!” 不过看谭星渊表情尴尬,不知何意,目光却看到谭星渊手中紧紧攥着的红色衣服上。 慧儿只当是一些换洗衣服,于是上前便把衣服从谭星渊手中拿来。 谭星渊本能的把手缩了回去。 但是四件护心罩攥成一团,实在拿不住,其中一个不合时宜的掉了下来。 谭星渊内心奔溃:人设崩塌了啊! 第27章 京城王家 慧儿嫂子不知何物,俯身去拣。 虽然这颜色鲜红,男人寻常是不穿这种颜色的衣物的,但是慧儿为谭星渊料理家务已经习惯,所以去拣也是本能反应。 但是当她触碰到地上那一团衣物的时候,那柔软的质感,内心已经觉得情况不妙。 当她拿起,打开的时候,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款女人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一朵菊花。 只是这肚兜上半部分造型奇特。 但是此时,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拿着女人的内衣,本身就是尴尬的事情。 而更重要的是,在谭星渊这个还未迎娶的男人屋中怎么会有女人贴身衣物。 难道…… 慧儿想到这里,警觉向屋内看了看,并且用鼻子细细分辨空气中是否有女人的脂粉味。 一切无果后,只得尴尬的把这个肚兜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尴尬一笑,说道:“这……这若是要洗的话,我便拿回去洗了。” 谭星渊一头的点点点。 如今之计,只好摊牌了,谭星渊把手张开,另外三件内衣也映入慧儿眼帘。 慧儿嫂子羞红双脸,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谭星渊如实说道:“慧儿嫂子,你别误会,这是我新设计的女士护心罩,可不是别人穿过的。” 说到这里,慧儿嫂子才放下疑惑,再次拿起这个所谓的护心罩,以专业眼光看了看。 在某些部位竟然有托起的效果,可见心思细腻,而这针脚细密,做工也不错。 但是谭先生怎么这么懂女人? 慧儿嫂子思绪混乱,她努力理清思路,发现了问题核心关键。 那就是这个护心罩不是哪个女人留下的,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别的女人留下的又能如何,自己凭什么担心。 想到这里不免内心懊恼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候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拿着女人的内衣研究,这就很社死。 不过谭星渊却脑回路180度转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说道:“这是新改良的肚兜,还没有人试穿,慧儿嫂子要不拿回去试试?” 慧儿嫂子还在尴尬中,脑袋一片混乱,此时没有多想,只是点头同意。 于是谭星渊又介绍起来:“这个是分甲乙丙丁四个尺寸,甲最小,丁最大,你看着哪一个适合你啊!” 慧儿嫂子目光游移了片刻,先是准备伸手去拿甲款。 但是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还是拿了一个丙款。 谭星渊瞄了一眼瘦弱的慧儿嫂子,自然是懂的,女人的尺寸就是面子。 不过此时慧儿嫂子已经羞得两颊绯红,微微施礼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就在慧儿嫂子离开后不久,来人禀报,说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求见谭星渊。 谭星渊只当是来找自己这个创业导师咨询的,于是令人把那位公子哥带来。 这公子哥油头粉面,神情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礼貌,对着谭星渊微微拱手。 而后说道:“谭先生,久仰大名,在下王慕富。” 谭星渊微微点头,拿出以往创业导师的逼格来。 不过这个王慕富显然不吃这一套,只是依旧带着一种优越感。 以至于谭星渊的逼格怎么也拉不满。 于是谭星渊开门见山道:“王公子今日前来,有何事?” 王慕富轻笑一声,说道:“希望和你们九安坊合作。” 说罢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即虚假又做作。 谭星渊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王公子,完全摸不准他的心思,于是问道:“怎么合作呢?” 王公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道:“谭先生,你开个价,然后把九安记牙膏一半的股权卖给我。” 谭星渊轻笑一声,而后说道:“我为什么把一半股权卖给你?” “因为我们王家看上了你的生意。”王公子傲慢道,脸上依旧带着做作的微笑。 以至于谭星渊看到这笑容就觉得恶心。 “王家?”谭星渊完全不知道王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竟然连王家都不知道?”王慕富吃惊道。 我凭什么知道你王家,你又不曾给我一文钱。谭星渊内心吐槽着。 于是谭星渊只是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王公子便开始炫耀起王家的家世背景。 原来这王家和大肃朝三司使李洪是儿女亲家。 这三司使又称作财相,可以理解成现代的财政部长。 凭着这个关系,王家垄断了京城的药材生意。 说到这里,王慕富傲慢的看着谭星渊,说道:“谭先生,现在还有兴趣合作吗?” 三司使的亲家就能如此豪横,也不知那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和他比,到底如何。 但是这王家的行为就是巧取豪夺,这让谭星渊实在难以接受,于是淡淡说道:“哦!没兴趣。” 王慕富立刻放下那种做作的礼貌,换上一种阴狠的表情,说道:“不想合作,也可以,你们也可以把配方卖给我们,谭先生请放心,我们王家给的价格一定很公道。” 我去,这就是明抢了啊!不过我也不是吓大的。 于是谭星渊依旧淡淡的说道:“哦!没兴趣。” “谭先生,我劝你慎重考虑点。”王慕富威胁道。 “不卖!贵贱不卖!”谭星渊斩钉截铁道。 还想学习后世资本运作那一套,坚决不能同意。 王慕富显然觉得不可思议,往往他们王家看中的,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于是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后会有期吧!” 然后装作人狠话不多的样子,甩袖而去。 第28章 恶意维权 王慕富走后,谭星渊暗自盘算。 无论哪个时代,官商勾结才是狠角色,也不知这王家会用什么手段。 不过自己后台也有大佬,希望赵公子给力吧! 接下来几日,一切风平浪静,九安坊的生产销售一切如常。 不过忽然一日,齐爷慌慌张张的找了过来。 紧张的说道:“谭先生,大事不好了,门口来了一帮人,说是用了我们的牙膏后,牙都掉光了,这时候正在闹事呢!” 谭星渊一脸吃惊,不可能啊!我们生产配料中,没有什么有害成分啊!怎么可能会导致牙掉的? 看来该来的总会要来的。这就是那王家的手段了。 事不宜迟,即刻和齐爷去查看情况。 只见在九安记牙膏店铺前面,站立着几十号人,每个人都捂着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为首的一个人个子不高,头戴一朵簪花,歪戴脑子,一看就是大肃朝社会人的造型。 这人瞪着眼,一个眉高,一个眉低,这人正是此前向慧儿嫂子放高利贷的高低眉啊! 此时高低眉大声叫喊着:“诸位,开开眼啊!这些街坊就是用了他们九安记的牙膏后,牙齿才烂掉的,你们还敢用吗?” 而围观的都是一些前来买牙膏的百姓,这么一闹,大家人心惶惶,既不离去,也不进店购买,只是在一旁围观。 谭星渊见状,立刻上前,喝问道:“高低眉,你小子过来闹什么事?” 那高低眉见是谭星渊,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呦!谭先生,你看你们牙膏把我们街坊害的,今日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虚在一旁不甘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牙膏中用的原料绝对是无害的!” 高低眉疑惑的“哦”了一声,而后说道:“你说无害就无害了?要不你说说看,都用什么做的?” 沈虚气急败坏,这就要把配方说出来,不过谭星渊一把捂住沈虚的嘴,内心暗骂:你的情商和智商成反比的吗?明显就是来套你配方的。 谭星渊不急不慢的对着高低眉问道:“可否让我看看诸位牙齿的情况?” 高低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星渊便朝着那群捂着牙的人走去。 大体打量了一番,都是男性,年龄差不多四十岁向上。 这立刻引起了谭星渊的怀疑。 使用我们九安记牙膏的人,男女老幼都有,为何偏偏只有四十岁以上的男性烂牙? 若是真有问题的话,应该男女老少都有的啊! 接着谭星渊走到一个六十多岁老者面前,询问道:“这位长者,可否张开嘴让我看看?” 那老者捂着嘴,一脸痛苦,勉强张开嘴。 立刻,一股腐败的气味飘了过来。 接连检查了几位,都是这种情况,不仅口臭严重,而且剩余的牙黑黄黑黄的,全是蛀牙。 可见这些人口腔卫生都很差,怎么可能是经常刷牙的人,一定是无中生有的。 此时,谭星渊已经心中有数,这些人一定是来讹诈的。至于是不是那王家怂恿的,就不得而知了。 接着谭星渊又问道:“若是说这些人用我们九安记牙膏,是否有证据?” 高低眉冷哼一声,对着这些烂牙的人问道:“这位谭先生怀疑你们是来讹诈的。” 后面这群人立刻围了上来,口吐芬芳。 空气中立刻弥散着腐败的臭气! 竟然用生化武器,不讲武德啊。这是谭星渊内心的哀嚎,此时的他捂住口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齐爷见状,立刻带人把这些人分开,才救出谭星渊。 那高低眉对着谭星渊咧嘴笑着,而后伸出大拇指向旁边指了指,示意谭星渊到一边聊聊。 看来这是要图穷匕见了啊!倒要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谭星渊和高低眉走到一旁树下,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谭先生爽快人,我也是受人之托,老实告诉你,是京城做药材的王家看中了你们的生意,只要把牙膏配方卖给他们就行,价钱自然不会低的。”高低眉说道,提到王家时候,这货表情还自带崇敬之情。 “我要是不同意呢?”谭星渊冷冷道。 高低眉立刻换上市井无赖的嘴脸,说道:“那好办,我今天带来的人,每人赔个二十两,我就帮你摆平。” 谭星渊心中暗笑,我若是赔钱了,过几日再找一帮人来闹事,岂不无穷无尽了。 “有没有商量余地?”谭星渊沉声问道。 “王家看中的,有什么可商量的?”高低眉蛮狠道。 不谭星渊看了看空中的烈日,而后说道:“要钱没有,你想闹你就闹吧!” 高低眉冷笑一声,说道:“谭先生,你想耗着吗?你还是太年轻了,若是告官的话,你想想以王家的势力,你们有几成胜算,到时候赔了钱,人还要蹲牢,那就人财两空了啊!” 谭星渊倒是不吃这一套,于是说道:“那就请便吧!” 高低眉看着谭星渊背影,冷哼一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要给你上一课了啊!” 于是高低眉转头对着那些捂着嘴的人说道:“既然谭先生不识抬举,那诸位这几日就在此不要走了吧!” 那些人立刻口吐芬芳,并且围在牙膏店铺周围,甚至还拉起了几条横幅。 上面写道:九安记牙膏,越用牙越少。 看来这些人是早有准备的啊! 第29章 赶快拷上 齐爷和九安坊的居民见状,心中担心起来。 毕竟刚开始的好日子,就要被搅和了。 齐爷担心的问道:“谭先生,会不会真的是我们牙膏的问题。” 一旁沈虚拍着胸脯保证:“齐爷,你放心,我以性命保证,牙膏不会有问题的。” 谭星渊此时说出这事情的幕后主谋是王家,他们借此想获取牙膏的配方。 众人一听,皆默不作声,毕竟王家这种背景岂是他们能够企及的。 齐爷恶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带人把他们赶走。” 谭星渊摇摇头,解释道:“就算赶走了,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况且那么多人围观,若是强行赶走,倒是显得我们理亏了。” 沈虚挠着头,说道:“要不找赵公子帮忙?” 这个谭星渊倒是想过,不过总不能遇到一点问题,就要找领导帮忙,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 于是谭星渊说道:“暂且不必,如今天气炎热,到要看看他们能挺几天。” 众人见状,只能如此。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每天都有几十号人拉着横幅,在牙膏店铺前示威。 凡是有顾客来买牙膏,这帮人立刻指着自己的一嘴烂牙,现身说法式的痛斥九安记牙膏是害人的,绝不可用,若是用了就会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烂牙。 生意自然下降了不少,日销量从原来的5000盒销量降到了2000盒。 一种悲观的情绪在九安坊内流传,毕竟在众人心中,九安坊和王家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甚至有人劝说谭星渊答应王家条件,但是谭星渊坚决不同意,一旦如此,九安坊这些伤残老兵岂不是再次坠入黑暗。 其实谭星渊就是要耗,毕竟这帮人说用了九安记牙膏才会有一嘴烂牙。 但是随着时间拉长,那些坚持使用九安记牙膏的人没有事,这不渐渐就打了这帮闹事人的脸吗? 而且这三天里,高低眉这帮人也过的极其辛苦,烈日下,众人皮肤黝黑,热的跟一条条狗似的。 甚至还有人中暑晕倒。 到第四天的时候,高低眉主动找到谭星渊,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谭先生,这几日生意可好?” 谭星渊看着被晒黑的高低眉,连眉毛高度都快一致的了,甚是狼狈,于是说道:“好的很,托你们的福。” 说罢把一杯凉茶倒入肚中。 高低眉咽了咽喉咙,不过依然装腔作势道:“我看你这生意也快被我们搅和黄了,不如就答应王家的条件。” “不用,绝对不用,现在天气炎热,我还正准备让坊内街坊们休息休息,所以你们继续。”谭星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低眉见状,威胁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谭星渊却轻松的说道:“你要是不嫌热,就让你那帮街坊继续在这边晒太阳。” 高低眉冷笑道:“谭先生,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不过咱们走着瞧吧!” 说罢带着那些烂牙的街坊离开了这里。 不过谭星渊明白,这事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 第二日一早,就有一群穿着黑色差服的衙役来到九安坊。 谭星渊听到消息,心中暗想,看来这王家还是报官了。 不过自己已经料到有这事,所以昨日便交待了对策。 此时,那些衙役在坊内颐指气使,其中一个穿蓝色差服是张捕头,喝问道:“谭星源在哪里?快让他出来。” “在下就是。”谭星渊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行礼。 “快随我去东都府走一趟,有人把你们告了。”张捕头呵斥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谭星渊只得跟随差人前去。 此时九安坊民众见官家来人,都聚了过来。 那张捕头用眼神示意手下,手下立刻心领神会,于是掏出手铐,准备把谭星渊拷上。 “差爷,这可不对啊!我们谭先生可不是犯人,怎么能拷上啊!”慧儿嫂子在一旁阻止道,同时因为着急,双眉紧紧的皱着。 “是啊!差爷,这不符合规矩啊!”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人有没有罪,不是你们说了算,应该是我们东都府尹说了算。”张捕头说罢就吩咐手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拷上。” “绝对不能让谭先生被拷上!”慧儿嫂子说罢,以纤弱的身躯,挡在差人面前,看着让人感动。 “对对!就算带走,也不能上拷!” 此时坊内那些退伍老兵见状不干了,纷纷上前,把这群差役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胆刁民,是想造反吗?”张捕头喝问道。 同时拔刀出鞘,手下捕快也跟着拔刀。 但是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哪能被这个吓倒,依然一步不退,此刻场面一触即发。 谭星渊内心倒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自己为这些人的付出是值得了。 不过谭星渊担心闹出人命,于是说道:“街坊们,好意我心领了,诸位大可不必如此。” 但是众人不为所动,这群衙役也郁闷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九安坊内住的都是战场老兵,此时心中还在嘀咕:这京城地界竟然还有这么蛮横的人。 一时间也有些怂了。 第30章 你可知罪 齐爷此时也赶了过来。 他毕竟做了多年军官,并且在九安坊做了多年坊正,对于衙门的规矩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些捕头之所以态度如此蛮横,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拷上。 那是因为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试探一下对方的家庭背景。 若是家中有钱的,这时候便要对这些衙役意思意思了。 这些衙役再根据意思的大小,判断对方家中富裕程度。 然后把这个情况再告诉上面领导,这样领导便可以预估出索贿的额度。 不过通常情况,这些官府的人都是两边通吃,谁给的多就帮谁。 这已经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了。 若是一点也不给的,那么进了官衙之后,可有的受了。 所以在古代,为什么普通老百姓怕报官,因为一旦接触官衙,无论谁对谁错,必然都要被扒层皮。 齐爷担心谭星渊受苦,于是单臂向张捕头行了个礼,而后小声说道:“差爷,您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张捕头心灵神会,心中暗想,总算来了一个懂规矩的人了。 于是跟着齐爷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齐爷掏出二两银子,说道:“老夫是这里的坊正,这是给各位差爷喝茶的钱,还望行个方便。” 张捕头微微点头,直接把钱揣进袖中,脸上露出笑意,这二两已经赶上自己一个月的薪俸了。 于是笑着说道:“老人家,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不会为难那位小兄弟的。” 张捕头收好钱后,再次回到人群中,喝道:“既然坊正出面担保,暂且不用上拷了。” 说罢便领着谭星渊向着东都府衙去了。 九安坊居民不放心,也都一路跟随着。 此时皇宫内,长公主刚刚下朝,天天与这些官场老油条周旋,甚是疲惫。 此时女官依云守在一旁,一脸心事。 “依云,何事烦恼?”长公主说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是关于谭星渊的事情。”女官小声说道。 “何事?”长公主立刻放下茶杯,问道。 “他刚刚被东都府衙抓去了。”女官小心说道。 “因为何事?”长公主语气紧张起来。 女官这才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其中包括京城王家为了获取九安记牙膏配方,不择手段,找人来闹事,现在已经闹到官府了。 女官依云自所以了解这些情况,都是因为九安坊外那间胭脂铺,就是长公主安排在那里的眼线。 当谭星渊被抓走后,眼线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给了女官。 长公主一脸愁云,她知道这王家是三司使李洪的儿女亲家。 而李洪就是朝堂三大门阀家族之一的李家,专门把持着大肃朝的经济。 如今皇权衰落,若是为这事和三大门阀发生摩擦,实在不明智。 不过若是袖手旁观的话,万一谭星渊被叛刑入狱,到时候就晚了。 顾不得那么多,长公主决定亲自去东都府衙一趟。 不过女官依云提醒道:“长公主,您是以什么身份前去?” 是啊!自己一直在九安坊内隐瞒身份的。 而且对外,也隐瞒这自己和九安坊的关系。 依云见状,说道:“我看谭先生诡计多端,说不定不会有事,您要是不放心,咱们还是以赵公子身份去东都府衙看看,情况危急的话,您再出手相助。” 长公主深以为意。 于是二人再次女扮男装,朝着东都府衙去了。 东都府衙内,三班衙役手拿水火棍,分列大堂两边。 堂外则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此时,三班衙役一边用水火棍敲击地面,一边口中高喊“威武”。 全场立刻肃静。 接着后堂走出一位穿着黑色官府的官员,走着四方官步,气场十足的坐着堂中间。 这人就是东都府尹魏德元。 而头上挂着牌匾:明镜高悬。 身后墙上也挂着各种匾额,分别写着: 铁面无私。 青天老爷。 两袖清风。 秉公执法。 …… 看这个状态,感觉像进了匾额作坊似的。 谭星渊差点懵了,心中暗自吐槽:你这个也太假了吧!哪有清官挂那么多标榜自己的匾额的啊! 这感觉就像在醉春楼前面立个贞洁牌坊一样不靠谱。 此时东都府尹魏德元重重拍下惊堂木,而后沉声问道:“原告何在?” “草民常发。”一个熟悉声音响起。 这人正是京城社会人高低眉。 接着,就见到那个高低眉领着几十号捂着嘴,咬牙切齿的人上了堂。 众人纷纷下跪,痛苦喊道:“望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而那高低眉常发递上状子。 府尹大人阅览完毕后,接着又问道:“被告何在?” 看来是说自己了啊! 于是谭星渊下跪道:“草民谭星渊在。” 这个东都府尹立刻拍下惊堂木,高声喝问道:“谭星渊,你可知罪吗?” 第31章 堂审 还没有审就先定罪,这节奏带的真快,好一个明镜高悬啊! “大人,我何罪之有?”谭星渊立刻申诉道。 “这些街坊,因为用你们九安记牙膏刷牙,所以导致牙齿脱落,你认不认啊?”府尹大人沉声问道。 “大人,这个罪草民认不了啊!”谭星渊立刻申诉。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诬陷你了?”府尹大人语气拖长,故意带着官腔,以此给人压力。 “大人明鉴,如今市面上用我们九安记牙膏的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为何只有这些中老年男子会掉牙齿呢?”谭星渊据理力争。 堂外立刻议论起来了。 “是啊!我也是一直用他们的牙膏,没有感觉不适啊!” “对啊!若是大家都用,为何只有这些男人掉牙齿,说不通啊!” …… “肃静,肃静!”府尹大人再次敲响惊堂木。 而后询问道:“常发,你可有异议?” 那高低眉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草民猜测是否是他们牙膏中的一些配方只对个别人群产生负面作用。还望大人明察。” 府尹大人沉吟片刻,说道:“言之有理,为了公平起见,本官特请京城草药专家王慕富来评判牙膏成分是否有害。” 谭星渊心中一沉,这王慕富就是王家的公子,此前就是此人想从自己这里购买配方,被拒绝了。 没想到这时候以第三方身份出现,这手段刁钻,而且吃相难看啊! 一炷香的功夫,那王慕富春风得意的出现在公堂上,并且对着谭星渊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东都府尹对着谭星渊问道:“谭星渊,你可把配方写于纸上,交由这位王公子评判,以此证明你的清白。” “大人,当今开作坊的,配方都是绝密,若是说出了配方,也就是断了根本,那么我们九安坊的街坊该如何生活?”谭星渊哀求道。 “你自可放心,王公子断不会把配方泄密。”府尹大人保证道。 那王慕富也恬不知耻的承诺道:“我以人格担保,这配方绝不会传出去的。” 信你个鬼啊!你是不会泄露出去,那是因为你要留着自己用的。 官商勾结,赤裸裸的官商勾结啊! 正在此时,围在外面的有九安坊的民众呼喊道:“这王家也做牙膏,配方怎么能给他看啊!” 身边的人跟着呼喊道:“对!大人明鉴。” 对于平头百姓的叫喊,府尹自然不去理会,只是拍了拍惊堂木。 然后继续威胁道:“谭星渊,本官命你交出配方,若是不从,莫怪本官动刑。” 这是要用权力强行索取了。 谭星渊当然不会给,但是他看了看两边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心中暗自掂量:也不知道自己能挨几下。 按照这个趋势,谭星渊继续死扛,府尹也许真会动刑了。 这时在外面角落里观察的长公主面色凝重,她想出面,但是又有所顾忌。 情急之下想到一个方法敲打敲打这个府尹。 于是对着女官小声言语几声。 于是女官此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审理不公,不如去皇宫外敲登文鼓。” 登文鼓是当年肃武帝在皇宫门外设立,民间若是有冤情,可以直接敲响登文鼓,那么皇帝会派亲信亲自过问,案情重大的话,还会亲自审查。 这一句话,点醒了府尹大人。 毕竟在京城做府尹,那绝对是官场老油条,他自然知道王家和三司使李洪的关系,当然也知道皇室和三大家族的矛盾。 若是这事捅到皇宫去,被权力斗争利用了,自己岂不是成了牺牲品。 况且自己就收了王家八百两银子,犯不着拼上前途,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于是改口道:“谭星渊,若是你不提供配方,也无法自证清白,那么本官就按照原告状子上的诉求,判你赔付他们每人二十两,一共四十二人,共赔八百四十两,这个官司就能结案了。” 谭星渊听出府尹态度转变,于是不失时机的准备反击。 此时高喊道:“大人,草民不服啊!常发说这些人是用我们九安记牙膏,可有证据?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一招就是谁主张谁举证,谭星渊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府尹此时有些收敛,于是点点头。 心中暗想,这小子伶牙俐齿啊!一般普通百姓见了官,都是怕三分的,这小子倒好,思路敏捷,看来不好对付,还是表面上做的公允一些才好。 于是看向高低眉。 高低眉耍起无赖,说道:“大人,我且问那姓谭的,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人没有用你们九安记牙膏?” 皮球又踢了回来。 谭星渊会心一笑,这堂审的节奏已经被自己带起来了。 于是对着府尹禀告道:“望大人允许我自证清白。” 府尹大人点头示意。 于是谭星源大声问道:“现场有谁长期用我们九安记牙膏的,请举手。” 场外先是一阵安静,但是渐渐有几个人举手,接着举手越来越多。 第32章 最后一招 最终,一半看热闹的百姓都举起手来,于是谭星渊对着堂上说道:“大人,请允许我出示证据。” 府尹大人虽然不解,但是依旧同意了谭星渊的请求。 于是谭星渊对着外面众人作揖,并且说道:“劳驾诸位进入堂内,为在下作个证。” 这些人本来是看热闹的,此时有些怯弱,但是九安坊几个居民带头,这些人也就跟了进来。 “劳驾各位张开嘴。”谭星渊指挥着,并且示范着如何张开嘴。 于是这些人也学着张开了嘴。 谭星渊说道:“大人,您看,长期用我们九安记牙膏的人,牙齿是洁白如玉,口气清新如兰。” 府尹大人微微颔首,并且也用舌头悄悄的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因为他也是九安记牙膏的忠实用户。 接着谭星渊又走到高低眉找来的那些街坊面前说道:“劳驾,诸位再张开你们的嘴。” 这些人犹豫的看了看高低眉。 高低眉也求助的看向府尹大人。 此时外面围着这么多吃瓜群众,府尹大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你们且按照谭星渊的要求来办。” 于是,这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张着嘴。 瞬间空气安静了,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谭星渊捂着口鼻说道:“诸位再看这些人的牙齿,不仅又黑又黄,而且口气还很难闻,这一看便是长期不刷牙的人。” 这对比太明显了!堂下百姓连连点头。 长公主也暗自称赞,着谭星渊思维清晰,说的有理有据。 这倒让府尹大人有些为难了,原本他是和王家串通好了,想在公堂上逼着谭星渊把配方交出来。 谁曾想台下还有人别有用心的怂恿谭星渊去敲登文鼓。 而谭星渊这个年轻人竟然也是临危不惧,思维清晰之人。 如今更是占了上峰,一时让自己很被动啊! 于是府尹的大人无奈的看向王慕富,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便是:我没法子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王慕富此时没了主意,只好强词夺理硬杠道:“即便如此,但是依旧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自所以会这样,还不就是用了你们九安记牙膏的吗?若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把配方说出来。” 证据驳回了,虽然王慕富杠的牵强,但是也能有几分道理。 东都府尹见状,也跟着说道:“谭星渊,你说这些,还是无法证明这些人牙齿脱落和你们无关。如今只有把配方拿出来检验无误,本官才能判你无罪。” 此时堂下九安坊的居民已经开始喧闹起来。 他们在堂下带头指责判罚不公。 以至于府尹大人不断拍打惊堂木,并且让衙役维持秩序,这才让现场再次恢复安静。 府尹大人,此时心中有底气,毕竟自己表面上做的无可挑剔,就算闹到皇宫去,自己也没有把柄露出来。 王慕富一副志在必得的态度说道:“既然府尹大人发话了,你就把配方交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做到公正公允,这个配方我是一定保密,绝对不会泄露的,这样也好证明你们的清白。” 谭星渊内心疯狂吐槽:果然这些贪官的律法都是保护有钱人的,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草民就应该被敲诈勒索,被剥削榨取。 不过谭星渊早已料到,他还有后手。 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且慢,草民还有一条证据,足以证明这些人牙齿脱落,和我们毫无瓜葛。” “姓谭的,不要耽误府尹大人的时间。”高低眉呵斥道。 不过堂下的百姓这回可不听了,纷纷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青天大老爷,让他出示证据啊!” “都说您铁面无私的清官啊!” “绝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人在做天在看啊!” …… 民意涛涛,府尹大人此时也只好妥协。 府尹大人无奈的说道:“谭星渊,本官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若是这次证据依然没有说服力,那就莫要纠缠不休。” 谭星渊向着开封府尹躬身行礼,以示同意。 而后转身对着堂下喊道:“沈先生何在?” “在在在!”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宛如夜空中不一样的烟火一般。 这人就是沈虚,同时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口袋。 这倒让众人不解,这是何意呢? 只见沈虚把身后的口袋交给了谭星渊,并且微微点头,表示这些事,自己已经办的妥妥的。 众人不知口袋中为何物,特别是王慕富,更是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口袋,不知谭星渊到底要搞什么鬼。 谭星渊接过口袋后,不慌不忙的从中倒出了十几只木头盒子。 这盒子都是装牙膏的,从外观上看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在商标的位置都用纸张贴着。 谭星渊打开一个盒子,对着众人说道:“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京城市面卖的各种牙膏,包装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气味各不相同。” 谭星渊接着对府尹大人说道:“常发既然说这些街坊是长期用了我们九安记牙膏之后,才掉了牙,那就让他们分辩一下这里面哪一个才是我们九安记的牙膏。” 第33章 精彩的还在后面 躲着人群中的长公主,脸色舒展,心中暗想:这谭星渊鬼主意还真多。 堂下百姓纷纷称赞这个方法好! 而另一边,高低眉脸皮上微微抽搐了一下,明显有些惊慌,绞尽脑汁想着拒绝的方法,但是毫无头绪。 只好无奈的看向王慕富,但是王慕富此时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你说这些人长期用你们的牙膏,那么总能通过气味识别吧! 府尹大人没有法子,也只有允许谭星渊使用这个方法,毕竟这个要求是合理范围之内的。 不过,那些烂牙的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王慕富准备上手帮忙把装着牙膏的盒子递给这些人。 但是立刻被谭星渊拦了下来,并且一边笑着,一边故作殷勤的说道:“王公子,您高高在上,不染世间风尘,这种事岂能让您做,还是让草民代劳吧!” 而后自己把手中的牙膏递给了最靠近自己的一个人。 这人五十多岁,满嘴的牙齿都掉光了,此刻只剩下一颗门牙孤零零的坚守着。 这人见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挣扎片刻,而后对着府尹大人叩首道:“大人明鉴,小人最近偶感伤寒,鼻子无法嗅出气味。” 谭星渊没有办法,又把装着牙膏的木盒递给下一个人。 这人四十多岁,牙齿零零星星的还剩几颗,不过都是黑色和黄色的牙齿。 这人一见谭星渊找到自己,也跪下来说道:“大人,我也染上风寒,闻不出气味来了。” …… 接连十个人,都是这般操作。 以至于谭星渊叹息道:“大人明鉴,这些人染上风寒可不能赖到我们九安记牙膏的头上啊!”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笑声一片。 “有猫腻啊!” “一看就是作假的!” “大人定要秉公执法啊!” …… 到第十一个人的时候,府尹大人忍无可忍,于是命令道:“让你闻,你就闻。” 第十一个人也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听府尹大人如此说,只好求助的看向高低眉。 高低眉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府尹大人让你闻,你就仔细的闻。” 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只得一盒一盒的闻。 可是他压根没有刷过牙,更别提在一众牙膏中分辨出哪一款才是九安记的牙膏。 于是这人只得假模假样的反复闻着,以此拖延时间。 以至于谭星渊不耐烦的催促道:“不可再拖延时间,若是耽误了府尹大人的时间,你可如何担待的了?” 这个汉子听到谭星渊如此说,于是狠狠心,做出一个抉择,指着一个盒子说道:“就是这盒。” 谭星源还特意问道:“确定?” 这个汉子闭着眼,一边皱紧眉头一边狠狠点头,仿佛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有了这个汉子的肯定后,剩下的人再次辨别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认定这个黑色方形盒子装的牙膏,就是九安记牙膏。 王慕富此刻有些沉不住气了,立刻对着府尹说道:“府尹大人,这不公平,谭星渊很有可能在这些牙膏中做了手脚的。” 未等府尹大人回答,谭星渊抢着说道:“在府尹大人面前,我岂敢做手脚,而且我不仅让他们辨别,也会让堂上其他用过九安记牙膏的人辨别,这样以示公平。” 说罢,谭星渊又对着堂上那些的的确确长期用九安记牙膏的百姓说道:“劳烦诸位,也请你们分辨一下。” 于是乎众人一一拿着牙膏闻了又闻。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真实的用户都给出了一个答案:这十几盒中,没有一盒是九安记牙膏。 毕竟薄荷的气味是特殊,且极其容易分辨的。 府尹大人也把这些牙膏那来闻了闻,摇摇头。 现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高低眉顿时无话可说。 这时王慕富不甘道:“公堂之上,你竟然敢耍诈!” 谭星渊挥挥手,说道:“王公子莫要着急,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只见谭星渊拿着那个黑色方形盒子装的牙膏,也就是那些烂牙的街坊认准这盒就是九安记的牙膏。 而后撕开遮挡在商标上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王记牙膏”。 谭星渊一边晃着这盒牙膏,一边说道:“诸位,这盒牙膏可是王慕富公子家生产的王记牙膏。”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更是发出爆笑的声音。 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谭星渊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王公子,原来这些街坊是用了你们家的牙膏才会掉牙的啊!” 王慕富柠眉瞪目,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谭星渊还不依不饶道:“王公子,要不你看看这个牙膏是不是你们王家生产的?” “你……你……大人,他耍诈!不可饶了这刁民啊!”王慕富无能狂怒起立。 事已至此,府尹大人即使收了王家的钱,但是现在也无法颠倒黑白了。 府尹大人只能满脸怒气,拍着惊堂木,说道:“此案已经明确,乃是常发诬告九安坊,常发首犯,脊杖五十,其余从犯脊杖二十。” “府尹大人,您看常发诬告我们,导致我们九安坊这些日子损失不少钱,您看……”谭星渊躬身行礼道。 府尹大人责备的眼神看了看王慕富,潜台词仿佛再说,不是本官不帮你,是你这人办事如此不靠谱。 于是府尹大人继续说道:“原告常发诬告九安坊,导致损失由原告常发赔付,本官判定,常发赔付白银八百两,三日内付清。谭星渊,你可有意见?” “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谭星渊立刻拍起马屁。 高低眉此时磕头如捣蒜,口中大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见府尹大人一脸怒气,高低眉又朝着王慕富磕头道:“王公子,救我!救我啊!” 王慕富气急败坏,高声骂道:“你这刁民干的坏事,与我何干!”说罢拂袖而去。 至此,谭星渊带头欢呼:“谢过青天大老爷。” 接着现场文书写完结案陈词,由双方签字画押。 第34章 做女人挺好 随着官司的胜利,九安坊内居民各个扬眉吐气。 那王家在京城是何等嚣张啊! 京城内一半药铺都是王家的,剩下一半的药材铺也是由王家供货的。 和王家相比,九安坊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九安坊在谭星渊的带领下,不仅保住了牙膏的配方,而且还能获得八百两的赔偿。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一时间,谭星渊的形象变得高大了,以至于谭星渊反复强调,不要搞个人崇拜那一套。 回到坊中,谭星渊第一件事,便命人把东都府衙的结案陈词抄写下来,贴在九安记牙膏专营店外。 而这个官司也在京城广为流传,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时间,来买牙膏的人更多了,日销量直逼八千盒。 以至于沈虚不得不再造两台蒸汽机,以此提升产量。 而另一边回到宫中的长公主心情大好,以至于一向冰冷的脸庞挂起了笑意。 她一想到谭星渊在公堂上的表现,机智冷静,并且面对官商勾结的王家,竟然能巧妙的应对,还能取得胜利,内心就兴奋异常。 相比之下,自己却每日身在暗流涌动的朝堂内,步步谨小慎微,处处掣肘。 而谭星渊则可以快意恩仇,一往无前,内心倒是有几分羡慕。 甚至想到,若是能把谭星渊调入朝堂,给自己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岂不更好。 但是想到这里,长公主不免自嘲自己有些幼稚。 而女官见长公主心情大好,不失时机的说道:“这谭先生在公堂上也这般聪明伶俐,难得难得!” “你不是一向看不上他的吗?”长公主故意责怪道。 “谁让这谭先生平日做事说话给人不着边际的感觉。”女官嗔怪道。 长公主想到谭星渊平日一副懒散懈怠的样子,倒是极其有趣,于是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女官见长公主在笑,自己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长公主的目光却落在女官身上,而后好奇的问道:“这些日子,皇宫的饭菜有变化吗?”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女官莫名其妙,只好回答道:“未曾听说啊!” “那为你的身体日渐臃肿,其他宫女也是如此。”长公主目光游移在女官身上。 女官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脸蛋,脸上表情满是担心。 “不是脸蛋,是这里。”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女官的胸部。 同时看向远处的宫女。 女官俏脸一红,说道:“近日京城兴起一种护心罩的衣物,京城女性争相购买,所以……” “护心罩?”长公主一脸的求知欲。 “穿上之后不仅更加丰满,并且还有养身功效。”女官见长公主毫无责怪的意思,于是热情介绍起来。 女官买了好几件护心罩,见长公主如此感兴趣,于是回闺房中取来给长公主过目。 长公主此时流露出女子对衣服热爱的天性,一边抚摸着这个造型奇特的护心罩,甚至在身上样了样。 赞叹道:“竟有如此神奇的衣服,不知是京城哪位妇人的巧手所制?” 女官尴尬的清了清喉咙,说道:“不是妇人所制。” 长公主一边低头把玩着,一边嗤笑道:“难道是男人做的,那这人也太轻浮浪荡了吧!” 女官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衣角,无奈的说道:“这个是谭先生为一家绸缎庄设计的。” 长公主抬起头,两只如秋谭的明眸圆睁着,嘴巴半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内心疯狂吐槽: 这个谭星渊,本宫刚夸你两句,没想到你竟然整这么一出幺蛾子。 这个谭星渊怎么这么了解女人。 这个谭星渊怎么就不能搞点正能量的东西。 不过,这物件看着挺好,也算是关爱女性,但是需要你谭星渊关爱天下女性吗? 长公主内心陷入深深的矛盾,不过眼前这衣服看着是挺好,是个女人都抵御不了衣服的诱惑。 于是命女官暗中购买几件给自己。 女官谨慎的问道:“这个护心罩按照尺寸由小到大,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尺码,给您买哪一个呢?” 长公主训斥道:“本宫身为大肃朝长公主,当然是丁。” 女官内心郁闷,内心吐槽:长公主好生奇怪,谭先生打赢了官司心情大好,但是听说谭先生设计了护心罩,却又发起火来。 第二日,长公主的身形更为挺拔,傲然而立的气质带着明显的女王范。 以至于长公主不禁感叹:做女人挺好。 九安坊内,小乞丐刘三像往常一样带领一帮乞丐来送贝壳,以此作为牙膏的生产原料。 同时也可以换一些钱,作为营生。 不过今日,刘三单独找到谭星渊,说有要事禀告。 谭星渊见到刘三,便开始询问拜天帝教的近况。 刘三自豪的说道:“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已经把教内非丐帮信徒,全部赶走了,如今拜天帝教都是丐帮天下了。” 谭星渊打量着这个小乞丐,没想到这是一个内斗的高手啊! “果不其然,这个宗教你们丐帮真的承包了。”谭星渊夸奖道。 “那个胡人还封我做了绿衣主教,地位仅在他之下。”刘三神情自豪的说道。 第35章 传递情报 刘三绝对是个人才啊! 这也验证了,只要是人才,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 接下来刘三向谭星渊汇报了近日在拜天帝教的工作。 半月前,那个胡人又要开始招收信徒,不过刘三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差事。 于是他出了京城,去周边州县拉了一大批丐帮兄弟来。 而这些乞丐都是来之青州,对待胡人都有深仇大恨。 这些乞丐,听说凭一己之力可以吃垮胡人的宗教,纷纷踊跃报名。 就这样,刘三不思辛苦,又拉了三千多乞丐加入了拜天帝教。 这样一来,拜天帝教的教众就有五千之众。 那胡人一开心,便封了刘三做了绿衣主教,地位就在那胡人之下。 加入教会后,每日要供应这些教徒两顿饭,每周还要到胡人那里开会,接受洗脑。并且接受军事训练。 也不知这胡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召集五千人吃饭,开会和训练一定太惹眼,那胡人让刘三像个法子如何解决。 所以,刘三问计与谭星渊。 谭星渊思虑片刻,心中暗想,这胡人动机不纯啊!特别是搞军事训练,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胡人的拜天帝教的背景一定是西戎国 干脆让朝廷出面,直接剿灭,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断了这些乞丐的饭碗。 不如就继续坑这个胡人,让他做一个冤大头。 于是谭星渊想到一条诡计,并且传达给了刘三。 谭星渊的计谋是,既然刘三已经博得胡人的信任,就让他从丐帮中找五十个靠谱的,并且对西戎有深仇大恨的乞丐。 然后让他们做什么教会长老之类的,由这五十人每人管理一百名丐帮信徒。 那么以后就让这五十名长老到胡人面前开会,接受洗脑。 然后让那教会拨款给这五十名长老,负责手下一百名丐帮信徒的吃饭和训练。 刘三眼前一亮,是啊! 找五十名对胡人有深仇大恨的乞丐还不容易。 因为很多乞丐,家中亲人都被西戎屠戮殆尽,怎么可能会被胡人洗脑成功。 想到五千人能把胡人吃穷,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不过最后,刘三还禀报一条重要情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那胡人口中得知,西戎已经开始对大肃朝边境几个军事重镇进行偷袭。 谭星渊心中一沉,按照古代传递信息的速度,很有可能西戎已经发动进攻,只是消息没有传递到京城罢了。 大肃朝为了抵御西戎的袭扰,在边境建立了五大军镇。 正因为这五大军镇的存在,才维系了边境近五年的和平。 若是西戎一旦得手,那么大肃朝的西部青州便会再次陷入战火。 谭星渊叮嘱一番后,边想着把这情报传达给赵公子。 于是来到九安坊外那一间胭脂铺。 在九安坊这种平民窟搞胭脂铺,简直就是不符合常理。 这让谭星渊想起,在前世的时候,一些路边,会有人停着车子卖cd,风吹雨打,日日如此,也不见得有人购买,而且很少有人用cd听歌,如此看来倒是一样。 谭星渊进入铺中,里面货物杂乱放着,上面布满灰尘,一看就是少有人问津。 掌柜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面容白皙,身形丰腴,倒有几分少妇的韵味。 此时一见谭星渊进来,立刻兴奋起来,小声的说道:“谭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自所以这个少妇如此兴奋,是因为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养尊处优,领着薪水,若是不做一点工作,就会让领导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一般。 搞得像特务接头一般,令谭星渊很不适应,刚要说出情报。 那少妇便把手指放在红唇上,两眼如春一般盯着谭星渊,然后说道:“谭先生,不必说,只可写出来。” 被那勾魂的眼神一盯,以至于谭星渊不免打了个寒颤。 说罢,那少妇已经准备好笔墨,而后背着身子,说道:“这是规矩。” 额!搞得自己好像是专业间谍一般,谭星渊一时无语。 不过想到自己写的一手烂字,若是被赵公子看到,岂不是降低了印象分? 于是撒了个谎道:“近日右手受伤,写字不便,只好用左手,勿要见怪。” 那少妇嗤笑一声,调侃道:“这个我懂,不过强撸灰飞烟灭啊!谭先生不可伤了身子。” 谭星渊一下懵了,我去,我竟然被一个三十岁少妇进行了言语骚扰。 一段奋笔疾书后,谭星渊把拜上帝教所见所闻都如实写了出来。 但是看着自己歪歪斜斜的字迹,简直不忍直视。 离开之时,那少妇还殷勤的调侃道:“谭先生,有空多来聊聊啊!” 额!独守空房,三十如狼啊! 回到坊内,谭星渊立刻命人去买了字帖,并且还给自己买了一匹马。 决定以后每日练字,并且学习马术。 毕竟,在古代,这是有身份的人必须掌握的技能。 消息很快传入皇宫内。 长公主和女官两人费力的读者谭星渊写的消息。 女官还在一旁解释道:“谭先生近日右手受伤,所以字写的这样难看。” 长公主慧智兰心,自然知道,谭星渊不过找了一个理由罢了! 不过谭星渊传递的情报,倒是十分重要,为今之计,只有火速支援西部。 万一军镇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第36章 八百里加急 第二日,朝会上。 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由于身高不够,两只脚悬在空中,来回摆着,显得无助和寂寞。 小皇帝身后,一块帘布的后面,长公主在听着朝政。 台下为首的三人,身穿绯红色官袍,就是大肃朝的三大家族。 最左边,身材中等,面容看着和善,年龄六十左右的老者,名叫卢承德,是大肃朝的宰相,管理着朝政。 依次向右,第二位,身材肥胖,隼眼鹰鼻,一脸的阴郁,年龄五十左右,此人名叫李洪,是大肃朝三司使,又称财相,是大肃朝的财政部长。 再向右第三位,身材健硕,一脸钢髯。剑眉下眼神凶狠,脸上似有几处刀疤,此人年龄五十左右,名叫谢柬飞,是大肃朝枢密使,也就是大肃朝的国防部长。 这三人分别掌控着国家的政治、军事与经济。 而身后满朝文武,大部分都是三大家族的人。 虽然说是朝会,但是实际上遵循着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的原则。 一般遇到国家大事,三位宰辅先开个闭门会议,把事情定夺了,然后在朝会上,想尽一切办法,迫使长公主和小皇帝同意。 只有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才在朝会上共同商议。 不过,朝会上争论最多的是人事任免,毕竟在古代的权力架构中,需要人,才能行驶权力。 长公主往往绞尽脑汁,利用三位宰辅之间的矛盾,才能勉强安排一些自己的人。 这就像下棋时候的排兵布阵一般,也正因为长公主处处布局,才维持着皇家和三大家族的权力平衡。 今日朝会已经快要结束。 此刻,长公主在帘后高声说道:“如今青州知州年事已高,不久就要高老还乡,据本宫观察,观文殿大学士岳修远,才华出众,可以胜任。” 枢密使谢柬飞立刻出列,沉声道:“殿下,青州与西戎接壤,战事多发,岳大人不通战事,恐难以胜任。” 说罢便要推荐自己的亲信。 由于长公主突然提出人事任免问题,这使得三位大佬没有提前商议。 于是另外两位大佬见状,立刻跟进,也想推荐自己人。 长公主冷眼旁观,等待着三位大佬争吵一番。 而后说道:“如今西戎已经攻击青州五镇,诸公却在这里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朝堂立刻安静。 西戎进攻青州五镇,这是大事啊! 而且目前没有收到军报啊! 枢密使谢柬飞更是一头雾水,他主管全国军务,若是有战报,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但是他完全没有消息啊! 其他两位大佬也审视的眼光看向谢柬飞,潜台词分明再说:你个老六,有消息竟然不共享? 谢柬飞出列,问道:“臣身为枢密使,未收到战报,不知殿下消息从何而来?” “虽然本宫深居后宫,但是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中。”长公主故作神秘的说道。 她也是通过弹星源的密报,得到的消息。 而青州又是重要的战略之地,长公主正想借此安排自己的人任青州知州。 不过长公主内心也有些担心,这个谭星渊的情报若是不靠谱,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不过这个谭星渊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做事还是值得信赖的,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心。 三位大佬暗自思量,长公主莫不是诓骗我等? 宰相卢承德说道:“殿下,谢大人所言极是,若是西戎真的出兵,青州知州之位还是让通晓军事的人担任最好。”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若是西戎开战,北辽必然南下,诸公有应对之策吗?” 诸公再次陷入安静,这个就是摆在大肃朝面前的难题,两线作战。 长公主见状,说道:“观文殿大学士岳修远眼光、胆量与学识均在常人之上,由他去任知州,定能平定边患。” 此时三位大佬内心笃定,长公主一定拿西戎战事诓他们,于是皆不同意。 不过正在朝堂进入胶着之事,忽然殿外响起一阵急切的奏报声: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紧接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士卒一路跑来,而后跪在殿外,双手举起一个信筒,口中大口的喘着粗气。 从军装上看,这个士卒就是西军的。 朝堂诸公皆惊,难道长公主所言都是真的? 女官急忙去取信筒,而后取出军报,快速呈给长公主。 众人眼光都在这军报上。 长公主快速看了看军报,一切都如谭星渊密报所奏。 设立在青州边境上的五镇之一的封狼镇正被西戎十万兵马包围。 其他四镇已经派兵驰援,不过西戎势大,望朝廷速速驰援。 而后长公主命女官把军报交给三位宰辅传阅一番。 三位宰辅内心一惊。 西戎还是动手了! 更吃惊的是,长公主怎么会提前得到消息的,按照常理军报速度已经是天下最快的了。 况且自己在青州那里也布满了自己眼线,既然都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长公主已经在青州那边安插了自己人,甚至西军中也有她的人。 若是自己贸然把自己人派去,反倒会被架空。 就算没有被架空,但是现在战事又起,万一战事不利,反倒连累了自己。 看来对于青州知州之位,长公主已经势在必得了。 于是对于岳大人出任青州知州之事,诸公没有异议。 不过为今之计,更重要的是增援封狼镇。 军队可以从京城的八十万禁军调去,但是难就难在军费上。 长公主问道:“谢大人,此次驰援青州,需要多少兵马和军费?” 大敌当前,谢柬飞不会糊涂搞内斗,于是如实说道:“青州兵马本身充足,只需从禁军中抽调十万兵马即可,军费预计八十万两。” 长公主听闻此言,内心咯噔一下。 于是又问三司使李洪:“李大人,国库还有多少军费可以拨付?” “殿下,国库还剩六十万两。”李洪出列说道。 宰相卢承德说道:“殿下,国库空虚,不如议和?”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割地!赔款!还是把我这个长公主送过去?” 宰相卢承德立刻躬身不语。 长公主说道:“当下第一要务,就是支援青州,军费亏空的部分由皇宫内库来补。” 第37章 听懂掌声 九安坊内,谭星渊只从在东都府衙受审后,还是心有余悸的。 虽然赢了官司,但是觉得身心疲惫。 于是在醉春楼泡了几日,以此慰藉紧张的心灵。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九安坊破败的棚户区,泥泞的街道,孩子们玩耍时侯,时不时的溅起污水,搞得臭气熏天。 想到醉春楼前,那一排繁华街道,以及周边坊市的干净、整洁。 自己怎么能忍受九安坊的老兵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以前没有钱,受这个苦就罢了,但是现在赚了钱,为何还要这般生活。 谭星渊粗略的算了一下,如今账上应该有一万多两银子了。 这些钱搞个九安坊重建工程,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宽阔的街道,两边行道树如荫,还要分生产区、生活区、学校、商业区。 必须要够现代化,并且要搞个地标建筑,成为京城最耀眼的星。 正在暗自幻想的时候,忽然沈虚一把拉住了谭星渊,说道:“谭先生,你去哪里了?赵公子早就到了,恭候你多时了。” 大老板来了,谭星渊自然要放尊重些。 于是快步跟随沈虚进入工坊。 只见两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旁,还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这男人鬓角霜白,五官深沉,透着一股浩然正气,目光深邃而显得智慧。 长公主先开口道:“谭先生日理万机啊!” 谭先生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个赵公子一直跟踪我? 因为这两天醉春楼来了一个花魁娘子,叫李万姬。 不过我只是让她给我按摩放松罢了!绝对没有做苟且之事。 谭星渊恍惚了一下,才想到这只是一句成语,于是歉意道:“不过闲人罢了,比不上赵公子日理万机。” 互相客气一通之后,赵公子说道:“今日找谭先生是有事咨询,望谭先生不吝赐教。” 大老板找我咨询,估计是要白嫖了,没法子,只得强颜欢笑道:“赵公子,客气了,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公主微微颔首,然后指着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岳兄,大肃朝知名商贾。” 然后又指着谭星渊,介绍道:“这位是谭先生,京城著名的创业导师,没有他排解不了的问题。” 介绍完后,谭星渊和这位岳兄互道问候。 这中年男人开门见山的问道:“此次在下前往青州做生意,但是那里西戎正在袭扰,在下虽为商人,但是也心系天下,但求一个治戎的良方。” 谭星渊心中暗想,这人看着心中有静气,眉宇间有正气,举止有文雅之气,不想商贾,倒是像一名官员。 联想到此前向赵公子通报西戎战事,于是推测这人应该是朝廷派往青州的官员。 不过谭星渊看破不说破,只是问道:“若是无战事,青州一年军费支出多少?若是有战事,青州军费支出多少?” 中年男人思索一番说道:“和平之时,一年军费200万左右,若是战事再起,往往耗费一千万左右。” 对于军国大事,谭星渊也是没有主意,不过本着21世纪在网络高谈阔论的思路,谭星渊侃侃而谈。 “首先就是要重开贸易,先亏他个两百万,开战之使都能让西戎赚个两百万,那么不开战呢?听懂掌声。”谭星渊说的顺嘴,把网络金句都带上了。 对面三人不知何意,勉强拍起手来。 接着谭星渊又说道:“西戎那边有什么特产,大肃朝可以大量进口,让西戎人都忙于生产,无心搞军事,接着把大肃朝的奢侈品低价卖给西戎,让他们安于享乐,听懂掌声。” 对面三人似乎听出一点门道,双手鼓的更带劲。 谭星渊又说出第三步:“请一些文人写一些小说故事和戏曲之类的,然后在西戎国里面炒作,重点就要把男性刻画成娘炮,腐蚀他们的民族特性,让他们的男人不捏个兰花指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谭星渊观察着对面三人的表情,从眉头紧锁,到完全舒展,看来被自己侃的高潮迭起了。 最后谭星渊像总结一般发言,说道:“待到这时,面对一个被阉割后的西戎,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听懂掌声。” 对面三人还在回味着谭星渊的话,不过那一句“听懂掌声”,实在太鬼畜了。 三人一时没有完全跟上节奏,但是细细咀嚼,似乎能提炼出一些思路来。 岳大人拜谢道:“谭先生,名不虚传。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在下代青州百姓拜谢。” 接着寒暄一番后,三人便离开。 不过谭星渊却一脸郁闷,内心懊恼道:咨询费都没说給,这就是赤裸裸的白嫖。 马车上,长公主还在想着谭星渊的话,感觉夸夸其谈,又感觉有些东西,于是问道:“岳大人,你觉得谭先生所言如何?” 岳大人正身说道:“谭先生高才啊!看似不着边际,但是言语中却有高论。下官总结出三点,先是贸易入侵,接着文化入侵,最后军事入侵,凭此三策足以剿灭西戎,只是此等高才流落民间,实在可惜啊!” 长公主内心也有同感,此等高才只为自己守着一个工坊,似乎是浪费了,若是把他调入朝堂…… 但是想到谭星渊这种轻浮浪荡的样子,在朝堂中,岂不是被那些御史弹劾的体无完肤? 此时女官捏着手掌,抱怨道:“谭先生高不高,我不清楚,但是这个听懂掌声,着实伤了手掌啊!” 三人闻言,深以为意。 第38章 九安坊改建工程 待到长公主三人走后,谭星渊便忙着实施九安坊的改建工程。 不过京城寸土寸金,九安坊地方有限,要想改建,就要大规模拆迁。 拆迁完,九安坊两百多户人家暂时安置在哪里? 这是个难题,总不能都安排进客栈吧!成本太高。 不过在九安坊北面,有一处干涸的河塘,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原本这里是一条卞河流入,但是由于京都人口巨大,需要天量物资输入,为了方便运输,把卞河改道,改从东都西边水门入城,因为那里方便建成港口。 所以这个河塘就一直干涸着。 谭星渊找来齐爷和沈虚商议此事。 原来,这一处河塘也是属于九安坊地界,只要把他填平,这就解决了用地的问题。 只是这么大的坑,若是想填平的话,光填平用的石料成本就要一千多两,若是加上人工的话,没有三千两,填不平这个坑。 三千两,已九安坊目前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谭星渊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所想的就是把九安坊建设成天下第一坊。 以后其他国家使者来大肃朝访问,第一站到皇宫拜见皇帝,第二站就要到九安坊参观学习。 于是乎谭星渊又找到京城知名的施工队,以此承包这个工程。 谭星渊的计划是,先填平这个坑,然后在坑上建设一个工厂和一个学校,这是一期工程。 一期工程完工,再把现在九安坊百姓居住的窝棚一样的房子全部拆掉,建设生活区,也就是二期工程。 待到二期工程建设的时候,居民可以暂时安置在工厂里居住。 待到二期完工,就得建设三期工程,把九安坊外面建设成一个繁华的商业区。 谭星渊内心畅想着这美好蓝图,甚至连下水道这些地下工程都考虑在内。 一时间,九安坊重建的消息在坊内传播开了,甚至传的神乎其神。 有的说,谭星渊要建高楼,起码四层。 有的说,谭星渊要挖地下室,起码地下四层。 有的说,谭星渊要让每户都住上大户人家才有房子。 甚至有人说,谭星渊要建空中楼阁。 一时间,坊内居民情绪高昂,人人深受鼓舞,看到谭星渊都要发至内心的呼喊一句:“谭先生。” 待到一切规划结束,谭星渊踩着轻快的步子,沐浴着希望的阳光,敲开了账房先生的门。 “老孙,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谭星渊自信满满的问道,从牙膏开售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现在账上怎么也有一万多两银子了吧! 孙账房清了清嗓子,迟疑片刻,说道:“听说谭先生要重建九安坊了,是吧!” “对对!你这办公场所太小,到时候给你安排一间大的,而且南北通透,一开窗还能看到京城街景。”谭星渊打量着周遭,兴奋的说道。 “预计要多少银钱?”孙账房问道。 谭星渊虽然觉得这个孙账房有些啰嗦,但是想到搞财务的人,都很仔细,这是职业病。 于是耐着性子说道:“第一期工程预计需要8000两,不过其中有3000两是填北边坑地的钱。” “这个……”孙账房沉吟着,一只手不断翻阅着账本,犹豫了片刻说道:“账上还有1500两了。” 谭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啊! 大伙辛苦了两个月,怎么可能就剩这么点钱了。 谭星渊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按照牙膏的销量,现在没有两万两,起码也有一万两的银钱吧!” 孙账房支支吾吾道:“此前牙膏销售,总计收入17990两,除去成本还有11500两。” 谭星渊眼巴巴的看着孙账房,11500两,就算抹去零头,也不能把最高位抹去啊! “昨日赵公子来了之后,从账上提走了一万两,说是有急用。”孙账房翻开账本,指着支出项说道。 谭星渊欲哭无泪,这个赵公子,昨日白嫖我创业导师的思路就罢了,没想到还把账上的钱全部提走,简直无耻啊! 孙账房见状,安慰道:“剩下的1500两中,有1000两是您的分红。这是赵公子特别交待的。” 当初长公主为了留下谭星渊管理工坊,许诺把一成的股权给他,所以这个是他应得的。 1000两在天下第一坊的畅想面前,丝毫不能让谭星渊有什么愉悦感。 这种感觉,就像用低级趣味诱惑一个刚刚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般。 孙账房见谭星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于是询问道:“谭先生,您看这一千两,是拿回去,还是放在这里。” “暂且放你这里吧,我随时用随时取。”谭星渊说道。 毕竟一百斤重的银子,我搬运和存储都麻烦,不如就放在这里,就当放保险库中了。 “好的,那改造工程要不缓缓?不过赵公子最近缺银子,估计很快又会来取钱。”孙账房试探道。 “缓什么缓,谁说没钱就开不了工?”谭星渊说罢,不甘的离开了。 孙账房眯着双眼,看着谭星渊的背影,轻笑道:“倒要看看,没钱你如何开工?” 第39章 谁说没钱就开不了工 谁说没钱就开不了工?这是谭星渊的气话。 该筹钱还是得筹钱啊! 谭星渊想着,可以和赵公子商量一下,接下来留一些钱放在账上,留着建设用,哪怕留些钱把坑先填上也行。 毕竟九安坊的生活条件太差了,早日改建,也可以让这些老兵早日脱离苦海。 于是谭星渊再次走进了九安坊外的胭脂铺。 他想着借此向赵公子传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此时那位少妇掌柜正在摆弄着各式树叶,显得百无聊赖。 而这些树叶都是一些枯黄败落的。 “掌柜,好雅兴啊!”谭星渊招呼道。 那位少妇见到谭星渊后,立刻笑脸相迎道:“谭先生,是想奴家了吗?” “额!一点点。”谭星渊在这个少妇面前,总是难以表现的从容。 那少妇轻笑一声,而后说道:“谭先生,你知道奴家为何喜欢这些树叶吗?” 谭星渊看到这些枯黄败落的树叶,忽然联想道一句成语,于是顺口说道:“一叶知秋?” “谭先生和奴家真是有缘,奴家就叫知秋。”说罢两只眼睛像会勾魂一般盯着谭星渊,以至让谭星渊感觉极其不自然。 谭星渊擦了擦额头汗水,说道:“是吗!知秋姐姐,麻烦你个事情。” 知秋轻笑一声,说道:“若是关于拿钱改建九安坊的事情,赵公子已经交代过,暂缓。” 额!这个赵公子早已预料到了啊! 长公主听说谭星渊要改建九安坊后,就把账上的钱收紧了,因为青州战事再起,正是用钱的时候。 长公主已经竭尽所能的凑钱支援前线。九安坊的钱自然不会放过。 长公主料到谭星渊会来找知秋,向自己反馈留钱改建的事情,所以提前交待了下来。 谭星渊悻悻然的离开,也不在意知秋的言语戏弄。 到哪里搞钱呢? 这个时代也没有银行贷款,只有高利贷。 这几日,谭星渊为此事发愁,可是依然无计可施。 就在谭星渊准备放弃的时候。 这一日,房门被敲响了。 星渊打开门。 是慧儿嫂子,只见她理着云鬓,杏眼中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慧儿嫂子取出十五两银子,放在桌上。 “谭先生,知道你筹钱改造九安坊,我这里存了些钱,也不多,且收下。”慧儿嫂子说话时候,有些局促不安。 毕竟十五两太少了,杯水车薪啊!但是这些都是慧儿嫂子省吃俭用留下的钱,对于慧儿,这就是全部身家。 谭先生不忍心拒绝这份好意,但是想到慧儿嫂子生活不易,还是把这钱塞进她手里。 不过内心是极为感动的。 “谭先生,莫要急着推辞,你且开门看看。”慧儿嫂子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谭星渊不解何意,于是开门看去。 没想到门口站满了九安坊的男女老少。 齐爷在最前面,身旁有一包银子。 此时面露长者慈祥的笑容,说道:“谭先生,我们知道你为我们改建九安坊奔波,如今钱不够,我们凑了凑,也有个500两,钱不多,就当是我们对你的谢意。” 谭星渊看着这些伤残老兵,脸上带着质朴的微笑。 而这五百两也是他们全部身家。 内心不免感动。 齐爷还说道:“谭先生,我们商量过了,这几个月我们就不拿工钱了,若是不嫌弃我们残疾,到时候改建的时候,我们也能出一把力气。” 齐爷啊齐爷,都说你在战场上就是个杀人狂魔,怎么现在搞起煽情了? 谭星渊努力控制,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 但是想到这些老兵生活如此困苦,如今生活刚刚有了起色,怎么能他们再次陷入困境。 于是谭星渊推辞道:“诸位街坊,好意心领了,这钱我实在不能收,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说罢深深作揖。 此时慧儿嫂子的儿子,狗儿带着一众孩童也跑了过来,兴奋的叫喊着:“谭先生,谭先生,我们也有钱的。” 只见狗儿手中攥着一包铜钱,虽然不多,但是这些孩子因为能出一份力,各个兴奋的叫喊着。 待到他们跑到近处的时候,狗儿把那一包铜钱扔了过来。 一个抛物线后,这包铜钱稳稳的落在齐爷身旁那一包银子中间。 众人以为孩童的行为会感动谭星渊,以此能收下这些钱。 但是没想到谭星渊此时却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一小包铜钱。 眉头紧紧皱着,彷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众人不解。 难道这样的行为惹的谭星渊不快了吗? 还是因为谭星渊为了筹钱,搞得精神不正常了吗? 忽然,谭星渊一把抱起狗儿,在他脸上热情的捏了捏,并且转了一个圈。 以至于逗得狗儿咯咯笑了起来。 待到谭星渊把狗儿放下后,兴奋的对着众人说道:“这钱不必了,你们且收回去,我想到方法了。” 齐爷用手捋了捋长须,一脸疑惑的问道:“谭先生,还有什么法子筹到钱?” “谁说没钱就不能改建九安坊了?”谭星渊兴奋的说道。 众人一头雾水,人工、材料都是钱。 没有钱怎么开工? 不过看谭星渊的样子,不像是说笑。 只是谭先生平日再神,没钱也办不了事情的啊! 第40章 投石活动 谭星渊在坊内召集了一批木匠,来打造一些奇怪的物件。 这些物件很简单,就是不同长度的树干,上面挂着不同大小的篮子,这些篮子没有底。 看着就像后世的篮球框。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谭星渊把这些像篮球框一样的奇怪物件都竖了起来,然后站在不同的距离,向里面扔着石块。 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齐爷和沈虚站在一旁观看着。 齐爷以一副内行眼光看着,说道:“谭先生一定是在练习某种暗器,只可惜他没有内功,手法笨拙了些。” “齐爷,谭先生才不会玩粗鄙武夫的东西,这一看便是制造某种飞行机器。”沈虚在一旁鄙夷着,同时揣测着谭星渊的思路。 而坊内其他人则怀疑,谭星渊是不是为筹钱的事情烦恼,导致生了癔症了。 慧儿嫂子则担心的守在一边,两只眼满是关切。 不过谭星渊并没有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一把拉过慧儿嫂子,并且递给她一块石头,说道:“慧儿嫂子,你试试能不能把石头投进筐中。” 慧儿嫂子满脸的担心,看谭星渊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病人一般。 但是谭星渊的话,慧儿嫂子一向言听计从。 于是只好拿着石块瞄准着篮筐,然后紧咬嘴唇,奋力一扔,只是那石块几乎是垂直掉落下来。 谭星渊反应及时,一把搂过慧儿嫂子,才避免那一双小脚被石头砸中。 慧儿嫂子尴尬一笑,满脸羞得通红。 不过谭星渊却很享受这一亲密接触。 毕竟美人就应该是那种一把便能推倒,而且带着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接着谭星渊又找坊内不同的人,朝不同高度和不同距离的筐中扔去 谭星渊则在一旁观察着,有时候还在地上写写画画。 趁谭星渊不注意的时候,众人去看地上写的东西。 不过没有一个字是认识,感觉就是鬼画符了。 众人不得不担心,谭星渊是不是中了邪。 不过,第二日,众人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九安坊北面的大坑边缘,竖起一圈篮筐。 这些篮筐高度差不多2米左右,篮筐直径有一口锅那么大,离大坑边缘差不多3米距离。 众人不解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牙膏专营店的外面,同时挂了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 为回馈广大九安记牙膏用户,提倡强身健体的主张,九安坊推出投石活动。 活动内容:凡是把石头投进篮筐者,获得奖励一文。 地点:九安坊北面大坑。 活动要求:参与活动者,自带石头瓦砾,每块重量不得低于一斤。 这个告示一出,九安坊的居民懵了。 谭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那么矮,那么近的篮筐,投进去不要太容易。 这个不就是送钱的吗? 此刻,一个小伙子,年龄十七八岁,一副愣头青的样子。 站在告示前,仔细看着。 “竟然还有这好事!不会是假的把!”这个小伙子疑惑的说道。 而谭星渊就在一旁守着,听闻此言,立刻说道:“我们九安坊承诺,从不食言,小兄弟不信的话,可以试试嘛!” 这个小伙子心中暗想,试试就试试,就算被骗,也骗不了我的钱。 说罢,在四周寻找一番,捡了十几块石头,然后用衣服兜着。 谭星渊便把他领到坑边。 而身后还有一大群好事者跟着,看看这投石活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伙子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比划着篮筐的位置和距离,心中暗爽:这也太容易了吧! 于是问道:“有什么要求?会限制次数吗?” “放心,随便你投,只要你站在坑外,别掉进去就成。”谭星渊指着坑,解释道。 这个小伙子挑了一个篮筐,把那一堆石块往地上一扔。 然后捡起一块,在手中掂量掂量,接着伸展胳膊,希望自己达到最佳状态。 最后单眼瞄准着篮筐,并且握着石头的手在空中摆动了好几次。 找到感觉后,奋力一扔。 石头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但是越过了篮筐。 谭星渊惋惜道:“你看,就差一点点,这次力量小一些,一定能中。” 小伙子也觉得找到了手感,下次一定能行。 于是再次重复,果不其然,直接命中篮筐。 众人纷纷看向谭星渊,那表情的潜台词就是:给钱。 谭星渊好不含糊,爽快的拿出一文钱,交给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鼓舞之下,再次捡起石头,开始投了起来。 一共投了十五次,总共扔进去五次,获得了五文钱。 众人见状,纷纷去拣石头瓦砾,踊跃参加活动。 甚至有的人呼朋唤友,扛着一大袋碎石瓦砾,来参加活动。 只见坑周围的篮筐前,都有人在投石。 一会,便有人发出惊叹声,那必然是有人投入石头了。 而谭星渊也从坊内拉了一帮人,让他们守在篮筐附近,只要有人按要求把石头投进篮筐,立刻就奖励那人一文钱。 这一日下来,便有两千多人参与了活动,而谭星渊奖励出去的钱就快一百两了。 这让孙账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坊内民众也是一脸懵。 这就是糟践钱啊! 第41章 谭星渊的脑袋一定是坏了 京城内,九安坊搞投石活动的消息在快速传播着。 消息中有两个亮点: 投石活动,简单容易。九安坊,人傻钱多。 这羊毛不薅的话,对不起自己良心啊! 加上牙膏西施这个ip还有一大波流量。 于是,第二天来九安坊参加投石活动的人,就猛增到5000人次。 而且这些人中,有的还赶着马车,拖着一车石块来参加活动。 九安坊的民众看了心痛啊!这么多人来参加活动,要花多少银子? 不过就在昨夜,谭星渊带领一批人,悄悄的把坑里的篮筐改进了一下。 每个篮筐向后移动了一米,高度也提升了半米,至于篮筐的直径也缩小了一些。 沈虚和齐爷一批心思敏锐的人,知道谭星渊是想借着投石活动,让京城百姓把坑投上。 但是粗略算了算,这样做的成本还是很高的,甚至可能超过原本的3000两预算。 谭先生,这个创业导师,怎么会想到这个馊主意? 沈虚不解,直接找到谭星渊。 但是此时谭星渊拿着一大把铜钱,巡视着,还不断为参加活动的人加油助威,甚至自己亲自上阵试试手气。 “谭先生,这样做不妥啊!这么多人参加,就算石头把坑填了,估计三千两也不够啊!”沈虚担忧道。 “重在参与,我这是要提倡京城百姓多运动,这是公益活动,算账就是俗!”谭星源一边投着石头一边说道。 并且递了一块石头给沈虚,然后说道:“沈先生,你也试试?” 沈先生自认视金钱如粪土,没想到被谭星渊说自己是俗人,心中不甘。 于是拿起石块,把不满情绪通过石块发泄出去。 不过奋力一扔,石块竟然都没有触及篮筐。 而旁边一个7岁稚童都比沈虚扔的远。 沈虚半张着嘴,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谭星渊拍了拍沈虚的肩膀,说道:“沈先生,身子还是那么虚啊!我送的枸杞记得要泡茶喝啊!” 沈虚气愤的离开,不过心中笃定,谭星渊的脑袋应该是有毛病了。 原本一个在钱上精打细算的人,现在竟然不计成本的搞公益了。 不靠谱,绝对不靠谱。 待到晚上,活动结束的时候,一算账,今日花出去了二百两银子。 账房孙先生心痛不已,毕竟这钱是工坊的账上出的。 虽然是赵公子安排自己在这里管钱的,但是架不住谭星渊软磨硬泡。 关键是,这两天活动下来,投进坑里的石头,虽然很多,但是如果请施工队来操作的话。 这点工作量只需要一百多两的成本,但是谭星渊却花了三百两。 这次孙账房暗自下决心,无论谭星渊说什么,他也不愿意再掏钱了。 谭星渊没法子,说道:“老孙啊!你死脑筋啊!我谭星渊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 孙账房一脸不屑的说道:“有啊!你现在就在做亏本买卖。” 谭星渊欲哭无泪,然后说道:“要么先用我存在账上的一千两,这活动赚了钱后,再把这钱还给我,总行了吧!” 孙账房犹豫片刻,想着这话没毛病,于是只好照办。 但是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活动就是妥妥的贴钱,尽然还能赚钱? 谭星渊脑袋一定是坏了。 第三天的时候,这个投石活动已经成为京城最重要事情。 甚至住在城外的农夫也发现了一条商机。 只见络绎不绝的农夫,上山捡石头,然后用石头敲成一斤一块的碎石,接着挑着两筐石头进城。 然后守在九安坊外面卖石头,往往很快就卖光,一天能卖好几趟。 而今日来参加投石活动的人数已经过万了。 不过谭星渊昨夜,再次让人悄悄的把篮筐做了手脚,距离更远,高度更高,篮筐更小。 只是来参加活动的人并不在意,毕竟还是能真真切切的把石头投进去。 钱也是真金白银的拿到手。 可是今日,谭星渊早已做了安排,让九安坊的一些民众在周围摆上了买茶水吃食的摊子。 毕竟上万人的流量,消费能力也是可观的。 这一日,投石活动奖励出去的钱已经有四百多两,不过现场布置的摊贩也有了一些收入。 抵扣之后,今日花出去的钱有三百两。 不过,另一方面,这么大的人流量,也让牙膏的销量略有上升。 尽管如此,坊内的民众还是不解,毕竟眼看着还是亏本啊! 消息很快传入了皇宫之中。 此时长公主正在阅读岳修远送来的奏报。 西戎已经围困封狼镇,岳修远亲自上阵,以文官之躯率领援军与西戎在城下鏖战。 击败西戎大军。 不过封狼镇地处要冲,进可攻退可守,西戎志在必得,所以把精锐都压在此处。 目前,大肃军队士气高涨,只是这场战斗估计旷日持久,军中军需紧缺,还需要朝廷紧急调运。 长公主心中稍安。 毕竟岳修远文官出身,正因为此,被朝中大佬诟病,如今能首战告捷,倒是堵了朝堂诸公的嘴。 可是想到军需紧张,长公主又捏了捏眉心。 青州地处边境,虽然物产丰富,但是常年战乱,使得生产破坏。 军需不能自足,只得朝廷运送。 只是财政实在紧张,户部只要收到税银就立马支援前线。 而自己这几日也派人偷偷的把皇宫内一些值钱物件拿出去典当,至于九安坊的牙膏,每三日,便派女官把账上的钱取回。 只留少量钱银,以此留作九安坊生产生活之用。 这样艰难的维持着前线的军需供给。 第42章 赌局 此时女官依云已经从九安坊取回了一千两,交给户部后,到长公主处汇报。 “九安坊牙膏销量如何?”长公主放下奏报问道。 “这几日还有些增加呢!”女官小心的回禀着。 这几日,长公主因为钱银问题,心中不悦,所以女官事事小心,每每都要察言观色。 长公主眉头稍稍舒缓,而后迟疑片刻问道:“谭先生近况如何?” 因为这几日把九安坊的钱银大部分提走,而且还否定了谭星渊的九安坊改建计划。 其实长公主心里是赞成的,若是九安坊真能变成谭星渊设想那样,岂不是妥妥的政绩工程。 只是前方战事吃紧,任何一点钱都得挤出来。 女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起,一双俏脸也因此拧巴着。 长公主一脸不悦,叱问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女官不敢有半点隐瞒,只好把谭星渊搞投石活动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每日花费巨大,坊内人都认为谭先生因为改建工程没有实施,而心生怨恨,甚至得了癔症。 长公主听罢,暗自想着:谭星渊应该是以投石活动吸引京城百姓为他填那个坑,只是花费如此巨大,简直就是下下策。 想到最近为钱银之事,绞尽脑汁,此时心升不满,刷的一下起身。 呵斥道:“本宫只是暂缓了他的工程,他却搞这么一出事情来。简直就是给本宫添堵,他投石的钱从哪里出的?” 女官立刻回答道:“活动用的钱都是谭先生自己分红的钱。” 长公主稍稍安心,但是内心还是不忿道:“这个谭星渊不能替我分忧也就罢了,竟然出此混招,这几日事情忙往后,且去九安坊看看,本宫定要当面训斥他。” 第二日的时候,谭星渊早早便离开了九安坊。 不过投石活动还是照常进行着。 今日参加活动的人更多,已经超过两万了。 毕竟古代人娱乐活动又少,这时候听说有这么一个活动,那当然要来消磨消磨时间了。 只是晚上算账的时候,支出的银钱去除摊贩赚的钱,亏损到四百两了。 虽然,谭星渊再次命人把篮筐的高度和距离以及大小,做了调整,但是背不住参加人多啊! 待到晚上谭星渊回来的时候,孙账房焦虑的找到谭星渊,说道:“谭先生,这个活动如果继续搞下去,你分红剩余的钱明日就不够用了。” 谭星渊此时疲惫不堪,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谭先生,若是你的钱用光了,账上也没钱给你补亏空。”孙账房继续提醒道。 “哦!”谭先生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出去,因为自己实在太累了。 谭星渊感觉自己今日就要累成狗了! 孙账房忿忿不平的离开,但是内心还是担心,这活动毕竟是以九安坊的名义搞得,谭星渊若是真没有钱了,这个亏空不是还得工坊担着嘛! 第二日,涌入九安坊的人数更多了,起码有五万人。 幸亏这几日,坑也填了一部分。 现场还能容纳的下这五万人。 孙账房看到这个场景,腿都软了。 心中暗想:完了,完了,今日奖励出去的钱起码过千两,谭星渊这小子一定没有这么多钱,到时候还得工坊给他补上,心痛啊! 九安坊民众则是想着:疯了,疯了!谭先生真真实实是疯了。 不过今日现场布置不一样,一个巨大的红色布条上面写着:九安投石大赛。 下面还有告示一样的写着比赛内容。 原来昨日,谭星渊动用了自己创业导师的人脉,在各个坊市奔波,劝说他们组织队伍参加比赛。 全京城108个坊,最终有六十四个坊同意参赛。 比赛内容就是,每个坊派出十个人组成参赛队伍,然后进行投石比赛。 今日先进行淘汰赛。 六十四个队伍抽签进行两两比赛,每个队伍投一百块石头,谁投进去多,就胜利。 今日获胜队伍,每个队伍奖励十两银子。 不过这个不是关键。 只见旁边还有一块巨大告示牌,上面书写着关于设立赌局的活动。 谭星渊首先就点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九安坊设立赌局,获利将捐给青州前线,以此支援朝廷。 赌赛的规定就是,淘汰赛中,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押注,一注十文钱。 九安坊坐庄,只从中间抽水两成,其余钱全部给与押注的人。 比如一场赌局,总共压了一千两,九安坊先从中拿出两百两作为酬劳,然后剩余的八百两按比例给予参赌获胜的人。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收入稳定。 如果是开那种押一赔三之类的赌局,只要操纵比赛,就能让庄家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谭星渊不想这样,毕竟会被骂操纵比赛,到时候九安记的牌子岂不是臭了? 古代娱乐项目少,如今又有比赛,又有赌局,况且庄家赚的钱还能捐献给西边前线,去杀西戎贼。 人们踊跃购买。 谭星渊则在一旁组织着活动,甚是辛苦。 今日一共三十二场比赛,也就有三十二场赌局。 平均一场赌局下注500两。 每场谭星渊获利就有100两。 今日32场,总计获利3200两。 第43章 决赛 今日去除各项开支,纯利就有2500两。 当然,比赛结束后,意犹未尽的人们还可以继续参加投石活动。 待到晚上的时候,谭星渊看着白花花的银钱,还有堆积如小山一样的铜板,内心已经麻木了。 不过九安坊其他民众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不过是一日啊!就能赚这么多钱。 谭先生简直就是神啊! 况且比赛还会继续下去,这得赚多少钱啊! 谭星渊不以为意,一天赚2500两,你们就激动成这样,那么明日你们还不疯了? 不过眼前有更要紧的事情,这钱放在哪里? 工坊有专门的地窖存放钱,而且地窖四周都用铁水浇筑,简直固若金汤。 只是放到里面的话,孙账房一定会想方设法把钱收归公有,但是也只能存放在那里最稳妥。 果不其然,得到消息的孙账房早已守候在地窖门口,见到谭星渊就热情的招呼着,并且清点一番。 谭星渊清了清嗓子,说道:“孙账房,这钱归属与谁啊!” 孙账房一脸谄媚的说道:“当然属于赵公子啊!” 孙账房也没有办法,这些日子赵公子隔三岔五就来取钱,给孙账房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不过见谭星渊一脸不悦,于是改口道:“是属于整个九安坊的。” 谭星渊郑重提醒道:“这个钱是留着改建九安坊用的,绝对不能挪作他用,不然休怪我烧了你的账本。” 孙账房一听如此,紧紧抱住账本,不断点头。 毕竟账本是账房先生的命根子啊! 第二日,举办了两场比赛,上午进行十六进八的晋级赛,下午进行八进四的晋级赛。 由于昨日比赛的消息在京城内广泛传播,今日来投注的人更多了。 毕竟赢了就赢了,输了就当是捐给前线,而且今日明显来了很多有钱人。 所以下的注也很大。 虽然今日只有12场比赛,但是每场投注都接近一万两,总共加在一起就有10万两,光抽成,谭星渊就赚了两万两。 两万两,全坊民众都沉默了,众人心中都暗自想着:这个谭先生不是人,也不是神,他绝对是魔鬼,是赚钱的魔鬼。 待到第三日的时候,便是半决赛和总决赛的日子了。 上午半决赛中,最终有两支队伍进入总决赛。 分别是朝阳坊和通贵坊。 而最终夺冠的队伍,谭星渊将要奖励500两。 自所以这两个坊能进入决赛,那是因为这两个坊市是京城最有钱的两个坊市。 坊内居民闲暇时候,都喜欢玩一种投壶的游戏,就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 而投壶和这个投石很像。 而上午的半决赛中,谭星渊通过赌局抽成,就赚了三万两。 而在下午,进入总决赛的时候,谭星渊更是做足了文章。 首先让齐爷带领一众伤残老兵,排列阵型,以此打爱国牌,希望借此唤起人们心中对前线将士的关心。 虽然谭星渊借着捐献前线的名义吸引人来投注,但是他内心也是准备这么干的。 只是具体捐多少,还需要衡量一下。 果不其然,今日下午现场已经聚集了接近五万人。 人们看到这些老兵,虽然身有残疾,但是依然排着整齐的队列,口中发出铿锵的口号,不免在内心肃然起敬。 全场所有人的情绪已经被谭星渊成功拿捏了。 而进入比赛的时候,谭星渊更是把原来一个队总计投100块石头,变成投500块石头。 以此拉长时间,方便更多的人投注。 同时暗自买通两个队,让他们比赛的时候,造成一种大比分的你追我赶的样子。 以此刺激在场的人争相下注。 并且比赛的时候,还请了现场解说,以此制造比赛的激烈感。 决赛时候,前一百块石头的时候,朝阳坊和通贵坊的比分是65:20,在这种大比分下,人人争相购买朝阳坊赢。 待到两百块石头投完的时候,朝阳坊和通贵坊的比分是87:136。 此时又有一大部分人投注通贵坊赢。 待到四百块石头投完的时候,朝阳坊和通贵坊的比分是268:265。 经过这种大比分的你追我赶,把现场人们的心情不断调动着。 此时投注金额已经高达二十万两。 谭星渊已经乐的不行了,谁胜谁负,他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这一场抽成就有四万两了。 而上午半决赛抽成也有三万两。 改建九安坊一二三期工程的钱都没有问题了。 最终比赛结果,是朝阳坊以一分优势获胜。 随着比赛的结束,整个投石活动也结束了。 人人渐渐散去,只剩下谭星渊和九安坊的众人瘫坐在地上。 他们真的太累了。 为了这个活动,整个九安坊的生产销售全部停止了,全力配合着谭星渊。 粗略算了一下,整个投石活动,九安坊进账九万多两。 而此时,一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驶入九安坊。 待到停稳,两位公子模样的人下了车。 这二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长公主和女官。 此时已经处理完政务,才抽出一些时间来视察视察谭星渊搞得投石活动。 这几日忙于筹钱,而西戎的战事已经处于胶着状态。 前线还得备过冬的物资,长公主想尽一切办法,还有八万两银子的亏空解决不了。 此时的长公主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正想着来九安坊视察一下这个所谓的投石活动。 第44章 发飙的长公主 下了车的长公主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人呢? 虽然现在已经傍晚时分了,但是往日九安坊外还会有一些来买牙膏的人。 可是今日一个人也见不到。 而那个牙膏店铺此时也大门紧闭,门口好像还挂了个什么牌子。 长公主一脸不悦,不过依然不动声色。 女官懂得察言观色,于是上前查看。 只见牌子上赫然写着:今日歇业。 旁边的告示栏中还有关于投石活动的介绍。 长公主内心虽然不悦,但是语气依然冷淡的问道:“何事?” 女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因为投石活动,九安坊停止牙膏的销售了。” 长公主只觉得一股怒意升腾,但是由于身为辅政的长公主,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于是还是把这股怒意生生的压下去。 长公主独自走去观瞧,只见告示牌上写着:为回馈广大九安记牙膏用户,提倡强身健体的生活方式,九安坊推出投石活动。 看到这里,不免觉得谭星渊这种行为就像在耍小聪明一般,心生不满。 这种行为,正验证了那句话,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呼吸都是错的。就连长公主也不能免俗。 长公主稍稍平复心情,继续向九安坊里走去。 穿过泥泞的街道,未见一人。 进入工坊内,也没见一人。 牙膏不卖,难道也不生产了吗? 难道整个九安坊都陪着谭星渊搞这个投石活动? 简直就是胡闹! 长公主呼吸急促起来。 这几日,甚至这几年她过的都小心谨慎。 父皇死了,皇兄也死了,现在就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而整个天下都维系在自己身上。 自己毕竟才二十二岁,本应该花样年华的年纪,却成天为大肃朝的安危寝食难安。 而现在,这个自己一手建立的九安坊都在背离自己。 她真的苦啊! 长公主心绪紊乱,满心的负能量需要发泄,除了身后的女官,她看不到一个人。 长公主快步走着,脚步重重的踩着地面,一直向九安坊北面的大坑走去。 果不其然,九安坊几百号人都瘫坐在这里。 而眼前那个坑已经变得很小了,差不多有一户普通人家院子那么大。 不过那又怎么样,按照此前女官传递的消息,谭星渊搞这个投石活动,就是劳民伤财。 于是她的目光游移着,搜寻着目标。 在人群中,谭星渊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师椅上。 整个人显的极其悠闲,而更可气的是,那个叫慧儿的寡妇竟然就在他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长公主真的怒了。 她快步上前,不理会旁人打招呼,径直走到谭星渊面前。 这货已经睡着了,毕竟这几日都没有睡懒觉,此时忙完,在慧儿嫂子软糯的手掌按摩下,怅然睡去了。 