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疯了!夫人身上被刻满医学论文》 第1章:绝境里的疯狂让她恨不得咬下他血肉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 “啊……” 凄惨夹着野兽般的哀嚎声在室内响起,伴随着里面黑沉阴戾的气息,整个空间形如鬼魅让人悚惧。 “傅景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粗实的铁链上,手脚被绑的男人此时双目猩红,愤愤瞪着面前西装革履的傅景深眸光锐如锋刃,似要将他活剐。 而食指位置,那血淋淋的液体顺着他修长的身影一滴一滴坠下,染湿在地面如同罂粟。 没错,傅景深割了他的食指,只因它指着他身边的温语灵骂了个贱字。 “杀了你?”傅景深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菲薄的唇邪魅上扬,深邃染着几乎病态疯狂的双眸,更是充满阴鸷森冷,“你死了,我拿什么威胁你妹妹舒蕊?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快到了。” 舒洵赤红着双眼瞪向他,唇上是他极具求死解脱的狠话,“傅景深,你这个畜生,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傅景深听到这两字,突的长臂一挥划破舒洵那张俊朗深刻的脸,眼底是疯狂的狠戾和嗜血。 “这世上若真有报应,那你舒家的人就活不到现在。舒洵,别特么跟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报应两字,我若真怕报应,就不会血洗你舒家。 还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舒家欠我傅景深的,你该庆幸我至少还留了你舒家两条命。 否则就你父亲当年对我傅家的所作所为,你他妈就算死十次百次都不够抵。 最后,灵儿是我这辈子最挚爱的人,你要是再敢骂她一句贱。 哼,我就让你的好妹妹真正诠释一下这个字的含义,再让你这个当哥哥的观赏一番如何?” “傅景深,你他妈敢动我妹妹试试。”舒洵听到他说舒蕊,深刻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瞳仁里的猩红如烈火焚灼,赤目疯狂。 傅景深嗤笑,“这世上就没有我傅景深不敢的事,要不舒洵,我们试……” “哥。”突然,傅景深后面的试字还没说完。 舒蕊纤细的身体就冲进了地下室,饱经哭腔的声音更是让舒洵瞬间心脏一紧。 抬眸,他看着舒蕊一双红得过分不正常的眼睛,沙哑道,“小蕊,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的眼睛不正常,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一眼看上去瘆人的慌。 还有她眼睛里没有光,仿若一滩无人搅动的死水,静谧的有些可怕。 印象里,小蕊这双眼睛生得最为漂亮,璀璨耀眼,绚丽夺目。 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他觉得万丈星辰都不及她里面的烁亮晶莹。 可现在,她仿佛被人换了一双眼睛,换了一双再也没有光芒和烁亮的眼睛,细细看去,里面一片死寂。 噗通。 舒蕊没有回答舒洵的话,而是走到傅景深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声音如此之响,地面如此之硬,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就这么硬生生噗通往下跪,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傅景深被她动作微微怔到,脑海里闪过曾经这女人猫儿抓了都喊疼的软绵绵样子。 心也不知怎的,突然闷闷的像是堵着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出来。 “傅景深,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哥哥。”沙哑的声音再也不是曾经舒洵熟悉的清脆悦耳,骤的他眼眶就红了。 对着地上跪得毫无尊严的女孩,他哑然失声,“小蕊,起来,别求这个畜生。” 曾经的小蕊有多光芒万丈,那她现在就有多狼狈悲哀,而这一切都是拜他这个哥哥所赐。 若非他当时和这个畜生称兄道弟,若非他当时有意促成他和小蕊,小蕊就不会爱他到无法自拔。 是他害了小蕊一生,他不配当他哥哥,也更是他引狼入室,把这样一个嗜血残暴的魔鬼带进舒家,让他成了血洗舒家和占有舒氏集团的恶魔。 可偏偏这混蛋在外面还一副衣冠禽兽模样顶着小蕊未婚夫的头衔,而他舒洵……实则死人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几天前的那场车祸,他和他的父母都已当场丧命,唯一庆幸的就是当时小蕊不在那辆车上。 “舒蕊,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比如,你掉几滴泪我看看。”下巴被傅景深粗粝的指尖狠掐住,舒蕊被迫仰头痛苦看着他。 而仰头的余光里,她清澈无情绪的眼眸,还倒映着温语灵那轻蔑鄙夷的冷笑。 “傅景深,你知道的,我哭不出来,所以除了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舒蕊声音染着悲痛哭腔,可她的眼眸却无任何波澜。 就好像,世间万物的痛和苦再也掀不起里面那束被压制的情绪。 “是吗?”傅景深冷笑,随后另只手扬了扬尖刀,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刚刚割下舒洵食指和划破他俊脸的血,触目惊心。 舒蕊看着上面腥红,只觉得心脏一寸寸被人剥离,清醒的大脑意识也好像在慢慢被什么东西主控。 她想哭,想歇斯底里哭,可她却掉不出半滴泪,眼眶发涩发胀又发痛,却始终无法宣泄自己感情。 哥哥的脸,哥哥的手指…… 舒蕊控制不住身体开始抖,喉咙里也像有什么尖锐东西在一点点深入刺下,痛至五脏六腑蔓延。 哭不出来?舒洵听到她话,高大被绑着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滞住。 小蕊的话是什么意思?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景深,你他妈到底对小蕊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说自己哭不出来?傅景深,你这个畜生,你说啊,你他妈……” 嘶,寒光从舒蕊眼前划过,快如疾风,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再抬头,她就看到哥哥英俊如斯的脸上又被划上一刀丑陋疤痕。 她顿时疯了般扑向傅景深,嘴里更是染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傅景深,你混蛋,招惹上你的人是我,要杀要剐你冲我来啊。” 舒蕊个子纤瘦,根本不是身形高大的傅景深对手。 然而,人在绝境里的疯狂往往让人难以招架。 就比如此时的舒蕊,只见她发狠似咬在傅景深刚刚划伤舒洵脸的那只手上。 那力气,仿佛要将他血肉生生撕碎…… 第2章:他狠厉扣住她下巴怒吼:哭,你给我哭出来 “舒蕊,你他妈给我松口。”手臂传来钻心的刺痛,傅景深顿时脸黑沉。 阴鸷的眸光低头看着咬紧他手臂不放的女人,他有种发狠甩出去的冲动。 但他很清楚,就她现在这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真要甩出去,只怕命会没了。 温语灵站在旁边,看着已然快接近疯狂边缘的傅景深,心里直阴森冷笑。 咬,狠狠的咬,她巴不得舒蕊咬下傅景深一块肉来,这样傅景深才会越来越恨她。 砰。 终于,在傅景深感觉自己手臂上的肉一寸寸从身上剥离开时,他一脚将舒蕊踹了开来。 “小蕊。”舒洵看着像娃娃一样摔倒的舒蕊,心脏犹如活生生被人剜了,大滴的眼泪就这么在他刚毅布满血渍的脸上滚滚落下。 身为哥哥,他真是没用,不仅保护不了小蕊,还让她处处受制于傅景深那个变态。 “景深,你,你的手,天哪,我们快去看医生吧。”温语灵看着傅景深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脏赫然收紧,瞳孔更是剧烈放大。 她知道舒蕊为了她哥能拼命,却没想到她会疯狂到这种地步,硬生生把傅景深手臂上的一块肉给咬了下来。 偏偏傅景深整个俊朗英气的五官皱紧在一起,却对她没有任何下步动作。 本来按理,以他暴戾的性子,舒蕊这次定死无疑,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而这种舍不得让她感觉到了无形的危机,她知道傅景深和舒蕊再无可能,毕竟,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但她担心的是,傅景深会因为这个血海深仇把舒蕊困在身边一辈子。 “来人。”傅景深咬牙怒吼。 很快,外面进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 “给我往!死!里!打!”滔天隐晦的戾气充斥在每个角落,如同地狱索命的厉鬼。 舒蕊惊慌,听闻他要让人打舒洵,直接纤细的身影就要朝舒洵跑过去护他。 但是傅景深岂会如她意,大手狠狠一拉就将她腰身死死禁锢住。 并且受伤的那只手还越加狠厉扣住她下巴,要她亲眼看着舒洵挨打的每一瞬间。 温语灵拧眉,她知道,傅景深表面看着是要舒蕊为刚刚咬下他肉的事付出代价。 但暗地里,其实他是想逼舒蕊哭出来,说到底,他就是关心她,害怕她一直在自己哭不出来的世界崩溃而死。 啪,啪。 鞭子狠狠抽在舒洵身上时,舒蕊声音嘶哑凄厉,“哥,别打了,傅景深我求你别打了,我不咬你,我再也不咬你,求求你放过我哥,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明明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歇斯底里的崩溃,但她就是哭不出来,哪怕她这会眼里全是红血丝,也依然如此。 舒洵看着她大声哭叫似要崩溃,却掉不出泪的样子,心口越发疼的像有火在灼。 小蕊,她到底怎么了? “舒蕊,哭啊,你给我哭出来。”傅景深看着眼底仍然平静无波澜的舒蕊,嗓音透着低沉的狠厉。 捏紧她下巴的手也越加用力,像是要生生把它捏碎。 7天了,舒蕊已经7天这样哭不出来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她好似没了泪腺始终掉不出一滴泪。 而傅景深也不会承认,舒蕊之所以变这样,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他在她父母惨死那天再给她的致命一击,她不会变成这样。 没人知道,舒蕊在得知父母和哥哥去世那天,她的世界恍若崩塌。 那一重重无形的窒息和压迫感,几乎生生夺了她呼吸。 那时的傅景深明明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身心漂在无边际大海最后的浮木。 可他呢…… 她打电话给他时还声泪俱下,哭得泣不成声,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殡仪馆他出现时,她像是寻到最后救星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直到此刻,傅景深都还记得她颤抖哽咽的声音,“景深,我没有爸妈,没有哥哥了,我……呜呜呜。” 她沉闷的哭声像擂鼓一样撞进他冷硬心房,脆弱无助的样子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娃娃。 傅景深也知道,那刻起,舒蕊的世界变成了黑色。 但又怎样,对于他这种十岁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不介意把她拉往更黑更暗的深渊,一如他曾经那段满是血迹的阴霾记忆。 于是他嗜血勾唇盯着她冷笑,说:“没有了好,这样我爸妈在地狱就不会孤单了。” 那刻,舒蕊的瞳孔急剧扩张到最大,清澈含满泪光的眼眸看向他时,也第一次有了陌生感。 傅景深看着她惊恐失措模样,残酷冷血再次贴在她耳畔把自己父母如何死于她父亲之手的事说了一遍。 并且还嗜血变态的,将当年他拾他父母残肢断指的细节冷冷描述。 还有他哥哥舒洵被他以假死名义囚禁了的事,他通通都告诉了她。 可能是事情的冲击力太大,舒蕊最后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便成了现在这样,不会哭泣,眼里也没了之前撕心裂肺的情绪,有的只是如同木偶般的安静。 傅景深那刻有点慌,当下立即找医生给她查看,最后确诊结果出来。 说她患了哭泣人偶症,简单点就是她不会哭,即使有悲伤,也哭不出来,就像人偶一样不能拥有发泄悲痛的行为,而到最后可能会精神崩溃疯掉。 傅景深没在意,觉得医生多少夸大了这种病说法,毕竟人和人偶怎么可能一样。 再说舒蕊是因受刺激晕厥患的这病,所以他觉得只要把她父母的悲痛在她身上再演练一遍,她就定然能恢复正常。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无论他怎么让她疼让她痛,她却始终没有哭过。 甚至为了让她哭,他还刻意让人把焚烧她父母尸体的视频调出来。 但她依然没哭,有的只是像濒临绝境的小兽,发出微弱沙哑的嘶吼,无助又脆弱。 “小蕊。”舒洵看着眸色异常的舒蕊,声音透着无形的绝望。 舒蕊抬头,看着已然脸庞满是泪痕的哥哥,整个身体像是被万千利剑刺穿,疼得她发肤如同被硫酸腐蚀,浸泡。 但她哭不出来,哪怕声音是极度悲伤的哭腔,她的眼眶却始终干涩得无一滴泪痕涌落。 第3章:穷途末路的她以死谢罪 “哥,哥。”脆弱嘶哑的声音哽咽发出,傅景深突的大手抖了一下。 哭不出来?舒蕊即使看着她哥受这种酷刑都哭不出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走不出她那颗尘封的心,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日子她情绪有悲却无泪? “景深,你别着急,舒小姐的情况还是慢慢来吧,医生也说不可逼她太紧……” “舒蕊,你给我哭出来,再不哭,我就把你哥的左手食指也剁了,哭,你给我哭出来。”傅景深对温语灵的话置若罔闻。 深邃墨黑的眼眸,只是定定看着舒蕊眼底无波澜的情绪,变得暴戾阴鸷。 没错,医生是说过不可逼她太紧,但如今,舒洵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倘若他都没办法让她哭出来,那谁还有这能耐? 傅景深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自己的理智。 他更害怕舒蕊如医生所言,最后惨死在自己无法发泄情绪的崩溃中。 但怎么可以,他要她活着,他要她一辈子像狗一样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 舒氏夫妇已经死了,舒洵在这世上也是一个死人,更是他的阶下囚,整个舒家,只有舒蕊能赎罪,所以他不允许她死。 “傅景深,你这个畜生,放开小蕊,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来啊,你杀了我。”哐当哐当的铁链,夹着舒洵最后的绝望和歇斯底里。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宠爱倍至的小公主,短短几日竟然被傅景深折磨成如个木偶一样不会哭泣。 他的心痛得像被烈火焚灼,记忆回到曾经那个总是俏皮撅嘴的小蕊,他眼泪如同洪水肆虐而落。 “舒蕊,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行,我成全你。” 傅景深突的一把将她甩开,然后举着刀浑身阴沉朝被铁链束缚的舒洵走了过去。 那如地狱一般行走的步伐,也让舒蕊瞬间瞳孔急剧收缩,哥哥右手的食指已经被他割下了,她不能再让他伤害哥哥。 于是在傅景深亮起泛着狰狞寒光的刀时,她猛的起身如风一样冲了过去。 嘴里是崩溃无助的歇斯底里吼叫声,“不要,傅景深你不要伤害我哥哥,你剁我手指吧,不,我用一只手换我哥一根手指,傅景深,我求求你。” “小蕊,别求这条狗,你走开,哥不怕。”舒洵看着舒蕊不要命用手握着傅景深手里那把刀时,瞳孔涔出悚人的血红,如同暗夜爬出的索命厉鬼。 小蕊,那么怕疼的一个女孩,现在却以手挡住傅景深刺过来的那把刀。 上面血渍淋淋,一滴一滴如同高山涌泉,无休无止…… 而她干涩胀痛的眼眸,带着要和傅景深至死方休的倔强和绝望。 “傅景深,你剁我的吧,我求求你了。”舒蕊嗓音哽咽发酸。 她也很想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可就算她整个喉咙酸涩胀痛到极点,她的眼眶依旧平静无波澜。 这样的自己她也甚是讨厌,哪怕心脏这会像纸条一样被人揉搓撕碎,她为什么就是哭不出,为什么。 傅景深冷冽眯眼看着眼色平静的舒蕊,突的有股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今天的本意是想用舒洵把她眼泪逼出,但现在看来,失败了。 “你的哪有你哥的值钱,来人,把人弄开。”傅景深如恶魔的声音充斥在地下室,嘴角阴森冽人的笑意,看得舒蕊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从不怀疑傅景深对哥哥的狠,因为哥哥右手的食指和他脸上的划伤,就已经是最好说明。 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割下哥哥手指,那样,她会生不如死。 “傅景深,我!恨!你!”混着骨血凄厉的声音响起后,舒蕊在傅景深还来不及反应,直接就用力把握紧的刀子刺向心脏。 “舒蕊。”这一刻傅景深惊慌失措,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那刀尖即将刺进她心脏时,他抬脚就倏的踢向她手。 哐当,刀子落地,连着一声砰响,舒蕊也彻底昏了过去。 “小蕊,小蕊。”舒洵看着昏过去的舒蕊怒吼出声。 傅景深却什么也听不见,看着那个纤细身影如娃娃一样坠地,他弯腰打横把人一抱,便冲出了地下室。 后面温语灵死死攥紧手,景深还说不爱舒蕊,但他现在的种种表现分明是爱她入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舒蕊再次醒来是两天后。 睁眼看着熟悉的房间和摆设,她记忆回笼瞬间从床上起来。 哥哥,傅景深那个混蛋,他不会在她晕倒后真的又割了哥哥的左手食指吧。 咔嚓。 突然,门被打开,进来的男人身影颀长挺拔,五官立体深邃。 舒蕊抬眸,瞳孔里闪过惊惧慌措,“傅景深,你把我哥怎么样了。” 男人冷厉扫她一眼,随后视线落在她掌心涔出的血红,淡淡道,“舒蕊,想你哥完好无损,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说手指,就是他的脚趾,我也会一根根切下来丢进醋缸里浸泡你信不信。” 舒蕊痛苦点头,“我信,不止脚趾,可能我哥的内脏你都会命人挖出来玩,毕竟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舒蕊。”傅景深愤怒戾吼,阴鸷黑眸看着她苍白如纸的一张脸。 他狠厉扣紧她下巴,一字一顿,“你就是学不乖是不是?” 舒蕊嗤笑,“怎么会?我怎么学不乖了?你让我像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我摇了。 你让我脱光衣服像个荡妇任你上下其手,我也脱了,不过傅景深,你是不是不行?不然为什么不碰我?” 舒蕊勾唇的讥讽声像刀子一样剜进了傅景深心里,他眼眸眯紧,盯着舒蕊几分畅意的脸。 菲薄无情的冷唇出声,“怎么?你很想被我干?舒蕊,你就这么贱吗?不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想被我上,你配吗?” 没人知道傅景深其实发了疯的想睡舒蕊,但他不能,因为这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而且他深知舒蕊在他心里的影响力,他害怕自己沉沦在她的身体里无法自拔,他更讨厌那种失控的感觉。 第4章:你牵来的狗和你一样,就这点能耐? 撕啦。 绵薄的布料在傅景深手中一分为二。 舒蕊身体发颤,小脸却依旧扬起嘲讽冷嗤,“傅景深,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这几天这个疯子早已不是第一次撕她衣服,但每回撕破她衣服他都没有下步动作。 除了一双嗜血般的眸子狠狠在她身上肆意打量欣赏,他就如同雕塑般。 “舒蕊。”傅景深如往常一样埋在她颈间,声音性感暗哑,宽厚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如同染着火焰,灼得舒蕊肌肤发烫发疼。 “乖点好吗,只要你乖点,我保证不会再动你哥哥。”男人声音低低沉沉,磁性撩人。 舒蕊却勾唇失笑,“乖?你的温语灵满足不了你?抱歉,我可学不会取悦狗。” 瞬间,傅景深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幽沉冷厉的眸子盯着笑靥如花的舒蕊,他挥拳打在了枕头上。 随后死死掐住她脖子冷冽道,“喜欢狗是吗,行,我满足你。” 说完他直接从她身上下来,舒蕊趁着这个空档,下意识赶紧拉了拉自己衣服,虽已衣不蔽体,但总比光着好。 汪汪汪。 很快,门外响起两条狗叫声,舒蕊顿时身心绷紧,瞳孔放大,傅景深那个男人牵狗来干什么? “景深,你这是干什么,舒小姐身子骨柔弱,你放两条恶犬进去,她……必死无疑啊。” 温语灵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心底却早已扭曲狰狞。 恶犬,哈哈,舒蕊,咬死你最好。 傅景深唇角勾起嗜血的冷笑,必死无疑?他看不见得,舒洵还好好活着,她怎么舍得死,除非她不怕他把她哥大卸八块。 汪汪汪。 傅景深手中绳索松开时,房里传出舒蕊惊惧的叫喊声,“傅景深,你这个疯子,你会不得好死的。” 房门被人从外紧紧拉住,舒蕊没有逃脱的可能,而两条早已饥肠辘辘的恶犬看着她如同饿狼扑食,一拥而上。 “啊……”舒蕊尖叫一声,随后声音染满恐慌悚惧怕,“滚开,滚开。” 门外,傅景深眯眼冷冽勾唇,心想这女人不是骨头硬吗,他就看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还有,如果这样能把她吓哭出来,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砰砰砰。 房里时不时发出东西砸响声,还有舒蕊忍痛的嘶叫声,以及两条狗汪叫声,听得人惊心动魄。 温语灵在旁边,看着冷厉眉峰扬着变态冷笑的傅景深,她心里极至畅快。 舒蕊,你可要争气点被恶犬咬死,这样你就再也不用被景深折磨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嗷,嗷。 恶犬嘶吼的叫声震动整个房子,傅景深莫名蹙眉,心里有些摸不透里面什么情况。 嗷,嗷。 又是同样的声音响起,再然后,房里突然静谧的可怕,仿佛深冬的夜。 “舒蕊。”傅景深试着叫了叫里面人,拉在门把上的大手却没有勇气推开。 心脏处,一股密密麻麻的恐惧席卷而上。 “景深,快进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温语灵好心相劝,可傅景深却手在抖,连同高大的身子都在抖。 太安静了,静得根本不像有人和两条恶犬博弈后的战场。 “舒蕊。”傅景深再次开口唤了声,但依旧,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猛的他急切推开门,英俊的脸上也第一次有了恐慌和害怕。 然而,当他看到房里两条恶犬头颅和身子生生分离开时,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舒蕊这会手拿水果刀累倒在地,浑身鲜血淋淋,纤细的身体缩在墙角更是瑟瑟打颤,但布着红丝的眼睛却又那么倔强。 手掌上的旧伤口早已被撕裂,混着新鲜流出来的血液,一股刺痛钻进心脏,但她却眉都没皱一下。 反倒是一双无情绪起伏的眼眸看向男人冷嘲,“傅景深,你牵来的狗和你一样,就这点能耐?” “舒小姐,你别再惹景深生气了,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吧。”温语灵看似非常无害要去扶舒蕊。 但舒蕊却快她一步起身,直接手里的刀指向她,冷声说:“刀枪无眼,温小姐,你再上来试试?” 舒蕊最是讨厌温语灵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傅景深却很吃她这一套。 “灵儿,你先回去。”声音是不容人置喙的霸道。 温语灵却不想走,“景深,我没什么事,舒小姐身上伤口太多,让我帮她包扎一下吧,不然这么流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温语灵是护士也是心理疏导师,这也是她能自由出入傅景深住处的原因。 傅景深冷笑,“她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死不了,而且别墅有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温语灵就算再不识趣也不好再留下,转身她直接离开。 “舒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傅景深一步一步走近舒蕊,浑身慑人的冽人气息几乎要把她吞噬。 冷厉看不出情绪的黑眸更是如同鬼魅,让人身体不受控制就害怕打颤。 哐当。 舒蕊手上的刀被他硬生生夺掉在地上,再然后,他打横将浑身是血的舒蕊抱去了自己房间。 “傅景深,你干什么,放开我。”舒蕊摸不透傅景深心思,脸上恐惧一寸寸蔓延开。 砰。 傅景深抱她进去房间后,一脚将门踹关,随后粗鲁把她丢到沙发上。 拿出医药箱,他又手势极其粗暴给她消毒止血,疼得舒蕊直倒吸冷气。 傅景深见她疼,浓眉蹙得越发紧,大手上的力道也更加用力,仿佛想把棉签生生按压进她身体里。 会疼,那是不是证明她要哭了?哪怕不是真哭,至少也会氤氲起生理泪水不是吗。 然而,舒蕊仅仅只是倒吸了两口气后,一双无波澜的眸子又再次恢复如初。 而且她怔怔看着傅景深的目光还分外阴森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那无焦距的空洞样子,傅景深觉得她好像透着他身体在看死人一般。 皱眉,他淡声道,“舒蕊,有个救你哥哥的办法,想不想听?” 第5章:那种濒临绝望的崩溃你体会过吗? 啪。 厚重的资料甩在舒蕊面前时,她浑然惊醒。 傅景深见她眸里终于有了光,淡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帮我拿下这些项目,我就放了你哥哥怎么样?” 舒蕊抬头,眼底全是对小人的不信任说:“你会这么好心?” 傅景深低笑,“当然不会,所以放他前我还有两个条件,一,你和我结婚,二,他永不踏进沿城,否则……”傅景深唇角冽人的笑意说明了一切。 舒蕊心脏发酸发疼,让哥哥离开沿城她巴不得,但和这样一个人渣结婚,她怕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先别急着答应,先看看资料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夹着戏谑。 舒蕊拿起,然而,在她看到上面的厉氏集团二字时,瞳孔骤的愕然放大。 苍白的唇颤抖着不敢置信道,“你,你让我去求厉盛寒?” 傅景深似很满意她这会面露害怕之色,勾唇低笑,“舒蕊,对自己有点信心,整个沿城谁人不知厉盛寒对你情有独钟,这些项目,呵呵,只要你开句口,他定然会答应你的。” “傅景深,你疯了吗。”舒蕊对着他狠狠咆哮,眼眶里布满猩红的血丝,但始终干涸的瞳孔却透满绝望。 没错,整个沿城的人都知道厉盛寒对她情有独钟,但那是以前,是她还没成为傅景深未婚妻,还没把自己的心彻底交出去的时候。 可后来……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了厉盛寒,并还给了他无尽羞辱。 说他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配不上她,她更是当着他的面把他自尊狠狠踩在地下碾压。 往事如流水,一幕幕像电影放过,舒蕊却发现自己心脏疼得仿佛被人蹂躏成了一团,几乎停止跳动。 “这就是你一直不碰我的原因对吗?你把我当成和厉盛寒交易的筹码?” 舒蕊无焦距的瞳孔盯着面前英俊深刻的脸庞,内心早已歇斯底里碎落一地。 那些血液更像是混着她身体所有细胞和神经,一一吞噬她对眼前男人最后的感情,包括对他的恨。 “还算聪明。”傅景深嗤冷的笑声,让室内温度降了好几度。 明明不是寒冬腊月,可舒蕊的心却像是冷进了骨子里。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男人,看着他英气的眉宇,深刻的五官,菲薄无情的唇。 还有他高大挺拔的结实胸膛,曾经她天真的以为那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直到他狼子野心把舒氏改姓傅,直到他害死她父母,以及秘密囚禁她哥哥,她才明白,自己原来竟然从未了解过他。 虽然那场车祸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可他后来做的种种一切在舒蕊心里就是凶手。 只可惜,她没能力将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绳之以法,反而还受困于他。 “傅景深,我不相信我爸爸是那样的人。”舒蕊哽着嗓音,空洞的眼神透过窗外仿佛看到她父亲意气风发的脸。 心很疼,眼眶也很难受,但她却掉不出一滴泪。 “你不相信?舒蕊你有什么资格不相信,你是没亲眼目睹他残暴不是人的畜生行为,还是有直接他不在场的证剧。 我告诉你舒蕊,你父亲那张脸我从十岁就开始深深烙刻,别说他活着,就是化成灰我也能第一眼认出他,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不相信?嗯?” 他接近暴戾的粗暴行为,险些没把舒蕊下巴直接捏得脱臼。 仰头,舒蕊对上他夹染狂风暴雨的黑眸,整个身体都禁脔的抽痛起来。 喉咙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卡住,爸爸对他妈妈行不轨之事? 然后还把他父母害得遍地残肢碎体,让年仅十岁的他想拼凑都不行? 可那么残忍的事怎么可能是爸爸做的,更何况爸爸深爱妈妈,又怎么可能对他母亲行不轨之事? “我,我爸爸深爱我妈……” “爱?你特么这个时候还跟我提爱?”傅景深的情绪已然接近崩溃。 因为曾经他的父母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但这一切都被舒蕊爸爸毁了。 “舒蕊,你体会过那种盲目拼揍人身体五官的感觉吗?特别还是逢大雨洗礼,那种濒临绝望的崩溃你体会过吗? 你体会过那种拾到被碾碎的眼珠,和断裂手指和肠子的感觉吗?不,舒蕊你永远体会不到。” 傅景深狠厉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扎进舒蕊心脏。 确实,没有人可以感同深受,所以她体会不到他说的那种感觉,就如同他也体会不到她父母出事时,她的崩溃和绝望。 傅景深见她没再开口,嗜血阴沉的舔了下后槽牙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舒蕊闭眼,毫无血色的小脸凄凉一笑,反问,“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傅景深直接冷声回。 舒蕊笑了,笑容明艳得像春天盛开遍地的花朵。 “好,我答应你。” 傅景深很满意她回答,随后立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二十分钟后,沿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亲自上门帮他们办理了结婚证。 傅景深看着手上那本红色本子,唇角的笑容越发阴沉冷厉。 而舒蕊握着手里的本子,身体一直在颤抖。 傅景深就是个疯子,变态,他不屑碰她,却又一脚一脚将她重重往死里碾踩。 就像现在她手中持着的结婚证。 呵,他明知道此时的厉盛寒不屑再多看她一眼,可他却还要她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去接近他,去求他。 其实别说现在她已结婚,就算没结,以厉盛寒的性子怕再也不会待见她了。 而且想到那个偏执又疯狂的男人,舒蕊打心里有些害怕。 厉家一共有三个兄弟,厉盛寒排行最小,人称厉三少。 性格和脾气也是最为暴戾和阴晴不定的。 当然外界还有说法,说厉盛寒之所以会是现在这生人易近的暴戾性子,都是因为她舒蕊。 可……其实她没做什么,她只是拒绝了他而已。 但整个沿城众所周知,原本纨绔放纵的厉盛寒就是被她拒绝后,突然像匹横空沿城的野马。 不仅在厉家突然崛根而起,在商场更是所向披靡,手段铁血。 这不,短短几年功夫,他就彻底把他大哥二哥踩在脚下,自己稳站在了厉氏最高的顶端。 而这种顶端也是整个沿城人仰望不可及的,包括舒氏集团。 第6章:委身去求她曾经最不屑的男人 皇城会所。 沿城最大的一家夜总会。 舒蕊站在门口,抬头仰望这栋屹立高耸的大楼,心情紊乱复杂。 手里还捏着傅景深交给她的项目合同,一共有十份。 要不为什么会说傅景深那男人狼子野心,因为手里这十份合同都是厉氏最大的项目。 整个沿城公司,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跟厉氏签下一二,但傅景深却想一个人全部吞下,话说,他还真不怕撑死他啊。 虽说这几年爸爸把舒氏经营不错,但一口气吃下厉氏十个项目,说真的,她怕傅景深撑爆胃。 “诶,寒哥,那人好像是舒小姐。” 奢华高档的包厢,一男子站在窗边刚点燃手里香烟,眼眸一垂便看到舒蕊俏丽的身影,沉声道。 而c位上,那个五官深邃,气场逼仄慑人的男子只是淡漠掀了下墨黑双眸,没有任何声音。 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把他本就冷冽的气质衬得更加阴森骇冷,而狭长的双眸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咔嗒,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再然后,紧挨着厉盛寒旁边的男人替他点着了烟。 并讨好似堆起笑意,“厉总,您看我刚刚跟你说的……” “不懂我的规矩?”冷厉低沉的声音将男人话打断,倏的他后背一凉,“对,对不起厉总,是在下鲁莽了。” 站在窗边的男人见厉盛寒脸色不对,忙过来打圆场,“我说陈总你怎么回事?坑我是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寒哥的规矩?下班不谈公事。” “浩子,算了。”厉盛寒冽声开口。 浩子这会一脸难看,他知道,寒哥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然早把他踹出去了。 还有这特么的陈总是猪吗?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竟然还敢这个时候烦寒哥。 早他妈知道他是这么个不识趣的人,他就不该替他搭什么线。 现在好了,只怕寒哥对他都有看法了。 虽说他和寒哥交情不错,但寒哥的脾气谁人不知,唉,真是他妈的闹心死。 咚咚咚。 包厢的门被人敲响,随后服务员小姐端酒进来。 因为光线昏暗,所以浩子和陈总都没看清端酒的人是谁,但厉盛寒却一眼认出了那窈窕纤细的身影。 冷眸微微一眯,心想,今天不是她和傅景深结婚。 不,应该说领证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她不陪着她那人面兽心的丈夫,来这干什么? 说来也可笑,傅景深在舒家立的人设实在太完美,深情又专一。 不仅是个好未婚夫,更是个好帮手,所以舒氏夫妇去世他第一时间把舒氏改姓傅,外面也没有说法。 毕竟这些年的舒氏本就是他傅景深一个人在经营和打拼,而且集团里的项目也都是他费尽心思谈成,促成,他当之无愧。 可只有厉盛寒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如何衣冠楚楚,一步一步处心积虑设计的舒氏成就今天这局面。 只不过,舒蕊那个蠢女人并不知情,还和他领证了。 呵,那脑袋……长着不当摆设真是浪费了。 “先生,您的酒。”舒蕊走到厉盛寒面前,身子微微弯曲把酒放下。 而托盘下,是傅景深交给她的那十份项目合同。 “新婚之夜怎么来这了?就不怕家里那位着急?”厉盛寒盯着眼前面容俏丽女子,薄唇微微轻启说道。 舒蕊身心紧张,但干涩的眼眸却一片寂静无波澜回,“厉总,我想跟你谈谈。” 瞬间浩子和陈总脑袋嗡的一响。 这声音,这身段,这姿色,不是沿城第一美女舒蕊又还会是谁? 只可惜包厢光线有点暗,不然她那双比星辰还绚烂璀璨的眼睛,他们定能第一眼认出她。 整个沿城人都知道,舒蕊生了双极具漂亮的双眸,盈盈秋水,澄澈烁亮,瞳仁光彩,眉眼如丝。 仅一眼,仿佛能勾人魂魄。 “谈?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厉盛寒毫不留情嗤声冷冽道。 浩子却很有眼力劲,拉起陈总便出了包厢。 但陈总有些不甘,因为他今晚本就是冲着项目而来,“浩子,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项目还没和厉总谈妥呢。” 厉盛寒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陈总分外清楚错过今晚后,他只怕再难见他一面,所以转身就想去推包厢门。 浩子见他这么不识趣,眼睛一眯,冷冷道,“陈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时候你要是闯进去,别说项目,你信不信你陈氏天亮之前在沿城彻底消声匿迹?” “这?有这么严重?”陈总被浩子说得有些腿软。 厉盛寒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杀伐果断,冷厉无情,别说外人,就是厉家人惹他不悦,他也照样不手下留情。 但越是这样,那在里面的舒蕊不越是上赶子送死吗?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把厉盛寒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浩子冷冷白他一眼,随后吸了口烟道,“严不严重你试试就知道了。” 陈总后背一凉,堆笑,“不,不了,那这样我还是改日再约厉总谈吧,浩哥,这事还得麻烦你帮我上点心,多谢了。” 浩子烦燥别开脸,声音冷冷,“再说吧。” 撂完话,他直接抬步离开。 包厢。 只剩下厉盛寒和舒蕊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凝重。 舒蕊低头站在男人面前,托盘底下的手有些抖。 即便她现在站着比坐着的厉盛寒高出一截,但她依然有种被他周身寒气无形笼罩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也让她感觉自己脖子好像生生被人扼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厉盛寒没有抬头看舒蕊,只是手里香烟一口一口肆意吸着,手臂横在沙发背椅上,桀骜又不羁。 乳白色的烟圈在他薄唇上一圈一圈吐出,模糊了他英气逼人的俊朗五官。 舒蕊指尖捏紧,喉咙干涩,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刚刚所说的那个谈字含义,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厉盛寒。 厉盛寒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寒眸微微一眯,然后碾灭手中的烟起身离开。 舒蕊见他阔步要走,这才赶紧追上去颤涩出声,“厉盛寒,我真的很想跟你谈谈。” 男人回头,鹰隼般犀利的眼眸狠扫她一眼,无情道,“我不想跟你谈,滚。”说完,他径直离开。 这个女人可真是欠揍,一纸结婚证影响他心情就算了,还敢来烦他?呵。 第7章:曾经那个满眼是她的男人说:你也配? 君临府。 厉盛寒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让浩子去查舒蕊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城会所。 交待完事后,天空突然轰隆骤响,他抬眸看着乌云黑沉的夜色,眉峰深深蹙紧。 舒蕊那个女人,也不知道离开皇城会所没有? 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别是像她那么漂亮的女人,但不得不说傅景深确实够畜生,玩够了她就准备利用? 叮叮叮。 浩子的办事速度很快,没一会他就查清楚了舒蕊出入皇城会所的原因。 然而当厉盛寒听完他话后,薄唇忽的邪魅冷嗤,“十个项目?他傅景深胃口还挺大。” 浩子接话,“可不是寒哥,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占了舒氏,还想来厉氏分杯羹,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厉盛寒没理会浩子话,转而想到什么再问,“这么说舒蕊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应该是,否则她不会抱十份合同到皇城娱乐找您,只不过寒哥,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吗? 舒董事长和夫人还有舒少爷都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他到底又是以何把柄牵制舒小姐?还让舒小姐和他领证?这他妈的干的是人事吗?” 厉盛寒眯眼,确实,他现在也好奇舒蕊那个蠢女人在明知道傅景深卑鄙无耻的小人作风后,为什么还会跟他领证? “寒哥,要不我再去查查?”浩子试探性问道。 厉盛寒却瞬间变了脸,“不必,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啪,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那边浩子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摇头,寒哥,就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吧。 轰隆。 哗啦哗啦的大雨突然倾盆而下,舒蕊站在皇城会所门口像个无生气的木偶。 生涩的眼眸抬头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天空,她吸着鼻尖哑声唤着,“爸,妈,对不起。” 若不是她爱傅景深,若不是她非嫁他不可,若不是她识人不清,若不是…… 可惜没有若不是,有的只是舒氏被吞,父母惨死,哥哥囚禁,而她自己,也像狗一样在傅景深的魔手下卑微残喘。 “哟,小妞,一个人吗,跟哥哥去玩玩啊。” 突然,一道醉气熏天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舒蕊转身就看到两个相互搀扶的醉鬼猥琐朝她走来,那露骨直白的视线恨不得将她衣服扒个精光。 “大哥,我们捡到宝了,这妞长得也太正点了吧,看看这脸蛋身材,卧槽,老子都,嘿嘿嘿。” 男人边猥琐笑着,边伸手就要去摸舒蕊的脸。 舒蕊往后一躲,避开男人咸猪手后,声音冷冷道,“滚开。” 这下两人来劲,“靠,辣的?老子喜欢。” 说完两人就朝她扑了上去…… 而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厉盛寒眸光锐利阴森盯着前面那道纤细瘦小身影。 果然这个蠢女人还没离开。 指尖微微有些收紧,心脏处也好像有什么东西揪扯着,让他压抑难受。 “啊,靠,你这个臭婊子,看一会老子怎么弄死你。”舒蕊一脚踢中某男人重要部位后,他疼得面目狰狞扭曲的嗷嗷大叫。 另一个男人见舒蕊是个练家子,眸光明显阴沉了许多,仗着身高和力气优势,他一把狠狠扯住舒蕊乌黑的长发破口大骂,“臭婊子,我兄弟俩给你脸了是不是?” 说完他发狠扯着舒蕊往旁边巷子拖去。 厉盛寒见舒蕊处于下风,本能意识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高大的身影更是迎着风雨急促往巷子跑去,一边跑,他冷硬的心房还一阵紧张收缩。 舒蕊,你不是学过散打吗?就这点能耐? “啊。”厉盛寒大步刚跑到巷子口,里面突的就一声杀猪的哀嚎声响起。 他眯眼一看,原来是舒蕊咔嚓一声把人胳膊扭断了。 “救,救命。”受伤男子看到厉盛寒出现,语气带着恳求,卑微狼狈的样子哪还有刚刚半点要欺负舒蕊的嚣张跋扈。 “原来舒小姐是想跟我谈这个?”厉盛寒没理会匍匐在他脚下说救命的男人。 只是幽深墨黑的眼睛,直直盯在衣衫有些凌乱的舒蕊身上打量。 她的皮肤很白,此时却因打斗磨出了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更是像朵罂粟,让人瞳仁扩张却又亢奋。 舒蕊抿唇看着目光灼热盯在她胸口看的厉盛寒,指尖颤瑟拢了拢衣服哑声道,“那厉总,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傅景深给她的时间并不多,还有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哥哥,舒蕊经不起等待。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言语会让厉盛寒如何轻蔑鄙夷看她。 也知道自己答应傅景深那一刻起自尊就丢得彻彻底底。 其实是啊,自尊是什么东西,比起哥哥割断的手指和那张被刀划伤的英俊脸庞,她舒蕊的自尊值几个钱。 “你也配。”肃清的冷厉声音落下,厉盛寒转身就离开了。 舒蕊看着他走得急促的步伐,起身赶紧去追。 然而男人仿佛带着风般的疾步,却是她拼了命都追不上的终点。 就如同多年前这个男人追在她身后,她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的绝然,那么冷血,那么无情。 发动引擎,厉盛寒一脚油门踩到顶,随后彻底消失在了舒蕊视线。 轰隆,又是一个响雷落下,舒蕊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胀痛的眼眶明明很想哭,可终究还是一滴没落下。 御景湾。 舒蕊浑身湿漉漉回来,傅景深此时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抬眸一看她狼狈湿透的样子,心口微微有些发疼。 但说出的话却如同地狱魔鬼,“舒蕊,合同呢?” 他犀利的眼睛在她湿透的全身上下打量,见她手上空空如也,眼眸情不自禁就眯起,带着他独有的清冷和寒意。 “下雨淋湿,我就扔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沙哑出声,傅景深却骤的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舒蕊不闪也不躲迎面和他对视,两人身影清晰倒映在对方彼此瞳仁,可却再也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炙热的感觉。 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戾和仇视。 第8章:亲手把她送上别人的床 傅景深总说她的爸爸是他的杀父仇人,但他呢?又何尝不是她舒蕊的杀父仇人。 而这种仇怨,舒蕊不知道会延续多久,但她很清楚,这份恨戾会随着她心脏跳动的每一天和傅景深至死方休,永不停歇。 他恨她,同样如此,她也恨他,连同骨血都是恨。 “见到厉盛寒了吗?”薄情又具羞辱性的话从他唇上道出,舒蕊平静如水回,“见到了。” “那怎么没签下合同?”傅景深很清楚,若是厉盛寒签了合同,哪怕湿了,舒蕊也绝对不会扔。 “他没给我这个机会。”舒蕊苦涩一笑,眼圈胀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却又始终如一。 “哦?”傅景深毫不留情单手扣住她下巴,他的个子本来就高,这么一抬,舒蕊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 深邃的眉眼,俊朗的五官,矜贵的气质,这些曾经让舒蕊深深着迷的东西,此刻却让她恶心想吐。 傅景深的长相是出众的,和厉盛寒比起来甚至过及,至少在她心里是。 但也仅限于过去,现在……呵,她觉得一条狗都比这男人好看。 “舒蕊,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碰你吗?” “知道。”舒蕊快速回答,沙哑的声音含着讥讽又道,“为了亲手把我送上厉盛寒的床,为了你的狼子野心,为了你变态的报仇快感。 可怎么办,厉盛寒现在看不上我,怕就是我脱光衣服站他面前,他也不会为之所动。” 傅景深温沉低笑,“我倒不这么认为,要不你脱光站他面前试试?” “傅景深。”舒蕊歇斯底里冲他一吼,身体犹如炼狱,心脏宛若烈火焚灼,痛不欲生。 “就这么办,准备一下,我现在让人送你去君临府,舒蕊,别挑战我的耐心,想想你哥哥,想想他还有几根手指够我割。” 傅景深的声音犹如恶魔在舒蕊耳畔边响起,她浑身发颤。 脑海里忆起舒洵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声音哑然,“别动我哥,我过去就是。” “乖,这才听话。”傅景深像是摸猫儿脑袋一样摸着舒蕊的,嘴角噙出的笑意却是那么嗜血冰冷。 厉盛寒,这十个项目我势在必得。 君临府大门外。 司机把舒蕊放下后直接扬长而去。 轰隆,此时大雨还在继续,舒蕊颤抖捏紧手里新打印的几份合同,眼底一片茫然失措。 伸手,她战战兢兢按响门铃。 “谁啊。”管家刘嫂听到门铃声试探性开口。 舒蕊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来找厉总的,我姓舒,舒蕊。” 刷的刘嫂身子一僵,舒蕊? 吱呀,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大雨关系,院里奇珍花草散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舒蕊贪婪的狠狠吸了一口,随后迈步往里走。 刘嫂见她身上有些淋湿,忙把自己的伞朝她打去,和蔼道,“舒小姐,你先在这等会,我这就去通报一下厉先生,对了,伞你拿着,小心淋湿感冒。” “谢谢。”猛的舒蕊鼻子有些发酸,平静的心湖也像是被人掷了颗石子……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厉盛寒正在喝酒。 “厉先生,舒小姐来了,说找您有事。”刘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厉盛寒却倏的微醉的眸子划过冷光。 舒蕊来了?傅景深还当真是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只不过他凭什么以为他厉盛寒会要一个二手货女人? “让她滚。”低沉冷冽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刘嫂微微叹息。 唉,厉先生今天本来就因为傅氏集团官宣的舒小姐结婚证之事不开心,这会她又过来…… “怎么样,他愿意见我吗?”舒蕊看到刘嫂,语气带着几分焦急。 刘嫂看了脸色苍白一眼的她,叹息摇头,“舒小姐,厉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你还是改天再过来吧。” 明天后天,或随便哪天都行,怎么就偏偏在她和傅景深领结婚证的日子呢,这不是存心打厉先生的脸吗。 “我……能在这等他愿意见我为止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刘嫂为难,“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再去问问厉先生?” “好,谢谢了。”舒蕊知道刘嫂是个在厉盛寒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因为于厉盛寒来说,刘嫂就像他的亲人。 片刻。 刘嫂再次上楼敲响厉盛寒房门,并把刚刚舒蕊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然而房里一片死寂,无论刘嫂怎么叫唤都没有声音传出。 也没有明确回答她所问的,舒蕊说在院子里等他愿意见她为止的话。 但刘嫂明白,厉盛寒已经是默许了舒蕊的话,至于见他,怕是难。 夜,慢慢变深。 刘嫂下楼把舒蕊简单安坐在椅子上后,就回房休息了。 她不知道厉盛寒现在对舒蕊到底是什么感情,可她清楚,这些年他一直没忘记过她,心里也一直有她。 直到今天,她突然从傅景深的未婚妻变成妻子,这样的猝不及防,只怕厉先生是难以接受的。 阿嚏。 大雨洗礼后的夜色格外寒冷,舒蕊坐着坐着忍不住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清瘦的身体这会更是仿若置身在冰窖,没有一丝暖意。 抬起手,她放到唇边轻轻呼着热气取暖,背影萧瑟又让人心疼。 二楼窗边。 厉盛寒看着楼下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浓眉紧蹙。 仰头,他狠狠喝了杯里酒一口,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锁紧她。 阿嚏。 第八个喷嚏了,这女人怕是要感冒。 厉盛寒不想对她心软,可看着她几乎缩瑟成一团的小身影,他心脏仿佛被人揉成一团,难受致命。 阿嚏。 舒蕊不知道冷意是不是渗进了自己骨子里,总之她这会好冷好冷。 无助的双手环着肩膀已经不能给她任何暖意,阿嚏声也越来越频繁。 就连指尖,都是如铁一样的刺骨寒意,怎么办?厉盛寒再不下来,她真要撑不住了。 而撑不住的代价就是哥哥明天再被割一根手指,这也是傅景深给她最后的通牒。 且不说十份项目合同全部签下,但至少得签三份。 要不然,他就割哥哥一根手指以示惩罚。 第9章:她义无反顾在他面前脱下自己外套 “厉盛寒,厉盛寒,我求求你下来。”舒蕊仰头看向二楼还亮着灯的房间,一字一句呢喃。 虚弱无力的嗓音本就嘶哑的厉害,她也不知道厉盛寒到底有没有听见,但只要他房间灯还亮着,那就证明她还有机…… 会字舒蕊都还没想完,谁知楼上本来灯火通亮的房间突然就关了灯。 顿时,一股汹涌无力感席卷舒蕊四肢百骸。 厉盛寒休息,他休息了,那就代表着她完成不了傅景深给她布置的任务,而完成不了的后果,她难以承受。 “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哥哥凄惨撕裂的哀嚎声。 还有那断指处的鲜血淋淋,都让她心脏位置像是破开一个大大口子,痛得她全身神经都痉挛抽搐。 楼上。 厉盛寒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酒瓶。 浑身低冷气息此刻和暗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甚是骇森。 他就这么定定低眸看着楼下那个,抬手一下一下狠狠捶击胸口的女人…… 敞开的窗户,他还能清晰听到她压抑沉闷的咳嗽,还有她嘶哑染着哭腔的呢喃音。 “厉盛寒,厉盛寒。”舒蕊一遍遍痛苦叫着这个名字,胀痛的眼眶让她瞳仁里布满腥红血丝。 还有她瑟瑟打颤的单薄身影,看起来都是如此脆弱。 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要碎。 叮叮叮。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安静,舒蕊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接起。 “喂。”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凉和倔强。 傅景深蹙眉,听出她鼻音里浓浓哭腔,冷冽问,“怎么?睡衣都替你穿上了,别告诉我你还没见到厉盛寒。” 舒蕊失笑,是啊,来之前,傅景深这个疯子丢给她一件透明睡衣让她换上。 还说男人最了解男人,更是变态的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夸了一遍。 他还说,厉盛寒若是看到她穿那睡衣的样子,定然会血脉喷张,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他却忘了,舒蕊是人不是木偶,她虽然哭不出,但不代表她的心不会血淋淋。 而且她内心腾升的屈辱,更是几乎压垮她最后一根弦。 “没有。”哽咽的声音无力从舒蕊唇上道出。 傅景深当下脸色阴沉,警告道,“舒蕊,看来你还是嫌你哥的手指太多,行,我现在就去地下室。” “傅景深,不要,不要伤害我哥。”舒蕊痛苦恳求。 傅景深却眉眼狠厉眯紧,无情道,“不伤害也行,舒蕊,一小时内我必须看到结果,否则……你懂的。” 啪,说完傅景深直接挂断电话。 舒蕊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浑身剧烈颤抖。 手里捏着的合同越发收紧再收紧,干涩疼痛的眼眶染上一抹坚定。 哥哥,她不能再让他受任何伤害了。 所以厉盛寒不见她,她就去见他。 打定主意,她起身直接往里走去,脚下步子虽是千斤巨重,但和哥哥的性命比起来。 舒蕊觉得哪怕这会有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她都定然能承受得住。 她也太过了解自己主动去敲厉盛寒的房门意味着什么。 但她没有选择,从舒氏被傅景深狼子野心占有,从父母惨死,从哥哥以一个死人的名义被那变态囚禁折磨开始。 她舒蕊就没有骄傲和自尊了不是吗。 曾经光芒万丈的舒氏千金又如何,现在的她怕是连条流浪狗都不如。 咚咚咚。 舒蕊壮着胆子敲响厉盛寒房门,颤瑟的呼吸和她此时心绪一样,紊乱如麻。 多年没再有过接触,她早已摸不透厉盛寒的心思。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几年前高调追她的那个厉盛寒了。 那时的他眼里无惧任何人看戏脸色,就差没把自己心捧到舒蕊面前,甚至还直言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她呢?一脚将他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还扬言像他这种纨绔子弟配不上她。 更是轻蔑当着他的面讽刺他,连傅景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而现在……他所站的高度早已不知甩傅景深多少条街。 舒蕊也永远不知道,厉盛寒之所以后来会拼了命往顶端爬,就是因为她嘴里伤人的那句,“厉盛寒,你凭什么追我?你连傅景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那刻,没人知道厉盛寒垂下的拳头握得有多紧,更没人知道他满腔真心被舒蕊肆意践踏的卑微感。 咔嚓。 房门打开,身影挺拔的厉盛寒一身酒气倚在门边,淡漠看向舒蕊沉声问,“有事?” 舒蕊抬眸与他对视,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呛人的酒味,细眉情不自禁拧起。 “厉盛寒,求你给我个机会。” 男人嗤声冷笑,“什么机会?” 舒蕊心脏收紧,却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于是道,“进你房间的机会。”说完她咬紧唇瓣就想往里挤。 但厉盛寒却倏然修长手臂一横,俊朗深邃的脸上慢慢染上冽人悚色,“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舒蕊浑身一僵,脚下蜷缩紧的脚趾头差点没直接扣出个洞来。 是啊,她算个什么东西,哪怕出来卖,估计也入不了厉盛寒的眼了。 阿嚏。 舒蕊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那冰冷刺骨的气息闯入厉盛寒鼻尖,他却一阵嫌弃。 “滚。”又冷又冽丢出这个字后,厉盛寒伸手就要关门。 舒蕊见他动作,瞳孔赫然放大,然后鼓足勇气就低头从他腋下强闯进去。 怕他第一时间把她丢出去,她还离门最远的墙角跑了去。 “舒蕊。”厉盛寒身上充斥着一股狠戾压抑的气息,墨黑的瞳孔更是夹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从来没人敢这样强闯他房间,舒蕊是第一个。 凌厉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墙角颤瑟打抖的女人,舒蕊觉得厉盛寒的步子好像踩在她五脏六腑,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男人脸色很阴沉,浑身慑人的压迫感也让舒蕊身体不自觉抖悚。 她咬紧唇,手里的合同一寸寸收紧,垂下的倔强眼眸在做最后挣扎。 一步,两步,三步,她没有思考的余地了,于是啪的一声,手里合同书尽数掉地。 再然后,厉盛寒就看到这女人把穿在身上的单薄外套直接脱下…… 第10章:跪着自己表演,毕竟我没有捡破鞋的嗜好 傅景深确实说对了,穿着透明睡衣的舒蕊的确让厉盛寒血脉喷张。 而且他极具危险侵略的目光此刻就像深夜蛰伏的狼,仿佛下秒就要将她活活拆吞入腹。 白色的,透明的,妖娆的,性感的,无法抵抗的。 厉盛寒控制不住大脑闪过的旖旎,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喉结处,那一下一下克制不住的滚动险些让他失控。 他的自制力向来不错,因为这些年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轻易挑起他潜在身体里的原始欲望。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不是他自制力好,而是以前他没碰到那个瓦解他自制力的女人。 “勾引我?”他修长的手指扣住舒蕊下巴,薄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气温瞬间攀升。 舒蕊抬头,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人,眸光里含着几分羞怯。 却又故作镇定道,“厉盛寒,能签合同了吗?” 傅景深只给了她一个小时时间,所以她不能再等。 厉盛寒微微眯了眯眼,然后拿起酒瓶狠狠灌了口烈酒,冷声道,“傅景深还真舍得下本,不过舒蕊,后悔了吗?” 后悔当初把满颗真心的他丢了,后悔爱上傅景深那个人渣,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吗。 舒蕊抿唇没回他话,而是弯腰捡起地上合同。 殊不知,她蹲下身的动作给了厉盛寒多大冲击力。 睡衣本来就薄,领口也大,这么一蹲,占据高势的他把她里面乍泄的春光尽收眼底。 黑眸瞬间变得炽热,呼吸又一次变得浑浊。 这女人……有毒。 厉盛寒抬起酒瓶,狠狠把里面酒尽数喝完后,啪的一声,他直接把瓶子摔碎。 突然清脆的声音,把刚捡起合同的舒蕊吓了一大跳。 厉盛寒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她,嘴角勾起瘆人的冷笑,然后伸手接过她合同,直接刷刷的就连签了五份。 而所签的合同里面内容,他却连一眼都没看。 可舒蕊却心跳加速,局促凌乱的内心,此时如麻花一样生生拧紧在一起。 傅景深那个男人本就卑鄙城府,所以他把最大最有利益的合同放在了最上面,可现在厉盛寒却一眼没看,那…… “剩下的,就看傅太太诚意了。”厉盛寒一口气签完五份合同后,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舒蕊抬眸,看着他一身矜贵双腿交叠坐着,心脏怦怦乱跳。 男人气场太过强大,正襟危坐的姿态更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 但一句傅太太,却把舒蕊打入了万丈深渊。 厉盛寒饶有兴致盯着她过分苍白,却俏丽精致的脸蛋,笑意清冷。 那鄙夷又染着焦灼炽热的目光,却让舒蕊感到无尽的羞辱。 “好。”她哑声回话,然后慢慢朝他走近。 纤细的身姿在灯光下摇曳生姿,气氛暧昧不已。 厉盛寒坐在沙发上,横放在靠背上的双手,却打着令人心颤的响指。 “我让你碰我了?”舒蕊白皙的手指才刚刚碰到男人衬衫。 谁知他毫不犹豫就一掌拍开,并且菲薄唇上道出嗤冷嘲弄的鄙夷声音。 “我……” “跪着自己表演,毕竟我没有捡破鞋的嗜好。”厉盛寒冰冷无情的话这刻像铁锤一样狠敲击在舒蕊心脏处。 她身体颤抖,眸光闪躲,本就暴露在外的肌肤,这会像是有无尽冷风狠狠浇灌。 破鞋?是啊,她和傅景深在一起多年,要说她们没上过床谁会信? “怎么?不愿意?”厉盛寒略是不耐烦的微掀眼皮看向舒蕊,深邃的目光里全是冷意。 “我愿意。”舒蕊机械性回答,然后眨了眨又酸又痛的眼睛缓缓跪伏在地。 羞耻屈辱蔓延了她全身,连着她身上的所有毛细孔,好像都染上耻辱。 她就这样生涩木讷的在厉盛寒面前‘表演’,僵硬的四肢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这会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心,抽疼到了极致…… “傅太太,把头抬起来,别忘了,你是表演给我看,而不是空气。”厉盛寒淡漠开口。 舒蕊身子刹的就抖成筛糠,她知道厉盛寒在羞辱她,可她却没有忤逆他话的勇气。 抬头,她与正襟危坐一脸肃清的他四目相对,心跳像是要骤停了。 厉盛寒就这么眯紧冷眸淡淡看着她,看着她精致绝伦的一张脸。 看着她细长耐看的柳眉,看着她小巧高挺的鼻子,看着她苍白无血丝的唇。 最后,他幽沉的眸子落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她的眼睛很美很美,一眼看去,像是藏了万丈星辰,盈盈秋水,澄澈明媚。 特别是笑起来时,那里面好像闪着璀璨的烁亮光芒,明镜得如玻璃般通透晶莹。 但这会…… 这双眼睛已然不是厉盛寒记忆里的样子。 黯淡,猩红,悲痛,血丝,明明是一双很小的瞳孔,可里面却像是承载了万年悲痛。 可想想也对,就舒氏现在的下场,这双眼睛若还能盈盈浅笑,那就有鬼了。 “死鱼吗?就你这种动作,傅景深到底是何来的自信想拿我厉氏十个项目?”冷冽的话无情讥讽出声。 舒蕊却咬紧唇没有回话,一双木讷不含波光的眼睛,依然怔怔卖力‘表演’ 厉盛寒眯眼,透过她死寂的双眸,他仿佛看到了她内心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崩溃。 只不过这女人性子挺傲,他都这般羞辱她,她竟然没有哭? 呵。 御景湾。 傅景深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是厉盛寒,他直接滑开。 “厉……” “傅景深,你的人是自己来接,还是我扔出去?”厉盛寒低冷的话从手机传出,傅景深赫然紧了紧手指,回,“抱歉,打扰厉总了,我来接。” 啪。 厉盛寒没跟傅景深多废话,直接撂断电话。 冷眸瞥了眼全身打颤跪在地上的舒蕊,他直接吐了个滚字,便起身往窗边临立而站。 那清冷孤寂的背影像只无形的魔手,撕扯着舒蕊身体每个器官。 “谢谢。”舒蕊轻声道完谢,便穿上自己外套逃似出了房。 砰。 房门关上那刻,厉盛寒高大的身影骤的颓废朝窗上栽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双手撑住。 只是,他那犀利阴鸷的眸子却沉沉往楼下那个纤细身影看着。 舒蕊,舒蕊,那么骄傲清高的一个女人,刚刚却在他面前…… 呵,他该感到报复性的快感不是吗,可为什么,看着如此作践自己的她,他心像是被人生生拿刀捅着,血淋淋的难受。 第11章:答应傅景深什么不重要,她只要哥哥活着 昏暗的地下室。 舒蕊纤瘦的身影慢慢走近遍体鳞伤的舒洵,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 胀痛的视线落在哥哥脸上狰狞伤疤位置,她心脏犹如滴血。 曾经哥哥的容貌在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可现在,傅景深那个混蛋却硬生生在他英俊的脸上划了好几刀,而且刀刀锋刃狠厉。 “小蕊。”舒洵在舒蕊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时,疲惫倦怠的眼眸慢慢睁开。 “哥。”四目相对,舒蕊的嗓音哽咽沙哑,一双眼睛更是红如血丝,可血丝下,却是如死水一样的沉寂。 “小蕊,傅景深那个畜生没对你怎么样吧。”舒洵和舒蕊一样,声音沙哑的厉害。 再加上他这些日子被傅景深那男人折磨的体无完肤,整个人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儒雅矜贵,有的只是阶下囚的狼狈和不堪。 舒蕊摇头,对上舒洵猩红湿润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尖,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傅景深电话。 “什么事。”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传出。 舒蕊指尖收紧,“傅景深,让人给我哥解开铁链,我想帮他清理下伤口。” 傅景深先是一怔,随后低冷失笑,“舒蕊,你是聪明人,最好别得寸进尺。” 十个项目她签了五个,虽说比他预期的好,但野心勃勃的他当然不满足于此。 “傅景深,我哥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怕他逃跑吗?”舒蕊声音接近崩溃轻吼。 傅景深蹙眉,“要我给他松铁链也行,只要另外五个项目合同你给我个准确信。” 舒蕊抿唇,胸腔的恨戾一点点吞噬着她仅有理智。 另外五个项目,呵呵,傅景深难道不知现在他手里签下的那五个项目,都是她跪在厉盛寒面前…… 不,他怎么会知道,他眼里只有利益,只有狠狠践踏她舒蕊的快感。 “明天,我明天就帮你签下另外五份合同,现在可以松开铁链了吗?” 舒蕊已经管不了自己说的是否是大话,她只清楚,再不松开禁锢哥哥手脚的铁链,她会崩溃。 “好,等我。”傅景深听到她确定回复,满意勾了勾唇角。 随后打电话给地下室看管的保镖,让他们帮舒洵松开铁链,并还让他们小心谨慎盯好他们兄妹俩。 交待完一切事后,他这才把手机甩向桌上。 而视线落到厉盛寒龙飞凤舞签下的三个大字,他心里尤为畅快。 可畅着畅着,他脑海突然浮现舒蕊在厉盛寒身下的样子,妒忌的火焰一瞬间像是熊熊烈火灼着他心肺。 舒蕊,这个他有千次万次机会睡的女人,这个光芒四射的沿城第一美女,如今却被他亲手推向了厉盛寒的床。 可知道吗?他内心发疯似的想占有她,想让她成为他傅景深一人所属,可终究…… “小蕊,你答应傅景深那个畜生什么了?告诉哥。”没有铁链束缚的舒洵依旧像个废人一样瘫软在地。 气息粗喘,脸色发白,挺拔修长的身子跌靠在墙角看着也分外脆弱不堪。 舒蕊看着这样的哥哥,瞳孔发胀发酸道,“哥,我记得你有个很好的朋友在江城对吗?” 舒洵侧过脸,看着脸色如纸一样苍白的舒蕊,点头,“怎么了?” “明天你去找他好吗?” 明天她会想尽办法求厉盛寒签下另外五份合同,然后让傅景深放哥哥离开。 但舒蕊现在实在想不出哥哥离开沿城后能去找谁,亲戚什么的自然不能找,不然那就永远逃不出傅景深手掌心。 而哥哥那个朋友,连舒蕊都不认识,所以思来想去,她觉得哥哥去找他最是安全。 也只有他彻底脱离傅景深的掌控视线,她才有离开那恶魔的机会。 舒洵向来不笨,一听舒蕊说什么让他去找他那个朋友,他当下就猜到什么。 声音染了几分严厉的肃清,“小蕊,你告诉哥,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傅景深对舒家人的恨烙刻骨髓,更是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小蕊答应了他什么。 舒蕊见哥哥追问急,没有隐瞒直接把十份合同之事说了出来。 包括她刚刚在君临府签了五份的事,只不过,她隐瞒了自己对厉盛寒跪下的那一幕。 “什么?那畜生让你去求厉盛寒?他妈的他疯了吗,难道他忘了你当初因为他给了厉盛寒多少羞辱和难堪?”舒洵大手狠狠握紧怒道。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因为他的用力再一次渗出血渍。 舒蕊急忙帮他止血,颤抖的唇是她压抑嘶哑的担忧声音,“哥,你别生气,我没事。” 舒洵咆哮一吼,“怎么会没事,小蕊,厉盛寒那人和傅景深一样,都是变态疯子,哥不想你为了我去求他。” 舒蕊却痛苦摇头,“哥,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要不然,我会疯的。” 舒洵听着她哀痛的声音浑身一震,看着她满是红血丝的无光双眸,骤的伸手就把她搂进怀里。 嘶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小蕊,是哥哥,都是哥哥害了你。” 房里,傅景深黑眸紧紧盯着地下室监控屏幕,周身充斥的冷意寒骨透彻。 他看着哭得嘶声痛苦的舒洵拳头狠狠捏紧,看着舒蕊萧瑟的身体一直打颤。 骤的胸口一股剧痛袭来…… 在她们兄妹面前,他可以完美将自己情绪掩饰,但在偌大的房间,他却是无法控制的暴露了所有脆弱。 舒洵,曾经跟他过命的兄弟。 舒蕊,曾经他最深爱的女人。 可偏偏命运弄人。 但怎么办,他的心好像沉沦在舒蕊那个女人身上。 沉沦在她曾经那双秋水盈盈的漂亮眸子里。 沉沦在她一声又一声喊他景深景深的恬静里。 砰。 傅景深意识到自己心念燥动,直接戾气砸了手机,十指穿进发间,他像是要生生把头皮狠狠揪扯下来。 舒洵,舒蕊,他们凭什么影响他心情?凭什么? 次日清早。 舒蕊再一次被傅景深送到君临府。 刘嫂刚打开院里铁门,便看到她清秀苍白的一张脸出现,神情倏的有些愕然,“舒小姐。” 舒蕊抿唇,然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你好,我来找厉盛寒。” 第12章:到底是谁给你的脸直呼我名字? 厉盛寒从楼上下来看到舒蕊并不意外,他知道她还会来找他,但没想到这么快。 “厉盛……” “到底是谁给你的脸直呼我名字?”清冷低沉的话愠怒打断舒蕊声音,紧接着他阴鸷犀利的眸子便直直射了过来。 舒蕊惊得一个踉跄往后,看着他瞳仁里那抹猩红的狠戾,她仿佛看到了傅景深那个恶魔。 因为某个角度来说,厉盛寒和傅景深都是同一种人,冷厉,残暴,嗜血,没人情。 “刘嫂,让她滚。”怒戾的声音在客厅格外冷冽低沉,把在厨房忙碌的刘嫂都吓了一大跳。 骤的她慌忙出来为难看向舒蕊,“舒小姐,厉先生心情不太好,你还是先走吧。” 啪,刘嫂的话刚刚一落,一个杯子就直直朝舒蕊面前砸了过来,只不过男人手法十分精准,未伤她半毫。 “刘嫂,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不必对她太客气。”厉盛寒撂完话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慑人强大的气场几乎吞噬舒蕊全部。 捏紧手里几份合同,她固执抬步朝他走去,一步又一步,似如踩在针尖上。 签合同,她一定要让他签下这五份合同,这样哥哥今天就能离开沿城了。 对舒蕊来说,哥哥早离开沿城一天,就可以少受傅景深那变态的折磨一天,所以她不能等。 厉盛寒眯眼,阴沉沉看着面前倔强向她走来的女人,菲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腹诽,她在找死?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敢上前? “舒小姐,听不懂人话么?” 骇冷的话声落下,刘嫂知道他是要动怒节奏,赶紧开口相劝,“舒小姐,你还是……” 后面的话刘嫂没说完,谁知舒蕊突然就倾身猝不及防强吻住了厉盛寒的唇。 那一刹那,厉盛寒浑身血液逆流而涌,墨黑看不出情绪的眼眸也倏的划过狠厉凶光。 本能意识,他直接粗暴扯住她头发往后用力一扯。 嗜血猩红的眼眸里,是舒蕊噤若寒蝉的戾光和雷霆大怒。 “舒蕊,你找死。” 她竟然敢强吻他?身为傅景深妻子的她竟然敢强吻他。 舒蕊神情木讷,苍白的小脸看上去镇定自若,但那双颤瑟不已的唇却出卖了她。 “厉盛寒,只要你签了这五份合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哽咽无助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了厉盛寒心脏,眯眼,他阴鸷盯着她过分白皙的小脸,和那双曾似星光烁亮的眸子。 一字一句死死碾压她最后尊严道,“当真做什么都可以?陪男人呢?” “可以。”舒蕊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就回答了他话。 心里虽然泛出酸意和疼痛,可比起哥哥的性命,呵,尊严是什么? 更何况傅景深那个男人,早已把她所有傲骨和尊严剔得干干净净了不是吗。 “行,晚上到皇城会所来。”厉盛寒冰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舒蕊却绷紧的心赫然一松,然后又大着胆子道,“那合同你可以现在帮我签了吗?” 厉盛寒没回她话,而是大手直接夺过她手里的笔和文件,刷刷的就一份一份签上自己大名。 签完后,他还极具羞辱的把几份合同用力往上一扔。 哗啦哗啦,顿时几分文件散乱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百亿的合同项目,你屈身捡一下应该不过分吧?”冷话说完,厉盛寒直接阔步出了客厅。 舒蕊抿唇,侧脸看了眼他桀骜不驯却又透着冷气的高大背影,眼底死寂一片。 御景湾。 舒蕊拿着签好的五份合同回来,温语灵正好在。 “舒小姐,一大早的你去哪了?快过来吃早餐。”她笑盈盈的看着舒蕊温柔说道,化得精致的一张小脸也分外人畜无害。 傅景深蹙眉,“灵儿,你叫她干什么,她也配?” “景深,你别这样,不管怎么说舒小姐现在也是你妻子,而且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对她好点吧。” “可怜?呵。”傅景深嗤笑一声。 温语灵再次心机道,“是啊,舒董事长和夫人已经去世,她哥哥又……但景深,看在她过去那么爱你的份上,算了吧,反正你现在也为阿姨和叔叔报仇了不是吗。” 舒蕊听着她口里那些令人恶心的话,差点直接吐出来。 爱他?是的,过去的舒蕊把整颗真心都捧在了傅景深面前,张扬又霸道,却也带着点小女人的俏皮和可爱。 而现在,每每回想起过去那个眼盲心瞎的自己,她都恨不得拿利器活活把自己心脏给挖出来。 人家常说别错把心动当成爱,但傅景深不知道,打从他出现在舒蕊的世界后,她心动是他,爱的也是他。 而且这种爱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浓烈,就像馥郁醇香的烈酒,让她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以至于她从来都没回头看过厉盛寒一眼。 莫名间,舒蕊脑海突的闪过昨晚厉盛寒问她的那句,“后悔了吗?” 哑然失笑,后悔吗?当然,但不是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厉盛寒。 她只是后悔自己把满腔真心,交给了傅景深这样一个恶魔。 更后悔自己的任性害了爸妈,害了舒氏,害了哥哥。 “舒蕊,你该庆幸灵儿心善天天帮你求情,否则……你就是死百次千次都不够。”傅景深连眸子都没抬温沉说道。 舒蕊没理会他俩一唱一合的戏码,只是疲倦把手上合同放到茶几上。 淡淡道,“合同都签好了,傅景深,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可以办了?” 瞬间,傅景深修长的指尖收紧,都签好了?不得不说舒蕊的办事速度确实不错。 只是,厉盛寒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就签了合同?做为男人,其实他最清楚的不是吗。 啪,手中筷子甩在桌上,他起身冷冽扫向舒蕊,沉声道,“跟我上来。”说完他抬步朝楼上走去。 餐桌前,温语灵一双手死死捏紧,怎么办,虽然傅景深和舒蕊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但她总觉得傅景深的心似乎离她更远,比以前他 没开始报复舒家时还更远。 而这种远,让她内心升起无限恐惧,她爱了傅景深很多年,傅景深也说过她是他这辈子最挚爱的女人。 但他的行为,呵呵,温语灵不想骗自己,根本就不是挚爱的表现。 舒蕊,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舒蕊。 第13章:你把我送过去不就是让他睡吗 房里,黑白风格的装修让人背脊都禁不住直冒冷意。 舒蕊进去被傅景深一把按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此时如铜墙铁壁一样锁在她身侧。 深不见底的黑眸盯在俏丽白皙的小脸,问,“他碰你了?” 舒蕊失笑,无波动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傅景深眯眼,嗓音再次骤降道,“到底碰没碰?” “碰了,还做了五次,满意吗?傅景深,你把我送过去不就是让他睡吗,现在又矫情什么?”舒蕊讥讽的话让傅景深脸色倏然一白。 低头,他狠狠吻住她唇,疯狂碾转。 厉盛寒碰过她了,那他再也不用克制身体对她的渴望不是吗。 “傅景深,你放开我。”男人接近疯狂的掠夺让舒蕊内心感到恐慌,声嘶力竭的嗓音更是沙哑无助。 疯子,变态,混蛋,人渣,傅景深把世间所有最坏最狠的词都占了一遍。 “舒蕊,他能睡,我也能睡,别忘了,我还是你丈夫。”傅景深猩红亢奋的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盯着她,薄热的气息染着暧昧喷洒而出。 肆意的大手这会放肆游移在她身上,而略经之处,那撩人的手势像是点了把无名火。 他自信,舒蕊爱他,所以定然抗拒不了他这般柔情不是吗。 可。 “嘶,舒蕊,你特么……找死。”傅景深被舒蕊狠狠抬腿一顶时,疼得整张俊朗分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学过散打,别看她娇娇弱弱,但发狠起来的攻击力可不小。 舒蕊趁傅景深吃痛瞬间,立即从床上下来,惨白惊惧的脸上满是倔强和嘲讽,“傅景深,厉盛寒没有碰我,所以你若还想拿我跟他谈条件,最好收起你那龌龊心思。 而且,我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睡我不会恶心吗?又对得起你父母吗?” “舒蕊。”傅景深暴戾一吼,他惨死的父母是他的底线,但她却一次次触碰,简直找死。 站起身,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浑身悚人的冷意像是要把人活活拆卸。 大手一伸,他死死用力扣住她细小脖子,眼眸阴鸷如厉鬼道,“你再说一句我父母试试。” 舒蕊抿唇,愤恨的眸子以他仇恨她的样子同样瞪回去,但却没有再激怒他。 而是放缓语气,“傅景深,你答应过我的,合同签完就放了我哥。” 傅景深听闻她说舒洵,无情的冷唇扬起,嗤笑,“现在知道让我放人了?那刚刚往死里顶我干什么?就不怕把我顶废误你终生?”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让我看不起你。”舒蕊看着他冷冷出声,对于他嘴里戏谑的荤话置若罔闻。 傅景深看她倔强着小脸瞪他,舔了下后槽牙道,“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把你哥送出沿城了。” 骤的舒蕊瞳孔扩大,“你说什么?” 他让人把哥哥送出了沿城,那就意味着哥哥还是没脱离他的掌控对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 傅景深没理会她的愕然,只是伸手邪魅抚了抚她脸颊,“舒蕊,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 他邪肆的笑声撞进舒蕊耳膜,她却只觉得身体已然被陶空。 脚下一软,她直接跌坐在地上,眼眶胀痛得厉害。 心,更是滞紧得像要停止跳动。 傅景深,傅景深,这么一个不要脸,做事没底线原则的男人,她怎么就相信他了呢。 舒蕊,你真的好蠢好蠢,没把哥哥彻底救出不说,还赔上了自己所有骄傲和尊严,更……是给厉盛寒刨了一个大坑。 上百亿的项目合同啊,对厉氏定然是个重创。 傅景深见她木怔怔的呆滞样,心口莫的有些发紧,喉咙也干涩厉害。 他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舒蕊,却又无力改变。 厉氏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里众口烁词。 “厉总,我们海南山庄那个项目傅氏根本没能力做好,您为什么还和他们签合同。” “是啊厉总,还有维纳酒店,傅氏根本就不懂经营,选他做合伙人,势必会有亏损。” “厉总,还有西城郊区那个度假村项目,傅氏哪里能独吞得下,那……” “够了。” 厉盛寒沉声打断几人话,阴鸷的眼眸直直横扫过去,冷冽道,“项目是我签下的,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就是,还有问题吗?没有散会。” 众人唏嘘…… 厉盛寒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容人置喙,而现在他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他们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于是个个起身夹着尾巴离开了会议室。 扣扣扣。 待众人离开后,厉盛寒指尖的笔一下又一下沉闷敲击在桌上,发出刺耳清脆声音。 浩子站在他旁边,眉宇微蹙,甚是摸不透他此刻心思。 只是十个项目的合同书,呵,他当真没想到舒蕊会不废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但这也越发证明寒哥根本没放下她,唉。 “浩子,前几天我拒绝的那个酒局你再去安排一下,地点改成皇城会所。”吩咐完话,厉盛寒直接起身离开。 浩子:“……” 什么情况,寒哥不是不喜欢那种酒局吗?怎么突然又让他安排了?再说那群请寒哥喝酒的男人都是些老色痞,跟寒哥根本不是一路人。 这:??? 时间眨眼一晃到了晚上。 奢华高档的包厢,厉盛寒一身矜贵的冷气进来。 “厉总。” “厉总。” “厉总。” 沙发上坐着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见他进来,骤的都迅速起身笑眯眯腾位置。 而身边各带的女伴,也甚是有眼力劲的赶紧给厉盛寒倒酒。 “抱歉,有事耽搁来晚了点,我自罚三杯,大家尽兴。”厉盛寒坐到主位上后,直接端起面前酒杯就连喝了三杯白酒,惊得场上几个老总后背一凉。 而旁边,浩子看着厉盛寒这般喝酒,眉头微微皱紧。 该死的,寒哥这是买醉来了?那他拦还是不拦? “厉总好酒量啊,佩服佩服。”满脸横肉的一男人讨好夸赞。 另几个见他说好话,也违心的一番天花乱坠夸赞起来。 甚至有个还格外殷勤大方的,把自己身边女伴都送给了厉盛寒。 没办法,谁让他身边这小妖精身材最火辣性感,脸蛋最漂亮呢,他也想留着自己玩。 但厉盛寒没女伴,他敢留着自己玩吗。 第14章:厉盛寒说: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 “厉总,我敬您一杯。”脸蛋精致的女人被‘送’到厉盛寒身边后,声音嗲声嗲气笑盈盈说道。 傲人丰满的身姿,更是有意无意想往他结实胸膛蹭。 天啊,沿城身价最高,权势最大的男人谁人不爱? 更别说他还长了一张比男模明星还英俊分明的轮廓。 气质这块就更不用说,矜贵冷漠,越看越让人欲罢不能。 “小雅,怎么这般不懂事,没看着厉总刚刚才喝了三杯吗,先缓缓。”胖男人看着女孩皱眉提醒。 厉盛寒掀起冷眸,淡声道,“张总,你把女伴给我了,你玩什么?” 张总堆笑,“厉总别客气,只要你喜欢,我玩不玩的无所谓,再说会所有小姐,我点个进来就是。” 说完他直接按动外线,“三楼6号包厢,来个陪酒的。” 电话打完,男人还一脸堆笑看向厉盛寒,乐呵呵道,“厉总,这不就行了吗。” 咔嚓。 突然包厢门被人推开。 张总以为是他点的陪酒小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办事速度挺快,不愧是沿城第一大会所,来,小妞,这儿呢。” 他起身朝刚进来的舒蕊招手,因为光线有些暗,加上他视力不是太好,所以没太看清楚舒蕊这会穿的是什么衣服。 直到她缓缓朝几人走近,张总看清她身上简单的纯色上衣和牛仔裤后。 脸色突的有些挂不住,怒斥,“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懂规矩吗?去,赶紧给我换了。” 另一个男人见张总不悦,手快把自己身边性感火辣的女伴推向张总。 然后色眯眯在舒蕊身上打量道,“老张,这妞不错啊,咱们换换,我就喜欢这种清纯的。” 张总见有人给他台阶,顺势而下,“行啊老李,我求之不得。”说完他直接伸手把舒蕊推向姓李的男人。 舒蕊猝不及防被他一推差点栽倒,好在姓李的眼疾手快扶住,“美人,当心点啊。” 惊觉自己手臂被男人拉住,舒蕊猛的用力一抽,然后看向一直没抬眸看她和说话的厉盛寒,“厉总,我来了。” 悚的众男人身子一僵,厉总?这女人是厉总的? 完了,刚刚占过她便宜的李总瞬间脚底心都是冷意,此刻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不色心大起,偏偏这个时候。 这下好了,一不小心他竟占了厉盛寒女人的便宜,那他…… “坐李总旁边吧。”就在李总心底发慌,头皮发麻时,厉盛寒磁性低冷的声音响起。 舒蕊听清他话,心底咯噔一沉,视线落在他身边女人身上,她还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挑衅意思。 她只是哑然一笑,然后轻轻回了个好字,便坐到了大腹便便的李总旁边。 “现在酒和女伴都到位,大家不用拘谨,来,干一杯,尽兴玩。”厉盛寒主动举杯,包厢里还有谁敢不给面子。 于是几个男人纷纷举起自己杯子,讨好似的堆起笑容。 但就在他们准备仰头喝下时,“各位在座的老总,自己喝酒多没意思?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怎么?都舍不得让自己身边的女伴喝?” 低低沉沉的话像是一记响雷,直接轰醒了场上几个男人。 “天哪,厉总这话说得太在理了。” “就是就是,厉总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不是,那咱们还喝什么?让她们喝就行了,不然咱们哪有机会啊是不是。” “哈哈哈,老张,你这坏水快憋不住了吧。”李总打趣。 老张猥琐一笑,反问,“难道你能憋住?不是我说你老李,这漫漫长夜,小心憋坏。” “去去去,我怎么可能憋得坏。”说着李总还伸手狠狠摸了舒蕊后背一把。 那荡漾色眯眯的样子,就恨不得当场把人扑了。 浩子站在旁边直揉太阳穴,这李总,怕是手不想要了,连舒小姐都敢摸。 “厉总,让小雅帮您喝吧。” 好一会,当舒蕊和其她小姐都替身边男人喝了好几杯酒后,坐在厉盛寒身边的小雅终于不淡定了。 脑海里想着厉盛寒刚刚说的那句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话,她俏脸有些绯红。 是的,她不醉,他哪有机会。 可谁知他说完那话后,竟自己端起了酒杯迟迟不要她替他喝,这可把她急坏。 厉盛寒自然懂她心思,邪魅勾唇一笑,“不用,我这人比较怜香惜玉。” 清冷的一句怜香惜玉把小雅话堵得结结实实,张唇她刚想再开口。 谁知坐在李总身边的舒蕊就抢先一步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急促小跑了出去。 一边跑,她还一边捂着疼痛的胃,而厉盛寒看不见的角度,是她额间细密的冷汗。 “厉总,不好意思,她不懂事,扫您兴了,这杯我敬您。” 李总端起刚刚舒蕊喝过的的杯子,一口将剩下酒饮完,肥胖猥琐的脸上尽是讨好殷勤。 而话里话外他更是透着舒蕊是他女人的不自觉。 浩子心里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暗想,这李总,说他不是上赶子找死谁信? 占舒小姐便宜就算了,特么的他还猥琐下流的用舒小姐喝过的杯子敬厉总? 最重要这不要脸的男人喝完酒后,还邪恶的舔了下杯口,那地方也正是刚刚舒小姐喝过的地方。 这意思,呵。 厉盛寒没说话,只是淡淡冲他勾了勾唇,随后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但垂下的那双阴鸷冷眸里,却是别人所看不见的狠戾凶光。 