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失忆后我和韦恩结婚了》 1. Chapter 1 很早之前，露西在想，首富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像每晚八点的狗血电视剧里那样，坐拥自己的小岛、每天躺在上百米的大床上无论怎么翻也不会滚到床上。 现在露西可以说，首富坐拥自己的小岛是真的，百米大床是假的。 不过床的确很大睡的很舒服、床上的人也很对她胃口。 至于豪门恩怨，类似于兄弟间为了一个女仆大打出手、四分五裂的情况也完全不存在。 嗯...争夺家产。 露西想起杰森和布鲁斯吵架后冲着布鲁斯的背影竖起中指的模样，这个问题..应该、大概还不需要担心吧？ 露西·韦恩，原名，露西·莫里森，两年前嫁入韦恩家，从此过上豪门阔太一眼望到头的美好生活。 没错，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哥谭市首富，韦恩。 她拿下的不是那个被媒体评为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格雷森、也不是那姓格雷森的小总裁，而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 老实说，露西自己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哥谭周报排名第一的花花公子会为自己收心什么的。 露西对自己的颜值其实一直都不自信，尽管韦恩家的子女们对露西莫名其妙的容貌焦虑丝毫不理解。 露西有着灿烂的金发和蓝汪汪的眼睛，肤白又貌美、哪怕不涂口红也胜似玫瑰般的嘴唇。 布鲁斯·韦恩常年排在哥谭最想一夜情排名榜第一名，露西也同样排在哥谭最想搭讪的前排。 自从布鲁斯·韦恩第一次让露西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后，露西在哥谭的讨论度便只高不低。 在韦恩家的崽子们眼中（达米安除外，他是完全的蝙蝠侠主义者。），分明是布鲁斯这老男人占尽了便宜，毕竟布鲁斯已经接近四十岁了，而露西正处于花一般的年龄。 露西和迪克·格雷森的年龄差不多。 作为家族里知晓布鲁斯·韦恩真实身份的他们明白，布鲁斯利用露西为他的黑暗骑士身份打掩护的成分更多。 露西是个很贴心的女人，很少过问布鲁斯夜不归宿的行动，除此之外，她也是将他们真正的当做自己的家人在看待，懂事的让人心疼。 以至于总是会为露西打抱不平的杰森曾偷偷暗示露西可以任性一些，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出去约个会、出个轨，给布鲁斯戴绿帽子。 ...如果露西真的给蝙蝠侠戴了绿帽，杰森大概会把这件事宣告全超英界，这可是个让蝙蝠侠出丑的好机会。 杰森的小算盘如此打着。 总之，作为豪门富太，露西的行程安排很简单，做做指甲、头发，美个容，去和阿福学料理啥的。 她不需要去工作，以韦恩家的财力来看养她到地球爆炸也绰绰有余。 如果她是一个有事业心和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一定会与布鲁斯据理力争走上女强人的道路，开设另一个企业最终步步攀升、爱情事业双丰收。 但她不是，她只是个想要过上一眼望到头生活的摆烂躺平罢了，能躺平为什么奋斗？ 韦恩庄园从老到小似乎都很忙碌的模样令这个每天都在床上玩手机仿佛得了瘫痪的女人产生了心理负担，比如她的丈夫，布鲁斯·韦恩，每晚两点后才回家、早上没睡多久又匆匆出门。 露西这才决定每天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比如现在，下午五点。 达米安·韦恩还有半个小时放学了。 今天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露西磨蹭着从床上起来，她将金发拢在脑后，换上干净的衬衫和鱼尾裙。 “夫人，您要出门？“阿尔弗雷德用温和的声线问道，他正在为光秃秃的走廊放上一个新的古董花瓶。 前一个古董在昨晚被在走廊飙摩托的达米安撞碎了。 “我去接达米安放学，今天迪克也要回哥谭了吧？我一起接回来。”露西说。 露西并非每天都会去接达米安放学，只是偶尔想起会来这么一出。 阿尔弗雷德对露西的突发奇想已经习惯。 “注意安全，夫人。” .... “你问我‘今晚做点什么’，我的回答是不，我不想踹任何一个反派的屁股，今晚露易丝做了草莓派，我需要一点属于乔纳森的时间，而不是超级小子。” 乔纳森背着双肩包，他警惕地看着站在他对面双手揣兜的达米安·韦恩。 达米安挑了挑眉，表情充斥着对乔纳森话语的不理解。 “乔，难道你一点也不热爱你的超级英雄事业？想想你的父亲为他的城市付出了多少，现在该轮到我们继承他们的事业继续踹反.,..为城市服务了。” 面对达米安的话，乔纳森毫不动容，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坚定的看着达米安。 乔纳森没什么表情的指出。“我当然热衷于这件事。但是达米安，你只是想利用我赢下你和你兄弟之间的家族战争。” 达米安眨眨眼，被乔纳森拆穿了谎言他丝毫没有感觉心慌或是羞愧。 因为达米安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偷换概念，否则他又怎么会成为蝙蝠家族里最令蝙蝠侠以及其他人头疼的那一个呢。 “这两件事可以当做一件事来看，我想赢下家族战争所以打击罪犯，打击罪犯我能赢下家族战争，我们是搭档。” 所谓的蝙蝠家族的‘家族战争’是由蝙蝠崽子们发起的一场挑战，参与者为每天进行夜巡的鸟儿们。 他们通过当晚解决的罪犯数量来进行较量，选出谁是当晚最厉害、效率最高的那个，没有奖励和惩罚，但是赢了其他人会很爽。 达米安之所以会叫上乔纳森，只是因为乔纳森的超级速度和飞行能力能让他更快的赶往下个地点，也只有这时候，达米安才会想起他和乔纳森被并称为‘超凡双子’。 这时，达米安身后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达米安转头看去。 露西倚着车门冲达米安和乔纳森招手。 乔纳森保持着脸上有活力的笑容，向露西招手并小声的对达米安说：“看来你今天下午没法踹反派们的屁股了。” 达米安慢吞吞的走到露西身边。 “你怎么来了露西。”达米安。 露西表面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来接你回家。” 小子，如果我今天不来接你，一会儿就得去和那些阔太太们聊天吃晚餐，那些酸鸡们不得找到好机会阴阳怪气死她？ 露西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和那些所谓的贵族阔太太们聊天喝茶，她并非贵族出生，实际上，她甚至没有与布鲁斯相遇前的记忆。 她是个会在情到深处、天时地利都符合的情况下骂出脏话的普通人，在庄园里也会和杰森他们打电子游戏，并且打的相当不错，年轻人会玩的东西她都会玩。 曾经迪克用他那微薄的薪水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机车，在全家族的人都看不上他那辆机车时，只有露西搭理了他。 杰森是法外者佣金六位数起步、提姆·德雷克是韦恩企业的总裁、卡珊德拉在香港有杀手父母留下的家产、达米安是韦恩庄园的合法继承人。 只有迪克是那靠着警局微薄工资过活的可怜人，这一切发生在他决定和布鲁斯切割后。 总之，感动至极的迪克决定带着露西去飙一圈。 然而，飙车的人是露西，坐在露西身后可怜巴巴扶着机车的人是迪克。 迪克曾暗示性的表示男孩子坐在后座太丢人了，于是善解人意的露西让他坐在了前面，但是飙车的人还是露西。 这件事让迪克自闭了好久，也让他被蝙蝠家嘲笑了很久。 这些都可以证明露西并不是个擅长贵族那套的女人，她只能尽可能的从装扮上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优雅一些。 达米安的身份在学校里足够特殊、当他停在这里时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目光，当露西停在这里时便有更多人看向他们。 他名义上的妈妈，蝙蝠侠的合法妻子，有一张非常惹人注目的脸，但本人似乎对此没有一点认知。 不少路人都向露西投去了目光，察觉到隐藏在这些惊艳目光中的一些带着贪婪、恶意的目光，达米安准确的找到了他们，并投之狠厉的警告目光吓退那些人。 这是韦恩家族的人，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对象，更何况这是蝙蝠侠的妻子，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肖想什么，他们在试图惹祸上身。 达米安向前走了一步挡在露西身前，他不满地说：“我已经十二岁了，我可以自己回家。”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些私人的放学后时间来实行他的踹反派屁股计划。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露西说：“你猜猜是谁要回来了？” 达米安挑挑眉：“格雷森？这没什么特别的，他已经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他能够自己回庄园。” 一想到他的美好打击罪犯生活因为格雷森被迫搁置，他便是一阵窒息。 “我们得给他一个惊喜，让他体会到家的温暖。”露西正儿八经地说。 韦恩家族是个大家庭，她其实时常能感觉到家族里的暗潮涌动，作为家里的一份子露西得想办法让这个家族更加紧密才行。 惊喜？ 达米安瞳孔闪了闪。 哦，他当然要给格雷森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 “我喜欢折腾...不，露西，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惊喜。”达米安兴奋的说：“我们应该给格雷森挑选礼物。” “那我们走吧。” 见达米安这么激动，露西也没多想，倒是乔纳森一眼便看出了达米安在打什么主意，他嘴角抽了抽。 达米安只有在折腾他的兄弟们时才会这般兴奋。 “再见，达米安、露西。”乔纳森乖乖打招呼。 露西忍不住挼了把乔纳森毛绒绒的小脑瓜。 “再见，小乔。顺便帮我问问露易丝什么时候有空来庄园坐坐，我新学了一个烤饼干的方法，或许我们能交流一下。”露西笑眯眯地说。 听到露西说要烤饼干，两只幼崽同时僵住。 达米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露西，大抵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露西的厨艺一言难尽。 虽然没有达到布鲁斯那样进厨房必定炸锅的程度，但露西总是糖盐不分，做出来的小饼干很咸，煲的汤却很甜。 有次露西更是在小饼干里加入了洗衣粉——鬼知道洗衣粉怎么会出现在厨房，又怎么被露西当做糖放进了小饼干里。 如果不是他们查不到任何关于露西失忆前的事情，以及露西的确没有恢复记忆的话，他们都要开始怀疑露西是不是反派派来毒害他们的家伙了。 2. Chapter 2 至于露易丝和露西是怎么认识的，是之前开家长会。 达米安·韦恩一直认为开家长会是一件很蠢的事，他在七岁那年便拿下了绝大多数学位证书，绝大多数大人都比不上他。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一群学位和智商都不如他的大人带着他们的小混蛋坐在拥挤的教室里。 总之，达米安设法隐瞒了开设家长会这件事，并隐晦的向老师表示他的家人很忙没空来开他的家长会。 先不提这个点布鲁斯肯定在补觉，达米安实在不舍得他那操劳的领导拖着疲倦的身体来为他开家长会、他那三个倒霉催的冤种兄长无论是谁来都会令达米安感到丢人。 老师也非常理解布鲁斯·韦恩的忙碌，没有为难达米安。 然而开家长会那天，露西匆匆赶到以达米安母亲的身份加入了这场，露易丝也是因为家长会和露西认识的。 露易丝作为超人的妻子，自然知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她对蝙蝠侠的妻子感到些许好奇。 毕竟在露易丝眼中，蝙蝠侠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神经病。 能容忍蝙蝠侠这神经病的女人究竟有多厉害？ ....露西的确很厉害，单凭厨艺来讲的话。 可能征服一个像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就是需要先抓住他的胃吧。 露西意外的好相处，没有什么属于上等人的奇怪脾气，也没有韦恩家通传的控制欲。 再加上达米安和乔纳森是‘朋友’，露西和露易丝的关系也贴近了不少。 “....哈哈哈哈，下次一定。”乔纳森摸了摸后脑勺飞快的溜了。 “现在的小孩儿都能跑这么快了吗？”露西盯着乔纳森跑的飞快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 达米安嘴角抽了抽，他看出乔纳森那小子用上了丁点超级速度，看起来他是真的很怕露西的死亡料理了。 “快走吧，露西。”达米安说：“还得给格雷森挑礼物呢。” “那走吧。” 露西开着车带着达米安到达了附近一个较大的商场，本来露西是想在礼品店挑选礼物的，但达米安说什么也要来商场。 露西把车停好跟着达米安进了商场，达米安兴致勃勃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对礼物的选择有了想法，作为新时代好妈妈自然会由着达米安去。 培养一个小孩的自主能力非常重要，尽管露西不确定达米安需不需要培养这个，毕竟在韦恩庄园里最爱跟布鲁斯对着干的两个人就是杰森和达米安了。 布鲁斯越是不让达米安做什么，达米安就越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 达米安和家里的其他兄弟们相处的都不算太好，对待卡珊德拉态度还算好些，露西猜测大抵还是达米安觉得自己的正统继承人地位受到了威胁。 虽然但是，按照先后顺序，露西将会是第一个继承韦恩庄园遗产的人，如果某天布鲁斯真的不行了，她会一视同仁的将财产分给家里每个人。 毕竟她的儿子和女儿都长得这么帅气和漂亮，偏心任何一个都会让露西的内心备受煎熬。 丈夫还没死，却开始思考怎么分割财产的某个坏女楞这样想道。 但或许关系不好只是表象，看看庄园里可爱的幼崽达米安吧，甚至会主动给迪克挑选礼物。 然后露西看到达米安走到了绿植区，他快步奔到了仙人球区，他挑选了一株球最大、刺最密集的仙人球。 露西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她不理解，但她大为震惊。 达米安抱起那株仙人球，嘴角挑起，看得出来他能买到这盆仙人球的确令他非常高兴。 “露西，可以帮我付下钱吗？”达米安问，他倒不是没有带钱，只是这盆仙人球有些大，这令他没法腾出手来。 露西自然没什么意见，她为达米安付了这盆仙人球的钱。 她没有让达米安把仙人球拿给她端，首先她了解达米安，达米安是个有极强自尊心的人，露西帮他拿东西只会让达米安认为露西把他当小孩看。 其次，露西也不想给自己找事情做，她就喜欢双手抄兜。 达米安将仙人球放好，兴奋地跳上车。 露西提醒他系上安全带，她一边向机场开车一边忍不住问：“达米安，仙人球是...？” 她真的很好奇达米安为什么会选择送迪克仙人球，难道里面有什么她不了解的故事。 比如，迪克·格雷森其实一直有颗喜欢植物的心，但碍于他平日里的生活一团糟导致植物在他手上总是死了又死。 于是贴心的小弟为大哥购买了一株仙人球，哪怕十天半个月想不起浇一次水也绝不会造成植物死亡。 真是可爱又傲娇的达米安啊，这一定就是韦恩家族表达情谊的方式！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背后传来达米安有些无语的声音。 露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刚似乎把看向后视镜，达米安扒拉着她的车座，脑袋搁在皮革肩靠上，表情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露西的纵容。 年纪小小已经有了他爹霸道总裁的神态，不，应该说，比他爹还有霸总风范。 “我送格雷森仙人球当然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吧，他——”达米安兴致勃勃的说着又突然停下。 注意到后视镜里露西投来的目光。 达米安撇了撇嘴：“反正格雷森一定很‘喜欢’这个仙人球，等着看吧露西。” 露西是个普通人，她没有经受过像他们一般的特殊训练、也没有获得过超能力的恩赐、更没有像他们这般的天赋，也不必像他们这样每晚与危险打交道。 她只需要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就好。 他们会保护好她，露西——韦恩庄园里唯一的那个普通人，如果他们连自己的家人都守护不了，又何谈在坏蛋手中保护哥谭市呢？ 露西并不知道他们的秘密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迪克与仙人球的典故。 那是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夜翼荡着钢绳穿梭于城市之间，寻找着逃脱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杀手鳄，那天的雨真的很大。 当夜翼落到水滴兽上时滑了一下，他连忙在空中发射钩锁才没有落在地上摔成夜翼饼。 代价是他在急速下降时摔进了花棚里，偏偏还是花棚里的仙人球区，最后的结果就是夜翼一屁股坐在了仙人球上。 最后还是红罗宾和蝙蝠女孩将夜翼从仙人球区抬出来，听说当他们把夜翼从仙人球区抬出来时，夜翼的屁股上全是刺。 当达米安和杰森收到这消息奔回家中嘲笑迪克·格雷森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迪克在房间里自闭一周谁也不见。 