不过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这些年的朝堂争斗还是在内心养成了静气。 依旧冰冷的说道:“谭先生,好悠闲啊!” 谭星渊面皮抽动了几下,然后竟然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去。 长公主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慧儿嫂子见状,立刻晃了晃谭星渊。 不过谭星渊却在迷糊间,喃喃道:“嗯!慧儿嫂子的手好软啊!” 慧儿嫂子羞得满脸通红,于是加大了力量,把谭星渊摇醒。 谭星渊打了个哈欠,睁眼一看,眼前站着女扮男装地赵公子,一双眉黛高高吊着,俏眼中透着一股愠怒。 谭星渊至始至终都知道赵公子是女儿身,此时处在懵状态的下谭星渊内心暗自想着:赵公子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生气,难不成是大姨妈来了。 想到这里,谭星渊刷的一下起身,站立成一个标准军姿,连呼吸声音都变得小了。 “赵公子,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此视察。”谭星渊说完就后悔了,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作为男人应该变成空气才对。 “哼!我比不得谭先生有闲暇,在此还有美人相伴。”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赵公子,误会了,这几天全坊都在忙着把这个坑填了,你看,这个坑即将填平了。”谭星渊说罢,指着身后的坑,脸上的表情分明再说着:夸夸我,快夸夸我。 此时女官也赶了过来,用表情提醒谭星渊。 不过谭星渊不解何意。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做的是不错,连牙膏也不卖了,就为了填这坑,也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银子?” 此时孙账房抱着账本兴奋的喊道:“谭先生,一共是四万三千二百两。” 长公主一听,填这个坑尽然花了这么多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此时的长公主已经处在愤怒的边缘,甚至没有去考虑谭星渊哪来这么多钱。 于是厉声呵斥道:“即使我暂缓你的工程,你又何必如此糟践钱财,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谭星渊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女官。 那女官也只是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第45章 捐款 谭星渊努力理清了思路。 这女人不会是以为我花了四万多两,去填坑,以此来报复她吧! 于是谭星渊悠悠的说道:“赵公子,你误解了,这个四万多了两是我们赚的钱。” 空气安静了。 长公主面部表情瞬间闪过愤怒、惊喜、疑惑、羞愧…… 谭星渊第一次看到赵公子有这个表情,后悔没有相机,不然抓拍这个社死瞬间,足以慰藉他这几日的疲惫。 孙账房此时在一旁补刀,说道:“赵公子,这几日靠着填坑,谭先生总共为工坊赚了98760两。” 空气凝固了。 长公主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女官则一脸懵的状态。 长公主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于是求证的看向身旁的女官,不过她的表情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谭星渊看着对面两位赵公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恶趣味的笑着,就是不解释,并且示意周围众人也不要解释。 长公主由于从愤怒的情绪瞬间脱离出来,此时表情显得极其不自然,在一旁问道:“谭先生,填这个坑不花钱就罢了,怎么能赚这么多钱?” 这事情怎么能自己去说,说的高调了显得自卖自夸,说的低调了又体现不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于是谭星渊给了孙账房一个眼神。 孙账房心领神会,于是把谭星渊这一系列骚操作说了出来。 同时还不忘声情并茂的添油加醋,众人当初如何不解并且如何反对谭先生的做法。 谭先生如何顶住压力,力排众议,忍辱负重才不仅填了坑,也赚了钱。 最后,孙账房还为自己不理解不配合谭先生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这波逼格装的到位! 谭星渊审视的看着孙账房,没想到你这货账算的仔细,马屁也拍的到位。 不过嘴上还谦虚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了九安坊嘛!” 长公主此刻只想静静。 好一会,长公主才调整好心情,重新找到掌控一切的感觉。 不过她内心已经是满满的安全感,毕竟采购军需欠缺的8万两有了着落。 同时也不得不暗自夸奖,这谭先生真是高人啊!看来还得给他点压力,让他多赚些钱来。 当初财政紧张,朝堂上也有官员提出让民间捐款。 但是被长公主否定了,以她的博古通今,自然知道,捐款的钱十之八九都会被经手官员吞没。 最后,还会搞得民心尽失。 如今谭星渊却用投石这种不起眼的事情,冠上支援前线名义,设赌局,来赚钱,真是高啊! 看着累瘫的众人,长公主内心不忍。 于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辛苦,每人额外奖励二两银子,领完银子早些回去休息。” 众人一听,兴高采烈,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发钱的领导。 待到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长公主把九安坊内骨干召集起来商议要事。 工坊简陋的议事厅内,灯光通明。 谭星渊、沈虚。齐爷和孙账房各自坐着。 沈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以此提神。 长公主首先发声道:“谭先生说的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谭先生心中暗自吐槽:开场白就是夸我,看来那九万多两银子不保啊! 果不其然,长公主环视众人,而后说道:“如今西部战事吃紧,既然谭先生提出赚的钱要捐给前线,那么就不能失信于人,我看就把其中8万两捐给朝廷吧!” 谭星渊一口茶水呛得直咳嗽。 这一刀太狠了,直插心窝啊! 谭星渊原本是想着捐款的,比如捐个两三万两,但是这个赵公子开口就是8万两。 谭星渊看了看其余人。 沈虚一脸视金钱为粪土,毫无感觉。 齐爷是老兵,自然理解战场艰苦,看那表情彷佛再说:若是八万两不够,九安坊砸锅卖铁全捐了都行。 而钱账房的表情就是一副马屁精的样子,就差喊一句:领导英明。 长公主也环顾了一圈说道:“诸位不必担心,这钱不是以我赵公子名义捐的,是以九安坊名义捐款,诸位有意见吗?” 众人纷纷同意,以至于谭星渊不同意的话,就会被扣上不爱国的帽子。 于是只得勉强同意,不过脸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不过内心疑惑:这个赵公子究竟是什么背景,怎么愿意把这么多钱捐出去? 这也是困扰谭星渊许久的问题。 长公主见状,微微颔首,然后说道:“账上剩余有两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作为谭先生的分红,不过谭先生不可辜负了诸位的付出。” 谭星渊心中稍稍满意,这领导还算靠谱,不过赵公子的意思很明确,你小子别独吞了,你也得分点钱出去,团结好大家。 众人立刻谢过赵公子。 长公主通过对谭星渊的观察,觉得这货有无限可能,不如再给点压力,让他多赚些钱来,也好贴补自己的皇宫内库。 于是对着谭星渊说道:“剩下一万两一部分用于九安坊重建工程,还有一部分,谭先生是否可以在做个赚钱的生意?” 第46章 服务业 难怪如此大方给我一万两银子,原来是想继续压榨我。 这简直就是丑恶的资本家嘴脸,谭星渊暗自吐槽道。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再搞一个生意,就能让九安坊内更多的人有一份工作。 毕竟现在从事牙膏生产销售的工作,每户只要出一个劳力。 若是再开一个产业,那么就能让更多的人有工作。 谭星渊稍稍思索片刻,然后说道:“可以再搞一个服务业。” “服务业?”众人皆喃喃道,但是不解其意。 此前谭星渊说的制造业,还能理解,但是服务业是什么呢? 谭星渊组织一下语言,以此让众人理解,于是说道:“就是为人服务的行业。” 沈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懂了!懂了!就比如谭先生之前带我们去醉春楼团建,那里面的姑娘就是从事服务行业的吧!” 谭星渊一脸黑线。 齐爷一脸惆怅,惆怅自己年龄大了,雄风不在。 孙账房一脸郁闷,郁闷这种好事竟然不叫上自己。 长公主则一脸疑惑的看向谭星渊。 谭星渊则故意避开眼神,训斥道:“沈先生,瞎说什么,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做服务业,你不要让你想法像脱缰的野马。” 沈虚自知说的不对,于是改口道:“我的意思在九安坊外也建一个青楼,保证赚钱。” 沈虚说到一半,又对着赵公子说道:“赵公子,青楼绝对是男人的天堂,没有男人能抵御诱惑的。” 长公主一脸黑线。 谭星渊此时起身,义正言辞道:“九安坊乃风清月朗所在,怎么能有这种风月场所,我坚决不同意。” 满满的正能量,说的谭星渊自己都差点信了。 沈虚“切”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的想法是开一间酒楼。”谭星渊正声道。 众人此时的想法就是,谭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他说开个茅房,都得支持。 毕竟这货赚钱的能力实在恐怖。 见众人没有异议,谭星渊继续说道:“就在九安坊外面开一个。” 谭星渊自所以把酒楼开在九安坊外,倒不是因为这里租金便宜。 那是因为在谭星渊的规划中,九安坊将来一定是天下第一坊。 那么餐饮业一定不能少,而这时候开个酒楼就当是提前布局了。 众人继续点头,那表情彷佛再说:谭先生高瞻远瞩啊! 原本谭星渊会认为有人反对,毕竟九安坊附近消费能力不高,在这开酒楼,能有什么生意。 但是众人却没有任何意见。 谭星渊有了一种说单口相声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名字就要霸气一点,就叫九安御膳房,和皇宫看齐。” 谭星渊继续看向众人,沈虚他们不知可否,毕竟这有点犯忌讳了。 但是赵公子微微颔首,说道:“可以。” 于是众人也跟着附和。 谭星渊又继续试探道:“宣传口号就是,工薪消费,皇家享受。” 众人已经不发表意见了,只有赵公子继续说道:“可以。” 谭星渊有些担心,这毕竟犯忌讳啊!你这个赵公子究竟什么背景? 不要到时候因为大不敬,被治了罪,自己还要蹲苦窑。 于是谭星渊确认道:“赵公子,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啊!不会有问题吧!” 赵公子微微一笑,说道:“九安坊捐这八万两银子给朝廷,朝廷自然会给面子,这事放心好了。” 谭星渊有了底气,于是信口雌黄起来:“若是能把皇宫内宫女请来端盘子,再把大肃朝公主请来站个台,那就更好了。” “滚!”两位赵公子异口同声道。 额!我就开个玩笑,不行就不行呗,干嘛骂人!谭星渊暗自不忿。 事情已经定下,长公主便要带着8万两银子离去。 只是这八万两银子就足有八千斤重,装了十辆车子才勉强装下。 谭星渊有些担心,毕竟这么多钱走夜路,这可不安全。 于是提醒道:“要不从坊内多派些人跟随,以保安全。” 长公主摆摆手,一副大可不必的从容。 齐爷也说道:“老夫虽然残疾,但是遇到十个八个毛贼不在话下,让我陪赵公子走一趟吧!” 一身公子装扮的女官说道:“诸位好意心领了,你们且看。” 只见这女官走到马车旁,然后微微弯腰,单手握住车轮,而后轻轻发力,装着八百斤银子的马车,竟然被女官轻松抬了起来。 众人皆惊,特别是谭星渊。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两人都是女扮男装。 金刚芭比!若是我身边有这么一位,白天护我周全,晚上替我暖被,岂不快哉!谭星渊内心感叹道。 长公主一行人带着八万两银子直奔户部而去,而后隐瞒了身份,以九安坊全体民众的名义把这笔钱捐了出去。 这一行为把户部官员干懵了,什么情况,朝廷也没有提倡捐款,民间竟然有人自发捐款。 不过户部官员不知道的是,长公主深谋远虑,已经设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钻了。 第47章 玻璃 过几日,朝会的时候,诸公还在为筹措军费的事担心着。 虽然青州战事捷报频传。 但是此时已经入秋,天气渐渐转寒。而西戎人长期生活在苦寒之地,天气寒冷对他们有利。 如今要提前备足冬天的军需物资。 长公主在帘子后面高声问道:“刘大人,采购军需还需八万两银子,如今户部筹措的如何了?” 户部尚书刘嵩应声出列,高声回复道:“前些日子京城九安坊民众主动捐银六万两,如今还有两万两缺额,微臣这些日子便能筹措完善。” 长公主在帘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而后问道:“民间竟有如此为国分忧的百姓。” 刘大人一听,立刻拍起马屁,说道:“皆是皇帝和长公主教化万民有方。” 长公主冷笑一声,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本宫得到消息和刘大人不太一样,那笔捐款可是有八万两啊!” 刘大人一听,心中一惊,百官也是一惊。 但是稳定心神后,说道:“臣不敢欺瞒,望长公主明察。” 长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微笑,然后挥挥手,女官便把当晚捐款后,户部给的回执交由百官过目。 “这里有你户部官印,怎么能抵赖?”长公主厉声喝问。 这刘嵩立马跪伏在的。 原本遇到民间捐款,百官都会雁过拔毛,特别是刘嵩这种级别官员,八万两里面捞两万,已经是很有良心的了。 加上户部直属三司管辖,刘嵩是三司使李洪的人,这样一来,更是肆无忌惮。 可是未曾想,长公主竟然以此事发难。 而长公主近日在朝堂上,自所以一改往日守势,那是因为岳修远在青州战事顺利,此时借着这个势头,更应该扩张皇室的权力。 于是借着捐款名义,硬生生把三大家族把控的户部给夺了过来。 关键,长公主虽然手段果断,但是用的法子可是光明正大。 以至于三大家族只得认栽。 于是刘嵩被治罪入狱,长公主把自己人范承平安排在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而且更绝的是,长公主通过对刘嵩抄家,收没了银钱两百多万两。 长公主拿这笔钱补了此前皇宫内库的亏空,同时把剩余一百多万两又送到北部冀州。 因为现在青州和西戎战事胶着,只是现在大肃朝占着优势,若是哪天战事不利。 北部辽人必然侵犯,到那时情况才是真的危急。 所以长公主未雨绸缪,借着这笔钱加固北方冀州防御,以备不测。 九安坊内,牙膏的生产和销售已经完全恢复,同时北面还搞着建设。 此刻北边的大坑已经完全填平,谭星渊和沈虚正在为工坊大楼的建设规划争执着。 此时在填平的坑上,两人拿着图纸。 图纸上一共有三栋建筑。 两栋是工坊的大楼,还有一栋带院子的是学校。 沈虚仗着自己精通建筑设计,执拗的说道:“顶多建三层,多了不方便。” 谭星渊门外汉,只得商量道:“沈先生,五层,就建五层,不然不够用。” “生产个牙膏,要搞那么多层做什么?”沈虚不解道。 “牙膏只是九安坊其中一个产业,将来还要生产更多的东西,同时还要为你沈先生专门开辟一块地方,做实验室。”谭星渊以实验室为诱饵,贿赂他。 “实验室?”沈虚一脸疑惑。 “对,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太虚实验室,到时候你就专心在里面搞发明创造,累了直接专车安排去洗浴一条龙。”谭星渊挑动着眉毛诱惑着。 沈虚心动了,人生两大快事,都集齐了,夫复何求。 不过谭星渊说的是实话,他的确要为沈虚安排一个实验室,现在工坊勉强进入蒸汽机时代,若是给点思路,也许能让沈虚实现电气时代。 不过沈虚又担心道:“好是好!不过楼太高的话,上下楼梯不仅麻烦,而且运送货物也极其不便。” 谭星渊指着面前设计图纸,说道:“可以在楼房这里安排一个可以上下移动的房间,以蒸汽机作为动力。” 沈虚一拍脑袋,高呼妙啊! 只是怅然若失间,又懊恼起来,为什么这些主意都是这个谭星渊想起来,瞬间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 沈虚又发现楼房最顶层上面还有一间小屋,不解道:“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是我的办公室,到时候四周全部装上玻璃,四面通透,就算是一点小享受吧!”谭星渊一边说着,一边畅销着坐在全京城最高的办公室上,指点江山的感觉。 “玻璃?”沈虚不解道。 “是啊!就是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材料。”谭星渊解释道。 “那不是水晶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几块水晶的价格就要赶上一栋楼了。”沈虚一脸的嫌弃,那表情彷佛就是看败家子一般。 “不贵不贵,我已经让工坊内的匠人做了,只要把沙子加温就可以得到玻璃了。”谭星渊从怀中掏出来一小块玻璃样品。 沈虚拿着左看右看,这不就是水晶吗? 谭星渊淡淡道:“这个可是大肃朝最伟大的发明。” 沈虚不解的看向谭星源。 “有了它,将来你就能看到宏观的宇宙,还能看到水滴中微观的万千世界。”谭星渊故作神秘道。 沈虚脑洞大开,思虑片刻后,表情古怪的问道:“那么有了它,是不是能解开人类从哪里来的奥秘?” 谭星渊看着沈虚一脸急不可待,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告诉你答案,你自所以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当初你游的最快。好了,咱们继续讨论建设的问题。” “游的最快?不应该跑的最快吗?”沈虚还在疑惑道。 谭星渊只好说道:“等你以后有了实验室,专门拨款给你搞研究。” 第48章 请厨师 沈虚这才收回思路。 不过又指着图纸上地下室,问道:“谭先生,挖这么多地下室做什么?这样工程造价太高了。” “存钱!”谭星渊说道。 “能有这么多钱存吗?”沈虚不解道。 “有!到时候天下的金银都要存这里。估计这点地下室还够呢!”谭星渊悠悠的说道。 沈虚扑哧一声笑道:“痴人说梦话,天下的金银到这里,天下人用什么?” “用一种纸币当钱。”谭星渊的思绪已经扩散到大肃朝未来的方方面面了。 沈虚嘴角挑了挑,对于视金钱如粪土的他,不喜欢探讨钱的事情,就当谭星渊说胡话吧! 一切方案敲定后,便请了京城最好的施工队进行建设。 这第一期工程预计要花银八千两,不过坊内有钱,谭星渊心中自然不慌。 同时,在九安坊外,谭星渊以一年一百两的价格租下十间门面,搞起了九安御膳房的买卖。 至于装修嘛!最大的亮点就是把这些店铺临街一面,全部换上落地玻璃,从内向外,还是从外向内看,都是一览无余。 不过谭星渊却对外宣称,这个是用东海水晶做成的水晶墙,光造价一堵墙一万两。 光墙面就花了十几万两银子。 全部的餐具也都是玻璃制品,对外宣传都是水晶打造。 这个噱头足以吸引人。 而且谭星渊对外宣传,本店服务标准看齐皇宫,并且从坊内选择妙龄少女,经过谭星渊的培训,这些少女一身宫装,宛如宫女一般。 反正赵公子点头同意,谭星渊不怕犯忌讳。 整个酒店,分为两个档次,一个是大厅,还有一个是包间。 自从上次开设赌局,谭星渊能够感受到京城还有很多有钱人的,所以整个装潢就一个字,壕。 当然,消费也分两个档次,大厅是工薪消费,至于包间,当然是高档消费了。 不过最令谭星源伤脑经的是,请合适的厨师。 毕竟酒楼的核心就是厨师,自己的酒楼都叫九安御膳房了,厨师的级别也不能差啊! 但是谭星源努力很久,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最后,通过绸缎庄的丁掌柜介绍下,了解到京城有一位退休的御厨,叫刁德海,厨艺了得,只是脾气古怪,不好相处。 不过谭星渊不以为意,毕竟身怀技艺的,而且曾经给皇帝做饭的,脾气怪一些,很正常。 于是,谭星渊亲自上门去请。 这刁德海家住在京城怀南坊内一个僻静的胡同内。 谭星渊拎了些果品,敲响了刁家的门。 开门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细长八字胡,上下打量了一下谭星渊。 然后冷冰冰的问道:“何事?” “想请刁老先生出山,做我酒楼的大厨。”谭星渊客气道。 “你的酒楼开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那男子依旧态度冰冷的问道。 “在九安坊,名字就叫九安御膳房。”谭星渊自报家门。 这男子轻蔑的笑了笑,然后不屑道:“九安坊?那还是请回吧!” 说罢就把谭星渊往外推。 九安坊是京城最贫困的坊,但是如今的九安坊已经不是当年的九安坊了啊! 吃了闭门羹的谭星渊,一脸郁闷 当年我创业导师,在九安坊最潦倒的时候,也能屈尊前往,如今还请不动一个退休的御厨? 正在此时,院内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人说的酒楼叫什么名字?” 只见门吱呀一下打开,那个留着细长胡须的男子喝问道:“哎!你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九安御膳房。”谭星渊回答道。 “哦!”说罢门又关了。 然后又听到这男子对着年长男人重复道:“九安御膳房。” 谭星渊一脸懵,不过想到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同时想到为了九安坊的发展,忍辱负重又何妨? 于是耐着性子在外面等着。 果不其然,一会门再次打开了。 那个留着细长八字胡的男子说道:“家父有请。” 进门,就看见一个年龄六十多岁左右老人,坐在太师椅上。 中等身材,颧骨高起,眼睛不大,但是整个人的气质透着两个字:精明。 这老者开门见山,说道:“我刁德海在京城厨界名声,你应该打听过,找我做厨师的酒楼多了去了,但是都被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何?” 谭星渊摇摇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是为皇帝做饭的人,岂能屈尊给平民百姓做饭,只是听说你酒楼的名字叫九安御膳房,我才稍微有些兴趣。”那老者得意的说道。 虽然谭星渊有些反感这老者做派,但是九安御膳房必须要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做大厨,也只有他合适了。 于是说道:“承蒙刁老先生厚爱,您看您这工钱多少才满意?” 刁德海把头转过去,摆弄身旁的花草,一副谈钱就俗的感觉。 而他的儿子说道:“一个月三两。” 谭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三两一个月就能请一位御厨,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 于是再次确认道:“你说的是白银?” “对,是白银三两一个月。”他儿子确认道。 第49章 水晶杯 谭星渊心中大喜,物超所值啊! 这个刁德海也许就像前世一些行业专家,退休后继续工作,不为赚钱,只为在这个行业里面继续发光发热。 于是谭星源立刻应承道:“那么刁老先生何时能够上任?” 这男子摇摇头,捏着胡子说道:“别急,条件还没有谈妥呢!” 好吧!谭星渊耐着性子听着。 “我说的三两是我们刁兄弟三人以及夫人的工钱,这第一个条件就是,后厨都得用我们自家人,闲人免进。”这男子说道。 兄弟三人加各自老婆,一共6人,一个月就要十八两。而且还要完全掌控整个后厨。 这个有些过分了,但是厨师手艺都不外传,可能才有这个条件。 “那好!刁老爷子的工钱呢?”谭星渊问道。 “家父一个月5两银子。”这人竖起五个手指头说道。 谭星渊暗自算了一下,不过这个价格也值,毕竟是御厨嘛! 那男子又幽幽的说道:“还有一个条件,食材必须是我们刁家亲自采购。” “这个就不劳你们了吧!”谭星渊说道。 干采购,这个猫腻可就大了。 谭星渊当然不愿意。 不过这男子说道:“厨房用料,都是秘方,不能外传,况且你那酒楼叫御膳房,没有御厨,哪能行?” 谭星源犹豫片刻,想到自己找厨师已经许久,难得找到合适的,若是错过了,这酒楼该如何去开? 刁德海此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若是不同意,就送客吧!” 谭星源狠狠心,只得同意。 于是九安坊御膳房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开业了。 不过此时九安坊产业做大了,人事任免也要放到日程上。 一日,慧儿嫂子像往常一样,给谭星源收拾家务。 谭星源忽然抓住慧儿嫂子的手。 慧儿嫂子先是一怔,接着满脸羞红。 “慧儿嫂子,以后这种粗活,你真的不要再做了。”谭星源静静的说着。 慧儿嫂子一双杏眼担心的看着谭星源,倒是惹人怜爱,细语道:“谭先生,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的!你做的太好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谭星源说话的同时,还握着慧儿嫂子的手。 明显感觉到慧儿嫂子手中沁出了汗水。 慧儿嫂子内心砰砰跳着,眼中带着期盼。 “以后牙膏专营店就交给你打理,你就是慧儿掌柜了。”谭星源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是信任。 慧儿嫂子眼神中先是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紧张的抽出手,调整好情绪之后,担心的说道:“谭先生,我能行吗?” “你当然行,坊内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困难,还有我呢!”谭星源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慧儿嫂子一向对谭星源言听计从,点头同意,不过还倔强的扁了扁嘴说道:“这差事我一定完成好,不过伺候谭先生的事还得我来。” 说完,给了一个不容商量的表情。 甚是可爱,也甚是惹人怜爱。 这种倔强是谭星源无法说服的,也只好同意。 所以谭星源专门开了会,以后九安坊内,牙膏生产靠齐爷管理,牙膏销售由慧儿嫂子负责。 酒楼暂时由自己担着。 沈虚嘛!脑洞太大,还是让他做一个自由人比较靠谱。 随着时间的推进,三日后,就是九安坊御膳房开业的日子。 不过由于每日来九安坊买牙膏的人络绎不绝,所以九安御膳房即将开业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 而且谭星源给出的优惠是,开业第一旬,一律八折优惠。 特别是九安御膳房用水晶做墙和门,连餐具都用水晶做的,一时间传的风风火火。 而且还大张旗鼓的标榜服务堪比皇宫,这的确勾起了京城吃货的期待感。 此刻,谭星源还不忘走进九安坊外那件胭脂铺,他要把九安御膳房开业的消息通知赵公子。 知秋见谭星源来,立刻凑了上来,说道:“水晶做墙,这得花多少钱啊!” 女人嘛!无论幼童到老妪,对于亮闪闪的东西都是无法抵抗的。 “都是小钱。”谭星源不以为意的说道。 知秋一副神往的表情说道:“要不谭先生送我一个?” 既然这么喜欢,那么用廉价的玻璃去哄女人开心,不要太容易。 于是说道;“那不简单,稍等!” 说罢离开了胭脂铺,去酒楼内随手拿了一个玻璃杯,回到胭脂铺,把杯子摆在柜台上。 知秋立刻笑得花枝乱颤,手舞足蹈。 水晶杯,价值起码百两一个! 而谭星源送来的玻璃杯,不仅尺寸更大,而且透光性更好,一看就是上品。 不过片刻后,知秋又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副愁容,说道:“谭先生不仅皮相好,人聪明,还这么有钱,关键还这么大方,可惜我风华不在,不然必然把你吃了。” 谭星源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看到知秋时刻透出欲求不满的样子,估计自己不是对手,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着,谭星源说正事,“三日后,九安御膳房开业,烦请知秋姐姐通知一下赵公子。当日若是知秋姐姐有时间,定要来助兴啊!” 知秋一边把玩这玻璃杯,一边应承着。 此时离开胭脂铺的谭星源,想到这玻璃是个稀罕物,一个杯子不过十文钱成本,但是会被认为是水晶制品,价格起码翻百倍,千倍。 若是将来开个水晶店铺,岂不是暴利中的暴利啊! 想到这里,谭星源立刻回工坊,让制作玻璃的工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 第50章 长公主月事不调 皇宫内,长公主近日心情大好。 不仅因为查抄原户部尚书刘嵩家,获得两百多万两银子,而且还把户部尚书的位子夺了回来。 此时正在用一只水晶杯品着红酒。 这酒杯是近日东海国国主进贡的酒杯,纯水晶打造,杯身还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长公主甚是喜欢,时常把玩。 “陈国主又送好玩意给您了?”女官依云在一旁俏声说着。 “他啊!尽送些没用的东西。”长公主说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女官见长公主开心,于是接着说道:“这东海国国主对殿下可是一往情深。” 长公主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这国主只爱吟风弄月,为人些许古板,甚是无聊。” 不过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女官假装可惜道:“可惜了这从陈国主一往情深付东流了。” 长公主立刻娇嗔道:“你这个丫头,皮又痒了。” 而后话锋一转,问道:“九安坊最近如何?” “谭先生的九安御膳房三日后就要开业了,据说那酒楼的临街的墙都是用整块水晶做的。包括用的餐具也是水晶做的。”女官绘声绘色的说道。 “整面墙的水晶,那得多少钱啊!”长公主吃惊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谭先生随手就怂了知秋一个水晶杯,据说这么大呢!那知秋别提有多开心了。”女官用手比划着。 长公主手中还在把玩着东海国送的水晶酒杯。 不过一看到女官比划的尺寸,瞬间就觉得这手中的水晶酒杯不香了,只得悄悄的藏在手心了,而脸上的笑容也失去了。 “谭先生三日后开业,邀请您去呢!”女官没有觉察,继续问道。 “不去!”长公主冷冷道。 女官内心稍稍失落,她也想着去见识见识那传闻的水晶墙,但是长公主发话了,她也无话可说。 不过女官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说道:“据知秋回报,九安御膳房雇的厨师就是刁德海。要不要提醒一下谭先生?” 原来刁德海在皇宫做御厨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总是把御厨里的东西带到外面去。 其实别的御厨也会夹带些食材出去,但是一般都是带少量自家吃的。 可是这刁德海仗着自己是主厨,把御厨内的珍贵食材拿到市场去卖,以至于御厨大量亏空。 后来事发后,被内务府关进大牢,打了一顿后放了出去。 不过长公主不屑道:“不必提醒他。” 女官不解,善意提醒道:“谭先生的酒楼是给您开的啊!” “我自然知晓,不过这个谭星源做事太顺了,年少太顺不是好事,吃点亏就当给个教训。”长公主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女官心中暗自疑惑,长公主心情怎么阴晴不定,算日子的话,月事还没有到啊! 此时长公主又加了一句:“罚那个知秋一个月俸禄。” 女官表情怪异道:“殿下,这是为何啊?” “私授礼品。”长公主恶狠狠的说道。 女官只得听命,不过还不无担忧的想到:长公主一定是月事不调,马上得请太医给长公主把把脉了。 三日后,九安坊外再次人满为患,今日是九安御膳房开业的日子。 整个店里张灯结彩,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来围观的人群都会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所谓的水晶墙。 触碰完还要感叹一番: “一定是真水晶,你看竟然如此通透。” “不仅通透,而且寒若冰霜,一定是深藏海底,蕴藏了寒气。” “都说一个水晶杯都要上百两,那么一面墙要多少钱?” …… 由于触碰的人太多了,店小二要不断的擦拭,才能保持玻璃的干净。 谭星源在店门外不断张望着,就是不见赵公子的身影。 今日可是开业的大日子,竟然也不来,谭星源甚是失望。 毕竟谭星源还搞了个剪彩活动,若是赵公子不来,只能自己剪彩了。 就在吉时快到的时候,忽然人群中呼喊道:“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了!” 谭星源心中一惊。 只见人群两边分开,一辆挂着彩缎的马车上放着一块匾,匾上还用红布盖着。 马车旁,还有一个太监骑着高头大马一同随行。 马车缓缓停下,太监下马,高声喊道:“谭星源何在啊?” 谭星源不解,立刻上前。心中还在嘀咕:太监说话的声音的确是尖细的啊! 这太监只是看着谭星源微笑。 谭星源心领神会,立刻掏出十两银子,说道:“有劳公公了。” 这太监掂量一下,内心那叫一个满意,而后高声宣布道:“奉皇帝口谕。” 这个太监顿了顿,见在场所有人都下跪,于是接着说道:“九安坊心怀国家,捐银八万两,为国分忧,朕特赐万民表率之匾额,以励万民。” 说罢,掀开匾额上的红布。 只见匾额上赫然写着:万民表率。 旁边刻着一行小字:德佑皇帝。 这德佑皇帝正是大肃朝当今小皇帝。 谭星源激动异常,这个匾额送来的正是时候。 此前有人怀疑九安御膳房的招牌会犯忌讳。 如今皇帝亲自送匾额,那么证明这是皇帝默认的啊! 而谭星源暗自猜测,这应该是赵公子运作的结果。 “公公留下喝几杯薄酒吧!”谭星源挽留道。 这个太监推辞道:“宫中事务繁多,不可久留。” 说罢便回去了。 此时谭星源立刻命人把匾额挂好,而后自己剪彩。 待到剪彩仪式之后,便可以开门迎客了。 第51章 外卖 生意不好是不可能的。 整个大厅有一百张桌子,而楼上还有二十个包间。 此时已经全部满客。 今日最热销的菜品,是蟹醉橙,这可是刁德海的保留菜品。 这蟹醉橙就是把橙子挖空后,里面塞入蟹肉,上面在铺上一层蟹黄。 不过里面没有酒,却带着浓郁的酒香。 这蟹醉橙,不仅有蟹的鲜香,还有橙子的清香,最后还有酒的醇香。 一口下去,带着橙皮进入口中,q弹的橙皮,筋道的蟹肉,软糯的蟹黄简直就是极致的享受。 比起后世的科技与狠活,这蟹醉橙堪称极品。 而整个酒店服务员和勤杂工、保洁就有一百人。 全部从九安坊招来,每人月钱二两。 此时也忙的不亦乐乎。 而门外,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不过令谭星源好奇的是,虽然菜上齐了,但是所有客人都显得极其拘谨。 每个人都慢条斯理的,每次喝酒、端碗都像在做一个仪式般! 难道是自己装修的格局太高大上了,导致客人放不开? 也不至于啊! 毕竟菜品的价格也很亲民。 只有刁德海亲自做的菜价格才会高一些, 其余菜品都是他几个儿子做的。 正常一个人消费五十文,在京城消费也只能算中等。 那这些客人干嘛老端着架子呢? 酒楼内有个跑堂的,年纪十五六岁左右,人比较机灵,平时对谁都是笑哈哈的,而且在家排行老二。 所以谭星源都称呼他为二哈。 “二哈!过来过来!”谭星源叫着。 二哈见领导在召唤自己,于是立刻奔了过来,然后歪着头笑呵呵的看着谭星源。 若是在伸出舌头,一定和哈士奇很像。 “这些客人为什么这么拘束?”谭星源问道。 二哈很机灵,早已发现事情端倪,于是小声说道:“咱们用的水晶餐具,价格昂贵,客人们担心打碎了,赔不起。” 谭星源听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直想着在宣传上大搞噱头,但是未曾想这让客人承受不起了。 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二哈还在呆萌呆萌的看着自己。 谭星源这才回过神来,应该是要得到自己的肯定的。 于是说道:“二哈,好好干,将来让你做个大堂经理。” 二哈疑惑的看着谭星源,小声嘀咕着:“大堂经理?” 谭星源指着眼前的一片说道:“这些都归你管!” 二哈一听领导画大饼,立刻燃气工作的激情,同时挂在脸上的表情也更灿烂了。 这笑容,天生就是做服务行业的料啊! “这该如何是好?”谭星源此刻喃喃道。 毕竟世面上,水晶都是极其贵重的,一个水晶杯一百两,一个水晶碗一百两。 一桌饭菜花了两百文,但是手中却拿着两百两的餐具,这反差太差了。 思索片刻后,谭星源拿起笔墨纸砚开始写了起来。 幸亏谭星源每日练习书法,现在楷书写的倒是有些水准了。 谭星源写了十几张告示,命二哈贴在墙上。 告示上写着:本店免费提供普通餐具和水晶餐具,各位客观可以自选。 若是不慎打碎餐具。 普通餐具一个赔十文钱,水晶餐具一个赔一两银子。 这告示一贴出来后,有的客官立刻就要求换上普通的瓷器。 但是大部分客人一看,即使打碎水晶餐具,也只要赔一两银子,心中稍安。 毕竟人生中能用水晶餐具吃一回饭,也够炫耀好久的了。 这时候,酒楼的画风才变了回来。 人人高谈阔论,推杯换盏,瞬间让酒楼有了烟火气。 不过酒楼外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起码两百多米,这样一看,便有五百多人等候着。 照这个速度,这些人中有的到晚上估计都不能吃上饭。 于是星源赶快到后厨去看看,菜品是否能供应得上。 可是刚一进去,刁家长子就把谭星源推了出去,而后说道:“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谭星源心中不悦,但是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厨师行当的规矩,就怕你去偷学嘛。 谭星源只好问道:“后厨能忙的过来吗?” “做菜我们是专业的,放心,来多少,我们刁家都能把菜做完。”刁家长子炫耀道。 虽然谭星源心中郁闷,但是有了他的保证,心中稍安。 于是立刻命人去九安坊内搬来座椅板凳,在酒楼外围也摆上桌子,暂时解决了一部分人用餐的问题。 但是,后面的队伍还是排的很长,这可如何是好? 谭星源在队伍里观察着。 这时候一个穿着麻衣的汉子,拉住谭星源道:“公子,五文钱,代排队,要不要考虑一下?” 谭星源吃惊道:不至于吧!连代排队业务都搞起来了! 若是一直让客人等下去,到晚上就麻烦了,总不能让人等一天也吃不上一口饭吧! 这样体验感太差了,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这时候谭星源想起前世的自己,是靠外卖续命的,只是后也完全可以的啊! 于是谭星源立刻命二哈去市场上买一百个食盒。 而后在九安坊内找了一批熟悉京城的十岁左右的孩子。 孩子们不解道:“谭先生,有什么事吗?” “有啊!找你们当然有事,而且是好事,十文钱去城里逛一圈,谁想去?”谭星源问道。 孩子们一听,踊跃报名,毕竟白日里,也是东西南北的乱逛,现在出去逛逛还能有钱拿!岂不是快事! 待到准备就绪后,谭星源对排队的人说道:“小店让列为久等,实在抱歉,为了回馈各位,现在推出外卖业务。” “何为外卖?”人群中不解的问道。 “就是各位在我这边登记好点的菜品,留下地址,交了钱,然后我们会派人送餐上门。不过送餐费要加收10文钱。”谭星源解释道。 第52章 打碎了六百多件餐具 众人一听,竟然有这好事,关键不用排队。 有一大半的人都主动到谭星源那里交钱,然后安心的回家等候美食去了。 于是,排队的压力陡然减少。 谭星源立刻把订单交给后厨。 待到菜品准备好后,便让孩子们跨上食盒出去送餐了。 谭星源还不忘叮嘱孩子们务必注意安全。 一直忙到下午四点钟光景,才把中午这波客流全部招待完。 但是谭星源不敢歇息,因为马上就要到晚餐高峰期。 而谭星源担心的是,后厨的菜品是否备齐。 因为采购的事情都是刁家负责。 于是谭星源去后厨查看。 只是这次,谭星源充分尊重刁家的规矩: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只得先敲门。 出来的还是刁家长子,此时累的一身大汗,问道:“谭先生,有何事?” “今日生意大好,我就来看看菜品是否备的足够。”谭星源问道,同时伸头向里面张望。 刁家长子捏着胡子,说道:“这不劳谭先生费心,我们都是直接和各个菜品批发的菜头合作,今日只管往多了送,明日一早,我会根据前一日菜品留存多少,再去各个找菜头确立第二日菜品供应量。” 什么叫专业!谭星源暗自佩服,虽然刁家脾气古怪,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到位的啊! 刁家长子又夸耀道:“我们刁家都是和这些食材批发的菜头做长期合作,这样大量拿货,不仅节省成本,而且每日一送,保证菜品最多存放两日,这样就能食材新鲜。” 说罢,后门那边便热闹起来,那些送食材的牛车一辆接一辆的停靠下来,而后整筐整筐的食材被送入后厨。 那位刁家长子则一筐一筐的清点,然后签字收菜。 一系列完成后,拿着收据递给谭星源,然后说道:“这每一笔货物都有清单,谭先生放心,我们刁家做事光明磊落,每一处都会为东家考虑的。” 谭星源很是满意,虽然中间一定有猫腻,但是采购这种事情,在哪个时代都存在灰色收入,不肯能杜绝。 只要不过分,自己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未曾想,晚上比中午还要忙,因为晚上不仅有晚饭,还有夜宵。 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左右,客人才完全散去。 这大肃朝京城东都真是一个不夜城。 谭星源打着哈欠,带领众人把酒楼打扫干净。 不过还要理清账目,不过太晚,谭星源懒散惯了,现在只得先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谭星源便起床洗漱,准备去酒楼。 一边走着一边吐槽:这干饭店,真是个勤行啊!自己真的后悔提出搞这个餐饮业。 不过到酒楼,谭星源惊奇的发现,那位二哈此时正拿着账本埋头苦算。 见谭星源来了,直接送上一个歪头杀,纯纯的哈士奇招牌动作。 “二哈,来这么早做什么?”谭星源问道。 “知道谭先生忙,所以今日一早我就来把昨日的账算一下。”二哈一边说着,同时还不忘在算盘上噼啪打着。 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这是好员工啊! 不过谭星源心中有了疑惑,问道:“你怎么会算账的?” 毕竟在古代,算术也是一门技术活,超过十位数的加减法,常人是不会的。 二哈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抬头说道:“家父和家兄都是军中的文书,我自幼耳濡目染,便也会一些。” 原来家学渊源。 谭星源在一旁看了一会,以自己在小学时候学习的运算能力判断,二哈的算术没有问题。 “你的父亲和兄弟呢?”谭星源好奇的问道。 “三年前,都在京城保卫战中战死了。如今只和家母相依为命。”二哈露出难得一见的悲痛表情。 连军中文书都上战场,可见当时战争之激烈。 而眼前这个二哈也是难得又红又专的人才,值得培养。 于是谭星源拍了拍二哈的肩膀,给了一个同情加鼓励的表情。 接着,谭星源不去打扰,只是找了把椅子去打盹了。 不知过了多久,谭星源感受到被轻轻的摇晃,睁眼一看,一个硕大的脑袋,歪着出现在眼前,脸上还挂着蠢萌蠢萌的微笑。 谭星源先是一惊,而后才会过神来。心中暗想:纯纯的哈士奇血统。 “谭先生,账已经理清了。”二哈兴奋的说道。 谭星源伸了个懒腰,说道:“昨日赚了多少。” 二哈拿着账本,说道:“昨日一共进账1980两银子。各种食材支出950两。” 谭星源满意的点点头,从账上看昨日开业,盈利就有1000两左右,去除各项房租人工成本,差不多900两,还不错! 而且,食材成本差不多只占了50,看来刁家做事还是靠谱的。 只是二哈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谭星源不解道。 “进账的1980两中,有600多两是客人打碎餐具后的赔款。”二哈说道。 谭星源脑袋立刻嗡嗡的,昨天打碎了600多件餐具? 这是什么鬼? 第53章 显微镜 谭星源努力回想着昨日的事情。 好像没有客人把餐具打碎啊!毕竟打碎六百多件餐具,那将是何种狼藉。 况且打碎一个餐具就要赔一两银子,也不便宜啊! 昨日太忙,有不少客人都是此前找谭星源这个创业导师指点迷津的掌柜,以至于谭星源还不时的去坐陪,所以没有关注这些细节。 这就很诡异了,不过谭星源突然想到了答案。 一旁的二哈也同时想到了答案,指着墙上的告示说道:“谭先生,您昨日说打破一件水晶餐具赔一两银子,客人们是不是会认为一两银子就能从我们酒楼拿走一件水晶餐具?” 说到点子上了,孺子可教也!谭星源心中暗自夸着。 不过二哈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难怪昨日有些客人主动承认打碎了餐具,并且要求赔偿。” 说罢又自责的拍了拍脑袋,说道:“都怪我没有在意这些,害得酒楼亏损了那么多。” 小兄弟,我若是告诉你所谓的水晶餐具就是成本十文钱的玻璃做的,你岂不是觉得血赚了一笔? 看来酒楼生意一旦稳定了,水晶店铺的生意就要赶快提上日程了。 但是忽然,谭星源怔住了,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昨日酒楼的实际盈利不是900两,而是300两不到。 但是昨日食材成本就有950两。 这样看来,食材成本占比就太高了,快要接近70了。 这样看来,刁家的手就太黑了。 出于谨慎,谭星源暂且把这事压在心里,待到观察几日再说。 不过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 于是谭星源赶快去工坊,先让那些工匠加紧制作玻璃餐具,毕竟一两银子一个,利润可是翻了百倍啊! 交待完,谭星源又去寻找沈虚。可是却找不到人。 谭星源这才想到,已经有几日都没有见到沈虚了。 这货最近在忙什么呢?不会整日泡在醉春楼里面了吧! 于是谭星源向工坊内的工匠打听沈虚去了哪里。 一位铁匠神秘的说道:“沈先生最近一直在河滩附近抓青蛙,回来后就躲进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神神叨叨的。” 这位大神又在作什么妖呢? 带着一疑惑,谭星源敲响了沈虚的门。 等待片刻,没有反应,以为沈虚不在家。 就在谭星源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而且带着重重的黑眼圈。 这人竟然是沈虚,怎么几日不见,变成宅男痴汉的造型了。 沈虚见谭星源来了,立刻神秘的说道:“快来,谭先生,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 谭星源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点错科技树了。 于是第一次进入沈虚的房间。 刚进去,一种混合着各种气味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而不大的房间内更是凌乱不堪,只能勉强分辨出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余都是潦草堆在一起的杂物。 这风格倒是符合沈虚的状态。 估计这房间里不会有老鼠的,即使有也会因为迷路而饿死。谭星源暗自调侃着。 沈虚热情的招呼着谭星源,并且费力的从一堆杂物中找出一张凳子,而且还是三条腿的,请谭星源坐下。 谭星源尴尬的拒绝了,只是四处打量。 最终目光聚焦在桌子上的一个奇怪的筒状物体上,不知道是什么。 而这个筒状物体旁,还放着其他瓶瓶罐罐的,其中盛着不知名的白色液体。 在这些瓶瓶罐罐旁边,则放着不知道多少具青蛙的尸体,而且这些青蛙尸体已经别残忍的肢解了。 沈虚见谭星源关注这桌上的物件,于是自豪的指着那个筒状物体,说道:“谭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吗?” 谭星源摇了摇头。 “这叫显微镜!多亏前些日子谭先生的提示,我才制造成功。”说罢学着当时谭星源的语气说道:“玻璃是大肃朝最伟大的发明,不仅可以看见宏观的宇宙,还能看见水滴中微观的万千世界。” 谭星源惊喜之余,却是无限的担心。 这显微镜为沈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不是会让这货变成脱缰的野马在这世界里撒丫子狂奔。 沈虚自顾自的说起发明显微镜的过程。 原来沈虚自从被谭星源提醒后,立刻对玻璃产生了兴趣。 通过不断的实践,发现玻璃打磨抛光后,形成的凸透镜可以放大物体。 其实之前就有用水晶做放大镜的传统,只是水晶难免有杂质,透光性不如玻璃。 而沈虚发现,两块放大镜按照一定距离叠加在一起便可以观察到微观世界。 于是便发明了这个显微镜,而且在显微镜下方还设置了一小块折射镜,把光线照在需要观察的物体上。 谭星源不得不承认沈虚是个天才。 只是旁边的青蛙和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不明液体和显微镜有什么关系呢? 谭星源好奇的拿起一个罐罐晃了晃,并且闻了闻,只是空气中气味混杂,一时间难以分辨。 于是问道:“沈先生,这些青蛙与罐子和显微镜有什么关系。” 沈虚一脸惊喜的说道:“太有关系了,就通过这些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谭星源脸上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知道我们人类从哪里来的了!”沈虚激动道。 未等谭星源开口,沈虚继续兴奋的讲解着。 第54章 进化论 “我通过显微镜观察了我们人类的子孙,还有狗、猪、牛马的,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谭先生,你知道是什么吗?”沈虚说的吐沫横飞。 “什么叫人类的子孙?”谭星源疑惑道。 “就是……就是你手中罐子里装的东西,就是繁衍后代的那玩意。”沈虚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谭星源秒懂,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还闻了闻,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于是立刻把罐子放回桌上。 但是依旧感觉手上沾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于是用手拍了拍沈虚的肩膀,顺带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说道:“什么奇怪现象?” “我以为人类的那玩意就是一个一个小人,牛的那玩意就是一头一头小牛,但是未曾想道,竟然都是蝌蚪!”沈虚激动的说着,那夸张的表情,彷佛是发现了宇宙的终极奥义。 谭星源压抑着心里的恶心感,然后做足好心理调整后,才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谭先生,你糊涂了。青蛙的子孙就是蝌蚪啊!而且体型如此巨大,不用显微镜便能看到,我大胆推测世间动物都应该是从青蛙进化来的!”沈虚说罢,激动的一掌拍在桌上,以至于瓶瓶罐罐里面的液体都撒了出来。 谭星源只感觉到无比的窒息,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了! 沈虚等待着谭星源的夸赞,但是换来的却是谭星源尴尬的表情。 “谭先生,给点意见啊!”沈虚急切道。 “进化这个词用的好,但是据我推测,人类应该是由猴子进化来的。”谭星源搪塞道。 “胡扯,猴子的子孙我也观察了,还是小蝌蚪!”沈虚回答的斩钉截铁。 谭星源此时只想对着达尔文哭诉一番,毕竟眼前这货竟然搞出这么一个进化论来,达尔文泉下有知一定会哭晕的。 不过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于是好奇的问道:“沈先生,这狗、猪、牛、马和猴子的那玩意是怎么搞到的?” 沈虚表情严肃,带着为科学献身的大无畏精神说道:“风箱运动!” 谭星源想起了第一次去青楼团建时候,沈虚的尴尬场面,于是沉默了。 许久,谭星源鼓起勇气,循循善诱道:“沈先生,此蝌蚪非彼蝌蚪。” 沈虚急切的问道:“为何?” “青蛙的蝌蚪放在那里能变成青蛙,你的那玩意放在那里能变成你吗?”谭星源说罢,感觉心好累。 沈虚的表情从欣喜变得落寞,直至失望,甚至绝望。 谭星源不忍心这么个科学狂人被打击,于是说道:“不过你的显微镜还是有大作业的啊!” 沈虚有气无力的反问道:“是吗?” “现在你把生水和煮过的开水分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一下,然后告诉我答案。”谭星源提醒道。 沈虚有气无力的应承着,并且照做了。 一番操作后,沈虚喃喃道:“生水里有很多小虫子,开水里却几乎看不到虫子。” “对啊!喝生水容易生病,所以要提倡喝开水,卫生啊!你说你这发明将要拯救多少人。”谭星源安抚道。 沈虚绝望的瞳孔再次焕发生机,是啊!进化论错误了,但是可以发现利于人类健康的生活方式,功德无量啊! 见沈虚恢复了正常,谭星源这才说出这次找沈虚的目的。 于是说道:“显微镜是观察微观世界的,若是调整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且把前面的放大镜尺寸做大一些,就能看到遥远的东西了,这就叫望远镜。”谭星源解释道,这可是他高中物理学习的知识。 正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谭星源这才认识这句话的意义。 沈虚先是一脸惊奇,而后疑惑道:“谭先生知晓这些,为何不自己去做?” “哎!制作这些器物的人将来都要载入史册的,我不爱这些虚名,所以就让沈先生代我承受这些吧!”谭星源说这些时候,心里在滴血,毕竟自己只是懂些理论,但是操作能力为0。 沈虚大为感动,立刻拜谢,并且答应尽快把望远镜做好。 一番交流,谭星源身心疲惫的离开沈虚的居所。 他自所以要沈虚制作望远镜,自然是为了应付刁家。 不过更加疲惫的是,马上酒楼就要进入用餐高峰期了。 虽然今日依旧很忙,但是谭星源尝试着把一些工作交给二哈去做。 而二哈见领导器重,自然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去做,把每件事情做的井井有条。 今日做完,再次算账的时候,情况和昨日差不多,依然有大量的客人主动承认自己打碎了餐具,并且自觉交一两银子赔偿。 只是地上见不到一块玻璃渣,不过谭星源已经交待二哈,不要深究此事,只管让客人赔付。 不过今日菜品采购花了882两银子,在营收中依然占了70左右,这更加证明谭星源的猜测,刁家采购中一定吞了不少银子。 不过今日结束的时候,刁家长子捏着修长的八字胡,对谭星源说道:“谭先生,咱刁家的菜客人吃了还满意吧!” “客人甚是满意!”谭星源夸奖道。 “那便好!所以咱们的工钱是不是也要涨一涨?”刁家长子开门见山。 第55章 涨工钱 谭星源此时正在喝着茶,听闻此言,差点一口水呛过去。 这才干了两天,就要涨工钱,用不着这样吧! 但是嘴上依旧客气道:“这才两日,涨工钱不合适吧!” 刁家长子傲慢道:“你这酒楼生意全靠我们刁家的厨艺,如今从中午忙到晚上,原来的工钱可不够的啊!” 现在的局面,的确靠刁家的厨艺撑着,若是不同意,他们撂挑子,的确很棘手。 见谭星源在犹豫,刁家长子说道:“这生意实在太忙了,我家老爷子年纪大,吃不消,估计明日他老人家只能中午来工作了。” 这就是明摆着要挟啊! 没办法,谭星源商量的口吻道:“你们准备涨多少钱呢?” 这时,谭星源内心是极其愤怒的,因为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拿捏过。 刁家长子一边观察着谭星源的表情,一边说道:“我家老爷子每个月涨二两,我们六人每人涨一两银子,谭先生,你看可好?” 这样以来,刁德海每个月七两银子,刁家兄弟和媳妇每个月四两银子。 这价格已经高于京城所有酒楼了,而且刁家很有可能还在采购上下手捞钱,实在贪得无厌,只是自己实在没有证据。 关键今日涨工钱了,过几日是不是又会要涨钱。 但是谭星源没有办法,目前自己被动,只得同意。 谭星渊想着签订文书,但是想到刁家下流手段多着呢,若是以后涨价不同意,就找各种理由,比如身体不适之类的,不来工作,那么自己这个酒楼岂不垮了? 刁家长子见谭星渊同意后,脸上出现了一个胜利者的表情,看着实在可恶。 谭星渊哪里受过这气,但是都怪当初自己草率了,招了这么一家子。 可是既然要请厨艺能镇住场子的,京城内不请他,还能请谁? 况且来的顾客对九安御膳房的菜品还是很满意的。 谭星渊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一日一大早,谭星渊早早起来,在清晨的雾气中,几个人在坊内推着独轮车,缓缓前行。 到近处才看是乞丐刘三。 也就是那位拜上帝教的绿衣主教,一直致力于做一个蛀虫,带着5000丐帮弟子孜孜不倦的想把胡人吃穷。 “大主教,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九安坊?”谭星渊客气道。 “什么大主教,在您面前,我就是刘三。”刘三恭敬道。 “你那拜上帝教近况如何?”谭星渊关心道。 刘三乐呵呵的说道:“也不知怎的,那胡人如今没什么钱,为了供养我们这帮丐帮弟子,已经开始典当随身物品了。” “他没钱,你们也就没吃的了,你还这么开心?”谭星渊调侃道。 谭星渊自然清楚,大肃和西戎交战,大肃朝财政吃紧,西戎也好不了哪里去。 而这个胡人就是西戎派来的,如今西戎吃紧,他也跟着吃紧了。 刘三乐呵呵道:“我们都是烂命一条,能把他搞垮,就当是报仇了。”接着刘三下流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胡人因为没钱,已经许久不去逛青楼了,如今憋得长了满脸的包。” 你很懂啊!谭星渊暗自调侃道。 不过问出心中疑惑:“那胡人不惜成本供你们,还对你们进行军事训练,到底目的是什么?” 刘三一脸莫名奇妙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胡人只说快要实施计划了,只是一直没有透露。” 谭星渊不免担心,但是想到那胡人手下5000教众都是丐帮弟子,是自己人,也就稍稍安心。 于是嘱咐道:“若是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三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谭先生。” 谭星渊这时候把目光落在了他们推的独轮车上,于是不解道:“你们车上放的是什么?” 刘三一脸诧异的说道:“谭先生,贵人多忘事啊!这不是您让我们送的贝壳吗?” 谭星渊自然不会忘记这事,贝壳是牙膏生产的原料之一,此前谭星渊一直让刘三从京城的其他饭店垃圾中寻找,然后以一文钱一斤价格收购。 只是现在九安御膳房每日也会消耗大量的海鲜,自然会产生大量的贝壳。 谭星渊早已经和齐爷交待过了,贝壳原料可以从九安御膳房直接取。 而且刁家每日的采购清单,自己都是有过目的,贝壳类海鲜每日采购500斤,产生200斤贝壳不成问题。 而这个量已经够牙膏生产所用,为何还要刘三来送。 于是谭星渊接着问道:“你们每日都来送贝壳吗?” “是的,齐爷交待了,每日送100斤。”刘三说道。 谭星渊管理工坊,自然知道生产牙膏,每日需要的贝壳量不会超过200斤。 这样看来,刁家每日采购的500斤海鲜,有多少是虚报的。 那么其他菜品呢?又有多少虚报? 想到这里,谭星渊头皮发麻。 谭星渊送走刘三后,暗自盘算。 他原来想过,刁家会在采购上下黑手,但是没想到会下这么黑的手。 而且这刁家,若是真的坑了自己这么多钱,还想着在工钱上斤斤计较,可见是多么贪婪。 只是自己依然还是没有证据,况且现在刁家用厨艺捆绑了自己,特别是那道蟹醉橙,已经是招牌菜。 若是把这道蟹醉橙做法搞到手,那么就能得到主动权,大不了到时候再重新请厨师。 想到这里,谭星渊稍稍安心,毕竟这是自己早已计划好的。 于是径直走向沈虚的房间,去看看这厮的望远镜是否做好了。 第56章 偷窥 谭星渊鼓足勇气,再次敲响沈虚的门。 希望这货不要用显微镜再去观察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只是敲了许久,却不见动静。 这货不在家?谭星渊疑惑道。 忽然,屋顶上一个痴笑的声音响起。 谭星渊向屋顶望去,原来沈虚正坐在屋顶上,手拿着一个筒形的物体向远处看去。 脸上不时的发出怪异的笑容。 见身旁有个梯子,谭星渊顺着爬了上去,小心意义的在屋顶上行走着,直至坐在沈虚身旁。 看来这货已经制造出望远镜了,简直就是鬼才。 于是谭星渊在一旁说道:“沈先生,这望远镜使用如何?” “白!真白!”沈虚傻呵呵的说道。 什么情况?谭星渊不解,于是一把抢过望远镜,向着刚才沈虚观察的方向看去。 原来远处有一座酿酒工坊,此时一帮年轻姑娘光着脚丫,露出雪白的大腿,在踩曲。 谭星渊一头黑线,于是吐槽道:“沈先生,我让你制造望远镜,是为了探索宇宙的奥秘,不是为了让你探索人性的黑暗的。” 说罢抢过望远镜,收入怀中,然后说道:“这个作案工具,我没收了。” 沈虚一脸无所谓,待到谭星渊离开后,他再次从袖中拿出一个望远镜,而且是更先进的可调节式的那种。 沈虚迅速把这望远镜拉伸开,足有一米长。 而后费力的用手端着,然后再次津津有味的欣赏踩曲姑娘的飒爽英姿了。 谭星渊拿着望远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偷学刁德海的蟹醉橙的制作方法。 虽然这不道德,毕竟九安记牙膏的配方就被王家觊觎过,但是刁家不仁在前,就莫怪自己不义在后。 于是待到晌午时分,九安御膳房的后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候。 谭星渊找了一棵正对着后厨窗户的树,距离差不多五百米左右。 而后爬了上去,躲在繁枝绿叶之后,用望远镜悄悄地观察着。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直接颠覆了谭星渊的三观。 厨房内,一共七人。 年长者是刁德海,剩下三位男人是刁家三兄弟,而三位女人则是刁家儿媳妇。 不过在谭星渊观察的半个时辰里。 刁家老大竟然悄悄默默的摸了自己两位弟妹二十八次,而且都是敏感部位。 刁家老二和老三看到后,敢怒不敢言,然后报复性的在大嫂身上分别摸了二十六次和三十一次。 至于为什么数字如此精确,那是因为谭星渊观察仔细。 刁德海见状,愤怒至极,拿起擀面杖就对自己三个儿子一顿教训,而后还把三个逆子赶了出去。 谭星渊这才感觉到一丝正常,不过当刁家三兄弟被赶出去之后,刁德海用古稀之年瘦弱的胸怀揽住三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儿媳, 两只枯柴般的手则不安分的在三位儿媳身上摸索着。 谭星渊此时半张着嘴巴,一只眉毛在微微颤抖。 这一家都是臭流氓啊!竟然在九安御膳房行苟且之事,谭星渊欲哭无泪。 待到这一出闹剧结束后,刁家三兄弟再次进入后厨,并且开始清理螃蟹和橙子。 这才是重头戏,只是正待谭星渊认真观察的时候,刁家老大谨慎的把头伸出窗外观瞧,然后把窗户关了起来。 一家子胡搞不关窗户,但是做蟹醉橙竟然关起窗户。 蟹醉橙的制作方法竟然比一家子的声望还要重要啊! 看来偷窥这个法子行不通。 谭星渊吃完一个家庭伦理瓜后,思绪有些混乱。 现在眼前的局面就是两难境地,若是对刁家听之任之,起码每日还能赚个三百两左右的银子的。 即使将来刁家继续提无理要求,那也是后来的事情。 但是若是此时闹掰的话,直接后果就是刁家撂挑子不干了,导致酒楼直接歇业,上百号人失业。 而九安坊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挫。 谭星渊纠结着,但是想到刁家有悖人伦的行为,将来一定还会生出事端。 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止损。 于是谭星渊找到齐爷,说明情况,让他带些老兵,和自己在后厨守着。 待到送菜的时候,几辆牛车赶了过来,刁家长子像往常一样,出门清点着菜品。 只见每辆牛车上都放着五个箩筐,每个箩筐里面都装满了食材。 按照往日刁家上交的采购清单显示,每个箩筐都装着一百斤的菜。 只要这时,把菜夺来称重,便知道其中是否有猫腻。 不过这样一做,必然撕破脸皮了。 谭星渊退无可退,顾不上那么多,先是独自上前询问道:“刁大,这菜每筐有一百斤吗?” 刁家长子见是谭星渊,一脸不屑,说道:“废话吗!当然有一百斤。不信你称称?” 谭星渊郁闷至极,心中暗想:我哪里是你老板,分明你是我老板! 不过话既然说道这个份上,就不能在乎情面了。 于是对着远处的齐爷打了个手势。 齐爷立刻带着众人上前。 刁家长子见状,愤愤道:“姓谭的,我们刁家任劳任怨,你竟然不相信我们。” 此时后厨内刁家人全部出来,有的拿菜刀,有的拿擀面杖,一副干架的样子。 不过齐爷老当益壮,一脸不屑的站在前面,完全没有惧色。 谭星渊这时却也不生气,只是说道:“身为掌柜的,来查查菜是否足量,应该没有错吧!” 刁家三兄弟就要做拼命状,不过只是虚张声势。 这时,刁德海一脸笑呵呵的打着圆场说道:“自是应该,且让他查去。” 谭星渊心中一惊,见刁德海从容的神情,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这时齐爷甩了甩袖子说道:“老夫我每日都要举一百斤的石锁,只要我用手掂量掂量,便知道有没有一百斤。” 说罢大步上前,单臂提拎起一筐食材。 不过从齐爷隆起的肌肉,和失望的表情,便知道这一筐菜足有一百斤。 就这样,齐爷把每一筐菜都拎了一遍后,沉默不语。 第57章 滚出九安坊 刁德海长叹一声,说道:“谭先生,你这事情做的不地道啊!若是这样,我们刁家还是不在你这里干了,省的坏了名声。” 谭星渊脑袋嗡嗡的,这不可能啊! 于是求证的看向齐爷。 齐爷的表情也是诧异,看来每筐菜都是足斤足两的,这就奇怪了啊! 难道自己真的误解刁家了? 现在怎么办?道歉挽留? 刁家长子见谭星渊脸上闪过犹豫之色,于是趁热打铁,对着刁德海说道:“父亲,您是御厨,在这里干,每个月赚这点钱,还受气,不如不干了。” 老二见状,配合道:“就是的,太让人寒心了。” 老三也跟着说道:“对,除非工钱翻倍,不然咱们直接走人。” 而三位儿媳则在一旁撒泼打滚,把后厨搞得一团乱。 刁德海做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在一旁捂着胸口,口中叫着痛。 但是刁家每个人都像用钉子钉在地上一般,嘴里无论如何吐槽,如何哭闹,就是不离开。 谭星渊明白,这个局面,不涨工钱绝对解决不了这个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齐爷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拎起一筐猪肉,然后倒在地上。 谭星渊仔细观瞧,这猪肉五花三层,色泽鲜亮,没有问题。也没有用杂物增加重量的情况。 但是齐爷脸上闪过一丝诡笑,而后夺过刁家老二手中的刀,在箩筐上砍去。 原本箩筐外面是用麻绳缠绕的,待到一刀砍下,只听见“铿”的一声,接着火花四溅。 原来这麻绳包裹下的,是一根一根铁条。 齐爷单手拎了拎这个用铁条编制的箩筐,笑呵呵的说道:“起码有三十斤重。当年军队中克扣军粮都是这个法子。” 说罢重重的把箩筐扔在地上。 瞬间空间凝固了。 刁家三个儿媳停止了撒泼,并且一声不吭的站着。 刁家三兄弟收起刚才凶恶的嘴脸,此时则是齐刷刷的看向刁德海。 刁德海也放下捂在胸口的手,面色恢复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刁德海是明白人,这时候不做无意义的辩解,只是舔着脸说道:“这个在厨师界属于正常操作,谭先生不必吃惊。” 谭星渊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东西,心中暗想:接着表演,我看看人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刁德海见谭星渊没有说话,于是接着说道:“这个规矩自然不好,但是既然如此,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谭星渊眉眉梢抽搐了几下,这就想把事情翻篇? 于是说道:“要是想有以后,那么必须答应我一些条件,首先采购食材的事情由我们负责,而且后厨之地,我们可以随时进出。” 刁德海冷笑一声,说道:“不要太过分了,若是没有我刁家,你这酒楼立马垮掉。” 见自己父亲底气十足,刁家三兄弟和媳妇也跟着起哄起来。 谭星渊不屑道:“想要威胁我,没那么容易,我且告诉你们,若是不把此前贪墨的银子交出来,我必然去告官。” 刁德海一副老江湖的做派,说道:“去见官?笑话,之前的事情有什么证据?” 接着换了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劝诫道:“谭先生,你还年轻,做事不要太冲动,咱们有什么误解可以坐下来谈谈嘛!” 误解?这能叫误解吗?这明明是犯罪! 谭星渊看到刁德海的嘴脸,内心就觉得恶心。 和这种有悖人伦的家庭有什么可谈的,此时想到的就是及时止损。 于是冷笑一声,说道:“和你们有什么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家,老的扒灰,少的搞破鞋,你们一家子简直就是龌龊之极。” 此言一出,在一旁如跳梁小丑的三兄弟和媳妇们立刻安静下来,尴尬的低着头。 九安坊众人见此场景,才发现还有这么大的瓜吃,此时饶有兴趣的看着。 刁德海捂着胸口,是真的感觉到痛了。不过嘴上强辩道:“血口喷人!” 谭星渊笑道:“做没做,自己清楚,现在就请你们一家子从九安坊滚出去。” 刁德海怒火中烧,咆哮道:“好!姓谭的,我们现在走,到时候有你上门求我的时候。” 说罢领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九安坊。 齐爷在一旁不忿道:“谭先生,这就让他们走了?” “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现在要紧的事是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谭星渊一副愁容挂在脸上。 是啊!把刁家撵走,是解气,但是酒楼没有厨师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目前只能先关闭酒楼。 于是九安御膳房的门上贴了一个告示,上面写着:因内部员工培训,九安御膳房暂停营业。 不过,到了饭点的时候,还是有大把客人来酒楼用餐。 只是看到这告示,都心生疑惑。 员工培训是个什么鬼? 另一边谭星渊则火速外出寻找厨师。但是一日下来,依然一无所获。 第二日,酒楼依然没有营业,虽然这事情极其棘手,但是眼下无计可施下,谭星渊又找回了睡懒觉的习惯。 只是在谭星渊还在神游太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扰了清梦的谭星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二哈。 不过二哈不再有以前那种蠢萌的微笑,此时脸上挂着紧张和担忧之色。 口中说道:“谭先生,大事不好了。” 第58章 供菜契约 谭星渊打了个哈欠,说道:“说说吧!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谭星渊已经心如死灰了,最近坏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今日又有牛车来送菜了。”二哈急切道。 “酒楼都歇业了,送什么菜,你和他们回绝一声便可以了,不必和我说。”谭星渊说罢便想着重回梦乡。 二哈急的表情都拧巴在一起了,说道:“那些送菜的人不肯,还说咱们和他们定了契约,必须每日送菜,不然我们要赔钱的。” 此言一出,谭星渊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之前酒楼刚开业的时候,十分忙碌。 刁家老大时常拿一些收货单让自己签名,当时自己没有在意。 估计契约就是那时候签的。 这刁家人不简单啊! 谭星渊只得去查看,果然酒楼后厨门口,停着几辆牛车,牛车上堆满了各种食材。 车夫见谭星渊前来,不耐烦的说道:“你就是掌柜的吧!快把这些菜收了,我们还要赶着给其他酒楼送菜呢!” 谭星渊赔着笑脸,说道:“诸位,不好意思,酒楼暂时歇业,这菜暂时不要,能不能拉回去?运费我们负责。” “那可不行,你们九安坊可是签了契约的。”车夫不耐烦道。 这时候二哈也找到了那契约,此时拿着契约赶了过来。 契约内容大致就是,九安御膳房和京城各个菜头约定,每日至少拿价值300两的食材,这样便可以以优惠价拿货。 这个契约有效期半年。 最后签字画押的确是谭星渊。 谭星渊想到刁德海最后威胁的话:“好!姓谭的,我们现在走,到时候有你上门求我的时候。” 原来这一切都是刁家计划好的。 此时没有办法,有契约在,若是不遵守,闹到官府,自己必败无疑。 于是只好把这些菜收下,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毕竟酒楼歇业,一个月还要花最少9000两采购菜品。 工坊内,简易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 这每日价值300两的菜品如何处置,众说风云。 有说让九安坊五百多名居民内部消化。 但是九安坊居民都是过贯苦日子的人,整个九安坊一个月伙食费总计都不到300两。 如何才能一个月消化掉价值9000两的菜品? 又有人建议说,把菜转卖给其他酒楼。 但是这样一来,必然会被其他酒楼以超低价买走。 这不行,那也不行。 但是不能每天堆那么多菜啊!虽然天气转凉,但也不是个事啊! 此时众人还是把希望放在谭星渊身上。 孙账房再次发挥马屁能力,奉承道:“谁说没有厨师就不能开酒楼了?” 谭星渊眼前一亮,看来孙账房有妙法啊! 于是问道:“孙账房,是不是有什么妙法?” 孙账房却发扬拍马屁的能力,说道:“当初谭先生就说过,没有钱也能改建九安坊,那么没有厨师一样也能开酒楼。” 说罢信心满满的看向谭星渊。 只是此时谭星渊郁闷的不行,喃喃的怼道:“没有账房先生一样能算账。” 皇宫内,朝会上,三司使李洪高声说道:“青州如今就是吞金兽,打仗花银子就罢了,还花银子和西戎人做生意,国库实在承受不起。” 长公主自然知晓其中缘由。 如今大肃朝和西戎处在对峙阶段。 岳修远是受了谭星渊指点后,决定通过贸易治理西戎人。 所以开了边市,从西戎那里采购了大量的土特产。 特别是西戎人的香料。 不过大肃朝百姓对于胡人有着敌意,所以并不买账。 以至于大量的香料滞销,以至于朝廷亏了不少银子。 岳修远是自己的人,长公主不得不给予支持。 于是说道:“李大人莫要担心,这部分钱暂由皇宫内库填补上。” 不过长公主内心也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和西戎做生意,就是双刃剑。 若是处理得当,就是治敌于无形,若是处理不当,那就是资敌了。 退朝后,长公主眉头紧锁。 女官见状一言不发,在一旁站着,已备随时听候差遣。 每当这个时候,长公主都会不自觉的想到谭星渊,这家伙鬼点子多嘛! “如今九安御膳房生意如何?”长公主问道。 女官见长公主提及,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九安御膳房的最新情况汇报给了长公主。 女官观察着长公主的心思,怯生生的建议道:“要不要从皇宫内派一名御厨去帮助谭先生?” “不必!”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听闻谭星渊陷入困难,并且被刁德海设计陷害后,虽然内心不忍,但是却莫名其妙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长公主为自己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而困惑,难道就是因为谭星渊送给知秋的水晶杯,比东海国主送给自己的水晶杯大? 我身为长公主,为何也会有寻常女子的嫉妒心? 这让长公主苦恼不已。 另外,长公主不愿意把皇宫御厨请出去帮忙,还有其他的考虑。 那就是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和九安坊的关系,也不想让谭星渊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59章 东市西市 谭星渊也尝试着找了一些厨师过来。 但是做出菜的口味和刁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毕竟人的感觉当中,味觉是第一位,也是最挑剔的,无需经过培训,就能知道什么是美味。 若是贸然请一个厨师来重新开张,必然导致生意流失,进而影响九安坊的名声。 谭星渊本着宁缺毋滥的想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后厨里面,堆积如山的菜品实在头痛。 虽然现在天气已经转冷,菜品能放置一段时间,但是不是长久之计。 最终谭星渊想到一个不得已的法子,那就是把这些菜运到市场上去卖吧! 只是这样一来,赚不到钱不说,还会减少九安坊的劳动岗位。 不得已,也只能这样减少损失了。 于是谭星渊去了市场考察。 京城遍布108坊,是百姓居住的地方,108坊靠近的还是70个市,是商业区。 不过每日价值300两的菜品放在普通坊市,是难以卖光的。 只有在皇宫南侧的两大市场,才能销售。 这两大市场分别是东市和西市。 简单来说,这两个市兼具零售和批发性质。 东市主要以销售大肃朝物产为主,西市则销售其他国家物产为主。 谭星渊漫无目的在东市转悠着,同时询问了价格。 不过这一问,心凉了半截。 刁家和各个菜头签订的菜品价格虽然便宜,但是只比市场上价格低一点点。 若是再加上人工和运输,以及损耗成本,每日还要亏损不少钱。 彷徨间,谭星渊漫步于西市。 这里面各色人种都有,金发碧眼的,卷发黑肤的。 还有不少衣着暴露的西域女子,靠着媚眼吸引客户。 至于销售的商品,千奇百怪。 有包治百病的神奇药丸,各种颜色的宝石,各种动物的骨骼皮毛…… 整个画风比较奇特。 不过在市场角落处,一个商铺内,却坐着一位大肃朝人的掌柜。 店铺也是极其冷清,此时这个掌柜正在晒着太阳,百无聊赖的望着街景。 谭星渊有些好奇,于是走进店铺,立刻一股久违的气味刺激着鼻黏膜。 气味勾起的就是记忆。 以至于谭星渊脑海中想起了前世的十三香龙虾,孜然烧烤,麻辣火锅…… 掌柜见有人进来,立刻兴奋的打着招呼,说道:“客官,这些可都是上好的香料,要不买点尝尝?” 谭星渊看了看铺内,堆积着一包一包麻袋,每一包内都放着各色香料。 “你这都有什么?”谭星渊询问着。 这掌柜从麻袋中拿出香料,一一介绍起来:“这是胡椒,这是胡辣子,这是胡姜……” 谭星渊看着,并且拿着闻了闻,这不就是前世的辣椒和十三香的配料吗?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谭星渊不解道。 “做菜啊!放这些进去,可香了!”掌柜激动道。 “照你这么说,应该生意很好的啊!怎么……”谭星渊指着门口冷冷清清的街道说道。 这掌柜叹气,说出了原因。 原来这掌柜姓付,是青州商人。如今朝廷又开边市,和西戎做生意。 于是付掌柜通过青州衙门进了大量的西戎香料到京城来卖。 原本想着自己是京城独一份买卖,应该生意很好,但是没想到,开张一个月来,几乎没有生意。 这也难怪,大肃朝整体食物讲究素淡,而且尽量发挥食材本身的美味。 此前刁家做菜,调味品就是简单的酱油、醋和盐,但是要费尽心力熬煮各种食材,以期达到想要的美味。 至于底层人民,吃饭就是填饱肚子,没有必要考虑美味。 西戎人长期生活苦寒之地,食物单一,为了增加口感,就想着加上不同的天然香料,一锅煮后,就能大快朵颐。 而且这些香料名字也很有问题,全部加上胡字,就怕大肃朝百姓不知道,你这些都是西戎人的东西吗? 谭星渊暗自分析着。 同时又想到,此前赵公子带着一个姓岳的商人,向自己白嫖治戎之策。 当时自己就胡侃一通,第一条就是提出和西戎人做生意,以贸易的手段治理西戎。 如今看来,自己当时的建议已经被采纳了,只是这个也只是自己胡侃的,具体实施也不知道可行性多高。 不过,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谭星渊脑海中出现。 于是乎谭星渊指着这些香料,说道:“这些香料,每样一包,我要了。” 付掌柜之前见谭星渊一言不发,只是在思考,以为又是来了一个看热闹不买的主。 于是失望的摇摇头,但是见谭星渊如此说来,先是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后激动的询问了送货地址,并且热情的免了送货费。 谭星渊付完前后,说道:“若是香料不错,你的货我都包了。” 付掌柜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客官放心,本店香料绝对是上品。” 回到九安坊的谭星渊,立刻去了牙膏专营店。 此刻牙膏专营店外,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少人排着队购买牙膏。 如今,慧儿嫂子的打理下,牙膏的销量一直稳定提升。 这倒让谭星渊省下不少心,毕竟这是九安坊目前收入的核心。 见谭星渊到来,慧儿嫂子杏眼满是欣喜,热切的招呼道:“谭先生,今日有什么事吗?” “快随我来,慧儿嫂子!”谭星渊急切道。 慧儿一脸疑惑,但是习惯对谭星渊言听计从的她,只是和店里小二交待了一下工作,便随着谭星渊离开了。 第60章 奴家还没有做好准备 慧儿嫂子随着谭星渊进入九安御膳房的后厨。 刚进门,谭星渊便把厨房的门锁了起来。 慧儿嫂子表情有些局促不安,心脏在急速跳动。 谭星渊把自己和他锁在厨房内是做什么? 心中好多疑惑,难道谭先生想和自己行苟且之事? 怎么办,好羞羞啊! 只是怎么会在厨房? 听闻过,有些人的癖好不一样,难道谭星渊喜欢在厨房中。 想到这里,慧儿嫂子脸庞羞的绯红一片,并且责备自己怎么有这种龌龊想法。 谭星渊这时候已经脱了最外面的宽袖长服,并且说道:“慧儿嫂子,你也快些。” 这么突然吗? 我还是要矜持一点,不然显得自己太放荡了吧! 纠结了好一会,慧儿嫂子咬紧牙关,也开始解开衣服的盘扣,只是手在不断颤抖。 谭星渊疑惑道:“抖什么啊!慧儿嫂子。” “奴家,奴家紧张,谭先生,奴家还没有做好准备。”慧儿嫂子娇嗔道。 “准备什么,换个围裙罢了!”谭星渊一边说着,一边收紧袖口,并且套上厨师用的围裙。 原来,谭星渊外面穿着宽袖长衫,不易做厨房的活计,于是脱了外衫,然后换了围裙。 慧儿嫂子一脸羞愤,自己做了那么大的心里斗争,原来你就让我换个围裙下厨。 谭星渊愣了一下,慧儿嫂子误解了我的用意,她不会以为我要干什么吧! 只是现在慧儿嫂子表情恼怒,错过了时机。 若是刚才一把冲上去,是不是就能深入的和慧儿嫂子探讨生活? 谭星渊抿了抿嘴,心痛不已。 慧儿嫂子理了理云鬓,隐藏了刚才的情绪,柔声问道:“谭先生,何事?” “制作香料。”谭星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颗胡椒。 慧儿嫂子平日会为谭星渊做饭,手艺还不错,如今厨房的事情,还要靠她。 慧儿嫂子不解,拿起来闻了闻,一股强烈刺激的气味直冲云霄。 以至于慧儿嫂子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以至于粉嫩的翘鼻也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这香料也太冲了,能做什么啊!”慧儿嫂子不解道。 “做菜啊!”谭星渊说道。 “厨师没有请到,怎么做菜?”慧儿嫂子不解道。 “谁说没有厨师就不能做菜?”谭星渊自信道。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自信。慧儿嫂子想起了此前谭星渊说的话:谁说没钱就开不了工? 只是没有厨师,酒楼怎么开? 慧儿嫂子不管这些,既然谭先生说了,她照做便是。 于是这几日,只见这二人一直锁在后厨里,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倒也惹得谣言四起。 坊内一些头头脑脑聚在一起私下商议此事。 孙账房担心道:“酒楼还在歇业,每日都要花三百两银子购菜,谭先生也不想着法子,这可如何是好?” 沈虚愤慨道:“谭先生却整日和慧儿厮混,牙膏的生意也不管了,这怎么能行?” 齐爷抚须道:“无妨无妨,自古英雄失意之时,皆是以美女和美酒慰藉,诸位不必担心。” 虽然如此,但是众人依旧担心,谭星渊是不是因为在酒楼的事情上,一蹶不振了。 谭星渊和慧儿整日厮混,这件事直接传到了皇宫里面。 此时长公主正在为岳修远的奏折而发愁。 岳修远认准了要和西戎人做生意,以此作为治戎的方法。 虽然战事已经进入对峙阶段,花的军费少了些。 但是和西戎人做生意,却花了不少钱。 岳修远在奏折里面阐明道,用大肃朝的市场换战场,以此结束战事。 但是朝内诸公也有不满,长公主不得已,再次从内库掏钱,支持岳修远。 可是和西戎做生意,进的货物在大肃朝又没有销路。 虽然当初谭星渊说,先亏个两百万,但是也只是说说,不过真金白银掏出去的时候,心真的痛啊! 烦恼间,长公主决定去九安坊找谭星渊咨询。 此时女官依云在一旁为长公主做着头部按摩,以此缓解她的疲劳。 长公主闭目养身,而后淡淡问道:“九安御膳房的事情解决了吗?” “哎!还在歇业中。”女官叹息道。 长公主轻笑一声,说道:“竟然也有谭星渊做不成的事,万不得已,还是得从宫中请个御厨帮帮他啊!” 女官一听,开心道:“若是如此,倒是帮谭先生解决了大麻烦。” 长公主此时畅想着,自己帮谭星渊找了个御厨,这个轻浮浪荡子还不对自己感恩戴德,于是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长公主同时想到,谭星渊此时应该为了酒楼的事情,心力交瘁,茶不思饭不想,于是问道:“谭先生近日如何?” 女官按摩的手指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嗯?”长公主不满的嗯了一声。 女官表情痛苦,说道:“谭先生和坊内那名慧儿女子整日在关闭的酒楼内厮混。” 说罢,内心叫苦:你这个谭星渊,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我想帮你美言几句都不行。真是活该。 长公主头更痛了,呵斥道:“大胆,速速和我去九安坊。” 女官不识时务的问一句:“要不要带上御厨?” 长公主眉眼一翻,给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女官自知多言,低头不语。 第61章 奇怪的喘息声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 女扮男装的长公主,努力平复着情绪。 上次谭星渊搞投石活动,自己就因为盲目的发火,导致了社死,这次一定要控制住情绪。 说不定是误解谭星渊了,也许这货又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这次万万不能再冲动了。 长公主不断地做着心理暗示。 待到马车驶入九安坊,缓缓停下后,女官惊奇的发现,刚才怒不可遏的长公主,现在的情绪却变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一些愉悦。 不免内心崇拜道:长公主真是情绪掌控大师啊! 化身赵公子的长公主,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衫,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并且亲切的和九安坊的民众打着招呼。 赵公子是九安坊的贵人,此时前来,坊内头头脑脑立刻赶来听候调遣。 “谭先生何在?”长公主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道。 众人先是低头不语。 见实在搪塞不过去后,孙账房硬着头皮说道:“谭先生在酒楼的后厨呢!” “哦!不是酒楼歇业了吗?谭先生在那里做什么?”长公主明知故问道。 孙账房纠结片刻后,摆出一副哀其不争的表情,痛苦道:“谭先生整日和慧儿厮混在一起,我曾经苦口婆心劝过,可惜人微言轻啊!” 众人立刻斜眼看向这个马屁达人,表情中全是鄙夷之色。 长公主微微颔首,而后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淡定,淡定,莫要生气。 于是带着众人去了酒楼的后厨。 此时后厨的门紧闭着,女官刚要上前去敲门,但是被长公主拦住。 而后便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 众人见状,很是不屑,竟然偷听,实在不够光明磊落。 只是在好奇心和恶趣味的双重驱使下,使得一帮人跟着把耳朵贴上去,偷听起来。 “谭先生,快停下。”慧儿嫂子哀求道,同时伴着奇怪的喘息声。 “不够不够,这样才过瘾!”谭星渊急促的说道,同时也伴着奇怪的喘息声。 众人心中大惊,这二人玩的很开啊! 长公主内心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毕竟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让自己听到这些。 而且听完后,明明很厌烦,但是为何还有种好奇的感觉。 …… 一群人虽然是用耳朵偷听着,但是画面感很强啊。 长公主已经控制不了情绪了,酒楼出了这么大危机,谭星渊却在里面行苟且之事,这简直无法忍受! 怒不可遏的长公主,已经顾不上礼义廉耻这些。 此刻的她把满身的怒火集中在右脚上,而后一脚把后厨的门踢开。 门“咣当”打开。 由于这一脚踢得让人猝不及防,以及至于众人还保持这偷听的姿势。 不过长公主和女官却本能的把眼睛捂住。 不过意想不到的是,后厨内,谭星渊和慧儿嫂子两人相对而坐。 此时谭星渊一手拿罐子,罐子里是一种红色的物质,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在罐子里面挖出一坨红色的东西。 而他们的身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奇怪的铜锅。 锅中间高高隆起,并且冒着炭火的烟气。 而锅的四周却是满满的汤汁,此时沸腾着。 锅旁边碟子中,放着各式食材。 此时的慧儿嫂子香汗淋淋,正用筷子向锅里夹着食材。 而身旁的一种长方形铁盒子内放着烧的通红的炭火,上方用竹签串着各式食材,在烤着。 此时,随着门被踹开,谭星渊和慧儿嫂子都吃惊的看向门外。 齐爷、沈虚和孙账房半蹲着身子,耳朵向内,明显在偷听着什么。 两位赵公子则用手捂着眼睛,不过同时两人手指张开一条缝,眼睛正在向内观瞧着。 门外众人有的是失望,有的是尴尬,有的是好奇。 长公主收起右腿,脸上再次出现了社死的表情。 心中默默感叹:这次又草率了! 谭星渊从恍惚中惊醒,喃喃道:“你们在偷听吗?”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在赵公子身上,潜台词就是:不是我们的错,是他带的头。 慧儿嫂子想到刚才自己娇喘声,此时羞的满脸通红。 长公主不甘心道:“你们二人刚才在里面为何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谭星渊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何种奇怪的声音?” 长公主羞得一脸通红,不知如何形容,只是倔强的说道:“就是那种喘息声。”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因为我们在吃辣椒啊!我想多放些,吃起来爽,慧儿嫂子怕辣,于是让我停下来。” “辣椒?”众人狐疑道。 “是啊!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不信你尝尝?”谭星渊用勺子在罐子里挖了一勺,说道。 长公主不信,为了印证,给了女官一个眼神。 女官心领神会,于是快步上前,一把拿起谭星渊手中的勺子。 谭星渊刚想阻拦,劝她小口舔一舔。 但是女官却一口吞了下去。 只过去三秒,女官满脸通红,而后张着嘴,也发出奇怪的喘息声。 而后端起一旁的水壶,大口的喝着水,这才让自己舒服一些。 而后感叹道:“这味道真过瘾啊!” 长公主这才完全相信,而后说道:“谭先生,你俩整日关在这里就是研究这些吃食。” 谭星渊疑惑的点点头,表情彷佛再说:废话,在厨房不整吃的,还能整什么花活? 不过同时,众人才发现,屋内有一种极其诱人的香气。 这味道简直太有食欲了。 谭星渊见机吆喝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尝尝这美味。” 众人从尴尬中收回情绪,纷纷上前,寻个筷子,然后坐在桌前。 这红色翻滚的汤底,充满了邪魅的诱惑。 吃惯了色香味俱全的皇宫美食,以至于长公主嫌弃道:“这一锅炖能吃吗?” 谭星渊砸吧着嘴,给出一个享受的表情作为回应。 于是众人皆大快朵颐起来。 女官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涮羊肉给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张嘴,只一口,内心便疯狂叫喊着:真是太好吃了! 第62章 火锅和烧烤 混合着十三种香料的气息,给众人的味觉带来了极大的洗礼。 而辣椒的冲击更是让众人欲罢不能。 长公主和女官此时被辣的发出同样的喘息声。 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 但是其余人皆听出这令人遐想的声音,于是怪异的看向两位赵公子。 众人不知这二位赵公子是女扮男装,但是谭星渊知道啊! 这声声喘息已经让自己想入非非了。 而长公主和女官也发现了这点,于是尴尬的调整着本能的反应。 而后长公主问道:“谭先生,这吃食叫什么?” “火锅!”谭星渊言简意赅。 沈虚好奇的打量着铜锅,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中间有火,四周是锅,妙啊!” 正当众人欲罢不能之时,谭星渊手指捻起一把佐料,撒在一旁的烤羊肉串上。 底下的火苗瞬间燃起,夹杂着诱人的香气,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女官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烧烤啊!”谭星渊一边熟练的翻着串,一边解释道。 