小雅见厉盛寒根本心思没在她身上,找个上洗手间的借口也出了包厢。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不会看错的,刚刚那个女人和厉盛寒关系绝对不简单。 “就你这点酒量还敢惦记厉总?”舒蕊扒在洗手池刚吐完。 正准备伸手去开水龙头的,谁知一只手突然就伸出摁住尖锐嗤声道。 她侧过脸,见是刚刚坐在厉盛寒旁边的女人,声音染了几分冷意,“手拿开。” 小雅见她一副命令口气对自己,当下黑了脸讥讽,“不就是个出来卖的,你清高个什么劲? 还有,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冲厉总挤眉弄眼的浪荡样子。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勾引厉总,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近厉盛寒,自然会绞尽脑汁把握。 当然,前提是这个身材比她好,长相比她好的舒蕊不使坏。 第15章:打狗还得先看主人,动她?你找死 舒蕊再次回到包厢时,脸颊高高肿起,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李总见状,赶紧趁机揩油搂住她腰道,“美人,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她。” “厉总,厉总。”李总的话刚刚落下,舒蕊都还没来得及告状。 谁知小雅就浑身狼狈,捂着被撞得头破血流的额头哭着跑了进来。 一边哭,她还一边朝厉盛寒怀里扑。 啪。 突然,就在小雅离他仅不到一米的距离位置,杯子骤的在他手中应声碎裂。 再然后,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径直站起。 瞬间,净身高一米九的他气场强大,逼仄慑人。 特别是他那双看不出喜怒的幽深黑眸,让场上所有人都不禁脚底一阵发寒。 “过来。”阴沉沉的两个字简洁利落,但在场人却一阵发懵,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谁。 舒蕊这会也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自己,所以站着没动。 而小雅,见他视线移到自己身上,欣喜若狂就扭动腰肢朝他急切走了去。 虽说被舒蕊打了一顿,但她觉得值了,因为她博取到厉盛寒的心疼了不是吗。 “我说的是她。”就在小雅伸手要挽住厉盛寒手臂时,谁知他冷冽的声音倏的又沉声落下。 再然后,他锐利侵略的目光直直盯着前面舒蕊,充满野性占欲。 “美,美人,还愣着干什么,厉总叫你啊。”李总也不知道怎么,这会后背突的就有些发凉。 而刚刚趁机揩油的那只手,也硬生生被目光阴鸷的厉盛寒盯出了冷汗。 顺势推了一把无动于衷的舒蕊,他肥胖的双腿还有些克制不住的抖。 完了,这美人厉总瞧上了?那他…… 舒蕊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厉盛寒面前,肿起的俏脸通红又狼狈。 五个深刻的细长手指印更是占据了她大半边小脸位置,怎么看怎么狰狞难堪。 厉盛寒低头看了眼矮自己一截的女人,伸手开始解自己袖扣。 他一边解,还一边低沉道,“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舒蕊抬头,四目相视,她看见男人狭长的黑眸渐渐染上戾光,抿唇,“你来吧。” 她摸不透厉盛寒现在对她的心思,但若他愿意为她出头,那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里还有一定份量? 啪。 又狠又重的一个耳光打在小雅脸上,她承受不住力道直接摔倒在地,蓄在眼眶的泪水也哗啦哗啦瞬间落下。 厉盛寒打得她是真痛,但更痛的是她的心,她的难堪。 “打狗还得先看主人,动她?你找死?”冷冽骇森的话从厉盛寒口中吐出,犹如冬日纷飞的大雪,透心彻骨。 小雅吓得身体直打抖求饶,“厉,厉总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说完她直接哭了起来。 一半是痛,一半是被吓的。 众人见厉盛寒动怒,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多喘,心更是绷紧到了极至。 特别是李总,这会悚惧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而张总则暗暗摸了把冷汗,还好他喜欢性感火辣的,要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他了,好险。 “厉,厉总,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先告辞了。” 李总吓得语无论次,结结巴巴的话说完,他片刻都不敢停留直接就逃似出了房。 剩下的众人见他离开,也纷纷找借口赶紧逃离。 而小雅,恐惧的几乎是爬出包厢,太可怕,厉盛寒太可怕了。 一分钟不到,原本喧哗的包厢瞬间静谧。 舒蕊身心绷紧,纤细的身影直直站在厉盛寒面前局促不安。 男人抬眸,见她还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处,怒火再次不打一处来。 “愣着干什么,倒酒。”愠怒的吼声吓得舒蕊身子颤得更厉害,但她没有退路,只能上前卑微拿起酒瓶替他把酒满上。 咕噜咕噜,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厉盛寒清冷的眸子开始有醉意。 抬眸,他视线阴鸷焦灼盯着舒蕊肿起的脸颊,薄唇抿紧,若有所思。 舒蕊被他盯得指尖发颤,一个不小心就把酒倒了出来。 “对,对不起。”见酒渍洒落到厉盛寒西裤上,她慌忙拿纸巾去擦。 然而擦着擦着,她看到了他身体清晰变化。 顿时俏脸爆红,呼吸紧滞。 “滚出去。”察觉到自己身体不争气的起了反应后,厉盛寒瞬间像只被惹怒的狮子,直接怒吼出声。 该死,看看他这不争气的样,舒蕊定然在心里嘲笑他吧。 但能怎么办,他厉盛寒一眼爱上的女人,总是能这么轻易主宰他所有情绪,可他恨死了这种被主宰的感觉。 御景湾。 “来接你的人。”啪,厉盛寒说完话后不给傅景深任何开口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傅景深勾唇,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眼里涔出病态的疯狂,“厉盛寒,我果然赌对了。” 呕。 舒蕊出来后蹲在路边吐得肝肠寸断。 远处,浩子看着她难受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确定了,寒哥没有放下她,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浩子都懂,于厉盛寒来说,舒蕊既是软肋也是盔甲。 可盔甲好用,软肋却难防,这要是别人摸清他这个弱点,那寒哥还能像现在这样所向披靡吗? 就像傅景深那个人渣败类,不就是借用舒小姐的手一下签了厉氏十个项目,而这等野心和胃口,只怕日后会更加难满足。 兹…… 傅景深的车稳稳停在舒蕊身边,车窗摇下,他一张深刻俊朗的脸露出,但他薄唇吐出的话却极致阴冷,“舒蕊,上车。” 浩子捏拳,那个畜生,舒小姐都吐成这样,他竟也不知道下来扶一下,反倒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可以自己回去。”舒蕊擦去嘴角污秽,眸光冰冷道。 对于傅景深,她现在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因为看多了,她怕自己真会控制不住一刀杀了他。 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混蛋,他到底是哪来的脸继续无懈可击伪装着自己? “别让我说第二遍。”傅景深见舒蕊不理会自己,声音染了几分冽人的悚意。 舒蕊痛苦拧眉,眼眶的绝望再次一点点涌出,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疼。 伸手,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办法,为了哥哥,她冒不起丁点激怒这畜生的风险了。 第16章:傅景深送她去治病,但那是地狱深渊 “寒哥。”浩子刚转身准备进去,谁知就看到身姿修长,脸色阴沉的厉盛寒出来。 “人走了?”低低沉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浩子应了一声,道,“寒哥,我送你回去吧。” 厉盛寒点头,俊美如斯的脸上划过抹难得所见的疲惫。 “诶,小妞,一个人啊,跟哥去玩玩呐。”突然,不远处一道猥琐的男音响起。 厉盛寒眯眼,幽深的冷眸直直扫过去,待看清那两人是之前纠缠过舒蕊的后,他唇角扬起嗜血的冷笑。 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好,省得他派人去找。 浩子见他视线一直往前面盯,甚是摸不透他心思,可心里却腹诽。 什么情况?性子向来冰冷不管闲事的厉总,这是要英雄救美了? “废了。”冷冽的二字出口,厉盛寒直接迈步朝车上走去。 后面,浩子看着他孤寂清冷的背影眉头蹙得更紧,再扫了一眼不远处缠着穿着暴露女子的两男人。 他心里直直叹气,唉,在寒哥眼皮底下犯事,呵……这老二是不保了。 “景深,舒小姐,你们回来了。” 御景湾。 傅景深和舒蕊刚进客厅,温语灵人畜无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傅景深似很诧异她的出现,俊朗的脸上闪过惊愕。 温语灵笑笑,然后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保温盒,“你昨天不是说想吃饺子吗,喏,我特意给你包的。舒小姐,你也一起吃点吧。” 呕。 舒蕊本就胃难受,这会再听温语灵这做作的声音,直接没忍住就蹲在垃圾桶旁边吐了起来。 一瞬间,温语灵的脸色挂不住,干净无害的一张小脸更是闪过受伤。 傅景深把一切看在眼里,直接弯腰就一把拎起刚吐完的舒蕊。 恶狠狠道,“舒蕊,你什么意思?灵儿一片好心,你就这么羞辱她?道歉。” 舒蕊看着面前脸色狰狞扭曲的男人,讥笑,“道歉?道哪门子歉?” 傅景深被她话语激怒,反手一个用力狠扣住她脖子,目光阴鸷,“我让你跟灵儿道歉。” 怒戾压抑的吼声就快压制不住情绪。 温语灵见状,忙上去打圆场,“景深,别这样,也不是多大的事。” 说完,她还象征性拉了拉傅景深手,然后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今天来是有重要事想跟你说,关于舒小姐哭泣人偶症的事。” 骤的,傅景深浑身阴郁的气息慢慢压抑,随后他一把甩开舒蕊,薄唇狠厉道,“滚楼上去。” 舒蕊本来就清瘦,被他蓦然一甩,身体突的失了平衡往墙上倒去。 不过好在危机时刻,她伸手扶住墙没狼狈跌到,但额头却不小心撞到。 顿时,酒精混着被撞痛的大脑倏的一阵头晕目眩,让她脚下步子都仿佛踩在浮云间没安全感。 “舒小姐小心啊。”温语灵看着她跌跌撞撞步伐,人畜无害的嘴里满是心疼担忧的话。 傅景深侧脸一扫,看着几番险些栽倒在地的舒蕊,满脸冷漠嫌弃,“灵儿,别理她,我们去餐厅。” 温语灵点头,化得精致的脸上这才垂眸阴冷一笑。 好一会。 “去你那?你有办法让她哭出来?”傅景深持怀疑态度。 温语灵放在桌下的指尖狠狠捏紧,还说不在乎舒蕊,还说心里没她,但他现在的表情和态度分明就是爱她入骨。 “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个精神方面的专家学长。” 傅景深淡言,“我知道,听你说过,但你不是说联系不到人?” 温语灵无害笑笑,“是啊,他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没回沿城,也断了学校所有联系。 可现在他回来了,昨天我们同学群里有人在西餐厅遇到他,还把他拉进了群,所以景深,这是一个很好为舒小姐治病的机会。 而且我已经加了他的私人微信,也把舒小姐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好巧不巧,他说去年他刚好就治过一个哭泣人偶症的病人。 还说这种病不能再拖,时间越长,患者的精神状态就越差,得尽早治疗,否则待她们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只能抑郁奔溃而死。” 温语灵分外心机的把病症夸大说着,傅景深则越听心脏越发紧滞难受。 抑郁崩溃而死?不,舒蕊欠他傅景深的远远没还够,她怎么可以死。 “景深,不能再等了,你还是趁早替舒小姐做决定吧。我也知道叔叔阿姨的事在你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但你换个角度想,舒小姐还这么年轻,若真因为这病失了性命,那多可惜。 何况她现在是你妻子,你们才领证这点时日,她要是出事,对你,对傅氏集团怕都有影响的。” 温语灵苦口婆心,傅景深却拿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 死?说真的,他从未想过舒蕊真正死了的后果,虽然平日他的狠话十句有九句是恨不得弄死舒蕊。 但要是真有这么一天…… 傅景深不敢深入往下去想那场情景,因为现在只是念头一闪,他怦动的心脏就如同有钝刀在绞。 还有嘴里吃着的饺子,这会更是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又难以下咽。 “好,按你说的办吧,那人什么时候过去?”傅景深做完最后挣扎,抬眸看着温语灵低沉出了声。 温语灵心中是压制不住的窃喜,答应了,景深答应了,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今晚,因为过些日子那学长要去外地开坐谈会,所以我们得争分夺秒。” 傅景深点头,然后道,“嗯,那你坐会,我去跟她说一声,顺便让她收拾点东西跟你走。”说完话,傅景深起身上了楼。 温语灵看着他挺拔冷厉的离去背影,嘴角涔出心狠手辣的阴森笑意。 舒蕊,呵呵,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治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 “收拾下,一会你跟灵儿走。”傅景深来到舒蕊面前,语气带着不容人置喙的命令。 舒蕊却拧眉,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冷笑,“让我跟温语灵走?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第17章:我是为你好,别给脸不要脸 傅景深被她嘴里的杀字激怒,突的发狠粗暴扯住她头发,嗓音犹如地狱厉鬼。 “行啊,你若不怕你哥哥的肉一块块在醋缸里泡胀腐蚀,尽可以动灵儿试试。” 舒蕊攥紧拳头,澄澈猩红的眸里全是蚀骨恨意,“卑鄙小人,无耻下流。” 都说男人一言九鼎,但傅景深这种小人,却没底线,没原则的出尔反尔了。 其实也是她自己太天真,天真以为这个恨不得喝她舒家人血的畜生,有丝良知和人性。 傅景深眯眼,看着眼底对他全是恨意的舒蕊,也不知怎的,胸口泛出一阵阵刺痛。 渐渐的,他扯住她头发的大手松开,沉声道,“灵儿有办法治好你的哭泣人偶症,舒蕊,我也是为你好,别给脸不要脸。” 舒蕊失笑,看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畜生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哑声回,“好,我跟她走。” 反正哪里都是地狱,她无所谓。 傅景深难得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控制不住抬手想揉揉她脑袋,但舒蕊却一脸惊恐避开了。 毕竟刚刚被他扯痛的头皮现在还隐隐发麻,而且对于这个男人,她的恐惧已经是刻进了骨血里。 傅景深见她一脸惶恐避开自己,幽沉的冷眸又阴暗几分问,“怕我?” 舒蕊没说话,但她转身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已经给了傅景深答案。 莫名间,他握紧拳头脸色隐忍。 舒蕊怕他?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追在他后面喊景深景深的舒蕊怕他? 该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已经对他那么深的恐惧了,恐惧到他不过是伸手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脑袋,她都躲? 傅景深不会承认自己接受不了舒蕊怕他的事实,因为他不傻,知道舒蕊的害怕会使他们距离一寸寸拉远再拉远。 可他却忘了,打从舒氏改姓傅,打从他狠厉割下舒洵食指,打从他让她去求厉盛寒时,他和舒蕊就没有近距离可言了。 有的只是永远隔绝,再也挽救不了的心。 “舒小姐,其实你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我那儿什么都有,你和我身材又差不多,用我的就行。” 温语灵看着舒蕊拎着笨重行李箱下来,脸色无害浅笑道。 “她不习惯用别人的,随她吧。”傅景深不由自主替舒蕊接话,接完话他才反应过来什么,心底狠狠懊恼了一下。 该死,舒蕊习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关他什么事?他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可以走了吗?”舒蕊声音淡淡出声,空洞无波澜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如死水一潭。 温语灵轻笑,然后满眼柔情看向傅景深:“景深,那我就带舒小姐先走了。” 傅景深点头,深邃墨黑的视线紧紧盯着舒蕊,眼底浓郁的不舍几乎溢出眸眶。 可舒蕊呢,一抹奢望的眼神都没给他。 温语灵妒忌看着他黑眸底下的深情,五脏六腑快要生生扭曲变形。 傅景深爱舒蕊,爱到那份情意毫不遮掩,但她呢?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的存在? “灵儿,照顾好她。”舒蕊径直出了客厅后,傅景深压低声音对温语灵淡声道。 温语灵柔美一笑,“放心吧。” 她确实会好好照顾舒蕊,只不过那照顾…… 车上。 温语灵边开车边不忌讳舒蕊打着电话,“喂,学长,我现在带舒小姐回家,你什么时候过来帮她看看?” “什么?送你那?好的。” 温语灵人畜无害说着,嘴角刺骨的冷意却像一条涔着剧毒的毒蛇。 舒蕊,这一次,你定然死定了。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舒蕊终于被带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舒小姐,下车吧,我们到了。”温语灵见舒蕊没开车门细声开口。 狠毒的眼眸里却泛着阴森嗜血的冷光。 舒蕊抬眸,看清她眼底一览无疑的毒辣眼光。 浅笑,“真是难为温小姐了,演得够累吧?” 温语灵不回她话,只是抿唇冲她阴森笑着。 是,她确实演得累了,但车上有行车记录仪,除非她是傻子才会把自己真实心思和情绪暴露出来。 可现在不同,她们下车了,而这周围都没有监控,所以她可以大胆尽情的不再遮掩自己对舒蕊的厌恶。 “舒蕊,别得意。”阴冷刺骨的话从温语灵口中说出,舒蕊不慌不忙接,“终于演不下去了?” “语灵。”突然,就在两人气氛僵持诡异时,一个面容清隽,身姿修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温语灵回头,看到宋硕立即又堆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学长,好久不见。” 男人礼貌客气回,“好久不见,这就是舒小姐吧?” “嗯,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她受刺激突然患上哭泣人偶症,学长,麻烦你一定要帮我治好她。”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带来的人,我一定会尽全力的。”说完他视线直直朝舒蕊看了过去,那漆黑的眼眸全是探究。 舒蕊见他盯着自己,抬起空洞的双眸和他对视,但看着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和她一样。 无光,黯淡,空洞,又像是什么东西死死被沉淀,激不起任何涟漪那种。 “那学长,人我交给你了,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哦对了,她是我一个很重要朋友的妻子,所以麻烦学长帮我多照顾下。 还有她的情绪,可能治疗过程中会有过激,抗拒行为,也请你担待一些。” 宋硕点头,儒雅温和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嗯,会的,放心吧。” 之后温语灵开车离开,宋硕见她走远,温润冲舒蕊一笑,“舒小姐,进屋吧,外面凉。” 舒蕊不理会他,径直抬步就要离开,宋硕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 随后又觉得自己动作太过放肆,骤的松开手满脸歉意道,“抱歉舒小姐,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语灵把你交给我,你要是这么走了我没法跟她交待。 而且在下直言,你的哭泣人偶症我的确有办法治好,难道你不想让自己好起来? 不想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喜怒哀乐都能酣畅淋漓淋发泄出?” 第18章:落入在尸体身上刻论文的疯子手里 舒蕊看着一脸真诚的宋硕,语气非常果断坚决,“不想,我不想好起来。” 哭不出来挺好,这样她就再也不会为傅景深那个人渣掉泪了不是吗。 至于最后的结果,呵呵,崩溃而死,抑郁而死她都无所谓,因为死之前,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拉着傅景深陪她一起下地狱。 也只有他下了地狱,哥哥才能好好活着,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宋硕看着她果断拒绝样子,温润失声一笑,“从医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生病不想自己好起来的,舒小姐,你很特别。” 宋硕的话醇厚低沉,很有亲和力,舒蕊渐渐对他放松警惕,再说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坏人。 “抱歉,让你费心了。”舒蕊说完就要走。 宋硕再次阻止,“舒小姐,病在你自己身上,你不治我不会勉强。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这一带也不好打车,不嫌弃的话你就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离开可以吗?” “住一晚?孤男寡女?”舒蕊直言不讳的话倒是逗笑了宋硕。 “你是担心我对你行不轨之事?不是吧,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吗?” 他温润的笑声像剂良药注进舒蕊心脏,使她身心慢慢放松。 确实,宋硕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看着都不像那种猥琐小人。 还有他的笑容给人一种谦和,治愈的感觉,让人很是舒心。 宋硕看出她顾虑,再次温润道,“放心吧,我有女朋友了,不会对你乱来的,说句不怕见笑的话,我还怕你对我乱来呢,毕竟这些年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 风趣幽默的话瞬间消去了舒蕊心里大半警惕。 她抬眸看了眼静寂一片的周围,无奈抿了抿唇,“那好吧,麻烦了。” 宋硕低笑,“不麻烦,舒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宋,宋硕,你叫我宋硕或宋医生都可以。” “我还是叫你宋医生吧。”舒蕊开口道。 宋硕也不纠结,“好,都可以,那走吧,我先带你进去熟悉一下环境。” 话落,宋硕还很是绅士的主动替舒蕊拎起了行李箱。 “舒小姐,抱歉,只能把你安置在一楼客房了,因为我的房间在二楼,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宋硕带舒蕊进去房间后,温润儒雅的俊脸满是歉意。 舒蕊却轻轻一笑,“宋医生,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心几乎崩溃死掉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谢谢你主动拉开距离的风度,让我觉得天崩地裂的世界还有一丝光明。 “那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宋硕淡声道,并且还细心提醒她关好窗户。 说这附近太过偏僻潮湿,怕晚上有虫子或蛇什么东西的爬进来咬伤她。 舒蕊点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昏暗的路光。 心里莫名唏嘘宋硕看似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住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 四周静悄悄的,也凉嗖嗖的,而且刚才下车那会,她还心颤的感觉一股莫名寒意袭身,实在令人悚惧。 “谢谢。”舒蕊礼貌道完谢,宋硕便出了房。 只不过,出了房的宋硕没有第一时间上二楼,而是拿杯子倒了杯水一口饮下。 再然后,他清隽的面容突然闪过一抹阴暗诡异的悚人笑容。 不受控制的某种病态疯狂情绪,也逐渐开始不受控制,仿佛要破膛而出。 他知道,自己维持清醒的时候不多了,所以他得赶紧把猎物拿下。 咚咚咚。 舒蕊正要上床休息,房门突然被敲响,她细眉一蹙,心绪绷紧,“宋医生,是你吗?” 不是舒蕊胆小,她总觉得这房子好像有些阴沉沉的可怕,再配上这四周静得连针掉地声音都能听见的气息,她骤的有种发憷感觉。 不过好在,宋硕是阳光温润的,就好像冬天添了一把暖阳的感觉。 “舒小姐,怕你晚上渴,我给你倒了杯水。”男人声音温润磁性,怕是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个精神分裂者。 咔嚓,舒蕊缓缓打开房门,小心探出的脑袋代表着她身心对陌生人的警惕。 虽说她学过散打,但警惕心是不能少的。 宋硕见她小心翼翼探出颗毛茸茸脑袋样子,勾唇轻笑出了声,“别害怕,我不进房间。”说着他把手中杯子递向舒蕊。 舒蕊伸手接过,看着他绅士有礼的文质模样,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敏感了。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宋硕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开。 那淡漠没有半分逗留的背影,让舒蕊情不自禁就松了口气,暗想,她好像以小人之心看待宋硕了。 夜,一点点变深。 舒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耳畔边,是外面风吹树枝的沙沙响声,听阵势,刮得好像还挺大。 静,太静了,静得她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憷。 这种感觉,就如同年少时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看恐怖片般,让人悚惧。 呼,呼,呼。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舒蕊不知不觉就惊出一声冷汗。 坐起身,无法入睡的她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好几口。 这杯水是刚才宋硕倒的,已经凉了,但舒蕊觉得几口下去,紊乱焦躁的心绪好像平静许多,于是她再次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但最后那口咽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尖错觉,她好像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涩味,带着清香,又带着苦涩的那种。 二楼房间。 宋硕一双漆黑阴暗的眸子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在看到舒蕊终于把那杯水喝完后,他突然仰头疯狂哈哈大笑。 而那笑容里,涔出的病态癫狂就像个疯子,神经病。 没错,宋硕有病,病得还不轻,准确说,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他可以拿手术刀一笔一划在尸体上写千字医学论文。 砰。 舒蕊意识接近迷糊时,房门突的被人一脚踹开,而全身无力几乎虚脱的她看到宋硕时,瞳孔倏然剧烈放大。 第19章:舒蕊在癫狂的男人手里闻到了死亡味道 “贱人。”癫狂中的宋硕进到房间没有任何前言,直接上去就一巴掌重重打在舒蕊脸上。 脸上还狰狞扭曲骂咧着,而那双仿佛涔着嗜血凶光的瞳孔中,是舒蕊从未见过的阴暗和恐怖。 如同地狱爬出的厉鬼,面目可憎的几乎能把人吓晕过去。 舒蕊全身乏力,无从反抗,此时的她就像宋硕刀俎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而她也终于知道自己见宋硕起那克制不住的憷意是为何。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外表谦和儒雅的他,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这男人有精神病。 “逃啊,你怎么不逃了。”宋硕一把发狠揪住舒蕊头发,力气粗暴之大使她两条细眉紧紧拧起。 苍白的小脸和虚弱的身体,这会更是如同娃娃一般被他拖拽到地上。 “逃啊,你逃啊,敢给老子戴绿帽,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宋硕很疯狂,阴暗森冷的眸子,看着舒蕊双手捂住脑袋开口说不出一句求饶话时,他动作越发的狠戾起来。 不仅生生把她一把头发揪扯下来,他还抬脚就往她身上踹了过去。 而那带着滔天戾气的狠狠一脚,让舒蕊感觉自己全身器官好像生生剥离了自己身体。 那么痛,那么无助,又那么的绝望。 “宋硕,清,你清醒点,我是舒蕊,我是……” 啪,啪,不等舒蕊话说完,已然癫狂的宋硕直接就两个耳光朝她扇了过去。 猩红瞳孔更是倒映出变态嗜血凶光,一张形如地狱鬼魅的脸,也在这刻生生扭曲一起。 “我知道你是舒蕊,也正因为你是舒蕊,哈哈哈,所以你该死。” 说完,他挥手就一拳打向舒蕊脑袋,不过好在舒蕊及时躲开了。 宋硕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有胆子躲开自己,骤的眼底涔出狠光一把扯住她头发。 阴森道,“你他妈还敢躲,舒蕊你他妈还敢躲我是吧,行,老子就给你来点厉害的。” 撂完话,他发狠就扯着舒蕊往外拖了去。 “宋硕,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清醒点。”舒蕊绝望哀嚎,她也知道对一个精神病说清醒很可笑。 但直觉告诉她,宋硕潜意识里定然还有一丝理智和清醒在。 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唤醒他。 噗…… 舒蕊的话没有换来宋硕清醒,反倒换来他重重一脚踩在胸前。 顿时,舒蕊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五脏六腑也像是碎裂成了渣,让她呼吸都是痛的。 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整个清瘦身体,在癫狂的宋硕手里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终究,抵不过剧痛的她昏了过去。 宋硕见她晕倒,扯住她头发的手这才松开,薄唇上,他极致阴森的冷笑看着分外瘆人。 布满阴暗和变态的双眸,更是涔着折磨人的亢奋和激动。 散打?呵,学过散打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到他宋硕手里了。 哗啦。 宋硕触动某个微型开关,紧接着一扇隐蔽的门缓缓打开。 再然后,他森冷勾唇拖着舒蕊便走了进去…… 次日。 厉氏集团。 咚咚咚。 在厉盛寒第八次反复看腕表时间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矜贵低沉的声音落下,浩子急促推门进来,“寒哥,都办好了。”说完他把东西递到厉盛寒面前。 哗啦哗啦,资料在厉盛寒手中一页一页翻过,越翻,他眼底的冷意越发悚人。 “那个老东西呢?处理了吗?”醇厚的嗓音细细听去夹着肃杀的冷意。 浩子忍不禁的心咯噔沉了一下,“寒哥,杀人犯法,我觉得给他点苦头吃吃就行了。” 骤的厉盛寒英俊的眉宇蹙紧,冷厉深沉的眸子如鹰隼般扫向浩子,“你教我做事?” 浩子吞咽一下,“不敢,但是寒哥,张总那人不值得你大动干……” 浩子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厉盛寒一记狠厉冰冷的眼神制止。 倏的他改口,“寒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去办。”浩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把人留给我处理。”厉盛寒开口。 浩子没忍住接话,“寒哥,你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还是让我来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老东西……” “浩子,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懂?”冷冽不容人置喙的声音,彻底让浩子哑口无言。 骤的浩子身心一股无奈涌出。 唉,没办法,事关舒小姐,寒哥总要亲力亲为,就像那个揩过舒小姐油的李总,啧啧,下场那叫一个凄惨。 公司一夜被吞并不说,自己还像条丧家之犬无处藏身,落个流落街头的下场。 可浩子清楚,李总的狼狈现在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潮湿发霉的巷子里。 李总此时一身浑浊污秽,大腹便便的肚子也仿佛一夜消瘦。 还有他那张总是笑里藏刀色眯猥琐的脸,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厉盛寒,一定是厉盛寒报复他,否则他好好的公司怎么会一夜没了。 “厉总,这边请。”突然,外面保镖声音响起。 李总倏的从床上爬起,眼眸是带着恐惧和激动的。 恐惧是害怕厉盛寒要弄死他,激动是他愿意给他个求饶的机会。 吱呀。 陈旧的房门被打开,撞入厉盛寒鼻尖便是一股臭气熏天的烟味和霉味。 “厉总,厉总,求你饶我一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动你的女人了。” 李总很快带入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样子甚是让人触动。 可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厉盛寒,整个沿城最没有心的人。 别说是他,就算是厉家人,他狠起来照样不留情面。 “我的女人?李总若是早有这眼力劲,又何至于现在的下场。” 菲薄唇上道出的话,让跪伏在地上的李总忍不住打颤。 是啊,他要是早有眼力劲就好了,可没有早知道,现在的他已经…… 第20章:眼盲心瞎的渣男被骗得团团转 “啊……”潮湿房里响起李总杀猪般的哀嚎叫声,厉盛寒却一身清隽如帝王般俯视他。 那绝尘凛然的森冷气息,如同撒旦修罗。 “厉,厉总,您看这样可,可以吗。”李总挥刀自砍下那只摸过舒蕊的手后,全身痛得禁脔抽搐。 细密的冷汗在他肥胖的脸上滚下,像是被人浇了盆水,密密麻麻,无休无止。 痛,血淋淋的痛,五脏六腑的痛,四肢百骸的痛,难以承受的痛。 但即便痛到如此钻心地步,他也不敢昏死过去,因为他害怕自己一昏就永远醒不过来。 厉盛寒这人向来行事狠厉,在他没开口赏他一个饶字时,他没胆昏。 李总痛苦抬头,见厉盛寒冰冷无情的薄唇迟迟没松口,扬起手上刀又朝自己膝盖捅了下去。 “啊,啊。”全身刺骨的痛意这会让李总身体抖成了筛糠。 冷汗沿着他每个部位滚滚往下流淌,路经肌肤时,他觉得那不是汗水,而是锋利的刀刃。 剜得他浑身细胞和身体都鲜血汩汩,瘆人心悚。 厉盛寒冷眸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李总,薄唇勾勒出嗜血的冷笑,“不愧是李总,果然是聪明人,只是,动了我厉盛寒的人……” 话没说完,只见他骤的发狠一脚踩在李总还插着刀的膝盖上。 “啊。”李总疼得全身在地上禁脔打滚,抽搐痛苦的样子仿佛是濒临尽头离了水的鱼儿,连空气都必须大口大口索取。 血渍很快染湿地面,混着潮湿的气味,室内霉味越发浓郁血腥,呛鼻的味道也如同硫酸腐蚀着他们每根神经和细胞。 厉盛寒甚是享受脚下男人生不如死的惨状。 一双阴沉冷冽的黑眸看着李总张张合合,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厚嘴唇,他英俊脸上是鬼魅般的冷笑。 脑海闪过他色眯眯占舒蕊便宜样子,厉盛寒笔直充满力道的长腿再次嗜血把刀子往下碾压。 “啊,啊,饶……”命字李总没说完人就直接痛死昏过去了。 厉盛寒垂眸,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李总,这才矜贵淡漠收回自己脚。 而脸上和眼底凛然毫无波澜的样子,仿佛眼前一切都不是真实,而是梦。 片刻,厉盛寒离开后浩子进来善后。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李总这副悚人惨状样时,脸色平静无波动。 呵,毕竟动舒小姐,这货的下场他早就预料到了。 说句难听的,寒哥没把他大卸八块都算仁慈了,要不然他以为一只手和捅一刀膝盖就能把事圆过去? 也不看看他动的人是谁,那可是曾经寒哥豁出命爱过的人。 傅氏集团。 扣扣扣的敲门声打断傅景深工作。 “进来。”醇厚的声音夹着丝一夜未睡的疲倦。 “景深,在忙吗?”温语灵纤细的身影进来,嗓音恬静轻柔。 傅景深抬眸,淡淡瞥了她盛装打扮的精致俏脸和着装,温声道,“不太忙,怎么了?” 温语灵柔美一笑,“想和你说说舒小姐的事。” 傅景深心口一紧,舒蕊,舒蕊,这个名字就像是贯穿进了他身体每个角落,如影随形的主宰着他每分情绪。 但表面上,他依旧淡漠清冷,“她怎么了?不配合治疗吗?” “这倒没有。” “那是什么事?”傅景深表面淡声不在意问着,心却不知怎的,突然有股密密麻麻的抽痛袭来。 “是这样的景深,我把舒小姐送我学长那里治疗了……” 瞬间傅景深蹙眉打断她话,“送你学长那了?你之前不是说在你那治疗吗?” 温语灵垂放在膝盖的手心一紧,盈盈无害笑道,“嗯,本来是说在我这,但学长临时加了台新型设备不好迁移,而且学长说,我住的地方不适合治疗哭泣人偶症病情,太喧哗嘲杂了点。” “意思他那很安静?” “嗯,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是沿城郊区,没什么车辆经过,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那里都静悄悄一片。 舒小姐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情绪过分抑制,导致的精神极度绷紧难以对外界打开。 学长还说了,这种病一看治疗,二看病人的承受程度。 我昨天送她过去时,他也试探性的先帮舒小姐看了下,但结果他说有些棘手。 主要是舒小姐太过抗拒和排斥治疗,准确点说就是她潜意识里不是真正想要治疗。 所以学长决定,病情必要时,他很有可能会对她做深度催眠。 而被催眠后,她的体力和精神会被耗损需要静养,而他那里的环境,就是最适合舒小姐休息静养的地方。” 温语灵人畜无害把话说得很是漂亮,傅景深却颦紧眉头反问,“深度催眠?那催眠后他确定不会对舒蕊做什么?” 舒蕊可是沿城第一美人,整个沿城,就没有能抗拒她魅力的男人。 所以傅景深听到深度催眠四字后,冷硬的心莫名有些烦燥,他是担心温语灵嘴里的什么学长趁舒蕊催眠后…… 该死,温语灵心里又妒又愤,做什么?呵,她倒是希望宋硕能把舒蕊干死,可惜他只是个精神分裂者,也只嗜好皮肉的折磨。 “当然不会了,这个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傅景深没给她丁点退路,冽声逼问。 一双极具清冷幽沉的眸子,盯得温语灵有些心虚惶恐。 “景深,这……唉呀,算了,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学长是同性恋,所以你担心的问题真的不可能发生。 再说他为人风骨很正直坦荡,又怎么会做过分之事,何况舒小姐还是他的病人。” 温语灵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随意,怕的就是傅景深会有所怀疑。 但好在,他听到她嘴里的同性恋后,没再像刚才一样冽声追问。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她?”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温语灵却攥紧了手心。 眼皮因妒忌控制不住抽跳,她不相信傅景深听不懂她之前跟他说的封闭式治疗意思。 而现在,舒蕊才离开一晚,他就想念了吗? 若真是这样,那得持续半个月的治疗过程他又该怎么熬? 第21章:身上被刻满医学论文,她却无力反抗 啪。 温语灵离开后,傅景深没了半分工作兴致,手里文件狠狠一甩,他脑海骤的闪过刚刚她说的半个月。 莫名间,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般难受。 半个月,他连昨天一晚都难以忍受,又怎么忍得了半个月。 可能怎么办,她学长那边说治疗的时候不宜被打扰,特别是对她情绪波动太大的自己,他除了妥协什么也做不了。 扣扣扣。 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傅总,该开会了。” 干练的声音将傅景深思绪拉回,他这才起身拿起资料去了会议室。 而一楼大堂。 彻底消失在傅景深视线的温语灵,此刻脸颊涔出狠厉毒辣的光芒。 一张化得精致过分的脸蛋,也生生挤出几条阴森狠厉的皱纹。 想见舒蕊,呵,景深他做梦。 落到精神分裂的宋硕手里,就算他见到,那也已经是一副尸体。 哈哈哈,那情景,怎么想怎么畅快。 舒蕊,你不是时时刻刻都影响着景深心情,不是时时刻刻都让他惦记着吗,那你可要争气些,争取让他惦你一辈子啊。 滴答滴答,温语灵狠戾的心思越想越疯狂,连同她脚下的步子仿佛都涔着毒辣的狠意。 幽静昏暗的房间。 舒蕊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多,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构造结实的单人铁架床上后,心猛的急速往下坠。 脑海闪过昏倒前宋硕那癫狂样子,她控制不住剧烈颤抖。 疼得蚀骨的痛意更是席卷她每根敏感神经,让她整个身体还有脚趾头都几乎蜷缩成团。 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缓解不了身上那些非人毒打的痛楚。 “舒蕊,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突然,阴冷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瞬间她瞳孔放大,满是惶恐看向脸色狰狞的宋硕,“宋医生,你……” “嘘,乖,别说话,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宋硕脸上扬着变态阴暗的冷笑。 一双布着血丝疯狂的眼睛,盯着浑身没半点攻击力的舒蕊更是像猎物。 事实也是,此时的舒蕊不就是他的猎物吗。 咔,咔。 黑色皮箱打开,舒蕊侧脸看着那里面一把把锋利长短不一的手术刀时,整个人头皮发麻,眼眸悚惧。 宋硕见她惶恐害怕模样,甚是满意呵呵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这些宝贝可是我在黑市花高价买来的,而且还是专门为你而买。 舒蕊,你以前不是说我拿手术刀的样子最帅吗,那现在你帮我看看,哪把刀好?你又更喜欢哪把呢?” 宋硕这会脸色平静温润,随性惬意的谈吐更是让他看起来像正常人一般。 但舒蕊明白,患有精神病的人都是这样,表面越是平静淡定,内心就越加狠戾变态。 “宋硕,上面的我都不喜欢,我可以自己选吗?你,你先帮我把绳子松开好不好。” 嘶哑的声音打着颤,舒蕊却努力故作镇定。 她不知道宋硕现在到底把她关在哪,但她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处境,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可她低估了宋硕的病情,也低估了这男人发起疯来的狠劲。 啪啪。 两巴掌猝不及防狠扇在舒蕊脸上,宋硕骤然就好像被她嘴里哪句话激怒。 阴狠道,“贱人,你敢骗我,你到现在还敢骗我。自己选?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给你松绑后,你就想一刀杀了我吗?我告诉你舒蕊,你做梦,想杀我,你做梦。” 宋硕越说越疯狂,狠掐在舒蕊细小脖子上的大手也越发狠劲十足。 时间一点点流逝,舒蕊觉得自己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 五脏六腑因为这极致缺氧的感觉,也濒临死亡的绝境。 她就像是被人搁置在岸上的鱼儿,离了水,生命在渐渐消失,流逝,悄无生息,却又带着某种不甘的眷恋。 “舒蕊,舒蕊,舒蕊,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乖,为什么要一次次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该死,你这个贱人该死,该下地狱。” 耳边,宋硕阴戾疯狂的声音还在一声声继续,舒蕊痛苦挣扎,手腕磨出的道道血痕让她看着像女鬼一样骇人。 “宋……” “闭嘴,你这个贱人不配叫我名字。”丧心病狂的宋硕突然怒吼出声。 随后还抓起旁边一块血渍淋淋的布强塞进舒蕊嘴里。 涔着地狱厉鬼般冷意的脸上,是他变态阴森的冷笑。 记忆里,舒蕊这张嘴最会骗人,而他也正是被她这张嘴骗失了感情和自己所有真心不是吗。 所以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听她声音,一刻不想。 “唔唔。” 舒蕊被塞住嘴,发出凄惨闷叫声,空洞无焦距的眸子灰色黯淡,而那双漂亮的细眉,也已生生拧成了树皮。 嘶啦。 衣服突然被宋硕粗暴撕裂,舒蕊整双瞳孔惊惧放大,纤细无法动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 鼻尖呼吸像被什么东西一寸寸夺走,仿佛下秒就要窒息身亡。 “唔……” 舒蕊看着宋硕拿起把又尖又细的手术刀时,整张小脸煞白如纸。 极具恐慌的心绪让她喉咙突的一股腥甜涌出,却又生生咽回。 宋硕无视她吓白的小脸和颤抖身子,一边拿出手机递向她,一边嘴角涔出瘆人笑意温声道,“舒蕊,看看这篇论文,喜欢吗?我前些天特意赶出来的,总算及时。” 舒蕊绝望摇头,恐惧到极致的眼眸看着手机上那密密麻麻的字体,她根本不知道宋硕要干什么。 直到…… “唔。”手臂传出刀子一笔一划刺锐的痛,舒蕊干涩的瞳仁瞬间就扩睁到最大,软弱无力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一点,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字体的每笔笔划,舒蕊都清晰感觉得到。 倏的,尖锐的刺痛开始像洪水蔓延她全身四肢,甚至器官,神经,血管,细胞,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犹如涔着剧毒的毒蛇。 她也终于明白宋硕要干什么,那就是残暴嗜血的他,竟然要在她身上刻写医学论文。 而她……竟无力挣扎和反抗。 第22章:厉盛寒问:刚刚你说谁像人偶无法发泄情绪? 中午。 温家。 温语灵回来见温母忙前忙后,狐疑问,“妈,是有客人要来家里吗?” 温母微微一笑,“嗯,你表哥。” “表哥?”温语灵失怔,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舒蕊现在落在精神分裂的宋硕手上,她心里格外心虚。 而厉盛寒,那个曾经为了舒蕊命都能豁出去的人,她害怕被他看穿什么。 说起来也挺奇怪,厉盛寒虽是她表哥,但却鲜少来温家,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妈,是爸公司出什么事了吗?不然表哥怎么会来家里?”她试探性问。 温母则轻叹一口气,满脸凝重,“还不是西城郊区那个项目,你爸都筹备几个月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前两天你表哥突然把项目签给了傅氏集团,这对你爸可是不小打击。 所以没办法,妈就寻思着请他过来吃个午饭,看能不能再挽救一下。” 温语灵听完温母话,脸色骤的震惊,“西城郊区?那个项目爸不是早和表哥谈好了吗?怎么又会临时变卦?” 温母苦涩一笑,看向温语灵的眼光也格外忧心忡忡,“傻女儿,只要没有真正白纸黑字签下的合同书,谈好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你表哥那人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翻脸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当时你爸爸找他谈那个项目时,他就没有明确表态会把项目给你爸爸,只是模棱两可敷衍,现在看来,唉,只怕你爸爸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瞧不上你爸爸没关系,可怎么就随手把项目签给了舒氏,不,现在应该说傅氏了。 据我所知,那傅氏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根本就没做过像西城郊区那么庞大的项目。 不管是经验还是能力,你爸都能甩他们好几条街的,可你表哥他……做得太过冷情了些。” 温母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毕竟两家是亲戚,她和丈夫也从来没想过厉盛寒不考虑他们而考虑别人。 温语灵听完话,拧眉,“妈,虽然以前的舒氏没做过这种大型项目,但是景深能力很强的。” 傅景深可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所以她听不得别人质疑他的话,哪怕是温母也不行。 “灵儿,提到傅景深,妈还得说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他。 可现在他从舒蕊未婚夫变成了丈夫,灵儿,听妈一句劝,哪怕你心里再爱他,也该放下了。 你要明白,那个男人打从和舒蕊在一起时,你们就没有可能了。 何况以我们温家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吊在他那颗树上呢。” 温母边说边叹气,内心更是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但怎么办,再失望她也是自己女儿。 “妈,我不是小孩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能有什么分寸,这几天你经常去御景湾当我不知道吗?”温母斥声愠怒。 温语灵却撒娇挽她手臂,“我去御景湾那是帮舒小姐看病,你想哪去了。” “看病?”这下换温母愕然。 “是啊,她因舒董事长夫妇和舒少爷去世的事受打激,患上哭泣人偶症了。” “哭泣人偶症?这是什么病?”温母诧异睁大眼睛,她也知道舒氏夫妇和舒洵突然离世的消息会让舒蕊备受打击。 毕竟像她那种温室里的小花朵哪承受得了。 但她没想到她会因此事而患上什么哭泣人偶症,还有这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会不会危及生命? “就是不会哭,即使内心有悲伤,她也像个人偶一样无法发泄自己情绪。” “盛寒。” 突然,就在温语灵话落下,温母抬眸看到了一身矜贵,西装革履的厉盛寒,顿时她笑盈盈迎了上去。 温语灵这会有些头皮发麻,转身对上男人那双不显情绪的深邃黑眸,她心局促不安的直怦怦紊乱。 该死,表哥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她话没有? “盛寒,先坐会吧,你姑父应该也快到了,灵儿,站着干什么,快给你表哥倒杯茶啊。”温母柔声吩咐。 厉盛寒淡漠开口,“不必了,我不渴。” 温母身子一僵,她哪里会听不出厉盛寒的刻意疏离意思,冲温语灵使了使眼色,然后又笑盈盈看向他,“那我让灵儿给你倒杯开水。” 厉盛寒没回话,冷峻的脸上还是一惯清冷。 温语灵硬着头皮倒水过来,温母笑笑,“那灵儿,你招呼一下你表哥,我去厨房看看。” 温语灵想说不,但迎面对上厉盛寒那双幽沉清冷的眸子,又生生把话咽下。 刚刚她还不确定表哥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舒蕊哭泣人偶症的事,可现在她非常确定,他一定听到了。 “刚刚你说谁像个人偶一样无法发泄自己情绪?”低沉的声音含着冰霜般的冷意道出。 温语灵瞬间被冻得一个激灵,说真的她不想把这事告诉厉盛寒。 因为她怕以厉盛寒的在意会想方设法治好舒蕊。 但她要的不是舒蕊治好的结果,而是要她像病情那样崩溃抑郁而死。 “我一个朋友,怎么了,表哥感兴趣?”温语灵故作镇定回答。 垂放在桌下的手心却涔出细密薄汗。 没办法,他身上慑人的冷意和他鹰隼般犀利的眼眸实在太过吓人。 即使他是自己表哥,温语灵还是控制不住打心里对他惧怕。 “温语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话分明含了几分警告。 刹那间,温语灵身心绷紧,脸色苍白和不甘道,“表哥,你还爱着舒蕊对吗?” 厉盛寒没直接回她话,而是冷厉黑眸直勾勾盯着她,那嗜血狠厉的凶光,像野兽盯到猎物一般。 温语灵被他盯得后脊骨全是凉意,咽了咽口水怂道,“对不起表哥,我不该过问你私事的。 没错,我刚刚说的人是舒蕊,她因为舒董事长和她哥哥的事受刺激患上了哭泣人偶症,我以为你对她这么在意应该知道的。” 第23章:怪不得之前他那么羞辱她,她都没有哭 温语灵故意内含厉盛寒,阴暗扭曲的心渐渐闪过毒辣和狰狞。 舒蕊,她凭什么被傅景深和厉盛寒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爱着? 就凭她那张沿城第一美人的脸,还是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该死的,她不就是生了双别人抗拒不了的眼睛和脸蛋吗,就让他们甘之如饴? “傅景深知道?”厉盛寒低低沉沉开口,随后还略是烦躁的抽出支香烟点燃。 哭泣人偶症,不会哭,有情绪也发泄不出来? 怪不得之前他那么羞辱她,她都没有哭,他还以为是她的倔强和骄傲作怪,没想到…… “当然,景深现在是她丈夫,不仅知道,他还送她去治疗了。” 骤的厉盛寒俊眉蹙起,菲薄唇上吐出袅袅烟圈,清冷问,“治疗?他送她去哪治疗了?” 傅景深那个男人,心思果然城府,前脚让舒蕊求他签下那些合同,后脚就借口她治病不让他再见她。 这算什么?吊足他胃口?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心,厉盛寒此时才知道,自己所以为伪装很好的冷漠和薄情,原来在傅景深心里都跟面镜子似的。 温语灵大方回,“我一个学长那里,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随后她把之前对傅景深说的那番话又复述了一遍给厉盛寒。 而话里话外也都是舒蕊治疗过程中不宜被打扰,需要安静意思。 厉盛寒不傻,听出她是担心自己去找舒蕊的话,淡声道,“放心吧,我对别人老婆没兴趣。”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温语灵错愕,“表哥,你不吃饭吗?” “下次吧,有事。”冷冰的话丢下,他全然不顾忌温语灵那张扭曲阴沉的脸,径直离开了温家。 厉氏集团。 厉盛寒从温家出来直奔办公室,打开电脑,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飞快移动鼠标查找关于哭泣人偶症的病情。 越查,他冷硬的心房越发紧滞,揪疼。 ‘无法哭泣,无法流下眼泪,即使有悲伤也哭不出来,像人偶一样发泄不了情绪,到最后精神崩溃疯掉,或死亡。’ 死亡?这无意的两个字深深牵扯痛了厉盛寒心脏。 他是恨她,不屑她,鄙夷轻视她,疯狂想报复她,但他没想过要她死。 最重要,她若死了,他该怎么办? “该死。”厉盛寒觉查到自己整个思绪被舒蕊影响后,戾气将电脑狠狠扣上。 挺拔结实的身躯赫然从椅子站起,他抬步走向敞亮的落地窗前。 黑眸紧眯,幽沉的视线一览众小往下面看着,他身体莫名有股寒凉侵袭。 舒蕊,舒蕊,女人俏丽的容颜和纤细身姿在他脑海闪过。 他伸手抽出烟,很快尼古丁的味道就一下一下麻痹他意念和神经。 片刻,他冷冷一笑,漂亮是没错,但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再让他牵肠挂肚?嗯? “唔唔。”长达二个小时的尖锐刺痛感,让舒蕊身心犹如炼狱。 她的眼眸开始黯淡,开始呆滞,开始心如死灰。 背上,是宋硕手拿尖刀一笔一笔刻画的尖锐痛感,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身体,汗水混着鲜血源源不断,疼得她身心极至痉挛抽搐。 她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剔除鱼鳞,抽筋剥皮,最后还被人拿刀子一片片削薄。 而削薄鱼肉的男人,刀法精湛,却也刀刀致命让她无限痛苦往地狱坠去。 那种被黑暗,被吞噬,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让舒蕊已经崩塌绝望。 “舒蕊,乖点,我已经刻到一半了。”宋硕癫狂变态的声音染着亢奋。 嗜血充斥凶光的双眸,看着自己每经舒蕊皮肤之处那源源渗出的鲜红,他心得到极大报复快感。 而自己的杰作,他也甚是满意,还有就是舒蕊皮肤白,他觉得这篇论文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做。 不管是长度和篇幅,都与她光洁白皙的后背格外契合。 “瞧瞧,这刻上论文的背是不是特别美?舒蕊,你该谢谢我,谢谢我把这难得的机会给了你。” “只可惜,那个男人不在,要不然你俩同刻一篇论文在身上的景致,一定非常完美。” “对了舒蕊,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死了,死得那叫一个惨啊,想知道吗?我猜你也想知道,毕竟你那么爱他不是。” 宋硕阴森的自言自语着,舒蕊却意识模糊的一个字都听不进,此刻她的世界和感知只有痛,无边无际的痛。 最终,半阖的眼睛缓缓闭上,舒蕊晕了过去。 “舒蕊?舒蕊?”宋硕见她再一次晕过去,嘴角勾起涔人的冷意。 贱人,看看她这身体,到底是被那男人玩得有多坏。 这才二个多小时,她竟就晕了七八回。 于是拿起旁边针管,他嗜血癫狂的把药剂再次狠狠注进舒蕊身体。 “唔……唔。”舒蕊又一次被痛醒,眼底的绝望几乎压垮她最后一根弦。 她想,生不如死的炼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晚上。 世界安静,傅景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御景湾。 “舒……” 偌大的客厅,当他无意识叫出舒这个字后,整个人猛然惊醒。 舒蕊不在这里,她去治病了,他亲眼目送的。 孤独和寂谧开始像潮水席卷而来,他抬手死死揉着发疼发胀的太阳穴。 大仇已报,他心里的恨意终于放下,而舒蕊,他是不是可以和她重新开始了? 以命偿命,他父母的命舒蕊爸妈已经偿还,而舒洵,他没打算让他死,但好过也别想,就苟延残喘吧。 拿出手机,他脸色分外机械拨通温语灵号码。 “喂,景深。”温语灵雀跃接起电话,连声音都是兴奋因子。 傅景深主动打她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他在舒蕊兄妹面前几番强调她是他挚爱的女人。 可只有温语灵知道,他不爱她,他爱的是舒蕊。 自欺欺人很累,温语灵也想编织一个傅景深深爱她的梦,然而现实总是那么猝不及防给她狠狠耳光。 就像现在。 “灵儿,你跟对方沟通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舒蕊?” 第24章:傅景深想看舒蕊,半个月太煎熬 “景深,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温语灵细柔的话撞进傅景深耳膜,他后知后觉脑海里全是舒蕊那张俏丽精致的脸蛋。 还有她一句一句喊他景深时的软糯声音,此刻像擂鼓一样击中他心房,似要把他击穿。 舒蕊?该死,他什么时候这么想她了? “怎么?没沟通好吗?”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温语灵却死死又愤又妒掐紧手心,沟通?呵,白天才刚刚跟他讲过的话,他怎么突然就忘得这么彻底? 是装,还是他内心当真这么想念舒蕊? “景深,我白天跟你说过的,学长对舒小姐实行的是封闭式治疗,所以短时间内应该见不到人。” 傅景深挑眉,听着她嘴里见不到人的话疲倦揉了揉发痛眉心,“哦,我忘了。” 温语灵又无害道,“你应该是太累了,多休息下就没事。” 傅景深没再说话,但搁在桌上的手机也没挂。 “喂,景深,景深。” 温语灵的声音还轻轻柔柔响起,可傅景深却好像听不见似的。 他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景致,胸口骤的闷闷难受起来。 房子还是之前的摆设和陈列,但没了舒蕊气息,没了她喊他景深的声音,这里就如同地狱一样静寂的可怕。 舒蕊,舒蕊,傅景深一遍遍呢喃她名字,像是要把她深刻入骨髓。 另一头,温语灵听着他缱绻沙哑唤舒蕊名字的声音,心底阴森狠辣的怒气蹭蹭往上涌。 舒蕊?呵,景深,哪怕你再想她,也休想轻易见到她了。 “灵儿,把你学长电话给我吧。” 骤的温语灵心口一紧,“景深?你要学长电话干什么?” 该不会他怀疑什么了吧?温语灵现在分外庆幸自己不是面对面和傅景深说话。 不然她怕他那双犀利阴沉的眸子,会把她心底所有心思看穿看透。 “我问下他什么时候能看看舒蕊,半个月不行,太长,我忍不了。” 傅景深就这么直白露骨,把自己对舒蕊想念的心思表露了出来。 气得温语灵差点没一口银牙咬碎。 景深说什么?他忍不了?他竟然这么直白表明自己对舒蕊的心思。 那他心里的恨呢?当真随着舒蕊父母去世也消失殆尽了? “景深,我知道你想见舒小姐,但说真的,学长治疗期间我还是不建议你去打扰。 毕竟舒小姐现在心里对你有恨,我是担心她看到你情绪偏激,病情加重。 要真是这样,那之前所有努力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景深,忍忍吧,半个月很快过去。 到时我们再还你一个正常会哭,会情绪发泄的舒小姐不是更好吗?抱歉景深,我有些困先睡了,晚安。” 如果这会傅景深清醒一点,理智一点,他就会发现温语灵的电话几乎挂得是落荒而逃。 可他不够清醒和理智,被恨意还有舒蕊影响的心情也像两种分裂情绪,正疯狂撕打,争执。 舒蕊?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惦念?呵,他一定是疯了吧。 眨眼时间,五天过去。 这天,浩子拿着行程计划表进到厉盛寒办公室时,他疲惫单手撑额睡着了。 刚毅俊朗的脸庞,随着他熟睡样子似乎变得柔和。 就连立体深邃的五官,仿佛都带着柔光。 浩子颦眉,轻放下手中行程表,正准备悄然退出。 突然。 “浩子。”低沉醇厚的声音开口。 浩子刷的转身,“对不起寒哥,我吵醒你了。” 厉盛寒摆摆手,然后道,“帮我订一张f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浩子纳闷,“寒哥,出差的地方是h国,你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按我说的去办,至于近期的会议和考察行程,全部推迟到下个星期。” 浩子:“……” “寒哥,是出什么事了吗?”浩子也察觉到了厉盛寒这几天的不对劲,却猜不出是为什么。 “没事,我去找个人。对了,派人去打听一下舒蕊现在在哪里治病。” 我去,浩子这会总算知道寒哥为什么这些天怪怪的了,原来是因为舒小姐,只是他刚刚说什么? 打听舒小姐在哪治病?她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没听懂?”厉盛寒冷声发问。 浩子瞬间回神,“明白,寒哥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打听。” 说完浩子直接出了办公室。 而昏暗的地下室。 就在舒蕊以为自己性命要结束在这里时,癫狂的宋硕突然又送了她一份大礼。 “哥,哥。” 电脑屏幕上,舒蕊看着哥哥一身遍体鳞伤和鲜血,被捆绑的手脚奋力挣扎。 红得几乎滴出血的眼睛,更是瞪着精神失常的宋硕,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哥哥全身都是血,嘴里也是,那刺目的腥红像流水一样潺潺不止,看得舒蕊心口钻心的疼。 傅景深那个混蛋,这就是他所谓的放了哥哥吗? 还有宋硕,他为什么要绑哥哥,折磨她不够,还要折磨哥哥。 不,她宁愿所有的痛和苦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想哥哥受半点伤害。 “宋硕,放了我哥,放了我哥。”舒蕊的声音撕心裂肺。 舒洵却直唔唔满脸泪痕看向她,漆黑布着血丝的瞳仁里,他悲痛绝望的目光仿佛要淹了整个世界。 小蕊她……浑身都是伤,还手脚被绑住。 傅景深那个变态,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他怎么就狠得下心这么对小蕊,怎么舍得让小蕊这么痛。 宋硕癫狂阴森的扭了扭头,然后邪恶道,“放了他?那我的人体炸弹装谁身上?” 轰隆。 舒蕊整个人怔住,惊恐染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宋硕手里拿着的东西,浑身剧烈颤抖。 人体炸弹?宋硕这个疯子竟然想在哥哥身上装人体炸弹。 “算了舒蕊,看在我们曾经相爱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还是你哥?”宋硕眼里涔着阴暗的幽光。 一边问,他还一边目光冷冷看向电脑屏幕,阴沉道,“舒蕊,我们在一起时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有哥哥的事。 看来,你压根就没想过跟我永远在一起对吗?” “好啊,骗我,玩弄我,忽视我,哈哈哈,好,很好,很好……”宋硕的声音越来越阴森刺骨。 第25章:亲眼看着舒蕊身体被装东西,舒洵的世界塌了 舒蕊壮着胆子,哑声道,“宋硕,你看清楚,我是舒蕊,但我不是你心里那个舒蕊,我……” 啪。 狠厉的一个耳光扇在舒蕊脸上,疼得她当场噗哧吐了口血出来,微弱的呼吸在这刻也犹如被死神带走的绝望者。 痛,五脏六腑都痛,痛得她几乎死掉,痛得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但是哥哥。 “贱人,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吗。 我告诉你舒蕊,别说换张脸,你他妈就是化成灰我也能第一眼认出你。” 宋硕眼里涔着幽暗的阴森,一张清隽的脸更是扭曲狰狞像魔鬼。 舒蕊想辩驳他话,但是开不了口,嘴里吐出的猩红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躺在床上,她无助痛苦干呕起来,微侧的脸颊更是早已被血渍浸湿,甚是骇人。 “唔唔。”屏幕上,舒洵清晰看着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小公主遭受这般非人虐待,唇上发出唔唔的撕裂痛哭声。 大滴的眼泪就这么顺着他清瘦满是伤疤的脸庞肆虐涌落。 小蕊,他的小蕊,若是在地底下的爸妈看到她如此,该有多痛心和绝望。 “哥,别,别哭,我没事。”舒蕊看着舒洵泪水狠狠滴落,心脏仿佛被宋硕生生挖了出来。 干涸的瞳孔有千百种复杂情绪闪过,却独独没有眼泪。 她哭不出,即便现在身心这么痛,她也还是无法发泄自己情绪。 而哥哥眼眶的泪,仿佛是要把她那一份也承载一样,永无尽头,无休无止。 “啧啧,还真是兄妹情深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安慰你哥,舒蕊,我确实小看你了。” 宋硕边说边扬着手里捏着的东西,眼底疯狂逐渐失控。 “唔唔。”舒洵见他拿针管步步逼近舒蕊,撕裂哀嚎。 舒蕊发现不对劲,涔着恨意的眼光瞪向宋硕,“宋硕,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没人知道,其实这会已经有可怕念头涌进了舒蕊脑海,可她不敢面对,也不敢往深入想。 傅景深那个畜生已经把哥哥右手食指割了,还让他俊朗的脸庞彻底毁容。 好不容易盼到哥哥终于脱离那个魔鬼的手,她不愿相信他又再次遭受非人对待。 那样她真的会疯,真的会没有勇气留恋这世上最后的温暖。 宋硕看着她痛苦样子,唇角的冷意越发嗜血变态,“舒蕊,现在才发现你哥不对劲,是不是晚了点?不过放心,我其实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割了他舌头而已。” 轰隆,窒息崩溃的感觉侵袭了舒蕊整个大脑,她突的疯了般挣扎想挣脱手脚束缚。 嘴里是凄厉撕裂的声音,“宋硕,你这个疯子,畜生,活该你没人爱,活该你心里的舒蕊会离开你。 像你这种人渣败类,不配拥有爱,更不配活着,你活该,活该去死。 不,你和傅景深一样,死太便宜你们,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轮回。” “哈哈哈。”宋硕听着舒蕊歇斯底里的怒骂声,笑得猖狂阴冷。 十八层地狱,呵,就算他宋硕要下,他也要拉上她们兄妹俩陪葬。 “舒蕊,骂,你狠狠的骂,变态的骂,别急,我再给你来点音乐怎么样。”说完他冲电脑屏幕扬了扬手。 再然后,舒蕊耳膜全是舒洵凄惨痛苦的叫声。 “哥,哥。”舒蕊拼了命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哥哥被不同的刀具折磨和剔骨削皮时,她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哥哥痛得极致哀嚎的脸,哥哥痉挛抽搐的身子,哥哥口里那源源不停的血渍,哥哥眼里灰暗即将消失殆尽的光,都是压垮舒蕊最后的一根稻草。 “就晕了?呵。”宋硕见她晕过去,拿起旁边针管再次狠狠给她注射药剂。 但这回舒蕊连注射药剂都没有醒过来,她无生息的样子就像个碎裂娃娃,仿佛再也拼揍不起来。 宋硕阴森眯眼,侧脸看向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舒洵,突的勾唇冷笑,“算了,你哥那废物身体怕是承受不了这东西,还是装你身上吧。” 于是这变态男人当真麻醉剂往舒蕊身上注去,随后,屏幕上几乎痛得快昏死过去的舒洵,亲眼目睹了舒蕊身体被装人体炸弹的过程。 那一刻,他的世界天崩地裂,遍体的伤口和神经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拼命挣扎,拼命发出抗议。 可终究……他什么也做不了。 小蕊,小蕊,小蕊,舒洵的世界塌了。 f国。 总统套房。 外面璀璨的灯光顺着超大落地窗照射进来,把原本身姿修长的厉盛寒拉得越发颀长。 耳边,还回荡着一个小时前那医生委婉拒绝的话,“抱歉厉先生,我虽然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但你说的哭泣人偶症在下确实不在行,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刻,厉盛寒险些以自己一惯的方式逼他答应给舒蕊治疗。 他没想过他会拒绝,更没想到他半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但那医生最后给他留了句话,那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找对,那病者所有压抑克制的情绪都能迎刃而解了。” 系铃人?厉盛寒狠狠吸了口烟,清冷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折射出傅景深那张斯文败类的脸。 叮叮叮。 突然,静得几乎连针掉地的房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厉盛寒拿起,见是浩子打来,径直滑开。 一天了,浩子应该找到舒蕊了才对。 “喂,寒哥,我这边查不到舒小姐治病地址,像是被人刻意抹了。”浩子急切的声音传出。 厉盛寒倏的身心紧滞,冷眸微眯,“你说什么?查不到?难不成傅景深送她去国外了?” “没有,我很确定舒小姐就在沿城,但奇怪的是她的行踪地址很保密,像是故意被人遮掩。 还有傅总那里我今天派人跟了他一天,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公司就是御景湾。 我寻思着就奇了怪,他难道都不去看看舒小姐吗?” “寒哥,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我总觉得这事似乎有些蹊跷。”浩子将自己心中疑虑低声道出。 第26章:我把我的女人送给你,你把厉氏给我如何? 厉盛寒眯眼,突的想到什么,“派人监视温语灵,舒蕊治病的医生是她学长,他们应该会联系。” 浩子深吸一口气,温小姐?天哪,最好舒小姐没事,否则她温家就是作天作地作死自己。 挂了电话,厉盛寒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绪不宁。 他了解傅景深那个人,但把治病的舒蕊行踪抹了似乎太过诡异。 更何况,治病而已,他为什么要抹?除非…… 难道那混蛋根本没有让舒蕊治病? 越想,他心里越发不安,而远在异乡的心绪让他再也淡定不了,简单收拾行李,他直接往机场而去。 帮舒蕊寻可靠的医生没错,但比起她的安全,厉盛寒冒不起半点险。 轰隆。 飞机划破静谧的夜空,如只翱翔的雄鹰。 厉盛寒抵达沿城,已是早上七点。 浩子接机时,眼圈下全是青厉的黑色,厉盛寒知道,这小子定然是一夜未睡。 “寒哥,我们现在去哪?”浩子脸色疲倦问厉盛寒,身上那股倦怠几乎要破膛而出。 厉盛寒见他疲惫,伸手直接拿过他车钥匙,淡声道,“你打车回去休息,我去趟御景湾。” 几个小时的飞机行程,让厉盛寒一刻都不想再等,他只想迫切知道现在舒蕊到底在哪。 浩子闻言他要只身去御景湾,声音提了几分,“寒哥,我陪你一起去。” 傅景深那男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加上御景湾是他的地盘,让寒哥一个人去他实在不放心。 “不必了,他现在还奈何不了我。”厉盛寒丢完话没再给浩子说话机会,直接坐进驾驶室驱车离开。 御景湾。 厉盛寒一身矜贵淡漠的冷气出现,傅景深先是一愣,随后勾唇低笑,“厉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而傅景深旁边,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温语灵看到厉盛寒那双阴鸷冰冷的黑眸,心微微有些颤悚。 傅景深好骗,随便几句糊弄言语就能蒙过去,但表哥不行。 他理智,多疑,看待事情也总是一针见血的沉着冷静,必要时候,还会抽丝剥茧,总之缜密的心思让人害怕。 “舒蕊在哪里治病?”厉盛寒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单枪直入进入主题。 傅景深却邪佞勾唇一笑,“舒蕊?厉总这么关心我妻子是何意?” 十份合同已经白纸黑字签下,傅景深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嚣张气焰。 若说之前他要小心应对厉盛寒,那现在不需要了,因为哪怕违约,厉氏赔他的违约金也够抵上一个傅氏了。 “妻子?”厉盛寒薄唇冷冷重复这两字,随后视线往温语灵看去,“人是你介绍的,确定不说?” 温语灵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却不得不表面维持淡定说:“表哥,学长确实是我介绍的,但舒小姐治病期间不宜被打……” “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厉盛寒没有任何耐心听她话,冷冽的声音夹着戾气出声。 傅景深却扬唇讥讽,“厉总,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舒蕊,但怎么办?她现在是我妻子。” 砰。 傅景深的话刚刚落下,厉盛寒直接就一拳招呼了上去。 并恶狠狠道,“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那你当初利用她时把她当什么了?” 厉盛寒每每想到舒蕊为了让他签合同,穿着透明睡衣在他面前跪下‘表演’样子,冷硬的心脏就窒息的疼。 曾经那么张扬自信的一个女孩,如今却被傅景深这混蛋生生折磨成了这样。 他更是庆幸现在自己所站的高度比这畜生高,要不然他肯定会让舒蕊去求别的男人。 “厉总,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过分了。”傅景深被打一拳,眸光渐渐变得阴森嗜血。 利用舒蕊?呵,他厉盛寒没经历他的痛和崩溃,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利用她。 “表哥,景深说得对,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别动手。” 温语灵看着嘴角涔出血丝的傅景深,满脸心疼。 但看向厉盛寒那双阴鸷冷森的眼,她又忍不住心里发颤。 厉盛寒置若罔闻温语灵话,慑人阴沉的挺拔身躯步步凌厉往傅景深走去,而逼人的气势如同撒旦让人悚惧。 傅景深看着男人步步朝他逼近,嘴角冷意更深讥讽,“怎么,厉总还想跟我动手?” “傅景深。”厉盛寒一把揪住他衣领,阴鸷犀利的眼眸冷冽看着他,“我再问你一遍,舒蕊现在到底在哪?” 人的第六感不会错的,打从昨天浩子说查不到舒蕊行踪,厉盛寒的心就一直不安焦躁。 而现在再看到傅景深这混蛋,他那股不安焦躁更加清晰明显,甚至还夹着恐慌。 “想知道?拿厉氏来换啊,不,一个消息应该值不了这么多钱,所以厉盛寒,我们来谈笔交易如何?我把我的女人送给你,你把厉氏给我如何?” 傅景深的厚颜无耻,简直刷新了厉盛寒对他的新认知。 送给他?在他心里,舒蕊是物件吗,想丢就丢,想送就送?这个人渣,看来他今天还是太给他脸了。 松开揪紧他衣领的手,厉盛寒开始解袖扣,慢条斯理卷衬衫袖子的动作桀骜不羁,像极了多年前他秉性阴郁清冷,以一打十的狂佞。 温语灵这下心急,看着显然要动手的厉盛寒,她直接冲出去护在傅景深面前,焦急道,“表哥,有话好好……”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谁知厉盛寒直接就精准一脚朝傅景深踢了过去。 再然后,他粗鲁把温语灵甩到一边,拳头狠狠朝傅景深砸去。 砰砰砰,拳头毫不留情一下一下打在傅景深头上,但他却没还手。 除了两手狼狈抱住头,他就像个傻子似的任厉盛寒一拳又一拳挥下。 可菲薄的唇上,是他阴冷低沉的轻笑,厉盛寒,你早该暴露自己以前的街痞性子了不是吗? 呵,如今站在厉氏最高度又如何,骨子里的街痞混混性子一辈子都改不了。 而他傅景深就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彻底爆红整个沿城上流社会。 也让众人看清楚,街痞混子就是街痞混子,哪怕他西装革履也掩饰不了他那颗卑贱的心。 哦对了,还不知道吧,其实他厉盛寒骨子里就是卑贱下作的,因为他是厉家私生子,非原配厉太太所生。 第27章:舒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拿命来赔 “表哥,别打了,你别打了。”温语灵看着满身是血的傅景深直接吓哭了。 嘴里抽泣的声音更是一句一句撕心裂肺,表哥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景深下这么重的手。 狠,他真的好狠,他难道没看见景深一直没对他还手吗,他为什么还要把他往死里打。 “傅景深,你听好了,舒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拿命来赔。”厉盛寒撂完狠话,大手直接将人一松。 而本被他狠厉拎着衣领的傅景深,骤的如同滩烂泥往地上栽了去。 “景深。”温语灵见他摔倒,赶紧上前扶人。 厉盛寒微眯寒眸扫了二人一眼,随后阔步离开,一身冷郁慑人的气息让他背影都过分骇人。 傅景深是该死,但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他得先去找舒蕊。 “景深,你怎么样了,我们快去医院吧。”温语灵哭得梨花带雨,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傅景深却抬手邪佞抹了下嘴角血渍,随后淡淡道,“灵儿,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温语灵赫然一怔,随后嗓音染着哭腔,“不,景深你受伤了,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傅景深似听着她哭泣声有些不耐烦,再次沉声哄,“我没事,放心吧,听话。” 温语灵太了解傅景深说听话二字的意思,抿了抿唇,她极其不愿的离开了御景湾。 可那颗几乎扭曲疯戾的心却染着变态不甘,景深不爱她,不爱到自己受伤都不愿她亲力亲为照顾。 该死的,怎么办,如同舒蕊所说,她就快演不下去了,她演不下去面对景深,却得不到他半点爱意的样子。 无论她怎么付出,似乎他一眼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而温语灵也不会承认,傅景深的一颗心其实是被舒蕊填塞得满满,所以他才看不到她的存在。 温语灵走后,傅景深仰头朝客厅上面的微型监控看去,看着看着,他嗤声冷笑。 厉盛寒,别着急,我很快会送你份大礼的。 温家。 温语灵回来一直心绪不宁,厉盛寒开始查舒蕊治疗地方,那证明事情快藏不住了。 只是算算时间,现在快一星期了,也不知道舒蕊到底争没争气死掉。 本来说好的是半个月,可她没想到厉盛寒会突然横插一脚,她更没想到厉盛寒找舒蕊的心这么坚决。 不行,在表哥找到舒蕊前,她必须让景深先找到,这样景深才不会怀疑她是故意把舒蕊送入精神分裂的宋硕手里。 嘟嘟嘟。 温语灵象征性的连拨了宋硕十多个号码,随后阴狠一笑。 舒蕊,争气点,你可要争气点啊。 明天就是第七天,不吃不喝,还被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往死里折磨,你要是还不死,那都对不起地狱来索你命的黑白无常。 而且你这么善良,应该不至于让人白跑一趟吧。还有你哥哥,放心,我会送他一起下去地狱和你团聚的。 晚上。 浩子几乎是狂奔进去的君临府。 “寒哥,查到了,我们查到舒小姐治病的地方了。” 厉盛寒一听他话,猛的高大身影从电脑前起身,然后沉声问,“在哪?” “西城郊区。”浩子话一落,厉盛寒倏的拿起外套便冲向了外面。 浩子见状赶紧跟上去,心里却有些拔凉,西城郊区,那里荒芜的就像黑暗的地狱。 而舒小姐在那儿……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一时间。 御景湾。 傅景深手里的烟刚刚点燃,温语灵就神色焦急跑了进来。 声音更是轻颤,“景,景深,出事了,舒小姐出事了。” 蓦然,傅景深呼吸滞住,心脏收紧,指尖夹着的香烟更是被他不受控制狠狠碾扁。 “出什么事了,舒蕊怎么了?”这一刻傅景深摒紧呼吸,大气不敢多喘。 一双寒潭般清冷的眸子更是冷厉直勾勾盯着面前温语灵。 那眼神,看得温语灵心跳加快,眸色闪烁紧张。 其实某些时候,她觉得傅景深和她表哥真的很像,比如他们阴鸷犀利的眼眸盯人时,温语灵觉得那狠光似要将人活活撕碎般。 “宋,宋学长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我,我……” “你说什么?” 傅景深没等她说完,整个俊朗脸庞和身体赫然一僵,唇齿间,是他冷冽悚人的质问。 精神分裂患者?那个替舒蕊治病的医生竟然是个精神分裂患者,那舒蕊在他手里??? 傅景深无法用言语形容此时心情,回想起之前他为了逼她哭出来的狠厉手段,他压根不敢深想精神分裂的宋硕又会对她采取什么行动。 悔恨,愤怒,无能为力在心里复杂交织,他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在抖,在永无止尽的抖。 “景深,你别吓我,我们现……” 温语灵话没说完,傅景深直接大步冲上车,随后摇下车窗对着她怒吼,“上车,带路。” 简洁犀利的四个字顿时像刀子一样剜进温语灵心脏,视线落在傅景深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狠戾眸光,她颤颤巍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上。 “景深,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打听清楚学长情况,要是舒小姐出事,我,我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呜呜呜。” 温语灵的哭声从上车就没间断过,嘴里那对不起三个字说了没有百遍也有五十遍。 精致的小脸全是悔恨,自责,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傅景深被她哭得甚是心烦,手上的烟点了一支又一支,却依然压不下自己心里那股惶恐害怕的情绪。 “好了灵儿,别哭了,这事不怪你。”淡薄的声音透着些许不耐烦。 温语灵吸了吸鼻尖,哑声道,“怎么不怪我,要不是我……” “行了,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好好带路。” 男人极致冷冽低沉的声音染着几乎失控的戾气。 温语灵赫然身心一紧,然后抹去假惺惺的泪水开始好好带路。 她带傅景深走的是去宋硕住处最近的一条路,但愿……能快过表哥吧。 第28章:别怕,就算灰飞烟灭,我也陪你黄泉相赴 地下室。 麻醉剂慢慢失效的舒蕊身体一阵阵撕裂的痛楚袭来,耳边,是宋硕癫狂变态的声音。 “舒蕊,哈哈哈,怎么样,身上揣炸弹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告诉你,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研制的,一旦装入身体就永生不能拆取,否则,砰……你懂的。” 宋硕一边嗜血阴沉笑着,一边手上一针一线替舒蕊缝合着伤口。 那密密麻麻的丑陋缝合技术,更是像条蜈蚣狰狞扭曲,就如同宋硕此时变态的心理。 舒蕊倒吸冷气痛苦承受着男人粗鲁的一针一线,整个削瘦的身体颤抖再颤抖。 大脑意识开始模糊,额头上的高烧让她看起来像娃娃一样脆弱无助。 然而侧过脸,当她看到遍体是血的哥哥一动不动躺在冰冷地上,她整双瞳孔骤的放大,惊悚。 “哥,哥。”嘶哑的声音承载着她最后的绝望。 宋硕看着她痛苦样子,冷嗤声音如同魔鬼,“舒蕊,别叫了,你哥死了,他死了。” “不,不,不。”舒蕊恨戾的眼眸瞪向他,抽痛的身体突的不知哪来力气撞向电脑。 啪,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犹为清脆,舒蕊心绪终于平静。 电脑碎了,所以哥哥没死,他没死,他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而刚刚她看到的肯定是梦,肯定是。 “贱人,你骨头够硬啊,嗯?”说着宋硕手里的针直接狠狠一扎。 痛得舒蕊忍不住大声尖叫,她感觉此时宋硕手里的不是针线,而是利刃,又锋又利,刺得她浑身鲜血汩汩。 砰。 突然,就在宋硕手里的针要再次扎向舒蕊时,地下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再然后,里面刺鼻呛人的血腥味充斥进傅景深感官,顿的他感觉到了窒息的疼。 “舒蕊。”急促担忧的声音落下,他箭步冲向单架床上的舒蕊。 “舒……”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来晚了,炸弹已经装好,她必死无疑,哈哈哈。”宋硕脸色狰狞大笑。 傅景深强忍住眼泪飙出的冲动,脱下自己外套为奄奄一息的舒蕊盖上后,他一脚狠厉踹向宋硕。 瞳孔里,是温语灵从未见过的阴鸷晦暗,“你刚刚说什么?你在她身体里装什么了?” 傅景深的声音在颤抖,抖得和他往日温沉的音质全然不像。 宋硕看着面色和他一样狰狞接近失控的傅景深,笑声更加渗人诡异道,“嘘,炸弹,我在她身体里装了炸弹,时机一到,轰隆,这贱人就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不过放心,这贱人背叛我,给我戴绿帽,我哪会让她这么轻易死,我要留她在世上狠狠折磨,让她生不如死,让她血肉殆尽。” “拆了,你给我拆了炸弹。”傅景深咆哮怒吼,修长笔直碾压宋硕身体的腿,早已控制不住抖成了筛糠。 炸弹?这疯子在舒蕊身体里装了炸弹。 “哈哈哈,炸弹装上去拆是拆不掉了,也不能取,因为一旦遇到空气会自动爆炸。 不过……喏,我刻意研制出的药,每隔七天吃一颗,她就不会死这么快,要不然,呵。” 宋硕癫狂的冷嗤声让傅景深心脏急据收缩,一把夺过他手里药,他浑身充斥出厉鬼的狠意,似要把宋硕大卸八块。 “表,表哥。”突然,门口位置厉盛寒出现。 宋硕顿时笑得更加疯狂大声,“贱人,看看她有多贱,一个不够,竟然又来一个,喂得饱吗,天生的婊子。” 浩子停好车,刚大步奔来就听到他嘴里婊子的话,顿时脸色黑沉朝他走了去。 砰砰砰的拳头像狂风暴雨一样砸在宋硕身上,使他一阵哀嚎惨叫。 而厉盛寒,修长的身影急促走到单架床前,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的舒蕊,他冷峻的脸上充斥骇森的悚意。 墨黑的瞳孔里,是他没有察觉的晶莹滚滚涌动。 舒蕊,舒蕊,不过几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遍体鳞伤,为什么浑身都是血,为什么气若游丝,为什么…… “表哥,你别碰她,她身体被装了炸弹。”就在厉盛寒弯腰抖着手想把舒蕊抱起时,温语灵开了口。 猛的厉盛寒和浩子同时一惊,她说什么?舒蕊身上被装了炸弹? “寒哥。”浩子看着厉盛寒越来越阴沉的眼睛,担忧出声,此时他思绪紊乱焦躁,完全没了主见。 低头狠狠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得鼻孔流血的宋硕,他又是一拳打了下去。 声音阴沉沉吼,“说,你他妈是不是真的在舒小姐身体里装了炸弹?” 宋硕笑声猖狂扭曲,“一群蠢货,是与不是你们看看她身上的伤口不就知道了?” 厉盛寒听着他话,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直颤抖,俊朗死死蹙紧的眉宇生生皱成了川字。 说真的,他这会没有勇气去查看舒蕊身上是否有伤口,他更害怕宋硕嘴里的话是事实。 傅景深见他没动作,上前就要掀开舒蕊衣服查看。 骤的厉盛寒被他动作惊醒,想也没想直接就一脚将他踹飞。 黑眸里,是他死死压抑的嗜血暴戾,“傅景深,你特么还有什么资格碰她?” 说完话,他直接把盖在舒蕊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用力一扔,然后又迅速脱下自己的帮她盖上。 再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弯腰抱起舒蕊。 “寒哥。” “表哥。” 