但从此之后，这件事儿就变成了蝙蝠家族茶余饭后的乐子。 然而露西并不知道这件事。 露西只是以为迪克被他的女友柯莉安妲甩了进入了闷闷不乐的失恋期。 那时候露西与布鲁斯确认关系领完结婚证也没多久，他们正在婚后的蜜月阶段，如果不是韦恩庄园的隔音效果够好，恐怕庄园里那几天没人能睡个好觉。 所以露西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迪克的状况，也就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她不知道的是迪克和星火公主早就分手了。 达米安又看了看身旁包装精美的仙人球，他不介意让迪克再次想起这段糟糕的回忆。 达米安磨了磨后槽牙，表情难掩兴奋，这就是他为格雷森准备的‘惊喜’。 见达米安看着仙人球的表情兴奋又强忍笑容的模样，露西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 她不确定的开口问：“达米安、你告诉我。” “什么？”达米安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露西。 露西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解还有些不确定的震惊，达米安心头一跳，她总不能是察觉到他们的秘密身份了吧。 “迪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达米安警惕的问：“比如...？” 迪克的怪癖可多得是了，睡觉磨牙、每个口味的麦片永远只吃一半、喜欢在夜巡途中和女友、前女友调情之类的。 “日仙人球什么的？”露西怀疑的开口。 达米安愣住了，他刚才好像没听清露西说了什么，又或者听清了露西说了什么但大脑cpu处理不过来，以至于他迟迟没有接收到这一信息。 露西刚才说了日仙人球是吧？ 他一直都知道露西随性、在被杰森带着跑了段时间后更是学会了竖中指和说脏话，可他万万没想到露西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语。 毕竟露西在庄园里大部分时间里还是很正常的。 达米安震惊的看向露西。 杰森·陶德！！！父亲要是知道了露西背地里会这样说话一定会把你挂在韦恩钟塔上的！ 然而达米安震惊的表情在露西眼中就变成了达米安对她所说的话的肯定。 露西张了张嘴，表情有些纠结和茫然，她不知道究竟哪一步出现了问题，为什么脾气和性格最好的迪克会染上这个毛病。 “怎么会呢？日仙人掌这是否有点...额，过于变态了？” 达米安下意识的想要给露西解释清楚，可是他应该如何向露西解释迪克一屁股坐在仙人球上这件事呢？ 达米安转念一想，等等，格雷森喜欢日仙人球...？或许这是个不错的解释，倒不如让露西继续误会下去。 恶魔的小翅膀在达米安背后悄悄升起。 稍微试想一下，以后所有人都以为迪克·格雷森，大名鼎鼎的夜翼是一个有日仙人球怪癖的家伙，噗，他会丢脸丢到全超英界的。 3. Chapter 3 达米安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又在露西注意到之前放下了嘴角，他装出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 达米安微微垂下头，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像是做出了什么极为困难的决定一般，他长叹一口气。 “好吧，露西，你说得对。”达米安沉痛的附和道：“尽管我们极力隐藏，但没想到你的观察力如此敏锐，居然注意到了这件事...” 达米安做出一副沉重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虽然这表情出现一个年满十二岁的小学生的脸上有些不合适，但谁让达米安总是这样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老练呢。 尽管只有小孩子才会装大人就是了。 但不得不否认的是，达米安‘真情实感’的流露会增加他接下来要说的离谱话语的可信度。 然而露西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件事上，听到达米安评价自己为‘观察力敏锐’，露西有些骄傲的扬了下头。 她道：“那可不。” “以我的观察力应聘个蝙蝠侠的罗宾应该没问题吧？” 真·蝙蝠侠的罗宾·达米安·韦恩默默地看了眼都快带着车飘上天的露西。 他知道他应该反驳露西将罗宾需要的能力看得过于随意，可是如果他反驳了露西，露西会不会察觉到他有点过于了解罗宾了？ 露西的确有着非常敏锐的洞察力，这一点达米安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他们曾经好几次险些被露西发现了蝙蝠洞的存在以及他们每天晚上的夜间行动。 反正达米安绝对不会承认那是露西特有的能力，拜托，露西只是个普通人，她的敏锐绝不可能是因为她受过专业训练。 而就在这短短几秒、达米安没有反驳露西的这时间，他已经失去了最好反驳露西的时间。 等绿灯的时间里，露西搓了搓下巴道：“或许我去找个武打大师学两招也能成为蝙蝠侠，毕竟我有着超级敏锐的观察力。” 听着露西做梦般的发言，达米安嘴角抽了抽，虽然但是，成为蝙蝠侠需要的又不仅仅是观察力，超强的侦查、反侦察能力、勇气、超高的技巧、智商等等。 不过露西成为蝙蝠侠的话... 达米安忍不住朝着那方向想了一下，倒是与现状也不会有太大差别，除了蝙蝠侠成为了女人外。 ‘蝙蝠’依然是韦恩的专属，谁让露西姓韦恩呢。 达米安轻咳一声，回归重点。 “事到如今，你也已经知道了迪克的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得了。”达米安说。 露西忧心忡忡。 日仙人球这个事儿吧，怎么说呢。 不犯法。 很不卫生、也不安全。 露西也不知道她究竟该不该阻止迪克。 迪克·格雷森是个非常受欢迎的人，他有着阳光的笑容、湛蓝色的眼睛、风趣幽默的性格以及全哥谭市最翘的屁股..哦，或许还要算上隔壁布鲁德海文。 只要迪克想，他总是可以轻易的俘获女孩的芳心，要不是露西就好布鲁斯那口的成熟老男人，指不定现在她得管布鲁斯叫爹呢。 所以在迪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样一个正直的青年变成了呃...这样一个人？ 这是露西百思不得奇想的。 总之带着这样浑浑噩噩的情绪，露西带着达米安到达了机场。 迪克并不知道今天有人来接他，这正是惊喜的所在之处，他不知道他的小弟弟会给他带个‘大惊喜’。 布鲁德海文就在哥谭的旁边。 这已经是迪克离家出走的最远距离了，再远就不礼貌了。 迪克虽然离家出走，但三天两头的也要回哥谭探探亲、待在哥谭的时间比待在布鲁德海文长多了。 布鲁德海文的坏蛋并不像哥谭那般层出不穷，坏蛋收拾得差不多了夜翼就得回哥谭帮帮忙，也就只有迪克刚离家出走的那年回哥谭的次数少。 但是布鲁德海文毕竟没有大豪斯给他住、也没有人伺候他一日三餐、还要天天受上级的气，哪儿有哥谭自由自在？ 迪克两手空空的走出机场，一眼便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限量玛莎拉蒂。 有不少人都向那辆车窗紧闭的豪车投去了好奇或是羡慕的目光，毕竟这全球限体的豪车在哥谭只有最顶尖的贵族才会开着它出来遛弯。 比如，韦恩们。 迪克看到的与哥谭市的普通民众看到的又是不一样的，因为这辆玛莎拉蒂是一辆经过伪装过后的蝙蝠车。 在夜晚，蝙蝠侠会开着它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并踹每个被他遇到罪犯的屁股。 蝙蝠车出现在这里还能是什么理由，迪克的眸子暗了暗，恐怕是发生了什么需要蝙蝠家族立刻集合的大事。 好在他把夜翼的制服穿在了衬衫下，只要剥开衬衫，他便能化身夜翼惩奸除恶。 就在这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 灿烂的金色头发出现在了迪克的视野里。 迪克松了口气，是露西把车开出来接他，她并不知道这是一辆蝙蝠车而已。 “嘿，露西！”迪克露出笑来，挥动着手臂。 露西不过比他大两岁，却被布鲁斯这老牛啃了嫩草，迪克有时还忍不住替她惋惜。 毕竟在迪克眼中，蝙蝠侠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疯子，除了超级有钱和超级帅外再也没有别的优点，没有任何人能忍受蝙蝠侠的臭脾气超过两个月。 好在蝙蝠侠还记得不能在露西面前暴露自己的臭德行，这让韦恩庄园里的气氛还算过得去。 露西呢？ 露西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关键是她的脾气好的简直没话说，哪怕蝙蝠侠夜不归宿也绝对不会质问一句，简直就是天选的蝙蝠侠最好的屏障。 毕竟没人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他们只会以为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收心了在庄园里好好地陪妻子。 却绝不会知道布鲁斯·韦恩晚上不睡觉化身黑暗骑士打击罪犯。 “欢迎回来，迪克。”露西说道，她看向迪克·格雷森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总之不算是个特别好的表情。 迪克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他没有把麦片吃到脸上吧？ 为什么露西要用这种表情看他？ 这实在是太怪了。 迪克下意识地问：“我怎么了吗？露西，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露西叹了口气，湛蓝色的眼眸注视着迪克，她语重心长的说：“迪基，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有什么烦恼，可以给我说，不要藏着掖着，我永远是你最忠诚、亲密的伙伴。” 迪克不明所以，但大为感动，他眼泪汪汪的看向露西然后开口：“真的吗？” “当然。”露西点头。 “可以先借我2000万吗？我想要投资一个——” “免谈。”露西面无表情的拒绝，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谈钱伤感情。” 虽然露西已经嫁入豪门，但她总是没有安全感和自信心，她此时此刻还算年轻貌美、她老了以后呢？很难保证布鲁斯能一直对她保持好感。 她只能多存点钱，争取在离婚后还能继续当个小富婆包养男模什么的。 不过男模不一定有韦恩家男子身材好就是了，韦恩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个个都努力的不行，就连卡珊德拉也锻炼了一身明显的肌肉。 明明都这么厉害了，却还那么努力。 这让不想自己努力的露西有了强烈的罪恶感，呜呜，她只能在被抛弃之前努力恰米争取当上小富婆，反正她吃的也不多。 迪克：QAQ. 露西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不会还在惦记你那比超级英雄投资事业吧？” 迪克挠了挠头：“呃。” “你一个月工资才3000害投资夜翼呢？夜翼都敢在夜里打击罪犯了，怎么可能是穷鬼差你一个月几千的投资金，我们都知道不靠变异的超级英雄全是富哥。” “比如钢铁侠、绿箭侠、蝙蝠侠什么的。” 想到这里，露西搓了搓下巴，她思考着：“不过说到蝙蝠侠，真奇怪啊，哥谭市最有钱的就是咱们家...” 坐在车里的达米安和站在露西面前的迪克同时警觉起来，他们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露西她..要猜到什么了吗。 “但是咱们家都是良民啊，迪基有编制、杰森是文学青年、提宝每天加班、达米安要上课，布鲁斯到处溜达，一看就不可能是蝙蝠家族，难不成蝙蝠家族是四大家族的另外三家？” 见露西自己排除了韦恩家，两人松了口气。 露西话锋一转：“夜翼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把除了日常开支的每一分钱就交给他？但凡你当初对芭芭拉这么上心也不至于被甩。” 露西火力全开，活像个劝阻自家儿子给游戏充钱的老妈子。 迪克尴尬的笑了笑，他怎么好告诉露西，所谓的投资超级英雄夜翼就是投资他自己呢。 毕竟露西又不知道自己就是夜翼本人，露西只知道迪克极其缺钱的原因是因为把钱用于投资夜翼的超级英雄事业了，可是一个月3000美金的工资真的连装备都负担不起。 露西总觉得迪克给夜翼花钱就像看虚拟主播上瘾了要给纸片人上舰的媚宅一般，好歹虚拟主播还会给你说声谢谢，难道超级英雄还能半夜爬你窗对你说thanks吗？ 这不现实。 露西见迪克垂下了头，她还是心软了，谁让在她面前像只落水小狗的人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没关系，迪克。如果你真的需要钱的话，我会借给你的，但你不能指望夜翼爬墙来对你说谢谢、给你签名，好好斟酌。” 迪克搓了搓下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露西。 好像不是不能做这种事，如果这样会让露西为夜翼花钱的话... 迪克已经有了半夜爬墙的准备了。 4. Chapter 4 “好了，别在这儿继续待着了。” 露西看了眼越来越多的在他们附近打量着他们并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照的路人又或者是狗仔队？ 嫁入哥谭首富、在整个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富豪家中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出门在外总会被狗仔队跟拍。 他们总觉得在非高档场所看见贵族就像是看见熊猫从动物园里跑出来那般稀有，而贵族们近期遭遇的事总会变成哥谭市民们的饭后茶余。 但实际上贵族的生活与普通市民也没有太大区别，除了住在大豪斯里、除了不用每天上班以及消费的场所不同。 在过去一直霸占着哥谭市报纸娱乐版块的人是布鲁斯·韦恩与他的108任女友，但现在花花公子收心了结婚了，娱乐版块已经很久没有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了。 而现在，布鲁斯·韦恩貌美的娇妻出现在机场，接的还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嘶，有乐子看了。 知道迪克·格雷森为布鲁斯养子的普通人并不多，毕竟布鲁斯很少带着他的孩子们出席能让所有人都见着的晚会。 就算有人知道迪克·格雷森的身份那也绝对是能够进入高档酒店晚会的贵族。 有些狗仔队是知晓迪克·格雷森身份的，但这并不会妨碍他们胡编乱造迪克·格雷森的身份来增加事情的戏剧性以及冲击性，以此增加曝光度。 “还有个惊喜在后座等着你。”露西神神秘秘地说。 听到‘惊喜’两个字，迪克脸上露出笑来。 露西就像是家里的粘合剂，总能轻而易举的调动每个人的情绪，而家里的每个人都会顾忌露西的感受并为她聚集在一起，让家看起来更加有家的感觉。 当然不是指露西来之前的韦恩庄园没有家的感觉，只是露西来了以后，他们变得更加和睦——至少他们不会当着露西的面掐架。 “哦？是什么呢？如果是露西为我准备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肯定都会很喜欢，我一直都相信着露西的品味....”迪克说着拉开了跑车的后座。 迪克愣住了。 只见跑车后座上坐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穿着小学的校服，乖乖巧巧的坐在中间，他的手中是一盆需要双手抱的仙人球。 然后小孩儿缓慢的转头看向迪克，他慢慢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幸灾乐祸又恶意满满的笑来。 “suprise...？格雷森！”小孩儿...哦不，应该说是小恶魔慢吞吞地说着。 迪克的目光在触及到那盆仙人球时，他呼吸一滞，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想起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他的主场，花棚，痛苦的悲鸣、忍笑的表情，杰森毫不犹豫的嘲笑，他一个人趴在医务室里对着镜子一根根把扎进肉里的尖刺拔出来的疼痛。 比起被刺扎穿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摧残。 以至于迪克一看见仙人球就会梦回当初。 妈的，达米安就是个王八蛋，他是个只会戳人痛脚的混球！！ 而露西敏锐的注意到了迪克表情的变化，她的表情闪过一些凝重和担心。 ...达米安说的，居然是真的，迪克真的对仙人球有想法。 露西的表情变化自然落在了迪克的眼中，迪克反应过来，自己被仙人球扎了屁股这件事大概被达米安以某种不会掉马的方式告诉了露西。 迪克苦笑着问：“...露西，你已经知道了？” 露西以为迪克指的是他日仙人球这件事，露西呼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迪克。” “就算发生那种事，我也不会看不起你，你知道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迪克大为感动：“露西，如果当初不是布鲁斯下手更快，我一定会和你谈恋爱的，你实在是太贴心了。” 唯一知晓两人互相误会真相的达米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迪克想撬他爹的墙角。 “格雷森！你做梦！” 露西亲切的笑了笑，回答道：“不可能。” “你一个月3q的工资是养不活我的，我不得跟你一起打工？说不定你还要让我把工资拿出来投资夜翼呢，这样不得行。” “还是和布鲁斯在一起有钱途，再不济也得是提宝。”露西说。 迪克失望的叹了口气，露西未免也太直接了。 