待到羊肉滋滋冒油的时候,谭星渊把羊肉串从炉上撤下,分于众人。 齐爷先尝了一下,而后感慨道:“这味道让我想起随先皇征战之时,先皇时常拿羊腿架于火上炙烤,而后以小刀分食,但未曾如今日这般美味。” 长公主听闻,立刻拿起烤串撸了起来,一口下去,内心激动道:这是父皇的味道! 不过长公主没有撸串的经验,以至于在两边嘴角留下浅浅的油印。 不过最令谭星渊惊异的,是女官。 看着身材瘦小,但是连撸了五十串羊肉串,同时还不忘用筷子在火锅里捞着美食送入口中。 只不过此时酝酿一个饱嗝,才稍稍停止了进食的速度。 但是待到一个享受的饱嗝打完后,又接着开撸。 这绝对是标准大胃王啊! 一顿风卷残云后,众人皆大呼过瘾。 长公主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是要批评谭星渊不务正业的吗? 怎么吃了起来?长公主有些泄气,她原本想着向谭星渊发泄不满,然后提出为他找御厨,已使得谭星渊向自己感恩戴德。 这样才能泄愤,至于长公主不满的原因,最直接的是,这货竟然送了知秋那么大一个水晶杯。 而且这货竟然和慧儿日日厮混。 但是如今看来,计划落空了。 一股失落感在长公主内心翻涌着,不过同时问出了心中疑惑:“谭先生,这美食是京城哪个厨师做的?” 谭星渊自信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问道:“先别管厨师的事情,你们且说我们九安御膳房以后卖这火锅和烧烤的吃食,可行吗?” 女官还在孜孜不倦的向嘴里塞着涮羊肉,同时嘟囔道:“行!太行了!” 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这个吃食绝对能赚大钱。 谭星渊这才说出答案:“没有厨师!” 长公主吃惊的看向谭星渊:“怎么可能?” 于是谭星渊说出了其中奥秘。 原来这几日,谭星渊和慧儿神神秘秘的在后厨,就是在研制十三香配料,以及火锅汤底。 当然这些配料和汤底都是谭星渊在前世了解过的,只是现在需要一个精通做饭的人帮忙制作。 有了这十三香和火锅底料,以后烧烤和火锅就不需要什么厨师了,是个人就会干。 最后谭星渊还不忘称赞慧儿嫂子道:“若是非要说有厨师,那么一定是我们慧儿嫂子,以后若是卖这些调料的话,就叫慧儿十三香,并且把慧儿嫂子头像也印在包装上面。” 慧儿嫂子尴尬的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长公主眉梢挑了挑,清了清喉咙说道:“还是叫九安记为妥。” 慧儿嫂子也见机说道:“对对!谭先生莫要那我说笑,我只不过打下手罢了。” 此刻,孙账房第一个站出来拍马屁道:“我就说谭先生是神人,没有厨师一样可以把酒楼开起来。” 众人“切”了一声。 此刻长公主问道:“若是改成所谓的火锅和烧烤,这定价该如何?” 谭星渊竖起五个手指说道:“五十八文。” 众人不解,五十八文是什么价格,毕竟每道菜都有每道菜的价格,你这笼统的五十八文是几个意思。 谭星渊看出众人疑惑,说道:“五十八文随便吃,酒楼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九安御膳房自助火锅和烧烤。” 长公主不解道:“自助火锅和烧烤?” “对啊!我们把食材加工好,放在展台上,然后每桌上做一个烧烤炉子和火锅,客人交了五十八文钱,随便到展台取食材,然后自己烧烤和涮火锅,这样不就不用厨师了吗?”谭星渊解释道。 众人听着,真是新鲜,这样一来,只要把十三香调料和火锅底料安排好,就不需要什么厨师了。 这招的确是高,毕竟这样就可以打破厨师搞技术垄断了! 但是女官不无担心的说道:“五十八文随便吃,若是遇到能吃的主,那不亏本了?” 说罢还用筷子在火锅内捞着食材。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若是像你这样能吃的,当然亏本了,不过京城有多少人有你这样的胃口?” 女官听罢,把筷子一扔,幽怨的朝着谭星渊瞥了一眼。 那表情分明再说:人家分明是小仙女一枚,你却说我是吃货。 第63章 满满的安全感 谭星渊继续说道:“贵的食材放远一些,并且定量供应,那些便宜的容易饱腹的食材可以大量供应,这样下来,五十八文绝对有赚头。而且我预估,每日三百两的食材估计都不够用的,到时候可能还要加大食材供应。” 长公主甚是苦恼,这问题又被谭星渊轻松化解,而且竟是一些奇思妙想的方法。 想训斥他一顿的机会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不过还是问出心中担心:“这种新奇吃法,京城百姓能接受吗?” “能,不过还是要请赵公子帮忙,在现场搞个吃播,一定能吸引人。”谭星渊说道。 长公主一听谭星渊总算找自己帮忙了,暗自高心,并且稍稍坐直身子,说道:“帮忙没有问题,只是这吃播是什么?” 谭星渊一脸坏笑看了一眼女官,还后说道:“这位赵公子天赋异禀,肚纳百川,到时候请他在店内显眼处表演吃就可以了。” 长公主看了一眼又在撸串的女官,叹息道:“可以!” 女官一脸哀怨的看向谭星渊,同时两个腮帮塞的满满的,问道:“要吃多少。” 谭星渊淡淡的说道:“一直吃!” 女官表情复杂,痛苦中还带着一些跃跃欲试。 众人酒足饭饱后,便满意的离去,但是慧儿嫂子却主动留下打扫厨房。 看着一片狼藉的后厨,以及贤惠的慧儿,长公主内心倒是对这个女子少了一些厌恶感。 此刻谭星渊和赵公子漫步于秋日的午后。 长公主清了清喉咙问道:“慧儿贤良淑德,而谭先生又是单身,若是不嫌弃她是寡妇,不如把她娶了吧!且不要辜负了人家。” 谭星渊诧异的看向这位女扮男装的赵公子,内心经过短暂的思考。 若是一个女子当着男人的面夸另一个女子,那么一定是居心叵测,说不好是送命题。 于是谭星渊义正言辞道:“我和慧儿嫂子只是纯纯的工作关系,且赵公子托付在下的事业还未做成,岂能去想儿女之事?” 长公主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 而身后跟随的女官则一脸鄙夷,内心暗自骂道:渣男! 长公主此刻又说出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谭先生,此前你为岳兄谋划的治戎之策,已经开始实行,只是从西戎买来的香料在大肃朝却无人问津,这白白浪费了银子,如何是好。” 谭星渊一股装逼的冲动涌上心头,然后发出一声轻笑,彷佛这是自己要装逼的信号一般。 自信说道:“赵公子莫要担心,当初我提供了治戎之策,自然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所以自然有方案解决。” 长公主一听,心中大喜,停下脚步,急切的等着谭星渊答复。 谭星渊问道:“今日烧烤和火锅如何?” “绝对是人间美味。”长公主说道。 “这核心便是在下研制的十三香和火锅底料,而其中配方都是出自西戎的香料。”谭星渊淡淡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长公主呆住了,用三秒钟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谭星渊继续说道:“若是这酒楼生意大好,那么必然会有大量饭店跟风,到时候九安坊就可以开始制作十三香和火锅底料售卖,那么这个不仅解决了西戎香料积压问题,同时还能为赵公子增加收入。” 长公主继续打量着谭星渊,秋日暖阳印在这个男人脸上,配合着那熟悉的自信笑容,显得那么温暖和安全。 这让长公主极为感动,自从父皇和皇兄死后,对于她来说,便没有安全感,她必须独自面对天下。 如今这久违的安全感再次升起,只是很快长公主便调整好情绪,把感动收回,只是冷冷的说了句:“甚好!” 谭星渊则暗自吐槽:这无良老板,又开始白嫖了。 许久,长公主装作无意的说道:“此前京城疯传九安御膳房用水晶做墙和餐具,是怎么回事?” 虽然看似无意,但是长公主身为女人,那点小心思就是,你之前送了知秋一个水晶杯,今日你要不送我一整套水晶餐具,绝对没完。 谭星渊神秘一笑,然后带着长公主和女官进入工坊,在工坊深处,一间神秘的屋子内,一座一座高炉内冒着高温。 不少工匠一手拿着钳子夹着一团烧的火红的物质,另一只手拿着钳子对这个物质进行加工。 还有工匠用铁管对这种烧红的物质吹气。 长公主不解。 谭星渊得意的说道:“传闻中的水晶都是假的,全部用沙子烧制得到的,叫玻璃。一个杯子成本只要十文钱。” 长公主听罢,瞬间泄了气,自己此前还为谭星渊送杯子给知秋而恼火,更让自己心痛的是,长公主因为生气还把东海国国主送的真水晶杯砸的粉碎。 谭星渊还大胆规划着:“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将来这也是工坊的产业,而且绝对是极其赚钱的产业。” 长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喃喃道: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原本此行计划,是对谭星渊恩威并施,顺便敲打敲打他,但是自己计划落空,而且照眼前的趋势,自己还要完全仰仗着谭星渊。 第64章 大胃王现场吃播 送走赵公子后,谭星渊便开始准备着九安御膳房重新开业的事宜。 首先需要的便是大量的十三香调料和火锅底料,毕竟这是自助烧烤和火锅的灵魂所在。 谭星渊思虑许久,这事还得要慧儿嫂子负责。 毕竟慧儿嫂子心灵手巧,而且值得信赖。 只是此时的她,已经身兼着牙膏专营店的掌柜之职,若是再负责调料这一块,岂不增加了她的工作负担。 不如让沈虚负责此事。 但是想到沈虚时常点错科技树的毛病,谭星渊还是放弃了。 说不定这货,哪天脑子一热,在调料中加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岂不是完蛋了? 还是慧儿嫂子吧! 于是谭星渊再次回到后厨,此时的慧儿嫂子正在认真的刷洗铜炉火锅,眼睛认真的盯着铜锅上的每一处油渍,并且用手细细的擦拭。 “谭先生,回来了?”慧儿嫂子听见脚步声后,转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局促。 “慧儿嫂子,这锅不急着洗,你坐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说。”谭星渊柔声说道。 慧儿嫂子把铜锅轻轻发下,接着一双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而后坐下,习惯性的低垂杏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现在酒楼又要重新开业,只是需要生产大量的十三香和火锅底料,如今坊内值得信赖而且心灵手巧的只有你了。”谭星渊试探道。 慧儿嫂子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应承下来,却不多说一个字。 “到时候,挑些得力的人帮忙,你只需管理即可,且不能累了自己。”谭星渊关心道。 慧儿嫂子听见谭星渊在关心自己,眼睛中闪过一丝欣慰,表情也变得舒缓下来,而后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越是这样,越是让谭星渊内心不忍,感觉自己再利用她的善良一般。 于是谭星渊继续说道:“至于工钱嘛,再加五两。” 慧儿嫂子如今是牙膏店铺掌柜,月钱五两,如今又兼了这个差事,自然再加上五两银子。 不过谭星渊说罢,慧儿嫂子只是抬起头,一双杏眼直直的看向谭星渊,渐渐的脸上产生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杏眼中出现了点点泪光。 慧儿嫂子哀怨道:“奴家做这些,难道只是为了那些银子吗?” 此言一出,倒是让谭星渊无法自处,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默默的付出,不是为了银子,也不单纯是为了对自己报恩。 而自己却忽视了慧儿嫂子的情绪,一味的把她当工具人使用,完事只是给些银子。 这行为和逛青楼何异,简直令人发指。 正当谭星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慧儿嫂子却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谭先生,奴家定时中午喝了些酒,莫要见怪。” 说罢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而后转身继续洗那铜锅去了。 慧儿嫂子背过头去,暗自懊恼,自己不过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凭什么说这些话惹得谭先生不开心。 谭星渊内心有了罪恶感,慧儿嫂子对自己有求必应,自己却不去考虑她的感受,真是该死。 瞬间感觉自己有了渣男的气质一般,只是不知如何去补偿慧儿嫂子。 难道以身相许? 谭星渊想着以后找机会找合适的方法补偿慧儿嫂子。 整理好情绪,谭星渊继续为九安御膳房重新营业做准备工作了。 首先每个桌子重新做了调整。 每个桌子上都放一个铜炉火锅,同时还把桌子上装上一个烧烤炉子。 为了防止木炭燃烧导致煤气中毒,谭星渊又让沈虚制作了一个蒸汽机驱动的排气设备,然后用竹子做成管道伸到每一个桌子上方,以此来换气。 而谭星渊又通过丐帮的刘三,在京城内传播消息。 首先就是九安坊的牙膏西施通过古法研制出秘制十三香和秘制火锅底料,堪称神级美味。 而九安御膳房靠着这个十三香和火锅底料推出新式自助吃法。 并且九安御膳房重新开业之计,还会请京城大胃王现场表演,展现惊人食量。 这一消息,立刻在京城快速传播开。 同时刁家也听闻这个消息。 刁家长子不无担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刁德海。 刁德海不屑道:“没有我刁德海的厨艺,他那买卖迟早要黄。” 待到九安御膳房重新开业之时,再次迎来了大量食客。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立刻进入酒楼。 毕竟自助烧烤和火锅是个新鲜玩意,不知道该怎么去吃。 甚至有人担心,又是火,又是烧,又是烤,会不会有危险? 但是此时,酒楼大堂中央,一个年轻公子,身形瘦小,神行略显紧张。 这人真是女扮男装的女官,此时哀怨的看向远处的谭星渊。 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饭量,好社死的啊! 还什么大胃王,和自己的气质完全不搭啊! 但是当十三香的香气飘入鼻子中的时候,又不得不被折服。 于是女官夹杂着社死和欣喜,拿起一串羊肉串开撸起来。 不过一旁竟然响起了解说。 这是九安坊金牌解说员,每每九安坊有什么活动,都会请这位金牌解说。 “诸位看官,且看这位公子,莫要被他瘦小身形欺骗,往往一顿饭可以吞下一头整猪,你们看,他吃了,他真的吃了。” 一顿一头猪?女官郁闷至极。 原来那个挨千刀的谭先生说的吃播,就是这么回事,坑啊! 第65章 开分店 “各位看官,这位公子吃完十串羊肉后,又在火锅中夹起了一块涮羊肉,为何他对羊肉情有独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围观群众一边对女官指指点点,一边调侃着,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 女官欲哭无泪,于是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了。 “诸位,你们看,他在喝水,名义上是喝水,也许是在做战略调整,不知道喝完水后他会先吃什么呢?” …… 一旁的金牌解说不断的解说着,时刻吊起现场人的兴趣。 最终,女官实在是吃不下了,只好宣布吃播结束。 虽然满足了口腹之欲,但是实在太丢人了。 金牌解说最后激动道:“他吃完了,真的吃完了,一共吃了一百二十串羊肉串,一斤羊肉,一斤猪肉,十只螃蟹,水果蔬菜一斤。诸位,你们知道吃这么多要花多少银子吗?” 女官尴尬的已经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了一个四合院了。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 “这么多,起码二百文吧!” “不可能二百文,起码三百文!” …… 金牌解说酝酿着全场气氛,最后沉声宣布道:“只要五十八文!对,你们没有听错,在九安御膳房每人五十八文钱,就可以不限量吃到饱,吃到撑。”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这就是薅羊毛啊! 于是乎,人们争相进入酒楼内,享受着自助的快乐。 这一天,不知道翻了多少桌,客人们都是扶着墙走出酒楼的。 同样,外面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待到第二天算账的时候,昨日一天总共赚了150两,同时仍然有接近500名顾客不小心把水晶打碎,然后主动赔付一两银子。 当然,地上依旧找不到一点玻璃渣。 不过二哈苦着脸说道:“谭先生,刁家在的时候,咱们一日还能赚接近300两,刁家走了之后,却只能赚150两了。” 谭星渊拍了拍二哈的脑袋,说道:“刁家在的时候,是能赚的多一些,但是刁家只会越来越贪婪,迟早会把我们搞垮了,而且我们现在的自助模式可以开分店啊!我已经筹备在京城再开一家分店!” 二哈重重的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说道:“是啊!谭先生,咱们自助模式,开分店也无需厨师,只要把食材备足便可以了。”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谭星渊已经筹备开第二家分店,地址就选择在京城怀南坊市外。 酒楼还是叫九安御膳房自助火锅烧烤,整个店的格局个规划,和九安坊本部是一样的。 选在在这里开分店,不仅仅是因为此处是京城南城最繁华的坊市。 而且刁家就住在这个坊市里面。谭星渊不单纯只是开个酒楼那么简单,他更是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报仇。 开业当天,谭星渊还特意请了一个戏班子,上台表演。 表演的是大肃朝京城流行的滑稽戏,至于内容嘛!是大肃朝市井百姓喜闻乐见的家庭伦理剧。 并且谭星渊还别有用心的把主人公这家称作刁家。 至于情节,就是叔嫂私通,公公扒灰,最终一家人和谐的共同生活了,剧情极其狗血。 这部戏一直在怀南坊连续上演了三天。 而同时,九安坊御膳房二店也生意火爆。 就在这期间,怀南坊内,刁家此时闹得不可开交。 刁家三兄弟和刁德海厮打在一起,三个妯娌也互相扯着头发,整个家也被砸的稀巴烂。 引得街坊驻足观看。 “我就说那戏台上的戏演的就是刁家。” “戏台上的可不如这个精彩。” “活该,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看,刁老爷子还会锁喉呢!咬他啊!” …… 就在街坊们开心的吃着瓜的时候,刁德海忽然一口气背了过去。 待到再次苏醒的时候,变成了眼歪口斜,半身不遂,至此以后再也不能下厨做饭了。 而三个儿子也闹得各自分家,没人去管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就在九安御膳房二店生意爆满的同时,三店、四店也陆续开了起来。 光这四个店,每日稳定利润便有500两。 习惯懒散的谭星渊,可不想早早起床去忙活饭店的事情。 于是二哈被谭星渊提到了九安御膳房旗舰店经理的位置上,每月银钱四两。 并且还要担负着巡查其他三个分店的职能。 而慧儿嫂子一边负责制作十三香和火锅底料,同时还兼顾着牙膏店铺的管理。 此时,每日牙膏销售也维持在6000盒左右,每日利润200两。 如今整个九安坊一个月利润足有两万两银子。 在谭星渊的提议下,九安坊居民参与普通工作,每月有2两的收入,而大肃朝百姓平均工钱才一两一个月,而且伙食也全包了,现在还加上了免费医疗服务。 特别是免费医疗,尤其深入人心,毕竟坊内很多都是伤残老兵,这样一来,完全解决了后顾之忧。 谭星渊的分红也就有了2000两。 一日早上,谭星渊再次睡到中午,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肚大腰圆的富家翁模样的中年人在门口等候。 刚看见谭星渊,便立刻躬身行礼。而后恭敬道:“创业导师谭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谭星渊跟着拱拱手,作为回应。 “在下杜勇,京城餐饮同行给几分薄面,让我们做了个会长,如今诸位同行托我上门,有事相商。”杜掌柜依旧恭敬的说道。 第66章 九安记调味料 餐饮行会会长,听着像民间组织。此时找我做什么呢?谭星渊暗自嘀咕着。 “谭先生,您开的九安御膳房可是火遍京城啊!想去您酒楼吃个饭都要提前排队。”杜会长继续奉承着。 谭星渊只是陪笑,然后开门见山道:“杜会长这次亲临寒舍,有何指导?” “指导谈不上,就是想问问谭先生还会继续开酒楼吗?”杜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谭星渊。 说实话,谭星渊是真不想开了,毕竟干餐饮太辛苦了,还要雇大量人手,其余三个分店都是从九安坊内找一些靠谱的人去做管理,而后再从附近招人。 只是不知道杜行长问这个有何用意。 于是试探道:“这开又如何,不开又如何?” 杜会长一脸惭愧,说道:“您这九安御膳房开到哪里,哪里的食客都被吸引来了,导致附近饭店生意减少,同行无奈,推我来问问谭先生未来的规划。” 谭星渊明白杜会长用意了,是担心自己的九安御膳房抢了整个同行的生意。 谭星渊略微思索着,杜掌柜则赔着小心在一旁观察着。 “开啊!生意这么好,为什么不开。”谭星渊自信道。 杜会长一脸失望,毕竟开店是别人的自由。 谭星渊见状,话锋一转,说道:“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九安坊能开,你们也能开啊!” 杜会长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怕谭先生笑话,我们这些人研究许久,也搞不出您那调料的味道。” 谭先生等着就是这句话,于是说道:“这好办,做烧烤的十三香调料和火锅用的底料可以从我这里进货啊!” 杜会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开酒楼的配料可都是命根子啊!您舍得吗?” “舍得,好东西就要分享。”谭星渊大咧咧的说道。 杜会长觉得难以理解,于是问道:“如果我们在您这里买的话,价格多少呢?” 谭星渊粗略的算了一下,十三香和火锅底料,一斤的成本都在20文左右,于是说道:“一斤十三香调料和一斤火锅底料价格都是40文。正常来说,一斤料够5桌客人使用。” 杜会长是老餐饮人了,自己算了算,这个成本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感激道:“谭先生,未曾想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大义。” 的确,同行是冤家,挤走一家是一家嘛。但是谭星渊竟然愿意把配方拿出来卖,以此惠及同行。 但是谭星渊的考虑却是,开酒楼太累了,而且自己的大老板,也就是那位神秘的赵公子,一直想着法把西戎人的香料卖掉,如今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既能赚一笔,还能把西戎贸易的问题解决了。 不过谭星渊想到此前,王家觊觎九安记牙膏配方,使出种种卑劣手段,还是心有余悸的。 于是提醒道:“杜会长,你看这配料我可以卖给诸位,但是配方是我们九安坊花了大量财力人力研制出来的,你们可不能觊觎啊!” “那是当然,况且我们也不敢,看看那刁老头的下场,就知道了。”杜会长保证到。 看来这是明白人。 于是谭星渊还加了一个优惠条件,说道:“若是同行想学习火锅和烧烤的经营模式,随时欢迎诸位来我们九安御膳房考察和学习。” 杜会长一听,更是感恩戴德,并且心中暗自感叹:谁说同行是冤家,这谭先生年轻有为,还是如此豪义,难得难得啊! 送走杜会长后,谭星渊便开始着手扩大调料的生产规模。 首先便是请沈虚设计制造适合调料生产的机器。 然后在九安坊外面的坊市又租了个门面,专门经营调味料的生意。 只是随着调味料生意的运作,九安坊内几乎所有的劳动力都用上了。 一度出现了用工荒的情况。 齐爷为此单独找了谭星渊,说道:“谭先生,你看最近九安坊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人手也不够用了,不如取消一旬放三天的假的制度?” 谭星渊摆摆手,说道:“人手不够的事情可以再想办法,但是坚决不能减少大伙的休息时间。” 作为前世996的社畜,谭星渊设身处地明白打工族对放假的渴求。 工作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生活,如果没有了生活,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躺平。 齐爷只好作罢,但是未来一定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也不知谭星渊怎么筹划的。 调味料店铺一开业,京城餐饮业的同行便开始争相进货。 同时各个饭店老板还亲自到九安御膳房考察学习。 紧接着京城便掀起了烧烤火锅的热潮。 但是同行们也发挥了主观能动性。 有的是像谭星渊这样开自助的,有的是单独做火锅,用高档食材和服务做高端的酒楼,还有一些没钱的老百姓,在街头支个烧烤摊,便开始营业了。 不过作为这个行业的标杆,九安御膳房的生意几乎没有影响。 而九安记调味料的生意却随着这波热潮,越来越火。 不仅各个饭店过来进货,一些老百姓也会买些调味料自己回去做菜。 就这样,一天能卖出4000多斤调味料,产生的利润就有一百两左右。 第67章 文化自信 谭星渊调料生意上了规模,而西市那边付掌柜也开始大量的从青州运来西戎的香料。 一时间,稍稍缓解了青州库存的压力。 不过谭星渊也想着继续扩大销量,若是能让九安记调味料卖到大肃朝天下各处,那么日销万斤绝对没有问题。 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大大解决青州库存问题。 此时青州与西戎的贸易卓有成效,不仅仅是谭星渊调料的功劳,还因为入冬之后,大肃朝对胡裘的需求增加。 此时青州与西戎的贸易,已经不需要长公主再用皇宫内库贴补了。 不过朝堂中,三大家族操控下的御史却开始疯狂弹劾青州知州岳修远。 罪名就是里通国外,用胡人之物腐化大肃朝人心,甚至想要胡化大肃朝,其心可诛。 这些御史自幼熟读圣贤书,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以至于长公主毫无招架之力,此时只得搁置不议。 散朝之后的长公主,内心郁闷,想到的就是去九安坊。 九安坊在她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可以停靠的港湾一般。 于是立刻乔装成赵公子模样,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刚下马车,便看见九安坊外比以往更热闹了。 排队买牙膏的客户,赶着牛车买调料的客户,排着队进九安御膳房用餐的,甚是热闹。 甚至在九安坊外,还有一些商贩摆起了摊子做起小生意来,一时间有了烟火气。 只是看着一辆一辆运输西戎香料的牛车驶入九安坊,然后变成十三香调料和火锅底料,再一包一包运输京城各地。 这不免让长公主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这其中是不是会有胡化大肃朝的危险呢? 以自己为例,原本喜好清淡饮食,如今已经无辣不欢了。 而胡裘的引入,也让不少大肃朝人趋之若鹜。 那么在看不见的将来,大肃朝生活的方方面面会不会也变成胡人的样子。 一时间让自己矛盾起来,难道自己错了。 此刻的谭星渊,正从北部工地视察过来。 工地建设按照进度进行着,已经把楼房的框架用上好的木头搭起,预计年后可以交付。 准备着去九安御膳房用餐的谭星渊,正好看见了呆立在原地的赵公子。 于是招呼道:“赵公子,今日得闲?” 长公主只是微微点头,眉头依然紧锁着。 “要不一起吃午饭?”谭星渊邀请道。 未等长公主点头,女官却抢着答应,毕竟女孩子不能抵御烧烤火锅的诱惑,就像男孩子不能抵御黑丝白丝的诱惑。 九安御膳房内有专门为谭星渊留的包房。 三人坐定,女官只管开吃,安静的做一枚吃货。 长公主却问出心中的疑惑:“谭先生,和西戎开展贸易,若是成功,将来或许也会和北辽扩大贸易,到时候,大肃朝是否会被胡化,被辽化?” 谭星渊一边撸着串一边说道:“那当然,你看京城人对十三香趋之若鹜就是一种胡化。” 这话验证了长公主心中所想,于是更加担心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胡搅蛮缠,胡言乱语,胡扯,胡话,只要带胡字的词语,都是贬义词,但是我们大肃朝穿的裤子,做的凳子都是向胡人学习的,几百年来,这种胡化一直在进行,但是我们大肃朝依旧是大肃朝。”谭星渊引经据典。 长公主眉头稍稍舒展,继续倾听着。 谭星渊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世界就是互相交融的,若是把这一袋十三香倒入大海,难道大海就是十三香味了吗?” 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太有道理了。 “大肃朝是大海,海纳百川,可以包容天下,这种心态就是文化自信。”谭星渊最后总结道。 说罢瞄了一眼赵公子,这一席话说的赵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这波逼格装的十分成功。 谭星渊的话真正坚定了长公主的心,这也是反驳那些御史的有效手段,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谭星渊的见识。 于是乎,可以放下心来尽情享受火锅和烧烤。 此刻谭星渊也问出了心中疑惑:“赵公子,如今九安记调料在京城日销量已经达到三千斤,若是把九安记牙膏和调料都卖到天下,岂不是赚的更多?” 赵公子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只好如实说道:“若想卖到天下,必须通过转运司衙门。” “转运司衙门?”谭星渊穿越到这里,已经快半年了,时常听说这个衙门,但是从未打过交道。 “转运司衙门隶属于三司之下,负责天下货物流转,同时也对货物进行收税。”长公主解释道。 谭星渊暗自想到,不就是物流公司加税务部门啊!不过属于三司衙门,此前那个王家就是和三司使李洪是儿女亲家。 长公主为难道:“这事情不是不可以,但是转运司衙门就是官商勾结之处,和他直接合作的都是垄断各个行业行业的富商大贾。我们还需谨慎。” 谭星渊自然懂得长公主的话,转运司掌控着物流,那么运输的商品一定会交给垄断阶级的人销售。 比如那王家,凭着和李洪亲家的关系,便可以垄断整个京城的草药。 内心不得不暗骂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第68章 三和坊 长公主此时对谭星渊很是欣赏,甚至动了请他入朝为官的心思。 于是试探道:“谭先生,有没有兴趣入朝为官。” 做官?勾心斗角,日夜操劳,哪有在九安坊内做个逍遥自在的创业导师爽啊! 不过谭星渊嘴上却调侃道:“那要看做什么官了。” “哦?谭先生觉得自己能做什么官?”长公主好奇道。 “起码做个驸马才能符合我的气质。”谭星渊悠悠道。 此言一出,女官被食物呛住,不停的咳嗽。 正在这时,工地上的王监工找了过来,一脸慌张的说道:“谭先生,不好了,工地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谭星渊即刻问道。 “北边三和坊的人过来闹事,不让我们继续盖房子了。”王监工一脸的无奈。 谭星渊稍稍心安,他还以为工地上出现了事故。 “我们在自家地盘盖房子,碍他们三和坊什么事?”谭星渊疑惑道。 “三和坊的坊正说我们的楼房位置不对,而且太高了,挡了他们的风水。”王监工解释道。 谭星渊一脸莫名其妙。 这工地谭星渊也是经常去的,那边建设离着三和坊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的,这个怎么有影响风水之类的说法呢? 于是三人立马跟着王监工去工地查看。 此时工地上,聚集着两百多号三和坊的人。 为首的一个男子,年龄差不多三十多岁,一嘴络腮胡子,叉着腰,瞪着眼,在那边骂道:“一群破落贼军汉,改不了的穷命,却来破老子的风水,不开眼东西。” 齐爷此时也带着一帮老兵赶了过来。 “常坊正,好大的火气,是我们九安坊的哪一位惹了你吗?”齐爷高声喝到。 常坊正就是三和坊的坊正。 常坊正理了理自己的络腮胡子,对着齐爷拱拱手道:“齐爷,这点事劳烦你老人家,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常坊正明显在假装客气,毕竟齐爷和手下这些老兵曾经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即使现在带着伤残,但是战斗力绝对吊打他们。 所以常坊正搞出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做派。 “我在九安坊自己地上盖几个房子,怎么说是坏了你家的风水?”齐爷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其实呢!我也不信这个,但是自从您这边动工了,我们三和坊的日子就一直不顺,于是手下人便请了风水先生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说是您把这个坑填了盖房子,就是破坏了咱们的聚风水之地,何况您的房子盖那么高,更是把我们财运都挡走了。”常坊正依旧带着笑脸说着。 这常坊正看着像市井无赖,做事方式也和市井无赖无异,谭星渊暗自想道。 此时齐爷身边几个老兵按耐不住怒火,喝问道:“放你娘的屁,我们在自己九安坊的土地上盖房子,动了太岁,也动不了你们三和坊的风水。” 那常坊正不动声色,表现出一副不愿意降低身份说话的样子,只是微微让了让身子。 身后立刻闪出一个身材五短,一脸猥琐的男子,年龄三十岁,拧着高低眉,骂道:“贼配军,就是你们坏了我们的风水,街坊们,你们说对不对?” 这人可是老熟人了,就是放高利贷的高低眉嘛!后来又被王家收买,带人到九安坊恶意维权,以此希望获得牙膏的配方,后来闹到东都衙门,被府尹大人脊杖五十。 高低眉叫常发,而三和坊坊正也姓常,难道他们是兄弟两个?谭星渊暗自揣度着。 经过高低眉煽动后,身后十几个小弟立马跳将起来,一边叫骂着,一边踹着身边的建筑材料。 “对对!就是他们坏了我们的风水。” “自从九安坊盖了楼,老子赌场上就重来没有赢过!” …… 而这十几个小弟身后还有两百多号三和坊的街坊,各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 这些三和坊的街坊明显不情愿,应该是被常坊正他们逼着来的,此时也只是挥舞挥舞拳头,在一旁有气无力的跟着喊口号。 九安坊这边街坊也不是吃素的,也开始叫骂起来,不过双方也只是停留在打嘴炮的层面上。 毕竟这是在天子脚下,还是要遵循王法的。 谭星渊在一旁通过街坊们的只言片语了解到,这个常坊正叫常贵,和那个高低眉常发就是兄弟。 兄弟两人在坊内经营着赌坊,还搞着高利贷的营生。 如今九安坊这边作坊做的蒸蒸日上,没有闲人去他那里赌钱了,更没有人借他的高利贷。 这兄弟两气不过,特别看到九安坊要盖五层楼房,那更是眼红。 毕竟京城所有坊市中,九安坊排倒数第一,三和坊排倒数第二。 说好了大家难兄难弟的,可是如今九安坊有钱了,让三和坊如何自处。 于是乎便起了趁火打劫的主意,煽动着坊内居民来敲竹杠。 但是谭星渊有另外的担心,这个会不会仍然是那个王家在后面指使的呢? 齐爷努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向身后九安坊街坊挥挥手,然后高声问道:“常坊正,怎么样你才肯罢休?” 常坊正见状,也向着手下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而后笑着说道:“齐爷是爽快人,我们三和坊一共三百二十三户人家,既然因为你们的原因,坏了他们的财气,那么每家补偿十两钱,这个不过分吧!” 我去!这就是明抢啊! 齐爷一时头痛。 这种市井老泼皮最是无赖,即使报官也没办法。 就算官府判自己赢了,但是常坊正带人三天两头找不同的理由过来闹事,那该怎么办? 总不能因为他们影响九安坊的发展吧! 第69章 挑衅 看着常坊正和高低眉猥琐无赖的表情,齐爷暗自想着:真他娘的想一拳了解了这两货。 可是还是硬生生压制着这种冲动,说道:“常坊正,三千多两,可不是小数目,你这是诚心闹事的啊。” “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九安坊现在是日进斗金,就当这钱买了个安心。”常坊正猥琐的笑着。 这分明就是恨人有,笑人无的节奏啊! 齐爷已经怒火中烧,拳头握的吱吱作响。 谭星渊见状,立刻上前劝阻,拍了拍齐爷的胳膊,说道:“齐爷,息怒,让我和他们谈谈。” 齐爷见状,也只好如此。 高低眉见谭星渊前来,脸上猥琐的表情更甚了,并且上前搂住谭星渊的胳膊,彷佛是见到老熟人一般。 谭星渊甩开高低眉的胳膊,一脸嫌弃的说道:“跟你不熟,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高低眉不以为意,继续一副市井泼皮的嘴脸,说道:“上次栽在你手里,兄虎我认了,不过这次这没个三千两,你们绝对别想开工。” 谭星渊悬的心放下一半,他担心又是王家在背后捣鬼,如今看来常家兄弟两就是单纯来敲竹杠的,于是心中稍安。 谭星渊冷笑一声,说道:“别说三千两了,一文钱都不会给你的。” 九安坊民众跟着附和道:“对,一文钱也别给。” 高低眉冷哼一声,说道:“那你们就别想开工了。” 齐爷身后的老兵冲了出来,说道:“齐爷,让我杀了这厮,吃官司掉脑袋算我的。” “对对!齐爷,您不要管了!” 身后的老兵都在加喊着,但是齐爷用手挥了挥,示意他们冷静。 可就在这时,那高低眉手下也跳了出来,挑衅道: “来啊!你们这帮瘸腿断胳膊的废物,来杀我们呀!” “都是一帮废人,孬种!” …… 这明显是在激怒齐爷他们,若是一旦出手,无论打死打伤,那么就正中了常坊正的陷阱。 而且这帮人最贱的是,躲在一帮三和坊的老年人在身后,准备让他们做挡箭牌。 而这话真的是激怒了整个九安坊。 因为九安坊里面几乎都是伤残老兵,这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啊! 这群老兵的怒火被点燃了,人一旦愤怒,智商基本变为0,何况这些人曾经是战场上的野兽。 齐爷已经不在劝阻,手下老兵也开始寻着趁手的家伙,准备开干了。 若是真的打起来,估计三和坊民众要吃大亏了。 在一旁旁观的女官急切道:“殿下,要不要出面阻止。” 长公主此时虽然也很担心,同时也因这些市井无赖的丑恶嘴脸感到恶心,但是她依旧不想干涉其中,因为她想看看谭星如何对付这些市井无赖。 于是摆摆手,示意女官莫要轻举妄动。 女官只好做罢,但是因为气愤而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正在这个时候,谭星渊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护在前面,大呼道:“街坊们,冷静啊!” 但是那些无赖还在挑衅道:“都是一群断胳膊断腿的废人,要动手就快些。” “谭先生,这事你不要管了,照顾好齐爷,照顾好我们家人。”一个老兵说罢就要冲上去。 谭星渊死死抱住这个老兵,然后大声说道:“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为了这些泼皮无赖,让他们成为孤儿寡妇,值得吗?” “那怎么办?难道让他们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吗?”这些老兵质问道。 “街坊们,相信我,这个事情让我来解决。”谭星渊保证道。 这些老兵有些犹豫,不过那些泼皮还在一旁叫骂着,挑衅着。 “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我何时让大家失望过。”谭星渊最后发出了灵魂拷问。 是啊!自从谭星渊来到九安坊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人生宛如开挂一般,带着街坊们一步一步把作坊做了起来,让大家赚了钱。 每一次遇到危机的时候,也是谭星渊巧然化解。 但是这些老兵毕竟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怎么受得住一帮市井泼皮骂自己是废人。 正在这个时候,慧儿嫂子也跑了上来,声泪俱下的说道:“你们该为你们的老婆想想,你们知道做寡妇多难吗?” 是啊!慧儿嫂子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此前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一哭,人人都为之动容! 特别是这些老兵的婆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齐爷和这些老兵这才回归了理智。 齐爷威严的喝道:“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谭先生的。” 这些老兵这才不甘的放下手中的棍棒。 常家兄弟两人见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甚是恼火,于是威胁道:“要么交了这三千两,要么我们天天派人来,让你们建不成这房子,到时候看看谁能耗过谁。” 谭星渊见齐爷和老兵已经被安抚,于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常坊正,要是不嫌累,你就派人在这边守着。” 而后对着王监工说道:“王监工,这几日工程停一停,有劳诸位师傅了,不过麻烦把这工地上的物料统计好,若是被人破坏了,或者被人偷了,到时候我好告官。” 王监工见状,也只能同意,于是带着手下的工匠清点物料去了。 这一招便是对常家兄弟的警告,不要擅自盗窃破坏这边的东西。 谭星渊又对着九安坊的街坊们说道:“大伙散了吧!作坊那边可不能停工,快点吧!” 齐爷也在一旁说道:“按照谭星渊的话去做,都回去开工吧!” 呼啦啦,人群带着不甘,全部散去。 第70章 玩阴的还是我来吧 工地上,只留下常家兄弟他们在风中凌乱。 这不对啊!这帮老兵不是都很有血性的吗?怎么那个姓谭的几句话就把他们劝走了? 高低眉在一旁出谋划策道:“兄长,莫要急,我们每日派人过来守着,倘若他敢开工,咱们就继续闹,反正他们工地停工的话,损失一定很大,他们一定受不住。” 常坊正一听,甚是有理,那就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 于是高低眉让自己手下几个泼皮领着三和坊内一些街坊,蹲守在这里。 其余人也都撤了回去。 九安坊内,人人憋了一口劲,竟然受这市井泼皮的气。 谭星渊却不以为意,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长公主不无担心的问道:“谭先生这事为什么不直接报官?” 谭星渊摇摇头,说道:“常家兄弟带了几百号街坊来闹事,就是防止我们报官的,毕竟官府也不能把这些百姓怎么样,更不会天天派人帮我们守在工地上。” 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官府的律法并不是万能的。 但是不解道:“若是他们每日拖些闲汉来,岂不是让工地一直停着,此等危机谭先生准备如何去解?” 毕竟这帮人,碰又碰不得,打又打不得,但是工地停工,每日还会有花销,这个就是常家以极小的代价,让九安坊付出极大的损失。 谭星渊此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不过装逼道:“危机危机,都是危险和机遇并存的,这事若是处理得当,倒是解了九安坊的燃眉之急。” 长公主眨巴着大眼,一副急切想知道谭星渊有什么好法子的样子。 但是谭星渊就是当作没看见,毕竟说出来了,怎么体现自己的逼格。 接下来,谭星渊把九安坊管理层召集起来开会。 众人以为谭星渊要吩咐对付三和坊的方案,各个跃跃欲试。 工坊内简易的议事厅内,气氛有些压抑。 “沈先生,这几日可以让工匠多生产些工具……”谭星渊刚说一半,却被沈虚打断了。 沈虚兴奋道:“谭先生,我都懂,你且看,我早已做好准备了。” 说着从地上的口袋中翻找着,不一会拿出一个喷壶一样的东西。 众人不解这是何物。 沈虚解释道:“这叫防贼喷雾,里面装上辣椒水,对着那些泼皮眼睛喷,保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这不错啊!应该给慧儿嫂子配一个。谭星渊暗自想着。 紧接着,沈虚又拿出一个气球一样的东西说道:“这是香蛋,用猪膀胱做的。” 这倒引起谭星渊的好奇,于是伸手去拿,但是想到沈虚经常发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时收手问道:“这香蛋是做什么的?” 沈虚晃了晃说道:“这里面灌了粪汤,到时候直接往三和坊那些人扔过去,保证把他们驱散了。” 谭星渊庆幸自己没有去触碰这个玩意。 现场众人纷纷鼓掌,这方法解气,就算是长公主和女官虽然脸上嫌弃,但是也觉得这个靠谱。 沈虚陡然有一种被认可的自豪感,此时呆呆的笑着。 谭星渊清了清喉咙说道:“我说让你制作一些生产牙膏和调味料用的工具。” 沈虚一脸莫名其妙,喃喃道:“不是应该制作一些工具对付三和坊的人吗?” 谭星渊没有理会,继续说道:“齐爷,可以在市场上多备些生产原料,还要采购几头牛,备几辆牛车。” 齐爷眉梢挑了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谭星渊淡淡道:“先准备着,到时候就知道了。” 齐爷不甘的“嗯”了一声。 “孙账房,做好银钱准备,不可误了生产。”谭星渊最后吩咐道。 马屁达人孙账房这时候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众人不解,这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和三和坊干一架嘛! 于是沈虚问道:“谭先生,咱们到底要如何对付三和坊?” “干嘛要对付啊!”谭星渊装作没事人一样。 “谭先生,你可不能怂啊!他们都骑咱们脖子拉屎了,不干他丫的,说不过去啊!如果阳的不好来,咱们就来阴的。”沈虚激动的说着。 孙账房激动道:“对对,玩阴的好,我有一个妙计,可以在他们水井里下泻药,然后一把火把他们茅房烧了。” 众人纷纷抬眼看向孙账房,这个狠啊! 沈虚不甘示弱,一脸猥琐的说道:“泻药不解恨,直接在水井里面下催情药。” 于是乎众人纷纷拓展自己想象力的边界,以此相处下三滥的方法来报复三和坊。 不过谭星渊实在郁闷,跟着我这么久,怎么格局就这么低呢? 于是谭星渊不屑道:“你们这格局也太小,玩阴的还是我来吧!” 众人皆怀疑的看向谭星渊,女官甚至讥讽道:“谭先生,做生意你在行,但是玩阴的似乎嫩了些吧!” 众人跟着附和道。 谭星渊冷笑一声,说道:“稍安勿躁,诸位各司其职,搞生产,促销售,其他的就看我的吧!” 众人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扩大生产和促进销售,简直不可思议。 第71章 招聘 第二日,九安坊门口竖起了一个巨大的牌子。 牌子上面写道:九安坊招工,每月工钱一两五钱,包伙食,每旬休假三日。招聘地点:九安御膳房。 九安坊外面的道路也是三和坊居民进出的必经之路。 三和坊居民进出的话也能看到这块招工的牌子。 九安坊的街坊,自然不会在意,因为他们的工钱比这个高,福利待遇也比这个好。 不过三和坊的居民可就不一样了,看到这个牌子后,都有些动心。 毕竟大肃朝底层人们一个月就一两银子收入。 如今九安坊开的工钱是一两五钱一个月,还包伙食,并且每月还有9天的假期,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啊! 这个就相当于后世打工仔看到了高薪招聘拧螺丝的人,并且还配五险一金。 而且他们早就听说了九安坊卖牙膏,开酒楼,卖调料,生活越来越好,自然相信九安坊能发的起这个钱。 可是三和坊居民内心还是犯嘀咕,因为昨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常坊正带领下,去九安坊的工地闹事,现在还在僵持着。 如今若是去九安坊应聘,那边能答应吗? 不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三和坊内有一位叫周广的汉子,原本自己有一辆牛车,在市场中做着帮人送货的营生,日子还算不错。 只是这个周广平日好赌,在常坊正的赌坊内,被高低眉设局输光了钱,最后只得把牛和牛车卖了抵债。 如今正在家中闲着,无所事事。 此时,周广的老婆许氏看到了九安坊门口的招工牌,于是赶紧回家,说道:“当家的,九安坊招工,你闲在家中,不如去试试?” 周广低头一声不吭。 “当家的,人家一个月工钱有一两五钱,还包伙食,还有休假,这么好的差事,到哪里去找?”许氏继续说道。 周广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是心动了。 当初自己有牛车,每月也就赚这么多,其中还要自己花钱买牛养牛。 九安坊的工作,能不让他心动吗? 但是这个周广叹口气道:“哎!昨日常坊正非要拉着我们去九安坊闹事,如今我去,人家怎么肯要我啊!” 许氏一听,立马急了:“都怪你,好端端的去赌,被那常坊正家骗了牛车,现在倒好,常家又拉你去闹事,你也乖乖的去。他们常家从九安坊讹到钱能给你一文吗?你倒好,断了自己的活路。” 说罢便哭哭啼啼起来。 周广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窝囊,无处撒气,只得用手狠狠拍向桌子,大骂道:“妈的,老子以后若是再赌,必砍了这手。” 可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能如何呢? 许氏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如今家中快揭不开锅了,你是当家的,你若去不成,我这个女人去,到时候别人笑话你,你可莫怪。” 周广一听,是啊!若是老婆在九安坊工作,自己便要靠老婆养着,岂不是丢人? 于是狠狠心,决定去九安坊内试一试。 九安御膳房内,周广看着装修豪华的酒楼,以及透明的水晶墙,瞬间被这种气场镇住。 谭星渊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态度和蔼的问道:“这位大哥姓名是什么?年龄和住址在哪里?” 周广见谭星渊如此和蔼,心中稍安,于是恭敬的说道:“小的叫周广,今年二十八岁,住在……住在三和坊。” 说到这里有些犹豫。 谭星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心中暗想:不是三和坊的,我还不要呢! 于是接着问道:“周大哥,你会什么?” 于是周广开始介绍自己驾车水平如何如何好,做人如何如何本分,只是因为后来被常家坐庄骗了钱,才卖了牛车,没了活计。 谭星渊听到这里,不免内心对常坊正一家十分鄙夷,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竟然这常家还坑害街里街坊的,属实坏的没有底线。 谭星渊说道:“正好我们坊里面,缺赶车的师傅,如今周大哥正好可以用上,不过实习期一个月,一个月后没有问题就可以转正。” “啥叫实习期?”周广不解的问道。 “就是第一个月要学习怎么在我们九安坊工作,对应的工钱也会少些,实习期每月一两银子,第二月正式入职后,每月工钱就是一两五钱了,每个月初十发上个月的工钱。”谭星渊解释道。 谭星渊自所以要学着后世搞实习期,那是因为毕竟这次招工都是九安坊以外人员,总得有个考核期。 万一混进来一些好吃懒惰,或者心术不正之人,也好有个防范。 周广一听,很有道理,而且实习期的工钱也不低了,欣然接受。 于是谭星渊带着他去齐爷那里报道,然后接受培训。 说是培训,其实就是讲解一些工作注意事项。 虽然第一天没正式工作,但是谭星渊还是发了十斤稻米和一斤猪肉,让周广带回去。 谭星渊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三和坊的人看到九安坊的福利待遇是怎么样的好。 周广拿到稻米和猪肉,简直感激涕零,原本以为谭先生听说自己是三和坊的,会不要他。 没想到九安坊的人并没有因为三和坊与自己有过结而歧视自己,反而十分热情,第一天还发了米和猪肉。 这不免让自己有些愧疚了。 第72章 人呢?人呢? 果不其然,周广在回家的路上,引起了三和坊街坊的注意。 “周兄,你这是”一个街坊不解的问道。 周广上前,立马小声说道:“九安坊招工,我去了,第一个月工钱一两银子,还包伙食,干得好的话,第二个月就能涨到一两五钱银子呢!你看今天第一天去,还送了稻米和猪肉送呢!” “还招不招人了?”另一个街坊急切的问道。 “招的,赶快去报名。”周广提醒道。 但是街坊面露难色:“我昨天跟着常坊正去九安坊闹事,他们能要我吗?” “我昨天也去闹事的,但是九安坊的谭先生人很好,没有和我计较,你赶快去试试吧!”周广说道。 于是乎,第二天又从三和坊来了四十多名街坊报名。 谭星渊依然是让他们先到齐爷处登记,然后进行培训,并且每人发十斤稻米和一斤猪肉。 这些人再回去,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三和坊内人都跃跃欲试。 至于新招来的这些三和坊民众,谭星渊把他们安排到了九安御膳房的分店去工作。 而为了方便这些人上下班方便,谭星渊特意命坊内的牛车负责接送。 而周广因为驾车技术比较好,还被提拔成了车队的队长。 这时候齐爷才明白,为什么谭星渊会让他准备一些牛车,原来是这个作用。 不过九安坊内,街坊们可不干了。 “齐爷,三和坊如此侮辱我们,谭先生为何还这般照顾三和坊的人?” “是啊!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的没有骨气啊!” …… 那些老兵,纷纷找齐爷吐槽。 以至于齐爷也有些绷不住了,于是找到谭星渊,沉着脸问道:“谭先生,这两日对待三和坊的人是否太好了,底下的兄弟们都有意见了。” 也难怪齐爷会有些生气,毕竟常坊正那货骂他们是缺胳膊少腿的废物,这个直接刺痛了老兵的心。 谭星渊自然理解,于是安慰道:“齐爷,您老消消气,我们九安坊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想要过上好日子,就要应付各种麻烦,若是事事凭着意气行事,如何才能出人头地?” 这一席话说的齐爷自愧不如,虽然谭星渊平日里看着不着边际,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每每面对困难的时候,别人可以率性为之,但是他不行,他担负着整个九安坊的责任。 所以谭星渊不仅想着解决问题,还要承担着坊内人的负面情绪,实属不易。 真是大勇若怯。若是在战场上,一定是帅才。 想到这里,齐爷惭愧起来。 而后深深作揖道:“谭先生,是老夫浅薄了。” 谭星渊见状立刻回礼,而后说道:“街坊们受的这口恶气,我一定会帮他们出的。” 就这样,每天都有几十号三和坊的街坊来应聘。 当然了,这次招牌对象就是三和坊。 到第五日的时候,工地上,高低眉只带着十几个马仔,可是平时被他们拽来站队的街坊却没有一个过来的。 高低眉不解的问道:“怎么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手下马仔回答道:“他们都说闹肚子,身体不舒服。” 高低眉把一边的眉毛翘的更高了,不解的问道:“都闹肚子?” 这帮人不是混迹赌场,就是放高利贷的,那会管坊内老百姓的生活状况。 所以目前,也不清楚街坊们到九安坊上班的事情。 可是到第二天的时候,高低眉奇怪的发现,自己手下马仔竟然只来了几个人。 高低眉一脸惊奇,以至于两只眉毛的高低落差更大了。 “人呢?人呢?”高低眉叫喊着。 手下几个死忠粉小心翼翼的把其他人都去九安坊应聘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低眉愤恨道:“这帮见利忘义的狗东西,我平日待他们可不薄啊!” 手下的马仔谨慎的说道:“他们说了,跟着您混,三天饿九顿。所以,常爷,咱们几个也要跟您道别了。” 说罢几个人也撂挑子不干了。 只剩下高低眉一个人哀叹着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这常家兄弟二人,不仅仗势欺人,对街坊坑蒙拐骗,十分刻薄,对手下也只是会画大饼,干货一点没有。 相比之下,谭星渊开出的工钱的确是高,福利的确是好,三和坊的人怎么能不心动呢? 高低眉没法子,只好去找他大哥常坊正去商议。 常坊正听了大为恼火,立刻带着高低眉挨家挨户去找坊内的街坊理论。 但是这些街坊刚有了稳定的工作,吃着香喷喷的稻米,吃着过年才能吃上的猪肉,怎么还愿意回到以前的生活。 于是横下心,拒绝了常家兄弟的要求。 常坊正气急败坏,于是花重金找道上的兄弟,继续在九安坊的工地上坚守着。 不过谭星渊并不着急,他只是悄悄的做着准备。 第73章 最后一击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谭星渊带着人再次来到工地上。 “常坊正,你带着这些人在我们九安坊的地界上扰乱我们施工,在这样我要告官了啊!”谭星渊威胁道。 常坊正忿忿不平,喝道:“老子说你们挡了我们风水,就挡了风水,要不拿钱,要不就这样耗着,老子奉陪到底。” 谭星渊呵呵笑道:“常坊正,你说我们挡了你们的风水,可是你们三和坊的街坊没有一个出来阻止我们的。” “小子,你他娘的阴我,把我坊内街坊都招到你那里。”常坊正已经气急败坏了。 “你作为坊正,不想着为街坊谋福祉,却想着从他们身上榨取钱财,如今我们九安坊给他们一份好的营生,你却好意思说我阴你?”谭星渊怼道。 是啊!这常坊正靠着赌坊和高利贷,把三和坊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如果说九安坊穷是因为都是伤残老兵,那么三和坊穷,纯粹是因为赌博盛行的原因。 常坊正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对着高低眉和找来的道上朋友喊道:“弟兄们,给我砸,闹出人命算我的。” 说罢高低眉就要开始带人打砸。 看来就要撕破脸皮了,九安坊这些老兵绝不是吃素的。 不过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来了几个穿着紫色差服的衙役。 为首的带着一顶黑色飞驰冠,拿着一份文书,过来喝到:“干嘛?京城地界要搞械斗吗?简直目无王法。” 常坊正一看,立马苦着脸说道:“王厢正,您来的正好,他们九安坊实在欺人太甚,尽然……” 没等常坊正说完,这个王厢正便厉声喝到:“常大常二,你在三和坊内欺压街坊,如今街坊们联名告到我这,让我把你免了。” 厢正是坊正上一级领导。 如果说坊正相当于居委会,那么厢正就相当于街道办事处。 常坊正愕然的看着王厢正,私下和自己关系挺好的,怎么今日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于是一脸委屈的说道:“凭什么把我免了?” 王厢正拿着一份文书,说道:“你看吧,这是你们三和坊三百多户街坊集体写的请愿书,说你平日在坊内为非作歹,坑蒙邻里,现在又要断他们的活路。” 常坊正颓然不语,他自所以和高低眉能够横行街道,就是因为仗着自己坊正的身份。 如今被釜底抽薪,便不再有威望。 高低眉不甘,还叫嚣着:“谭星渊,定是你搞得鬼,兄弟们快替我教训他。” 可惜身后都是刚刚从市井上招的泼皮,见状也都溜之大吉。 只留下常家两兄弟在工地上无能狂怒。 自所以王厢正此时会出现,正是因为谭星渊煽动了三和坊街坊去请愿。 毕竟常坊正一家平时在坊内不干好事,坊内多少人家因为他们的赌坊和高利贷,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只是碍于他们的淫威,忍气吞声。 于是,谭星渊把三和坊民众召集起来,故意说道:“街坊们,如今人招的太多,恐怕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能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三和坊的街坊一听着急了,刚有个不错的营生,竟然就要丢了,怎么能愿意。 谭星渊解释道:“本来是可以容纳下你们所有人的,但是工地上那两幢楼建不起来,就没办法容纳下你们所有人。” 这些人本来对九安坊建楼毫无意见,只是被常坊正强行拉来闹事的。 况且他们熟悉常家兄的为人,就算从九安坊讹到钱了,街坊们也分不到钱。 如今被谭星渊一煽动,立马不干了。 特别是周广,如今被提拔成了九安车队队长,更是对九安坊死心塌地。 于是抱怨道:“那常家兄弟俩仗着坊正的身份,成天干些坑蒙街坊的勾当,这次大家不能在依他。”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这时候,见情绪已经烘托到位了,于是谭星渊提出了让大家去厢正那边集体请愿,以此罢免常坊正。 当然,光靠民意是不够的。 谭星渊自己也单独找王厢正聊了聊,同时施以钞能力。 这样以来,水到渠成。 当然,谭星渊不是单纯的利用三和坊居民。 因为他们来工作,也是缓解了九安坊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不过谭星渊对于他们也是有严格的要求的,首先,不得再赌。 谭星渊是个誓与赌毒不共戴天之人,最看不得这个。 一旦发现有人赌博,轻则罚款,重则辞退。 如今,在工地上,常家兄弟二人孤零零的叫嚣着,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在这边闹事了。 只得如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离开。 谭星渊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周广为人老实,且诚诚恳恳。 于是谭星渊又通过运作,让坊内百姓推选周广为三和坊坊正,当然王厢正自然应允。 不过三和坊内,常家兄弟两的门口经常被泼粪水,赌坊也没有生意,时常门还被砸。 如今的境地就是墙倒众人推,毕竟平时作恶多端,如今失了势,三和坊内谁都想踏两脚报仇。 于是乎几日之后,常家兄弟偷偷的搬离了三和坊,不知去向。 如此这般神操作,即解决了九安坊内用工荒的问题,又报复了常家兄弟,不得不让坊内的人叹服。 第74章 舌战御史 皇宫内,朝堂上。 十几位御史跪伏在地,双手捧着弹劾的奏章。 一副不把青州知州岳修远弹劾倒,誓不罢休的样子。 而三大宰辅则老神在在的一旁观看着。 往往朝堂争斗的常用手段,就是发动御史弹劾,谁掌握了御史言官,谁就掌握了朝堂的主动权。 小皇帝呆坐在龙椅上,被这些御史的气势所镇住,此时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 长公主则气定神闲的端坐在帘后,然后朝女官挥了挥了手。 女官便下去把御史的奏折呈了上来。 长公主随便翻看了几个奏章,还是老生常谈。 于是忿忿不平的把奏章往地上一扔,然后怒道:“诸位还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如今岳大人在青州主政,颇有功绩,西戎人也老实了很多,你们诸位谁有这个本事?” 长公主把话题转移到治理地方的能力上了,这些御史只会打嘴炮,论实践操作,还是软肋,此时无法应答。 御史大夫秦可山作为御史首领,此刻沉声说道:“臣闻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岳修远虽有一时之功,却过在未来,老臣虽然腐朽,深知大肃朝胡化之害,所以誓与通胡者不共戴天,望圣上明察。” 说的句句在理,朝堂三位大佬心中暗喜,御史大夫重量级选手出场,看这个长公主如何应对。 一旦应对失策,几为大佬就要群起而攻之,誓要把岳修远从青州知州任上拉下来。 长公主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高声道:“秦大人与胡人誓不两立,是吧!” 秦大人朗声道:“那是必然。” 长公主继续问道:“秦大人,你下身穿的是什么?” 秦大人不知何意,只是应承道:“臣下身穿的是裤子。” 长公主冷哼一声,说道:“秦大人可以把裤子脱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 “难道是要搞廷杖?” “即使先皇在世也不敢用廷杖的啊!” 因为廷杖就是在朝堂之上把官员的裤子褪去,然后用板子打屁股。 这种刑罚是对官员的肉体和精神进行双重打击。 “倘若长公主敢用廷杖,我等必死柬,哪怕血溅朝堂也在所不惜。” “对对!定要让他看看我们御史的铮铮铁骨。” 秦可山立刻羞得满面通红,毕竟自己已经六十多岁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羞辱,于是厉声道:“殿下,这成何体统。” 长公主讥讽道:“秦大人不是誓于胡人不两立的吗?这裤子便是由西戎传入中原,为何还要穿着?” 秦大人被长公主搞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正在思索应对之辞。 长公主乘胜追击道:“如今西戎和北辽用的乃是我大肃朝文字,他们的读书人也是习惯吟诗作赋,这些难道不是被我大肃朝同化了吗?大肃朝是海,海纳百川,区区胡人之物怎么能让中原胡化,尔等的文化自信在何处?” 长公主按照谭星渊此前的说辞,再次加工后,在朝堂上进行反击。 果不其然,这帮御史哑口无言,毕竟大肃朝生活中有不少东西都是从胡人辽人处学习来的。 而且几百年来,一直如此。 此时长公主的人,也纷纷出来发声支持。 三位大佬见状,只好作罢! 胜利后的长公主,顿感身心疲惫,毕竟自己几乎是以一人之躯,面对整个朝堂。 散朝后的长公主向女官问询九安坊的情况。 当得知谭星渊通过把三和坊的百姓招到九安坊工作,然后发动他们把常坊正罢免。 不仅解决了这个事端,打击了对手,还解决了九安坊用工问题,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能力。 于是对着女官问道:“若是把谭先生招入朝堂之中,你看如何?” 女官欣喜道:“若是谭先生能进朝堂,一定能把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想到谭星渊在朝堂中对着诸公怼天怼地怼空气,阴谋阳谋一起用,那感觉不要太爽。 但是忽然脸色为难的说道:“不过谭先生此前说要入朝做驸马,这个太大逆不道了。” 长公主只是沉默微笑。 想到九安坊,甚至想到谭星渊,长公主就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于是想着再次去九安坊转一转,缓解自己的疲惫和压力。 九安坊内,谭星渊已经重新分配了一下工作。 如今各个九安御膳房的人手比较紧缺,主要把三和坊的人安排这里。 其他还剩下一些人安排在销售岗位上,毕竟生产涉及机密,还是让九安坊的人担当,这样比较放心一些。 九安坊内一切都如常进行着。 而沈虚则贱兮兮的找到谭星渊,说道:“谭先生,最近辛苦了。” 谭星渊一脸狐疑,无事献殷勤,搞什么鬼? 沈虚扭捏许久,说道:“谭先生,你看许久没有青楼团建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谭星渊鄙夷的看了一眼沈虚,说道:“你是不是拿着望远镜偷窥太多,导致欲壑难平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看着这些日子诸位工作辛苦,若是团建一次,岂不是提升了热情,增加了工作效率?我是为整个九安坊的发展考虑的。”沈虚说的义正言辞。 这货学会上纲上线了,但是想到沈虚上次只在上半场就缴械投降,实在丢脸。 于是敲打道:“身体不好可不能去青楼团建。” 沈虚拍着胸脯说道:“我已经和他们交流过经验了,这次保证参加下半场。” 谭星渊一脸懵,这个也交流经验心得?按照沈虚的习惯,是不是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搞个相关实验,甚至还有统计数据? 想到这里,谭星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第75章 哥,你喝酒了吧 于是第二次青楼团建又开始了。 谭星渊还特意邀请了齐爷。 不过齐爷满目沧桑,望着远方说道:“哎!年少不知肾可贵,老来望女空流泪,你们年轻人切记要爱惜身子,切不可将来在身体不允许的时候,遇到那个爱的人。” 谭星渊眉梢挑了挑,听这语气,齐爷当年也是风流中人啊! 于是深深作揖道:“齐爷,受教了!” 于是乎,谭星渊带着沈虚以及工坊内的技术骨干,同时还叫上了孙账房一起前往醉春楼。 一路上,沈虚都在憋着一股劲,彷佛要一雪前耻一般。 但是孙账房则一直喋喋不休,说着青楼的风流趣事,并且吹嘘道:“当年我在青楼诨号鬼见愁。” 沈虚不解道:“何为鬼见愁?” 孙账房微微一笑说道:“女鬼见了我都发愁,你懂了吗?” 众人皆点头,表示佩服,同时憋着一股劲,准备和这个青楼鬼见愁一教高下。 到了醉春楼后,老鸨见谭星渊前来,好像看见亲人来了一般,十分殷勤。 于是,众人先开始了青楼团建的上半场,洗浴一条龙。 谭星渊依旧点了醉春楼的头牌姑娘,李万姬。 李万姬身为头牌,轻易不接客的,更不会到洗浴去给客官按摩。 但是谭星渊是醉春楼的中p,自然会有特殊优待。 包厢内,李万姬一身薄纱若影若现,黑丝下修长的腿型细又长。 勾人的媚眼下,红唇似火,全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李万姬在为谭星渊揉捏按摩过程中,总是时不时的撩拨谭星渊。 手指无意中触碰着关键部位。 毕竟谭星渊是京城出名的创业导师,更是京城青楼新式服务的创新者。 只是谭星渊没有杜蕾套的原因,所以不愿意亲身冒险。 所以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对李万姬的撩拨不予理睬。 头牌姑娘李万姬内心有了失败感,感觉自己的技术不到家,尽然几次三番都在谭星渊身上落空了。 只得悻悻然的对着谭星渊说道:“哥,你喝酒了吧?” 上半场结束后,谭星渊只在大厅内坐下,一壶酒几样菜,算是放空自己了。 只是内心的荷尔蒙悸动之苦,的确难受。 不过想到自己能忍受李万姬的撩拨,也算是战胜了男人的弱点,不免有些得意。 此时他关注的是沈虚是否经受了上半场的考验。 不一会,沈虚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从包间出来,并且向着谭星渊比划着,然后上了二楼,宛如一位得胜的将军一般。 不过可惜的是,沈虚上楼一盏茶的功夫,便垂头丧气的从楼上下来。 额!这么快,估计前面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便缴械投降了。 不过谭星渊只是给予沈虚一个鼓励的眼神,毕竟这一次比上一次进步了。 进入贤者时间的沈虚,再次忏悔道:“谭先生,我以后再也不用望远镜偷窥了,那太不道德了……” 陆陆续续,参与团建的人都从楼上下来了,唯独孙账房还没有下来。 一直等了许久,孙账房才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下来。 然后停在众人面前,高傲的说道:“让诸位久等了,抱歉啊!” 孙账房特意把“久等”说的重了些。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这只有男人能懂,以至于没有走出贤者时间的沈虚已经开始痛哭流涕了。 不过正在孙账房炫耀的时候,一个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突然从走了过来,对着孙账房说道:“客官,别人逛青楼都是寻乐子,你寻完乐子却让老娘陪你推牌九。” 孙账房尴尬的朝着这女子使眼色,但是这女子却依旧说着:“赌钱应该去赌坊,不过你就算在青楼赌,输了钱你也得付啊!” 这货竟然和姑娘赌博,以此拖延时间,关键输了还不给钱,谭星渊立刻觉得脸上无光。 孙账房不情愿的拿出五两银子交给那女子。 赌技差,赌品还差。 在回去的路上,谭星渊又对孙账房补了一刀,于是说道:“孙账房,九安坊是禁赌的,身为核心成员,赌博应该罚款多少?” 孙账房唉声叹气道:“五两银子,回去我就上交五两银子。” 看着孙账房和沈虚,谭星渊内心不叹息道:有卧龙就必有凤雏啊! 一行人团建而归。 不过刚到坊内,便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 众人纷纷下车,原来是赵公子前来。 这女扮男装的赵公子,现在来九安坊的频率可是越来越高了啊!谭星渊暗自想着。 而赵公子身旁则是慧儿嫂子,这三人的表情一脸的担忧。 还有齐爷在一旁,则面容舒缓,此时看见谭星渊,先是用表情提醒,但是谭星渊不解何意。 长公主装扮的赵公子见谭星渊来,这才长舒一口气说道:“谭先生,你们都去哪里了,也不交代个去向,害得我们白白担心。” 慧儿嫂子也是一脸的愁容的看向谭星渊,表示自己也是如此想法。 哪有男人出去逛青楼,还和女人交待的道理,谭星渊暗自吐槽着。 不过齐爷是知道大伙去青楼团建的事情,可是齐爷没有说出,可见口风很紧。 谭星渊稍稍安心,起码自己不能在慧儿和这个赵公子心里毁了形象。 可是就在这时,孙账房兴奋的说道:“今日谭先生带大家到青楼团建的,赵公子您要来早些,就可以和咱们一起去了,您不知道醉春楼的姑娘可是多么……” 谭星渊一脸黑线,尴尬的把孙账房的嘴捂上。 不过转眼看去,两位赵公子和慧儿嫂子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看着自己。 那表情就是两个字:龌龊。 而齐爷给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第76章 猪一样的队友 长公主的表情中还带着一种不解,为什么自己对谭星渊这货刚有一些好感,这货总要找一些事破坏这种好感,真的是好烦啊! 慧儿嫂子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不甘,为什么谭先生宁愿去采野花,也不愿意和自己哪怕牵牵手,难道自己不如那些青楼女子? 关键时候,还是看沈虚。 这货不知道是否从贤者时间中走出来,此时只看出慧儿的恼怒,但是并没有在意赵公子的态度,毕竟众人不知道赵公子是女儿身。 而谭星渊和慧儿一直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于是沈虚想着为谭星渊解围,于是道:“谭先生只是带我们去青楼,他绝对没有碰那些青楼女子,我可以作证。” 孙账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也跟着说道:“对对!我也可以作证。”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不过女官不屑道:“我不信,还有不爱腥的猫?” 沈虚坚定的说道:“谭先生异于常人,两次带我们去青楼玩耍,自己却洁身自好,只在大厅内喝喝酒,我对天发誓。”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谭星渊一时无语,本来就这次被抓个现行,如今又扯到上一次,心中暗骂:沈虚啊沈虚,真是猪队友,你若不会劝解,还是少说为妙,我这仅剩的一点人设都被你毁光了。 于是用眼神蹬了蹬沈虚,让他少说两句。 但是这货竟然回了一个充满信任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兄弟,放心,有我在呢! 谭星渊欲哭无泪。 女官不依不饶道:“一个男人两次去青楼,只是喝喝酒。”说道这里,女官扑哧笑出声了。 谭星渊简直郁闷极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完全不能出面解释了。 可是沈虚充分发挥了猪队友的特质,还神补刀:“我说的是实话,可能谭先生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严谨的说,可能不一定是个完整的男人。” 众人暗自想着,好像有道理啊! 毕竟谭星渊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年龄,竟然去了两次青楼,不去干该干的事情。 而且虽然在坊内和慧儿两个人搞暧昧,但是也没有被人发现有奸情。 这样分析,细思极恐啊!于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谭星渊。 而长公主则联想到,谭星渊之前还设计过女人用的护心罩,那样呵护周到,一个标准男人怎么能设计出来,如今看来,沈虚所言可能是真的啊! 不禁内心升起些许失望之情。 谭星渊奔溃了,你现在的表述干嘛还讲究科学精神,说的这么严谨,况且话说到这个份上,让我如何自处? 原本只是如何逛青楼的问题,现在已经上升到性别问题了。简直坑爹啊! 这让自己如何解释?承认自己不是男人? 不过此刻,谭星渊意识到别人怪异的眼神,这眼神中充满着震惊、同情与惋惜。 “哎!诸位,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谭星渊解释道。 孙账房此刻却马屁精附体道:“谭先生,不用解释,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们众人的谭先生。” 众人跟着用坚定的眼神,给予肯定。 谭星渊不得不暗骂一句:都是猪队友。 由于话题敏感,长公主对着谭星渊意味深长的说道:“谭先生,今日还有些事,先告辞了,你要保重。” 女官也是给了一个关怀的眼神。 孙账房招呼众人道:“都散了吧!让谭先生静静吧!” 嗯!谭星渊现在是要静静了。 黑夜中,长公主看着车窗外的星空的说道:“依云,你说谭先生是男人吗?” 女官也是一脸懵,只能勉强说道:“应该是男人吧!” 毕竟谭星渊体型还算健硕,脸型棱角分明,生的剑眉星目的,况且她们二人是女扮男装,若是谭星渊也是女人装扮的话,她们一定能看出破绽来。 长公主一时没了主意。 女官打趣道:“也许谭星渊只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呢!” 长公主利用浅薄的生理卫生知识分析道:“那么就和宫里的太监一样喽!” 女官却笑道:“那样不是更好,谭先生不用入朝做官,可以进宫做个太监,常伴殿下左右,为殿下出谋划策了。” 不过长公主此时却笑不出来了,只是眉头紧锁,看着天空那一轮残月发呆。 第二日,谭星渊郁闷的发现,坊内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甚至自己的门口还有人送来的莫名奇妙的东西。 比如药酒,里面泡着动物的某些器官。 还有一些颜色艳丽的药丸,包装上面还写着:回春再造丸。 而慧儿嫂子还是依旧上门为谭星渊料理家务,不过言语和行动上比起以往,显得格外的关心的体贴。 谭星渊内心吐槽:最怕这种突然的关心。 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堂堂创业导师,还要想着如何自证性别吗? 眼前便有佳人,若是想证明,也不难。 只是自己虽然对慧儿嫂子有好感,但是还没有到嫁娶的程度,而且这是在古代,男女之间一旦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成婚,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而慧儿嫂子,此时则表情轻松,她现在总算明白,谭先生为什么不会和自己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了。 但是同时暗暗下决心,谭星渊无论是什么情况,她都要不离不弃,陪伴在他左右。 只是苦了谭星渊,不知如何是好。 第77章 刺杀 当天夜里,谭星渊的卧室内,雾气腾腾。 谭星渊赤身在浴盆内泡着澡。 没有什么烦恼是泡澡舒缓不了的。 谭星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闭目养神,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脑后。 此时,窗户吱呀一下响了,一个黑色身影敏捷的从黑夜中闪了进来。 谭星渊听见动静,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人身穿夜行衣,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射出凶光的双眼。 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泛着寒光。 谭星渊心中一惊,毫无防备。 因为九安坊是老兵居住的地方,虽然都是伤残老兵,而且不是在战场上。 但是军营中值守的习惯还是保留的,每天夜里,九安坊中都有一些老兵巡守。 这黑衣人未有多言,右手握着匕首,向着谭星渊的胸口扎去。 谭星渊本能的拿着手中的毛巾用力向黑衣人挥舞过去。 虽然挡住了匕首前进的路线。 但是这黑衣人并不惊慌,左手跟着便是一拳,重重砸在谭星渊的脑袋上。 谭星渊心说:不好,这回真的完了,关键是赤条条死在浴桶里,也真是糗的…… 未及多想,谭星渊便晕了过去。 而那位黑衣人再次挥动起了匕首…… 许久之后,谭星渊从昏迷清醒,此时只感觉头痛欲裂。 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眼前,围着一群人。 首先是知秋,而后是慧儿嫂子,还有齐爷。 屋内还有一群人,此时小声的议论着。 谭星渊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事情,难道自己已经挂了? 这些人围在这里,是在送我最后一程吗?难道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吗? 迷离间,神智渐渐恢复。 带着少妇韵味的知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 慧儿嫂子则表情复杂,有喜有悲还有失望。 齐爷则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谭星渊一时懵了,虚弱的问道:“我死了吗?” 知秋带着少妇特有的磁性嗓音说道:“谭先生,你没有死,而且伤势不严重,不必担心,而且……” 说到这里,知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且什么?”谭星渊急切的问道。 “谭先生,莫怪,刚才我为你检查身体,不仅伤势无大碍,而且我可以向诸位证明,你就是完整且正常的男人。”知秋一边说着,一边挑着眉,表情满是挑逗。 此时,慧儿嫂子怨恨的瞥了一眼知秋。 谭星渊实在无话可说,知秋这表情的潜台词仿佛在说:不要害羞,让姐姐给你检查身体。 沈虚好奇心爆棚,上前问道:“知秋,何以见得谭先生是完整且正常的男子?” 知秋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我当年是潜入北辽的探子,对男人的了解可比女人清楚。”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啊! 谭星渊心中只有一个词:女间谍! 知秋即使现在三十岁了,但是依旧风韵犹存,当年岂不是国色天香。 看来年轻时候,也是为大肃朝献身的。 齐爷作为行伍出生,深知女探子不易,此时脸上一脸的崇敬。 谭星渊努力从社死的边缘恢复镇定,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知秋把刚才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晚,知秋在九安坊外的胭脂铺内,听闻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 以她多年做探子的经验,知道一定有歹人闯入。 于是悄悄的跟随在后面。 黑夜中,借着月光,看到有两个黑影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潜行着,而且身手敏捷。 直到这两个黑影在谭星渊的房前停了下来,如此看来,这是直奔主题的。 此刻,一个黑衣人在谭星渊屋外守着,另一个则从窗户闪身进去。 知秋知道情况不妙,于是在屋顶上健步如飞。 接着,一个飞身跃下,顺势一脚把门外守候的黑衣人踢翻在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然后跟着从窗户闪身进入谭星渊的房中。 此刻看见谭星渊已经被黑衣人一拳打晕,而那个黑衣人已经拿起匕首,准备刺向谭星渊了。 危机时刻,知秋一个飞身,一脚把这个黑衣人踹翻在地。 但是由于力道太猛,这黑衣人气绝身亡。 说到这里,慧儿嫂子表情变得复杂,既有感激,同时也有痛恨,痛恨自己没有用,不然救下谭先生的人就是自己了。 齐爷的表情中更增加了崇敬的神情,自己的身手也是万里挑一,但是长于军阵厮杀,若是一对一单挑,就算是两臂健全,也不一定是知秋的对手。 “巾帼不让须眉啊!”齐爷称赞道。 谭星渊则暗自想着:这是高手啊!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一个美少妇身手如此了得,不过想到知秋原本是潜入北辽的探子,那么这就不奇怪的。 而且赵公子派她守候在这里,不仅仅是监视自己的,也是保护自己的啊! 谭星渊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感动,只是……只是检查身体这一件事情,实在让自己过不去,于是还在郁闷之中。 不过此时,知秋叹息道:“虽然我救下谭先生了,但是门外那位黑衣人却趁乱逃跑了。” 说话间,几个奉命搜查黑衣人尸体的老兵上前禀报道:“齐爷,那黑衣人我们不认识,但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此言一出,引起众人注意。 齐爷拿起老兵递来的一个黑色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制作牙膏的一些原材料。 而且竟然还有极其机密的贝壳和薄荷! 第78章 该来的终将是要来的 谭星渊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从死亡中被解救出来,同时经历了被知秋检查身体的社死,还没有缓解过来,现在又发现,牙膏的配方已经泄露了。 虽然这个黑衣人已经被知秋结果了性命,但是逃出去的那一位,说不定也带着九安记牙膏的配方。 齐爷不解道:“九安坊内,我都安排了人值守,而且牙膏生产的核心场所,也是重重看守,外人不可能轻易入内的。” 知秋眉头紧锁,说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九安坊内出现了内鬼!” 知秋说的没有错,毕竟九安坊内重重防护,若想窃得牙膏配方,还能行刺谭星渊,必然是坊内有人把地形和防守位置告知于外人才行。 齐爷沉声道:“不可能,这些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绝对不会出现内鬼的。” 谭星渊思索一番后,叹息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内鬼就是三和坊的人。” 齐爷大怒,怒斥道:“给了他们饭碗尽然敢出卖我们。” 于是众人纷纷不平道: “该死的,好心没好报!” “不如把他们都赶走!” “对,留着也是祸害!” …… 谭星渊虽然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想到三和坊内多是命苦之人,于是劝道:“定时他们中的一两人做的坏事,不可把他们全部赶走。” 说罢又对着齐爷说道:“齐爷,劳烦在坊内暗中访查是否有可疑之人,若是发现,先不要轻举妄动。” 齐爷想到谭星渊遇事总能想到最好的解决的方法,于是说道:“这个自是我分内之事,不必担心。” 孙账房此时问道:“如今闹出性命,是否要报官?” 谭星渊此时想到,这黑衣人即来偷牙膏的配方,也来刺杀自己,很大的可能就是王家搞得鬼。 没有确切证据,就算报官,也没有用,还会打草惊蛇,于是说道:“不必了。” 齐爷听从谭星渊的建议,于是说道:“就按照谭先生的办,如今谭先生刚刚受伤,还是让他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于是众人散去。 当夜,齐爷一夜未眠,重新规划了坊内的防务,并且亲自值守。 此时房间内,慧儿嫂子执意留下来照顾谭星渊。 不过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意,每每欲言又止,最后红着脸问道:“谭先生,你真的如知秋所言那样。” 谭星渊一脸无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只是苦着脸点头同意。 只见这慧儿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谭星渊暗自吐槽:这些女人,都是馋我身子的主! 第二日,消息便传入皇宫内。 女官把昨日九安坊内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给了长公主。 此时正是用早膳的时间。 长公主穿着如雪长裙,外罩一件金色大氅,表情肃静,纤纤玉手托着一个玉碗,张着嘴小口的喝着粥。 听到女官说牙膏配方被盗时候,只是微微蹙眉。 但是听说谭星渊被人刺杀的时候,立刻放下手中的玉碗,紧张的问道:“谭先生情况如何?” 女官立刻说道:“辛亏知秋及时赶到,杀了刺客,谭先生只是受了轻伤。” 长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喃喃道:“知秋有功,应该大大的赏她。” “不过……”女官表情为难道。 “不过什么?”长公主不耐烦的问道。 女官深吸一口气,彷佛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说道:“知秋还禀报了,说谭先生是完整且正常的男子。” 长公主一脸狐疑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知秋趁着谭先生昏迷的时候,亲自检查的。”说到这里,女官俏脸绯红。 长公主呆住了片刻,表情既有欣喜,也有不甘,还有一些恼怒,于是说道:“不必给知秋赏赐了。” 女官眉梢挑了挑,心中不解,但是也只好听命,同时不无担心的说道:“刺客这事,殿下要不要亲自过问。” 长公主此时拿着碗再次喝起了粥,不过表情变得很放松,好像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一般,然后淡淡的说道:“这事情,谭先生会处理好的,我们不必担心。” 几日后,谭星渊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于是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九安坊内,一切还是如常,好像什么没有发生一般。 只是没过几日,慧儿嫂子不无担心的找到谭星渊,说道:“谭先生,这些日子牙膏的销量一直在下降。” 也许是周期性的市场需求变化,谭星渊并不担心,于是问道:“慧儿嫂子,现在每日销量是多少?” “已经降到两千了。”慧儿嫂子担心的说道。 之前的销量可是每日6000左右。 如今却只两千,很不正常啊! 慧儿嫂子接着说道:“从五日前,我们的销量就在逐步下降了。”语气中带着自责,因为牙膏销售是她在负责,如今出了问题,内心自然是不安的。 “最近有客人反映我们牙膏质量有问题吗?”谭星渊问道。 慧儿嫂子摇摇头,一双杏眼低垂着。 若是质量没有下降,销量出现如此大的变化,那么一定是出现了竞争对手了。 谭星渊默默的说了句:该来的终将是要来的啊! 第79章 市场调查 谭星渊拍了拍慧儿嫂子的肩膀,说道:“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 慧儿嫂子呆呆的看着谭星渊,他的眼神足以安抚自己紧张的内心,瞬间觉得一切都会安好的。 不过谭星渊明白,这件事一定与前段时间,自己被刺杀有关,毕竟牙膏的配方就是那晚泄露出去的。 于是谭星渊安抚好慧儿嫂子后,便决定去京城转一转,做一个市场调查。 谭星渊想着,找个人一同前往,毕竟此前遭遇刺杀,心有余悸。 但是想到坊内,只有沈虚是个闲人,于是找上门去,说明来意。 不过沈虚此时一脸憔悴,还不时咳嗽,虚弱的说道:“谭先生,抱歉,近日偶感风寒,无法前往。” 见状,谭星渊只得叮嘱沈虚保重身体,而后悻悻然出去。 沈虚去不得,只有找知秋,但是想到她检查身体那一幕,便心中有了阴影。 还是作罢,决定一个人出去,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当谭星渊刚出九安坊的时候,便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进来。 车中坐的正是长公主装扮的赵公子。 驾车的则是女扮男装的女官。 马车缓缓停下,女官俏声道:“谭先生,伤势好些了吗?” 显然自己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到她们耳中了,那么自己是正常且完整的男人这个事情,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谭星渊耳边彷佛响起了知秋那带着少妇的磁性嗓音再说:让姐姐给你检查身体。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努力摆脱社死的阴影,说道:“劳烦惦记了,并无大碍。” 女官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打趣道:“谭先生身体刚好,这就要再去青楼了?” 这事翻不了篇吗?谭星渊内心懊恼道。 此时看到女官嘴角扬起一片红色的火疮,于是怼道:“是啊!看你嘴角起疮,一定是阴阳失调,所以想着去青楼为你寻个姑娘,调理调理。” 女官又羞又恼,捂着嘴角说道:“这不是阴阳失调,这是你们的火锅惹得祸。” 扳回一局,谭星渊心中暗爽。 此时马车的窗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异常俊俏的公子哥脸庞,俊俏的令大部分女子都会黯然失色。 这便是化状成赵公子的长公主。 长公主没有他们二人打趣的心情,但是看到谭星渊一切安好,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不过依旧带着半分冰冷的语气说道:“谭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于是谭星渊把牙膏销量下降的事情说了出来。 长公主听罢,用眼神示意谭星渊上车。 没法子,领导要求,只得如此。 长公主内心倒不担心牙膏销量下降的事情,毕竟谭星渊赚钱的方法还有很多, 她感兴趣的是,谭星渊如何处理这些危机,就当是解闷了。 “京城这般大,谭先生准备去哪里调查呢?”长公主问出心中疑惑。 “朝阳坊。”谭星渊说道。 长公主微微颔首,她倒是对这个坊比较熟悉。 因为朝阳坊是京城中人口最大的坊市,坐落在皇宫东面。 坊内共有人口一万多人,住的是京城东都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若是到这里,应该可以调查出眉目。 于是马车一路向北,来到皇城东面的朝阳坊。 