浩子和温语灵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剧烈放大的瞳孔更是染着悚惧和惊恐。 炸弹啊,一个不小心,他就…… 厉盛寒无视他们二人惶恐胆颤模样,而是低眸看了眼怀里奄奄一息的舒蕊。 嗓音嘶哑平静,“别怕,就算灰飞烟灭,我也陪你黄泉相赴。” 说完,他抱住舒蕊的手又不禁紧了几分,那誓死绝然陪她到底的样子,也彻底刺痛了傅景深的心。 只见他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深刻分明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厉盛寒,他为了舒蕊竟然当真连命可以不要,而他呢?能为舒蕊做到什么地步? 不,这世上能为舒蕊豁出命的人不是只有他厉盛寒,他傅景深也可以,只不过被他抢了先而已…… 第29章:成功率百分之二都不到的手术,你让我怎么带她治? 君临府。 厉盛寒把舒蕊带回来立即让浩子去请医生。 然而接近一个小时的检查结果出来后,他险些崩溃。 不能拆除?那舒蕊怎么办,难道真的就…… 不,他眼眸迸射嗜血的凶光,他不能让她死,也绝不会让她死。 “唔……” 就在厉盛寒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暴戾阴沉的气息时,床上的舒蕊突然嘤咛出声。 顿时他眼底狠光一扫而尽,转而快步朝她走去。 “舒蕊。”低低沉沉的声音夹着厉盛寒对她满腔的真心和心疼。 俊朗深邃的脸上,也是别人从未见过的深情。 没人知道,打从舒蕊因为傅景深拒绝他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变得分外会隐藏自己情绪。 可现在,看着舒蕊遍体被刻上字的身体,看着她奄奄一息像个瓷娃娃,看着她身体被人狠狠割开口子,然后装上炸弹,他再也隐忍不了自己对她的爱。 漆黑的眼眸里渐渐有东西滚动,布着血丝的双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冷厉阴沉。 傅景深,宋硕,他们竟然把她伤成这样,该死。 “哥。” 舒蕊睁开眼,在看到灯光下清晰俊美的深刻轮廓,她顾不上自己遍体的疼痛,直接就撑起身子骤然扑进了男人怀里。 眼睛胀痛的像有什么东西顷刻就要掉下,心也剜如有刀刃在绞。 但还好,一切都是梦,原来一切都是梦。 哥哥没有被割舌头,也没有死,真好。 “你叫我什么?”舒蕊身上有伤,厉盛寒不敢太大幅度去拉开她扑进来的身体,但他冷硬的心房紊乱跳动。 是他听错了吗?舒蕊刚刚叫他哥? “哥,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舒蕊无法深入去想那个炼狱般的梦魇。 只是吸着鼻尖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蹭了又蹭,一双因受伤略显无力的手更是紧紧抱住厉盛寒,仿佛不抱紧他就会消失。 “笨蛋,我没事。”厉盛寒摒紧呼吸,低头瞥着脸色苍白的她紧贴在自己胸口,他眸色微微变沉。 思绪里,全是她软绵绵喊自己哥哥的模样,心房莫名有些柔和,但是她??? 扣扣扣。 房门突的被人敲响,再接着是浩子进来,“寒哥,傅……” 没说完的话愣是卡在了浩子喉咙口,他就这么怔怔看着扑在厉盛寒怀里的舒蕊,冷峻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哥,谁啊。”舒蕊软软的声音像绵花糖一样撞进浩子耳畔。 顿的他五雷轰顶惊愕道,“寒哥,舒小姐她?” “去请医生。” 厉盛寒言简意骇吩咐,冷厉幽沉的黑眸扫向浩子,明显含了几分警告。 浩子不傻,看着他迸射而来的寒光,转身立刻去了请医生。 “哥,我好疼,背上好疼。” 片刻,舒蕊突然后知后觉感到背上一股钻心的刺痛袭来。 清瘦无力的身体因为疼痛几乎蜷缩成团,软得像一滩水。 厉盛寒见她煎熬想伸手去碰疼痛地方,大手及时制止,嗓音是低低沉沉的性感沙哑,“别乱动。” 说完,他还拿出粒止痛药递向她唇边柔声轻哄,“乖,吃完这个就不痛了。” 舒蕊点头,然后乖乖巧巧把药塞进嘴里,随后又接过厉盛寒给她端来的水喝了好几口,这才软软靠在他怀里小憩起来。 几分钟后,医生进来帮舒蕊查看完,低头叹气。 “厉总,舒小姐应该是身心重创导致失忆了。” 如厉盛寒所想,舒蕊果然失忆了,但又不是完全失忆,至少她还记得舒洵。 可没人知道,现在的舒蕊只不过是编织在了一个舒洵没死,没被割舌头的梦里,一个她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 她可以忘了全世界,忘了父母,忘了傅景深,却唯独忘不了舒洵。 忘不了电脑屏幕哥哥全身是伤,嘴里鲜血四溢的样子。 还有他生命时刻最后的惨绝人寰样子,还有他的肉被人削成鱼片一块块摆放样子。 医生见厉盛寒没说话,只是深邃幽沉的眸子凝视昏睡的舒蕊。 再次小心翼翼出声,“厉总,其实舒小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很有可能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您尽快带她出国治疗,最重要,她身体里的炸弹一日不取,就一日是隐患。” 厉盛寒皱眉,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锐利盯着他,冷声道,“成功率百分之二都不到的手术,你让我怎么带她去治?” 厉盛寒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立即拆除舒蕊身上的炸弹,但现实就是残酷,东西已经装上,还混着她的骨血神经,哪里又是一句手术这么简单的事。 “可不试试,舒小姐只能等死啊。”医生壮着胆子出声,厉盛寒却直接扔了个滚字给他。 等死?他怎么会让舒蕊等死,就算要死,他也陪她到底。 楼下客厅。 傅景深迟迟不见厉盛寒出现,脸上渐渐染上阴沉的狠光。 抬眸他冷冷扫向浩子,沉声问,“厉盛寒到底什么时候下来?还有你没告诉他,我找他事关舒蕊吗?” 浩子见他阴森盯着自己,不冷不热淡淡回,“傅总的话我自然帮忙转达了,不过寒哥忙,你等得了就等,等不了就改日吧。” 傅景深眯眼看着对自己没有半分畏惧恭敬的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浩子冷嗤:“我再不是东西也比某些畜生强,自己妻子都能送到精神分裂患者手里,可见这心黑成什么样了。” “还有傅总,麻烦你搞清楚状况,我是寒哥的人而不是你手下,至于是不是东西?呵,这话你不如先反问下自己。” 傅景深被浩子说得脸色白一阵黑一阵。 他是恨舒家恨舒蕊,也确实想看到她痛不欲身和生不如死样子,但却不是像宋硕那个疯子那么残暴。 温语灵之前劝说的对,他父母的命舒氏夫妇已经抵了。 所以舒蕊,他也该放下仇恨了不是吗,毕竟她现在是他妻子,他潜意识里也是真心想跟她过一辈子。 还有他的心,他忽视不了,那就是他深爱着她。 第30章:你今日不见,日后定让你跪着求见 “寒哥。” 傅景深走后,厉盛寒下楼,淡声问浩子,“他说什么了?” 浩子蹙眉,脑海里闪过刚才傅景深那阴沉冷郁的话,没有隐瞒道,“他说你今日不见,日后定让你跪着求见。” 厉盛寒眯眼,一惯的清冷脸庞看不出太多情绪。 浩子再道,“寒哥,那疯子我已经让人控制起来了,怎么处置,要移交司法吗?” “移交司法?浩子,你第一天跟我吗?”冷冽的话语阴沉极了。 浩子抬眸,看了眼浑身戾气渐渐涌出的厉盛寒,身体莫名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寒哥,是我欠缺考虑了。” 咔嗒,厉盛寒没回他话,而是点燃了手中的烟。 很快,袅袅的烟雾在他性感薄唇吐出,模糊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深刻俊脸,“把人先送海岛去养着,吩咐下去,必须养好。” 骤的浩子一惊,“寒哥,不可,这样我们容易暴露。” 海岛是厉盛寒以私人名义买下的,表面看着不过是一座荒岛,可实际那里有股厉盛寒自成一派的精锐势力。 这些外人不知,厉家不知,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消息也一直封锁很好。 但现在他却为了舒蕊…… 浩子不愿去想,要是厉家内部人员知道他暗暗自成一派势力后,会对他动什么样的狠心思。 他只知道,寒哥的那股精锐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否则一切白费。 “按我说的做。”厉盛寒语气凛然,不容人置喙,强硬的口吻让浩子卡在喉咙间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唉,事关舒小姐,寒哥总是大脑缺根筋,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御景湾。 温语灵身心绷紧坐在傅景深对面,精致的俏脸上,是她楚楚可怜哭泣过后的泪水。 “景深,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宋学长的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就不会让他给舒小姐治病。对不起,是我害了舒小姐,是我……呜呜呜。” 温语灵特别擅长利用自己小女人优势,她也知道自己的眼泪能博得傅景深同情。 傅景深本来就因为没见到舒蕊心情甚是烦躁,再听她一哭。 整个人身上充斥冽人的寒意,“灵儿,你先回去吧,让我静静。” 说完话,傅景深直接起身上楼。 愣在原的温语灵看着他冷漠走远的背影,眼底泛出阴森的冷笑。 舒蕊,呵呵,这回你怕是必死无疑了吧。 不得不说宋硕还真的是非常给力,不仅让舒蕊生不如死的背上和手臂刻满论文,他还给她装了人体炸弹,这简直太让她惊喜。 唯一遗憾的就是,七天时间宋硕没让她缺胳膊少腿,或毁容什么,害得傅景深和厉盛寒还是被她那张狐媚脸迷得团团转。 想到厉盛寒,温语灵阴狠毒辣的眼光慢慢眯得更深。 指尖掐进掌心,她没有任何知觉,而忆起厉盛寒誓死绝然不惧半分和舒蕊灰飞烟灭的样子,她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表哥爱舒蕊,很爱很爱,哪怕她曾经给过他那么多难堪和羞辱。 哪怕她现在是景深名义上的妻子,他依然爱得昭然若揭,轰轰烈烈。 而这些,也都是她温语灵可遇不可求,又羡慕又妒忌的。 夜,如期而至,却静寂的让人害怕。 傅景深坐在舒蕊床前,高大的身躯透着颓废茫然。 舒蕊,舒蕊,偌大的房子没了她气息,他才惊觉这气氛安静的过分了。 “傅景深,我求求你放了我哥。” “傅景深,我恨你。” “傅景深,你不得好死。” “傅景深,我不相信我爸爸是那样的人。” “傅景深,你让我去求厉盛寒?” “傅景深,你送我过去不就是让他睡吗?” 女人轻软绝望的话一句句充斥进男人耳膜,他才恍然俊脸一片湿润。 舒蕊,原来不知不觉他竟然伤她这么深…… 但现在不晚,他来得及补救的不是吗,可?他该怎么面对她身上的人体炸弹? 而君临府。 睡了好几个小时的舒蕊慢慢睁眼。 “醒了?”厉盛寒见她睁开眼,醇厚的语气分外柔和,仿佛怕吓坏她似的。 “哥,我好疼。”软绵绵的声音出声,厉盛寒毫无抵抗力。 伸手拿过旁边提前准备好的止痛药和水,他慢慢喂她,“乖,别怕,哥哥在。” 舒蕊咧嘴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乖巧吃下药。 片刻,当她身上痛楚慢慢缓解,她眨着烁亮的眼眸定定看着床沿边的男人,眸光眷恋。 “看什么?”厉盛寒帮她掖了掖被子低沉问。 “哥哥长得真好看。”她的声音恬静软糯,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女。 厉盛寒骤的身体一紧,深邃的黑眸对上她清澈干净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舒蕊……” “舒?蕊?哥,你一直叫我小蕊的,忘了吗?”女人撅嘴不满的模样猛然让厉盛寒惊醒。 是啊,他现在扮演的是她哥哥的角色,又怎么可以再生疏喊她舒蕊呢。 不过,小蕊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好听到他浑身的冰冷渐渐柔化。 “哥,我饿了。” “想吃什么?”厉盛寒看着嘟起小嘴冲他撒娇的舒蕊,心绪紊乱。 脑海里更是闪过偏执念头,其实她失忆挺好,至少这样的她会依赖自己,不排斥自己不是吗? “我不挑食,只要是哥哥喂的我都喜欢。”舒蕊说完还往他怀里蹭了蹭,随后扬起张苍白的小脸咧嘴冲他甜甜一笑。 忍不住的,厉盛寒鬼使神差揉了揉她脑袋,心底一片悸动。 这样的舒蕊,是他从未见过的。 突然间,他莫名羡慕舒洵了,羡慕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享受她甜美的笑,她的依赖,她的满眼星辰都是他。 叮叮叮。 不适宜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房里安静气氛。 厉盛寒拿起手机,见是傅景深打来,他抚了抚舒蕊脸颊温声道,“小蕊乖,哥哥接个电话。” 舒蕊点头,笑眯眯的眸子里全是天真和烂漫。 “厉盛寒,我傅景深的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手机里,男人极致晦暗的声音传出。 第31章:归还舒蕊?傅景深你做梦 厉盛寒嗤笑,耳边听到傅景深厚颜无耻的妻子二字,他冷嗤,“还?傅景深你做梦。” 霸道强势的声音一如厉盛寒本人行事,狠利,果决。 傅景深却低低勾唇一笑,阴恻恻道,“厉盛寒,灵儿没告诉你吗?舒蕊现在的身体可离不开我,否则,呵。” “你什么意思?”厉盛寒莫名一股无形的恐慌袭上身。 “意思就是舒蕊现在那副装了炸弹的身体,只能依靠我活着,不信你问问温语灵。” 啪,傅景深撂完狠话直接将电话掐断,黑眸阴沉晦暗。 厉盛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等着。 温家。 温语灵接到厉盛寒的电话,整个手心都涔出汗。 “喂,表,表哥。”人做了恶毒的事,往往心虚。 就像温语灵,一想到舒蕊被宋硕那疯子变态折磨了七天,还身上满是刀尖刻的论文和那炸弹,她就忍不住发憷。 傅景深很好糊弄,她只要咬死说自己不清楚宋硕有病就可以脱身,但厉盛寒这里没这么容易。 而且她还害怕他会因为舒蕊这事迁怒到温家,温氏集团。 “舒蕊现在的身体需要靠傅景深活着对吗?原因。”厉盛寒清冷如冰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温语灵倏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是追问宋硕之事。 清了清嗓音,她故作镇定,“嗯,他手上有控制舒蕊身体炸弹爆炸的药,一个星期吃一颗,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否则……”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厉盛寒却骤的心口紧滞,呼吸沉重。 药?在傅景深那混蛋手里? 啪。 电话挂得甚是猝不及防,温语灵却阴冷勾唇,人在表哥这里,药又在景深那里,这下有意思了。 眨眼几天过去。 厉氏集团。 浩子推门进来满脸欣喜,“寒哥,我们拿到药了。” 自打前几天得知傅景深手上有控制炸弹爆炸的药后,他就让浩子派人全程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一旦发现药,不惜一切代价抢回。 “快给我。”厉盛寒急促起身,英俊深刻的脸上全是着急。 叮叮叮。 然而,就在浩子把药刚递到他手中,傅景深的电话打了进来。 “厉盛寒,怎么样?药给舒蕊吃了吗?味道是不是不错?” 轰隆,他卑鄙又小人的声音瞬间让厉盛寒嗅到什么,拿起一颗,他用力一碾…… 果然,胶囊里面的根本不是药,而是糖浆。 顿时他字字冽人开口,“傅景深,说出你的条件。” 对方噗笑一声,随后低沉变态的声音响起,“很简单,给我跪着磕十个响头。” “寒哥,傅景深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来跟我单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男人。”浩子对着手机就是愤怒大吼。 厉盛寒抬手制止情绪激动的浩子,眼眸冷厉微眯,“好,地点。” “御景湾,我等你。”傅景深说完掐了电话。 “浩子,去备车。”电话挂断后,厉盛寒声音淡冷朝浩子吩咐。 “寒哥,你别去,那傅景深就是条疯狗,还不知道会怎么羞辱你。” “不去看着舒蕊等死吗?”厉盛寒冷厉一吼,布满血丝的黑眸此刻全被骇森的冷气覆盖。 浩子浑身一怔,哑声道,“寒哥,我知道你担心舒小姐,但我已经派人全国各地去寻这方面专家。 傅景深那里也按排人盯紧着,所以再等等好吗,我相信舒小姐一定会……” “没时间,舒蕊等不起了。”厉盛寒沙哑开口,醇厚的声音染着悲痛无奈。 瞬间,浩子眼圈有些微红,他别开脸狠狠吸了口气,“好,我现在就去备车,寒哥你等我。” 别人不懂寒哥对舒小姐的感情,可浩子太了解了。 是的,别说尊严和骄傲,寒哥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御景湾。 厉盛寒和浩子到时,傅景深正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双腿交叠坐在院里椅子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他还拿着一部相机肆意把玩。 “傅景深,药呢?”厉盛寒冷淡开口。 “厉总急什么?这不响头还没磕吗?” 浩子忍不住了,看着男人英俊脸上的那抹卑鄙无耻。 他怒骂出声,“傅景深,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吗?是男人就用男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娘们叽叽跪不跪的,也不怕被人笑死。” 浩子这会拳头死死握紧,凛然暴躁的恨不得上前直接把这男人大卸八块。 让寒哥给他下跪,还磕十个响头,这混蛋就不怕短命。 寒哥是什么人,他受得起他的跪拜响头吗。 “厉盛寒,你身边的狗有点吵。”傅景深冷郁的黑眸抬起,看着一脸怒气瞪他的浩子,他嘴角涔出瘆人的寒意。 男人的办法,呵呵,论身手他定然是没厉盛寒的好,不过这小子嘴里的话倒是提醒他了。 那就是身手没他好又如何?他就算现在给他一脚,他敢还手吗? “你特么……” “浩子。”厉盛寒清冷打断他话,“你去外面等我。”低沉的声音是不容人置喙的强势。 傅景深却骤然起身,斯文败类的脸上嗤笑,“别啊,看戏的人走了,那我们这戏演得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呢厉总?” 傅景深一边说,一边阴恻恻朝身影挺拔颀长的厉盛寒走去,唇角是嗜血变态的讥笑。 其实就算厉盛寒不来求他,他也不会让舒蕊死。 但厉盛寒冒不起丁点舒蕊有危险的可能,而且在他心里,傅景深连用舒蕊换项目的事都做得出来,他又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砰。 拳头打在厉盛寒俊美如斯的脸上,他阴鸷的眼眸瞬间晦暗深沉,垂在身侧的大手死死捏紧,却没有还手。 浩子见他被打,顿的像只激怒的狮子箭步冲上去,“傅景深,有种你冲我来啊,动寒哥算什么本事。” “浩子,滚下去。”傅景深还没开口,厉盛寒骤的声音冷厉斥道。 “寒……” 浩子的后话,被卡顿在了厉盛寒鹰隼般犀利迸射出来的冷光中。 刹时他抿唇没再出声,可心里那股又愤又怒又心疼厉盛寒的心绪,却怎么都压抑不下去。 第32章:厉盛寒为舒蕊丢了所有骄傲和尊严 砰砰,傅景深发狠在厉盛寒脸上打了好几拳。 似不解气,他还一把拎起他衣领低沉阴冷道,“厉盛寒,你不是挺狂的吗?还手啊。” 厉盛寒冷眸邪佞扫他一眼,随后声音平静如常,问,“药可以给我了吗?” 傅景深勾唇冷笑,“药?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头还没磕倒问起我药来了?姓厉的,看来你对舒蕊……” 砰。 厉盛寒没给傅景深说完话的机会,高大的身体倏的双膝往地上一跪,只不过他眼底压制的晦暗深沉傅景深没看到。 “寒哥。”浩子悲痛欲绝唤着,看着素来倨傲的厉盛寒当真冲傅景深磕头时,他不争气的泪水险些没直接滚落下来。 大手死死攥紧,他愤戾的眸光盯着傅景深笑得变态的脸,恨不得活活撕了。 这混蛋,不仅逼寒哥给他下跪,竟还拿照相机录像,简直卑鄙到无底线。 “现在可以给我药了吗?”十个响头结束,厉盛寒没等傅景深开口,高大的身子赫然站起。 而净身高190的他这一刻气场无形强大,威慑凛然。 傅景深眯眼,唇角狠狠抽搐两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药递向他。 嘴里是轻蔑鄙夷的讥讽,“看不出,厉总竟然还当真是个情种,只可惜……” “浩子,我们走。”厉盛寒拿到药直接转身离开,半分脸面都没给傅景深。 后面,看着他阔步桀骜离去的傅景深,眼底涔着阴沉沉的狠意。 狂佞,桀骜,骨头硬,呵,不急,他会慢慢一根一根统统把它拆了。 “浩子,先去趟医院。”车上,厉盛寒淡淡吩咐。 浩子这会很安静,也很识趣的没再说废话,直接把车开向了医院。 十点左右。 厉盛寒在医院处理完伤回来。 “厉先生,你回来了,舒小姐一直在找你。”刘嫂叹气说着,柔和的眸色中全是对舒蕊的心疼。 唉,多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竟然遍体鳞伤,浑身是疤。 “嗯。”厉盛寒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大步朝楼上奔去。 咔嚓。 房门打开,厉盛寒高大的身子都还没走进去。 谁知怀里突然就蹭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顿的他眉色蹙紧,斥声,“小蕊,你怎么下地了?” 虽说这几天她身上的伤口好了一些,但也没到活蹦乱跳的地步。 更何况,她后背那些被刀尖划伤的口子还没有全部结痂,万一再撕裂怎么办? “哥,我好闷,我想去外面走走。”舒蕊撒着娇嘟哝。 搂紧厉盛寒腰身的手也不禁加了几分力道,她也不知怎么,总觉得不搂紧点哥哥,他就会在她眼前消失。 “别闹,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能乱走。”厉盛寒低声轻哄,一惯清冷的嗓音这会是缱绻宠溺的语气。 “可我好闷。”舒蕊任性撅嘴,仰头亮晶晶的眸里全是小任性。 厉盛寒拿她无辙,“四楼有电影院,我陪你去看看电影好不好?” 其实舒蕊不知道,很多年前厉盛寒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陪她看电影。 只是,她那时身边有傅景深,所以他从未有过机会。 但这却成了厉盛寒心里奢望和遥不可及的梦。 “好啊,那我要看恐怖片。”舒蕊下意识说出这话。 骤的,她大脑突的闪过些凌乱拼凑的恐怖场景,细眉拧紧,她头开始阵阵抽疼起来。 还有这怦怦的心脏,这会也像是有刀刃在绞着,鲜血淋淋的让她差点呼吸滞停。 “小蕊,怎么了?”厉盛寒发现她异样,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放床上,随后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喊医生。 “哥,你脸怎么了?”躺在床上的舒蕊这会十分清楚看到了他脸上的淤青和伤痕。 猛的一股密密麻麻的痛楚侵蚀着她身上每根神经,苍白俏丽的小脸上,满是她心疼担忧的目光。 厉盛寒被她盯着心房一暖,哑声回,“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对,你这一看就是被人打伤的,不是摔的,哥,你骗我?” 小女人认真起来的模样厉盛寒真是百看不厌,轻捏了下她脸颊,他温声道,“好吧,哥不骗你,哥确实跟人打架了。” “为什么?又是他对吗?”舒蕊一边目光心疼摸向厉盛寒俊朗深刻的脸,一边秀气的柳眉拧成毛毛虫样子问道。 厉盛寒蹙眉,“他?” 舒蕊现在的心思他猜不透,但他却很好奇她嘴里的这个他是谁,傅景深吗? 不对,曾经的舒洵和傅景深称兄道弟,又怎么可能会打架,那是谁? 舒蕊见厉盛寒挑眉狐疑,咬了咬唇,“厉盛寒啊,哥你是不是跟他打架了?” 猛的男人呼吸一紧,心脏收缩,打架?舒蕊怎么会觉得舒洵和他打架? “真的是他?哥,其实你不用去找他,他,他虽然追我追得紧,但没有伤害我。 而且他就是一街头流浪混混,你斯斯文文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厉盛寒无法形容此时心情,喉咙有些滞紧的难受,街头混混?原来过去的他在舒蕊心里是这样的。 “再说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纠缠我,所以哥,你答应我,以后别去找他算帐了好吗?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这也是他的权力,我们总不能霸道到人家喜欢谁都要管,都要干涉吧? 更何况,我觉得他不坏,比起大学时那个追我的男生,他其实好多了。” “大学追你的男生?他怎么对你了?时间太久,哥有些忘了。”厉盛寒摒着呼吸慢慢套舒蕊话。 舒蕊骤的起身,然后小手很没安全感搂住他结实的手臂道,“那天他骗我给他过生日,然后把我带到酒店,还差点……” 厉盛寒察觉到她清瘦的身子微微打颤,心疼摸摸她脑袋,“小蕊别怕,都已经过去了。” 舒蕊闷闷点头,然后小脸又往他怀里依赖蹭了蹭,“哥,谢谢你,要不是因为那次事情,我都不知道原来只有说狠话才能彻底把人拒之千里,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厉盛寒就是,真的,我对他说了很过分很无情的狠话,所以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缠着我了,哥你也答应我,别去找他了好吗。” 第33章:人我就是打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四楼电影院。 舒蕊和厉盛寒电影看到一半。 叮叮叮,急促的铃声忽然在静谧的室内响起,厉盛寒眯眼,随后看也不看直接掐断电话。 “哥,你怎么不接电话?”看电影的心情被打断,舒蕊仰着头看向他。 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此时如澄澈的湖水,干净得让人心悸。 厉盛寒揉揉她头发,嗓音是克制不住的磁性沙哑,“乖,哥只想陪你好好看电影。” 原谅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和不争气的男人,没办法,他真的很贪恋现在舒蕊依赖他的样子,他觉得这大概就是拥有全世界。 不对,哪怕拥有全世界,也不及拥有舒蕊的半分甜蜜。 “可万一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傻瓜,再重要也没你重要。”厉盛寒没忍住轻刮了她鼻尖,逗得她一阵咯咯失笑。 气氛如此美好,厉盛寒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膛咧嘴轻笑的女人。 心,被填塞得满满。 叮叮叮。 安静的空间再次响起催命铃声,骤的厉盛寒蹙眉,拿起手机的大手正要厌烦把电话挂了时。 舒蕊小手拉住了他,白皙的脸上全是乖巧懂事,“哥,接吧,没事的,万一真有重要事呢?” 厉盛寒抿唇看她,随后视线落在手机显示的老东西三字,淡声道,“好,那你自己乖点。” 舒蕊点点头推他,厉盛寒这才起身往外走,边走,他还边按开接听键,嗓音冰冷如霜,“什么事。” 电话那头,厉老爷子听着他连个称呼都没有的话,气得怒气蹭的一下就上来,“老三,你上热搜了。” 厉盛寒不以为意,菲薄的唇缓缓桀骜勾起,“好事啊,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往年这老东西不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厉氏抛头露面的机会吗。 而他厉盛寒在他心里就是个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让他开发布会,他就得开发布会。 让他向东,他就绝对不能向西,否则他立即把他从厉氏操控权的位置上拉下来。 但权利是个好东西,厉盛寒既然坐上去了,又哪里会轻易下来,更何况他还要坐稳这位置扬眉吐气,为母亲讨回公道。 所以厉老爷子一直都很清楚,这小子现在之所以对他恭敬恭维,那是他羽翼还未丰满。 而一旦丰满后,整个厉氏集团,包括海外的财团怕都是他囊中之物。 可能如何,他明知这小子是头狼,却又不得不辅佐他一步一步往权利最高的地方爬,谁让另外两个儿子不争气呢。 “我希望个屁,你自己好好看看热搜内容,再想想怎么跟我解释。 还有,因为这事件厉氏股票已呈持续走低状态,你若不想办法挽救。 哼,董事会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厉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厉盛寒已经把热搜上的事看了一遍。 然而当他看到是自己之前找舒蕊打傅景深的那段视频,他半分考虑都没有,冷声道,“人我就是打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忙,挂了。”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挂断,没给老爷子任何再说话机会。 砰,厉老爷子气得随手就砸了手机,眼底涔出的冷厉寒光更是恨不得把厉盛寒撕了。 这个臭小子,看看他这狂佞的态度,简直就是匹驯不听话的饿狼。 该死,他厉渊怎么会生出他这么个不听指挥,还处处跟他做对的儿子。 厉氏集团公关部。 浩子在看到那段视频的第一时间就着手处理,但很显然,发这段视频的人雇了水军混肴视听。 而下面评论也全是清一色怒骂厉盛寒的话,说什么他是畜生,仗着自己身居高位,就私闯傅景深地方揍人。 还有的说他是心存报复对傅景深,原因自然是因为舒小姐。 总之,众网友的怒恨情绪全被带动,底下全是不忍直视骂厉盛寒的话,而且还越骂越过分。 说他这种只会用暴力解决事情的人渣活该得不到舒蕊的爱,活该一辈子孤寂到死。 “操,这些网友,特么的是把网络当成法外之地了吗?这么污蔑寒哥,简直找死。” 浩子一拳用力砸在办公桌上,把旁边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吓了一大跳。 “浩哥,现在怎么办,底下骂厉总的水军越来越多,我们难以控制。 再这样下去,只怕沿城所有平台都会把寒哥打人的事推上风口浪尖。” 毕竟风跟墙倒,谁又会放过这次流量爆增的机会。 浩子眯眼,视线落在下方几个不停带动情绪的网友,冽声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查一下详细资料准备起诉,敢污蔑寒哥,哼,我让他们后悔做人。 还有这几家置顶视频最上方的媒体平台,通知律师事务所,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什么代价,统统给我一锅端了。最后,五分内我要看到视频消失。” 跟久了厉盛寒,浩子身上也颇有一种他杀伐凌厉的气场,凛然慑人。 中午。 厉盛寒和舒蕊在吃饭,刘嫂突然过来,“先生,傅总求见,他说他来接舒小姐回家。” 唉,刘嫂现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厉先生爱舒小姐她知道,但到底现在傅总是舒小姐老公,这…… “接我?谁啊?哥,傅总是谁?我不认识什么姓傅的人啊。”舒蕊不谙世事的眼眸抬起,瞳仁里一片清澈烁亮。 像星星一样,恍得厉盛寒心脏都不禁悸动。 “没事,小蕊先吃,哥出去看看。”虽然现在舒蕊失忆了,但厉盛寒还是不想让她和傅景深相见。 “诶,傅总,你不能进去,你……抱歉厉先生,我没拦住傅总。”突的,就在厉盛寒刚起身,门外傅景深修长的身影赫然闯了进来。 而当他看到舒蕊这会完好无损坐在餐桌前吃饭时,心里骤的一股岁月静好涌出。 女孩俏丽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照射下晶莹剔透,璀璨如星辰烁亮的眸子更是熠熠生辉,明澈照人。 傅景深恍惚了,焦灼漆黑的视线就这么怔怔看着朝他转过脸的舒蕊,呼吸莫名有些紧滞的疼。 第34章:傅景深接受不了舒蕊忘了他的事实 “景深。” “景深。” “景深。” 耳边是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恬静的让人有种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 一个星期了,自打地下室厉盛寒带走她后,他将近一个星期没见她。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见到她,心里也激不起半点浪花。 毕竟她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可直到现在傅景深才明白。 舒蕊于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重要到仅是一个星期没见她,他潜藏的思念就几乎像潮水一样要淹了他理智。 舒蕊,我们重新开始吧。 傅景深在心里默默说出这句话,随后又被自己想法惊愕,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原谅…… “景深,答应妈妈,别让恨吞噬了你的理智,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十岁孩子。 但亲眼目睹母亲受辱,父亲惨死后,他稚嫩的脸上倏的全是肃杀的恨意。 傅母也知道,他这是心里开始种下恨了,可她不想年仅十岁的他以后每天都充斥在无尽的恨意里,那样他会累,会悲哀,会一生孤独绝望。 “舒蕊。”傅景深低低沉沉唤着前面脸色安静乖巧的女孩,眼圈有些微胀的难受。 阔步上前,他想狠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但是舒蕊见他朝自己走来,蹭的一下起身就往厉盛寒怀里扑了去。 嗓音软糯有几分紧张惶恐道,“哥,我不想看到他,你让他走好不好。还有厉盛寒,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好吗。” 轰隆。 她清脆的声音骤如一把打磨过的锋刃扎进傅景深心里,深邃的瞳孔中,是他满是不可置信的怔愣和愕然。 “她……怎么了?”傅景深看向厉盛寒,眼底冷光寸寸弥漫而开。 厉盛寒却冷嗤,“眼瞎吗?还需要我解释?” 这个畜生人渣,把舒蕊伤成这样,现在竟然还演深情?呵呵,果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舒蕊,你仔细看看,我是景深,傅景深,也是你丈……” “傅景深?哥,谁是傅景深?”舒蕊仰头看向厉盛寒,好看的细眉微微拧起,眼眸里全是无害的疑问。 恍然中,傅景深被她清澈无波澜的神色硬是震撼得生生趔趄向后。 谁是傅景深?舒蕊竟忘了他?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竟然会忘了他? “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厉盛寒低沉的嗓音冽声说道,深不见底的寒眸中,是他恨不得把傅景深大卸八块的心。 “厉盛寒,我们谈个交易吧。”好一会,傅景深把情绪完全调整好后,俊美如斯的脸上再次扬起阴森晦暗的笑意。 厉盛寒握拳,看着他一脸城府和狡黠的模样,冷声道,“就你?也配?” “我是不配,但舒蕊配,别忘了,她现在只能依赖我,而你,这么快就忘了给我磕十个响头的事吗?”傅景深卑鄙的声音传进舒蕊耳膜。 她瞬间瞳孔放大看向眼前男人,“哥,他说什么?你给他磕十个响头了?为什么?” 难怪她看着哥哥额头有些红肿,根本不像打伤,像是磕撞的。 “小蕊,乖,让刘嫂先带你上楼。”厉盛寒低声轻哄。 舒蕊却任性气愤,“不要,我不上楼,我要你跟我把话说清楚。” “舒蕊,跟我回去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傅景深温声说道,黑眸里看向她的目光是贪恋的。 这样的舒蕊,失忆了的舒蕊,或许就是上天给他们最好的成全。 让她忘了悲和痛,他也终于有借口彻底将自己对她的仇恨放下了不是吗。 而未来的岁月里,他只想好好跟她在一起。 舒蕊转过脸,对上傅景深那张出众俊朗的五官,大脑突的闪过凌乱拼凑的碎片。 “小蕊。”厉盛寒察觉到她脸色倏然发白,声音透着窒息的低沉,挺拔修长的身影直接弯腰把人一抱,他迅速冲上了楼。 刘嫂见舒蕊又出状况,不敢耽搁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御景湾。 傅景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景深。”温语灵在别墅等了他好一会,精致的俏脸看到他出现,盈盈浅笑。 傅景深抬眸,看她秋水盈盈冲自己笑,眼色忽然一怔,“舒蕊。” 他薄唇下意识叫出这两字,温语灵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寒至内脏。 舒蕊?大白天的景深竟然都能把她看成舒蕊? 她承认,这些天她确实在刻意模仿舒蕊的一颦一笑,但也不至于像到白天都能错。 而景深,分明是心里没有半点她位置,才会错把她当成舒蕊不是吗。 “抱歉,有些累了,找我有事吗?”低沉的声音夹着刻意疏离淡漠的意思,温语灵知道他想赶她走。 但她不想离开,于是道,“我听说你去君临府了,怎么样,我表哥还是不愿让你带舒小姐回来吗?” 傅景深没回她话,而是径直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温语灵见他疲惫,扬起自认最为迷人的笑意靠近他又道,“景深,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便朝傅景深太阳穴伸了去。 只是在她即将要碰到时,傅景深不动声色的把脸别了开来。 声音越发透彻寒冷,“不必,我已经好多了。” 温语灵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分外尴尬,她都主动到这种地步了,她不相信景深还不懂她意思。 “景深,你还在怪我对吗?”她娇娇弱弱开口,哽咽难过的声音全是无助。 傅景深被她弄得心烦意乱,轻启薄唇丢出几字,“没有,别乱想。” 宋硕是个疯子,疯到差点害舒蕊惨死,起初傅景深对温语灵确实生了浓浓的怪罪意思。 不过后来想着若不是她发现宋硕有问题及时,舒蕊难以得救。 加上事发后她一直楚楚可怜自责悔恨的样子,傅景深就没再多想。 而且他觉得以温语灵温温婉婉的性子,应该做不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才对。 “那就是还在为舒小姐的事心烦?” “嗯。”傅景深分外敷衍回,随后俊眉蹙紧,嗓音沙哑,“她失忆了,还忘记了我。” 瞬间温语灵心口一震,什么?舒蕊失忆?还忘了景深?那不是她最好的机会吗。 第35章:太把厉这个姓氏当回事了 “怎么会?舒小姐她怎么会忘了你,她曾经那么爱你啊。”温语灵人畜无害的小脸全是不可置信。 傅景深却垂下头,黑眸一片晦暗死寂。 是啊,舒蕊那么爱他,怎么会把他忘了?怎么会。 傅景深不想承认自己接受不了舒蕊忘了他的事实,脑海闪过她干净不染任何杂质的眼眸,问厉盛寒那句,“傅景深是谁?” 傅景深是谁?舒蕊,你当真把我忘得这么彻底了吗? “景深,你别……” “灵儿,你回去吧。”傅景深第一次觉得温语灵的声音那么聒噪,那么令人讨厌。 偏偏温语灵还分外不识趣的,“我没什么事,景深,让我陪陪你吧。” 瞬间,傅景深眼底浓浓的厌弃再也控制不住,抬眸他冷厉狠瞪了她一眼。 随后直接吐出个滚字,而周身压抑的滔天晦暗戾气,更是吓得温语灵身体颤抖。 滚?景深叫她滚? 吸了吸鼻尖,她拿起包包迅速跑出了御景湾,眼底涔出的恨意更加浓烈。 舒蕊,舒蕊,都是她这个贱人把景深的心勾了。 温家。 温语灵回来自己锁在房里肆意大哭了一场,想起傅景深那寒潭一样的双眸,想起他冷峻冲她吼出的滚字,她死死揪紧床单,眼里全是不甘。 咚咚咚。 “灵儿,开门,你怎么了,别吓妈妈。”温母在门外焦急敲门,旁边则是她丈夫温道远。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宠着她?走开,让我来。”温道远一双漆黑的眼眸满是怒气开口。 温母心里一酸,然后退步让开。 她这个丈夫啊,眼里只有利益,如今厉氏突然停了温氏所有项目,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灵儿,但这也不是灵儿的错啊。 盛寒也是,好歹灵儿是他表妹,他怎么还能在温道远问原因时说,“自己问问你的好女儿去。” 这不是存心把灵儿往火架上推吗。 砰砰砰。 “温语灵,你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温道远阴恻恻的冷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猛的温语灵身子一颤,爸爸?他找她干什么? 咔嚓。 温语灵缓缓打开门,眼眶里还闪着晶莹湿润的光泽,看上去甚是让人心疼。 温道远却视而不见,幽森的眼眸盯着她,沉声问,“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你表哥了?” “没有啊,爸你怎会这么问?”温语灵心骤的咯噔一沉,脸上有几分心虚划过。 温道远眯紧双眸看着她心虚样子,嘴角突的一股阴沉的冷笑溢出。 没有?呵,就她现在这样子骗鬼呢。 于是扬手,他直接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力气之大,打得温语灵瞬间摔倒在地。 倏的,她眼眶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再次滚掉。 温母也被温道远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吓到,急忙上前扶起地上温语灵。 她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温道远,“老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对灵儿动手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问你生的好女儿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赔钱货,除了会给我添麻烦,她还能帮我什么?” “我告诉你温语灵,今日你要是求不到厉盛寒的原谅,就滚给我滚出温家,就当我温道远没你这个女儿。” 温母一听他连滚出温家的话都说出了口,脸色瞬间也变得不好。 “温道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灵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把她赶出门是要逼死我吗?” “闭嘴,现在的温氏什么情况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 所有项目被停,股票崩盘,合作商纷纷撤资,这一切都是败你女儿所赐,你还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当真要我们一家三口,流落街头讨饭才知事情严重性是不是?” 温母怒斥,“讨什么饭,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算厉寒做事狠厉不留情面,但我是厉家人,他……” “他什么?厉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这姓氏当回事了?别忘了,他连你厉家老头的面子都不给,你又算个什么玩意。” 温道远的话让厉箐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却无力反驳。 见她没话再说,温道远森冷的目光再次扫向温语灵。 怒斥,“还杵着干什么?跟我去君临府向你表哥道歉,我警告你,要是求不到你表哥原谅,我说到做到,定然把你轰出家门。” 温语灵被他怒吼得身子赫然僵住,蓄在眼底的泪水更是如汹涌潮水顷刻滚落。 别人都说父母是自己最坚硬的后盾,但她的背后从来只有厉箐,而温道远,呵呵…… 再反观舒蕊,舒氏夫妇在世时把她当掌上明珠宠,哥哥舒洵就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还有景深,即便他的接近是是有蓄谋,但最后他的心却丢得彻彻底底。 表哥厉盛寒就更不用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的好都被她舒蕊一个人占尽。 而她温语灵,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君临府。 “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理你了。”舒蕊任性看着厉盛寒说道。 苍白清瘦的一张小脸满是倔强,却又透着几分可爱小模样。 厉盛寒失笑,揉揉她脑袋,声音温柔,“小蕊,那个畜生的话别相信,哥以前跟他有过节,所以他是故意离间我们兄妹的。” “哥,你这借口编得太烂,我不相信,你再好好想想。” 厉盛寒:“……” 咚咚咚。 突然刘嫂敲响房门,“厉……先生,温总和温夫人求见。” 刘嫂险些没改口过来,吓得连忙换称呼。 厉盛寒看了眼舒蕊,害怕她会追问刘嫂嘴里的厉字,然而,她似乎压根听不见别人对他称呼般。 不管是厉先生,厉总,寒哥,她似乎总能自动过滤。 厉盛寒微微心脏一紧,他知道,这是她梦魇里的执念,一个舒洵还活着的执念。 “小蕊乖,哥下去看看,你休息下。”舒蕊点头,烁亮的眸光里却闪过一抹厉盛寒没看见的深沉。 哥哥有事瞒她,还不肯告诉她?是什么?看来她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第36章:舒蕊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盛寒,不好意思,打扰了。”温道远见厉盛寒一袭冷意从楼上下来,连忙堆起讨好的笑容上前,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谄媚。 厉箐却看不惯,极度压抑沉闷的心情还在刚才争吵情绪中,整张脸无精打采,略是煞白。 “姑父,姑姑,有事?”厉盛寒修长的身影来到一家三口面前,眸色深沉冷厉。 菲薄的唇上,也没有半分开口让他们坐下意思。 顿时温道远心一沉,连落座都没资格,可见这次温语灵是真的触及到他逆鳞了。 “盛寒,没大事,就是我让语灵这丫头来给你道歉了,还请你看在两家亲戚关系份上,高抬贵手放温氏一马。”温道远小小心心说道。 厉箐脸上划过不甘愠色,“盛寒,语灵这丫头年纪小,做事难免欠缺考虑,但这孩子的心性不坏,你又是他表哥,就不能试着包容下她吗? 而且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让你不惜两家情面都不顾,直接就把温氏往死里踩?” 温箐的话语多少是透着指责,她也知道厉盛寒和她不亲,但到底他喊她一声姑姑,他又何必把事做得这么绝。 平日不帮衬她们温氏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如此过分,这口气她越想越忍不了。 就算厉氏现在是他掌权,但老爷子的威望还在,他就不怕惹急了她这个当姑姑的,她去老爷子那里告他一状吗。 厉盛寒看着眼里涔着恨意的厉箐,唇角冷冷一勾,“年纪小?在姑姑眼里,表妹是不是犯了任何大错都可以原谅?毕竟她年纪小对吗?” “盛寒,姑姑不是这个意思,姑姑现在就想知道她到底做什么了,惹得你动这么大怒。” 温语灵冷笑,做什么?还不是因为舒蕊那个贱人,她心里很清楚,厉盛寒这是追究宋硕之事来了。 不过她心里并不害怕,因为她把所有证据都毁了,量他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涉及人命之事,姑姑觉得我该不该动怒?还是姑姑觉得表妹蹲蹲牢房也挺好?” “什么?” “怎么会?” 厉箐和温道远同时开口,脸上全是震惊。 特别是温道远,就差没一个耳光打过去,涉及人命?温语灵怎么敢做这样的事,谁给她的胆子? “表哥,舒小姐之事与我无关,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温语灵没想到厉盛寒会这么笃定强势的给她扣帽子,心底是浓浓的愤怒和不甘。 厉盛寒瞥过冷眸阴沉扫她一眼,随后看向温道远和厉箐,“姑姑姑父先回去吧,这事我想单独和表妹谈。 至于温氏情况,姑父与其在这里求我手下留情,不如先好好整理内部。 贵公司蝼蚁蛆太多,隐患太大,这也是董事会一致决定的项目撤停,并不完全夹杂我私人恩怨。” 男人冷厉半分情面都没有的话,说得温道远有些心虚脸红,内心更是有些慌乱不安。 他本还以为温氏内部的事没人知道,现在看来,什么都逃不过厉盛寒的眼。 厉箐不是傻子,听完厉盛寒那番话,眼眸直直朝温道远看了过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温道远心咯噔沉了一下,随后对厉盛寒说了句客套话,便拉着厉箐离开了君临府。 温语灵看着对她视而不见的父母,心里拔凉拔凉。 真没想到,向来把她疼至掌心的妈妈也会丢下她,说到底,在她们心里,她一个女孩就是不如温氏重要。 “表,表哥。”温语灵黯然伤神,双眸才刚刚抬起,迎面就对上厉盛寒如鹰隼般犀利射来的黑眸。 吓得她身子一颤,呼吸紧张。 “舒蕊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厉盛寒嘴里道出,温语灵噤若寒蝉。 垂放在身侧的手更是慌张的不知该往哪摆放,不行,她不能慌。 只要拿出糊弄景深的那股无害样,表哥就拿她没办法了。 “表哥,你说什么?舒小姐的事我也很难过,而且我的本意是想让宋硕学长治好她的哭泣人偶症……”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极具压迫力的声音在温语灵头上响起,她刷的就心雷闪过。 看着他?就他那双墨黑又冷厉的眼眸,她想着都害怕,更别说看。 “不敢?温语灵,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嗯?” “我有什么不敢的?”温语灵突然抬头,然后壮着胆子对上厉盛寒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黑眸,眼里涔出妒忌狠毒的不甘。 “表哥,我知道你喜欢舒蕊,想替她讨公道,但你也不能过分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吧?没错,我是讨厌她,却不至于到害她的地步。 更何况,宋硕学长的情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而且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宋硕学长是精神分裂者,舒蕊她早惨死在那个地下室了。 你说我策划,呵呵,真要是我策划,我会在危机时刻告诉景深她有危险吗?我巴不得她死,巴不得她下地狱才好。” 温语灵越说越激动,企图用自己愤怒的情绪掩饰心虚。 眼眶更是委屈的泪水滚滚落下,哽咽着,“我理解你的心情,她身上被装炸弹,不能拆,不能动,时间一到还会灰飞烟灭。 可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她这样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景深不相信,你也不相信,难道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吗,呜呜呜。” 温语灵话说完彻底放声痛哭了起来,那悲痛难过的样子让厉盛寒眸色渐渐阴沉冷厉。 他可不是傅景深,不会因为她的哭泣而乱了脑子。 恰恰相反,她极力掩饰的样子让他更加认定宋硕的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二楼走廊。 舒蕊手死死捂住嘴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清瘦的身体控制不住发抖,炸弹?她身上竟然被安了炸弹? 怪不得这些日子哥哥对她一直小心翼翼,原来是因为她快死了。 第37章:傅景深要厉盛寒拿名下所有股份换药 “其实表哥,你也不用太担心舒蕊,她身上虽然装有炸弹,但是景深手里有药控制。 她不会死,也不会灰飞烟灭,呵呵,毕竟他和你一样,都不舍得她死。” 温语灵笑容凄楚,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悲哀的人。 深爱的人不愿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对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他却还是无可自拔爱上她了。 可既然他爱上了舒蕊,为什么还要说她是他这辈子挚爱的女人,他知不知道这句话让她多心悸,多开心。 可到头来呢,一切都是泡影,她无法接受。 药?舒蕊听到关键字,混沌的大脑里自动闪过傅景深那张清冷薄情的脸,还有厉盛寒脸上的伤和十个响头事。 骤的她明白了所有,什么不小心摔跤,根本不是,哥哥应该是去求那个男人了才对。 嘶。 大脑突然一股钻心的刺痛溢出,舒蕊脸色痛苦皱紧。 细白的十指穿插发间,她狠狠揪扯头发想把疼痛缓解。 但控制不住,她脑海某些嗜血残暴的画面,就像洪水一样源源涌出。 “小蕊,起来,别求这个畜生。” “小蕊,别求这条狗,你走开,哥不怕。” “小蕊,你答应傅景深那个畜生什么了?告诉哥。” “小蕊,告诉哥,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小蕊,对不起,是哥哥害了你。” 小蕊,小蕊,小蕊。 哥哥低沉悲痛的声音撞进舒蕊耳膜,她全身控制不住颤抖。 还有那间昏暗地下室哥哥惨遭的一切酷刑,都犹如电影闪过…… 哥哥,她极力嘶哑唤着,心脏处的鲜血淋淋仿佛要淹了整个房子。 傅景深,他答应过放了哥哥的,可最后他做了什么?让哥哥剔骨削皮的痛,甚至还割了哥哥舌头。 恶魔,这样一个恶魔舒蕊竟然还爱过他,她竟然还把他当成自己全世界。 “小蕊,你怎么了?”厉盛寒刚上二楼,就看到跌坐在墙角的舒蕊。 心脏一紧,他连忙弯腰打横将人抱起,俊朗深刻的脸上全是担心。 一个多星期的休养,她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没痊愈,所以医生也交代尽量让她卧床休息。 “头有些疼。”舒蕊没有让厉盛寒察觉她已恢复记忆,只是软声靠在他怀里说道。 “很疼吗?我去叫医生。”厉盛寒听闻她说头疼,黑眸全是担忧。 舒蕊却摇摇头,故意露出个天真俏皮的笑容,“哥哥抱着忽然就不疼了。” 厉盛寒呼吸一滞,低头瞥着小脸灿烂的女人,心里闪过个可怕念头,那就是,舒蕊永远这样失忆该有多好。 这样他就可以陪着她,宠着她,看着她。 几天后的晚上。 御景湾。 傅景深房间被翻得一片狼藉,“该死,药呢,舒蕊的药呢?” 将近一个小时的翻找,当傅景深发现他原本放得好好的药不翼而飞了时,整个人陷入无形惶恐中。 “来人。”怒戾的吼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门外保镖进来。 “傅总。” “这几天谁进过我房间?”傅景深此时一脸阴沉戾气问道。 保镖想了想,随后说,“昨天临时工过来打扫过,傅总丢什么东西了吗?” 骤的傅景深冷眸眯紧,果然,药被偷了,厉盛寒,还真是小看了你的手段。 叮叮叮。 突然手机响起,傅景深见是厉盛寒打来,最快速度滑开。 “条件。”简洁利落的两个字从厉盛寒口中道出。 傅景深却冷唇阴森一勾,“厉总还真能装。” 药都被他偷了,他竟然还问他条件? “傅景深,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出你的条件。”低沉不带任何玩笑的话撞进傅景深耳里,他突的眼眸微眯。 难道药不是厉盛寒派人偷了去?呵,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他卑鄙道,“你名下厉氏所有股份。” “好。”厉盛寒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就答应了,而对于贪得无厌的傅景深,他也是料想到了这个。 啪。 电话挂断,厉盛寒拉开抽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黑眸深沉的可怕。 旁边浩子着急,“寒哥,你真要把股份拱手相让给傅景深那个小人吗?” 没人知道,浩子这会真是乱刀砍死傅景深的心都有。 前一次寒哥求药,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把寒哥尊严狠狠踩在脚底,还让向来倨傲的寒哥给他磕了十个响头。 而这次,那人面兽心的畜生胃口更大,直接就想把寒哥名下所有股份收了。 他也不想想,这可是厉氏股份,折合资产接近上百亿,特么的他就不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吗。 “为了舒蕊,别说股份,就是命,我也甘之如饴。”厉盛寒说完这话,直接拿上东西阔步出了办公室。 浩子蹙眉,他知道,寒哥把话说得这么果决是不想他再废话相劝。 可厉氏股份啊,一旦他交出去,往后情形定会更加如履薄冰。 君临府。 厉盛寒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楼看舒蕊。 然而,当他开门进去掀开小女人蒙在头上的被子时,他猛的瞳孔一缩。 床上哪里是什么舒蕊,而是一个枕头伪装成她隆起小模样安安静静躺着。 “刘嫂,舒蕊呢?”厉盛寒急促从楼上下来的样子把刘嫂吓了一跳。 “厉先生,舒小姐在楼上啊,我刚刚还去看过的。” 猛的厉盛寒察觉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寒哥。”浩子刚到自己住处,鞋都还没来得及换。 “舒蕊不见了,立即派人去找。” 浩子:“……” 不是吧,舒小姐那么大一个活人,室内有刘嫂,外头有保镖把守的,还能不见? 御景湾。 舒蕊到时,客厅一道噤若寒蝉的声音响起。 “傅总,临时工的详细资料查不到,踪迹也被人抹了。” 啪,保镖话声一落,傅景深直接暴力砸了手上杯子。 冷峻的脸上,是他极力阴沉的晦暗,“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否则我让你全家给舒蕊陪葬。” 瞬间保镖高大的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给舒小姐陪葬?就她现在那随时可能爆炸的身体。 天哪…… 第38章:我要拉那个恶魔下地狱,而你……忘了我吧 门外,舒蕊很快猜到傅景深话里意思,陪葬?呵,应该是控制她体内炸药的药不见了吧。 正好合她意,别说药不见了,就算没丢,她也不会再吃,因为她要和这畜生同归于尽。 还有就是她实在太想爸妈和哥哥了,想得快要发疯,快要崩溃。 世间很好,可没了爸妈和哥哥,她感觉心空了,颜色黑了。 而那种分分秒秒的窒息压抑感,折磨的她快喘不上气了。 “谁在那?”突然,傅景深低沉的声音怒戾一吼。 再然后,舒蕊抬步缓缓走了进去。 “舒蕊?”傅景深看到她满是不可置信,深刻分明的轮廓更是一抹抑制不住的欣喜涌出。 可很快,取而代之又是阴沉,因为药丢了。 “厉盛寒,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舒蕊装着天真无害的失忆小模样轻轻说着,白皙的脸上,是傅景深罕见的俏皮。 骤的他心尖像有一把利刃插着,试试? 舒蕊竟然主动找厉盛寒说试试,那是不是代表之前和他在一起时,她就有这想法了? 傅景深无法形容此时满腔猜疑和妒忌的心思,脸上刚刚露出的欣喜也已荡然无存。 舒蕊见他没回自己话,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心里恨戾一点点加深。 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那激不起涟漪和悸动的目光,就像看死人一般。 傅景深微微怔了下,蹙眉刚要甩开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诡异想法。 舒蕊抿了抿唇又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了吗?” 那委屈的小模样,好像傅景深回是,她立即就要哭出来般。 傅景深心脏扼紧,怎么会不喜欢,当年厉盛寒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不是,只是……” “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舒蕊步步诱逼,藏在口袋里的水果刀已经泛出冷厉嗜血的幽光,就像当时他虐待哥哥那样凶残。 “好。”傅景深无法拒绝这样的舒蕊,高大的身子慢慢走向她。 舒蕊见他过来,咧开嘴角盈盈浅笑。 傅景深被这抹笑容恍了神,舒蕊笑了,很美很美,她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好像很久很久…… 砰。 突然,就在傅景深快要走到舒蕊面前,她也即将抽出尖刀刺向他时,外面猛的一阵响声响起。 “小蕊。”厉盛寒凌厉一脚把御景湾的保镖踹开,挺拔修长的身子快速冲向客厅。 浩子见他跑得急,半点不客气把横拦在自己面前的保镖撂倒,也火速跟上。 “小蕊,过来。”厉盛寒阔步冲到客厅,清隽完美的脸上全是担忧,低沉开口的声音更是带着命令似的霸道口吻。 小蕊果然在这里,厉盛寒无法深入去想舒蕊这会为什么会来傅景深这里,他只知道,他不允许她再接近那个畜生半分。 “哥,你来了,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那就是我想跟厉盛寒试试行吗?” 瞬间厉盛寒蹙眉,“你说什么?” 舒蕊笑盈盈重复,“厉盛寒喜欢我,我想跟他试试。” “不准。”舒蕊的话才刚落,谁知一身慑人气息的厉盛寒直接就愠怒出声。 细细看去,他墨黑眼里还染着强势偏执的疯狂。 “为什么?”舒蕊被厉盛寒那句不准震得心脏都颤了一下,却还是故作镇定娇俏开口。 “你和他不合适。”厉盛寒说完话,大手直接去牵她揣在口袋里的手。 舒蕊此时藏了刀,所以自然不会让他牵,转身任性避开他伸来的手,“合不合适试试才知道,哥你为什么要否定的这么绝对?” “我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听话,跟我回家。”厉盛寒任何事都可以纵着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舒蕊忽然呼吸一紧,看着面前男人坚定又霸道的样子,她心房漏了半拍。 还别说,这样的厉盛寒和哥哥还真有几分像。 “浩子,把东西给傅总。”冷冽的话说完,厉盛寒已经强势打横抱起了舒蕊。 深邃的眼眸底下,是他从不对外显露的温柔,“小蕊乖,哥带你回家。” 舒蕊抿唇,清瘦的身子被他抱起这一刻,她本能意识想去搂他脖子,但怕口袋里的刀掉出,她愣是不敢。 “傅总,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也希望你像个男人,说到做到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交出来,别让我瞧不起你。” 浩子这会脾气甚大的把股权转让书甩到茶几上,一双涔着暴躁情绪的眸子,剜如刀尖捅着傅景深全身。 寒哥名下的股份,这畜生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撑死他得了。 “哥,那是什么?”舒蕊被厉盛寒抱着往外时,她抬眸轻轻问着,清澈的眼睛里是不谙世事的纯粹。 厉盛寒低头凝视她,淡淡道,“没什么,合同书而已。” 舒蕊微微眯了眯眼,两只手忍不住再次捏紧,合同书?厉盛寒是把她当成三岁孩子吗? 别忘了,她只是失忆,又不是智力低下。 那上面分明写着股权二字,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傅景深那混蛋逼他拿股份换药。 而他……好笨好蠢,竟然还真的就。 哐当。 突然,就在厉盛寒拉开车门准备放舒蕊进去时,她口袋里的水果刀应声掉地。 顿时,刺眼的寒光让厉盛寒心房一紧,他蹙眉看向脸色局促慌乱的舒蕊。 沉着声音试探问,“你恢复记忆了对吗?” 舒蕊见他一眼拆穿自己,眼眸里顿的闪过绝望悲痛的恨意,“对,我要傅景深死,我要他死。” 凄楚的声音几乎是从她喉咙间滚出,厉盛寒蓦的心脏一痛,嗓音沙哑,“我会替你收拾他,相信我。” 舒蕊吸吸鼻尖,“我身体有炸弹,而抑制爆炸的药被人偷了。 厉盛寒,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求你成全我好吗。 哪怕灰飞烟灭我也要拉着傅景深那个恶魔一起,而你……忘了我吧。” 舒蕊说完这话,心犹如滴血,但眼眶却干涸的让人害怕。 可没人知道,其实她很难受,宣泄不了自己喜怒哀乐的她很难受。 “舒蕊,我说过,就算灰飞烟灭,我也陪你黄泉相伴,你休想甩了我。” 话落,厉盛寒直接强硬霸道狠狠抱住她,心里更是涔出疯狂偏执的念头。 那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再也不会逃避对她的爱。 第39章:傅景深手里的药没了,舒蕊必死无疑 温家。 温语灵在房里目光毒辣看着桌上临时工偷来的药,笑容刺骨阴森。 算算时间,明天就是舒蕊该吃药的日子了,而现在景深那里的药全在她这。 宋硕又生死不明,哈哈,如此一来,舒蕊只有死路一条了不是吗。 怎么办,她现在分外想看到舒蕊被炸得粉身碎骨样子。 景深不是对她还有念想吗,那她就要舒蕊尸骨无存,最后一丝气息都不给他留。 没错,药就是温语灵让临时工偷出来的,至于那个临时工。 呵,药给她后,敲了她一大笔钱没命花,而尸体,也被她沉了池塘。 这是温语灵第一次杀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这怪不得她,要怪就怪那临时工贪得无厌,谁让她敢坐地起价的。 咚咚咚。 突然,房门被敲响,温语灵骤的身心一紧,“谁啊?” 她不确定这会到底是厉箐还是温道远。 如果是厉箐还好说,要是温道远,只怕又是少不了一顿打。 别看她现在还完好无损在温家呆着,那可是厉箐求了温道远两个多小时的结果。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不是温道远亲生的,不然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总是这么冷漠无情。 “灵儿,是妈妈,开开门。”厉箐温柔的声音响起。 温语灵却讪讪回,“妈,我睡下了。”鼻音里,是她假装出来的浓浓哭腔,听着甚是让人心疼。 门外厉箐叹了口气,“好吧,但是灵儿,别怪你爸爸,他最近也是因为公司之事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迁怒你的。” 温语灵直冷笑,不是故意迁怒她?呵,温道远连巴掌都扇在她脸上了,厉箐还想让她怎么不怪? 再说什么苦不苦衷,他自己没能力把温氏经营好,为什么拿她撒气? “妈,我知道了,我不怪爸爸。” “那好,你早点休息,晚安。”厉箐说完话便回了房。 而温语灵垂眸扫了眼桌面上的药,突的脸部扭曲伸手将它们碾了个粉碎。 内心更是腾升起疯狂嗜血的狠厉,死,她要舒蕊死,舒蕊必须死。 君临府。 厉盛寒把舒蕊带回后,嗓音晦暗沙哑道:“呆在这别乱跑,我出去一趟,记住,不许再去找傅景深。” 他深知现在记忆恢复的舒蕊有多疯狂,也知道她一颗誓死绝然的心,可他不想她死,他想她好好活着。 当然,如果结果是她必须死,那黄泉路上,他也一定要陪着她,不然她该多害怕。 舒蕊没回他话,只是低垂着眼帘,瞳仁胀疼,怦跳的鲜活心脏也好像被人剜开了一个大大口子,血液正肆意涌出。 疼,好疼好疼,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杀了傅景深那个混蛋的。 但现在,厉盛寒却把她带回了君临府,还到处安排了保镖看着她。 舒蕊知道这是变相的软禁,但她却没有办法。 “舒小姐,我给你切了点水果。”厉盛寒走后,刘嫂端着一盆新鲜水果过来,眉眼里的和蔼让舒蕊刹那心尖就一软。 妈妈,刘嫂脸上的温柔真的很像妈妈。 “谢谢。”吸吸鼻尖,她声音控制不住沙哑,但干涸的眼眶却无任何起伏波动。 厉氏集团。 厉盛寒刚推门进办公室,浩子急促的声音就响起,“寒哥,出事了,傅景深那畜生交不出舒小姐的药,他说药被人偷了。” 顿的厉盛寒修长高大的身子一僵,英俊分明脸上,他眉宇紧紧颦起,“你说什么?药被人偷了?” 刚刚浩子打电话说有重要事和他说,他还以为是傅景深那卑鄙小人又不满足于他厉氏名下股份,还会趁机索要别的,却没想到…… “是,我把股份转让合同给他后许久不见他交药出来,就随口诈了他一句,不过没想到那混蛋挺坦诚,直接道了实话,寒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浩子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脸上全是焦急,而且他更担心厉盛寒毅然决然要和舒蕊赴死的心。 “海岛打过电话了?”没人知道,此时厉盛寒冷硬的心房好像有烈火灼着一般。 傅景深手里的药没了,那舒蕊她? “打过了,但那男人已经疯了,套不出什么实质话。”浩子办事素来靠谱,所以在得知傅景深手里的药没了后,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去了海岛,让保镖严刑逼问宋硕。 但几天下来的折磨和没服药的宋硕,已经彻底精神错乱,根本透不出实质性有用消息给他们。 而且听到舒蕊和炸弹的字眼,那男人还极为癫狂说,舒蕊死定了,死定了,因为他没有药了。 厉盛寒此时无法用言语形容心情,舒蕊服药的时间迫在眉睫,但傅景深那里却…… 该死,他重重一拳锤在桌上,声音之大把大脑还在飞速运转的浩子都吓了一跳。 “寒哥。”很快,浩子看到厉盛寒手中的鲜红染湿了桌面,他焦急低唤,生怕因为舒蕊之事,他会做出更加过激的行为。 但厉盛寒没给他缓和时间,拳头砸响桌面后,直接就转身离开。 后面浩子看着他浑身孤寂肃清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咬牙也出了办公室。 御景湾。 厉盛寒一身阴沉低冷的气息出现。 “厉……” 砰。 傅景深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浑身戾气的厉盛寒直接就一脚踢了过去。 再然后,偌大的客厅响起砰砰砰的打斗声。 傅景深的身手其实不算差,但在厉盛寒面前,他好像没有半点发挥余地。 “厉盛寒,你特么疯了是不是。”傅景深被他打得鼻血源源往外涌,模样狼狈不堪。 洁白的衬衫此时被鲜血染湿,像朵罂粟般悚人。 厉盛寒不理会他愤怒情绪,招招狠厉致命往他身上打。 傅景深见他气势慑人,自己又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时,直接对着门外就咆哮怒吼,“来人。” 该死的,再不喊保镖进来,他怕真要死在厉盛寒这男人手里了。 他知道他是为舒蕊药之事而来,但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可事已至此…… 第40章:你他妈的真不配当个男人 “傅景深,你他妈的真不配当个男人。” 厉盛寒看着十几个保镖肉墙似保护的傅景深,眼底充斥猩红的戾气。 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子,更如利剑刺穿着傅景深身上每寸肌肤。 舒蕊因为他性命已危在旦夕,但再看看这个男人,似乎药丢了对他而言是小事?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这混蛋都可以亲手把她送到精神分裂宋硕的手里,他又哪还会顾忌舒蕊是死是活。 “厉盛寒,你也不过如此。”傅景深冷唇讥笑,又道,“舒蕊命在旦夕,你却还有时间来跟我动手,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若真是,我还真不敢苟同。” 厉盛寒眯眼,“就因为她命在旦夕,傅景深,你该死。”说着,他修长遒劲的腿直接就凌厉踹向他。 保镖见厉盛寒再次出手,蜂拥而上。 砰砰砰。 室内一阵狼藉声音再次骤响,傅景深却是姿态高高看着以一敌十几的厉盛寒,眸底晦暗一片。 厉盛寒,这个向来薄情冷血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为了舒蕊竟然这般疯狂。 再反观一下他傅景深,他能为她做什么? 就像现在药丢了,他除了暗自痛苦,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哐当。 突的,就在傅景深沉浸自己挣扎情绪中时,打斗前方倏然一阵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 顿的傅景深顺势看去,而在瞥着光可鉴人的瓷砖上竟是一副精致手铐时,他瞳仁赫然放大。 手铐?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是他御景湾保镖的,那就只有厉盛寒,只是他带手铐干什么? 想铐他?呵呵。 “啊。”厉盛寒见自己手铐掉地,一脚把踩着它的保镖踢飞墙角,随后弯腰捡起放进口袋。 “厉盛……” 叮叮叮。 傅景深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厉盛寒拿出一看是刘嫂打来,急促滑开。 “厉先生,你快回来吧,舒小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我们谁敲门都不开啊。”刘嫂慌张说着。 倏的厉盛寒呼吸一紧,心脏滞住道,“我马上回来。”说完,他看都没看傅景深一眼,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便赶回君临府。 后面,傅景深见他走远,逞强的疼痛再也撑不下去,直接就往沙发上倒了去。 “傅总。”保镖见他身体往后栽,焦急出声。 他冷眸一掀,“去请医生。” “是。”保镖不敢废话,赶紧去了找医生。 傅景深蹙眉咬牙,手摸着自己被打肿的唇角和淤青,眼底寒凉一片。 该死,厉盛寒这男人下手还真特么重。 君临府。 厉盛寒大步冲到舒蕊关紧的房门前,砰砰砰捶门,“舒蕊,把门打开。” 男人低沉的声音含满焦急,与往日矜贵淡漠的样子形成鲜明反差。 刘嫂在后面看着遍体是伤,还满是担忧舒蕊的厉盛寒,心里直惋惜叹气。 众人都说厉先生杀伐狠厉,冷血无情,殊不知,他的柔情其实都给了舒小姐。 “舒蕊,你听到我话没有。”厉盛寒连敲好几下房门,见里面依然没动劲时,他眼底已然涔出愠怒和疯狂。 而之所以没第一时间踹门,那是他担心舒蕊在门边伤到她。 可显然,她不在门边处。 于是。 砰。 厉盛寒直接粗暴将门踹开,再然后,他浑身伤痕的高大身体迅速走了进去。 而当他看到舒蕊纤瘦的身影,像是无生息娃娃木讷站在窗户边时,他心脏赫然收紧。 窗户没有装防盗网,要是舒蕊想不开,身子稍稍一倾…… “舒蕊。”厉盛寒低沉小心翼翼叫她,语气温柔的就似像唤婴儿,仿佛只要声音大点就能把人吓坏。 舒蕊没有反应,她现在就像被人操控了心神的一个木偶。 眼眸空洞涣散,背影萧瑟孤独,好像被世界遗忘和抛弃的小可怜,光看着都让人心生怜悯。 厉盛寒见她没反应,脚下步子三步并两步缓缓走向她,绷紧的内心和喉咙紧张感,更是让他大气不敢多喘。 太安静,舒蕊太安静了。 “哥。” 突然,就在厉盛寒快要靠近到她身边时,她小脸灿烂看着窗外黑压压一片的夜色,清脆一叫。 削瘦的身体更是本能意识向窗外倾了过去…… “舒蕊。” “舒小姐。” 厉盛寒的声音和刘嫂同时响起,两人看着舒蕊身子往前倾时,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掐住,连呼吸都忘了。 特别是厉盛寒,看着她决然不顾所有往前倾,整个大脑混沌如麻,急据怦动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口蹦跳而出,而呼吸…… 不,若是就这样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纵身一跃,他还有什么呼吸可言。 于是高大的身子奋力一扑,他受伤手臂死死抱紧舒蕊,还好,还好他抱住了她。 “厉盛寒,你放开我。”舒蕊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沙哑,更是还夹杂责怪。 她好不容易看到哥哥的,却被他吓走了。 而且她恨他,恨他在自己最后的时光不让她呆在傅景深那畜生身边,不让她为爸妈还有哥哥报血海深仇。 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杀不了傅景深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混蛋。 咔嗒。 舒蕊情绪激动用力挣扎之时,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冰凉触感,骤的她低头瞥向细腕。 然而在她看清那儿竟是副精致手铐时,她心房收紧,瞳孔放大。 苍白的唇上,是她控制不住的颤瑟声音,“厉盛寒,你干什么?把手铐给我解开。” 男人没理她,铐上她细腕后,接着又是咔嗒一声把自己手腕也铐住。 随后拔出钥匙,他当着舒蕊的面生生把它折断损毁。 “……” “舒蕊,我说过,就算灰飞烟灭,我也陪你黄泉相赴。” 低沉又冷厉的声音带着不容人抗拒的霸道和偏执。 舒蕊却怔住了,看着被铐在一起的两只手,她瞳孔骤的就有湿润滚动。 灰飞烟灭,陪她黄泉相赴?厉盛寒这个蠢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否则就不会在明知道她身体即将爆炸时,还和她紧紧铐在一起不是吗。 而且他可知道,在他咔嗒按下铐锁和损毁手铐钥匙时,他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41章:舒蕊因为一副手铐哭了 “你疯了吗?”舒蕊哽咽开口,眼底的晶莹也在这一刻彻底滚落,顺着她苍白瘦小的脸颊一路往下。 直到滴落在厉盛寒手背,他猛的心脏滞紧低沉道,“舒蕊,你哭了?” 她流泪了,她终于哭出来了。 舒蕊此刻也骤的惊觉过来,抬手轻轻抹了把脸颊冰冷的湿润,她突然觉得不真实。 傅景深折磨她的时候她没有哭,看着哥哥惨痛无比受着酷刑时她没有哭,身上被宋硕那疯子一刀一刀刻字的时候她没有哭。 不是她不想哭,而是她哭不出来,她的泪腺就像是被人封印了般,哪怕再痛再苦,她除了无助的歇斯底里挣扎,眼眶依旧是干涸的让人害怕。 可现在,因为厉盛寒一个手铐的举动,她却泪流满面。 多日来积郁在心里的痛苦仿佛要随着这眼泪无休无止,源源发泄完般。 刘嫂见自己是局外人,悄然退出房间,但脸上却扬起欣慰的笑。 看样子,厉先生是真的感动到舒小姐了,只是如果她真身体爆炸,那他…… “厉盛寒,谢谢你。”房里只剩下舒蕊和厉盛寒,她仰头哽咽出声,一双烁亮清澈的眸子这会染满泪光,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厉盛寒心口发紧,看着眼前这个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的女人,他一把将她狠狠抱进怀里。 菲薄的唇上,是他从未对外人有过的柔情低声轻哄,“乖,别哭,也别害怕,无论是地狱还是深渊,我都陪着你。” 舒蕊听了他话哭得更凶,纤细的身体在他结实怀里瑟瑟打颤,心也五味杂陈的凌乱。 往事一幕幕回忆,她发现,自己这颗心脏真的痛得几乎要死掉了。 或许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陪着她的人竟然是厉盛寒。 “你不恨我吗?我以前那么对你。”想起自己倨傲说他配不上自己,说他连傅景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话,她心口剜如滴血。 其实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差,哪怕他以前没接手厉氏集团,爸爸也说过,他非池中之物。 事实也是如此,在他被拥簇上厉氏总裁位置后,他的行事作风犹如一匹脱了缰绳束缚的野马,无人能敌。 “恨?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我之前那么羞辱你,你不恨我吗?” 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他却让她穿着透明睡衣跪在他面前…… 舒蕊摇头,然后吸着鼻尖说:“比起恨,我更想谢谢你。” 男人听到她这番话心口越加发疼,大手搂住她的动作也更是紧了几分。 谢谢他?没错,他确实帮她签了那十份合同,可比起对她的伤害和羞辱,他觉得整个厉氏给傅景深那混蛋都不为过。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舒蕊闷闷在他怀里点头,湿润的泪水顺着他绵薄衬衫渗进皮肤,灼得他呼吸有些难受。 抬手,他缓缓帮她拭去眼角泪痕,深邃的黑眸是藏不住的情深。 舒蕊抿唇,看着男人眼底情意,张唇沙哑道,“厉盛寒,你别喜欢我了好不好,我不配。” 骤的男人眉峰一冷,愠怒,“舒蕊,不许说这样的话。” 配不配的哪里是她说了算,这个笨女人,他现在命都和她绑在一起了,她还想推开他吗?休想。 晚上10点左右。 御景湾灯火通明,气氛却静寂得如只蛰伏在黑夜的猛兽。 哐当。 桌上酒瓶应声掉地,把迷离微醉情绪的傅景深又一次拉回了现实。 “来人,拿酒来。”低沉的吼声划破安静。 守在外面的两个保镖,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再上前去帮傅景深拿酒。 “来人,都死了吗。”傅景深这会确实有些醉,醉到浑身的戾气控制不住往上蹭。 舒蕊,舒蕊,这个女人,哪怕他醉了,她还是占着他大脑阴魂不散。 该死的,她可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影响他心情? 而且明天她就要死了,要被身体的炸弹炸得灰飞烟灭,他该高兴不是吗。 大仇当报,从此世上再无舒家人,他该高兴不是吗? 不,还有舒洵,他让人把他送出沿城并没有取他性命,不过没关系,舒蕊一死,想必不用他动手,舒洵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因为他实在太宝贝他这个妹妹,又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上路。 傅景深越想越疯狂,英俊的面容更是有些扭曲狰狞,黑眸中,是他冷厉阴沉的无情狠光。 舒家,舒蕊,呵呵,到头来都是过眼云烟,而他在地底下的父母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这么痛,像是被火灼着,又像是被刀绞着,更像被凌迟。 那种感觉,疼得他几次三番差点呼吸骤停,心脏碎裂。 更该死的还是,从小到大,哪怕那年亲眼看着父母在他面前惨死,他都没这般痛过,而现在…… “傅总,您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保镖状着胆子进来劝说。 傅景深却阴沉冷厉扫他一眼,随后薄唇森冷道,“听不懂人话?拿酒来。” 保镖被他阴鸷的眼眸一瞪,身心发凉,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帮他拿。 心里却在想,照傅总这么个喝法,明天不洗胃就有鬼了。 二十分钟后。 傅景深彻底醉了,“舒蕊,舒蕊。”他一遍遍重复着她名字,整个高大的身子颓废不已。 而英俊如斯的脸上,竟然还罕见的掉下几滴泪。 他醉,却也没醉,至少他清楚的知道舒蕊明天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而他,现在却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傅总。”保镖进来,看着傅景深从刚才的沙发上已然坐在地上灌酒,低低叫唤。 “舒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下,傅景深觉得自己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傅总,你既然这么想舒小姐,为什么不去看看她。”保镖大着胆子开口。 在他看来,不管傅景深和舒家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也报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舒董事长夫妇死了,舒家大少爷虽是苟且活着,但也废人一个。 而舒小姐现在更惨,体内置有炸弹,明天就会灰飞烟灭。 一切的一切,到了这种地步,也该缘起缘落了不是吗,要不然人一直活在仇恨中该有多累。 第42章:我们寒哥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君临府。 傅景深下了车就跌跌撞撞往里面走,高大的身影趔趄摇晃,手上还拎着一瓶酒。 “舒蕊,舒蕊。”他哑着声音开口,整个人看着再也没有之前的薄情冷血,尽显颓废狼狈。 保镖说得对,他想她为什么不来看看她,何况她明天就要死了,他若错过,今生都无法再看到这个他曾心动过的女孩。 刚开始,接近舒洵,接近她时,他信誓旦旦想过自己绝不会动心。 他也知道舒蕊长得很漂亮,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觉得自己定然不会这么肤浅,肤浅到仅凭她那张脸就爱到无法自拔。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场复仇中,他既赢了,也输了。 赢的是他为父母报仇雪恨,输的却是他的心。 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如此放不下舒蕊,更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从自己眼前消失,还是以极其残忍的爆炸方式。 “舒蕊。”微醉低吼的声音瞬间响遍整幢别墅。 而楼上,抱着舒蕊的厉盛寒倏的瞳仁闪过晦暗阴沉的冷光。 傅景深那个畜生,还敢来他君临府? 于是拿出手机,他直接拨通看守保镖的电话。 冽声道,“怎么看门的?狗进了不知道轰出去?” 保镖:“……” 天哪,厉总这话说得分外有深意,不过也对,就傅总之前干的那些事,不是狗又是什么。 “抱歉厉总,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就赶走。” 挂断电话,厉盛寒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舒蕊,心里一股悸动和踏实感涌出。 抬手,他轻轻替她把散落的碎发拨开,眼底一片柔情。 舒蕊睡得并不太安稳,时不时还抽噎呢喃喊着舒董事长夫妇和舒洵。 厉盛寒心疼到不行,除了搂紧她轻拍后背驱散她内心恐惧,他什么也做不了。 砰,砰。 巨大的打斗声让舒蕊瞬间睁眼,只见她惶恐抬眸看向厉盛寒,嗓音嘶哑软糯问,“出什么事了?我听着有人打……” “舒蕊,舒蕊,你给我下来,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妻子,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定饶不了你。” 傅景深低沉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猛的舒蕊心脏一紧,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厉盛寒知道,这是刻进她骨血里对傅景深的害怕,战栗。 “要下去看看吗?”厉盛寒并不担心傅景深能在他君临府闹什么事。 相反,他送上门的行为让他唇角扬起冷冽的笑。 舒蕊点头,然后起身和厉盛寒并肩往楼下走去。 “傅总,我们寒哥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竟敢闹到君临府来。”浩子接到保镖电话,最快速度赶过来。 在看着借着酒疯把保镖一个又一个撂倒在地的傅景深,他顿时愤怒上前就一脚踹了过去。 傅氏总裁又如何,敢让他们寒哥不痛快,他浩子照样收拾。 “你特么敢踹我?”傅景深猝不及防被浩子一踹,醉意上头的身体砰一声朝地上跪去。 而恰巧这个时候厉盛寒和舒蕊出来,两人目光清冷看着他狼狈样子,唇角一致勾勒起瘆人的冷笑。 “傅景深,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会。” 女人淡淡的声音像冬天皑皑大雪涔进傅景深骨血,让他身子忍不住就抖了一下。 不会原谅,舒蕊说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他? 但是很可笑,他傅景深需要她原谅什么?原谅他对舒家的所做所为吗?呵。 “舒蕊,到我身边来,别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傅景深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妒忌站在舒蕊身边的厉盛寒。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他之所以会妒忌,是因为厉盛寒和她看起来如此登对。 一瞬间,心里涔起熊熊妒火,他咬牙切齿,“厉盛寒,你就这点出息吗?专门惦记别人老婆?” 傅景深分外庆幸自己现在是舒蕊的合法丈夫,要不然他都不知该怎么开口损厉盛寒了。 “你老婆,我呸,就你这畜生配有老婆,傅景深,你出门前是不是忘记撒泡尿照照自己样子了?”浩子说起话来可是一点不客气。 一双涔着晦暗冷意的眸子,更是几乎把傅景深直接刺死在原地。 醉酒发疯就想起舒小姐是他老婆了?那之前他清醒时呢? 把她送到宋硕那精神病手里,让她生不如死,还身体内置炸弹时,他怎么不记得舒小姐是他老婆。 真他妈的,浩子觉得他们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厉盛寒身边的一条狗,我劝你说话最好注意点。”经过刚才的打斗,傅景深的酒已醒了大半。 侧脸瞥着浩子鄙夷的神色看他时,他瞬间嗓音低沉冷冽。 就算他带来的保镖被控制住了又如何,他现在来是要带走舒蕊的。 “狗?”浩子冷嗤一笑,“再狗能狗过你傅景深?脸是个好东西,傅狗,劝你还是要要吧,不然真的太难堪。” 厉盛寒颦眉,他倒是不知道,浩子这小子嘴竟然这么能说会道,看把傅景深噎得。 “厉盛寒,养狗不栓绳,就别怪我出手替你收拾了。”说完,傅景深直接就一脚踢向浩子。 但浩子反应很快,敏捷一闪,唇角勾起冷笑挑衅,“傅总,就你现在的状态,劝你最好别跟我动手,我这人可不是寒哥,特别是对待狗,我素来不会手下留情。” “你特么说谁狗?”傅景深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一个保镖而已,他竟然敢屡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顿时他怒意横生发狠朝浩子挥拳而去。 砰砰。 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甘落后。 舒蕊看着身高略占优势的傅景深,抬眸看向厉盛寒担忧开口,“浩特助没事吧。” 她和傅景深一起多年,也知道这男人在酒精的催化下有多厉害。 就像现在,他招招致命,又狠又冷血朝浩子攻击着。 虽然没攻击到,但舒蕊还是担心。 厉盛寒也没想到醉酒后的傅景深有这等爆发力,眸色微微收紧。 不过对于浩子的身手,他是绝对相信的。 第43章:傅景深大吼不可能:我没让人杀舒洵 “操,老子让你几招,你特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爷爷我不还手,你真当老子怕你?” 浩子一脚把傅景深踹倒在地后,身上冷郁的寒气渐渐肆意涌出。 黑眸那抹阴鸷犀利的神色,更是上上下下把狼狈倒地的傅景深狠剜了个遍。 傅景深摔倒在地,头撞了一下,倏的他大脑头晕目眩。 但那双焦灼看着舒蕊的眼睛却猩红清冷,“舒蕊,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吗?别忘了,你舒家还有最重要的人在我手里。” 舒洵是傅景深最后的筹码,他也以为搬出舒洵后,舒蕊定然会妥协他意思。 可是…… 舒蕊笑了,而且笑着笑着眼泪都掉了出来。 轰隆,傅景深看到她流泪样子,心脏赫然滞住,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也全是不可置信。 舒蕊哭了?她竟然哭了,有多久他没见过她这般楚楚可怜流泪的样子了,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傅景深,我哥已经死了。”她哽着声音开口,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脑海忆起自己在地下室昏倒前哥哥所受的一切酷刑,她突的抬步想跑向他。 但是细腕上的哐当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可她通红眼眶里的恨戾却怎么都消散不了。 