不过大抵就是因为她的直接才会让韦恩家族这么快的接受她，露西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就比如现在这样。 她非常坦诚的说出了自己不会和迪克在一起的理由，没有那些委婉的‘我们不合适’之类的，就是简单又现实的一句话，没有钱。 迪克：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qaq. 达米安将仙人球塞到迪克的怀里。 “你的惊喜。” 迪克嘴角抽了抽，他一字一顿的说：“谢、谢、您，达米安。” “不客气。”达米安美滋滋的从冰箱里取了瓶可乐。 “帮我拿一瓶。”迪克说。 达米安利落的从冰箱里抽出一瓶仙人掌汁。“请。” 迪克拿着仙人掌汁，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露西没有立刻开着车回庄园，而是开着车到了韦恩企业，她顺便就过来把提姆也接回家了。 提姆·德雷克，是家里唯二正在努力为韦恩庄园赚钱的人。 露西给提姆打了个电话随后冲冲的走下韦恩企业的大厦，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虚弱又瘦弱，面目苍白、黑眼圈浓郁，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归西的营养不良模样。 但露西知道，提姆虽然看着是这样的，但是脱了衣服后身材也是非常不错滴。 提姆的身后跟着同样穿着西装盘着头发的女人，那大概是提姆的秘书。 露西摇下窗户，感觉有乐子看了。 “德雷克先生，您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这里还有三份文件需要签、七点还有个会议。”女人快速说着试图阻拦提姆·德雷克一意孤行的抛下工作离开公司。 闻言，提姆柔柔弱弱的咳嗽了两声，他弓着腰喘了好几口气，看起来真的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提姆大约是缓过劲儿来了。 提姆看向他的秘书，口气有些为难地说：“朱莉，我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 “长时间工作会让我吃不消的，我今天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了...” 提姆干的活还真不少，但是由于某个韦恩姓的董事长干的活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被冠以韦恩的提姆不得不处理更多的工作。 而且提姆并非每天都来上班，准确的说，这是提姆这周第一次来公司上班，顺带一提，今天是星期五。 露西挑了挑眉：“豁？12个小时，生产队的驴都干不了这么多。” 朱莉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脑中闪过了一万个辞职的想法，但还是因为韦恩企业的福利和好工资暂且放下了。 “好吧，德雷克先生。晚点我会把文件和会议内容传给你的，注意查收邮件。”朱莉放弃了。 见朱莉不再为难自己，提姆终于露出了笑容。 露西却想干点坏事，她手忙脚乱的将刚才买仙人球送的那朵玫瑰叼在嘴里。 随即她敲了敲车门，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过来后，冲着提姆wink一下，她下巴一扬道：“嘿，小帅哥。你是想继续待在那里，还是想和我们有一个亲密难忘的约会？” 提姆愣了下然后笑起来，他对露西会做这种事倒不是很意外，因为露西的确有整不完的花活。 “来了。” 提姆快步走过去，步步生风，丝毫没有刚才对待助理时的柔弱模样，甚至他不是拉开车门进去的，而是从打开的副驾驶车窗翻进去的。 看着自家‘柔弱的继续工作就会死’的总裁蹬着腿轻松从打开的车窗翻进车里。 朱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辆超级豪车从她面前开走，并决定今天干完就辞职。 翻进车后，提姆将手上的礼品袋递给后座的迪克。 “大蓝，这是属于你的礼物，欢迎回到哥谭。”提姆眨眨眼。 迪克接过礼品袋，他鼻尖一酸：“谢谢你，小红。”然后迪克拉开了袋子，里面是一株小仙人球盆栽。 迪克嘴角抽了抽，感动的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才注意到，这个礼品袋上印着韦恩的标志，大概是为某些参加韦恩大厦的合作方准备的、装韦恩企业纪念品的小袋子。 那么这株仙人球是提姆从办公桌上拿的可能性很高。 提姆送礼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用仙人球勾起他讨厌的记忆。 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露西笑了笑，关于大蓝和小红这个称呼，这似乎是迪克和提姆独有的，他们总是喜欢这样称呼对方，露西不知道原因，也不会去调查什么。 专属爱称显然是韦恩家族亲密无间的表现。 回到韦恩庄园后，露西一眼便看到了布鲁斯，她的丈夫，她的金主爸爸，布鲁斯正靠在门口。 露西脸上立刻露出笑来，她无视了迪克和提姆让她先把车开到车库去的话，她拉开车门冲向布鲁斯。 “亲爱的韦恩先生！想你啦！”露西踩着一双高跟鞋奔跑却丝毫没有受到鞋跟的影响。 早在露西看见布鲁斯前布鲁斯抬起头来，他看向那丝毫没有丁点属于贵族端庄优雅模样，反倒像个小姑娘似的露西。 布鲁斯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他的妻子一直都是这般性格，总是充满活力，像是一颗天真的小太阳永远不会失去温度和光芒。 这正是布鲁斯一直喜欢她的原因，生性多疑、控制欲强烈的将自己藏匿于黑暗中人总会向往阳光。 露西的确是个好女孩儿，让人很难不去疼爱她和宠溺她，尽可能的腾出时间与露西相处，这是布鲁斯唯一能给予露西的的东西。 5. Chapter 5 “不要在庄园里奔跑，露西。”布鲁斯训斥着的同时还是向露西张开了双臂，准备在露西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他怀里时抱住她，为她减少一部分冲击力。 露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注意到布鲁斯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深蓝色西装、领夹也是新的宝石领夹，肩宽腰窄，头发处理过服帖的落在头顶，足以让每个女孩为之心动发狂。 在庄园里穿这么好看是想勾引她吗。 露西眯了眯眼，猛地意识到布鲁斯的这身衣服并不是会在家里会穿的衣物，这意味着布鲁斯今晚有一场宴会需要出席，而布鲁斯现在都还没有离开庄园前往晚会，反倒是站在门口—— 这意味着，这个宴会需要露西和布鲁斯一同出席。 于是露西在中途脚尖一转，又朝着车的方向飞奔而去。 虽然她的确很爱她英俊又富有的丈夫，但爱和不去参加晚会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一晚上都要和那些根本看不起她的贵族夫人们虚以委蛇 ，露西光是想想就够累的，她决定短暂的放下对布鲁斯的爱。 布鲁斯看着露西的背影：？ 露西飞奔回车边，提姆·德雷克已经从副驾驶座移到了主驾驶座，毕竟露西跑了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把车停在这里。 当然也可以留着让阿尔弗雷德来，但阿福已经不年轻了，哪怕他曾是英国海军出生、身体素质极佳，曾一人在龙潭虎穴的哥谭带大了布鲁斯·韦恩，并保护其家产和公司不被吞并。 可他终究还是不年轻了，所以他们还是想着能多帮阿福负担一些也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阿福掌控着韦恩庄园的生杀大权。 惹怒了阿福不会有好果子吃。 尽管阿福不会在任何生活方面的事情上报复你，可他会用那双蓝色的带着疲惫的眼睛看着你，没人能够忍受被这样一位老人注视的感觉。 与此同时，全韦恩庄园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他们毫无疑问，都是站在阿福那边的。 露西敲了敲车窗，提姆松开油门，车里的三个人齐齐看向露西，本来迪克和达米安该下车的，但他们有些属于蝙蝠家族的话题要讨论便没有和露西一起下车。 露西想经典复刻一波提姆在韦恩企业下翻进车窗的动作。 她将头塞进车窗里，然后双腿一蹬，上半个身体都钻进了车内，但她显然高估了车顶的高度以及要维持平衡的难度。 她的头撞在车顶发出咚的一声，虽然不痛，但露西还是下意识的‘嗷’了一声。 她双手撑着车窗，思考着该怎么翻进来，其实这时候退出去是最好的选择，可露西的性格就是出了名的死倔，在这一点上，她和绝大多数蝙蝠家的成员都一样。 “快帮我一把。”露西急忙求救。 迪克本想出手帮忙。 但达米安离露西更近，而在露西开口后帮助露西已经是达米安的习惯。 达米安叹了口气抱怨道：“你真麻烦。” 然后伸出手拽着露西的肩膀，轻松地按着露西的肩膀将她翘起的上半身压了下来，露西只是觉得视野下转，她从头顶着车顶变成了脸贴着坐垫。 露西：？ 达米安：... 迪克和提姆：噗。 “小D，真有你的。”迪克憋着笑看着以头抢地尔的露西。 达米安皱了皱眉，有些羞愧，他不自然的偏了下头辩解道：“我拽着你的时候，你就该把腿伸进来的。” 达米安下意识的对露西使用了蝙蝠家的评判标准，实际上，真正的蝙蝠家成员大概率会抓着车窗上方荡进来。 露西：QAQ。 这下好了，多亏了达米安的帮助，露西自己钻出车窗这件事也是做不到了。 这样头在下脚在上的失重姿势令露西极其不舒服，她拼命的荡着两条腿试图将腿折叠起来收进车里，这姿势实在好笑，活像是搁浅了的人鱼拼命的挣扎着试图让自己回到水里。 提姆好笑的伸手扶着露西的肩膀，那双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手稳稳地固定着露西避免露西摔下去。 鱼尾裙紧紧的束缚着露西的双腿，令它们没法张开或者收紧，这正是露西一直翻不进车窗的原因。 就在露西被卡在车窗里进退两难之际，一双滚烫又有力的手掌从车窗外紧紧的握住了露西的腰。 露西转头看了眼，身材高大的布鲁斯在车窗里并不能完全的展现，只能看见那蜜色的手背显露出的根根青筋，指骨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扣在黑色的布料里微微凹下。 但这并不妨碍露西通过这双手握在他腰上的力度和手掌的形状分辨出那人的身份，毕竟在过去的大多数夜晚，这双有力又滚烫的手掌都像这样紧扣着她的腰肢，不隔衣物的那种。 见布鲁斯抓住了露西，提姆识趣的松开握着露西肩膀的手，他知道布鲁斯绝不会让露西摔着的。 感受着那双手正在把自己往后拽，露西浑身一僵，然后开始拼命的挣扎，她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车垫，试图让自己留在这车里。 “放弃吧，布鲁西。我是不会和你去晚会的！”露西尖叫着说。 迪克抱着仙人球，他不忍心的看着露西那好看的美甲扣进皮坐垫里。 这大概会很疼，不要误会，他指的坐垫。 “露西，只是去晚会而已，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 露西看向迪克，她狠狠地说：“那你代替我去吧，韦恩夫人身体欠恙，由她儿子代为出席。” 迪克立刻收回自己劝说的姿态，他道：“我有点事。” “露西。”身后传来属于布鲁斯宛若大提琴般低沉又夹着丝丝无奈的嗓音。 露西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动摇，她道：“今天谁也不能让我离开这辆车，我说的，哪怕是蝙蝠侠也拦不住我。” 某位蝙蝠侠挑了挑眉。 三位罗宾默默的看了眼车窗外的蝙蝠侠，不好意思，蝙蝠侠真的可以拦住你。 布鲁斯松开了攥着露西腰肢的手，露西奇怪又警惕的向后看去，车外传来属于布鲁斯低哑的轻笑声，像是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刮过露西的耳尖，让人心痒痒。 布鲁斯朝着三人投去一个目光，看懂了布鲁斯目光的三人了然的下车。 露西：嗯？ “那就开这辆车去晚会吧。”布鲁斯的语气是满满的宠溺，但露西就是从中听出了几分恶趣味。 布鲁斯钻进驾驶座，他伸手抱着露西，露西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搂着布鲁斯顺利的被提进了跑车里。 露西呜咽一声。 当她两次拉动车门都打不开后，她终于意识到这次她在劫难逃。 虽然这次她输了，但下次的晚会她依然会反抗。 她相信，只要反抗仍然存在的一天，她总会争取到不去晚会的自由，她相信哥谭有美好的蓝天在等待着她。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侧双手环胸，一副气鼓鼓模样的露西，她大概是在想下次逃避晚会的方式。 布鲁斯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而露西微不足道的抗议对夜晚打击罪犯的蝙蝠侠来说就像是小猫咪伸出爪子轻轻挠他一般，甚至都不能算是爪子、顶多是肉垫，毕竟露西一直都是这样无害的存在。 抓住露西对布鲁斯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布鲁斯习惯将露西的这些行为算作‘情趣’的一部分。 “前面的抽屉里有礼服，换上吧。”布鲁斯好心的提醒。 露西扁扁嘴道：“你是做好了约别的女人的准备吗？还在车上准备礼服，总不会每辆车上都有吧。”说着，她从抽屉里的礼品袋里取出礼服。 那是件红色的抹胸鱼尾礼服，简单的款式充满了设计感、面料也是极为华贵、裙子上每一个挽起的花边都镶嵌着颗颗白色的珍珠。 这珍珠一看就不是市面上普遍能见到的珍珠，它们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露西不懂，但它们肯定不便宜。 胸口和肩带有大量丝绒的黑色、红色的蝴蝶结堆叠而成，是法式的露肩抹胸礼服。 是露西一贯喜欢的风格。 她的皮肤白，红色与黑色的搭配更能衬得她皮肤白的发光、金发灿烂。 布鲁斯好笑的眨眨眼道：“你知道的，我的女伴永远只有你一个。” 而正如露西所说，基本每一辆蝙蝠车上都备有备用礼服，他的以及露西的。 在过去，布鲁斯有不少刚打击完罪犯便立刻赶往晚会的经历。 为了营造出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因为和女友约会来不及的模样，布鲁斯总会在车上准备均码的女式礼服。 在哥谭不会有拒绝上布鲁斯·韦恩的女人，于是布鲁斯便能顺理成章的邀请对方上车与自己共赴晚宴。 但自从布鲁斯与露西确认关系后，车上的均码礼服便全部换成了露西的尺码以及露西喜欢的风格。 露西的身材也是令人着迷的，她腰细腿长，胸部和臀部的比例也是恰恰合适、凹凸有型。 看见这件崭新的礼服，露西眼睛亮了亮，她爱不释手的抱着礼服恨不得立刻换上。 但露西还记得之前杰森的告状。 “杰森都跟我说了，在我们结婚前，你总会在车上准备礼服给别的女人。”露西酸溜溜地说。 尽管她不应该过问布鲁斯与她结婚前的私生活。 那时候的布鲁斯并不属于她，但露西依然感到吃味，她只要一想到她的老公曾经对别的女人这么好，她就不高兴。 布鲁斯用那双满含真诚的蓝灰色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露西，里面充满了真切的情愫，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亲爱的，和我结婚的人是你，从那天我所有的准备都只是为了你。”布鲁斯说起这些情话来是丝毫不会感到尴尬或者别的什么。 他很擅长将自己包装成花花公子的模样。 “原谅我好吗？” 露西本来也没生布鲁斯的气，她急忙点点头喜滋滋的抱着礼服钻到后座去换衣服了。 漂亮的衣服谁不喜欢呢。 布鲁斯借着后视镜看了眼正在解衬衫扣子的露西，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露西是个非常好满足的女孩、一件崭新的礼服便能哄得她开心好一会儿。 不过这件礼服的价格也足以哄好过去布鲁斯的数任女伴就是了。 作为布鲁斯·韦恩的妻子，露西自然值得最好的东西。 6. Chapter 6 不得不说，布鲁斯准备的十分充足，除去礼服外，车内还准备着化妆品和镜子。 布鲁斯开着车，露西在后面快速的化妆。 露西本就是天生丽质，只需稍微修饰便能成为整个晚会上最耀眼的存在，所以化妆的步骤也不复杂，画腮红、眼线，涂口红也就差不多了。 而布鲁斯也贴心的照顾着他的女伴、妻子，车速放的很平稳，以确保露西不会受到车辆颠簸的影响。 很快，露西便画好了妆。 布鲁斯看了眼镜中的露西，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他已经见过了露西各种各样的状态，但每次见着她换上崭新的礼服、涂上红唇后的模样也会被惊艳到。 露西的长相较为柔和，并非传统的美式甜心长相，她应该是混血，祖上应该有欧洲的血统，她的骨像有几分来自东方的韵味，越看越让人着迷。 再加上露西本就性格活泼，总是洋溢着灵动的光芒、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当她不动时便如同人偶一般宁静美丽。 稍微用化妆品修饰之后这份美丽就会变得更加显眼和夺目，附带了些许侵略性，轻而易举地便能俘获每个人的目光。 ’ 见着布鲁斯透过后视镜毫不遮掩的目光，露西回望过去，哪怕她与布鲁斯已经相处两年多，在触及布鲁斯带着占有意味的目光时仍然会有些慌张。 这些慌张被掩盖在心跳下，让露西分不清是畏惧还是害羞。 “你在看什么？”露西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干巴巴的问。 布鲁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看我‘捡’到的美丽妻子，如果你涂着红唇的模样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就好了。” 正如布鲁斯所说的，露西是他捡回来的妻子。 