坊外的沿街商铺倒是有一家大的药铺吸引了谭星渊的注意。 这药铺名叫同德堂。 药铺外面显眼处还挂着一个木质牌子,上面用红字赫然写着:十安记牙膏,四十九文钱一盒。 女官眉头紧锁,带着疑惑的腔调读着:“十安记,竟然比我们九安记多一记啊!” 谭星渊暗自想着,这个很有后世山寨正规品牌的感觉啊! 无论从名子还是从价格上看,都是把我们九安记牙膏作为对手的啊! 只是不知道这产品质量如何。 于是三人下了马车,一同进入店铺。 这药铺透着满满的中药香气,一个穿着规整的跑堂伙计堆着笑脸,问道:“三位客官,要点什么?” “拿一盒十安记的牙膏。”谭星渊说道。 那跑堂的,熟练的从身后柜子里取来一盒递给谭星渊。 谭星渊细细打量,这包装造型和九安记的很像,于是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闻了闻味,并且观察了一下。 这味道,这质地都和九安记牙膏一样啊! 于是把牙膏交给两位赵公子也闻了闻。 长公主和女官闻过之后,立刻用眼神示意,这就是和九安记牙膏一样的。 看来牙膏的配方已经泄露出去了。 谭星渊不动神色的问道:“这个十安记的牙膏和我之前用的九安记牙膏好像啊!两者是一个作坊生产的吗?” 那跑堂只是微笑的说道:“客官,这个不知晓。” 看这个跑堂脸上职业微笑,谭星渊知道,下面问不出话来,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了。 就在谭星渊准备带着他们离开药房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袈裟的尼姑,年龄二十多岁左右,皮肤如脂,面容甚是俊秀。 身形也是婀娜多姿,不过神态淡定从容,见人便竖起手行单掌礼,同时双眼下垂。 谭星渊腹诽着:哎!可惜了这绝美女子,怎么做了尼姑? 同时内心也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以此对自己龌龊的想法进行自责。 第80章 朝阳大爷 谭星渊原本想离去,但是被这绝美尼姑的美貌吸引,便刻意停留片刻。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于是他慢慢的从怀中数出四十九文钱交给跑堂的,同时装作观瞧药材铺内其他的药材,并且撇了几眼这尼姑。 只见这尼姑对着跑堂说道:“劳烦施主抓些……平喘止咳的……” 由于这尼姑声音太过轻柔,而距离有些远,谭星渊只是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那跑堂却疑惑道:“师太,这药不可多服用啊!” 这尼姑依旧轻声细语道:“不妨事的,今日庵内多有染风寒的……” 女官此时清了清喉咙。 谭星渊这才转头看向两位赵公子,只见这二位的表情都是一副鄙夷的样子,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谭星渊。 谭星渊尴尬的回眸一笑,像极了那些偷瞄美女被女朋友发现一般。 只得灰溜溜的拿着十安记牙膏,便离开了药铺。 不过一路上,女官都模仿那个尼姑的样子,还用那种轻柔的语调对谭星渊说道:“谭施主,谭施主……” 长公主见状,不由的笑出声音。 谭星渊则怼了一句:“男人都爱看美女,你们不看,算不算男人?” 此言一出,女官立刻不在说话。 三人缓缓走着,已经进入了朝阳坊内。谭星渊暗自想着:没想到这么容易便找到牙膏销量下降的原因。 不如在这京城第一大坊内看看,有多少人用这山寨版牙膏。 朝阳坊内,建筑比较老旧,而且街道相对狭窄,房屋都是一个院子挨一个院子,连一点空隙都没有。 虽然如此,但是这里房价可不便宜,毕竟在皇城脚下,可是妥妥的二环内了,真正意义的寸土寸金了。 透过院门,每个房屋前都晾晒着衣物,有的还搭着简易的厨房,此时正冒着炊烟。 从这里可以判断出,一个院子内住着十几户人家。 每户人家的面积应该都十分狭小。 三人漫无目的的在朝阳坊狭小的路面上转悠着。 “你们三人,鬼鬼祟祟干什么的?”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谭星渊循声看去,只见左边街角处一个一身布衣的大爷,差不多六十多岁。 这老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带短飞翅的帽子,有一点像官府衙役的差帽,而且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哨子。 此时目光凛冽,一脸警觉的打量着自己。 谭星渊不知这是何人,于是微笑着回答道:“老人家,没事的,我们就随便转转。” “转转?哼!这么闭塞的街道有什么好转悠的,快告诉我你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老者蛮横的说道。 谭星渊他们三人一脸懵,这是何意?难道我们像坏人吗? 女官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又是何人?我们为何要听你的?” “我乃朝阳大爷!”这老者自豪的说道。 这简直是如雷灌耳,在京城谁人不知道朝阳大爷的威名,这些人看着是普通老头,但是平日都在朝阳坊内神出鬼没。 即使是晚上,也会有值守的老头。 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物立刻上前盘查,若是发现危险,就吹响口哨来报警,这样坊内几百号的朝阳大爷都会闻风而动。 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盗贼和敌国的探子倒霉在朝阳大爷的手里,也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朝阳坊是京城中治安最好的地方。 没法子,三人立刻变得低调起来,就算是贵为公主,在朝阳大爷面前,也要让几分,毕竟口哨一吹,到时候被一帮朝阳大爷围着,实在失了面子。 谭星渊眉头抽搐了一下,撇了撇嘴,还是得回答:“在下谭星渊,来自九安坊,来这里……” 谭星渊结巴了一下,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做市场调查的。 若是对着大肃朝的朝阳大爷说自己来这里搞市场调查,怎么能让人信服,说不定把自己作为敌国奸细给抓了。 于是只好说道:“来这里买牙膏的。” 那朝阳大爷立刻警觉起来,右手不自觉的摸着胸前的哨子,做好随时吹响的准备。 同时口中问道:“你跑那么远来我们朝阳坊买牙膏你当老夫是傻子吗?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然我要叫人了。”说罢,便把口哨含入口中。 谭星渊哭笑不得,于是解释道:“我真的是九安坊的谭星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们的坊正,他叫齐爷。” “哪个齐爷?”这老者放下哨子,问道。 “就是那位脸上带刀疤,只剩下右臂的老兵,我和他关系可好了。”谭星渊继续解释着。 显然这个老者认识齐爷,所以不再像刚才那么警惕。 毕竟大家都是京城居委会这个系统的,多少都有些认识的。 只见那老者面露笑容,说道:“若是见到齐爷,就说朝阳坊的张大爷请他来朝阳坊喝茶叙旧。” “好嘞!不过这大白天的,张大爷为何如此小心翼翼?”谭星渊问道。 毕竟京城地界,大白天的,总不能见到陌生人就如此盘问吧!所以谭星渊觉得很不正常。 张大爷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朝阳坊最近发生一起怪事。” 这成功的勾起了三人的好奇心。 于是问道:“张大爷,愿闻其详。” 张大爷左右看了看,确认了没有人后,小声的说道:“我们这里最近不太平,闹鬼了。” 谭星渊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张大爷,以此确认一下这个老头没有老年痴呆吧! 第81章 未婚先孕 毕竟这是京城的朝阳坊,有一大批朝阳大爷组成的神秘组织,别说心怀不轨的歹人,就算是妖魔邪祟也要敬而远之。 况且谭星渊也不相信什么鬼怪之事。 于是谭星渊打趣道:“张大爷,您这朝阳坊是最靠近天子脚下,哪个鬼怪敢到这里作恶?” 张大爷听闻此言,先是洋洋得意起来,但是很快又长叹一声,把这怪事说了出来。 原来近日朝阳坊内出现一件伤风败俗的事情。 有一女子,年芳十六,父母三月前因病而亡。 不过在这女子父母去世前,这女子已经和坊内另一男子定了婚约。 由于还没有过门,男方家不放心这女子一人在家,于是请了两个老婆子到女方家伺候。 说是伺候,其实也是看护着,怕单身妙龄少女遇到歹人。 可是这两个老婆子虽然日夜守候,这女子竟然不声不响的怀孕了。 而且经大夫诊断,这孕期已经三月了。 如今男方家不愿意了,逼着女子退还聘礼。 可是这聘礼早已经作为安葬费安葬了女子的父母。 此时男方家已经把这女子告到了官府。 不光这件怪事,坊内还有好几个寡妇莫名其妙怀孕了,不过这种行为在大肃朝,并不算违反律法,所以也就没人追究。 只是这些寡妇都说,自己晚上经常做噩梦,被恶鬼缠身,所以才怀上孩子。 此时朝阳坊内人心惶惶,甚至旁边坊市的人也人人自危。 这事情极其诡异,以至于常年在皇宫内的长公主,内心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毕竟就在皇宫旁,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以至于调查九安记牙膏销量下降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了。 长公主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问道:“张大爷,那女子家在何处,方便我去查看查看吗?” 张大爷不屑的看着长公主,说道:“你想去干嘛?难不成去看那女子笑话。” 眼前这老头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固执,不会轻易同意的。 正在长公主苦恼之时,忽然听到坊内一声尖锐的哨子声。 张大爷听到声音后,立马像打了肾上腺素似的,条件反射般的向着哨子声音跑去。 谭星渊他们见状也跟着跑了过去。 穿过几条坊内街区,在一处偏偏的小院落内,另一个同样装扮的老者拿着口哨用力吹着。 看来这位也是朝阳大爷啊! “老李!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大爷急切询问道。 “那叶惜君上吊自杀了。”那位老李惊呼道。 同时还有一些朝阳大爷都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现在人怎么样了?”长公主急切的关心道。 老李先是疑惑的撇了一眼谭星渊这三个陌生人,但是看到他和张大爷在一起,于是放下戒心,说道“还好,还好,已经被东都府的官差救了下来。”老李说道。 长公主这才安下心来。 接着老李说着刚刚事情经过。 原来这叶惜君就是张大爷说的那个父母双亡后,收了聘礼还没有过门,但是怀孕三月的女子。 男方家遭受此等丑闻,心中怎么能忍受。 况且当初聘礼已经被叶惜君拿去安葬自己的父母用了。 男方见状,只得报官。 此时东都府受理了案件,派衙役来抓人。 正好撞见上吊的叶惜君,这才救下人来,若是慢一步的话,必定一尸两命,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知道情况原委之后,谭星渊一行三人跟着进入院内。 这是一间独门独家的小院。 与朝阳坊其他一院住着十几户人家不同的是,这个院子就住着叶惜君一家。 不过这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正房加一间厢房。 院内,花草繁盛,一棵歪脖子的槐树上系着一根麻绳。 麻绳下,一个一身孝服的小女子瘫坐在地上,眼泪不住的向下流着。 而脖子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红印。 这女子看着面容是极好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温婉可人样。 而且小腹部有明显的隆起。 如今这般模样,倒是惹人同情。 谭星渊又四处打量这个院子。 透过正房一旁的窗台,依稀看见少女梳妆用的铜镜,以及一些胭脂水粉,想必这就是叶惜君的闺房了。 而闺房的窗户是用木质木棱封死。 虽然窗户可以打开,但是人绝无从窗户进出的可能。 可见叶惜君父母在世的时候,极其看重女儿的安全。 正房门打开着,里面袅袅然飘着烟气,依稀可以看到一尊观音像,还有叶惜君父母的灵位。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说姑娘,你可别先死了,不然我们可无法向府尹大人交差啊!” 谭星渊抬眼看去,竟然是老熟人,正是东都府衙的那个张捕头。 此时那张捕头一脸的郁闷,手下几个捕快也是一脸不悦。 毕竟这趟公差就是白忙活,没有半点油水可捞。 那女子只是哭泣,也不挪动身体。 叶惜君身旁两个老婆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叶惜君。 “下贱胚子,自己做出的好事,还有脸哭?”一个嘴角长痦子的老婆子骂道。 说罢,给另一个老婆子一个眼神,于是两个老婆子便上前去硬生生拉扯叶惜君。 叶惜君想死的心都有了,此时更是不想去公堂,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受辱吗? 于是身子向下沉去,虽然瘦弱,但是两个老婆子却拉不动她。 两个老婆子有些气急败坏,于是容嬷嬷附体一般,上下其手,用力在叶惜君的身上掐着。 第82章 再上公堂 叶惜君此刻已经不再哭泣,她牙关紧咬,两只眼死死的盯着树上的麻绳,也许对于现在的她,痛苦已经无足轻重,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这两个老婆子是男方家请来的,一则是照顾独身的叶晓蕊,另一方面也是监视女方,不要做出出轨的事情。 未曾想,叶惜君却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怀孕,这可怎么向男方交待,所以此刻把所有的恨都撒在小姑娘身上。 这一番操作,以至于那个见惯了刑讯逼供的张捕头都挑着眉,表示不忍直视。 可是事情就这样僵持着。 以至于张大爷和老李一众朝阳大爷都上前劝阻,毕竟都是多年的街坊了。 那两个老婆子见状,立刻抹着眼泪,诉说着自己的不易。 一顿哭诉之后,又开始上下其手,对叶惜君上下齐手,折磨这个小姑娘。 但是叶惜君依旧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地上,不愿去公堂。 女官实在看不过去,不忿道:“两个老妖婆,怎么能下此狠手。” 说罢便要上前制止,但是女官还没有触碰到这两个老太婆的时候,这两个老太婆便立刻倒地,口中呻吟着: “你这年轻人,怎么连老人也打啊!我这胳膊快断了。” “我这腿也快断了。” 女官整个人怔住了,什么情况,明明自己都没有碰到她们啊! 谭星渊暗自吐槽: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些可是广场舞方世玉,公交车林黛玉,你竟然敢和她们动手?即使是有动手的想法都不能有,不然赔的让你倾家荡产不可。 谭星渊不忍心于此,于是上前对叶惜君宽慰道:“姑娘,既然死已经不怕,又何怕去公堂,若真的有冤情,兴许有一线生机沉冤得雪。” 人为何会绝望,并不是处在黑暗中就是绝望。 真正的绝望是看不见任何希望,就像永远堕入黑暗之中。 如今谭星渊一袭话仿佛就是一道光线射进叶惜君黑暗的世界中。 是啊!死都不怕,难道害怕抓住最后的希望吗? 于是乎叶惜君自己起身,眼神充满了坚定。 那些衙役小声问张捕头:“头,你看还要拷上吗?” 那张捕头立马呵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你看这拷上有用吗?” 是啊!这叶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你拷她还能勒索什么钱? 于是乎叶惜君跟着衙役向着东都府走去。 不过后面两个老婆子,还躺在地上哀嚎着,见众人已经离去,其中一位高呼道:“大人,莫要走啊!我们被刚才那位公子打伤,请为我们做主啊!” 张捕头不耐烦的喝到:“别装了,刚才我都看见了,你们再不起来,到时候就要判你个拒不合作之罪。” 两个老婆子一听,立马起身,跟在后面,不过口中还在假装哀嚎着。 谭星渊一行人对叶惜君甚是同情,也想看看这案件如何发展,于是也跟着过去了。 一路上,那张捕头小声问谭星渊:“怎么又是你啊!官司的事情,能少掺和就少掺和。” “哎!捕快大哥,我乃大肃朝热心子民,遇到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谭星渊说的大义凛然。 一句话把捕快噎的不知如何回答了,不过内心暗自吐槽,当差十几年了,竟然还有人上赶着招惹官司。 到了东都府的公堂上,三班衙役喊完“威武”后,依旧是那位东都府尹魏德远端坐中央,后面依然是满墙自我夸耀的匾额。 堂下站着一对父子,看着锦衣华服,应该是富贵人家。 这两人脸上皆忿忿不平。 而那个叶惜君,像个孤零零的羊羔一般,不过眼神却犀利的可怕,因为看淡生死后,人的眼神就会如此。 堂外则围着一大群好事者,毕竟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情,在古代实在太吸引眼球了。 东都府尹一脸威严,拍下惊堂木,高声问道:“原告何人?” “草民孔达见过大人。”那个年长男子下跪道,显然这位本应该是叶惜君未来的公公。 “草民孔迁见过大人。”身旁年轻的男子也跟着跪下,想必这人就是叶惜君的未婚夫了。 东都府尹微微颔首,接着说道:“被告何人?” “民女叶惜君见过大人。”叶惜君没有表情的说道。 “孔达,你所告何事啊?”东都府尹继续沉声问道。 …… 孔达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 最后痛心疾首的说道:“叶惜君收了我孔家聘礼,却行为不检,辱没了我家名声,望大人做主。” 府尹大人已经清楚事情经过,所以只是点点头,而后问叶惜君道:“叶氏,原告所说之事,你认也不认啊?” “大人,民女从未做过苟且之事。”叶惜君明显在压抑着情绪,以至于声音开始颤抖。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十六岁未出阁的女子,被问及这种问题,的确很屈辱。 “可是你怀孕之事作何解释?”东都府尹指着女子的肚子说道。 “民女不知。”叶惜君坚定的说道。 “这倒是好笑了,若无行男女之事,岂能怀孕呢?”开封府尹笑道。 堂下群众也是议论纷纷。 “这明显就是叶惜君在胡诌。” “估计是在袒护那偷人的汉子吧!” “据说是妖魔鬼怪作祟。” …… 叶惜君此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第83章 扑朔迷离 长公主此时满满的求知欲,于是小声问道:“女子怀孕难道只有通过男女之事吗?” 女官也是未经人事,所以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谭星渊,一副老司机带带我的表情。 谭星渊只得细致的为长公主和女官普及了生理卫生知识。 长公主和女官在一番教育之后,脑袋中出现了奇奇怪怪的画面,以至于脸上既有害羞、好奇和一丝丝向往。 此刻两人表情复杂的看向谭星渊,彷佛再说“你好坏哦!” 另一个表情再说“但是我好喜欢” 谭星渊想到此前二人对于自己青楼团建的态度,以及怀疑自己是男人,等等这些罪行。 如今自己这个操作,就当是报仇了,不免心中暗爽。 此时的公堂上,叶惜君努力控制着情绪,说道:“大人,民女未曾做过男女之事,至于为何怀孕我也不知。不信,大人可以问张婆和李婆。” 府尹大人的表情就是不可思议,仿佛再说:小姑娘,你是在逗我的吗? 但是依然例行公事似的对着两个老婆子询问道:“你二人能作证吗?” 两位老婆子互相看了一眼,那嘴上长痦子的张婆向后缩了缩。 另一个李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回大人,我和张婆两人是一起伺候叶氏的,从早到晚形影不离,的确未见叶氏和其他男人鬼混。” 府尹大人皱起一个眉头,接着问道:“是不是在你二人伺候叶氏之前,这叶氏便已经怀孕了?” “回大人,我二人是三个月前开始伺候的,当时叶氏不曾有身孕。”李婆回答道。 “为何如此确定?”府尹大人不解道。 “因为在我们伺候叶氏的时候,叶氏当时还来了月事。”李婆小心的应答着。 “会不会是叶氏作假呢?”府尹大人追问道。 “这倒不会,这一点骗不了我和张婆。”说这话时候,李婆自信满满。 毕竟这两位老女人是资深老妈子,吃过见过的主,这一点不会看错的。 说到这里,女官在一旁小声问道:“女子怀孕,就不来月事吗?” 说罢女官和主公主又齐刷刷的看向谭星渊。 谭星渊暗自苦恼,难道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但是还是答疑道:“怀孕后,因为激素问题,月事便会停了。”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女子来月事是烦恼,如果不来月事,那么烦恼就更大了。” 女官和长公主深以为意的点点头,但是长公主不免暗自懊恼起来:为什么谭星渊对女性的事情如此了解? 此刻,府尹大人继续问道:“那这三月中,叶氏是有否外出的情况?” “也没有,我和张婆日夜守候,这三月中叶氏一直为父母服丧守孝,一步也没有踏出家门。”李婆说道。 府尹大人此时两个眉头都高高的皱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案子,没想到是自己大意了。 堂下百姓也是觉得奇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啊! 府尹大人努力推敲案情,忽然发现一丝疑点,于是问道:“李婆张婆,你说你二人日夜守候,那么夜间你们也是共处一室吗?” “那倒不是,夜间的话,叶氏睡内室,我和张婆睡外室,而且为了安全,我们夜间都是把床铺挨着门睡觉的。”李婆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门就在外室,两位老婆子睡在外室,而且两个老婆子的床铺还是挨着门,岂容他人进出? 府尹大人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忽然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于是说道:“定是夜间,有男子从窗户进了叶氏房间,和叶氏做了苟且之事。” 李婆忽然愣住了,若是如此,证明自己二人还是工作上有了疏忽啊! 东都府尹已经笃定自己的判断,于是拍着惊堂木,喝问道:“叶氏,你且如实招来,到底与何人通奸,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叶惜君此时再次哽咽起来,一双眼睛内,泪水在不断的打着转,看着让人怜惜。 她想解释什么,但是崩溃的情绪已经让她语无伦次。 越是如此,府尹大人越是肯定叶氏在逃避,于是再次喝问道:“若不招来,本官必要用刑。” 这弱女子刚刚被两个老婆子欺负了,现在又要在公堂上受刑,实在让人难以接受,现在只剩下绝望。 长公主和女官再次为叶惜君的遭遇感到担心,以至于紧紧攥着拳头。 “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叶氏无法通过窗户和男子私通。”情急之下,谭星渊高声喊道。 府尹大人寻声而去,顿时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原来是老熟人,内心暗自吐槽:怎么又是这货,阴魂不散的。 不过府尹大人依旧不不耐烦的问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证据?” “草民上午正好经过叶氏家,看到叶氏闺房的窗户上是用木棱封住的,人不可能从这里进出的。”谭星渊解释道。 府尹大人询问的表情看向那位张捕头。 那名张捕头立刻说道:“今日去叶氏家的时候,叶氏正准备自尽,所以卑职只顾救人,现场并未认真查验。” “那还不速速去查!”府尹大人一脸的失望。 “是是,卑职这就去办。”说罢张捕快跌跌爬爬的退出公堂,去查看此事。 公堂之上,也暂时休息一会。 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张捕头再次回来。 禀告道:“大人,卑职已经查看清楚,叶氏闺房的窗户的确是被木棱封死的,而且木棱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并且闺房内只有这一间窗户,同时卑职还进了闺房勘察,未发现有暗门密道。” 看来这次,张捕头算是精明了,把所有可能性都调查清楚了。 此刻,全公堂所有人都是一副一脸问号。 府尹大人更是把大脑cpu发挥到极致,以此分析着这个诡异的案情。 第84章 难道是要盘串? 一个女子,几乎断绝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在两个老婆子监视下,竟然莫名奇妙怀孕了。 “难道,真是鬼怪所为?”叶惜君的未婚夫孔迁颤抖的声音说道。 府尹大人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朝阳坊内流传……一个传说,说是有……妖魔鬼怪作祟,专门挑独居女子行苟且之事,坊中还有……还有几个寡妇也无故怀孕了。”孔迁结结巴巴的说着。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立刻闹成一团。 人们纷纷小声议论,毕竟老百姓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这种不符合逻辑的奇谈怪论。 府尹大人也是啧啧称奇,思虑再三后,说道:“此事甚是蹊跷,容本官细细推敲,待到明日再作定夺。” 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去。 谭星渊在回去的路上,反复想着这个案子。 此时女官则低着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长公主则神色平常。 谭星渊见状,对着女官装扮的赵公子打趣道:“赵公子,为何神色这般担忧?” 女官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惊恐,说道:“谭先生,难道真有妖魔挑独居女性下手,然后还能怀孕?” 谭星渊呵呵一笑,故意调侃道:“是又怎么样?”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难不成你是女扮男装?” 女官俏脸一红,气急败坏之下,便伸手去捉谭星渊。 谭星渊知道这位赵公子是超级金刚芭比级别的,被她捉住,绝对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立刻闪身后退,并且继续调侃道:“君子动手不动口,除非你是小人或女子。” 女官愤恨的看着谭星渊,一副欲把他骑在身下而后快的冲动。 此时长公主发话了:“莫要嬉闹,如今这叶惜君案件蹊跷,谭先生,你看叶惜君是被冤枉的吗?” 谭星渊暗自吐槽:我又不是全能的,这判案也来找我? 不过暗自思虑,这就是和后世密室杀人案有得一拼了。 如何在两个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勾搭男人,或者被男人勾搭,而且还能怀孕! 但是谭星渊是相信叶晓蕊的清白。 于是收起刚才的嬉笑表情,严肃道:“我相信叶惜君是被愿望的,毕竟一个原本求死的女子,现在还想着到公堂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只为了那一丝可能的沉冤昭雪。若不是真有冤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长公主微微点头,觉得有理,但是又疑惑道:“但是没有男人出现,如何才能让叶惜君怀孕呢?” 谭星渊分析了所有可能性,然后说道:“有可能是两个老婆子和其他男子串通好了,也可能是……” 不过想到这些,逻辑不能自恰,也只好摇摇头,不知所以然。 夕阳下,马车把谭星渊送回九安坊后,长公主和女官便回去了。 但是长公主依然牵挂着叶惜君的案子,于是约定好时间,明日和谭星渊再次去公堂看看审判的结果。 回到九安坊的谭星渊立刻召集众人开会。 简易的会议室内,气氛有些压抑。 众人纷纷传阅着十安记的牙膏,无论气味还是品相都是和九安记的一样。 看来,牙膏的配方已经泄露,而且就是谭星渊被刺杀那晚泄露的。 众人情绪低落,毕竟在古代,无论做什么的作坊,配方都是命根子,一旦配方泄露了,招牌就不值钱了。 如今京城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王家。 而且众人都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王家是垄断了京城的草药生意。 京城一半的药铺是他王家的,还有一半的药铺是从王家供货的。 那么这个牙膏就可以在全京城的药铺售卖。 比起九安坊一个牙膏店铺,王家在销售网络上不知要强多少倍,况且价格上还降了一文钱。 此刻,众人看向谭星渊一言不发。 此时的谭星渊心绪有些乱,毕竟叶惜君的案子还放在心头。 于是理了理思路,先要提升士气,虽然王家很强大,但是自己并非毫无胜算。 况且在王家第一次觊觎牙膏配方的时候,谭星渊早已做好准备。 毕竟加入了贝壳粉末和薄荷成分的牙膏,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迟早会被竞争对手破解,所以升级产品才是关键。 只是现在王家若是利用各个药铺作为销售网络的话,的确让九安坊难以招架。 不过,还是要先分配任务,于是谭星渊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此事不必惊慌,我早有主张。齐爷继续调查坊内内鬼的事情。孙账房,你明日去朝阳坊同德药铺跟踪一下十安记牙膏是从哪个作坊制作的。” 众人见谭星渊一副轻松的样子,心中稍安。 但是谭星渊此刻内心也是没有注意,只是作为领导,就是要会装。 刚走去议事厅,便有工坊内的工匠找了过了。 来人皮肤黝黑,体格肥胖,即使天气转寒了,还是光着个膀子,上身只套了个围裙。 这人是吴工匠,专门负责玻璃制作的。 吴工匠见到谭星渊,堆着微笑说道:“谭先生,玻璃工坊内的玻璃渣堆积太多了,如何处理?” 谭星渊原本准备开个水晶店铺,把这些玻璃渣当作水晶珠宝一类卖掉,只是现在一直不得闲,所以搁置下来了。 如今玻璃渣太多,无法堆放,但是又不能随便扔了。 一时晕头转向的谭星渊,随口说道:“打磨成珠子,放在那里再说。” 说罢便离开了。 吴工匠看着谭星渊的背影,喃喃道:“谭先生难道是要盘串?这才二十岁人,怎么这么油腻了?” 第85章 严刑逼供 谭星渊径直去了九安御膳房,让二哈准备了些吃食,然后草草吃了几口,便回家思索叶惜君的案子。 首先排除叶惜君和人通奸的嫌疑,毕竟她都想着自尽的人,还愿意上公堂受辱,岂不是就想沉冤昭雪吗? 所以可以肯定,叶惜君真的不知情,甚至可以肯定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侵犯过。 但是她怀孕就是不争的事实,那男人在哪里呢? 而通过那两个老婆子所言,当初叶惜君为父母办丧事的时候,两位老婆子就来伺候叶惜君。 当时两位老婆子还发现叶惜君来了月事,那么怀孕的时间节点应该在两位老婆子来之后。 只是这三月之中,两位老婆子日夜看管着,没有一刻大意的,怎么可能让外人有机可乘。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这两个老婆子说谎,她们和人里应外合,用迷药把叶惜君迷晕,然后让外人进来侵犯了叶惜君。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某个采花大盗用迷药把叶惜君和两个老婆子全部迷倒,然后偷偷下手。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离不开迷药。 只是哪个贼人不开眼,在朝阳坊这个日夜遍布朝阳大爷的地方行凶? 难道这贼人想挑战高难度,选择地狱模式,在朝阳坊作案? 反复推敲,这两个可能性都是极低的。 但是又想到朝阳大爷张大爷说的,朝日坊最近不太平,还有几个寡妇也怀孕了。 这就蹊跷了,难道真的是妖魔鬼怪作祟?这是自己不相信鬼神之说。 谭星渊越理越乱,只得放弃,待到明日再去东都府衙看一看事情进展。 第二日一早,睡梦中的谭星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谭星渊最受不了的,就是早上被人打扰睡懒觉。 所以九安坊内,如果没有大事,没有人会在早上打搅他。 一时起床气的谭星渊,一边嘴里带着国粹,一边起身开门。 不过一开门,便看见两位赵公子在门口站立着。 长公主幽幽的问道:“谭先生刚才好像在骂人啊!” “对对对!我在骂自己,怎么能让二位赵公子等候,简直就是过分。”说罢赔了个笑脸。 同时心中暗暗庆幸,辛亏自己反应迅速。 不过女官白了一眼谭星渊,作为对他这种无耻嘴脸的鄙夷。 一番快速洗漱后,三人便去东都府衙参加今日的堂审。 今日的堂外,更是人山人海,毕竟这事情太诡异太吸引人了。 府尹大人通过一夜的分析,也得出了和谭星渊差不多的结论。 那就叶惜君怀孕,极有可能是两个老婆子做内应导致的,于是今日审理的重点是这个两个老婆子。 府尹大人拍响惊堂木,对着两个老婆子喝问道:“李氏、张氏,我且问你们,这三月中是否有外人来叶氏家中。” 两位老婆子见府尹大人态度威严,立刻跪道在地,说道:“大人,未曾有外人来过。” 府尹大人轻笑一声,继续问道:“是不是你们二人中有人和外人作内应,以此侵犯叶氏?” 两位老婆子这才听出来,府尹大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于是纷纷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道:“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望大人明鉴啊!” 东都府尹脸上散过一丝凶狠,如今案件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上刑。 “来人啊!对这俩刁妇各打三十大板,看她们招也不招。”府尹大人命令道。 张捕头得令后,立刻招呼两个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并且交待好好招呼这两位老婆子。 毕竟这场官司,自己竟然没有落得一点好处。 这些底层衙役,本身俸禄不高,都靠着受贿为生,无论原告被告上下打点,都少不了他们一份。 如今没有收到任何好处,那还不使出两百分的力气打板子。 那捕头眼神示意一下。 就听到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哼声。 这场面,看的谭星渊大呼过瘾。 想到叶惜君当初不愿意来公堂的时候,这两个老婆子仿佛容嬷嬷附体,下狠手掐叶惜君的时候,此时真觉得解恨。 只不过打了下,那张婆立刻求饶道:“大人,莫要打了,我想起了,有一人来过叶氏家中。” 府尹大人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心中暗想,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于是挥挥手,两个衙役便意犹未竟的收手。 那张婆忍着疼痛说道:“大人,民妇想起来了,三月前普显庵的慧音师太曾来叶氏家中。” 府尹大人喝问道:“慧音师太来叶氏家中做什么?” 张婆一边痛苦呻吟,一边说道:“叶氏父母死后,孔家便请了慧音师太来家中做法,为其夫妇超度。” 府尹大人表情再次失望。 堂上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尼姑能和案情有什么关系,毕竟就一女的,怎么让叶惜君怀孕? 此刻,府尹大人一脸疑惑的审视着两个老婆子。 一旁的李婆一边呻吟着,一边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现在朝阳坊内都传叶氏无故怀孕的事是妖魔鬼怪作祟。” 张婆这时也积极发言道:“这鬼怪专挑单身女子下手,坊内还有几个寡妇因此怀了孕,不过只要找慧音师太作法,就一定能驱邪除魔。” 第86章 绝美尼姑 东都府尹眉头皱起,暗自想着:自己为官三十载,还未见过如此诡异离奇的事,难道此案真的就是妖魔鬼怪所为? 一筹莫展之下,东都府尹对着一旁的师爷小声商议道:“要不就以鬼怪作祟结案?” 一旁的师爷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若是按照鬼怪作祟来结案,恐怕刑部复核的时候不会通过啊!” “那怎么办?”府尹大人问道。 “不如把慧音师太请来问一问再说。”师爷说道。 保险起见,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命张捕头速速去请慧音师太。 朝阳坊多是东都土著居民居住,多信佛教。 所以朝阳坊四周有不少寺庙,不过尼姑庵只有这个普显庵,平日里多是女香客前往礼佛。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慧音师太便被请了进来。 虽然慧音师太只是穿着一件灰色袈裟,头戴一顶僧帽。 但是其人肤白如脂,五官俊美,身材婀娜多姿,加上多年宗教洗礼,整个人又有一股超脱世俗的美。 全场寂静了,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可惜了这么一个绝美女子啊! 谭星渊暗自赞叹道:这朵白莲花,不仅想远观也更想亵玩焉! 想到这里,又为自己龌龊的想法而忏悔。 恍惚间,谭星渊觉得这慧音师太在哪里见过。 原来正是昨日,他在同德堂买那个山寨十安记牙膏的时候,遇到的绝美尼姑。 当时谭星渊也被这尼姑的绝色所吸引。只记得她好像买什么平喘止咳的药。 如今在公堂上相见,倒是有缘啊! 女官此时用力清清嗓子,以此提醒谭星渊。 待到谭星渊转头的时候,再次看见两双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看美女又被发现了!谭星渊只好尴尬说道:“男人皆有爱美之心。 慧音师太刚进公堂,看到跪在地上的叶惜君,目光满是怜惜之情。 停顿了三秒钟左右,才向东都府尹行单掌礼。 谭星渊被慧音师太的绝色吸引,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观察入微。 东都府尹也被这师太迷住了,此时收住发散的情绪,清了清喉咙,以使自己镇定,而后说道:“慧音师太,堂上叶氏你可认得?” “贫尼认得,当初这女子父母病亡,是孔家请我去做的法事。”慧音师太语柔声说道。 这声音快把我的心化了,谭星渊暗自感叹着。 “法事做了几日?”东都府尹问道。 “十日。”慧音师太沉着的回答道。 “正常超度亡灵,法事不过七日,为何你做了十日的法事?”府尹大人不解道。 “当初,叶氏告诉我,她夜间总是梦见鬼怪袭扰,无法入眠,所以贫尼又做了三日的驱魔法事。”慧音师太平静的说着。 府尹大人听到这里,感觉更加验证自己的猜想。 于是接着问道:“听说朝阳坊内有些寡妇因为鬼怪作祟而怀孕,而后也是由你作法驱魔,可有此事吗?” “确有此事!”慧音师太说道。 “这些鬼怪从何而来?”府尹大人疑惑道。 “皆为前世的因,才有了这一世的果。贫尼无非是渡了这因果。”慧音师太句句禅机,听的在场所有人连连称妙。 府尹大人连连点头,不过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驱除了鬼怪,而那些女子依然能怀孕?” “贫尼只渡因果,不渡轮回。”慧音师太说罢,再次把手掌竖起行单手礼,而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鬼怪在作祟。 于是府尹大人拍下惊堂木说道:“本官已经查明,叶氏之案为鬼怪作祟所为,其腹中胎儿即为鬼胎,不可留之。” 说道这里,府尹大人和一旁师爷小声交流几句,然后继续说道:“五日后是吉日,到时候可以打掉胎儿,以免后患,叶氏所欠孔家聘礼,当变卖屋产以偿还。” 叶惜君跪坐在地上,眼神中只有深深的绝望,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而慧音师太却说道:“大人,这胎儿若是打掉,恐再生因果。” 府尹大人冷笑道:“即是鬼怪作祟之物,不除之,恐为后患,师太莫要慈悲心肠。” “大人……”慧音师太再次恳求。 但是被府尹大人打断道:“本官主意已定,其余寡妇所怀鬼胎,一并除掉,勿要再说。” 很明显,慧音师太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之中,只是落寞的离去。 人群也渐渐散去。 回去的路上,马车车厢内,气氛有些压抑。 长公主怅然看着车窗外,她观看了整个审理过程,似乎并没有错误,东都府尹也判罚得当。 只是把孩子打掉,似乎残忍,但是这些孩子是鬼怪之物,若不打掉,的确不妥。 此时故作轻松的问道:“谭先生,打掉孩子的话,孕妇会疼吗?” “当然疼了,三月怀胎,孩子已经成型,大概率孕妇的生命也保全不了。”谭星渊叹息道。 毕竟古代的医疗技术落后,孕妇生孩子都有一定概率丢了性命,何况是把胎儿打掉。 此言一出,长公主虽然面目表情,但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不忍。 女官此时却哀求道:“这些孕妇是无辜的,谭先生,你要救救她们啊!” 谭星渊一脸无奈,这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第87章 切磋茶艺 谭星渊也毫无头绪,此时只能说道:“容我想想,若是有法子我必通知你们。” 此时夕阳西斜,谭星渊无心过问坊内的事务,于是独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内。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个点了,会是谁在找我? 打开门,原来是慧儿嫂子带着孩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裹。 谭星渊不解道:“慧儿嫂子,有什么事情吗?” “今夜……今夜我和狗子可以住你这里吗?”慧儿嫂子羞红着双脸,低头问道。 谭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要干嘛?但是就算要干嘛,为何还带着孩子? 于是再次确认道:“慧儿嫂子,你说什么?” “今晚我和狗子住你这里,因为大家都传有鬼怪作祟,而且专挑寡妇下手。”慧儿嫂子目光游移,一脸尴尬。 看来今日东都府审判的案子,已经传遍京城。 谭星渊不解道:“是谁告诉你的?” 慧儿嫂子低着头,说道:“那个拜上帝教的胡人到处宣扬,说这是地狱的魔鬼来到人间,专挑独身女子下手。” 谭星渊暗自苦恼,这个案子没有眉目,怎么那个胡人又来搅乱了。 此时谭星渊有些犹豫。 若是进来的话,岂不让人说闲话? 但是拒绝的话,慧儿嫂子不仅仅经历恐惧,还要经历失望。 反正自己和慧儿嫂子已经不清不楚了,这又怕什么呢! 慧儿嫂子见谭星渊有些犹豫,一双杏眼带着深深的失望。 于是谭星渊立即邀请慧儿嫂子和狗子进门。 “我和狗子在打地铺就可以了。”慧儿嫂子说罢,便解开后面的包裹,拿出被褥,在地上找一块空地便铺下。 谭星渊见状,当然不同意,说道:“你们还是睡床上吧!我一个男人哪边都能躺。” 说罢便把自己的被褥从床上拿下,把慧儿嫂子的换上。 但是此时狗子发话了,俏声说道:“娘亲,您从小教我孔融让梨的故事,所以我一个人睡地上,你和谭先生睡床上。” 谭星渊朝着狗子点点头,心中暗自夸着:孺子可教也。 慧儿嫂子则一脸羞愧,在狗子的嘴巴上捏了捏,然后说道:“不可胡言乱语。” 接下来慧儿嫂子像以往一样,为谭星渊收拾着家务。 谭星渊则在一旁逗着狗儿,说道:“狗子,你晚上睡觉容不容易醒啊!” 狗子不知何意,拍着胸脯说道:“娘亲说了,我睡觉沉的很,就算是打雷都不会醒的。” “嗯!乖!”谭星渊在狗子脸上轻轻捏了捏。 而后暗自想着: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 慧儿嫂子在一旁听着谭星渊的话,内心不免小鹿乱撞。 此时暗自想着:若是今夜发生什么,要不就半推半就吧! 想到这里,俏丽的脸庞升起红晕。 此时,门再次敲响。 三人疑惑,现在谁会过来? 谭星渊打开门,竟然是知秋,身后也背了一个包裹。 还未等谭星渊问话,知秋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谭星渊,而后用少妇磁性嗓音说道:“谭先生,最近有鬼怪袭扰单身女性,这几日夜间就让我在你这住吧!” 谭星渊眉梢挑了挑,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只是能不能换个日子,别一起来啊! 于是谭星渊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可是独闯北辽的知秋姐姐,怎么还怕这些?” 知秋一副老娘今夜不睡这里不罢休的态度,说道:“这是鬼怪之事,我当然也怕的啊!” 说罢推开谭星渊便闯进去了。 知秋刚进去,便看见慧儿嫂子也在。 两人尴尬一视,而后都恶狠狠的朝着谭星渊瞪着。 谭星渊则一副不要脸的表情,彷佛再说:要不一起? 此时慧儿嫂子先是反应过来,殷勤的招呼道:“知秋姐姐,难得有机会来,莫要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慧儿嫂子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只是客人罢了,不要摆乱了自己位置。 谭星渊暗自吃惊,一向温婉客人的慧儿嫂子,竟然也会绿茶的手艺。 知秋心照不宣的接招,脸上带着笑意,彷佛再说:你这茶艺水平不够啊! 而后环顾四周,看见谭星渊的被褥放在地上。 然后抱歉的说道:“谭先生,今晚我住这里,慧儿不会有意见吧!” 谭星渊一脸尴尬的说道:“不会,不会。” 内心疯狂吐槽:你们女人之间的问题,扯上我干什么? 知秋接着指着地上的被褥说道:“谭先生,你不会打地铺吧!这怎么行,我是会心疼的。” 慧儿嫂子不甘示弱道:“知秋姐姐一定养尊处优惯了,要不你睡床上,我和谭先生都打地铺。” 慧儿嫂子一边指出知秋养尊处优的毛病,一边把自己和谭星渊化成一类人。 听到这里,知秋立刻说道:“万万不可!” 内心想法是,老娘怎么能看着你和谭先生睡一起。 此时一旁的狗子小声的对谭星渊说道:“谭先生,这怎么和孔融让梨不一样啊?” 谭星渊长叹一口气说道:“成人的世界你不懂,其实我才是那个梨。” 狗子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彷佛成人世界就是一个迷宫一般。 半个时辰,两女一男一小孩,还没有确定怎么睡觉。 最后谭星渊不耐烦的说道:“我和狗子打地铺,慧儿嫂子和知秋姐姐睡床上。” 两位姑娘一听,立刻点头,这样一来,就能互相监督,至于监督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这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慧儿嫂子和知秋姐姐同时瞪向谭星渊,这表情仿佛再说:好你个谭星渊,难到还有什么别的女人? 第88章 沈虚疯了 谭星渊一脸的无辜表情。 打开门,是齐爷。 齐爷表情先是慌张,刚要说话。 不过往房内瞄了瞄,慧儿嫂子和知秋都在。 这男女比例不对啊,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玩得很开啊! 于是齐爷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谭星渊,潜台词彷佛是说:你小子保重身体啊! “齐爷,这情况……”谭星渊刚要解释。 齐爷立刻打断了,说道:“齐爷是过来人,懂!不过要注意身体。” 齐爷顿了顿,回到刚才的话题,说道:“现在有一要紧事,沈虚他疯了!” 谭星渊大吃一惊,沈虚可是技术总监,他若是有个闪失,损失就大了。 “沈虚在哪里?”谭星渊立刻询问道。 “不清楚,他拉着一辆破车到处乱蹿,边跑边喊着什么……我造出木牛流马了。”齐爷模仿道。 正在这时,一阵喧嚣声音,从九安坊入口处传了过来。 于是谭星渊和齐爷赶快去查看。 只见远处,一辆四轮车在傍晚的余晖中飞也似的过来。 这车子正是谭星渊初次和沈虚见面时候,沈虚造的概念车,希望用两块磁石带动车子运动的,只是当时被谭星渊用能量守恒定律证明是错误的。 这车子前面,沈虚披头散发,四肢着地,像一只脱缰的野狗一般拉着车向前狂跑。 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我造出木牛流马了。” 谭星渊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形容这诡异的一幕。 而在车子身后,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追赶。 场面诡异中透着搞笑。 车子越来越近,齐爷立刻说道:“谭先生,快快闪开。” 谭星渊迅速闪身,只见齐爷站在路边,两只腿像树根一般牢牢扎进地里。 而后身体微微弯曲,全身肌肉隆起,做出蓄力的样子。 待到沈虚靠近之时,齐爷敏捷的伸出仅剩的右手来,一把抓住沈虚,而后旋转身体以此来泄力。 后面那四轮车则失去控制,重重的撞在路边,碎了一地。 还好,沈虚没有受伤,只是此时晕了过去。 “快,拿凉水来!”齐爷吩咐道。 身旁人立刻舀来一瓢凉水。 齐爷接过水,一把泼在沈虚脸上。 但是沈虚只是眼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是不是醒不了啊!要不请个大夫?” “难道中邪了。” “是不是传闻中地狱魔鬼附体了?” …… 众人七嘴八舌道。 前世影视剧上有很多这个情节,一般只要抽个几巴掌就好了啊! 于是谭星渊分开众人,大声说道:“让我来!” 说罢,摊开左右手掌,两边往复抽打着。 以至于众人都不忍心看,太残暴了! 可是谭星渊越抽越上瘾,竟然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可是沈虚还是昏迷不醒,这可麻烦了啊! 齐爷沉声道:“估计是中毒了,快拿金汁来。” 谭星渊不解什么是金汁。 但是过一会,一个老兵端着一盆黄色液体,并且伴着特别臭的气味,谭星渊这才明白何为金汁。 不自觉背过脸去,不忍直视啊! 身后一群人一顿操作猛如虎, 沈虚剧烈咳嗽,并且呕吐起来了。 看来金汁起作用了啊! “我在哪?我的脸为何这么疼?”沈虚虚弱的问道。 众人抬眼望天,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沈先生,刚才你……你昏迷了。”谭星渊不忍心告诉他,他刚才像脱缰的野狗一般拖着车子跑。 “我刚才梦到自己造出了木牛流马,车速超快,然后激动的驾车急驶,可是最后失控,掉进了粪坑,就是不知道脸怎么疼了?”沈虚一边捂着脸,一边努力的回忆着。 众人憋笑,不说话。 沈虚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气味很不一般,然后小心翼翼道:“难道我真的掉进粪坑了?” 众人无法把灌金汁的事情告诉他,此时只得点头。 沈虚大叫一身,连忙去洗漱,一边走着还一边吐着,极其狼狈。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不得不叹服:沈先生真是个狠人啊! 待到沈虚洗漱完毕后,再次回来。 谭星渊立刻问出心中疑惑:“沈先是,你昏迷之前做了什么?” 沈虚努力回忆,然后说道:“我记得我之前因为受了风寒,有些咳喘,于是抓了些药,但是我嫌每日煎药麻烦,便把五日的量一股脑都喝了。” 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啊,药能这样吃吗?谭星渊内心吐槽着。 “你吃的是什么药?”谭星渊继续问道。 “曼陀罗花。”沈虚声音微弱的说道。 “你真是神人啊!五天的量你一天服用,你不是说笑的吗?”谭星渊责怪道。 “每天煎药太麻烦,我便想着一次性吃完,而且药书上都说这曼陀花大量服用会致幻,甚至会昏迷,我不信,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沈虚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为科学献身的大无畏精神。 好吧!你真是个实践主义者。 不过即使在幻觉中,这个老六都想着造木牛流马,看来这是沈虚的心结啊! 忽然,谭星渊想到一件事。 曼陀罗花是一种草药,可以止咳平喘,若是大剂量服用,就会致幻甚至还会昏迷。 止咳平喘、致幻、昏迷! 想到这里,谭星渊对于叶惜君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 只是如今已经天黑,不便调查,谭星渊决定明日再去。 此时正好了解一下十安记牙膏的的事情。 齐爷已经调查出内鬼是何人,三和坊中叫冯二的嫌疑最大,平日鬼鬼祟祟在坊内乱窜,形迹可疑,而且他曾经就是高低眉手下的马仔。 谭星渊得知情况后,嘱咐众人不要打草惊蛇。 而十安记是哪里生产,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 第89章 曼陀罗花 回到家中,谭星渊才知道什么叫做享尽齐人福。 慧儿嫂子和知秋已经洗完澡。 两位佳人发丝上带着水珠,一副出水芙蓉的娇俏模样。 知秋穿着一套薄纱长衣,丰腴的身姿呼之欲出。 一向矜持的慧儿嫂子,此时也穿着短衣,下身修长的玉腿甚是吸引人。 夫复何求啊!谭星渊暗自感叹道。 知秋关心道:“谭先生,洗澡水已经放好,快点洗洗吧!” 慧儿嫂子跟着说道:“谭先生,换洗的衣服给我,马上奴家来洗。” 看来竞争才是提高服务品质的源动力啊! 所以将来得娶个三妻四妾,每日挑拨她们之间宫斗,我就在其中享福。谭星渊暗自想着。 待到一切忙完,慧儿嫂子和知秋才一起上床睡去,两人表面上看着相谈甚欢,甚至如姐妹一般亲昵。 其实两人内心都在互相监督着。 谭星渊则和狗子打着地铺,只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谭星渊早早起身,只身出了九安坊,而后一路向北,朝着朝阳坊而去。 此刻,朝阳坊门口的同德药铺已经开始营业了。 谭星渊进了药铺内,跑堂立马认出了这是老客户,于是热情的招呼道:“客官,我们十安记牙膏用的还好吧!” 这位就是昨日谭星渊来买牙膏的时候,接待他的那位跑堂。 谭星渊知道这跑堂的口风紧,如果直接打听的话,一定扑个空。 于是假装受了风寒,先是装作咳嗽,而后说道:“还不错,不过这两日又染了风寒,有些咳嗽,还想抓些药。” 那跑堂一见又有生意了,于是热情的问道:“客官,您是按方子抓药呢?还是我们为您配副药呢?” 谭星渊一边假装捶胸口咳嗽,一边摆手,然后说道:“不用,不用,昨日早上那个尼姑也是买止咳平喘的药,和她一样就成。” 虽然这药铺每天很多人买药,但是那慧音师太绝美的容颜,绝对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于是那跑堂只是稍稍回忆一下,便想了起来,于是说道:“那师太买的是曼陀罗花,不过这药不能多吃,否则有副作用。” 果然是曼陀罗花!谭星渊暗喜。不过假装不解的问道:“什么副作用?” “轻则产生幻觉,重则昏迷。”那跑堂的说道。 看来和沈虚所说的一致啊! 谭星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想花冤枉钱买这个药了。 于是假装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后疑惑的说道:“咦!好像不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罢还大口大口呼吸,以此表示自己的确没有问题。 那跑堂的表情瞬间呆滞,还不忘问道:“客官,那这药还要吗?” “身体好了还吃什么药?谢谢了啊!”说罢,谭星渊便离开了药铺。 只留下跑堂的一脸懵。 出了药铺,谭星渊暗自分析。 这慧音师太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首先她买了大量能致幻的曼陀罗花。 其次,叶惜君还有那些莫名怀孕的孕妇都和她接触过,这不会单单是巧合吧! 而且公堂上,谭星渊清晰的捕捉到慧音师太对叶惜君超乎寻常的关心。 难道这慧音师太是蕾丝边?只喜欢女的? 得到这个结论后,谭星渊继续分析着。 慧音师太通过曼陀花让那些独身女子产生幻觉。 这样这些独身女子在曼陀罗花致幻的作用下,便觉得自己身边有妖魔鬼怪作祟,接着便会请慧音师太来家中作法事,以此驱魔辟邪。 而慧音师太通过这个机会与这些女子私通。 整个逻辑清晰了,线索也理清楚了,但是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解决。 因为就算以上的都是正确的,也不会让这些女子怀孕啊,毕竟慧音师太也是女的啊! 谭星渊分析到这里,逻辑上又不能自洽了。 谭星渊懊恼的漫步在朝日坊内,此时身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音响起。 这人头戴黑色短飞翅帽子,胸前挂着口哨,手中拿着一包药,行色匆匆,这人正是朝阳大爷张大爷。 “张大爷,何故这般着急?”谭星渊关心道。 张大爷先是楞了一下,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机警,见是谭星渊,算是比较熟悉,于是叹息道:“让你见笑了,我儿张泉昨日晚上得了失心疯,没法子,特意抓点药,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失心疯?这不免让谭星渊想关心一下。 而且给失心疯病人喂药也是要其他人帮助才可以。 于是征得张大爷的同意后,一同去了他家。 张大爷的家,在一处胡同中间的两进四合院内。 这个四合院内住着六个家庭。张大爷家住在后院中间的屋子中,并且还有自己独属的小院。 张大爷满脸忧愁,打开房门,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此时一脸惊恐,紧紧的抱着膝盖,眼睛时时紧张的看着外面。 张大爷抱歉道:“让你见笑了。” 谭星渊立刻说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能去查看一下吗?” 张大爷点头同意。 谭星渊小心翼翼的靠近,不过只听见这个张泉喃喃道:“慧音师太就是鬼怪,慧音师太就是鬼怪!” 第90章 慧音师太是鬼怪 药汤的中药味在张大爷家的小院内飘散着。 “张大爷,令郎为何得了失心疯?”谭星渊不解道。 张大爷老泪纵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但是昨夜回来后便是如此。” 张大爷的儿子张泉此时在不停的呓语着,隐约间听到的都是“慧音师太是鬼怪之语”。 这让谭星渊心中泛起嘀咕,失心疯和慧音师太又有什么关系? 待到中药熬制好后,张大爷颤颤巍巍的端着药汤过来,满眼都是怜爱。 他的儿子张泉见状,四肢不断颤抖,整个人疯癫的更加厉害,眼中满是惊恐,口中还在低语道:“莫要过来,莫要过来!” 谭星渊见状,立刻紧紧把张泉抱住,以此控制他身体的扭动。 而后用眼神示意张大爷赶快灌药。 张大爷立刻用手撑开张泉的嘴巴,接着一碗汤药全部灌了进去。 此刻,张泉身体晃动的更厉害了,以至于谭星渊整个人都精疲力竭。 但是随着药效起了作用,张泉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张大爷立刻问道:“泉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泉立刻跪倒在地,而后忏悔到:“父亲,儿有罪,儿有罪。” 张大爷扶起张泉,问道:“我儿莫急,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和我说说。” 张泉开始痛哭流涕,说道:“父亲,昨日在公堂上我见到慧音师太如此美丽,便起了歹念,于是……于是乘着夜色,在慧音师太回去的路上埋伏,准备……” 谭星渊此时内心十分鄙夷,简直色胆包天,虽然慧音师太堪称极品尤物,但是除我之外,岂容他人亵玩? 这药物应该是某种镇定效果,此时,张泉开始出现困倦的情况。 不过他努力打起精神,继续说道:“我准备行苟且之事,就在快要得手的时候,竟然发现慧音师太是……” 此时张泉不知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因为恐惧,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 谭星渊急切道:“张泉,慧音师太是什么?” 张泉努力镇定情绪,最后痛苦的说道:“半男半女。” 说罢,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现场一片寂静,谭星渊暗自脑补,半男半女?是上男下女,下男上女,还是左男右女,右女左男。 脑袋中全是奇奇怪怪的画面。 不过忽然怔住了,慧音师太难道是双重性别人? 这在生物学中是可能的,外表看着是女子,实则是男子。 那么叶惜君的案件一切就说的通了。谭星渊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张大爷表情发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而且竟然说慧音师太是半男扮女的鬼怪。 于是低语道:“我儿所言是真是假?” 谭星渊看着这位忧伤的父亲,只得点点头,无奈道:“也许是真的。不如把这事报官?” 张大爷一听说报官,立刻摇头,口中喃喃道:“不可以,不可以!” 于是谭星渊把此事和叶惜君案子的关联说了出来,并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若是此案按照妖魔鬼怪作祟,那么叶惜君和几位寡妇就会在四日后被强行打胎。 到时候不仅胎儿不保,就连孕妇的命都保不住。 而且未来慧音师太可能还会继续作恶。 张大爷毕竟是朝阳大爷,觉悟是有的,此时听完谭星渊的陈述后,立刻义正言辞道:“若是如此,我必带着泉儿去报官。” 谭星渊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现在药物作用,张泉可能会睡去一日,于是谭星渊帮着把他搬上床去,并且约定好张泉醒后,便一同去报官。 此时谭星渊又担心起来,说道:“若是慧音师太逃走怎么办?” 张大爷晃了晃胸前的口哨,说道:“马上我就让一些朝阳大爷到普显庵前守着。” 谭星渊这才放心离去。 虽然张泉只是一面之词,但是逻辑上完全行得通,只要等到他醒了之后,去报官,然后查验慧音师太的身体,这案件就会真相大白。 谭星渊刚回到九安坊,远远看去,竟然几个壮汉守在坊内,不知何意。 待到近处,谭星渊才发现,这就是拜天帝教绿衣主教刘三带着几个丐帮教徒。 看到谭星渊后,刘三立刻躬身行礼。 因为现在九安御膳房每日产生不少贝壳,所以制作牙膏的贝壳不需要刘三送了,于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刘三。 如今一看,刘三和手下各个膀大腰圆,身形健硕。 谭星渊指着刘三的胳膊问道:“刘大主教,多日不见,你们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刘三腼腆的笑了笑,说道:“那胡人每日好吃好喝供着我们,而且还让我们训练,这不身体就强壮了许多。” 谭星渊暗自想着:那胡人从西戎拿着钱,养着这五千乞丐,而这五千乞丐都是白眼狼,毕竟这些乞丐和西戎人有深仇大恨,如今看来,实在有些不仗义了。 谭星渊接着问道:“今日来,有何事?” 于是刘三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近日叶惜君的案子在京城炒的沸沸扬扬,那胡人见状觉得可以借机炒作,顺便赚一把。 于是到处宣扬,这是地狱魔鬼出来作案,只有到拜天帝教买护身符,才能得到天帝的庇佑,避免被魔鬼侵害。 第91章 拜天帝教的护身符 谭星渊心中暗自吐槽:这胡人现在都想着借机赚钱了,可见那胡人在丐帮信徒上花费了不少钱了。 刘三继续说道:“那胡人托我采购一些做护身符的材料,既要价格便宜,还要看着金贵,但是我想着这些都是坑我大肃百姓的钱财,所以咨询咨询您,应该怎么办?” 谭星渊点点头,看来刘三还是有良知的,知道胡人的用意。 此时,谭星渊倒有了主意,说道:“当然要把这事办好,而且要办的漂亮。” 刘三不解道:“胡人就是借此坑我们大肃朝百姓钱财的,若是办成此事,岂不是帮了胡人?” 谭星渊拍了拍刘三的肩膀,说道:“相信我,照我说的办,到最后绝对坑的是那胡人的钱。” 说罢让刘三等一会,自己独自进入工坊。 在制作玻璃的工棚内,那个体型肥胖的吴工匠依旧光着膀子,上身只是穿了一件围裙,如今带着一帮工匠低着头打磨玻璃渣。 前几日,吴工匠询问谭星渊,如何处理玻璃渣,谭星渊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把玻璃渣打磨成玻璃珠,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此时只见满地都是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甚是显眼。 吴工匠见谭星渊来了,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说道:“谭先生,您看这些玻璃渣已经都快磨成玻璃珠了,下面该怎么办?” 谭星渊满意点点头,然后问道:“差不多有多少?” 吴工匠挠挠头,毕竟也没有数量,于是说道:“数量不知道,但是差不多有个三百斤重吧!” 谭星渊脸上出现微笑,说道:“行,马上就能出货了,你拿篮筐装一装。” 说罢抓起一把玻璃珠便离开了。 吴工匠眉梢挑了挑,这些都是生产废料,打磨打磨也能卖? 心中不得不感叹:谭先生心真黑啊! 阳光下,刘三拿着玻璃珠对着阳光看来看去,脸上浮现的表情是惊讶。 “这应该是水晶珠子吧!价格太高了,那胡人可买不起。”刘三泄气道。 谭星渊面色轻松的说道:“不贵,不贵,只要十两银子。” 刘三摇摇头,说道:“东西好是好,只是进货价都要十两银子,那胡人一定不同意。” 谭星渊笑呵呵道:“我说的是十两银子就能买一斤水晶珠,我这边有三百斤左右,你回去问问那胡人是不是都要了?” 不过谭星渊暗自吐槽,要不是看在那胡人没钱的份上,我起码卖一百两一斤。 刘三两眼睁的老大,喃喃道:“靠谱,靠谱!只是这么便宜,作为护身符,胡人转手就能翻百倍卖给京城百姓,岂不是让他赚到钱了?” 谭星渊自信满满道:“不要担心,我让他一颗也卖不出去。” 刘三见谭星渊如此保证,这才放心,于是拿着样品回去,给那胡人看看。 那胡人见到如此美好的东西,而且只要十两银子一斤,岂不是大赚了,毕竟作为护身符,一颗珠子起码卖一两银子,一斤珠子差不多有50颗,绝对血赚。 而且宣传词都想好了,就说这个珠子是天帝珠,赋予了天帝的灵气,绝对能保单身女性的安全。 于是乎,那胡人狠狠心,拿出集赞下来的三千两,让刘三去九安坊把这些珠子全买下。 毕竟自己这几日散播谣言,已经让京城女性人心惶惶,如今借机卖这个天帝珠,绝对没有问题。 谭星渊收下三千两,心中暗爽,毕竟不仅坑了胡人,还把堆放在工坊内的玻璃渣做了无害化处理,一举两得。 当天晚上,皇宫内,长公主还在为叶惜君的事情苦恼着。 虽然身为大肃朝实际掌控人,不应该拘泥在民间的某一人的苦难之中。 但是身为女性,又能感同身受叶惜君的痛苦。 马上要就拿掉胎儿,甚至丢了性命,但是叶惜君又没有任何过错。 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让自己放松,而后询问身旁的女官:“叶惜君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女官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谭先生在忙什么?”长公主还是对谭星渊抱着一丝希望的。 女官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知秋刚刚汇报的消息禀告给了长公主。 当听闻慧儿昨夜住在谭星渊家中的时候,长公主一脸的愠怒。 但是当听到知秋昨夜也住在谭星渊家中的时候,长公主心中稍安,还说道:“知秋当赏。” 以至于女官摸不着头脑,这个有什么要赏的? 不过,当听到谭星渊把水晶珠卖给拜天帝教的胡人作为护声符的时候,大为恼火。 毕竟此时拜天帝教借着叶惜君的事情到处散播谣言,这个谭星渊不想着制止,却还想着和那胡人做生意赚钱,简直岂有此理。 此时女官见状,在一旁劝解道:“殿下,谭先生做事一向都有主张,此前您也为他生气,不过事后发现都误解了他。” 长公主这才想起此前的事情,一次因为谭星渊搞投石活动,一次因为谭星渊偷偷摸摸和慧儿研究火锅和烧烤。 最后都是自己社死收场。 想到这里,不免偃旗息鼓,不在生气。 而且暗自分析:谭先生这个人很鬼,他既然把玻璃珠卖给胡人做护身符,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性已经挖了坑,等着胡人跳呢。 想到这里,不免放心,并且决定明日去九安坊查看情况。 第92章 谭星渊,你个黑心奸商 谭星渊的家中依旧是两位佳人相伴,只可惜除了做春梦以外,就只能欣赏慧儿嫂子和知秋两人在秀茶艺了。 一大早,两位佳人早早起床,慧儿嫂子在镜子前面梳妆。 知秋则意味深长的称赞道:“妹妹这妆化的真好,不像我,从不施粉黛,不像妹妹那般动人。” 嗯!潜台词是自己天生丽质,无须粉黛。谭星渊暗自吐槽。 “姐姐见笑了,俗语云女为悦己者容,奴家也不能免俗。”慧儿嫂子一边描着眉,一边说道。 嗯!潜台词是自己有人爱,而你却没有。谭星渊分析着。 …… 一时间睡意全无,此时想着张大爷的儿子是否醒来,于是干脆起床,一番洗漱后,便离开了九安坊。 不过刚出九安坊,便碰见赵公子的马车缓缓而来。 又是女人!谭星渊无力吐槽。 果不其然,女官见面便调侃道:“谭先生,夜间生活和睦吗?” 谭星渊一脸郁闷,哪壶不开提哪壶。而其心中暗自吐槽:看来知秋把所有事都禀告给赵公子了。 于是淡淡道:“双星伴月,当然和睦。” 女官耻笑一身,然后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谭星渊,潜台词彷佛再说:细狗,你行吗? 此时长公主内心全是疑问,毕竟谭星渊卖玻璃球给拜天帝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叶惜君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于是问道:“谭先生,叶惜君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谭星渊兴奋道:“当然有,现在就要为此事去朝阳坊呢!” 长公主和女官一脸欣喜,立刻驾着马车去了朝阳坊。 马车中,长公主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进展?” 谭星渊神秘的一笑,说道:“慧音师太是半男半女。” 长公主和女官呆呆的不知怎么说话了。 脑袋中一直想着这一半的界限是怎么划分的,左右?上下?前后? 但是又羞得去问,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谭星渊看出她们的窘态,于是宽慰她们道:“我知道不可思议,等到了府衙,验明正身,就真相大白了。” 长公主和女官这才忍住好奇心。 而一路上,谭星渊继续讲解着案件的来龙去脉,其中包括张泉如何发现慧音师太是半男半女的秘密。 马车缓缓停在张大爷家的门口。 进入院内,张大爷已经在院中守候,见谭星渊来,唉声叹息道:“我儿做出如此事来,简直辱没了门风啊!” 谭星渊安慰道:“事已至此,只有主动投案,方能网开一面。” 此时张泉已经恢复理智,不过此刻哀嚎道:“父亲,我不想去官府投案。救救我!” 张大爷此时也有些为难。 谭星渊见状,在一旁劝诫道:“真是蠢啊!你已经知道慧音师太是妖魔鬼怪,她岂能放过你,不如这时候报官,让官府的人捉拿她,这样才能救你啊!” 张大爷在一旁也是肯定的点点头。 张泉若有所思,想到那晚的遭遇,心中后怕不已,如今看来,报官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毕竟在古人心中,慧音师太这种情况,不是妖怪是什么? 见张泉此时情绪被稳住了,于是谭星渊询问道:“张泉,现在你能把那晚的情况告诉我吗?” 张泉努力回忆着,同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都怪我一时糊涂,前日我见慧音师太宛若天人,动了邪念,于是在她回去必经之路上埋伏,待到她来的时候,我立刻上前把她推倒,就在扒下那尼姑的下衣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竟然是男人,但是我确认她上半身是个女人!” 这回算是完全解惑了,事情的确如谭星渊分析的那样。 不过谭星渊心中吐槽:这货色胆包天,这样一来,估计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而长公主和女官一副满满的求知欲,看向谭星渊,她们十分想知道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是碍于面子又欲言又止。 谭星渊不予理睬,毕竟这个解释清楚了,那么自己人设算是真的崩塌了。 于是和长公主和女官分析案情。 首先,慧音师太以庵里面尼姑染了风寒为由,在朝阳坊外同德药铺买了大量的曼陀罗花。 然后在为叶惜君父母做法事的时候,看中了叶惜君。 于是做法事的时候便可以留宿在叶惜君家。 叶惜君和那两个老婆子只当慧音师太是女儿身,于是便不在防范。 而慧音师太在用大剂量的曼陀罗花使得叶惜君和两个老婆子昏迷后。 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实施暴行。 而坊内其他寡妇被她下手,估计也是用了这种手段。 简直天衣无缝,即使让这些女人怀上孩子,也不会被人怀疑。 毕竟大家都认为他是女儿身啊。 至于这些女人为何觉得被鬼怪缠身,很有可能是曼陀罗花产生的致幻作用。 长公主和女官先是一脸吃惊,而后是对谭星渊这一系列分析感到佩服,更关键的是,叶惜君和那些寡妇也得救了。 长公主同时说出心中疑惑:“谭先生,你之所以把玻璃珠卖给那胡人,也是料到这个案子有进展是吧!” 谭星渊得意道:“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只要叶惜君沉冤得雪,那么那胡人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到时候谁还买他的护身符。” 而后还小声说道:“我卖给他的玻璃珠都是用不值钱的玻璃渣做的,一共卖了三千两。” 长公主内心不得不佩服道:谭星渊,你个黑心奸商! 第93章 皆是妄言 东都府衙外鸣冤鼓咚咚咚的被敲响了。 府尹大人不情愿的开堂受审,此刻他高坐台上,心中暗骂:哪个平头百姓竟敢击鼓鸣冤,扰了本官清静,到时候先打他二十板再说。 但是当他目光扫过谭星渊的时候,心中不禁疑惑,怎么又是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 府尹大人调整好情绪,威严的问道:“谭星渊,是你击鼓鸣冤?” “是草民击鼓鸣冤,为的是带人投案自首,望大人从轻发落。”谭星渊从容答道。 此时堂外再次聚集起人群来,毕竟公堂审案就是吸引眼球的事情,何况今日还是有人击鼓鸣冤。 府尹大人一听,满是疑惑,于是问道:“是何人因何事投案自首?” “草民……草民张泉见过……见过……大人。”张泉结结巴巴的回答,显然这货已经被吓得半死。 府尹大人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所犯何事?” 张泉立刻磕头如捣蒜一般,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没有办法,谭星渊只能代为表达。 于是谭星渊行礼后说道:“大人天威,张泉不敢应答,由草民代为传达,望大人允许。” 府尹大人无奈点头。 谭星渊高声道:“这张泉见慧音师太生的貌美,心生邪念,在前日晚上路边埋伏,准备对慧音师太行苟且之事。” 此言一出,上至府尹大人到堂上官差,再到堂外围观百姓中的男性,心中都是怒不可遏,纷纷骂道:简直就是畜生,应该上刀山下油锅! 府尹大人想到慧音师太宛若天人的容颜,于是满腔悲愤的说道:“来人啊!抬出大肃朝十大酷刑,给我重重的伺候,千万不要手软!” 张捕头义愤填膺,立刻招呼手下人去搬刑具。 堂下看热闹的男性此时恨不得亲自参与其中,都要出一把力,方解心头之恨。 张泉已经面如死灰。 但是谭星渊话锋一转,说道:“大人,稍安勿躁,草民还没有说完呢!” 府尹大人呵斥道:“这些都不重要,先把张泉打一顿,解了本官心头之恨再说。” 这是犯了众怒了啊!谭星渊不得不承认: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于是谭星渊抢着说道:“大人,那慧音师太不是女人!” 说罢,全场一片寂静,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于是谭星渊把张泉如何对慧音师太实施侵犯,而后在关键时如刻,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整个情况说明后,府尹大人目光呆滞,他在努力使自己清醒。 “你说那慧音师太上身是女儿身,下身是男儿身?”府尹大人说完后,脑补了一下画面,还打了个寒颤。 “是的!慧音师太就是那妖魔,一定是她让那些寡妇怀孕的,大人,不可饶了他啊!大人!”张泉这时候,才敢把自己内心的恐惧全部宣泄了出来。 “难道世间真有这种妖魔?”府尹大人喃喃道。 这是遗传基因的问题,可是这些古人哪能知道其中缘由。 于是谭星渊向府尹大人补充了一条线索,就是自己在同德堂药铺中,看见慧音师太买了大量的曼陀罗花,这花有致幻致晕的效果。 接着谭星渊继续分析道:“倘若慧音师太用曼陀罗花才能使人致幻和昏迷,那么这人必定不是妖魔,恐怕只是……只是……天赋异禀吧!” 谭星渊想了好久,才用一句天赋异禀概括。 府尹大人有些犹豫,的确,如果慧音师太是男女同身,那么整个案子就成立了。 可是男女同身之事只有在古籍上才有记载,自己可没有见过啊! 而且这是要验明正身的。 如果扒了衣服,发现就是女儿身,虽然还了慧音师太清白,但是实则也是让她背上一辈子的耻辱,佛门岂能罢休?朝堂上的政敌如何罢休? 谭星渊见状,知道府尹大人在犹豫,于是提醒道:“大人,若是这次没有查清事实,倘若慧音师太以后再次作案,到时候朝廷岂不责怪大人?” 府尹大人暗自想着:如今抓住凶手的机会就在眼前,倘若没有把握住,以后一旦这尼姑再次犯事被抓,到时候朝廷还不治我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吗? 府尹大人沉吟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此时张捕头小声问道:“大人,还需要对张泉用刑吗?” 府尹大人呵斥道:“对他用刑还有什么用,先把慧音师太请来再说!” 一刻钟的功夫,慧音师太一身白色袈裟,依旧带着清丽脱俗的神态,以及婀娜身姿进入堂上。 先是行了一个单掌礼,而后立在一边并不说话。 这外形再次抓住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这不就是个女人吗?绝对不可能是半男半女的。众人暗自想着。 “慧音师太,你看堂上这张泉你可认得。”府尹大人调整好情绪问道。 慧音师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张泉,而后神色如常的说道:贫尼不曾认识。 “这张泉自己来投案,说是前夜在路边欲轻薄与你,此事是真是假?”府尹大人沉声问道。 “此事子虚乌有。”慧音师太沉着应对,脸上表情毫无波澜。 “嗯?”府尹大人疑惑的发出了一声,而后又说道:“慧音师太,恕本官无礼,这张泉还说你是男女一身。” 慧音师太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莫不是这位施主得了癔症?” “大人明鉴!小人句句实言。”张泉在一旁继续磕头,此时的他即将崩溃。 谭星渊见状,质问道:“前日我见你在同德堂购进大量曼陀罗花,而此花有致幻致晕的功效,况且所有被害人都与你有接触,你若使用曼陀罗花迷晕她们,岂不是有机会侵犯她们。” 显然,慧音师太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不过很快,她的表情立刻恢复平静,静静的说道:“皆是妄言,阿弥陀佛。” 府尹大人试探的问道:“师太,若想证明清白,是否可以让稳婆验明正身?” 慧音师太平静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众人皆是吃惊,还以为慧音师太会推辞,没想到这样就答应了? 而谭星渊也慌了神:不会吧!这样轻松就同意了?难道张泉所说都是假的? 若是今日验**音师太的确是女儿身,我该如何自处?岂不是要接受惩罚? 第94章 两次验身 府尹顿感吃惊,此等羞愧之事,竟然也能同意?不免心生疑惑。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了,于是请了三个稳婆,把慧音师太请到后堂后,由她们验明正身。 堂下众人纷纷窃窃私语,皆觉得不可置信。 堂上,谭星渊心跳加速,惴惴不安,连呼吸都感觉凝固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位稳婆便出来,其中年长的一位禀告道:“大人,慧音师太就是女儿身。” “你们看仔细了吗?”府尹大人确认道。 “看清楚了,千真万确。”年长的稳婆说着,其他两位跟着点头。 府尹大人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酝酿愤怒的情绪。 这暴风骤雨即将倾泻而下,谭星渊也不知如何应对了,总不能把慧音师太拉去做dnA吧! 府尹大人重重拍下惊堂木,呵斥道:“谭星渊,张泉,你二人竟敢戏弄本官,当这是市井之地吗?” 张泉此时瘫软在地,谭星渊则急速想着对策。 不应该啊!自己的推断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出现纰漏? 此时的府尹大人已经暴怒,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两个草民戏弄,传出去,必将被同僚嘲笑。 于是一声暴喝:“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这一声如洪钟一般惊骇众人。 以至于左边一个衙役因为惊慌,手中的水火棍掉落在地,发出当当的声音。 谭星渊忽然明白了过来,高声道:“大人,草民请求再验一次。” 府尹大人此时哪能听下这话,于是暴怒道:“休要胡言,来人,给我重重的打!” 两边衙役一拥而上,便把谭星渊和张泉按在地上。 谭星渊两眼一闭,心中暗想,这次算是完了,众目睽睽被打,心灵和**的双重伤害啊! 千钧一发之刻,堂下一个声音高呼道:“魏大人,住手!” 衙役听有人呼喊,皆停手观望。 府尹大人暴怒道:“谁人竟敢扰乱公堂?” 只见堂下一个公子哥磨样少年,青衣白冠,面皮白皙,神色自若,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女官。 女官从袖中取出一物,差不多巴掌大的方形盒子,高声道:“魏大人,可识得此物?” 府尹大人稍稍收住情绪,毕竟做京官,一定要留有余地,谁知道对面人的背景是什么呢? 于是让师爷下去把此物拿来。 师爷立刻起身,拿着方形盒子,呈给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接过此物,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枚印绶。 细细观瞧,上面刻着:紫凝公主。 府尹大人大惊,竟然是长公主的印绶,于是努力向下观瞧,却未见长公主本人。 心中暗想:这公子模样的人应该是长公主的人,为何到此?难道和谭星渊有什么瓜葛? 也不至于啊!毕竟长公主是大肃朝实际掌权人,怎么可能和市井百姓有什么关系? 那么应该是暗访,于是回想刚才自己所做一切,似乎并未有过错,心中稍安。 此时女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朝着府尹大人做了一个保密的动作,而后说道:“魏大人,可否按照谭星渊的方法再次验身?” 府尹大人此时已经没有了怒气,况且出了事情,由长公主担着,也就有恃无恐。 于是点头作为回应,并且令师爷把印绶还回去。 接着府尹大人对着谭星渊沉声道:“谭星渊,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的信任。” 谭星渊此时一脸懵,这赵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府尹大人也忌惮三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于是起身道:“大人,容我和稳婆交待几句。” 府尹大人点头同意。 于是谭星渊对着稳婆小声说着,并且手还做出抓挠的动作。 三位稳婆错愕的看向谭星渊,但是依旧按照吩咐去后堂,再次检查了。 这次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听到三位稳婆惊叫的声音。 而后就看到这三位稳婆惊慌失措的从后堂跑了出来,跪在府尹大人面前。 “大人,民妇活了五十多年也没有见过这般情景。” “是妖怪,是妖怪!” “真是脏了民妇的眼睛。” …… 三位民妇世界观已经崩溃了,只是在胡言乱语的说着。 堂上堂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此时唧唧咋咋的吵个不停。 谭星渊此时则稳如老狗,一脸轻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府尹大人重重的拍下惊堂木。这才制止了人群的骚动。 待人群安静后,府尹大人像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孩童一般,问道:“你们究竟见到了什么?” 三个稳婆互相看看,都不愿意说话。 最后那位年长的稳婆壮着胆子说道:“原先,这慧音师太的身子就是女儿身,而后民妇按照谭先生的吩咐,用手挠这尼姑的脚心,只见……只见……” “只见什么?”府尹大人急切道。 “那女儿身处竟然……竟然伸出……”那年长的稳婆此时也是羞得无法言语。 “到底伸出了什么?”府尹大人急切道。 场面有些尴尬。 那稳婆狠狠心说道:“竟然伸出男儿之物。” 全场这才恍然大悟。 第95章 真相大白 世间竟然真有人是外表女儿身,实则是男儿身子的人! 况且这人竟然生的如此美丽,简直落差太大,在场所有男性都感觉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暴击。 此案现在已经完全明了,于是府尹大人把慧音师太从后堂押来提审。 这一次慧音师太已经没有此前的风采,双目下垂,没有半点清丽脱俗的气质。 虽然面容依旧出彩,身形依旧婀娜。 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让人不寒而栗。 在铁证面前,慧音师太只得交待了所有事实。 原来,他自打出生下来,就是男女同体,因此被当作妖怪,因此从小不被父母待见。 长大后,更是被父母赶出了家门,不过自己女性特征比较明显一些,于是到普显庵出家,才有了活路。 不过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参禅修佛并没有斩断他的七情六欲。 而此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关键来尼姑庵礼佛的都是女子,这怎么能受得了。 一些漂亮的寡妇上香,更是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 于是悄悄对这些寡妇下了曼陀罗花制成的迷药,使得这些女香客夜间产生幻觉。 于是这些寡妇以为是鬼怪缠身,便请慧音师太来家作法。 一来二去,便有了下手的机会。 有的寡妇长时间独身,阴阳失调,也就半推半就同意,所以慧音师太经常在这些寡妇家留宿,当然不会引起怀疑。 而这些寡妇宛如久旱逢甘霖,同时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就没有声张。 而叶惜君父母去世的时候,孔家请慧音师太来作法。 慧音师太被叶惜君的美貌吸引,于是故技重施。 以作法太迟,于是留宿在叶家,并且和叶惜君睡在一张床上,这自然不会引起两个老婆子的怀疑。 慧音师太借机对叶惜君和两个老婆子下药,用的还是曼陀罗花。 趁着她们昏迷之际,对叶惜君下了毒手。 叶惜君年轻,未经人事,事后自然是不知情的。 只是夜间老做噩梦,也是曼陀罗花的后遗症。 案件总算真相大白。 于是东都府尹对此案进行了重新判决:慧音师太扰乱佛门清净,并且玷污多名女性,判处斩立决。 念叶惜君并不知情,而且慧音师太也是由孔家请来,所以叶惜君所受聘礼不用归还。并且腹中胎儿由叶惜君自己决定去留,同时受到牵连的那些寡妇,她们腹中胎儿也由她们自己决定。 张泉欲对他人行玷污之事,念其主动投案,并且对案情有功,也就不予追究,若是再犯,必当重罚。 府尹大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次险些判了个冤假错案啊! 心中暗想,若是刚刚糊里糊涂打了谭星渊,将来事发,长公主岂能饶了自己。 恍惚间,感觉京城水太深,自己道行还是浅了些,竟然没有看出谭星渊有如此强大背景。 案件总算结束了。 马车内,气氛极其诡异。 三人心中都是问号。 长公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以此显得自己沉稳一些。 女官则按捺不住,问道:“谭先生,为何第一次稳婆没有查出慧音师太是男儿身,第二次用手挠他的脚心就能查出他是男儿身?”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挠脚心会怎么样?” 女官疑惑道:“痒啊!痒又能怎么样?” 谭星渊坏笑一声:“痒了就会破功啊!” 其实谭星渊也是受了衙役的启发,府尹大人因为暴怒而大喝一声,竟然吓得那衙役丢了自己手中的棍子。 由此联想,慧音师太一定是隐藏了作案工具,只有在身体极其放松的时候,才会露出来,于是谭星渊想出了挠痒痒的法子。 没想到这个方法,简单有效。 此时长公主和女官似懂非懂,脸上一副纠结的样子,既想知道,又怕谭星渊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还是女官忍不住了,于是问道:“破功是什么意思?谭先生你就把话说明白了。” 谭星渊一时无语,这怎么说?说完了,我岂不是变成污妖王了? 但是本着为人解惑的想法,谭星渊说道:“我给你们做个示范。” 长公主和女官脸上立马出现羞羞的表情,但是还是好奇的看着。 于是谭星渊伸出右手,然后五指紧握成一个拳头。 长公主和女官好奇,于是靠近,用眼睛死死盯着。 谭星渊神秘道:“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于是谭星渊忽然伸出中指,而后中指还在空中抖了抖。 空气安静了片刻,长公主和女官忽然明白了过来,立刻懊恼的把头收了回去。 又被谭先生戏耍了,两人只得用幽怨的眼神瞪着谭星渊。 不过内心还在想着那个中指竖起的画面,简直太形象了。 此时谭星渊也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两位赵公子,你们给府尹看了什么?他竟然就如此听话?” 长公主和女官朝着谭星渊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谭星渊还孜孜不倦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长公主和女官异口同声道:“滚!” 第96章 人间太苦 京城通贵坊内,一座石制楼房,突兀的高耸着,与周围木制结构的建筑很不一样,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里就是拜天帝教的教堂。 那胡人主教欣喜的在门口摆着摊子,卖天帝珠。 一两银子一枚,有了这个就可以保护女性不被恶魔侵扰。 此时有不少人在排队购买。 而在拜天帝教的另一个门口,还摆着另一个摊子,上面放着各色胡裘大衣。 这个叫拉普拉西胡人,为了维系这个拜天帝教,苦心经营着。 同时靠着这个宗教,也在京城打听着大肃朝的情报,发回给西戎。 只是手下5000信徒几乎都是丐帮弟子,他们像蛀虫一样接收着胡人的供养。 天帝珠是今日刚刚售卖的,一上午已经卖了1000多枚了。 正当胡人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坊市内有人开始叫喊道:“叶氏的案子有结果了。”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打听着这个消息,毕竟这个案子可是轰动京城的大案。 那人便把慧音师太男女同身之事,以及东都府衙审判结果都告知了众人。 众人皆被这结果震撼到了,一个绝美尼姑竟然是男女同身,这比地狱来的魔鬼还要劲爆。 待到众人冷静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拜天帝教的那个胡人说,这个案子是地狱来的魔鬼干的,而且这魔鬼还会继续找单身女子下手。 如今看来,就是胡人在胡扯,以此卖所谓的天帝珠。 于是乎买了天帝珠的客户纷纷去找胡人退钱。 刚想着靠这个狠赚一笔的胡人,此时懵了。 但是碍于人多势众,不得已,只得退钱。 如意算盘落空,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的钱,也都换成这些玻璃珠了。 这胡人看着一筐一筐的玻璃珠,欲哭无泪。 九安坊内,谭星渊正在召开着会议。 孙账房已经查到了十安记牙膏就是王家作坊生产的。 众人皆忿忿不平,但是谭星渊却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毕竟王家势大,光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 现在面临的问题,首先是升级产品,以此增加竞争力,而后便是如何应对王家销售网络的问题。 毕竟整个京城的药铺都在卖王家的十安记牙膏。 慧儿嫂子担忧道:“谭先生,如今牙膏的日销量还在下降,已经快要到一千五百盒了。” 谭星渊微微颔首,安慰道:“莫要惊慌,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齐爷又说道:“三和坊的内鬼冯二如何处置?” 谭星渊说道:“依旧不要打草惊蛇,留他还有用呢!” 沈虚此时提醒道:“谭先生,如今牙膏销量下降,产量没有下降,库存巨大,要不要削减产量?” 谭星渊暗自思虑:搞这个工坊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创造就业,带动大家一起致富。 若是停产,坊内的街坊怎么办?方法总会有的,销量也总能提升的。 还是得继续生产,起码九安御膳房和调料生意还是很好的,可以贴补贴补。 于是谭星渊淡淡的说道:“这倒不必。” 众人不解,但是想到谭星渊总能把棘手的问题迎刃而解。