傅景深呼吸收紧,耳畔听到手铐哐当的声响时,他瞳孔猛的扩张最大,舒蕊和厉盛寒??? 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铐在一起的厉盛寒和舒蕊两人,她凄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泪眸涔着愤然恨意道,“你知道我哥临死前经历什么了吗?他被人割了舌头,还被人……用刀子像削鱼片一样一块一块肉削下摆置碗碟。 傅景深,你晚上会做噩梦吗?会梦到我哥吗?会梦到他死前绝望崩溃的痛苦。 会梦到他满嘴鲜血四溢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会梦到他那双几乎掉出血泪的眼睛吗?” 傅景深浑身一僵,清隽的脸上再也淡定不了咆哮,“不,不可能,我没让人杀舒洵,他不可能死。” 他怎么舍得让他死,他还要用他牵制舒蕊的。 可如果舒蕊不是亲眼看见了那些酷刑,她怎么能张口谎编? 那可是她哥啊,若非亲眼所见,她如何能说得出口这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舒蕊。”和傅景深一样震撼的还有厉盛寒。 舒洵?他不是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吗? 猛的,厉盛寒突然猜到什么,那就是舒洵其实之前根本没有死,傅景深这个畜生一直用他牵制舒蕊,这才使得她放下身段求他签那十份合同不是吗。 要不然,没有威胁她的人和事,她怎么可能来求他? 该死,意识到自己竟然像傅景深那个混蛋一样在她伤口洒盐。 他骤的心疼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嗓音低低沉沉,满是愧疚和自责,“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蕊吸了吸鼻尖没说话,心脏刀绞般的痛着,告诉他?她哪敢,傅景深也不允许。 更何况那会她根本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心思,毕竟她曾经那么羞辱过他不是吗。 傅景深无法形容此时心情,脑海充斥进舒蕊嘴里那些残忍的话,他心脏痛得像是生生被剥离了身体。 舒洵死了?怎么可能,他只割了他右手食指而已。 而舒蕊描述的那些他根本不知情,还有,让人带他离开沿城时,他还刻意交待看好他的,又怎么会…… “傅狗,你把舒少爷和舒小姐害惨至此,就别演什么无辜和深情了,请吧。”浩子格外不给脸的赶人。 傅景深却没理会他,而是颤抖拿出手机拨通带舒洵离开保镖的电话。 不会的,舒蕊说的一个字他都不会相信,什么舒洵被人割了舌头,什么他身上的肉被人一块块削下摆至碗碟。 他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那些保镖怎么有胆子动舒洵。 “喂,傅总。”电话那头很快接起,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可如果傅景深仔细听,就会发现,这保镖的声音有几分颤意。 毕竟舒少爷在他眼皮底下逃跑了,而要是傅总知道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还能在他眼皮底下逃了,会怎么想他? “舒洵呢?” 保镖一怔,心里暗叫怕什么来什么,他也知道这事瞒不了傅总太久,却没想到这么快。 “舒,舒少爷在地下室,傅总有什么指示吗?” 傅景深很少亲自打电话吩咐他们什么,通常都是让人带话,而每回带来的话也都是变着法子折磨舒少爷。 就像在沿城时候那样,舒少爷在他手里简直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所以他想也没多想,以为傅景深又是要下达折磨舒洵的指令。 “你确定?” 阴冷低沉的声音夹着滔天隐晦的戾气,保镖瞬间就喉咙一紧。 心里更是慌张到不行,确定?确定个屁,舒少爷这都逃了好几天,鬼知道他现在在哪,又是死是活。 “我再问你一遍,舒洵在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傅景深周身充斥阴戾的怒意,一张满是伤痕的清隽脸庞更是凶光涔露。 好,很好,他养的这些狗真是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骗他了。 “傅总饶命,舒少爷他……他逃了。” 轰隆,这下傅景深心雷骤然一响,整个大脑更是混沌凌乱,一片空白。 逃了?呵呵,多么可笑的借口。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逃,却唯独舒洵不可能,先不说他身上那遍体鳞伤的样子,哪怕是为了舒蕊,他也不可能逃走。 很显然,他是被人劫走了,而劫走的后果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要舒蕊亲眼目睹他所有惨状,要她对他的恨意绵绵而不绝,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寒哥,狗好像要发疯了,你快带舒小姐进去吧,免得被咬伤。”浩子看着傅景深跌坐在地,眼神空洞脸色痛苦样子冷声说道。 嘴角讥讽轻蔑的笑意更是不达眼底的深沉,狗也会后悔?会痛苦?呵,简直天下奇闻。 “我们进去吧。”厉盛寒拥着舒蕊低低沉沉开口,舒蕊点头,随后两人转身。 “舒蕊,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让人杀你哥哥。”突然,傅景深痛苦的沙哑声音在后面响起。 舒蕊却勾唇一笑,“不重要了,傅景深,一切都不重要了。” 第44章:红颜祸水,舒蕊是厉盛寒的劫 次日清早。 厉盛寒和舒蕊刚下楼,一道浑厚的声音就响起,“听说你把今天所有会议都取消了,老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有,沿城是没女人,还是女人死光死绝了,你惦记谁不好,就非得惦记个有夫之妇?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傅景深老婆,你……” “厉渊。”温沉的声音夹着寒冰一样的冷意从厉盛寒薄唇出口。 厉老爷子气得血压直线飙升,被气黑的一张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该死的,他知道厉盛寒这小子向来桀骜不驯,但当着个外人的面直讳他名字,简直太过放肆。 还有他们手牵手的动作是什么鬼,廉耻呢?真是要气死他了。 “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但说舒蕊不行。”沉冽的声音让室内气氛瞬间骤降。 厉老爷子却冷嗤,“说她不行?老三,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你小子长点记性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是在这女人裙底下爬不起来了吗。” “你别忘了,她当年是怎么羞辱你,让你在整个沿城抬不起头的。 怎么?该不会她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又把你哄了去?要真是这样,我看厉氏总裁这位置你不坐也罢。” 厉老爷子从来不反对厉盛寒找女人,相反,他还巴不得这世上有能引起他注意的女人。 但奈何这么多年过去,别说女人,他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而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个,竟然是舒蕊? 该死,作为厉家长辈,他都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 你说说,就他现在的身份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还是舒蕊,他不要脸,老爷子他还要。 “既然你说到这个,正好,如你所愿,总裁位置我不坐,你另请他人吧,刘嫂,送客。” 强硬冷冽的话让厉渊瞬间脸色气得涨红。 他没想到厉盛寒为了舒蕊还当真不想坐厉氏总裁位置,果然是红颜祸水,这女人就是厉盛寒的劫。 而且这小子分明是想气死他才甘心是吗,另请他人? 厉家若是早有能力和他匹敌的下辈,轮得到他厉盛寒吗? 舒蕊见父子俩气氛剑拔弩张,红唇张张合合,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没有立场开口说什么。 厉盛寒侧脸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抬手轻轻揉了揉她脑袋,语气温柔,“饿了没?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厉渊是彻底被他无视了。 刘嫂在旁边甚是为难,说实话,厉老爷和厉先生关系不好她一直都知道,但让她赶人,她不敢啊。 “老三,你给我站住,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厉氏总裁位置你到底坐还是不坐? 想坐,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开会。不想坐,哼,你就死在这温柔乡吧,就当我厉渊没你这个儿子。” 老爷子铿锵的声音含着滔天怒意,顿的舒蕊脚下步子停住,心也犹如千斤巨石压着。 仰头,她看向脸色平静无波澜的厉盛寒,声音嘶哑的厉害,“厉盛寒,把手铐解开好吗?” 虽然昨天他当着她的面把钥匙毁了,但她知道他一定还有 备用钥匙。 “手铐?什么手铐?”厉盛寒还没说话,厉老爷子诧异蹙眉出声。 该死的,现在年轻人这情趣的花样到底玩到什么程度了? 关起房门来玩不够,还要玩到客厅,还手铐,怎不把她俩铐死得了。 怪不得老三会不去开,有这么一个妖精在他面前,他哪移得动步子。 “老爷,舒,舒小姐身体被人置了炸弹,所以厉先……” “刘嫂,我的事没必要跟他解释,下去吧。” 刘嫂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叹气离开。 厉渊却骤的一副看鬼的表情看向厉盛寒,随后视线再往他和舒蕊十指紧扣的手看去,还当真看到一副精致手铐。 骤的他呼吸紧滞,瞳仁放大。 虽然刚刚刘嫂话没说完,但听到炸弹二字也足够让他震撼了。 眯眼,他冷着脸问,“她身体里的炸弹今天会爆炸对吗?”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厉盛寒不去公司,还将自己和她铐在一起的原因。 别看这小子性格冰冷,对谁都是生人勿近态度,但骨子里就是个情种,而且还偏执。 厉盛寒没理会他,径直牵着舒蕊就往餐桌去。 厉渊见他如此冷脸漠视自己,气得拳头狠狠捏紧,眼光锐利阴沉。 这个臭小子,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他气死。 可能怎么办,谁让这小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他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还是为了个女人。 “老三,我有办法让她活着,要不要听听?” 倏的,神情冷漠的厉盛寒赫然身子一僵。 厉老爷子见他动容,心里又狠狠骂了他一句不争气,随后道出了自己口中的办法,那就是让他身边的布德替舒蕊动手术。 布德是世界顶级名医,技术精湛,威望颇高,最重要,不管是病人还是手术,他从未失手过,只要他开口说有救,那舒蕊肯定能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得先带舒蕊去老宅让布德检查再做定论。 “怎么样老三,要不要博一下,否则她就只能等死。” 厉渊才不会说舒蕊死就等于他死,而他死,厉氏定然要大变天了。 “好,你现在打电话安排,我们这就过去。”厉盛寒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就应下了厉渊的话。 厉渊却失笑,“这么着急答应,不先问问我的条件?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做赔本买卖。” 这小子性子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厉渊甚是头疼。 而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最好拿捏他的软肋,他自然不会放过。 “不必,只要她能活,我什么都答应你。” 厉渊:“……” 该死,听着厉盛寒这毅然决然的话,他差点没一口气噎死自己,瞧瞧他这点出息,简直丢尽他厉家人脸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跟我走吧。”老爷子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开。 舒蕊却迟疑的顿住了步子,眼眶里的晶莹又开始慢慢聚涌,“厉盛寒,我不值得你这样,还有,别人没把条件说出口时,你别答应这么快,不然万一他要你命……” 舒蕊不敢往下说,泪水就这样啪嗒啪嗒滚掉。 厉盛寒一把抱紧她,沁凉的声音全是深情,“傻瓜,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即使是命。” 第45章:厉盛寒察觉自己被算计,却为时已晚 厉氏老宅。 布德帮舒蕊做完检查后,语气十分肯定,“有救。” 顿的厉盛寒整个身心一松,几乎撑不住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又莫名变得高大,伟岸,坚强。 舒蕊有救,舒蕊有救了。 深邃的眼眶控制不住就红了,而那里面藏满的情深切意看得厉渊直嗤鼻。 看看这个情种,特么的他真不想承认他是自己儿子。 舒蕊被送进密闭的手术室里时,厉盛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心空了,墨黑的双眸紧紧盯在那扇关紧门上,似要镶嵌上去。 厉渊眯起冷眸扫他一眼,淡声道,“人已经送去救了,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条件了?” 骤的厉盛寒心脏紧滞,转过脸,他涔着血丝的双眸看着老爷子平静道,“等她做完手术,你想怎样都行。” 没人知道,厉盛寒此时心里是慌的,但为了不让自己情绪暴露,他假装镇定自若开口。 这也是他为什么之前没想过求厉渊的原因,因为在他心里,这老东西行事狠厉,阴险至极。 一个搞不好,别说救舒蕊,只怕到了他的地盘,她会被他嗜血的性子啃得骨头都不剩。 厉渊看着他淡漠假装镇定的样子,阴森一笑,“老三,你我都不是傻子,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更何况,现在不跟你说条件,我等何时?那女人平安无事吗?呵呵,你觉得我有这么蠢?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厉渊就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可你忘了,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的智商和所有小心思也都是我赋予你的,所以,呵。” “你到底想怎样?”厉盛寒此时心里莫名涌出不安,心口更是有些隐隐抽痛。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过相信这老东西了,说他老东西真是一点没错,因为无时无刻,他都在想着怎么算计他。 “很简单,和明家那丫头结婚,否则……哼。”厉渊阴沉的冷嗤声格外瘆人。 厉盛寒却眸色狠狠一眯,淡声道,“换个条件,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老东西想让他娶明家千金不是一天两天,这事他也在他耳边反复念叨过很多回,但厉盛寒却从来没给过他一个好脸。 准确来说,那会的他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过。 还娶明家千金,可笑,他当他厉盛寒是什么?真是随意好拿捏的傀儡? 可是凭什么?就凭他是私生子?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答应,行,我也知道你的性子,一时半会肯定难以接受,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顺便说下,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里面那姓舒丫头的手术就什么时候开始做吧。 反正你不心急,我急什么?我对这丫头又没感情。” 老爷子话说得分外淡漠自然,可厉盛寒却瞬间黑沉下了脸,“老东西,你说什么?” 什么叫他考虑清楚了,舒蕊的手术才开始做? 厉渊冷笑勾唇,“老三,好歹我也是你父亲,你老东西老东西这么叫合适吗? 还有,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说什么?别装了,你不累,我看着都嫌累。” “你算计我?”突然,被怒火几乎冲了理智的厉盛寒愤怒一把揪住厉渊衣领,那双晦暗深沉的眸子更是迸射出滔天怒火。 该死,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老东西会这么卑鄙无耻,他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救舒蕊,知道他会提条件,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竟是让他娶明家千金。 更何况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他以为他早放下,却没想到,原来他就是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狼,一有时机就上来扑咬他。 “是又如何?”厉渊大方承认,脸上的冷笑更加阴沉,暗想,不算计你,我能得偿所愿吗? 厉盛寒眯眼看着他唇角阴森笑意,慢慢调整情绪,咬牙道,“开门,这手术我们不做了。” 与其让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宁愿陪舒蕊一起死。 “红颜祸水,说得果然一点没错,不过老三,你到底还是天真了。” “你什么意思?”厉盛寒浑身透出慑人寒气,眸光如刀刃一样剜向厉渊。 他却失声一笑,不仅不慢道,“进了我的地盘,你以为这门能轻易再打开吗?” “是吗?”厉盛寒转身走向紧闭的手术室门口,随后抬脚就发狠一踹。 但是,预想中会被踹开的门却丝毫没有反应,他倏的意识到什么。 而后面厉渊阴恻恻的声音再响,“别白废力气了,防弹的,别说踹,就是拿炸弹,你也打不开它。” 猛的厉盛寒心口一阵肃杀的恨意涌出,只见他阴鸷犀利的眼眸狠狠盯着厉渊。 试图做最后挣扎,“老东西,和明家自小订下婚约的是厉盛冲,你凭什么让我代替?” 没错,明家当初看中的人是厉家大少爷厉盛冲,一来他是长子,二来,厉渊最看好的也是他,还有就是厉盛冲的长相要比老二厉盛枫更加儒雅清隽。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出现的厉盛寒一眼就把明若萱的魂勾了。 在没见过厉盛寒前,她以为厉盛冲才是沿城最有实力,长相最为英俊的男人,可见了厉盛寒后,她彻底被这个男人迷住。 深邃的五官,出众的身高,还有他身上那股邪佞霸道的痞坏气息,都让她深深陷了进去。 厉盛冲虽然长得也不错,但和厉盛寒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最重要厉盛寒的能力还远甩他好几条街。 所以在她说自己要嫁厉盛寒时,明氏夫妇才没有任何说词。 毕竟厉盛寒的能力和长相摆在这,相反他们还庆幸明若萱眼光好,要不然,怕就是她嫁了厉盛冲,也不会幸福。 因为在权势相争相斗的家族中,总要有些牺牲品不是吗。 “凭明家现在中意的人是你,凭明家那丫头点名要嫁的人是你,凭那姓舒的现在在我手里,够吗?” 厉渊语气分外狂妄嚣张,要是换成从前,厉盛寒怕是直接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别跟他说什么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话,在他眼里,厉渊这老东西就是欠揍。 第46章:你以为人人像你这么卑鄙无耻? “什么寒哥?那老东西这么阴险至极?你别急,我马上带人来撬门,呸特么的防弹,我还就不信了。”浩子一边愤愤说道,一边驱车赶往厉氏老宅。 因为太气愤,他还重重捶击了下方向盘,眼底森冷一片。 厉渊,想到那个老东西,浩子简直一枪嘣了他的心都有。 他觉得他根本就不是寒哥父亲,要不然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种,处处想方设法算计自己儿子的人。 厉盛寒挂了电话,侧脸一看厉渊已在椅子上惬意坐下,并喝起了茶,骤的他体内一股戾气涌出。 舒蕊现在在里面生死不明,他却还有心思喝茶? 厉渊抬眸,看着他眼眸隐忍又克制的滔天怒火,淡淡一笑,“怎么?浩子那小子来了?” 厉盛寒没回他话,只是嗜血猩红的一双冷眸死死盯着他,像要将他千刀万剐。 “老三,别这么盯我,瘆得慌。”老爷子打趣戏谑,淡定自然的表情像是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事实也是,别说浩子那小子来了,就是他手下所有人来了,呵,他也不担心那扇防弹门被打开。 “厉渊,你最好自己把门打开,别让我在恨你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咬牙切齿的声音是厉盛寒最后的倔强。 可厉渊不吃他这一套,冷笑,“打开门你小子就能不恨我了?当我蠢还是傻?” 厉盛寒从小就恨他,可以说这种恨随着他母亲去世更加延绵不绝,甚至烙刻进了他骨血。 但刚接他回厉家那会,厉渊还是抱着一种感化他,抚平他自小心里创伤的执念。 他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父亲,只要自己一天天,一日日感化他,总有一天他会放下对自己的成见和恨,重新接纳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在这小子一次又一次视他如空气,视他的话和命令为耳边风时。 他就知道,他怕是穷极一生也感化不了性子冷情又桀骜不驯的他。 厉盛寒眯紧冷眸,看着厉渊果决冷冽的样子,他心直线往谷底坠落。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他和他虽是父子,身体虽然流着同样的血,但有些距离,他们这辈子都拉不近了。 因为他可以不择手段要他当个听话傀儡,甚至为了让他听话,他还拿舒蕊威胁他,这种又卑鄙又小人的作派,也让厉盛寒感到深深的可耻。 “寒哥。” 砰砰砰。 突然浩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再接着是两方人马交手的打斗声。 厉渊蹙眉,视线看着风尘仆仆,一脸不羁的浩子,他唇音微冷,“浩子,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浩子抬眸,扫向厉渊的眼色像冬天寒雪,不过到底这老东西还有权势在手,他不好太过分,低声道,“抱歉老爷。” 嘴上说着抱歉,可心里却骂了几十遍厉渊老匹夫。 “浩子,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撬门。”厉盛寒已经没耐心再等,冷冽吩咐完后,他黑眸直直锁在了那扇防弹门上。 而阴鸷冷厉的眸光,仿佛能穿透墙体看到里面所有一切,渐渐的,他胸口泛出隐隐的痛意。 该死,人果然不能有弱点和软肋,确切说,是不能把软肋和弱点暴露这么彻底。 就像这次,厉渊这老东西不就是借着他心慌意乱趁机钻了空子吗。 否则他厉盛寒怎么会这么被动,怎么会被他拿捏。 “老爷,得罪了。”浩子冷冰冰道完话后,直接就扬手朝几个保镖招了招。 随后,哐当哐当的声音震耳欲聋。 厉盛寒全身心绷紧,目不转睛注视着门,而厉渊,则是惬意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浩子和厉盛寒也终于意识到这扇门根本不是普通的防弹门,层层加密了不说,强行触动开锁机关还会起反弹作用。 保镖兼顶级开锁师的男人这也会意识到问题,在第十次听到锁扣的咔嗒反弹声音后。 他终于沮丧看向厉盛寒,“对不起厉总,我,我开不了这扇门。” “特么的。”浩子是个暴脾气,听到他这话,当场就愤力一脚朝门上踢了过去,只不过门纹丝没动,反倒是他脚踢得直颤栗。 该死的老东西,他觉得这门他就是故意用来算计他们寒哥的,否则为什么上面会这么多心思? “厉渊。”怒戾的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吼出,厉盛寒已然像只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狮子,只见他黑眸充斥出嗜血凶狠的戾光,骇人异常。 厉渊却不惧他愤怒的狠色,淡声道,“老三,你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时间,当然,你若还想浪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反正我对里面那丫头无感,是死是活也和我半分关系没有。 不过我提醒你,布德医生说她的手术情况复杂,所以最好别耽误时间,否则一旦里面的东西侵入她肺脏,呵,怕就是神仙也无力救她了。 所以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不着急。这样吧,你慢慢想,我去睡会,待想清……” “不用想了,我答应你。”厉盛寒没等老爷子把话说完,直接低沉出声。 而垂在身侧的两只握紧大手,此时青筋突起,满是狰狞。 “寒哥,你答应他什么了?”浩子心急问道。 老爷子却心情大好的爽朗一笑,且还阴阳怪气的拍了拍厉盛寒手臂。 语重心长道,“老三,早这么听话舒丫头手术怕都做完了,你说呢?” “现在也不晚不是吗?”厉盛寒赤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面前厉渊,眼底迸射出的恨意比当年他找到他时还要多出几倍。 莫名的,厉渊被他这眼神盯得身心僵滞,这臭小子,如果眼光能杀人,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已经死在他手下了。 “晚是不晚,但手术前,你得先和明家那丫头把婚礼办了,不然术后你小子出尔反尔我找谁要说法去?” 厉盛寒阴恻开口,“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卑鄙无耻?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娶明若萱。” 第47章:老子现在真想一枪嘣了他 高档酒店。 镁光灯齐齐打在台上两个新人身上,男的俊,女的美,养眼登对,天造地设。 厉渊勾唇看着脸色冷峻没有一丝笑意的厉盛寒,唇角全是得逞的肆笑。 桀骜不驯,性子狂佞又如何,到头来,他还不是照样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远处。 浩子看着他阴森刺骨的冷笑,直接粗口爆出,“特么的,老子现在真想一枪嘣了他。” 旁边保镖惶恐,“浩哥,嘣不得,至少现在嘣不得,你忘了舒小姐还在他手上吗。” 说到这个,浩子就更加气愤了,“这个老东西,也怪不得寒哥恨他入骨,就他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作风,要换成我,别说老子,就是祖宗我也照样弄死他。” “可不是,老爷这回太过分了,舒小姐性命危在旦夕,他却硬是逼厉总这会娶明小姐。 还说厉总答应的话他一个字不信,只信眼前所看到的,但他分明就是仗着舒小姐在他手上拿捏厉总,卑鄙到了极点。” 浩子握拳,保镖的话又一次刺激到他心里狂戾的怒气。 唰的一下站起身,他正准备直直往厉渊那走过去时。 迎面却对上站在台中央厉盛寒清冷幽沉的目光,顿时浩子身心一僵,燃着怒火的眸子满是替他不平。 厉盛寒见他瞳仁里火苗熊熊而烈焰,微微眯紧寒眸直勾勾盯着他。 顿的浩子被他盯得脚下步子像是灌了铅,无从动弹。 但体内的怒气却怎么都平息不了,他懂寒哥意思,让他别冲动。 可只要想着厉渊这个老东西,拿生命悬紧一线的舒小姐威胁他,他就恨不得上去一枪解决了他。 前面的厉渊像是感应到了浩子对他熊熊恨意,转了转头,但视线却没往浩子身上看。 可他唇角那抹讥讽轻蔑的阴沉笑容,让浩子非常确定他是冲自己。 狠狠捏紧拳头,他的理智又开始一寸寸被撕扯。 直到主持人的声音在台上响起,直到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浩子才猛的惊觉过来。 该死的,他想干什么?弄死老东西,然后害死舒小姐? 不,寒哥为了舒小姐平安无事都做了这么大隐忍,他要是冲动,那不是给寒哥添乱吗? 可…… “盛寒。”我们去敬酒吧。 交换完戒指后,明若萱笑容灿烂痴迷看向身边男人温柔说道。 而那双清澈潋滟的眼眸,就差恨不得贴紧在厉盛寒挺拔结实的身躯上。 厉盛寒甚是反感明若萱这般肆无忌惮看自己,俊朗的脸色微微黑沉,随后只语未说任她挽着手臂去给宾客敬酒。 待敬完酒,已是一个小时后,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径直来到厉渊面前,俊脸晦暗深沉问,“手术可以开始了吗?” 厉渊这下挺爽快,递过自己手机给他道,“在你刚刚和明丫头敬完酒时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看。” 厉渊是聪明人,他更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虽说有舒蕊在手上很好拿捏厉盛寒,但也不可过分逼急,要不然日后这小子狠起来,他还真怕他会一枪嘣了自己。 厉盛寒滑开手机,在看着布德当真在为舒蕊做手术时,沉重几乎窒息的胸口这才一松。 “婚宴还没结束,老三,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厉渊告知的是舒蕊的手术最快也得三个小时结束,可能还要更久。 而现在婚礼程序过半,戒指交换了,酒也敬了,那剩下的就该是洞房了。 “当然。”厉盛寒淡淡开口。 正巧明若萱过来,声音细柔问,“盛寒,爸,你们在聊什么?” 她嘴里的这个爸字叫得十分顺口自然,听得厉渊很是满意点头。 暗想,能进他厉家大门的女人,也只有像她这种落落大方,温婉得体的名门千金才行。 而舒蕊,呵,小门小户家出生的根本不配。 “聊我该上你了。”低沉不含一丝情绪的话从厉盛寒口中说出,明若萱却倏的脸色煞白。 上?厉盛寒竟然用这个字形容那么美好的事。 而厉渊听着他如此过分的一句话,险些没一个巴掌扬过去。 什么玩意,这臭小子怎么能在明若萱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曾经的那些过往吗。 “老三,不管怎么说萱儿现在也是你妻子,说话注意点。” 浑厚的声音明显带着压抑,若不是现在宾客众多,他非得好好治治他才行。 “萱儿?这场婚礼老东西你自己不当主角还真是可惜了。”厉盛寒薄唇的冷笑,让明若萱骤的就身体寒进了冰窖。 她也知道厉盛寒不会这么轻易喜欢上她,毕竟他心里一直藏着舒蕊。 可现在她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婚礼,他就算再不喜欢,是不是也该给她留几分面子? 而且台下还来了这么多人,说真的,她丢不起这个脸,明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老三,你确定要跟我抬杠是吧?”阴沉沉的声音不用说太明白,那里面的威胁意思却显而易见。 厉盛寒却毫无惧色,淡冷道,“这怎么能是抬杠呢?我只是说的心里话而已,并且刚才难道不是你暗示我该上明小姐了?” “你,我什么时候……” “行了,又没旁人,装什么?”厉盛寒半分情面不给厉渊,直接打断他话。 随后侧脸睨了眼脸色苍白的明若萱,沉声道,“楼上有客房,明小姐跟我上来吧,不把你上了,这差我怕是难跟老东西交待。” 说完,他也不管身后的明若萱和厉渊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抬步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他突然又气息骇森微微转过脸,戏谑道,“老东西,要不要跟着上来观战?” 轰隆。 刹的明若萱感觉羞辱蔓延至全身,观战?厉盛寒他?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死死捏住手心,清瘦华丽的身体开始颤抖。 厉渊这会同样也脸色黑沉,他知道厉盛寒性子狂佞桀骜,难以驾驭,但他这话实在过分。 第48章:乖乖把老东西哄好,让他少来烦我就行 “明丫头,这小子就是嘴贱,你别往心里去。”厉渊淡声道,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明若萱则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放心吧,我不会的,那我先上去了,正好我想和盛寒好好聊聊。” 厉渊点头,似乎怕她会对厉盛寒失望,又是一阵语重心长的劝说,“明丫头,这小子性子冷是冷了点,但人还是不错。 有责任心,而且是个情种,你若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定是掏心掏肺对你,所以别心急,来日方长,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明若萱不傻,自然听得懂老爷子这话意思,微微一笑,“爸,放心吧,我会让盛寒爱上我的。” 厉渊听她这么说,心才总算放下。 而转身那刻,明若萱清丽的脸上透着愤怒不甘,厉盛寒,她就不明白了,她哪里比舒蕊差了? 他就这么瞧不上她吗?不,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而舒蕊,呵,她前些日子不是和傅景深领证了吗,就让她们锁死在一起吧。 二楼。 咔嚓,明若萱推开门,里面骤的一股浓郁的烟味呛得她直拧眉咳嗽。 厉盛寒此时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沿边,脱去了那件新郎服的西装外套,他身上就只剩下一件白衬衫。 灯光下,他身姿颀长,五官清俊,两条笔直遒劲交叠的腿看上去充满力量。 还有他领口微敞开的两粒扣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邪佞的俊痞感。 明若萱心脏怦怦跳动,清澈的眸子看着这性感刚毅的男人,感觉腿都是软的。 厉盛寒抬起微冷的黑眸,嗓音是透骨的沁凉,“明小姐还真想被我上?” 明若萱身子一颤,但眼睛却贪婪满是心悸看着他,柔声道,“盛寒,我们现在是夫妻,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话?” “那你想怎么说?又或者,老爷子教了你怎么说?”男人极致低沉的声线让明若萱倍感羞辱。 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和爸之间有些误会,也知道你们关系生疏。 但是盛寒,你现在有我,也求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明若萱说得很是虔诚,厉盛寒却冽声打断,嗤笑道,“爱我?呵,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伙同那老东西一起算计我了,说吧,这场婚礼你们筹备了多久?” 猛的明若萱身体一僵,眼神闪躲,“什,什么筹备了多久?” 她装傻的样子分外不谙世事,但在厉盛寒眼里,却拙劣到不行。 为什么他会知道婚礼有预谋的筹备,因为不管是场地,还是宾客,厉渊那老东西都安排的太过滴水不漏。 还有明氏夫妇那里,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竟然没有半分意外,甚至明家一些远房亲戚竟也第一时间赶来了婚礼现场。 呵,这等筹划,若是厉渊这个老东西没有提前和他们商量好,厉盛寒可以直接把头剁下来给他当球踢。 不过这也恰恰反映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厉渊那老东西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甚至舒蕊的事他也早已知情。 “明小姐,你是觉得我厉盛寒愚蠢至极,还是觉得你明家人和厉渊那老东西智商过人?”温沉的话语听不出太多情绪。 可明若萱却不禁身子有些抖,视线落在男人鹰隼犀利盯着她的眼睛上,她感觉他墨黑的瞳仁有万把利剑,直穿击她胸口。 但脑海转念一想,即使她们明家伙同厉渊一起算计他,那也是为他好,要不然任他栽在舒蕊那个有夫之妇的手里,她不甘心。 明明他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就对舒蕊那样一个女人情有独钟,还是曾经万般羞辱过他的。 明若萱越想越心不甘,抬眸,她眼底涔着妒忌的狠光说:“盛寒,我知道我们和爸一起算计你不对,但我们是为你好,因为舒蕊那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她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吗?明小姐,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太好,也最容忍不了别人说舒蕊的不是,所以你最好注意分寸。” 无情冰冷的话让明若萱整个身心坠进了地狱,但她还在极力争取,“可你现在的妻子是我,厉盛寒,我不欠你的,既然你答应了这场婚礼,就请你别让我这么难堪好吗,不然我会疯掉的。” 厉盛寒看着她楚楚可怜掉泪的模样,冷嗤一笑。 随后狠吸了一口烟,另只腾出的大手突的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打东西哗啦一声,便尽数甩在了明若萱眼前。 声音染着地狱厉鬼般的寒凉道,“我倒是不知道,被人几乎玩烂的明小姐竟还知道难堪?” 轰隆…… 明若萱这会怎么都控制不住抖动的身体,一双僵滞的眼睛随着他阴恻甩来的那些相片,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墙上般,无从动弹。 厉盛寒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不敢去捡地上相片,深沉的冷笑更加不达眼底,“怎么?不捡起来看看?” 明若萱死死咬紧唇,眼里涔着难堪和屈辱,捡起来,她哪里敢,即便她现在不捡,她也已经知道这地上掉落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她一次在酒吧喝醉酒,和几个男人…… 可明明那晚的事情和人她都找人处理干净了的,厉盛寒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有这些相片?”惶恐紧张过度后,明若萱的情绪慢慢变得平稳,她知道厉盛寒不是个好惹的人,却没想到他这般不好惹。 “我有的还有很多,明小姐要是感兴趣,我现在就可以让人送过来。”厉盛寒淡声道。 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最后挣扎样子,俊朗脸庞划过冷厉骇森。 挺有意思的,要是老东西知道他相中的儿媳妇竟是个人尽可夫,玩得非常开放和变态的放荡女,他会是如何表情? 明若萱这下彻底绝望,也终于明白她母亲所说的,一步错,终生错,而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哪怕自己这层膜已修复好,但那些肮脏和污秽呢? “你想我怎样?”平静的声音从明若萱口中说出,厉盛寒这才满意点点头,随后道,“简单,乖乖把老东西哄开心,让他少来烦我就行。”说完,他直接起身出了房间。 第49章:那张脸是舒德海的,就是舒蕊父亲 御景湾。 温语灵过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景深,你怎么了。”一进客厅,刺鼻的酒味让温语灵瞬间拧起眉。 再看到沙发边上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她心脏猛的就赫然收紧。 “舒蕊。”傅景深迷迷糊糊开口,声音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了温语灵心里。 舒蕊舒蕊,他的心里只有舒蕊,只是没了药的她这会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想想也肯定是,不然表哥哪里会心如死灰娶什么明小姐。 “景深,你别这样,舒小姐她……肯定是没了。”温语灵柔弱无害的开口,甚至还虚假挤出了两滴鳄鱼眼泪。 舒蕊死了,她真的是太高兴了,而景深之前吼她的事,她也完全没再放心上,因为对她来说,她有一辈子时间感化这男人不是吗。 她也知道他现在不会爱上她,但不急,日子还漫长着,只要没有舒蕊那个贱人,景深迟早是她的。 “没了?没了?”傅景深绝望的反复重复这两字,重着重着,他眼眶突然有东西涌出。 温语灵怔住了,景深哭了,他竟然为舒蕊那贱人哭了。 不过哭出来也好,这样清醒之后他才能重新开始不是吗。 “舒蕊死了,舒洵死了,舒氏夫妇也死了,大仇终于得报,爸,妈,你们在地底下应该能安息了。” 傅景深沙哑的声音迷糊开口,失了光泽无焦距的瞳仁抬头看向窗外那即将消逝的微光,心口却钝痛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报仇了,心却这么痛?这么疼? 仰头,他又狠狠拿起酒瓶灌了口酒。 温语灵见他喝得厉害,伸手要去夺他瓶子,却被他避开了。 “景深,你不能再喝了,会伤身体的。”细柔的声音满是担忧。 傅景深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口气把瓶里酒喝完后,他再次开了一瓶满的。 然后从地上站起身,拿着酒跌跌撞撞就往外而去。 “景深,你去……” “滚,别跟着我。”聒噪的声音让傅景深直接毫不留情面厉声怒吼。 刹那间温语灵心痛到不行,滚,景深又叫她滚? 他怎么可以这么吼自己,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这世上最爱他的女人吗? 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她眼眸里涔着阴狠毒辣的光芒。 扭曲狰狞的内心更是几乎疯狂,舒蕊,你这个贱人,死了还要缠着景深吗? 不,她一定要去请法师把舒蕊那贱人狠狠碾下地狱,她还要让她永生永世都投不了胎,让她当个孤魂野鬼。 昏暗的道路上。 傅景深手中瓶子的酒又去了大半,挺拔高大的身子更是跌撞了好几次,差点摔到。 砰,砰,砰。 突然,前面烟火绚丽炸开,璀璨夺目,五颜六色的烟花恍得双眸迷离的他心脏骤的缩紧。 烟花?舒蕊最喜欢看放烟花了。 “舒蕊。”傅景深抬头沙哑轻唤,脑海里回想起她俏皮挽着他手臂和撒娇要他背的样子,他整个身体狼狈往地上倒了去。 呈大字的躺姿让傅景深看起来有些难堪,而行人看着他呵呵又笑又自言自语的样子,更是以为他是神经病,纷纷避开。 天空绚丽的烟花还在放着,那醒目耀眼的光泽虽然昙花一现,却让傅景深胸口莫名心悸。 因为他记得有一年的春节,他和舒蕊就是这样躺在草坪上静静看放烟花。 那时的舒蕊还枕在他结实手臂上,软糯乖巧极了。 “舒蕊,舒蕊。”傅景深从来没想过,他记忆里会藏了这么多自己和舒蕊的过去。 她的笑,她的俏皮,他们一起做过的事,一起吃过的东西,一起游玩过的地方。 每一个画面场景都深深烙刻进了他脑海,唯独后来她父母去世后,她的痛,她的哭,她的求饶声,他选择了自动过滤。 人都喜欢自欺欺人,就像傅景深,舒蕊在他身边时,他满目狰狞的只想让她疼,让她痛,让她的泪水慰藉他地底下的父母。 而现在舒蕊死了,被炸得粉身碎骨后,他突然又发现自己满心深情惦她,想她,是不是很贱? 岂止贱,他简直贱到无法用词语形容。 “啊,苏先生,这,这里有人,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突然,一道细柔的女声撞近意识微醉的傅景深耳畔。 他侧脸一看,是不远处的椅子上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和一个中年男子紧搂在一起。 男人整张脸埋在女人脖颈处,呼吸粗沉,嗓音晦涩,“小妖精,这个时候让我停手,你想废了我吗。” “可,可这里有人,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楚楚可怜的祈求。 男人却不放过她,依旧埋在她颈间没动,哑声道,“放心,他看不见的。” 傅景深冷眸一眯,胃里突然有些翻江倒海的恶心,坐起身,他正想离开。 谁知椅子上的男人先他一步抱起女人往前面停车场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浓稠晦暗的声音夹着下流戏谑,“真拿你没办法,看一会到车上我怎么干死你。” “讨厌。”女人娇嗔一怒,随后搂紧他脖子羞涩在他怀里蹭。 男人似是感觉她蹭来的脑袋有些摩挲痒痒,低垂的头颅缓缓抬高。 然而,当傅景深无意看到他抬起的那张侧颜,整个人突然轰的一声心雷炸响。 混沌被酒精麻痹痛的大脑也有瞬间短路,空白。 那张脸?那张脸是舒德海的,就是舒蕊父亲。 可怎么会?舒德海明明死了,他怎么会…… 傅景深来不及多想,高大的身体猛的从地上爬起,便朝着刚刚前面两人走远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是,待他追上去后,那儿哪有什么人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骤的他又想到刚刚那男的说车上干死你的话,于是赶紧跑向停车场一辆一辆车查看起来。 “啊,有,有人。”正在玩车震的一女子发现车窗外面有身影时,吓得尖锐一叫。 同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听到她话,也慌的急忙提裤子,嘴里更是骂骂咧咧愤怒大吼,“他妈的你神经病吧,偷看什么不好,偷看老子睡女人?” 第50章:兄弟,你这是缺女人了? 咔嗒一声,车门打开,穿好裤子的人直接愤怒从里面出来,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恨不得当场把坏他好事的傅景深撕了。 然而,当他出来看着高他一大截的傅景深,顿的讪讪堆起笑脸,“兄弟,你,你这是缺女人了?” 不是男人太过胆小,而是傅景深此时那双阴沉冷冽的眼睛看得他直发怵。 加上他冷郁阴沉的骇人气息,男人觉得后背突然一阵凉意上身,甚至双脚都克制不住打颤。 车上女人不敢下来,但看着刚刚在她身上的男人此时卑躬屈膝对傅景深,眼里闪过浓浓的嫌弃。 因为光线暗,她看不太清楚傅景深的长相,但从他挺拔结实的身躯看,确实很具压迫力。 但再有压迫力,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是不是太没用了?还说什么让她嫁给他,看看他现在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子,做梦去吧。 傅景深这会头昏沉的厉害,连甩好几下后,他突然一把扯过男人衣领,黑眸晦暗阴鸷问,“刚刚在椅子上玩的是不是你们?” 男人被他粗鲁一拽,魂都快下飞了,大脑更是吓得空白一片。 抖着唇,他颤颤巍巍,“是,是我们,怎么了兄弟,你认识她?” 傅景深眯眼,瞧都没瞧车里女人一眼,深邃的目光一直紧紧盯在男人身上,像是想证明什么,他还刻意把身子一转看了他侧脸。 男人不懂傅景深想干什么,吓得快尿裤子了,暗想,这兄弟到底玩的是哪出?要真是瞧上车里女人,他让给他便是,又何必在这摆弄他一个大男人,简直是羞辱。 “滚。” 傅景深在确定眼前的男人确实不是舒德海后,这才低沉一怒,周身充斥的寒意更是快把男人一颗鲜活的心脏冻停。 靠,他心里狠狠咒骂一句,便绕到驾驶室驱车离开。 傅景深看着走远的车子,整个高大身体再次颓废往地上栽去。 不是舒德海,又怎么可能是舒德海,他明明已经死了不是吗。 可是刚刚那个侧脸真的很像很像,一时间,傅景深竟然有些分不清刚才所看到的到底是梦,还是他醉看花了眼。 “景深。”突然,温语灵轻细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他就看到她纤细的身影朝他小跑而来。 倏的他眉宇一蹙,俊脸闪过几分不耐烦。 他刚刚明明让她别跟着他的,没想到她还是不识趣的跟来了,但这种感觉真是让他糟心透了,有种被随时随地窥视的感觉。 “景深,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温语灵到他身边,小脸满是担心,那双清澈的眸子就差没贴在傅景深身上。 “怎么哪哪都有你?”借着醉意,傅景深不留任何温情的话直接从薄唇出口。 温语灵瞬间心脏一紧,呼吸滞住。 景深说,哪哪都有她?这话分明透着浓浓的嫌弃,可他怎么可以嫌弃自己,他知不知道她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啊。 “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就一路跟过来了,景深,我送你回家吧。”温语灵忍着痛得没有知觉的心,柔声开口。 傅景深却嗤笑,“出事?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话落时,他突然又想到舒蕊落在那精神分裂宋硕手里的场景,他想,那时的舒蕊一定很绝望,很害怕吧。 “舒蕊。”傅景深克制不住呢喃她名字的冲动,他觉得这两个字好像带着安抚他紊乱心绪的魔力,只要他唤她一句,他的心就莫名心安。 温语灵听着他再一次毫不遮掩喊舒蕊二字,垂下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毒辣不甘。 果然是个贱人,被炸得粉身碎骨都不放过景深不是吗。 次日。 舒蕊醒来,而守了她一夜未睡的厉盛寒见她睁开眼,布满血丝的双眸这才放松。 真的,昨天那漫长的几个小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虽然布德说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但看着她安安静静像个娃娃一样无生息样子,他心底还是慌得厉害。 他害怕她会这样一直躺着,更害怕她永远醒不过来。 “水。”舒蕊沙哑开口,厉盛寒猛的赶紧起身帮她倒水,并还细心的替她反复吹冷,试过温度才让她慢慢喝下。 只是,当舒蕊喝完水后,她猛的意识到什么,那就是刚刚厉盛寒帮她试水温喝过杯里水,而她…… 咳咳,两人同喝一杯水的尴尬窘迫让舒蕊突然轻轻咳了起来。 厉盛寒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法,满颗身心只在担心她是否术后不舒服情况,低沉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疼,刀口疼。”舒蕊老实回答,小脸却情不自禁染了几分绯红。 厉盛寒听她说疼,赶紧拿了颗止痛药让她吃下。 好一会。 “还疼吗?要不我请医生过来看看。” 舒蕊摇头,随后想到什么,目光灼灼看向他问,“你答应厉老爷什么了?” 咚咚咚。 舒蕊话刚刚一落,刘嫂就敲响了房门,“厉先生,老爷和明小姐来了。” 骤的厉盛寒眯眼,厉渊这个老东西,昨天逼他结婚,今天这又是做什么?想强行把明若萱塞君临府? “明小姐?”这个陌生的称呼撞进舒蕊耳边,她瞬间诧异开口。 厉盛寒抚了抚她还有些苍白脸颊,嗓音磁性温润,“先休息,这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 舒蕊识趣,看他认真严肃样子,没再多问,慢慢又阖上眼。 醒是醒了,但毕竟刚动完手术,所以她人很疲乏。 楼下。 厉渊等了厉盛寒好一会不见人下来,脸色有几分不悦了,侧脸看向刘嫂,正要发作,楼梯上便响起哒哒的脚步声。 顿时他脸色阴郁道,“这么久才下来,我还以为你小子死在楼上了。” 厉渊就是看不惯他这过不了美人关的样子,怎么说这小子长相能力都不差,再加上厉氏总裁这层身份,他就想不通,他怎么就偏偏栽舒蕊那女人身上了。 那个女人,美是绝美,但就老三这桀骜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会是仅凭一张脸就动心的人吗? 可他若不是瞧上舒蕊那张脸,又瞧上她什么?别忘了,现在的舒蕊连明若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要身世没身世,要背景没背景,还是个和傅景深领过证的二手货。 第51章:你若想鱼死网破,尽可以动舒蕊试试 “有事?”厉盛寒声音冷冷扫向厉渊和明若萱,眸色晦暗。 厉渊见他这副不冷不热样子,怒道,“萱儿现在是你妻子,你说我送她过来干什么?还有,那姓舒的丫头你什么时候送走?她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住在君临府。” “她不适合,谁适合?你吗老东西?”厉盛寒直接温沉开怼。 气得厉渊又是血压蹭蹭飙升,“老三,别以为手术做完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只要我想那姓舒的丫头死,那是分分钟的事。 而你也不是蠢人,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离她远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更何况你们现一个已娶,一个已嫁,你觉得你和她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难道你就不怕世人耻笑?最重要,你不要脸,厉家厉氏要脸。” 老爷子声音吼得有些激动,厉盛寒却淡漠一笑,语气阴沉道,“我要什么脸?老东西你莫不是忘了我从小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吧?当然,你若是想鱼死网破,尽可以动舒蕊试试。” 明若萱心里一颤,看着厉盛寒那张棱角分明护舒蕊到底的俊脸,她心脏犹如有刀子在绞。 她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如此…… “呕。”突然,没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明若萱直接捂住唇往洗手间跑了去。 后面厉渊看她跑得急,脸色越发阴沉低冷,“你看看你把萱儿气的。” “气?我怎么觉得她那样子像是怀孕了?速度挺快,昨天上的她,今天就孕吐了,老东西,这下你该高兴了吧,你有曾孙抱了。” 厉盛寒不冷不热的嘲讽声直接激怒到厉渊。 只见他上前就扬手要狠狠一巴掌扇他,但厉盛寒却直接眼色冰冷犀利扣住他手腕。 声音含着彻骨的凉意道:“还想动我?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已不是当年那个厉盛寒了?” 厉渊冷嗤,“是啊,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所以我拿你没辙了是吗? 不过老三,凡事别做得太过,否则为了厉氏,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能做出什么事?杀了我?或罢免我的职,呵呵,除了这点能耐,你好像也没别的本事。 但是老东西,我也提醒你一句,现在的厉氏内部早已散沙一盘。 你要是不怕情况越来越糟糕,尽可以再触怒我试试,我保证,一个月之内,我定然让它在沿城消失。” “你敢。”厉渊怒吼。 他不是傻子,虽然他现在不太参与公司事情,但到底还有些心腹在里面,所以里面情况自是知晓一二。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我们试试?别忘了,我对厉氏这个姓字向来没什么感情,相反,它让我感到耻辱。” 厉盛寒其实原来不姓厉,他是随他母亲姓,但后来回到厉家后,厉渊将他姓氏改了。 虽有不满,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融入厉家把老东西和伤害过他母亲的人一一收拾,他一直隐忍。 “老三,你当真就这么恨我吗?”厉渊看着他脸上阴沉的肃清神色,心咯噔咯噔往下沉。 他对他有恨他一直知道,可他却不知道他已恨他到这种地步,恨到厉字这个姓氏于他来说都是耻辱。 “谈不上,不过我讨厌被人拿捏的感觉,特别是被你拿捏,懂了吗?”厉盛寒说完就要离开。 厉渊却叫住他,“老三,反正今天起萱儿必须住在君临府,至于姓舒的,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就是无视她存在。” “呵,我需要你让什么步?我的地盘我还自己做不了主了是吗?再警告你一次厉渊,最好把你的人从哪带来送回哪去,否则……” “明小姐,明小姐你怎么了。”厉盛寒的话没说完,洗手间方向骤的就响起刘嫂急切声音。 再然后,厉渊抬步焦急往那而去,不管怎么说明若萱都是明氏千金,他可搁不下这老脸把事像老三小子做这么过分。 “来人,叫医生。”厉盛寒见明若萱吐得一张脸煞白如纸,低沉开口。 他可不是什么心疼明若萱,而是想让人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怀孕了。 “不用了盛寒,我没事,就是早上吃坏肚子,吐出来就好,不好意思,让你和爸担心了。”明若萱这会其实吓得魂都快丢了。 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好几天没来了,但为了不让厉盛寒看出端倪,她故意淡淡自然说道。 并且怕厉渊也起疑,她还强行冲他们挤出个甜美的笑容。 “老三,既然萱儿吃坏肚子,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人安排房间让她休息。”厉渊逮到这个借口,语气温沉命令说着。 厉盛寒却清冷的勾了勾唇,随后看向刘嫂,“去收拾间客房出来。” “是。”刘嫂点头,随后赶紧去了收拾。 厉渊见他终于妥协自己意思,这才勾唇冷笑离开了君临府,到底是夫妻,又同住一屋檐,呵,他就不信老三当真对明若萱一点意思都没有。 几分钟后。 被安置在客房的明若萱心里又忐忑又激动,忐忑是她月事没来,激动是她终于住进了君临府。 咔嚓,突然,房门被打开。 明若萱抬头,见竟然是个一身白褂的女医生,整个人脸色瞬间不好。 什么意思?这个女医生来她房里是什么意思? “帮她做检查。”厉盛寒低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刹的明若萱身心一紧。 瞳孔放大道,“不,不用了盛寒,我不用检查,我真的是吃坏肚……” “还愣着干什么?需要我教你?”厉盛寒温沉打断明若萱话,冲女医生说道。 随后女医生点头,然后带明若萱去卫生间采集尿液。 采集完后,女医生直接就撕开早孕测试纸测试,看得明若萱一阵紧张惶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若萱显然有些坐不住了,而看着测试纸上面两条清晰的红杠杠,她整个大脑瞬间空白僵滞,该死,她还当真是怀孕了? 现在怎么办?这事可不能被厉盛寒和厉渊知道,不然她…… 第52章:厉盛寒让明若萱打哪来滚哪去 “这个你拿着,一会出去该怎么和盛寒说,知道吗?” 明若萱把自己身上值钱东西都取下来给女医生后,眼眸阴鸷,口吻命令。 女医生却低头冷冷一看她强塞过来的手镯和项链,嘴里满是讥讽,“明小姐,就你这么点东西,是打发叫花子吗?你知道我在君临府工作一个月多少钱吗?” 瞬间明若萱身子一震,她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医生竟然还敢这么跟她说话。 顿的脸色不太好道,“只要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你看到了,我现在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不然我早全给你了。” 不过给了后,呵,明若萱眼底涔出浓浓的杀意。 医生见她目露狠光,嗤笑道,“那行,那就等日后明小姐有钱再来收买我吧,现在我要去跟厉先生回话了。” 说完,她不等明若萱再开口,人已直接从卫生间出去了。 而后面,明若萱整个身体气得都在发抖,君临府的人,她真是小看了。 “怎么样了?”外面,厉盛寒见女医生出来,嗓音低沉晦暗。 “回厉先生,明小姐确实是怀孕了。” 轰隆,刚出来的明若萱听着女医生这话,险些冲动的直接上去狠掐她脖子。 “嗯,下去吧。”厉盛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挥挥手示意女医生离开。 随后一双阴鸷带有几分戏谑的眼睛,看向明若萱开口道,“昨天上的你,今天就怀上了,这事若是老东西知道,定然会很高兴。” 明若萱哪里会听不出他嘲讽语气,整张脸瞬间惨白下来。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捏了放,放了捏的哑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厉盛寒眯眼,看着她楚楚可怜模样,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温情,而是直接走到她刚刚拎过来的行李箱位置。 抬脚就将东西踢出了客厅,冷声道,“很简单,打哪来滚哪去。” 厉盛寒名下房产甚多,但君临府却是他最喜欢的一处住处。 特别现在这里还有舒蕊气息,他怎么可能再容忍别的女人住进来。 而厉渊那里,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你,你要赶我走?可我现在是你妻子,不住这里我还能住哪?回明家,不仅是我,还有我父母都会被人耻笑的。” 明若萱此时分外后悔当初在酒吧的放纵,她本以为放纵完,把膜修补一下,然后把那几个该死的男人弄死,就一切没人知道,可…… “明家大小姐再落魄,也不至于落到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明若萱,收起你的小心思,在我这里不管用。” 男人话语极致的冷,明若萱却瞬间寒进了内脏,嗤笑,“是啊,你厉盛寒心里只有舒蕊一个女人存在,我演可怜演无助,演柔弱又能如何?激不起你心里半点涟漪。 不过厉盛寒,我就不明白了,就舒蕊那么一个二手货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掏心掏肺对她。 你嫌弃我不干不净,放纵浪荡,但她舒蕊有什么区别,你别忘了,她和傅景深在一起多年。 我就不相信她还能是清白之身,还是说你爱她,爱到连修补的那层膜也一样喜欢?” 明若萱的愤怒都是被厉盛寒逼出来的,内心腾升起的不甘更是让她整个人变得疯狂阴暗。 她恨,恨自己好不容易把那段放纵肮脏的过去放下,他竟然又在她即将迎来光明时狠踩她一脚。 害她在那种悔恨里又一次抽不出身,让她的身心再一次变得难堪。 厉盛寒这会整个人充斥着阴恻恻的冷意,修长挺拔的身躯缓缓走向明若萱。 眼底阴鸷犀利,仿佛要将她活活撕了。 “你,你想干什么?”明若萱被他这狠厉的眼神吓到,直往后躲,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能轻易激怒,可她就是心里不甘。 凭什么同样都是被人睡了,她舒蕊在他心里却还是纯洁高贵,而她就浪荡不堪?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说完,厉盛寒直接伸手狠掐住了明若萱细小的脖子,眼底涔出嗜血的冷厉。 “放……” 明若萱脖子突然被他掐住,整个人呼吸像是生生被人夺走。 她挣扎着想从厉盛寒手中脱身,却看到他的眼眸越来越阴沉晦暗,那神情,简直如地狱厉鬼一般怵人。 厉盛寒看着在自己手里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明若萱,声音透着冷厉,“再敢说舒蕊一句不是,死。” “不,我不……舒小姐,救,救命。”明若萱看到楼梯口刘嫂搀扶的舒蕊,瞬间像看到救星一样哀求。 而厉盛寒听到她嘴里的舒小姐,浑身锋芒渐收,深邃的瞳仁里还闪过一丝慌乱紧张,他不想让舒蕊看到他的冷厉无情,残暴嗜血。 回头,看着那个清清瘦瘦的小身影当真在楼梯口站着时,厉盛寒直接一把将手中的明若萱甩开,便箭步上了楼。 从刘嫂手里扶过她,他声音还夹着满腔温柔和担心,“怎么下床了?是不是刀口又疼了?吃止痛药了吗?” 他一连串的关心话说得舒蕊都不知道先回哪句好,抬起头,她清澈干净的眼神灼灼看着他。 眼眶闪着泪光,“厉老爷的条件就是让你娶她对吗?” 刚刚她特意把刘嫂叫房里问了话,也已经得知她手术的时候,厉盛寒和明若萱举行了婚礼。 而且婚礼办得还很隆重,整个沿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到了现场。 舒蕊心口剜痛,看着原本一身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厉盛寒竟然拿自己婚姻妥协厉渊,她想哭。 厉盛寒看着她眼眶含泪模样,心疼揉揉她脑袋,哑声说,“死人一个,娶不娶的重要吗?” 明若萱:“……” 死人?厉盛寒竟然说她是死人?难道他对自己动了杀心? 舒蕊却吸吸鼻尖又道,“厉盛寒,让她住下吧,我想搬出去。” “你说什么?”厉盛寒瞳孔微缩看着舒蕊,眼里闪过晦暗的偏执。 “她是你妻子,而我现在是傅景深妻子,你父亲说得对,我们在一起会被人耻笑的,至少现在是。”舒蕊哑着声音开口。 其实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不在了,舒蕊根本不在乎什么耻不耻笑。 但是厉盛寒不行,他现在是厉氏集团总裁,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厉家,厉氏,还有他自己的名誉。 第53章:厉盛寒脸上涔出不自然的红晕 君临苑。 厉盛寒在舒蕊执意要搬出的情况下给她安排的住处,离君临府仅一条马路之隔。 “谢谢。”下车后,舒蕊轻轻道谢,清瘦坐在轮椅上的身子让厉盛寒看起来分外心疼。 “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他低声承诺。 舒蕊心脏又是一滞,脑海却突然闪出傅景深那张变态阴鸷的脸。 她深知,就算厉盛寒把他和明若萱的事处理好了,傅景深也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当然,她要的就是他不放过,他也最好别放过她,因为鬼门关走一回,她已经做好了和他至死方休的准备。 “寒哥,东西都拿下来了,我们进去吧。”浩子拎着行李箱和袋子淡声道,心里却有几分佩服舒蕊。 若不是她自己坚持要从君临府搬出来,寒哥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说他对那明小姐没什么意思,婚也是被逼结的,但到底他们才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婚礼。 要是做得太过分,不仅明家脸面挂不住,寒哥自己也会难堪。 而舒蕊为了不让他难堪,和厉渊再次关系紧张,主动提出搬离君临府。 如此一来,明若萱住在君临府,也总算是能把悠悠众口堵上了。 咔嚓。 几人乘电梯上去,然后浩子打开了门。 房子不大,大概就一百个平米左右,但里面装潢却高档奢华,很是别致,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喜欢吗?不喜欢我再给你换套别的。”厉盛寒小心看向舒蕊脸色,生怕她不喜欢房子的户型和装修风格。 浩子却没忍住心里一个劲吐槽,寒哥,这房子的装修可是你一砖一瓦按着舒小姐喜好设的。 设计价格甚至比房子还贵上好几倍,而且里面所有设施也都是以女性为主,舒小姐不喜欢才怪。 且不说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舒小姐喜欢的,但至少有一大半是厉盛寒花了高价打听的舒蕊喜好再设计,她能不喜欢吗? “很喜欢。”舒蕊看着房里温馨设计,爱到不行,特别是阳台那个吊椅,和几盆多肉植物,她看到时眼睛都是放光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养多肉?”舒蕊很喜欢这种植物,曾经的舒家院子里满围墙都是,但后来傅景深不喜欢,她只能忍痛处理掉。 时间一晃,她都有好几年没养过了,不过对于它的喜爱劲却半分没少。 “舒小姐,我们寒哥何止知道你喜欢多肉,他还知道你所有……” “浩子。”厉盛寒打断他话,脸上难得涔出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浩子嘿嘿一笑,看着厉盛寒有些不好意思样子没再开口,而是把箱子往舒蕊房间提。 好一会,当所有东西都摆放到位后,舒蕊正准备从阳台处去房间看看。 谁知头一低便看到一楼一个熟悉的中年身影。 因为她住的地方是六楼,不算太高,所以仅一眼她就看出了下面那个身影是谁。 “爸爸。”她情不自禁的声音让刚端出水果的厉盛寒突的眉宇一紧,爸爸?她出现幻觉了吗? “厉盛寒,我看到我爸爸了。”舒蕊见他过来,激动仰着小脸看向他说道。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也涔了无限烁光,让人看着心悸。 “真的厉盛寒,我看到我爸爸了,他就在……” 舒蕊见他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以为他不信,转过脸直伸手指向她刚刚看到舒德海的地方。 然而,那里哪还有什么身影,空落一片。 舒蕊呼吸紧窒,手按动轮椅又再次往前挪了几步,可依然什么都没看到,她顿时有些心急解释,“厉盛寒,我刚刚真的看到我爸爸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厉盛寒抚了抚她脸颊,嗓音醇厚低沉,“我相信你,别急,我现在就让浩子下去看看。” 舒蕊点头,焦虑愕然又惊讶的脸色,这才缓缓平静。 浩子得到吩咐后第一时间下了楼查看,不过他一边查,一边按厉盛寒意思拨通了布德医生的电话。 “喂,布德医生,我是浩子,寒哥让我问问你,舒小姐现在出现了你所说的幻觉反应,那接下……” “告诉老三,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只要按时服药控制,不会有大碍。”厉渊的声音冷冷从手机传出。 浩子直接没忍住操了一声,惊魂未定的思绪更是在想,厉渊这到底是有多卑鄙才会把人家布德医生的电话也抢了? 如此一来,以后舒小姐后续要服用的药,不都得经过这老匹夫了? 厉渊自然也听到了浩子嘴里那个粗鲁的操字。 眸色暗了暗,他声音再次冽声说:“我听说那姓舒的搬出君临府了?浩子,帮我传句话给老三,就说这事他做得我很满意。 还有,告诉他,只要他以后一直这么识趣,那姓舒的丫头定然会越来越好,不然谁也不敢保证术后后遗症的情况。” 浩子直咬紧牙关,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这是威胁寒哥意思,“老爷,冒昧问一句,您和寒哥做过亲子鉴定吗?” 厉渊:暗想浩子这小子没带耳朵听他说话吗?不然怎么牛头不对马尾来句什么亲子鉴定? 再说,呵,就厉盛寒这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性子,还需要验?他若不是他儿子,他给他倒立写字。 不过有一点厉盛寒不像他,那就是他没这小子那根情种。 女人而已,他可没像他这么一根筋过,还差点吊死,真特么丢脸。 浩子见老爷子不说话,再次道,“说真的,要不是寒哥和你有几分相像,我真怀疑你不是他父亲。” “你小子少给我阴阳怪气,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厉渊怒声一吼。 浩子笑声更加冷嗤了,“这天底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处处算计儿子的父亲,不是威胁就是想拿捏。 怎么的呢,厉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那么乖顺的性子,还不够你拿捏呢? 还有,寒哥是人,不是面团饼干,你想揉捏让宅子厨房给您和团面不行吗? 非得来捏个人?您当自己是什么?技术精湛捏泥人的师傅?真特么要把我笑岔气了。 就您这黑脸,别说捏泥人,只怕泥人看到你不用捏就先哭上了,不信您老人家找个面团试试。” 厉渊:“……” 第54章:傅景深不要脸说:舒蕊,跟我回家好吗 浩子一番话差点没把厉渊气得吐血,厉盛寒平时不敬他就算了,毕竟他是自己儿子。 但这浩子小子是怎么回事?真以为有老三护他,他就收拾不了他? 听听这以下犯上的话,该死的,他心里腾升起了浓浓的肃杀冷意。 浩子却不以为意,“老爷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又透着几分傲慢,这是寒哥教他的,老东西不给他脸,他也不需要给他脸,因为他又不是他厉宅的人。 “浩子,你真觉得有老三护你,我就不能怎么着你是不是?”厉渊咬牙切齿道。 浩子却低低一笑,“不敢,不过老爷,浩子是寒哥的人,薪水领的也是寒哥的,这条贱命就更不用说,只为寒哥一人卖命。 再说老爷宅子里那么多能人异士,你又何必跟我计较不是。 我也知道老爷看不起我,但没办法,我浩子从小跟寒哥一起长大,粗人一个,规规矩矩的还真不知道那么多。” “好,很好,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等着。”啪,厉渊说完话后直接就把电话掐了,而浩子看着黑屏的手机,唇角冷意更深。 老匹夫,天天想拿捏寒哥是吧,看我不见你一次怼你一次。 傅氏集团。 傅景深得知舒蕊住进君临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和他一起的还有温语灵。 “景深,一会见到舒小姐你别冲动,好好和她说,毕竟她是你妻子,我相信她会听你话搬回御景湾的。”温语灵说出口话,险些让她自己恶心吐出来。 心里更是阴森冷笑,呵,搬回御景湾,只怕舒蕊就是死也不会搬回去了。 话说回来,她觉得景深还真是没自知之明,就冲他对舒蕊做的那些狠心绝情的事。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觉得那一纸结婚证就可以让舒蕊跟他乖乖回去的。 兹……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傅景深推门下车。 “景深,等等我。”温语灵见傅景深走得快,踩着细高跟的步伐怎么都追不上。 捏紧手指,她满脸妒忌的神色就快隐藏不住了。 傅景深,他明明该恨舒蕊的,但他现在的做法实在太让她心慌。 满眼的情深,好似他和舒蕊的过往恩怨都是幻境,甚至他还幻想着和舒蕊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然后生儿育女。 天哪,她觉得傅景深一定是疯了,不然他就不会对他杀父仇人的女儿有这种想法不是吗。 扣扣扣。 厉盛寒离开没一会,房门就被人敲响,而浩子,虽然留下照顾舒蕊,但这会她让他去楼下买点日用品了。 突兀的敲门声让舒蕊拧了下眉,一边按动轮椅,她还一边腹诽浩子这办事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好像还不到三分钟,他就买完东西回来了? “浩……” “舒蕊。” 房门打开,舒蕊还没来得及仰头,上方突然就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笼罩而来。 再然后,傅景深把她抱了个结实满怀。 低沉的声音夹着沉重的悲痛,或许是因为经历过无可奈何和失去的崩溃绝望,傅景深第一次正面直视自己的心。 那就是,他爱舒蕊,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深。 偏偏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但好在一切来得及,她没死,她还好好的。 而他也终于可以用余生弥补对她所有的亏欠和伤害。 他父亲舒德海害死自己父母是没错,不过她舒家搭上了三条命赔给他父母,也算扯平了不是吗。 所以他和舒蕊,重新开始吧。 经历了她即将粉身碎骨的恐惧,傅景深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没办法接受失去她的恐慌,那样他会疯的。 “傅景深,你放开我。”舒蕊身上刀口还有些疼,所以不敢用力推面前不要脸紧抱住自己的男人。 但那双喷火的眸子,却像刀剑一样毫无半点心软之意扎进了傅景深心脏。 顿时他整个高大的身体都在抖。 舒蕊恨他,恨到看他的眸光里像是燃着熊熊火焰,仿佛要把一切烧成灰烬。 “舒蕊,跟我回家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傅景深卑微开口。 舒蕊却骤的瞳孔放大,苍白的小脸露出抹不可置信的讥讽嘲笑,“家?我还有家吗?” 舒氏改姓傅,舒家那栋有爸爸妈妈和哥哥气息的别墅,也早被人拍卖了。 现在的舒蕊,只身一人,无依无靠,唯一她曾经最信任的傅景深,此时也成了她最恨的人。 她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喝他血,只要想到哥哥断指的痛苦,和唔唔发不出声音的嘴,还有遍体鲜血泊泊的样子,她泪水就控制不住滚掉。 “有,御景湾就是我们的家,舒蕊,忘了过去,我也放下过去,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我发誓,我一定会……” “傅景深,你把我双亲害死,又让我哥遭受炼狱一样的痛苦,到底是哪来的脸说重新二字?而且你当我舒蕊是什么?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贱货吗?” “舒蕊,别这么说自己。”傅景深皱眉痛苦制止她话,深邃的眼眶涔出痛苦和悔恨。 报仇的方法有百种千种,但他却选了让舒蕊最难承受的,那就是让她亲眼看着宠她的哥哥舒洵,皮肉被人一寸寸割下痛苦而死。 虽然那不是他做的,可他脱不了责,也洗清不了自己这一身罪孽。 舒德海虽然可恨,但说真的,舒洵人真的很不错,和他过命之交,拿他当亲兄弟看。 更是把自己宠在手心的妹妹介绍给他,可他呢,又做了什么? 都说一人之错一人当,舒德海犯下的错,已经赔上了舒夫人命,他为什么还要执拗的搭上他们兄妹俩?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深爱的女人。 该死的,为什么事情会走到现在这步,为什么舒洵会死,为什么舒蕊会恨他入骨。 “舒蕊,不管你信不信,你哥哥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而且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让人在查,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后面温语灵听到他这话,心当场颤了一下,景深在查舒洵的事?看来她得小心注意些了。 第55章:宋硕回沿城竟是有心人安排 舒蕊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只觉得碍眼极了讽刺道,“我不需要你交待,我只要我哥哥活着,你能做到吗?傅景深,你若能做到我就原谅你,否则……” “舒小姐,狗闯进家门你怎么不打我电话?不过别担心,我现在就帮你把狗清理了,抱歉,让你受惊了。” 浩子两手大包小包刚从电梯口出来,看到门开着就嗅到不对劲,心里更是祈祷舒蕊千万别出什么事好。 不然寒哥前脚离开去处理重要事务,后脚舒小姐就出事,他真会没脸面对寒哥了。 哪知一走近看到是温语灵和傅景深,他蹭的就手中东西一放,撸着袖子准备干架。 温语灵见他这阵势,忙人畜无害道,“浩特助,你别冲动,我们来看舒小姐没有别的意思,景深只是想接她回家而已。” “回家?回哪门子家?”浩子听着这话眉色挑得老高,那轻蔑鄙夷的样子让温语灵甚是不舒服。 她觉得有时候浩子比她表哥厉盛寒还过分,表哥虽说性格薄情寡淡,但至少不会横鼻子竖眼看人,可浩子却会。 “舒小姐是景深妻子,自然是回他们自己的家了。”这话含射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嘲讽之意也分外浓烈,话里话外都是骂舒蕊一个有夫之妇的贱人勾引厉盛寒意思。 “温小姐,我浩子粗人一个,理解理不了你这含沙射影的话意思。 不过说起傅总和舒小姐的事,我发表点个人意见,那就是傅总他不配,因为狗怎么配得上人,你说呢。” “你说什么?”傅景深听到浩子说狗配不上人,顿时黑沉下了脸。 他不配,他有什么不配?明明他已经大肚的都不计较两家仇怨之事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不配。 而且舒德海侮辱的不是他母亲,杀的也不是他父亲,他自然站着说话不痛不痒不是吗? 要真换个立场,他就不信这小子还能这般睁着眼睛说风凉话。 还有厉盛寒,如果他是自己,他不信他还会如此昭然若揭的爱舒蕊。 浩子见傅景深站起,逼仄冷厉的气势压来,不紧不慢嗤笑又道,“说你是狗,听不懂话么?” 浩子眼神充满挑衅,傅景深却恶狠狠握紧了拳,仿佛随时都要动手。 “浩特助……”舒蕊出声。 “舒小姐,叫我浩子就行,叫特助见外了。”浩子低声说道。 温语灵却唰的一下脸上满是妒忌,叫他浩子? 他竟然让舒蕊叫他浩子,要知道曾经她叫这个称呼时,这男人可是一脸傲娇说让她别叫这么亲切。 还说他们关系没到她直接像厉盛寒一样,称呼他为浩子。 温语灵又不傻,她当然知道浩子这是变相排斥她们的有意拉拢。 “别和他吵,把人打发走就行,我先回房休息了。”舒蕊说完话后便按动轮椅要走。 傅景深却不让,直接一脚抵住轮椅,眼里开始慢慢染上偏执,“舒蕊,跟我回家。” 他的语气透着霸道,舒蕊却没理会他,而是转动轮椅想从旁边绕过。 傅景深见她如此淡漠神色对自己,终于压制不住心里愠怒,口不择言起来。 “舒蕊,你不会真想和厉盛寒在一起吧?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而他厉盛寒是别人老公,你们若在一起是会被人耻笑的。” “姓傅的,你最好对舒小姐说话客气点,她是你妻子又如何,寒哥是别人老公又如何,一纸离婚的事,你特么还以为多困难是吗? 再说就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配当舒小姐老公,我呸,垃圾都比你强。” 砰,傅景深忍无可忍直接就一拳挥向浩子。 浩子没想到这人渣会突然动手,顿时眸色一沉抬脚就踹了去。 特么的,寒哥能忍他,他真忍不了这人渣,不弄死他,他就不叫浩子。 “景深,别打了,舒小姐,你快劝劝他们……” 叮叮叮,突然温语灵话没说完手机响了,她急切拿起一看。 然,看到上面号码后,她瞬间神色慌张往外走了去。 而她刚出去,厉盛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舒蕊滑开接听。 “舒……什么声音?”厉盛寒听到砰砰的打斗声蹙眉发问,心也跟着莫名收紧。 “浩子和傅景深在打架。”舒蕊细细的声音传出。 骤的厉盛寒冷峻的脸色更加晦暗,醇厚声音染着紧张担忧,“舒蕊,你去房间,然后反锁好门,让他们到外面打。” 舒蕊:“……” 像是能察觉到舒蕊这会心里的愕然,厉盛寒低低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担心,就算浩子不是傅景深对手,他也占不到上风,而且你在旁边,浩子会束手束脚,影响发挥。” 舒蕊差点被他这不咸不淡的话逗得失笑,还影响发挥? 厉盛寒到底知不知道浩子现在什么情况,这可是跟人在干架啊,他怎么好像一点不担心。 “乖,听话,快去房间。”厉盛寒耐心低哄,颀长高大的身体恨不得现在能分身到舒蕊面前。 他早料到傅景深那男人会厚颜无耻再来纠缠舒蕊,这也是他为什么把浩子留下的原因。 走廊外面。 “喂,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打我电话……” “语灵,怎么办,有人在查舒蕊那个帐号和宋学长突然回沿城之事,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到我头上啊,我现在好害怕。” 电话那头,女孩像是被吓坏了,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温语灵狠辣的眯了眯眼,心里暗骂这个蠢货这般沉不住气,不被人起疑才怪。 可又不得不安抚她,“晓晓,你别自己吓自己,舒蕊那个帐号的ip都被去除掉了,就算别人查到也不会联想到你。 更何况那帐号登录时,你还刻意使了障眼法,有不在场沿城的证据,你害怕什么。” “可,可话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发怵,毕竟是我登录宋学长前女友的号,引诱他回沿城的。 要不然舒小姐……还有你表哥那里,他要是知道是我故意把精神分裂的宋学长引回沿城折磨舒小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第56章:舒蕊,你是我傅景深的妻子 温语灵听着电话那头沐晓晓慌乱打颤的声音,狠狠咬牙,脸上一片阴森。 该死的,平日里这沐晓晓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安慰的口水都快干了,她还是胆小如鼠的一个劲重复怕她表哥知道。 “真的语灵,你现在一定要帮帮我,厉盛寒不是你表哥吗,你想办法把他注意力引开,让他别揪着宋学长的事不放好不好。 要不然他这么查下去,迟早会查到我头上的,我,我也是真的害怕他查到我。 而且就你表哥那行事狠厉的作风,他若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呜呜呜,语灵,你一定要帮我,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沐晓晓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温语灵眼底又是一阵浓浓的嫌弃。 帮她?她以为她傻吗,她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她若被表哥查到,她定然也脱不了关系。 可现在如何是好,景深那里又在查舒洵的事,表哥又盯宋硕盯得紧。 她温语灵只有一个,实在分身乏术不知该怎么办了。 “好了晓晓,你先别哭好吗,这样,我转笔钱你出国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你再回来行吗?” 沐晓晓吸吸鼻尖,“那我爸妈他们呢?我要是离开不放心他们在沿城。” 温语灵一咬牙,“我知道你担心阿姨叔叔他们,但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钱。 而且要是一下有大额资金流动,我表哥定然会起疑,到时你想离开就更难了。 所以你听我的好不好,先一个人去国外躲躲,至于叔叔阿姨,你放心,我会常去看看他们的。” 温语灵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沐晓晓也不好再有说词,“那好吧,谢谢你语灵。” 温语灵眼眸狠辣微眯,谢她?呵,没必要,因为帮她也是在帮她自己。 砰。 突然,就在沐晓晓还想再开口说什么,突的听到温语灵这边一阵骤响。 再接着是温语灵焦急的声音,“好了晓晓,我这里有事,挂了。” 啪,电话撂断,温语灵直接朝傅景深摔倒的地方小跑了去,嘴里急切的声音还满是担忧,“景深,你没事吧。” 傅景深这会别提脸色多难看,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浩子一脚踢出了屋子,并且那狂佞的男人把他踢出来后,还关上了门。 意思显而易见,不准他进去。 他不甘心的愤愤从地上爬起,墨黑的眼眸里涔着疯狂。 砰砰砰捶门,“舒蕊,出来,你出来,你是我妻子,你是我傅景深的妻子,我不允许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舒蕊,出来好吗,我们重新来过,我向你道歉,我……一辈子对你好可以吗。” “舒蕊,别对我这么狠心,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傅景深越说越卑微,修长高大的身影也渐渐从站立瘫软往地上栽去,眼眶涔着湿润。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意让他觉得脖子好像被人死死勒住了一样,舒蕊恨他,很恨很恨。 可他只是想为自己父母报仇,错了吗?当真错了吗? 屋里。 舒蕊清瘦的身体坐在轮椅上,她低头看着楼下温语灵搀扶傅景深上车样子,嘴里一阵讥讽嘲笑,目光清冷。 原谅?傅景深似乎把他对舒家的残暴行为想得太简单了,还是说他觉得她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命是草芥? “景深,我送你去医院吧。”车上,温语灵一边开着车,一边细声说道,脑海却在思索给沐晓晓凑钱的事。 说真的,她心里也有些慌,害怕厉盛寒真的查到她头上,所以不能再等,她必须赶紧把沐晓晓弄走。 没人知道,其实宋硕的前女友也叫舒蕊,和现在的舒蕊同名同姓,但她性格却和现在的舒蕊不同。 并且那女人还背叛了宋硕,而这也是导致宋硕精神分裂的原因。 年少相爱,又是青梅竹马,宋硕根本没想过她会背叛自己。 更不会想到她私生活靡乱到人尽可夫的地步,从夜店公关男,到肥腻的集团老总,甚至他的兄弟她都一一没放过。 最可笑的还是,她一边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一边却又恶心说爱他,而且他要时,她都是分外妖娆的倾身将自己交付出来。 那时的宋硕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捡到了个最爱他的女孩。 直到所有的一切再也藏不住,直到他亲眼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还笑得那么灿烂娇媚。 他才知道,原来他竟然从未了解过她,可明明那会他们都快谈婚论嫁了的,但她却给了他致命一击,而这一击也彻底把他击垮了。 兹。 紧急的刹车声突然划破车内安静,温语灵看着前面差点追尾上去的车子。 声音一阵紧张,“对,对不起景深。”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所以开着车的她有些分心,但傅景深却面色平静的好像没有任何波澜。 温语灵见他俊脸依旧看向窗外没说话,死死咬住唇。 然后再次慢慢启动车子,不过这一次她开的速度慢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把处理完伤的傅景深送回御景湾,温语灵直接回了家。 她现在身上的钱不多,所以还得想办法找厉箐要点,不然怕是打发不走沐晓晓。 “包?多少钱,妈给你。”厉箐听完温语灵想买包的话,直接柔声开口。 温道远不喜欢语灵不要紧,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可做不到像他那样冷血自私。 “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三十万,限量款的。”温语灵眉眼弯弯搂着厉箐胳膊撒娇。 厉箐哪里经得住她这糖衣泡弹样子,直接就豪横给她转了三十万。 温语灵见钱到手,亲了下厉箐便以买包的借口出去了。 而她出去没一会,温道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里面低沉愠怒的声音直接劈头盖脸骂来,“厉箐,你这败家娘们又买什么东西了?一口气刷了我三十万?” 骤的厉箐心里一怔,“温道远,你监视我?” 第57章:三十万?打发叫花子吗 温道远冷嗤,“哼,不监视你怎么知道你这么败家?厉箐,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玩把戏。” 厉箐也愤怒,“我败什么家,玩什么把戏了?那钱是我自己的私房钱,难道我要支配还需经过你同意?” 这些日子厉箐和温道远因为公司的事几乎天天吵,而温道远也好几天没回家,说是什么在公司加班,但厉箐知道,他压根就是不想回这个家。 而且他心里更是怨着,她这个厉家人救不了温氏于水火之中。 可他怎么不想想,就盛寒那性子,老爷子都拿他没办法,她又能如何?更何况那小子对她没一点亲情感。 “你的钱?厉箐,你脑子锈了吗?你身上的哪样东西不是我给你的?还你的钱,亏得你有脸说。” “温道远,你别欺人太甚。” 厉箐咬牙,对于这个男人她也真的是看透了。 温道远见在她嘴里套不出什么实质话,直接毫无征兆掐断电话。 与其在这里跟她浪费口水,他不如派人去查查那笔钱的去向。 静谧的咖啡厅。 沐晓晓包裹一身严实来到包厢,温语灵看着她过分浮夸的打扮,眼里明显不悦。 