布鲁斯还记得他与露西的第一次相遇，就在韦恩岛附近。 布鲁斯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是冬天，鹅毛般的雪花覆盖了所有街道、深夜唯独听得见蝙蝠车的引擎轰鸣与轮胎滚过厚雪的地面传来的咔嚓声。 大约是天气太冷了，以至于罪犯也因为寒冬退去。 那晚布鲁斯只是例行开着蝙蝠车转了一圈，没有检索到任何犯罪线索和犯罪现场便决定返回庄园，那晚的夜巡实在是过于安静。 迪克仍在布鲁德海文、杰森了无音讯、提姆和芭芭拉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卡珊德拉还没回哥谭，就连达米安也参加学校组织的冬巡去了。 大约是安静的环境令他的注意力发散到了四周，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为蝙蝠侠下意识的对周遭环境的观察与警惕。 以至于他第一眼便看见了漆黑海水与白雪覆盖的海岸交叉的位置那一抹散开的金色。 毫无疑问，那是个人。 蝙蝠侠不爱多管闲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放任一个人倒在海边，在这个天气泡在海水里、不出半小时那人就该被直接冻死。 而一个在寒冷冬日伏在海水边生死不明的人，这可能意味着一起案件。 于是，蝙蝠侠停车走了下去。 那便是布鲁斯与露西的初遇。 在冬日里穿着裙衫的女孩伏在岸边，半个身子被泡在海水中，后腰处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一片。 布鲁斯一眼便还原了整个案件过程，女孩被人刺中后腰在挣扎、反抗中跌落大海，亦或者为了寻求另一种生路跳入大海。 然后更令布鲁斯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仪器探测器显示女孩仍然有心跳，哪怕对方的体温在分析仪里已经呈现为多数蓝色的情况。 她很坚强，后腰中了一刀、又在刺骨的海水里泡了这么久也仍然吊着口气。 布鲁斯自然不会任由她自生自灭。 于是布鲁斯在确认露西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并发现自己的秘密身份后将露西抱上了蝙蝠车、他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高，帮助女孩保持体温。 而当布鲁斯抱着露西从蝙蝠车上下来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好在蝙蝠洞内高科技的医疗设备令露西很快便从生命垂危状态恢复过来。 而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也知道了这消息回来围观，毕竟这可是布鲁斯第一次主动带女人回蝙蝠洞，卡珊德拉、斯蒂芬妮、芭芭拉还有凯特不算。 卡珊德拉是布鲁斯的养女、斯蒂芬妮和芭芭拉分别是提姆和迪克的前女友，现在也是蝙蝠家的一员，凯特是布鲁斯的表姐。 露西不一样，露西是被布鲁斯救回来的普通人，他们可不记得布鲁斯有这么好心，毕竟大多数情况下布鲁斯会做的不过是替对方呼叫救护车而已。 总之蝙蝠家们觉得这次有乐子看了便匆匆回来围观，在他们看见躺在病床上露西宁静苍白的脸后纷纷觉得布鲁斯是见色起意。 而后露西醒了，她失去了与过去相关的一切记忆，甚至是名字。 她的过去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受伤、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关于过去的一切完全消失。 心理医生推测露西应该是在受到袭击后坠入海洋过于惊恐导致大脑进行不可逆的记忆逆转以此来保护精神不会崩溃。 就连露西这个名字也是后来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帮露西取的。 ‘Lucy’取自‘Lucky’，代表了幸运。 毕竟露西在那样寒冷的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被泡在海水中，受了伤也依然努力的活着，这不正是好运降临吗？ 露西唯一记得的并且在布鲁斯和心理医生无数次问关于身份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词。 ‘莫里森’。 这大约是露西的姓氏，而全球姓莫里森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哪怕是哥谭也有好几万人，而光是哥谭范围内蝙蝠侠并未窃取到任何有人失踪的信息，这让蝙蝠侠无法定位到露西的真实身份。 而露西身上原本穿着的衣物也因为被海水泡了太久失去了上面任何可以被蝙蝠侠用于取证和寻找的可能性。 露西·莫里森。 这便是韦恩家族为露西取的新名字。 蝙蝠家族做过无数次测试针对露西的反应和记忆，最后得出结论，露西是个普通人，也并不知晓他们是蝙蝠家族的秘密。 露西的到来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阴谋。 失忆并没有令露西失去常识，她住在庄园里帮了阿福不少忙，布鲁斯也默许了露西留在庄园。 大概是吊桥效应的影响，露西对布鲁斯产生了强烈的爱意和依赖。 布鲁斯虽然早就过了会轻易动心的年龄，但露西活泼又年轻、调皮又善解人意，如同一抹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心间。 长期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人又怎么能不被阳光吸引？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布鲁斯难免被露西吸引，在某个晚上，灯光昏暗、布鲁斯捏着露西的脸吻了下去，之后的事情便不受掌控。 本来布鲁斯并不打算和露西结婚的，可阿福已经老了，老人最大的心愿便是看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能够成家。 儿子已经有了，布鲁斯只缺一个可以永远陪在身边的爱人。 最终，布鲁斯在询问过蝙蝠家族大多人的意见后决定与露西结婚。 好消息是蝙蝠家族一致认为露西会是布鲁斯的好伴侣。 露西是个贴心的伴侣，她不会追根刨底的询问布鲁斯晚上外出的事情，布鲁斯说出的每一个借口和谎言，露西也总是选择相信。 甚至是由于韦恩家族集体打掩护，很多时候露西只是以为布鲁斯在书房办公，她根本不知道布鲁斯深夜外出。 然后时间便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布鲁斯早已习惯了韦恩庄园里有露西的存在。 他本以为‘结婚’这个词会与他永远没有关系，因为那会影响到他以蝙蝠侠打击罪犯的身份与时间，然而与露西结婚后这些倒是没有多少改变。 相反，有了露西打掩护，他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经历去打造布鲁斯·韦恩的人设，而露西的陪伴也的确消磨了他绝大多数时间的孤独与阴暗。 就像是迪克刚来韦恩庄园的那段时间一般，有了露西的韦恩庄园再次充斥着欢声笑语。 露西撇撇嘴：“是你非得让我和你参加晚会的，那些贵妇太太们一点都不喜欢我，一个个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她们嫉妒你的美貌，亲爱的。”布鲁斯肯定的回答。 露西轻哼一声：“妒忌我的丈夫是哥谭最帅最有钱的公子哥，他们妒忌也没用，这是我的。” 布鲁斯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会里有嫉妒露西美貌的女士、也有嫉妒布鲁斯能娶到露西这种美女的男士，相反也同样。 布鲁斯是沐浴在这类目光里长大的，而这些目光比起蝙蝠侠打击罪犯时的死亡威胁什么都不算。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这个晚会？我的意思是它们真的很无趣，而你往常情况下总会推掉它们。”露西问。 布鲁斯同样不喜欢参与晚会，除了一些无法推拒的活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以露西身体不适要陪在其身边为由拒掉晚会。 因为这个，露西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也变成了那种身体不好可能是假的、只是想独占老公布鲁斯·韦恩的心机小女生。 露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毕竟无论她们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的是她是布鲁斯·韦恩的妻子而不是别人。 但今晚，布鲁斯..不，应该说，蝙蝠侠要找宴会上的某个家伙谈谈。 Chapter 7 到达晚会后布鲁斯挽着露西，他们先是照例与路上对他们打招呼的夫妇问候。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当韦恩夫妇出现在这场宴会时，众人的焦点总会落到韦恩夫妇身上，准确的来说，落到布鲁斯·韦恩的身上。 想要在哥谭出人头地的人就得去巴结布鲁斯·韦恩，因为他们一旦和布鲁斯·韦恩谈成合作，他们就可以少奋斗十几年。 几乎每对夫妇都在向布鲁斯·韦恩夫妇问候，也只有‘韦恩’能得到这个殊荣，布鲁斯脸上保持着有礼的微笑与每一个同他们问候的夫妇回之相应的话语。 而露西呢？露西挽着布鲁斯，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她只是颔首却不说话。 直到人稍微少点后，布鲁斯微微低头凑到露西耳边，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但只有露西听到布鲁斯说了什么。 他说：“亲爱的，你的笑容看起来太僵硬了，嗯...我的意思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露西嘴角抽了抽，她的脸的确已经僵硬了。 她小声的回答道：“我其实恢复记忆了，在被你捡到前我是美国航空的空姐来着。” 布鲁斯笑了笑，他自然不会相信露西恢复记忆的鬼话，因为露西在自我调侃她的笑容看起来就像美国航空的乘务会有的标准美式僵硬笑容。 至于布鲁斯之所以这般肯定露西不会如此恢复记忆是因为布鲁斯看过心理医生写下的关于露西精神状况的简述。 尽管心理医生用的术语为业界的专业术语，但这并不会妨碍布鲁斯解读他们，布鲁斯是个专家、在很多方面都是。 他从来都不是外界口中普通的花花公子，应该说，就连外界对他冠以花花公子的头衔时也无法忽略那些在花花公子之前的名号。 各个领域都取得了证书的天才布鲁斯·韦恩。 解读心理学上的专业术语对布鲁斯·韦恩来说不算什么。 如果露西想要恢复记忆，大脑必须受到对露西来说相同等级的刺激。 也就是说，露西记忆的开关是再次受到类似‘被人从身后捅了刀子丢进大海后濒死’程度的刺激，她才会再度恢复记忆。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金色的发顶，他会保护露西、保护露西不会再受到那样的伤害。 没人知道经受两次那样刺激的露西会不会崩溃。 迎面一对夫妻向布鲁斯和露西走来，他们是这场晚会的举办者。 “布鲁斯！你小子——”戴着眼镜的男人笑哈哈地招呼布鲁斯。“好久不见！” 布鲁斯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卡尔叔叔！” “上次见你，你才那么点高。”卡尔大致比划了一下小时候布鲁斯的身高。“当时你缩在阿尔弗雷德身边一副对所有人都不信任的模样，我记得那时候韦恩夫妇才刚——” 卡尔似乎想起了那件事，他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我很遗憾，布鲁斯。” 布鲁斯收敛了些许脸上的笑意，他云淡风轻的说：“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露西感受到布鲁斯手臂的肌肉有一瞬间紧绷，露西松开挽着布鲁斯的手臂转而去勾布鲁斯的手指，察觉到露西意图的布鲁斯松开手指。 任由露西将手指从缝隙间穿过与他十指相扣，女性的手指纤长又细腻，与他那双经常战斗以至于粗糙的手指完全不同。 露西用力捏了捏布鲁斯的手掌给予布鲁斯无声的安慰，布鲁斯也因此冷静下来。 老实说，他早就已经不再介意这件事了，因为每一个曾与老韦恩夫妇相识的人总会对布鲁斯说出类似的话语。 但露西的陪伴的确令布鲁斯感受到了与之前独自面对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布鲁斯隐藏好眼中危险的情绪，他面不改色的盯着卡尔。 卡尔·萨默斯，托马斯·韦恩的好友，韦恩集团的合作人之一，也是在老韦恩夫妇逝世后第一个撤股的人。 撤股后卡尔·萨默斯离开了哥谭市前往别的城市发展，但他在别的城市的发展似乎并不理想，理所当然了，外边可不吃哥谭人这套。 于是卡尔·萨默斯又回到了哥谭想要重新入股如今在布鲁斯·韦恩手中蒸蒸日上的韦恩集团，今晚的宴会也不过是他想要回到韦恩集团的一个噱头罢了。 老实说，看在卡尔·萨默斯曾与老韦恩夫妇是友人的关系，布鲁斯·韦恩可以让卡尔·萨默斯吃点甜头。 但卡尔·萨默斯千不该万不该的便是在回到哥谭后与黑面具合作，替黑面具帮兜售和运输‘粉末’，卡尔·萨默斯想要获得黑面具帮的庇护。 而恰好，蝙蝠侠想要知道关于‘粉末’的源头与黑面具现在的所在地。 今晚便是最适合蝙蝠侠行动的夜晚。 卡尔·萨默斯注意到了露西与布鲁斯亲密的动作，他才终于将目光落到了被他一直忽视的‘布鲁斯的女伴的身上。’ 露西穿着一身法式的丝绒鱼尾服，显得她皮肤白里透着红，细腻又光滑，礼服上镶嵌的珍珠和垂在锁骨上的宝石项链令她看起来有几分华贵。 金色的发丝仅是被宝石挂饰简单的拢在脑后，有几缕自然垂落在耳旁看起来有些许俏皮。 五官更是出色绝伦，能够从她的五官中看出她属于亚洲混血的那部分，而剩余的那部分也并非来自美国，美国干燥的环境可养不出这种感觉。 她的表情灵动又有活力，被口红修饰的唇瓣更显艳丽、笑靥如花。 卡尔·萨默斯的女伴也是非常美丽的，只是在布鲁斯·韦恩的女伴面前便稍显逊色了，她的金发在露西面前稍显暗淡，脸庞也是。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的女伴？”卡尔·萨默斯带着打量的目光扫过露西。 “是我的妻子。”布鲁斯·韦恩看出了卡尔·萨默斯眼中的想法，他语气冷淡的纠正。 “韦恩夫人，你好。”卡尔·萨默斯收起眼中的可惜冲露西打招呼，他的女伴同样。 卡尔·萨默斯的女伴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露西。 这个毫无身份和地位却能好运嫁到韦恩庄园，凭什么啊？ 她现在的心情就属于是狗路过都会被她踹一脚的程度。 偏偏她的外貌和身材都不如露西，只能在身世上碾压露西。 于是卡尔·萨默斯的女伴假笑着开口：“韦恩夫人真是好运啊，能嫁进韦恩，这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露西背脊立刻挺直，噢噢！开始了开始了！ 每次参加晚会都逃不掉的、电视剧里的经典环节，被趾高气昂的富婆太太们阴阳怪气。 布鲁斯看了眼卡尔·萨默斯的女伴，倒是没有感到任何不悦，因为他根本不认为露西的战斗力会低于他们。 尽管露西每次都会表现得对晚会非常排斥，也会嘤嘤嘤的向布鲁斯表示这些贵妇们会欺负她。 但布鲁斯就是非常清楚露西的战斗力，这些太太只会被露西干的哑口无言罢了。 “的确。”露西极为诚恳的道：“上辈子修没修的福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我的运气是真的、真的很不错。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被布鲁斯·韦恩捡回家。” 女伴：.... 岂止是很不错的程度？！这得是几亿个人里挑一个吧？ 她都快酸到变形了。 可恶可恶，被布鲁斯·韦恩捡回家的那个人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她并不清楚布鲁斯·韦恩和露西究竟是怎么遇到的，只是知道布鲁斯总是会调侃的说他捡到了一个漂亮的妻子，而露西对此总是从不反驳。 等等？！正常的发展不该是露西觉得自己被羞辱到然后愤怒的反驳自己做出失礼的举动吗？ 女伴换了个表情，她随意的夸赞露西道：“确实。” 紧接着她又故意用明显的、轻蔑的目光扫过露西裸露的皮肤。 “韦恩夫人，你的皮肤真好、打过美白吧？”女伴话里带刺。 卡尔·萨默斯皱了皱眉，他也察觉到了女伴话中的敌意，他饱含歉意的看向布鲁斯·韦恩。 “....韦恩先生..这...” 布鲁斯·韦恩笑而不语。 听到卡尔·萨默斯女伴的话，露西立刻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 “是的哦，我每个月都打美白针。”露西笑嘻嘻的说：“我亲爱的丈夫、哥谭最富有、最有钱，性格和身材一样火辣的布鲁斯宝贝出的钱捏。” 越想越觉得自己嫁给布鲁斯·韦恩是血赚的露西又没忍住“嘻嘻。”了两声。 女伴：... 她酸的想死，她为什么要找一些令自己苦恼的话题来为难自己。 布鲁斯轻轻摇了摇露西的手：“宝贝儿，去休息一会儿？我和卡尔叔叔有些事要聊。” 卡尔·萨默斯也看向他的女伴，看懂了卡尔意思的女伴不情不愿的松开卡尔。 “走吧，韦恩夫人，我们去那边看看。” 女伴想到了什么，她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既然自己没法摆平露西·韦恩，那便让其他贵妇太太来刁难她。 反正酸露西·韦恩的又不止她一个，大家都酸露西，一群人说露西一个总不可能还说不过露西吧？ 露西眼泪汪汪的看了眼布鲁斯，仿佛在说‘你真的舍得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女豺狼吗，她们会吃掉我的呜呜。’ 布鲁斯吻了下露西的额头。 “乖，我晚点就来找你。” 