于是皆睁大双眼看着谭星渊,期盼着他给出一个出奇制胜的方案。 此时谭星渊清了清喉咙,对着齐爷问道:“齐爷,咱们坊内有人会养猪和杀猪吗?” 齐爷一脸疑惑,不过还是说道:“有是有,但是养猪、杀猪怎么才能解决十安记牙膏的问题。” 谭星渊自信道:“莫急,等事情成了之后,你们便明白了。” 说罢便吩咐齐爷差人建一个能养五十头猪的猪圈。 众人脑回路跟不上谭星渊的节奏,养猪如何解决牙膏滞销的方法? 难道每天用牙膏给猪刷牙?或者买牙膏送猪肉? 众人皆疑惑不解。 谭星渊内心也苦,毕竟自己是九安坊的核心,即使压力再大,也得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中感觉,其实自己心中也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谭星渊不理会这些,带着闲人沈虚出去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养猪和卖牙膏能有什么关系呢? 刚出九安坊,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形单影只,看见谭星渊来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悲切的说道:“恩公,多谢了!” 这人正是叶惜君,同时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 若不是谭星渊冒着极大的风险,查出慧音师太是男女同身,那么叶惜君和自己孩子都将命丧黄泉。 谭星渊赶紧扶起叶惜君,说道:“不必客气,快快起来说话”。 叶惜君盈盈起身,眼神中不再有此前的绝望,更多的是一种看破红尘的平静。 “叶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谭星渊关心的问道。 “谭先生,我已经决定遁入道教,去京城外的云霄宫修行。”叶惜君柔弱的声音细细的说道。 谭星渊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女,面容惨白,一身的清冷与孤寂。 如今遭受这般打击,身边再无亲人,遁入道教,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谭星渊想劝什么,但是又能劝什么呢! 只好说道:“那也挺好,只是此后脱离凡尘,倒是苦了你了。” 叶惜君摇摇头,说道:“比不过人间的苦,如今只有一件事情没有了却。” 说罢展开自己手上的包裹,原来是一份地契。 叶惜君继续说道:“如今即将遁入道教,世间再无牵挂,这仅剩的一处房产就赠与谭先生了,望不要推却,就当是了了我的凡尘心愿。” 这可是京城二环内的独门独院的房产啊!对比着前世同等房产价格,这价值不菲啊! 谭星渊哪能收下? 不过这叶惜君目光决绝,想必是不容商议的。 叶惜君这样做,也是希望用房产来报恩,算是了却了她凡尘心愿。 以此看来,谭星渊只得接受。 于是说道:“若是如此,我替叶姑娘代为看管。” 叶惜君脸色变得轻松,再次躬身行礼,而后说道:“谭先生,若是有缘再见。”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纤细弱小的背影。 是啊!你我皆是人间过客,但是这人间却太苦了!谭星渊不免共情。 第97章 买猪 此时沈虚不合时宜的说道:“谭先生,你说那慧音师太是男女同身?” 谭星渊不知何意,只是点头。 沈虚一脸的求知欲,问道:“若是男女同身,那么他自己是否可以和自己……” “闭嘴!”谭星渊知道这厮思想清奇,下面的问题一定奇奇怪怪,影响了自己此时的心境。 不过沈虚倒是配合,说了句:“好嘞!” 两人向西出发,目标就是京城西面的水门。 此处是卞河入城的地方,朝廷在此设立水门,以方便货船进出。 毕竟京城东都这个百万级人口的城市,每日需要消耗天量的物资,只有通过水路运输,成本才是最低的。 谭星渊和沈虚二人漫步在卞河一旁的漕运街,此处也是京城第二繁华之地。 毕竟是港口之地,青楼妓馆最为昌盛。 而这些妓馆档次虽然不如醉春楼高,但是风味独特。 门口往往站着穿着极其暴露的女子,有的还是西域来的长发碧眼的胡妓,不断抛着媚眼,身上的衣服只有几块碎布条。 以至于沈虚此时流连忘返,眼睛都看直了。 谭星渊看着沈虚痴汉的样子,提醒道:“沈先生,莫要看,这些胡妓的深浅不是你能把握的。” 这一句话说的沈虚立刻没了兴致。 一旁的卞河内,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货船,船工喊着号子,努力的避让着过往船只。 而这些船只排队进入的就是漕运街最大的建筑群:转运司衙门。 这个衙门就正对着水门码头,无数的苦力光着膀子从货船上卸下货物,然后用推车把货物运进转运司衙门。 放眼望去,这个衙门内部一望无际,说是衙门,其实也是仓库,所有的货物都要存放进去,然后由转运司衙门再调配,运往各个商贩手中。 谭星渊暗自想着:难怪赵公子说转运司衙门是官商勾结之处,天下货物集中到此处,然后再由这个衙门决定把货物交由谁来出售。 这个就会产生垄断!想必王家垄断药材也是通过这个方法的。 不过谭星渊此次来的目的是购买生猪。 平日里九安御膳房从菜头那里购买的都是屠宰好的猪肉。 而这些菜头也是和转运司有关系的垄断阶级。 每个菜头垄断几种菜品的销售,然后由这些菜头把菜在分销给各个商贩销售给京城百姓。 谭星渊这次找的菜头是垄断猪肉销售的。 这菜头姓方,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带着一股戾气,应该是屠户出生。 不过真正的后台老板都是朝中权贵,这些菜头只是前台办事的人罢了。 谭星渊一番寒暄后,说道:“方掌柜,我们九安坊以后需要生猪,不在需要猪肉了。” 方掌柜轻笑一声,说道:“屠宰也费不了几个钱,何必呢?” 谭星渊陪着笑脸道:“生意不好做,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菜头显然不信谭星渊的话,略带鄙夷的笑了笑。 然后指着身后车子说道:“这是刚刚从转运司里面拉出来的猪,各个身彪体胖的,你随便挑。” 沈虚则在一旁小声问道:“谭先生,这猪你会挑吗?” 谭星渊反问道:“要不你来?” 沈虚立刻摆手,向后退了退。 说罢,谭星渊走到菜头身后,一眼望去几十辆车上,每辆车上都绑着三头猪。 谭星渊只是在猪的脊背上捏了捏,然后便挑了五十头猪。 沈虚完全不明白,自己也在这些猪后脊背捏了捏,完全不知所以然。 待到挑选完毕后,谭星渊便向那菜头付了100两银子。 那菜头接过钱,便安排人送货上门,同时暗自调侃:哪有人这样挑猪的。 等到一切结束后,沈虚实在忍不住,于是问道:“谭先生,你这捏脖子挑猪是做什么?还有买这些生猪又是为了什么?” 谭星渊淡淡道:“当然为了恢复我们牙膏的销量啊!” 沈虚一脸疑惑,两只眉毛更是凝成了巨大的疙瘩。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喊道:“谭先生,竟然在这里遇到您。” 谭星渊转头一看,竟然是老熟人,卖寿材的万掌柜。 万掌柜当年寿材滞销,谭星渊用升官发财这个寓意,让万掌柜把寿材做成小棺材的文玩产品。 以此帮他度过了难关。 谭星渊也招呼道:“万掌柜,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托您的福,靠着您的指点,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万掌柜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一好友现在遇到了点难事,若是您能指点指点,那是极好的,酬金自然不会少的。” 有钱赚,谭星渊自然是愿意的,便欣然接受。 于是万掌柜带着谭星渊和沈虚去附近的茶馆,然后命自己的随从去把他的朋友找来。 这茶馆规模很大,大厅内坐着上百号人,不过大部人都是光着脚,扎着头巾,一看便是等着招募的水手。 毕竟这里是港口,每日进出货船不少,经常会需要人手,于是这里也变成了船员劳务市场了。 而万掌柜带着谭星渊和沈虚穿过这些水手,然后进入包间坐下,随机闲聊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一身麻布衣服的壮硕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人五官深刻,看着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样子,不过此时眼窝深陷,面容憔悴。 万掌柜立刻招呼道:“陈兄,快快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人,这人是谭星渊,谭先生,京城著名的创业导师,必定能解你之忧。” 这人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然后朝着谭星渊拱拱手,便坐下,脸上依旧一副愁容。 谭星渊暗自吐槽:看来是对我这个创业倒是很不信任嘛! 第98章 招募船员 此时万掌柜开始介绍起来。 原来这人叫陈泰澜,是为数不多做海运的船老大。 主要是做大肃朝和东海国之间的货物运输。 不过这次航行运气不佳,归途的时候遇到风浪,迷了路,在海上多漂了些时日,虽然船和货物没有损坏,但是不少船员得了怪病,不治身亡。 陈泰澜赔了不少钱,现在已经没钱招募水手,所以船无法启航。 但是转运司衙门还有安排的货物必须到东海国运来,若是运不来,就要被转运司处罚,甚至没收了船只。 谭星渊细细听着,暗自分析,倒是有几点疑惑。 于是问道:“陈船长,既然遭遇风浪,可以依靠星星或者指南针辨别方向啊!” 毕竟指南针在大肃朝已经普遍使用了,而且古代远航贸易,基本上是沿着海岸线航行的,即使遇到风浪,只要辨别方向,而后找到海岸线就能找到航线。 陈船长长叹一声,说道:“这不是普通风浪,我们遇到的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谭星渊一脸疑惑,喃喃道:“海市蜃楼?” 陈船长摇摇头,说道:“海上诡异的事情很多,即使像我这种半辈子漂在海上的人,也说不清楚。” 这超出了谭星渊的认知,于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但是又问道:“若是没钱招募水手,请身边朋友筹措一下便是。” 陈泰澜一脸愁苦,说道:“我本外地人,在京城只有万掌柜这个朋友,万掌柜已经鼎立相助了,只是这些钱只够抚恤那些去世的船员。” 万掌柜还在一旁说道:“关键时间不等人啊!” 谭星渊不解,问道:“何为时间不等人?” 沈虚见谭星渊有不懂的地方,立刻兴奋的插嘴道:“船只出海是要看准风向的,马上就要进入无风季了,到时候船在海上就寸步难行了。” 陈船长无奈点头。 的确,古代船只都是帆船,靠风力行驶,若是没有风,则寸步难行。 这就难办了,毕竟自己和陈船长也不熟悉,总不能自己借钱给他吧!那么自己就不是创业导师了,而变成及时雨了。 但是看着陈船长一筹莫展的样子,于心不忍。 万掌柜看出谭星渊的窘态,于是宽慰道:“若是实在棘手,谭先生也不必纠结。” 沈虚见状,心中暗爽,总算看到谭星渊吃瘪了,于是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对,术业有专攻,谭先生莫要逞能。” 谭星渊鄙夷的瞪了一眼沈虚,这老六就是喜欢在一旁看笑话。 不过谭星渊忽然想到,贸易都是有来有往的啊! 从东海国运货物到大肃朝,那么也可以从大肃朝运送货物到东海国啊! 以古代的贸易状况,只要能把货物运到,那么必然就可以大赚一笔啊! 于是谭星渊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有一计,可让陈船长立刻招募到水手。” 万掌柜用力点头,彷佛再说:我就说谭先生足智多谋。 谭星渊说道:“若是带上大肃朝的货物,是不是很赚钱?” 陈船长略显失望道:“往往可以翻倍卖出,只是,我现在连招募水手的钱都没有,又怎么有钱采购货物运往东海国?” 看来,这就是一个死胡同,除非有人借钱,不然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 谭星渊看着众人失望的表情,内心暗爽:创业导师解决的从来都是这种无解的问题。 于是谭星渊双手击掌,兴奋的说道:“我有一法,让你现在就能招募到水手,而且不用花一文钱。” 三人一脸疑惑,这怎么可能? 谭星渊问道:“你这船能装载多少货物?” 陈泰澜指着窗外说道:“谭先生请看,在水门外停泊的就是在下的船,可以装载50万斤货物。” 谭星渊顺着陈船长的手指看去,在远处有一艘最大的货船,长约50米,高度有五层楼高度,由于太大,只能停在城外。 谭星渊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那么还需要招纳多少水手?” 陈船长长叹一声道:“这一次海上病死了五十个兄弟,所以还要招纳五十名水手。” 谭星渊一听死这么多人,不禁感慨古代航海条件之艰辛,也难怪跨国贸易,利益巨大。 谭星渊收敛情绪,谋划道:“陈船长,招募的水手不必给钱,只要允许他们带一定重量的货物上船,便可以了。” 陈泰澜先是思考了一番,而后拍着脑袋说道:“妙妙妙啊!” 只要允许水手带货物,然后到东海国卖掉,基本是翻倍的利润,这个谁人不愿意呢? 况且有自己的货物在船上,这些船员工作岂不是更上心。 万掌柜和沈虚稍稍思考,也明白了其中的妙处。 万掌柜欣慰道:“我早就说过,没有谭先生解决不了的问题。” 沈虚此时则一脸惊异,内心暗自想着:这谭先生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此时陈泰澜拱拱手,说道:“诸位失陪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转身,从包间出去,此时外面坐着的不少都是等活的船员。 陈泰澜高声喊道:“出海到东海国的货船,招募船员,谁愿意的?” 众船员抬头看向陈泰澜,皆不作声,毕竟出海的船,风险大一些。 一个中年船员试探的问道:“你给多少银子啊?” 陈泰澜嘴角浅笑一下,说道:“没有银子。” 众人一听,皆发出不屑的声音。 那中年船员不满道:“你这船长倒是有意思,不给钱谁愿意跟你干?” 陈泰澜此时缓缓的说道:“不给钱,但是允许每人带300斤的货物!” 第99章 双赢 此言一出,现场一百多名水手齐刷刷站了起来,纷纷把陈泰澜围了起来。 场面一度出现了混乱。 陈泰澜见状,也是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毕竟三百斤的货物,只要运到东海国,收益就会翻倍,而且这一次是年前最后一次航行。 因为马上季风就要消失,所以这次货物贸易,往往是利润最大的。 于是陈泰澜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听我说,我的船就停泊在水门外,你们且去那里,会有副船长对你们经行应聘。” 话音刚落,这一百多号船员呼啦一下全部跑了出去,一时间茶馆门庭若市。 陈泰澜转身回到包间,立刻对着谭星渊深深作揖道:“谭先生,这次多亏了您的帮忙。” 谭星渊摆摆手,同时不忘装逼道:“这种小事,何足挂齿。” 陈泰澜此时窘迫道:“谭先生,至于酬金的话,只有等我回来后,再做感谢。” 谭星渊本想着表现自己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但是想到九安坊还有堆积的牙膏,于是问道:“此次前往东海国,货舱还有空余吗?” 陈泰澜说道:“有,当然有。”接着介绍起了海运的规矩。 从大肃朝运多少货物出去,是不受转运司衙门约束的,只是这次陈船长已经没有钱,无法采购货物运往东海国销售。 但是从东海国运输货物进大肃朝是要受到转运司衙门的管理的。 比如这次,陈船长之所以急着去东海国,就是因为这是转运司衙门指派的任务。 必须把货物准时运回大肃朝,才能拿到佣金,不然就要被转运司衙门处罚。 谭星渊一听如此,立马有了主意,于是说道:“陈船长,这次酬谢就不必了,但是还需你帮我个忙。” 陈船长一听谭先生需要自己帮忙,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谭先生,您尽管吩咐。” 谭星渊微微颔首,说道:“我的九安坊内,还有大量堆积的牙膏,若是可以,能不能运到东海国销售?” 陈船长面露难色,说道:“可是在下没有钱采购谭先生的牙膏了,若是谭先生信得过,这牙膏交给我,我帮您卖,到时候,多少钱,我回程给您。” 一旁的万掌柜见状,立刻担保道:“谭先生,您放心陈船长的为人,我愿意做担保。” 谭星渊一听还有这好事,内心乐开了花,不过还是说道:“不能让你白辛苦,这牙膏卖价就是50文,我给你一盒按照40文价格,多余部分,你自己留着。” 陈船长摇摇头,说道:“谭先生,不必如此,往日去东海国我们也会采购九安记牙膏去卖,到那边转手就是100文一盒,而且还供不应求。” 谭星渊暗自想着:没想到,稀里糊涂做起了国际贸易的生意,而且利润巨大啊! 而且通过进一步了解,谭星渊的牙膏若是想卖到大肃朝以外,转运司衙门是不管的。 不过若是把牙膏从京城卖到大肃朝各地,那么转运司衙门就要插手,收税了。 谭星渊暗自想着:大肃朝的上层经济管理还是很注重贸易顺差的嘛! 只要你赚国外人的钱,随意,老子不管。 若是你想在本国赚钱,老子横竖得插一杠子。 于是谭星渊和陈泰澜敲定了具体细节。 陈泰然负责运输和销售,在谭星渊的执意要求下,每盒牙膏只收五十文钱,高于的部分,陈船长自己留着。 结款的时间,则是陈船长回来的时候。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九安坊库存问题,还解决了陈船长空船去东海国的问题,这样就是双赢。 不过,谭星渊对陈泰澜上次航行中船员得的怪病感兴趣,于是询问了情况。 陈泰澜长叹一声道:“这些兄弟们,各个牙齿出血,甚至牙齿脱落,然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这样接连死去。”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谭星渊关心道。 “在河道上航行的船只几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们在海上航行的,偶尔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上一次情况严重。”说到这里,陈泰澜再次陷入沮丧。 应该是因为迷失了航线,导致在大海上漂泊时间长了,吃不到蔬菜,导致维生素摄取不足,产生的败血症。 想到这里,谭星渊建议道:“陈船只,我有一个妙法,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怪病。” 陈泰澜此时对于谭星渊的话已经百分之百的相信,于是深深作揖道:“若是如此,谭先生当时航海人的大恩人。” “谈不上,谈不上!”谭星渊谦虚道:“开船之前,多买些绿豆和黄豆,并且向菜场做豆芽的商贩学习如何发豆芽,吃了这个,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病。” 陈泰澜一脸悔不当初,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救下那么多人的生命,简直悔不当初。 于是立刻谢道:“今日庆幸与谭先生相会,我定将此法推广,名字就叫星源海上食疗法!” 谭星渊一时语塞,也许自己流芳后世的原因,就是建议船员吃豆芽吧! 接着一番寒暄后,谭星渊便领着沈虚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叫瑞宝斋的首饰铺,谭星渊从里面选了两件款式不一样的金簪。 沈虚不解,问道:“买这些做什么?” “讨女子欢心啊!”谭星渊解释道。 沈虚更加疑惑了:“那为何买两件头钗?” 谭星渊带着对单身狗的鄙夷,说道:“那是因为要讨两位女子的欢心啊!” 沈虚一脸不屑道:“这个有什么讨欢心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费力讨欢心,浪费时间浪费钱。” 谭星渊先是在内心鄙夷这个工科钢铁直男,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至理名言。难道这就是单身狗的宣言? 第100章 薅猪鬃 回到九安坊后,谭星渊差人把库存的牙膏运往水门,交给陈泰澜的远洋船。 一共四万盒牙膏,同时还带上两千斤的九安记调料,试着去东海国出售。 毕竟东海国靠海,海鲜一定丰富,若是搞个海鲜烧烤,怎么能少的了十三香调料呢? 谭星渊轻松的把牙膏库存的问题解决了,这倒是缓解了坊内库存的压力。 人心也稍稍稳住了,毕竟大批量的货物运出去,虽然钱过段时间才能收回,但是毕竟有了希望。 而谭星渊努力想着应对王家的策略,毕竟王家靠着京城所有药铺铺设的销售网络,营销上是完胜九安坊的。 一筹莫展间,谭星渊想到货物可以通过陈泰澜卖到国外,那么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卖到京城各个角落。 杂货铺! 谭星渊拍着脑袋,想到了一个妙法。 杂货铺就相当于前世的便利店,数量上和药铺不相上下。 王家既然可以利用药铺卖十安记牙膏,那么我就可以通过杂货铺卖九安记牙膏。 想到这里,还是不够的,只有升级了产品之后,才能完全有信心打败王家。 此时谭星渊目光看向了坊内新建的简易猪圈,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此时有几个老兵在向猪食槽里面倒着泔水。 而这些泔水都是从九安御膳房运过来的。 于是,谭星渊把齐爷、沈虚、孙账房还有慧儿嫂子召集起来开会。 并且叮嘱齐爷道:“齐爷,叫上一些信得过的人,咱们有重要的事情办!” “是关于我们九安记牙膏的事情吗?”齐爷急切道。 毕竟现在牙膏销量已经惨淡的可怜,每日销量快要降到1000盒了。 谭星渊郑重的点点头。 齐爷深感责任重大,叫上十几个最信任的老兵,一起跟随这谭星渊。 不过谭星渊却带着一众人去了那个新建的猪圈。 众人不解,齐爷问道:“谭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齐爷,先别急着问,下面的事情是最高机密,你让兄弟们在四处守着,不要让人注意到这里。”谭星渊神秘道。 齐爷无奈,只能先按照谭星渊的安排。 然后只见谭星渊翻身进入猪圈,踩着满是猪粪的地面,悄悄的走近一头正在大快朵颐的黑猪后面。 而后伸手便去薅猪的后脊背上的毛。 这猪一时吃痛,哀嚎一声,立刻跑开。 谭星渊没办法,又去薅第二头猪,但是依然如此,以至于整个猪圈乱成一团。 而这些猪看到谭星渊靠近,立刻就躲开,完全没有可乘之机。 慧儿嫂子则担心的靠了过去,但是害怕这些疯了似地猪,只用一双杏眼满含关心的看着谭星渊,并且叮嘱道:“谭先生,小心些。” 沈虚和孙账房则在一旁不怀好意的叫喊着:“谭先生,加油,你一定比猪强。” 以至于谭星渊气的抓起一把猪粪向着二人丢了过去。 可别说,谭星源的手法精准,全部击中在二人脸上。 这二人一时心塞,立刻翻入猪圈,加入了猪粪大战。 不过这二人宛如佩奇附体,在这泥坑里面玩的不亦乐乎,一时间猪圈热闹非凡。 只是谭星渊已经悄悄来开猪圈,这时慧儿嫂子正用手绢在谭星渊身上擦拭着。 齐爷瞪着眼,敢情谭先生就是来薅猪毛的? 再看向沈虚和孙账房在里面互相扔泥巴,简直就是无语了。 于是招呼众人出来,然后疑惑道:“谭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谭星渊此刻累的满头大汗,心中暗自吐槽:这简直比工地搬砖还要辛苦。 谭星渊捧着手中仅有的一点猪毛,传递给众人,说道:“诸位,这是猪鬃,你看看如何?” 众人拿着看了看,并且用手试了试,既有硬度也有韧性,但是依旧不解的看向谭星渊。 “如今京城内,牙膏是有了,但是牙刷都是个人制作的,用的都是牛马身上的毛,太柔软,清洁效果不好,我准备用这个猪鬃做牙刷,配套我们的牙膏一起销售。”谭星渊兴奋道。 说罢,沈虚一拍脑袋,说道:“是啊!” 不过内心暗自神伤:为什么我想不到,谭先生高才,我始终比不上啊! 众人一听,觉得这的确是个好的思路。 毕竟市面上牙刷都是自己diy,品质良莠不齐,甚至有的直接拿树枝沾着牙膏在牙齿上蹭。 若是九安坊统一生产猪鬃牙刷,这硬度适中,韧性又好,清洁牙齿的同时,还能保护牙龈。 若是配套九安记牙膏一起销售,那么销量不就上升了吗? 不过孙账房疑惑道:“这个产品好是好,但是十安记的牙膏是全京城的药铺都在卖,我们如何比得过?” 谭星渊早已有了主意,但是现在不急着说:“计划总得一步一步实施,咱们先把猪鬃薅下来再说。” 是啊!这个猪鬃做原料的牙刷,可是顶级机密,若是薅猪鬃搞得动静太大,难免泄露了风声。 齐爷捋着胡子说道:“此事好办。” 说罢命人去取酒来,然后把酒倒入食槽内,混着泔水。 在酒精的香味刺激下,这五十头猪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不一会,这些猪便老老实实的酣睡过去了。 齐爷得意道:“别说薅猪毛了,战场上就算中箭了,喝了酒后,拔箭都不痛。” 这个法子好,不仅猪老实了,而且在酒精刺激下,毛孔扩张,这猪鬃更容易薅下来。 第101章 新式牙刷 五十头猪,轻松薅下了一百斤左右的猪鬃。 目前九安御膳房四店一日要消耗掉十二头猪。 九安坊和参加工作的三和坊居民的伙食中,一日也要吃掉八头猪左右。 那么每日就要消耗二十头猪。 于是每日采购生猪的任务交给了孙账房,并且谭星渊特别交待,去菜头那里挑猪的时候,一定要摸一摸猪的后脊背,挑扎手的,因为那样证明猪鬃比较多。 这时候沈虚才明白,谭星渊为何当初挑选猪的时候,会在猪的后脊背上捏一捏。 而齐爷每日还要悄悄的收集猪鬃。 这样一来,将来新式牙刷生产出来后,就没有人联想牙刷使用猪鬃做的。 当然,谭星渊知道的是,这些天然产品,迟早会被竞争对手发现,但是可以推迟对手发现的时间。 就算发现了,到时候再升级产品。 不过,眼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谁来做牙刷。 毕竟这是个精细活! 众人不语。 慧儿嫂子此时柔声道:“这细致活,还是让奴家做吧!” 谭星渊不忍心,毕竟慧儿嫂子不仅负责牙膏的销售,还负责十三香调料的制作,现在再做这个牙刷,的确是苦了她。 但是现在只有她做最合适了,毕竟她心灵手巧,而且值得信赖。 慧儿嫂子目光从谭星渊脸上划过,觉察出谭星渊那种不忍之情,内心已经知足。 于是接着说道:“如今生产调味料的作坊已经技术成熟,即使奴家不日日操劳,也不影响生产。” 谭星渊虽然内心不忍,但是为了九安坊的利益,还是不得不让慧儿嫂子担负这个职责。 于是谭星渊让齐爷安排一间隐秘的房间,然后带上必要的工具,和慧儿嫂子一同去制作牙刷了。 谭星渊首先让坊内木匠做了几把木柄,要求长度20厘米左右,宽一厘米左右。 然后在木柄的头上钻了四排孔,每排有十个孔。 待到这些做完后,慧儿嫂子便开始了牙刷的制作。 慧儿嫂子毕竟是绣女出身,针线活没得说,谭星渊只是把大体的意思说了一下,慧儿嫂子便明白如何制作了。 只见她先是把猪鬃清洗干净,接着仔细的挑选猪鬃毛,把杂毛剔除出去。 然后把猪鬃毛修剪的长度一致,而后选取十五根猪鬃毛为一束,接着中间对折,这样便有三十根猪鬃毛穿过木柄上的孔。 接着用针线在后面把猪鬃的尾部固定在牙刷柄上。 慧儿嫂子工作的时候极为认真,一双纤纤玉手快速的在木柄上操作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只牙刷便已经做好。 谭星渊试了试手感,简直和前世牙刷一样了。 有了第一个制作的经验,下面就快了许多,半个时辰不到,慧儿嫂子便做出了七把牙刷。 若是继续搞流水线生产,估计生产效率还会大幅度增加。 谭星渊拿着牙刷对慧儿嫂子说道:“慧儿嫂子,不如就拿这个新式牙刷配上我们九安记牙膏,试一试效果。” 慧儿嫂子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便开始试用这新式产品,但是刷牙毕竟是私密的事情。 以至于整个过程中,慧儿嫂子即带着几分娇羞,同时带着成熟女性的韵味,说不尽的一种妩媚。 慧儿嫂子,刷完牙后,一脸满足,同时砸吧嘴巴在回味,可见效果的确非常好。 “谭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用猪鬃做牙刷的方法也能想到。”慧儿嫂子一脸崇拜的说着。 慧儿嫂子此时刚刷过牙,鲜红的嘴唇旁还残留着白色的泡沫,一双杏眼不住的打量这谭星渊,这画面简直太性感了。 “慧儿嫂子,你闭上眼。”谭星渊说着。 慧儿嫂子一脸娇羞的说道:“谭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还是听话闭上了眼睛,一脸期待的表情。 对于这种青春偶像剧的套路,谭星渊是极其抗拒的。 但是想到慧儿嫂子为了九安坊,为了自己付出,还是要做这种肉麻的事情,毕竟女子都喜欢这种仪式感的调调。 于是谭星渊从袖中取出那一枚金簪。趁着慧儿嫂子不注意,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在金簪的映衬下,慧儿嫂子倒是显出几分高贵的气质。 慧儿嫂子此时还不知情,一脸期待的闭着眼睛。 谭星渊提醒道:“好了!” 慧儿嫂子疑惑的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且用手检查了自己的纽扣。 以至于谭星渊郁闷的暗自吐槽:检查衣服纽扣是什么操作,难道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 慧儿嫂子此时一脸失望,那表情彷佛再说:我给你机会,你尽然不把握? 谭星渊指了指慧儿头上的金簪,说道:“照照镜子。” 慧儿嫂子狐疑的拿过一面铜镜照了照,发现了这枚金簪,而后拿下细细观看。 脸上渐渐变得热烈。 谭星渊还在一旁夸耀道:“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呢!” 谭星渊暗自吐槽:女人嘛!都喜欢这种闪闪亮亮的东西。 慧儿嫂子欣喜的说道:“是瑞宝斋的首饰!” 这话一出,谭星渊心中一沉,问道:“这怎么看出来的?” 毕竟首饰上也没有商标之类的。 慧儿嫂子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说道:“全京城之中,只有瑞宝斋的首饰有这么好的镶嵌手艺。” 慧儿嫂子现在也是高薪收入,有了钱自然会燃起女性购物的天性,对于首饰的门道自然清楚。 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谭星渊实在分不清有什么不同,就像前世那些分不清口红色号的男人一样。 关键的问题是,谭星渊买了另一个金簪,昨日送给了知秋。 以此感谢她此前的救命之恩。 谭星渊还特别挑了两个不一样款式的金簪,但是未曾想,慧儿嫂子一眼就能看出这金簪的出处。 心中暗自祈祷:这两人千万不要碰面,就算碰面也不要带着金簪。 第102章 牙刷生产线 谭星渊送了金簪后,慧儿嫂子的工作热情明显提升了。 谭星渊则把做好的牙刷悄悄的拿给齐爷、沈虚和孙账房试用,得到了一致的好评。 下面则要开辟第二条生产线,专门生产牙刷了。 齐爷不无担心的说道:“开辟第二条生产线,好是好,只是人手是个问题啊!” 谭星渊自然明白齐爷的意思,不是人手不够,只是找不到值得信赖的人。 目前九安坊的居民,都在关键岗位上,只能抽出极少的人做牙刷,剩余的人手只能从三和坊招人,那么保密工作就成问题了。 谭星渊早已有了打算,于是说道:“这个不必担心,预计需要一百名女工,不够的从三和坊招来。” 齐爷有些为难,说道:“万一牙刷工艺再泄露出去怎么办?” 众人也是一样的担心。 谭星渊胸有成竹的说道:“那不担心,我们要做就做市场第一,让我们九安记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见众人不理解,谭星渊说出了心中设想。 既然没有知识产权保护,那么九安记每研究一样产品推出市场,别人也会跟着模仿,今天是王家,说不定明天是李家。 待到市场竞争激烈的时候,谭星渊再升级产品,做出产品2.0,3.0版本。 而九安坊通过流水线以及机器生产,就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还能控制产品品质。 这些优势加在一起,绝对是其他竞争对手无法比拟的。 直到民间只认得九安记是正宗,其他的都是山寨。 那么九安记的品牌价值就算是做成了。 众人听了谭星渊高屋建瓴的论调,心中皆暗自佩服。 是啊!竞争和内卷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不能改变别人,那么就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 此刻谭星渊又说道:“我自所以留下那个内鬼冯二,就是为了应对王家的。” 众人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明显谭先生要通过冯二搞事情。 孙账房再次发挥马屁特长,说道:“论阴谋,谭先生绝对是天下第一。” 谭星渊眉梢挑了挑,这是夸我吗?怎么像在损我。 接下来,便开始确定牙刷的生产流程。 第一步,加工牙刷柄。 第二步,在牙刷柄上开孔。 第三步,清洗挑选猪鬃。 第四步,把猪鬃编成束装。 第五步,把编成束的猪鬃毛植入木柄,牙刷便制作成了。 一共需要五个步骤,其中最费时的是第二步,开孔。 这个牙刷上要开40个孔,而且是极小的孔。 之前让工坊内的老木匠开孔,一个牙刷也要花一炷香的功夫,若是这样,产量就是极低的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古代木匠用的钻孔工具是拉钻。 就是一个像弓一样的工具,然后把钻头置于弓弦之上,接着靠一只手上下拉动,带动钻头运动。 用这种工具,不仅一只手的力量有限,所以钻孔时候比较费力,而且木柄只用另一只手稳定,稳定性不好,容易开错孔。 老木匠都要一炷香功夫,那么其他人开孔,时间岂不是要更久了。 于是谭星渊提供思路,让沈虚制作一种新式的钻孔机器。 沈虚虽然时常点错科技树,但是只要思路正确,他设计的机器绝对是靠谱的。 很快,这钻孔机器便制作成功,样子就像前世那种脚踩缝纫机一般。 这钻孔机下面有一个踏板,双脚往复踩着,便能提供动力,这样比起老式拉钻那种单手输出动力,力量要强上许多。 同时在钻头下方还设置了两块可以固定用的铁板,这样开孔的木柄就可以牢牢的固定住。 用这个机器操作的时候,只要用手控制钻头位置,接着用脚踩踏板,一个孔便可以开好。 谭星渊试了一下,若是熟手的话,估计一分钟左右便能把四十个孔开好了。 而且谭星渊又大体核算了一下成本,一个牙刷连人工和材料,差不多三文钱。 那么牙刷卖到十文钱,没有问题,若是和牙刷捆绑销售,那么就可以八文钱出售。 而且一个牙刷生产,又可以带动近百人就业,这才是意义所在。 毕竟完全熟练的话,日产牙刷5000枚应该没有问题。 按劳分配的话,一个工人一个月薪水差不多就有二三两银子这样。 待到一切工作准备就绪,牙刷便开始全面投产。 当然,在牙刷柄上,谭星渊还特意让木匠刻上“九安记”字样。 在涉及机密的部分,比如清理猪鬃和编制成束,慧儿嫂子都是领着九安坊的人完成的。 其他生产步骤,则是交给三和坊的人完成。 皇宫内,长公主通过女官依云,得知了谭星渊采购了50头生猪回去,不免心生疑惑。 女官分析道:“谭先生是不是牙膏失利,所以决定养猪了?” 长公主摇摇头,说道:“谭先生行为乖张,而且做事从不轻易放弃,想必又想到什么方法来提升牙膏的销量了。” 于是主仆二人进行思维发散,在猪和牙膏之间努力联想。 话说猪的全身都是宝,只是主仆二人把猪刨析的一干二净,甚至在猪粪上都进行了充分联想,依然想不到猪和牙膏之间的联系。 看来只有亲自去九安坊查看,才能解了心中的疑惑。 于是主仆二人再次化妆成赵公子,而后乘着马车向九安坊而去了。 第103章 指点江山 九安坊内,长公主一边听着谭星渊的计划,一边用手摩挲着新式牙刷,同时克制着内心刷牙的冲动。 女官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于是开始体验一把猪鬃牙刷对口腔的冲击。 脸上一副yyds的表情。 长公主此刻惊讶于手工业的神奇,竟然能把猪身上的毛发变成一支牙刷。 而且九安坊靠着制造业创造的就业已经接近八百人,进而让九安坊与三和坊两个最穷的坊脱离了贫困。 内心更是赞同当初谭星渊提出的发展手工业的理念。 于是对谭星渊说道:“谭先生,京城一地便有如此大的市场,若是整个大肃朝,那么不敢想象啊!” 谭星渊摇摇头,长叹一声。 长公主见谭星渊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内心不免生疑,于是问道:“谭先生为何长叹一声?” “京城乃是天下繁华之地,但是天下大部分地区,百姓还是极其穷苦的。”谭星渊解释道。 长公主虽然知道民间疾苦,但是人在深宫,自然不会了解民间真实状况。 谭星渊竟然说大肃朝大部分地区是穷苦,这是为何?难道大肃朝的天下,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愿闻其详。” 谭星渊以自己所见所闻,说道:“大肃朝的财富都聚集在极少人手中,以转运司为例,低价收购货物,然后垄断销售,高价卖于民间,进而导致生产者无产的局面。” 长公主不免暗自神伤,是啊!转运司在各地都有衙门,从中赚取高额差价,使得生产者利益被盘剥,而垄断经营导致物价上升,进而使普通百姓生活成本上升。 而转运司以及背后的利益集团就像一只吸血鬼一般,吸食着整个大肃朝的财富。 可是又能如何,这背后站着三大家族,怎么能轻易拔除? 一副颓然感升上心头,颓然到:“谭先生言之有理,但是利益集团势大,不好剪除。” 毕竟自己父亲那么英明神武,即便彻查田亩之事,也导致天下大乱,自己又能如何。 不过谭星渊好奇道:“赵公子为何对天下之事如此上心?” 谭星渊想借此探得赵公子的身份。 赵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于是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谭星渊暗自吐槽,自己就平头百姓,关于怎么剪除利益集团,哪能知道?看来也只能胡诌了。 于是说道:“既然暂时不能剪除,那么就刺激有钱人的消费,比如这牙刷,普通一支十文钱,如果换上紫檀木牙刷,并且吹嘘有德道高僧开光,那么怎么也得卖一两银子。能花一两银子买牙刷的主,不就是那些有钱人吗?” 谭星渊顿了顿,以此让赵公子消化一下刚才的内容,然后接着说道:“消费多了,钱自然流淌到民间,以我们九安坊为例,看似创造了八百人的就业,其实背后的数字远不止于此,比如生产调料需要运输大量香料,那么参与运输的人就多了,运输的人多了,沿途的客栈和饭店生意自然就好了,以此推断,岂不是带动了更大的就业。” 这一句话说的长公主茅塞顿开,一扫刚开的阴霾。 谭星渊此时侃的兴起,有了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于是接着吹嘘道:“大肃朝东西南北还有各个国家,若是把产品卖到这些国家去,岂不是又有天量的财富流入进来。” 总之一句话,谭星渊的意思就是坑有钱人的钱,就像前世奢侈品一样,绝不坑穷人。 这一句话更是让长公主听的内心小鹿乱撞,于是不自觉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谭先生即刻施行。” 额!牛皮吹大了,现在九安坊还在为生存而努力着,于是只好说道:“慎思之,缓行之,徐图之。” 不过这一席话,说的长公主心情大好,于是中午摆宴九安御膳房,请九安坊的头头脑脑一起用餐。 二哈,身为九安御膳房旗舰店的大堂经理,自然不敢怠慢,毕竟都是领导,甚至还有大领导出面,于是自己亲自招待。 慧儿嫂子特意打扮精致的妆容,戴着谭星渊送她的金簪,坐在谭星渊的身旁。 长公主见状自然内心不悦,但是慧儿嫂子是功臣,也就无话可说。 此时火锅和烧烤还没有准备妥当,于是众人先聊着。 谭星渊刚才对着赵公子一顿吹嘘,吹嗨了,于是又对众人说出了要发展杂货铺作为九安记牙膏和牙刷的经销商,以此应对王家的竞争。 众人一听,顿感形式一片大好,新产品,新销路,绝对能完胜王家。 在如此热烈的气氛下,沈虚却在一旁说道:“今日设宴,还少了一个人。” 谭星渊不解,于是问道:“少了谁?” “你的救命恩人,知秋啊!”沈虚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谭星渊。 这一席话说的不合时宜,齐爷和孙账房自然不在意,觉得多一个人,还热闹。 但是长公主、女官还有慧儿嫂子此时则一脸不悦,这三十岁的妖娆少妇妥妥的馋谭先生的身子,但是碍于对谭星渊救命之恩,也就不好说话。 谭星渊则心虚道:“不必不必,我单独谢她便是。”说罢,怨恨的瞪了一眼沈虚。 长公主一听,沈虚要单独谢知秋,脑袋中竟然浮想联翩,于是说道:“沈先生,说的是,应该把知秋请来。” 慧儿嫂子一听,也觉得有理,怎么能让谭星渊和知秋单独相处,于是跟着附和道:“对对,应该请来。” 沈虚见状,立刻自告奋勇,起身去请知秋了。 只留下揣揣不安的谭星渊。 此时心中大骂:沈虚你个老六,不干人事。 第104章 鸳鸯火锅 谭星渊想到上次在漕运街的时候,当着沈虚的面,在瑞宝斋挑选了两枚金簪。 并且当着沈虚这个单身狗的面,说要讨两个女子欢心。 这沈虚现在非要把这两个女子拉到一个场合,这目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片刻之后,沈虚带着知秋进入了包间。 然后用表情对这谭星渊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谭星渊内心暗暗的问候一遍沈虚及其家人。 知秋先是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毕竟自己是长公主派来的,这是自己的幕后老板。 沈虚原本是坐在沈虚左手边的,这时候别有用心的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知秋。 自己则坐到谭星渊对面,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谭星渊的右边坐着慧儿嫂子,左边坐着知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慧儿嫂子一眼便看到知秋头上的金簪是瑞宝斋的。 知秋也注意到到慧儿头上的金簪。 谭星渊坐在两人中间,感受着左右两边怪异的目光。 内心暗想: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佯装生气道:“这二哈怎么还没有把火锅烧烤准备好,我去催催,真是不像话。” 刚要起身,马屁精孙账房很有眼力见的说道:“这种事,怎么能劳烦谭先生?我去催催。” 说罢,起身便出了包厢,去催菜了。 谭星渊暗自叫苦:真是猪队友! 一旦知秋在场,慧儿嫂子就变身一般,不再有此前的温婉矜持,此时柔声说道:“知秋姐姐,头上的金簪好漂亮,可以给奴家看看吗?” 知秋脸上露出浅笑作为回应,而后拔下金簪递给慧儿,嘴上说道:“慧儿头上的金簪,也好漂亮,可以给我看看吗?” 慧儿嫂子接过知秋的金簪,而后说道:“姐姐喜欢,拿去看便是。” 于是拔下金簪递给知秋。 两人的纤纤玉手就在谭星渊眼前挥舞着,而谭星渊则一言不发,呆若木鸡的坐着。 对面齐爷看出门道,此时喝着茶,津津有味的看着。 沈虚则一脸满足的笑着。 长公主和女官一脸狐疑,这是什么情况? 慧儿嫂子表情僵硬,挤出一丝笑意,惊呼道:“呦!姐姐这簪子做工精良,一看便是瑞宝斋的首饰。” 知秋神色不变,只是嘴角微微抽搐,而后说道:“慧儿好眼力,你这簪子也是瑞宝斋的吧!” “是呢!不知姐姐何时去买的。”慧儿抬高了调门说道。 “我这是别人送的,慧儿这簪子不会也是别人送的吧!”知秋也抬高了调门说道,同时一双眼睛看向谭星源。 “好巧,我这也是人送的,还说是单独送给我的。”慧儿一边说着,一双杏眼也瞥着谭星渊。 谭星渊内心叫苦,但是两位还在看着自己,于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是的!好巧啊!” 沈虚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竟然送金簪,一定是为了讨女子欢心吧!” 你这个老六,谭星渊内心疯狂的吐槽。 长公主已经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此刻银牙紧咬,心中暗自骂着:谭星渊这货,为什么每次刚对你有些好感,你就要惹本公主不愉快? 于是心怀叵测的说道:“莫不是同一个人送的金簪吧!” 说罢,脸上闪过坏笑,期盼着看到谭星渊的社死。 此时孙账房领着二哈进来,开始摆放食材。 孙账房不知道所以然,但是听到是送金簪的事情,于是说道:“送金簪想必是某个痴情男子。” 知秋媚笑一声,说道:“痴不痴情不清楚,但是绝对是个多情的种,是吧!谭先生。” 怎么办,就要撕破脸皮了,这话里话外的夹枪带棒的,误伤了人可不好。 不过看到一旁摆盘的二哈,谭星渊彷佛看到了希望,于是疯狂的用眼神提示。 二哈察言观色,已经觉察出情况不对,并且感觉到谭星渊对自己的信任,于是点头,表示明白。 只见二哈把一个大铜锅放在桌上,而这个铜锅在中间一分为二,一边是红汤,一边是清汤。 身为吃货,女官不解道:“这锅为何一分为二。” 二哈见机会来了,说道:“这叫鸳鸯锅,一半是辣,一半不辣。” 众人啧啧称奇。 二哈借机说道:“这是谭先生苦思冥想之后设计的,制作过程中,谭先生还暗自神伤的说道,都是自己的挚爱,为何不能和谐相处?为何上天要为难自己,真是让人感动。” 说罢还假装摸了一把眼泪。 此言一出,慧儿嫂子和知秋都愣住了。 自己两人只顾争风吃醋,但是却未想过谭先生的痛苦,瞬间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谭星渊则在一旁故作长吁短叹的样子。而后暗自观瞧两位佳人的反应。 看见二人脸上露出后知后觉的样子,心中说了声:稳了。 同时对二哈这个小伙子十分满意,毕竟这鸳鸯锅可是二哈自己发明的,如今为了领导,舍弃自己的功劳,真是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靠谱,以后必要重用。 二哈见自己几句话把矛盾化解,于是带着招牌似的蠢萌微笑离开包间,未多说一句话,深藏功与名。 于是乎大家一起动筷子,只见知秋和慧儿嫂子不住的为谭星渊夹菜,惹得沈虚一脸不悦。 原本是要让谭星渊社死的,没想到这货竟然化解了危机,而且让左右女子和谐相处。 此刻,长公主也深感不悦,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发火,只得瞪了瞪大快朵颐的女官。 女官心领神会,对着谭星渊不屑道:“谭先生,上次在东都府衙,若不是我们出面,你的屁股都要被打开花了,也不知如何感谢我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谭星渊心说好累,于是从怀中拿出几枚刚做好的牙刷说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之间不必如此,几枚牙刷聊表心意了。”谭星渊说罢把牙刷双手呈上。 女官和长公主忿忿不平,谭星渊见状,假装疑惑道:“难道两位公子也要金簪?” 第105章 编织经销网络 一场饭吃的惊心动魄。 回去的路上,长公主幽怨的说道:“把那知秋撤了吧!” 女官面露难色,说道:“像知秋这样武艺高超,而且为人忠心的可不多啊!” 长公主暗自吐槽:忠心到和谭先生勾勾搭搭的份上吗? 不过嘴上却说到:“我看不如把你调到她的位置上吧!” 女官表情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说道:“我跟着殿下这么久,不忍分离,但是若是需要的话,我也服从殿下安排。” 长公主看着女官惊喜期待的表情,瞬间感到心塞,于是用手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吧!” 女官收起刚才惊喜的表情,有些失落的说道:“遵命。” 此时谭星渊则筹划着如何拓展杂货铺,以此作为自己的经销商。 首先当然是确定合作的条件。 谭星渊整拟定的合作条件还是相当吸引人的,首先便是免费拿货。 毕竟牙膏是快速消费品,资金回笼速度快,免费拿货对于九安坊资金压力不算大。 待到这些杂货铺第二次拿货的时候,再去结上一次的货款。 第二个就是让利,毕竟让杂货铺帮忙卖货,就要保证他们的利润。 谭星渊计划的比例是给这些杂货铺25%的利润。 对于零售的快消品,25%利润加上免费拿货,这个优势绝对是吸引人的。 原来九安记牙膏的定价是50文,其中原料和人工成本占了50%,不过随着蒸汽机的使用,一旦日产量达到5000盒的时候,原料和人工成本就下降到40%了。 当然,如果产量继续提升的话,成本占比还会继续的下降。 这个就是机械化流水线生产的优势,产量越高,成本越低。 而牙刷这个物件,同样给予25%的利润。 所以这样算下来,不仅保证了杂货铺的利润,同时也保证了自己的利润。 凭着这个优势,这些杂货铺岂不打破头来拿货吗? 不过这京城起码有三百多家杂货铺,若是一家一家谈,岂不是累死了。 况且自己怎么说也是九安坊的实际管理者,哪能亲自出面。 思来想去,孙账房每日和钱财打交道,为人还算机灵,让他去最合适。 于是找到孙账房办公的地方。 此时孙账房正在摸鱼,拿着牌九在手中玩耍着,以至于谭星渊走进门,他都没有发现。 谭星渊暗自好笑,这货上次青楼团建的时候,为了面子,假装自己很持久,于是和青楼女子在房内推牌九,可惜赌技不行,输了五两银子。 估计内心不甘,所以摸鱼的时候都在练习牌九的技艺。 谭星渊清了清嗓子。 孙账房这才发现谭星渊已经进来了,慌忙收起牌九,脸上一副摸鱼被领导抓到惊慌神情。 谭星渊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毕竟哪个员工不摸鱼呢? 谭星渊说道:“孙账房,现在九安坊有个重要任务,非你不可啊!” 孙账房一脸郑重,这是被领导重视了啊!心中窃喜。 “前些日子,我说要把全京城杂货铺纳入我们的经销网,这事任务艰巨,全坊只有你能办。”谭星渊现在总算明白,前世那些领导为何要夸人了,那是连大饼都懒得给你画了啊! 孙账房一听这事,心中暗自窃喜,毕竟这事情要是办成了,那可是大功一件,简直就是扶大厦于将倾啊! 所以态度也变得极其认真,问道:“谭先生,那我们和杂货铺怎么个合作方法呢?” 于是谭星渊把拟好的合作章程告诉了孙账房。 孙账房暗自窃喜,这么优惠的条件,是个正常人都愿意合作。 毕竟九安记这个牌子在京城还是有知名度的,而且杂货铺拿货不用花钱,利润还算丰厚。 不过脸上表情还是装出一种坚毅果敢,说道:“虽然任务艰巨,困难重重,但是我一定谨记使命,不忘初心,以谭先生为榜样……” 这货又来马屁了,谭星渊立刻栏了下来,说道:“好好好,此事辛苦,挑些机灵点的人一起,我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和这货说话,还是得官腔官调的。 孙账房一听领导如此关心,立刻装出视死如归,不怕困难的样子。 以至于谭星渊内心不断吐槽:这表情浮夸,太过了吧。 孙账房虽然马屁一套一套,但是办事还算认真,首先把谭星渊拟的合作章程抄了几份。 然后挑了几个得力的人,便一头扎入京城各个坊市内,联系杂货铺了。 谭星渊则催促着牙刷生产线增产,随着操作工人的熟练程度提升,现在一日可以生产五千支牙刷了。 只是一连三天,都没有孙账房的消息。 谭星渊觉得奇怪了,这事情不难办啊!而且孙账房走的时候信心满满的。 于是在傍晚时分,谭星渊守在九安坊门口,等着孙帐房归来。 不一会,一帮人低着头,没精打采,像吃了败仗的士兵一般。 谭星渊见状,立刻问道:“孙账房,合作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孙账房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奋发,低声说道:“我们联系了一百多家,没有一家杂货铺愿意和我们合作的。” 第106章 三无产品 谭星渊很是不解,怎么可能呢? 这么大的优惠,竟然一家也没有愿意的? “什么原因?”谭星渊急切的问道。 “说是我们九安记的牙膏是三无货品。”孙账房语气失落。 大肃朝也有三无产品这种说法?谭星渊一时有些懵。 孙账房见谭星渊疑惑的表情,于是不甘的说道:“说我们是无申报,无纳税,无许可的货物,他们不敢卖。” 这听的谭星渊更懵了,当初九安记的商品挂着齐爷的名字,因为伤残军官有免税政策,而且九安记御膳房旗舰店大厅内,还有皇帝御赐“万民表率”的匾额,所以没有人来收税。 怎么现在把九安记牙膏拿到杂货铺卖,就会出问题呢? 不过看着孙账房这时垂头丧气,和当初的意气奋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有几分好笑。 看来这事情,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于是第二天,谭星渊起了个大早,去附近坊市转悠。 在一个叫长发铺的杂货铺里,谭星渊说明了来意。 这个杂货铺掌柜姓钱。 钱掌柜惋惜的说道:“前些日子你们九安坊来人找过我,合作的条件好是好,只是杂货铺进的每一件货物都必须到转运司进货。” 谭星渊一听犯难了,难道九安坊的牙膏牙刷还必须先运到转运司之后,再由他们分销?那么成本将增加多少啊! 于是谭星渊问道:“若是京城内工坊生产的货物,也要先运到转运司吗?” “那倒不必,但是必须在转运司备案,确定好税率,若是杂货铺拿了没有备案的货物出售,就会被当作偷税漏税了。”钱掌柜解释道 谭星渊这才想到自己思考上的疏漏。 在古代,收商业税不容易,所以转运司在负责货物运输,并且转卖给商贩的时候,就已经把税加上了。 若是像九安记这种本地生产,本地销售的话,也需要在转运司衙门备案,然后确定好税率,才能销售。 若是未经过转运司,而让商品流通的话,那么朝廷就很难收上税。 谭星渊不得不感叹,世间唯有"税收"和"死亡"是人生无法避免的。 这个规定看似合理,不过朝廷的手伸到商业生活的方方面面,实则束缚了商业的发展。 更关键的不是收税的问题,而是朝廷如此插手商业,必定会带来垄断阶级。 谭星渊收回思绪,不想那么远的事情,只关心自己的产品,于是问道:“钱掌柜,一般日用百货收多少税呢?” 钱掌柜举起三个手指,说道:“一百取三。” 3%的税率,谭星渊稍稍放心。 于是谭星渊起身告别。 钱掌柜笑脸相送,还不忘嘱咐道:“若是申报成功,我第一个去九安坊拿货。” 于是谭星渊快马加鞭,向着京城西边的水门而去。 漕运街上依旧繁华。 看着卞河内繁忙的货船,谭星渊心中暗想,也不知道陈船长的远洋船到哪里了? 转运司衙门正对着卞河码头,与其说是衙门,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一艘接一艘的货船从水门而进,把全国各地物资运进转运司衙门。 接着牛马拉的车再一车一车把这些货物运到京城的各个地方。 这转运司就像一个巨大的物流公司,同时还兼着税收的权力。 谭星渊在门口驻足许久。 此时衙门口一个小吏呵斥道:“喂!做什么的。” “我是九安坊的,想来此申报一下我们九安坊生产的货物。”谭星渊客气道。 这小吏立马像一只猎犬闻到猎物的气味一般,眼神变得贪婪。 不过脸上的神情却不动神色,整个人一言不发。 谭星渊心领神会,虽然不甘心,不过还是拿出两钱银子,交予这个小吏。 倒不是谭星渊小气,毕竟这种地方上下都要打点,若是对小吏出手都那么阔错,那么到里面还不被狠狠宰一顿? 这小吏拿了钱点点头,正要说话。 此时,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从转运司衙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长长的车队。 “呦,王公子,药材都运好了吗?”这个小吏转身对着那人谄媚道。 “是,有劳了啊!”这人语气中带着那种做作的礼貌。 这小吏立刻堆着笑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谭星渊在一旁看着,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那个王慕富吗? 正是这王家窃取了牙膏配方,做了个山寨的十安记牙膏。 而王慕富也看到了谭星渊,笑呵呵的说道:“呦!这不是九安坊的谭先生吗?” “呵!这不是王公子吗?”谭星渊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九安记牙膏销量还可以吧!我猜你到这里来是申报你们的牙膏的吧!放心,咱们是老交情,我已经和里面打过招呼了”王慕富得意的说道。 说罢大笑着离开了。 “你们认识吗?”那小吏问道。 “算是吧!”谭星渊语气复杂的说道。 “那好办了,他们王家和三司使李大人是儿女亲家,和我们转运使的关系也好的很,若是王公子给你打招呼,那么这个事情就好办了。”这小吏殷勤道。 谭星渊听的内心一沉,那王慕富打了什么招呼?难道他是在从中作梗吗? 此刻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第107章 20%的税率 这小吏收了两钱银子,自然热情,亲自领着谭星渊进了转运司衙门。 进入大门,眼前是一排办公的衙门建筑。 但是在后面,便是一排排高大的木制建筑,造型简单,每个建筑下方都有用砖石建的底座。 这些底座上既有供人行走的台阶,也有供车马行驶的缓坡。 这应该就是储存货物的仓库了。 远远望去,每个仓库门上都有一块牌匾,写着仓库的名字。 谭星渊低声念着:“沧浪阁,波涛阁,沐渲阁,粱泽阁……” 小吏见状,打趣道:“客官,你可知这些仓库的名字为何都带三点水的偏旁?” 这点小事当然拦不到我,于是谭星渊自信满满的说道:“仓库最怕火,当然取名字时候带水,就可以克火了啊!” 小吏摇摇头,挂着神秘的笑容,说道:“客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谭星渊疑惑的看着小吏。 这小吏卖弄道:“水主财运嘛!” 谭星渊重重的点点头,调侃道:“是我肤浅了。” 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感叹:空气中都是银子的味道啊! 在小吏的带领下,进了转运司办公的房内。 一个穿着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后,看着手中的文件。 那小吏小声对着谭星渊说道:“这位是转运司的郎官刘大人。” 谭星渊躬身行礼道:“见过刘大人。” 那个刘大人头也不抬,还是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那小吏见状,轻声提醒道:“刘大人,这位是九安坊来的人,要为他门作坊生产的产品申报一下。” “九安坊?”刘大人口中喃喃道,这才把目光缓缓移开,看向谭星渊,态度冷漠中带着高傲,接着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态度和后世那些坐在大厅的办事人员,几乎一模一样,若是在配上一句:如何证明你妈是你妈。那么简直就是绝了。 谭星渊暗自吐槽,不过依然恭敬的说道:“草民谭星渊。” 刘大人目光打量了一下谭星渊,而后说道:“你是准备为九安记牙膏申报的谭星渊吧?” “正是在下。”不过谭星渊心中一沉,看来那王慕富的确打过招呼了,今天的事情不好办了。 刘大人朝着那个小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而后刘大人长叹一声,对着谭星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牙膏不好办啊!你看它既不属于日常用品,也算不上药品,就不好申报了啊!” 牙膏在后世虽然是日用百货,但是在古代,由于谭星渊刚刚把牙膏在京城普及,但是它的界限还是很模糊的。 “刘大人,这牙膏自古就有,而且当今京城使用牙膏的人已经有几十万之众,我来申报,也是为朝廷纳税的啊!”谭星渊解释道。 “话是这么个理,只是牙膏不在朝廷颁布的商品百货门类中,要不你先回去,我向上面反映反映?”刘大人推诿道。 等你反映,还不知道哪天有结果,一看就是极其官方的推辞。 谭星渊没有办法,看来只能下血本了。 于是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刘大人桌前。 但是刘大人立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做官是为百姓,岂能为了这银子?” 谭星渊秒懂,潜台词就是嫌少了嘛! 于是又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并且谄媚道:“草民深感刘大人一片爱民之心,无以为报,只有以这些黄白俗物聊表倾佩之心,望大人收下。” 刘大人点点头,表示小伙子很上道,于是把银子塞进袖中,说道:“既然如此,权且收下吧!不过下不为例!” 谭星渊此时内心暗骂: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不过嘴上依然客气的询问道:“明白明白,不过刘大人,你看牙膏的事是否能想想办法。” 刘大人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说道:“你这牙膏算不上日常百货,又不算药材,那就算是养身保健品门类吧!” 谭星渊一头雾水,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啊!日常百货和药材税率是一百抽三,保健品是一百抽二十的税率。”刘大人说道。 20%的税! 谭星渊已经明白了刘大人这个官场老油条的套路了。 王慕富显然已经和刘大人打过招呼了,阻挠九安坊的牙膏申报。 但是这位刘大人又想着拿下这五十两银子贿赂。 于是用20%的高税率通过九安记的牙膏的申报。 这一招的确狠辣,毕竟20%的税收之后,就无法和王家的牙膏竞争了啊! 不过王家搞得十安记牙膏,他们的税率又是多少呢? 于是谭星渊向刘大人问出心中疑问。 刘大人呵呵笑了笑,说道:“王家的十安记牙膏是在药铺销售的,所以是药材,按照一百取三的税收的,当然了,你们九安记牙膏若是也能放到药铺去卖,那么也能按照一百取三的税申报。” 同样的商品,只是因为放在不同的地方销售,竟然税率相差这么大。 这个简直就是欺负人。 何况王家是垄断了京城的药材市场,不仅自己家有很多药铺,而且别的药铺也要从他家进货。 那么其他药铺怎么可能在愿意卖九安记的牙膏? 刘大人见谭星渊有些不甘,于是宽慰道:“这些都是朝廷的规制,不过我额外提醒你一点。” 说罢摸了摸自己收的五十两银子,仿佛在表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般。 然后压低声音道:“这京城,只要你所能看到日常买卖的商品,背后操纵的人都是极有权势的人,普通老百姓是做不来的。而且当初你们卖牙膏,就少卖点,非要卖那么多,惹人眼馋,那这买卖还能是你们的吗?” 第108章 王侯将相,另有种乎 这位王大人是委婉的告诉谭星渊,普通老百姓就应该做些小生意,大生意都是有后台有背景的人做的。 话说道这个份上,谭星渊顿感今日这五十两银子算是白花了! 事已至此,谭星渊只能把九安记牙膏以20%的税率申报了。 不过即将推出的新式牙刷,由于就是老百姓日常用物,所以税率是3%。 出了转运司衙门,谭星渊颓然的行走在漕运街上。 王家的十安记牙膏就算不给这些药铺利润,这些药铺也得帮着卖啊,毕竟王家垄断着京城的药材生意! 从这一点看,谭星渊所自信的成本优势,已经不存在了。 虽然猪鬃牙刷是两点,但是现在又增加了20%的税收成本。 难道九安记的牙膏真的没有出路了?难道升斗小民在任何时代都得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谭星渊一脸的不甘心。 苦思对策下,谭星渊想到那么拥有神秘背景的赵公子,从她以往的行为上看,应该有很强的官方背景,甚至和皇家有关联,也许找她帮忙,事情还会有转机。 于是谭星渊快速回到九安坊,提笔写信,把今日在转运司遇到的困境写了出来。 并且把这封信通过知秋转交给赵公子。 皇宫内,长公主手捧着信,牙关紧咬,如玉般的额头青筋暴起。 待到把信看完,长公主把信中狠狠的扔在地上,一只手重重拍在桌上,愤恨道:“九安坊是本宫的地盘,谭星渊是本宫的人,他们竟敢如此欺凌。” 女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捡起地上的信看了一遍。 此时俏丽的脸庞满是担忧,于是哀求道:“殿下,若是您不出手的话,谭先生必输无疑啊!” 长公主黯然神伤的说道:“我若是出面的话,三大家族必然知道我和九安坊的关系,那么他们定会联手对付九安坊。” 女官急得五官都变形了,哀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谭先生被人欺负?” 长公主摇摇头,只觉一股郁气压在胸中,而后挥挥手,让女官下去,她只想静静。 无可奈何,知秋把长公主的消息传达给了谭星渊。 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其余的无能为力。 九安坊的会议室内,空气中透着失败的气息。 “一百取二十的税,这个怎么做?不如放弃吧!我们还有九安御膳房和调料的生意呢!”孙账房埋怨道。 沈虚这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工科直男,此时也泄气道:“是啊!毫无意义。” 慧儿嫂子不说话,只是看着谭星渊,脸上的表情就是:谭先生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齐爷则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恨道:“受这个窝囊气,不做也罢!” 但是具体拍板,众人还是要看谭星渊的。 谭星渊只觉得窒息一般:凭什么升斗小民就不能过上好日子?凭什么升斗人民就是待宰的羔羊!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凭什么这些权贵就能肆意妄为! 凭什么! 想到这里,谭星渊刷地起身,因为压抑起伏的情绪,声音变得低沉:“牙膏的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可是有三百人靠着这个生意吃饭!” 众人皆不言语,但是表情变得凝重。 “诸位!这些权贵看中了牙膏生意,我们放弃了。明日看中了御膳房的生意,我们继续放弃?后日看中我们调味料的生意,难道我们也要放弃?”谭星渊愤恨的说道。 齐爷一拍桌子,说道:“是啊!商场如战场,岂能轻言放弃!” 谭星渊见状,掷地有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不能和这些权贵掰掰手腕。” 一席话说的众人热血沸腾。此时谭星渊也舒展心中郁闷。 不过信心归信心,谭星渊还是要把生意账算明白。 牙膏的生产成本是50%,给经销商利润25%,纳税20%,最终还有5%的利润。 虽然利润小,但是还是能做的,毕竟还有三百张嘴靠着这个吃饭。 况且,产量越高,人工成本占比越低,因为九安坊有机器生产这个规模优势。 一旦日产量超过5000盒,生产成本就变成了40%,那么利润就会有15%。 同时还有新式牙刷这个物件,一定会大受欢迎。 而牙刷单独一支卖10文,利润几乎有7文钱。 若是牙刷和牙膏捆绑销售,可以享受优惠套餐价58文,这样还能带动牙膏的销量。 而谭星渊计划着把京城这些杂货铺的销售渠道打通,那么九安坊就拥有自己的销售网络,以后九安记研制出来的各种货物,都可以通过这个网络销售。 而这个利润是无形的,也是可观的。 账算明白了,众人有了信心,便开始集思广益起来。 齐爷首先提议道:“如今坊内有不少牛车,可以提供为杂货铺送货上门的服务。” 谭星渊深以为意,如今九安坊内有车队,队长就是三和坊新坊正周广。 若是送货上门,不仅可以增加和经销商的联络,同时也可以掌握每个杂货铺的经营状况,并且结款也方便。 慧儿嫂子沉思许久,一双杏眼打量着众人,而后小声说道:“我也有一个想法,只是不要笑话我。” 谭星渊立刻鼓励道:“慧儿嫂子,莫要担心,尽管说便是!” 于是慧儿嫂子柔声说道:“百姓购买牙膏的时候,只要拿着以前完好的牙膏包装盒,便可以抵扣两文钱。” 谭星渊拍着手,说道:“妙啊!” 因为一个包装盒成本四文,收回用过的包装盒,回来只要花极小的成本清洗,便可以作为新的包装盒使用。 同时,九安记牙膏的实际成交价,就变成了四十八文,比王家的十安记牙膏还便宜一文。 第109章 九安坊货品采购大会 孙账房见状,觉得自己不能落于人后,于是苦思冥想,也想出一条方案。 于是激动的起身,说道:“可以搞个有奖促销的活动。” 谭星渊听着很有前世营销的手段了,于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众人期盼的等着孙账房的妙计。 孙账房继续说道:“可以在牙膏包装盒内刻上奖品名称,哪位客观购买获得了,便可以来九安坊兑奖。” 众人点点头,靠谱。 “什么奖品呢?”谭星渊好奇道,不过内心是否定的,毕竟这个可以伪造,到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纠纷。 孙账房眼睛提溜转了一圈说道:“免费享受醉春楼全套服务一次。” 沈虚狠狠点头,深表同意。 谭星渊则扑哧笑道:“孙账房,你知道一般家中谁出面买牙膏吗?” 孙账房喃喃道:“当然是妇人啊!” “哦!哪个妇人愿意自己的夫君去逛青楼呢?”谭星渊反问道。 慧儿嫂子立刻点头,目光肯定的为谭星渊的话点赞。 孙账房听罢,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是我欠缺考虑了。” 沈虚不甘落后道:“那么奖品可以换一下。” “哦!换什么呢?”谭星渊问道,内心则期盼着这位大神又有什么脑洞大开的想法。 果不其然,沈虚不会令人失望,他说道:“获奖者可以让自己的夫人向青楼女子学习技术。” 众人表情呆滞。 谭星渊默默闭上双眼,内心暗自感叹:有卧龙,必有凤雏啊! 由于九安记的牙膏和牙刷已经在转运司衙门备案。 谭星渊再次派出孙账房去联系这些杂货铺的掌柜,这次进行的十分顺利。 三日后,京城内两百多家杂货铺的掌柜齐聚九安坊。 会议现场是安排在九安坊的一处空地上,台下是供这些掌柜坐的,每个掌柜座位前还放着茶水果品。 在前方还布置了一个舞台。舞台上用红布做了一块横幅,上面写着:九安坊货品采购大会, 此时舞台后方站着十几名年轻男子,各个身穿黑衣。 这些人都是谭星渊从九安坊和三和坊内挑选的,不仅面貌气质还有身高都是差不多的。 这样一站,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些掌柜内心还在犯嘀咕,为什么拿个货还要搞这么大阵仗? 而在此刻,谭星渊则一身白衣缓缓走上舞台,站在舞台前面的中央。 那位长发铺的钱掌柜,此时和身边另一个黄掌柜小声嘀咕着:“这搞得和军队誓师大会一般,还挺唬人的。” 黄掌柜则不屑道:“都是假把式,看个热闹罢了!” 谭星源此时清了清喉咙,高声说道:“且看他人住豪宅,且看他人骑花马,且看他人左拥右抱美娇娘!” 台下诸位掌柜一脸懵,这是干什么? 谭星渊继续用浮夸的表情说道:“诸位,不要认为来这里是为我九安坊卖货,错!大错而特错!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让九安坊帮助诸位住豪宅,骑花马,抱美娇娘!” 台下诸位听的云里雾里。 但是台上十几名黑衣男子此时用夸张的动作拍着手,态度整齐划一,给人更加强烈的压迫感。 以至于台下有的掌柜也跟着拍手了。 谭星渊继续说道:“只要诸君跟着九安坊干,以后各种产品都将放到你们的店铺中去售卖。” 此言一出,台下众掌柜皆窃窃私语,毕竟九安坊出品,必属精品啊! 哪一件商品投入市场都是爆款,卖了就赚钱,这一条不错。 谭星渊又说道:“和我们合作,不仅享受各种优惠政策,而且九安坊还推出奖励计划,每月销售额前三名的店铺,不仅可以获得五两银子奖励,同时还可以获得醉春楼全套服务一次。全年销售额前三名,不仅可以获得十两银子奖励,同时还可以获得本创业导师免费指导一次。” 台下诸位掌柜真的心动了,先不说银子奖励,醉春楼消费之类的,光谭星渊这个创业导师的名号,就已经如雷贯耳。 京城内无论什么行业的店铺,只要经过谭先生的指点,立刻日进斗金。 谭星渊见台下情绪高昂,于是接着鼓吹道:“诸位,不要犹豫,当你犹豫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努力干了,当你后知后觉努力干的时候,别人已经住豪宅,骑花马,搂娇娘了!” 说罢!台上这些黑衣男子又再次用夸张的动作鼓掌。 台下这些掌柜的也学着台上的动作,夸张的鼓着掌。 谭星渊暗自吐槽:我不仅仅是创业导师,还有做成功学导师的潜质。 谭星渊自所以如此煽动全场气氛,并且刺激这些杂货铺的掌柜,只是为了燃气这些杂货铺的销售热情。 毕竟现在经销商是他们,若是他们没有动力和热情,如何才能卖动九安记的产品?如何才能打败王家。 不过这一招的确有效果,这次招商会开完之后,京城内还有一百多家杂货铺当时没有达成合作意愿,这几日也陆陆续续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于是每日早上,身为九安坊车队队长的周广便会率领车队,穿梭于京城各个大街小巷,开始为各个商铺运送货物。 而且车身上还做了广告:九安记牙齿护养套装,呵护您的牙齿。 这无形中就是免费的广告。 每家杂货铺第一次供给300盒牙膏和300支牙刷,并且第一次都是不收钱的。 第二日的时候,周广会带着车队继续奔波在各个店铺之间,以此为他们补货,并且收回货款。 而且谭星渊特别叮嘱周广,每送出一盒牙膏一支牙刷,必须认真记账。 毕竟这不仅仅关系到收回的货款。 而且还关系到向转运司缴纳的税款,因为一旦出现纰漏,一定会被王家盯上,到时候举报一个偷税漏税,那就麻烦了。 第110章 宫女都在搞副业 这些杂货铺在谭星渊的鼓动下,也是拼了! 那位长发铺的钱掌柜,结合自身坊市特点,开发了全新的销售模式。 因为自己坊市内老年人比较多,于是趁着天气好的时候,钱掌柜便用免费发鸡蛋的策略,吸引坊内老头老太婆来。 接着在自己杂货铺前面清理一块地方,供这些老头老太聚集在一起,搞了个老年人俱乐部。 然后每日反复洗脑:用九安记的牙膏,配合九安记的牙刷刷牙不仅可以保护牙齿,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并且还让自己店里的伙计上门,免费为这些老头老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 而在大肃朝,老年人都是一家之主,家中儿子的钱都是交在自己手中保管。 一来二去,这些老人变成了九安记牙膏和牙刷的忠实粉丝,纷纷购买,并且有的老人还大量囤起了货。 这一招和后世那些打着保健品的幌子,实际瞄准老年人退休金的商家,是一个套路。 不过九安记的牙膏和牙刷的功效的确没的说。 遇到红白喜事,逢年过节的,附近坊市都养成了送九安记牙膏和牙刷的习惯。 就这样钱掌柜的长发铺月销量能达到7000盒,牙刷四千支。 一举成为月销量第三名。 而另一个久祥铺的何掌柜,则把目光瞄准了京城内的孩童。 这个何掌柜以关爱京城稚童口腔健康为借口,然后进入各个学堂为孩童免费经行口腔检查。 当然了,几乎没有一个孩童的牙齿是健康的,然后这个何掌柜接着贩卖焦虑。 比如牙齿不好,就吃不好,进而身体不好,将来工作、婚姻都不好。 简直就是一步不好,步步都不好。 以此向家长贩卖焦虑,家长当然为孩子舍得花钱。 这个何掌柜为了缩短牙膏周期,甚至鼓吹一日刷三次牙才行。 结果就是,这个何掌柜每个月能卖出九千盒牙刷,牙刷五千支。 成为了销售额第二名。 还有一个永福铺的黄掌柜,他想的办法更绝。 直接发动自己的媳妇,让媳妇在附近坊内找其他家中的妇人。 以大家一起创业赚钱为目的,搞起了直销微商模式。 噱头就是,妇女要独立,不用开店也能做生意。 这些妇人闲在家中,一听不用开店,就能赚钱,只要屯一些货,然后忽悠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来买。 甚至再让她们认识的人成为自己的下线。 这个黄掌柜这样操作,虽然利益极低,但是通过自己直销搞起来的网络,一个月能卖掉一万多盒牙膏和八千支牙刷,直接成为销冠了。 其它杂货铺见状,也纷纷效仿。 九安坊内的谭星渊得知这些情况后,则惊讶的合不拢嘴。 不得不惊叹,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是无穷的啊! 至于其他店铺,即使没有搞太多的营销策略,但是由于猪鬃牙刷的加持,百姓自然不会到药铺去买十安记的牙膏。 还是到杂货铺买九安记的牙膏套装。 一时间,每日九安记牙膏的出货量达到了六千盒,牙刷一日出货量是四千支。 虽然九安坊的牙膏专营铺每日销量已经降到800盒,但是整体的市场占有率已经上升。 一日,长公主在皇宫内,觉得近些日子皇宫内宫女的神情有些怪异,经常会窃窃私语,于是对着女官问道:“依云,本宫发觉宫中婢女有些异样,是为何事?” 女官纠结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这些宫女在搞副业。” 长公主不悦,眉头紧蹙道:“做事不专心,竟然搞副业,应该禁止,还有你早知情,为何早不禀报?” 女官一脸委屈,喃喃道:“她们在卖九安记的牙膏和牙刷。” 长公主的疑惑更甚了,疑惑道:“这个谭星渊搞什么鬼?竟然把货卖到了皇宫内?” 女官则把京城内,各个杂货铺掌柜竞相销售九安记产品的事情说了出来。 并且现在兴起了一种直销模式,不用开店,只要拿货,便可以私下卖给自己身边的朋友。 而皇宫内的宫女就是这样卖货的。 长公主被谭星渊这一波骚操作搞得跟不上节奏。 原本谭星渊因为高税率向自己求助,自己不得已不能出面,没想到这货竟然靠着京城三百多家杂货铺,硬生生的反败为胜。 以一个平头百姓对抗着权贵王家,这操作太骚气了! 长公主此时眉头舒展,心中一口郁气得以舒展,心中暗自得意:谭星渊,不亏是本宫的人。 于是对着女官说道:“你且转告这些宫女,当值期间不许搞什么副业,散值后随意。” 女官一听,大喜过望,立刻应诺,并且还提议道:“殿下,有些日子没去九安坊了,不如去逛逛?” 长公主想到谭星渊求助的时候,自己没有出面,如今内心甚是有愧,不免眉梢下垂,无奈的说道:“改日吧!” 第111章 鸡毛 九安坊内,一切工作正常进行着。 于是谭星渊再次回到了此前躺平的状态。 一觉睡到中午,然后到九安御膳房吃一顿火锅,喝点小酒,下午补个午觉,然后到九安坊内转一转,再到北部工地上看看,此时楼房已经快要封顶了。 接着回去练练字,骑骑马,晚上一顿烧烤,喝点酒。 然后和慧儿嫂子谈谈情,和知秋说说爱,或者和慧儿嫂子以及知秋一起谈谈情,说说爱。 不过这一日,齐爷找了过来,小声说道:“谭先生,那个三和坊的冯二,最近到处在坊内转悠,应该是想窥探我们能牙刷生产工艺。” 谭星渊紧张道:“这货得手了吗?” “没有,我派人盯着呢!”齐爷自信道。 谭星渊微微点头,对着齐爷小声耳语几句。 齐爷不解的看向谭星渊。 谭星渊说道:“不必怀疑,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这个冯二原本是高低眉的跟班。 后来高低眉以及他哥哥拉着三和坊的人在九安坊的工地上闹事。 以九安坊开工建设影响了三和坊的风水为由,以此来讹钱的。 后来谭星渊用高薪招聘,把三和坊的人都招了过去。 才击碎了常家兄弟的阴谋。 而这个冯二就是当时从三和坊招过来的。 谭星渊远远看着这个冯二,走路晃了着肩膀,眉毛也是一个高一个低,颇有高低眉的风范。 此时悔恨自己当初招聘的时候,怎么招了一个这么个玩意来。 这冯二现在是在九安坊里做杂工。 在牙膏生产线上,负责把上一个工序的半成品送到下个工序。 因为目前北部的工厂大楼还没有建好。 有的工序生产都是九安坊居民在自己家中进行。 但是涉及到核心部分,还是在九安坊的工坊内进行。 这一日清晨,雾气蒙蒙,太阳还没有升起,九安坊还没有开工。 齐爷赶着一辆牛车从外面回来。 车上装着几筐货物,都用布匹里里外外遮住。 此时牛车正在缓慢的向着九安坊内的工坊驶去,车轮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此刻,这个冯二正好被安排值守。 此时看到一大早,齐爷赶着牛车回来,于是立刻赶了上来,谄媚道:“齐爷,我来帮忙。” 齐爷先是警觉的看着冯二,而后说道:“不必了,老夫一人便可以了。” 冯二见齐爷这般说,只好放弃,但是眼睛还向后瞄着,只是看不出筐中装的是什么。 牛车继续吱呀吱呀的向前驶去,好巧不巧的是,牛车驶过一个坑洼,车身倾斜。 牛车上的几筐货物全部倾倒了下来。 齐爷慌忙去搬运地上的箩筐。 只是其中一个箩筐外面盖着的布散落,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 冯二见状,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来,口中还在说着:“齐爷,我来帮忙了。” 齐爷立刻装作谨慎的样子,呵斥道:“退回去。” 那冯二佯装没听见,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地鸡毛。 冯二内心疑惑,不过是运一些鸡毛,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齐爷立刻恶狠狠的瞪着冯二,而后说道:“冯二,滚开,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见到,明白吗?” 冯二立刻展开手臂,表示自己很无辜,并且嘴上还说道:“齐爷,不要生气,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说罢便偷偷溜了回去。 不过心中暗自想着:王公子一直逼着自己找出九安记牙刷制作的原材料,可以自己盯了许久,都没发现有什么原料从外面运进来。 而齐爷一大早神秘兮兮的从外面运鸡毛进来,并且还怕被人发现,想必这就是制作牙刷的材料。 心中暗自得意,只要把制作材料搞到手,王公子就答应给50两银子。 于是待到自己下班后,便一溜烟跑到王府去禀告了。 第二日,便见到神奇的一幕,京城内所有菜场中,卖鸡的摊位前,鸡毛都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 而这些鸡毛全部运进了王家的工坊内。 由于谭星渊搞得新式牙刷和杂货铺销售方式,导致王家的十安记牙膏销量严重下降。 为了抢夺市场,他的十安记牙膏已经降价到四十文,依然改变不了下降的趋势。 毕竟九安记的牙刷太好用了,甚至王慕富作为竞争对手都大为赞赏。 其实对于王家而言,牙膏这点利润比不上垄断药材的利润。 只是自己内心不甘,竟然无法搞定一群升斗小民,岂有此理。 此时王慕富催促着自己工坊内的工匠,研究如何用鸡毛制作牙刷,但是怎么也做不成功。 于是王慕富继续让冯二探查。 而齐爷这时候已经安排人到王家工坊门口盯梢了,看到每天有大量鸡毛运进工坊,那么就验证了冯二就是内鬼的事实。 于是派人盯紧冯二的一举一动。 这冯二并不知道有人盯着自己,反而继续在九安坊内悄悄的窥探着。 第112章 硬闯九安坊 又是一次深夜,冯二再次趴在坊内墙角处,窥探着九安坊的入口。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被人监视了。 此时,齐爷又悄悄了拉了一车货,并且车上用厚厚的布遮盖着。 齐爷驾着牛车,同时不住的向着左右看去,行为十分神秘。 待到齐爷的车子驶进工坊之后,并且工坊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之后。 冯二才蹑手蹑脚的去查看。 一看地上散落这杨树条。 心中大喜,暗自得意道:难怪用鸡毛做不出牙刷,原来还有一种材料。 于是捡起一根杨树条,趁着夜色去王府通风报信。 此时深夜,冯二敲响王府的门。 门房见是冯二,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公子已经睡了,你且等着吧!” 于是冯二怀揣着五十两的梦想,在凌冽寒风中等了一夜。 到第二日一早,一夜笙歌的王慕富带着黑眼圈从床上起来,得知冯二在门外守候,心中大喜。 也是立刻唤冯二进府回话。 不过看着冯二手中的杨树条,心中直犯嘀咕。 不过冯二还在一旁确认道:“我日日守候,那老头运输这些货物都是悄悄的,应该就是制作牙刷的物件。” 王公子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让人在全京城搜集杨树枝,然后运进工坊。 但是他手下的工匠却犯难了,毕竟鸡毛和杨树条怎么才能做出牙刷? 他们拿着九安记的牙刷,摸着硬而韧的刷毛,内心一直嘀咕着。 本着试错的态度,这些工匠像没头的苍蝇一般,试了蒸煮烤晒等等工艺,以至于发挥了想象力的极限。 可是耗费人力财力无数,依然不能研究出牙刷。 而这些时间的浪费,直接导致十安记的牙膏彻底没有了市场。 暴跳如雷的王慕富内心极其郁闷,大骂自己的工匠都是一群饭桶。 此时手下一个工匠弱弱的提醒道:“王公子,有没有一种可能,鸡毛和杨树条是九安坊的人故意释放的错误情报。” 王慕富这才后知后觉,于是越想越来气,不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九安坊都是一群升斗小民,和他们不用讲套路的啊! 自己可是权贵家庭,看不惯直接开干便是,使用的手段多了去,直接碾压便是。 于是带着几十号家丁便向着九安坊冲了过来。 九安坊门口,王慕富一众人被齐爷一人堵在外面。 王慕富没有往日的理智,此时叫嚣着:“死老头,快让开,不然莫怪我们不客气。” 齐爷巍然不动,眼神中全是蔑视。 王慕富轻笑一声,说道:“死老头,就算把你打死了,我也不用坐牢。” 齐爷脸上此时则兴奋的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老夫多年不和人厮杀,倒是闲的难受,你看是你上,还是你们一起?” 王慕富和手下一看一个独臂残疾老头,竟然说话如此嚣张,不免大笑起来。 可是齐爷不慌不忙,不过一脚踏在地上,地面立刻出现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纹。 而后用眼神挑了挑对方。 对面众人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这一脚没有五十年功力,真的难以做到。 王慕富带的几十人立刻收住了笑声,皆不敢向前。 王慕富不甘的大骂一声:“全是废物。” 此时一些闻讯的老兵也赶了过来,王家的家丁就更怂了。 齐爷见王家人不在轻举妄动,于是喝问道:“喂!你们想闯入九安坊做什么?” 王慕富不会蠢到说:我来就是为了窃取你们配方和工艺的。 而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说道:“本公子听闻传言,你们九安坊购进大量鸡毛和杨树条,图谋不轨。所以想进来查看查看。” 齐爷冷笑道:“哦!这些东西怎么图谋不轨了?” 王慕富轻哼一声,说道:“本公子说你们九安坊准备用这些东西搞巫术!而且我还通知了刑部的人,等到他们到了,让不让进,可由不得你。” 这话倒是不虚。 传言,北辽人善用巫术,其中常用的手段便是用杨树做成人像,然后粘上鸡毛,接着写上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用一些手段,便可以施展诅咒。 只是这个实在有些牵强。 王慕富显然是无中生有的,借着王家和三司使李洪的关系,动用刑部的人,准备**裸掠夺了。 看来王慕富已经气急败坏了。 此时的谭星渊正在和慧儿嫂子以及知秋和谐的打情骂俏。 突然,有人把王慕富擅闯九安坊的事情禀报了。 谭星渊顿觉扫了兴,但是同时又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好事。 于是对着慧儿嫂子耳语几句,便哼着小曲向九安坊入口走去。 谭星渊见到气急败坏的王慕富,倒是有几分开心,于是调侃道:“大肃朝哪条律法说鸡毛和杨树条就是搞巫术的?” 王慕富倒也不甘示弱,恶毒的说道:“姓谭的,你可知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看来这就是**裸的耍无赖了。 此时远处一位穿着蓝衣的官员领着几十名官差也赶了过来。 待到这位蓝衣官员走近,王慕富忿忿不平道:“梁大人,本公子举报九安坊秘谋不轨。” 这位蓝衣官员年龄三十多岁,留着细长胡子,一双机灵的圆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语气平缓的说道:“王公子,你可有证据吗?” 王慕富冷笑一声,说道:“有证人说九安坊大量购进鸡毛和柳树条,可能就是为了行巫术之事。” 梁大人一脸疑惑:“出了这个,还有其他证据吗?” “正因为没有,所以烦请梁大人进坊内搜查一番。”王慕富坚决的说道。 众人皆抓耳挠腮,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这个梁大人一脸无奈,心中暗想:本官赚你们王家一点钱,实在太难了,就种理由也好意思提出来? 但是没办法,谁让王家和三司使李洪是儿女亲家呢。 于是梁大人转身,绷着脸,对着谭星渊说道:“本官乃是刑部郎官,现在收到举报,说你们九安坊欲行北辽人巫术,所以必须进坊搜查,不得抗拒。” 王慕富还在一旁叫嚣道:“你若反抗,便把你抓到刑部,我且告诉你们,刑部审案从来不是公开的。” 潜台词就是,刑部和东都衙门不一样,东都衙门审案外面可以有群众围观。 上次在东都衙门,自所以让谭星渊获胜,就是因为外面围满了吃瓜群众。 但是刑部审案都是秘密的,倒是想怎么折磨你都可以。 此时九安坊众人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架势了,因为眼前的情况,明白着就是王家来九安坊搜查猪鬃牙刷的工艺的。 于是谭星渊一副莫名其妙的说道:“梁大人,孩子们拿鸡毛和杨树条玩耍,难道也是巫术吗?” 这个梁大人一脸疑惑看向谭星渊。 只见谭星渊大声喊了句:“孩子们,快来玩耍吧!” 只听闻一群孩子嬉闹的声音响起。 一共三百多名扎着辫子的稚童从坊内跑了过来。 这些孩子都是来自于九安坊和三和坊的。 只见他们奔跑过来,而后各自散开。 有的孩子拿出鸡毛毽子踢了起来,有的拿起陀螺,用杨树条做的鞭子抽打起来。 王慕富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于是大怒道:“谭星渊,你太无耻了,竟然拿孩子做挡箭牌。” 谭星渊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孩子多运动才能健康发育,让他们踢毽子,抽陀螺有错吗?” 大肃朝并没有毽子和陀螺这种物件。 所以王慕富不理会这些,就要催促着梁大人进入坊内。 第113章 气到吐血 谭星渊暗自吐槽,竟然拿巫术为借口,硬闯九安坊,简直好无底线。 不过脸上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是怀疑我们拿鸡毛和杨树条做巫术的吗?” 梁大人两眼看天,表示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是秉公执法罢了。 谭星渊于是从身旁的孩子那边拿了一个毽子踢了起来。 并且还数着数道:“一个!两个!三个……” 说罢单手拿起毽子,递给梁大人看了看,说道:“我们买鸡毛就是为了做毽子,梁大人请过目。” 梁大人拿起毽子打量一番,并且学着孩子的样子踢了起来,瞬间觉得这个物件很神奇,竟然一直是鸡毛朝上。 于是和谭星渊交流起了毽子的制作方法。 “这个很简单,下面梆几个铜钱,上面绑上鸡毛,像你们这些经常坐堂的官员,想必腰腿都不好,若是每日踢这个,一定能够缓解的。”谭星渊在一旁详细的介绍着。 梁大人睁大双眼,说道:“对对对,我这腰腿就是久坐导致时常酸痛,难道这个小物件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放心!这个踢毽子就是放松身体……”谭星渊还在一旁扯着话题。 不过一旁的王慕富却不耐烦的打断道:“那杨树条又是作何解释?” “你眼睛呢?看看这个叫陀螺,用杨树条做成的鞭子抽打才能转动。”谭星渊鄙夷道,并且拿了一个陀螺抽打起来。 梁大人一脸好奇,这东西还真好玩,瞬间童心被唤起,于是拿起一个抽打起来,简直玩的不亦乐乎。 此时王慕富气的脸铁青,依然叫嚣着,说道:“这些都是借口,都是掩饰,梁大人不可亲信啊!” 梁大人此时表情有些尴尬。 看来王慕富准备胁迫梁大人硬闯九安坊了。 梁大人清了清喉咙说道:“你看,本官已经到此,还是要进坊内查看一番,不然恐生非议啊!” 谭星渊谄媚道:“了解,了解。” 不过拍了拍手,此时远处几个老兵杠着个匾额过来。 匾额上还有一块红布。 梁大人不解这是何意。 王慕富则叫嚣道:“姓谭的,莫要浪费时间。” 此刻,谭星渊郑重的把红布掀开,上面赫然写着:万名表率。 后面署名是德佑皇帝。 这是此前九安坊向朝廷捐赠八万两银子后,皇帝亲自赐予的匾额。 梁大人见状立刻下跪。 王慕富见状也不得不跟着跪下,身后带的人见状也跪了下来。 待到众人叩拜行礼完,才又起身。 谭星渊清了清喉咙,语气坚毅的说道:“此乃当今皇帝御赐的匾额,以此表扬我九安坊的,如今没有证据,便想闯入九安坊搜查,若是查不出结果,我就算是到皇宫去告御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梁大人暗自思量,自己是丞相卢承德的人,又不是李洪的人,干嘛冒那么大风险给王家当枪使。 万一最后真闹起来,自己不过是个郎官,一定是替罪羊,不如这个时候撤。 想到这里,梁大人朗声道:“本官并未发现九安坊有行巫术的证据,故而不得随意入坊搜查。” 说罢便率领刑部的人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对着谭星渊说道:“你那个毽子和陀螺还是蛮有意思的嘛!” 谭星渊心领神会,立刻拿了几个毽子和陀螺送给梁大人。 梁大人则一边把玩着,一边离开了。 此刻,只剩下王慕富不甘的站在九安坊门口。 谭星渊一脸贱兮兮的说道:“王公子,要不你也带些毽子和陀螺回去耍耍?” 王慕富现在算是明白了,从头到位自己都是被谭星渊给耍了。 什么鸡毛,什么杨树条,都是这个谭星渊安排好的。 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没日没夜的扎进工坊,督促着手下的工匠搞研发。 搞得自己黑眼圈都出来了,而且自己十安记的牙膏销量也一落千丈。 原来,这些都是谭星渊早已安排好的。 此时只觉得一股愤闷之气淤积在胸中。 只能用手指着谭星渊道:“你……你……” 谭星渊依旧一副贱兮兮的表情说道:“王公子,有什么指示,我听着呢!” 而此时,周边围满了人,不仅有九安坊的人,同时还有其他来九安坊消费的人,此时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王慕富想着自己贵为王家二公子,竟然被一堆升斗小民戏耍,气急败坏之下,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直接气的吐血了。 谭星渊只听说过气的吐血,今日看着如花洒一般的血雾喷出,场面着实壮观。 王慕富的手下见状,都慌了神,纷纷上前扶着自己的公子,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去了。 谭星渊则在一旁,故意大声说道:“诸位,可要做个见证,这王公子吐血之事,可不是九安坊导致的啊!” 夜间,天空阴霾,伸手不见五指。 在九安坊工坊内一处极其隐秘的房间内,灯火闪烁,以至于在墙上映出诡异的光影。 “齐爷!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冯二由于恐惧,脸上的表情极其扭曲,此刻的他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 见齐爷一言不发,冯二又跪向谭星渊,哀求道:“谭先生,我冤枉啊!您救救我。”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少要狡辩,你就是内鬼!你以为我们偷偷摸摸运鸡毛和杨树条是为了什么?” 冯二这才明白过来,这都是谭星渊试探自己的计谋。 不过谭星渊冷笑一声,说道:“不过也要谢谢你,不然王慕富也不会花大量人力物力研究如何用鸡毛和杨树条制作牙刷了。