该死,沐晓晓这只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做了坏事吗?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简直要气死她了。 “晓晓,坐。”即便心里再气愤,但温语灵还是得保持温婉端庄,不然被沐晓晓这女人看出她不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语灵,你准备好钱了吗?会给我多少?国外消费高,太少我可能不够安排。”沐晓晓开口。 温语灵见她上来直接说钱的事,也没拐弯柔声道,“三十万,应该暂时……” “什么?才三十万?这不行啊,钱这么少我在那里怎么生活,会饿死的。” 沐晓晓本来以为以温语灵温氏千金的身份,怎么的也得给她个两三百万的,谁知竟然只有三十万。 瞬间她就不淡定了,脸上更是浮出不悦的怒色。 “晓晓,你听我说,我知道三十万是少了点,但现在我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资金本就紧张,要是这个时候我再大额度问他要钱,他肯定会怀疑的。” “那你也不能只给我三十万,打发叫花子吗?你又不是没出过国,三十万好干什么?买套房都不够,更别说吃喝了。”沐晓晓情绪激动道。 温语灵却瞬间眸色一沉,“买房?晓晓你想在国外买房?” “那不然呢?舒小姐被折磨的差点死去,要是你表哥查到我,我还能活吗?”沐晓晓声音颤悚说道。 随后又道,“宋学长人已是疯癫状态,而他前女友舒蕊又死了,她那个帐号也已注销。 所以只要我们谨慎小心些,你表哥就根本查不到我们头上不是吗? 而且语灵,这事可是你幕后一手操控的,所以你得帮我,让我离开沿城。 最好我再也不回沿城的那种,这样你也才能安全不是吗。” 温语灵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沐晓晓这是向她索钱,偏偏她还找不到话反驳。 “可我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我不管,你是温氏千金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再不然,你可以找找你外公啊,他那么疼你,一定会给你钱的。”沐晓晓连她怎么弄到钱都帮她想好了。 顿时温语灵脸色有些扭曲,她该死的讨厌这种被威胁拿捏的感觉。 没错,是她幕后一手操控的事,但她不是也有份吗,怎么就把过错全推她身上了? 隐隐的,她毒辣的内心开始涔出杀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她无所畏惧。 更何况威胁她的人,她只想让她闭嘴,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不是吗。 沐晓晓见温语灵没说话,双眸直勾勾看着她,突然一改刚才恐慌害怕的样子。 嗤声问,“语灵,你不会在想着杀我灭口吧?” 刷的一下,温语灵心思被戳破,脸色瞬间煞白。 眸眼里也全是不可置信看向沐晓晓,不至于吧?她刚刚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晓晓,你胡说什么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有杀你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让我外公给我钱。”温语灵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心中接近失控的情绪压制住。 说实话,她现在就有种杀了沐晓晓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否则事情惊动警方,后续定会麻烦不断。 所以还是等她到国外再动手吧,但眼下是,她上哪去凑那么多钱给她? 沐晓晓听闻她无害的话,绷紧的心这才放松,“这还不简单,你不是说你家公司出问题了吗,那正好可以跟你外公诉苦零花钱不够,或者再编个更让他相信的借口。 就说你借钱是想让你爸爸的公司度过这次难关,如此一来,你外公肯定会给你钱了。” 温语灵面露为难,“晓晓,你不知道我外公那人,其实他和我表哥一样严肃,性子冷,说实话,我都有些怕他。” 骤的沐晓晓当场不高兴了,“意思你只能给我三十万是吗?” 三十万?呵呵,她还真当她沐晓晓是叫花子了吗?就算她沐家没钱,她也不至于这么羞辱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晓晓你别着急,这样,这三十万你先收着,我再去我外公那里看看。 不过晓晓,我表哥既然已经让人在查这事,沿城你就不能再呆了,还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你也放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在国外饿着冻着好吗。” 沐晓晓听懂了她的意思,咧了咧嘴角,“好,那语灵,我就先听你的离开沿城,不过钱……” “你放心,只要我一有钱立即就给你打过去。”温语灵回答得分外果断。 沐晓晓这才心安,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咖啡厅。 只不过,相反方向的两人却各怀阴冷算计的心思。 沐晓晓想着,钱没到位,她就动身去国外,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而温语灵则更毒辣,盘算着只要沐晓晓一到国外,她立即就让她街死他乡,这样她就再也不怕被威胁了。 第58章:你于我而言,从来不是后腿明白吗 中午。 厉盛寒拎着一大袋食材来君临苑,恰巧这会舒蕊在客厅。 见她没卧床休息,竟然还坐在轮椅上,他俊脸满是担忧,皱眉,“怎么到客厅来了,你刚动完手术,要好好休息。” “浩子呢?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男人浓浓的责怪声音让厨房的浩子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委屈无奈耸耸肩。 浩子心里不由得腹诽,‘寒哥,不是我不会照顾人,是舒小姐不愿躺着啊,唉,真是冤死我了。’ “厉盛寒,你别怪浩子,是我自己不愿躺着,睡得太累了。”舒蕊细声开口,而弯下腰正打算抱她回房间的厉盛寒骤的手一僵,揉揉她脑袋。 哑声道,“是不是太闷了?抱歉,我该陪着你的。” 她本就身心受了严重创伤,好不容易手术做完,他却又不得不忙碌公司的事。 舒蕊被他这话说得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仰起漂亮的眼眸。 她俏皮道,“陪着我干什么?发呆吗?我爸爸说过,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的,更何况现在厉老爷盯你那么紧,我不想拖你后腿。” 虽然她确实想他陪着自己,但…… “傻瓜,你于我而言,从来不是后腿明白吗?” 是盔甲,厉盛寒在心里默默出声,焦灼墨黑的眼睛看向她也格外的深情。 舒蕊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也控制不住微微发烫。 厉盛寒见她不自在,这才察觉到自己目光太过炽热,低低轻咳了一声,“想吃什么?我一会给你做。” “你还会做菜?”舒蕊打刚才看到他大包小包的食材拎进来时,就分外好奇了。 恰好浩子出来,听到舒蕊无意问出的这话。 他嬉笑道,“舒小姐,我们寒哥不仅会做菜,手艺还相当不错呢,保准你吃了找尾巴。” 厉盛寒侧脸丢记冷眼给浩子,“就你话多。” 浩子嘿嘿干笑了两声,他觉得吧,平时严谨肃清的寒哥怎么一遇到舒小姐就像那什么?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还不好意思? 更何况他是夸他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再说他又没说假话,他手艺确实不错啊,不过矫情起来的寒哥还挺可爱的。 卧槽,浩子意识到自己竟然用可爱两字形容厉盛寒,心里直爆粗口,也好在是寒哥不知道他现在心思,不然非得削他。 还可爱?他哪可爱了? “那个寒哥,舒小姐,那你们聊着,我出去办事了。” 开玩笑,寒哥和舒小姐两人单独相处的温馨时光,他可不敢当电灯泡,所以说完话,他直接溜之大吉。 厉盛寒见他走得飞快,心里暗想这小子还算识趣,也不枉他这么器重他了。 君临府。 明若萱躲在房里打明母电话,声音染着不甘心的哭腔,“妈,怎么办,我怀孕了。” 明姆一怔,骤的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不是吃药了吗,怎么还怀上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妈,厉盛寒已经知道这事了。” “若萱你别急,妈帮你想想办法。”明母一边安抚她一边想法子。 猛的又想到什么,“我听说那姓舒的搬出君临府了是不是?” 说到这个,明若萱眼里就涔着狠毒的光,“是搬出去了,但厉盛寒又把她安排进了君临苑,仅一条马路之隔,他这分明就是羞辱我。 而且那个女人走后,他根本不回君临府,我连见他一面都难,妈,这样的婚姻真的有意思吗?” 明母虽然也看不惯厉盛寒做风,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明氏现在需要厉氏帮助呢。 “若萱,不管有没有意思,你和他已经结婚了,所以别说丧气话,至于那个姓舒的,放心,交给妈吧。” 明若萱听出明母嘴里杀意,忙劝说,“妈,你别去动那舒蕊,厉盛寒把她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你要是动了她,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明家。 而且她是傅景深妻子,一个跟人结过婚的二手货,根本不值得你大动干戈。” 明母拧眉,“那你就白白受了这份委屈吗?她舒蕊现在算个什么东西,落魄凤凰而已,凭什么给你委屈受? 要不是有她在中间横着,就以厉明两家的交情,厉盛寒会这么对你吗。” 明若萱知道明母替她不甘,但到底她自己也有错,要不是她之前私生活不检点的把柄被厉盛寒知道,她又何至于这么被动。 说到底,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是算不上个东西,但有厉盛寒护着,别说我们,就是厉渊都拿她无辙,算了妈,等时机吧,等个真正能除了她的时机。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我得尽快处理,不然肚子一天天长大,我没法交差。” 明若萱不傻,她知道厉盛寒没把她怀孕之事捅出去,就是想威胁她,可她怎会如他愿,她必须要尽快打了这个孩子。 “好,若萱,你别急,这事妈来安排。”明母一边想一边算计着什么,眸光阴沉狠辣。 明若萱听到她话后,不安的心这才放下,有妈妈的帮助,呵,她一定能把这孩子流了的。 晚上。 温道远回来,厉箐侧脸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谁知他火气之大就愤怒一个耳光甩向了她身边的温语灵。 巴掌的清脆声,顿时让客厅气氛变得浓郁低冷。 厉箐愠怒,“温道远,你又发什么疯。” 男人不理会她,只是恶狠狠盯着温语灵说:“包呢?你花三十万买的包呢?” 他让人查过那笔资金,根本不是消费,而是进了一个陌生帐号里。 温语灵被他打得脸颊瞬间红肿,生理泪水很快晕染而开,从脸颊慢慢滴落,看得厉箐是一阵心疼。 “温道远,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不过就是三十万而已,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灵儿是我们女儿,你的钱不给她花想给谁花,外头的小三小四吗?” “厉箐,你少跟老子扯这扯那,你知道她这三十万到底花哪了吗? 也只有你这个蠢货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告诉你,这逆女拿了三十万根本没买包,而是打进了个陌生帐户。 至于为什么会打进陌生帐户,需要我告诉你吗?要不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 第59章:老东西支五百万干什么,买棺材吗? “爸,你,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承认,我是把钱打进了陌生帐户,可那不是见不得人,而是我好友她母亲重病住院需要钱。” 温语灵楚楚可怜悲痛欲绝的说着,苍白小脸上全是被冤枉的痛心。 至少论演技,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哪怕骗不过温道远,但能骗过厉箐也好。 只要她站在自己这边,她就不担心温道远再对她动手了。 “你少特么拿忽悠你妈那一套来忽悠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心思? 还好友母亲重病住院,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有同情心?再说说你这好友,你敢告诉我她名字吗?敢让我查吗。” 温道远这会气得又恨不得一个耳光甩过去。 温语灵却不卑不亢,“沐晓晓,以前来过我们家玩的,爸想查尽可以去查。” 温道远见她还当真说出名字,直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让人去查沐晓晓。 阴鸷犀利的眼睛,更是直直盯着温语灵泪汪汪的一张脸企图看出些什么。 然而,十分钟后。 温道远接到助理电话说,沐晓晓确实有个重病在院的母亲。 而手术费不多不少就是三十万,还是刚刚不久才缴的,和温语灵向厉箐要钱的时候差不多。 顿时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儿了,但他却绝不承认自己冤枉了她。 于是狠厉瞪了一眼温语灵,他直接阴恻恻道,“你最好没跟我耍花招。”说完话他直接上了楼。 温语灵见他上楼,整个绷紧的情绪这才慢慢放松,也好在是她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温道远。 “灵儿,你有事怎么连妈妈也瞒着,要不是你爸逼问,你是不是还要自己扛?”厉箐满是心疼看向温语灵。 她却瞬间想到什么,淡淡开口,“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骗你,但晓晓她母亲……情况实在不好。” “怎么说?”厉箐问。 “手术虽然做了,可后续还要两百万的疗养费,还有她吃的药,也都是国外进口的,很是昂贵,加起来大概还得三百万才行。 晓晓已经穷途末路,房子卖了,工作丢了,身上积蓄也用完。 甚至,为帮她妈妈治病,她还把自己第一次卖了,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帮她。 不想看到她为了钱再次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那样我会难受的。” 厉箐听着女儿如此善良的话,心里早已掀起巨浪,可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她拿不出啊。 “灵儿,那晓晓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妈妈认识些名医,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哪怕减减治疗费用也好。” 温语灵心咯噔一沉,什么病,人家压根就没什么病,都是她编出来的,这让她怎么回答她? “晓晓没说,何况见她整日以泪洗面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温语灵回答得模棱两可,厉箐叹气一声,随后没再追问。 “灵儿,别担心,钱的事妈帮你想想办法,回头你也打个电话给晓晓。 告诉她一定要振作,就说她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温家不会不管不问的。” 厉箐的话瞬间让温语灵感动满满,但心里狰狞扭曲的心也得到极大满足。 那就是,冲厉箐这番话,她就知道她一定会去找外公要钱了,这样也好,省得她自己去开口。 厉宅。 厉渊听完厉箐话后,淡声道,“五百万是吧,行,我跟老三说说。” “爸,别跟盛寒说。”厉箐一听他说要跟厉盛寒说此事,急促打断。 厉渊蹙眉,“那小子虽然不近人情难说话,但到底现在厉氏是他在管,凭空从财务支五百万,不说一声,你觉得他会善罢干休?” 厉渊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打电话给厉盛寒,所以拿出手机就准备打。 但情急之下,厉箐伸手直接夺他手机,“爸,您也说了盛寒不近人情,就别打电话了行吗?” 老爷子不悦了,“不打电话我怎么给你支五百万?” “您老在厉氏不是还有心腹吗?让他们不惊动盛寒支点就行了,五百万又不是多大数字,你不说我不说,盛寒哪里会知道。 而且那孩子向来和我不亲,我是担心您跟他说了实话,他会一口回绝,毕竟他从来都不愿给我和道远几分面子不是吗。” 厉渊冷嗤,“哼,那小子何止是不给你面子,就连我……算了,不说也罢。” “那爸,钱的事?”厉箐问得小心翼翼。 厉渊皱了皱眉,“按你说的办,要实在那小子追究起来,我就说我支来用了,他还能拿我怎么着?” 于是厉箐所要的五百万很快到了手,给了温语灵三百万后,她还自己留了两百万。 暗想,有了这些钱,她这些时日总算不用紧巴巴了。 次日。 厉盛寒刚到公司,财务部经理就把昨晚厉渊支走五百万的事告诉了他。 顿时他身上一股慑人的冷气袭身。 五百万?老东西支五百万干什么?买棺材吗? 墓地他已经给他买好了,所以他实在不知他突然支五百万是要干什么。 君临苑。 浩子看到内部群里厉渊突然支走五百万的信息,嘴一下没忍住爆粗句,“卧槽,老东西突然支走寒哥五百万干什么?买棺材吗?” 舒蕊:“……” 厉盛寒:你小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 “抱歉舒小姐,我这……一时口快。”浩子也是说完话后才惊觉自己过了,不好意思讪讪开口道。 舒蕊轻轻微扯唇角,“没事,不过浩子,厉盛寒和他父亲关系很僵吗?” 浩子闻言一怔,心里却咯噔沉了几分。 寒哥果然是料事如神,也好在他提前跟他打过预防针,不然就冲舒小姐现在的问话,他非得把厉渊那老匹夫对寒哥,及寒哥母亲的所有混蛋事通通说出来。 “不方便说吗?”舒蕊见浩子没开口,再次出声,心里却越加好奇厉盛寒和厉渊之间的事。 浩子揉了揉脑袋,脸上有几分窘迫,“不是的舒小姐,只是寒哥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和厉老爷的事,我也不例外,所以……不好意思了。” 浩子话说得委婉,但舒蕊却已明白,点点头,她没再为难他道,“你去帮帮他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不用全程守着。” 厉盛寒担心她安危,所以把身手最好的他留在了君临苑。 可舒蕊不蠢,她知道浩子不仅是身手好,于厉盛寒而言还是最得力的助手。 而现在他把人留在这,必然很多公务都得自己亲力上阵,那样他会很累。 第60章:我是男人,不方便照顾舒小姐 厉氏集团。 厉盛寒看到浩子出现,英俊的脸庞瞬间沉下,“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看着舒蕊吗。” 浩子心底一凉,我去,他现在这是妥妥的皮球是不是?哪哪都不对? “寒哥,是舒小姐让我来帮你的。” “我需要你帮什么?”厉盛寒低沉的声音夹着愠怒。 浩子分外求生欲满满道,“寒哥,舒小姐也是心疼你,而且……那个舒小姐说我是男人,一直这么看着她,她不自在,也诸多不方便。” 猛的厉盛寒心口一紧,确实,浩子是身手好,但让他和舒蕊这么单独处着…… 该死,他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抽风了才会安排浩子贴身保护舒蕊吧?要知道,那样浩子与舒蕊相处的时间比他还多。 醋意瞬间从心口弥漫而开,连带他看浩子的眼神都变得犀利晦暗。 浩子后背一颤,看着寒哥莫名迸射而来的冷眸,不知道自己哪出了错。 “既然你来了,那就把桌面上的资料都整理一下,我去趟老宅。” “寒哥,我陪你去。”浩子一听他去老宅,连忙开口。 “不必,那老东西再蠢也不会在他的地盘动我。”说完话,厉盛寒直接出了办公室。 厉宅。 厉渊正在院里惬意喝茶。 兹,突然一阵刹车声扰了这份静谧。 老爷子瞬间蹙眉,暗想老三这小子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他也知道平白无故支走五百万没这么容易瞒他眼,不过现在看来,何止是瞒不过他眼,这小子分明随时随刻都有内线盯着他不是。 “老三,大清早来我宅子有事?”老爷子声音淡淡问道。 厉盛寒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你昨晚支五百万干什么了?” 老东西人确实不怎么样,但到了他这年纪,钱早已是身外之物,而他嗜好的也一直是拿捏和操控别人,钱于他来说是粪土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一堆在他面前是粪土的东西,他却一口气支了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自然得深查。 “怎么?我支点钱花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厉渊皱眉发问,阴沉沉的脸上全是不悦。 瞧瞧这小子,他不过就是支了厉氏的九牛一毛,他到是像质问犯人起来了? “若是支来花,自然得先问过我,不过,老东西你要是支来买棺材……” “老三,你小子就这么盼着我死?”厉渊突然怒吼打断厉盛寒话,眼里涔着森冷的寒光。 “你既然知道,那要不要顺了我意?放心,墓地我都给你买好了,沿城风水最好的位置,站得高,看得远,一览众山小。 俯首一看,整个沿城都是你的囊中之物,怎样,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看看。” “你……逆子。”厉渊被厉盛寒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本来像他这个岁数的人买墓地实属正常,但话从老三嘴里出口,却让他听出了浓浓的讽刺和盼着他死的意思,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厉渊,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再问你一次,五百万你到底用来干什么了?” 老爷子见他脾气还横上了,冷冷道,“再问一百遍也是如此,我花了,怎么的?老爷子我还不能花厉氏的钱了?” 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指责。 厉盛寒却冷嗤一笑,然后拿出命人去银行打出的流水,哗啦一声扔在了厉渊面前。 低沉讥讽道,“倒是看不出你这个年纪竟然还在外面养女人,一个三百万,一个两百万,怎么?姑姑是给你拉皮条的人?” 厉盛寒的声音让老爷子瞬间脸色黑沉,拉皮条?这可不是什么好字眼,这大逆不道的臭小子竟然…… 只是当他看清上面流水后,整个人骤的愣住。 厉箐不是说语灵那朋友母亲重病,需要五百万手术费吗? 怎么到头来她还自个留了两百万?好啊,他这个好女儿竟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怎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并不知道这五百万的去向吧。”厉盛寒看着老爷子铁青的冷脸,话语全是讥讽。 厉渊眯了眯双眸,“如果我说是呢?” “是什么?是你在外头养了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还是姑姑改行拉皮条去了,不过厉渊,你都这把年纪了,行么?” “你,你个浑帐东西,想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老爷子这会被厉盛寒气得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 他知道这小子向来看他不顺眼,但这张口污蔑他的话,他可不认。 “那你倒是解释啊,这五百万你到底支来干什么?”倏的厉盛寒身上锋锐气息变得低沉压抑。 一双寒潭般的深眸更是直直盯着老爷子,满是晦暗清冷。 厉箐私留了两百万,厉盛寒隐隐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还有,那个得三百万的沐晓晓和厉箐是什么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最终老爷子把事情经过跟厉盛寒说了一遍,不过因为丢不起脸,他没直接告诉厉盛寒厉箐得那两百万的事。 “好朋友?”厉盛寒听完他话后,嘴角笑意更是不达眼底的深沉。 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不知道温语灵竟然还有这份助人为乐的同情心。 “灵儿那丫头心善,何况五百万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字。 老三,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行吗。”厉渊第一次口气放软。 厉盛寒却冷嗤,“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不过老东西我们说好了。 这五百万就当是你提前预支的棺材本,他日你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西去,呵,可就别怪我不孝没给你留棺材本了。” 说完话,厉盛寒直接转身离开了宅子,而那桀骜不驯的步伐看得厉渊脾气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就啪啪砸了好几个杯子。 棺材本?听听这臭小子嘴里大逆不道的话,他到底是多盼着他去死。 该死的,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玩意,冷血薄情不说,还对他半分感情没有。 难道他忘了,血浓于水,除了他母亲,他厉渊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吗? 第61章:我确认过人已断气才离开的 厉宅外面。 躲在暗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司机转过脸,问,“温小姐,厉总出来了,我们要继续跟吗?” 温语灵没回他话,只是一双眼睛远远盯着拿手机正在打电话的厉盛寒,眼底一片阴森的冷光。 因为太远,她自是听不清厉盛寒这会到底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唇型上,她看到他说了浩子两字,还有就是沐晓晓。 猛的她心脏一紧,沐晓晓,表哥这么快就查到她了吗?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沐晓晓那里到底有没有订票离开。 钱她已经给她打过去了,当然,这钱她注定是没命花了。 “沐晓晓?寒哥,谁啊?”浩子听到这三个字一脸疑问。 厉盛寒却没多做解释,淡声道,“去查。” 浩子蹙眉,回,“是。” 心里却更加对这个沐晓晓感到好奇,暗想,能让寒哥去查的她肯定没这么简单。 另一边,沐晓晓收到钱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她就知道,温语灵一定有办法凑到钱给她的。 叮叮叮。 正在这时温语灵的电话打了进来,沐晓晓滑开,“喂,语灵。” “晓晓,你在哪呢?机票订好了吗?我表哥好像让人在查你,你得加快动作离开了。”温语灵声音焦急说道。 沐晓晓却收拾东西的手一抖,脸色煞白,“什么?你表哥怎么这么快就查到我这来了?” “还能怎么?我按你说的让我妈去找我外公要钱了,这不我外公一支钱我表哥就知道了,接下来他顺藤摸瓜自然就查到了你是收款方。” “那,那他会不会杀了我。”沐晓晓这会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温语灵则捏紧手指柔声开导,“晓晓,我表哥现在只是刚知道你名字而已,情况没你想的这么糟糕。 再说你都马上要飞国外了,等他再继续深查到宋学长和舒蕊的事,早就为时已晚,你又害怕什么。” “可,可我还是害怕。”沐晓晓此时心情焦躁紊乱,她听不进温语灵半句话,整个人陷在被厉盛寒知道是她害舒蕊的恐惧后果里。 “晓晓,你别怕,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送你去机场。 你放心,就算我表哥动作再快,他也不可能在几分钟内就查到你消息。” 对于这点,温语灵有自信,因为她早在她资料上做了手脚。 “真的吗语灵?那你过来接我吧,我在皇城会所三楼。 “你在皇城会所?”温语灵实属被她的话震惊到了,怪不得她让人查她住处一直没结果,原来她躲在皇城会所。 “嗯,家里和出租房里我总觉得不太安全,所以就在这要了个房间住下。”沐晓晓淡淡开口。 温语灵却故意吓唬她,“晓晓,你没地方去可以找我啊,怎么能躲到皇城会所去,你知不知道我表哥经常出入那里谈事,要是被他看倒你,你……” “什,什么,你表哥他经常来这儿?” “当然,不然你以为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去哪谈事?酒吧吗? 好了晓晓,我先不跟你说了,你在那别乱跑,我这就过来接你,对了,身份证护照准备好,一会我直接送你去机场。” 温语灵十分心机的拖长了最后两句话,为的就是让沐晓晓以为她是真心要送她去机场。 只不过,呵呵,表哥都已经让人查她了,她哪还能等得了她到什么国外,现在她就得想办法把她除了。 要不然被浩子找到她一番审问后,她就彻底完了。 沐晓晓压根没怀疑温语灵此时恶毒的心思,轻轻回了声好,便在皇城会所等待起来。 咔嚓,突然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她好友黎梦。 “晓晓,我来那个了,肚子疼,你能帮我去买盒止痛药吗?”此时黎梦额间全是细密的冷汗,整张脸更是煞白如纸。 沐晓晓知道她每次来大姨妈都痛得死去活来,出于好心,她应了声,“好。” 低头再瞥了眼时间,温语灵过来应该还要一会,所以她带上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严实应该没什么事。 可她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黎梦就被人杀了。 “事情办好了?”温语灵接到电话时,声音极其阴森。 对方:“温小姐放心吧,我确认过人已断气才离开的。” 听完话,温语灵这才满意勾了勾唇,“嗯,很好。” 沐晓晓,这下看你还怎么威胁我了,哈哈哈。 车里,温语灵几乎笑得癫狂,眼里涔出的毒辣狠光更是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都扭曲狰狞。 沐晓晓大概花了十分钟时间买药,然而当她刚从的士上下来准备进皇城会所。 猛的便看着里面忽然涌出十几个身影,像是在逃命。 顿的她心里升起不好预感,恰巧经过她身边慌乱跑着的两女人还小声道,“天哪,晓晓死得太吓人了,舌头都被人割了,还有那刀好像把她肠子都带出来了。” “别说了,再说晚上我非得做噩梦。” 晓晓?沐晓晓这会脸上全是震惊骇然,倏的她想到什么,赶紧拦了部出租车离开。 而车上,她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颤抖,脑海里闪过刚刚那两人细声低语的话,她瞳仁里是惊悚,是愤恨。 温语灵,真没想到,她竟当真要杀她灭口,亏得她还那么相信她,以为她是真好心来接她去机场。 厉氏集团。 浩子急促进到厉盛寒办公室,“寒哥,沐晓晓被人暗杀了,那些龟孙子,我们前脚查到人,后脚她就被杀,一看就有猫腻。” 浩子愤愤说道,厉盛寒则黑眸阴鸷犀利,周身气息也更是浓稠晦暗。 “温语灵那里呢?有没有查到什么?”厉盛寒开口问。 “没有,我按你的指示,把她和沐晓晓所有关系查了一遍,但没发现异常。 两人除了是朋友外,没其他牵扯关系,不过我问过她们身边的人,她们说温小姐和沐晓晓确实很交好,像亲姐妹那种。” 浩子把查到的情况如实告诉厉盛寒后,他却眸光更加深沉锐利,“交好?亲姐妹?这不过是温语灵用来迷惑我们的障眼法,不然她怎么解释平白无故给她三百万的事?” 骤的浩子被他这话惊醒,是啊,如果沐晓晓和温小姐不交好,她有什么借口理由这般无条件给她一笔巨款? 同情心吗,得了吧,就她那种满腔城府算计的女人会同情心泛滥,浩子可以把脑袋拧下来给她踢。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掩饰什么。 第62章:舒蕊和傅景深同时看到舒德海 眨眼几天过去,舒蕊能自己下床走动了。 这天,窗外天气明媚柔和,她突的生出下去走走的想法。 “舒蕊。” 只不过,她人才刚打开门准备下楼,谁知傅景深高大的身影便出现。 顿的她细眉一蹙,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景深见她毫不犹豫把门关上,心口再次剜如刀子在绞。 抽出烟,他抖着身子来到窗边缓缓点燃。 很快,袅袅的烟雾在他菲薄无情的冷唇上弥漫而开,但却怎么都驱散不了他心里阴霾。 舒蕊,她真这么恨他了吗?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虽然刚刚只有短短几秒,可她眼里浓浓的嫌弃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刹那,没人知道傅景深的心痛成了什么样,他也从未想过舒蕊会用那种嫌弃愤恨的眼神瞪他。 明明他们之间的仇恨扯平了的……不,怎么扯得平。 一命抵一命,可她舒家却多赔了条命给他不是吗。 舒德海? 突然,抽着烟的傅景深再次在窗边看到那个熟悉身影,顿的,他狠狠碾灭手里的烟迅速冲下楼。 若说前一次是他醉酒意识模糊,那现在,他滴酒未沾又怎么解释? 他很肯定,那个人就是舒德海,就是侵犯他母亲还杀害他父亲的恶魔,可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傅景深带着心里一连串的疑问第一时间冲到停车场,可这会哪有什么舒德海身影,早已空无一人。 猛的他黑眸死死眯紧,双手紧握成拳。 舒蕊是后他一步下的楼,但她赶来的方向和傅景深一模一样,因为她刚刚也在窗边看到了舒德海身影。 “舒蕊,你也看到了对吗?”傅景深回头见她纤细的身影出现,声音布着沙哑,瞳仁里再次闪出恨戾嗜血的凶光。 舒德海该死,哪怕碎尸万段他都觉得对他轻了。 而且,若是舒洵和舒夫人都死了,偏偏舒德海活着,那他傅景深的复仇计划成了什么?笑话吗? “看到什么?我只是想下来走走。”舒蕊淡淡开口,随后看也没看傅景深一眼,直接往前走。 “舒蕊,你看到你爸爸了对吗?”否则她怎么会紧随他其后也来这个地方。 傅景深不依不饶追问,舒蕊却冷冷一瞥拦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让开。” “舒蕊。”傅景深俊脸闪过受伤,看着她清澈眼睛里仇恨杀戾的恨意,他心痛得几乎没有知觉。 脑海里回想起她以前恬静冲自己盈盈浅笑样子,他伸手就想把她抱进怀里。 他想告诉她,他真的不能没有她,更想告诉她,他们放下一切仇恨好吗,他想和她重新开始,想听她再次俏皮喊他景深景深的样子。 “傅景深,你到底有没有脸。”舒蕊被他狠狠抱在怀里后,整个人瞬间变得愤怒。 顾不上自己刚好的伤,她扬手就发狠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巴掌的清脆声在男人英俊如斯的脸上响起,傅景深却是难得好脾气的耐着性子,“舒蕊,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只要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你想怎么打我都行。” “傅景深。” 突然,厉盛寒阴沉低冷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他怀里的舒蕊一空,紧接着腹部便被人狠狠一脚踹来。 似不甘心只踹了他一脚,厉盛寒把舒蕊放好后,抬脚又是几下狠踹在了他身上。 唇边是他如地狱厉鬼的嗓音,“傅景深,你最好别再缠着舒蕊,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男人眼里染着滔天隐晦的肃杀冷意。 傅景深却勾唇失笑,“厉盛寒,霸占着我的老婆,你倒是还有理了?”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瞬间让舒蕊心口一紧,她猛的恍惚过来。 是啊,自己和傅景深还没离婚,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说到这个,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签字离婚?” 厉盛寒做梦都想让舒蕊恢复自由之身,而且因为这事他也没少让人去跟傅景深交涉,但这臭不要脸的男人永远都是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 那就是,他不会签字离婚,死都不会。 “想跟我谈条件?你做好准备了吗?”傅景深勾唇冷笑,俊脸一抹卑鄙无耻闪过。 “说。”厉盛寒言简意骇淡漠开口。 傅景深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舒蕊,低沉道,“你厉盛寒的命,想让我放过舒蕊,除非你死。” 傅景深脸色特别狰狞扭曲,舒蕊却心脏收紧,牵起厉盛寒的手,她直接轻声道,“厉盛寒,我们上楼去,别理这个疯子。” 她知道厉盛寒想让她获得自由之身,但傅景深这个混蛋太过卑劣,而他这个傻男人为了她…… 舒蕊不想自己一直这样成为他的软肋,更不想他一次又一次因为她受制于人。 厉渊那里是,现在傅景深这里又是,那样她会觉得她活着于他而言是累赘。 “好。”厉盛寒看出她眼底满满担忧,胸口一暖,随后弯腰将她打横一抱离开。 傅景深见他们彻底无视自己存在,眼里涔着愤意和怒火,舒蕊她当真对他一点爱意都没了吗? 楼上。 “厉盛寒,我刚才又看到我爸爸了。” 厉盛寒刚帮舒蕊倒好温水,她清脆的声音便响起。 顿时他手心一紧,看到舒德海?她的幻觉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这才多久,她就又看到了? 可她的样子却又那么认真,一时间他竟分不清她所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她的幻觉。 舒蕊见他没说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爸爸真的活着,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舒蕊垂了垂眸,“说不定他是有什么苦衷,还有傅景深那里,只怕他就是活着也不敢轻易来找我。” 傅景深那个男人,表面看着斯文儒雅,但骨子里却透着变态的嗜血疯狂,就像他对哥哥。 这要是侵犯他母亲的爸爸落到他手里,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副惨状。 舒蕊想,可能爸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现身的吧。 “你别着急,我让浩子去查查。”厉盛寒不确定舒蕊现在嘴里的话真实性,但她连着两次说看到舒德海,想必事情没这么简单,查一查也无防。 第63章: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浩子的办事速度很快,不到三个小时时间,他就把舒氏夫妇当天的车祸之事查了个底朝天。 而得出的结果也是非常确切肯定,舒氏夫妇死了。 至于舒洵,那会的傅景深用了另外一具尸体瞒天过海把他带走,并将他囚禁了起来。 但舒德海夫妇,浩子非常肯定葬身在了那场事故中。 可现在舒蕊突然说看到了他?这事浩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当然他怀疑最多的是舒蕊出现了布德所说的术后后遗症。 “寒哥,要不我带人去厉宅把布德医生抓来给舒小姐看看吧。” 隐隐的,他总觉得舒小姐的幻觉好像更严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厉渊老东西那里呢,又看布德医生看得紧,而且事事和布德医生交涉前,还得先经过他这老匹夫,浩子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老东西防我们防得紧,强闯进去非但带不出布德医生,还可能会让他更加严谨防范。 更何况,我不觉得舒蕊有问题,相反,我觉得她口中的舒德海定然有情况。” 浩子腹诽,寒哥你就嘴硬吧,你这么喜欢舒小姐当然不愿承认她有问题。 可她这三番两次出现幻觉,唉…… “这样浩子,你去趟物业,把近期所进出过小区的人全部查一遍,特别是楼下停车场那个位置。 舒蕊就算幻觉严重,也不可能两次在同一地点看到人。所以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有车停在那里才对。” 浩子被厉盛寒这么一说,也回神不少,于是赶紧挂上电话去了物业。 同一时间,傅氏集团。 傅景深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查舒德海。 助理听完他话,整个人突然惊骇怔住,“傅总?您,让我去查舒董事长?” 天哪,这话险些没把助理魂给吓没了,查舒董事长,人家和夫人已经在地狱了,他怎么查? 傅景深抬眸冷冷扫了眼脸色吓得不清的助理,淡声道,“我怀疑他没死,对了,重点往君临苑和丽江公园查,因为我就是在那两处地方看到过他。” 唰的一下,助理这会心咯噔一沉,舒董事长没死?这是真的吗,还是傅总最近精神状态差出现的幻觉? 要知道,那场车祸的车辆损毁程度,驾驶室的人根本不可能活,那董事长他? “周鹏?没带耳朵上班吗?听不懂我话?” 傅景深冷厉的声音突的响起,惊得周鹏连忙回,“傅总息怒,我现在就去查。”说完他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 心里却不由得腹诽,傅总这……似乎接手舒氏后脾气越发暴躁了。 君临苑物业处。 浩子被告知停车场那块的监控坏了时,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内心直直卧槽了一句,便拿出手机拨打厉盛寒电话。 “寒哥,看来舒德海之事确实有诡异,舒小姐不是幻觉严重,而是他很有可能真的活着。” “怎么说?”厉盛寒淡淡出声。 浩子便滔滔不绝把停车场监控坏了的事说了一遍,骤的厉盛寒眉眼锋利如刀,眸色深沉。 舒德海?他当真活着吗,那他为什么不来找舒蕊? 浩子离开物业没一会,周鹏又过来了,里面工作人员一听他也说要查停车场那块监控。 顿时狐疑,“怎么回事呢,今天来的怎么都是查那地方的监控?”’ 周鹏听到话,挑眉问,“还有谁查过?” “厉总身边的浩子,前脚刚走,所以先生你也别浪费时间了,因为那儿的监控坏了。 不过放心,我们技术部人员正在抢修,这样吧,你方便的话可以留个电话,一旦监控视频抢修好,我们第一时间打你电话行吗?” 工作人员话说到这份上,周鹏只能留下电话去了下一站。 丽江公园。 周鹏找了许久也没蛛丝马迹,只得离开,而他离开不久,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这才从隐蔽的大树后面出来。 只见他眸光涔着森冷的戾光,傅景深在查他了?呵呵。 晚上。 厉盛寒带舒蕊回厉宅吃饭,这也是厉渊所要求的,而厉盛寒之所以会听老东西的话,是因为他得帮舒蕊拿药。 厉宅今日的晚餐设在院里,场地宽敞,灯火通明,还有围墙边种植的一些稀有名贵花草,处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舒蕊跟着厉盛寒刚进院里,鼻子就贪婪吸取这清新芬香。 再侧眸一看那满庭院的花花草草,她说:“真没想到你父亲还是个爱花之人。” 厉盛寒挑眉瞥了眼那散发幽香的花草,淡淡道,“喜欢吗?喜欢一会我们搬几株回去。” “可以吗?”舒蕊诧异开口。 厉盛寒却失笑,“当然,东西留在这里,只是暴殄天物。” “老三,谁让你带她来了?” 突的,厉渊醇厚的声音透着浓浓不悦开口。 犀利冰冷的黑眸扫在舒蕊身上,更是透着一股沁凉的寒意。 莫名间,舒蕊脚底一阵生寒。 “带谁过来是我的自由,老东西,不该管的少管,我今晚不想跟你吵。”厉盛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听得厉渊血压蹭蹭上升。 怒道,“这是家宴,你带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过来算怎么回事?还有萱儿还在里头,你一会让她怎么做人?” “你说谁上不了台面?”厉盛寒突的一记冷眼扫向厉渊,那阴鸷冰冷的黑眸像是要把他生生剐了。 老爷子心一惊,这个臭小子,还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好歹他也是他父亲,他当着个外人的面这么瞪自己是什么意思? “厉盛寒。”舒蕊见他动怒,轻轻扯他衣角细声开口。 她知道他和他父亲不和,但她还是不想他今晚跟他吵,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老爷子的生日。 “盛……舒小姐也来了,快一起坐吧。”明若萱端着菜出来,在看到厉盛寒颀长挺拔的身躯时,她欣喜唤着。 然而,再看到他身边的舒蕊,她骤的如一盆冷水浇下,却又不得不维持端庄温婉的样子向二人打招呼。 厉盛寒真的好狠好无情啊,就算今晚只是家宴,但宅子里还有这么多佣人看着,可他却公然带舒蕊过来。 这让身为他妻子的她情何以堪?脸也简直不要打得太难堪。 第64章:就你这锈成灰的脑袋值几个钱 “这是家宴,某些不相干的人最好还是回避些的好,否则大家都难堪。” 桌上的菜上齐后,厉渊冷冷瞥着坐在厉盛寒旁边的舒蕊不悦开口。 明若萱心里有丝畅快,想着还好厉渊是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事情,否则她今晚的笑话非得闹大。 本来君临府和老宅这边的佣人就在嚼她和厉盛寒的舌根了。 今晚要是舒蕊还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坐下和她们一起吃饭,那她还有面子吗? “尝尝这个。”厉盛寒不予理会厉渊咄咄逼人的话,只是温润拿起筷子夹了块剔好鱼刺的鱼肉,放到舒蕊碗里。 而他淡漠清冷的眼神,仿佛从始至终只有舒蕊一人,至于厉渊和明若萱,在他眼里空气都不如。 啪。 “老三。”厉渊忍无可忍厉盛寒的无视,直接甩了手中筷子,眼底涔出森冷的戾光。 “有话说,有屁放。” “你……”厉渊哪里会想到舒蕊在场厉盛寒也如此言语粗俗,气得脸都白了。 怒道,“她的药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没办法,这可都是这臭小子逼他的,本来他今晚只想一家三口好好吃顿饭,没想着威胁他意思。 毕竟舒蕊已经搬出了君临府,而明家那边他也有个交待。 谁知他竟然把舒蕊直接带来了老宅,这把他气得,就别怪他过分了。 厉盛寒抬眸狠狠怒瞪厉渊,唇上是他极具冷冽的话,“老东西,你除了这点本事还有别的吗?不妨一次性全使出来。” “哼,我的本事如何你不是见识过了?不然你以为她能活?早被炸得灰飞烟灭了。 而且老三,做人做事别太过分,我既然能帮你救她,也能再次要了她的命。” “你动她试试。”如果不是碍着舒蕊这会在餐桌上,厉盛寒毫不犹豫自己会把桌子掀了。 没人知道,他此时体内的暴戾气息就快压制不住了。 舒蕊看着脸色黑沉,面色冷峻的男人,桌下柔软无骨的小手直接握住他宽厚大掌。 刹那间,厉盛寒心底所有阴霾一扫而空,冷硬愤怒的心脏也在她手握来这一刻慢慢变得柔和温顺。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狠压下自己体内怒气,厉盛寒淡淡开了口,但手中替舒蕊剔鱼刺的动作却没停。 旁边明若萱看得心里又妒忌又羡慕。 厉盛寒,这个从来不拿正眼看别人,甚至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却把舒蕊当成手心宝。 为什么?她承认舒蕊是很漂亮,可沿城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而且她不认为舒蕊身上有什么迷人的特质,更何况她还那般羞辱过他,他怎么会……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不是来拿药吗,去找布德吧。” 厉盛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见舒蕊吃完最后一块鱼肉,他牵她手正准备起身去找布德。 厉渊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她留下。” “厉渊,你最好少挑战我耐心。”厉盛寒一听他要舒蕊留下的话,顿的像只被激怒狮子,眸光冷厉骇森。 老东西向来瞧不上舒蕊,让她单独留在这,又是他的地盘,厉盛寒怎么可能放心。 何况之前手术时他已经上了他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 “怎么?我让她留下只是想跟她聊聊,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她?”厉渊冷嗤。 舒蕊侧脸看向厉盛寒,轻声道,“你去吧,我没事,我相信厉老爷不是这种人。” 厉盛寒眯眼,低沉的声音毫不给老爷子脸道,“舒蕊,这世上你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可以相信这老东西,知道吗。” 厉渊:“……” 该死的,他觉得自己哪天两眼一闭腿一蹬,绝对是被老三这小子活活气死的。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可是他亲生父亲,有当儿子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盛寒,你放心,爸不会对舒小姐怎么样的,而且这里还有我呢。” 明若萱也跟着讪讪开口,心里的狠心思却巴不得厉盛寒赶紧离开,然后厉渊弄死舒蕊。 哼,她得不到的男人,舒蕊这个已为人妻的贱人凭什么得到?就凭她的狐媚本事更厉害吗? “老三,别怪我没提醒你,布德医生明天一早就要飞国外了,你若错过今晚找他拿药的机会,哼。” 又是威胁,又是威胁,厉盛寒被老东西嘴里的话,气得有一把火烧了宅子的冲动。 “厉盛寒,你去吧,我没事。”舒蕊看着他几经接近失控的俊脸,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扯了扯他衣角,她冲他露出个浅浅笑容,示意他放心。 可厉盛寒怎么能放心,虽说这些时日她恢复得还不错,但也经不起折腾,这要是老东西趁他不在…… 那些憷人的后果厉盛寒根本不敢细想。 准确说,是他再也接受不了当日在那昏暗地下室,看到她奄奄一息的那种感觉。 窒息,惶恐,害怕,悚惧。 各种崩溃和痛苦的情绪百感交织于他每根神经,无处遁形。 “舒蕊。”厉盛寒瞳仁染着猩红,声音沙哑低沉。 修长的指尖,他抚在她俏丽白皙的脸上满是贪恋和深情。 他不想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但药他也不能不去拿,否则她术后的身体该怎么承受。 厉渊见他俩还当着他和明若萱的面秀起了恩爱,浓眉蹙得越发紧。 语气却慢慢有了妥协之意,“老三,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今晚不会动她,更不会取她命,你……” “呵,就你这老东西嘴里说出的话能信?你特么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厉盛寒没等他说完话直接打断。 气得厉渊突的赫然起身,愤怒道,“老子用这颗脑袋给你做担保,这样你总信了吧?” 臭小子,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就非得还钻牛角尖是不是? “脑袋?厉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这锈成灰的脑袋值几个钱?” “你……你……” 老爷子气得直接一屁股跌回椅子上,他的脑袋不值钱?这个臭小子嘴里的话实在太伤人了,怎么说他年轻时也是沿城的风云人物。 第65章:离开老三,你和他不合适 厉盛寒见他被自己气得不轻,这才冷冽勾唇,然后抵到舒蕊耳边。 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我去去就来,老东西要是为难你,不用给他脸,哪怕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扛着,明白吗。” 舒蕊诧异抬眸,潋滟的一双眼睛里全是感动冲他点头。 天塌下来也有他帮她扛着,这句话真的好暖好暖。 自打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离开她后,她觉得世界都一下子冰冷了好几度。 但厉盛寒仿佛能看透她心里想法般,总能在她感觉冷的时候为她添上一把火。 不仅温暖了她冷却的身体,还为她照亮了前方的路,这样的男人如何不让她感动。 厉渊见厉盛寒终于往自己编织的圈套里钻,唇角扬起森冷的笑,但笑着笑着,他眸眼里却闪过戾光。 都说红颜祸水,果不其然,老三在一遇到舒蕊的事,整个思维能力都变差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喜欢女人没错,错的是他不该身心全部交付出去,而这样的软肋一旦暴露在别人面前。 比如他们的仇家……厉渊完全不敢深入去想。 片刻。 “萱儿,你也下去吧,我想单独跟舒小姐聊聊。” 厉盛寒离开后,厉渊淡声开口。 明若萱却桌下的手心狠狠一捏,老爷子竟然让她下去?该死的,她还想听听老爷子到底想跟舒蕊聊什么呢。 “好,那爸和舒小姐有需要再喊我,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明若萱摆着副懂事乖巧模样,老爷子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看到了吗?能配上老三的人只有像明家丫头那种懂事识大体的,而你……呵,除了会给老三添乱惹麻烦,还能帮他什么?” 院里只有两人后,厉渊显然已经连最基本的伪装都装不下去了。 一双如鹰隼般阴森的黑眸直直看向舒蕊,眼底涔着浓浓的杀意。 在他眼里,舒蕊该死,谁让她能主宰厉盛寒情绪呢。 “厉老爷有话不妨直说。”舒蕊抬眸正面直视老爷子晦暗阴狠的眼光,脸色不卑不亢。 厉渊淡冷扫了她一眼,随后道,“你是聪明人,所以我觉得有些话不需要明说你也该明白的不是……?” “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爷子一顿,似乎没想到舒蕊会打断他话,骤的心里对她更加不满道,“很简单,离开老三,你和他不合适。” “我和厉盛寒合不合适是我们自己的事,厉老爷这心操得似乎有些多了。 再说就你现在和他的关系,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就凭我是他亲生父亲,而你是他生命里的祸水,这个理由够吗? 舒小姐,虽然你舒氏现在败落,但我不相信你连最基本的脑子都没有。 老三是谁,沿城出了名的冷厉无情,手腕铁血,可现在呢,因为你他一身锋芒利刺尽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厉氏最忌讳的就是人有把柄和弱点,更何况一旦这种把柄和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你是否想过老三要抵挡些什么? 刀口舔血的生活他儿时经历过就算了,如今他是厉氏继承人。 我不希望他因为你再重蹈覆辙旧时的路,那样他这辈子都洗不清身上污点。 还有你要明白,现在的你给不了他任何帮助,相反,你若坚持要和他在一起,只会给他带来危险和伤害。 比如他名誉上的损害,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傅景深的合法妻子,所以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厉渊字字透着铿锵,嗓音更是中沛十足,而字眼里那浓浓的指责和愤意,舒蕊自然是明白。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帮不上他什么,但我会试着努力,还有和傅景深的婚姻,我迟早会结束,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爱?你确定这是爱不是感动?”厉渊直接冷声开口。 舒蕊心脏瞬间揪紧疼了一下,爱?感动? “看吧,你连自己都分不清对老三的感觉到底是爱还是感动,又有什么资格站他旁边? 更何况,萱儿比你更适合他,也更能帮助他,所以舒小姐,我希望你识趣,否则……你们就休想再见面了。” 猛的舒蕊瞳孔一缩,声音颤悚,“你对他做了什么?” 休想见面?这话一听就透着阴谋和算计。 厉渊冷笑,“为什么是我对老三做了什么?而不是要对你做什么?别忘了,他才是我儿子。 虽然我不缺儿子,但却缺个像老三那样有能力,有魄力,有胆识的继承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让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差点被你毁了。” “你既然知道厉盛寒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还要处处算计他?不就是让我离开他吗?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舒蕊因气愤,整个人身体都在抖,而视线看着一脸冷漠阴沉的厉渊,她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 厉盛寒进去已经有好一会了,但却迟迟没出来,难道…… “别看了,一时半会老三是出不来的。” 轰隆,这下舒蕊心脏滞紧的疼,眸眼里全是恨戾瞪向厉渊,“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放心,死不了,只是关他戳戳锐气而已,不过关多久,那就得取决于你了。” “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舒蕊声音变得沙哑,胀痛的眼眶里有东西在涌动。 之前浩子说厉盛寒和厉渊不和,她还想着,到底他们是父子关系能糟糕到哪。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何止是糟糕,简直是……无法用词语形容了。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有件事厉渊说对了,那就是她舒蕊是厉盛寒的弱点和软肋。 也只有事关于她,他才会明知前方凶险,却还是冒险往前决然而去。 厉渊见她半分考虑都没有直接求他放人,森寒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拿出张普通不起眼的人皮面具丢到她面前,淡声道,“戴上这个离开沿城,记住,永远别让老三找到你。” 舒蕊趔趄向后,看着桌上丢过来的面具,她骤的眼泪汹涌滚落。 离开沿城她可以,可厉盛寒出来若是找不到她……他会不会发疯?但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吗。 她听浩子说过,老宅有暗室,还到处是机关。 她担心厉盛寒在里面多关一分钟,凶险就多一分。 虽然厉渊不会要他命,可想着他像哥哥那样遍体鳞伤的样子,她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剥离的痛着。 不,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已经离开了,唯一对她好,甚至为了她命都能豁出去的厉盛寒,她不想他有事。 第66章:那丫头身体有这么差吗? 舒蕊离开厉宅后,清瘦的身影跌跌撞撞向前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喉咙处,那颗刚刚厉渊让人强行逼她干咽下的药丸,卡得她几乎呼吸骤停。 不得不说厉渊果然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与其说他缜密,不如说他这回是铁了心要厉盛寒戒了舒蕊。 否则他就不会在她戴上面具后,依然逼她吃下那颗药丸。 她知道那是毒药,而且她也不惧死亡,可厉渊像是能一眼看穿她心里想法。 阴森威胁她,同样的东西厉盛寒吃了她的两倍,他还告诉她。 倘若想厉盛寒好好活着,她就得按他的话做,永远别让厉盛寒找到她。 否则……他宁愿毁其之,也不让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害了厉氏。 那一刻,舒蕊的心寒进了肺脏,她怎么都没想到厉渊竟然真能狠心对厉盛寒下手。 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厉渊的嗜血残暴根本不是她所能想的。 也难怪厉盛寒对他没有半点亲情,就他对他的所做所为,他不配。 噗…… 走着走着,舒蕊直接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在绞割,清晰醒目。 而那种混着血肉的抽痛感,使她整个消瘦的身体都忍不住往下弓曲,体内的神经也被这痛楚折磨的几乎没有知觉。 她死死拧紧眉,任口中鲜血一滴滴滑至衣服,身心一片死寂荒凉。 她不知道厉渊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毒性又有多强。 她只知道,服下那药后,她的身体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抽痛,还是断骨剥皮般的痛。 绝望和无助开始一点点吞噬她的理智,她步履艰难想找一丝避风港。 然而,最终抵不过剧痛的她直接昏了过去…… 厉宅。 “老爷,舒小姐在路上晕倒了。”暗处一直跟踪舒蕊行迹的保镖打来电话。 厉渊倏的眉头一皱,“晕倒了?才毒发就承受不住?那丫头身体有这么差吗?” 保镖唏嘘,能不差吗,人家本来就刚动完手术不久,现在您又一颗毒药丢过去,她能扛过去都是奇迹。 厉渊似乎没料到舒蕊身体这么差,按理,那药服下后,前十次发作常人是感觉不到什么痛的,更别说晕倒。 但舒蕊…… “算了,先把她丢去巷子里,记住,务必派人盯紧她,别让她出事。” 沿城巷子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而舒蕊一个人在那,若是没人暗处保护,只怕她会被里面的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虽说他不满厉盛寒对她的在意,但毁她清白的下流龌龊事,他厉渊干不出来。 更何况,若舒蕊真被里面的街头混混毁了清白,他怕厉盛寒会疯掉,毕竟他那么爱她不是吗。 暗室。 砰砰砰的捶击声响遍整个室内,但防弹坚硬的门却依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厉盛寒几乎疯了,持着坚硬铁棍的双手这会鲜血淋淋,冷峻面容更是阴鸷怵人。 好,很好,厉渊那个老东西又再一次算计他了。 旁边布德医生看着他形如地狱厉鬼的一张森冷脸庞,连劝说的话都不敢再提,就只是身子颤抖往墙角缩着。 这个三少爷的脾气他多少是知道的,喜怒无常,还分外暴戾,而发起火来的样子更是连阎王都得忌惮三分。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三番两次因为一个女人被老爷算计了。 果然,人真的不能有弱点,要不然…… “厉渊,我知道你现在在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识相的你最好把门打开,否则……” 厉盛寒抬起阴鸷锐利的黑眸,那怵人的瞳仁直勾勾盯着监控样子,让厉渊莫名后背打了个寒噤。 他心里腹诽,特么的老三这眼神也太吓人了些。 不过再等等,等他的人把舒蕊安排好后,他会让人把这小子放出来的。 还有这小子当真不要命了吗?看看他那双血淋淋的手,都告诉他门是防弹的。 别说铁棍,就是炸弹都难炸开,他却还是不自量力的一下一下重重敲击。 该死,他是想让自己成为双手被废的废物吧,看看他这为了一个女人的疯狂德行,简直丢尽了他厉渊的脸。 “厉渊,你最好能关我一辈子,要不然我出去定然第一时间弄死你。”厉盛寒对着监控咆哮,人已然接近失控。 他心里惦记舒蕊,更担心厉渊那老东西会趁他不在伤害她。 而她一个身体还没完全复原的弱女子,没了他在身边保护,就是老东西刀俎上的鱼肉,无半点反抗之力。 “老三,弑父可是要天打雷劈的。”悠悠的,紧闭的暗室里传出厉渊铿锵浑厚的冽人声音。 骤的厉盛寒双眸一眯,冽声问,“你把舒蕊怎么样了?老东西你最好别动她。” “老三,我告诉过你人不能有弱点的,但你偏不信。 可看看现在,因为那丫头你连番栽我手里了,怎样?还没清醒过来吗? 但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只是落在我手里,至少我不会取你命,他日要是落到仇家手 里,哼,只怕你一身骨头都不够人家拆。 红颜祸水,那女人就是你的劫,她不仅帮不到你,还会害了你,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吧。” 啪的一声,厉渊说完话后,气愤的直接把手机摔了个粉碎。 该死,与其让他看着老三为了个女人疯狂样子,他不如眼不见为净,自在清闲的好。 否则,他怕自己真会被他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暴毙而亡。 什么个玩意,没见过女人吗?还是舒蕊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瞧瞧他那没出息的样,他非得治治。 砰砰砰。 暗室里厉盛寒还在不停的捶打门,那无休无止的狠劲像是随着他的戾气要到至死方休。 布德越看越心惊,视线落在他血淋淋的大手上,身上更是涔出冬雪般的冷意。 天哪,老爷要是再不开门,三少爷这手怕就要废了啊。 哗啦。 突然,就在厉盛寒再次扬起手上铁棍抡向防弹门时。 机关触动,门突然打了开来,顿时他高大修长的身影箭步冲了出去。 而院里,厉渊依旧还在惬意喝着茶。 第67章:我是你父亲,你竟敢踹我? “舒蕊呢?”厉盛寒冲到院子,在当真没看到舒蕊身影后,他顿的像只被触怒的狮子狠狠瞪向厉渊开口。 厉渊却不以为意嗤声,“老三,一个女人而已,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你不要脸,我厉渊还要脸。” “我问你舒蕊在哪。”厉盛寒咆哮怒吼,身上充斥的戾气早已不受控制。 一把揪起老爷子衣领,他眸光散发出嗜血的幽光。 而赤目猩红的瞳仁,盯在厉渊脸上,仿佛要把他万剑刺穿。 老爷子被他一揪衣领,脸色气得红一阵白一阵,该死的,这臭小子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怎么说他也是他父亲,他竟然揪他衣领,这般没教养的德行还真不愧是混混出身。 他母亲也是,从小就是这么教他的?让他这般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吗? “老三,松手。”浑厚的声音温沉出声。 厉盛寒却不予理会,冷眸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句,“舒!蕊!在!哪!” 厉渊知道这是他最后克制的隐忍,但又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他知道那个女人在哪的。 “不知……” 砰,老爷子后面的道字还没说出口,谁知厉盛寒直接就一脚招呼了上去。 骤的坐在椅子上的厉渊跌倒地上,模样狼狈不堪。可那双愤怒的眼眸却满是不可相信厉盛寒会踹他。 “老三,我是你父亲,你竟然敢踹我?”厉渊怒吼。 但见不到舒蕊的厉盛寒已然变得疯狂,踹?呵,没等厉渊反应过来,他直接又一拳挥了上去。 “说,舒蕊在哪。” 而他手里染湿的猩红沾到厉渊苍白的一张脸上,分外触目惊心。 这下厉渊也是彻底怒了,眸光阴鸷狠厉瞪向几乎失控的厉盛寒。 他字字如刀,“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这样你就永远别想知道那姓舒丫头的下落。” “厉渊,你卑鄙无耻。”厉盛寒听到他露骨直白的威胁话,咬牙切齿低吼。 “我卑鄙?那你小子呢?亲生父亲都敢踹敢挥拳,你……” “那是你特么活该。”厉盛寒吼完后,还不解气的又踹了老爷子一脚,这才桀骜离开了宅子。 而后面,看着他一身清冷离开的厉渊拳头死死捏紧,眸光犀利如刀。 老三,该死的,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总有一天他要他生不如死。 厉盛寒冲出厉宅后,第一时间拨打了浩子电话,随后自己开车漫无目的开始疯狂寻人。 距离他被关在暗室不过一个多小时时间,所以舒蕊肯定还在沿城。 而且厉渊那老东西向来做事谨慎,没有十成把握,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把舒蕊送出沿城。 他也知道,整个沿城的车站机场,他都有派人把守,所以…… 只不过,舒蕊没离开沿城,老东西会把她藏在哪?她现在又怎么样了?老东西有没有伤害她? 厉盛寒越想心里越发焦躁不安,整个大脑思绪也因为舒蕊不见变得混沌失控,仿佛前方全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慌。 明家。 明母听到明若萱话,诧异出声,“什么?舒蕊不见了?老爷子做的?” 明若萱笑意盈盈,“嗯,妈,趁着盛寒现在找她,你赶紧陪我去趟医院行吗?怀孕的事我不想被厉老爷知道。” 明母眯了眯眼,“那行吧,妈现在帮你约医生,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早解决也好,只是便宜了那舒蕊,我还没开始动手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厉老爷子到底怎么处置的她,最好把她沉海,死无全尸才好,这样厉盛寒那里就对她再没有念想了。” 明母心思毒辣开口,明若萱却听不进她话,催促,“妈,现在不管那贱人是死是活,打掉我肚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不然老爷子知道我就完了。” “好好,别急,妈现在就联系人。” 于是舒蕊消失的当晚,明若萱在明母的陪伴下直接做了人流手术。 眨眼,三天过去。 而这三天里,厉盛寒不眠不休,滴水未尽一直不停歇的疯狂找舒蕊,但依旧没她半分消息。 顿的,他整个身心陷入无尽的疲惫和恐慌里,大脑也全被舒蕊孤立无助的样子占满。 “寒哥,你先吃点东西吧。”浩子端着刘嫂做好的早餐出来。 神色也一样透着疲倦,但他却不敢显露。 他知道舒小姐对寒哥的重要性,但…… “我不吃,拿下去。”厉盛寒的声音透着沙哑,整个桀骜的身影仿佛被人掏空了一样,双眸黯淡无光,脸色发白。 浩子心口一滞,说真的,这样的寒哥他真的很多年没看到了,失了舒小姐,他整个心都好像空了。 可现在仅仅才三天,他不敢想象,若是一直这样找不到舒小姐,那寒哥他…… 老东西那里也是,不仅嘴巴紧,事还做得谨慎,害他们的人盯了几十个小时,愣是没发现半点端倪。 却又不敢直接把老爷子绑了严刑逼问,倒不是怕其他,而是他们深知,厉渊那老东西的嘴没这么好撬。 只怕一个不好适合其反,他下令杀了舒小姐,那就更糟糕了。 “寒哥,不吃东西怎么行,这样你会撑不住的。”浩子知道自己这番劝说的话,说出口略是矫情。 可没办法,再不开口相劝,他怕寒哥在寻找舒小姐的路上活活饿死。 “浩子,你说他到底会把舒蕊关在哪?”醇厚透着无助的嘶哑声音,听得浩子心脏缩紧的疼。 视线在落到厉盛寒握紧隐忍的拳头上,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寒哥真的完了,他爱舒小姐爱到……唉。 “寒哥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全城在找舒小姐了,相信再等等定然有消息。” 这安慰的话说出来,浩子自己都有几分不信。 全城找舒蕊是真,但若是几十个小时地毯式搜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那后果?其实也不用太明说了不是吗。 更何况老东西不是傻子,他要是有心藏起的人,会这么轻易被寒哥找到吗。 只是浩子就不明白了,老东西他折腾这一出到底是想干嘛? 他就不怕寒哥疯狂起来一刀剁了他,动谁不好,动舒小姐?特么的他和寒哥的关系,他是想着去地狱修复是不是? 第68章:老东西上赶子找死来了 “厉先生,老爷来了。”宁嫂的声音突然在客厅响起,猛的浩子端着碗的手都不禁抖了下。 他觉得这会自动上门的老东西,一定是上赶子找死。 事情果不其然,原本精神颓废的厉盛寒一听厉渊来了,骤的黑眸阴沉眯紧,身上更是充斥出冽人的冷意。 哐当,他起身将椅子一脚踢开,随后高大修长的身影便亲自去了外面迎人。 浩子一看他这悚人的气势,连忙放下手中碗追出去,“寒哥,别冲动。” 就厉盛寒现在这一身暴戾的怒气,说实话,浩子真怕他会把老东西活活弄死。 “厉渊。” 厉盛寒出来后,低沉的声音含着修罗撒旦的冷冽。 一双寒潭一样的阴鸷双眸,更是直直盯在好几个保镖拥簇的厉渊身上,散发嗜血狠光。 老东西因为上次挨他两脚和拳头的事,学聪明了点,那就是他这会上君临府带了几个保镖。 暗想,若是这小子再对他动手,至少还有肉墙替他挡几下,要不然就他这把老骨头,非得死在他手里不可。 “老三,我听说你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了,怎么?想跟我玩绝食吗?” 这话自然是明若萱告诉他的,这些天因为舒蕊不见,她不敢在君临府住。 更何况她刚做完人流要休息,所以就找了个害怕厉盛寒怒气迁到她身上的借口,躲回了明家。 厉渊也没起疑,毕竟厉盛寒因为舒蕊不见的疯狂,他已经见识过了。 试想他连自己这个父亲都敢动手,更别说和他毫无感情基础的明若萱。 相反,老爷子对明若萱的察言观色还更加欣赏起来。 “你到底把舒蕊藏在哪?”厉盛寒咬紧牙关发问,垂在身侧握紧成拳的大手,就如蓄势待发的子弹,怎么都难以控制。 可他知道,冲动的后果就是老东西嘴巴更加坚硬如铁,难撬出半分有用信息。 “想知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就告诉你,还有,把公司这三天的事全部处理好,你看看你像什么话,为了一个女人……” 砰砰。 厉渊的话没说完,厉盛寒直接踹飞了挡在他前面的两个保镖,眼神充满肃杀之意。 厉渊眯眼,看着他几乎癫狂失了理智的模样,他唇角的冷意越发深。 语气更是找死道,“踹吧,老三你狠狠的踹,不过我警告你。 你对我,及我身边所有人的暴戾我都会加倍报复在那姓舒的丫头身上。 别怀疑我没这份狠心,毕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了解不是吗。” “老东西你敢。”厉盛寒听到他这话,浑身戾气朝他逼近,气势骇人。 吓得围在厉渊身边的保镖,都不禁个个往后退。 粗鲁一把揪起厉渊衣领,厉盛寒有种狠狠勒死他的冲动,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青筋突起,犹如他那颗在边缘疯狂擦边的心。 厉渊被他再一次揪起衣领,脸庞一阵火辣辣,“逆子,松手。” 他狠狠瞪着厉盛寒,眼光淬着阴沉晦暗的冷光。 该死的,这个老三,普天之下除了他就没人敢这样三番两次揪他衣领。 也还好这会在现场的都是厉家人,这要是有外人,他还有脸吗? “我问你,舒蕊到底在哪。”从厉盛寒的声音就不难听出,他已然接近失控。 仿佛只要厉渊敢回他一个不知道,他下秒就生生扭断他脖子。 老爷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随后淡声道,“你先松开我,否则……” “老东西,你到现在还威胁我是吧,浩子,拿枪来。”愤怒的咆哮把浩子都吓了一跳。 但劝说的话他不敢不说,“寒哥,你别冲动,老东西虽然该死,但不是现在,舒小姐还在他手上,我们……不能动他。” 浩子的话听上去颇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意思,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要杀厉渊,其实根本不用枪,就他这把老骨头,只要寒哥几脚下去,他就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老东西去阎王爷那报道后呢?舒小姐她? “老三,关键时候看来你脑子还不如浩子这小子抵用。 没错,杀我容易,不过我保证,我要是死了,那个姓舒的丫头,哼,她的皮肉和骨头定会一一分离信不信?” “而且分离前,她那副身子我还会赏给厉宅保镖,街头混子,赌场赌徒。 甚至大街上的流浪汉,呵呵,沿城第一美人,相信滋味定然不错,你说呢?” “你……”厉盛寒揪紧他衣领的大手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一身暴戾的气息在听到他有这种变态想法伤害舒蕊时。 他倏的体内一股血液逆流翻涌,腥甜的血腥味更是慢慢涔至他喉咙。 最终忍无可忍,他直接一个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寒哥。”浩子看到他吐血,以及高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地上栽时,迅速上前把人扶住。 墨黑仇恨的眼眸瞪在厉渊身上,像要把他千刀万剐。 厉渊这会也怔了一下,若说他这把老骨头被他气吐血,那是情理之中,毕竟他年纪大。 但厉盛寒还不到三十岁,而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这么弱了? 他不过是几句吓他的话而已,看把他气的…… “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帮他看看。”厉渊冲浩子怒斥。 浩子却没了怼他心思,慌的拿出手机拨通君临府医生号码。 没一会,医生到了后帮厉盛寒做了个全面检查。 厉渊全程看着,生怕这小子当真有什么疾病缠身。 “怎么样?老三有事吗?” 医生:“老爷放心,三少爷只是急火攻心引起的吐血,无大碍。” 老爷子听完话,这一颗绷紧的心才放下,冷冷瞥了眼脸色煞白,眸色阴郁的厉盛寒,他挥挥手示意医生退下。 随后沉沉吐口气道,“老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若本钱没了拿什么再寻那姓舒的丫头?” 厉盛寒掀眸,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厉渊,说吧,这回你又想我干什么?” 他抓舒蕊不就是想威胁他吗,而这招他百试百爽,谁让舒蕊是他厉盛寒最在意的人呢。 第69章:厉盛寒找来了,舒蕊痛哭失声 厉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抓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戒了她而已。” 厉盛寒眯眼,“就只是如此?” 他已经分不清老东西嘴里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从他语气来看,舒蕊应该暂时没有危险。 可这种无她行迹和看不到她身影的感觉,还是让他惶恐悚惧。 老东西和他一样,脾气暴躁且阴晴不定,现在看着心情是不错。 但指不定哪天他就会对舒蕊动狠心思,毕竟他也说了,她是他的劫,所以只怕他会想除之而后快。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杀她灭口?呵,就她那种小门小户的丫头值得我大动干戈对她下手吗?她不配。 老三,虽然我知道那句话你听不进,但我还是要说,那丫头是你的劫,也是你的毒,你必须戒了。 否则迟早有天你会被她害死,甚至整个厉氏都会因为她而毁之。 你可以不在乎厉氏,不在意自己这个姓氏,但我不行,厉家百年基业。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在我面前毁之一旦,相反,我还指望着你小子统领它更上一层楼,让它在全世界瞩目。” 厉盛寒嗤笑,“老东西,你野心还真不小,世界瞩目,呵,你怕是找错人了,我没那个能耐。” “不,你有,只要你戒了那个姓舒的丫头,你小子就是横霸整个沿城所向披靡的存在。” “我要是不戒呢?”幽沉的声音透着晦暗,让老爷子听不出情绪。 不过他早料到这小子没这么容易说服。 淡淡道,“不戒是吗?那行,咱们就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苟活,反正我也一把年纪,死与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你和舒丫头行吗?你俩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你舍得让她死,又舍得自己先死,然后让她嫁给别的男人吗?” “哼,你现在把我们害成这样,跟死又有什么分别?”厉盛寒冷冷盯着他。 布满血丝的眼底全是憎恨,那火焰就像熊熊烈火,仿佛要把世界所有都烧成灰烬。 “区别可大了,不管再怎么说,你们至少活着不是吗,而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不然白骨一堆,呵,又谈什么厮守一生?” 厉盛寒沉默了,他脑海里来回闪过厉渊嘴里的厮守一生四字,眼眶发胀发酸。 是的,他拼了命的想护舒蕊一辈子,想宠她爱她一辈子,更想和她厮守一生。 然而有厉渊这个老东西层层阻拦,他们面临的危险和分离永远防不胜防。 老东西也说得对,人不能有弱点,一旦有,那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强大到所有人都忌惮的存在。 可舒蕊于他而言……这个老东西根本不知她的重要性。 半个小时后。 厉渊神清气爽从厉盛寒房里出来,脸上还难得的挂上了笑意。 浩子越看这老东西,越是不爽,眸眼里染着愤恨仇戾的冷光。 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他投来的冷厉目光,却不以为意淡笑吩咐道,“老三饿了,赶紧给他送点吃的进去。” 说完话,老爷子直接两手搭靠后背,大摇大摆走了。 浩子看他得意样子,气不过狠狠骂了句老匹夫,便往厉盛寒房间去了。 “浩子,备车去公司。”厉盛寒吃完早餐后,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 整个人也像是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意气风发,桀骜不羁,除了那张冷峻让人畏惧的脸庞,他仿佛脱胎蜕变了般。 浩子震惊于厉盛寒的变化,却没有多言,而是按他所说去了备车,可心里却莫名泛出了酸涩。 他知道寒哥这突然的变化又是因为那老匹夫,只不过寒哥这回又答应那老匹夫什么了? 夜如期而至。 昏暗的巷子里,舒蕊整个清瘦身影像虚脱了一样难受,五脏六腑的绞痛感也更是让她感觉自己离地狱又近了一步。 她会死吗?会这样被活活痛死吗? 厉盛寒呢?一天过去他怎么样了,厉渊把他放出来了吗?他是否又和自己一样承受着这种难以抵抗的剧痛? 思念如潮水,舒蕊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此刻竟然满满都是厉盛寒。 厉盛寒的声音。 厉盛寒的脸庞。 厉盛寒揉她脑袋的样子。 厉盛寒俊脸不自在的样子。 厉盛寒为她红了眼眶的样子。 厉盛寒为她做饭的样子。 眼泪啪嗒啪嗒滚落,顺着她惨白无血色的一张脸一路滑进衣襟,让她莫名就打了个寒颤。 冷,好冷好冷,身心肺腑好像被冰块包裹着般的冷。 “寒哥,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厉害,老东西再不是人应该也不会把舒小姐藏在这里。” 突的,门外响起浩子清冷的声音,顿的舒蕊身心一紧,眼眸里有了亮光。 可随之想到厉渊之前那番绝情冷冽的话,她又死死将这份欣喜狠狠压制了下去。 “他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而且整个沿城该找的地方都全找遍了,除了这条巷子。” 是厉盛寒的声音,舒蕊心脏控制不住跳动,泪水却如洪水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但这地方……”浩子无法启齿,说实话,沿城所有人都知道住在这条巷子的女人是什么货色。 染病不说,还几乎见男人就生扑。 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厉盛寒和浩子刚走到一房门前,谁知里面的女人就咔嚓一声把门打开。 而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尤为暴露刺骨,给人视觉很大的冲击力。 “两位先生,要进来玩玩吗?不收费的。”女人娇嗔的声音混着夜色暧昧不清,细品深意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不收费?怕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无法淡定吧。 当然,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之所以会说这话,也完全是因为厉盛寒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天哪,活了将近三十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帅的男人,五官深刻分明不说,身材还挺拔高大,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只不过,男人脸色有些冷,黑眸也阴鸷的怵人。 但男人嘛,外表看着高冷阴鸷,到了床上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致了。 于是,女人大着胆子上前想去拉厉盛寒。 只是她人还没靠近到厉盛寒身边,就被浩子一脚踢飞了出去…… 第70章:厉盛寒问:愿意跟我走吗? 砰的一声,混着女人尖锐的啊叫声,舒蕊那扇闭紧的房门被女人撞了开来。 再然后,她抬头便看到厉盛寒和浩子冷峻的脸庞,心脏滞住,呼吸一紧。 “你,你们就算不玩也别下这么重的狠手啊,疼死我了。”跌倒在舒蕊脚下的女人这会甚是狼狈怒道。 果然又帅又英俊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高冷不易近身。 实则还不是没碰到那个让他们疯狂的女人,要不然,呵…… 怕就是让他们死在女人裙底下,他们也甘之如饴,毕竟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还有你小哑巴,愣着干什么,倒是扶我一下啊。”女人摔得全身酸疼爬不起身。 仰头再见舒蕊竟然没有要伸手拉她意思,她顿时不客气指责起来。 “你这个小哑巴,昨天老娘还给着你饭吃的,怎么,今天就忘了?还是你也瞧上这两个面容英俊帅气的男人了? 哎呦喂,说你是个傻子还真是,你没看着你姐姐我是怎么摔到你房里来的吗? 喏,就是这个男人一脚把我踢进来的啊,妹子听话啊,咱瞧上任何男人都行,就是别瞧上这两个对女人动手的玩意。” 女人喋喋不休说了一堆,然后这才缓缓从地上起身。 舒蕊见她动作困难,伸手将她扶坐在床沿边,却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 哭过的湿润眼眸也不敢朝厉盛寒多看,就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像个布娃娃。 “寒哥,我们走吧。”浩子低声开口,说完他还分外嫌弃的扫了一眼坐在床沿边上的两女人。 若说他刚刚一脚踢飞的那个女人,倒还有几分姿色勾引男人。 那她旁边这个就太差劲了吧,长得着急不说,还身材清瘦如骨。 特别是她那张脸,还一脸雀斑和麻子,看着让人甚是恶心,又哪里下得去嘴。 不过这女人那双眼睛生得挺漂亮,就是太红肿了些,应该是哭过很久。 “她是哑巴?”房里,厉盛寒低沉的声音淡淡开口,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却直直盯在垂下头的舒蕊身上没有移开。 女人和浩子这会皆是一惊。 女人心想,不是吧,这个又高又帅的英俊男人,瞧上满脸雀斑的小哑巴了? 而浩子则想,寒哥这是怎么了?注意力怎么在个不起眼还不会开口的哑巴身上? “嗯,反正我是没听她说过话。”女人声音染着风尘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来这巷子多久了?”厉盛寒继续追问。 女人回,“我和她认识有两年了,来巷子嘛,她比我早一点。 不过这小哑巴很少出门,下海次数也不多,因为就她这长相。 唉,别说正常男人,就连街上的流浪汉都嫌弃,这不我瞧她可怜才时不时给她送饭,免得邻里邻居的她死了,我也跟着沾上晦气不是。” 两年?厉盛寒突然被女人口里的话说得心房漏了半拍,舒蕊前几天才消失的,所以她不可能是舒蕊对吗? 可是她那双眼睛为什么这么像舒蕊的? 即便是它红肿不堪,却还是能让他一眼心动和沉沦,而这种感觉,他只在舒蕊身上体会过。 浩子听完女人话,嘴角忍不住抽搐,口快道,“就她这长相还下海?” 靠,那些男人到底是多饥不择食? 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说完那句话后,寒哥好像一记悚人的眼神扫了过来。 只是怎么回事?寒哥怎么会因为这个丑女人瞪他,何况他也没说错啊。 就她这长相确实,那什么长得也太让人没有欲望了吧。 “愿意跟我走吗?”厉盛寒说出这话时,里面三人皆是怔住,包括一直没说话的舒蕊。 眼泪就这么在眼眶死死打转,愿意跟他走吗?她心里一遍遍重复这句话,答案是不愿意。 她不想他因为自己出事,更不想他因为自己被厉渊拿捏,还有她不想再连累他。 她虽然不太了解厉渊那个人,但是他的狠她已经见识过了。 用他原话说,他宁愿毁之厉盛寒,也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为了她而不顾所有。 “小哑巴,人家问你话呢,愿意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头,你傻怔了吗?” 旁边女人都替舒蕊急了,心里更在想,这小哑巴跟这男人走了也好。 省得她天天担心她饿死在这。 “不是寒哥,你,你要带她走?”浩子这会满脸愕然,不是来找舒小姐的吗?那寒哥现在在做什么? 还有寒哥刚刚问出的那句话不觉得很可笑吗?愿意跟他走吗?呵,就这些下过海的女人不愿意才…… 浩子还没想完后面的事,谁知被厉盛寒盯着的舒蕊就摇了摇头。 而且似乎对他有恐惧,她还往女人后面缩了缩,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女人见她傻傻的摇头,直接恨铁不成钢怒道,“小哑巴你脑袋锈了是不是?这位先生肯带你走那是你的福气,你还不愿意? 不愿意什么?难道当真要饿死在这才开心。 你这个蠢丫头,不是姐姐说话太难听,就你这长相面容,别说赚钱,男人多看你一眼还会把老娘生意都给耽误了,所以快走,你快跟这位先生走。” 女人说完不顾舒蕊意愿,直接一把就将她推向厉盛寒面前。 舒蕊没想到她会突然推自己,清瘦的身体有些失控往前栽,不过好在厉盛寒及时扶住了她。 四目相对,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撞进舒蕊鼻尖,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哭得红肿不堪的眸子,却不敢直视厉盛寒那双深邃的眼睛太久。 骤的她别开脑袋,吓得血色褪尽的一张苍白小脸更是如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厉盛寒,他认出她了吗?不然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寒哥,找舒小姐要紧,我们走吧。”浩子低声提醒,他觉得厉盛寒在这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更何况,他觉得面前这长相难看又不会说话的哑巴根本不配浪费他们寒哥时间。 厉盛寒听到浩子话,猛的心口一紧,随后拉开了自己和舒蕊距离,转而面不改色出了房间。 第71章:寒哥怎么对个小哑巴上心了? 舒蕊见厉盛寒离开后,眼泪顿的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女人见她哭得凶,以为她是后悔,“你啊,人都走了哭有什么用,哭给谁看?