被布鲁斯的美□□惑了的露西回吻了一下布鲁斯的脸颊，又因为口红丝毫不粘的特性，口红没能印上去，露西补了补口红又狠狠地印上去。 她得偿所愿的在布鲁斯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充满宣誓主权的口红印后挥了挥手走掉了。 Chapter 8 哥谭的名媛、贵妇圈充满了攻击性，或者说这也是哥谭传统的一部分。 哥谭市与纽约、大都会等城市是不一样的，就像人们提起纽约和大都会时，永远想到的是繁荣与未来一样。 绝大多数人对哥谭市的印象便是古旧和神秘。 这并非与现在的哥谭毫无联系，哥谭市被一半的钢铁森林所覆盖，另一半则仍然维持着中世纪后的哥特式建筑。 居住在哥谭市的古老贵族们以四大家族为首一直延续到现在，他们血液里的傲慢与高高在上也延续了下来。 新生的豪强们打心眼里觉得哥谭的贵族们是一群思想老旧又傲慢的东西，这都什么年代的，依然以为他们过时的那套能够让哥谭变得更好。 相反，哥谭延续下来的贵族们同样看不起这些新生的豪强，在他们眼中，这些豪强与土爆发富毫无区别，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下等人的气味、也没有足够的基底却敢和他们叫板。 这些现象同样出现在哥谭市的名媛、贵妇圈，谁让卡尔·萨默斯邀请了两波人呢。 她们分为两个阵营对彼此冷嘲暗讽，但无论新生豪强与贵族们有什么仇恨，当一个人出现时她们就会统一战线攻击那一个人。 那就是露西·韦恩。 露西·韦恩既不属于豪强也不是贵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不普通的普通人，但是她嫁了哥谭市无论是贵族还是豪强都得小心担待着的对象。 她既没有属于贵族的优雅、矜持也没有属于豪强的大方、自得，也从不和她们主动交谈，反倒是一心扑在吃点心上。 这种晚会都是为了结交更多的合作对象和促成合作来的。 只有露西没心没肺的、在晚会上一个劲吃，偏偏露西怎么吃也吃不胖，甚至还拥有贵族们花费大量精力、金钱并且克制饮食才换来的好皮肤。 而露西的丈夫，哥谭市曾经的黄金单身汉布鲁斯·韦恩总会为露西摆平所有事情。 这如何能让她们不嫉妒露西·韦恩？！ 于是当卡尔·萨默斯的女伴带着露西来到她们之间时，她们停下了对彼此的讽刺转而看向露西。 “哟，这不是韦恩夫人吗？我听说你之前病了？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嘛，我先前不知道你得病了，还以为你被‘久藏韦恩庄园’了呢？”一位太太看似关心实则暗讽道。 周围的太太、名媛们向她投去佩服的目光，不愧是最强辩证师贾尔斯先生的老婆，说话就是犀利。 久藏韦恩庄园，看似只是一句随意的猜测。实则是在指责露西平日里过于随意的动作给布鲁斯·韦恩丢了脸，所以被布鲁斯·韦恩勒令不许参加晚会。 露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来，她提着裙摆向那讽刺了她的贾尔斯太太走去，贾尔斯太太眼底闪过嘲笑。 露西·韦恩这笨女人还能笑得出来，这是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讽刺吧。 然而下一秒，露西已经从她身边越过来到了摆放着各类甜点的桌台。 露西拿起一个小甜品，小口小口的品尝，还不忘在吃完后擦擦嘴和手，随后用无辜的表情看向贾尔斯太太。 “您继续？” 贾尔斯太太：.... 敢情露西根本就没在乎贾尔斯太太说了什么小垃圾话。 “噗嗤。”周围传来了笑声，贾尔斯太太有些难堪的脸色还是逗乐了她们，虽然她们都不喜欢露西，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不想看见其他人的笑话。 哥谭上等人是这样的。 露西也并非像她们说的丝毫没有礼仪，相反，她食用甜品时的仪态和动作都非常标准，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动作与行为同样。 只是她就是与她们不同，不仅是出生，也是她们在晚会上会做的事情，她们需要为自己的丈夫笼络人脉、促成合作。 而露西呢，她随性、任性的做着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们嫉妒的究竟是露西能嫁给布鲁斯·韦恩的好运？还是露西不被束缚的个性？亦或者这两者本就是一体。 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可以让露西什么也不需要背负，毕竟他的丈夫有权又有势，在哥谭占据着绝对的地位。 贾尔斯太太憋了又憋最终还是想不出该用什么继续怼露西。 又一位太太挺身而出，她在众多贵妇太太眼中宛如一个英雄那般耀眼。 这位同样有着金发，可无论是金发的灿烂程度、还是外貌都不及露西的太太用羽扇遮掩着脸，那双刻薄的眼睛扫过正在不断品尝点心的露西。 露西吃的正香，她那被蕾丝手套包裹的手指端着一个精致的小银盘，上面摆放着无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极其出彩、引人注目的小糕点。 聚会上用的点心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也是由哥谭市最顶尖的那部分甜点师做的，为了讨好这些难伺候的哥谭上等人，他们每次做的糕点都非常用心。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糕点大多数最后都进了服务生的嘴里，或者免不了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 露西吃下一个像似果冻的糕点，她餍足的眯起眼来，先是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随后从舌尖传到大脑的酸甜软糯的味道丝毫不腻，反而在舌尖回味许久。 好吃捏！ 看着露西吃的很香的模样，不少人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她们很想像露西那样尝尝晚宴上的糕点。 但她们和露西并不一样，她们需要保持身材，这只是小小的一口带来的热量都是不可估量的，先不提他们的丈夫会不会有布鲁斯·韦恩那般对露西的宠溺和包容。 光是她们自己就无法接受变胖，在下一次晚宴时被其他人给当做笑柄。 露西不仅可以随意吃，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吃也吃不胖！！！这简直是继嫁给布鲁斯·韦恩后的另一个最令她们嫉妒的地方。 金发的太太用羽扇藏住自己吞咽的动作，她温温柔柔的开口：“露西妹妹。” 露西湛蓝色的眸子看向金发的太太，这个女人一开口她就知道肯定是绿茶。 好在她已经摸清楚了对待这些存心为难她的贵妇太太们的最好办法，适用于任何场合。 只要她没有道德，就不可能绑架到她。 “真羡慕你能吃这么多甜点啊，瞧你这幅像是饿坏的模样，难道韦恩庄园苛刻了你的伙食？还是韦恩庄园的伙食不如这里？”绿茶太太故作疑惑的问。 “如果我是妹妹你呀，一定不会这般挑三拣四的，毕竟能嫁进韦恩庄园就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露西轻轻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将小银盘放下又呷了口香槟酒，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绿茶太太的问题，反倒是将自己收拾整齐后才慢悠悠的抬眸看向绿茶太太。 面对不同的人，露西会采取的姿态对策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之前的贾尔斯太太是个急性子，而且年龄不小了，露西面对她时就会表现出一副不尊重她的模样，肯定能把她气个半死。 而眼前的绿茶太太比她年长不了多少，却揣起一副上位者的身份来对露西指指点点，这令露西感到了极其的不悦。 布鲁斯是她的丈夫，是她的。 就凭眼前这个女人也敢肖想她的人？ 除了不悦外，还有从露西心底冒出来的戾气。 露西对待这个绿茶太太的做法便是让她明白她们之间的差别，然后用不带道德的话语把她气个半死。 露西这份端着姿态的模样差点令绿茶太太破防。 毕竟她还要等露西慢悠悠的整理完自己，而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摆在这里。 露西·韦恩是布鲁斯·韦恩的妻子，是整个哥谭市身份最高贵的存在，哪怕露西本来的身份并不高贵，但她嫁入韦恩庄园后身份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普通人了。 露西认真的说：“和布鲁西宝贝在车里做了些爱做的事情，得吃点东西补充。” 真诚永远是最好的必杀技。 听懂了露西不算隐晦的话语，不少太太都红了脸，她们用责备又羞涩的目光看向露西。 这些话语对她们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她们也会和自己的丈夫做这些事儿，可是这些话被露西如此坦荡的说出来便令她们觉得有些粗俗和不知廉耻了。 露西也不算说谎，他们虽然没有在车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也的确因为某些事在车里耽搁了会儿。 露西的头发搅进了礼服的拉链里，布鲁斯费了些劲儿才将那些脆弱的金色发丝从拉链里拔出来。 面对着露西白皙脆弱、宛若一只蝴蝶的背骨，布鲁斯没忍住咬了一口，最后布鲁斯的头发也被搅进了拉链里。 于是他两手忙脚乱的想办法把布鲁斯的头发拔出来，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露西颇为无辜地说：“虽然但是，我就是韦恩庄园的女主人，你当然不能想。” “还有，你们知道的，我的丈夫总是在举办慈善会以及给哥谭市捐款，我自然得随着他，节约是美德。” 紧接着，露西又顿了顿道：“至于你说的..韦恩庄园的伙食不如这里...” 露西看向布鲁斯所在的方向，她踩着高跟鞋朝布鲁斯跑去——天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把高跟鞋踩得这么稳。 与此同时，露西还在喊着：“布鲁西，有坏女楞说咱们韦恩庄园的伙食不好。” 露西发动能力：告状。 绿茶太太：？？？ 6。 Chapter 9 布鲁斯抱着露西，露西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贵妇太太们那边了。 “我不去那边了，她们不能嫁进韦恩庄园就要诋毁我。”露西直白的说。 布鲁斯好笑的看了眼竖着耳朵偷听这边谈话的贵富太太们，注意到布鲁斯的目光，贵富太太们收回注意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说笑笑。 如果眼神拥有杀伤力，露西不知道被杀了多少次。 露西的脾气其实并不算太好，或者说她是个非常纯粹和干脆的人。 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她也会回之善意，她会是布鲁斯的体贴、又有活力让人永远不会失去新鲜感的妻子、也会是韦恩庄园的女主人，是家庭的调和剂。 布鲁斯·韦恩必须承认，露西来到韦恩庄园后，庄园里的氛围比过去好了不少。 而只要露西想，她当然可以是端庄典雅的庄园女主人，实际上，露西学贵族礼仪学得非常快，仅仅是一周时间便让阿尔弗雷德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但这没必要。 庄园里的所有人、他那些不省心的儿子们，他的女儿，他的管家，也包括他，没人去要求露西成为一位端庄优雅的女主人。 这本身就是对贵族的一种偏见和刻板印象。 对露西抱有恶意的人，露西也不会给予对方多少面子，这与布鲁斯宠不宠露西没有关系，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哪怕她今天不是韦恩庄园的女主人。 她在面对这些不友善时时，也不会将自己的善意回之对方。 这也是一种属于露西的傲慢，何尝不是韦恩家族式的傲慢呢？毕竟她们连韦恩庄园的女主人都看不上，还能指望女主人给予她们好脸色？ 所以对于露西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布鲁斯并没有任何过多的想法，更何况露西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唇枪舌战上从来没有输过。 ——有没有人说过布鲁斯·韦恩其实非常护短？ “看来你只能陪着我进行无聊的应酬了，夫人。” 布鲁斯宠溺的刮了刮露西的鼻尖，把自己宠妻的模样在外人面前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你确定不休息一下吗？”布鲁斯揶揄的看着露西。“晚上可没有这么多休息时间哦。” 这种带着暧昧成分的话语但凡是个成年人都能听懂其中的含义，在场的所有人也不意外。 布鲁斯花花公子的身份倒是一直都安在他的头顶，而出于为蝙蝠侠隐藏真实身份的想法，布鲁斯也会尽可能的让布鲁斯·韦恩晚上的行踪暴露在哥谭人眼里，在他们心中留下印象。 就像现在。 露西眨了眨眼，明白这是布鲁斯要在外边装出一副他几乎每晚都陪在她身边的模样。 实际上，韦恩庄园的超级大床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露西一个人在睡。 至少大多数时间里的前半夜是这样，布鲁斯每晚爬上床后，露西也只会清醒一瞬间，然后自然而然的滚进布鲁斯的怀里。 往往这时，布鲁斯的身体会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也会伸出手搂着露西。 布鲁斯晚上大多数时间都在书房里忙工作。 露西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布鲁斯做这种事了，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布鲁斯在晚会说这样让人捉摸不清的话语时，她还不理解布鲁斯的意思。 也得亏她脑筋转得快才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布鲁斯在偷偷卷，虽然韦恩集团早就是哥谭最有钱的企业，布鲁斯·韦恩也是哥谭市最富有的人，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的富有而变得懒惰。 相反，他背着所有人在偷偷内卷，布鲁斯·韦恩在深夜偷偷工作！为了韦恩集团的GDP！为了韦恩集团能依然站在哥谭市的顶尖。 这种感觉就像是考试前你问班上的学霸有没有复习，学霸说没有，实际上回家后在偷偷内卷疯狂一样。 连布鲁斯·韦恩这样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的人都在努力，露西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当然有，因为她的老公是布鲁斯·韦恩。 嘻嘻。 布鲁斯·韦恩赚的钱总归是要给她花的嘛。 为了让布鲁斯的偷偷内卷让人信服。 露西故作扭捏的抓了抓衣服，她作里作气的夹着嗓子道：“亲爱的不要这样，这种事不要啦、不可以啦。” 布鲁斯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卖力表演着的露西，虽然他知道这是露西想要配合她，只是这样矫揉做作的姿态未免有些太假了。 “韦恩先生那里很大，我会忍耐一下。”露西羞羞的看了眼布鲁斯，然后又移开目光，她红着脸小声道。 布鲁斯：？ 所以这女人又在哪里看了什么猎奇的段子？他要关掉所有蝙蝠家族安全屋对红头罩的允许进入权限。 一定是杰森带坏了露西！ 见布鲁斯的嘴角抽了抽，露西鬼鬼祟祟的凑到布鲁斯脸边，她小鸟依人的缩在布鲁斯怀里，然后小声的在布鲁斯耳边耀武耀威道：“就说哥们我够不够兄弟吧，不仅帮你打掩护还帮你树立男人的自信。” 布鲁斯看向他怀里高兴的要飞起来的露西，他勾了勾唇，暗示性的捏了捏露西的掌心。 “我需不需要树立自信，你能不清楚？”布鲁斯似笑非笑地说，他朝着露西的耳廓喷出一口气。 感受着耳廓传来的酥麻感，露西浑身一震，她缓缓朝着布鲁斯翘起大拇指。 “有点意思，哥谭宝贝。”露西挑了挑眉。 而露西跟着布鲁斯进行了两波应酬后。 布鲁斯看了眼接了通电话后匆匆走向内厅的卡尔·萨默斯，他知道这通电话是由蝙蝠洞打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卡尔·萨默斯从人群引走。 “我需要去一趟厕所。”布鲁斯对露西说。 露西随意招了招手示意布鲁斯赶紧去，服务生又端上来了一些露西没有吃过的甜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溜到甜品桌去试试新的甜点。 布鲁斯自然没有去厕所，他在监控的死角换上了黑暗骑士的服装。 吃着甜点想着布鲁斯，露西忍不住看了眼厕所的方向，她隐约好像看见了黑影一闪而过进入了厕所。 露西眨眨眼，应该是错觉吧？否则她怎么会看见蝙蝠侠抓着卡尔·萨默斯进了厕所？ 露西咬破口中爆浆的甜点，她眼睛一亮。 好吃！ 转头将她似乎看见蝙蝠侠抓着卡尔·萨默斯进了厕所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此时此刻，蝙蝠侠正在厕所里痛扁卡尔·萨默斯，把对方的头按进马桶里，并让对方说出一切与黑面具有关的情报。 卡尔·萨默斯哪儿见过这场面啊，他离开哥谭太久了，早已不知道哥谭的局势如今是怎样，也不知道他心中帮助他重回巅峰的垫脚石，如今化身蝙蝠侠正在暴揍他。 卡尔·萨默斯在蝙蝠侠的铁拳和咆哮着的质问中飞快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与黑面具有关的信息全部吐露了出来。 蝙蝠侠用的劲儿不小，大约还有一点报复老韦恩夫妇去世后，这逼第一个撤股、大难临头率先飞的行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蝙蝠侠一拳揍晕了卡尔·萨默斯，并将他塞进了堆放清洗工具的小隔间里。 