更不会有今日气到吐血的事情。” 在事实面前,这冯二无法狡辩,只好把一些都交待了。 原来当初高低眉和他哥哥被谭星渊用计赶出三和坊后,便投靠了王慕富。 王慕富利用高低眉买通了冯二作为内鬼。 这冯二本想着在九安坊内探得牙膏的配方。 但是九安坊内防守严密,核心工艺都在工坊内进行,自己这个身份进不去。 而且工坊还有人日夜把守,于是这冯二退而求其次,把坊内的防守位置以及谭星渊的住所告诉了王慕富。 于是这王公子便请了江湖飞贼潜入九安坊,一则窃取牙膏配方,二则刺杀谭星渊。 也正是那一次,谭星渊被知秋救下,只是牙膏配方却被窃走。 听到这里,谭星渊只觉得怒火中烧。 齐爷在一旁,冷冷的问道:“冯二,常家兄弟现在住在何处?” 此时的冯二内心惊恐,立刻都招了出来:“都在王府旁边的一处小院子内。” 齐爷冷笑一声,然后对自己身边的老兵问道:“还记得战场上抓到对方派来的谍子,都怎么处理的?” 那老兵声音冰冷的说道:“打断胳膊和腿,挖眼睛挖耳朵,然后丢进荒野中。” 听到这里,冯二立刻恐惧的哭喊了起来,不过还未等他喊出声音,齐爷一拳砸在他的面门。 冯二立刻晕了过去。 之后,齐爷对着谭星渊说道:“谭先生,你先回去,这些脏活就不劳你费心了。” 谭星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战场有战场的规则,而且对方何尝对自己手软过,于是对着齐爷躬身行礼,郑重说道:“齐爷,有劳了。” 说罢,便离开了。 第二天,冯二神奇的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而在当夜里,王府所在的坊内,一处院子深夜无故着火,院内两名男子都被烧死。 这两人正是常家兄弟二人。 官府出面调查,排除他杀的可能,最后只能以用火不善,导致火灾,而草草结案。 第114章 举办学习活动 接下来,坊内工作一切顺利。 目前牙膏一月的收入就有3000两左右,牙刷一个收入有1000两左右。 而且谭星渊又推出了黄花梨牙刷,只是换了个木柄,然后刻点花纹,一支牙刷一两银子。 投入市场,深受上层人士追捧,一个月便能赚个三千两银子。 而这些木头的用料,全部来源于做寿材的万掌柜。 基本上没有花任何成本,认为用的是做棺材的边角料。 九安御膳房四个店,一个月的的收入有8000两左右。 九安调料店,一个月收入有2400两。 每个月总计收入接近18000两银子,谭星渊按照占股一成的比例,每个月可以有1800两的收入。 由于目前产量的上升,九安坊居民平均每个月的收入也已经达到3两银子了。 三和坊的居民每个月的收入也达到了二两银子。 更可喜的是,北部工地的两栋五层高的工厂已经建设完工,现在已经开始投入使用。 而学校的建设也快要完工了。 谭星渊把这两栋楼分别取名为卧龙和凤雏。 于是这些日子,谭星渊整日忙着搬迁的工作。 毕竟既要考虑生产的方便性,也要考虑生产的保密性。 于是目前主要使用的是卧龙楼。 第一层供木匠铁匠使用。 第二层供调料生产使用。 第三层供牙膏生产使用。 第四层供牙刷生产使用。 第五层是办公室和太虚实验室,其中还有一个会议室。 太虚实验室就是供沈虚狂点科技树的地方。 谭星渊则自己在顶楼加盖了一间,作为自己的办公室和住所。 按照他的要求,他的办公室四面都是玻璃做墙,视野极好,可以看到远处的街景。 而生产玻璃的车间,则安排在另一栋凤雏楼的五楼。 毕竟玻璃车间,目前还是极其保密的。 不过目前搬迁,还是比较混乱,因为九安坊改造的第二期工程马上就要开始。 那便是生活区的重建。 由于原本九安坊居民都生活在窝棚一样的简易住所中,所以先要拆除这些建筑。 所以九安坊的居民便暂时居住在工厂大楼内。 虽然有些拥挤,但是比原来的条件已经好很多了。 更关键的是,谭星渊提供思路,沈虚着手改进,让大楼内的蒸汽机生产时候,产生的热量通过管道输送到整个大楼各个角落。 于是乎,外面虽然已经进入寒冷的冬季,但是大楼内却温暖如春。 以至于很多居民都在畅想着,将来生活区建好,会是一番什么光景。 一切渐渐进入正规。 一日车队队长周广敲响了谭星渊办公室的门。 进门后,周广这个中年汉子一直一副犹豫不绝的样子。 谭星渊疑惑道:“周队长,有何事?” 周广彷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谭先生,最近坊内又开始兴起赌博的恶习,你的管一管啊!” 谭星渊听罢,大惊。 毕竟自己是一个誓于赌毒不共戴天之人。 于是问道:“怎么可能,此前我们颁布过关于禁止赌博的命令。” 周广长叹一口气,说道:“现在大家工钱也高了,甚至已经赶上那些吃衙门饭的人,而且我们休息时间也多,所以有的人无所事事,便在闲暇时候赌了起来。” 毒自然不用说,那绝对得是反人类的存在,不过大肃朝没有这玩意。 至于赌嘛!原来常家兄弟在三和坊开的赌场,不知道毁了多少家庭。 周广此前是赶牛车送货的,后来因为赌博,导致牛车都卖了,所以没有了营生,若不是谭星渊提供工作,他现在还在为吃饭发愁。 在古代很多人因为赌,卖屋卖田,甚至卖儿卖妻。 谭星渊深感此风不可涨,此时霍然起身,决定要以雷霆手段整治。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大伙有钱有闲,也没有其他娱乐项目,不赌博又能做什么呢? 可见现在百姓文化精神需求赶不上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丰富一下九安坊居民的业余生活了。 于是谭星渊说道:“赌博是毒瘤,必须得清除,如何清除还得容我考虑考虑。” 周广听闻后,又愁眉苦脸的说道:“还有一件事,他们有的人不仅仅赌博,而且还去逛青楼。” 谭星渊暗自吐槽: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不过看着周广大义凌然的脸,于是说道:“逛青楼的确是不好的行为,不过这个不必管。” 周广疑惑道:“谭先生,这是为何?” “额!因为……因为赌博可以输的倾家荡产,但是逛青楼不会。”谭星渊解释道。 周广疑惑的表情更严重了。 “因为身体吃不消。”谭星渊意味深长的说道。 周广思虑片刻,用力点点头,表示谭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 待到周广离开后,谭星渊便想着如何丰富一下居民的文娱生活。 古代嘛!娱乐项目本身就少,底层百姓要么回家造人运动,要么在青楼厮混,这些都是喜闻乐见的活动。 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选择了。 谭星渊这时候想到,不如好好学习,搞个夜校。 因为九安坊和三和坊大部分人都是文盲,能把自己名字写好的人都很少。 教坊内百姓读书认字,毕竟九安坊将来需要大量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这样正好一举两得。 谭星渊不禁夸自己是一个大聪明啊! 于是谭星渊去找九安坊内最有文化的人,沈虚。 不过找遍了整个九安坊,竟然没有见到沈虚的影子。 按照常理,给沈虚建了一个太虚实验室,这时候的他应该泡在里面疯狂的点科技树的。 只是这货竟然不见了。 难道这货躲在楼顶用望远镜偷窥? 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做出这种事,毕竟五层高的楼啊!站得高望的远。 只是依然找不到他的人影,这倒是让谭星渊犯了嘀咕。 这货到底去哪里了? 于是谭星渊到处打听,才知道这货这些日子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城西了,据说还带着一台蒸汽机。 谭星渊不解,这货又要搞什么飞机?关键城西只是港口,到哪里有做什么呢? 不过既然沈虚不在,便去找孙账房,毕竟这货是提笔拨算盘的,目前也算半个知识分子。 不过谭星渊刚提出要给九安坊以及三和坊的人传授知识,孙账房立刻不干了。 毕竟这些人都是白丁,教他们识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谭星渊幽幽说道:“若是把这事办成了,请孙账房去醉春楼耍一耍。” 孙账房一脸清高,说道:“这是原则性问题,切莫再说了。” 谭星渊冷笑一声,说道:“若是醉春楼的头牌李万姬……” 孙账房立刻说道:“既然谭先生如此信任我,我必然全力以赴!” 孙账房此刻两眼放光,毕竟这位头牌很少接客的,能和她共度**,简直是京城男人梦寐以求的了。 但是说完,孙账房又不无担心的说道:“只是我愿意教,可是这些街坊不一定愿意学啊!” 谭星渊摆摆手,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你不必担心,我来安排。” 第二日,九安坊内便举办了学习知识的活动。 学习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两点,一个是识字,还有一个就是简单的算术。 教这些东西,孙账房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星渊特地把工厂里面的会议室腾了出来,作为教室。 并且从九安坊坊内挑了十位会写会算的人作为助教。 于是孙账房带着十名文化人,搞起了清除文盲活动。 由于开课时间,都是在下班之后。 谭星渊特意在会议室内点满了蜡烛,并且还用镜子反射光,以至于屋内亮如白昼。 第115章 金牌编剧 得知消息后,坊内街坊纷纷觉得莫名其妙,长这么大竟然还要学习? 特别是这些老兵,更是抵制。 其中,老周是一个断了只手的老兵,更是调侃道:“学习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学习的。” 第一天,参加学习的只有三和坊坊正,同时也是九安坊车队队长周广。 第二天,参加学习的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慧儿嫂子,还有一个是慧儿嫂子的儿子狗儿。 接下里,就再也没有人参加了。 上课模式就是11名老师对3名学生,其中一名学生还是扎着辫子的稚童。 以至于孙账房失去了成就感,几乎就要放弃。 于是找到谭星渊,沮丧的说道:“谭先生,不是我不够努力,实在是没有人愿意参加啊!” 这一切都是谭星渊预料之中,于是拍着孙账房的肩膀,说道:“孙先生,忍耐些日子,我保证到时候你的教室人满为患。” 孙账房眉头紧锁,这怎么可能?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回去慢慢的教那三位学生去了。 两日后的清晨,九安坊内,搭起了一个戏台。 坊内所有人都跃跃欲试,毕竟看戏也是底层百姓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 于是下班后,晚饭都顾不上吃,都急不可耐的向着戏台冲去。 只是待到众人到了搭建戏台的地方,众人傻眼了。 这戏台周围竟然用布围了起来,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戏院。 从外面竟然一点也看不到里面。 众人疑惑,这是要闹哪样,看个戏竟然也会如此神秘。 此前那个说“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不可能学习的”老周,更是猥琐的笑了笑,对身边人说道:“用帷幔挡着,想必今天的戏很劲爆啊!”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于是迫不及待的从入口进入。 只是这时候谭星渊搬着一把躺椅,然后自己悠然自得的躺在上面。 而且身旁是孙账房一行人。 这个老周见到谭星渊,先是躬身作揖,然后便要进入。 只是被孙账房拦了下来。 老周不解,问道:“孙账房,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收我们门票。” 孙账房摇摇头,拿出一张纸说道:“答题,答对了就能进去看戏。” 老周一行人大眼瞪小眼,碍于谭星渊再此,只得每人拿着一张试卷到一旁去做了。 每个人试卷上的题目还不一样,但是都很简单。 比如老周的试卷上的题目: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一年有哪几个季节? 方向有哪些? 老周抓耳挠腮,这些字一个也看不懂,更别说答题了。 于是看向周围人,也都抓耳挠腮。 在看另一面,是计算题。 五加三是? 虽然大家不识字,但是数字还是认识的。 于是老周掰起了手指,然后笑呵呵的填上了八。 六加九是? 老周挠挠头,不过灵光一闪,把鞋子脱了,开始用手指和脚趾头算了起来。 于是写上十五。 十二加十八是? 老周脸色变得苦涩,于是看向身边的人,于是说道:“兄弟,鞋子脱了,把手指头和脚趾头借给我用用。” 搞笑的是,一伙人都脱了鞋子,互相数着手指头和脚趾头。 可是后面还有一题,七十八加四十九是? 老周默默的抬起头,一时心塞…… 最终这些没有参加学习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会写会算的人进入帷幔内。 听着里面嬉笑怒骂声,心中只能干着急。 待到演出结束,谭星渊对着众人说道:“这戏以后会经常演,不过想看戏得做题!” 在这一招的刺激下,孙账房的课堂内,人越来越多,大家的学习热情也越来越高。 不得已,还分了班,进行教学。 谭星渊心中暗爽,毕竟九安坊内工作的人会写会算,那么对于未来九安坊的发展是极其有帮助的。 而且在九安坊内演戏,也会丰富大家的娱乐生活。 关键看戏还能传播正能量,提升大伙的工作热情。 同时,雇一个戏班演戏,也是消费,拉动了gdp。 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谭星渊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折服。 只是没过几天,坊内这些老兵就开始抱怨了。 每天看这些狗血剧情,实在是腻味,不是家庭伦理剧,就是节奏缓慢的爱情剧。 不是在水剧情,就是在水剧情的路上。 不得已,谭星渊找到剧团编剧,希望搞一些节奏快,爽点密集的戏剧出来。 这个编剧十分无奈的表示:“谭先生,这不是水,这叫铺垫,我们戏剧讲究起承转合。” 谭星渊不想听这些,只是说道:“一部戏一个时辰,十之**都是铺垫,看久了会腻歪的。” 编剧两手一摊,说道:“谭先生,要不你来。” 明显实在呛我啊!谭星渊不服道:“我来就我来。” 于是第二天,戏院上映了新剧《拯救大肃士兵瑞恩》。 戏剧中夸张的手法,展现了大肃朝士兵,在战场上如何掠杀西戎士兵。 徒手撕人,已经是小意思了。 还有一剑之后,剑气横扫千军万马。 甚至大肃朝士兵各个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不过现场还用了大量特效,比如威亚,让人演员在空中飞来飞去。 还有用了大量猪血,还原战场中的残酷。 戏中情节简单,就是一名叫瑞恩的士兵被西戎人俘虏。 瑞恩是家中独子,老母思念儿子,于是哀求朝廷救自己的儿子。 皇帝感念其老母不易,于是招纳了一些民间高手潜入西戎,拯救瑞恩。 于是大肃朝一帮高手组建一个正义联盟,凭着各自的能力,深入西戎,大开杀戒,最终把西戎灭了国,并且还营救了瑞恩。 由于情节紧凑,绝不拖泥带水,而且舞台效果真实。 这部戏深受九安坊与三和坊民众的喜爱。 于是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内,每日都要演出这部《拯救大肃士兵瑞恩》。 而且也通过这个手段,九安坊内也成功的扫了盲。 紧接着,这部戏也风靡整个京城。 每场必爆满,成功的点燃了人们的爱国热情,一时间群情激昂。 以至于戏班免除了在九安坊的所有演出费用,就算作为谭星渊的版权费了。 而且戏班老板还哀求谭星渊在写一部剧。 谭星渊本想着拒绝,但是老板以一百两作为报酬,于是有一部剧火遍京城。 《鱼贩子的逆袭人生》。 主人公叫老高,是市场杀鱼卖鱼的小商贩,只是一直被市井无赖欺负。 内心不甘,奋起反击,最终成为了当地行会的老大。 成为老大后的老高,更是化身正义使者,修桥铺路,接济穷人,杀贪官污吏。 满满的正能量,而且爽点密集,看的观众**迭起。 靠着这个,谭星渊成为了金牌编剧。 这一日,有人禀告外面有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寻找。 谭星渊不解,于是去接见。 原来是搞远洋运输的陈泰澜,此时还是穿着一身麻布衣服。 此时,陈泰澜的远洋船也从东海国归航了。 陈泰澜见到谭星渊,立刻躬身行礼。 谭星渊扶起陈泰澜,说道:“陈船长,这次航行顺利吗?” “一切顺利,不仅货物全部卖光了,而且用了谭先生吃豆芽的方法,船上再也没有人生怪病了。”陈泰澜感激道。 谭星渊微微颔首,毕竟那怪病就是缺少维生素导致的,只要吃上蔬菜就能缓解。 此刻陈泰澜挥挥手,身后的几名船员立刻搬来几大箱子。 谭星渊不解,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晃眼的银子。 陈船长说道:“谭先生,带去的牙膏和调料,到东海国全部被抢购一空,这些就是卖的银子。” 第116章 戏剧批评家 由于这些商品到东海国后,价格是翻倍销售的,所以四万盒牙膏卖了4000两银子,3000斤十三香调料卖了240两银子。 没想到只是当初即兴想出的一个法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收益。 但是谭星渊并非贪得无厌之人。 于是说道:“陈船长,当初已经协商好的,高于卖价部分的收益,是属于你的。” 陈泰澜立刻义正言辞道:“万万不可,当初若不是谭先生出谋划策,估计我这船都保不住了,所以这就当时报酬了。” 谭星渊正声道:“若是如此,我岂不是乘火打劫了。一切按规矩办,一半钱归我,一半钱归你,否则以后莫要合作了。” 陈泰澜一听此言,大为感动,京城竟然还有如此讲究信义的人。 于是乎只好收下其中一半的银钱,并且承诺道:“谭先生,我虽为粗人,但是以后若有用到的地方,我随时听候吩咐。” 谭星渊摆摆手,表示不要客气,内心暗自想着:两千多两银子,立个人设,没毛病。 此时陈泰澜又从随从身上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谭星渊,说道:“这是东海国出产的野山参,据说有延年益寿,美白养颜的功效。” 谭星渊打开锦盒:四颗野山参,根须虬结,一看便是上品。 谭星渊没有客气,直接收下这礼物,心中暗自盘算:慧儿嫂子一个,知秋一个,两位赵公子各一个,还正好。 接着问道:“陈船长,马上季风消失,现在有何打算。” “我们跑船的人,四海为家,马上无风,就在水门外停着,等着来年有风的时候,再出海。”陈船长然后猥琐一笑道:“现在有谭先生给的钱,这些日子便可以在漕运街上找个妓馆,日日日。” 日日日?谭星渊还以为陈泰澜说话嘴瓢了,但是细品发现这货很会玩的啊! 谭星渊给了一个你很会玩的表情。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陈船长,保重身体啊!” 说罢,陈泰澜深深作揖告辞而去。 而后谭星渊暗自想着:看来这东海国比大肃朝富有啊! 在京城,谭星渊也时常听闻关于东海国的传闻。 东海国孤悬在东海之上,说是国,其实就是一个大岛。 岛上居民人数不多,但是岛上森林密布,所以出产野山参,同时东海国附近盛产水晶。 最关键的是,靠海!不仅渔业发达,而且煮海为盐,妥妥的富得流油之地。 在古代,有盐,就相当于后世拥有石油一般。 只可惜,弱国守不住财,于是只好成为了大肃国的附庸,年年上贡,以此求得保护。 想到这里,谭星渊暗爽,九安坊的产品要大规模增产,为开拓东海国的市场做准备。 毕竟把货物卖到大肃朝以外的地方,转运司是不收税的啊! 于是谭星渊安排着九安坊扩充生产,只是沈虚这货依然每日早早去了水门那边,天黑才归。 晚上回来后,还在太虚实验室里面捣鼓着什么。 谭星渊暗自思索:这货是不是天天去逛妓院了?不过也不对啊!他那个小体格,怎么受得了日日日? 况且漕运街上胡妓不少,那个深浅不是沈虚能把握的啊! 没办法,谭星渊只得亲自带领工匠制作蒸汽机。 然后继续在三和坊内招募工人。 一时间九安坊的工人规模已经达到了一千人。 同时谭星渊还叮嘱齐爷,去市场大量采购生产用的原料。 一时间,牙膏的日产量已经达到了一万盒,牙刷六千支,调料五千斤。 谭星渊就谋划着年后,季风在起的时候,把陈泰澜的货船塞满了,去东海国换银子。 至于东海国四颗野山参,谭星渊按照公平原则,每人一颗。 当然了,长公主和女官的人参是托知秋送的。 皇宫内,长公主刚刚散朝,此时坐在暖阁内闭目养神。 今日朝会上,三位大佬又开始联合起来,弹劾青州知州岳修远。 这次找的理由是,岳修远贪污受贿。 当然,是三大家族托人诬陷,长公主顶住压力,才保下岳修远。 同时岳修远也送来奏折,报告青州政事不易。 虽然西戎没有进攻,只是陈兵在边界搞对峙。 但是青州之内的政事复杂,特别是青州盐矿还在三司使李洪的控制之中。 岳修远几次尝试,都不能用朝廷的权力把它收回。 青州盐矿虽然名义上是朝廷的,但是整个内部铁板一块。 整个经营都是在李洪的控制之下。 青州盐若是能完全收回国有,那么朝廷收入就会大大增加。 只是现在看来,收回十分困难。 也正因为此,三大家族才想着把岳修远拿下,然后换上自己的人,也是为了保住青州盐矿。 此时,女官捧着一个锦盒说道:“长公主,谭先生有礼物相送。” 长公主一听是谭星渊送东西,一副愁容立刻舒展。 于是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两颗上好的东海野山参。 不禁心情大好,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细细抚摸着野山参。 不过女官此时内心叫苦不跌,看这情况,谭星渊送给自己的那一颗野山参也要进了长公主的口袋了。 自己又不能说明,其中一颗野山参是送给自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把两颗野山参都收入自己囊中。 不过此时,女官不甘的说道:“殿下,此前东海国住经常送野山参来,也没见您如此喜好的啊?” 长公主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淡淡的说道:“我这不是喜好,就是好奇谭星渊怎么会想着送野山参来。” 女官于是不怀好意的说道:“谭星渊还送了知秋和慧儿野山参呢!” 长公主听闻后,脸部表情抽搐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都是以女扮男装的样子接近谭星渊,自己又凭什么吃醋呢! 女官见到长公主脸上闪现的失望之色,内心暗自好笑。 此时长公主随口问道:“近日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吗?” 女官答道:“最近京城兴起两部戏剧,百姓争相观看,一个叫《拯救大肃士兵瑞恩》,还有一部叫《鱼贩子的逆袭人生》。” 长公主一脸不屑道:“都是市井的戏说之言。倒是说说看演的是什么?” 于是女官把这两部戏的大体内容说了说。 长公主轻笑道:“这剧情太假,还手撕西戎人!还鱼贩子逆袭!不过茶余饭后的娱乐罢了!” 说罢摇摇头,端着架子,用批评人的语气,点评一番。 最后还摇摇头道:“毫无兴趣!毫无兴趣!” 女官内心暗笑,而后幽幽的说道:“这可都是谭先生创作的,在九安坊内正在热映着呢!” 长公主不屑的表情忽然僵硬住了,幽怨的瞥了一眼女官,而后说道:“这剧嘛!也不能说完全一无是处,毕竟还是扬我国威,传播了正能量。今日得闲,不如去九安坊看看如何?” 女官内心暗爽,毕竟看到长公主态度转变时候的尴尬。 谁让这位主子,把谭星渊送给自己的人参也占为己有了呢! 长公主此刻内心还有些忐忑,毕竟此前谭星渊再为九安记牙膏申报的时候,由于王家作梗,导致税率达到了20%。 谭星渊向长公主寻求帮助,希望能降低税率,但是长公主为了保密,不得已袖手旁观。 不过,谭星渊依然凭着个人能力,打败了王家,并且让九安记牙膏重新获得了市场。 虽然如此,长公主和女官还是女扮男装,秘密出宫,朝着九安坊去了。 第117章 看戏 谭星渊看到长公主,内心先是暗自吐槽:谢谢你当初的精神鼓励啊! 不过脸上依旧恭顺的带领众人迎接。 毕竟领导重来都是英明正确的嘛! 化身赵公子的长公主脸上带着惯有的冷傲,听着谭星渊汇报近日工作。 内心却是**迭起,虽然通过女官知道九安坊的近况,不过谭星渊说的时候,把细节也讲的十分清楚。 关键是谭星渊讲解的时候,还会用夸张的手段,断铺垫悬念,制造千钧一发的紧迫感。 比如说到王慕富带领刑部官员硬闯九安坊的时候。 谭星渊夸张道:“当时王慕富嚣张的带着刑部官员硬闯九安坊,对方一共八百多人!” 长公主听到这里,表情略微紧张。 谭星渊自问自答道:“但是咱不能怂啊!齐爷一脚震碎地面,才让对方稍稍收敛。” 此时女官已经两手紧紧攥成拳头,紧张的不行,说道:“对方毕竟八百人呢!如是打起来,咱们岂不是吃亏?” “是啊!关键时刻,我带着一帮孩子出来踢毽子,抽陀螺,才戳破王慕富的阴谋,最后这王慕富气的血溅五尺,场面甚是壮观。” 一旁的孙账房还不断点头,表示谭先生说的句句属实。 长公主脑中想着刚才的画面,惋惜自己当时不在场,没有看到精彩的画面。 长公主稍稍收敛情绪,而后猝不及防的对着孙账房问道:“孙账房,这个月九安坊收入如何?” 谭星渊内心吐槽:看来库房的银子不保了! 听闻现在九安坊一个月竟然有接近两万两的收入,不禁脸色轻松。 考虑九安坊还在搞建设中,需要花不少银子。 于是说道:“既然如此,这次离开之时,便带走一万两银子。” 现在长公主每个月都能从坊内提走一万两银子存进皇宫的内库之中。 这九安坊已经成为长公主的重要经济来源了。 接着谭星渊又带着长公主和女官参观了一下新建的工厂大楼。 这再次引起了她满满的好奇心。 女官先是仰视了一下这栋号称卧龙的五层高楼。 而后不由的感叹道:“真的好高啊!” 在古代人眼中,这的确堪称高了。 长公主虽然也有同感,但是自己的高冷范不能丢,于是瞪了一眼女官,而后说道:“莫要大惊小怪。” 女官这才老实了些。 此时谭星渊引着她们进入了一间小房子,并且关上门。 长公主不解道:“谭先生,上楼应该走楼梯,为何进这间小屋子?” 谭星渊只是神秘一笑,也不做解释。 此时房间的墙上有两个操纵杆。 只见谭星渊先是拉动一个操纵杆,然后又拉动第二个,并且把第二个操纵杆拉到数字五上。 长公主和女官一脸疑惑的看着谭星渊的操作。 忽然房间震动了,并且发出隆隆响声。 女官立刻惊呼道:“不好了,地震了!” 长公主也是表情慌张了一下,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双手却死死扶在墙上,额头已经沁出汗水。 “额!这个不是地震。”谭星渊尴尬的看着眼前二位,说道。 长公主听罢,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问道:“那是何种情况?” 谭星渊解释道:“因为房间在移动?” 女官不解道:“开什么玩笑,房间怎么可能会动?” 谭星渊神秘的说道:“因为这是瞬移房。” 长公主和女官对视一眼,都期望的看着对方,希望对方知道这是何物。 不过此时二人脑袋上全部是问号。 此刻,震动消失了,谭星渊打开门,眼前的场景却发生了变化。 谭星渊带着二人再次出来。 长公主和女官四处看了看,眼中皆是不可思议。 女官弱弱的问道:“谭先生,这是哪里?” “现在已经到了卧龙楼的第五层。”谭星渊淡淡的说道。 女官脸上立刻显示出吃惊的神情。 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了,而长公主此刻已经站在窗边向外看去,的确是在五楼! 此时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于是问道:“谭先生,那瞬移房,是什么意思?” 谭星渊看着二人惊魂未定的神情,内心暗自得意,同时说道:“就是可以上下移动的房子。” 长公主此时已经不再问了,这个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若是在问下去,就显得自己实在太无知了。 女官还在孜孜不倦的问着,只是无论谭星渊怎么解释,她也无法明白这个瞬移房是怎么工作的。 其实这个就是和后世的电梯一个原理,只是动力是通过大楼内的蒸汽机提供的。 当谭星渊拉动第一个把手的时候,大楼内的蒸汽机的动力便已经输送过来了。 当谭星渊拉动第二个把手的时候,便是控制上升的楼层,并且开始让这个瞬移房开始工作了。 而同时,长公主和女官也惊奇的发现,大楼内竟然温暖如春,以至于长公主刚才因为慌张沁出的汗水还未干,此时因为温暖又再次流出汗水,使得头发都变得湿润了。 此时大楼内还有不少居住的人,因为九安坊正在拆除以前的窝棚,以此准备建设新式生活区。 所以九安坊的居民暂时都住在楼里。 一番参观后,长公主和女官皆默默不语,毕竟不少东西都看不明白。 不过此时坊内上演的戏剧即将开演。 长公主跃跃欲试,毕竟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只是到了用帷幔搭建的戏台时候,长公主和女官懵了。 只见一大帮人都在入口处,领了一张白纸,然后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 并且桌上还有笔墨伺候着。 长公主不解的探出头看了看。 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请即兴赋诗一首,赞美我们敬爱的谭先生。 一位老兵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谭星渊也看了一下题目,不仅内心暗自郁闷,这个孙账房又在借机拍马屁,简直让人无语。 长公主又看向另一个人的白纸上写着:笼中关着鸡和兔若干,而笼**有30个头,88只脚。求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而另一个老兵则写写画画,不时的思考着,最终写上了答案:兔14只,鸡16只。 长公主不得不佩服,只是用了一个看戏的方法,便让这些老兵变成了能文能武的复合型人才。 谭星渊简直太鬼了! 待到众人考试结束,合格的人进入帷幔内。 此时戏剧已经开始。 第一部戏,仍然是热播剧《拯救大肃士兵瑞恩》。 九安坊内人已经不知道刷了多少遍了,现在还是依然饶有兴致的看着。 谭星渊和长公主还有女官坐在最前面。 谭星渊偷偷瞥了一眼长公主,没想到此时脸上潮红,正因为剧情而看的**迭起。 第一部戏结束了,众人心态还在澎湃着,都沉浸在正义联盟手撕西戎人的酣畅淋漓之中。 女官激动的脑补着,自己若是能成为正义联盟中的一人,感受一下手撕喜用人的爽快,那该有多好啊! 长公主则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心情,不禁暗自懊恼。 这剧情不过是胡编乱造的,但是我身为大肃朝长公主,为何会被这种俗套的剧情所震撼!简直好羞愧的啊! 正在此刻,第二部戏剧已经上映了,是谭星渊为这个戏班写的新剧。 名字叫《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长公主一见这名字,竟然也是讲公主的事情。此时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不过此刻,场内却开始清场了。 所有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全部被撵了出去。 而谭星渊也小心翼翼的说道:“赵公子,你看时候不早了要么您二位先回去?” 第118章 马赛克是文明看戏的象征 女官不甘道:“谭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撵我们走?” 谭星渊一脸尴尬的说道:“只是……这部戏,可能不适合你们看。” 女官看了一眼长公主,见长公主一副坚持看下去的神情。 于是忿忿不平的对着谭星渊说道:“谭先生,那他们能看,我们怎么看不得?” 说罢指着身后这些老兵,此时他们急不可待的等待着新剧的开始,脸上满是期待。 谭星渊暗自吐槽:如果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了。 于是说道:“那就看,放心的看,大胆的看。” 然后便心安理得坐了下去观看了。 谭星渊也是无奈,毕竟今日演什么戏都是早已公布好了。 两位赵公子突然来九安坊,再怎么也不能让谭星渊把原本演的戏换了。 这样,这些来看戏的老兵怎么会善罢甘休。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两位赵公子看下去了。 而长公主和女官内心也揣揣不安,毕竟谭星渊以往的事情来看,下面一定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那么只能假装淡定的看下去了。 戏剧的前半段,是宫斗剧,就是皇宫内,一帮女人围着一个脑残皇帝争宠的那些事情罢了。 最终结果是,皇后在宫斗中失败而亡,新上位的皇后把前任皇后所生的公主赶了出去。 这位公主生的极其美丽,皮肤如雪,所以叫做白雪公主。 看到这里,长公主明显担忧起了戏剧中白雪公主的命运。 毕竟大家都是公主,难免会有共情,女官这时候已经看的眼泪稀里哗啦的了。 只是这部戏下半段画风开始突变。 白雪公主逃进了一处森林里,遇到了七个小矮人。 于是情节又开始围绕着七个小矮人争风吃醋了。 在一番狗血剧情后,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和谐生活。 在关键时刻,竟然舞台上用白布罩了起来,通过光影投射,能够看到人物的影子。 从光影上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生活还是很和谐的。 只是台下这些老兵起哄道:“掀开白布,掀开白布。” “我们不要藏着掖着!” …… 谭星渊见场面有些混乱,于是此时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文明看戏,你们懂什么,这个白布叫马赛克,是文明看戏的象征。” 下面观众见谭星渊发话,只好“切”了一声。 此时长公主和女官脸上一会红,一会白。 长公主咽了咽喉咙,不甘的问道:“谭先生,这个剧也是你编的?” 谭星渊立刻摇头道:“绝对不是,这种三俗的剧怎么可能是我编的?我只是改编了一下。” “改编了什么?”长公主好奇道。 谭星渊淡淡的说道:“加了这块马赛克。” 长公主和女官尴尬的笑了笑,立刻起身告辞了。 同时内心暗骂:这谭星渊总是给人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另一边,王府内,上下哭声一片。 王慕富自从在九安坊气的吐了血之后,回家后就一直卧床不起。 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王家请了京城所有名医,用尽了各种名贵的药,不过最终还是水米不进,最终一命呜呼。 王家老爷子,王临山瘫坐一边,悲痛万分。 而心中更是对九安坊和谭星渊恨之入骨。 准备凭着和官场的关系,去告官,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把谭星渊告倒。 但是转念一想,王慕富被气当天,现场有很多百姓围观,实在没有证据证明是谭星渊把王慕富气死。 毕竟整个事情起因,都是王慕富看中了九安坊的牙膏产业,几次三番想占为己有,但是都没有得逞,最后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是把这事捅出去,王家脸面何在? 不过王家跋扈惯了,这时候把所有的恨都对准了九安坊。 此时独坐家中的王临山,看着自己小儿子躺在棺椁中,内心极其愤恨。 而后面露阴狠之色,喃喃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待安葬完王慕富后。 王临山便冲冲去了亲家李府。 王临山本是一个普通的药材商人,但是大儿子王慕文善于读书,托着李洪的关系,在朝中做了官。 李洪见王慕文无论从长相和学识,都是配得上自己那位重达200斤的女儿。 于是威逼利诱之下,王慕文成了李洪家的乘龙快婿。 而王家靠着李洪的提携,也成功垄断京城药材生意。 李府内,三司使李洪端坐在一把紫檀圈椅内,双眼微闭,手中握着一盏茶,细细的听着王临山的诉说。 说到痛心处,王临山,更是痛哭流涕。 最后王临山老泪纵横道:“亲家,这帮蝼蚁般的百姓,竟然把我小儿子活活气死,看在慕文的份上,您切不可袖手旁观啊!” 李洪暗自思虑着,说了半天,你那小儿子就是看上了九安坊的生意,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那本事,现在倒要报复,甚是好笑。 但是心中虽然不屑,但是嘴上不说,只能装作沉吟的样子。 见李洪只是端坐着,不言语。 王临山又换了个说辞道:“这欺负的虽然是我王家,但是京城谁不知道我王家和您李家的关系,这不就是不给李家的面子,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说罢,又瞥了一眼李洪。 只是这位李洪还是一副沉吟的样子。 王临山暗自思虑,还是自己没有说到李洪的痛点,以至于无法产生共情。 于是重新理清思路,然后靠近了身子,小声说道:“亲家,九安坊产业颇丰,不仅有牙膏牙刷这些小物件,还有调料和酒楼生意,加在一起一年就有二十多万两收入。” 李洪听到这里,面皮抽动了一下,喝了口杯中水,心中暗想:这王老头,绕了半天,总算说到点子上面了。 王临山见李洪表情松动了,于是说道:“若是能想个法子,除了那个谭星渊,并且抢了九安坊的产业,我王家甘愿为李家守住这一份产业。” 李洪这时候才缓缓开口道:“慕富的事情,老夫也是难过至极,只是这九安坊也是受过皇帝嘉奖的,难以下手啊!” 王临山立刻奉承道:“整个大肃朝,就没有您老人家办不成的事情。” 李洪面皮微微抽动了一下,表示这个奉承我很受用。 然后阴沉沉的说道:“这九安坊的谭星渊虽然是升斗小民,但是其人极其狡猾,我看只可智取。” 王临山听罢,身体更加靠近了李洪。 李洪在王临山面前耳语几句之后,王临山眼睛一亮,说道:“妙妙,到时候那个谭星渊还不求着我们。” 李洪微微点头,脸上满意的笑着,内心调侃道:玩阴的,你们王家还是弟中弟啊!竟然把自己的小儿子都赔进去了,简直就是丢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风平浪静。 九安坊内有人得知了王慕富死亡的消息,有些担心,毕竟王慕富是死在九安坊的地界上。 但是谭星渊不以为意,毕竟这事至始至终都是王家主动挑起,而且现场还有那么多目击证人。 所以,这事情绝对不会算到九安坊头上的。 而此时,孙账房找到了谭星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谭先生,您看最近交给我的学习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不错,坊内百姓不仅会些打油诗,而却还会算鸡兔同笼的问题,都是孙账房的功劳。”谭星渊夸奖着。 孙账房满意点点头,但是两眼提溜一转,说道:“谭先生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切不可忘了啊!” 第119章 食盐定量供应 醉春楼内。 老鸨见谭星渊前来,立刻热情的招呼着。 “万姬姑娘今日有空吗?”谭星渊问道。 “有有有,这姑娘日日惦记谭先生,我这就去让她准备一下。”老鸨说罢,拿着手绢,一步三摇的朝着楼上走去。 号称青楼鬼见愁的孙账房,此时内心激动不已。 今日就要享受醉春楼的头牌,李万姬的服务了,这可是他内心的女神啊! 这是谭星渊承诺的,若是孙账房把坊内工人学习工作开展好之后,便会让李万姬侍奉他。 李万姬听闻谭星渊前来,心中大喜,于是立刻沐浴更衣。 身边侍女俏声打趣道:“小姐,今日为何这般开心。” 李万姬解开身上的丝衣,露出白玉般的身体。 同时娇声道:“今日谭先生来了,定要将他拿下。” 水雾弥漫间,李万姬轻抬玉足,在地上印出浅浅的脚印。 李万姬轻轻擦拭身上的水珠。 如此一看,长腿细腰,身材起伏有致。 鹅蛋脸上,一只琼鼻高挺,媚眼透着万种风情。 五官立体深刻,倒有几分西域人的特点,甚是美艳。 李万姬顾影自怜一番,此时牙关紧咬,今日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谭星渊欲罢不能。 等候在外室的谭星渊,百无聊赖的喝着清茶。 孙账房则有些局促不安。 孙账房双拳紧握,说道:“为了此时此刻,我已经多日不曾和夫人同房了。” 谭星渊瞥了孙账房一眼,心中暗自吐槽:这货是有备而来的啊! 言语间,内室的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幽幽香气,李万姬披着一件纱裙,长腿若隐若现,甚是撩人。 李万姬先是热情的说道:“谭先生,今日可要**一度了啊!” 谭星渊嘿嘿笑了笑,指着一旁黑矮的孙账房,说道:“万姬姑娘,今日劳烦招待一下我的朋友。” 孙账房立刻点头哈腰,谄媚的笑了笑。 李万姬差点晕了过去,倒不是嫌弃孙账房,只是老娘一片真心向明月,你却推荐你兄弟上,这个简直太丧心病狂了吧! 李万姬幽怨的瞪着谭星渊,但是门已经开了,就不能有撵人走的道理。 谭星渊见情况不妙,尴尬一笑,然后躬身道:“今日有劳姑娘了。” 说罢,朝着孙账房做出一个加油努力的样子。 孙账房用力点点头,心中暗自发力,毕竟准备了这么多天,不交公粮,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吗? 谭星渊此刻下楼,享受洗浴一条龙服务去了。 孙账房怯生生的说道:“万姬姑娘,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还是个急性子。”李万姬轻笑道。 不过嘴角翘了翘,继续说道:“本姑娘这边有个规矩。” 孙账房一副,尽管说,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态度。 “过五关斩六将。”李万姬媚眼婆娑的说道。 孙账房一脸期待,听这个名字,玩的很花哨啊!头牌就是头牌,不一样啊! 于是激动的问道:“何为过五关斩六将?” 李万姬拍了拍手,瞬间五位侍女出现在面前。 然后轻笑道:“先过了这五关才行。” 虽然这五名侍女长相也不错,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李万姬比起来,都是胭脂俗粉。 孙账房两个眼瞪得老大,还想着商量一下。 但是李万姬已经转身进了内室,并且关上了门,并且交待道:“姑娘们,定要招待好孙先生。” 这五位姑娘立刻娇声道应诺。然后皆以虎狼之姿看着孙账房。 孙账房喉结紧了紧,眼中只剩下恐惧。 …… 谭星渊在楼下大厅等了一个多时辰,都几乎快要睡着了。 这时,孙账房才扶着楼梯跨着外八字的步伐,慢慢下来。 走到近处,谭星渊发现孙账房目光迷离,嘴唇发白。 于是谭星渊关切道:“李万姬虽好,但是你也不必豁出命去啊!” 孙账房摆摆手,喘着粗气,一时还说不出话来。 谭星渊看这个架势,好奇道:“孙兄,几次?” 孙账房勉强抬起手,摆了个四的手势。 谭星渊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头牌就是不一样吧!” 孙账房叹息一声说道:“连李万姬的手都没有碰到。” 谭星渊狐疑的看着孙账房,说道:“这怎么可能?” 孙账房无奈道:“万姬姑娘的规矩真多,竟然搞了个过五关斩六将……” 孙账房吐槽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孙账房拼死一战,不过身体能力有限,还是败在了第四关上。 谭星渊欣慰的看着孙账房,喃喃道:“孙兄,你切不可说我失言,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你没有把握好啊!” 于是乎,在回去的路上,谭星渊在一家药铺停下,为孙账房买了枸杞,就算是对下属的关心了。 回到九安坊,谭星渊满脑子还是那个过五关斩六将的场面。 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打开门,原来是齐爷。 齐爷表情慌张中带着愤怒,以至于白须都在颤抖:“谭先生,大事不好,京城的食盐开始定量出售了” 谭星渊不解,急切道:“什么叫定量出售?” 于是齐爷把打听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转运司衙门对外宣布,从青州到京城的水路最近兴起了一帮水贼,导致航运受阻。 朝廷已经发兵清剿,只是导致青州运送的食盐受到影响,为了不让京城出现盐荒,所以转运司近期开始实行食盐定量供应。 所有杂货铺暂时不在销售食盐。 转运司已经在京城设立四个食盐销售点,所有百姓和商家凭户籍购买食盐。 谭星渊努力推敲着事情的细节。 转运司搞这么大阵仗,应该是水贼导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接着询问道:“既然如此,我们按照规定去购买食盐即可。” “今日我已经差人去买了,但是九安坊只买到了两百斤的食盐。”齐爷无奈道。 “两百斤?”谭星渊心中有些慌乱了。 毕竟整个九安坊,包括坊内百姓一日三餐所用,牙膏生产所用,还有调味料生产和四间酒楼,一日就要用掉八百斤的食盐。 齐爷担忧道:“这两百斤是我用了九安坊和三和坊百姓的户籍才购买到的,而且下次购买,只能等到十日之后。” “我们九安坊作为商家难道不应该可以购得更多的食盐吗?”谭星渊想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定量供给,百姓有百姓的定量,商家也有商家的定量啊! 说到这里,齐爷忿忿不平,说道:“我说我们还有酒楼、牙膏、调料作坊需要食盐,并且出示了凭证,但是这些衙役听闻我们是九安坊的时候,便不再额外卖给我们食盐了。” “难道是针对我们九安坊的?”谭星渊说道,内心隐隐出现了不详的预感。 “是的!我在那边观察了,其他商家去购买都可以购得食盐,唯独我们不行。”齐爷说着的同时,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转运司如此针对九安坊,联想到王慕富气死在家。 而王家和三司使李洪又是儿女亲家,那么这一出很有可能是王家借着李洪的关系,打压九安坊。 若是这样,情况就变得麻烦了。 毕竟没有食盐的话,九安坊一切生产经营都要停止。 这一招就是釜底抽薪啊! 此时已经是深夜,谭星渊宽慰了齐爷之后,让他先回去休息。 自己则筹划着应对之策。 待到第二天的时候,谭星渊早早起来,骑着马便去了通贵坊。 在一处名叫醉仙居的酒楼前面听了下来。 这酒楼总共有三层,主打的就是高端,掌柜的正是京城餐饮行会会长杜勇。 第120章 另有隐情 这杜勇会长,曾经找过谭星渊。 当初九安御膳房生意大好,分店开到哪里,哪便食客便被吸引过来,进而导致京城餐饮业的集体恐慌。 当时杜勇受同行委托,找谭星渊聊一聊,希望手下留情,不要抢了同行的生意。 未曾想,谭星渊承诺只开三家分店。 并且直接把火锅底料还有烧烤用的十三香调料以合理价格卖给众人,并且还传授经验,带着大伙一起赚钱。 这不禁令杜勇对谭星渊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此时杜勇听人禀报,说是九安坊的谭星渊前来。 于是立刻热情的出来欢迎。 杜勇年龄四十岁左右,为人豪爽,刚一落座,便开门见山道:“想必谭先生是为了食盐定量供应之事前来的吧!” 谭星渊拱拱手,作为回应。 杜勇长叹一声道:“这事情极为蹊跷。” 谭星渊正身说道:“望杜会长赐教。” 杜勇谦虚的摆摆手,说道:“这百姓定量食盐,是每户每旬三两,这个数量的盐是足够百姓家庭食用的。剩下所需食盐最多的,就是开酒楼的商家。” 谭星渊在一旁点头,感觉听出一些门道。 这杜会长继续说道:“转运司规定,酒楼每户每旬供应30斤,但是这里面也有区别对待,比如我的酒楼只能有10斤的定量,有的酒楼是30斤。” 谭星渊不解道:“是按照酒楼规模定的供应量吗?” 杜勇摇摇头,说道:“是按照酒楼的背后,有没有朝中的官员入股来定的。” 谭星渊这才明白,有官员入股的就可以多购得食盐,没有的就克扣供应量。那么趁机就可以抢生意了啊! 杜勇叹息道:“我这酒楼一旬起码要用三十斤食盐,如今只给十斤,就是砍掉我一大半的生意了。” 说到这里,杜勇顿了顿,问道:“谭先生,你们九安御膳房得到多少食盐供应?” 谭星渊苦笑一声,说道:“一斤也没有。” 杜勇想到这里,脸色变得奇怪:“谭先生,莫不是你与转运司衙门有过结?” 谭星渊摇摇头作为回应,再次苦笑一声,然后问道:“还有其他渠道获得食盐吗?” 杜勇此时小声说道:“据说京城做药材的王家提前存了不少食盐,可以高价从他那里购得,他食盐的价格可是市场价格的三倍,只是听闻谭先生与王家有些过结,可能不太好办。” 谭星渊疑惑道:“王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没有朝廷的盐引,若是卖盐,岂不是犯法?” 毕竟食盐是朝廷专项经营,若是私人想要运销食盐,必须有朝廷颁发的盐引,也就相当于食盐经营许可证。 若是擅自销售,那么就是卖私盐,是要被朝廷重罚的。 杜勇轻笑一声,说道:“王家聪明的很,他不卖,只是送,不过想要得到他送的食盐,必须高价买他的一些陈年失效的药材。” 说到这里,谭星渊豁然开朗,王家参与了此事,这事情的猫腻就大了。 加上王家和三司使李洪的亲家关系,很有可能这次食盐定量供应的事情,就是王家对九安坊的报复。 只是这么大的阵仗,搞得满城风雨,难道就是为了报仇? 不过想到这么一搞,不仅可以靠私售食盐大赚一笔,还能把九安坊搞倒,甚至把九安坊的产业趁机抢了去。 这么一算经济账,倒是极有可能。 两人一番闲聊,只是对于当下的事情,一筹莫展。 于是谭星渊向杜勇辞别后,又赶回九安坊,去想对策。 皇宫,朝堂内。 三司使李洪出列道:“启禀殿下,近日,从青州运往京城的食盐,在二龙山水泊地界,遇到水匪抢劫,导致食盐供给中断。” 小皇帝此时无言以对,只是转头看向帘后的长公主。 长公主听罢先是一惊,而后立刻询问道:“京城中的食盐是否够用?” 李洪回答道:“目前臣已经下令食盐定量供给,首先保住民生,可保三月无虞。” 长公主心中稍安,幸好是食盐,若是粮食供给中断,导致的恐慌将是难以平复的。 长公主又问道:“谢大人,可速速安排军队剿灭水匪。” 枢密使谢柬飞应声出列,说道:“臣已经调派水军和步军,只待调拨军费。” 三司使李洪说道:“国库吃紧,微臣已经开始筹集钱粮,准备就绪后,即刻便可交予枢密院。” 长公主听罢,心中暗痛,国库刚有点积蓄,又要花掉。 枢密使谢柬飞接着奏道:“二龙山地处河汊之地,且有水泊阻隔,地形复杂,往往大军一到,水贼便退回二龙山,大军一撤,这伙水贼又会兴风作浪。” 宰相卢承德接着出列道:“这些日子,青州不太平,多有青州流民加入这伙水贼,此乃青州知州岳修远失职,请陛下处罚。” 长公主一时头痛,太平日子没多久,总要生出事端,现在又把矛头指向岳修远。 于是说道:“青州之乱并非一时一人之过,当下要务,是要剿灭水匪,保持青州和京城的水运畅通。” 毕竟青州之地多为山地,只有水运最为便捷。 陆运实在耗费钱银无数,以运粮为例,若是陆运粮食,靠着牛马拉的话,一百粮食到达青州,只剩下十斤了。 更关键的是,水运不通,那么运往青州的物资也会受阻,这样青州之地将会变得凶险。 枢密使谢柬飞说道:“臣必将全力以赴。” 散朝后,长公主在御书房坐下,正在为水匪的事情发愁。 此时女官便禀报:“殿下,户部尚书范承平求见。” 长公主立刻说道:“快快有请。” 这范承平是长公主的人。 此前,谭星渊搞投石活动,以捐款支援青州为噱头,举办赌局,赚了不少钱。 后来捐了八万两银子给户部。 不过原户部尚书刘嵩却悄悄贪了两万两银子,这事被长公主抓住把柄后,便罢免了刘嵩,把自己人范承平提了上去。 范大人五十岁左右,皮肤黝黑,整个人瘦而显得干练,而后背还稍稍有些驼背。 他是从基层做起,基本上在大肃朝各地都做过官,靠着努力一点点做到这个位置上。 范大人先是躬身行礼。 长公主念其驼背,于是赐座,而后问道:“范卿,有何事?” 范大人沉声道:“二龙山水匪之事,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长公主听闻此言,立刻询问缘由。 于是范大人开始说起详情。 范大人在全国各地做过官,自然对民间之事更加了解。 这二龙山在青州和兖州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段,由于有山有水泊,进可攻,退可守,的确聚集了一帮水匪,打劫过往船只。 但是这些水匪势力很小,自所以没有剿灭干净,很有可能是朝中有人养寇自重,甚至把他作为工具,钉在青州和京城的水运线上。 以此把控青州。 说到这里,长公主也觉得这事的确很蹊跷。 毕竟年年剿匪,却怎么也剿灭不了。难道这些水匪战斗力能超过朝廷正规军? 每次去剿匪,都是旗开得胜,但是转年后,这些水匪又来袭扰过往船只。 而年年剿匪,军费动辄上百万,这些钱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简直细思极恐,长公主眉头紧锁,然后低声问询道:“范卿的意思是,朝中三位故意留着这些水匪?” 范大人立刻说道:“并无证据,只是在下推测。” 听闻此言,想到无论如何,这次剿匪,可能还是和往年一样,长公主再次泄气。 第121章 沈虚靠谱了一次 范大人见状,再次提议道:“殿下,莫要烦恼,微臣有一计。” 长公主眼前一亮,立刻说道:“愿闻其详。” “不如请岳修远从青州调西军前去剿匪。一来,往年都是京城派禁军去剿,却无法根治,但是西军年年征战,战斗力高于禁军。二来青州离二龙山较近,钱银花费也较少。”范大人说道。 长公主思虑片刻,范大人所言既是,无论朝中是否有人养寇自重,已经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这伙水匪依然猖獗,让岳修远去剿灭,自己人,用的放心。 但是长公主此时又想到一处困境,于是说道:“万一岳修远剿匪不利,青州盐运不到京城,到时候发生盐荒,该当如何?” 是啊!若是朝中有人真的养寇自重,而且青州盐又在三司使李洪掌控之中。 若是岳修远旗开得胜就罢了,若是战事不利,李洪以青州盐运输不畅为要挟,导致京城盐荒,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范大人沉吟片刻道:“东南儋州也有海盐生产,实在不行,只能从儋州运来。” 长公主摇摇头,说道:“儋州运盐,需要从海路向北,再从卞河逆流向西,时间太久,若是从陆路运输,花费更是太高。” 范大人叹息道:“二龙山水匪若不彻底剿灭,不仅青州盐无法顺利运往京城,而京城支援青州物资也会受阻,万一西戎兵事再起,到时候危矣啊!” 长公主点头同意,自己也不想受制于人,但是自己在两难境地。 让谢柬飞去剿匪,花费百万钱银,结果和以往一样,官兵来了,贼人逃了,官兵走了,贼人又来了。 让岳修远去剿匪,一旦战事不利,迁延日久,三大家族极有可能让青州盐运不进京城,制造盐荒。 长公主无奈道:“此事容我思虑一下。” 见状,范大人只好便起身告辞。 另一边,九安坊内,卧龙楼五楼内的会议室内,气氛压抑。 五人围坐在会议桌前眉头紧锁。 蜡烛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跃着,让众人的愁容更甚了。 谭星渊不无担忧的问道:“齐爷,库存的食盐还能支撑多久?” 齐爷面色凝重,说道:“前些日子,谭先生让扩大产量,所以当时从各个渠采购了不少食盐,目前还够十五日之用。” 前些日子,谭星渊看到陈泰澜的远洋贸易利润颇丰,于是准备加大产量,多备些货物,等着来年季风来的时候,继续做国际贸易。 那时候,便让齐爷多采购些原材料。 于是齐爷从合作的三百家杂货铺手里,购进了不少食盐。 只是即便如此,九安坊每日耗费食盐巨大,也只够15日之用。 孙账房叹息道:“传闻朝廷即将发兵剿匪,不过按照往年惯例,起码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青州盐的运输。” 此刻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如今九安坊无法购得食盐,半个月后,九安坊所有产业,除了牙刷生产以外,其余全部得停工。 若是等到两个月,九安坊将完全失去市场,所有人再次回到以前贫穷的状态。 谭星渊无奈道:“还有什么渠道能获得食盐?” 众人默默不语,毕竟眼前局面已经很明显,转运司不卖食盐给九安坊。 黑市上,王家利用特殊手段,以三倍价格出售食盐,成本高不说,关键是,王家的二公子刚刚在九安坊气死,王家不可能卖食盐给九安坊。 难道这次九安坊必死无疑了? 此时,慧儿嫂子弱弱的说道:“谭先生,青州盐运不进来,但是奴家听说东海国也出产盐,大肃朝的儋州也有盐,为什么不去运来?” 孙账房不屑道:“运盐需要盐引,不然是犯了重罪。” 谭星渊也想过,无奈道:“即使有盐引,东海盐和儋州盐都需要海运,现在海上无风,运不来的。” 慧儿嫂子听的似懂非懂,只是一双杏眼无奈的看向谭星渊,她多想为谭先生出谋划策,为他分担,但是自己能力实在不行,心中尽是自责。 此时会议室内响起了一阵违和的呼噜声。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沈虚这个老六仰着头睡着了,此时还流着口水,画风和整个气氛完全不搭。 孙账房见状,立刻呵斥道:“沈先生,都这个情况了,你还睡得下去吗?” 此刻沈虚眨巴着嘴巴,擦了擦口水,然后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 之后不耐烦的对着孙账房说道:“喊什么喊,你们刚才说话我都听着呢!谁说海上无风就不能行船了?” 这让众人想起谭星渊此前说的话:“谁说没钱就开不了工!谁说没有厨师就开不了酒楼!” 孙账房此时一脸哀怨的看着谭星渊,潜台词就是:领导,这货在学你说话! 谭星渊不以为意,但是想到沈虚一向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于是谨慎的问道:“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沈虚轻笑一声,说道:“这几日我早出晚归,就是在水门外的船坞内研究不用风行驶的船。” 孙账房幽幽道:“不靠风,难道靠人划桨?”一边说着,还比划着划船的动作。 沈虚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最近把蒸汽机装在船上,发明了蒸汽船,不仅不需要风,而且航行速度可比普通的船只快了一倍。” 众人听的似懂非懂,但是谭星渊这时候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沈虚,说道:“沈先生,沈大师,沈大神!” 心中暗想:沈虚啊沈虚,你总算做了一个靠谱设计。 沈虚深感欣慰,给了谭星渊一个只有你懂我的眼神。 不过谭星渊陡然想到一个问题,沈虚一定是在小型船上做研究的,若是在大船上安装一个蒸汽机,不一定可以成功啊! 于是谭星渊问道:“沈先生,若是在一艘大型远洋船上装蒸汽机,你有把握吗?” 沈虚这时候很是自信的说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在不同重量的船只上做过实验,所以多大的船配多大的蒸汽机我是自然明了的。” 谭星渊暗自佩服:这是有科学精神啊!用实验数据说话,靠谱啊! 谭星渊想着能远洋的船只有陈泰澜的船,于是问道:“沈先生,你看陈船长的船可以改装吗?” 沈虚此时更加自信的说道:“当初你为陈泰澜招募水手出谋划策的时候,我便筹划着给他的船改装一下,以便海上无风的时候也能航行。所以适合他船的蒸汽机我已经命坊内工匠做好了。” 谭星渊心中大喜,于是又问道:“若是改装一下,需要几日?” 沈虚伸出五个手指,说道:“五日便可!” 剩下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交流,顿感话题太高端,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跟不上二人的节奏了。 孙账房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是此时弱弱的说道:“谭先生,陈船长愿意把船进行改造吗?” 谭星渊心中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毕竟两次和陈泰澜的接触,已经让陈船长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装上蒸汽机,以后他的船全年都可以航行,而且速度更快。 他没有理由拒绝的啊! 于是谭星渊很有把握的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孙账房见状,又弱弱的问道:“就算一切准备就绪,若是没有盐引,那也无法把盐运来啊!” 是啊!没有盐引,就算把盐运回来,盐被没收不说,人也要被抓起来,而且一船盐,够杀几次头了。 众人见状,再次陷入了沉默。 第122章 青楼寻人 盐引在古代可是硬通货,和黄金白银一样的,甚至可以作为纸质货币使用。 谭星渊想到的就是赵公子,不过上次报税问题,这位赵公子却没有帮上忙。 这次盐引之事,她能帮忙吗?心中疑惑道。 不过事不宜迟,还是先把陈船长的远洋船改造了。 于是谭星渊对着众人说道:“盐引之事,我来想办法,眼前的事情,就是把陈船长的船改造好。” 接着谭星渊又对着齐爷说道:“齐爷,这些日子,坊内可否开展食盐节约活动。” 齐爷点点头,说道:“我尽力。” 待到工作安排完后,众人都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谭星渊便赶着去了漕运街。 虽然谭星渊没有去过陈泰澜的船,但是水门外,停泊着最大的那首船,便是陈泰澜的远洋船。 于是谭星渊雇了条小船,上了那条大船。 此刻,船上有的船员们在擦拭着甲板,有的则晒着太阳,身边放着酒壶。 谭星渊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弯腰擦甲板,于是上前询问道:“请问你们船长陈泰澜在吗?” 这个年轻人不屑道:“你问我们船长?我哪知道?” 谭星渊耐着性子问道:“难道他几日都没有来船上了?” 年轻人笑着说道:“那是当然,船上都是一帮男人,有什么意思。” 说的有理啊!毕竟海上漂泊,见到的都是男人,回到岸上那还不是脱了缰的公马? 谭星渊拿出两钱银子,交给这个船员,说道:“我找你们船长有急事,帮帮忙。” 这个船员拿着银子掂了掂,然后揣进怀里,接着指向远处的漕运街,说道:“我们船长说了,这几日他要睡遍这里的青楼,具体睡到哪一家,我也不知道了。” 谭星渊顿时无语,这个陈船长若是不开船,完全可以做个探店达人,专门探访青楼,并且再搞个星级评选。 但是眼前这个局面,只能回到岸上,一家一家的青楼去找了。 于是谭星渊坐着小船又回到岸上,只是看着几十家青楼,谭星源暗自吐槽:别人去青楼是找女人,我去青楼找男人,简直就是离谱。 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一家一家找了。 另一边,皇宫内,长公主一筹莫展的坐着。 感受着冬日的寒风,心中凌乱。 昨日范大人的计策,她思来想去,还是应该让岳修远一劳永逸的剿灭水匪。 虽然岳修远文官出身,但是和西戎人的战斗中,几乎没有败绩。 所以,剿灭一伙水匪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运来食盐,以应对三大家族的威胁。 思来想去间,只有问计于谭星源。 不过想到上次去九安坊看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部奇奇怪怪的戏,心中不免羞愧。 只好在心中吐槽:谭星渊啊谭星渊,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没办法,长公主和女官两人再次女扮男装,化身赵公子去九安坊。 不过到了九安坊内,却不见谭星渊的人。 此时是孙账房接待的。 长公主一脸愁容,急切的问道:“谭先生在何处?” 孙账房看着领导脸色不对,于是小心翼翼答道:“去了西边的水门附近。” 长公主内心更加焦急,毕竟事不宜迟,立刻问道:“谭先生去水门附近做什么?” 孙账房左右看看,然后小声说道:“谭先生准备改造一艘可以不靠风航行的船。” 此言一出,长公主立刻收起愁容,心中暗喜道:这货还真是急我之所急,总算靠谱点了。 于是欣喜的拍掌叫好,而后转身和女官望西边水门而来。 孙账房则一脸狐疑的看着二人,心中嘀咕:刚才还一脸愁容,怎么转眼就变得开心起来了? 长公主和女官两人一路到了西边的漕运街。 只是放眼望去,这么大的街区,到哪里寻找谭星渊呢? 正在犯难之际,女官立刻欣喜的说道:“殿下,快看,谭先生在那边呢!” 顺着女官手指的方向,长公主看见远处的谭星渊此时在一间青楼前,驻足观望,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挣扎。 好像在经过一番心里斗争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长公主和女官两人面面相觑,这就是制造不靠风航行的船? 这货不是在逛青楼的吗? 长公主喃喃的骂道:“龌龊!” 女官也跟着附和道:“下流。” 但是主仆二人还是守在马车内观望着,毕竟这货行为乖张,等等看,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反转。 谭星渊进了这个青楼后,一位老鸨立刻热情的迎接:“客官,有没有相中的姑娘?” 谭星渊尴尬道:“我是来找一名男子的。” 老鸨彷佛看见外星人一般,异样的目光的打量着谭星渊,调侃道:“来这边都是找姑娘的,你一个男子到这边找男子?不好意思,本店不提供这种服务。” 谭星渊内心极其尴尬,于是解释道:“你别误解,我找一男子有急事,他叫陈泰澜,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是外面远洋船的船长。” 老鸨一看不是来消费,立刻说道:“本店保护客人**,你且回去吧!” 谭星渊没法子,想到陈泰澜此前说的,他要在漕运街的青楼日日日。可见这段时间,这货一定都泡在青楼里。 而自己时间又紧,只好掏出一两银子交给老鸨。 老鸨见到钱,自然笑脸相迎,不过依然说道:“我们从来不打听来的客人信息,你只能自己在这里找了,不过别给老娘惹事。” 没法子,谭星渊只得上楼一间一间的找。 有的门开着还好。 但是门关着就麻烦了,总不能强行开门,再说一句:查房! 那么岂不是坏人好事! 遇到这种情况,谭星渊只得在门外偷听,这声音自然是各种**。 “快拿皮鞭抽我……”这个不是。 “叫爸爸……”这个声音也不是。 “姐姐饶命……”这个声音仍然不是。 …… 这听的谭星渊血脉喷张。 过往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谭星渊,并且还会窃窃私语。 谭星渊心中暗自吐槽:我去,把我当作偷窥狂了啊! 一番折腾,这家青楼没有陈泰澜的身影。 于是谭星渊离开这家青楼,准备着去下一家。 长公主和女官焦急的等着谭星渊。 见他出来了,便准备把他叫来训斥一顿。 但是这货竟然径直又进了下一家青楼。 接着又是下一家。 长公主和女官两人呆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简直欲求不满啊! 长公主低声骂道:“简直禽兽不如。” 不过女官且呆呆的说道:“谭先生这身体简直异于常人啊!” 长公主嗔怒的看着女官,训斥道:“依云,你在说什么?” 女官这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喉咙,跟着骂道:“谭先生真是无耻下流。” 这次女官直接守在青楼门口,待到谭星渊再次失望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女官一把抓住他,愤恨的眼神看着谭星渊,训斥道:“谭先生,好雅兴,也不怕累坏身子啊!” 谭星渊一脸懵,说道:“你怎么在这边?” 女官轻笑一声,说道:“我和赵公子已经在这边守候多时了,你是一家一家的青楼逛啊!” 说罢,指了指停在远处的马车。 谭星渊一时心累。 只得跟着女官到马车内。 不过此刻长公主和女官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而且不自觉的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谭星渊只好说明了情况,包括现在九安坊面临的危险境地。 以及现在逛青楼是为了寻找陈泰澜船长,这样才能改造他的船。 第123章 蒸汽船 长公主和女官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误解了谭星渊。 而且得知谭星渊的确要把陈船长的船改造成不靠风行驶的船,并且要去东海国运食盐,心中大喜。 毕竟如果能把食盐运来,就不必担心三大家族以食盐为要挟,那么便可以放开手脚让岳修远去剿匪。 不过长公主不解道:“为何跑船的这么喜欢逛青楼。” 毕竟漕运街上,青楼的数量简直太多了。 谭星渊没法子,只得用比喻的形式解释道:“就像一个长时间饥渴的人,若是看见一汪甘甜的泉水,将会如何?” 女官立刻抢答道:“整个人跳进去泡着。” 谭星渊竖起一个大拇指给予肯定,并且给了一个你很懂的眼神。 但是目前情况紧急,总得想个法子把陈船长找到啊! 长公主询问道:“陈船长长相如何?” 谭星渊想了想说道:“年龄四十上下,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皮肤黝黑,留着一嘴络腮胡子。” 长公主此时小声的朝着女官嘀咕几句。 然后女官便出去了。 谭星渊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长公主神秘一笑,说道:“待会就知道了。” 只见一会功夫,女官带着一个穿蓝色官衣,戴黑色飞翅冠的官员,身后跟着几十名穿紫色差服的衙役。 然后女官回到车中,对着长公主说道:“赵公子,一切准备妥当。” 长公主微微颔首,然后用一个不屑的微笑看着谭星渊,心中暗想:总算有你谭星渊办不成的事情了。 那官员的服装,谭星渊此前见过,是厢正的衣服。 厢正比坊正大一级,属于大肃朝的行政官员,官级别较低,属于从七品。 只见这名厢正在青楼门外立着,接着手下人进了青楼。 不一会从里面鱼贯而出男男女女。 青楼老鸨则在一旁哀求道:“厢正大人,是不是昨日我们的姑娘没有把您伺候好,惹怒了您老人家?” 厢正朝着老鸨摆摆手,然后严肃的说道:“别瞎说,本官才没有来你店里,现在执行公务,一边呆着去。” 老鸨则委屈的站在一旁,那眼神分明再说:你个渣男,竟然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那厢正则在一旁高声说道:“男的在左边站着,女的站在右边。” 谭星渊心中暗自吐槽:这场景好熟悉啊!前世就是这样啊!然后带回所里,罚款五千! 不过这厢正则对着男的这一边说道:“你们中有没有叫陈泰澜的?” 见众人皆摇头,于是厢正一个一个看了看长相,的确没有陈泰澜,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诸位回去继续吧!” 接着又去下一家。 很快,厢正便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这人正是陈泰澜,此时带着黑眼圈,一看就是很疲倦的样子。 见找到该找的人了,这位厢正立刻躬身向后退着离开。 谭星渊则带着一脸疑惑的陈船长,还有长公主和女官进了一间茶馆的包厢坐下。 陈船长被打断了好事,心中还有不甘,但是一见是谭先生,还带着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于是稍稍平复了内心情绪。 谭星渊先是介绍了一下在座诸位。 不过长公主和女官看着这个整日泡青楼的陈泰澜,目光还是有些奇怪。 陈船长不解的问道:“谭先生,搞这么大动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啊!当然有。”此时谭星渊换了一个神秘的表情说道:“陈船长,想不想拥有一艘不靠风行驶的船,而且速度是现在的两倍?” 陈泰澜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道:“当然想啊!但是怎么可能呢!” 谭星渊自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我有方法把你的船改造一下,便可以实现了。” 谭星渊以为陈泰澜会拒绝,或者会犹豫。 但是陈泰澜却不经大脑思考的说道:“真的?那就请谭先是赶快开工吧!” 这回答也太干脆了吧!谭星渊不解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船改装坏了?” 陈泰澜摆摆手,表情轻松的说道:“不担心,谭先生的聪明才智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以谭先生的为人,就算是把船给我凿沉了,也会赔我一艘新的,我干嘛担心。” 谭星渊心中暗爽,自己吹嘘不算本事,只有别人吹捧你,这个逼格才能拉满。 此时谭星渊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位赵公子。 这二位目光中带着些许惊讶和佩服。 长公主暗想:这货人品真的这么好吗? 此时陈泰澜继续说道:“若是真如谭先生所言,无风可以航行,而且速度是现在的两倍,那么以后这艘船收益的一半都是你谭先生的。” 谭星渊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只是改造后,立刻启程去东海国运食盐来。” 此时陈泰澜为难,小声道:“谭先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是啊!走私食盐,重罪啊! 谭星渊等着就是这句,然后目光向着赵公子瞥了瞥,潜台词是:已经到这个局面了,你总该出手了吧! 长公主清了清喉咙,朗声道:“你只管去运食盐,盐引的事情我来搞定。” 谭星渊心中酝酿了一下,怯生生的问道:“能开个五万斤的盐引吗?” 这个量够九安坊用两个月了。到那时候,剿匪基本上结束了,航运应该通畅了。 不过长公主却轻笑一声,说道:“小了,小了。” 谭星渊疑惑的说道:“什么小了?” 长公主不屑道:“格局小了,我给你开一张五十万斤的盐引。” 开个盐引自然好办,毕竟户部有权开盐引,而户部尚书范承平是长公主的人。 谭星渊不解道:“太多了吧!这要用到哪一天?” 长公主内心暗爽,格局上又能压谭星渊一头。 于是说道:“谁说这么多食盐只给九安坊用,你且运来,运到后自然有用。” 谭星渊自然不担心,有盐引就能销售,在这个食盐紧张的时候,有食盐还担心出不了手吗? 既然这盐引的事情能够搞定,下面的工作便可以开展了。 不过谭星渊担心这事走漏了风声,王家会来阻挠。便嘱咐众人一定要保密。 于是一切安排就绪,陈泰澜便把船开到附近的船坞。 而沈虚把已经制作好的蒸汽机拆解开,悄悄的运到这船坞,开始改建。 沈虚对百工都十分精通,船只的建造也是了解的。 而且九安坊内工匠的技术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的确只要五天,便把这船改造好了。 原本沈虚的设计是在船身两侧装上巨大的轮子,但是谭星渊为了保密,把动力输出改成了后世那种螺旋桨。 整艘船从外形看,只是多了一个不起眼的烟筒,其他和普通货船没有区别。 为了掩人耳目,这艘蒸汽船只有在夜间偷偷试水,随着蒸汽机的启动,船缓缓开动,并且不断提速。 虽然夜间,但是陈泰澜这种航船老手,自然不在话下。 各项数据验证,的确如沈虚所言,速度是原来的一倍,而且蒸汽机工作稳定。 于是乎众人开始为出海做准备工作。 而蒸汽船试水成功的消息也传入了皇宫。 第二日的时候,长公主在朝会上宣布道:“剿灭二龙山水匪之事,本宫已经思量许久,既然此处水匪来之于青州,那么青州知州岳修远有不可推却的责任,此事还是交由岳大人率西军剿灭。” 此言一出,堂下的三位大佬当然不愿意了。 毕竟这一趟出去,只是率军行军一番,到那里走个过场。 那些水匪便会老实一番,然后杀几个人回来领功请赏,军费在分一分,岂不是皆大欢喜。 第124章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枢密使谢柬飞立刻出列道:“青州与西戎接壤,若是调西军剿匪,恐西戎再次作乱。” 其他两位大佬也应声出列,附和着。 不过长公主态度坚决道:“二龙山匪患已经持续三年,朝廷年年征战,未能剿灭,如今有何脸面再说剿灭之事,此事本宫已经决定,勿要再议。” 说罢便拂袖离去,长公主知道强行做决定,必然会激起三大家族的反噬,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必须做好决断。 毕竟长远去看,这处水匪不除,青州不宁,青州盐矿也无法真正收回朝廷所有。 于是乎立刻拟旨,命青州知州岳修远,率领西军前去剿灭二龙山水匪。 并且还手书一份书信,提醒岳修远,剿灭水匪之后,定要细细查看,是否能找到朝中官员和这伙水匪联络的证据。 散朝后,李府的密室内。 三位大佬端坐着,气氛有些紧张。 枢密使谢柬飞表情阴郁,抱怨道:“老李,你非要搞这一出,现在好了,若是那姓岳的把二龙山剿灭了,说不定就能发现和他们联系的罪证。” 是啊!为了给你亲家报仇,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倒好,不好收场了。 李洪正襟危坐,淡淡道:“急什么?二龙山易守难攻,攻下它哪那么容易?” 谢柬飞还是一脸愤恨的跺着步子。 李洪不悦道:“老谢,每年去剿匪的百万两银子你们可没有少分,每年青州盐的利润,你们也有份,现在出点事情,你倒要怪罪与我。” 宰相卢承德见情况不妙,立刻缓和道:“都莫要责怪,我们三人荣辱与共,只是李大人,你可有应对之策?” 三司使李洪目光变得阴狠,然后冷冷的一笑,说道:“若是这位公主殿下一意孤行,我倒要让京城的食盐价格涨一涨,看她急也不急。” 卢承德提醒道:“据手下密保,户部尚书范承平悄悄发了一张五十万斤的盐引出去。” 谢柬飞立刻神情变得紧张,说道:“这盐引交给谁了?” 卢承德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晓。 不过李洪轻笑一声,说道:“儋州知州是我的人,我马上就手书与他,儋州海盐不得出儋州。至于东海国的海盐,不必担心,现在海上是无风季,没有船能运过来的。” 但是谢柬飞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李洪说道:“即刻,我安排人到水门那边盯着,只要有远洋船离港,就回来禀报。” 无论运儋州盐还是东海盐,都需要出海运输。 反正,港口上能出海的远洋船,就那么几艘,只要离港,就能得到消息。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九安坊内的会议室内,正在开会。 决定着此次东海之行的人员安排。 孙账房在一旁劝说道:“大海航行靠舵手,谭先生是九安坊的舵手,怎么能轻易离开。” 谭星渊也不想离开,但是这事情事关重大,若是有些闪失的话,很有可能导致九安坊覆灭,于是说道:“是啊!大海航行靠舵手,此次航行我怎么能不参加呢?” 齐爷沉声道:“我带些身手还行的弟兄们和谭先生同行。” 谭星渊点点头,用眼神表示感谢。 虽然这些老兵有些残疾,但是他们本来是肃武帝的亲兵卫队,身手自然了的,即使现在有些残疾,但是战斗力也不会弱的。 慧儿嫂子一脸担忧,于是说道:“谭先生,让奴家也陪着吧!路上还能伺候你的饮食起居。” 谭星渊看出慧儿嫂子的担心,不过还是拒绝道:“慧儿嫂子,坊内还需要人打理,你若离开,九安坊怎么办?” 慧儿嫂子牙关咬了咬,还想坚持,但是最终放弃,此刻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那就让知秋陪同吧!” 毕竟知秋身手了的,有她在,对于谭星渊的安全也有几分保障。 谭星渊佩服的眼神看着慧儿嫂子,这女子还是识大体的。 谭星渊又交待道:“如果有什么事,和孙账房商议着,还有那个二哈,也是值得信赖的,况且赵公子答应,每日派人前来照应着,若是有什么大事就请赵公子帮忙。” 慧儿嫂子轻身“嗯”了一下,眼中满是关怀。 然后又对着正在打瞌睡的沈虚说道:“此次去东海,沈先生也得陪同。” 沈虚神游太虚间,“嗯”了一声。 此次出行,还带上了一万盒牙膏和三千斤调料,这两样少带了些,毕竟现在食盐紧缺,这些都要首先保证京城的市场供应。 然后又装了二十万斤的煤炭,毕竟蒸汽机要烧煤的。 接着又备了一万两银子,作为采购食盐所用。 就在众人把准备工作做好之时,忽然二哈来禀报道:“谭先生,有个自称是王临山的老头到坊内,说要你见他,态度极其蛮横嚣张。” 谭星渊一脸疑惑道:“哪个王临山?” 二哈小声道:“就是那个做药材的王家家主。” 谭星渊恍然大悟,这个老头现在如此嚣张的到这里,不过是以为九安坊没有了食盐,快不行了,想来低价抄底的,以此来为他儿子报仇的。 谭星渊轻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就说我很忙,没时间见他,他要是愿意,就带他上来。” 二哈得令后,便去回话。 王临山此时带着管家和几个仆人,态度傲慢的在九安坊入口处,心中想着,这时候的谭星渊应该如热锅上的蚂蚁,听闻我来了,还不匍匐前来。 只是二哈带着虚假的笑意,说道:“王老太爷,谭先生说了,他很忙,你若有事的话,我带你去见他。” 王临山被这下马威搞得迷糊了,他来的目的,是来威胁谭星渊,让他赶快放弃所有产业,没想到这厮竟然还嘴硬。 管家在一旁骂道:“谭星渊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家老爷去见他,我看他是离死期不远了。” 二哈只是笑呵呵的,一句话也不说。 王临山轻笑一声,不屑道:“我倒要看看姓谭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于是在二哈的带领下,去了卧龙楼。 在经过“瞬移房”的短暂惊心动魄后,王临山故作镇定道:“九安坊尽会搞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都要是我们王家的了。” 管家在一旁附和道:“对对,这楼建的不错,就是为您建的啊!” “嗯!以后这里得养些花草,搞个楼阁花园,还有这些穷人全部撵走,看着碍眼。”王临山一边走着,一边意淫着。 而九安坊众人则怪异的看着这个老头。 只是当打开谭星渊办公室门的时候,尽然发现这货在煮着茶,悠闲的喝着。 王临山见到谭星渊这副模样,想到自己小儿子被气死,全身的火蹭的一下冒起。 于是呵斥道:“姓谭的,你把老夫的儿子害死,竟然还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喝茶。” 谭星渊一脸吃惊的说都:“王太爷,我这升斗小民哪敢惹你们王家,只有你们王家欺负我们的份,况且我若犯罪,请大肃朝的律法惩治我啊!” 一句话堵得王临山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是王慕富几次三番想霸占九安坊的牙膏产业,最后没有成功,自己气死了。 此时王临山收住脾气,他的计划是把九安坊搞垮,然后夺了产业,最后谭星渊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于是说道:“这事先不谈,但是我明确告诉你,这次食盐的事情,就是我王家搞得,而且就是针对九安坊,你也不想想我和朝中李大人的关系。” 那表情就像再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第125章 兴致全无 谭星渊给了一个我好怕怕的表情,然后说道:“那么劳烦王太爷高抬贵手。” 王临山轻哼一声,然后不屑道:“我王家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谭星渊冷笑一声,然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王临山接着威胁道:“若想我高抬贵手,从现在开始离开九安坊,把所有配方全部留下。” 谭星渊依旧淡淡的“嗯”了一句,而且说完还品了一口茶,脸上一副很欠揍的表情。 竟然就一个字回答自己,王临山更加恼怒了,于是呵斥道:“一帮蝼蚁,我一个手指便能捏死。” 谭星渊只是淡淡的说道:“呵呵!” 王临山简直无能狂怒了,眼前这货竟然只用“嗯”“哦”“呵呵”应付自己。 王临山身边的管家不忿道:“姓谭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主动离开九安坊,还有你一条活路,否则定让你后悔。” 谭星渊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酒。” 王临山和管家感觉谭星渊脑回路异于常人,甚至怀疑自己说的话,谭星渊到底听没有听懂。 不过这个时候,谭星渊却冷冷道:“诸位,说完了吗?如果说完,请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王临山此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整个人比吃了坨奥里给还要恶心。 最后只得放下一句狠话道:“姓谭的,一定有你求我的那天。” 说罢,带着众人离去。 只留下谭星渊暗自吐槽道:上次威胁九安坊的人,已经被气死。 从王临山的话语间,谭星渊已经确定,这次京城的食盐危机,就是针对九安坊的。 只是他和王临山都不知道的是,幕后的三大家族,还要靠着这个瓜分那一百万两的军费。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纷纷上船,不过沈虚却带着各种行礼。 谭星渊不得不暗自想着:这货想必是把这次出海,当作了科学考察了吧! 陈泰澜的远洋船悄悄的离开了京城,一路向东,朝着出海口而去。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蒸汽机并没有开启,只是挂帆启航。 皇宫内,长公主站在高台上,向西看去。 神情紧张肃穆。 今日,京城的食盐价格开始上涨了,已经由原来的四十文一斤,上涨到四十五一斤了,以至于京城人心惶惶。 这是三大家族在向自己宣战。 若是谭星渊不能顺利运回食盐,那么自己必然失败。 长公主感觉肩膀上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但是自己毫无办法。 此时女官从宫外赶了回来。 长公主淡淡的问道:“谭先生他们出发了吗?” 女官回答道:“回殿下,船已经顺利启程。” 长公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道:“近些日子,你多去九安坊,照应照应,若是有什么事情,立刻向我汇报。” 女官躬身称诺。 随着陈泰澜的船缓缓离开,码头上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立刻转身去了李洪府上。 此时三位大佬还在密谋着。 这小厮在李洪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洪此时笑呵呵的说道:“果不其然,还真有远洋船出动了。” 枢密使谢柬飞鄙夷道:“如今海上无风,却要出海,这位公主殿下不知如何想的。” 自从户部发出50万的盐引后,三位大佬便派人在港口守候,特别关注这些远洋货船。 如今有一艘离港了,必然是要去运盐的。 只是三位大佬实在不明白,此时出海,怎么可能到得了东海国。 不过宰相卢承德还是谨慎道:“以防万一,还是要杜绝后患。”说罢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 李洪思虑道:“宰相言之有理,这船上定是长公主的心腹之人,此时出手也算是斩其羽翼。” 说罢,卢承德和李洪皆看向谢柬飞。 谢柬飞面皮抽动了一下,不爽道:“怎么脏活累活都是我?” 其他两位大佬立刻用一种倾佩的眼神看向谢柬飞,潜台词就是:因为你是专业的。 没法子,谢柬飞说道:“离京城向东500里,有一地叫三河湾,卞河到此处会分出两条支流,而且此处河道窄,方便下手。” 说罢,两位大佬再次点头称是,心中暗想:果然,你是专业嘛! 于是谢柬飞立刻差人骑快马到此处埋伏去了。 因为在古代,穿的速度比不上马的速度,只要骑手在沿途驿站换马,便可以保持高速前进。 船上,陈泰澜拿着望远镜,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 这是谭星渊赠予他的,至此,陈泰澜这几天,望远镜彷佛长在了眼睛上。 这艘船的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特别被沈虚改装之后,甲板上有两层木制楼层结构,这是船楼。 这样部分船员就可以住在这船楼里面。 而腾出的船舱空间,正好可以安装蒸汽机设备。 从而不会减少船的运货量。 只是这样一来,楼上的生活空间相对紧张一些。 知秋这个三十岁风韵少妇,在船上自然是焦点。 不过她是以谭星渊的婢女身份在船上的,这样便少了不少烦恼。 于是晚间,自然和谭星渊同处一屋。 白天的时候,知秋那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谭星渊,时不时的还伸出舌头舔嘴唇。 谭星渊先是一激灵,然后顿感腰子疼,起码半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天夜里,知秋便在舱室里不怀好意的盯着谭星渊。 抓住时机,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用手死死的搂住谭星渊。 谭星渊眼神绝望,知道自己逃不过这虎狼之躯。 只好被动的接受。 只是,刚发出一点动静,旁边舱室的沈虚便大煞风景的敲着墙,吼道:“干嘛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知秋脸色尴尬,而后降低了动作幅度。 但是还是会有一点点声音,沈虚又“咚咚咚”的敲响墙壁,然后喝道:“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经过这没一闹,谭星渊一时没了兴致,毕竟像一个人在旁边偷窥一般。 知秋妩媚的眼神也渐渐褪去,只剩下愠怒,于是乎穿好衣服,对着谭星渊说道:“谭先生,等我片刻。” 谭星渊见状,叮嘱道:“莫要下死手。” 知秋“嗯”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开沈虚的舱门。 在沈虚惊慌的眼神中,知秋抬头一记手刀,沈虚便晕了过去。 回来后,知秋两眼内又满是妩媚,火红的嘴唇带着少妇勾人的笑意。 此时半解衣衫,嫩白如玉的脚掌轻盈的踩着步伐,向着谭星渊走来。 谭星渊暗想:这谁人受得了。 只是刚发出一点动静,一旁的沈虚又敲响了墙壁,抱怨道:“有完没完?” 谭星渊看了一眼知秋,知秋一脸无辜,小声说道:“刚刚已经被我打晕了啊!” 这难道是打不死的小强? 谭星渊气急败坏,已经兴致全无了,这种事被打断,哪能不生气,于是乎操起板凳便要去教训沈虚。 此时的知秋也没有了兴致,但是见谭星渊如此,立刻死死拉住谭星渊,说道:“淡定啊!谭先生。” 没法子,有这么一货,在旁边,啥也干不成。 更气人的是,不一会沈虚便打起了震耳的呼噜声。 吵得二人睡不着觉。 于是二人准备再次尝试。 可是只要发出一点动静,这货便会敲响墙壁。 第二日的时候,船只随着卞河水上下起伏。 陈泰澜一手端着望远镜,一边根据风向调整风帆的角度。 这边还是内河,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还没有开动蒸汽机。 齐爷则带着二十几名老兵,在甲板上活动者筋骨。 沈虚则在楼船的顶端捣鼓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第126章 遭遇埋伏 不过船上的船员看到这群老兵,老的老,残的残,眼中满是不屑。 甚至小声嘲讽道:“这些老弱病残是干嘛的?” “据说是护卫。” “护卫?就凭他们?” 陈泰澜听到这些船员的议论,立刻训斥道:“该干活干活,别在这里偷懒。” 但是自己内心也犯嘀咕,毕竟这些伤残老兵能抵什么用? 此时,岸边忽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跟着船在岸边跑着,同时嘴里面还在喊叫着什么。 谭星渊在甲板上,努力听着这个少年说什么,只是依稀听见喊着什么危险之类的。 谭星渊顿感心中不妙,于是立刻让陈泰澜停船。 陈泰澜见状,立刻喊起了谭星渊听不懂的号子声音。 接着,一众船员便开始收帆,同时另一众船员开始下锚。 此时船也缓缓听了下来。 谭星渊令人用小船把岸上少年接了过来。 不一会,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上了船。 这少年身体精瘦,面露菜色,但是表情桀骜,眼神甚是机灵。 谭星渊上前招呼道:“小伙子,刚才你在下面喊什么呢?” 这少年头抬的老高,不屑道:“小爷我肚子饿了,先拿些吃的来再说。” 陈泰澜见状,调侃道:“这小子倒是有意思,上来就是要吃的。” 这少年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小爷上来,就是为了救你们,不把我伺候,让你们全做了水鬼。”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了起来。 谭星渊感觉情况不妙,于是命厨房端来些吃食。 一会儿,这少年面前摆着几个馒头,再加一碗豆芽和一碗肉。 这少年也不拘礼,抓着馒头便大口啃了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桌子吃食便进了少年的肚子。 谭星渊又令人端来茶水,让这少年喝下。 接着说道:“小伙子,不着急,吃饱了喝足了再说。” 待到这少年吃饱喝足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接着对谭星渊说道:“还是这位先生看着心善。” 于是谭星渊这才问道:“小伙子,现在能把情况告诉我了吗?” “嗯!若是你们再往前,就要被水匪包围了……”小伙子把情况娓娓道来。 前面五里地,便是三河湾,那里河道狭窄,昨夜来了四艘水匪的船。 分别停在河两边,中间用铁索连着。 不过铁索藏在河底,一旦有船只进入,后方的铁索就会拉起。 然后前方停在河两岸的的船,中间的铁索也会拉起。 紧接着便是劝降,如果不同意便会火攻。 众人一听,心中大惊。 不过这少年如何得知的呢? 于是谭星渊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伙子指着前方,说道:“我家就住在前方的河湾村,这河上发生什么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陈泰澜也派了人,上了岸,悄悄的去前方打探。 不一会,这人便回报道:“一切入少年所言,前方却有四艘贼船,我靠近观察,这船上皆为水匪。” 众人听罢,心中暗自庆幸,若无这个少年提醒,必然身中埋伏。 谭星渊致谢道:“小伙子,多谢你提醒,这是一些酬劳,你且收下。” 说罢拿出五十两银子。 这个少年目光斜视了一下银子,说道:“我不要银子,只要你们能把这些水匪杀了,就算是对我的酬劳。” 谭星渊不解,问道:“水匪固然可恶,为何你对他们如此深恶痛绝?” 少年目光变得凌厉,咬牙切齿道:“我们村都是打鱼为生,自从这伙水匪来了这里,不仅我们没了营生,而且我父母皆被他们杀害,村子里也有不少人丢了性命。” 离开京城,不过几百里,世道竟然如此不堪。 不过谭星渊不解,漕运是大肃朝的命脉,为何河道上竟然还有水匪横行? 于是把心中疑惑告诉了陈泰澜。 陈泰澜长叹一口气道:“漕运上水匪横行,已经是常态,过往船只经过就要受到盘剥,不过往日都是水匪上前讨钱罢了,不像今日这般还要搞埋伏。” 谭星渊听闻此言,顿感心中不妙,这伙水匪如此精心策划,而且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不就是等着自己的吗? 再联想此行目的是运食盐,那么可以断定的是,他们是要对自己下死手的。 此时要么撤退,要么只有殊死一搏了。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对策。 目前船上陈泰澜的船员有100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平民,不能参加战斗。 