我吗? 我又不是男人,可不会怜香惜玉,不对,就你这张脸,我是男人也不会怜香惜玉。” “不过小哑巴,刚刚那会,你可能错过了你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转折点。 怎么说呢,那个男人表面看着清冷不易近身,但他愿意让你跟他走,自然不会饿着你。 而且像他那种气宇轩昂,长相俊朗的男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变态嗜好,他让你跟他走,可能就是单纯见你可怜。 但你呢?傲什么,清高什么,还摇头拒绝人家?要是换成姐姐我,我早跟他走了。 现在好了,后悔了吧,悔死你得了,不争气的笨丫头。” 女人喋喋不休一阵聒噪,可舒蕊却莫名心生了几分暖意。 抬起湿润的泪眸,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这个邻居。 她确实生得很美,身材也玲珑有致,但她眉眼里,却似藏着无尽的悲伤,仿佛不愿被人轻易看透心思般。 “看什么?没见过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吗?” 女人见舒蕊盯着她看,拧眉怒斥,潋滟清澈的双眸却含着一丝笑意。 外面。 “浩子。”走着走着的厉盛寒突然步伐顿住。 “寒哥,怎么了?”浩子很是诧异这会厉盛寒举动。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寒哥自从那小哑巴房里出来后,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把刚刚那个女人和小哑巴安排到皇城会所去上班。”厉盛寒淡漠吩咐完后便径直抬步离开。 留下后面一张嘴o得老大的浩子,满脸不可置信。 果然,他的第六感没错,寒哥对那小哑巴生了不明心思。 只是为什么?那小哑巴长得那么丑,也不对,她脸是丑,至少她那双眼睛是漂亮的,像舒…… 靠,浩子在层层剥茧得出结论后,心里直接狠狠靠了一声,他终于知道寒哥为什么会对那小哑巴不一样了。 因为她生了双像舒小姐的眼睛,璀璨,漂亮,夺目。 哪怕刚刚肿得像桃子样,却依然藏不住它里面莹莹的烁光,也难怪寒哥会另眼看她。 御景湾。 傅景深接到周鹏电话,迅速拿上车钥匙出门。 “景深,这么晚了你去哪?”温语灵刚进来,就看到傅景深往车上而去,骤的急切开口。 她都已经忍了好几天没来找他了,难道他还是不想看到自己吗? 傅景深自是听到了温语灵的声音,侧了侧英俊如斯的脸,他淡声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回去吧。” 刹那间,刻意精心打扮过的温语灵僵在了原地,回去?这几天她想他都快想得发疯了。 “办什么事景深,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状态不太好,我不放心你开车。”说完她赶紧朝他身边走去。 只是在手即将要碰到驾驶室车门时,傅景深直接一记犀利的清冷眼神扫过。 唇上更是声音冽人,“灵儿,听话。” 撂完,他直接驱车离开,后面温语灵双手死死攥紧,精致的脸上满是不甘。 听话?景深让她听话?呵呵,但怎么办,她现在不想听。 因为听他话的后果就是几天都见不到他人,而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简直快把她折磨疯了。 于是发动车子,她悄悄跟踪上了傅景深,眼底更是涔着疯狂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二十分钟后。 傅景深的车子在傅氏集团旗下某酒店刚停好,周鹏便迎了出来。 “人呢?”傅景深一身冷郁的寒气开口,眸光阴鸷。 “在里面,傅总请。”说完周鹏便转身带路。 后面,温语灵停好车急切跟了上去。 酒店?景深怎么会来这?难不成他藏女人了?她越想越妒忌,一张俏脸想到傅景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生扭曲狰狞。 前有舒蕊,难不成后又有不知名的女人吗? 不,不可能的,景深心里明明爱的是舒蕊,他又怎么可能藏女人。 可如果不是藏女人在这了,他来这干什么? 温语灵想着想着便跟丢了傅景深和周鹏,顿时她有些焦急,却又不敢硬闯而找,怕引得他反感。 最后,她只能漫无目的小心翼翼的找人。 偌大的总统套房。 水晶灯打在被捆绑椅子上的男人,犹为清晰狼狈。 而傅景深进来看清男人脸后,整个人瞬间顿住,呼吸僵滞。 舒德海?这张化成灰他都能认出的脸,竟然真的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内心有不可思议,有愕然,有震惊,当然还有浓浓的恨戾和杀意。 “舒德海,你竟然没死。”傅景深狠狠咬牙瞪着面前男人,眼底晦暗阴沉一片。 脑海闪过他折磨舒洵和舒蕊的场景,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最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舒洵如今却骸骨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还有舒蕊,那遍体鳞伤的身体被宋硕那神精病,一刀一刀刻字的绝望痛苦…… 不,傅景深根本不敢往深处去想那时的舒蕊有多痛,以及舒洵身体上的肉,被人一片片削薄摆至碗碟情景。 “傅景深,你这只白眼狼,我舒……” “你不是舒德海?” 男人的话刚开口,谁知就被傅景深厉声打断,而他唇上阴沉笃定的字语,让苏永昌瞬间心一紧。 该死,他怎么忘了,他和舒德海长相一样,但声音却不同。 即便他刻意压低声音模仿,但还是被傅景深一耳听出了端倪。 “笑话,我不是舒德海是谁?傅景深,别企图转移话题来掩饰你所有的恶行。” 苏永昌其实这会早已心乱如麻,但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毕竟他也害怕傅景深知道他藏在心里的真相。 那就是,其实辱他母亲,杀他父亲的人是他苏永昌,而并非舒德海。 可要怪就怪舒德海是他的孪生哥哥,他们长了同样一张脸,命运却截然不同。 他流浪街头温饱不定,吃的也都是残羹剩饭。 但舒德海呢,舒氏集团董事长,权利与身份的象征,意气风发,儿女成双,家庭美满。 但为什么,明明他们是亲兄弟,命运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不公。 他不服,他憎恨。 第72章:傅景深穷极一生也赎不清身上罪孽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是谁?”傅景深幽沉的冷眸盯紧男人,瞳仁里开始染上嗜血的猩红狠戾。 理智也被积压在胸腔的恨意一点点吞噬。 突然间,他心里升出个可怕的想法。 那就是,有没有可能杀他父母的人不是舒德海,而是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是谁?我就是舒德海啊,傅景深,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男人看着傅景深接近疯狂样子,眼底森冷的笑意更加不达眼底。 他是谁?呵,外界根本没人知道舒德海有孪生兄弟,所以只要他咬死自己是舒德海,傅景深又能如何? “你……根本不是舒德海。”男人心里的想法也正是傅景深此时在想的。 那就是在舒家这么久,他从来没听说舒德海有兄弟,还是孪生兄弟。 而且这事舒洵和舒蕊也没在他面前提过半个字,哪怕丁点都没有。 所以当初他才会认定舒德海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哪怕他待人温和,哪怕他宅心仁厚,哪怕他在沿城好评颇高,可傅景深复仇的心思都从未动容过半分。 因为在他眼里,舒德海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包括对他的重视和器重。 “怎么不是?我一没整容,二没戴面具,不是舒德海又还能是谁?不信你靠近来再看看,看看我的脸是否有问题。” 苏永昌笑声瘆人,他就喜欢看傅景深这痛苦解不开迷雾的样子,更想看他悔恨终生的样子。 并且脏水他已经泼向了舒德海,所以万万是不会再引到自己身上。 哪怕死,他也要舒德海死得肮脏龌龊,而自己则干干净净。 可他低估了傅景深的狠,他也知道这次自己不小心落他手里没这么容易脱身。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傅景深疯狂起来,竟然会一刀一刀切了他的手指。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房间,还好是隔音效果够好,不然这叫声非得惊动酒店的人。 “傅景深,你不得好死,你杀舒洵,毁小蕊,你会下地狱的。” 苏永昌忍着剧痛咆哮,浑身禁脔抽搐的身子仿佛不像是自己的。 低头在看到自己血淋淋的那个拇指位置,他惨叫一声想昏厥过去。 可傅景深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掏出针管,他狠狠朝他身上一扎。 嘴里是沁凉如地狱的声音,“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舒,舒德海,我是舒德海。”苏永昌颤着唇开口,指尖连心的痛楚蔓延到他全身每根神经。 他犹如在炼狱中煎熬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好,很好。”傅景深听完他话,菲薄的唇角勾起冽人弧度。 阴鸷晦暗的黑眸,盯在他血淋淋的那只手掌,骤的手中寒光又是一闪…… “啊,啊。”苏永昌的惨叫声吼遍整个房间,惊惧的瞳仁和颤瑟的唇,也第一次对傅景深有了深深的恐惧。 三根手指,他竟然一口气切了他三根手指,而那种钻心刺骨的痛他无法描述,除了血淋淋的惨烈,只剩痛苦和哀嚎。 “还是不说?骨头够硬。”话落,傅景深毫不客气的再次手中尖刀一挥。 不过这次他挥出后,苏永昌连叫声都没有,人就直接昏了过去。 可傅景深岂会让他得偿所愿的昏倒,针管又一次狠狠扎进他皮肤,他眼底涔着嗜血的报复快感。 理智已经被吞噬,只剩癫狂。 虽然苏永昌一个字还没交待,但那层真相的纸已经即将捅破,突然间他慌了,也害怕了。 他想让苏永昌永远闭嘴,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面对自己的错误。 但……真的可以吗?苏永昌闭嘴后,他就可以永远没错误了吗? 舒洵,舒蕊,傅景深想到自己过去折磨她们兄妹俩的种种恶行,心口顿的如有利刃在绞。 怎么办,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说,我,我说。”苏永昌在药水渗入身体后,缓缓醒来。 受惊过度的双眸和疼痛身体抖得像筛糠,整个人恍惚的有些像精神病。 傅景深没说话,只是将涔着他手指血迹的刀往他下巴用力一抬。 顿时,冰凉刺骨的寒意吓得苏永昌直接尿了裤子。 只听他颤颤巍巍开口,“我,我叫苏永昌,舒德海是我的孪生哥哥。” “我母亲和我父亲……” “是,是我杀的,我,我那夜喝了酒晕倒在路边,然,然后你母亲救了我。 醒,我醒后见她长得好看,起了歹心,再,再后来完事后你父亲回来撞见,所,所以我就想着毁,尸,灭迹。 真,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后,后来,我得知你在找你的杀父仇人,就特意给你引了沿城舒氏的线索。” 苏永昌忍着剧痛一口气把事情说完,脸上身上早已冷汗浸湿,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的。 傅景深听完他话,却突的高大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地上栽倒而去。 果然,果然他的直觉没错,杀他父母的人根本不是舒德海,而是眼前这个苏永昌。 原来他找错了仇人,报错了仇,可笑,真的好可笑。 “哈哈哈。”傅景深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涔了出来。 是悔恨,是自责,是无法挽回的痛心。 舒蕊,舒洵…… 该死,舒德海原来根本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可他却对舒家做了什么? 步步为营占了舒氏集团不说,还在明知道舒德海夫妇车子被人动了手脚的情况下不告之。 对,他之前对舒蕊的解释是真的,舒德海夫妇的事不是他做的。 可他们的离世却是他一手造成,因为他的隐瞒和不告之,才使得他们夫妇当场丧命。 而舒洵,虽然捡回了条命,却被他像狗一样囚禁,短短时日,他不仅让他受尽折磨,还亲手割了他食指,让他成了残废一个。 舒蕊就更不用说,因为心底对舒德海的恨意,他冷漠把她推到了宋硕那个精神分裂的手里。 让她痛,让她苦,让她身心绝望,受尽创伤。 还身体被置炸弹,差点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可到头来呢?原来错了,所有的一切都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再也没有回旋余地,错得他穷极一生也赎不清自己身上的罪孽了…… 第73章:小哑巴你笑起来好漂亮,以后记得多笑笑 次日。 一身疲倦的厉盛寒刚回君临府,就听到里面一阵低沉咆哮的吼声,“厉盛寒呢,让他出来见我。” 傅景深一夜未睡,英俊分明的轮廓更是因为悔恨,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错了,错得离谱,所幸现在舒蕊还是他妻子,所以他有一辈子弥补她的时间对吗。 然而来到君临府,他才知道,原来舒蕊消失不见了,这让他突然莫名的恐慌起来。 厉盛寒爱舒蕊,爱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融入他骨血。 他怎么可能让她不见,所以唯一的可能定然是她出事了。 而关于厉氏内部的一些情况,他虽说算不上很了解,但就行事狠辣的厉老爷子,呵,他能接受舒蕊在厉盛寒身边那就有鬼了。 只是老家伙不接受最好,这样舒蕊才能回到他身边不是吗。 “厉先生,这位先生他……” “刘嫂,你先下去吧。”刘嫂的话未说完就被厉盛寒打断。 骤的客厅只剩下两个脸色阴郁晦暗的男人,彼此目光都染着滔天冷意。 “厉盛寒,舒蕊呢?”傅景深狠狠瞪着他,眼底涔着阴森的狠光。 就好似面前男人,才是之前把舒蕊伤得体无完肤的那个。 “我问你话,舒蕊呢。”傅景深见厉盛寒没出声,心里突然涌出不安。 不会的,刚刚那佣人告诉他的不会是真的,什么叫舒蕊不见了,她一个大活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 除非…… 猛的他想到什么,上前一把揪住厉盛寒衣领,“你们厉家的纷争终究还是把她卷进去了对吗? 厉盛寒,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吗,你厉家是什么地方,既然你不能好好保护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困在身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她。” 傅景深一改以往对舒蕊所有冷漠,突的深情款款样子让厉盛寒当下就眉宇紧蹙,冽声道,“松手。” 舒蕊不见他本就莫名烦躁,这会再被他揪衣领,他整个人身上都充斥出阴沉的冷意。 “你特么……” 砰。 傅景深话还没说完,厉盛寒直接就用力将他一推。 顿时傅景深高大疲倦的身影往墙上撞去,发出沉闷响声。 “来人,把他丢出去。” 厉盛寒的吼声划遍整个客厅,很快保镖便进来把傅景深往外拖。 傅景深似乎没想到厉盛寒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一边被拖,一边说着狠话,“厉盛寒,舒蕊若是有事,我定要你整个厉家陪葬。” 他已经伤舒蕊至深了,如果她当真卷进了厉家纷争还丧了命,傅景深发誓,哪怕拼了这条命,他也一定要血洗厉家。 因为这都是他欠舒蕊的。 皇城会所。 浩子让人带舒蕊和女人过去,并说明意思便离开了。 而管事人柳姐听完话后,勾唇一阵讥讽嗤笑。 随后上下把舒蕊和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打量一遍,渐渐的她眼底露出浓浓嫌弃。 伸手指向女人,声音更是毫不客气尖锐道,“若说浩哥介绍你进来做事,我还能勉强接受。 但这长相丑陋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个哑巴?” 女人一听她嘲讽话,脸色有些不好,“哑巴怎么了,哑巴就不是人吗?哑巴就不能工作了吗?要是这样,看来我们还得再找浩哥说道说道。” 柳姐见她咄咄呛人,眸色瞬间冷了几分,道,“你少拿浩哥来压我,别以为浩哥介绍你们进来,我就不能怎么着你们了。 我告诉你们,进了皇城,那可就得事事听从我安排,否则别说浩哥,就是厉总出来我也不惧你们。” “呵,好大的口气啊,看来你在这份位不小。” 柳姐嗤声,“份位不大轮得到我来安排你们工作?” “那行,说说吧,你想给我们安排什么工作?虽说姐已不是什么干净之人,但姐可有个规矩。 身高低于180的不接,体重重于170的不接,还有年龄,四十岁以上的我也不接。” “你……”柳姐被她气得狠狠一咬牙,“到底有没有廉耻,而且你当我们皇城会所是什么地方,你那破烂的巷子吗。” “哼,在我眼里,它不过是比巷子稍高档些而已,有区别吗?” 让她瞧不上她和小哑巴,看她不怼死她。 “区别可大了,那就是我们这儿是正经场所,别把你那套功夫在这乱舞弄。 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因为你自己原因摊上事,我们会所可不会负半点责。 还有工作方面的安排,你负责去各个包厢推酒,至于她,长成这样就勉强当个清洁工吧。” 柳姐说完直接傲娇离开,看得后面女人又是愤愤咒骂了她几声,这才和舒蕊一起去了住的地方。 因为浩子特别交待过,所以她和舒蕊是住同一间房,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也相互有个照应。 “小哑巴,你会写字吗?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房里,女人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淡声问。 舒蕊摇头,模样甚是落寞。 女人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追问,然后道,“认识一下吧,我姓宋,宋曼青,以后你就叫我曼……瞧瞧我这记性,刚还叫你小哑巴,怎就还想让你开口叫我呢。” 舒蕊看着她懊恼敲脑袋的样子,不禁咧嘴浅浅一笑。 而这抹笑正好被宋曼青捕捉到,她惊呼,“天哪,小哑巴你笑起来好漂亮,以后记得多笑笑。 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别跟个闷葫芦似整天耷拉着张脸知道吗。 听姐的没错,姐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自然不会害你,知道吗。” 宋曼青也不管舒蕊到底有没有听进她话,反正喋喋不休就一通说法。 舒蕊却怔怔看着她,看着她眉眼中那抹化不开的忧郁之色,心不知怎的突然抽痛了一下。 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远远没有她话中那么豁达洒脱。 相反,她身上像是藏着事,藏着个悲伤故事般。 “看什么?就算姐……” “曼青姐,谢谢你。”突然,宋曼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舒蕊打断。 而听到她骤然开口的宋曼青惊愕的下巴都快掉出来,眼里全是震惊。 第74章:我不怕,因为……我曾身临地狱 “天哪小哑巴,你能开口说话了?”宋曼青走到舒蕊面前,眉眼笑眯眯看着她,脸上全是高兴。 说实话,她和她在巷子里同住这么久,压根没想到她能开口。 因为过去的日子,她可没少逗弄过她,但她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后来她彻底放弃,还自顾自瑕给她取了个小哑巴名字。 “你这丫头,能开口说话为什么装哑巴,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说不出话姐我心里有多着急,真是,欠抽呢。” 宋曼青一边说,一边还捏向舒蕊长相平平的脸蛋,眼里染着几分宠溺。 突然,舒蕊腹部一阵绞痛袭来,顿的她整个身子蜷缩往地上栽了去。 宋曼青见状,脸色猛的煞白如纸,这个小哑巴,她昨晚可是看见好几次她这番痛苦模样了。 当时因为她不开口,所以她问什么她也回答不了,就只是楚楚可怜握住她手,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无助。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能开口,所以宋曼青迫不及待问,“小哑巴你怎么了,身体又痛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晚都痛好几回了,有没有危险,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舒蕊见她担心自己样子,眼眶莫名有几分热,哽着声音。 她忍着身上剧痛道,“曼青姐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就是身体中毒了,每隔一个小时会发作一次,痛完就好了,你,你别声张好不好。” 刷的一下宋曼青怔住了,中毒,还每个小时就痛一次,天哪,那她这瘦瘦小小的身板能扛住吗? 看看她,现在痛得整个身体都痉挛抽搐,她看着都快心疼死了。 “那怎么办?你这么痛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姐怕你扛不住的。”宋曼青声音有些变了的嘶哑出声。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苦了,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人比她更苦。 就像面前的小哑巴,虽然她们还没有交心畅谈过自己的过去。 可她眼眶里久久都消散不了的湿润,她就明白,她定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没,我没事。”舒蕊像往常一样握紧她手,身体蜷缩几乎成团,仿佛这样痛楚就能减少。 宋曼青看她痛得牙关都在打颤,却还是倔强样子,眼泪在眼眶打转。 随后故作漫不经心道,“你这个小哑巴,我觉得上天一定是派你来骗老娘眼泪的,你知道老娘有多久没哭过了吗,可现在……” 说着,宋曼青没忍住直接落了泪,猛的她慌忙别开脸,不想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舒蕊看到。 厉宅。 “什么?那丫头被老三安排进了皇城会所?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认出那丫头了?”厉渊听到保镖话,眉头瞬间皱紧。 怎么可能,老三就算再怎么火眼金睛,也不可能这么快认出那姓舒的丫头,何况她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不是吗。 “老爷,三少爷应该没认出舒小姐。” “此话怎讲?”厉渊沉声道。 随后保镖把宋曼青和舒蕊去皇城会所的事说了一遍。 而老爷子听到她们是被个不起眼的男人送过去时,绷紧的心这才放下。 看来是他多想了,老三应该就是见那丫头可怜给她寻个住处而已,要不然送她过去的即便不是他本人,那也一定是浩子。 没办法,谁让那小子那么在意那个姓舒的丫头,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他怎么可能让别人送? 不过话说回来,那姓舒的丫头还算聪明,也不枉他费尽心思的那一番安排了。 事情就是,宋曼青所以为的小哑巴其实早在舒蕊被送过去时就已经死了。 而舒蕊,戴着她的那张面具顺理成章便替了她的身份,这也是宋曼青压根没想到此小哑巴已非彼小哑巴。 “那老爷,我们现在还要盯着舒小姐吗?”保镖的声音再次响起。 厉渊这才回神过来,淡淡道,“暂时别盯了,老三那小子向来警觉性高,若是被他发现你们,肯定会猜到什么,先撤了吧。” “是。”保镖听完他话,心跟着一松。 不盯舒小姐也好,这样他们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被三少爷发现了。 傍晚。 “天啊,这房间这么快就有人住了?她们不怕吗?算算时间,晓晓的鬼魂应该……” “嘘,小点声,被柳姐听到我们又得挨骂了。” 因为门这会是虚掩着,所以外面两女人的声音尽数传进了舒蕊和宋曼青耳里。 “小哑巴,听她们话意思,这房间好像死过人,你怕不怕?”宋曼青笑得妩媚问。 舒蕊却不答反问,“曼青姐呢,你怕吗?” “呵。”宋曼青一声嗤笑,随后说:“姐我说自己是地狱走过一遭的人你信吗?既然地狱老娘都去过了,你觉得我会怕吗。” 舒蕊心口一颤,果然,宋曼青身上有故事。 可她却忘了,何止宋曼青身上有故事,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就像她嘴里的地狱走过一遭,呵,她舒蕊还不是一样。 更何况,她不仅走过,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已在地狱,她又怎会惧之。 “我也不怕,因为……我曾身临地狱。”舒蕊的话让宋曼青愕然了下。 随后张嘴想开口问些什么,可随即想到舒蕊那悲痛欲绝让她什么也别问的声音,她索性又闭紧了嘴。 心里却莫名叹了声气,小哑巴有故事,她也有,而她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不过多去探听对方隐私。 宋曼青也明白,她和小哑巴之间的过往,明说是隐私,但晦暗点却是伤疤,可能还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伤疤。 就像小哑巴说,她希望她替她保守自己能开口说话的这个秘密。 因为,这个秘密关系着她和她最在意人的性命。 昏暗的包厢。 傅景深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瓶酒,他只知道,酒精已经不能麻痹他血淋淋疼痛的心。 “舒蕊,舒蕊,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低沉的声音在包厢一遍遍响起,透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崩溃。 第75章:舒蕊,你爱我吗? 温语灵进来,看着一脸醉意和满身呛人酒味的傅景深,心口隐隐泛出不甘和妒忌。 舒蕊舒蕊,为什么她总能轻而易举影响景深心情。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可能还是。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景深这次的心情被舒蕊影响最为严重。 她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她清楚,即使傅景深对舒蕊有爱,但他们之间隔血海深仇,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对舒蕊的爱意表达这么明显。 “舒蕊。”傅景深抬眸,看着站在门口那个清丽的倩影,顿的手中瓶子一掉,他大步朝她冲了过去狠狠抱住她。 “景深,你醉了。”温语灵无法形容此时自己心情,一边满心欢喜被他抱着,一边却又狰狞的不愿承认自己其实是舒蕊的替身。 她深知,若不是傅景深这会把她当成了舒蕊,他怎么可能抱她。 她不是傻子,所以自然也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所有的冷淡,但能怎么办,她就是爱他,很爱很爱。 “对不起舒蕊,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错得……”傅景深的泪就这么汹涌从眼眶涔出。 伟岸挺拔的身子,在这刻也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要倒,不堪一击到让人心口发疼。 温语灵震惊了,听着他嘴里一句句的对不起和沉闷哭声,她细眉拧紧,轻声问,“景深,你怎么了?怎么错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似生怕会把此时锁在自己梦境的傅景深惊醒,心里却掀起了狂风巨浪。 景深说错了?到底是什么错了,和舒蕊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嘴里的错了绝对没这么简单。 “舒蕊,别问了,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发誓,我傅景深这辈子定然拿命宠你爱你,如果做不到就天打雷劈。 我只求你别离开我,给我一个弥补和亏欠你的机会好吗,好吗舒蕊。 我爱你,真的爱你,爱到骨髓,爱到肺腑,爱到没有你会疯会狂,舒蕊,舒蕊。” 傅景深狠狠抱紧温语灵,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融进身体每个细胞。 而这种紧密无缝的相拥也是温语灵做梦都想的,只可惜,这一切她竟然是要顶着舒蕊的身影才能拥有。 但有什么关系,景深现在醉了,只要她…… 于是踮起脚尖,她主动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傅景深先是一怔,随后感觉怀里女人的主动和热情,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到了沙发上,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倾身而下。 他就知道,舒蕊那么爱他,一定会原谅他,一定不舍得他难过对吗。 “景深。”温语灵被男人霸道强势的吻撩得身体发软,一张俏脸更是红的厉害。 眼看事情一步步朝失控方向发展,她嘴角终于勾起得逞的笑容,很快了,只要景深要了她,那她…… “舒蕊,你爱我吗?”突然,吻得如痴如醉的傅景深动情发问。 温语灵这会身娇体软,嗓音更是透着娇嗔的诱惑,“爱,景深我爱你,很爱很爱。” 刹那间,原本准备掀她衣服的傅景深大手一顿,浑浊幽沉的黑眸有片刻迷离恍神。 微微眯紧眼,他居高临下看着身下自己日思夜想的俏丽脸庞,沉重的大脑突然不受控制狠狠摇晃。 舒蕊刚刚说什么?爱他,很爱很爱? 但是爱这个字他有多久没从舒蕊嘴里听到了?似乎很久,久到一个漫长的世纪般。 可现在,她却轻易说出了口? 骤的往事一幕幕像电影在他眼前闪过,可那些美好的画面,却交织着一道道撕裂绝望的声音炸响在傅景深耳边。 “傅景深,我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哥。” “傅景深,我哭不出来,除了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景深,我哥已经死了。” “傅景深,你知道我哥临死前经历了什么吗?” “傅景深,你晚上会做噩梦吗,会梦到我哥吗,会梦到他死前绝望崩溃的痛苦吗?” “傅景深,我恨你,恨不能喝你血,抽你筋,剥你皮,剔你骨。” 是啊,舒蕊恨他,刻进骨子里的恨,所以怎么可能说爱他?又怎么可能热情似火主动吻他? 砰…… 傅景深突如其来的暴力,让被甩在地上的温语灵满是狼狈。 只见她脸色绯红,领口敞开,(她自己特意扯的)。 “景,景深,你怎么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几乎要到最关键的时候,傅景深会把她从沙发上扔了下去。 并且还分外粗鲁,扔得她满身酸痛,眼泪瞬间就从眼眶涔出,娇滴滴的小模样任谁看着都心疼。 “滚。”傅景深视而不见她的泪水,一双浑浊墨黑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清冷。 骤的温语灵吓得眼泪都止住了。 她不傻,知道此时的傅景深是清醒的。 颤着手,她紧紧把自己衣服拢住,声音哽咽卑微解释,“对,对不起景深,我刚才……有些情难自控。” 说完话,她快速冲出了包厢,没人知道她的内心是骄傲的,而且她的狼狈从来不想被傅景深看到。 包厢门再次关上,傅景深直接就开了一瓶酒狠狠喝了起来,清隽的脸上全是颓废和痛苦。 舒蕊,他心里默默低唤这两字,每唤一声,胸口就像被刀子狠狠扎着,血淋淋的痛…… “啊。”走廊外面。 温语灵出来因为跑得急不小心摔倒,沉闷的倒地声更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散架的疼。 舒蕊没想到摔在地上的人是温语灵,原本伸出要去扶她的手骤的僵在半空,瞳仁里闪过晦暗不明的恨意。 温语灵见她手伸出却没有要扶自己意思,突的强撑站起身子,直接就狠狠一个耳光朝她脸上打去。 丑八怪,她竟然敢让她摔倒,看她不打死她。 正好在景深那里受的委屈她也一并要发在这丑八怪身上。 “温语灵。”突然,就在她巴掌要落到舒蕊脸上时,后面一道低沉骇冷的声音响起。 倏的她回头,见是一身西装革履,脸色清冷的厉盛寒,身体不自然打了个寒噤,“表,表哥。” 第76章:寒哥是舒小姐的,也只能是舒小姐的 “你在这干什么?”厉盛寒阔步上前走到她和舒蕊面前,过分出众的身高莫名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温语灵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委屈抿唇说,“这个丑八怪害我摔倒在地,表哥你帮我收拾她。” 厉盛寒冷嗤勾了勾唇,随后沉声道,“她害你摔倒?她推你了吗?” 温语灵口快,“没有,但是她拖的地有水,所以我……” “没摔残摔废就给我滚回温家去,少在这丢人现眼。”厉盛寒没有耐心听她说完话,直接冷厉的声音开口。 刹那,温语灵死死咬住唇,眼泪在眼眶狠狠打转。 景深吼她就算了,表哥也如此,该死的,她真的好恨。 “还不滚?要我打电话给姑父,让他亲自来接你吗?”厉盛寒的声音没有半分温情,就像冬日纷飞的大雪,让人彻骨寒凉。 温语灵狠狠瞪了一眼舒蕊,随后捂着唇小跑离开。 而她走后,厉盛寒只是晦暗不明的双眸看了舒蕊一眼,便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对她说一句话。 舒蕊莫名感觉心口一滞,有些闷有些难受,虽然她现在顶着的是别人的脸。 但说真的,看着如此冷漠的厉盛寒,她心里还是微微发酸。 其实她是不会承认,她发酸的原因不是因为厉盛寒不理她,而是……他竟然认不出她。 “寒哥,你要的酒。” 包厢门推开,浩子拎着两瓶厉盛寒指定的高度烈酒进来,脸上全是担忧。 他知道迟迟寻不到舒小姐他心里难受,但酒可不是好东西,可他又不敢相劝。 毕竟他知道,寒哥心里的痛和苦总要想办法发泄出来,不然他都怕他把自己憋坏。 “把酒打开退下吧。”厉盛寒一边指尖香烟递到唇边,一边淡淡开口。 很快,袅袅的烟雾朦胧了他俊美如斯的脸庞,更朦胧了他心底晦涩的痛楚。 “寒哥,少喝点,伤身。”浩子把酒开好后,低声说完这话便自觉退出了包厢。 只是,在他即将关上包厢门时,厉盛寒突然又开口,“浩子,去把那个小哑巴叫包厢来,顺便再把消息透给宅子里老东西。” 浩子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厉盛寒此时用意。 张嘴刚想开口,厉盛寒低沉的声音又再次道,“别问,照办就是。” “是。”寒哥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浩子自然不敢多问。 于是,出了包厢浩子第一时间找到舒蕊,清冷的脸上还透着嫌弃,“小哑巴,不用拖地了,寒哥让你去包厢,跟我来。” 舒蕊先是一怔,随后慢慢抬步跟上浩子,心却有些紧张失措。 厉盛寒让她去他包厢,干什么?他认出自己了吗? “我警告你,寒哥虽然对你另眼相看几分,但不该动的心思别动,明白吗? 特别是寒哥的身体,你要是敢趁他醉酒做不该做的事,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浩子一边低声警告舒蕊,一边带路沉声道。 舒蕊在他后面,看着他桀骜不羁的身影,却莫名有几分可爱。 忍不住的,她微微咧了下嘴角,而这一幕正好被转过头的浩子撞见。 顿的他脚步停下,眸色清冷道,“笑得这么荡漾干什么?想勾引我们寒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货色,配吗? 我告诉你,我们寒哥心里只有舒小姐,所以你最好识趣。 还有,你特么少拿这双酷似舒小姐的眼睛对我们寒哥放电,否则……我弄死你。” 浩子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恐吓和威胁一个哑巴不是男人所为。 但没办法,就寒哥那该死的魅力,他怕不给这些随时想攀上高枝的女人打预防针,她们真会生扑了寒哥。 而且最重要寒哥现在又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所以他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着了这些女人的道。 “瞪我干什么?嘴巴不会说话,耳朵也聋了吗?没聋就给老子点头做个回应,别想跟我装傻充愣。” 浩子见这个一脸麻子和雀斑的女人,傻怔怔看着他没反应,蹙眉就不客气冷声道。 他知道她不会说话,但耳朵可没聋,所以想装傻没听见他警告的话对寒哥生心思? 哼,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寒哥是舒小姐的,也只能是舒小姐的,而且他浩子也只认她,其他女人想也别想。 舒蕊抬眸看浩子凶巴巴样子,讪讪点头,心却有点破防的酸涩。 她没想到,原来厉盛寒对她的在意,竟然还已经深烙进了浩子内心。 咔嚓。 包厢门推开,舒蕊蹑着步子往里走。 光线昏暗的关系,她此时不太能看清c位上那个身姿颀长男人的俊脸,不过他吞云吐雾的不羁样子却让她莫名心疼。 即便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周身那浓郁的悲伤却几乎淹了整个包厢。 “过来倒酒。”厉盛寒见她出现,嗓音低低沉沉开口。 而指尖快要燃尽的香烟递送到唇边越加频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他疼痛想念舒蕊的那颗心。 “咳咳。”猝不及防,靠近茶几的舒蕊被浓郁的烟味狠狠呛了一口。 厉盛寒见她咳嗽,下意识就把手中烟蒂掐灭,然后沉声问,“闻不得烟味吗?” 舒蕊没说话,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点头,小模样甚是挠人心肺。 厉盛寒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锁在她那双像极了舒蕊的眼睛上,久久移不开。 舒蕊被他盯着一个心跳加快,呼吸紧滞。 连带拿起酒瓶的手都有些抖,眼眶更是有温热的东西慢慢涌动。 不过短短时间,可她觉得厉盛寒削瘦了,还有他薄唇周围布满的青厉色胡渣,让他一夜之间好像变得颓废沧桑。 全然不像之前意气风发,桀骜不羁的他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极了她。”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厉盛寒薄唇说完,他直接端起面前酒便仰头一口气喝下。 舒蕊看得心惊肉跳,险些就要伸手去阻止他不能这么喝,伤胃。 但终究……她不敢。 厉宅。 浩子按厉盛寒意思,把他在皇城会所喝酒的消息透给厉渊后。 他倏的就一股愠怒涌上胸口,“什么?老三在喝酒?” “是的老爷,我刚才特意问过里面的人,她们说三少爷要的全部是高度烈酒,还,还叫了个女人进去。” 厉渊:“……” 第77章:现在我如你所愿,戒掉舒蕊 皇城会所。 厉渊风风火火而来,脸上染着几分探究和好奇,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顶替了舒蕊位置。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不是对那姓舒的丫头情根深重吗,当真这么轻易就放下了? 咔嚓。 包厢门被打开,厉盛寒略带醉意的嘶哑嗓音倏的撞进老爷子耳畔。 “喂我。” 那抹声音晦暗低沉,带着厉盛寒独有的霸道和狂佞。 厉渊抬眸,然而,当他看清此刻被厉盛寒抱坐在腿上的那张平平无奇脸时,脑袋瞬间轰隆一炸。 该死,老三这是认出这丫头了吗?不然怎么会…… “老东西,戏看够没有,看够就给我滚,没看着小哑巴不好意思吗?”愠怒的冷厉声音没有半分尊敬冽声开口。 厉渊却瞬间怒了,“老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厉盛寒不紧不慢回,“知道,漂亮的不行,那我现在找个丑的你总该满意吧,反正老东西你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把我往泥泞踩不是吗。现在我如你所愿,戒掉舒蕊。” 戒掉舒蕊…… 这四个字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舒蕊心脏,猛的她端着杯子的手颤抖,呼吸僵滞。 “小哑巴,酒倒出来了。”直到厉盛寒低沉醇厚的声音出声。 舒蕊猛的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酒竟然倒在了男人身上。 她吓的刹那从他腿上下来,眼里染着惊慌失措。 厉渊瞧着她被吓坏的一张脸,怒道,“老三,你说说你瞧上这丫头什么?长得丑,胆子小,除了这双眼睛有点像那姓舒的,她身上还有哪处地方像?” 厉盛寒眯眼,唇上冷气渐渐凝聚,“那也至少还有相像的地方,老东西,我的脾气向来不好,所以识趣的话你最好给我赶紧滚。” 厉渊不惧他冷声,阴沉沉道,“是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她这双眼睛,那要不要我让人挖出来让你天天欣赏?” 厉盛寒哪里会听不出他威胁的意思,眉宇一蹙。 他厉声道,“厉渊,你除了拿女人威胁我就没别的本事了吗?” “自然不是,不过谁让老三你是个情种,你若不是把那姓舒的看得比你命还重要,会被我威胁吗?说到底,那是你自己不够强大,怨不得别人。 而且一个女人而已,看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特么的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最重要的你还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你已是有妇之夫,成天惦记那姓舒的又算怎么回事,你别忘了,萱儿才是你厉盛寒名正言顺的妻子。”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情绪激动,想着这明若萱都回明家好几天了。 可厉盛寒竟然没有要去接她回意思,这让他这张老脸多少有些搁不下。 “说起明若萱,老东西,我送你一份大礼吧。” 话落,厉盛寒突然从旁边抽出几张纸,然后起身直接狠狠甩向厉渊面前。 言语中还透着冽人的讽刺,“好好看看,你要当爷爷了。” 厉渊:“……” 当爷爷,当他个屁,他和明若萱才结婚几天,哪来的爷爷当。 只不过,当厉渊看到上面的孕检单时,他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明若萱怀孕了?怎么会,她和厉盛寒才结婚几天? 而且他很肯定,老三定然还没碰她。 换而言之,就算老三碰了她,她也不可能这么快怀孕,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孩子…… “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终于如愿可以抱上孙子了,不过这便宜父亲,呵,我可不当。”厉盛寒说完话就牵起舒蕊往外走。 顿时,他宽厚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猛的舒蕊心跳加速,就这么跌撞被他往外拉。 临到门边时,厉渊的声音却突然再次阴恻恻响起,“老三,你以为我会信吗?你本就不满意这桩婚事,所以才对萱儿做手脚对吗?” 厉盛寒笑了,“老东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那张报告,如果看不清,我让人给你送副老花镜如何?” 厉渊气得手指捏紧,转过身与他清冷染着幽沉的眸子对视上。 视线再落到他牵着舒蕊的那只大手,他冷嗤,“看来你对这长相平平的丫头确实上了几分心。” 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厉盛寒却不理会他径直拉着舒蕊离开。 而后面,他们走后,厉渊眼底突然闪过狠厉的掌控欲。 该死的,他竟然都有些看不透老三的心思了。 你说他认出了那丫头是舒蕊,但他脸上却冷厉淡漠,看着截然无任何波澜。 你说他没认出那丫头,他竟然牵她手?曾几何时,这小子身边连只母苍蝇都不让近身的,如今可好,他竟然还牵上手了。 还有,现在那姓舒的丫头可是顶着张满脸麻子和雀斑的脸,五官也生得平平无奇,他…… “吓坏了吧?”走廊上,厉盛寒放开舒蕊手,一双焦灼的黑眸直直盯着涔出几分泪光的她哑声道。 舒蕊摇头,悄悄别开脸,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舒蕊。”突然,她身后响起傅景深沙哑的声音。 因为此时是背对着他,所以傅景深看不清她的脸。 但从厉盛寒低眸那深情的凝视里,他认定前面那个女人就是舒蕊。 顿时微醉的大脑闪过激动兴奋,他直接上前就想狠狠一把将人抱住。 只不过厉盛寒快他一步把人拉开了,漆黑的眼底涔着冽人的肃清冷意。 “你……不是舒蕊?”傅景深扑了个空。 瞬间也看清站在厉盛寒旁边女人满脸麻子和雀斑,心脏一紧,这?根本就不是他记忆里的舒蕊。 刹的他眼底涌出失落,高大的身体更是无助往地上栽去。 嘴里还呢喃着,“不是舒蕊,你不是舒蕊,舒蕊,你到底在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吗,回来我用一生弥补你,好吗。” 说着他眼眶还滑下了泪,舒蕊看着一脸狼狈还落泪的傅景深。 心口骤的一紧,什么情况,傅景深这个混蛋竟然会哭?她从来都没见过他哭的。 “寒哥。”就在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时,浩子突然急促跑了过来。 随后不知他在厉盛寒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松开舒蕊手直接大步离开。 而他转身走得分外果绝的背影正好被厉渊看到。 骤的他松口气,看来老三压根没认出姓舒的丫头,是他多想了。 第78章:占舒蕊便宜的男人长得真帅 厉盛寒几人离开后,偌大的走廊就剩下一身酒味且意识迷离的傅景深和舒蕊。 她死死看着傅景深这张深刻分明染着醉意的脸,手下意识狠狠捏紧。 而瘫坐在地上的傅景深似乎察觉到了她看自己,抬头与她对视。 “舒蕊?”傅景深突然强撑起高大的身子沙哑开口。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是舒蕊的,他认得,他永远认得。 “舒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嘶。” 傅景深后话没说完,谁知被他紧紧抱着的舒蕊,直接就狠狠一脚朝他脚上踩去。 顿时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骤然清醒几分。 “你踩我?”他哑着声音开口,强抱住她纤细身体的大手却没有松开。 舒蕊现在是‘哑巴’所以不能开口,可她无法控制仇恨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傅景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想起哥哥所遭遇的一切痛苦,想起自己崩溃绝望亲眼看着哥哥所受的那些酷刑,她恨不得喝其血,啃他骨。 傅景深见面前女孩没有说话,就只是一双愤怒的眸子瞪着他。 心脏像是撕裂的疼,菲薄无情的唇上,是他极至卑微的声音,“舒蕊,别这么看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心里难受。” 舒蕊听着他话,嗤笑险些从自己口中溢出,他难受,他竟然也会难受。 可是他难受什么?相比他对自己和哥哥做的那些残忍事,他觉得仅是一句难受就可以抹过去的吗? 而且他傅景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受吗? 他又体会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体会过那种天塌了的感觉吗。 “舒蕊,别动,让我抱会好吗?”傅景深感觉到她的挣扎,大手越加像铜墙铁壁把她抱紧。 可舒蕊却恶心的想吐,然而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推不开这不要脸的男人。 就在她无助时,宋曼青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哑巴。” 舒蕊听到她声音,瞬间求救的眼光朝她看去。 宋曼青顿时会懂她意思,拿起自己手上托盘,她直接就朝傅景深头上狠狠砸了去。 嘴里更是骂咧道,“放开小哑巴,不然老娘弄死你。” 真是,宋曼青本来以为像小哑巴这样的长相在这里应该很安全的。 哪知才第一天上班就碰到欺负她的人,顿时她护犊心切直接就火气蹭蹭上来。 傅景深头被托盘敲击后,本就有些晕眩的大脑这会更是昏得厉害。 这不,一个不注意舒蕊趁着空档就逃离了他怀抱。 刹的她一离开,傅景深觉得好像整个身心都空了,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词语形容。 “舒蕊。”他哽着低沉晦暗的声音,眼里全是卑微的哀求。 “小哑巴没事吧,他有没有占到你……我去,这男人长得挺帅啊。” 宋曼青在看到傅景深的脸后,整个人骤的像被雷劈了一下。 刚看背影她就想说这男人应该不错,谁知转过脸愣是狠狠惊愕了她一把。 舒蕊见宋曼青视线肆意在傅景深身上打量,拧了下眉,然后拉起她手便赶紧离开。 后面傅景深看她走得急促的步伐,想追,可昏沉的大脑却不允许。 再然后,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房里。 “小哑巴,你老实交待,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缠着你?” 宋曼青一连串的追问让舒蕊有些无措,准确说,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自己和傅景深之间的事。 “曼青姐,我真的不认识他,他认错人了而已。”舒蕊企图掩饰。 宋曼青却不依不挠,“少来,你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以为我看不出他对你那意思?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有他看你的眼神深情又专一,一看你俩就关系匪浅。 只不过小哑巴,我和你在巷子里同住了两年,怎么就没发现你还这么招蜂引蝶了。 先是巷子里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后又刚刚那个,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 而且好歹在巷子里,姐还好心给你送了那么多次饭,你有好的男人资源怎么就不想着点姐呢,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干嘛?不愿意告诉姐?那算了,姐不问了。”宋曼青见舒蕊脸色渐渐煞白不说话样子,没打算再追问。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好奇她身边的人和事,毕竟谁都有秘密。 “他就是推我入地狱的人。”忽然,舒蕊的声音淡淡响起,染着几分哽咽和沙哑。 顿时宋曼青心往谷底一沉,眼眸里也全是不可置信看向她。 推她入地狱的男人?那么帅? 厉氏集团。 浩子把海岛那边情况说完后,厉盛寒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一股悚人的冷意。 舒蕊?宋硕的前女友竟然和舒蕊同名同姓,这也就怪不得他当初会把舒蕊往死里折磨,因为那个女人欺骗他,背叛他。 “那个女人的资料查过了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浩子倏的把一份资料递向厉盛寒。 “查清楚了,只不过她和那个男人都死了,宋硕杀的。 还有之前你让我查的沐晓晓,曾经和她是室友,本来我们可以从她身上继续查,但……” 浩子没往下说,毕竟现在沐晓晓也死了,而之前厉渊支走的那五百万又全部到了厉箐手上,所以无从再查。 “那沐晓晓身边的人和事呢?查不到。” “寒哥,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原本沐晓晓是有家人的,但她出事后,她父母接受不了打击,双双投河自尽了。 而她乡下居住的地方我也去查过,因为她们搬离村子太久,所以那里的人也不太清楚她们情况,只知道她们一家居住在沿城,其他概不知情。” 厉盛寒听完浩子话,冷厉的眉宇皱的更紧。 线索到沐晓晓这里就断了,而温语灵那里又问不出什么实质消息。 所以说,舒蕊当初被宋硕那疯子折磨得几乎死掉,就这么算了吗? 不,他怎么可能放过害舒蕊的人,而且这个人他明明已猜到是谁,只是奈何没有证据。 “寒哥,要不我找人去吓吓温小姐,看能不能撬出点什么来?” “她不是傻子,你这个时候抓她非旦撬不出什么实质话,反而会让她更加警惕。”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浩子有些咬牙切齿。 厉盛寒却微微眯紧冷眸,唇上是令人发憷的声音,“算了?做梦。” 第79章:找女人找我这样的不行吗? 次日。 御景湾。 傅景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查昨晚那个小哑巴,助理很快把资料送到。 他一目十行看完手上资料,心口突然有些刺骨的剜疼。 她是哑巴?还在巷子里住了两年多,然后和别的男人…… 渐渐的,他呼吸开始沉重,不是舒蕊,她不是舒蕊,舒蕊会说话,而且她那么干净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更何况资料上面显示的男人还不止一个,形形色色,各种各样,这是傅景深根本无法接受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那双眼睛那么像舒蕊的,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怎么都挥之不去。 “傅总……”助理见他不说话,低声开口。 “备车去皇城会所。”说完这话,傅景深自己都吓了一跳,本来他是想说备车去公司的,可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去皇城会所。 助理摸不透他心思,所以也不敢多问,直接就转身去了开车。 路上,傅景深看着沿途倒退的风景,身体像是被人掏空了般,脑海闪过他和舒蕊的点点滴滴,他浑身血淋淋的痛了起来。 “傅总你怎么了?”前面司机看着他突然整个身体蜷缩,惊诧开口,不是他过于紧张和多想,实在是这两天傅总脸色太差,他担心他有什么事。 “我没事,好好开你的车。”淡漠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被他这么一唤,傅景深意识也清醒不少。 理了理身上衣服,他再次坐姿清冷又淡漠。 咚咚咚。 睡得迷糊的宋曼青这会被敲门声吵醒,风尘的脸上透着几分怒意,微微惺松的双眸更是揉了揉。 轻声道,“小哑巴,开门。” 因为舒蕊的床就在门旁边,所以宋曼青毫不客气直接出声道。 只不过,她说完话后,那床上没有任何起床的稀稀嗖嗖动静,顿的她艰难从坐上起身。 果然,在看着舒蕊那床早已没人时,她吓得瞬间清醒几分。 小哑巴人呢?她身上可中着毒,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发作的,她上哪了这是?不怕自己痛死在外面吗? 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还在继续,宋曼青换好衣服直接拉门。 “谁啊,大清早的……怎么是你?”宋曼青压根没想到敲门的人是傅景深,神色有些诧异。 脑海再闪过昨晚舒蕊说他是推她入地狱的人,她潋滟的眸子莫名染了几分冷意,“你来干什么?找我吗?” 她冷着张脸看向面前英俊逼人的傅景深,笑得妩媚又风尘。 果然太帅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比如眼前这个。 “那个小哑巴呢,我找她。”傅景深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宋曼青却不客气道,“她出去锻炼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想睡她吗?不是帅哥,我说你什么眼光,想女人找我这样的不好吗? 盯着她一个不会说话,还满脸雀斑和麻子的女人干什么?” 宋曼青是特意说这话恶心傅景深的,虽然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是谁,但从他周身清冷的慑人气场,她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 可那又能如何,推小哑巴入地狱,他就是天王老子她宋曼青也不怕,而且她觉得小哑巴身上的毒可能就是他下的。 傅景深本来还想和宋曼青好好说话,却没想到她出口的话这么极具羞辱和难听。 顿时他俊脸一沉,阴恻恻道,“睡你?你也配?”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去了找舒蕊。 而后面看着他阔步离开的宋曼青嘴角勾起冷笑。 装什么呢,混蛋兼渣男一个而已,她宋曼青都觉得恶心。 该死,她瞎浪费时间干什么,找小哑巴要紧啊。 那傻姑娘,只怕这会毒发还不知道在哪里默默承受了。 楼顶天台。 如宋曼青所说,舒蕊确实一个人蜷着身子,在冰冷的地上默默承受五脏六腑绞痛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现在的绞痛感好像一次比一次厉害了,之前她还能承受得住,可现在…… “嘶。”忍无可忍,她痛苦拧紧细眉哽咽了一声,眼眶慢慢涔出了酸涩的泪。 她在想,厉盛寒毒发起来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这么痛苦,这么难以承受? 突然,就在她痛得几乎失去意识时,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 顿的她眼泪控制不住就往下滚落,厉盛寒,是他吗?是他来了吗? “你怎么了?”傅景深大步冲到舒蕊面前,见她清瘦的身体像婴儿一样蜷缩。 并还痛苦咬紧唇时,他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般。 仿佛此刻他能感同身受,体会到她每一分痛苦和无助。 舒蕊本来几乎疼晕的,但一听到傅景深声音,她瞬间双眼放大,然后涔满恨戾。 “舒蕊?你是舒蕊对吗?”傅景深被她愤恨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紧。 这种眼神,这种恨不得抽他筋,剔他骨的眼神他只在舒蕊眼里看过。 舒蕊没理会他,在自己身体痛苦慢慢锐减后,她这才撑坐起身子想起身。 可谁知,虚弱的身体才刚刚站稳,傅景深直接就一个弯腰强势霸道的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骤的舒蕊身体一腾空,她直接剧烈挣扎。 两只手更是胡乱往他英俊的脸上狠狠抓去,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像是要把他血肉都给生生抠出来。 “别乱动,我抱你下去。”傅景深没理会她的挣扎,低沉出声。 一双墨黑染着愧疚的眸子却直直盯着她平平无奇的一张脸,身心骤痛。 是舒蕊吗?她是舒蕊吗? 如果是,她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那她这双眼睛又该怎么解释? 滴。 电梯刚刚打开,温语灵轻柔的声音便撞进傅景深和舒蕊耳边。 “景深,你……她是谁啊。”温语灵刚刚去御景湾,在听着保镖说他来了皇城会所。 她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追了过来,生怕此时情绪低落的他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对的。 就像现在,傅景深怀里竟然抱着个女人,还是丑得她根本没法用词语形容的女人。 顿时她心里妒忌涌出,眼里涔出狠辣的光。 第80章:谁他妈准你动她了,找死吗? “你怎么来了。”傅景深淡漠开口,脸上没有半分被她撞见的不自然,相反语气还带着厌烦和冷漠。 他不是傻子,温语灵近期有多缠他,他不是感觉不到。 当然她的心思他也懂,只不过,呵,别说过去他恨舒蕊时对她都没什么想法。 如今苏永昌交待一切后,他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他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认清过自己的心,那就是他爱舒蕊,非常爱。 “我怕你宿醉头痛,给你买了点药。”温语灵轻声说道。 舒蕊冷笑,多体贴温柔的白莲花,傅景深挺有艳福,只是这浑蛋能不能放她下来? 想到这,舒蕊又在他怀里开始挣扎,却没想到傅景深直接一个呵斥,“别乱动,摔伤怎么办?” 听似霸道却夹着无限柔情的话,要是换在以前,舒蕊怕是要感动哭了吧,然而现在她只有恶心。 于是扬手,她直接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傅景深脸上。 顿时男人手一松,她这才趁机从他身上下来,然后避他如蛇蝎的离得远远。 傅景深被这一幕刺痛了眼,看着她离自己好几米的位置,他有种上去狠狠抱住她的冲动。 温语灵此刻完全怔住,她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女人竟然敢打傅景深,骤的体内染上怒气。 她扬手便迅速朝舒蕊脸上啪的一个耳光甩了下去,因为太过猝不及防,所以舒蕊结实挨下了这巴掌。 “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打景深的,看我不……” “温语灵,谁他妈准你动她了?找死吗?”傅景深一把扣住又扬手要打舒蕊的温语灵。 浑身戾气附体,直接狠狠把她甩出。 砰,温语灵狼狈跌倒,身体在坚硬的地砖上更是磕得一阵骨头碎裂的痛感。 她眸眼里染着泪光,又不甘又可怜看向傅景深,哽咽道,“景深,你竟然为了她吼我?还摔我?” 你说他为了舒蕊这么对她,她还能忍,毕竟他心里爱着舒蕊。 可如今不同,他竟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如此狠厉对她,这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没把你摔死都是客气了,还有这位先生,麻烦你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们小哑巴行吗。 不然就她这弱性子,我怕她骨头都被某些人啃了。不过小哑巴好欺负,我宋曼青可不好惹。” 话一落,她直接毫不客气扬手,就两个耳光朝温语灵脸上扇了去。 啪啪的巴掌声几乎冲碎了温语灵最后理智,只见她拿起手上包便往宋曼青身上砸,不过却被宋曼青巧妙躲了开来。 不仅如此,她还伸脚把满脸狰狞的温语灵绊倒在地,让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系列完后,她还分外傲娇拉起舒蕊手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又丝滑极致,看得脸色阴沉晦暗的傅景深都是一愣。 房里。 “你这个小哑巴,真是又蠢又笨,人家巴掌都扇到你脸上了,怎么还不知道还手?要不是老娘出现,你怕都要被那女人活活打死了。” 宋曼青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唠叨说着。 舒蕊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却咧嘴笑笑,“曼青姐,你好厉害,以前学过散打吗?” 宋曼青一怔,她没想到自己隐晦的动作竟然会被舒蕊看穿。 眼里染了几分惊愕,“你看出来了?不对,老娘明明手法很隐晦的,你怎么能看出,除非你也学过?” 舒蕊笑笑然后点头,“嗯,我学过。” 顿的宋曼青不淡定拔高声音道,“你学过刚才为什么不收拾那女人?还白白挨了她一耳光,蠢吗?” “我不方便在那个男人面前显露身手。”舒蕊轻声道。 傅景深本就已经在怀疑她,若是她再暴露自己会散打,那她是舒蕊的事定然藏不住。 片刻。 帮舒蕊上完药后的宋曼青偷偷躲到洗手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小哑巴今天被人打了。” 对方一听,语气瞬间染上愠怒:“什么?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 宋曼青撇嘴,“那女人动作太快,我找到小哑巴时她已经被打了,不过我回了她两巴掌,也算是给小哑巴出气了。 你要是还不满意,这样吧,我今天工资扣了行吗,还不行,奖金也一块扣,我都接受。” 宋曼青说的不是气话,毕竟她知道舒蕊对对方的重要性,要不然他也不会出五万一天让她照顾她。 “下不为例。”对方说完这四字后,直接挂了电话。 宋曼青却沉沉吐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有计较,要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跟他交待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很好奇这个请她暗中照顾小哑巴的人是谁。 只可惜对方声音做了处理,她听不出。 厉氏集团。 挂上电话的厉盛寒直接拨通浩子电话。 “喂,寒哥。” “小哑巴被人打了,去查一下谁干的,二分钟后我要知道结果。”啪,吩咐完浩子,厉盛寒直接掐断电话。 留下怔在原地的浩子,满腔震惊和愕然。 操,寒哥刚让他做什么?查小哑巴被人打了的事? 该死,寒哥不会真对那小哑巴上心了吧,那舒小姐呢,他这么快就放下了? 还有那小哑巴怎么回事,他不是警告过她不许对寒哥有想法吗。 她怎么还把挨打的事透露给寒哥,故意装可怜想博取寒哥同情? 靠,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啊。 二分钟后。 厉盛寒把舒蕊被打的来龙去脉听完,黑眸一沉冽声吩咐,“浩子,把前两天那个竟标项目抛给温氏,顺便再把之前温语灵泄露温氏机密的事匿名发给他,自己生的好女儿,也该他自己好好管教管教了。” 厉盛寒话说得低沉淡漠,但浩子心里却不禁为温语灵开始捏汗。 就温道远那脾气,呵,要是知道他生的好女儿为了个男人,连偷盗公司机密的事都做得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弄死她。 只是寒哥他……为那小哑巴出气的手段是不是太悚人了点?难道他真移情别恋了?到底怎么回事? 第81章:你说我该怎么收拾她呢? 中午,温家。 温语灵一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爸。”她颤颤巍巍开口,对于温道远,她现在心里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特别还是厉箐不在时,她总觉得他那令人发怵的眼神,好像随时要把她剜了。 “妈呢,我去找她。”温语灵现在急需厉箐在场,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觉得现在温道远眼底好像涔着一簇汹涌的火苗。 而通常这情形,就证明他要动怒,且是勃然大怒。 “你妈还没回来,不用找了,过来,我有话问你。”温道远这会一手点着烟,一边低沉说道。 阴鸷锐利的视线盯在眼前面色无害的温语灵身上,他努力压制自己体内即将爆发的情绪。 好,好得很呐,他温道远的女儿竟然为了个男人把自家公司机密往外泄,他可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亏得厉箐还处处依她,宠她,护她,拿她当公主娇养。 可她呢,竟然背着他们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要不是那条匿名短信,他都不知道之前自己辛苦筹划半年的竞争标价,竟然会被她外泄了。 他就说,板上钉钉的事怎么会突然就出了意外,他就说眼看到手的肥肉怎么突然就被人吃了,原来如此。 他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爸,您有什么事吗?”温语灵不敢靠他太近,察觉到他身上慑人的寒气,她有种想跑的冲动。 可她不敢轻易触怒他,要不然后果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但这心却慢慢惶恐紧张起来。 “近来点,你站那么远我怎么跟你说?”温道远冷冷看着她道。 温语灵手心攥紧,一张苍白的脸这会更加害怕,温道远的脸色不对,所以一定有事。 她吞吐,“爸,您,您说,我听得见。” 温道远见自己什么还没开口,她就已经一副心虚样子不敢上前,顿时浑身怒气直接涌至头顶。 狠狠掐灭手中的烟,他突然站起身阴沉着脸走向她。 问,“去年我们公司那个失手的竞标项目你还记得吗?记得它为什么会失手吗?” 轰隆,温语灵突然心脏收紧,身体僵滞,连带呼吸都不敢大喘,竟标项目?去年? 这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他怎么突然翻起了旧账,猛的她心里生出不好预感。 温道远见她脸色吓得一阵煞白,再次阴冷道,“问你话呢,怎么,不记得了?” “我,我有点印象。” “哦?那说说看。”温道远冷笑看着她沉声道。 温语灵捏紧手指,后背早已涔出冷汗,可她没有退路,只能抖着唇做最后挣扎,“是,是因为竟标报价被人外泄了。” “嗯,记性还不错。”温道远冽声开口,随后又不紧不慢,“语灵,天助爸爸也,如今这个外泄报价的人终于被我找到了,你说我该怎么收拾她呢?” 温语灵这会不敢接他话,努力抬眸让自己看起来分外无辜说,“啊?爸爸真的找到她了吗?那太好了,这种人一定不能放……” 啪,啪。 温道远没等她话说完,隐忍的耐心尽数用完,扬手便两个巴掌朝她脸上狠扇了过去。 脸上更是透着狰狞憷人的狠意,“好,很好,你特么到现在还跟我装是不是,逆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头发突然被揪扯住,温语灵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而温道远听着她惊呼的惨叫声没有一丝动容。 眼里只涔着疯狂嗜血的冷冽。 砰砰砰。 客厅响起剧烈的东西摔砸声音,温语灵连求救都不敢,就只是一个劲的哭。 温道远见她哭得无害楚楚可怜模样。 理智再次被吞噬,“哭什么,你这个逆女,当初敢把我日夜熬出来的报价泄露给傅氏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知道温氏因为那个项目亏损多大吗,你可好,人还没进门,就胳膊肘儿往外拐了是不是。 好啊,你拐,你尽情的拐,但拐之前,看老子不把你这胳膊卸干净,敢拿我的心血去讨好别的男人,温语灵你找死。 怪不得你表哥和外公从来都瞧不上你,就你这又蠢又吃里扒外的人,别说他们,就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恨不得弄死你。” 砰砰砰,温道远一边狠狠骂着,一边扬起手上凳子,朝跌倒在地起不了身的温语灵砸去。 哪怕她这会身上布满血渍,他也依然不停手,活生生想把她打死般。 “爸,别,别打了,我,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温语灵捂着头,一边哭一边哀求,心里却祈祷厉箐能早点回来救她。 还有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痛楚和横流的鲜血,让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温道远是狠心的,狠心到他可能真会打死她这个女儿,怎么办,谁可以来救她? 眼泪一串串滚落,四肢百骸更是钻心的痛,还有背上,那椅子砸落在她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都让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边哭她一边哀求,“爸,别打了,不然我,我真的会死的。” “你他妈死了才好,我温道远没你这种蠢货女儿。”男人怒吼,随后手上椅子砸得更狠。 佣人见情况不对,赶紧躲到厨房偷偷给厉箐打电话。 “你说什么?老爷在打小姐?为什么?”厉箐接到佣人电话,脸色瞬间煞白。 温道远这段时间诸多不顺,如今又不知道是借着哪股怒气对灵儿下手,不行,她得赶紧回去。 “太太,您赶紧回来吧,小姐现在身上全是血,老爷他,他好像疯了般还在狠狠打小姐。” 佣人说着险些没直接哭出来,因为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温道远狠打温语灵的样子。 看着那原本还有力气哀求的温语灵,到现在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她心实在瘆得慌。 暗想,太太要是再不回来,只怕小姐她真的要被老爷打死了。 老爷也是,不管怎么说小姐都是他女儿,他怎么就下得了这种狠手,看把她打得,唉…… 第82章:舒蕊换衣服被厉盛寒看见 厉宅。 厉渊接到厉箐泣不成声的电话,愠怒,“什么?温道远把灵儿打了,还打进了icu?怎么回事,灵儿可是他女儿,他怎么下得了这种狠手。” “哥,你快过来,灵儿她……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我担心她撑不住。”手机那头,厉箐哭得嗓子都哑了。 温道远不是没对温语灵动过手,但之前都是扇个巴掌。 可这回,那男人简直恶魔附体般疯了把灵儿往死里打,这是她根本没想到的。 而且她到温家时,灵儿遍身都是血,人也早已晕过去,可温道远还没停手,还在一脚一脚狠狠踢着她。 厉箐到现在想起那场景都不禁身体发憷,若不是和温道远多年夫妻。 说真的,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了,不然为什么他对自己女儿能下这种狠手。 “你别急,我现在就过来。”厉渊挂上电话,随后又快速拨通了厉盛寒电话。 “老三,灵儿被温道远打进了icu,你赶紧过去看看,你姑妈说她可能不行了。”老爷子语气生冷且带着几分命令。 厉盛寒却不紧不慢,“姑父把人打进了icu?什么原因?”他明知故问。 厉渊却愠怒,“谁知道,只怕还是最近他公司不景气的事拿灵儿撒气。 这个温道远,行事是一次比一次过分了,怎么说灵儿也是你表妹,他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真当我厉家的人好欺负?” 厉盛寒嗤笑,“表妹?老东西这话你可高抬我了。” “老三,现在事关人命,你就不能先放下我俩之间的成见吗?我知道你和你姑姑不亲,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确定还要这般冷血吗?” 厉渊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高抬他,因为他虽被接回厉家,但骨子里和厉家人的生疏使他对她们没有半分亲情。 更何况厉箐和温道远在他刚回厉家那会,还横鼻子竖眼瞧不上他。 厉盛寒冷笑,“我冷血?呵。” 随后又道,“放下成见也行,只要你告诉我舒蕊在哪。” 厉渊这会气得血压蹭蹭飙升,“你个混帐东西,还当真过不了姓舒那女人的关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越是过不了她这关,我就越是不可能让你们见面。” 该死,厉渊觉得,是时候该把舒蕊彻底送出沿城了,不然就厉盛寒这执着找她的性子,他怕迟早露陷。 “是吗,那我只能找那个小哑巴当她替身了,对了,明家那边你去打声招呼,就说我很喜欢小哑巴,今晚会带她回君临府住。” 啪,说完他直接撂了老爷子电话。 厉渊:“……” 老三刚说什么?替身?带那女人回君临府住?该死,他不会真因为一双眼睛就对那个丑女人动心了吧? 不过,那小哑巴敢跟他回君临府吗?哼,量她也没那个胆,除非她想老三死。 “浩子,老东西已出门,你可以进去了,记住,别让人发现,暗暗找。” 潜伏在厉宅外面的浩子接到厉盛寒电话,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悄悄潜进了宅子。 不过他心里分外好奇寒哥让他找的那什么毒药,解药。 毒什么?又解什么? 皇城会所。 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舒蕊以为是外出买东西的宋曼青回来,直接拉开了门。 然而,当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一脸清隽的厉盛寒时,她猛的呼吸一紧,身体僵住。 “吃饭了吗?”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 舒蕊下意识摇头,清澈烁亮的双眸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别开。 厉盛寒见她又一次躲开自己视线,眉宇皱了皱,然后道,“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她脸上还残留着早上被温语灵打过的红痕,厉盛寒看着,眼底一片阴鸷的冷光。 温语灵动她……简直找死。 “怎么了?不想换?那这样也行,走吧。” 厉盛寒见舒蕊没有要去换衣服意思,再次低低出声,随后伸手要去牵她。 但舒蕊却避开了,准确说是她体内的毒又开始折磨她了。 可怎么办,她不想自己毒发的样子被厉盛寒看到。 于是她假装拿起套衣服跑进洗手间,并且为了防止他进来,她还咔嗒一声把门反锁住。 随后又迅速拿出手机给宋曼青发信息,‘曼青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曼青看到她信息回复很快,‘堵车呢,怎么了小哑巴?你又毒发了是不是?’ 算算时间,她这会确实毒性发作,宋曼青忍不住担忧起来。 本来她出门是卡好了时间的,可谁知会堵车,现在好了,她担心舒蕊一个人难以承受那种痛苦。 舒蕊没有隐瞒,‘嗯,不过没事,感觉今天好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这话是舒蕊安慰宋曼青的,其实痛与不痛,只有她自己清楚。 那种五脏六腑像是被万只虫蚁啃噬的感觉怎么会不痛,还有身体血肉和神经仿佛一块块,一根根被人从身上剥离怎么可能不痛。 就像现在,她痛得整个身体都蜷缩成团,瑟瑟发抖,浑身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意识越来越模糊,目光也越来越空洞涣散,可她除了硬生生扛下这种痛,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厉盛寒此刻在外面。 “小哑巴?还没好吗?”短短几分钟时间,厉盛寒已经看腕表七八回了,心里更是疑惑换件衣服需要这么久时间吗? 舒蕊不能开口,可听见他低沉磁性的声音,眼泪却刷的一下滚滚掉落。 心里更是歇斯底里挣扎着,厉盛寒,你走,你走好不好,我不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被你看到。 “小哑巴,再不出声我踹门了?”厉盛寒此时嗅到不对劲,声音略沉几分。 舒蕊一听他话,强行撑起身体,然后抖着手开始换衣服。 只是她刚换到一半,谁知门突的就咔嗒被打了开来。 再然后,她光洁的后背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男人深邃漆黑的瞳仁里。 舒蕊察觉到他灼热视线,慌忙扯过衣服闪躲。 而厉盛寒见她吓坏和羞怯样子,低沉说了句,“抱歉。”便再次关上了门。 可他的心,却随着女人光洁的后背和完美到极致的身材直砰砰砰快速跳动。 那种感觉也更是百爪挠心的难受,且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第83章:愿意跟我去君临府住吗? 舒蕊换好衣服出来,人已经恢复平静,只不过她过分苍白的脸颊让厉盛寒微微眯了眯眼,“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舒蕊摇头,被疼痛折磨过的双眸这会湿漉漉的,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厉盛寒抿唇不语,但看向她的眼光却格外焦灼炽热。 舒蕊被他视线盯得无处可躲,轻轻咳了声,她拿起包包示意可以走了。 厉盛寒这才恍神过来,随后带她出了门。 高档餐厅。 “小哑巴,愿意跟我去君临府住吗?”饭吃到一半,厉盛寒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猛的舒蕊手上的筷子险些落地,心脏更是怦怦乱跳。 君临府?厉盛寒是认出她来了吗? “你考虑一下,我不勉强你,对了,你若是愿意宋曼青也可以一起过来,正好那里缺个管家的职位,薪资随便……” 厉盛寒的话还没说完,舒蕊头就已经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骤的他眼眸闪过受伤,“不愿意?为什么?皇城会所不适合你呆,那里人员太复杂,你又不会说话,我担心你吃亏。” 刹那间,舒蕊心口突然涌出酸涩,原来终究到底他只是可怜她对吗? 是她多想了,她还以为他认出了她。 舒蕊不能开口说话,所以除了一个劲的摇头,她什么也做不了。 而厉盛寒见她如此果断拒绝自己,没再勉强,“那好吧,我不强求。” 说完,他还细心帮她夹了块肉放碗里,嗓音是晦暗的低沉,“多吃点,你太瘦了。” 舒蕊:“……” 眼眶有什么东西涌动,可她却只能死死压制,说真的,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厉盛寒真已经看出了什么,她总觉得他对自己似乎很不一样。 医院。 厉渊过来厉箐还在不停的哭泣,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背影也分外萧瑟清瘦。 “灵儿怎么样了?”老爷子浑厚的声音赫然一响,厉箐猛的抬头。 瞬间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哥,灵儿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还得观察观察再看,而且她……肋骨都被温道远那个畜生打断了两根。” “什么?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对灵儿下这么狠的手?他还配当父亲吗?” 老爷子听到温语灵肋骨断了两根时,怒气直接上涌。 黑眸更是染着隐晦的戾气,该死的,虽说他平日里也并不是太待见温语灵,但到底她喊他一声舅舅,温道远怎么敢这么做。 厉箐哭得嗓子都哑了,颤声道,“我问了他没说,他只说灵儿吃里扒外该打。” 说起这个厉箐也是满腹疑问,但碍于温语灵现在重伤,她没这么多时间去追问温道远。 “浑帐,灵儿是他女儿,怎么可能吃里扒外,而且就算她一时糊涂做错事,他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厉箐鼻子一吸,“可不是,他下重手就算了,打完灵儿竟然连个急救电话都不打,要不是我回得快,灵儿她……” 厉箐话没说完,人又呜咽哭了起来,她名下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温道远不喜欢,嫌她是个女孩,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能不心疼。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还是多费点心思照顾灵儿吧。”厉渊低声道。 厉箐这才吸吸鼻子点头,随后又一脸憔悴坐在icu外椅子上默默发呆。 厉渊见她如此,皱了下眉,然后拿出手机拨打厉盛寒电话。 “什么事。”厉盛寒刚刚吃完饭厉渊就打来电话,顿的他冽声开口。 老爷子也不拐弯,直接说,“你表妹现在情况很严重,你人面广,赶紧给她联系几个医生过来看看。 还有你姑父那里,你出面去给他提个醒,下次再敢把灵儿肋骨打断,我就卸了他胳膊。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了这种狠手,他还是个人吗?” 老爷子这回是真动怒了,声音格外阴沉。 厉盛寒却笑笑,毫不给他半分脸道,“老东西,人家的家事你最好少管,更何况女儿是人家的,怎么管教轮谁也轮不到我们出面。” “老三。”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哦对了,我已经跟院长那里打过招呼,死不了的,放心吧。” 啪,说完电话直接撂断,厉渊却气得老血差点一口喷出。 死不了?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简直…… 晚上,君临府书房。 浩子把在厉宅偷来的几个瓶瓶罐罐递到厉盛寒面前。 神色分外不解,“寒哥,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有用。”厉盛寒淡淡出声,没有多解释意思。 浩子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而是再道,“寒哥,明若萱刚订机票想出国,要扣下吗?” “扣下干什么?”厉盛寒反问,浩子摸摸头,是啊,扣下干什么,他还当真没想到。 “那……” “让她出,然后把控沿城各个出口,不许她再踏进半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 浩子点头,“我这就去办。” 厉盛寒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默许了浩子意思,随后浩子退出了书房。 房里突然安静连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厉盛寒浑身冷意渐渐涔出。 漆黑幽深的视线盯在桌上几个瓶瓶罐罐,他眼底划过果绝的坚定。 伸手,他直接拿起一个瓶子便倒了粒药丸往嘴里送。 时间紧迫,所以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把这些毒药都试一遍,不然他怎么知道小哑巴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夜,慢慢变深。 厉盛寒每服一种不知名的毒药,五脏六腑就痛得几乎被抽筋剥骨。 他高大身影颓废靠在沙发上,手捂住疼痛地方,俊朗的眉宇死死颦紧。 原来,小哑巴竟承受着这般非人的痛和苦,浑身血肉像是被人活活剜着。 还有神经细胞,也如有万把利剑狠狠绞割,再绞割…… 莫名的,厉盛寒眼眶突然湿了,没人知道,他宁愿承受这些痛苦的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是小哑巴。 而厉渊,当真够狠够绝。 第84章:只可惜,他不是我最初满腔真心深爱的那个人 “嘶。”厉盛寒最痛苦的时候是像舒蕊一样,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 额间青筋突显,身上全被冷汗打湿,整个身体犹如置在火与冰之间,无限煎熬和折磨。 这种感觉,只怕用生不如死形容都轻了。 厉盛寒不知道他服下的这毒药到底是什么,但脑海里想起宋曼青对小哑巴那毒发的描述,他非常确定就是这瓶。 于是拿起旁边对应的解药瓶,他直接倒了一粒塞进口中。 如果,如果这粒药能止住他毒发的痛,那小哑巴就有救了不是吗。 同一时间,皇城会所。 宋曼青见舒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嘤咛,眼眶瞬间就红了,“小哑巴,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 她不是第一次见她毒发的样子,可每回看到她疼得一张脸煞白如纸,还有满脸泪水模样,她控制不住就湿了眼眶。 “曼青姐,我,好疼。”舒蕊哽咽开口,清瘦的身体仿佛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就要昏死过去般。 “小哑巴。”宋曼青这会也是慌了神,除了哑着声音开口唤她,她就只能紧紧握住她手,给予她力气慢慢煎熬。 “你别怕,曼青姐会一直陪着你,还有不许昏倒知道吗?曼青姐陪你说话,你想说什么都行。 小哑巴,你说说话好不好,说说话痛楚一会就会过去了。” 宋曼青哽着嗓子沙哑说着,任眼泪像洪水一样从她眼眶滚落。 冰冷了许多年无波澜的心脏,也在这一刻像是体会到了炼狱的痛苦,就如多年前的她。 “小哑巴。”察觉到怀里的舒蕊没什么反应,宋曼青连忙拍她脸颊。 舒蕊却痛苦拧紧眉头,然后泣声道,“曼青姐,我想我爸妈和我哥了,我还想……” 厉盛寒,那个彻夜出现在她梦里的傻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又和她承受着一样的痛苦? 厉渊呢,她已经按他的话所做,没让厉盛寒认出她,他是否给了他解药? “还想谁?你心上人吗?”宋曼青见她没往下说,轻声问。 舒蕊却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只可惜,他不是我最初满腔真心深爱的那个人,因为我的,满腔真心喂了狗。” 倏的宋曼青眼前浮出傅景深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抬手温柔抚抚她头发。 像姐姐似的安抚,“傻瓜,谁年轻时还不会遇到几条狗。” 说完,她眼里的泪涔得更凶,连带那颗冷却了多年的心仿佛也突然被烈火焚灼着般。 她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这小哑巴一见投缘了,因为她们身上都藏有令人痛心的过去。 就像两个无依无靠相互取暖的人,看尽世间炎凉和丑陋的百态。 砰砰砰。 突然,房门被人重重敲响。 “宋曼青,这班你到底上还是不上了?让你推酒你躲房间干什么? 别以为有浩哥撑腰我就治不了你,惹火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开了。 还有小哑巴,走廊卫生不用搞了吗?竟然敢偷懒,我看你这个月工资是别想要了。” 柳姐的声音骂骂咧咧,且染着愠怒,没办法,谁让她们是浩哥指名要多关照下的人,要不然她非得收拾她们。 “耳聋了吗?我知道你俩在里面,我告诉你们,十分钟内你们要是再不出来工作,就都别干了,收拾东西立即给我滚,会所不养闲人。” 柳姐撂完话便直接离开,细高跟滴答的声音踩得格外尖锐,就如她本人。 “这个老女人,我真想拿麻袋把她套起来收拾一顿。” 噗哧,舒蕊被宋曼青这话逗笑,身上的痛楚锐减后,她缓缓起身,“曼青姐,我没事了,我们去上班吧。” 虽然在这里柳姐时不时会找她们麻烦,但比起那鱼龙混杂的巷子,她还是宁愿宋曼青呆在这。 片刻。 柳姐看到宋曼青进包厢,这才阴冷一笑。 宋曼青,呵,她不是挺狂的吗,那她就看看她一会怎么出糗。 不远处,舒蕊看到她阴沉歹毒的冷笑,突的升起不好预感。 迅速把自己份内事做好后,她正准备往宋曼青那包厢走去。 谁知就被后面冽声的男音叫住,“小哑巴,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浩子这会脸色一片清冷,漆黑的眼眸看起来也分外阴鸷慑人。 舒蕊拧了下眉,看了一眼宋曼青包厢,然后用手比划着些什么。 但浩子看不懂,直接声音一沉,“别跟我装傻充愣,我跟你说的事事关寒哥,过来。” 该死,浩子觉得他真的很有必要,再警告下这小哑巴不许对他们寒哥有想法。 不然任事情发展下去,他怕一发不可收拾。 “我问你,你被打的事为什么要心机告诉寒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待到没人的地方后,浩子声音不自觉就低沉清冷开口。 看向此刻面前这张满脸麻子和雀斑的脸,他更是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真是丑爆了,也不知道寒哥到底看上她什么。 