随后，蝙蝠侠在监控死角换回了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服饰又回到了晚会。 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埋头苦吃的露西。 “这么久？”露西孤疑的看向布鲁斯，如今看到布鲁斯，露西才想起她刚才似乎是看见蝙蝠侠也进了厕所。 布鲁斯耸耸肩道：“厕所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我稍微等了会儿见他们没出来，便绕远路去了另一个厕所。” 露西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厕所里之所以有人，是因为蝙蝠侠正在揍布鲁斯的叔叔。 露西欲言又止的看向布鲁斯，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刚才见到的事情说出去。 露西不喜欢卡尔·萨默斯，卡尔与布鲁斯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重新提起几十年前的那场在布鲁斯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伤痛的意外。 所以露西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布鲁斯的叔叔正在被蝙蝠侠教训的事情告诉布鲁斯。 见着露西这幅纠结的模样，布鲁斯眯了眯眼，心中不自觉警惕起来，难道露西刚才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夫人。”布鲁斯关切的问。 露西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 “你吃饱了没？” 布鲁斯：.... 布鲁斯还没想出什么应对露西这个问题的回答，不，他根本没法回答露西这个问题！ 然而这时，砰的一声。 外墙的玻璃被炸碎了，伴随着贵妇们惊声、恐惧的尖叫，一场在哥谭市最常见不过的恐怖袭击发生了。 尽管发生袭击在哥谭并不少见，可这并不意味着人们不害怕发生在他们眼前的袭击，哥谭市的混乱和恐怖袭击的发生频率在全世界都出了名的程度。 布鲁斯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便抱着露西藏到了桌子后面，速度极快、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布鲁斯略带严肃神色的看向被烟雾笼罩的大门，感受到胸口的布料被抓了下后，布鲁斯才垂下头去看露西。 露西望着他的湛蓝色眼眸里带着孤疑和疑惑。 布鲁斯心头一跳，他故作冷静的勾了勾唇角道：“怎么样夫人，这些年经常遭遇恐怖袭击已经让我练就了一套飞快地躲藏技巧，而我结实的肌肉也为躲藏提供了可行性。” 露西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布鲁斯胳膊上的肌肉，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参与那项活动呢。” 露西指的是韦恩庄园的成员们在健身室里的小比赛，布鲁斯从没参与，并在露西提到这件事时，嗤笑一声称其为幼稚的活动。 但现在看来布鲁斯也没少锻炼。 所以布鲁斯晚上的偷偷卷也有锻炼身体的一部分？ Chapter 10 是为了超过他那些卷生卷死的孩子们？ 露西想了想布鲁斯平日里对待家里晚辈们的态度，emmmm。 还真有可能是布鲁斯干得出来的事。 布鲁斯也是，明明已经不年轻了，却还是在某些方面表现得非常幼稚，比如参与家里晚辈的暗自较量。 布鲁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露西话里的意思，在注意到露西眼中的揶揄后，布鲁斯缓慢的理解了露西的想法。 布鲁斯只是觉得露西的想法很好笑，他怎么会和家里的那些‘小鸟’比？ 毕竟小鸟们再努力个十多年也不可能超过他，他才是世界上第一的侦探、也是哥谭市唯一的黑暗骑士。 小鸟们或许能在某个方面超过他，但取代蝙蝠侠？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可能，他便以历练为由将他们全都赶出蝙蝠洞，只要他们没有阿福的营养餐点供应就绝不可能长得和他一样健壮。 某个自私的蝙蝠侠这样想到。 “在和你结婚之前，我曾是一名极限运动爱好者。”布鲁斯眨眨眼，如同海盐冰淇淋色的蓝灰色眼眸泛着清爽的感觉。 “当然了，即使现在我也保持着锻炼的原因是为了保护你，毕竟哥谭的治安你是明白的。”布鲁斯深情款款的握着露西的手说。 露西会相信布鲁斯的话吗？她会，因为刚才布鲁斯保护了她。 但露西更偏向于自己的猜测，她和布鲁斯好歹也结婚两年，已经有过负距离接触了，她深知布鲁斯有多么幼稚。 这是露西两年来第一次遇到袭击，但她的心中却未能升起丁点恐惧或是畏惧的情绪，相反她非常平静。 是因为布鲁斯陪在自己身边，而布鲁斯让自己感觉到了安全感吗？ 不，并不是安全感。 只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露西看向布鲁斯，布鲁斯的眼中充满了对她的情愫，露西看不到情愫之下的情绪。 她反握住布鲁斯的手，她瞳孔间闪烁着泪花，配合的回答道：“布鲁西，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 “哪怕是死，我也会紧紧拥着你。”布鲁斯说。 “嗯，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露西带着哭腔说。 蹲在韦恩夫妇附近的人们：.... 遭遇恐怖袭击就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会被喂狗粮啊？ 与此同时，黑入了摄像头的蝙蝠家看着布鲁斯和露西两个表演型人格不怎么走心的狗粮：... 杰森·陶德的表情不太好描述。 他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哪怕这两年在庄园里已经见过不少布鲁斯和露西亲密的画面。 可直到现在，杰森·陶德的生理和心理上依然有些接受不了。 别误会，他并不是接受不了露西。 杰森·陶德和韦恩庄园的其他人一样真心实意的喜欢着露西，将露西看做家人。 所以杰森·陶德的接受不了只是针对布鲁斯·韦恩的。 稍微想想吧，那总是会冷脸以一种不赞同、抗拒目光注视着他们的偏执狂精神病、那个曾经将他绑在蝙蝠洞里、并无数次对他说‘不’的男人。 那个被超英界公认最孤僻、神经病和难搞的蝙蝠侠会在庄园里、不，甚至不止是庄园和他的妻子宛若一对恩爱夫妻那样贴贴、亲密接触。 而杰森更加不满和不适的是，他始终认为布鲁斯现在的行为更多的是在利用露西——他在替露西打抱不平。 ....已经这样秀恩爱的画面总会让他想到蝙蝠侠的臭脸，从而产生更多不适。 他的蝙蝠侠应激反应又出现了。 杰森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在收拾家伙准备前往‘救援’的迪克和提姆。 杰森欲言又止的问：“...他真的需要我们去救？” 迪克看向杰森，他将两支短棍插进衣服后面的背带里。 他指向杰森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红。” 提姆摊了摊手道：“谁知道布鲁斯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变身成蝙蝠侠，按照设定，草包布鲁斯·韦恩是不会武功的。” 提姆瞥了眼屏幕，看着屏幕里深情对视的两人，有些被辣到般收回了目光，他语气飘忽：“还是得去一趟...” 迪克刚才没有看屏幕，他一直在整理自己的着装、容貌。 这只快活又‘爱美’的蓝色鸟儿，哪怕会被多米诺面罩遮住脸的一部分、被变声器改变声音，不会被任何人认出真实身份的情况。 也会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他在确保自己的下巴上没有多余的胡茬。 过去，迪克也有这样毫不顾忌形象的时间，在他和布鲁斯吵架后在布鲁德海文过得不如人意的那段时间。 “别再继续打扮自己了，格雷森。”杰森打断道。 提姆轻快的眨眨眼，用揶揄的口气道：“或许是大蓝已经做好了展开一场新的恋情的准备？” 迪克纠正道：“我得让我的前女友看见我的状态很好，并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 杰森和提姆唏嘘一阵：“看来他还是在吃爱情的伤。” 迪克：“打起精神，伙计们。想想看，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救下一次蝙蝠侠？哈啊，我们当中有人有这个经历吗？” 迪克的话说服了他们，的确，这是个救援蝙蝠侠的好机会，毕竟露西在布鲁斯身边，布鲁斯可没法想超人那样撕掉外套、摘下眼镜化身超人。 毕竟蝙蝠侠还要戴头套。 “说起来，怎么没有见到达米安那小混蛋？”迪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蝙蝠车的操作库。 一般来说，会有一辆时刻待机的蝙蝠车停在蝙蝠洞里随时准备出动、剩下的车停在地下车库里，以伪装的姿态，只有需要使用时才会被Cmputer调入蝙蝠洞里进入待机状态。 但现在，停放蝙蝠车的位置空空如也。 “达米安！！！！” 达米安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头，他捏着方向盘拐进狭窄的小道，墙壁磨蹭着蝙蝠车的外壳蹭出火光，但好在蝙蝠车的马力足够，即使在这种小巷里穿行也丝毫不会懈怠了速度。 这是最贴近直线距离的路线，除去了那些无法跨越的建筑外，只要是蝙蝠车能塞进去的巷子，达米安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达米安？！你把蝙蝠车开走了？”耳麦里传来属于杰森·陶德夹杂着些许微妙愉悦的声音。 “哼。”达米安冷哼一声，踩死油门冲过小道。“怎么？陶德，你要对我说教？” “噗嗤。” “对你说教？不，我从来没那心情。”杰森顿了顿幸灾乐祸地说：“但是你快把鸟妈妈气死了。” 耳麦里传来一阵骚动声，然后是迪克怒火冲冲的声音传来。 “达米安·韦恩！立刻！马上！停车！别动！你才十二岁，你没有得到驾照！” “难道我们干的违法的事情还少了吗？何况我早在刺客联盟里就已经可以熟练驾驶各种载具了，我敢说我比你甚至都熟练。”达米安不以为然。 “我不会下车的，父亲不能化身蝙蝠侠，能够解救露西的人只有我。” 哪怕是游走于法律之外的蝙蝠家族也有自己绝对不能违背的事情，就像现在。 迪克冷酷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达米安·韦恩。” 达米安发出一声嗤笑：“怎么？你还要追上来拦住我？放弃吧，格雷森。你不可能追的上我——” 话没说完，蝙蝠车的引擎轰鸣声突然停了下来。 惯性令达米安向前倾去，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座椅。 “识别系统已开启：达米安·韦恩，该人员未能获得蝙蝠车的驾驶权限。” “What？” 与此同时，蝙蝠车传来了令达米安虎躯一震的熟悉喉癌声音。 “达米安！立刻离开驾驶座！” “....我恨你，格雷森。” 暴徒们冲进了大厅里，他们穿着黑西装戴着统一的黑色面具，布鲁斯抬头看去，他眯起眼来。 是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的手下。 黑面具不是和卡尔·萨默斯谈成了合作关系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袭击萨默斯的晚宴，是蝙蝠侠从萨默斯口中索取了情报被黑面具知晓？ 不，这根本不可能。 时间间隔太短，黑面具哪怕知晓了蝙蝠侠威胁萨默斯吐出了他们的情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闯进来。 除非。 黑面具和萨默斯闹掰了。 如果是黑面具单方面掰，他只会做出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但现在黑面具主动找上了门。 所以是萨默斯做了些什么，他背叛了与黑面具之间的约定？ 黑面具是何等的敏锐，注意到某种熟悉的视线。 他立刻朝着布鲁斯所在的方向看去，布鲁斯动作极快的收回目光，他伸手搂着露西。 “夫人，我害怕。” 黑面具看着瑟瑟发抖的布鲁斯，眉头放松开来，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布鲁斯的目光像蝙蝠侠？他明明就是个害怕的缩在自己妻子怀里的草包。 布鲁斯·韦恩一直都是。 罗曼作为四大家族之一，他自然认识布鲁斯·韦恩。 这个拥有巨大财力却不会用它来武装自己，让人们畏惧和敬畏自己的草包男人。 罗曼收回目光。 布鲁斯松了口气，然而他还没抬起头。 露西低声道：“好了布鲁西宝贝，黑面具移开目光了，你可以抬头了。” “再压下去胸要下垂辽。” 布鲁斯：？ “装作畏惧他肯定很不容易吧。”露西突然开口道。 布鲁斯瞳孔猛地一缩，露西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 Chapter 11 布鲁斯装作没有听懂露西的意思，他悄悄地看了眼黑面具，然后瑟缩的收回目光。 “夫人，我自然是畏惧黑面具的，尽管他曾经是我的好友，但他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残暴无情的暴徒，我可不想他的屠刀落在我、不，更重要的是落到你的身上。” “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日子。”布鲁斯煞有其事地说，他长期以来伪装成花花公子已经让他习惯以这种方式说话。 “噫。”露西像是吃了颗酸橘子，整个脸都皱在一起。 布鲁斯平日里可不这样说话，露西明白他是希望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他们更加亲密和深爱，可是他们本来就很恩爱，而他们的恩爱体现在平日里的接触和默契。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的。 这种刻意的行为次数多了还是让露西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布鲁斯现在的话和行为实在是太假了。 “骗人，你只是想埋我的胸罢了。”露西无情地控诉。 布鲁斯：...倒也没有，只是躲避一下黑面具的目光罢了。 “而且你看看其他人。”露西指了指分散、瑟缩在四周的人们，他们的姿势呈现统一的抱头蹲防、或是瑟缩在一团，但是他们的表情没有多少恐惧。 反倒是不耐烦的情绪更多。 他们在哀悼自己被黑面具耽误的人生宝贵的时间。 “大家都不害怕，你害怕是否有点...？”露西眨眨眼道：“假？” 闻言，布鲁斯立刻收回了自己强装出的畏惧表情。 他看向露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放置着甜点的长桌，他记得露西没有吃晚餐，而她向来偏爱这些甜点。 布鲁斯云淡风轻的问露西：“没吃晚餐应该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甜点？我去给你偷。” 露西：6。 去偷甜点是否有点过于大胆了。 然后露西就看见布鲁斯真的鬼鬼祟祟的摸到了甜点桌后面给她摸了甜品回来。 周围的人：....这就是爱情吧。 亲眼看见布鲁斯·韦恩偷偷摸摸去甜品桌给露西摸了甜点的黑面具：.... 还能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布鲁斯·韦恩现在可不能杀。 倒不是说黑面具有什么小时候的同胞情谊在里面，哥谭没了韦恩集团就会崩盘，谁让韦恩集团掌握着哥谭市大多数经济体系。 只有小丑那疯子才会无差别的攻击每个人。 黑面具轻咳了两声，确保所有人将注意力落到他身上，而不是和妻子甜蜜贴贴的布鲁斯·韦恩身上。 但黑面具肯定想不到的是，明早的哥谭市头条不是他，而是布鲁斯·韦恩为爱顶着风险偷甜点= = 毕竟恐怖袭击这种事在哥谭已经是见怪不怪的程度了，但布鲁斯·韦恩宠溺妻子的娱乐新闻却能增加人们在饭后茶余间的娱乐、充实一下无聊的上班时间。 “我在这里，寻找我曾经的‘搭档’、‘我的好友’卡尔·萨默斯。”黑面具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这一张张惊恐的表情中寻找着卡尔·萨默斯的脸。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他想借助我的身份和地位在哥谭市稳住地位，而我呢，需要他帮我运输一点物资。”黑面具缓慢地说。 “但他居然让别人也插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得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明白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允许别人插足的。”黑面具冷酷地说。 布鲁斯眸光闪了闪，他算是听懂黑面具的意思了。 卡尔·萨默斯的野心不小，在得到了黑面具的庇护尝到了甜头后的卡尔·萨默斯觉得这是个商机，他可以帮助哥谭市各个反派运送物资，于是又去找了别的帮派。 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儿被捅到了黑面具面前。 黑面具可受不了这个，他之所以接受卡尔·萨默斯是希望卡尔·萨默斯保证足够的干净、不会留下过多尾巴，但现在，卡尔·萨默斯是黑面具的销货人这件事已经被搞得灰色地带人尽皆知了。 自然，卡尔·萨默斯对黑面具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黑面具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卡尔·萨默斯的踪迹，他只以为卡尔·萨默斯是躲了起来，毕竟面对黑面具帮的大肆寻找等待卡尔·萨默斯的结局也只会是一个。 