能参与战斗的只有齐爷、知秋还有二十二名老兵。 但是对方有四艘船,具体人数未知,只有靠近些看看。 于是船继续启航,在离着水匪还有两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众人用望远镜看去,贼船的大小差不多长二十米,一艘船能有五十人左右。 而离这处贼船差不多二里地的远处,还有两艘船。 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船的甲板上有收放铁锁链的绞盘,而绞盘连接的铁锁链已经顺着船身沉在河底。 只要两首船同时拉动铁锁链,那么就可以封锁河道,阻隔船只的进出。 齐爷捋着胡须,自信的说道:“对付一艘船的水匪,没有问题。” 但是谭星渊担心道:“若是一旦开战,对面船上的水匪必然知晓,若是过来增援,或是驶离此处,和另外两艘贼船会合,那就麻烦了啊!” 是啊!毕竟各个击破没有问题。 一旦打草惊蛇,另外三艘船合兵一处,对付起来就难了。 众人正在沉思中。 谭星渊喃喃道:“若是把对面船的尾舵破坏了,那么便可以防止它逃跑。” 尾舵是控制船的方向的,若是破化的话,就会让船寸步难行。 只是一旦破坏了,也会打草惊蛇。 此时沈虚清了清喉咙说道:“这还不容易?” 众人皆惊。 沈虚指着船楼的顶部说道:“你们且看。” 众人不解,顺着沈虚说的方向看去,楼顶用一些帆布遮盖,不知为何物。 沈虚轻笑一声,爬上楼顶,掀开帆布。 没想到是床弩。 就是谭星渊初次和沈虚相见,沈虚发明的大宝贝。 攻击力极高,只是笨重而射击速度太慢。 沈虚站在高处说道:“只要距离再稍稍靠近一些,我便有信心一箭射穿它的尾舵。” 众人也跟着爬上了楼顶。 只见船楼顶部,是一个圆形的床弩,床弩前方还有一个操控位。 操控位四周有控制床弩的操纵杆,而操控位前方还有一个用望远镜做的瞄准镜。 “若是一箭射不中,岂不是错失战机?”谭星渊疑惑道。 毕竟沈虚这床弩发射一次,就需要四人花一炷香的时间把弓弦通过绞盘拉开。 沈虚轻笑一声,说道:“自从谭先生当初提过这个问题之后,我已经做了改良,安装了一个蒸汽机作为拉弦的工具,只要片刻功夫,就可以发射第二箭。” 说罢沈虚坐在床弩射击位上,还操控起来,这床弩不仅能360度旋转,射击角度也能上下调整。 这样看来,只要两人便可以操作了。 着实方便不少。 谭星渊暗自感叹:沈虚这货,越来越靠谱了啊! 有了床弩的配合,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也是众人很快把战斗计划拟好。 首先由齐爷和知秋率领二十二名老兵,从岸上悄悄靠近右边的贼船。 而此时,沈虚操控床弩,把左边贼船的尾舵破坏了。 以此为信号,然后齐爷和知秋率领老兵登上右边的贼船,把水匪全部杀了。 此时陈泰澜手下的船员跟着上了右边的船,然后驾驶它靠近左边的贼船。 齐爷和知秋在率领这些老兵登上左边的船,剿灭这艘贼船上的水匪。 只要计划顺利,便可以按照同样的方法,消灭更远处的两艘贼船。 第127章 老兵威武 计划部署完毕,那位少年却叫嚣道:“我也要去杀水匪!我要替父母报仇!” 但是谭星渊想着,这是真刀真枪的战斗,岂容儿戏。 于是坚决不同意。 这少年见状,知道谭星渊不会让自己加入,于是一个猛子扎入河里,然后游上了岸,消失在一旁的密林中。 连谭星渊给他的五十两银子也不要。 谭星渊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的胆气,只是实在危险,不忍心让他加入。 此时便要开始实施计划。 齐爷、知秋还有这些老兵全副武装,就等着下船了。 齐爷和这些老兵的服装,都是黑色软甲,统一制式,腰间佩刀。 而这身行头就是当年他们作为肃武帝亲兵时候,穿的戎装。 这些都是航行前,那位赵公子赠予的。 虽然他们在三年前的京城保卫战中负伤,基本没有伤及要害,虽然断手断臂的,但是战斗力绝对不弱。 知秋倒没有船上铠甲,此时则是一身暗紫色的窄袖上衣,下身包裹束身长裤,绝好的身材呼之欲出。 腰间插着两把匕首。 谭星渊反复叮嘱道:“诸位,一定要小心!” 不过这些人却毫不在意,反而十分兴奋,即使困苦的生活,枯燥的工作都没有磨灭他们内心的战斗意志。 而回归战场,才是他们想要的吧! 这群人纷纷下了船,而后潜入密林,之中,朝着前方贼船靠近。 而紧随他们上岸的,是陈泰澜挑选的十名船员,只要齐爷他们把右边的贼人消灭干净。 这十名船员便开动这贼船驶向左边的贼船。 不过船上的船员却很是不屑,都在议论着:“一群老弱病残,竟然还要以少胜多?” “我看就是去送死的。” 陈泰澜瞪了瞪这些船员,示意他们闭嘴。 不过还是委婉的问谭星渊:“贼人势大,齐爷他们行吗?” 谭星渊嘴角闪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你应该问问这些水匪够不够齐爷他们杀的。” 陈泰澜眉头紧锁,二十四名老弱病残对阵两百名水匪,完全没有胜算啊! 此时沈虚已经为驱动床弩的蒸汽机点上了火,并且填上了煤。 不一会,这台小型蒸汽机便开始缓缓启动,只要拉下控制杆,蒸汽机的动力,便会拉动床弩粗如手指的弓弦。 陈泰澜则小心控制着船的航行,待到离贼船快到一里的时候,沈虚果断发出信号,再次停泊。 谭星渊紧张的用望远镜看向左边的贼船,尾舵已经暴露在射程之中了,而船上的贼人还没有发现自己。 同时谭星渊在调转望远镜,齐爷和知秋他们已经悄悄的靠近右边的贼船,就等着床弩射出的箭声为信号。 沈虚果断拉下控制杆,蒸汽机的能量传递过来,弓弦被咯吱咯吱的拉开,这次速度是要快上很多,只要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 谭星渊抱起一米多长的弩箭,这弩箭差不多和手指一样粗,箭头是由精钢打造。 待到把弩箭放入箭槽后,沈虚一边用装在床弩上的瞄准镜瞄准着,一边小心的调整着床弩角度。 只见沈虚擦了擦手上的汗水,用脚控制着发射扳机,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破空声,这枚弩箭朝着左边贼船的尾舵而去。 谭星渊紧张的用望远镜观察着,不过可惜的是,弩箭低了一点点,射入了水中。 谭星渊立刻喊道:“角度再高一点。” 沈虚也通过瞄准镜,看到自己射击误差。 于是迅速操作床弩,准备发射第二发。 而此时,两艘贼船上的水匪都被这一声空气破空声吸引。 特别是右边贼船,上面的贼人都趴在左边的船舷上,想着前方瞭望。 而右船舷则无人防守。 听到箭身的齐爷他们,立刻朝着船上甩去五爪钩。 这些钩子牢牢的扣在右船舷上。 接着他们便开始奋力攀登起来。 齐爷和这些老兵因为有些残疾,所以每爬一次,便用脚瞪住船身,而后借力向上。 知秋则长袖善舞,两只玉臂左右交替,整个人宛如一抹惊鸿,快速登上了船。 此时右边贼船上的水匪,听到了动静。 但是沈虚此时第二箭再次射出。 这一箭,正中左边贼船的尾舵。 这尾舵瞬间碎裂。 而第二声破空声再次吸引了水匪的注意,趁着这个时间,齐爷和老兵们也纷纷登上了贼船。 知秋身手敏捷,最先冲了上去,整个人敏捷的宛如在翩翩起舞。 谭星渊用望眼镜看着,知秋如行云流水,俯仰间,躲过贼人的攻击,而后顺势用匕首刺进敌人咽喉。 同时抬起修长的右腿,一脚把前来的敌人踢翻,同时上前一记匕首,了结了敌人性命。 在刀光剑影间,收放自如,灵动的让人拍手叫好。 而齐爷则简单粗暴许多。 不过单手横刀一劈,便扫清前面的障碍。而后本能闪身,躲过侧身敌人的攻击。 接着一记铁山靠,靠臂力把一群拥上的敌人撞飞,接着飞身一记下砍,敌人呜呼哀哉。 身后的老兵则分成三组,保持扇形进攻,这样即弥补了因为残疾,而防守力不足的弊端,同时可以正面硬刚敌人。 在训练有素的皇帝亲兵面前,这些水匪简直不堪一击,老兵所到之处,如砍瓜切菜。 此时匪首见状,上前便与齐爷厮杀。 齐爷此时满脸血污,见来个能打的,于是凌冽一笑,一口白牙更是令人胆寒。 匪首看准齐爷没有左臂,于是闪身到齐爷左边,提刀便砍。 齐爷却不慌张,迅速转身,一刀格挡。 两刀相接,火花四溅。匪首吃不住力,人被弹飞,而且刀也掉落在地。 齐爷狰狞一笑,也扔下长刀,上前单手举起匪首,然后狠狠的砸在甲板上。 虽然离得距离很远,但是谭星渊分明听到匪首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般。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右边贼船的水匪全部消灭干净。 此时跟着过来的船员,也上了船,轻车熟路的操控着这艘贼船向左边的贼船的靠近。 陈泰澜和他的船员看的目瞪口呆,这群老弱病残战斗力竟然如此之高。 不少船员暗自庆幸,辛亏没有对这些老兵做出不敬的事情来。 左边贼船因为尾舵被破坏,此时动弹不得。 不过,这些贼人已经看见另一边贼船上发生的事情。 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救援。 而此时齐爷他们驾着船靠了过来。 左边贼船上的水匪立刻拿起武器,聚集在甲板上,准备和齐爷他们殊死搏斗了。 但是齐爷他们是要从船上登船过来,而这些贼人是以逸待劳。 形式对齐爷他们不利。 谭星渊此时心中着急,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人受伤。 正在这个时候,谭星渊立刻对着沈虚说道:“沈先生,还愣着干什么,用床弩对水匪射击啊!” 这时候,沈虚竟然犹豫了起来。 毕竟水匪也是人,沈虚一时下不了手。 其实谭星渊心也不愿意杀人。 但是此时别无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于是谭星渊一把拉开沈虚,自己坐在床弩上,操作起来。 并且对着沈虚吼道:“快装箭啊!” 沈虚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把箭矢放入槽中。 谭星渊则用瞄准镜瞄准了甲板上一个体型最为健硕的人,这人看着像匪首。 而且凭着刚才的经验,把床弩的角度稍稍调高了一些。 谭星渊毫不犹豫,一脚踩动扳机。 箭“嗖”的一声飞出,从瞄准镜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匪首被弩箭牢牢的钉死在甲板上。 周围水匪大惊。 而在这时候,第二箭飞了出去。 第128章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这一箭带着巨大的破空声,直接射穿两个人。 甲板上的水匪立刻四散逃开。 而此时,两艘船已经撞在一起,齐爷和知秋率领一众老兵飞身登上另一艘贼船。 大家带着逆天的杀气,冲入匪群中,一顿砍杀。 这些水匪已经毫无斗志,此时无心恋战,纷纷跳入水中,逃上岸去。 此时作战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两艘贼船已经攻下。 而在前发更远的两艘贼船,此时还不知道后方发生的事情。 为了不让这些逃跑的水匪通风报信。 于是谭星渊立刻令陈泰澜把船向前开去。 然后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外两艘贼船。 整个战役结束后,清点战场后,发现共杀敌一百七十三人,还有有一些水匪已经逃走。 而自己这边,无一人身亡,只有一些人受了皮外伤罢了。 谭星渊这才放心。 这些老兵人人脸上都是亢奋之色,彷佛再次回到了峥嵘岁月一般。 不过就在众人为胜利而欢欣鼓舞之时。 岸上聚集了上百号人,这些人粗布麻衣,衣服上补丁带补丁,为首站的是一位六十老翁,身旁站着的正是刚才给谭星渊通风报信的少年。 此时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谭星渊。 而这些人身后绑着的正是刚才那些逃走的水匪。 为首的老翁高声喊道:“多谢诸位义士杀了这些水匪,逃跑的贼人也被我们抓来,请诸位义士发落。” 见状,谭星渊带着众人下了船,去查明情况。 为首老翁的见到谭星渊立刻下跪道:“感谢诸位为我等杀了这些水匪。” 身后一百多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谭星渊哪里见过这么多人下跪的场景啊! 于是立刻扶起老者,并且对众人喊道:“诸位快快请起,就算要谢,也应该要谢谢这位小伙子。” 说罢,拍着小伙子肩膀说道:“若不是他提醒,我们已经中了贼人的埋伏。” 这小伙子此时头抬的更高了。 众人见状这才纷纷起身。 于是双方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为首的老翁叫何年,是河湾村的村长。 身后这些人都是河湾村的村民。 身旁那个少年,也就是之前提醒谭星渊前方有水匪埋伏的少年,名叫何盛,是何年村长的孙子。 何盛当时要求加入战斗,以此为父母报仇,但是被谭星渊拒绝了。 何盛不服,跳入河中,上了岸,然后回村中,把这一情况告诉了爷爷。 爷爷迅速召集村民,带上各式镰刀、木棍之类的工具,便来帮忙。 此时正好有不少水匪从船上跳下,逃上了岸。 这些村名迅速上前,把这些水匪都绑了。 此时何村长问道:“谭先生,你看这些水匪怎么处置?” 谭星渊想着这些人可能是受人指使,于是对着沈虚说道:“沈先生,把这些人关进船舱,并且审问一番。” 说罢,沈虚带着人,把这些水匪押回了船上。 此时水匪也交接了,谭星渊边想着告别了。 不过何村长却挽留道:“谭先生,这些水匪为害一方,今日有幸除了,诸位定要去河湾村坐一坐,以此略表我等的谢意。” 见推辞不过,谭星渊只好在齐爷和知秋还有这些老兵的陪同下,随着何村长进入了河湾村。 沿途,倒是见了几块薄田,有人在上面辛苦耕种着。 而村中,房屋破败,甚至还有不少被焚毁的迹象。 那场景几乎和当初的九安坊一样,甚至还不如当初的九安坊。 谭星渊见着眼前的景象不解道:“为何河湾村是这般模样?” 何村长不免伤感道:“原来河湾村也算是附近富庶的村子,人们打鱼为生,日子还过得去,但是两年前,这边来了一伙水匪,在附近抢掠,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被杀了。” 何村长长叹一声,说道:“我的儿子儿媳也是被这伙水匪杀害了,从此村民不敢下河,只得在靠着些薄田勉强度日。” 谭星渊不解道:“为何不报官?” 何村长轻笑一声,说道:“报了,官府派人来巡查一番,没有发现水匪踪迹便回去了。” 这就是底层人民的生活,整个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谭星渊不禁悲天悯人起来。 此时,何村长已经准备了一桌子吃食。 虽然只是一些面条和自家酿的米酒,但是显然这已经是村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食物了。 在何村长热情的招呼下,谭星渊一众人不得不吃起了着这白面做成的面条。 但是何村长他们吃的却是那种灰黑色的面条,应该是糠皮之类做的。 谭星渊关心道:“何村长,这水匪已除,以后村子有什么打算吗?” 何村长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青壮年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下河捕鱼了,只能靠着些许薄田生活了。” 谭星渊想掏出钱接济一下,但是难免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况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只是一时没有头绪。 谭星渊一边吃着面,一边思索着。 而何村长他们,一边吃着糠皮面,一边拿出另一种吃食,这让谭星渊甚是熟悉。 只见何村长,取出一瓣,然后把外面的皮剥掉,接着咬了口,接着吃一口面。 就这样,两口便把一瓣吃了。 谭星渊心中大惊,这不就是大蒜吗? 于是喃喃道:“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此言一出,何村长惊讶道:“没想到谭先生这样的人也喜欢吃蒜。” 瞬间有了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众人不解,纷纷拿来尝一尝。 知秋微微张嘴,犹豫了一刻,然后轻轻咬了一口,不过很快嘴角向下撇去,舌头还伸了出来,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吐出来。 此时脸颊通红,一副嫌弃和疑惑的表情。 内心暗自不解:这辛辣的味道,怎么能让人接受的了。 齐爷则一瓣蒜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虽然表情古怪了一下,但是似乎品尝不同寻常的滋味来,还有些意犹未竟。 接着喝了一口酒,那感觉就是直接上头,以至于齐爷长长舒了口气,表示很带劲。 谭星渊欣喜道:“这蒜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何村长呵呵笑道:“都是在山间胡乱种的,这地庄稼长不了多少,但是这蒜倒是长了不少。” “可以把这蒜拉到城里去卖啊!”谭星渊提议道。 何村长摇摇头,说道:“我们渔村的人经常下河,吃这蒜不仅可以去湿气,还能降低河鲜的腥味,但是城里不吃这玩意,说吃蒜太低俗了。” 毕竟吃完蒜,口中气味不好闻。 谭星渊自然想起了前世关于吃大蒜低俗和喝咖啡高雅的段子。 不过同时还想到蒜泥龙虾和腌制的糖蒜。 这两样东西,绝对是美食界的传奇啊! 于是激动的问道:“何村长,你们村一年能收获多少大蒜?” 众人完全不能理解谭星渊为何这般激动,特别是知秋,总是觉得嘴巴中味道怪怪的,于是不断喝着水。 何村长疑惑的看着谭星渊,说道:“这荒山野地随便种了不少,估计能有个几千斤吧!” 谭星渊这时候想到帮河湾村脱贫的方法,说道:“何村长,信我一句话,多种些这大蒜,保证比捕鱼赚钱。” 何村长不知如何接话,毕竟大蒜也卖不出去,怎么能赚钱呢? 不过此时齐爷在一旁说道:“何村长,这位谭先生可是京城的创业导师,只要他说能赚钱,绝对错不了。” 河湾村的村民一听,还是京城的大人物,那错不了啊! 不过具体怎么赚钱,众人还是没有头绪。 第129章 硝石 这齐爷在一旁夸完之后,谭星渊顿感自己的逼格拉满了。 于是说道:“何村长,你这河湾村不仅地利有优势,而且这大蒜也是赚钱之物,首先河湾村地处三河河口之处,漕运交汇之地,如果在这边搞个港口,那绝对是躺着赚钱。” 何村长没有这种见识,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谭星渊也不急躁,毕竟这是后话了,先要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说道:“再说这大蒜,生吃大蒜当然有人不喜欢,不过若是加工一番制成糖蒜和蒜泥,那绝对是天下美味。”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糖蒜是什么?” “蒜泥又是什么?” “这大蒜竟然还是宝贝了?” 众人的反应都在谭星渊的意料之中。 谭星渊也不着急解释,毕竟如何做成糖蒜和蒜泥,这个还要回到九安坊研究一番。 于是即刻令人回船上去取五百两银子。 然后对何村长说道:“何村长,开春后,你便带领大伙种大蒜,能种多少就种多少,待到收获之时,我按照八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购。而这五百两银子就作为定钱。” 有的村民立刻激动道: “八文钱一斤!稻米不过也才八文钱一斤啊!” “这大蒜凭什么这般值钱?” 何村长立刻推辞道:“谭先生,这万万使不得啊!收购价格这么高,而且还给了这么多定钱,你不是亏本了?” 谭星渊轻笑道:“不高不高,到时候在加工一番,卖价绝对要翻出好几倍。” 若不是何村长的孙子何盛善意提醒,谭星渊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而且河湾村村名还帮着抓捕了逃跑的水匪。 加上河湾村生活的窘迫都让谭星渊心生感激和怜悯。 若是此刻能带着河湾村村民致富,而且自己也能赚一些钱,何乐而不为呢? 谭星渊的计划是,将来在这里开设一个大蒜种植和加工基地。 靠着水运优势,这里的产品一定能够轻松卖出去。 到那时候,河湾村不仅能够致富,而且自己也能从中得到收益,这种共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何村长见谭星渊这般说了,也不好推辞,于是感激道:“谭先生,多谢了。” 谭星渊立刻摆摆手,此时再看向河湾村的村民,每个人眼神中都带着希望。 接着谭星渊又说道:“那水匪的四艘船,你们也留着,将来兴许也能用到。” 此言一出,河湾村的村名,纷纷躬身作揖。 谭星渊哪能受得起这个,于是也朝众人作揖回礼。 谭星渊辞别众人后,便再次带领众人回到船上。 陈泰澜开始指挥着升帆起锚,船再次开动起来。 此时谭星渊比较着急的是,看看沈虚审理的这些水匪,有什么结果了。 这些水匪是被关进了船舱内。 于是谭星源踩着阴暗的楼梯,下了船舱,不过很快便听到船舱内凄厉的惨叫声。 此时心中不免疑惑。 沈虚这个人,刚才连用床弩射杀水匪都不忍心,怎么现在却玩起了严刑逼供的手段。 待到走近一看,沈虚竟然给每个水匪在泡脚。 谭星渊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细一看,的确每个水匪的脚下都有一个水盆。 而且这些水匪的脚都被人死死按在里面。 这些水匪则用力挣脱,却挣脱不得。 这货不会是用开水烫他们吧! 虽然这些水匪十恶不赦,但是谭星渊看着还是太残忍了吧! 心中不禁暗想:沈虚这个老六思维清奇,这种奇怪的刑罚都能想出来。 于是谭星渊把沈虚拉到一边说道:“沈先生,用开水烫脚,这个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沈虚一脸无辜的看这谭星渊,说道:“谭先生,我是那样的人吗?” 谭星渊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鄙视。 沈虚有些懊恼,于是拉着谭星渊到这些水匪身边。 这些水匪,此时痛苦的咬牙切齿,甚至全身哆嗦。 谭星渊有些不忍直视。 但是沈虚指着这些水匪脚下的盆说道:“你看看,这盆里面是什么?” 谭星渊一脸嫌弃的向下瞥了一眼,竟然发现这水中并没有热气。 再细一看,这水里面竟然漂浮着不少冰块! 不对啊!虽然现在是天气转寒,但是还没有到河面结冰的时候,这冰是哪里的呢? 此时谭星渊因为嫌弃而紧皱的眉头已经消失,剩下的是一脸的疑惑。 于是不顾这些水匪的痛苦呻吟,把沈虚再次拉到一边问道:“沈先生,这冰是哪里来的?” 说到这里,沈虚一脸心疼。 于是抱怨道:“让我审这些水匪,实在太难了……” 沈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沈虚和陈泰澜对着这一众水匪实在束手无策。 毕竟对人严刑拷打,也是需要极其强大的心理的。 沈虚和陈泰澜准备拿着皮鞭之类的刑具恐吓一下这些水匪。 但是陈泰澜虽然虚张声势,但是拿起皮鞭抽打的时候,却始终下不了死手。 沈虚见状,就想着等那些老兵回来在做处理。 没想到这些水匪竟然嘲笑起沈虚和陈泰澜像女人一样软弱。 气急败坏的沈虚此时心中大怒。 于是拿出带在身上的硝石。 说到这里,谭星渊打断道:“沈先是,你带硝石做什么?” “船上吃的条件太差,吃这个有助于排便,改明我给你配副药吃吃。”沈虚解释道。 谭星渊想到此前沈虚吃了曼陀罗花,给自己整疯的经历,内心一万个不接受,说不定这货拿自己做什么实验。 于是立刻摇摇头,继续问道:“那你拿硝石出来又做什么呢?” 沈虚脸上满是坏笑,说道:“硝放入水中可以让水结冰,所以让这些水匪尝尝冰水泡脚的滋味。” 谭星渊这才想到前世化学课学习的知识,有的化学反应是需要吸收热量的。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涌进脑海中,于是说道:“沈先生,夏天的时候靠这个制成冰淇淋一定大卖啊!” 沈虚疑惑道:“什么叫冰淇淋?” 谭星渊努力的想着词语形容道:“就是一种冰制的甜点。” 沈虚鄙夷道:“这硝石可是精贵之物,这些还是我在工部任职的时候,偷偷藏得一些呢!” 沈虚原来也是朝廷官员,只是太败家了,把衙门的钱全部搞科研,一无所获,所以被罢了官。 谭星渊想想也是。 但是这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不过又有些犹豫,若是这个时候提出来,是否会改变这个时代的进程呢? 于是谭星渊试探道:“沈先生,你知道用硝石还能制作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吗?” 沈虚稍微思索一下,然后不屑的笑道:“你说的是火药吧!” 谭星渊吃惊道:“沈先生,早已知道,为何不大规模生产?” 沈虚一脸不屑道:“火药配方天下皆知,不过硝、硫磺和木炭,只是硝石矿只存在于大肃朝儋州,朝廷也是命令禁止对外销售的,至于硫磺则少之又少,据说在西戎国的西边,有一处火山,时常喷发,才能采集一点。” 谭星渊暗自想着:也许这个世界的地理状态和前世的不一样吧! 硝石在大肃朝,硫磺却在其他西戎的西边。 以至于谁都不能大规模生产火药,这倒也公平了,毕竟大家都是冷兵器。 就在这时候,那边的水匪已经受不了这冰块泡脚的痛苦。 毕竟此时已经入冬,长时间用冰水泡脚,怎么可能受到了。 其中一个水匪大声求饶道:“我招了,我招了,快把这冰块拿开!” 听闻此言,谭星渊和沈虚立刻前去查看。 第130章 垄断漕运 其中一个一字眉的水匪,长着三角眼,透着一股戾气,惹人生厌。 此人这人求饶道:“我招,我全招了。” 谭星渊示意把这人脚下的冰水撤走。 这人长出一口气。 其他水匪见状,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于是全部喊道:“我也招了!” “我也招了!” …… 谭星渊想着这些水匪为非作歹,实在可气,想着继续折磨他们一番,但是实在受不了他们聒噪。 于是命人也把他们脚下的冰水全部撤走。 谭星渊接着审问那一字眉的贼人。 “叫什么?做什么的?”谭星渊语气冰冷的问道。 “小人蒋猛,是水匪的头领。”蒋猛此时惶恐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蒋猛,我且问你,你们在这里埋伏是谁人指使的?若是半点假话,必然把你整个人泡入冰水之中。”谭星渊质问道。 蒋猛听罢,不觉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于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是京城的副都检点唐渊大人。” “副都检点是个什么官?”谭星渊一脸疑惑的看向沈虚。 毕竟这货当年也是混官场的。 沈虚于是小声解释道:“就是禁军的二把手。” 谭星渊心中大惊,竟然是军方的人?还是二把手!自己怎么稀里糊涂惹了军方的人呢? 于是谭星渊平复心情,继续审问道:“你说是副都检点唐渊指使你,可有证据?” 蒋猛立刻说道:“有书信在我怀中,不信你搜查看看。” 谭星渊立刻命人搜查。 果然有一沓书信在他的怀中,而且是缝在衣服里面的。 最上面的看着纸质最新,应该是最近的书信。 看罢,谭星渊心中大惊。 信中有关于陈泰澜这艘远洋船的外型大小,以及经过三河湾的具体时间。 信中还特别提及,船上的人格杀勿论。 最后落款是一个“唐”字的篆刻印。 谭星渊心中暗想,这王家难道有这么大的能量,调动禁军二号人物对自己下狠手? 但是觉得又说不通?毕竟杀鸡焉用牛刀,自己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啊! 不过想到那赵公子如此支持自己去东海国运盐,而且运送数量之巨,绝对不是单纯为了九安坊。 想必是赵公子这一行为,招惹了这些人,自己不过是他们神仙打架,祸及凡人了。 谭星渊接着打开以前的书信,虽然不多。 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下达一些在河道上截杀的命令。 这倒让谭星渊心中不解。 堂堂大肃朝的副都检点,为何和这些水匪勾搭在一起? 于是向着蒋猛问出了心中疑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蒋猛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抖落了出来。 原来这涉及到漕运的权力之争的问题。 当初漕运并非控制在转运司手中。 而是由众多家族经营着,大家各自经营,各显能耐。 但是,转运司为了掌控漕运。 于是勾结各个地方水匪,在河道上肆意劫掠其他家的货船。 以此打压排挤其他做漕运的家族。 最终,漕运就变成了转运司的独家经营了。 听到这里,谭星渊总算明白,为何这转运司权力如此之大了。 毕竟朝廷怎么能眼看着一个衙门权力如此之大呢? 原来物流是通过这种不正常的手段垄断在自己手中。 然后以此垄断天下货物。 想到这里,谭星渊不禁暗骂:垄断没有好与坏之分,只有坏与更坏。 但是谭星渊还是疑惑道:“这么重要的书信,不焚毁,却带在身上是什么意思?” 这蒋猛一脸无奈道:“我们不过是官家的夜壶,用完了就得扔,所以得准备一些东西保命啊!” 这些人倒也不笨嘛!还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啊!谭星渊暗自想着。 此时沈虚小声问道:“谭先生,你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呢?” 谭星渊暗自思虑一番,这里面可能涉及到朝堂上的权力斗争,虽然自己不能完全了解,但是书信是物证,这些人也是人证,待到将来回到京城,交给赵公子,说不定对她有用。 于是说道:“带上锁链,找个累活苦活让他们干着。” 谭星渊想着这样才能解气,毕竟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众水匪听闻此言,心中稍安,毕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船继续向着出海口驶去。 冬日的寒风甚是凌冽。 站在甲板上远眺的谭星渊,心情复杂。 这世道如今不公。 原本以为九安坊内的老兵生活已经够穷苦了。 没想到这些底层的百姓,才是命如草芥。 河湾村的无辜村民,很多死于水匪之手。 而这些水匪却是朝廷的副都检点安排的人。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转运司衙门控制漕运。 朝廷中的高官,为了权力和利益,相互勾结,最后承受痛苦的却是底层人民。 而大肃朝又会有多少水匪,同时又会有多少河湾村? 想到这里,谭星渊心情愈发沉重。 可是此时卞河两岸,陆陆续续有不少衣衫褴褛的民众扶老携幼,缓慢的行走着,人人目光呆滞,彷佛在逃荒一般。 这让谭星渊不解。 于是向陈泰澜问道:“陈船长,这些百姓在做什么?” 陈泰澜长叹一声,说道:“在逃难。” 谭星渊不解道:“难道是要发生自然灾害,或者是战争?” 陈泰澜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些人都是北方冀州百姓,一旦收成不好或者没有过冬的钱粮,只有逃向富足的京城,或者温暖的南方。” 陈船长这么一说,谭星渊自然明白了。 冀州地处北方,冬天严寒。 若是无钱无粮,绝对挨不过冬天。 所以这些人没有法子,只能避难到京城或者南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且照这么说,应该每年冬季都会有大量的人逃难。 谭星渊见状,心中不忍,想着下船接济一番。 可是人数实在太多,谭星渊只好拿出散碎银两,命人乘小船,在沿岸接济一番。 但是这样一来,岸上的百姓却为了抢这些银子厮打在一起。 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动物的本能。 谭星渊暗自懊恼,为自己的思虑不周而懊恼。 同时也懊恼着,这些地方的父母官在哪里? 难道就任凭这些百姓冻毙于路边吗? 而自己不过从京城出来两日,便看到这么多人间惨剧。 而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而整个大肃朝天下,又是何种光景呢?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心情沮丧的谭星渊,暗自回到自己的舱室,一言不发。 以至于平时轻佻的知秋,看到谭星渊这副模样,也不在多言。 第三日的时候,船总算驶进了大海中。 谭星渊此时站在甲板上,看着宽阔的大海,心情稍稍好一些。 如今的大海,的确如沈虚他们所言。 这个季节,这片海域没有季风。 所以整个海面十分平静,只有微微起伏的波浪在翻滚。 而船也几乎静止在海面上。 此时,沈虚已经进入舱室内,开启了蒸汽机。 那些水匪,则带着重拷,在机房内幸苦的向锅炉内铲煤。 瞬间,机器的轰鸣声开始响了起来。 而船身后面的螺旋桨也跟着旋转起来,激起了阵阵水花。 船也缓慢的行驶起来,而且不断的在提速。 陈泰澜立刻吩咐船员收起帆,然后控制好方向,向着东北方向行驶去了。 这一路上,陈泰澜表情十分兴奋。 毕竟这船是在以二倍速度前进。 由此产生的寒风打的他脸生疼,但是他眯着眼睛,脸上挂着微笑。 同时不断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海岸线,以此校准航线。 第131章 地球流浪蒸汽朋克版 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扫谭星渊心中的阴霾。 此时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 在视线可及的远方,是一条暗黑色的海岸线。 而这便是古代远洋船的航海路线,毕竟跟着海岸线行走,不迷路。 缺点就是航海路线太长,因为无法走直线。 谭星渊在一旁和陈泰澜闲聊着:“陈船长,你最远航行到什么地方?” “东至东海国,南到爪洼。”陈泰然自豪的说道。 毕竟大肃朝很少有人能行驶这么远的地方。 “那么东海国之东呢?爪洼之南呢?”谭星渊不解道。 毕竟这个世界的地理和前世的世界不一样,不过他可以预感到的是,这个世界也是像地球一样。 虽然世界不一样,但是文明的发展应该一样的。 所以这个世界中既有大肃朝这种以卞河流域发展的文明。 那么其他地域也应该有相应的文明产生。 陈泰澜表情奇怪的看着谭星渊,然后说道:“东海国之东,传说有一个倭国,只是倭国不开化,以劫掠为生。” 谭星渊听到这里,倒是好奇了,说道:“这倭国是不是是个岛国,而且经常发生地震的那种?” 陈泰澜点点头,说道“对对对,传闻是这个样子的。” 谭星渊又问道:“是不是倭国女子十分开放。” 陈泰澜诧异的点点头,说道:“传闻大肃朝有的航船到达那里,倭国人会用自己妻子招待客人。” 谭星渊此时想到前世电脑里面一些学习资料的情节,似乎有几分相似啊! 此时沈虚从舱室内出来,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激动,立刻说道:“天下竟然有如此好客的地方,远不远?要不去考察考察。” 说话间,一脸猥琐。 陈泰澜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不远,东海国向东行驶两日就能到。不过倭国人以妻子招待客人的时候,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来,然后……” 陈泰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虚兴致全无,紧张的缩了缩脖子。 “那么倭国之外呢?”谭星渊好奇道。 陈泰澜摇摇头,说道:“那边不知晓了,传说会有各种海怪。” 谭星渊倒不吃惊,毕竟古人对未知海域存在恐惧,是正常的,这种恐惧就变成了海怪之类的说法。 沈虚淡淡道:“倭国之外,应该便是世界的边际了。” 于是沈虚说起了古书上的地理知识。 “这陆地是方的,天空如穹庐一般罩了下来,在陆地的四方,便有了东海、南海、西海、北海。而我大肃朝就是居天下之中。”沈虚滔滔不绝道。 这不就是妥妥的天圆地方之说吗? 看来哪一个世界,古人的认识世界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谭星渊幽幽的说道:“有没有一个可能,这个世界是一个球,而且是一个旋转的球。” 此言一出,沈虚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说世界是个球?还会旋转?” 陈泰澜也对于谭星渊有这个想法而感觉到奇怪。 谭星渊料到他们有这个想法。 然后说道:“沈先生,莫要急着下结论,你想想月亮为什么会阴晴圆缺?” 这句话一说,像一颗种子一样,种在了沈虚的心中。 联系到日月星辰,也许这世界真的是个球。 沈虚的脑袋在飞快的运转的,谭星渊点破这一点之后。沈虚开始在脑袋中脑补出了地球的运转,以及太阳和月亮的位置。 这一瞬间,便跨越了人类上千年的宇宙观。 沈虚心中窃喜,若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月亮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了。 此时谭星渊和陈泰澜则一脸诧异的看着沈虚这货进入冥想状态。 谭星渊内心懊悔不已:这货会不会又要点错科技树了? 沈虚忽然一拍脑袋,说道:“我顿悟了!” 沈虚也不顾谭星渊和陈泰澜是否理解。 只见他用手指蘸着身旁的一桶水,在甲板上画了个球。 然后兴奋的说道:“谭先生,若是从大肃朝向下挖一个洞,是不是就会到这个球的另一面?” 谭星渊内心惊叹:六啊!地心历险记都要搞出来了啊! 沈虚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听懂,此时又自言自语道:“小了,格局小了!” 只见他又在甲板上画了个球,旁边还标注了两个字:太阳! 然后沈虚兴奋的说道:“冬季的时候,大肃朝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冻饿而亡,若是……” 此时沈虚顿了顿,似乎在想着让自己的逻辑更合理些。 谭星渊则一脸期待的等待沈虚还有什么高论。 沈虚两手一拍,彷佛得到了灵感,说道:“若是在这个球装上蒸汽机,冬季的时候,让这个球靠近太阳,那么就没有冬季,而且庄稼可以一年四季生长,这将要拯救多少黎民百姓?” 说完这个沈虚拍着脑袋,显然觉得自己的发现简直可以彪炳史册了。 同时觉得不过瘾,又说道:“夏季的时候,发动蒸汽机,让这个我们所在的这个球离太阳远一点,那么夏季就不在那么炎热!” 谭星渊内心疯狂吐槽:我了个去,这货都整出地球流浪蒸汽朋克版了!沈虚啊沈虚,你若是到后世,一定是个顶级科幻作家啊! 陈泰澜一脸懵的看着谭星渊,然后小声问道:“沈先生是不是要吃点药之类的?” 谭星渊尴尬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可能是晕船了。” 说罢便扶着沈虚往船舱里面去。 一边走着,一边调侃道:“沈先生,你的想法太麻烦了,不如冬天的时候,带些煤炭去太阳上,给它加把火。夏天的时候,带桶水给太阳降降温。” 这话只是谭星渊怼沈虚的,不过沈虚这货竟然认真思考起来,似乎在做可行性分析。 搞得谭星渊一时无语。 船在海上行驶了三天,负责瞭望的船员便惊呼道:“到东海国了!” 陈泰澜和全船的船员都惊呼起来。 毕竟原来要行驶七天的时间,现在只要三天便能达到。 这么一算,半个月不到便能往返一次东海国和大肃朝。 效率提升了一倍,钱也多赚了一倍。 关键在冬季无风季的时候,也能航行赚钱。 谭星渊通过望远镜看去。 硕大的港口是用黑色的玄武岩堆砌起来,在蔚蓝的大海映衬下,显得端庄和大气。 港口的围栏上插满了旗子,旗子是蓝底上带着海浪的纹路。 这应该是东海国的旗帜了。 不过此时,港口内静静的停着几十艘远洋船。 从船上的旗帜看,应该都是东海国的船。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船了。 当陈泰澜的船缓缓驶近港口的时候,整个港口的人惊呆了。 这个无风季,怎么还有船行驶过来。 此时陈泰澜悠闲的指挥着船员,把船靠近码头停下。 同时轻松的说道:“往日,这边商船络绎不绝,想停个船都麻烦,现在倒好,到处都是停泊位。” 待到船舶停稳了之后,陈泰澜便带着谭星渊上岸,去东海国的相关衙门做交接的事宜。 刚踩在东海国的码头上,谭星渊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这码头的道路都是花岗岩铺设,而且光洁如新,上面还用贝壳嵌入其中,写着:东海国欢迎你。 而更令谭星渊不解的是,放眼望去,竟然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就算是做力气活的人,也是这般造型。 谭星渊不解的问道:“陈船长,东海国难道没有穷人吗?” 陈泰澜苦笑道:“东海国的确没有穷人,东海国国主曾经向全国悬赏,若是发现一名穷人,奖励白银百两,结果还是找不到一个穷人。” 谭星渊不解道:“怎么可能呢?” 第132章 东海国做事方式 陈泰澜扫视了一下整个码头,然后满是羡慕的说道:“因为这个东海国太有钱了。” 谭星渊看着陈泰澜的神情,心中暗自不屑:对一个小岛国如此谄媚,简直没有了大国国民的气度。 陈泰澜目光殷切,说道:“这个东海国,人口不过十万,但是东海国不仅可以煮海为盐,还有渔业、水晶以及岛上盛产人参,这些东西卖到天下各地,那简直富得流油。” 谭星渊微微颔首,心中暗自吐槽:资源型国家嘛!前世我们那也有个这样的国家,那个国家的人头上都喜欢带一块长长的头巾。 接着陈泰澜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羡慕,还有嫉妒和恨,说道:“只要是东海国百姓,愿意努力读书的可以做官,不读书的可以随便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朝廷每个月发月薪,最少五两银子一个月,而且每天只工作三个时辰,每旬休息三天,更关键的是住房都是朝廷免费提供的。” 没有内卷,没有内耗,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用为买房拼尽大半辈子。 这不就是天堂吗? 谭星渊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扬起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陈泰澜见状,笑着说道:“别不信,我证明给你看看。” 此时陈泰澜朝着远处一个亭子内坐的十几个人喊道:“诸位,我们来自大肃朝的客商,劳驾卸一下货。” 这十几个人锦衣华服,坐在亭子内悠闲的喝着茶。 一听见要卸货,老大不情愿的,但是听说是来自大肃朝,便勉强起身。 谭星渊不解的看着这一幕,难道这些人是搬运工? 为首的一名汉子,年龄三十左右,穿着极其考究,看面容,带着从事体力劳动者特有的强悍。 这人躬身行礼,然后问道:“客官,海上无风,你们怎么过来的?” 陈泰澜也说不清楚行船的原理,只好说道:“这乃是大肃朝全新发明,无风也能行驶的船。” 这伙人也不深究其中的奥秘,只是点点头,然后问道:“这些货是要搬运到转运司吗?” 陈泰澜点点头,热情的说道:“有劳了。” 这伙人立刻卷起袖子,上船搬运货物了。 虽然穿着考究,但是干活去不偷懒,各个肩挑背扛,也不在乎把这身衣服弄脏。 不过货物刚刚搬下船,码头上缓缓的响起了钟声。 这群人立刻把货物放下。 为首那汉子抱歉道:“客官,抱歉,到时间下工了。” 未等陈泰澜说话,众人行了个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的谭星渊目瞪口呆,于是问道:“这些装扮人是搬运工?” 陈泰澜点点头。 谭星渊脸皮抽搐了几下,不过不甘心的问道:“若是加银子,他们肯干吗?” 陈泰澜摇摇头,苦笑道:“千万别这样,不然他们会认为你是在侮辱他们。” 谭星渊暗自佩服,这才是真的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啊! 不过谭星渊也问出了心中疑惑:“东海国也有转运司衙门?” 陈泰澜面露自豪之色,答道:“有啊!别看东海国有钱,但是还是要靠我们大肃国罩着,所以他们说的话,用的文字,以及衙门设置也是学习我们大肃朝的。” 谭星渊虽然对转运司衙门没有好感,但是这么一说,内心倒坦然不少。 毕竟天朝上国还是天朝上国嘛! 没法子,陈泰澜招呼船上的船员把货舱里面的一万盒牙膏,还有三千斤调料运到东海国的转运司衙门。 而谭星渊也带着那张五十万斤的盐引一同前往。 东海国转运司衙门就在码头南面不远处,看外形和大肃朝的转运司衙门差不多,只是规模要比大肃朝的小一些。 此时因为海运暂停,所以比较冷清。 门口小吏见大肃朝商船运输货物过来,很是不解,但是依然进去通报。 不一会,这小吏便回来说道:“我们转运使王大人让你们进去。” 说罢大门打开,有专门的官员过来清点货物。 而谭星渊和陈泰澜则被带入了转运使办公之所。 而转运使就是转运司的一把手了。 这转运使脸皮白皙,虽然看着四十多岁,但是脸上毫无中年男人的沧桑,倒有几分油腻。 这王大人身穿蓝色官府,戴着飞翅官帽,和大肃朝的官员差不多。 而此时立在案前,画着水墨丹青,旁边则焚着一炉香,烟气袅袅,倒有几分艺术家气质。 陈泰澜此时不敢打扰,立在一旁。 谭星渊则一肚子牢骚,因为放眼看去,这王大人虽然有模有样的画着,但是画出来画实在不敢恭维,几乎和小孩子的涂鸦一般。 陈泰澜小声在旁边解释道:“因为东海国国主喜欢舞文弄墨,所以东海国各个阶层也都争相效仿。” 谭星渊点点有,但是心中暗想:原来各地官场都是一样的投其所好,阿谀逢迎。 不过这王大人画的一群像火柴人一样,歪歪扭扭的,实在上不得台面。 待到最后落笔后,王大人长叹道:“今日偶有灵感,这《斩倭图》,倒有几分神意。” 谭星渊半张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孩涂鸦的般画,还有这么一个荡气回肠的名字。 不过陈泰澜立刻上前夸赞道:“大人这最后宛如神来之笔。” 谭星渊也想附和一下,但是实在不想说违背自己的良心,于是在一旁默默不语。 待到陈泰澜说明来意之后,谭星渊也递上了盐引。 这转运使王大人看了看,沉吟了片刻说道:“带来的货物,我们自然留下,该多少银子,马上账房算好后会拨付于你,只是这食盐不好办啊!” 谭星渊心中一沉,毕竟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食盐啊! 于是立刻问道:“王大人,难道是国内没有食盐吗?” 王大人轻笑一声,说道:“东海国就食盐最多了。” 谭星渊不解道:“难道是我这份盐引有问题吗?” 王大人摇摇头,说道:“盐引也没有问题。” 谭星渊心中着急,急切道:“那是什么原因?” 王大人缓缓坐下,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并且朝杯中吐出喝进嘴里的茶叶,说道:“因为按照规矩,现在是不能对外发货的。” 谭星渊挠了挠耳朵,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问道:“为何不能发货啊!” 王大人淡淡道:“因为现在海上无风,无法行船,所以按照规矩,一切远洋运输全部停止了。” 谭星渊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耐着性子说道:“海上是没有风,但是我们的船无风也可以行驶啊!” 王大人不急不躁的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我们的规矩就是无风季不发货。” 谭星渊简直欲哭无泪,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是想要索贿? 于是用眼神询问陈泰澜,并且做出一个从袖中掏钱的动作。 陈泰澜微微摇摇头。然后行礼后询问道:“王大人,我们不远千里过来,就是为了赶快运回食盐,望大人通融一下。” 这王大人不耐烦道:“这是朝廷规矩,盐虽然有,但是盐场无人上工,你们客商若想运盐,起码等到一个多月后,季风再起之时,便可以了。” 谭星渊总算理清思路了。 以前无风季,没有商船前来运货,所以东海国便暂停了对外贸易,相关行业便停工歇业。 按照刚才港口那些搬运工的做派,听到下工钟声,立刻回家。 这比较符合东海国人的做事方式。 如今这时候,想要运输五十万斤食盐,有货,有钱,有证,就是没有人。 第133章 倭国忍者 陈泰澜和谭星渊面面相觑。 谭星渊内心叫苦:这些人真是死脑筋啊! 不过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于是耐着性子说道:“王大人,咱们缕一缕啊!” 王大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谭星渊。 “你说这个季节不发货是因为没有船能出海?”谭星渊说道。 王大人点点头。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船能够在无风季出海,你说是吧!”谭星渊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 王大人轻笑一声:“没错。” “那么这个政策是不是就能调整调整了,若是人手不足,咱们船上有人,不劳你们费心,我们自己去盐场称重搬运。”谭星源没有法子,只能给出这个法子了。 王大人用沾满艺术细菌的大手挥了挥,说道:“我都说了,无风也能航船,是你们的事,我们的规矩就是无风季不发货。” 谭星渊面皮抽搐着,这个脑回路怎么就这么刻板。 但是想到食盐关系到九安坊的生死存亡,只好使出杀手锏,狠狠心说道:“王大人,要么盐的采购价格可以适当提一提。” 这话一出,王大人目光灼灼的看向谭星渊,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一般,不屑道:“口出狂言,我说了,无风季不卖盐,贵贱不卖,你们这些大肃朝的人,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现在赶快出去,本老爷又有灵感来了。” 说罢把盐引往地上一扔,然后继续挥毫泼墨去了。 谭星渊压制这内心的怒火,捡起盐引,和陈泰澜悻悻然的从转运司衙门出来。 此刻的谭星渊心中憋屈,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人。 想着自己在大肃朝京城,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在东海国却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内心实在郁闷。 但是却无计可施,毕竟人家这是油盐不进的主。 此时夕阳西垂,无可奈何,只得先回船上,在做打算。 船上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心情沮丧,虽然一万盒牙膏和三千斤调料已经全部卖空,而且价格是按照大肃朝正常卖价的两倍付款。 但是此行的真正目的没有达到。 若是食盐运不回去,九安坊就要倒闭了啊!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码头上忽然响起了呼救声。 众人立刻循声看去,只见码头上,十几号人皆穿着黑衣,脸部带着黑色面罩,此时快速的向码头跑去。 为首的那人身上还扛着一个人,这人被麻袋套着头,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子。 此时无助的瞪着双脚,不过全然无用,任凭这黑人扛着向前跑去。 而身后上百名东海国士兵模样的人在追赶着。 只是这些人看着穿着金盔银甲,实则毫无作用,跑着跑着便气喘吁吁,于是乎距离也越拉越大。 由于今日谭星渊在东海国吃了瘪,于是乎众人皆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只见这十几人快速跳进码头外接应的小船上。 然后众人划动浆,这船便飞速的朝着海面驶去。 整个过程,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活动。 只是也不知道,被绑架的是何人。 而东海国的士兵追到码头边上的时候,只能干瞪眼看着。 因为码头上都是帆船,此时无风,怎么追赶? 齐爷在一旁调侃道:“都说东海国虽然有钱,但是战斗力是战五渣,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此言一出,惹得众老兵哈哈大笑。 这样一看,的确是东海国疏于防范,不过也难怪,毕竟无风季,谁想到会有人从海上来绑架人呢? 而且还是用人力船。 此时谭星渊对着陈泰澜问道:“陈船长,这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 “倭国忍者。”陈泰澜饶有兴致的说道,毕竟吃瓜该有的样子就是茶余饭后的讨论嘛! “倭国忍者?”谭星渊疑惑道,内心感觉这画风怎么和前世的东瀛岛国有些像了。 陈泰澜见谭星渊感兴趣,于是侃侃而谈。 原来倭国在东海国以东,正常航船需要两三日能到。 不过倭国资源匮乏,自然灾害频发,于是干起了出海劫掠的勾当。 而东海国不仅有钱,而且战斗力又弱,自然成了倭国的首要目标。 因为这个局面,东海国主动向大肃朝称臣纳贡,于是大肃朝常年会派水军在东海国周围巡视,以此震慑倭国。 而这些忍者都是倭国的精锐,往往都是从小训练,精通隐身、暗器,其中以出刀速度快闻名天下。 此时在无风季出动,应该是绑架了东海国某个重要人物的千金小姐,以此索要赎金的。 听到这里,齐爷和知秋有些跃跃欲试,想着和这些倭国高手竟然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都想着赶上前去,教训这帮倭国人。 谭星渊听到这里,内心不免鄙夷,看来穿越到这世界,也有这种靠劫掠的岛国存在。 此时拿着望远镜,向着那伙黑衣人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谭星渊口中忍不住喊道:“我槽!我了个大槽!” 只见镜头中,那些黑衣人摘下面罩,头顶上光秃秃的,应该是用刀把头发刮掉的,只在周围留着一圈头发,并且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 这不就是前世那些武士道的发型吗? 同时,上嘴唇还留着一小撮方方正正的卫生胡。 这妥妥的是二战时候,猥琐的大佐造型啊! 对这种造型的厌恶,已经深入到谭星渊的基因之中了。 于是拍着船舷,说道:“陈船长,快快开船,跟着上去。” 此时众人也用望眼镜看去,但是除了看见这些装扮猥琐的忍者形象,实在没有看出什么特别。 但是齐爷和知秋这些人,十分亢奋。 于是沈虚去开动蒸汽机,那些关在机舱里面充当苦力的水匪,再次向锅炉里面铲这煤。 只是等了一会,船才缓缓开动,朝着那伙倭国忍者的方向开去。 不过这蒸汽船完全提速,十分缓慢,待到全速行驶的时候,那伙倭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而且此时已经是黑夜,海面漆黑一片。 这倒如何是好? 不过谭星渊不以为意,说道:“那些倭人的船是划桨的,一定跑不远。”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漆黑的夜里,找一艘小船的踪迹,谈何容易。 不过陈泰澜不亏是老航海人了,他借着月色,看到天空有几只水鸟掠过,于是拍手道:“方向找到了,跟着海鸟的方向前行。” 众人不解,疑惑的看向陈泰澜。 陈泰澜说道:“夜间海面有海鸟飞行,一定是奔着有人的地方去的。” 谭星渊暗自想了想,好想有几分道理。 毕竟夜间海鸟应该已经归巢休息,此时还在海面上飞行,应该是跟随着船只前行的。 果不其然,航行了一个时辰之后,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点点灯光。 谭星渊通过望远镜看去,远处一处岛屿,准确的说,只能算是一座岛礁。 待到船再靠近一点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倭人的怀疑,陈泰澜控制着船,绕着岛航行着。 只见这岛四周都是耸立的悬崖峭壁,无法通行。 只在西面一处,有一缺口,供人上下。 而这缺口处停泊着一艘大船和一艘小船。 那小船就是刚才那些倭国忍者坐的船。 此时正有不少人值守着。 如此看来,情况变得十分棘手了。 有一艘大船,就证明这些倭人是在无风季之前便到了这里,伺机到东海国绑架人的。 而且岛上的倭国忍者起码五十人以上。 不知道对方身手如何,但是绝对比三河湾的水匪强,倘若一旦动手,折损了自家弟兄,这是谭星渊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 第134章 诡异的洞口 谭星渊此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自己天生就对这倭国人的造型厌恶。 况且这伙人还绑架了女人,谭星渊心中自然忿忿不平。 同时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女人应该是东海国某个权贵的女儿,若是救下的话,说不定食盐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只是如此冲进去的话,自己人一定会有损失。 齐爷此时一脸不屑的说道:“谭先生,不必纠结,老夫早就听说过倭国人都是鼠辈,今日正好收拾了。” 身后的老兵也是一脸的不屑,这些人都是从小训练,对于死亡并无惧怕。 而知秋这时候也摆弄着自己的匕首,幽幽道:“不知道是他们的倭刀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此时谭星渊默然不语,周遭除了蒸汽机的轰鸣声以外,只有潮汐的声音在回荡。 谭星渊第一次感觉到责任重大,也许自己的错误决定,便会葬送兄弟们的性命。 毕竟上次在三河湾遭遇水匪,是你死我活之争。 而今日之事,本可以袖手旁观的。 此刻,船还在围着岛屿行驶着。 谭星渊紧张的拿着望远镜朝着小岛看去。 但是在岛的东面,竟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处洞口,似乎还有微弱的蓝光映出。 自己刚才自己观察过,却未曾发现,现在却陡然冒了出来一般。 谭星渊立刻指着前方,对着陈泰澜说道:“陈船长,这处好像有个洞口,而且是刚刚出现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拿出望眼镜朝着岛屿看去。 陈泰澜激动道:“是退潮,是退潮,这处洞口是退潮之后出现的。” 谭星渊大喜,对着众人道:“这洞口也许可以通进岛屿。” 若是此时搞个突然袭击,说不定能杀这帮倭人个措手不及。 众人一听,是个好主意。 陈泰澜提醒道:“退潮只有两个时辰左右,不然再次涨潮,洞口便会淹没了。” 若是涨潮,而这个洞口若不能通往岛内,众人都会被困死在洞中。 但是想到这么久的时间,应该可以探查一番。 事不宜迟,便准备进入洞穴。 谭星渊担心齐爷和知秋会冒进,于是不顾众人反对,强烈要求自己要参与进去。 于是齐爷和知秋挑选了十名老兵,在谭星渊的带领下,去洞中查看。 为了不引起那些倭人的注意,远洋船停在离岛屿两里远的地方。 而陈泰澜则亲自带领船员用远洋船上的小船,运送众人进洞。 正在众人出发之际,沈虚这时候也跳上了船,说道:“有这种好事,也要叫上我啊!” 谭星渊一时心塞,这个是出生入死的事情,叫上你做什么,于是拒绝道:“沈先生,这事有危险,你没有身手,还是呆在船上。” 沈虚不屑道:“你看那洞口隐隐有光,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之物,况且你也没有身手,你不也进洞了吗?” 谭星渊心中嗤笑,这货竟然和自己比,这个能比吗? 于是向着单身狗撒狗粮道:“我是没有身手,但是我有知秋啊!” 说罢知秋朝着谭星渊靠了靠,露出一脸得意的微笑。 沈虚一时心塞,环顾众人后,最后跳上小船,揽住齐爷的胳膊说道:“我有齐爷啊!” 齐爷一脸嫌弃的看着沈虚,但是不好拒绝。 看这个架势,沈虚绝对是要跟着去了,没有法子,只能随他了。 但是谭星渊还是提醒道:“沈先生,莫要逞能,你一定要跟在众人后面。” 沈虚轻笑一声,暗自吐槽:就算让我在前面,我也不干啊! 于是两艘小船载着众人向那洞口驶去。 陈泰澜和船员划着船,而其余人则检查着武器装备。 此时海面漆黑一片,置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耳边只有船桨摇曳海水的声音,内心不免有些紧张。 而远处洞口越来越近,那隐隐的蓝光,透着的是诡异。 谭星渊小声问道:“陈船长,你见过这种泛蓝光的洞口吗?” 陈船长语气严肃,小声回答道:“从未见过,甚是诡异。” 这让众人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随着洞口越来越近,隐隐的蓝光下,众人似乎看清了洞口的景象。 洞口前是一片礁石群,海水打在上面,产生的声音,经过这处洞口的传递,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彷佛像某种怪兽的低吼一般。 谭星渊看向齐爷,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此时表情严峻,没有此前那种嗜血的兴奋。 而知秋则紧紧的护在谭星渊身前。 沈虚则一半恐惧,一般新奇的朝洞中窥探。 此时两艘小船已经停下,下面只有踩着这些礁石进入洞口。 于是众人纷纷下船,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着进入洞中。 而陈泰澜和众船员在外面的船上等候着。 此时洞中虽然隐隐蓝光透出,但是光线依然微弱。 于是众人点燃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齐爷在前面打头,后面是一众老兵,谭星渊和知秋在队伍中间。 沈虚则跟在队伍最后。 洞内的地面和四周墙壁以及洞顶,都是那种礁石状,只是相对比较平坦一些,地上满是坑洼的海水,时而还有海蟹之类的海洋生物在地面上爬着。 第135章 禽兽不如的倭国人 沈虚看了许久,不知为何物,只好愧疚的对着众人说道:“在下才疏学浅,不知为何物。” 谭星渊看着眼前的场景,彷佛在前世见过。只是一时头晕目眩,不知在哪里见过。 此时众人也是头晕目眩,可能是空气中臭鸡蛋的味道,会让人头晕。 谭星渊见状,立刻说道:“此处气味可能有毒,不要停留,继续向前。” 于是众人,只好收起好奇心,继续向前走去。 朝着岩洞继续深入,不过走进去百米远的距离,竟然已经到底了。 四周查看,却不见出路。 这该如何是好?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 众人泄气的时候,谭星渊惊奇的发现,手中的火把的火苗朝着上方跳动。 看来出口在上方啊! 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快看火把的火苗,出口应该在上方。” 众人听罢,皆觉得有理,于是纷纷举起火把向上看去,但是一无所获。 这处岩洞高度差不多十几米,顶部皆是造型怪异的礁石。 此时知秋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且休息片刻,容我上去查看一番。” 于是把绳索挂在腰间,然后在岩洞的墙壁上摸索着,找到一块适合攀登的地方。 而后轻轻一跃,抬起右手,抓住一块着力点后,接着身体再次轻盈的跃起,同时左手抬起找到另一处着力点。 就这样交替着向上爬去,整个人身轻如燕,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爬到了岩洞顶部。 不过此时火把的光辉已经照射不到顶部,众人也看不到知秋的身影。 众人只能焦急的等待着,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恐引起那些倭人的注意。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忽然从一根绳子从岩洞顶上,顺着洞壁落了下来。 众人心中大喜,看来知秋找到了出口。 于是齐爷率先攀登。 由于齐爷只有右臂,所以他靠着双腿在岩壁上蹬着,以此让身体向上跃起,而后右臂拉住绳子,以此让自己稳住。 接着用同样的方式继续向上跃起,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攀登了上去。 这些老兵也纷纷用同样的放法爬了上去。 然后谭星渊也跟着爬了上去,幸亏前世自己也算运动爱好者,偶尔也会搞个攀岩运动,所以顺着这个绳爬上去,不在话下。 只是苦了沈虚,毕竟沈虚太虚了。 他努力向上爬,但是臂力不够,爬到几米高度,就滑了下去,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沈虚准备放弃了,但是一个人在下面,又面临着岩洞中未知的风险,说不定那水面下就会爬出一头水怪来。 没有法子,沈虚只得紧紧拽着绳索。 然后上面老兵拉着绳索,顺带把他拉了上去。 出口在这处岛屿的一处山上,十分隐蔽,被灌木丛遮盖着。 而在这山上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岛屿。 此处比起岩洞中臭鸡蛋的味道,空气变得十分清新,众人脑袋才有变得清醒了。 此时向前方看去,可以看见几处篝火,篝火旁坐着一群人。 谭星渊拿出一个望远镜向这里看去,差不多有七十多人左右。 造型都是地中海的发型,然后挽起一个发髻,嘴上一小撮恶心的卫生胡,尤为令人厌恶。 这些倭国忍者围在篝火周围,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吃肉。 甚至还有人一边拿着酒瓶,一边弯着腿勾着腰,在跳舞,只是这舞步实在猥琐,毫无美感。 而被绑架的那名女子则被绳索绑在这些倭人中间的一棵树上。 而在更远处,那个唯一的出入口,也是船停泊的地方,还有十几名倭国忍者在值守。 沈虚因为有些恐高,刚刚被拽了上来,心有余悸,腿肚子还在颤抖着,此刻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小块石头。 这石头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同时发出极其微小的声音。 谭星渊心中不屑:这货跟着过来,简直就是做猪队友的啊! 而这些倭国忍者竟然齐刷刷的停止眼前的动作,一起朝着谭星渊这边的山上看去。 没想到这些忍者耳朵这么好使,这点动静都能听到,简直不是人。谭星渊暗自吐槽道。 就在这紧张时刻,知秋学着几声鸟的鸣叫,才把这事糊弄过去。 于是这些忍者再次吃喝跳舞。 但是此事让众人明白,偷袭这帮忍者已经绝无可能了。 不过,如是硬拼的话,现在谭星渊这边能打的只有十二人,谭星渊和沈虚最多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了。 而船上还是有十二名老兵,只是因为在和三河湾水匪战斗中受了伤,此事便在船上养伤。 就算这些老兵全上,二十四对百名倭国忍者,就算是胜,也将会是残胜啊! 这就麻烦了! 此时,知秋小声说道:“谭先生,你们在这里隐蔽着,我先去查看一番。” 谭星渊刚要阻止,但是知秋已经悄无声息的下山去了。 只见知秋走路时候踮起脚尖,身体宛如一只猫一般,安静而矫捷。 不一会知秋便消失在黑夜中。 等待中,谭星渊小声的问沈虚:“沈先生,这些倭人说的什么话?” “也是我们大肃朝的话。”沈虚压低着声音说道。 大肃朝周边的国家都学习大肃朝的语言和文字。 不过这也不奇怪,大肃朝可能有各种缺点,但是大肃朝的文化绝对是先进的,所以引来众多国家学习,也就形成了大肃朝文化圈。 不一会,谭星渊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 转头一看,竟然是知秋,此时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谭星渊不得不佩服: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出现的在身后,不亏是精通业务的女间谍了。 此时,谭星渊赶紧询问这些倭人是什么情况。 知秋小声对众人说着刚才她在倭人营地上的见闻。 刚刚,知秋藏匿在这些人附近,偷听着这些人说话。 原来被绑架的是东海国的公主。 这些倭人的头领准备明天去东海国索要赎金。 而赎金的金额是十万两黄金。 众人听到这里,不免心中震惊,这一票就要十万两黄金,简直就是贪得无厌啊! 十万两黄金就是白银一百万两啊! 这些倭人倒也聪明,知道白银携带不方便,所以选择更方便携带的黄金。 而接下来知秋说的,则让众人更加觉得这些倭国人简直禽兽不如。 众人都想品尝品尝东海国公主的滋味。 但是被这忍受头领拦下,称诺明日拿到赎金后,亲自消遣消遣。 而且还要带众倭国忍者一起消遣! 说到这里,知秋不免咬牙切齿。 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些倭国人到那里都是这副贪得无厌、丧心病狂的嘴脸。 谭星渊不免心中愤恨。 齐爷听到这里,也是愤慨不已,毕竟盗亦有道,若是别人给了天价赎金,这些人却还想着把人质糟蹋了。 这简直天理难容,心中一团怒火在升腾,于是说道:“谭先生,不如现在我带着兄弟们把这货畜生都杀了吧!” 众人也纷纷应和。 谭星渊此时庆幸自己跟来,不然齐爷他们一定会意气用事。 于是劝解道:“齐爷,不可冲动,此时敌众我寡,万一有了闪失,可就丢了兄弟们的性命了。” 齐爷冷笑道:“我们这些人是不怕丢了性命的。” 其余老兵也跟着附和道。 谭星渊继续劝道:“这些倭国畜生的命不值钱,但是众兄弟若是和他们厮杀丢了性命,才是不值啊!” 齐爷长叹一声,虽然心有怒火中烧,但是谭星渊说的也对啊!只是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袖手旁观吗?” 谭星渊当然不同意,这么漂亮的公主,怎么能被这些倭国人糟蹋了,简直天理不容啊! 但是总要想个完全的方法出来。 第136章 火山 众人目光凌冽的看向这些倭人。 倒是谭星渊现在十分冷静。 他现在想的是整合身边的所有资源,以最少的代价,救出东海国公主。 只是身边资源有什么呢? 齐爷和知秋皆是万夫不挡之勇,还有十名老兵可以一战,剩下十二名老兵虽然负伤,但是勉强也能一战。 船上剩下的人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可用的物资呢? 要是能有什么远距离杀伤性武器的话,该多好。 谭星渊努力思索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懊恼道:怎么刚才怎么没有想到?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在岩洞中的臭鸡蛋味让自己头晕脑胀,想不到也很正常。 于是抓住沈虚,压低声音问道:“沈先生,见过火山吗?”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众人云里雾里的,甚至一度怀疑,谭星渊是不是被岩洞中的臭鸡蛋味道迷晕了脑袋。 沈虚一脸关切的看着谭星渊,小声道:“谭先生,你脑袋没有问题吧!” 知秋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谭星渊,眼神中分明是:让姐姐检查一下身体吧! 谭星渊忍不住一激灵。 急切说道:“这下面可能就是一座火山!” 说罢手指指了指地下。 听闻此言,众人不在关心那倭人,倒是关心起谭星渊了,这分明是在说胡话啊!看来病的不清啊! 沈虚虽然见多识广,但是火山确实没有见过,只在古书上见过记载。 只是谭星渊这么一点拨,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岩洞中的水面下方的洞,不就是火山吗? 而且还在不断的小规模喷发着。 激动道:“我在古籍上见过,说是海面有的岛屿就是火山喷发而成,难道……” 说到这里,表情变得热切。 同时不解的问道:“谭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谭星渊暗自调侃,前世短视频刷多了,总会知道一些奇奇怪怪而且无用的知识。 于是立刻招呼众人回到岩洞中。 众人费解,但是团队中两名最强大脑都这么说,看来是发现了火山。 但是火山又怎么对付这些倭人呢?难道还能让火山喷发,烧死这些倭人吗? 众人再次回到岩洞中,点起火把,围在那水面周围。 水底的孔洞还在缓缓向上生出气泡,还有不少浑浊的物质从洞中涌出,然后在水中沸腾着。 众人表情严峻,这诡异的水面,透着蓝光,原来以为有水怪在其中,现在又说是火山。 这两样,哪个都不好惹啊! 谭星渊也不敢保证这是火山,于是伸手在水中试了试,温度还挺高。 “温泉!”谭星渊惊呼道,那么这就是火山了,而且还是海底火山。 众人不解,也试了试,水温挺高,但是实在不知道谭星渊心中想什么。 再看沈虚,从水中捡起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呈黄色。 沈虚伸出舌头在石头上舔了舔,一股强烈的臭鸡蛋味刺激着味蕾,于是表情变得扭曲,并且还吐了两口。 众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沈虚,只是这货竟然欣喜道:“这下面是火山!这石头是硫磺!” 谭星渊见状,问道:“沈先生,你会提取硫磺吗?” 沈虚轻笑一声,说道:“这个简单,古人已经有了提炼硫磺的方法。” 谭星渊脸上的表情变得激动,于是立刻招呼众人道:“快,捡这些黄色的石头,捡的越多越好。” 不过众人心中更是惊慌了,虽然众人此前没有见过火山,但是火山的传闻还是听过的,这玩意会喷出岩浆,毁天灭地啊! 知秋在一旁惶恐道:“谭先生,若这是火山,难道不会喷发吗?” 这一问,使得沈虚也回过味了,是啊! 火山喷发,大家不都完蛋了吗? 众人不自觉的朝身后退了退。 谭星渊立刻宽慰道:“这个岛就是火山喷发形成的,估计上万年了,这个火山都没有喷发了,所以这里应该是休眠中的火山,现在不可能喷发的。” 众人虽然听着不是很懂,但是既然谭先生这么说了,众人心中稍稍宽慰。 只是众人也不懂捡这个石头有什么作用。 而且捡这些臭石头,和解救人质有什么关系。 不过谭星渊说要捡,那就捡吧! 于是尽可能多的捡起水中的石块,每个人身上都装的鼓鼓囊囊的。 而此时,洞外海水拍打礁石的隆隆声越来越大,估计已经开始涨潮。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谭星渊立刻招呼众人赶快离开。 顺着原路返回,此时下面的涌道中已经开始涌入海水。 海水已经到了小腿处,并且还在不断上涨着。 众人快速撤离,在洞口的时候,看见焦急等待的陈泰澜。 陈泰澜立刻招呼众人上船。 船上,陈泰澜急切问道:“事情办成了吗?”、 谭星渊“嗯”了一声。 但是陈泰澜却未见到解救的人质,心中不解,不过此时正是黑夜,旁边就是敌人,不便多问。 于是划着船回到大船上去了。 刚上船,陈泰澜急着询问道:“解救的人质呢?” 谭星渊摇摇头,说道:“倭人势大,只可智取。” 说罢令众人把身上的石头取下,堆在甲板上。 这么一看,倒是堆起了一座小山。 此时众人才问出心中疑惑:这些臭石头到底是做什么的? 谭星渊神秘道:“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此时沈虚急不可待准备起了工具,他自然明白谭星渊让他提取硫磺是干什么的。 只见沈虚先是爬到了船楼的顶端,在床弩上操作着什么,谭星渊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沈虚既然说能提取硫磺,那么一定不会有问题。 不过他向着陈泰澜询问道:“陈船长,这处岛屿的位置,你可记住?” 陈泰澜自信道:“谭先生,放心,这海岛位置我已经标记在海图上了。” “那好!现在驶离这片海域,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下。”谭星渊吩咐道。 陈船长虽然不知道谭星渊为何要这样,但是依然照做了。 毕竟天亮的话,船就会被那些倭人发现。 交待这些后,谭星渊便招呼众人赶快休息。 只是众人实在不明白这些石头怎么提炼硫磺,提炼硫磺又能做什么? 不过实在太疲惫了,于是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太阳正好,海面一片平静,时而还有海鸟掠过。 谭星渊此时正在做梦,梦中自己被无数的臭鸡蛋包裹着。 整个人简直臭不可闻,就算是跳入海中,也去除不了这个恶心的气味。 整个人被这噩梦惊醒,只是刚醒来,周遭就是这刺激性的臭味。 知秋见谭星渊醒来,递给谭星渊一个红色布巾,幽怨道:“快戴上,那沈先生把整艘船都搞得臭不可闻。” 谭星渊结过红布巾,一看还有丝带,做成口罩的样子。 倒是贴心,于是戴在嘴上,不觉得还有一股幽幽的芳香。 于是不免疑惑道:“这口罩怎么还有一股香味。” 知秋一脸坏笑的说道:“这是本姑娘的护心罩改的,现在你闻过了,就是本姑娘的人了。”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但是比起那臭鸡蛋味,这个护心罩改的口罩,气味倒是好上不少。 只是闻着知秋的体香,谭星渊总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走出甲板,虽然肚中饥饿,但是船上的气味实在恶行,无心吃早饭。 只是爬上船楼上,去看看沈虚在做什么。 等到了塔楼顶部,这刺激性的臭鸡蛋味最为上头,以至于谭星渊紧紧把口罩紧贴在口鼻处。 此时沈虚一脸的黑眼圈,而他自所以到船楼顶部提炼硫磺。 因为船楼顶部装有床弩,而沈虚改进过床弩后,在床弩下方加了一个小型蒸汽机。 沈虚用的就是这蒸汽机的锅炉来提炼硫磺的。 第137章 提炼硫磺,制作火药 只见沈虚已经把蒸汽机的锅炉单独拆了下来。 而在锅炉上方支起了木架,木架上挂着倒扣的铁盆。 此时沈虚把黄色的硫磺石用木材裹住,放入锅炉内,接着便拉动风箱。 锅炉内的火焰立刻窜了出来。 谭星渊为了看的真切,上前几步,忍着恶臭继续观察着。 原来这铁盆下边缘有一圈内卷的凹槽,锅炉内硫磺石燃烧产生的金色气体上升,遇到铁盆冷却后变成液体顺着铁盆的内壁滑进了那一圈内卷的凹槽里。 而凹槽内还有孔,金色气体冷却后形成的液体通过这个孔一滴一滴的滴入下面的陶盆中。随着火力不断加大,那金色的液体也滴的更快了。 一炷香的功夫,底下的陶盆里面便已经装满了。 此时沈虚便把装满的陶盆端到一旁冷却,然后又放一个空盆在下面继续接着。 谭星渊不解的问着:“硫磺怎么是金色的水?” 沈虚此时已经很是疲惫了,于是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莫急,等一会再看。” 谭星渊站在一旁,等待着,渐渐的那一盆金色的液体凝固成了黄色的固体,硫磺已经提炼出来了! 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可低估,这种方法也能想出来。 不过谭星渊沈虚顶着黑眼圈,甚是辛亏,于是亲自上手去拉动风箱。 并且说道:“沈先生,歇息歇息吧!” 沈虚点点头,满是感激。 于是转身下了船楼,一句话也不交代。 谭星渊这时候慌了,让你歇息,起码交代一下怎么操作吧! 就算不告诉怎么操作,也得交待一下注意事项啊! 毕竟硫磺这玩意,不知道会不会爆炸啊! 正在谭星渊慌乱间,沈虚却又回来了,只见他手拿一张饼,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成品硫磺。 同时还不忘用鼻子嗅了嗅气味。 接着大快朵颐的啃着饼。 加上这货不修边幅的造型,长发四散,顶着黑眼圈,整个造型就是科学怪人的样子。 这么恶心的气味下,还能吃得下去,想着前世那些吃鲱鱼罐头的,都弱爆了啊! 谭星渊不得不敬沈虚是条汉子啊! 此时沈虚不顾疲惫,问出心中疑惑:“谭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那岛内是一座火山?” 这个到问的谭星渊一时无语了,这个是前世短视频平台推送给自己奇奇怪怪的视频,其中有一条关于采集硫磺矿的。 自己当时刷那些长腿mm跳舞的视频看累了,看看这个就当是休息了。没想到今天却用上。 此时只好胡侃道:“我是用别人逛青楼的时间用在了学习上。” 沈虚立刻豁然开朗,难怪每次青楼团建的时候,谭先生都不上二楼,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这也找到了自己与谭先生的差距。 不禁心中暗自佩服:高人啊! 此时谭星渊不免着急了,于是问道:“沈先生,火药何时可以制作?” 毕竟今日那伙倭人就要去索要赎金,只要赎金到手,回去便要把那东海国公主糟蹋了。 而且这货倭国人,竟然要五十人一起,我去,难怪前世岛国的学习资料会有这种情节,看来是有传承的啊! 沈虚把那一块饼囫囵塞进嘴里,然后拍拍手,含糊不清的说道:“现在就可以了,估计晚上就能使用了。” 说罢起身便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和材料。 一杆秤,还有一些木炭,以及沈虚带在身上的硝。 沈虚此时有些心疼。 这些硝实在难以搞到,毕竟朝廷命令禁止流通的。 这些是自己在工部任职的时候,一点一点积累的,今日便要全部用上。 沈虚用秤称着重量,然后倒入一些水,把三种物质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 接着用手一团一团的揉搓着,捏成一个一个泥疙瘩。 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整整齐齐的码在木板上。 谭星渊不解道:“这样就行了吗?” 沈虚摇摇头道:“等到水分晒干,便可以了。” 谭星渊看着这些火药疙瘩,想着那些倭国人被炸飞的画面,就很爽。 此时沈虚把锅炉内火焰灭了后,又开始把蒸汽机从新组装起来。 等忙完这些,便和衣而卧,在这些火药疙瘩旁边睡去了。 谭星渊此刻虽然肚中饥饿,但是被硫磺那种味道搞得一点食欲都没有。 心中暗想,这硫磺采集提炼的工作,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以后这工作,可以让那些水匪或者倭人来做,就当是惩罚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一介草民,掌握了火药资源,若是处理不好,可能会惹来杀生之祸。 如此想来,这事情还是要保密才行。 接下来,便是和齐爷还有知秋商议如何解救人质。 船舱内,齐爷目光怪异的看向谭星渊和知秋。 尴尬的说道:“你们这面罩……” 谭星渊这才想到自己脸上带着用知秋护心罩做的口罩。 知秋此时到不以为意,十分放得开,说道:“这是鸳鸯款面罩,使用贴身衣物做的。” 谭星渊一时尴尬,心中暗想,这黑历史若是被慧儿嫂子知道的话,定会醋意大发。 于是尴尬的取下面罩,开始商议起对策。 谭星渊把用硫磺石提取硫磺,然后在制作火药的事情告诉了诸位。 齐爷首先担心起来,说道:“战场上偶尔也有使用火药的情况,但是这玩意杀伤力太大,若是伤了人质,就麻烦了。” 由于硝石矿只在大肃朝儋州有,而胡人掌握着硫磺。 而且产量都不高,流通也是很难的。 所以战场上火药的运用也不多,还是以冷兵器为主。 可是现在若是拿着火药,点燃后扔出去,是可以把这帮倭人炸上天,那么东海国公主也会被误伤。 这个就难以操作了。 投鼠忌器啊! 谭星渊喃喃道:“若是有什么方法,能把这些倭人引开,先救出公主,然后再大杀四方,就不必担心了啊!” 顺着这个思路发散下去,三人立刻制定了一条策略,并且商议了具体细节,三人皆觉得可行。 于是乎,现在便要看看这些火药的威力到底如何。 等到下午的时候,这些火药在太阳暴晒下,已经完全干了。 此时呈现一粒一粒细小的圆球。 而沈虚此时也已经醒了,现在便要试试这威力了。 但是要找一些装火药的容易,船上有撑船用的竹篙,正好取来,砍成一节一节的。 把火药塞了进去。 并且撕了些布条,戳成引线,而且在火油中浸泡。 通过测试引线燃烧时间后,以心中暗数三声为标准,然后把一定长度的引线塞入竹节中。 这样一个火药筒便做好了,下面便是实验。 齐爷胆子最大,况且臂力惊人。 只见他站在甲板上,把点燃的火药筒迅速扔向远处海面。 只见装着火药的竹筒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 差不多在贴近海面的时候,一声巨响,轰然爆炸。 而且海面掀起巨大的浪花,同时不少海鱼也被炸上了甲板。 实验成功! 有这个威力,炸死那些倭国人不成问题。 但是谭星渊提议道:“装一些钉子在竹筒中。” 沈虚不解道:“装钉子做什么?” 谭星渊自信道:“火药的杀伤力是来自于爆炸时候产生的冲击波,如过装些钉子,那么这些四散飞溅的钉子,就像利剑一样,导致更大的伤害。” 此言一出,众人不仅暗自佩服:谭先生看着斯斯文文,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不过对待这些倭国人,倒是的确很解气。 齐爷赞叹道:“这个武器好,谭先生应该想个名称。” “手雷!”谭星渊随手说道。 手中之雷,好名字啊! 于是众人开始制作手雷,总共制作了一百个。 其中还制作了二十个巨大尺寸的手雷,以备特殊之用。 第138章 千钧一发 而在此时,东海国的港口内,五艘人力船缓缓的停了进来。 此时港口上布满了东海国的士兵。 自从公主被绑架后,整个东海国的安保工作已经升级到最高状态。 特别是港口,更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众士兵见五艘人力船驶进港口,感觉如临大敌。 只是从船上下来一个人,这人留着卫生胡,头顶寸草不生,周围的头发却在头顶上挽成一个发髻。 这人个子不高,五官凑在一起,不仅显得猥琐,还显得阴狠,这人叫应井十三郎,是那伙忍者的头子。 “倭国人!”东海国的士兵喊叫道。 说罢,纷纷拿出武器。 应井十三郎并不在意,一脸猥琐的笑着,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的公主就是我绑架的,只要我安全,你们的公主就会安全。” 此言一出,东海国士兵皆犹豫起来。 为首一名军官上来呵斥道:“公主在哪里?” 应井十三郎轻笑一声,说道:“想要知道你们公主的下落,就让你们的国主来见我。” 说罢,找了一块空地席地而坐,然后把倭刀靠在身边,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了。 这军官见状,不敢怠慢,立刻去禀报。 一炷香的功夫,一众人马护送下,东海国国主陈瑜来到码头。 陈国主年龄二十多岁,披着宽衣长衫,甚至飘逸,只是表情惊慌,这公主是自己的妹妹,从小感情甚好,如今被人绑架,自然心急如焚。 应井十三郎见陈国主到了,起身微微欠身,就当是行礼了。 陈国主急忙发问道:“我妹妹身在何处?” “陈国主莫慌,公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应井十三郎回答道。 陈国主见这倭国人,心中甚是恼怒,但是妹妹在人手中,只得强压住怒火,问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黄金十万两,只要给了钱,我保证公主殿下明日的时候安全出现在这里。”应井十三郎一脸泼皮无赖的样子。 “既然说公主在你们手里,可有证据?”陈国主压着性子问道。 应井十三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说道:“这是公主殿下的随身之物,国主请看。” 陈国主身边的侍从立刻上前把玉佩接来,交给了陈国主。 陈国主见此物,一脸的心痛,这是自己妹妹的随身之物,竟然从这倭国人怀中掏出,顿感被侮辱一般,只好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彷佛在擦去灰尘。 此时没得选择了,陈国主只想妹妹安全的回来,花十万两黄金有能如何? 自己昨日就已经把能派出去的人力船全部派了出去,但是茫茫大海,搜寻无果。 现在也只能妥协了。 于是即刻命人去国库筹得十万两黄金交予这倭人。 应井十三郎见到一车一车的黄金运上了船,脸上尽是贪得无厌的表情。 见黄金已经运完,于是转身猥琐的对着陈国主笑道:“多谢国主,明日便把公主送回,切记莫要跟踪,不然公主的性命堪忧啊!” 陈国主一脸愠怒道:“若是公主有半点闪失,本国主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过你们。” 应井十三郎只是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行了一礼。 然后上船,这几艘寻搜驶离东海国。 应井十三郎驾驶着满载黄金的五艘船,晃晃悠悠的朝着到行驶而去。 由于十万两黄金的重量,归程的时间有些长。 到晚上的时候,才到达藏身的岛屿。 自所以应井十三郎选择这个岛,就是因为这个岛只有一个出入口,其他都是悬崖峭壁,便于防守。 而这伙倭人一个月前就已经藏身在此处。 紧接着应井十三郎带领二十几人乔装成客商混入东海国,并且摸准公主的行踪。 知道公主每月十五都会去庙里焚香。 等到海上无风之时,东海国的安保工作也会懈怠。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半路上把公主绑架了,并且回到这个藏身之所。 如今十万两黄金得手,众人下半辈子自然衣食无忧。 此时已经入夜,这群倭人围着篝火,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跳着。 而十万两黄金就摆在身旁,在篝火的映衬下,让众人迷失了自我。 至于可怜的公主,则被绑在树干上,头上被人套着麻袋。 此时应井十三郎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对众人高声说道:“诸位跟着我舍生入手,今日不仅有金子。”说罢顿了顿。 众人皆一脸色迷迷的看向中间被绑着的东海国公主,这可是号称东海明珠的公主陈璇,那美貌是令诸国的皇子垂涎的。 应井十三郎大声笑了笑,说道:“下面开始进入重要的环节,尝尝这东海之珠的味道,兄弟们不要急,都有份的啊!” 此言一出,那东海国公主立刻挣扎起来,只是身上被绳索捆绑,只能徒劳的扭动着身体。 此时守在唯一出海口的十几个倭人高声喊道:“老大,别忘了我们啊!” 应井十三郎高声说道:“你们辛苦了,我享用完,就轮到你们。” 众人再次发出猥琐的笑容。而这猥琐的笑声,像野兽的嘶吼一样,令东海国陷入恐惧之中。 应井十三郎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陈璇,待到靠近的时候,一把扯下套在她头上麻袋。 此时陈璇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显得绝望和无助。 青丝凌乱间,清澈的双眸噙着泪水,满是绝望的看向众人,雪白如脂的面庞竟然找不到一丝瑕疵,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即使在惊慌中,依然未减半分。 应井十三郎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位美人,不自觉的伸手在陈璇如玉般的面庞上摩挲着。 以至于陈璇绝望的呼救着,身体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应井十三郎放肆的打量着这位公主,然后拿出一把匕首挑开她上衣的第一个纽扣。 惹得一众倭人怪叫连连。 应井十三郎倒也不急躁,一把抓住公主的小脚,褪去鞋袜,放肆的揉捏。 此时陈璇已经不在呼救,她眼中含着泪,透出的是巨大的恐惧。 全身在不断的哆嗦着。 “老大,脱她衣服!” “我要看腿!” …… 这些倭人在一旁起哄着。 应井十三郎邪恶的看了一眼陈璇,于是伸出邪恶的双手。 陈璇已经闭上双眼,神志已经模糊。 正在此时,守在入海口的倭人高喊道:“有船靠近了!有船靠近了!” 此言一出,应井十三郎立刻收回手,同时也心中大惊。 到手的钱和美人不能丢了啊! 于是对着身旁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守着这公主,其他人跟我来。” 在应井十三郎看来,这个岛的入口只有一个,只要守住那里,后方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把人手都调了过来,专心防守。 于是众人拿着武器,便向那唯一的出入口奔去。 守在陈璇身边的两名倭国人,此时不关心岛外的事,只对东海国公主感兴趣,此时又伸出邪恶的手。 而就在此时,岛内的山上,一众身影悄悄下来。 为首的一个是穿着紫色束身衣,身材极好的女子,这是知秋。 另一个是单臂握刀的老者,那便是齐爷。 而身后是谭星渊,此时气的七窍生烟,刚才倭人做的一切都被他用望远镜看着。 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行径。 守着陈国公主的两名倭人此时注意力都在陈璇身上,未曾想到后方有人。 待到注意的时候,知秋和齐爷纷纷出手,刹那间,两个倭人倒在血泊中。 其中一人还在喘息,谭星渊夺过知秋的匕首,便猛地刺向那倭人,并且一下不够,反复捅了十几下。 以至于众人都呆呆的看向谭星渊。 心中暗想,什么仇什么怨? 第139章 一败再败 谭星渊一把抱起陈璇就往山上跑。 以至于速度都超过了知秋和齐爷这些老兵。 以至于齐爷不禁感叹:“没想到谭先生体魄如此强健,抱个人还健步如飞。” 知秋不屑的笑了笑,手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这伙人救下东海国公主后,再次回到山上,等待着时机。 谭星渊则轻轻的把陈璇放下,并且用一件披风把她的身子遮盖住。 同时,欣赏着令人神往的姿容,不免心中感叹:幸亏及时赶到,不然被这伙倭人脏了身子,简直天理难容。 而后静静的守候在一旁。 陈璇由于惊吓,已经晕了过去。 此时岛的外面,陈泰澜把船上的灯全部点亮,以此吸引这些倭人的注意。 应井十三郎则带领众倭国忍者站在沙滩上严正以待,而这片狭窄的沙滩就是这个岛唯一的出入口。 此时应井十三郎鼓励众人道:“此处入口狭小,即使千军万马也攻不进来,兄弟们,不必担心。” 众人觉得甚是有理,纷纷斗志昂扬。 而远洋船上,沈虚则控制着床弩,瞄准着停在岸边的几艘倭人的船。 此次用的弩箭上绑着四颗大的火药筒,并且用一根引线连接着。 当沈虚瞄准后,一名老兵迅速把引线点燃。 沈虚立刻用脚踩动扳机。 一声巨大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后,弩箭直接射在了一艘倭人的小船上。 紧接着是一声巨响,这几艘船在冲天的火光中,完全碎裂。 应井十三郎目光停滞了片刻,心中暗想:这情况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啊! 怎么还有这么巨大的爆炸声?竟然是火药! 而众倭人也没有了主意,现在船也没有了,逃也逃不了。 应井十三郎见状,想着要鼓舞一下士气。 于是表情狰狞,对着众人喊道:“兄弟们不要怕,这是火药,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火药的,等他们上来,和他们拼了。” 众人这才心中稍安,于是抽出倭刀,等着和人厮杀。 不过沈虚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此刻兴奋的瞄准着沙滩上的倭人。 在这次行动之前,谭星渊特地给沈虚做了心理疏导,毕竟这货在攻击三河湾水匪的时候,竟然怂了。 谭星渊循循善诱,告诉沈虚,这些倭人不是人,是畜生,不对,是连畜生都不如。 在谭星渊的洗脑下,让沈虚明白,杀这些倭人是替天行道。 此刻沈虚一脚踩下扳机,第二箭应声而出,射向这伙倭人。 随着冲天的爆炸,十几个倭人全部炸的粉碎,残肢四溅。 这血腥的一幕令这些倭人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说好的对方不会再有火药的呢? 应井十三郎此刻发挥了自己临危不乱的能力,于是高声道:“兄弟们,不要荒,随我进岛内据守,我们还有那位公主作人质,不要担心。”、 众人一听,对啊!有公主在,对方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老大聪明。 