话说,寒哥不会因为舒小姐不见的事受刺激了吧?不然一个沿城最美,一个沿城最丑,他怎么…… 舒蕊这会心里很是诧异,浩子嘴里的什么她被打又心机告诉厉盛寒之事。 不过,看浩子凶巴巴瞪她的模样,她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有几分可爱呢? “怎么?还想说没有?寒哥都为你出气了。” 舒蕊身子一怔,出气? 浩子见她无辜的脸上分外不谙世事,气有些不打一处来。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面前这女人是哑巴,他自顾自语的在这跟她说什么?对牛弹琴吗? 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指着她厉声道,“我告诉你小哑巴,你最好别对寒哥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弄死你。 还有,以后少接触我们寒哥,就算是我们寒哥找上你,你也要跟他保持距离懂吗? 他这种男人可不是你能随便攀附上的,而且你也不配。” 因为得知这小哑巴下过海的事,浩子身心莫名聚涌排斥。 暗想,就她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的女人,别说接近寒哥,哪怕多看一眼寒哥。 他觉得对寒哥都是亵渎,谁让寒哥洁身自好,心里也只有舒小姐呢。 第85章:我不需要她报恩,我只想她好好的 包厢。 “张总,酒我已经喝完,你是不是该兑现刚刚说过的话了?”宋曼青笑得一脸妩媚。 被唤张总的男人这会却脸都几乎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竟然酒量这么好。 该死,早知如此,他就不答应柳姐了,如今可好,没看到这女人妖娆醉酒的一面,还白白损失他二十万。 偏偏他还动不得她,因为柳姐说他是浩子点名多关照的人。 他一个集团老总可以不惧浩子,但浩子背后的厉盛寒他不敢招惹,所以这哑巴亏只能默默往肚里咽。 “当然,钱在这,你拿走吧。”张总忍痛把二十万放到桌面,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 宋曼青不理会他黑沉的脸,直接红唇一扬,便拎着钱出了包厢。 舒蕊正要去找宋曼青,谁知刚走到包厢门口,紧闭的门就咔嚓一声打了开来。 再抬头,她便看到宋曼青盈盈浅笑的精致脸庞。 “曼……”舒蕊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把捂住唇,随后还拧眉瞪她一眼,“忘了自己是哑巴吗?” 舒蕊这才恍惚一怔,然后挽上她手臂咧了咧嘴角。 视线再朝她右手提着的那个袋子看去,她一脸好奇。 宋曼青看出她好奇,甚是亲昵的捏了捏她脸颊。 微笑道,“走,回房间去,姐给你看看好东西。” 二十万现金,她想一会小哑巴看到定然会目瞪口呆吧。 叮叮叮。 就在两人快到房间时,宋曼青的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那个神秘电话。 对舒蕊说,“小哑巴,你拎着东西先进去,姐去接个电话。” 舒蕊没有多问,看着她有些闪躲的模样,猜测到是她私事,便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往房里去了。 “喂。”宋曼青的声音刻意压低。 对方,“三楼6号包厢的茶几上,有个小盒子,里面有粒药丸,想办法让小哑巴服下。” 宋曼青听完对方吩咐,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拧眉问,“药丸?什么药丸?你不会想害小哑巴吧,这我可不干。” 虽然她是拿钱办事,但好不容易和小哑巴处出感情来了,她…… “是解她身上毒的解药。”对方难得耐心解释。 宋曼青这才回神过来,感觉自己还是太过敏感了,试想这男人都能出一天五万块的工资让她保护小哑巴,又怎么可能害她。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拿。” “记住,悄悄让她服下就好,别让她发现其他。” 男人这话一落,宋曼青忍不住道,“为什么别让她发现?你若真心对她有情,就该让她发现,这样小哑巴才会惦记你的好啊。 要不然那丫头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谁救了她,更别说报恩。” “我不需要她报恩,我只想她好好的。” 宋曼青:“……” 好吧,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这个暗中对小哑巴好的人到底是谁?小哑巴又认不认识他? 舒蕊拎着宋曼青给她的东西进房间。 然而一进房间她就发现到了不对劲,准确说,是她和宋曼青的床被人翻过。 还有旁边的衣柜,她记得之前明明是关紧的,可现在却是虚掩。 猛的她心口一紧,房里进贼了。 悄悄拿起桌上水果刀,她缓缓朝那扇门半掩的衣柜走了去。 而身体却微微有些打颤,别看她现在手拿着水果刀,但这种敌暗她明的处境,让她心里莫名升起恐慌。 此刻。 躲在衣柜里的沐晓晓手捂住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钱包没找到,竟然还被人发现了。 现在怎么办,要是温语灵知道她没死,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她。 而她现在挺而走险来这里,只因自己身上实在没钱,她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再不想办法找到钱包买点吃的,肯定会活活饿死。 还有那种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什么巷子,隧道,垃圾中转站,所有不起眼,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她这些日子都住了个遍。 而为了不让温语灵发现她,她还几乎是一天换一个地方,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有家不能回,有朋友父母也不敢找,她就像是被这世界彻底抛弃的可怜虫。 甚至为了躲避温语灵,她连被街头浪子侵犯的事都不敢张扬,就只能默默将所有苦水往肚里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温语灵,是她把她害得如此狼狈不堪,也是她让她日日夜夜身处黑暗之中。 舒蕊的脚步越靠越近,沐晓晓整个人几乎抖成一团。 然而,当她透过衣柜门缝看到她手里竟然还有刀时,她骤的大脑一片空白,刀?她会不会杀了她? 不,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害她如此的温语灵都好好的,她怎么甘心死,就算要死,她也要拉温语灵一起下地狱。 于是,吱的一声她慌忙推开了衣柜门,唇上更是颤抖恐惧的沙哑声音响起,“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找回我的钱包,求求你了。” 沐晓晓一边说一边痛哭失声,跪在地上的样子也分外狼狈。 舒蕊见是个女人,紧张的心这才松口气,至少她认为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散打,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 “小哑巴,姐回……”宋曼青回来,声音蓦然卡在了地上跪着的沐晓晓身上。 骤的她赶紧上前把舒蕊护到身后,声音冰冷了几分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房间?” 一天五万块的保护费,宋曼青自然不能让舒蕊受伤。 何况两年相处时间,她早拿她当妹妹看待了。 沐晓晓被宋曼青一问,这才讪讪抬起一张饿得清瘦的脸,虚弱道,“有,有东西吗,我好饿。” 宋曼青和舒蕊先是一愣,随后从桌下拿出一大袋面包。 这东西本来是她们晚上饿买来充饥的,到没想到便宜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第86章:这个房间出过人命你们知道吗? 沐晓晓是真的饿坏了,所以一个一个面包接着往嘴巴里塞,而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也直接把舒蕊和宋曼青吓到。 “诶,我说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我宋曼青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吃相的人。 还有,这里没人跟你抢,你悠着点吃,免得呛死,我和小哑巴有理都说不清了。” 宋曼青一边帮沐晓晓拆着面包,一边轻轻说着,眉眼里的诧异却更加深沉。 “咳咳。”突的,沐晓晓因为吃得太急,还当真被呛住了。 舒蕊一看她呛得脸色涨红,忙起身去帮她倒水。 宋曼青这会也是被她吓了一大跳,伸手就轻拍她后背安抚。 嘴巴却不饶人道,“你看吧,我话才说完,你就想害我和小哑巴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收敛点吃,我就把东西收了。” “别,别收,我饿,真的好饿。”沐晓晓一听她说要收东西,脸色倏的一阵煞白。 她自己都忘了她到底饿了多久,只知道这饥肠辘辘的肚子若是再不填点东西进去,怕真的会撑不住倒下了。 “行行行,我不收,但你倒是慢点吃啊,你想死可别祸害我和小哑巴,别我们做个好人还把自己弄去牢房,那就亏大了。” 沐晓晓被她如此一说,狼吞虎咽的吃相这才有所缓和。 只不过,吃着吃着她突然就呜咽哭了起来。 宋曼青和舒蕊:“……”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痛苦,就像小哑巴,所以宋曼青见沐晓晓哭,没有直接追问,而是安静的做个倾听者。 许久。 待沐晓晓情绪缓和后,她这才道,“说说吧,你刚刚嘴里说的钱包怎么回事?你的钱包怎么会在这?你是这里员工吗?” 宋曼青一连串的问话让沐晓晓突然身体颤了下,红肿的眼眶木讷抬起,她的记忆开始回到黎梦让她帮她买止痛药那天。 只不过,这些事她不敢轻易跟人说,毕竟经历了温语灵想杀她灭口的事,她对人都不敢太过信任,戒心也更是犹为严重,特别还是算不上熟的人。 “这个房间出过人命你们知道吗?”沐晓晓抖着声音开口。 宋曼青赫然瞳孔一睁,还没出声,沐晓晓又道,“那个死者是我朋友,我之前来这里找她把钱包落下了,再后来她出事……我,好长一些日子都不敢再过来。 我总觉得她的鬼魂还飘荡在这房里,而且我还听说她死得极其惨。 脸被人划破,遍体伤痕累累,还有她的舌头也被人割了,听,听说她到死时眼睛都是睁得大大的。” 沐晓晓是事后才打听到的这些,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温语灵会残忍到极致。 灭她口就算了,竟然还让她死得如此惨。 “天哪。”即便宋曼青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口里的话会悚人,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吓人。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体面,何况她刚刚还说这房间的女孩连舌头都被人割了。 “那你朋友为什么会被人杀害?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沐晓晓摇头,假装不知情道,“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 宋曼青又问,“那你呢,是怎么回事?因为一个钱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至于吧?” 沐晓晓早料到她会这么问自己,回答,“当然不是,不过我所有的银行卡和证件都在钱包里,她出事后我又不敢来拿,这才把自己饿成这样。 而且因为我和我朋友交好,我担心杀她的人会找上我,所以才躲躲藏藏不敢现身。” 她的这个说法,到是没让宋曼青再说什么,毕竟她朋友死得那么惨,对方想斩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 “小哑巴,你怎么了?” 突然,宋曼青发现舒蕊脸色不对,准确说是她的脸很白很白。 还有她眼眶,已然蓄起了层层晶莹,而那些晶莹里藏满了痛和苦。 被割了舌头,这句话让她情不自禁就想了哥哥,想到了他临死前遭受的那些非人对待。 心脏突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剜着,还有身上又一次发作的毒,都让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抬眸,她涣散呆滞的目光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小蕊,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 “小蕊,等哥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旅游。” “小蕊,听话,哥哥在工作,不许任性,早点休息。” “小蕊,小蕊,小蕊。” 舒洵低低沉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撞进舒蕊脑海,她却死死揪紧领口声嘶力竭哭了起来。 宋曼青见她哭得难过,以为是她身上的毒发作如此,慌忙起身去给她倒水。 顺带她还偷偷把刚刚在包厢里,拿到的那粒解药放了进去。 “小哑巴,快喝点水。”宋曼青把她扶起,眼里全是心疼担忧。 舒蕊却死死捂着疼得不能自主的心脏,眼泪一串串滚落。 怎么办,她现在记忆里全是哥哥痛苦的凄惨哀叫声。 “小哑巴,听话,快把水喝了。”宋曼青见舒蕊没有要喝水意思,心里有些着急。 手上动作更是直接强硬把杯子递到她唇边,恨不得给她灌下。 话说,这个小哑巴性子也真是犟,这都痛成这样了,竟然还不张嘴。 沐晓晓看着脸色不正常的舒蕊,讪讪问,“她怎么了?” “中毒了。”宋曼青淡声说道,随后慢慢把杯里的水喂进舒蕊嘴里。 “中毒?”沐晓晓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次日中午。 温道远终于现身在了医院,厉箐一见他出现,突然就疯了般朝他扑了过去。 眼里更是布着一夜未睡的腥红,“温道远,你还是个人吗,竟然把灵儿打进icu,而且你知不知道昨天要不是我回来及时,灵儿她……” “她怎么?死了吗?死了好啊,老子棺材都给她准备好了。” 温道远的声音清冷淡漠,就仿佛温语灵根本不是他女儿般。 厉箐看着眼前面色冷清的男人,突然有瞬间觉得他太过陌生,陌生到她和他朝夕相处的这几十年仿佛是场梦。 第87章:你自己生的女儿几斤两自己没数吗 “温道远,你,你怎么就能如此狠心,灵儿可是你女儿啊。”厉箐满脸受伤看向面前男人,红肿的眼眸里染着恨意。 垂在身侧的手更是死死捏紧,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温道远现在这副冷漠无情问温语灵死了没有的样子,她真的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她丈夫。 “我狠心?呵,厉箐,没搞清楚事情前,我劝你最好说话注意。 还有,别总拿厉家人来压我,你自己在厉家什么位置自己没个数吗?还非得拉上老子和你一起难堪,他妈的老子真是受够了。” 温道远想起早上去温氏来自厉渊的警告,他就火不打一处来。 想着厉渊那老家伙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教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插手了,当然这功都得归于厉箐。 要不是她在老爷子面前哭哭啼啼说自己有多心狠打了那逆女,他会出面吗? “温道远,灵儿就是犯天大的错,也罪不至死,你看看你把她打得,肋骨都断了两根,还有理了是吗?” 厉箐看着面容无一点波澜的男人,心彻底往下坠。 女儿啊,灵儿可是她们唯一的女儿,可她在温道远眼里却看不到半丝亲情,这样的他也着实让她可怕。 温道远被她哭唧唧的吵得甚是烦燥,怒声一吼,“就她背着老子干的那些事,他妈的断两根肋骨算轻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厉箐这会简直找不到自己声音,看着脸上满是阴霾怒气的温道远,她除了眼泪滚滚掉落,什么也做不了。 “我什么我?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道你宠的好女儿干了什么吗? 知道我们温氏为什么从失了去年那个竞标项目就一直走下坡路吗,那都是你女儿一手造成的。 因为泄露报价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特么的为了一个男人她连自己父亲都出卖,连自己家公司都不顾,你说我要这种女儿有什么用?又还能指望她什么? 还有,她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人,那就让她跟那个男人去过,我温道远权当没她这个女儿。 怪不得厉盛寒对她不冷不热,就她这蠢得只有一根筋的脑袋,老子要不是看她身体还沾了点厉家血,早他妈弄死她了。” 男人愤怒的声音几乎响遍整个走廊。 而厉箐听完他话却彻底怔住,眉眼里也全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灵儿她怎么会……” 是的,打死厉箐,她都不相信,她会是去年那个泄露报价的人,要知道,温氏至今难以上升,就是因为失了那个竞标项目损失巨大。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年里温道远总是不冷不热对灵儿,因为他从开始就怀疑事情是灵儿做的,谁让最后中标的是舒氏,不,应该说傅氏集团了。 而那个时候,傅景深正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所以…… “她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是吗?厉箐,你自己生的女儿几斤两自己没数吗? 就她那颗恋爱脑,别说项目,只怕那姓傅的要她一刀捅了我们,她肯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你信不信?” 温道远的声音含满嘲讽,厉箐却突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她知道这次温语灵定然是做了什么事触怒到了温道远,但她没想到会是去年那个竞标项目。 而且,如果事情真如温道远所说,那灵儿她就真的是太糊涂了,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害自家公司呢,这简直是太让她失望了。 温道远骂完后便离开了医院,那冷漠绝然的背影看得厉箐心口刺痛,可她却再也找不到理由说他。 厉渊过来,见她整张泪脸傻怔怔坐在椅子上,淡声问,“温道远来了?他人呢?” 外面有他昨日留下的保镖,所以一听温道远出现,他这才赶紧过来,本是想好好训斥那男人一番,却没想到过来没看到人。 老三小子那里呢,血又够冷够狠,打从温语灵受伤入院,他竟然没来看一眼,气得他三番两次都想找他说道。 “走了。”厉箐哑着声音回。 “怎么回事?那畜生不是来看灵儿的吗?就走了?”老爷子有些愠怒出声。 厉箐却忽的失笑,“看灵儿?确实没错,不过哥,他是来看灵儿死了没有。” 厉渊:“……” 皇城会所。 “你老在这里藏着也不是个办法,这样,我给你点钱,你赶紧离开吧。”宋曼青看向沐晓晓说道。 沐晓晓却不愿意,抿了抿唇,“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家也不能回,朋友亲戚又不敢找,曼青姐,求求你就让我住下好吗。” 宋曼青一听她嘴里的住下,拧眉,“不是我不让你住,是这里不太方便,这么跟你说吧,我和小哑巴自己都在这里讨生活,要是再加上你,真的挺麻烦。” “可我真的没地方去,躲躲藏藏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把巷子和隧道都睡了个遍,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沐晓晓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起来,瑟瑟双手环膝的样子看上去更是可怜兮兮。 宋曼青头疼,看向舒蕊示意她该怎么办。 咚咚咚。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沐晓晓想也没想,赶紧钻进了衣柜。 宋曼青见她还算机灵,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开门。 “你……瞧上老娘了?”门打开,宋曼青看着捧着束花的傅景深,眉眼弯弯笑着。 傅景深却眯紧寒眸冷冷扫她一眼,随后高大的身子挤进房里。 漆黑焦灼的视线在落到舒蕊那张平凡脸上时,他将花递到她面前。 低沉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开口,“送你的。” 舒蕊仰头,清澈的眼里闪着熊熊恨意,她知道自己不该把对这畜生的恨表现的这么明显。 可没办法,只要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爸爸妈妈,还有惨死的哥哥,而那种如撕裂一般的痛苦更是几乎把她所有理智吞噬。 傅景深见她如此瞪自己,心里越加肯定她就是舒蕊,但他却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纸。 因为……他没脸。 第88章:傅景深,你何来的脸说爱我? “方便跟我走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傅景深的声音透着卑微,一双深邃的眸子锁在舒蕊脸上不愿移开半分。 即便她不再是曾经的那张脸,可他依旧能肯定,她就是舒蕊,也一定是舒蕊。 见她只是瞪着自己没说话,傅景深伸手想去拉她,却被舒蕊避开了。 再然后,舒蕊直接起身将他一直递在自己面前的花束狠狠打落,并还抬脚死死碾压上面每一朵艳丽的花朵。 那股狠劲带着疯狂,带着别人所看不透的崩溃。 “小哑巴,多好的花,你不喜欢给姐啊,姐喜欢呢。”宋曼青见舒蕊情绪接近失控,忙打趣开口,笑盈盈的一张脸也甚是安抚人心。 舒蕊经她这么一说,这才缓缓把自己紊乱憎恨的心绪调整,然后瞪了眼傅景深,手直接指向门口位置。 意思不言而喻,让他滚。 傅景深满眼受伤,看着她对自己冷漠憎恨的模样,心口仿佛被刀子在剜。 嘶哑着声音,他再次卑微道,“十分钟,你就给我十分钟可以吗?十分钟后我再把你送回来。” 宋曼青忍无可忍了,“先生,没看着小哑巴不愿跟你走吗?怎么?你还想强人所难?再不行,你带姐去啊,姐愿意跟你去。” 她的话刚刚一落,迎面傅景深犀利冰冷的眸光便射了过来。 意思很明显,他对她没兴趣,更不会带她出去。 宋曼青被他冷眼一扫,唇上嗤笑更深,这个渣男,看着容貌清隽,衣冠楚楚,但对小哑巴…… 对小哑巴怎么?宋曼青突然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对小哑巴怎么了。 她只知道他是推她入地狱的人而已。 “小哑巴,没事,我不急,我可以在这等你。”傅景深说完便直接在房里坐下,而这不要脸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舒蕊。 只见她愤怒拿起个杯子,就朝他狠狠砸了去。 砰。 “嘶。”沉闷的声音一响,再接着是哗啦的玻璃碎裂声音。 而宋曼青和舒蕊看到傅景深额前流出的血渍时,大脑一片空白。 “天哪,小哑巴,你把他砸出血了。”宋曼青找到自己声音,忙抽出纸巾递向傅景深。 嘴巴却不依不饶,“先生,你是来讹我们小哑巴的吗?” 该死,她见过很多不要脸的男人,但都没有眼前的傅景深不要脸,明明他可以躲开那个杯子的,可他却没躲,还故意让自己受伤。 搞什么?他想让小哑巴对他心生同情? 傅景深没有接宋曼青手上的纸,而是抬眸直直看向舒蕊,“现在可以跟我走吗?我发誓,真的就十分钟。” “十分钟,十分钟,你到是说说你到底想带小哑巴去哪啊,不然她哪里敢跟你走。” 宋曼青见他不止血,焦急开口,可不是心疼,是怕他死在这害了她们。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恶意。” “保证个屁,哪个恶人会把恶字写在脸上的?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别说小哑巴不敢跟你走,就是她敢,我都不让。 还有,你能先把额头的血止一下吗?你想死可别搭上我们,老娘还没活够,可不想因为你冤死。” 宋曼青边说边又朝傅景深递纸巾,但他依然固执的不接。 就只是漆黑的一双眼睛深情看着舒蕊,讳莫如深。 舒蕊死死攥紧双手,看着傅景深眼底那坚决要带她出去的眼神,她微微眯眼。 然后拿过宋曼青手上的纸,便直接用力按在他血流不止的额头上。 刹那间,傅景深直接狠狠把她抱紧在怀里,晦暗的嗓音更是夹着激动沙哑,“舒蕊,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不然她就不会拿纸巾帮他止血了,虽然动作很粗鲁,可知道吗,他的心像是甜进了蜜罐。 衣柜里。 沐晓晓听到舒蕊二字,整个身体瑟瑟打颤,她怎么都没想到现在出现的人会是傅景深。 只不过,眼前那个不会说话,长得又丑的女人根本不是舒蕊,他为什么会叫她舒蕊? “跟我走。”傅景深说完话,直接就宽厚的大掌拉上舒蕊手出了房,而过程中,他压根不在意她到底愿不愿意。 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所有欠舒蕊的都一点点弥补回来,包括自己欠她的爱。 丽江公园。 傅景深把舒蕊带到一片爱心花海里。 这片花海很大,花的品种也很多,甚至最里面那一圈全是她最爱的各种各样多肉。 傅景深其实是了解舒蕊的,毕竟两人在一起多年,她所喜欢的颜色,所喜欢的菜,所喜欢的花,他都记忆深刻。 “等我会。”傅景深见她眸眼里有些许诧异涌出,冷硬的心房莫名一暖,随后转身走向开关处。 咔嗒一声,随着他修长的指尖触动开关,上千品种的花海旁边顿时一片灯火璀璨。 即便现在是白天,却依然遮掩不了这漫天遍地的绚丽彩灯。 一闪一闪的,仿佛要闪进她内心最深处,更仿佛要把她内心所有黑暗通通照亮。 砰砰砰。 突然,就在舒蕊木讷怔愣时,天空一道道绚丽的烟火乍现,混着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芒,她看清了那上面几百架无人机组成的三个醒目大字。 我爱你。 骤的舒蕊嘴角扬起嘲讽的嗤笑,笑着笑着,她还流出了泪。 她最喜欢的花海,最喜欢的多肉,最喜欢的烟火,最喜欢傅景深说的三个字,没想到有朝一日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而出现的时间还是在她爸爸妈妈和哥哥惨死之后。 “舒蕊,我爱你。”傅景深看她掉泪,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深情焦灼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骨血。 他庆幸,庆幸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及,庆幸他还没有彻底失去她。 “傅景深,你何来的脸说爱我?”舒蕊终于压制不住心里恨戾,悠悠出了声。 染着泪光的双眸更是布着嗜血般的腥红死死瞪着眼前男人,咬牙切齿。 谁知,听到她开口说话的傅景深骤的激动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而对于她刚刚说的那句冷冰话,他全然置若罔闻。 低沉的嗓音里,是他克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动,“舒蕊,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第89章:你这个傻瓜,以后打我可以借用道具 啪。 响亮的巴掌把满心悸动和欣喜的傅景深扇愣在了原地,可很快他反应过来,连忙拉起舒蕊打红的手。 低声道,“打疼没有,你这个傻瓜,以后打我可以借用道具,别用手知道吗?” 傅景深的卑微让舒蕊彻底僵住,瞳仁里更是闪着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被鬼附身还是疯了?他不是恨她吗,恨舒家所有一切吗,那他现在这是干什么? “傅景深你够了,戏演得不累吗?” “舒蕊,我没有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傅景深急促解释。 舒蕊却歇斯底里咆哮出他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你忘了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忘了我的爸爸凌辱你母亲后还把你父亲杀了吗。 你现在却对我说是真心话?呵,傅景深,你知道真心是什么意思吗?更何况你有心吗?” 如果你有心,你就不会把我爸爸妈妈害死。 如果你有心你就不会把我哥往死里折磨,并割了他的手指。 如果你有心,你就不会让我眼睁睁看着哥哥惨死在我面前。 舒蕊心里字字泣血,可她发现,面对这个畜生不是人的东西,她竟然连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爸爸侮辱了他母亲,并杀害了他父亲。 而他呢,取了她舒家三条人命,怎么算也都是他还欠自己一条不是吗。 “舒蕊,别这样,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放下仇恨,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傅景深哑着声音开口,胀痛几乎没有知觉的心,也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舒蕊当时的绝望和崩溃。 可……一切终究无法回头。 但原谅他,他是真的爱她,所以苏永昌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知道,要不然只怕他这辈子都拥有不了她了。 虽然隐瞒事情真相非君子所为,但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他不介意用两家仇恨之事将她捆绑。 因为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弥补她,呵护和爱护她一生不是吗。 要不然,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又谈什么弥补和爱她。 不远处。 “靠,那小哑巴竟然会说话?藏得可真深。” 浩子看着舒蕊怒声咆哮对傅景深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把她会说话的事告诉厉盛寒,免得他再被她骗。 拿出手机,他迅速拨通厉盛寒电话,“喂,寒哥,告诉你个事,那个小哑巴……” “她怎么了?”厉盛寒没等浩子话说完,直接就低沉急促出声。 这让拿着手机的浩子愣是呆滞了一下,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寒哥对那小哑巴格外的上心。 就像现在,他话都还没说完,但寒哥嗓音里却透出了浓浓的担忧。 “她能开口说话了,准确说她之前一直骗我们,寒哥,我看她心思不简单,该不会是老东西安插到我们身边来的吧?” 不怪浩子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厉盛寒对那小哑巴的态度让他担心。 想着,如果人真的是厉渊安插来的,那寒哥这次又中招了。 不过老东西真的很阴险,他明知道寒哥对舒小姐的情意,竟然还找个眼睛和舒小姐相似的女人接近寒哥。 该死,他真的都不知该如何说他了。 “她不可能是老东西的人。” 厉盛寒听完浩子话,嗓音淡淡道,随后又问,“她现在在哪?你和她在一起?” 浩子见他追问紧,这才把丽江公园的事说了一遍,谁知厉盛寒突然黑眸变得深沉,眼底更是压抑一抹无名的愤意。 傅景深,他怎么也突然对小哑巴上心了?难不成看出什么来了? 没了工作心思,厉盛寒直接丢了手头工作便往丽江公园赶了去。 “舒蕊,别走。”公园里,傅景深见舒蕊转身要走,直接卑微把她抱在怀里哀求,低沉的嗓音更是透着沙哑的哭腔。 他总觉得,舒蕊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还有她眼底那浓浓的恨意都像刀子一样剜着他心脏,疼痛开始像潮水一样蔓延他整个身躯,他却发现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事实也是,他有什么权利哭,比起舒蕊这些时日所经过的炼狱生活,他傅景深的愧疚和自责一文不值。 可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不是吗,因为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倘若那个真正害死他父母的苏永昌早点出现,倘若他早点发现舒德海还有个孪生弟弟。 那他和舒家,和舒蕊就不会走到这个局面,更不会把视他为兄弟的舒洵活生生害死。 他傅景深一生罪孽,可他现在却自私的想把所有真相隐瞒,至少不能让舒蕊知道,不然他们就真的完了。 “傅景深,你放开。”舒蕊挣脱不了他的铜墙铁壁,但脸上的恨戾却是那么明显。 特别是她这双原本清澈烁亮的眼睛,是傅景深从未感觉到的陌生。 她的瞳仁空洞涣散,死寂一片,仿佛在看死人一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满眼怨愤。 “舒蕊,我不会再放开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你忘了吗,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们……嘶。” 始终无法挣脱他怀抱的舒蕊彻底怒了,张嘴,她想也没想便狠狠往他结实的手臂一咬。 那几乎疯狂的嗜血样子,就差没把他血肉生生啃下。 傅景深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抱紧她的大手。 而得到自由的舒蕊连冷眼都没再给他,转身就走。 然而,她走了还不到十步,前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手中寒光一闪。 顿的那把亮晃晃的刀,就直直朝舒蕊胸前刺了过来。 “舒蕊。”傅景深发现异常后,以最快速度想冲上去护她,但是晚了,刀已经刺进了她胸口。 瞬间鲜血像泉水一样涌落,而她整个清瘦的身子就这样颤瑟往地上倒了去。 只是闭眼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前方有个修长高大的身影朝她箭步奔来。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所以看不清男人样子,但她知道,那是厉盛寒。 眼眶突然一热,她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90章:他该不会为了救那丫头,自己亲自上阵试毒吧? 医院。 宋曼青匆匆赶来,在看着傅景深颓废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时。 她直接上去就一把拎起男人衣领,眼里更是涔着泪光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小哑巴怎么会受伤,你又是怎么照顾她的。 该死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小哑巴跟你出去,你个混蛋畜生,不是人的东西。 步步将小哑巴推进地狱不说,现在还害她连命都快没了,你还是个人吗?” 旁边的浩子看着宋曼青这发飙咆哮的样子,眉色皱了皱,然后冷声道,“指望一个畜生混蛋有心?呵,你到底还是天真了。” 在浩子眼里,傅景深这狗男人要真的有心,他就不会把人家舒氏害到如此地步。 傅景深这会被宋曼青揪着衣领,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对,我是混蛋,我是畜生,我没有保护好舒蕊,我……” 浩子:什么情况,他没听错吧?这狗男人叫里面的小哑巴舒蕊? “靠。”浩子突然被自己心里想法狠狠吓了一跳,那就是,里面那个正在抢救的小哑巴会不会是舒小姐? 不,她一定就是舒小姐,不然她那双眼睛不会和舒小姐的如此相似。 寒哥也不会担心她到连傅景深这个狗男人都不收拾,而直接就进抢救室亲自守着她。 厉宅。 厉渊得知舒蕊被人刺伤,顿时眉宇颦紧,“怎么回事?谁干的?”他虽然不满她影响厉盛寒,但却还没到要灭她口的地步。 而现在她这一刀刺得突然,只怕老三那里肯定会怀疑是他做的。 保镖摇头,“没抓到人,跑了。” 当时舒蕊浑身都是血,厉盛寒和浩子大步跑近时,两人早已慌了神。 而那个对她下手的人明显不是普通人,刀法精准不说,身子还异常矫健灵敏。 这不,刺伤舒蕊后,他很快便脱了身。 加上那会厉盛寒几人心思只在舒蕊身上,也根本没想过去追他。 “老爷,还有一件事,就是三少爷已经知道她是舒小姐了。” 随后保镖把厉盛寒看到舒蕊受伤,那本能担忧喊她名字的事说了一遍。 顿的厉渊突的觉得哪里不对,起身慌忙去查看自己柜子,果然,那里面的瓶瓶罐罐早已空了。 刹那间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该死,老三不会偷走他那些毒药亲自给那丫头试毒吧? 别怀疑,以他对那丫头的性子这事完全有可能,只不过特么的他就不怕那丫头没救着,他自己先毒死了吗? 就算他那些毒药都有配制的解药,但是药三分毒,他怎么就蠢到这地步了。 “备车,去医院。” 不行,厉渊越想越不安,他得亲自过去看看舒蕊到底死没死,还有老三,现在…… 抢救室。 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主治医生抹了把额间冷汗对厉盛寒恭敬道,“厉总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骤的厉盛寒绷紧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高大身子缓缓靠近到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舒蕊面前,他漆黑深邃的眸底一片晦暗阴鸷。 宽厚的大掌慢慢握上她冰冷刺骨小手,他嗓音染了几分微颤和沙哑,“舒蕊,你一定要好起来。” 厉盛寒满眼情深看向床上舒蕊,冷硬的心脏处像是有巨石狠狠压住,沉重无比。 呼吸仿佛渐渐都变得稀薄脆弱,虽然医生说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看着她安静像娃娃的样子,他身体克制不住就颤抖。 他在害怕,害怕本就身心百孔千疮的她会这么一直沉睡再沉睡。 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话,所以厉盛寒是真的担心。 而且他总觉得,太过安静的舒蕊让他分外没有安全感,甚至还有些患得患失。 “老三呢?”厉渊来到医院,对着浩子直接愠怒开口。 浩子却眯眼淡冷瞥他,眼神满是不屑与不敬,心里更是把这老东西骂了个百遍千遍。 为了拆散寒哥和舒小姐,这老匹夫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连让人家舒小姐改容换貌的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特么的他还把人安置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巷子。 浩子只要一想到这个,体内的戾气就忍不住蹭蹭上涌。 厉渊见浩子冷冷盯着自己没说话,直接又怒道,“我问你老三呢?” “老爷,我耳朵没聋,不用喊这么大声。” “你……” 厉渊被他噎得脸色都青了,看看这老三身边养的都些什么人。 女人女人让他操心,属下属下又蹬鼻子上脸,简直反天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我宅子里的东西?” 厉渊很清楚,厉盛寒就算再想拿到舒蕊的解药,他也不可能自己动手,所以只有浩子。 只不过,他分外好奇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他宅子偷的东西?还有,他怎么就一找一个准呢。 “老爷,这没证据的事劝您还是别张口就来,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呢,见人就咬?”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老爷说话?”厉渊身边的保镖骤的清冷一吼。 浩子却嗤笑淡漠扫他一眼,“我不是东西,但老爷呢,呵,说他东西都抬举他了,还是狗适合他。” “你……” “下去。”厉渊冽声制止保镖想动手的冲动,眼神幽沉犀利。 浩子这小子对他不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他的原话说,他是老三身边的人。 所以除了老三,别说他,怕就是天王老子这小子也不会给面子。 “臭小子,别怪我没给你提个醒,我柜里那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浩子怼他,“笑话,你东西好与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那老三命你把它们全偷了是何意?他该不会为了救那丫头,自己亲自上阵一种一种毒试吧?” 刷的一下,浩子瞬间皱眉,“什么毒?”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就好奇寒哥要那什么毒药解药有何用的,这会再一听老东西这话,他心里更是悚得慌。 厉渊见他确实像不知道样子,勾唇淡淡低笑,“怎么?里面那丫头身上中毒了你不知道?看来老三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信任你。” 第91章:老,三,你特么还真敢? 浩子确实不知道厉渊嘴里说的什么毒之事,而厉盛寒也从未对他透过半个字,他只吩咐他去老宅把东西偷出来便是。 其他的,厉盛寒没多说,他也就没多问。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事竟然和舒蕊有关,而如果真像老匹夫说的那样,寒哥让他偷那些毒,是为了自己亲自上阵一种一种替舒小姐试? 该死,浩子此刻根本无法形容自己心情,他觉得寒哥怎么好像变傻了,不然那试毒的事怎么轮得到他亲自上阵。 只要他一句话,别说试毒,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浩子也为他甘之如饴啊。 但浩子不知道的是,厉盛寒之所以没让他知道这事,就是怕这小子莽撞的抢着去试毒。 “好啊,原来小哑巴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还是个人吗?她才多大年纪,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对她下那种狠毒?疼起来简直生不如死,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宋曼青一听毒是厉渊对舒蕊下的,顿时眼里染着愤怒瞪向他道。 久经磨练的看人本事更是告诉她,眼前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他那双精锐闪着阴狠的眼睛就知道了,充满晦暗的杀戮。 “你是谁?”厉渊看着冷冷瞪向自己的女人,眸色微眯。 他可以容忍老三和浩子对自己放肆,但不代表能容忍别人。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小哑巴下毒?她已经够可怜了,活在世界,却生在地狱,而你呢,还步步把她往深渊推。 你知道那种毒发起来的痛苦吗?知道小哑巴痛得连哭都发不出,知道她哽咽虚弱说好疼好疼的样子吗?老东西,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我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招你惹你了,让你竟对她如此狠厉,你……”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我说话?”厉渊冷冷一扫宋曼青,眼里含着滔天的戾气。 这么多年了,除了老三还没人敢对他如此放肆,而眼前这女人,竟然还有胆子骂他畜生? 该死的,他若真是畜生,她们以为舒蕊能活到现在? “宋小姐,冷静些。”浩子见宋曼青情绪越发激动,低沉开口。 而旁边始终没说话的傅景深,这会整个人颓废的双手抱住头,垂下的黑眸掩饰了他内心所有歇斯底里。 舒蕊她?中毒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怪不得之前好几次她都脸色煞白如纸,气息微弱,原来这些时日她一直在饱受毒发的痛苦。 可他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不仅不能替她痛,替她苦,还如厉渊一样曾亲手把她推进万丈深渊,让她虽是活在世间,却日日夜夜承受着生在地狱的痛苦。 舒蕊,舒蕊。 傅景深一遍遍内心嘶哑唤着她名字,眼眶早已湿润。 哗啦。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 再然后,几人便看着厉盛寒高大的身形,和医生一起推着刚动完手术的舒蕊出来。 此刻,他就像一个深情守在妻子身边的丈夫,满眼是她,情深是她,眼里也依旧都是她。 “寒哥。” “小哑巴怎么样了。” 浩子的声音和宋曼青同时响起,厉盛寒却没说话,而是跟随医生步伐把手术完的舒蕊往病房送。 后面厉渊和傅景深见他们几人慢慢走远,也抬步跟上。 只是傅景深第一次有种不敢直视厉盛寒的感觉,而他不敢直视他的原因,是他为了舒蕊竟然可以以身为一种一种毒药试毒? 不,如果换成他,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他对舒蕊的爱一点也不亚于厉盛寒不是吗。 病房。 厉盛寒把舒蕊安置好后,侧脸对宋曼青说,“先帮我照顾下她。” 宋曼青含泪点头,眼睛锁在安安静静的舒蕊身上,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么多年,她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也差点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 是小哑巴,是她再次让她尝到了那种咸涩的味道,也是她让她尝到了那种心疼进发肤的感觉。 厉盛寒说完话后,直接转身出了病房,并且为了不吵到里面昏睡着的舒蕊,他还把门轻轻关上了。 “寒哥,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去做。”浩子这会在他身边,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气一寸寸弥漫而开时,骤的低声开口。 寒哥的神色不对,特别是眼睛,那里面藏满了肃杀的狠意,形如暗夜修罗般瘆人。 厉盛寒没理会浩子,而是阴沉着深刻的俊脸走到厉渊面前。 随后在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直接就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砰。 重重的摔地声猝不及防在走廊响起,厉渊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嘴里更是咬牙切齿怒道,“老,三,你特么的还真敢?” 该死的,没人知道,厉渊觉得自己这胸肺好像都被厉盛寒踹离了身体,疼得厉害,还有这心脏,跳得简直不像常人。 怒着眼睛,他死死瞪着眼前这动不动就是拳头和脚招呼他的厉盛寒,大手死死攥紧。 “厉渊,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再敢动舒蕊。” “我动她什么了?你不会以为她这次受伤事件是我做的吧?”厉渊眯着眼冷声道,随后慢慢扶墙站起身子。 浩子看着他狼狈模样,心里冷嗤,就说这老匹夫是嫌命太长了还不信,承受不住寒哥的拳脚,他到底又是哪来的勇气一次次招惹寒哥? 厉盛寒没回他话,就只是一双犀利冰冷的眸子,迸射幽沉的冷光盯着他看。 厉渊被他盯得莫名心口一滞,皱眉解释,“我要是真想弄死她,呵,还需费这般大周章?一颗毒药的事而已。 老三,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别一碰到这丫头的事,你就跟个二傻子似的反应慢半拍,你这样不被人利用才怪。” “因为我让浩子偷了你宅子的药,所以你见无法再控制舒蕊便起杀心,老东西,这向来都是你的作风。 更何况,沿城除了你想要她的命,还有谁?舒氏仇家还是我们厉氏仇家?” 第92章:要我说,特么的直接弄死他得了 厉盛寒的话让厉渊无从反驳,“是,我是想要那丫头的命,但这次的事真不是我派人指使,而且我若真想弄死她,绝不会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这点厉盛寒相信,因为这老东西向来阴险黑暗,他若想一个人死,只会选择深夜蛰伏,伺机而动。 但如果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对舒蕊下手? “寒哥,你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忘了这老东西向来敢做不敢当,只会做背地勾当吗? 何况他背后对你还有舒小姐做的手脚还少吗?要我说,特么的直接弄死他得了。” 厉渊:浩子这个臭小子,迟早有天他要先弄死他。 “还不滚?当真想我弄死你?”厉盛寒冷眼瞥着厉渊,语气没有半分尊敬。 气得厉渊险些口吐鲜血,得,看来他和老三这辈子注定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走容易,不过你先回答我,那些药你是不是一种一种替那丫头试了?如何,身体有异常吗?” 厉盛寒眯眼,“是或不是与你有关系吗?再说异常,呵,没办法,我命硬,一时半会定然死不了。 而且就算要死,老东西你也该死在我前面,不然谁替你收尸?” “你……浑帐东西。”厉渊撂完话便转身走了。 他本来还想问问这小子身上到底有没有不适,如果有尽快让布德帮他看看。 但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因为这小子不领他情。 傍晚。 沐晓晓听闻舒蕊受伤,偷偷摸摸来医院。 只不过她刚进医院大厅,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轻声开口。 厉箐却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不悦的蹲下身去捡东西。 沐晓晓见状,赶紧也蹲下身帮她捡东西,随后捡完便快速去了舒蕊病房。 “晓晓?”厉箐见着那包裹严实的女孩走远,突的拧眉呢喃。 她不会看错的,晓晓右手腕上有块胎记,只是那孩子怎么了?不认识她了吗? 沐晓晓确实一下没认出厉箐,加上没细往她身上看,她只当她是个路人。 厉箐拿着东西一脸疑问回到温语灵病房。 此时温语灵已经从icu转到了私人病房,情况也好转许多。 见厉箐回来,她虚弱喊着,“妈。” 那娇娇弱弱的声音听得厉箐心口又一阵刺痛,低眸看了她一眼,她淡声说,“语灵,我刚才碰到晓晓了,她是不是知道你受伤来看你了?” 厉箐这会有些纳闷,明明温语灵转到私人病房,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也没见她用手机啊。 而且因为是温道远对她下的手,所以她们也没对外公开她受伤之事,怕影响不好,所以她实在好奇沐晓晓怎么会知道。 “你,你说什么?”轰隆一声,本来还气息微弱,脸色煞白的温语灵听到她这话,惊得直接从床上要强撑起来。 厉箐见她反应如此过激,忙去扶她,“慢着点,你才刚从icu转出,医生说不能大幅度动作,最好是卧床静养。” 厉箐的声音含了几分心疼和指责,可温语灵一句都听不进。 就只是惶恐愕然看着她,问,“妈,你刚刚真的看到晓晓了吗?会不会看错人了?” 厉箐拧眉,“怎么可能看错,那丫头手腕有块胎记,很好辨识,只是那丫头也不知怎的,一身包裹严实,像是怕被人看到般。” 刷的一下,这下温语灵身子控制不住就开始颤抖,包裹严实,怕被人看到? 沐晓晓?她,她竟然没有死,怎么会,那人明明说确认她断气才离开的,她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巨大的恐慌就快把温语灵所有理智和意识吞噬,她无法想象,如果她被厉盛寒找到,那…… 别说她自己,只怕整个温氏彻底要没落在沿城了,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语灵,你怎么了?”厉箐看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一直在抖的她,满脸疑问。 她知道她身上的伤口还有疼,但刚刚不是才服过止痛药的吗? “妈,帮我,你帮我好不好。”温语灵吓得直接哭出了声。 她在想,温道远仅仅只是因为她泄露竟标报价就对她拳打脚踢,那性格狠厉铁血的表哥呢? 如果被他知道舒蕊落在宋硕那个精神分裂者手里,都是她一手设计的,他会怎么对自己? 不,温语灵根本不敢去想厉盛寒的狠厉手段。 “语灵,出什么事了,你跟妈说清楚啊。”厉箐见她哭,心莫名跟着揪紧。 而内心深处,更是突然涔出不好的预感,温语灵是她女儿,她对这个女儿的脾气秉性也太过了解。 此刻见她什么都没开口说,却吓得身体瑟瑟发抖样子,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难不成她除了泄露自家竟标报价,还背着她们做了什么? 真要是这样,温道远知道还不得把她活活打死? 厉箐越想越心惊,再看着温语灵眼泪扑朔往下掉的小脸。 她焦急道,“语灵,你别顾着哭啊,快告诉妈到底出什么事了,真是急死我了。” 温语灵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瞒下去,于是全盘拖出。 然而。 听完她话的厉箐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更是空白僵滞。 温语灵见她突然怔愣住,低低泣泣唤了句,“妈。” 还好,这一声妈彻底把厉箐魂给唤了回来,只不过她看向温语灵的眼神变得有些陌生。 唇更是轻颤道,“灵,灵儿,你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温语灵:“……” 她心狠手辣吗?不,她只是想舒蕊死,她只是想得到景深而已。 厉箐难以用词语形容自己此刻心情,耳畔边更是还清晰响着她说的什么精神分裂者。 什么拿刀子一刀一刀在舒蕊身上刻字,什么让她受尽折磨和炼狱的痛苦,什么还在她体内装置炸弹。 天哪,厉箐不敢深入去想当时舒蕊得知宋硕是精神分裂者有多绝望,又有多无助,而且她又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只知道她的女儿温语灵这次真的闯下大祸了。 试想一下,就连老爷子动舒蕊,盛寒他都敢一脚直接踹上去,更别说本来和他就亲情稀薄的温家。 第93章:厉箐的阴狠心思 “妈,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不然被表哥知道,他会杀了我的。”温语灵哽着嗓子泣不成声。 她知道厉箐心软,也最是护短,所以她一定会帮自己想办法的。 其实办法也不难,那就是把沐晓晓杀了,让这件事彻底永埋地底下,这样厉盛寒即便怀疑她,也找不到实质证据将她绳之以法了。 “灵儿,你真是糊涂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和妈说,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些后遗症。 现在好了,沐晓晓满心戒备怕是没那么好找,还有你表哥那里又盯得紧。 最重要还是你爸爸因为出了去年竟标报价外泄之事,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我们行踪。 如此一来,我就算想动用温氏的人去除了沐晓晓都难。”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有眼睁睁看着沐晓晓被表哥找到,然后…… 不,妈,真的不能让表哥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否则不仅我,怕是你和爸都会受牵连啊。” 温语灵哽咽失声,厉箐却白眼看她,语气有几分斥责。 “你现在知道担心我和你爸受牵连了?那你当初做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告诉我们?” “我……”温语灵哑口无言。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怎么可能告诉她们,更何况她以为自己可以摆平沐晓晓的,谁知道后面出了那么多乱子。 厉箐见她耷拉下一颗脑袋满是后悔模样,轻轻叹了声气,不忍再责怪道,“行了,这几天你好好养伤,剩下的妈来想办法。” “妈是有什么办法了吗?”温语灵急切问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哪还有心情养什么伤,沐晓晓一天不死,她就寝食难安。 “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让她永远闭嘴。”说完厉箐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温语灵眯眼,这才唇角慢慢勾起阴森的弧度。 呵,沐晓晓,你敢骗我,就注定死无藏身之地。 沐晓晓来到舒蕊病房时,厉盛寒和浩子不在,但病房外面却站了好几个身形高大,凶神恶煞的保镖。 她先是一惊,随后扯了扯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和口罩,暗想,她这会都把自己捂得如此严实了,又害怕什么呢? 何况这些保镖还不一定认识她呢,于是大着胆子,她上前慢慢朝病房走去。 “什么人,鬼鬼崇崇的在这干什么?”保镖发现她身影,眼神凌厉扫来,声音更是透着阴森骇森的冷气。 厉总和浩哥离开时可是交待过的,要是里面的舒小姐在他们眼皮底下再出事,那他们个个提头见他。 沐晓晓被保镖一凶,整张脸吓得煞白,却还是故作镇定道,“我是小哑巴朋友,听说她受伤来看看她,大哥,你能让我进去吗?” 保镖冷冷扫她一眼,清冷的脸上没什么神色。 淡淡道,“等会,我去问问。” “谢谢。”沐晓晓道谢,心里却莫名有几分紧张。 脑海更是来回闪过傅景深叫小哑巴舒蕊的样子,还有厉盛寒,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里面的她? 整个沿城的人都知道厉盛寒喜欢的是舒蕊,他又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上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晓。”突然,厉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猛的沐晓晓浑身一震,瞳孔放大。 喊她晓晓的人定然是认识她,而这声音…… “孩子,还真的是你啊?阿姨还以为看错人了呢。”厉箐上前,亲腻拉上沐晓晓手后,笑得一脸和善。 沐晓晓心咯噔咯噔往下坠,回头看到厉箐笑眯眯的一张脸。 她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外露的一双眼睛就这么惶恐紧张看着她。 “你这孩子怎么了?不认识阿姨了?” “我……认识。”沐晓晓艰难找到自己声音。 厉箐却心里一个冷笑,果然是干了亏心事,看看她这害怕的样,她什么还没表露,自己就吓得乱了阵脚。 也怪不得灵儿想除了她,就她这德行,万一要是真落到盛寒手里,还不得全盘托出。 不行,为了不夜长梦多,她得立即想办法把她除了。 “你怎么在这?是身体不舒服吗?”厉箐再问。 沐晓晓扯扯嘴角,“没有,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我来看看。” “哦,不过晓晓,你现在方便吗,阿姨想问你点事。” 沐晓晓心脏一缩,然后主动挽上她手往没人的角落里扯。 她不知道厉箐想问的是什么,但保险起见,还是到没人的地方比较好。 走廊尽头。 厉箐被沐晓晓带过去后,整个身子突然往地上栽去。 沐晓晓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她,嗓音里透着几分着急,“阿姨你怎么了?” 厉箐揉揉疲倦的眉眼,声音虚弱道,“没事,就是这些天照顾你叔叔有些累了。 晓晓,阿姨站不了太久,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坐会可以吗。 说出来也不怕你见笑,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灵儿她现在在那,那丫头……唉。” 厉箐故意把话保留了一半,为的就是让沐晓晓跟她去楼下咖啡厅。 事情也果然,沐晓晓听到她嘴里的什么灵儿在哪,整个人怔住,什么情况,温语灵现在不在沿城? 而且从厉箐的语气和样子看,她似乎不知道她和温语灵之间的事? 心慢慢放松警惕,她扶起厉箐轻声道,“好,那阿姨我们去楼下坐吧。” 厉箐见她上当,垂下的眼帘这才划过一抹别人看不透的冷光。 “人呢?”宋曼青听说有人来看舒蕊,径直出来。 但见着门口除了把守的几个保镖并没其他人时,她拧起细眉问道。 旁边男人见她追问,淡淡把刚刚厉箐出现的事说了一遍。 宋曼青听完没放在心上,于是再次转身回病房。 她是想着,那个和她们一样的可怜女人和别人谈完事后,定然会再过来的。 不过算她还有点良心,听到小哑巴受伤知道来看看,也不枉她投喂她一场。 第94章: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咖啡厅。 厉箐点了两杯一样的咖啡。 “谢谢阿姨。”沐晓晓礼貌道谢,心虽然还有戒备和拘谨,但却比刚才好了许多。 厉箐看她逐渐慢慢放下警惕,这才开口,“灵儿这丫头,唉,消失都快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晓晓,你跟阿姨说句实话,她真的没跟你联系吗? 那孩子身边没什么交好的朋友,我知道的也就你一个,所以她不见时,阿姨几乎是满世界找你啊,还好是老天有眼,阿姨总算找到你了。” 厉箐的脸色看上去分外无害,沐晓晓心里开始动摇,她想,可能她是真不知道那件事吧。 只是,温语灵消失快半个月了?那不和她藏的时间差不多? 难道她也担心自己被人查到头上,所以这才躲起来了? “晓晓?”厉箐见沐晓晓沉默没开口,轻轻唤了句。 猛的她恍惚回神,“阿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语灵现在在哪,她也没跟我联系过。” “啊?连你也不知道?那那丫头会在哪?” 沐晓晓见她脸上染上失落,再次问,“阿姨,语灵为什么突然消失?是出什么事了吗?” “唉。”厉箐说到这个一脸难为情,“还不是因为傅景深,灵儿喜欢他的事你知道吧?” 沐晓晓点头,腹诽,温语灵不就是因为太过喜欢傅景深,才故意让舒蕊落到宋硕手里吗。 只不过她消失和傅景深有什么关系,据她所了解,温语灵对傅景深好像是单相思。 虽说那男人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坏,但也绝对不是好。 也只有温语灵自己一直编织在他深爱她的梦境里,自欺欺人。 “那丫头因为喜欢傅景深犯了一个大错,就是把我们温氏的竞标报价泄露了出去,这不,他爸爸气不过直接打了她两耳光。 再后来,那丫头就消失不见了,任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知道,她这是故意藏起来不想见我们。 可那丫头也糊涂啊,喜欢傅景深没错,但她万不该为了讨好他,把她爸爸的心血泄露出去,这简直就是寒我们的心。” 厉箐说的很动容,沐晓晓也听得认真。 说起温语灵对傅景深的爱,她觉得有点变态,那就是温语灵很多时候想法特别极端。 就像对舒蕊,可以说她没有一天是不想弄死的,但偏偏傅景深对舒蕊有情,她不敢太过分。 可没人知道,温语灵就是在傅景深那明明暗暗的情愫中,慢慢扭曲阴暗。 甚至曾经有次在梦里,她都听到她咬牙切齿喊舒蕊二字,那阴狠毒辣的劲更是恨不能把人家五马分尸。 “阿姨,你别难过,语灵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都说时间是良药,我相信随着时间过去,她会慢慢放下对傅景深的执念。” “放下?呵,晓晓你是不知道,我那女儿就是一根筋啊,一旦爱上个男人,怕是十匹马都拉不回,这也是我操碎了心的原因。” 厉箐说完,端起面前杯子喝了口咖啡。 沐晓晓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她话,也只能掩饰情绪的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里咖啡。 时间一点点流逝,厉箐由最初眉目慈善渐渐变得阴冷刺骨。 就连声音都似了涔了几分寒霜,“晓晓,你当真不知道灵儿在哪吗?” 沐晓晓突的浑身一震,她不是傻子,会辨别不出人语气的冷热。 抬头,她视线直直对上厉箐笑得有些扭曲狰狞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然而,她才张嘴道出一个字,喉咙突然就一阵刺痛袭来,再然后,她彻底哑了。 厉箐看着发不出声音和呼救不了的她,目光阴森至极。 沐晓晓痛苦捂着喉咙,拼命张大嘴想发出声音,可都是徒劳,她什么也发不出。 意识到自己彻底失了声,她连忙起身想掀倒桌子发出声音,然后让外面的人来救她。 只是她人刚站起,包厢一扇隐蔽的暗门突然出来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骤的,她左右手被这两男人死死摁住,整个身体更是在力量的悬殊上动弹不了半分。 但她还在不停的挣扎,眼底更是淬着浓浓的恨意,直勾勾看着厉箐那张阴森冷笑的脸。 指甲深陷进掌心,她却全然没有任何知觉。 她真蠢,蠢到竟然会以为厉箐什么都不知道,蠢到还敢跟她来这什么咖啡厅,这简直就是送死不是吗。 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一切来不及了不是吗。 厉箐怎么可能放过她,温语灵又怎容忍了她活着。 “哼,晓晓,你也别怪阿姨狠心,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厉箐冷嗤,眼底满是狠辣。 见沐晓晓还在不放弃的挣扎扭动身子,她冷笑,“别白费力气了,我今天既然遇见了你,就断然不会让你有命再活着,要不然……” 她的后话没有说完,可沐晓晓已经知道她意思。 她们是怕她落到厉盛寒手里,或她主动去把事情捅出,但无论是哪一种,对她们都是致命打击。 别看温家和厉家是亲戚,但那点稀薄的关系,根本左右不了厉盛寒为舒蕊疯狂的心。 更何况温语灵曾经告诉过她,厉盛寒对她们温家向来没什么感情,她们不害怕才怪了。 “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记住,做干净点。”厉箐冷声吩咐,眉眼里尽是刺骨狠辣。 沐晓晓看着她,突然挣扎恐惧的脸上一片死寂。 再然后,她眉眼一挑笑了起来。 厉箐拧眉,看着她这抹笑容,觉得刺眼。 “你笑什么?”心里突的涌出不安。 沐晓晓却不吱声,甚至连身体都不再挣扎半分,就只这样怔怔看着厉箐笑。 “沐晓晓。”厉箐咬牙切齿,不安感越来越浓,她是担心这女人留了后手。 而且她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告诉她,即便她死了,她温语灵及温家也休想好过。 “去拿笔和纸来。”厉箐突然吩咐。 心里也骤的有瞬间后悔刚刚不该直接把沐晓晓毒哑,害她现在想审问她只能靠笔和纸。 第95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招还是不招? “沐晓晓,不想自己死得太难看,你最好听话。” 保镖拿来纸和笔后,厉箐阴狠着张脸把东西塞到她手上,眼底更是涔着毒辣的狠光。 该死的,她还是失策了,早知如此,她刚应该把她审完再毒哑她的。 沐晓晓说不出话,但手接过厉箐塞来的笔和纸,她嘴角咧起的弧度却更深了。 厉箐莫名被她这抹笑意刺激,扬手就啪的一下耳光扇了过去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留了后手?” 厉箐不会看错的,沐晓晓这抹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那是一种算计得逞的笑。 “写啊,你这贱人赶紧给我写,是或不是?”厉箐这会有些失控,浑身阴沉的狠辣更是几乎破膛而出。 沐晓晓缓缓抬笔,然后在洁白的纸张写下个是字。 轰的一下,当厉箐看清她这个字后,整个人彻底怔住。 是?这个贱人竟然回答是,这么说她当真背着她们留了后手。 顿时理智全无,她一把狠揪住沐晓晓头发,声音染着恶毒,“说,你到底留了什么东西?” 这下沐晓晓不动笔了,就只是看着她笑。 保镖见厉箐拿她没办法,阴冷低沉道,“夫人,要不交给我们审问吧。” 一个女人而已,骨头能有多硬,只要他略微使点狠,还怕撬不开她嘴吗? 厉箐气得浑身发抖,随后道,“好。” 保镖再次出声,“那我们得带她去个地方,夫人要一块过去吗。” 厉箐拧眉,“自然,不把这贱人嘴里的话审出来,她寝食难安。” 夜,如期而至。 海面一片静谧,沐晓晓被人从车上扔上游艇那一刻,她眼底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厉箐和温语灵果然是狠,竟然要让她死无藏身之地。 耳边海风徐徐,沐晓晓整个人被绳子高高悬挂,脚下是万丈高的海面。 看似平静,却像只随时要吞噬她的怪兽。 “沐晓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厉箐仰头看着被挂得高高的沐晓晓,声音刺骨狠辣。 沐晓晓却失笑,招与不招都是死路一条,除非她傻才会告诉她。 但也好在她聪明,没被她们找到前留了后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若不明不白死了,温语灵也别想好过。 可能温语灵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心机吧,毕竟在她眼里,她沐晓晓就是蠢货一个不是吗。 但她不知,自打黎梦因她而死后,她整个人变了。 变得时时刻刻都在警惕,以及怎样让自己这条命变得有价值。 “还是不肯说是吗?好,很好,来人,丢下去。”厉箐愤怒一吼。 顿时沐晓晓清瘦的身体急速往下坠,她惊恐害怕的发出呜呜声音,嘶哑的喉咙全是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挣扎。 害怕是人的本能,即便她做好了准备赴死,但面对这种悚人恐惧的高度和无边无际大海,她心还是跳得厉害。 噗通。 平静的海面因为她的坠入掀起一阵浪花,厉箐却笑得阴狠。 沐晓晓掉入海里后,因为手脚被绑,整个人连半点挣扎力气都没有。 而鼻腔和嘴巴源源涌进的海水,更是几乎把她呛得生生断气。 原来死亡的味道就是如此,渐渐的她大脑开始失去意识,整个身体也乏力往下再往下。 然而。 就在她以为自己身临地狱时,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索突然被拽拉。 再然后,她就被上面的人直直拽拉到了海面。 窒息感得到缓解,她如同被人搁置在岸上的鱼儿得到水般,大口大口吸取新鲜空气,模样狼狈不堪。 厉箐很满意她这样子,低眸冷笑,“怎么样?招还是不招?” 她了解沐晓晓现在心态,抱着赴死的心,但她怎么可能如她意。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体会这种生不如此的感觉。 她不是嘴巴硬,骨头硬吗,那她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这海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冰凉刺骨不说,那窒息的黑暗感更是能把好好的一个人逼疯,她就不信沐晓晓不害怕。 保镖见厉箐似乎特别急想逼沐晓晓把话说出口,于是悄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瞬间厉箐点点头,随后笑容一点点再次变得阴森。 是的,只有让人尝尽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也才能更加轻易撬开她嘴不是吗。 而现在沐晓晓才刚刚体会,嘴巴自然还有几分紧,不过不急,她现在就开始一点一点撬。 于是。 噗通一声,沐晓晓毫无征兆的再次被沉下了海,然后又再次被拽拉上海面。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她就这样硬生生承受着炼狱的煎熬。 上面的人时间掐得很准,每次在她几乎断气彻底闭眼时,却又变态的把她拉上海面。 然后在她一口气好不容易缓好,又再次把她沉入海。 她被折磨的几乎要疯了,精神和身体备受煎熬的同时,她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她也终于知道温语灵的阴狠毒辣是遗传了谁,不是别人,正是眼前厉箐。 一个小时后。 浑身湿漉漉,且气息微弱的沐晓晓被拉了上来,此时她的双眸如肚皮翻白的鱼儿,死寂一片,毫无烁光。 厉箐眯眼,看她死咬着唇瑟瑟发抖的样子,眸光逐渐变得晦暗,“沐晓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她的声音一落,沐晓晓直木讷点头,极具恐慌和害怕的身子更是抖成了筛糠。 她说,她当然说,不然这变态女人又要把她丢海里了。 只是,她要她说什么?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里面似乎盛满了海水…… 厉箐见她点头,急切拿出笔逼问,“我问你答,只需写是或不是。” “我问你,你是不是……”厉箐后面的话没说完,谁知沐晓晓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气氛一下变得死寂,厉箐拿着笔的手克制不住在颤抖。 该死的,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可以审问出来的。 但现在?看来只能先把她关着醒了再说。 医院。 舒蕊醒来,宋曼青见她睁眼,黯淡死寂的双眸骤的变亮。 几个小时了,真的,她再不醒来,她都怕她永远这样沉睡。 起身,她连忙走向门口,然后拉开门冲看守的保镖道,“小哑巴醒了,你们快去告诉厉总。” 说完话,她又快速回到舒蕊身边,而保镖听完她话,一刻不敢耽搁的直接拨通了浩子电话。 与此同时,厉盛寒风尘仆仆往医院而来。 第96章:傻瓜,我在巷子的第一眼就认出你了 “舒蕊。”厉盛寒进到病房,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焦急。 宋曼青很识趣,见他出现,赶紧撤离把空间腾给他们。 “你,怎么认出我的?”舒蕊虚弱开口,一双因疼痛略微失色的眼睛,看着床沿边坐着的男人满身心都是悸动。 明明她现在还顶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可他喊她舒蕊的声音却如此笃定。 厉盛寒垂眸,深邃的双眼和躺在床上的舒蕊直直撞在一起。 轻启薄唇道,“傻瓜,我从在巷子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了。” 唰的一下,舒蕊心跳控制不住加快,脑海里闪过她们在巷子相见的那一幕,她突然恍神。 原来,原来他那时就认出她了,怪不得他那会问她愿意跟他走吗,怪不得他那双焦灼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看。 眼眶开始慢慢有湿润涌动,厉盛寒却感觉心都要碎了,声音低低沉沉,“别哭。” 却不知,他这一声别哭非但没让舒蕊止住蓄在眸眶的泪,反而让她掉得更凶。 “厉盛寒,如果我先认识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她哑着声音开口。 如果她先认识他,她就不会爱上傅景深,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就不会死。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他爱她入骨的时候,她满眼和身心都只有傅景深那个男人,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包括对她满腔炽热爱意的他。 厉盛寒没说话,就只是温柔用指腹轻轻帮她擦着泪水,道,“现在认识也不晚不是吗?” 可话落,他心口情不自禁就揪紧,如同一根麻绳死死缠绕,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先认识他该有多好?这个傻瓜,明明她先认识的就是他啊,只不过她不记得了而已。 另一边。 “妈,怎么样,沐晓晓处理了吗?”厉箐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人直到现在才回来。 所以温语灵猜想,她定是把沐晓晓解决了才是。 却不知厉箐的回答再次让她心口悬紧。 “别提了灵儿,沐晓晓那个贱蹄子学聪明了,她竟然留有后手,所以妈没弄死她。” “什么?她留了后手,什么后手?”温语灵这会心急。 厉箐却安慰,“不用担心,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后手是什么。 但我已经把她秘密关起来了,所以短时间内她再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至于她留的后手,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审,反正只要她不到你表哥那里晃眼,那件事就没人知道。” 温语灵还是不放心道,“可是妈,表哥到现在都还在追查那件事,我担心……” “担心什么?他在追查是没错,不过现在舒蕊受伤,他哪有时间分身,没猜错的话,他最近心思应该都在舒蕊身上才对。 而我们只要趁着他陪舒蕊这段时间,把沐晓晓嘴里的话审问出,再毁之,就万事大吉了。” 厉箐也是刚刚从老爷子那里得知舒蕊受伤的事,她想着还真是天助她也。 本来她还担心怎么瞒过厉盛寒的眼对沐晓晓下手,没想到现在,呵呵,舒蕊这伤还真是受得好啊。 “舒蕊受伤?伤得重吗?”温语灵这会甚是诧异,心里却恶毒的巴不得她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最好直接死了,这样景深对她就再也没有念想了。 “听你舅舅说挺严重,被人拿刀捅了心脏位置,不过刀子偏了,她这才捡回一条命。” 温语灵听完话,嘴角阴恻恻道,“老天真是不长眼,怎么就没把那个贱人捅死呢。” 厉箐白她一眼,“灵儿,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得把沐晓晓处理,舒蕊那里你最好别再生心思,要不然被你表哥发现什么,就全完了。” “妈,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知道的。” 眨眼几天过去。 舒蕊身体好了许多,这天厉盛寒刚进到病房,就见她强撑着想从床上下来。 顿的他手中的保温盒一放,低声道,“怎么了?” 舒蕊见他出现,小脸有些潮红,“我想上厕所。” “别乱动,我抱你去。”男人低沉说完话后,直接弯腰将她抱起。 动作小心翼翼又透着紧张,像是生怕会弄疼她似的。 舒蕊这会俏脸红成了番茄,两只本能意识搂紧他脖子的手,更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虽说这几天厉盛寒不是第一次抱她去洗手间,但还是怪让她难为情的。 可没办法,曼青姐现在又不在,除了他,她还能找谁。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厉盛寒把她抱进洗手间后,声音依旧低沉磁性。 但这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好不容易脸颊退却红晕的舒蕊,再次蹭一下红了整张俏脸。 他他他,她怀疑他在耍流氓,可她却找不到证据,毕竟他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不是吗。 何况她弯曲身体脱裤子确实会牵扯到伤口。 但就算是痛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于是,“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话,她低头抿紧唇,示意厉盛寒赶紧出去。 谁知这男人今天一改常态,压根没有要走意思。 大手一伸,他直接就朝她细腰上伸了去,吓得舒蕊整个人身体绷紧,语气轻颤,“厉盛寒你干什么?” 他竟然摸她的裤腰带,这男人不会…… “乖,我闭上眼睛。” 话一落,舒蕊突的感觉双腿一凉。 顿时,她羞怯的差点直接晕过去,这男人,天哪,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好一会。 舒蕊方便完被厉盛寒抱到床上,脸还是红通通的,像滴血的玫瑰,又像诱人心魂的罂粟。 厉盛寒失笑,看着她整张脸红透样子,拿过旁边的保温盒打开,随后慢慢一口一口投喂她吃东西。 气氛分外安静美好,还透着一点小悸动,舒蕊觉得自己心脏怦跳得快从喉咙跃出来…… 咔嚓。 就在这时,突然门被打开,见是宋曼青,她瞬间像是看到救星软糯开口,“曼青姐。” 宋曼青狐疑,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又看了眼脸色清隽的厉盛寒。 问,“小哑巴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跟个猴屁股似的,干坏事了?” “……” 第97章:你俩继续啊,把没干完的干完 舒蕊被宋曼青一打趣,整张脸更是红了个透,偏偏厉盛寒看着她窘迫的小模样还饶有兴致勾起唇角。 而那抹不达眼底的笑容,更是看上去有几分痞坏痞坏的。 宋曼青一见她们这眉来眼去样子,直夸张捂着心脏,“哎呦,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得,我撤,你俩继续啊,把没干完的再干完。” “曼青姐。”舒蕊拧眉气呼,精致小脸透出更多难堪不自在。 宋曼青呵呵一笑,“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 说完她就从包里拿出支笔递向舒蕊,问,“小哑巴,这东西是不是你的?我打扫时看到的,见着还挺精致就捡起来了。” 舒蕊看着她递来的笔,第一时间果断回,“不是,我没有这样的笔。” “那不是你的,肯定就是她了。” 宋曼青拧眉又道,“说来也奇怪,那可怜的丫头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了,没回住处。” 舒蕊自然知道她口里说的是谁,不过听到说沐晓晓没回住处时,她还是诧异了一下。 没回来?怎么会,她们之前怎么轰她都轰不走,现在却突然走了吗?而且招呼都没跟她们打一声。 舒蕊虽然和她算不上熟,但她觉得她就算要走,也不至于不和她们说一声吧,可现在的事实就是她不见了。 “曼青姐,她不会是出事了吧?”舒蕊焦急道。 宋曼青这下也跟着心口揪紧,“不知道啊,那丫头什么音讯都没,对了,前几天门口保镖还说她来看你,只不过那会我出去后,她遇着个认识的人说谈事就离开了。 我本是想着她谈完事后应该会来看看你,可那没良心的倒好,几天连人影都没看到,说不定,她还真是出什么事了。” 舒蕊听完宋曼青这话,越发觉得沐晓晓应该是出事了。 再结合起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很有可能她是被那些杀害她朋友的人发现了。 厉盛寒并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谁,但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当个听众。 不过他看向舒蕊那张因担心而染上焦急的小脸,莫名觉得生动,心也在这瞬间不自觉就变得柔软。 宋曼青边说边把玩着手上笔,好看的细眉就快拧成条毛毛虫。 “小哑巴,你来看看,我总觉得这笔好像挺特别,但却又看不出它哪里特别。”宋曼青说完便把笔递向舒蕊。 舒蕊低头查看,外表看去这就是一只普通到不行的笔,但是…… “我看看。”突然,厉盛寒低沉的声音响起。 舒蕊抿了抿唇,然后把笔递向他。 片刻。 “这不是普通的笔,这是一只录音笔。”厉盛寒很快得出结论。 骤的舒蕊和宋曼青都诧异睁大了眼,异口同声道,“录音笔?” 厉盛寒点头,随后修长的指尖按动笔的开关,但可能是笔坏了,毫无反应。 几人见状,心里一阵唏嘘。 “没事,我让浩子拿去修修看。” 宋曼青和舒蕊点头,两人也越发好奇录音笔里面有什么内容。 再接着,厉盛寒从她们口中大概把事情听了一遍。 只是在他听到她们说对方是在皇城会所出的事,以及那日她来医院,把自己捂得严实怕被人看到样子,他眼底突的闪过抹晦暗精锐的光。 心里更是腹诽,她们说的人和事,为什么这么像之前他让浩子调查的沐晓晓? 为什么厉盛寒会笃定她们口中的人是沐晓晓,因为他也是事后才知道柳姐给她们安排的那个房间,正是当天沐晓晓被人杀害的房间。 厉氏集团。 厉盛寒从医院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忙着处理公务,而是吩咐了浩子两件事。 一是把录音笔拿去修,二是查前几天说来看舒蕊的人是谁。 可是半个小时后,浩子急匆匆回来,“寒哥,那个人果然有猫腻,那段视频被人删除了。 还有录音笔,老板说一时半会可能修不好,他得等配件回来拆了再看看。” 厉盛寒此时最关心的倒不是那只录音笔,而是那天包裹严实来看舒蕊的人,还有那个后来说找她谈事的人又是谁? “继续查。”厉盛寒冷声吩咐。 浩子点头,“寒哥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两人给你揪出来。” “这几天老东西那里有没有什么动作?” 浩子一怔,随后有些咬牙切齿,“没有,他除了来医院看温小姐,基本不出宅子,不过越是这样,只怕老东西肚里生的坏水就越多不是吗寒哥。” “浩子,你说有没有可能舒蕊这次的事真不是他干的?”厉盛寒眉宇紧蹙开口道。 浩子却不淡定了,“寒哥,你别被那老东西的外表骗了,就他那心狠手辣的行事风格,不是他动的舒小姐又还会是谁? 而且那天对舒小姐下手的男人明显不是普通人。身手和刀法都致命狠厉,如果不是舒小姐命大,只怕……” 浩子不敢再往下说,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舒蕊那天真被那男人杀害,那寒哥他?肯定会疯了吧。 温家。 厉箐这几天照顾温语灵实在累坏了,所以趁着护工在,她回家小憩了会。 “太太,老爷回来了。”突然,佣人的声音响起。 再接着,厉箐抬头便看到一脸阴沉怒意的温道远进来。 “你……” 啪,又狠又重的一个耳光打在厉箐脸上,她瞬间就蒙了。 你说之前他对灵儿动手,那是因为她犯了错,可现在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扇她巴掌是什么意思? “温道远,你疯了是不是。”厉箐捂着吃痛的面颊,双眼全是愤怒,真的,如果可以,她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男人。 “我疯了?我他妈看你才疯了,我问你,你这几天又背着厉盛寒干什么了?” 厉箐一愣,“盛寒?” 该死的?他打她跟厉盛寒有关?可她最近连他面都没见,又怎么可能惹到他。 温道远这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少他妈跟我装,你要是没惹到他,他会暗处查你?厉箐,你最好没什么事瞒我。” 温道远阴恻恻说着,温语灵外泄竞标报价事的那口气他都还没消。 要是这女人又作妖,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直接弄死她。 第98章: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事,会吃大亏的 厉箐深呼一口气,像是没想到厉盛寒会暗处查她,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心想,厉盛寒不会这么快就怀疑上她了吧? 也好在她做事谨慎,把之前医院那段监控毁了,否则。 “怎么?你还当真有事瞒我?”温道远本来近期事事不顺,就憋着一股无名火没处发,所以看厉箐的眼神也格外凌厉。 “我能有什么事瞒你,还不是舒蕊,她受伤之事盛寒一直怀疑是灵儿做的。” “呵。”温道远听完她这话不自觉失笑,“她做的?就她那脑子有那心机吗?一个只会被人利用玩弄的蠢货而已。” “温道远,你怎么能这么说灵儿。”说她蠢货就算了,毕竟灵儿因为傅景深那个男人确实做了很多蠢事。 可玩弄是什么意思,再说有当父亲的这么说自己女儿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要不是一根筋只在傅景深身上,我们温家至于如此吗? 还有,当初李家那太子哥看上她的时候,要不是你拦着让她去追寻什么真爱,她早已嫁做人妻,又哪还来后面这些事。” “喜欢傅景深,呵呵,她也不看看那是她这种脑子能驾驭的男人吗,人家喜欢的是沿城第一美人舒蕊。 她算个什么东西?小丑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人家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温道远一直都不太赞成温语灵对傅景深有想法,因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傅景深对她根本没有爱。 但厉箐却因为宠她,一味的纵容和鼓励支持,这也才有了她越走越极端的行为。 “你刚刚说的盛寒在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绪稍稍平静后,厉箐轻声发问。 温道远倏的眯眼,说到这个他更加来气。 愠怒道,“6号晚上那天你是不是不在那逆女病房?我问过护士,她说你出去办事了,厉盛寒就在查那天你出去的事。” 唰的一下,厉箐瞬间心脏收紧,6号?那不就是她把沐晓晓带出去那天吗。 本还以为只要把那段监控去除,厉盛寒就不会再追查,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温道远见她脸色苍白,冷嗤,“厉箐,找面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你说你没干什么亏心事会至于脸都吓白吗?” “我……” 厉箐这会有些哑口无言,一瞬间,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上承载着那些事很累,但她不敢跟温道远说。 因为他的性子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无法想象若是舒蕊落到宋硕那精神病手里的事被他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抢在厉盛寒面前把灵儿杀了。 “厉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温道远的声音阴恻恻的,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厉箐掐紧指尖,抿紧的唇依然没有要开口意思。 顿时温道远愤怒狠剜她,“好,很好。” 说完,他直接甩袖离开,那冷漠的背影透着阴森狠戾。 医院。 温语灵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走动,然而看到温道远怒气阴沉的黑脸出现时,她身子控制不住颤抖。 这眼看都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她真的不想再被他打。 “爸。”她叫得小心翼翼又颤巍。 温道远则淡冷扫她一眼,“好些了?” 心里虽然恨不得弄死这不争气的,但到底她是自己亲生,他嘴里难得吐了句关心话。 “嗯。”温语灵轻轻应声,不敢抬头与他深沉可怕的眸子对视。 “6号那天你妈出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温道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沉声开口。 顿的温语灵心一紧,她自然记得6号是什么日子,那是她妈遇见沐晓晓的日子。 “6号?我记得好像妈说遇着她一个老朋友,然后出去聊了会。”温语灵心虚撒谎道。 温道远却眯眼诈她,“是吗?你妈可什么都交待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温道远觉得他在这母女俩面前就像个傻子似的,被她们骗得团团转。 偏他们又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坐视不管。 “爸,我没骗你,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温语灵摒着呼吸出声,因为紧张,她手心都渗出了汗。 她在赌,赌厉箐什么都没告诉温道远。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温道远直接转身离开。 一边走,他还一边眸色阴沉,该死,最近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只要这母女俩不是太过分,他还真没这么多闲功夫理她们。 晚上。 昏暗的地下室。 沐晓晓整个人蜷缩成团,双眼空洞,气息孱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而且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逝。 厉箐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唇角勾起阴森的冷笑。 蹲下身,她扯住她头发让她与自己对视,“沐晓晓,你还这么年轻,当真不怕死?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留的后手是什么,我保证放了你,如何?” 沐晓晓失笑看着她,嘲讽的笑意越发不达眼底。 放了她?呵呵,短短几日,厉箐让她尝进炼狱的痛苦,不仅是精神上,还有肉体,她竟然让这些保镖…… 所以,她嘴里的放还有意义吗?她沐晓晓已经活得生不如死,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下地狱。 只不过,也不知道宋曼青和小哑巴,有没有发现那支录音笔。 但愿她们能快点发现,快点让这对母女受到应有的惩罚。 “沐晓晓,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事,会吃大亏的。”厉箐见她脸上还是无任何波澜,脸色逐渐扭曲狰狞。 人家都说男人骨头才硬,可现在看来,女人也一样。 就像沐晓晓,这几日她几乎让人用尽了各种变态法子折磨她,但她就是不松嘴。 这把她气得简直弄死她的心都有。 “你还是不说是吗?行,来人,把东西给我拿上来。”厉箐阴狠开口。 倏的沐晓晓就看到后面一个男人,拿着瓶硫酸字样的瓶子上前。 猛的她瞳孔惊惧放大,清瘦的身体更是抖成了筛糠。 硫酸啊,厉箐这是要泼她身上吗。 不,她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而那种硫酸腐蚀皮肉的感觉,她根本不敢深想。 第99章:沐晓晓咬舌自尽了 “唔唔。” 地下室响起沐晓晓痛不欲生的声音,就连旁边站着的保镖看着她那慢慢被腐蚀的皮肤都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不得不说夫人还真是狠啊,狠到让人胆颤心惊。 “沐晓晓,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厉箐看着她皮肉一寸寸被腐蚀,脸上笑得阴森扭曲。 拿在手上的硫酸瓶子更是像条淬着剧毒的毒蛇。 沐晓晓是真的害怕了,湿润恐惧的双眸看着厉箐这变态阴森的笑容,她虚弱点头。 厉箐见她终于点头,冷嗤,“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不然你也不会白白受了前面那些折磨不是。” 这几天厉箐几乎是用尽了手段对她,但奈何她就是嘴巴紧的一个字不愿出口,这不她才想到用硫酸。 而现在看来,这东西确实有效,至少她点头了不是吗。 沐晓晓说不出话,听到厉箐这话后,除了泪水源源滚掉,她什么也做不了,那颤颤巍巍的样子让人看着甚是可怜。 能不可怜吗,她现在都几乎被厉箐折磨疯了,她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用尽自己仅存的一丝力气,沐晓晓伸了伸自己绑着的双手对厉箐。 厉箐明白,她这是要她给她松绑意思。 她勾了勾唇,随后吩咐保镖把她手上脚上的绳子都给松了开来,反正就她现在这副样子,她压根不用担心她会跑。 更何况她还要让她用笔写下自己的后手是什么,不松绳子又怎么行不是。 “写吧,我警告你沐晓晓,事到如今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不然我的手段你懂的。” 厉箐看她拿起笔一直颤抖没写字,冷声警告。 并且为了让她恐惧和听话,她还故意摇了摇她手上的硫酸瓶子,意思不言而喻。 沐晓晓惊恐看着她,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不敢耍花样,随后慢慢握笔开始写字。 只不过,她低垂着脸隐忍的那抹难以承受痛苦,厉箐却没有看到。 因为她现在整个身心都在沐晓晓的后手里,所以压根没注意到她小心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 “你给我写快点。”厉箐见沐晓晓写得慢,不悦催促。 沐晓晓手一抖,然后笔下的字又变得歪歪扭扭,若不是厉箐看明白了她的笔划,她还真不知道她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我的后手就是,藏了……’ 沐晓晓艰难写出这几个字,人早已大汗淋漓,口腔弥漫开的血腥更是逼得她不得不生生往下咽。 至少她现在还不能让厉箐发现她动作,可是痛,真的好痛,全身都痛。 因为过分疼痛,她整个身子抖成了筛糠。 厉箐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的,眯了眯眼又冷声警告,“快给我写。” 沐晓晓点头,随后再次落笔,只不过她一个字都没写出,整个人突然就重心不稳往旁边倒了去。 再然后,厉箐和保镖就看到她口腔的血像决堤的洪水,无休无止流出。 顿时她脸色大惊,“快救人。” 保镖这会也慌了神,他们到是没想到沐晓晓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事。 只不过这女人真的挺狠,狠到她竟然咬舌自尽,还强撑了这么久不被他们看穿。 好一会。 保镖低头不敢直视厉箐那双阴毒狠辣的眼睛,沉声道,“夫人,她已经断气了。” 刷的一下,这下厉箐整个人几乎陷入暴走状态,断气了,沐晓晓竟然在她眼皮底下断气了,而她还什么都没发现。 可该死的,她什么都还没写出来,怎么能死? 愤怒之中,她直接打开硫酸瓶的盖子,往已然没了呼吸的沐晓晓身上倒去。 很快,幽闭的空间一股刺鼻味道溢出,再混着那东西腐蚀皮肉的兹兹声音,甚是骇人。 保镖这会个个胆颤心惊不敢上前,生怕厉箐会把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而厉箐因为这段插曲整个人几乎快要疯狂,怎么办,沐晓晓现在死了,她该怎么办? 周一。 厉箐让人蹲守浩子的保镖回来报信,说他在某个维修店取了个东西,就匆匆往厉氏集团去了。 还说他之前去店里打听过,好像是只录音笔。 顿时厉箐整个大脑轰隆一炸,录音笔?沐晓晓竟然留了录音笔,完了,这下灵儿是真的完了。 蹭的一下,她一口气跑上二楼,对着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的温语灵就急促道,“灵儿,快,快收拾东西走,我们离开沿城。” 厉盛寒那六亲不认的性子,厉箐已经不指望老爷子那里能帮她们说得上什么话了,所以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要不然灵儿落到他手里,还有命活吗。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温语灵本来见着今天天气不错,还想出门去走走的。 谁知厉箐上来就慌慌张张说什么收拾东西离开沿城,这让她心里莫名升起不安。 “唉呀,别问了,你听妈的话就没错,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厉箐说完直接开始胡乱给她捡衣服,一边捡还一边说,“别愣着啊,快去拿证件订机票。” 温语灵见她催得紧,也不敢再多问,赶紧翻箱子找东西,但心里却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 骤的她脸色一片惨白,不用说,看妈这着急样子,肯定是宋硕那事藏不住了。 可怎么办,她不想死,更不想离开沿城。 好不容易盼到出院,她还想见景深的,可现在景深没见到,她…… “夫人,小姐,傅总来了。” 突然,就在母女俩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时,佣人突然来报。 顿时温语灵心脏悸动,“景深来了?妈,我下去看看。” “诶,语灵。”厉箐这会急着收拾,根本拦不住温语灵,只能后面干着急喊她。 但温语灵这么久没见傅景深,哪里淡定得了,直接噔噔的就跑下了楼。 厉箐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可手上动作却不敢停。 算了,就让她见那男人最后一面吧,因为这次出去,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而且就算能回来,怕也是物是人非。 第100章:舒洵的事是你做的对吗? “景深。”温语灵看到傅景深,整个人雀跃朝他跑去,脸上更是挂着盈盈娇俏的笑容。 她记得他说过,最喜欢看她这样子笑。 虽然她知道他隐晦的深意是说舒蕊,但她不在乎,只要他愿意多看她一眼,她什么都愿意。 “你怎么了?”温语灵跑近到他身边才发现,他一张英俊如斯的脸深沉的可怕。 特别是他那双墨黑的眼眸,犀利阴鸷,看得她心里竟然有些发怵。 骤的她心里有些打鼓,景深怎么这样看她?是有什么事吗? 而且她在医院那些日子他一直都没来看她,她还以为他现在是来看自己的,可很显然,他不是。 “有时间吗?带你出去走走。”傅景深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可还是足够让温语灵心悸,景深约她了,就算没时间,她也得挤出时间不是吗。 “有。”于是她娇俏一回,便和傅景深出了门。 而从楼上收拾好东西的厉箐,下来听说她跟傅景深出门了时,顿时脸色全是焦急。 天哪,这灵儿到底知不知道她们现在什么情况?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情跟傅景深出去,她难道不怕厉盛寒找上门吗? 果然温道远说得没错,她迟早有天会死在傅景深这男人手里。 拿出手机,她气愤拨通温语灵电话,但察觉到手机在客厅沙发上响起后,她直揉着突突骤痛的太阳穴,无奈至极。 公路上。 傅景深的车子开得异常快,而车内逼仄压迫的窒息感,几乎把温语灵整个意识吞噬。 “景,景深,你别开这么快好不好,我害怕。”她轻声开口,脸颊已经慢慢煞白。 她不是傻子,所以自然感觉到了傅景深这会情绪状态都不对,可怎么办,她想下车都不行了。 傅景深听见了她颤悚的声音,但置若罔闻的样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清冷幽沉。 “景深。”温语灵试着再轻轻唤他,清瘦的身体都已经开始颤抖。 兹。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温语灵见车子停下,绷紧的心这才放下,侧过脸她看向面色依然冷峻可怕的傅景深,刚要开口。 就见着他抽出根烟咔嗒一声点燃,很快袅袅的烟雾朦胧了他俊美如斯的脸,温语灵有些看呆了。 她知道男人抽烟的样子很帅很性感,但傅景深的帅和性感简直是撞进了她心坎。 可她不知,男人口中突然的一句话,却让她坠进了万丈深渊。 “舒洵的事是你做的对吗?” 冷冽低沉的声音,还夹着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缓缓在车内响起。 温语灵却倏的瞳仁放大,心脏收紧,脖子处更像是有只魔手在狠狠掐着她,让她呼吸就快骤停。 舒洵?舒洵? 这个几乎在她心里快要沉淀遗忘的名字,景深为什么会提起,何况他还死了那么久。 “景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语灵心里虽然害怕惶恐,可她不敢被傅景深看穿半分,故作镇定轻轻开口,煞白的小脸更是一脸无害。 傅景深眯眼,侧过一张冷得像冰的脸看向温语灵,“你收买我身边的人对舒洵下手,还故意让舒蕊亲眼看着,他生不如死的炼狱痛苦。 还有宋硕,你费尽心机把他引回沿城,又处心积虑把舒蕊送到他面前,为什么?想置她于死地?温语灵,你的心果然够狠。” 傅景深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就冲着她是母亲喜欢夸赞过的女孩,他一直对她谦和有礼。 可她呢?心如蛇蝎,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害了舒洵的命。 他就说他只是让人把舒洵送出沿城而已,他怎么就还丢了命,还丢得那般惨不忍睹。 割了舌头啊,不仅如此,她还让人用刀子一片片削着他的肉摆在碗碟上。 这狠戾的心思,就连傅景深自己都觉得悚惧。 另一边。 厉盛寒和浩子把沐晓晓留下的那支录音笔内容听完后,两人神色倏然变得冰冷。 特别是浩子,“靠,寒哥,这温小姐心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真没想到那个精神病,竟然是她有预谋故意引回的沿城。” 浩子愤怒的几乎眼睛都红了,想起当时他们在地下室看到遍体伤口和血渍的舒蕊,还有她那极其孱弱的呼吸,他拳头死死握紧。 温语灵,温家,呵呵,看来是气数已尽了。 “浩子,去抓人。”厉盛寒冽声吩咐,周身充斥幽沉骇森的冷意。 温语灵?很好,看来他的直觉果然没错,舒蕊那事就是她一手设计的。 现在证据就在眼前,知道吗,他连审她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让她和当时无助的舒蕊一样,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精神分裂者是吧,那他就让她好好尝尝落到他手里的滋味。 “寒哥放心,我现在就去把人给你带过来。”浩子愤愤道。 厉盛寒却道,“不用带我面前,抓到人后直接丢去海岛,再请支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记住,不能太便宜她。” 寒彻透骨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浩子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还有温氏集团,五分钟内直接端了,至于温道远和厉箐,留条狗命就行。” “是,那寒哥,我现在去办了。”浩子说完话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顿时室内静谧的连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可厉盛寒却胸口窒息的疼,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端着那点可笑的自尊,让自己心里惦记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受那些痛苦。 更后悔当初的拱手相让,如果当时他能疯狂一点,强势一点,那舒蕊就不会遭遇后面的那些痛苦,更不会身心百孔千疮。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靠,浩哥,我们刚到温家,温小姐不在,说是被傅总带出去了。”十几个保镖强行闯进温家逼问一番后,迅速给浩子打了电话。 “什么?傅狗带走了?他带走她干什么?难不成是闻到风声要保她?去查,马上去给我查傅景深的位置。” 第101章:你敢动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温氏。 浩子最后一通电话打完后,整个集团突然崩盘,而温道远亲眼看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突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塌陷,整个人骤的陷入疯狂。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能把温氏短短时间搞崩塌的人只有厉盛寒。 只是他真的很好奇,厉盛寒为什么会突然对温氏下手?难不成是厉箐和温语灵又背着他干什么了? 该死的,看来那母女俩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警告她们不准再去招惹厉盛寒,但她们呢,当自己话放屁吗? 叮叮叮。 温道远的电话打到厉箐手机上时,她还在想办法怎样把温语灵快速喊回来,眼看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里也越发不安。 而现在温道远电话打来,她心里那抹不言而喻的紧张和不安,就更加清晰明显。 怎么办?她到底接还是不接?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厉箐心跳得厉害,莫名间,身体和手都开始不受控制颤抖。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她觉得温道远这个电话绝没这么简单。 而温氏集团,连续打了厉箐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的温道远这下彻底怒了。 砰的一声锤响桌子,他倏然起身往温家去。 呵,贱人,电话都不敢接他的,看来定是有事瞒他。 厉箐和温道远夫妻多年,自然能猜到他心思,于是趁着他还没回温家,她也等不及温语灵再回来,自己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跑路。 男人狠起来就是个疯子,特别还是像温道远那种阴晴不定的人,看看灵儿就知道了,他都把人打进了icu。 但厉箐不知道的是,她连进icu的机会都没有。 兹。 厉箐刚踏出客厅,谁知温道远就回来了,顿时她吓得脸色煞白,呼吸僵滞。 怎么会?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温氏到温家的路程,他最快也得二十分钟的。 厉箐又哪里会知道,她了解温道远,温道远又何尝不是也了解她。 而早在刚刚她连电话都不敢接听他的,他就已经嗅到不对,又怎么还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贱人,你果然有事瞒我,都迫不及待想跑路了是吗,嗯? 我就说好好的公司怎么说倒就倒,说崩盘就崩盘,原来都是你们在做怪。 该死的,你们母女还真是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让你们别去招惹厉盛寒偏要去。 现在事情无法收场,特么的又像把老子留下当靶子是吗,厉箐,你果然够狠。” 温道远一边怒戾骂着,一边浑身冷气往厉箐走去,那阴鸷晦暗的眼眸里涔着嗜血的狠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活活弄死。 “温道远,你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箐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开口,而温道远看着她到现在还跟他装,理智彻底没了。 一把狠狠揪住她头发,他直接就往院里扯了去,整张狠戾的脸更是布满阴森冷意。 “啊,温道远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你敢动我,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厉箐被他揪扯头发,头皮瞬间一阵剧痛袭来,而跌撞跟随他的步伐也甚是狼狈和难堪。 虽说她在厉家不得宠,但因为厉字这个姓别人对她只会避而远之,就连温道远,也只是敢逞逞嘴能骂骂她而已。 要说动手,他还真不敢太狠,因为他忌惮厉渊。 可现在这男人就像是恶鬼附体,哪怕她搬出厉渊,他竟然也没松手。 不仅如此,把人扯到院里后,他还直接就狠厉一脚朝她身上踹了去。 顿时她身子失去平衡往围墙边倒,而额头磕在那些花盆上,更是鲜血倏的就源源涌出。 “啊。”她吓得失声尖叫,伸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内心的恐惧突然放大几十倍。 只见她惶恐看着冲她阴森冷笑的温道远,声音都克制不住开始打颤,“你,你到底想怎样。” 温道远冷嗤,“想怎样?公司公司已经倒了,妻女妻女不争气,你觉得我想怎样?最重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温道远虽然心狠,但事业心比较重,而且他向来把温氏看得比厉箐和温语灵重要。 如今这重要的东西突然几分钟被人毁之,他整个大脑已经癫狂,陷入混沌,也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公司没了,他温道远从温氏集团总裁瞬间变成了丧家犬,还负债累累,如同过街老鼠。 “公司倒了?怎,怎么会?” 厉箐这会有些不可置信他嘴里的话,但看他阴沉认真的眼眸,又觉得不像是谎话。 “怎么会?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心里没数吗?厉箐,知道我温道远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娶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要不是你,温氏不会走到如今局面,要不是你,厉盛寒也不可能处处对我打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永远在圈子抬不起头。 什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吃软饭,那是别人不知你厉箐在厉家连根葱都不如。 还有温语灵,我特么就不该让你生下她,和你一样蠢就算了,还……” 温道远想起之前竞标价之事,气得整个人身体都在抖,看向厉箐的双眸也变得更加阴鸷犀利。 厉箐被他盯得身体发颤,看着他瞳仁里嗜血的腥红,她知道,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怎么办,谁能来救她现在,要不然任这男人发疯下去,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她可不想像灵儿那样被他打进icu,她丢不起这个脸。 悄悄拿出手机,她抖着手凭记忆拨通了厉宅电话,但愿,但愿老爷子能快些来救她吧。 却不知。 “你他妈还敢打电话求救?好,很好。”温道远见她偷偷拨通了老宅电话,理智尽失,端起旁边几个花盆就狠狠朝她身上砸去。 砰,被砸中的厉箐惨叫一声,随后院里一片鬼哭狼嚎的痛苦声音发出。 混着男人悚人的戾气和言语,整个温家像是地狱般让人毛骨悚然。 第102章:她是我们寒哥先盯上的人 厉宅。 厉渊得知厉箐打来电话又挂了时,皱眉,“什么没说又挂了?” 管家低低应,“是。” “那估计是打错了,不用理会。”厉渊淡淡道,随后继续喝茶。 管家吱唔了下,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有没有听错,就是那通电话挂断时,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啊叫? “怎么?还有事?”厉渊见他没退下,脸色有几分肃清。 管家垂了垂头,思量片刻还是把事情跟他说了下。 “叫声?”厉渊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太敏感,要不然听到管家话,他怎么就想到温道远把灵儿打进icu的事。 “是,老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还不简单,备车,去温家看看便知道了。” 于是厉渊和管家直接往温家而去。 “来啊,骂啊,你这贱人倒是骂啊,死到临头还敢戳老子痛处,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温家院里,厉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腥红,更是比当日温语灵的还要吓人。 温道远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厉箐,眼底全是阴森狠意,这个贱人,别人说他吃软饭就算了,她竟然也敢这么说他。 说什么,他温道远要不是背靠厉家,要不是娶了她,他能在沿城有一席之地吗。 但她怎么不想想她到底帮了他什么?除了接几个厉氏小型项目,他没在她身上得到过任何好处。 而她呢,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踩他痛处。 “厉箐,你他妈的少给我装死,给老子起来,别以为装死老子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做梦。” 她害得他现在人不人狗不狗的,他怎么可能放过她,他要她生不如死。 温道远连着踹了厉箐好几脚,见她依旧没反应,清冷的眉宇这才皱紧。 然后蹲下身,他扯过她早已被鲜血染湿的头发。 嗓音阴恻刺骨,“还他妈装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子拿刀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狗?” “该死,装得他妈的还挺像。”温道远见她还是没反应,扭曲变态的疯狂心思又一次涌上心头。 发狠拎起她清瘦且血淋淋的身体,他直接就像丢垃圾一样往满是荆棘的仙人掌堆里扔了去。 “唔。”厉箐发出最后一丝惨叫,再然后,她口里,鼻尖,甚至耳朵里都流出了鲜血。 温道远:“……” 靠,这贱人这么不禁摔的吗,不过就是把她扔仙人掌堆里扎了一下,看看她这到处是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伤到什么要害了。 可事实就是厉箐伤到了要害,那就是她贴着仙人掌花盆的太阳穴被撞开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 而发出那惨痛的一声唔叫后,她彻底没了呼吸。 “厉老爷。” 门外,保镖的声音突然撞进温道远耳边,猛的他神智骤的恢复清醒。 放大的眼眸更是不可置信,看着睁着眼悠悠瞪着他的厉箐,脚底突然有股寒意。 “箐……” 厉渊进到院里,张口的箐儿两个字还没唤完,谁知就看到一身是血的厉箐倒在血泊之中。 顿时他心脏收紧,步伐踉跄,漆黑的眼眸更是不可置信看着那睁着双眼一片死寂的厉箐,身体突然开始抖。 “老爷,这……” 管家这会也被吓了一跳,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意。 而温道远看着已然没有任何动作和呼吸的厉箐,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完了,这下温氏,温家是彻底完了。 另一边。 浩子他们找到傅景深时,温语灵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惶恐尖叫,“浩特助,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傅景深疯了,疯到竟然说要拿刀子在她身上刻字。 好在是浩子出现,不然温语灵根本不敢想那种后果。 “傅总,温小姐是我们寒哥先盯上的人,还请承让。” 浩子这会一脸冷意站在傅景深车外,锐利如刀的双眸更是像地狱厉鬼一样,直直盯着里面一举一动。 虽说车门被傅景深反锁,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盯的人?我若是不让呢?”傅景深冽声开口,挺拔颀长的身躯泛出阵阵冷意。 浩子这会摒紧呼吸,他不敢说太刺激傅景深的话,怕他会一刀解决温语灵。 寒哥说过的,不能太便宜她,而现在这傅狗又反锁着车门不放人,这可如何是好? “舒小姐?” 突然,浩子急中生智喊了声,并且他诧异惊讶的视线,还往车内傅景深所看不到的方向直直看了去。 那表情,就像是舒蕊真的出现了般。 而傅景深听到他喊舒小姐三字,心跳突然加快,动作也更是快过思维直接咔嚓打开了车门下车。 只是,当他从车里下来后,后面哪有什么舒蕊?全是浩子带来的几十个保镖。 顿的他知道自己上当,但为时已晚,因为他下车那会,温语灵已经被保镖从车上扯了下来。 “你们敢阴我?”傅景深微眯寒眸,死死捏紧的大手这会满是青筋突起。 嗜血幽沉的冷眸盯在浩子身上,更是要将他大卸八块一样。 浩子没理会他阴鸷瘆人的眼神,只是朝保镖吩咐道,“把人送过去。” “是。”保镖收到指示,一刻不敢耽搁的直接扯着温语灵就往车上拉。 傅景深怒了,低沉的言语含着悚人的警告声,“人是我从温家带出来的,你们敢跟我抢?” 浩子眯眼,看着他脸上布满的阴霾,猜测他定然也是知道了温语灵对舒小姐干的那些事。 于是耐着性子第一次好脾气道,“你带出来的人是没错,但她是我们寒哥一直盯着的人,你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现成而已。 凡事都讲个先来后道,所以傅总,还请你别太过为难我们,毕竟我们也是听令行事。” 温语灵越听越惶恐不安,被吓白的一张小脸这会更是苍白如纸。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听着浩子嘴里那句什么寒哥一直盯着的人,心里竟然有几分发憷。 表哥一直在盯她?盯她干什么?因为舒蕊吗,那现在呢,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如果是,那她从傅景深手里不是又跳到了一个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 第103章:大哥,你这样会把舒小姐吓坏的 车上。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停车,我要下车。”温语灵看着车子渐渐驶离市区范围,心里更加不安。 一张失了血色的脸也惶恐的直呜咽抽泣了起来。 “放我下去,你们放我下去,我妈妈是厉箐,你们要是敢动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温小姐,温家出大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保镖冷冷说道。 温语灵顿的瞳仁放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什么大事?” 难道表哥真的把温家怎么了?可妈妈到底是厉家人,他…… “你母亲被你父亲活活打死了。” 轰隆,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瞬间让温语灵全身寒至了脚底,温道远把妈妈打死了?不,不可能。 哈哈哈,她突然笑了,笑得疯狂,保镖见她如此样子,嘴角嗤冷勾起,装疯卖傻?呵,也逃不过她即将生不如死的命运。 而从这一刻起,沿城也再没有温氏,温家了,因为厉箐被温道远所杀,而等待温道远的将是牢底坐穿的惩罚。 至于她温语灵,呵,海岛是个好地方。 眨眼半个月过去。 舒蕊出院,人也再次被厉盛寒接进了君临府,刘嫂看到她,险些没直接哭出来。 “舒小姐,你瘦了。”刘嫂有些日子没见她了,现在诧的一看她清瘦模样,这心脏都有些疼。 “小蕊,今天有时间吗,陪我去逛逛街好不好?”宋曼青实在不喜欢刘嫂这感伤的言语和眼神,勾着红唇说道。 而这些日子两人亲腻的相处,也让她成功对舒蕊的小哑巴称呼换成了小蕊。 舒蕊点头,然后跟刘嫂打了个招呼便和宋曼青出了门。 只不过,她们两人刚来到商场,谁知傅景深就出现了。 半个月时间,他好像变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模样,还有就是他俊脸上的颓废,都让舒蕊感到意外。 她冷嗤,呵,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能看到傅景深这副模样,是因为消失的温语灵吗? “舒蕊。”傅景深哑着声音开口,高大的身子急切往前面走去,大手一伸便将她拥入怀里。 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厉盛寒那混蛋竟然没让他见她半分,而他想她想得几乎发疯了。 “傅景深你放开我。”舒蕊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自己,身体一直挣扎。 宋曼青也没闲着,拿起店里一个包包就往傅景深身上砸去,“臭不要脸的,你还是个男人吗,放开小蕊,否则我打死你。” 包包是软皮的,所以砸在傅景深身上没有半点痛,而且就算有痛,他也不会放手,因为没人知道他有多想她。 “舒蕊,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傅景深卑微恳求,语气还夹着几分颤意。 他能不颤吗,害死他父母的另有其人,可他却害得舒蕊家破人亡。 “傅景深。”舒蕊怎么都挣脱不了这男人怀抱,人已经接近失控。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她胃里突然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 是被傅景深这话恶心的,重新开始,会对她好?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脸跟她说这些话。 “放开我,你放开我。”舒蕊崩溃嘶吼。 宋曼青也扯开嗓子喊,“来人呐,耍流氓啊,快来人啊。” 她本就声音尖锐,这会扯开嗓子一喊更是把商场很多人都吸引了过来。 本以为傅景深这男人要脸面,定然就会放开舒蕊。 可谁知他还是死死抱着她没动,甚至那臭不要脸的男人还低头想强吻舒蕊。 顿时她火冒三丈就准备一脚踹他。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动作,谁知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倏的就狠厉一脚往傅景深身上踹了过去。 后背突然吃痛,傅景深抱紧舒蕊的手情不自禁就松了松,而舒蕊趁着这空档,直接用力一把推开他。 并且不解气的,她还啪的一声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眼底更是涔着愤恨的目光瞪向他,“傅景深,你不配。” “小蕊,干得好。”宋曼青见她手法果绝,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夸赞道。 只是夸着夸着,她突然看清了那个帮舒蕊踹傅景深男人的脸,顿时她脑袋轰隆一声炸响。 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男人的视线已经直直朝她们看了过来。 “这位先生,谢谢你。”舒蕊没察觉到宋曼青异样,轻声道谢。 男人则温润一笑,然后低沉道,“小蕊,我能说我不接受口头上的谢字吗?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我喝杯咖啡?” 舒蕊:“……” 天哪,什么情况?这个男人刚刚唤她什么?小蕊?她们有这么熟吗?而且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让人觉得有点轻浮? “还有你宋曼青,玩够了也该回家了。” “……” “曼青姐,你们认识?”舒蕊诧异出声,宋曼青却眯了眯眼冷声回,“不认识。” 说完她拉起舒蕊就急促离开了商场。 而后面看着她步伐走得急促的男人,太阳穴突突的跳。 “大哥,我就说了事情急不来,你这样会把舒小姐吓坏的,还有宋小姐,看她那避你如蛇蝎的样,怕是恨上你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她会避之大哥,证明她心里还是没放下。 只不过,她怎么和舒小姐在一起?看起来关系似乎还不错?大哥,要去查查吗?” 两个同样面容清隽的男子,来到刚刚出手帮舒蕊的男人面前,声音低低沉沉道。 沈洵却皱眉,“不用,她对小蕊没有恶意。” 沈璟和沈晏相视看了一眼,随后抿唇没再开口。 唉,没办法,对于舒蕊,他们知道大哥有多深的执念,还有宋曼青,他表面看着是不在乎,但心里应该是记挂的。 “曼青姐,你怎么了?”舒蕊和宋曼青从商场出来后,她发现她情绪一直很低落。 再侧脸一看,却没想到她不仅情绪低落,甚至已经满脸泪水。 顿时她心口有些剜痛,宋曼青为她哭过,还怒斥过她就是上天派来骗她眼泪的。 但那几次都没有她现在哭得这么凶,仿佛决堤的洪水,无休无止。 最让人心疼的是,宋曼青竟然还没意识到她自己哭了。 第104章:寒哥,不好了,有人在打舒小姐主意 “我?没事。”宋曼青察觉到自己脸颊冰冷染着湿意时,双手局促胡乱抹着眼泪。 整个人也再也不像之前的豪迈洒脱,透着淡淡的忧郁和感伤。 舒蕊见她慌里慌张擦眼泪,伸手一把抱住她安慰,“曼青姐,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别一个人撑着,刚刚那个男人你认识对吗?” 宋曼青吸吸鼻尖,“小蕊你不也认识吗,不然他怎么会叫你小蕊。” 舒蕊细眉一拧,十分果断回,“我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我小蕊。” 这下换宋曼青狐疑,正要开口,舒蕊又道,“曼青姐,你说她是不是因为听见你叫我小蕊,才那么叫的?” “不可能。”宋曼青果断回。 舒蕊蹙眉,“那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小蕊。”突然,沈洵的温润声音又在她们身后响起。 顿时宋曼青和她眼眸放大,眼底颇有种阴魂不散的神色。 沈洵见她吓坏样子,唇角有些失笑,“找个地方坐坐,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可以吗?” “你认识我?”舒蕊愕然诧异开口。 沈洵毫不掩饰点头,眼底那抹深邃的视线看她时,宠溺几乎溢出眸眶。 “认识,但也不认识。”沈洵回答得模棱两可。 清隽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意,很是温润儒雅。 “宋曼青,你在这等会小蕊,我和她不会去太久。”说完,沈洵率先抬步往前面咖啡厅去了。 舒蕊不想丢下宋曼青一个人,刚开口想说自己不去。 宋曼青就抢先一步道,“小蕊,你去吧,正好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么久时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忘了某些曾经记忆深刻的人和事。 可直到沈洵再次出现,她才明白,原来她什么都没忘,只不过是把它们都埋藏在了心里最深处而已。 白天逃避,夜晚逃避,久而久之,她自我欺骗的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放下了,也再也没有奢想了,可…… “那好吧。”舒蕊轻轻应声完,转身便朝沈洵的方向走去。 “宋小姐。” 舒蕊和沈洵离开没一会,沈璟和沈晏出现。 沈璟:“你别多想,我大哥和舒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沈晏:“嗯,这些年我大哥心里惦记的人一直是你。” 兄弟俩低低说着,宋曼青却局促吸了吸鼻尖,“二少,三少,我和……沈洵已经不可能了。” “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沈璟道。 宋曼青却失笑,是啊,她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但却没人知道,她宋曼青这辈子也配不上沈洵了。 兄弟俩见宋曼青聊天的兴致并不高,沉默了片刻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这毕竟是她和大哥的私事,他们不好干涉。 更何况他们这次来沿城是来找舒蕊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会遇到宋曼青,看来她和大哥的缘分确实深。 咖啡厅。 舒蕊和沈洵对面而坐,“先生,我们认识吗?”她主动问道。 沈洵没急着回答她,而是淡淡开口自我介绍,“我是江海市人,姓沈,沈洵。” 洵?轰隆,这个字突然让舒蕊心口一颤,因为哥哥叫舒洵。 “你,难道认识我哥哥?”舒蕊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有没有错,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应该是认识哥哥才对。 “不算认识。”沈洵的回答让舒蕊甚是摸不透,正要开口。 只听他又淡淡道,“但受过他恩惠,所以我父母都想见见你,方便吗,我想带你去江海市住些时日。” 沈洵向来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说话也分外直。 舒蕊却拧紧细眉,“我想知道你说的不算认识,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还有曼青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她似乎很怕你。” “她是我未婚妻。”沈洵回答得特别干脆。 “但因为结婚前出了点小插曲,所以婚礼没办成。” 舒蕊:天哪,她突然间觉得脑袋里的信息量好像有些大,怎么办,她得消化消化。 厉氏集团。 “寒哥,不好了,有人在打舒小姐的主意,你赶紧过来。” 浩子出来办事,却没想到会看见舒蕊单独和男人在一起的画面,顿时他赶紧拨通了厉盛寒电话。 没办法,像舒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寒哥确实得看紧点,更何况那个打舒小姐主意的男人看着好像还不错。 长相清隽,气质矜贵,身姿修长,一看就不是凡人,只是沿城有这号人物吗? 厉盛寒本来是在开会的,谁知一听浩子这翻话,散会二字都来不及说,他直接就急促出了会议室。 众人唏嘘…… 厉总这是?赶着投胎吗?散会二字都不说一声,那他们该怎么办?等他回来? 厉盛寒:特么的老子不是赶着去投胎,而是赶着去追老婆。 “小蕊,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用怕我,也不用这么拘谨。”沈洵看着舒蕊略是不安的眸色,温润说着。 墨黑深邃的视线盯着她清秀干净的小脸,心口微微有些泛疼,他知道,这是来自心脏主人的痛苦。 “我知道,我的称呼和出现太唐突,让你感觉到了压力。 但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相反,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喊我哥……” “沈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而且,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其它,还请您自重。” 哥哥本来就是她内心一道深深的刺,她不想提及,更不想面对哥哥已经不在的事实。 因为她觉得,哥哥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而是活在她梦里。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字字句句逼她面对过去,面对哥哥离去的事实,她无法接受。 “舒蕊。”突然,静谧的咖啡厅响起厉盛寒醇厚性感的嗓音。 顿的她抬眸,看着前面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起身就雀跃朝他跑了去,嘴里的嗓音更是甜腻腻的,“你怎么来了?” 厉盛寒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毛茸茸的一颗小脑袋,温柔道,“路过办事,那是?” “厉盛寒,你别误会,我不认识他,我……” 舒蕊这会有些着急想解释,但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怎么说。 她更怕自己越描越黑,让厉盛寒多想。 第105章:厉盛寒情商这么低的吗? 回到君临府。 “厉盛寒,曼青姐心情不太好,我想去陪陪她。” 自打刚才几人回来,宋曼青就没说过一句话,整个人安静的让舒蕊有些不适应。 “嗯,那我回公司。”厉盛寒抚了抚她脸颊,心里突然涔出个偏执的想法。 那就是他得赶紧把舒蕊娶回家,要不然怕总被外头那些狼惦记。 只不过,她刚刚说那个男人是宋曼青未婚夫,但他却甚是亲密的叫她小蕊? 该死,这个称呼就连他都不敢随意叫,他倒是会占舒蕊便宜。 咚咚咚。 厉盛寒走后,舒蕊敲响了自己房门,因为刚刚宋曼青说借她的房间静静。 舒蕊住在君临府,但宋曼青依然还住在皇城会所,只不过她换了个房间,并且还顶替了柳姐的职位。 她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一日复一日,可沈洵出现了,她…… 咔嚓。 房门打开,映入舒蕊眼前的便是宋曼青一张早被泪水浸湿的脸。 骤的她心口一紧,连忙去抽纸巾,“曼青姐,你怎么又哭了,你别这样,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难受。” 舒蕊知道她心情不好,却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她竟哭了好几回。 所以她在想,她心里的伤到底有多痛,才会让原本性子开朗的她变得如此让人心疼。 “哦,我又哭了?我自己都没感觉到呢。”宋曼青接过舒蕊递来的纸巾,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后又问,“小蕊,厉总呢,你不用陪他?” “不用,他去公司了。”舒蕊淡淡应声,一双清澈潋滟的眸子看向眼眶肿起的宋曼青,她心如刀割般的疼。 “那正好,陪姐去皇城喝酒行吗?你不用喝,陪着我就行。” 宋曼青哽着声音开口,虽然她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感伤和压抑,可心里的痛…… “好,我陪你。”舒蕊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答应,想起自己最困难最无助时,她施与的那些援手和帮助,她眼眶也莫名热了。 于是,皇城会所。 舒蕊和宋曼青这场酒从天亮喝到了天黑。 傍晚。 “大哥,真的不进去看看吗?舒小姐和宋小姐在里面一个下午了。” 对面包厢,沈璟看着气息温沉的沈洵淡淡开口。 沈晏也跟着道,“是啊大哥,你不好意思过去,我和二哥去也行,两个女孩子家家的,喝多了怕是不安全。” 沈洵依旧没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睛就看着舒蕊和宋曼青关紧门的包厢,若有所思。 突然,一个鬼鬼崇崇的男人往她们包厢门走了去,而那猥琐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再放眼一看,他后面还跟着个女人,两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吗,那个更漂亮的不准动,她是厉总的人。 至于另一个,你给我狠狠玩死她,谁让她个贱蹄子敢抢我饭碗的。 不就是比我年轻吗,但论工作经验和人际关系,她哪样比得上我。 可浩哥却指名让让代替我工位,我不服,也只有这贱货被人玩烂了,我才能夺回自己的工作。” 说话的是柳姐,自从上次宋曼青接替了她工作后,她就一直怀恨在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弄死她,奈何一直没机会。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今天总算是让她逮到了时机,不管怎么说她在皇城也工作有些年载。 几个听话的人肯定有,否则她哪里能第一时间知道宋曼青情况。 “放心吧,我玩女人最擅长的,何况有你刚刚给的好东西,还怕她不乖乖听话吗,就怕那贱人忍不住把我生扑了。” 男人笑得格外猥琐,柳姐却没心情听这些,而是拿出手机按开录像功能,脸上更是一阵毒辣的笑意。 呵,宋曼青,等今天你被男人狠干的视频流露在外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皇城工作。 “曼青姐,别喝了,你醉了。” 包厢里面,舒蕊看着宋曼青控制不住滚滚掉落的眼泪,心口窒息的疼。 太多安慰的话她不会说,但看着她如此难过,她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在被人一寸寸剥离身体。 “小蕊,我没醉,我很清醒。”宋曼青哑着声音开口,随后又拿起面前杯子狠狠灌。 舒蕊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夺过她杯子,拧眉道,“曼青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她是答应陪着她,但她这不要命的喝酒样子把她吓坏了。 “不要,我不回房间,我现在只想喝酒,小蕊,你答应过陪我的。” “我是答应过陪你,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喝,胃会受不了的。” 宋曼青失笑,然后捏了捏她脸,“傻孩子,姐的酒量很好的,千杯不醉。 我现在终于知道厉总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自己以身试毒帮你找解药,因为你确实值得,单纯的令人心疼。” “以身试毒?”舒蕊突然被她嘴里的话震惊到,再细细一回想,她之前那毒好像确实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宋曼青见她狐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几分道,“啊?不是吧,厉总难道没有跟你说?天哪,他一个商场所向披靡的男人竟然情商这么低? 真是要急死姐了,他要是聪明点把这事告诉你,说不定你一感动不就以身相许了? 这肉到嘴边都不知道吃,那方面没问题吧?” 舒蕊被她说得脸颊不由得俏红几分,心脏也是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宋曼青见她不好意思,“不会吧,你俩当真还没那个?” 算算时间,她身上的伤早已经好差不多了,还有她在君临府也住了有些时日。 天天这两人朝夕相处的,竟然能忍得住? 不是说男人占有欲很强的吗,那厉盛寒这是怎么回事?有隐疾还是…… 叮叮叮。 突然,舒蕊的手机响起,宋曼青一看是厉盛寒,眼底突然划过抹狡黠的光,这两人,算了,还得她来推一把。 于是她抢在舒蕊前面接听了电话。 “厉总,小蕊喝多了,你赶紧来接她吧,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她拆了。” 舒蕊:“……” 厉盛寒:“……” 第106章:别碰我,你会后悔的 厉盛寒很快就来了皇城会所,而当他看到一脸红扑扑明显染着几分醉意的舒蕊,他甚是无奈的揉了揉吃痛眉心。 舒蕊见他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看,分外心虚的朝宋曼青瞪了个眼神。 宋曼青却失笑,仿佛在说,不给你这丫头灌点酒进去,你醉了的戏码还怎么演,人家厉总又哪还有机会。 是的,这酒就是刚刚宋曼青挂了电话后让舒蕊喝的,因为话已经出口,舒蕊不醉也得醉了。 “怎么喝这么多,难受吗?”厉盛寒大步走到舒蕊面前,俊眉有些微颦。 宋曼青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但舒蕊不行。 “抱歉厉总,是我没看住这丫头。”宋曼青轻声道。 厉盛寒却侧脸看了她眼,然后道,“没事,她开心就好,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也少喝点吧。” 说完他直接打横把舒蕊抱起,而突然的腾空姿势,让舒蕊本就有几分晕眩的脑袋晕得更加厉害。 她情不自禁双手搂上厉盛寒脖子,湿漉漉的眼眸一片水雾,看得厉盛寒喉结莫名滚动。 这样的舒蕊……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片刻。 “天哪,好险,还好我们反应快,要不然被厉总撞见,就完了。” 柳姐看到厉盛寒抱舒蕊离开后,心脏还是悚惧的怦怦直跳。 但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按耐不住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吧?里面就她一个人,是我们最好下手的时候。” 柳姐嗯了一声,随后两人推门进了包厢。 对面的沈璟和沈晏急了,“大哥,人进去了,宋小姐可能有危险。” 沈洵眯眼,然后温沉道,“有危险就对了,正好可以让她长长记性。” 沈璟和沈晏:“……” 包厢里的宋曼青确实感觉到了不对劲,起初她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柳姐进来,她才明白。 “哼,宋曼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别忍着啊,我给你送男人来了。” 柳姐一双恶毒的眸子看向她,眼底尽是冷笑。 只不过宋曼青笑得比她更阴沉,并且一眼看去,那不达眼底的笑意,还有几分让人发悚的感觉。 柳姐不明所以,正要再次开口,谁知宋曼青直接就一把扯她到沙发上。 然后在她和那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拿起刚刚喝了小几口的酒,就猛的全部往柳姐嘴里灌了去。 “唔唔。”柳姐这会惊恐睁大了眼,被迫仰起的头,更是咕噜咕噜直把瓶里酒往肚里咽。 “好东西怎么能我一个人享受呢,你说是吧柳姐。” 宋曼青盈盈浅笑,清醒的眸光和沉着冷静的语气,哪有半分被算计的样子。 男人皱眉,看着她妖娆俏丽的一张脸蛋,身体早已蠢蠢欲动。 宋曼青却一个冷眼丢过去,淡声道,“我学过散打,要不要上来试试?” 她目光如刀刃般盯着男人黝黑的脸,随之一点一点往下…… 刹的男人也不知是畏惧她嘴里的散打,还是她过分瘆人盯他下半身的样子,顿时后背脚底一阵发凉。 双腿更是不受控制就微微夹紧,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一个搞不好,别说上,只怕他命根子都要没。 宋曼青看出男人退缩胆怯的样子,笑声更冷,“不过我不行,柳姐行啊,瞧瞧,这一瓶酒她下去大半,只怕这火已经开始旺了,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玩得尽兴啊。” 话落,她直接狠狠一把将脸色慢慢不正常的柳姐推向男人,随后出了包厢。 夜,慢慢变得深沉。 宋曼青回到住处后,整个人突然疲乏往床上栽,但她知道她不能躺,至少现在不行。 虽说那酒她喝了只有小几口,但还是有反应。 拿上睡衣,她直接进了洗手间,很快,冰凉刺骨的水从她头顶淋下。 她全身发抖,眼泪也在这一刻控制不住掉落。 对她来说,黑夜就是只吞噬她理智的魔鬼怪兽,人前人后她可以肆无忌惮伪装。 但一旦她只身没入到夜里,她整个身心意识都几乎被瓦解。 渐渐的,她整个人往地上瘫软而去,其实知道吗,她不是千杯不醉。 相反,喝酒的人都知道借酒消愁醉得更快,特别是自己身上的束缚被卸下后,那种被孤寂包裹的感觉,就差没把她吞噬得骨头都不剩。 沈洵,沈洵,宋曼青呢喃反复叫着男人名字,随后人昏倒在墙角,眼尾处还挂着晶莹的湿润,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沈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浑身湿漉漉倒在墙角的样子。 俊眉蹙紧,他漆黑看不透情绪的眸子有愠怒上涌。 这么久不见,她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他若是不跟来,她今天是不是打算死在这冰冷的水里了? 宋曼青做了一个梦。 一个沈洵帮她洗澡,然后又抱她到床上的梦,像真实又像梦境。 “沈洵。”她肿起的双眸微微睁开小缝,在看着面前男人确实是沈洵时,她不禁失声一笑,随后眼泪又汹涌掉落。 “你这个混蛋,毁了我一生念想,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世界,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好不容易忘……” 唔,她的话被堵在了男人温热的气息中。 男人吻得很急切,大掌略经她身体每处皮肤时,都像是染着火焰。 宋曼青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她只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柔。 可就在最后一道底线即将突破时,她撕心裂肺哭了起来,“沈洵,别碰我,你会后悔的。” 对,他会后悔,她也会后悔。 而且如果这事被他母亲知道,只怕她会比咽了只死苍蝇还难受不是吗,因为现在的宋曼青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宋曼青。 她配不上沈洵,这副肮脏人尽可夫的身体,也再也不配拥有他。 可……醉意上头的宋曼青突然又有股逆反情绪上涌,特别是想到沈洵母亲那张阴狠自私的脸。 配不上沈洵,她只配被街头混混上是吗?那很好,她加注在她身上那些肮脏的气息,她就双倍加注在她儿子身上。 而且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沈洵身上也沾上了那些她无道德底线亲手设计的肮脏气息,她会不会疯? 只可惜,这是梦,是宋曼青不愿醒来被沈洵疼惜的梦。 第107章: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男人 君临府。 “厉盛寒,你怎么这么傻?我,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男人。” 此时舒蕊酒劲上头,脑海想起刚刚宋曼青跟她说的以身试毒,她心口滴血般的痛。 毒啊,那种几乎要了她半条命的毒,他怎么就这么傻,而且曼青姐还告诉她,他让浩子把厉宅好几种毒药都偷了出来。 然后自己亲自一种一种试。 舒蕊无法想象那时厉盛寒明知是毒,却以身试毒的样子。 面想到他比自己还承受更多的那种蚀骨剧痛,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傻瓜,不许哭,你到底怎么了?”厉盛寒见她哭得凶,冷硬的心脏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捶击了一下。 而且她嘴里说他傻是什么意思?他有傻吗?当然,如果爱她是傻,他愿意傻一辈子。 舒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一张过分英俊的脸庞,嘶哑着开口,“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吗?” “你知道什么了?”厉盛寒被她说得一脸糊涂。 轻启薄唇正要再开口,谁知面前的舒蕊突然就踮起脚尖狠狠吻住了他唇。 顿时他身体一僵,血液逆流而涌,深刻的俊脸上,耳根更是有些微热发烫。 “舒蕊。”他哑着声音含糊开口。 舒蕊却不理他,吻得又狠又急,还毫无章法,但就是她这青涩毫无章法的样子,却让厉盛寒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被瓦解。 “厉盛寒,我爱你。”舒蕊抽抽泣泣出声,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刻感受到男人湿热的气息,骤的变得甜蜜,变得幸福。 她一直以为,爸爸妈妈和哥哥去世后,她舒蕊再也没有幸福可言的。 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爸爸妈妈他们,还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感到幸福,他就是厉盛寒。 夜。 一点点变深,房里交织的暧昧让温度节节攀升,舒蕊却是又哭又笑说,“不后悔,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刹那间,全身心紧绷的厉盛寒听到她这话,动作极快解去了彼此所有束缚…… 次日。 江海市沈家。 “沈晏你说什么?你们在沿城碰到了宋曼青?” 虞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张华丽雍容的脸这会更是生生变得扭曲。 宋曼青这个女人,她怎么就如此阴魂不散缠着沈洵呢。 该死的,当初她就不该心软只是让人毁了她,她应该直接把她神不知鬼不觉杀了的。 现在好了,沈洵在沿城又遇到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妈,而且更巧的是她和舒小姐也认识。”沈晏淡笑说着。 虞沁却不淡定再问,“那你哥呢?也见到她了?” “这个当然,昨晚他们……” “他们什么?”虞沁这会摒着呼吸追问,内心却升起恐惧。 不会的,宋曼青那贱货不是爱沈洵吗,那她定然不会让沈洵碰她那副肮脏的身子不是吗。 可沈洵对她什么心思她太清楚,说真的,她真怕他控制不住碰了宋曼青。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如宋曼青猜的没错,她会觉得像咽了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没什么,昨晚哥送她回去了,看样子,两人应该还有戏。” 沈晏不知道虞沁心思,话语说得分外惬意自然。 虞沁听着却差点没一口银牙咬碎,但为了不让沈晏察觉异常,她不得不压制自己情绪。 柔声问,“既然你们见到了舒小姐,那什么时候带她回来?我和你爸也好准备准备。” “这个还不确定,大哥性子有些急,把舒小姐吓到了,不过妈放心吧,我们会尽早带她回沈家的。” 虞沁点头,“嗯,她哥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所以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我们确实得好生待着。 何况那孩子还是可怜人,父母双亡,哥哥又……唉,沈晏,告诉你大哥,就说妈真的很希望他能把舒小姐早些带回沈家来。” “妈,放心吧,你和爸的心思我们都懂,不然我们也不会三兄弟特意来沿城找她。 好了,先不跟你说了,大哥打电话来了,我看看是什么事。” 沈晏说完便挂了电话,而那头看着已经黑屏手机的虞沁,指甲深陷进掌心她都没有知觉。 阴狠的双眸,更是涔着一抹嗜血的毒辣。 宋曼青,不行,这个女人得死,她不能让她再影响沈洵,她也配不上她的沈洵。 “大哥。”沈晏接起沈洵电话。 “去给我买套女装送过来。” 沈晏:“……” “是宋小姐的吗?”他小心翼翼发问。 沈洵则俊眉一蹙,“你说呢?” 顿的沈晏嘴角扬起抹戏谑的笑,“好的,大哥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买。” “嗯。”沈洵低低应完便挂了电话。 侧脸看着还躺在自己臂弯熟睡的宋曼青,他喉咙突然有些干涩的难受,她竟然……不是第一次。 该死,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她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是她自己不洁身自爱? 可明明他记得,她说过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他的,但现在? 难怪她昨晚一直抗拒着他的靠近,不让他碰,还一个劲的说他会后悔。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嘴里的后悔,是他碰了她后要对她负责,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说的后悔是这个意思。 “唔。”宋曼青真的是累坏了,被折腾了一夜的身体更像是被车子碾压一样酸痛。 只不过,那不是梦吗?那为什么她感觉的酸痛会如此清晰,像真实一样。 赫然感觉到什么,她猛的睁开了双眼。 果然,在看清自己竟然依偎在沈洵结实宽阔的胸膛时,她惊吓得呼吸都快停止。 是沈洵,竟然真的是沈洵,可她昨晚回家明明把门反锁好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她们现在这寸着未缕的样子…… 刹那间,宋曼青的心咯噔咯噔往下坠,她没想到自己梦境里的报复虞沁的心思,竟然变成了真。 她应该开心,应该感到报复性的快感不是吗,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反倒身心像置在火架上烤一样。 沈洵碰她了,沈洵竟然碰她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第108章:我爱上了别人,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 “醒了?先别起身,衣服被扯坏了,我让沈晏送过来。” 沈洵漆黑的眼眸看向宋曼青,视线焦灼犀利。 特别是落在她锁骨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上时,他眼底一片晦暗。 他不是重欲之人,自制力也向来不错,但在宋曼青身上,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不重欲?那他昨晚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要,自制力不错?呵,宋曼青手一搂他脖子,他整个人就丢盔弃甲的索求无度。 “我们……” 宋曼青此时无法形容自己心情,胀痛的眼眸更不敢往沈洵焦灼的视线看。 被子底下,是她死死掐紧的一双手。 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沈洵知道此时的她是个什么样女人,他会不会后悔碰自己。 “你身份证呢?”沈洵突然低沉出声。 宋曼青诧异抬了下头,然后问,“你要我身份证干什么?” 沈洵颦眉,“我人都被你睡了,你说我找你身份证干什么?自然是订机票回江海市补办婚礼。” 轰隆。 宋曼青听到他嘴里不咸不淡的一句补办婚礼,刹的瞳孔放大,“不,沈洵,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不想,也不敢,更不配。 她早已不是曾经的宋曼青,她的世界所有骄傲也早在曾经那场婚礼前夕被虞沁碾碎成灰。 而沈洵是谁?江海首富沈家的长子,沈氏集团总裁,她何德何能还敢对他有幻想。 至于昨晚,就当作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念想吧,毕竟曾经她们相爱过。 虽然她已肮脏,但是拥有过这个男人一次,她死而无憾了。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跌跌撞撞,失去拥有,拥有又失去。 但不管她和沈洵是哪一种,她有自知之明。 “你说什么?”沈洵听到她嘴里的那句不想和他结婚,狭长的凤眼突然危险眯紧,而且瞳仁里的冷色还带着几分质问。 宋曼青知道他心思,强忍住心里酸胀的痛楚,哑声回,“沈洵,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因为我爱上了别人,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 “宋曼青。”本来她不是第一次在他心里就是根刺,没想到她还自己主动说出口,这让沈洵有些失控的暴躁。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第一次是属于自己的,特别是像沈洵这种有精神洁癖的人。 “真的沈洵,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喜欢的人。” “他是谁?”低沉阴恻恻的声音从沈洵唇上道出,宋曼青就知道,他应该是动怒了。 骤的她大脑飞快运转,他是谁?她身边的异性本来就不多,如今突然要她凭空编出个男人来还真不是容易事。 毕竟沈洵可没那么好骗,太优秀不行,太次也不行。 所以…… “浩子,就是厉总身边的特助。” 浩子:宋小姐你这就过分了啊,不带你这么拉人下水的好不好。 “特助?宋曼青你眼光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沈洵冷嗤。 因为一个特助不愿跟他结婚,这女人也真是够蠢的。人家都说人往高处走,她可好,越走越倒退。 “浩子虽然是特助,但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沈洵,请你别用有色眼镜看他,他没你想的那么遭。” “是吗?”沈洵听着她嘴里急切护浩子那话,眼眸冷冷眯紧,胸口更是堵着一股无名的怒火就要破膛而出。 掀开被子,他迅速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再不走,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她嘴里刚刚的话发疯。 很有能力的人?呵,所以她才心甘情愿把自己第一次交付出去了是吗,那他沈洵是什么?他们曾经许下的那些诺言又是什么? 果然,女人就是善变的。 “大哥,怎么了?”沈晏刚到宋曼青门口,正伸手要敲门,谁知沈洵就一脸黑沉走了出来。 “衣服买了?”沈洵淡声发问,沈晏扬了扬自己手上袋子。 随后沈洵一把拿过袋子,然后在沈晏和宋曼青同时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大手一挥就把它扔进了房间。 “……” “走,去找小蕊。”扔完袋子,沈洵直接阔步离开,而那冷漠修长的背影透满骇森的冷气。 房里再次变得安静。 宋曼青看着那个被扔在地上的袋子,眼泪扑朔往下滚落。 叮叮叮。 突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她以为是舒蕊,拿起直接滑开。 “宋曼青。”里面一道咬牙切齿的女音响起。 骤的她眼眶的泪戛然而止,迅速涔上浓浓的恨意,这个声音,哪怕她下到地狱也记得。 “沈夫人,找我有事吗?” 虞沁没想她接到自己电话,还能如此淡定。 声音沉了沉,“你是不是故意接近的舒小姐?你知道她跟我们沈家有渊源,所以特意在沈洵他们找到她时,接近她,利用她对吗?” 宋曼青几乎要被这女人逗笑,小蕊和沈家有渊源,呵,她要是早知道定然不会淌这浑水。 更何况,她最初接近的人也不是真的舒蕊,而是那个已故的小哑巴,舒蕊只是她阴差阳错认识的而已。 不过既然虞沁这么说,她要是不气气她,那不是让她失望了? “对,没错,我就是故意接近的小蕊,沈夫人你能奈我何? 哦对了,昨天沈洵说他要带小蕊去江海市住些日子,很不幸的告诉你,小蕊让我陪她一起。 还说我不去她也不去,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她不习惯。怎么样沈夫人,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宋曼青的话轻飘飘的,听着毫无什么杀伤力,但对虞沁来说简直就是钝刀在绞。 又见面?她高兴?她恨不得弄死这贱人的,又怎么可能会高兴。 但是舒蕊那里她确实是怀着感恩的心,毕竟如果没有她哥哥的那颗心脏,沈洵早已死了。 “宋曼青,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来我沈家,呵,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你那副贱样,看够不够资格。”虞沁狠狠捏紧拳头怒道。 宋曼青却嗤的一声轻轻笑起,“怎么没资格,沈洵都把我睡了,也好在是我这人好说话,不然别说资格,我就是缠着他对我负责都不算过。” 第109章:我的女人应该还没熟到你唤她小蕊地步 “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沈洵?宋曼青,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沈洵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人,识趣的话你最好拿着钱滚蛋,否则……” 虞沁整张脸阴森扭曲的放着狠话,宋曼青却轻轻妩媚一笑,“否则如何?再找群混混把我上了?沈夫人,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哼,本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宋曼青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妇,这就够了。” 虞沁阴冷的声音几乎击溃宋曼青最后的理智,她死死捏紧拳头,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眶再一次变得湿润。 是啊,虞沁说得没错,她宋曼青现在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妇,她有什么资格缠着沈洵。 但…… “怎么?想好要多少钱了吗?”虞沁冷笑。 “十个亿,你给我十个亿我就离开沈洵。”宋曼青淡淡道。 谁知另一边的虞沁听到她这般狮子大开口,瞬间声音就变得尖锐,“什么?十个亿,宋曼青你倒是真敢开口,就不怕撑死自己吗?” 宋曼青冷笑,“我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死过,再说你们母子俩一个毁我清白,一个又睡我的,我要点钱还错了? 如果换个角度,被毁清白和白睡的人是你沈夫人……” “宋曼青,别拿你这种贱货跟我比,你不配,还有你最好离舒小姐远一点,十个亿是吗,我现在就给你凑去。” 啪,虞沁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宋曼青却突的身体瘫软而倒,蓄在眸里的泪这刻再也控制不住。 可哭着哭着她又笑了,十个亿啊,拿到这笔钱,她就再也不用担心饿死不是吗。 但明明是件该值得开心的事,为什么她心却这么痛,就好像怦跳的心脏都被人挖了一样。 君临府。 舒蕊还在睡觉,下来的是厉盛寒。 沈洵抬头,看着从楼梯缓缓踏步下来的他,眼底划过探究的目光。 这就是爱小蕊至深的男人吗?长得不错,五官清隽,身姿修长,气场就更不用说,举手投足都是压迫感,不愧是厉氏继承人。 “沈先生是吗?不知你找舒蕊有何事?”厉盛寒来到他和沈晏面前,漆黑眼眸迸着犀利的光,这明显是把他当成情敌了。 沈洵见他目光阴鸷朝自己扫,淡淡勾了勾唇,“唐突登门,多有打扰还请厉总见谅。”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毕竟我们不熟。”厉盛寒声音透着清冷。 沈晏忍不住开口,“厉总,我们对舒小姐没有恶意,就是想带她去江海市住些日子,还希望你能答应。” 来之前,三兄弟早把舒蕊的情况查了个遍,舒氏被傅景深改姓傅,舒家宅子也早已不复存在,而舒蕊,则都是厉盛寒在照顾。 所以出于感谢和礼貌,他们要带舒蕊走,自然得经过厉盛寒同意。 “去江海市?”厉盛寒嗤笑,“你们以为舒蕊会跟你们走吗?” 说实话,他觉得眼前这两个姓沈的男人未免太可笑了。 舒蕊连认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凭什么以为她会跟他们走? “小蕊会的。”沈洵淡淡开口,俊脸说到小蕊两个字还挂着分外温润的笑,如沐春风。 可厉盛寒却觉得碍眼,小蕊?这男人算个什么玩意,竟敢直呼她为小蕊? “沈先生,请注意你的称呼,我的女人应该还没熟到你唤她小蕊地步。”这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沈氏兄弟皆是一怔,随后看向眼底涔着疏离之意的厉盛寒。 沈晏问,“你的女人?你和舒小姐?” 厉盛寒不语,但看向沈晏的目光却有几分清冷。 沈晏被他盯得一个后背发冷,他知道,厉盛寒这是在说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怎么没关系,打从她哥哥舒洵救了大哥后,她就是他们沈家捧在掌心的手中宝,却没想到被厉盛寒猝不及防给拱了。 “厉总,我知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小蕊,但去不去江海市,还请你让小蕊自己做决定,毕竟,这事关她哥哥。” “沈先生。” 突然,沈洵的话一落,舒蕊就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刚睡醒的小脸更是染上几分着急。 哥哥,她没听错,刚才沈先生嘴里说的是哥哥。 “你认识我哥哥对吗?你,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舒蕊大步跑到沈洵面前,眼圈忍不住就红了。 想起她在地下室亲眼目睹哥哥承受的那些痛苦。 想起哥哥唔唔发不出声音的嘴和无休无止的鲜红,她眼泪情不自禁就刷的滚掉下来。 厉盛寒见她哭,转身就准备拿纸,但沈洵却快他一步从自己口袋拿出块手帕递向她。 声音温润沙哑,“小蕊别哭,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去见你哥哥的,所以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舒蕊几乎是没有半分考虑就回答了沈洵的话。 随后又想到什么,转身看向厉盛寒,那湿漉漉的眸眶里含满了恳求。 厉盛寒被她看得心口一紧,骤的他不顾沈氏兄弟二人还在,直接就把舒蕊狠狠抱进怀里。 低沉沙哑的声音透满心疼,“傻瓜,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注意安全。” 眼前两人的身份厉盛寒还不是太明确,虽然让浩子去了查,但还没回复。 只是,面对舒洵的事件,他无力阻止她的执着。 他知道舒洵是她潜在深处的念想,所以他不忍把她这份念想碾碎。 况且,沈氏兄弟又不是现在带她即刻离开沿城,所以他还有时间查这两人底细。 叮咚。 想什么来什么,厉盛寒手机信息响起,他猜到是浩子,拿起滑开,事实果然,正是浩子发来的沈氏兄弟信息。 他一目十行将大概看了个遍,最后才停在舒洵曾在沈家住了几天的资料上,眼底蓦然有几分深沉晦暗。 舒洵在沈家住过?这么说来,他现在还真可能在沈家,只是他不明白,他如果活着为什么不自己来找舒蕊? 第110章:寒哥特别爱虐单身狗 两天后。 舒蕊跟着沈氏三兄弟前往江海市,机场送别时,厉盛寒死死压抑眼底的不舍,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 “等我。”他哑着声音在舒蕊耳边沉声道。 舒蕊吸吸鼻尖点头,然后突的踮起脚飞快在他英俊的脸上亲了一下。 厉盛寒先是身子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霸道强势的狠狠封住她唇,两人吻得如痴如醉,缱绻缠绵。 旁边的浩子却恨不得原地消失,话说,他发现寒哥好像特别爱虐他这个单身狗啊,简直……要吐血身亡了怎么办。 “沈璟还没到吗?”沈洵眯紧黑眸朝大厅入口处看去,醇厚的声音夹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难不成宋曼青那女人又跑了,所以沈璟扑了空? 是的,沈洵让沈璟去接宋曼青了,还扬言哪怕绑,他也得给他把人绑到机场来。 什么她喜欢上了别人,第一次也是给了那人,他通通不信。 这不,刚才他试探性问了浩子几句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宋曼青在骗他,浩子和她根本不算熟,更别说她嘴里的那层关系。 既如此,他不把她抓回去放眼皮底下,还任她再次跑得无影无踪吗? “放开我,沈璟你放开我。”突的,入口处宋曼青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再然后,舒蕊等人齐刷刷往那看了去。 宋曼青见几人投来视线,狠狠咬唇瞪向面色平静的沈洵怒道,“我不会跟你去江海市的,你让他放了我。” 男女力量的悬殊,宋曼青根本挣脱不了沈璟扣住她的手臂,她只能对沈洵命令。 谁知沈洵非但不开口让沈璟放人,他还自己阔步上前一把扣住宋曼青另只纤细的胳膊。 声音透着强势霸道,“不去也得去,依不得你。” 说完,他不顾宋曼青极力挣扎,直接将人拖往了登机口。 而后面几人:“……” 江海市机场。 沈家司机早早就来了接机,然而,当他看到与沈洵三兄弟一起出来的不仅有舒蕊,还有宋曼青时,他顿的脸色大变。 趁着空档,他赶紧拿出手机拨通虞沁电话,“喂,夫人,不好了,宋小姐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你说什么?”虞沁这会正在做面部保养,听到电话,原本极其紧致平滑的一张脸瞬间就扭曲起来。 一把甩开服务员的手,她赫然起身愤怒,“宋曼青这个贱人,钱我已经给她打过去了,她竟敢说话不算话。” 该死,虞沁这会手指狠狠攥紧,本来出那十亿她就心在滴血。 因为事关多年前沈洵那场婚礼,她不敢去沈氏财务部透支,怕被怀疑,拿的都是自己私房钱。 可现在倒好,钱她出了,宋曼青却还是跟着沈洵他们回了江海市,她想干什么?找死吗?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是吧,那行,这次她就让她有命回,没命再走。 只是……事情牵扯上舒蕊,虞沁不免有些头疼。 最重要,她明明恨宋曼青那贱人入骨,却又不得不陪她演一场多年重逢的戏。 “夫人,现在怎么办?要接宋小姐一起回沈家吗?”司机这会做不了主,小心问道。 虞沁却眸子一冷,“她人都跟着回了,不接还能如何?让沈洵几兄弟发现我们和她有猫腻吗?” 司机被她一噎,安静了几秒,随后开口,“好的夫人,我明白了。” 这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开车把宋曼青搭去被街头混混轮上的人。 所以看到她出现那刻,他心里自然也有些慌,因为他怕她是回来报复的。 不过好在,他只是个听令行事的下人,沈夫人才是幕后黑手,宋小姐就算要报仇,率先找的应该也是夫人才对。 “沈洵,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不想住沈家,想住酒店。” 机场出口处,宋曼青的声音已经比刚刚沿城登机那会平静了许多。 舒蕊看着她和沈洵别扭的一幕,张了张唇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沈璟和沈晏看出她心思,主动你一句我一句的找她闲聊,这才缓解了她的尴尬。 沈洵抬眸看向走远的前面三人,再瞥了眼身边宋曼青。 冷声道,“住什么酒店,沈家不缺你这间房,何况你一个女人住外面不安全。” 说完他扯着她往前走,而宋曼青见他当真要把她扯上沈家车时,死死一咬牙。 随后就一屁股往地上坐了去,耍起无赖道,“反正我不住沈家,有本事你就拖着我走。” 她不想住沈家,所以绝不会自己再走路,而这坐在地上的样子就是最好证明。 沈洵被她气得额头黑线冒出,察觉到旁边有视线看来时。 他更是强忍愠怒吼她的情绪,低声道,“宋曼青你给我起来。” 这个女人,几年不见这脸皮怎么厚到这种地步了,这么多人的地方,她就这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跟个撒娇任性的熊孩子一样,还不吃道理那种。 噗哧。 前面回头的舒蕊,在看到宋曼青坐在地上双手环胸样子,直接没忍住笑出声。 她没想到,原来素来老成干练又成熟的曼青姐,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这宋小姐。”沈璟这会扶额,看着他那气得整张俊脸都黑如锅底的大哥,甚是无奈。 沈晏却觉得好笑,心里更是直夸宋曼青有胆量,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他大哥耐性。 “你到底起不起来?”沈洵低头,看着没有半分动作的宋曼青,眸色开始渐渐黑沉。 宋曼青却无视他沉下的脸,轻声道,“除非你答应让我住酒店。” “宋曼青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小蕊初来江海市人生地不熟,你做为她最好的朋友不陪着她,难不成要我们几个大男人事无巨细陪她吗? 还有,你人都回来了,是不是该去见见我父母亲?特别是我母亲,自打你失踪后她一直惦记的紧,而你就是这般没心没肺?” 沈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斥责,低沉愠怒的嗓音更是夹着对她的失望,眸底一片冷意。 该死,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 “你母亲惦记我?”宋曼青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眼圈突然有些泛红。 沈洵这个傻子啊,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第111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沈家 “宋曼青,你到底起不起来?”沈洵看着赖在地上没有半分要起身的宋曼青,眼底突然涔出愠怒。 果然她这些年变了太多,不然也不会听到,他说母亲想她时没有半点反应。 要知道,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整个沈家最喜欢她的就是他母亲虞沁。 她说她温婉懂事,人也识大体,虽说出身差了点,但她的品行配得上他。 “沈洵,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不想去沈家。”宋曼青仰头看着面容英俊的男人,酸涩开始像潮水一样一点点侵蚀她肺腑。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沈洵冷声反问。 宋曼青却失笑,强压下自己苦楚,她声音几乎是沙哑哽咽,“我真的不能跟你去沈家。” 否则我会没命的,但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想好好看着你,看着你。 内心歇斯底里的话宋曼青自然不敢跟沈洵说出口,可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为什么沈洵就不能明白呢。 “喂,沈洵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突然,就在宋曼青失神这会,她清瘦的身体被他从地上用力一把拉起。 再然后,她整个人被扛在了沈洵宽厚有力的肩膀上。 “……” 沈家。 虞沁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等到沈洵等人出现。 “曼青,你这孩子,这些年到底上哪了,真是想死阿姨了。” 虞沁为了扮演好那个最喜欢宋曼青的沈夫人,不得不压下恶心说出这番话。 其实内心早已狰狞扭曲的像个魔鬼,宋曼青这个贱人,她竟然还真的有胆回来? “宋曼青,你哑了吗?不知道叫人?”沈洵看着抿唇不开口,就只是愣愣看着虞沁的宋曼青,火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你别这么说宋小姐。”沈璟道。 “是啊大哥,妈,舒小姐还在呢,你们都注意点,不然怪让人尴尬的。”沈晏的话赫然提醒了虞沁和沈洵。 “抱歉小蕊,吓到你了吧?”沈洵这会也甚是有些懊恼。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宋曼青的事他就会控制不住失了分寸,明明他脾气向来不错。 舒蕊看着这怪异的一家,只是浅浅笑笑,“没事,沈先生,可以带我去见我哥了吗?” 她跟着他们三兄弟来江海市的目的就是看哥哥,而那种迫切想看到哥哥的心情也没人能懂。 倏的沈洵心脏收紧了下,墨黑深邃的眼睛看着舒蕊那双盈盈烁光的眸子,他感觉有股剜心的疼,“现在还不行,得过几天。” 舒蕊瞬间拧起秀眉,“为什么?” 如果要过几天才能见到哥哥,他们为什么又这么着急把她往江海市带? “因为你哥要过几天才回江海市,所以小蕊,安心在这住下好吗,我答应你,时间到了一定带你去看你哥好不好?”沈洵耐着性子哄。 舒蕊却突然眼里染上失落,咬紧的唇更是让她几乎崩溃哭出来。 她想见哥哥,很想很想,而且一天她都不想再等。 “是啊舒小姐,你别心急,我们既然把你带回了江海市就一定会让你见到你哥哥的。”沈璟看着她低头难受,嗓音温润出声。 沈晏:“舒小姐,我们江海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难得来一次,可一定要好好玩玩。” 舒蕊有些哽咽,“可我不是来玩的,我只想见我哥哥。” 沈晏:“……” “好了,一路奔波,你应该也累了吧,妈,让人带小蕊和宋曼青去楼上先休息会吧。”沈洵淡声开口。 虞沁点头,视线落在舒蕊那张白皙娇小的脸上,心里狠意慢慢收敛。 对宋曼青她是真的恨,但对舒蕊她是真的心存感恩,当然……还有其他。 于是舒蕊和宋曼青被安排上了楼,而至始至终宋曼青都没开口叫虞沁一句阿姨。 这让坐在沙发上的沈洵脸几乎黑沉到了极点。 该死的,她能不能懂点规矩,眼看他都快要再次筹备他们婚礼了,她竟然不开口叫人? “大哥,怎么办?舒小姐这里太过心急,我们真的还要继续瞒下去吗?”沈璟这会甚是担忧问道。 沈洵却抬手揉揉眉心,然后看向沈晏,“你向来花点子多,明天我和沈璟会借出差为由去外面暂避几天,到时你负责带小蕊好好熟悉江海市环境,知道吗。” 沈晏嘿嘿一笑,“放心吧大哥,我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舒小姐爱上这座城市的。 沈洵点头,眸色渐渐变深,是啊,小蕊若是不爱上这座城市,他们怎么留住她? 时间眨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舒蕊和宋曼青是睡的同一间房,两人洗簌好下楼没看到沈洵和沈璟。 舒蕊诧异问虞沁,“沈夫人,沈大少和沈二少呢?” 虞沁见舒蕊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叫自己,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蕊,以后别叫沈夫人,叫我阿姨吧,还有沈洵和沈璟他们,你可以叫他们沈洵哥,沈璟哥,还有沈晏哥。” 舒蕊:“……” 怎么回事?她觉得沈家人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 虞沁见她秀眉拧起,怕她多想,赶紧把话题扯开。 然后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宋曼青道,“曼青,快来吃早餐,阿姨让人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生煎包。” 她的样子看起来分外优雅无害,然而宋曼青却手心死死攥起,眼底燃着火焰。 不得不说,论演戏,她还真不是虞沁的对手,至少她无法镇定自若面对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眉目慈善的呵呵笑。 可虞沁却可以,不仅是笑容,她连表情和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也是她没跟小蕊说她不是的原因。 因为就她这演技,她怕自己说了小蕊也不信,反而增添烦恼。 何况她心系着她哥哥的事,她也实在不想让她忧心了。 “不用了,我刚和小蕊说好了,带她去外面吃。”宋曼青冷淡回虞沁话。 虞沁却眸子一眯,随后一抹警告的眼神朝她丢去。 宋曼青嗤笑,然后挑眉回瞪她,硝烟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