于是乎,众人再次找到了生的希望。 在应井十三郎的带领下,一众人一起向岛内奔入。 但是到了捆绑东海国公主的地方后,众人傻眼了。 公主不见了,地上只有两具倭人的尸体,其中一个身上全是被捅的窟窿。 应井十三郎眼皮抽搐着,心中暗自苦恼:自己危害人间三十年,从来都是自己算计被人,怎么自己被别人算计了? 此时这些倭人心慌了,只是疯狂的去装堆在地上的黄金。 但是这时候装黄金又有什么用呢? 人质没有了,出逃的船也被炸没了。 应井十三郎愤怒异常,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还想着这些黄金干什么?快随我上前方的山上躲避。” 众人害怕那些火药爆炸,现在只有上山,有密林保护,兴许能藏身。 同时心中再次感叹道:还是老大有见识啊!跟着老大混,没有错! 而在此时,齐爷和知秋带着十名老兵严阵以待。 刚才沙滩上的爆炸声把陈璇惊醒了。 此时惊慌的睁开眼,但是感觉自己躺在地上,不免心中再生惊恐。 谭星渊立刻抬起双手,做出一副没人畜无害的样子,然后柔声道:“公主,你安全了,我们是救你的。” 陈璇勉强的打量着谭星渊,看着剑眉星目,倒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子,让人信任。 再转头看去,身旁还蹲着一位三十岁的女子,有同性别的人在,心中稍安。 再看向一旁杀气腾腾的齐爷,虽然面露凶光看着山下,但是整个人是一种正义凌然的样子,给人一种安全感。 毕竟相由心生,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向自己,身上被一块披风裹着,这才确定自己完全安全了。 在惊恐和安全的切换中,这位公主内心一时接受不了,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山下的倭人开始向山上奔来。 齐爷大喝一声:“炸死这帮畜生。” 于是单手把手雷的引线在火折子上点然后,奋力扔了下去。 瞬间十几枚手雷在倭人中间炸开了花。 当场炸死二十多个倭人,还有十几个人炸成重伤。 而且这些人死的极惨,不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碎内脏而七孔流血,就是四肢飞溅,血肉模糊。 还有一部分则被手雷里的铁钉射穿身体而亡。 应井十三郎侥幸没有受伤,只是欲哭无泪,这不公平啊! 于是不甘的大喊道:“你们这帮懦夫,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啊!” “人和畜生犯得着比试吗?”谭星渊鄙夷道。 说罢再次扔出手雷。 第二波手雷攻击后,倭人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应井十三郎双腿瞬间没有知觉,低头看去,腿已经不在了。 只是勉强的在地上爬着。 还有十几个倭人虽然没有死,但是此时已经伤的毫无战斗力。 清理战场,勉强发现了八十具左右的倭人尸体,为什么不能确定人数,因为有的已经碎了。 齐爷问道:“谭先生,还有十几个没死的怎么处理?” 谭星渊此时还守在陈璇身边,淡淡道:“伤口包扎一下,拖到船上去。” 齐爷不解道:“直接一刀解决的事情,何必那么麻烦?” 谭星渊嘴角翘了翘,说道:“把这些倭人交到东海国,让他们处置,岂不是比我们杀了,更解气啊!” 齐爷点点头,表示佩服,心中暗想:这个谭先生,杀个人还和做生意一样,搞个利益最大化。 应井十三郎听闻此言,心中惊恐万分,于是不甘道:“你们杀了我,我不去东海国。” 毕竟去东海国,绝对不是一死那么简单。 说罢爬着去捡一旁的倭刀,准备自杀。 不过谭星渊忿忿的上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骂道:“畜生,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这一巴掌力道太猛,应井十三郎晕了过去。 拍完一巴掌后,谭星渊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太用力了,手都麻了。 于是又蹲在东海国公主身边守着了。 知秋则在后方,醋意上头的盯着谭星渊,嘴角撇着,一脸不屑。 战场打扫干净了,十万两黄金也抬上了船,自己一个人没有伤亡,便解决了战斗。 以至于齐爷不得不感叹:谭先生不仅生意在行,打仗也是行家啊! 船上,众人看着明晃晃的黄金,十万两啊! 即使黑夜中,也泛着耀眼的光芒,实在勾人魂魄。 即使视金钱如粪土的沈虚也晃了眼,暗戳戳的对着谭星渊说道:“不如……” 谭星渊义正言辞道:“没有不如。” 这钱是要还给东海国的,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况且救了东海国的公主,还了赎金,再把这些倭人交给东海国。 那么将来贸易中获得的利润,岂止十万两黄金那么简单。 第140章 受惊吓的东海国公主 整个战斗过程,都是谭星渊提前策划好的。 首先就是让陈泰澜驾驶着船堂而皇之的从正面靠近岛屿。 以此吸引倭国人。 由于这个岛只有一个出入口,倭国人一定会把重兵布置在出入口处。 而此刻,谭星渊他们已经趁着退潮的时候,从这个岛的岩洞处悄悄潜入岛内。 正好此时,应井十三郎率领众倭人去岛屿的出入口防守,只留下两个倭人看守东海国公主。 于是乎,谭星渊他们轻松的把这两个倭国人放倒,救下了东海国公主。 救完公主后再次上山埋伏着。 这个岛就是一个火山喷发的岛礁,所以并不大。 在沈虚用床弩攻击守在岸上的倭人后,这些倭人招架不住火药的攻击,只好退回岛内。 而岛内只有谭星渊他们所在的山上可以藏身。 于是众倭国人别无选择,只能逃上山去。 而谭星渊他们此时就埋伏在山上,只用了两拨手雷攻击,便把倭国人完全搞定。 此刻,远洋船微微摇曳着,海面上只有一轮明月,蒸汽机的轰鸣声反倒给这个画面增添了几分寂静感。 谭星渊端坐在船舱内,一步不离的守在东海国公主身边。 看着如玉般的面孔,心中不禁后怕,幸亏及时赶到,晚一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知秋撇着嘴说道:“谭先生,可以休息了吧!” 谭星渊摆摆手,道:“不急,你辛苦了,早些休息。” 知秋长叹一口气,说道:“谭先生,人家是东海国公主,号称东海之珠,你们没戏的。” 谭星渊抬头,鄙夷的看了看知秋,说道:“什么叫没戏?我救她难道是馋她身子吗?” 知秋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不然呢?” 谭星渊撇了撇嘴,无奈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知秋一脸不屑,点了点头。 谭星渊一时心塞。 不过,谭星渊原本并不知道陈璇的长相,直到看了之后,不免一见倾心。 这长相,和慧儿嫂子的温婉可人,知秋的成熟韵味不同。 陈璇就是一个高贵中带着不落凡尘气质的少女,而且是那种不经人事的懵懂少女。 谭星渊就一直守着,毕竟一个女子遭受如此大的恐慌后,内心是会留下创伤的,此时需要的就是一个充满安全感的依靠。 此刻,陈璇的眼皮跳动了几下,一个深呼吸后,睁开了双眼。 先是惶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蜷缩着身子。 但是看到谭星渊后,惊恐的表情稍稍减缓,此时喃喃道:“我刚才做梦被人救了下来,是真的吗?” 在岛上,谭星渊救下陈璇后,陈璇短暂的苏醒过,得知自己安全后,又再次晕了过去。 如今陈璇醒来,以为是做梦,但是看见谭星渊,就是梦中救自己的人,所以在再次确认道。 谭星渊柔声道:“公主,不必担心,你已经得救了,现在正在回东海国的船上。” 听闻这个消息后,陈璇惊恐的脸庞变得舒缓,只是在恍惚间,岛上经历的一切涌上脑海,不免因为惊恐而抽泣了起来。 “公主,不必难过,那些倭人已经被杀了。”谭星渊安慰道。 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经历了如此惊恐,而后被救下后,内心的创伤是无法短时间弥合的。 此时的她急需要安全的依靠,不自觉的趴在了谭星渊臂膀上哭了起来。 谭星渊暗自想着:此刻是不是应该伸出臂膀,把公主抱住? 但是看见知秋哀怨的延伸后,谭星渊只好放弃。 此时一动不动,就怕知秋在一旁嘲笑自己是登徒子。 不过内心却想着,自己在东海国公主心中的形象,算是稳了。 就这样,这位东海国公主一直把头埋在谭星渊的袖子上,眼泪打湿了谭星渊的衣衫。 好一会,谭星渊轻轻拍打着陈璇,说道:“这么长时间,一定是又渴又饿吧!” 说到这里,这位公主才想到自己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 此前由于恐惧,已经忘了对食物和水的需求,如今情况变的安全了,被提醒后,一种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经过谭星渊细心的提醒后,这才抬起头,揉着哭红的双眼,直直的看着谭星渊,眼神中满是感激。 而后呆呆的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的,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厨房吩咐一下。”谭星渊说罢,便轻轻的扶着陈璇躺下。 不过陈璇摇摇头,艰难的起身,声音虚弱的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谭星渊明白,这位公主还没有走出恐惧的阴影,而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谭星渊看了看一旁休息的知秋。 知秋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子,继续休息了。 没法子,只有带着这位公主去厨房了。 于是谭星渊在前面走着,而陈璇则拉着谭星渊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厨房后,厨师已经睡去。 谭星渊则倒了杯水,递给公主。 公主也不言语,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只见她先是小口喝着,在缺水的时候,水对于她的刺激,让她忘却了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此时仰起头大口喝了起来,以至于喉咙不断抽动着。 喝完之后,水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直直的看向谭星渊。 “再喝一杯?”谭星渊问道。 陈璇依然用感激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谭星渊,而后点点头。 于是谭星渊再次倒了杯水,不过内心暗自吐槽:这公主不会吓出病了吧!怎么不会说话了? 先不想着这些,谭星渊亲自下厨,不过船上物资匮乏,谭星渊只是下了一碗面,上面还打了一个荷包蛋。 当这碗面放在陈璇面前的时候,陈璇看了看谭星渊。 谭星渊说道:“吃吧!” 不过这位公主并没有拿起筷子,只是用眼神看了看谭星渊前方。 谭星渊心领神会,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多吃些。” 陈璇点点头,拿起筷子,先是小口的吃着,食物的香味刺激她的味蕾后,竟然也不顾及公主的身份,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等到吃完后,陈璇感觉精神也回来一些,饱腹感让她从恐惧中慢慢走出。 烛光下,眼中还是泛着泪光。 此时柔声细语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星渊。”谭星渊回答道。 “多美的名字!”陈璇回味着这个名字,说道。 然后郑重道:“多谢谭先生救命之恩。” 谭星渊此时义正言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男人的本分。” 虽然这个话很是老套,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花季少女,实在是很有吸引力的。 果然,陈璇脸上泛起了一丝波澜。 于是,接下来,陈璇又问了问谭星渊如何解救她的。 谭星渊立刻发挥了吹牛的特长,吹嘘着这些倭人如何强大,自己如何靠着机智和英勇战胜了这些倭人。 而陈璇则两手托着腮,目光灼灼的看向谭星渊,脸上满是崇拜。 说话间,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而远处,东海国的港口也渐渐出现在视野中。 码头上,东海国国主陈瑜呆立在着,看向眼前的大海。 他已经在码头上呆了一夜。 虽然大海是宽阔的,天地是高远的,但是此刻的他无比心痛。 陈璇可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想到过往的日子里。 母亲早早去世,由于自己并无背景,所以在王宫中,不受人待见,只有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 在争夺王位的时候,自己遭遇不测,被父王流放到荒岛上。 是这个妹妹出海找寻自己,为自己送来淡水和食物。这才有了自己的今日。 第141章 我妹妹便是你妹妹 想到这里,陈国主心如刀绞,以至于面皮时而抽搐。 他恨不得把这些倭人碎尸万段。 同时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王位,以此换来妹妹的平安归来。 但是依旧不见自己妹妹的身影。 此时码头上的人惊呼道:“有船来了!有船来了。” 东海国国主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冽起来,他眯着眼仔细的看去。 在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个黑点慢慢的出现了。 是一艘船,而且越来越近。 只是不免在心中升起疑惑,这么大一艘船,也没有见到船桨伸出来,这船却在无风的海面上航行起来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他急切的是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否在这艘船上。 随着船的靠近,码头上,东海国的士兵也愈发的紧张起来。 他们纷纷握紧武器,准备应对着可能的危险。 而此时谭星渊则站在甲板上,身后跟着陈璇,并且依旧紧紧拽着谭星渊的衣角。 谭星渊用望眼镜看去,只见码头上站满了人,而且人群中央,有一位穿着宽衣长袍的人站立着。 这人气度不凡,身边还有不少人簇拥着,应该就是东海国国主。 谭星渊心中暗自得意:场面搞得这么大,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陈泰澜驾驶者船缓缓停泊好。 众人纷纷下船。 此时的陈璇面容变放松一些,但是依旧紧紧跟在谭星渊身后。 这一幕被东海国国主看见,心中一冷。 虽然心中不解,怎么是一帮大肃朝人的造型,难道这些人和倭国人勾结在一起绑架了自己妹妹。 现在把自己妹妹放回来,竟然也是这么大摇大摆的,简直不可原谅。 于是立刻喝到:“来人,把这些人统统抓住。” 谭星源一众还等着最高礼遇呢! 不过令人失望的,竟然是一伙士兵拿着武器把他们团团围住。 谭星渊一众人,不免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情况? 而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着陈璇躬身道:“公主殿下,受惊了,快随我离开,国主已经等了一宿了。” 不过令这些东海国的人吃惊的是,公主竟然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惊恐,并且把身子靠向谭星渊。 远处,陈瑜心中不免疑惑,自己的妹妹难道是被这些人灌了**汤了? 于是上前关切道:“妹妹,为何不随本国主离开这伙贼人。” 谭星渊眉梢挑了挑,心中暗自不爽,竟然把自己当作那伙倭人的同伙,有没有搞错,我这剑眉星目的,一看就是正面人物啊! 此时陈璇有些不悦道:“哥哥,谭先生他们是救了我的人。” 陈瑜有些懵了,这些大肃朝的人看着就是普通客商,在无风季,不远千里到这里就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吗? 但是见状,已经没有危险,于是命自己的士兵,收起自己的武器。 谭星渊此时心中不悦。 但是既然做好事就要做到底。 于是和齐爷耳语了几句,齐爷便按照吩咐回到了船上。 不一会十万两黄金摆在了众人面前,同时那十几名受伤的倭人也扔在了众人面前。 谭星渊冷冷的说道:“国主,这些是你交给倭人的赎金。” 说罢,又指着地上一帮受伤的人说道:“这些是还活着的倭人,其他还有八十名左右的倭人已经被我们杀了。” 陈国主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不免赞叹:这大肃朝的人不简单啊!竟然不为我妹妹的姿色所动,而且不为十万两黄金所动,更关键的是,还能轻易打败倭人! 不过当他看到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应井十三郎后,瞬间火气上涌。 此时陈璇凄凄切切的说道:“若不是这位谭星源先生及时出手,想必我也没脸苟活这世上了。” 陈国主听闻此言,两眼彷佛射出了愤怒的火焰,死死的盯着应井十三郎,然后冷冷的对手下人说道:“把这些畜生带下去,好好招待,切记不要轻易让他们死了。” 手下立刻上前,阴森森的看着这些倭人,然后把这些人倭人拖了下去。 应井十三郎的眼睛中只有绝望,同时拖行的地上,除了血迹,还有一滩黄色液体。 此时陈国主关切的对着陈璇说道:“妹妹,你先回宫中休息去吧!” 不过这位东海国公主却摇摇头,依旧站在谭星渊的身后。 而眼神中是一种患得患失,看来绑架这事已经导致了心理创伤,只可惜没有心理辅导医生。 对于陈璇来说,谭星渊就是弥补创伤的药剂,半步也离不开她。 陈国主苦笑一声,不过也毫无办法。 于是吩咐手下带着船上众人去驿馆休息,并且交待要以最高标准接待。 然后携手和谭星渊到一处亭子内坐下。 询问了发生的一切。 于是谭星渊把通过退潮后的岩洞进入倭人藏身的岛屿,然后在关键时刻,和陈泰澜的船如何密切配合,才救出公主。 不过这里面绝口不提岛上发现了硫磺石的事情。 此时陈国主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激动道:“谭先生,你对东海国有大恩,本国主决定……” 陈国主顿了顿。 谭星渊期待的认为,这陈国主是不是要把妹妹许配给我。若是这样,我该不该假装推辞一下呢? 不过陈国主说道:“本国住决定和你结成异姓兄弟,你看如何?” 谭星渊尴尬的笑了笑,我要的是你妹妹,可不是找一个异性哥哥啊! 陈国主言辞恳切,谭星渊自然不好推辞。 于是准备一番后,两人到寺庙的佛像前就真的结拜成兄弟了。 这陈国主此时拍着谭星渊的肩膀,说道:“从今以后,你我便是自家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 陈璇表情苦涩一番。 谭星渊则内心吐槽:你这是断了我和你妹妹的任何可能啊!贱人啊! 没办法,谭星渊也只好点头称是。 此时陈国主问道:“贤弟此次来东海国有何事?” 谭星渊经过一番折腾,才提出这次的重要目的:“为的是采购五十万斤食盐的。” 这话说道这里,陈国主身边的一位官员立刻觉得脊背发凉,这人正是东海国转运使王大人。 此前以无风季不做对外贸易唯由,拒绝提供食盐给谭星渊。 陈国主一听这事,便说道:“此等小事,何必说采购呢,本国主赠予你五十万斤又何妨。” 谭星渊立刻拒绝道:“兄长,万万不可,这可是坏了东海国的规矩了。转运使王大人说,因为无风季无船靠港,所以按规矩,现在无法提供食盐。” 陈国主听出了话外之音,沉声道:“王大人,可有此事?” 王大人立刻出来躬身道:“禀国主,确实有这个规矩,因为无风季无船航行,所以也就停止对外贸易了。” 陈国主冷笑一声道:“但是现在我贤弟的船在无风季停了进来,你为何也不提供食盐呢?” 王大人表情痛苦,嘴上面前解释着:“这都是往年订的规矩,我这就差人去安排。” 谭星渊这时候倒是极其宽容的说道:“这个不好吧!坏了你们的规矩了啊!” 王大人弯着腰,谄媚道:“谭先生,让您见笑了,以后您无论什么时候来,我随时听候吩咐。”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那有劳王大人了,不过王大人昨日的《斩倭图》实在精妙,不知可否割爱,给在下留作纪念?” 听闻此言,陈国主倒是来了兴致,毕竟这位国主是个妥妥的文艺青年,水墨丹青、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一听手下人还有善于画画的,而且画的是《斩倭图》,名字很霸气,瞬间也来了兴趣。 第142章 国际咨询业务 此时王大人表情更加痛苦,一副生无可恋的看着谭星渊。 只是碍于陈国主面子,没有法子,只得命人去取。 少顷,一副火柴人般的涂鸦呈现在谭星渊和陈国主面前。 陈国主面色铁青,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副稚童涂鸦的般画,简直浪费笔墨纸张,要是流传到国外去,那简直是有辱东海国形象。 于是尴尬的把画收了起来,对谭星渊说道:“这画风格迥异,本国主先收下研究研究,谭先生莫要在意。”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瞪王大人。 王大人识相的去安排食盐了。 不过几个时辰,五十万斤盐已经装进了陈泰澜的船中。 而且一分钱没有收,以此作为对谭星渊的感谢。 这五十万斤食盐,一斤采购价20文,这么多盐就相当于一万两银子。 而接下来便是要赶着归程,毕竟九安坊还要等着食盐,迁延日久,坊内吃不消啊! 但是眼前有一个问题,东海国公主陈璇还依依不舍的拉着谭星渊的衣角。 谭星渊试探的看了看陈国主。 陈国主则五味杂陈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想:我去,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妹妹。 谭星渊没有法子,这公主的状态应该是惊吓后的应激障碍。 若是带着公主走,估计陈国主断然不会同意,若是不带着走,这芊芊玉手攥着衣服不放,又该如何? 陈国主好言相劝,说道:“妹妹,谭先生又不是再也不来东海国,若是这样,倒是让人笑话了。” 陈璇可怜巴巴的看向谭星渊。只是这一眼便能激起男人无上的保护欲。 但是此刻谭星渊只能顺着陈国主的话说道:“对对,下次再来,我定会来看公主的。” 陈璇鼻子抽搐了一下,这才不舍的松开手。 陈国主这才表情轻松。 此时问道:“贤弟,据说大肃朝的京城有一位金牌导师,甚是出名,就没有他就绝不了的问题,你认识吗?” 问到这里,陈璇也目光中也好奇的看向谭星渊。 因为陈璇早已听闻了关于这位京城的创业导师的事迹。 传闻中,这位创业导师做事方式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却又卓有成效。 这让陈璇心中早已有了仰慕之情。 额!我的名声都传到东海国了?不过眼前这状态把我抬的如此之高,倒是让人无法自处了啊! 谭星渊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好巧,陈国主说的那位创业导师就是本人。” 陈国主不信任的看向谭星渊,问道:“贤弟就是创业导师?” 内心疑惑道:这人不会是为了寻我妹妹欢心,假装自己是创业导师的吧! 谭星渊不急不缓的指了指身后的船,说道:“你看这船,无风也能航行。” 谭星渊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便让陈国主深信不疑。 毕竟这船很附和创业导师的行事风格。 因为传闻中,大肃朝京城的创业导师,总是能做出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来。 陈国主此时缓缓施礼道:“谭先生,失敬失敬。” 谭星渊微微点头,倒是装出了几分高人那种深藏不露的样子。 陈国主此时急切道:“本国倒有件难事,望贤弟指点。” 这咨询业务倒是做出跨国业务来了。不会是白嫖吧!但是看在东海国公主的面子上,还是同意吧! 于是说道:“在下尽力谋划一下。” 陈国主叹息道:“本国人口稀少,而且各个养尊处优,做事之人极少。以务农来说,我东海国明明土地肥沃,但是种地之人少之又少,且做事不专,导致粮食还是从他国购买,这倒是让本国主甚是担忧。” 谭星渊想到东海国人的做派,好逸恶劳已经属于正常。 就算最穷的人,每个月还能领到五两银子,是大肃朝人收入的五倍,自然做事不上心了。 此时谭星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过看着一旁东海国公主美艳动人的样子,于是想着这个解决方案还是下次来东海国再提出来。 毕竟找个机会个公主多接触接触嘛! 于是说道:“大哥,这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不过需要我回大肃朝谋划一番,下次来时,必能解决。” 陈国主表情中带着些许期待,毕竟创业导师说能行,那必然没有问题。 只是此时再看想一旁的陈璇,目光热烈的看向谭星渊,那双手又紧紧攥着谭星渊的衣角。 原来自己朝思夜想的创业导师,竟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是收获了一枚妥妥的小迷妹啊! 陈国主一时心塞无语。 谭星渊内心窃喜,这公主自己已经拿捏的死死的了。 只是现在没有法子,必须赶着回国。 于是谭星渊只得把这外衣脱了下来,交给东海国公主手中,然后说道:“公主殿下,改日我便来看你。” 陈璇心中自然明白,她无法跟着谭星渊去大肃朝。 但是一旦这个男人离开了,少女心中多少有了空虚和落寞。 没有办法,只得捧着谭星渊的外衣,目光黯然的看着谭星渊,眼睛中渗出了泪光。 谭星渊见状,内心不忍,不过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哥哥在身边看着,自己也毫无办法。 这时候陈国主却把谭星渊拉到一旁,见四周无人,然后小声说道:“这次回京城,有两件事托贤弟帮忙。” 那绝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毕竟是陈璇的哥哥,若是把这为主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成为自己的大舅哥了。 于是拍着胸脯说道:“大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陈国主笑脸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有一封信,可否帮我转交给大肃朝的长公主。” 谭星渊一听,懵了,大肃朝长公主,据说是垂帘听政的主,自己怎么才能传这封信。 但是为了得到未来大舅哥的认可,勉强应承道:“这事好办,我和宫里的人熟悉。” 谭星渊想的,就是请赵公子帮忙,毕竟这为主背景不简单,应该能办成这事。 陈国主见状,很是满意,又说出第二件事:“据说你们大肃朝京城也有人卖水晶制品,甚至还有用水晶做成的墙,这可是抢了我们东海国的市场,贤弟回去务必帮我查查这人是谁。” 第143章 孤注一掷 谭星渊尴尬的咳了几声,这不就是自己吗? 自己九安坊内做的玻璃不就是冒充水晶的吗? 这个麻烦了,既要抢人家的妹子,又要抢人家的市场,自己这个弟弟做的实在有些丧心病狂了。 不过嘴上还是应承道:“这个我回去自然查一查。” 一切交代完毕了,准备启航。 这次满载而归,只是没把东海国公主带回来,甚是可惜啊! 蒸汽机再次开启,船缓缓开动。 谭星渊站在甲板上挥着手,此时分明看到码头上,一个花季少女拿着自己衣服,疯狂的挥动着。 而在大肃朝京城的皇宫内。 朝会紧张的进行着。 三司使李洪沉声道:“如今转运司内的食盐存量已经不足,若是再不涨价限购的话,必然导致盐荒。” 长公主面若寒霜,这已经是第五次涨价了。 原来京城食盐的价格是40文一斤,如今已经涨到了100文一斤。 京城和周边郡县的食盐价格都受到了影响。 京城已经出现了抢购风潮。 更严重的是,虽然转运司在京城设立四个食盐销售点。 但是每日供应量越来越少,反倒是黑市上食盐销售越来越猖獗。 价格以至于飙升到了500文一斤了。 而这些私盐的销售模式越来越精明。 都是学习王家那一套。 王家不是卖私盐,是赠送,不过得买他家等价的过期药材,然后王家才赠送食盐。 这样就规避了倒卖私盐的风险。 其实更关键的是,这些卖私盐的都是三大家族的人。 毕竟这个时候,谁能有这么多盐的存货呢? 所以也没有人去查他们卖私盐的事情。 此时百姓苦不堪言,每日都要打听食盐价格,担心京城的食盐一旦卖光,那么将来就没有盐了。 没有盐,不仅仅是做菜不香了,更关键是人体离不开盐。 长公主缓缓开口道:“除了涨价和限购,诸位爱卿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李洪继续说道:“如今青州知州岳修远正在和二龙山的水匪激战,水路完全封闭,若不能及时剿灭这些水匪,那么京城中的食盐必将枯竭,如今除了涨价限购,别无他法。” 岳修远接到出兵剿匪的圣旨后,自然不敢怠慢。 从青州调了水军一万人,步军一万人,前去剿匪。 这伙水匪也不过五千人。 岳修远准备水陆并进,对这伙水匪进行合围。 但是二龙山下的水泊纵横,官军很难对这伙贼人进行合围。 岳修远也想着先保证河道畅通,但是这伙贼人总是出其不意的从水泊的某个出口冒出去,对航道上的货船进行袭扰。 所以导致航道依然不能通行。 长公主此时无计可施,转运司在李洪的手里,具体里面有多少食盐,长公主也不清楚。 如今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此时枢密使谢柬飞出列,禀报道:“如今岳修远剿匪并无成果,导致食盐供应不及时,究其原因,岳大人不善水战,不如另派人选,也许可建奇功。” 长公主眉头皱了皱,顶住压力说道:“临阵换帅,对战事不妥,此事再议。” 不过谢柬飞不依不饶道:“禁军副都检点唐源,熟悉水战和步战,由他率军,必能剿匪成功。”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往年剿匪,也是唐副都检点率军去的,虽然旗开得胜,但是这伙水匪第二年又会卷土重来,空费朝廷钱银。” 长公主这么一说,倒是怼的谢柬飞无话可说。 毕竟这些水匪都是自己安排的,不仅可以通过他们把持漕运。 而且在青州和京城之间锲入这么一个钉子,不仅可以增加在青州的影响力,还能牢牢把控青州盐矿。 同时还有一个好处,朝廷每年剿匪的百万两银子,也可以被三大家族及其手下瓜分。 宰相卢承德见状,出列说道:“二龙山地势复杂,水匪势大,难以根除,是为常态,若是战事迁延日久,必然导致京城盐荒,陛下,缺盐不弱于缺粮啊!” 这就是**裸的拿食盐威胁自己了啊! 长公主在帘子后面,握紧了拳头。 若是自己继续坚持,三大家族一定会让京城完全断盐。 若是岳修远传来捷报,或者谭星渊运回食盐,那么这个危机就能解除了啊! 只是现在皆杳无音讯。 长公主用手捏了捏眉心,然后说道:“此事容本宫思虑一番,之后再议。” 说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后宫去了。 “依云,有谭星渊的消息了吗?”长公主躺在卧榻上,问道。 自从谭星渊离开这段时间后,巨大的压力无人可以分担。 原来谭星渊在的时候,遇到问题还可以去九安坊咨询咨询,如今却只能自己独自面对。 女官小心答道:“下官已经派人在港口盯着了,一旦看见谭先生的船,立刻回禀。” 长公主痛苦的点点头。 不过忽然担忧道:“谭星渊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危险?” “公主放心,谭星渊这么聪明的人,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女官安慰道。 长公主微微颔首,不过又一脸幽怨的说道:“这家伙会不会在东海国的青楼流连忘返?” 这是正常反应,男人出差,女人最担心的就是男人出门采野花,若是有手机的话,估计这位长公主一定会实时查岗。 女官再次宽慰道:“公主放心,有知秋在旁边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长公主心中稍安,但是想到知秋那么个妩媚女子跟在谭星渊身边,愈发觉得更加不安全了。 李府,密室内,三位大佬围坐在一起。 谢柬飞来回跺着步子,说道:“此前派去截杀的蒋猛现在杳无音讯,你说长公主的人会不会把盐运回来?” 李洪轻哼一声,说道:“有什么担心的,就算蒋猛阻止不了,茫茫大海也会阻挡住他们的。” 不过谢柬飞依旧一副愁容。 李洪接着宽慰道:“我已经派人在港口盯着了,只要这船回来,我转运司便把他的货扣下。” 毕竟所有进京城的货,都要运进转运司的。 谢柬飞心中稍定,坐了下来。 李洪又说道:“这次食盐提价限购,导致黑市上的食盐翻了数倍,诸位都没有少赚吧!” 谢柬飞和卢承德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原本王家二公子王慕富看上了九安坊的生意,想着据为己有,可是能力有限,被谭星渊巧妙化解。 未曾想,王慕富心胸狭窄,自己倒是气死了。 王家家主王临山不甘心,找到了亲家李洪,以九安坊的产业为诱惑,希望李洪出手报仇。 于是李洪就想处一条奸计。 以二龙山水匪袭扰,导致青州盐无法运送到京城未由,在京城搞起了食盐限购的法子。 以此停止出售食盐给九安坊,这样便断了九安坊的生路。 并且借机给一些没有权贵背景的商家限制供盐。 毕竟这些当官的都在一些商家中有暗股,如今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抢那些没有背景商家的生意。 同时按照往年惯例,派出自己人去剿匪,名义上是剿匪,其实就是武装行军一番。 那些水匪便会逃走。名义上剿匪成功了,但是然并卵。 不过借机便能捞取军费。 所以帮王家报仇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其他目的才是重点,这也是李洪精心算计的。 不过没想到,长公主一反常态,坚持让自己人岳修远去剿匪,这打破了所有计划。 况且一旦剿匪成功,那么自己和二龙山水匪勾结的事情也可能戳破。 所以现在必须孤注一掷,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去剿匪。 宰相卢承德表情阴狠的说道:“李大人啊!我看明日还要在给些压力。” 李洪点点头,表情变得决绝,说道:“明日食盐供应量再降低一成。” 卢承德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时候切不可心慈手软啊!” 李洪一掌拍在座位的扶手上,说道:“明日降低五成的供应。” 众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可见底层百姓,只是被这些大人物玩于股掌之间罢了! 第二日,京城内四个转运司设立的食盐代售点前,早早的排起了队伍。 百姓们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目光呆滞的盯着代售点的门。 那些转运司的官差总是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会出现。 城北的代售点,在一处狭隘的街巷内,是一处简易搭建的木棚。 此时百姓踩在泥泞的街道,排着长不见尾的队伍,而街巷内的穿堂风如利刃一般割的人难受。 等候许久后,几位穿蓝衣的衙役有说有笑的走来。 为首的一人,留着一嘴络腮胡子,此事看见排队的人快挤到代售点的门了,于是立刻拧着眉,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挡我道了,快滚开。”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妪,年龄六十左右,耳朵有些背,并没有听清楚这位大胡子所言。 只是呆呆的立着。 大胡子一看,这草民不长眼啊! 于是蛮横的推了一把这位老妪。 老妪当场倒地,污水溅了一声,还有几颗门牙掉落。 有好心的百姓立刻上前去搀扶。 第144章 民变 众人见状,忿忿不平道: “怎么对老人如此无理?” “你家里没有老人吗?” “简直太过分了!” …… 这大胡子瞪着眼,喝到:“胆子不小啊!我看你们都不想买盐了吧!” 众人听闻此言,皆不在出声。 毕竟现在食盐不仅贵,而且还买不到,很多人家中盐罐都是空的。 所以普通百姓,做菜的时候,都是放个几粒罢了! 老人孩子因为缺盐,时常恶心头晕。 那些出门干体力活的人,因为盐吃的少,干活干了一会便乏力。 这大胡子见众人不在言语,于是脸上的笑着,轻蔑道:“都是一群怂货。” 百姓皆敢怒不敢言。 大胡子打开了代售点的门,排队买盐的队伍立刻变得躁动起来。 不过不一会,代售点门旁边挂起了牌子,上面写着:今日盐价,一斤一百文,每人凭户籍可以购买三钱食盐。 三钱食盐,而且每人购买后会盖上印记,待到十日后才能购买第二次。 十日三钱食盐,按照现在的称重单位是,每人每十天,供给15克食盐。 这个已经是相当的低了。 百姓立刻喧闹起来。 先不说涨价的问题,就这买盐,从之前的按斤卖,到后来的按两买,直到现在按钱卖! 一种恐慌立刻蔓延开了。 毕竟照这个趋势,以后是不是食盐就要断货了啊! 人群中纷纷吵闹起来。 “差爷,这三钱食盐不够啊!” “是啊!再多卖点吧!” “还让不让人活了?” …… 那大胡子瞪着众人,骂道:“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转运司的地方,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但是这点食盐,真的不够用啊!” 又有人抱怨道。 大胡子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不够用,就去黑市上买啊!” 黑市食盐的价格,现在是500文一斤。 以四口之家为例,一个月需要消耗食盐一斤,那么就要花掉一半的收入去买食盐,这个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升斗小民,不过草芥一般,只能忍气吞声。 等了许久,里面的差役把称量好的食盐,一个一个用纸包好。 那大胡子开始嚷道:“想买的赶快交钱。” 排在最前面的老妪,擦着嘴上的血迹,上前拿着户籍,说道:“差爷,咱们家一共三口人。” 这大胡子瞥了一眼,然后做了印记,嘀咕道:“9文钱。” 这老妪耳朵不好,没有听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 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好心上前,在这老妪耳边说道:“大娘,是九文钱。” 这老妪可怜巴巴的从袖子内摸出九文钱放在桌上。 那大胡子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然后把三小包食盐扔在地上。 老妪不敢多言,努力弯下身子,捡起食盐,然后颤颤巍巍的离开。 这大胡子显然被这些升斗小民惹怒了,接下来买盐的,他都是把食盐扔在地上。 就这样,卖了两百多人食盐,皆敢怒不敢言。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管家服装衣物的人驾着车过来了。 这人看着和大胡子甚是熟络。只见这管家低声和大胡子交流着什么。 那大胡子则点着头,全然不顾后面排队的人。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看着像达成了某种协议。 紧接着令人义愤填膺的一幕出现了。 大胡子朝着身后的其他衙役吩咐道:“这些食盐搬到王管家车上去。” 于是几麻袋食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搬上了这位管家的车上。 然后大胡子绷着脸,对众人说道:“都别排队了,食盐已经卖光了,要买明天再来吧!” 说罢便要锁门离开。 后面排队的人自然不愿意了,毕竟这些人为了买上食盐,早早的便来,在寒风中排了几个时辰的队伍了。 如今这些底层百姓觉得十分珍贵的食盐,说被人运走就运走,完全不顾百姓的生死。 此时百姓怒了。 有几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立刻不平道:“凭什么把卖给我们的食盐,让别人运走?” 大胡子轻哼一声,朝地上吐了口痰道:“猪狗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罢便要锁门离开。 但是这时候众人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 几个汉子上前围住大胡子,不由分说便是一巴掌。 然后忿忿道:“反正这世道也不让人活了,死也要带个垫背的。” 那大胡子和几个衙役哪能心甘,刚要还手。 但是这种愤怒的情绪立刻在众人身上传播开。 众人纷纷上前。 一时间,几十人围了上来。有的上前踹,有的上前抓。 反正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场面一片混乱。 而还有几百人也跟着呐喊助威。 只是苦于街道狭窄,施展不开。 那几个衙役见身后是一堵墙,奋力翻了过去,这才勉强逃了出来。 但是身上伤痕累累,甚至衣服都被抓烂了,几乎衣不蔽体,像丧家之犬一般逃了出去。 愤怒的人群无所发泄,渐渐聚拢了上千人,直接把转运司的代售点的房子给拆了。 这消息立刻在京城传开,其他三个代售点的民众也开始暴乱。 此时禁军出面弹压,才制止了暴行的进一步扩大。 消息直接传到了李洪的耳朵里面。 此时三位大佬在李府的密室里面密谋着。 李洪听闻消息后,面露得意之色。 宰相卢承德不解道:“李大人,何事如此开心啊?” 李洪轻笑一声说道:“四处食盐代售点被百姓拆了,而且还打伤了衙役。” 三人相视一笑。 卢承德点点头,一副早已预料的样子,然后说道:“这把火烧的好啊!接下来我去宫里在烧一下。” 说罢卢承德离开了李府,直接去了皇宫。 皇宫御书房内,卢承德神色紧张的向着长公主禀报道:“殿下,如今因为食盐紧缺,已经激起民变。” 长公主脸色煞白,这可是京城,首善之地,竟然发生民变。 于是立刻问道:“可有伤亡?” 卢承德表情严峻,说道:“转运司几名差役被打伤,幸亏禁军出兵弹压,才平息事态,若是长此以往,必生动乱啊!” 长公主瞥了一眼卢承德,急切道:“百姓是否有伤亡?” 卢承德暗自鄙夷:现在还想着百姓,简直是妇人之仁,哪能成大事? 不过嘴上说道:“现场被马蹄踩死二十八人,受伤过百人,其中三百多人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长公主嘴角抽搐,一股愠怒在心中升起,这事发生后,京城百姓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皇家? 卢承德见状,心中大喜,看来这火烧的真是时候。 于是不失时机的说道:“公主殿下,如今剿匪之事不可拖延了。” 这就是图穷匕现了啊! 权力斗争,从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长公主自然知道卢承德的意思。 这就是警告:若是继续让岳修远剿匪的话,京城一定会大乱的。 若是这时候换成三大家族的人去剿匪,京城的食盐供给就会有保障。 长公主徒劳的看向窗外,她所盼望的人,还不知道在何处。 若是谭星渊真的遇到意外,京城岂不是很快就会大乱。 卢承德冷眼看着长公主,心中暗自得意,此时已经轻松拿捏。 长公主在犹豫中,不知如何去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女官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见宰相再此,便改成小步近前,而后小声在长公主耳边低语道:“谭先生已经回来了。” 长公主小声问道:“运回来了吗?” 女官兴奋道:“从船的吃水线看,应该是满载而归!” 长公主心中瞬间有了底气,于是对着女官小声耳语了几句后。 女官便离开了。 第145章 强行登船 卢承德此时表情凝重,似乎事情出现了意外。 而长公主此时则表情轻松的说道:“速速命令刑部放人。对于死伤百姓家属要给予安抚!” 卢承德立刻躬身说道:“殿下,若不惩戒这些人,那么京城百姓人人效仿,岂不发生民变?” 长公主面若寒霜,说道:“宰相为官几十载,难道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吗?” 卢承德瞬间被怼的不知所言。 长公主厉声道:“难道要本宫亲自去刑部要人吗?” 卢承德闻言,只得说道:“下官这就去办,只是剿匪之事?” 长公主冷冷看着卢承德道:“再议!” 卢承德见状,心说大事不好,定然是食盐运了回来。 只是不知这食盐是如何运来的?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卢承德立刻告辞,便要出宫。 长公主看着卢承德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此时长公主顿感暖阁内的有些燥热,于是推门而出,看着阴郁的天空,这场雪酝酿许久,也不知何时能下。 不过此时阵阵寒风倒是让长公主畅快许多,于是表情轻松的看向远处,接下来便是要敬候佳音了。 李府,密室内,运送食盐的船归港的消息也是刚刚报告过来。 枢密使谢柬飞坐立难安。 忿忿道:“老李,不是说他们的船出不了海的吗?” 李洪此时一脸惊异,按照常理是这样的啊!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艘船已经回来,不过只是停在港口,并没有卸货。 按照以往惯例,货船入了港,便应该向转运司申报货物清单,然后清点货物,并且运进转运司。 但是这船就停在水门外,看船的吃水线,应该是满载而归的。 但是却不来转运司申报。 此时只有卢承德最为沉稳,毕竟三人中,卢承德官位最高,年龄最长。 于是淡淡道:“既然他木已成舟,那就赶紧派转运司的衙役强行登船卸货。到时候把盐运进转运司,岂不是就变成我们的盐了?若是慢了,就让长公主捷足先登了。” 这个就是**裸的和长公主撕破脸皮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环的余地。 于是李洪面露凶狠,召来随从,说道:“去转运司传我命令,派人强行登船卸货,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京城转运使,也就是转运司的一把手,名叫李晃,是李洪的族弟。 接到命令自然不敢怠慢。 立刻调兵遣将。 转运司内有五百人的衙兵,同时也有自己的兵船,平时用作京城周边的缉私之用。 如今已经全部派上用场了。 只见二十艘快船从码头出发,向着水门外停泊的远洋船驶去。 船上皆是披坚执锐的转运司衙兵。 各个如狼似虎的看着这艘船,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只要稍遇抵抗,格杀勿论。 此时,远洋船的甲板上,谭星渊带着所有人站立在甲板上。 看着这些兵船过来。 这些兵船每艘十几米长,船头是虎首标志,看着杀气腾腾。 船舷有供射击的墙垛。 这种船船底窄,所以速度较快,十分灵活。 很快,这些船便把远洋船团团围住。 其中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高声喊道:“我乃转运司衙兵百户,速速放下船板,接受检查。” 陈泰澜此时一脸担忧,对着谭星渊说道:“这是要强行把盐运进转运司了。” 齐爷一脸怒意,说道:“我等舍命运回的食盐,岂能交给他们?” 是啊!还能让你们坐享其成? 连沈虚都强硬道:“我们有床弩,有火药,让他们全部完蛋。” 知秋此时关切道:“谭先生,你回船舱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谭星渊立刻制止道:“此处是京城地界,这些是官衙的人,我们若是在此动手,那就是谋反!” 众人一听泄了气,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谭星渊却表情轻松,说道:“把火药和那伙水匪藏好,然后欢迎这些人上船。” 众人一听,更是不解。 这盐对于九安坊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而谭先生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拱手让人,这是什么道理? 谭星渊见状,解释道:“我们不过往港口一停,便招来转运司衙兵上船,那么证明还有一拨人来运食盐,转运司是想抢在那一拨人之前把食盐运走的。” 众人一听甚是有道理。 想到此前赵公子托户部给出五十万食盐的盐引,那么证明这一波人和赵公子有关。 若是赵公子那一拨人把食盐运走,九安坊的食盐供应就不必担心。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谭星渊此时高声喊道:“不知我等犯了什么罪,还要劳烦军爷们上船检查?” 那百户高声道:“莫要多疑,只是例行检查。” 此时沈虚已经把火药和那些关押的水匪藏匿了起来。 于是谭星渊说道:“好的,军爷,我们自当配合。” 那百户一听,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事情办成了。 陈泰澜命船员把船板从船舷上放下去,那百户立刻带领着五十名衙兵先上船检查。 其余衙兵在兵船上待命。 百户蛮横的喊道:“快打开船舱检查。” 谭星渊此时向着岸上看去,没有看出异样。 于是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交给百户长说道:“军爷,这是孝敬诸位的茶钱。” 百户见状,这个年轻人很上道啊!上来就是五十两银子,很阔绰。 加上这船上的食盐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了。 于是也不着急,接过银子,便揣进袖中,然后换了张面孔,笑着说道:“客气了,此次航行可顺利?”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谭星渊想着拖延时间,于是故意胡诌道:“都说此时海上是无风季,未曾想海上刮起怪风,把我们吹到了倭国。” 这百户一听来了兴致,问道:“竟然有这怪事,人都说倭国的女子甚是开放啊!” 谭星渊心中暗喜,看来成功吊起众人胃口了。 于是接着胡诌道:“那是当然,这些倭国女子简直毫无底线,花样还多,什么步兵式、骑兵式、斩百人、车轮战。” 这些衙兵一听,瞬间瞳孔放大,听这些名字就很劲爆啊! 百户猥琐的笑着,一脸的求知欲,问道:“这些名字听的好刺激,快说于众人听听。” 谭星渊点点头,背着手向众人问道:“步兵和骑兵有什么区别?” 这些衙兵一听纷纷皱眉思索。 百户拍着脑袋说道:“步兵无马,骑兵有马!” 但是说完又疑惑道:“这个和马有什么关系?” 谭星渊一脸讪笑,科普道:“倭国的海域内有一种动物叫海马,可以提炼出一种神油,一旦喝了这种神油,立刻龙精虎猛的,可以通宵达旦。” 众衙兵吃惊的张大嘴,心中暗想,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若是有了它,逛青楼岂不是赚翻了。 百户听着内心已经向往不已,又问道:“斩百人和车轮战又是什么?” 谭星渊又脑洞打开的胡侃道:“倭国女子有个规矩,若是和一人发生关系,被称为女士,和十人发生关系叫女尉,百人为女校。” 此时不仅这些衙兵在一旁听着,连自己人也围了过来听着。 内心不免赞叹:跟着谭先生,就是涨姿势。 不过知秋则一脸鄙夷的看着谭星渊,心中暗骂:原来没有发现,谭先生竟然是变态。 “千人呢?”沈虚在一旁插嘴道。 谭星渊瞥了一眼这个老六,心中暗骂:这货这个时候起什么哄啊! 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女将。” 众人的三观碎了一地。 百户饶有兴致的问道:“车轮战呢?” 第146章 争抢食盐 谭星渊心累不已,自己实在编不下去了啊! 此时再次看向码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就是女扮男装的女官。 身旁也带着一众身穿黑色制服的衙兵,制服中间的补子上写着“户”,想必是户部的衙兵。 谭星渊心中顿感自己被解救,于是搪塞道:“我没有试过,但是他试过。这位先生原来身形健硕,可是去了一趟倭国之后就是这个样子。” 说罢指向沈虚。 众人看向沈虚,一脸肾虚的细狗样子,瞬间秒懂了,同时同情的看向沈虚。 这些衙兵对于倭国女人全部幻想都破灭,原来这个车轮战是这个意思啊! 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自己人对于谭星渊这种吹牛的本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谭星渊把话题戛然而止,然后说道:“诸位军爷,你们请便吧!” 说罢交出了货物清单。 货物很简单,就是五十万斤食盐。 于是这些转运司的衙兵意兴阑珊的随着陈泰澜去查验货物。 同时让船员把货物一一扛上了甲板。 接着在通过这些兵船往码头上运。 谭星渊他们也坐着小船上了岸,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接下来的好戏。 就在转运司的衙役对这些食盐清理完之后,准备运进转运司的时候。 女官装扮的赵公子带领一众户部的衙兵冲了上来。 为首的军官也是一名百户。 此时陪着笑脸,对着转运司的衙役问道:“差爷,这食盐清点的如何了?” 转运司这帮衙役已经清点了许久,忙的头晕脑胀的,也没有仔细看来人,只是随口说道:“正正好好五十万斤。” 户部的百户对着身后的衙兵喊道:“弟兄们,装车。” 说罢身后一百多名户部的兵丁立刻冲了上来,立刻就把这些食盐往随身带的车上搬运。 转运司的衙役见状当时懵了。 这什么情况?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你们得了? 转运司的百户呵斥道:“你们户部的,竟然敢抢转运司的货?” 户部百户笑呵呵道:“我们是奉户部尚书范大人的命令,把户部的食盐运到户部。” 转运司的百户目露冷光,喝道:“按照规矩,所有货船的货都应该交由转运司衙门,你们速速退去。” 黑衣百户依旧笑脸相迎道:“这五十万斤盐引是我们户部开出的,也是我们户部委托运输的,所以这盐是该由户部保管。” 谭星渊此时从旁边商铺哪里买了斤瓜子嗑了起来。 看朝廷两个部门互掐,还是很有意思的,只是别光打嘴炮啊!不服就干啊!! 转运司的百户哪肯愿意,于是对着身后的衙兵呼喊道:“弟兄们,拔刀!” 转运司的衙兵纷纷拔刀,瞬间升起一股肃杀之气。 路上的行人也纷纷后退避让。 户部的百户不甘示弱,也要招呼户部的衙兵拔刀。 但是女官用手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谭星渊看到这里,暗自想着:这位赵公子倒是有几分冷静啊! 不过女官此时表情凌冽,目露凶光,只见他快步上前,犹如闪电一般出现在转运司百户眼前。 而后这名百户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而后。 女官却又闪身回去了。 转运司的百户又觉得头上一凉,原来是自己的头冠连着头发被齐齐削掉。 而且是几乎贴着头皮削掉的。 此前两人距离差不多十米,但是整个过程三秒左右,宛如一道闪电。 转运司的百户心中一凌,看来是遇到高手了啊! 自己不过是混饭吃的,犯不着拼命啊! 不过外表不能怂,于是高声呵斥道:“兄弟们,这帮户部的人只要敢把食盐装车,就砍了他们。” 说罢冲进转运司内摇人去了。 不过户部的人却没有停止装车的速度,这五十万斤的食盐几乎全部装车完毕。 但是转运司的衙兵此时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绝不轻举妄动。 而此时转运司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竟然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何处。” 出来的正是转运使李晃,转运司的一把一把手,同时也是三司使李洪的族弟。 这人也是个身宽体胖的人,脸上那个酒糟鼻最为突出,眼睛却格外的小。 此时眯着眼,瞪着户部的人,骂道:“这帮不识抬举的东西,把东西放下,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女官这时候牙关紧要,但是长公主说道,不到关键时刻不可以暴露身份。 此时只得伺机而动。 户部的人此时没有了主意,毕竟这是朝廷命官,自己硬刚不过的。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红色官府,皮肤黝黑,身形有些驼背的官员快步上前。 目光冷冽的看着李晃。 走到近前,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李晃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刚要暴怒。 不过这驼背男子气场强大,先开口道:“见了上官,也不行礼,还敢骂我户部,简直无法无天。” 李晃牙关紧咬,但是没法子,这位是户部尚书范承平,出了名的倔,而且行事蛮横。 此时只好硬生生压下怒火。毕竟自己是从四品,对面这位可是正三品。 此时只能拿李洪来压他,于是说道:“我这是奉了家兄李洪的命令,可别忘了,李大人也是你的上司。” 范大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什么李大人,我只知道这是户部的食盐,若是想来拿,让李洪到户部找我。” 说罢对着户部衙兵吩咐道:“快把食盐运走!” 妥妥的一位官场混不吝!李晃咬牙切齿,但是毫无办法,估计就算是李洪来了,这个混不吝也不会给他面子。 户部的车队越行越远,此时谭星渊也赶紧追了上去。 谭星渊拍了拍女官的肩膀,嬉皮笑脸道:“赵公子,好刀法啊!” 女官转头见是谭星渊,先是欣喜,接着恼怒道:“谭先生这一趟倒是去了很长时间啊!也不知道在哪个青楼快活呢!” 谭星渊脸色一苦:“哪有什么青楼,这事情发生的比较多,待到回九安坊再说,我现在就想问问,这五十万斤食盐都运往户部了,那我们九安坊的五万斤食盐呢?” 女官撇着嘴,说道:“放心吧,五万斤食盐马上送到九安坊。” 谭星渊这才放心,不过又担心道:“这些食盐到户部怎么处置?” 女官瞥了一眼谭星渊,然后回答道:“平价卖给百姓,至于卖的钱,到时候户部会派人转交给九安坊的,放心吧!” 谭星渊心中稍安,自己这一趟出生入死看来是值得了。 此时想着便是这么久没有回到九安坊,心中甚是惦念,于是赶紧带着众人向九安坊赶去。 而陈泰澜这时候也驾着船,悄悄的驶离京城。 谭星渊预料转运司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陈船长的麻烦。 于是让陈泰澜驾驶着船去三河湾那边,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躲避去了。 此时谭星渊带着一众人刚回到九安坊,便见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旁边还有一群家丁骑着马跟随着。 当这伙人看见谭星渊后,马车缓缓停下。 管家立刻上前摆上木制台阶。 马车内下来一位干巴老头,锦衣华服,此时看着倒有几分容光焕发。 这人正是王家太爷王临山。 看到谭星渊,管家颐指气使的喝道:“姓谭的,还不赶快过来。” 谭星渊一时郁闷,自己想着回去看看慧儿,看看九安坊的情况。 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干巴老头。 于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没空,你家太爷有事就过来,没事我就要进坊了。” 第147章 再次气吐血 这管家一脸不忿,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王临山此时却毫不在意,反而志得意满。 想着半个月来,九安坊没有食盐供应,此时应该快要垮了,于是想着敲打敲打谭星渊,用食盐威胁他,让他把九安坊的产业交出来。 况且这半个月来,王家靠着在黑市上卖食盐,已经装的盆满钵满,此时倒不在意谭星渊傲慢的态度。 王临山微微一笑,喃喃道:“不碍事的,这人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于是乎闲庭信步的朝着谭星渊一众人走出。 谭星渊这伙人已经在船上漂了半个月,由于大伙不是常年生活在水上的人,于是现在倒有几分疲惫之色。 看着这伙人狼狈样子,王临山心中窃喜,于是讥讽道:“姓谭的,是不是食盐不好搞啊!不要硬挺着了,把九安坊的产业交出来,何必让九安坊的百姓随你一起去死呢?” 这一句话搞得谭星渊身后的人全部笑了起来。 不过谭星渊摆了摆手,正色道:“诸位,不要笑,王太爷此次前来,是救我们九安坊的,都严肃点。” 众人知道谭先生是要戏耍王临山,于是皆忍着不笑,看谭星渊作妖。 王临山见谭星渊这么说话,感觉这小伙子现在上道了,看来用食盐是扼住了他的咽喉。 于是更加得意道:“这就是我们王家的能力,为了搞垮你一个九安坊,我能让整个京城的食盐全部限购,所以识相的现在把所有产业交出来,别逼我用其他的手段。” 谭星渊装作一脸惊恐的看着王临山,然受说道:“诸位,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初就应该把九安坊的产业主动交给您老人家。” 王临山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不屑道:“在京城,只要是我王家看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 说罢开怀大笑起来。 而谭星渊则装出一副后知后觉,悔不当初的样子。 谭星渊这一系列的捧杀,使得王临山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想到二儿子王慕富郁气而亡,所以还在盘算着一旦得手九安坊的产业,就要狠狠折磨谭星渊,甚至要把整个九安坊的百姓赶出去,这样才能报仇雪恨。 不过正在王临山得意间,远处一列长长的牛车赶了过来。 而且车队前两边是穿着户部差服的衙役在护送。 王临山笑到一半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不详的感觉。 此时这列车队已经行驶到近处。 为首的户部衙役见状,问道:“请问谁是谭星渊?” 谭星渊立刻上前应承道:“我就是,请问差爷有何贵干?” 这衙役指着身后的车队,说道:“这是户部拨下来的五万斤食盐,你这边收一下。” 谭星渊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沈虚说道:“沈先生,劳烦你领着诸位差爷去坊内,把食盐交由孙账房保管。” 沈虚满脸不悦,这捧杀王临山的高潮戏份就要到了,现在却看不到了。 但是没法子,还是领着一众差爷朝着坊内前进。 此时再看王临山,一脸铁青,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王临山疑惑道:这厮怎么能搞到这么多食盐,五万斤啊!一定是私盐,对!一定是私盐。 于是质问道:“姓谭的,你竟敢购买私盐,这是死罪,我这就去报官。” 谭星渊淡淡道:“你见过哪个人到户部购买私盐的?” 对啊!王临山实在想不出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而此时,一个王家仆从骑着马,着急莽荒的赶了过来。 见到王临山后,立刻下马奔了过来。 王临山见自己王府的人竟然如此慌张,在谭星渊这些升斗小民面前失了身份。 于是呵斥道:“遇到大事不要慌,这点城府难道还没有吗?” 这仆人立刻停止奔跑的脚步,改成别扭的小碎步,到王临山的耳边低语道:“大事不好,户部在衙门口设置了食盐代售点,普通百姓凭户籍到此购买,每人限购半斤,价格按照40文一斤出售。” 王临山听闻此言,忽然感觉晴天霹雳一般,表情变得极度痛苦! 他可是花了高价从转运司那里偷偷购买了大量的食盐,准备在这次盐荒中狠赚一笔。 只是户部现在开始平价卖食盐了。这么一来,谁还来买他的食盐,预计这一次,他起码要亏了三万两银子。 如今不仅九安坊的产业他拿不下来,未曾想还到亏了几万两银子。 虽然王家家大业大,但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此时王临山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似乎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而刚才那个仆人笨嘴笨舌的劝道:“王老爷,遇到大事不要慌啊!” 谭星渊立刻对身后的自己人喊道:“快往后退,快!快!” 一众人立刻向后退了十几米,这才停下。 知秋不解道:“谭先生,退什么啊!” 其他人也是不解。 谭先生幽幽道:“万一被讹上就不好了。” 知秋表情怪异的看着谭星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但是此时王临山呼吸更加急促,忽然一口鲜血吐出几米远。 身后的管家惊恐的上前扶住王临山。 谭星渊高声道:“这回吐血可不赖我啊!” 王家人幽怨的看向谭星渊,但是又能如何。 没办法只得把王临山扶上车,逃也似的回去了。 而刚才王临山站的地方,恰巧是他儿子王慕富当时吐血时候站的地方。 谭星渊摇摇头,喃喃道:“真是又菜又爱斗,而且心理素质不过硬,真是愁人!” 京城人口百万,这次出售只针对普通百姓,毕竟那些达官贵人家中不缺盐。 这四十五万斤食盐足以共给全京城的百姓了。 毕竟省着点用的话,半斤食盐几乎够一个人吃上两个月了。 这样一来暂时缓解了京城百姓对食盐紧缺的恐慌。 而且户部尚书范承平特意谋划,以各个坊市为单位,由各个坊正带领坊内居民前来购买。 实行坊正责任制,以此预防出现哄抢和重复购买的情况。 万一查到有人捣乱购买秩序,就拿坊正问罪。 这样一来,食盐出售的效率井然有序,只是辛苦了户部的人。 但是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民心就稳住了。 而且范承平为了弥补此前盐荒导致的百姓对朝廷的不信任。 于是特意在代售点上贴上告示,内容就是当今皇帝和长公主急百姓之所急,不畏艰难,不计成本的从海外调运食盐,以此解决京城百姓的用盐问题。 百姓纯朴,看了这个自然消除了对朝廷的怨言,甚至庆幸大肃朝有这么一个英明的皇帝和公主。 毕竟百姓自古都有一个明君情结。 谭星渊一众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味着刚才王临山吐血的一幕,心中暗喜。 这一幕一扫乘船的疲惫,各个精神焕发。 此时九安坊内众人也知道谭星渊回来的消息。 众人纷纷上前迎接。 特别是慧儿嫂子,自从谭星渊离开后,日日思念,夜夜惦记,就怕谭星渊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见到,虽然未说一语,但是一双愁思的双眼却道尽了千言万语。 谭星渊感动之余,也关心起九安坊内的生产销售情况。 孙账房抱着账本开始一一汇报起来。 如今由于京城食盐恐慌,所有产业的销售额都下降了百分之五十。 所以每日的产量也都下降了百分之五十。 不过如今五万斤食盐已经入库,按照九安坊以前巅峰状态下的食盐使用量,也就是日耗盐800斤来算,也够使用两个月以上呢! 第148章 九宫格火锅 谭星渊的归来令整个九安坊十分热闹。 加上解决了食盐供给问题。还把试图霸占九安坊产业的王家太爷气吐血,众人心情大好。 而在此时,长公主得知食盐已经在户部开售,而且秩序井然。 百姓齐夸朝廷的领导有方,皇家想百姓之所想。 悬着心这才放下。 谭星渊果然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心中不禁感叹。 此时便急不可待的想去九安坊去看望一下。 于是和女官二人再次装扮成赵公子溜出了宫。 “殿下,今日心情如此之好啊!”马车内,女官调侃着。 毕竟这半个月来,长公主一直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只有今日面若桃花。 “了了一桩大事,自然心情舒畅,若是岳修远剿匪成功,那么我这心情更好了。”长公主看着窗外,面露得意之色。 两人到了九安坊。 众人为了庆祝,于是九安坊的头头脑脑在九安御膳房内聚餐。 长公主这次特意把谭星渊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 虽然自己身为长公主,掌管一国朝政,但是看见谭星渊后,内心自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此时急不可待的问询着谭星渊这次航行的奇闻趣事。 当听到一路上,剿灭三河湾埋伏的水匪。 又在海上,杀了倭人,并且解救了东海国的公主。 长公主内心不免高潮迭起,这比在宫中对着那些朝中大佬,爽太多。 只是,这时候沈虚表情阴澈澈的笑着,然后添油加醋道:“你们不知道谭先生在东海国多受欢迎,东海国公主死死拽住谭先生的衣服,不让他走,就想让他做驸马爷。” 此时桌上,长公主、女官、知秋还有慧儿嫂子各个表情严峻。 然后一脸不忿的打量着谭星渊。 谭星渊感受这不怀好意的表情,脑补出她们的心理台词: 谭星渊有一点渣。 不是一点,是亿点渣! 但是这不怪他啊!自己简直无法解释的清。 此时只能怨恨的瞪着沈虚,这单身狗怎么就喜欢挑拨离间的呢? 孙账房则一脸艳羡。 沈虚还在滔滔不绝的说道:“这东海国堪称人间极品,号称东海之珠,不得不说谭先生好福气啊!” 这话一出,周围气氛更加紧张了。 谭星渊明显感觉出气氛不对,于是立马说道:“虽然东海国公主如此,但是我心系大肃朝,心系九安坊,绝对不会去东海国做驸马爷的。” 沈虚幽幽道:“不愿意去东海国做驸马爷,可以把东海国公主哄骗过来嘛!以谭先生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这不是小事一桩。” 马屁精孙账房见状,立马跟进道:“那是当然,况且别看她是公主,我们谭先生配她绰绰有余。” 说罢得意的看向谭星渊,希望这一句马屁得到领导的肯定。 不过谭星渊表情铁青,心中暗骂:猪一样的队友啊! 在场女士立马紧张起来,若是把东海国公主请到九安坊,那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瞬间如临大敌。 于是皆恶狠狠的瞪着谭星渊。 气氛有些尴尬,谭星渊心中叫苦,沈虚这个老六总是会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 此时二哈端着火锅和食材上来了。 不过众人甚是奇怪,这火锅和上次又不同了,竟然把烧红的木炭放下下方。 而火锅内则是分割成九个槽。 二哈见众人不解,于是解释道:“这是最新研制的九宫格火锅。” 众人喃喃道:“九宫格火锅?” 不等二哈解释,孙账房此时想着二哈上次用鸳鸯火锅化解了谭星渊的尴尬。 也想着替领导分忧,于是深情的说道:“这也是谭先生所研发,我此前亲眼看见谭先生暗自神伤,为的是一生挚爱不止一个,但是又不能和谐共处,于是想出用九宫格把自己所爱分隔开,这样便各自安好。” 孙账房说的声情并茂,自我感觉良好,心中暗想:这回应该为谭先生分担了烦恼。简直聪明无我啊! 不过抬眼一看,众人表情怪异的看向谭星渊。 这货不是痴情!这货是要滥情啊! 妥妥的渣男! 谭星渊幽怨的看着沈虚和孙账房,一桌好饭,就被这一对卧龙凤雏给搅了。 此时长公主心中暗自苦恼:这个谭星渊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主,现在连国外的公主都勾搭上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把他留在身边。 女官暗自苦恼:长公主估计心情又要不好了! 慧儿嫂子和知秋则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明白,彼此一定互相配合,不能让谭星渊继续勾搭女人了。 虽然九宫格火锅的新式吃法,让不同种类的菜放在不同的格子中间。 而且每个格子的位置温度不一样,对应菜品的口感也不一样。 这样一吃,倒吃出无穷的变化。 只是谭星渊和众女士心中郁闷,无心品尝。 不过齐爷和沈虚还有孙账房则大快朵颐起来。 同时心中暗自得意:爱情就是烦恼,女人就是麻烦。 一顿吃完,长公主俏脸紧绷,心中还在恼怒着,此时甚至责怪起东海国国主,没有用的东西,竟然自己妹妹都看护不好,才让谭星渊有了可乘之机。 此时长公主便要离开,可是谭星渊却追了上来。 “赵公子稍等。”谭星渊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长公主内心窃喜,难道谭星渊额外送什么东西给我吗? 算他还有心! 只见谭星渊赶了上来,然后在袖中翻找着什么东西。 长公主暗自得意,看来这家伙还是准备送什么惊喜给自己。 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是那点小女人的心思还是有的。 不过谭星渊此时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长公主表情古怪的看着谭星渊,心中暗想:有什么话不能明说,还非要写信? 谭星渊憨笑道:“赵公子,你这背景深厚,人脉强大,不知道认识长公主吗?” 长公主心中懵了,不解的问道:“哪位长公主?” 谭星渊解释道:“就是大肃朝的长公主啊!” 长公主一脸疑惑,勉强答道:“算是认识吧!” 谭星渊长舒一口气,未来大舅哥交待的事情总算能办成了,于是说道:“劳烦赵公子把这封信转交给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心中更是疑惑了,接过信看了看封面,上面写着“大肃朝长公主亲启”。 长公主不解道:“是谁托你送信?” 谭星渊吹嘘道:“是我的结拜兄弟东海国国主。” 长公主眼睛眨了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和陈国主结拜兄弟? 于是疑惑的看向谭星渊,喃喃道:“你怎么和陈国主结拜?” 谭星渊轻笑一声道:“我救了东海国公主,他非要把妹妹嫁给我,我身为大肃朝人,岂能贪图一时享乐,只是对方盛情难却,我只能提议和陈国主结拜为异姓兄弟,这样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谭星渊暗自吐槽:总算弥补了酒桌上的尴尬了。 长公主看着谭星渊大义凌然的样子,不禁心累:这表演的痕迹的太强了。 此时不想提那个东海国公主,于是问道:“这信你看过了吗?” 谭星渊暗自吐槽:写信的是东海国国主,收信的是大肃朝实际掌权人,虽然内心很八卦,但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拆开看啊! 于是摇摇头,说道:“这种私密信件,我可没闲心去看。” 长公主把信交给女官保管,然后问道:“谭先生,你猜这信里面是什么?” “情书!”谭星渊幽幽道。 长公主眉梢挑了挑,脸上升起一片红晕,但是玄即消失。 女官则一旁偷笑。 长公主故作镇定的问道:“谭先生,你觉得大肃朝的长公主和东海国国主般配吗?” 第149章 活字印刷术 “当然不配。”谭星渊斩钉截铁。 内心却嘀咕着:若是陈国主娶了大肃朝长公主,那么东海国公主就是大肃朝实际掌权人的小姑子,自己岂不是和陈璇的地位相差更大了吗? 所以绝对不可能! 不过长公主却好奇道:“为什么不般配?” “因为……因为陈国主这人一看就是风雅柔弱之人,而我们的长公主掌控朝政,绝对是女强人,若是两人在一起,陈国主岂不是天天被欺负。”谭星渊侃侃而谈道。 女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而长公主脸上则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内心有怨言,却又说不出口。 此时只能愤愤的离开。 谭星渊还不识趣的问道:“赵公子,信一定要帮我送到啊!” 内心却暗自吐槽:我的未来幸福,就靠你了啊! 这一夜,谭星渊睡得十分踏实。 毕竟在船上,船舱内空间狭小,而且船身不断摇曳,隔壁的沈虚呼噜声如惊雷,睡得实在不踏实。 如今倒是好了,睡在陆地上,没有那种摇晃的感觉,心中瞬间有了安全感。 更关键的是,食盐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谭星渊盘算着,坊内还有两件事情没有解决。 这些日子,九安坊内的学堂已经建好。 按照谭星渊当时的设想,这个学堂有一个操场。 毕竟强健的体魄是一个人发挥社会作用的前提。 而后是一系列青砖灰瓦的徽派建筑。 其中有供不同学习阶段的孩子学习用的教室,还有一间是藏书用的地方。 只是大肃朝制书还是雕版印刷,虽然比起以前手抄书的价格便宜许多,但是比起后世那种活字印刷,雕版印刷的价格还是高了一些。 底层百姓买一本书还是相对昂贵的。 其实印刷术的不断改进,也是知识从垄断变成普及的过程。 在印刷术发明之前,是靠人手抄书的,一本书价格不菲,只有权贵才能阅读。 这也导致知识被垄断,进而仕途被权贵把持。 直到门阀被打倒,同时印刷术的普及,才让底层百姓有机会通过科考晋升官场。 只是大肃朝现在还处在一个过渡时期,虽然有科举,但是门阀势力还存在,所以参加科举的举子必须是经过一定品级的官员推荐的人选才可以。 这还是导致了平民做官十分困难。 谭星渊收回思绪,再次回到九安坊内,现在缺少一个教书先生。 毕竟这些学生都是九安坊以及三和坊的孩子,加在一起有五百多个孩子。 这些孩子将来是要继承九安坊的产业的,教学之事宁缺毋滥。 不过可以先让沈虚设计制作一个印刷机。 用活字印刷的技术,大批量的印刷书籍。 先把教材之类的准备好。 同时可以在九安坊外开一个书店了。 说干就干! 于是在太虚实验室内找到了沈虚。 此时的沈虚正在苦思冥想,想他那个流浪地球的计划。 地上都是揉碎的纸,估计画了不少草图。 谭星渊轻咳一声,问道:“沈先生,又在搞什么伟大的发明?” 沈虚一脸愁容道:“若是能在地球上装一个蒸汽机,控制地球到太阳的距离,那么整个天下就不会忍受酷热严寒之苦了。” 谭星渊一时心塞,这伙又在乱点科技树了。 沈虚这货一旦搞起科学来,就会十分执念,而且相当固执。 科学对于别人来说是工作,是探索是未知,但是对于沈虚来说,科学就是信仰。 若是不把他拉回来,那么这个印刷机就别想制作出来。 但是还得想个法子循循善诱,不然这个老六执拗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于是谭星渊深以为意的点点头,说道:“沈先生,心怀天下,只是目前来说不可能实现。” 沈虚一脸失落的看向谭星源,感觉自己天才的计划胎死腹中了。 于是问道:“为何说不能实现。” 谭星渊长叹道:“沈先生知道地球多大,多重吗?” 沈虚摇摇头。 谭星渊继续问道:“沈先生知道要造多大的蒸汽机吗?” 沈虚摇摇头,表情痛苦。 谭星渊长叹一声,问道:“沈先生知道地球离太阳多远的距离才合适吗?” 沈虚再次摇头,眼神满是绝望。 不过谭星渊话锋一转,说道:“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沈虚一听此言,眼神满是希望,急切道:“谭先生,你快说说。” “我们这一辈子实现不了,还有儿子辈的继续努力,儿子辈实现不了,还有孙子辈的,子子孙孙无穷尽啊!”谭星渊循循善诱道。 沈虚此时表情错愕,不知这话是何意? 谭星渊见时机成熟,于是说道:“可以制造一台印刷机,把我们这一代的学识记录下来,传给下一代,这样一代一代学识的传承,我们的后辈一定能精确控制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 此时沈虚细细品味,似乎觉得有一定道理。 但是沈虚又疑惑道:“找个雕版工就能印刷,何必又去制作什么印刷机?” 谭星渊微微摇头,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说道:“沈先生有所不知,传统雕版只能印一本书,我的印刷机可以重复印刷不同的书。” 沈虚疑惑的看向谭星渊。 于是谭星渊把活字印刷的原理说了出来。 沈虚一听,两眼放出精光,同时内心懊恼:怎么谭星渊总是能从一些小事入手,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为何自己想问题总是大而空,往往无法实现。 这就是差距啊! 这一启发之后,沈虚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谭先生,下面交给我吧!” 这货只要提点一下,便能把谭星渊的想法变成现实。 真是一个敢想,一个敢干! 看着沈虚忙碌了,便不再打扰。 下面还有一件事,就是九安坊的二期工程可以开动了。 这些日子,王监工已经带着众工人把九安坊原来那些破旧的窝棚都拆了,现在便要开始规划如何建设生活区了。 此时,王监工看着被谭星渊改的面目全非的图纸,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跑而过。 “谭先生,恕我直言,这么大一片全部种上花草树木,还有假山水池,实在浪费用地了。”王监工此时表情就是不屑,毕竟你谭星源再牛,也要知道隔行如隔山这个道理吧! 不过谭星渊说道:“我的设想就是让九安坊的百姓住在花园中,名字都想好了,这片生活区就叫九安御花苑了。而且房子还是楼房,这样便节省了空间。” 九安御花苑?王监工瞬间觉得这个工程高大上不少,都向皇家看齐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况且以后还能向被人吹嘘这个九安御花苑是自己建设的,那么在业内的知名度岂不是很高? 于是说道:“这个可行,但是这房屋下面挖这些通道做什么,还有我在这边设立的茅房怎么一个不剩了?” 王监工内心暗自吐槽:这个外行不是瞎搞吗? 不过谭星渊淡淡道:“我准备在每户家中设立一个茅房,然后这些秽物直接用水冲进地下这些排水管道中。” 王监工表情痛苦,听着好像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有问题,努力思索间,忽然明白了过来,于是问道:“谭先生,这想法是好的,不过这是楼房,住在楼上的用水都困难了,何况还要用水冲洗秽物?” 谭星渊摆摆手,说道:“这个不必担心,在楼房的顶上会建有水箱,保证水的供应,至于这些水怎么运到水箱中,你就不必操心,只需照着施工便可以了。” 谭星渊当然是用蒸汽机把水抽到楼顶的水箱中。 第150章 利益集团的饕餮盛宴 王监工知道九安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发明创造,而且既然谭先生这么说了,那就照着做便是了。 反正花钱的是九安坊。 只是这次预算比较高一些,直接达到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不过谭星渊并不担心,毕竟九安坊每月都有两万两银子的收入,而且这次从东海国运来的食盐也没有花钱。 是陈国主为了感谢谭星渊而赠送的。 食盐卖出去的钱搞二期工程绰绰有余了。 待到这些工作处理完了之后,便是处理九安坊以外的事情。 此时谭星渊有些焦头烂额了。 如今九安调料店的调料生意已经十分冷清了。 原本一日卖三千斤调料,但是现在一日只能卖500斤左右。 究其原因,是因为食盐限购,导致京城中大部分酒楼因为食盐不足,而无法营业。 这样一来,自然影响到九安坊的调料生意。 而且,这次户部平价出售食盐,也只是保证普通老百姓的食盐供给。 对于商家用盐来说,还是自求多福。 那些有权贵投暗股的酒楼自然不担心食盐的问题。 但是还有不少没有权贵背景的酒楼,现在基本处在半瘫痪状态,毫无办法。 若是任凭这些酒楼瘫痪下去,甚至可能会倒闭,进而影响未来九安坊的调料生意。 于是谭星渊立刻上马,去通贵坊的醉仙居。 这是京城餐饮行会会长杜勇的酒楼。 到了酒楼,已经接近晚饭的时间,谭星渊却发现,硕大的酒楼大门紧闭。 门口连一辆马车都没有,显得各位冷清。 谭星渊心中疑惑,还是试着去敲门。 敲了许久,就在谭星渊准备放弃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过只打开一条缝。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朝外看了看,警觉的问道:“客官,有什么事情吗?” 搞得神神秘秘,好像特务接头一般。谭星渊心中暗自吐槽。 不过依旧说道:“我找你加杜掌柜的。” 这小二表情警觉的看了看谭星渊,问道:“你是哪位?找我家杜掌柜有何事?” 谭星渊被盘问的有些恼火了,但是转念一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于是说道:“我叫谭星渊,特来看望你家杜掌柜的。” 店小二一听如此,警觉的眼神旋即消失,换上的是一种热切,说道:“谭先生,快快请进,我家掌柜时常提起您。” 于是乎半掩的大门也完全打开。 不过谭星渊刚进门,这门又再次关闭了起来。 酒楼内椅子全部架在桌子上,一看便是歇业许久了。 谭星渊指着眼前的场景,不解道:“这是为何?” 小二叹了口气,说道:“您还是直接问杜掌柜吧!” 虽说此前转运司搞限购,不过还是给了这些商铺一定的数量的食盐。 只是少了一些,向杜掌柜这种无权贵背景的酒楼,一旬只给了十斤食盐。 就算是不够,还可以到黑市上去买啊!何必关门呢? 谭星渊带着不解,跟着小二进了酒楼的后院。 这后院便是杜勇住的地方。 到一处厢房前,小二轻轻的敲响房门。 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谁啊?” “掌柜的,谭先生来看你了。”小二在门外说道。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杜勇的声音,说道:“快快,快请进。” 原来是病了,但是病了也不用关门歇业啊!谭星渊内心甚是疑惑。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面容颇佳,只是愁容满面。 见面立先是行了一个万福礼,然后把谭星渊请了进去。 屋内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谭星渊关心的问道:“杜掌柜病了吗?” 那妇人摇摇头,哀叹一声,说道:“不是病了,是受伤了。” 谭星渊不解,立刻进内房,只见杜掌柜躺在床上,面容枯槁,头上还裹着纱布,纱布上还沁着血迹。 “杜掌柜,你这是?”谭星渊立刻关切道。 杜掌柜摇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谭先生,不碍事的,劳你费心了。” 那妇人哀怨道:“还说不碍事,他被关在刑部大牢好几日,若不是花了八百两银子买通关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说罢低着头,擦拭着眼泪。 “杜掌柜为人豪爽,行事本分,怎么会被关进刑部呢?”谭星渊不解道。 “他啊!替大伙出头,没想到后来被人诬陷……”那妇人凄切道。 但是说道一半,被杜掌柜打断了,说道:“何必在谭先生面前聒噪这些。” 谭星渊立刻摆摆手,说道:“杜掌柜,你我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也算投缘,莫要拿我当外人,兴许我能有帮上忙的地方。” 杜掌柜沉吟片刻,然后长叹一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在谭星渊离开九安坊去东海国之后。 没有官方背景的酒楼获得的食盐供给越来越少。 这些酒楼几乎无法正常营业。 这些酒楼的掌柜没有办法,便找到杜勇,毕竟杜勇是餐饮行会会长。 希望他代表众人去转运司衙门谈一谈,能不能不要区别对待。 因为有权贵背景的酒楼一旬可以购买三十斤食盐。 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只能买到十斤食盐。 几乎三天左右就全部用完了。 杜勇身为会长,责无旁贷,只身前往转运司衙门。 但是被转运司的官员讥讽。 毕竟你们只是一帮升斗小民,就算有些产业,在上面权贵眼中,还是猪狗一样东西。 凭什么来转运司谈条件? 杜掌柜一时气不过,吵了几句,便出来了。 但是没有法子,酒楼还是要开的。 于是杜掌柜找到王家,为众酒楼购买私盐。 毕竟量大一些,多多少少可以便宜一点。 只是这盐刚运回家,刑部的人就找上门来,克扣了杜勇的私盐。 并且污蔑他倒卖私盐,把他关进了刑部大牢。 任凭杜勇如何解释,其他酒楼老板出面作证,都没有用。 最后没有办法,众酒楼掌柜和杜家凑了八百两银子,才打通了关系,把杜勇放了出来。 只是这几日在刑部被打的遍体鳞伤,加上食盐的事情依旧没有着落,心情郁郁寡欢。身体也每况日下。 听到这里,谭星渊算是明白了。 这次盐荒,就是利益集团的饕餮盛宴。 利益集团中的每个人不是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反而想着的是借着这次食盐紧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说白了就是发国难财。 顶层的人,赚朝廷的军饷。 中间的人靠着食盐分配,打压竞争对手,抢占市场。 利益集团下面的人,则倒卖食盐。 苦了的只有平民百姓。 这世道自古便是如此,谭星渊不禁长叹道。 但是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些酒楼的食盐问题解决了。 于是谭星渊宽慰道:“杜掌柜,人没事就是万幸,好好养伤,食盐的问题我来解决。” 杜勇眼前一亮,但是接着有暗淡下去,说道:“谭先生,这水太深,你还是不要趟进来了。” 谭星渊宽慰道:“我这次拿着户部发的盐引,从海外运来了五十万斤食盐,虽然是为户部运盐,但是我自己手头还有一些食盐。” 渠道正规,还有销售许可。 杜掌柜一听,眼中突然变得热切,立刻坐起身子,问道:“当真。” 谭星渊点点头,说道:“没有权贵背景的酒楼一共多少家?” 杜掌柜说道:“一共有二百余家。” 谭星渊暗自算了算,毕竟帮人也不能影响九安坊的食盐储备。 于是说道:“每家酒楼可以到九安坊买五十斤食盐,安且还是按照40文一斤的平价购买。” 第151章 一个舔狗的自我修养 每家酒楼供给50斤食盐。 这样就要消耗掉九安坊一万斤的食盐。 但是剩下的食盐还是够九安坊用五十日左右。 而五十斤食盐,对于一个酒楼,几乎够用一个月了。 况且这些酒楼都营业了,九安坊调料店的生意才会好起来。 而且现在户部的食盐已经开售。 到那时候,盐荒自然会被解决的,就算不解决,那么再开着船去东海国运就是了。 杜勇听闻此言,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激动的说道:“谭先生,少年高义啊!我觉得这餐饮行会会长的位置还是得让你做啊!” 这时候,杜会长的妇人调侃道:“你少害人家谭先生,你看这会长做的,命差点搭里面。” 杜勇哈哈大笑起来,瞬间了起了身,说道:“谭先生这一席话,比仙丹还灵,你看我这身体也好了大半。” 说罢起身转了一圈,然后说道:“我这就通知其他酒楼,到九安坊购买食盐。” 谭星渊见事情已经妥善处理,于是准备告辞。 杜勇这时候深深作揖道:“谭先生,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有需要杜某人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皇宫内,长公主一朵愁云笼罩在眉间。 谭星渊这货能力强就罢了,桃花运还旺。 特别是和东海国公主勾搭上,实在让人担心。 而且回想这半年,谭星渊接管九安坊开始。 宛如开挂一般。 把一个自己每月贴钱的坊市,变成如今这样一个,每月进账两万两银子的聚宝盆。 要知道一年九安坊就能为皇宫内库提供二十多万两的银子。 而皇宫此前一年的收入只有五十万两,靠的都是皇家的一些田庄收的赋税。 虽然身为皇家,日子过的也是紧巴巴的。 如今有了谭星渊后,每年能增加二十万两,甚至可以贴补朝政上的亏空。 而且按照谭星渊的清奇思路,将来赚的钱还会越来越多。 况且谭星渊虽然在民间,但是他的影响力直接波及到朝堂内。 岳修远自所以能坐上青州知州的位置,是因为谭星渊当时提前把西戎进攻大肃朝边境的消息告诉了自己。 才让自己在朝堂上有了主动权。 而范承平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也是因为谭星渊想出投石赌局的创意,赚了九万多两银子。 然后捐了八万两银子给户部。当时户部尚书刘嵩贪污了其中两万两银子,被长公主抓住了把柄,才把他罢免了。 进而让范承平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至于近期京城的食盐危机,也是谭星渊从东海国运来五十万斤食盐,才解决了。 只要出现大事,谭星渊总能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忙解决。 这种人才,让他守着一个九安坊,简直太可惜了。 应该让他进朝堂做官。 不对,应该既让他在朝廷做官,还要打理九安坊的产业。 长公主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罪恶感,这简直就是对谭星渊的压榨。 但是没有法子,朝堂中三大家族咄咄逼人,大肃朝外强敌环伺,这时候若是让谭星渊入朝做官,以他的脑回路,说不定就能想出有效的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长公主决心已定,一定要说服谭星渊入朝做官。 只是一旁的女官说道:“殿下,谭先生似乎无心朝堂为官。” 长公主未尝不知道,但是思来想去,说道:“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不信他不来。” 事不宜迟,便再次去了九安坊。 此时九安坊内,谭星渊正在饶有兴致的去看坊内新上映的戏。 此前谭星渊为了让坊内百姓学习,所以用看戏为奖励,以此促进众人学习。 当时看戏之前,人人都要考试,考试合格者才能看戏。 虽然现在全坊百姓已经养成了学习习惯,但是为了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 所以这个看戏活动还是保留了下来。 所以坊内一直设立一个简易的剧院,还请了剧团长期表扬。 今日上演的戏名叫《白雪公主无码重制版》。 谭星渊心中暗自吐槽:我不在的日子,这戏都这么劲爆的吗?听名字就不忍直视啊! 此前九安坊上演这部戏的时候,由于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大尺度画面。 所以,谭星渊毫无人性的在舞台上拉了一块白布,台下观众只能通过白布上的影子看出舞台上人物在做什么。 当时谭星渊还把这块白布美其名曰:马赛克。 如今这戏都搞成无码重制版了,想必很三俗。 不过谭星渊嘴角上扬,他决定抱着批判的态度看一看再说。 但是当谭星渊刚准备进入这个简易搭建的戏院的时候,两位赵公子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谭星渊表情尴尬,毕竟今日这个戏尺度太大了。 于是说道:“今日这个戏估计不适合你们看啊!” 女官撇着嘴说道:“谭先生怎么又说这个话,凭什么你能看,我们就看不得了?” 这让谭星渊想起在前世,非情侣关系的异性一起观看岛国学习资料,这感觉总是那么奇奇怪怪的! 而今日这部剧,光看名字就很劲爆,应该和前世的岛国学习资料属于一个类别。 于是谭星渊打起了退堂鼓,佯装头痛道:“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