他不会知道的是卡尔·萨默斯被蝙蝠侠揍了一顿塞进了工具室。 布鲁斯眉头一皱，他看了眼正在寻找卡尔·萨默斯的黑面具手下，他们还没有将整个场馆包围。 他得在黑面具掌控这个场馆之前换装成蝙蝠侠，否则他将不再有机会换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在黑面具手下的监视之中。 于是布鲁斯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难看，正蹲在地上看黑面具演讲、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并看的津津有味的露西并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的川剧变脸。 直到她的袖子被拽了一下，肩膀变得重起来，她才转头看去。 只见布鲁斯的脸色非常难看，呼吸也变得沉重了。 露西吓一跳，这比男人又怎么了？ “怎么了，布鲁西？” 布鲁斯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像是什么疾病复发了般，而以露西对布鲁斯的了解，布鲁斯的确有肠胃方面的病症。 “我...我想...” 露西紧张的看向布鲁斯。 “...上厕所。” 露西紧张的表情收了回去，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直到布鲁斯有些心虚。 “说真的，布鲁斯。你一定要挑这个时间吗？”露西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你在这时间去上厕所就没法见证黑面具放完狠话然后被赶来的蝙蝠侠橄榄了。” 不知为何露西对蝙蝠侠总是抱有极高的兴趣、甚至经常不自觉地就会记住一些和蝙蝠侠有关的消息。 她猜，她失忆前应该是超级英雄的狂热粉。 但尽管生活在哥谭，露西并不怎么外出，所以她从未见过蝙蝠侠、哪怕一次。 可是今天！黑面具袭击晚宴！这可不是GCPD能解决的事情，哈，每个哥谭人都知道GCPD的作用就是陪跑。 这不是个蝙蝠侠出场的好机会？ “没能见到哥谭市的都市传说将会是你上厕所时最大的遗憾。” 布鲁斯：...可是我不去厕所，你就见不到蝙蝠侠。 “亲爱的，这真的很遗憾。”布鲁斯说。 露西摆摆手示意布鲁斯快去快回，她从胸口里掏出手机，她道：“放心吧我会记录下这一切的。” 丝毫没有担心过布鲁斯可能会在上厕所路上被黑面具的手下抓这个问题呢。 布鲁斯：？ 算了算了。 布鲁斯弓着腰偷偷摸摸的向后面摸去，黑面具和黑面具帮的暴徒丝毫没有注意到布鲁斯潜行离开的动作。 这也是蝙蝠家族的被动能力之一。 “但我的好友似乎不愿意见到我。”黑面具故意的说。 “既然如此...” 黑面具将手上的□□上膛。 “接下来每五分钟，我将挑一个人杀掉，直到你们将卡尔·萨默斯供出来或者他自己出来为止。”黑面具以残酷的口气说。 露西蚌埠住了。 黑面具究竟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会包庇卡尔·萨默斯啊？ 杀他们有锤子用，卡尔·萨默斯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这不得狗到天荒地老，狗到蝙蝠侠来把黑面具绳之以法？ 露西懂了，黑面具根本只是想找个理由来每五分钟杀一个人罢了。 恐怖分子就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会为自己的犯罪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他们心中的道德感已经被完全消抹。 露西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们需要的是真正的恐惧降临足以压下他们心中那颗作祟的种子，就像她那—— ...等等？ 她之前是不是看见蝙蝠侠把卡尔·萨默斯拖进厕所里揍了一顿来着？ 露西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这意味着蝙蝠侠其实早就潜入了会场？ 大概是露西变化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明显，黑面具把露西叫了起来。 黑面具走到露西面前，他装模作样的牵起露西的手，隔着面具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看见露西的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罗曼面具下的嘴角扬起来，他喜欢别人对他畏惧的动作与神色。 “韦恩夫人。似乎是有话要说？”罗曼压低了自己嘶哑的嗓音，这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是阴森、怪诞。“如果你分享一个令我感觉不错的信息，我会考虑最后一个处决你哦？” 然而露西此刻没空回复罗曼，她慌慌张张的拿起桌上的消毒喷雾，她摘下手套对着刚才被黑面具吻过的手背狠狠地喷了几下，还打了个激灵。 仿佛再晚一秒自己就会被细菌传染全身一般。 罗曼的笑容猛地一僵。 露西终于注意到周围突然低下去的气压，她抬起头表情有些歉意和尴尬，她用手指搅了搅垂落的鬓发。 “内个...不好意思。” “我听说你的面具是用棺材板做的，这稍微有点不卫生我有洁癖捏。”露西可怜兮兮的说。“我丈夫说，不可以和不卫生的人打交道，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罗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露西。 如果他是迈克尔迈尔斯，此时他已经通过注视露西进入了三阶段，只差一个机会一刀做掉露西。 周围的人看着露西，忍不住露出一个佩服的表情。 露西·韦恩，不愧是被布鲁斯·韦恩宠坏了的女人，哪怕面对黑面具，也敢如此说话。 看来布鲁斯·韦恩的确有喜欢她的独特特点，除了那份美貌外，这份勇气也是无人能敌的。 12. Chapter 12 关于脏东西这个，可真不是露西说来随便糊弄罗曼·西恩尼斯的。 露西本身没有什么洁癖的，但黑面具这个用父母的棺材板来给自己做面具什么的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尽管这件事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证实。 但光是想到这一点，露西就会觉得恶心和起鸡皮疙瘩。 拜托，哥谭的变态已经够多了。 所以露西绝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可信度。 更何况，布鲁斯曾经警告过露西，让她不要碰脏兮兮的东西。 尽管这个‘脏东西’一开始只是指的杰森·陶德。 哈，谁让杰森·陶德是个街头的暴走族——至少在露西眼里，杰森一直没有正经的工作，明明一身腱子肉、文学素养也非常不错。 而杰森也仗着自己在露西面前‘不做正事’的身份，经常带着满身灰尘和脸上的淤青翻窗进入庄园。 露西总会格外关心杰森的伤，替他处理伤口什么的。 每当这个时候，杰森总会露出一副享受又挑衅的目光看向布鲁斯，杰森热衷于在各个方面挑衅布鲁斯。 哪怕他们都知道杰森并没有打算挖布鲁斯墙角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将露西当做了家里的一份子、家人，可这并不妨碍杰森利用露西挑衅布鲁斯。 于是布鲁斯一气之下便形容带着一身灰尘翻窗回家的杰森为‘脏兮兮的东西’，杰森可没当真，他早就学会对付布鲁斯这样的人了。 把布鲁斯的话当真只会把自己气个半死。 他只当布鲁斯吃醋了。 由于布鲁斯特意的警告过关于‘脏东西’这点，‘听话’又‘乖巧’的妻子自然会遵守这一点。 露西消完毒后，她轻咳一声。“我好了，咱们继续？” 黑面具阴沉的看向露西，露西在他眼中就像一只活在布鲁斯·韦恩权利下无忧无虑、从未见过危险的小鸟。 “韦恩夫人的确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难怪能把我们的哥谭宝贝迷得神魂颠倒，但你显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吗？” 露西眨眨眼道：“我知道啊，黑面具呗，哥谭市的108位反派之一。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露西这幅傲慢的态度惹恼了黑面具，他冷笑一声道：“哦？那你觉得我会面对什么？” “蝙蝠侠在你背后。” 某正在潜行的蝙蝠侠：.... 蝙蝠侠暗暗加快了在通风管道内前进的速度，他想，他的确把露西保护的太好了点，她应该见到一些哥谭市的黑暗面、毕竟她都敢和黑面具叫板、还敢骗黑面具蝙蝠侠就在他身后。 但露西过去的遭遇也的确令布鲁斯不舍得让露西见证这座城市的黑暗面，因为那对露西来说过于痛苦，否则露西也不会选择遗忘来逃避。 蝙蝠侠只能加快速度赶在黑面具发现自己被骗恼羞成怒处理掉露西之前救下她。 连通着附近设备的蝙蝠家族自然也听到了露西这话，他们暗自给露西捏了把汗并加快了赶往这边的速度。 黑面具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哪儿来的蝙蝠侠，连个衣角他都没看见。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黑面具怒火中烧，然后他还没转过头，咚的一声，后脑勺是一阵钝痛。 黑面具还没从自己被袭击了的意识中反应过来，后脑勺又是接二连三的几下咚咚咚。 身后那人的力气不小，哪怕是久经沙场的黑面具也扛不住这么几下砸。 他眼睛一翻晕倒在地上。 露西捏着手上纯木的、已经被她敲变形、变得有些幅度的托盘，她把托盘随手一丢，然后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天哪——她的双臂甚至抖都没有抖一下。 露西佯装恐惧的将托盘丢到地上，她拍了拍胸口：“好险，差一秒我就没力气了，好可怕。” 周围的人：.... 蝙蝠侠：.... 倘若他们只是听露西的语气，他们肯定相信露西那是绝地反击，可是他们亲眼见到露西举着那纯木的托盘毫不留情、脸色没变的砸向黑面具的后脑。 她举起这么重的纯木托盘、连着砸了几下、况且听那动静，她用的力可不小，而她的手甚至连手都不抖一下。 看起来露西·韦恩的攻击性不小啊，先是骗了黑面具、紧接着又是对着黑面具的后脑勺进行了正义无情式的敲打攻击，关键是这两件事看起来都像是蓄意为之，一点不像是绝地反击。 这便是布鲁斯·韦恩‘病弱’又‘柔弱’的美丽娇妻吗？ 爱了爱了。 这甚至是可以保护布鲁斯·韦恩的程度了吧。 等等？他们怎么没看见布鲁斯·韦恩在哪儿？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终于，黑面具的手下们也意识到自家老大被一个女人不讲武德偷袭晕倒了，他们举起枪对准露西、以及露西身后的人群。 然而此刻，哪怕被枪口对着，露西也依然感觉不到对□□的恐惧。 相反，她身体中的肾上腺素正在急速飙升，她的心跳很快，不是畏惧、而是兴奋。 她甚至规划好了开枪后她应该以怎样快速翻滚的姿态躲进掩体，然后捡起餐桌上的餐刀解决离她最近的那名敌人，躲过配枪，然后一个个处决他们。 快开枪吧、开枪吧，这样她就有合适的理由动手了。 她能做得到吗？她一定可以的，过去不是做过很多次吗。 他们先开枪的，不是吗？ 她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然而下一秒，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无措感吞噬了她。 她怎么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 她是合法公民，她才不想因为这些事儿进局子，布鲁斯会捞她吗？呜呜，难道以后都只能吃牢房了吗？那是不是再也没有大豪斯住了？ 布鲁斯肯定想不到，他就去上个厕所的时间，他亲爱的老婆就进局子了。 呜呜，反正他们要是先动手的话，她是一定会反击的。 然而露西呆站在原地的模样落到了布鲁斯、蝙蝠家族的眼里就是露西被枪口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这时浓烈的烟雾砰的笼罩了整个会场，随着烟雾中的响起的一些骚动的声响、开枪的声音以及黑面具的暴徒们大喊‘你不要过来啊‘的声音。 绝大多数人质听了这些动静、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毕竟黑面具帮的老大黑面具都被露西·韦恩几托盘砸出了一个盛夏，这些散沙能成什么气候。 然后烟雾慢慢的散去露出会场的模样。 蝙蝠侠和罗宾一前一后的收拾着残局，他们正在踹剩下那些还没有被他们打倒、或者被他们打倒却仍有余力站起来的家伙们。 露西呆愣愣的看着蝙蝠侠和罗宾的方向，准确的说，是看着蝙蝠侠。 她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抹快速移动的黑色。 蝙蝠侠。 她心中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她的心跳很快。 这是蝙蝠侠。 哥谭市的...英雄。 她不知道这是吊桥效应引发后的短暂‘心动’还是别的什么，因为她爱的人是布鲁斯，但她此刻对蝙蝠侠的迷恋似乎更多一些。 于是在蝙蝠侠和罗宾解决完所有敌人后，蝙蝠侠那双冷酷的蓝色眼眸看向自己时，露西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 而站在蝙蝠侠身前的罗宾见露西向他们走来，他骄傲的哼了一声，抬起头来。 露西肯定会为他这样的少年英雄感到骄傲的。 快来夸他吧，如果她不夸自己的话，他是不会原谅刚才露西莽撞行为的。 为了让露西确切的注意到了自己，罗宾还装模作样地说：“哼，这些家伙我一根手指就能解决。” 然而露西直接越过了才她半身高一点的达米安·韦恩，站在了蝙蝠侠面前。 达米安·韦恩：....破防了。 她脸色微红、眼神迷醉。 “蝙蝠侠...” 然而蝙蝠侠看到露西这幅仿佛恋爱的模样，有些心虚。 完了完了，露西不会‘吊桥效应’喜欢上了他吧，布鲁斯会把他杀了的。 眼前的蝙蝠侠并非是真正的蝙蝠侠，而是夜翼假扮的蝙蝠侠。 为了不让人怀疑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所以蝙蝠侠需要和布鲁斯·韦恩同时出现，至少在人们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但露西刚才对抗黑面具的行为令人们注意到了布鲁斯·韦恩并不在场。 于是为了消除人们的怀疑，布鲁斯必须换下蝙蝠侠的衣装，重新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出现。 恰好夜翼就在附近。 迪克强装出蝙蝠侠凶巴巴的口气道：“女士，你刚才的行为实在是过于鲁莽，你根本没想过后果！” 原谅他吧，露西。 这可是迪克第一次吼露西。 露西没有被吓到，她眨眨眼，目光仍然游走在蝙蝠侠身上。 她微微蹙眉，为什么眼前蝙蝠侠带给她的感觉有些微妙？不对劲。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凶吗？”露西随口问道。 迪克下意识的想要眨眨眼，又在被达米安踩了一脚后冷着脸道：“我不是你们的保姆，想要像保姆一样会温柔热情对待你的城市守护者？你不妨去看看夜翼。” 迪克：计划通。 达米安：.... 蝙蝠侠：.... 好你个迪克·格雷森，你这算盘打的韦恩庄园都听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布鲁德海文都听得见那算盘声：，，. 13. Chapter 13 然而在‘蝙蝠侠’说出这句话后，露西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般猛地退后了好几步。 这‘蝙蝠侠’带给她的违和感实在是太多了，蝙蝠侠、蝙蝠侠不该是这样。 露西怀疑的打量着蝙蝠侠。 她从未真正的见过蝙蝠侠，至少从她以露西·莫里森的身份苏醒后，她没有见过蝙蝠侠，她只是在各种新闻和网络上见过蝙蝠侠。 眼前的蝙蝠侠，就以冷嘲热讽、暴躁又冷酷的脾气来看的确很像蝙蝠侠。 但露西心中就是有一种感觉在告诉她，这不该是蝙蝠侠的样子。 蝙蝠侠、蝙蝠侠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样？ 露西后退的动作令迪克有些受伤，难道露西就这么排斥夜翼吗？ 不对，露西排斥的应该是蝙蝠侠！一定是！ 此刻，露西终于看到了跟在蝙蝠侠身边的罗宾。 注意到露西的视线，达米安酷酷的仰起头。 这时，布鲁斯·韦恩也适当的从厕所里出来了，他脸上保持着笑，故作夸张的扫过地上的狼藉。 “我没错过什么吧...是蝙蝠侠来过了？” 布鲁斯遇到危险躲厕所留下他亲爱的妻子独自面对危险这件事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他们倒是不意外，毕竟在哥谭市绝大多数人眼中布鲁斯·韦恩就是那有钱、长得好看的草包公子。 这也正是布鲁斯·韦恩想对这些人留下的印象，他要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完全分割开。 “布鲁斯，你快过来。”露西拽着布鲁斯的胳膊，她指向达米安。 “怎么了？”布鲁斯看向达米安。 露西皱皱眉怀疑的问道：“你看这身高、这臭屁的姿势，像不像达米安？” 布鲁斯微微一顿，达米安和迪克更是绷紧的身体。 他们倒是忘了，露西已经和他们相处了太久，很可能会通过他们一些微小的动作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怎么可能？达米安这个点在睡觉，你知道的，他迫切的想要长高，然后超过他的哥哥们，晚上出来乱跑可是会发育不良的。”布鲁斯认真地说。 达米安：...原来晚上出来夜巡会导致发育不良长不高的吗？？？难怪他明明比乔更年长，却矮了他几厘米，啧。 “或许咱们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布鲁斯提议。 露西摇摇头拒绝了，她放下怀疑。 随后露西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蝙蝠侠，她道：“雇用童工是犯法的，你知道缺少睡眠和高强度的运动会对一个小孩带来多么大的生理负担吗？” 听到露西这般说，达米安和迪克开始认真分析自己长不高的原因，蝙蝠侠得付百分之八十五的责任。 闻言，‘蝙蝠侠’和罗宾一同看向露西身边嘴角抽了抽的布鲁斯。 他们的眼神在说‘你听吧，你对我们造成了多么大的负担。’ 布鲁斯：.... 布鲁斯搂着露西的腰将她转了个方向。 “好了，不要耽误我们的城市守护者太多时间，毕竟他们每晚都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布鲁斯的话语也顺利的令迪克和达米安找到了撤退的好时机。 .... .... 回到韦恩庄园后，庄园里静悄悄的。 露西拽着布鲁斯往厨房里冲，她压低了脚步，避免吵到庄园里作息极其规律的其他人。 她晚上只吃了些甜品，还没到庄园她就饿了。 布鲁斯早已从蝙蝠家族其他人口中得知今晚没什么大动静，那么蝙蝠侠也不需要出动打击罪犯。 啪的一声。 当露西将灯按开时，厨房里的一片狼藉震惊露西。 冰箱门打开着，里面的食物被哈了个乱七八糟。 “....这是遭贼了？”露西捂着嘴倒吸口气。 布鲁斯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冰箱门，露出了藏在冰箱门后、叠在一起的四个人。 他们为了把自己完美的隐藏在冰箱门后面而不露出任何破绽，他们4人几乎是叠在一起的，也好在他们身手不错这才能叠在一起。 四个人尴尬的与布鲁斯、露西对视。 迪克嘴里甚至还叼着片面包。 “好啊，你们！背着我偷吃是吧。”露西愤怒的冲过去，赶紧检查冰箱里还有什么剩下的吃食。 “认真的吗？一点也不给我留？”露西看着冰箱里的生鸡蛋破大防。 杰森风轻云淡的摊了摊手道：“冰箱里本来也没多少吃食。” 迪克配合的点头，顺便吃下了这片面包剩下的一点。 提姆和达米安双手抄兜，不说话。 布鲁斯眯着眼打量了四个人一会儿。 “你们的口袋里是什么？”布鲁斯冷不丁问。 四个人微微一顿，随即故作轻松的道：“什么也没有。” 露西却凭借她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了四人突然停顿了一下的动作，她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到杰森身上，眼疾手快的从杰森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袋装肉干。 露西眯了眯眼，虎视眈眈的看向这四个人。 罗宾四人组露出尴尬的笑。 露西一把拆开包装将肉干塞进嘴里，她踢掉高跟鞋，眼神狠厉的看向四个人。 “苏醒了！猎杀时刻！”露西朝他们扑了过去，他们永远不应该小瞧一个饿极了的女人。 很快，他们便见识到了露西在这方面的天赋，她灵敏又果断、更重要的是布鲁斯在旁边打下手帮忙，他们还真的很难摆脱露西的纠缠——当然，这其中不乏他们并不会对露西动真格这点的影响。 布鲁斯：没关系，我会出手。 四个人郁闷的看着吃饱喝足的露西带着布鲁斯离开了厨房，留下厨房里的烂摊子给他们处理。 露西得意洋洋的回到了房间，她并不清楚布鲁斯在暗中帮她，她只当是自己很厉害轻松的截虐了罗宾x4。 “今晚不工作吗？”露西洗了澡后坐在床边，她摇晃着两条细白的腿。 布鲁斯拿着浴袍走进浴室，关上门后，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总得抽出时间陪陪我的夫人，谁让她今晚最辛苦呢。” 露西望着浴室的方向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果然还是布鲁斯宝贝最甜。 蝙蝠侠？真不熟。 布鲁斯洗完澡后出来，露西正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给脚上药，今晚的那双鱼嘴高跟鞋实在是有些磨脚，她的脚底磨出了水泡。 韦恩庄园把她养的太好了，以至于她的皮肤如同玫瑰花瓣般娇弱。 布鲁斯走到露西身边，他单膝跪在地毯上，他那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露西细瘦的脚踝，皮肉紧贴着骨头，凸显出脚踝骨的形状煞是好看。 布鲁斯没有用力，仅仅是微微圈住露西的脚踝，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显得露西的肤色更是养尊处优的白。 布鲁斯握着露西的脚踝，使得露西将脚掌落在他的大腿上。 露西的脚背的皮肤白皙又细腻，因为被布鲁斯捏住了脚踝，脚趾下意识紧张的蜷缩着微微泛着红，布鲁斯微微抬起露西的脚，柔软的脚底有个水泡。 布鲁斯自觉地拿起药膏给露西上药。 “今天辛苦了。”布鲁斯一边上药、一边对露西说。 老实说，在结婚前，布鲁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指在晚上放下属于蝙蝠侠的事务、做一些曾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 而现在，陪在露西身边，做一些正常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却能让布鲁斯那颗烦躁、无时无刻充斥着暴力的内心得到久违的宁静。 这是他的避风港，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获得久违的安宁，就好像蝙蝠侠还没诞生前、老韦恩夫妇去世之前一般。 所以布鲁斯很乐意做这些事，也并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然后布鲁斯的话锋一转，变得有些严肃：“但我希望你知道以后绝不可以再做那种事情了，黑面具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的危险程度不可估量。” 露西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摇椅上盯着面前的布鲁斯，布鲁斯垂着头、任由黑色短发自然垂落在额头只露出挺拔的鼻子与饱满的唇瓣。 布鲁斯·韦恩不愧是被评为哥谭市、不，乃至全美国前十的美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帅的一塌糊涂。 布鲁斯只是随意的栓了下浴袍，以至于露出了胸前大片肌肤，显然夫妻两人的私密空间里没必要整理自己的着装。 还有这个胸肌，哇哦，绝对是世界级的胸肌！她觉得布鲁斯的胸肌可能比美国队长的胸肌都要大...只有她、韦恩夫人可以摸摸，嫁到韦恩庄园绝对是她赚麻了。 听到布鲁斯的责备，沉迷于布鲁斯美色的露西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露西心不在焉的回答令布鲁斯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露西一脸痴迷的盯着他的...胸看，感觉下一秒就会流出口水的样子。 布鲁斯哭笑不得的拉了拉胸口的衣服将胸肌遮住，露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失望，布鲁斯翘了翘嘴角，故意冷着脸。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露西。”布鲁斯冷声问。 露西撇撇嘴道：“听到了。” 她以告状的口气说：“可是我不动手他就准备收拾我了，我感觉到了，差一点你就失去你可爱又迷人的夫人辽。” 布鲁斯：...如果你没有说黑面具的面具很脏很恶心、有病毒的话，他本不会盯上你。 布鲁斯严肃的盯着露西，他太了解露西了，如果露西没有说出肯定不会再犯的词语，那就意味着她仍然没有服软，他必须让露西知道他的态度很坚决。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看起来没有原谅露西的意思。 露西轻轻踢了一下布鲁斯的小腿，布鲁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露西干脆的伸出双臂扑向布鲁斯挂在布鲁斯身上。 “呜呜布鲁斯妈咪，我错辽，不会再犯了。”顺便把头埋在布鲁斯的胸肌上猛吸。 布鲁斯下意识的伸手搂住露西的屁股，避免露西掉下去。 “记住你今天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超，我们学校有个傻逼太吓人了。 欠了一个女生寝室的钱，然后那个女生寝室去找他要钱，他一手抓着买的小猫和女的对峙，结果小猫跑了，他怪那女的，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还说自己是新区的老师啥啥啥的，反正谁帮着女的说话他就打谁，后来猫跑回来了，学校里的猫去看那小猫崽，他直接一脚踹学校里的猫，跟个脑瘫似的。：，，. 14. Chapter 14 露西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本来困得没法的她听到是自己的快递到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当她醒来后布鲁斯已经不在房间了，露西并不意外，因为这个时间布鲁斯大概率在书房工作、或者外出工作。 毕竟布鲁斯就是这样卷生卷死，尽管露西不止一次的听到韦恩集团那边打来电话询问这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次公司的董事长能不能抽出一丁点时间来公司开会。 露西仍然坚信布鲁斯一定是背着所有人偷偷卷去了。 不然呢？出轨吗？ 露西想到布鲁斯平时幼稚到的和家里的晚辈们较量、且将这件事看的极为重要的模样...感觉不像会出轨的样子。 露西收拾好自己匆匆走下楼去收快递。 今天是休息日，杰森·陶德和提姆·德雷克正坐在休息室里打电动、达米安·韦恩和迪克·格雷森也在，他们正在围观杰森和提姆的1v1。 “你行不行啊，陶德，刚才那击倒你不补处决？不会玩的话，建议去玩俄罗斯方块。”达米安扒拉着沙发吐槽着杰森刚才的那波操作。 杰森翻了翻白眼，他操控着自己的角色躲避着提姆的攻击。 “得了吧，第一轮pk败给了德雷克的人没资格说我。”杰森毫不留情地说。 “哼，那是因为我刚才选的角色不好。明明是刺客为什么不能使用潜行暗杀，也不能使用剑类武器，如果能让我用剑，我肯定能把德雷克按着打。”达米安不服气地说。 提姆说：“提前了解角色的定位、技能和装备也是收集情报的重要环节，你跟在布鲁斯身边都学会了些什么？冲别人不服气的嚷嚷吗？” 提姆的语气始终平静又温和，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总是最坏心眼的。 他们都知道提姆是黑心棉袄。 达米安：“你找打吗？德雷克。” 作为家里唯一真心实意的犬系大哥，迪克立刻挡在达米安和提姆之间，防止达米安伸手去掐提姆的脖颈。 “嘿，别冲动好吗，游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游戏里的强大不是真正的强大。”迪克劝说道。 达米安冷哼一声：“在杰森手上连十秒都没撑过去的人也只能说这个了。” 提姆温温和和地说：“要不要去试试俄罗斯方块？大蓝，休闲、简单，适合你。” 迪克嘴角一抽，这两人好强的攻击性，他那本意是劝架的手已经蠢蠢欲动的想要把这两人一起收拾了。 恰好这时，露西抱着新买的快递从休息室门口路过，还给四个人带来了新鲜的柳橙汁。 “来点柳橙汁吗？”露西这样问着，却把托盘上的四杯柳橙汁都放在了休息室里。 “Thanks~”迪克自然地接过橙汁，其他人也是。 “要来玩会儿游戏吗？露西。”提姆扬了扬手中的手柄邀请道。 平日里，他们没有各自的事情聚在一起玩游戏、看电影时总会邀请露西，但昨晚布鲁斯没有去蝙蝠洞里处理蝙蝠侠的事务，他在陪着露西。 而他们自然也贴心的不会去打扰露西休息。 露西打游戏的技术还不错，露西加入他们之后，他们便不会玩这类对抗性很强的游戏，反而会转于合作类型的游戏，比如森林、后室之类的合作恐怖游戏。 其实一开始他们玩的是星露谷、泰拉瑞亚之类温和的游戏，后来发现露西对这类游戏表现得兴致缺缺后，他们便转战了合作恐怖游戏。 露西摇了摇头，她指了指手上的箱子。“回去拆快递。” 杰森的目光落在露西手上的纸箱上，纸箱上印着‘染发剂’这几个字。 杰森眼皮一跳，涌上一些荒谬、却令他万分肯定的想法。 他想起去年圣诞夜那天、韦恩家族拍了一张全家福，露西花了些时间找齐了所有人，她甚至把仍在香港的卡珊德拉也找了回来。 本来杰森并不打算参与这场对他来说极为荒谬的活动，杰森很难去相信‘家人’这个词语，鉴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更何况那时他正在星城和其他的法外者解决一些事情。 但是在露西强烈的恳求中，大概也是因为杰森对此仍然有着些许渴望，杰森依然提前解决了星城的事务赶回家中，在露西的催促中换上了正装。 韦恩庄园拍了第一张合照。 而后这张合照在布鲁斯的默许下被露西挂在了楼梯的走廊上，那里挂着历代韦恩家族的照片和画像，这张圣诞节的合照大约是韦恩家族人最多的一张。 而后的某天，杰森看到露西站在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发呆。 那个神情，杰森太熟悉了。 曾经，杰森也妥协过，他划掉了自己想到的所有代号、将红发染成黑色，以迪克的替代品、罗宾的身份待在蝙蝠侠身边。 后来杰森才明白自己的做法是多么可笑，他在消除‘自己’，将‘自己’变成迪克·格雷森。 但杰森天生反骨，在伤痕累累后，他终于挣脱约束，翱翔于天空，可惜的是，在他从拉萨路泉水里爬出来后，红发也变得漆黑。 就像烈火燃尽后留下的漆黑的碳痕。 ‘罗宾’这曾经迪克·格雷森专属的称呼也变成了一个继承制的称呼。 总之，当时担心露西的杰森便去问了一嘴。 和杰森想的一样，露西感叹的说了一声自己的金发看起来一点也不合群。 现在露西买了染发剂，她是打算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把头发染成黑色吗？ 杰森严肃的看向露西。 “露西。” “怎么了？”注意到杰森的目光有些严厉和不赞同，露西下意识的摸了摸垂在肩上的金发。 这样的动作在杰森眼里更是变成了心虚的表现，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注意到露西和杰森的互动，另外三人看向他们。 “答应我，露西。不要做这种事。”杰森以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露西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布鲁斯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态度，他也不会因此变得更喜欢你。”杰森说：“这种事情我已经试过了，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变得和过去的我一样。” 三人立刻明了杰森话里的意思，染发剂、过去的杰森。 还能是什么意思。 他们自然都知道杰森过往那段试图让自己变成迪克·格雷森从而获得布鲁斯认同的过去。 “对啊，露西。替身文学什么的不要碰！”迪克劝说道，提姆配合的点头。 达米安也别扭的开口：“你现在就很好。” 露西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道：“什么替身文学？” “难道布鲁斯心里一直有个给他织过围巾的白月光，后来白月光出国远走高飞了，布鲁斯一直珍藏着那条围巾等待着他的白月光。” “两年前，他的白月光在国外结婚了。布鲁斯伤心欲绝娶了有着同样金发的我，如今两年后，织了围巾的我再度勾起了布鲁斯对白月光的回忆。” “布鲁斯决定勇敢的追求他的真爱，恰逢白月光携崽回哥谭，知晓这件事的布鲁斯果断当上接盘侠将白月光接回庄园给我戴绿帽。” “而后那美丽又温柔的白月光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你们的心，作为代替品的我只能黯然离去？！！” “我要当坏女楞，我要赶走他的白月光！！！” 露西一口气说了很多，她震惊的看向四个人。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露西的话把他们的cpu给干死机了，露西在想些什么？ 布鲁斯哪儿来的白月光？ 这个一心只有工作和揍人的神经病哪儿来的白月光，老实说，布鲁斯选择让露西留在庄园里这件事就足以令他们震惊很久了，哪怕现在提起，他们依然会觉得震惊的程度。 露西还不知道，她就是唯一那个能让布鲁斯放下工作的人。毕竟达米安都十二岁了。 “布鲁斯、布鲁斯，得了吧，露西，你就是个恋爱脑。”杰森恨铁不成钢地说。 达米安被冒犯到了的看了眼杰森，布鲁斯好歹也是他爹。 露西哽了一下，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恋爱脑。 她不服气地说：“他是我老公我不惦记着他惦记着谁？还有我哪里恋爱脑了？” 杰森冷哼一声：“你三番五次的把布鲁斯拉进了我们的群里。” 露西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那是家族群嘛...有布鲁斯不是很正常？” 露西大约是知道布鲁斯作为一家之主在家里有多不受欢迎的，以至于家族群里从来没有布鲁斯。 所以每次露西被群里的消息逗乐后，布鲁斯用那种有点可怜的表情看着露西时。 露西总是控制不住的将布鲁斯拉进群聊里。 布鲁斯进入的群聊后本来热闹的群聊会飞快安静下来，并且不再聊天，直到第二天露西收到一个新的群聊邀请通知。 顺带一提，韦恩家族不到十个人，群聊却千奇百怪的有几十个。 有一个群聊甚至只有杰森、露西和阿尔弗雷德三人，那个群聊叫‘反布鲁斯联盟’，露西并不想反布鲁斯，可是群聊成员得大于等于三个人才能创建。 阿尔弗雷德会加入那个群聊，纯粹是因为有一段时间布鲁斯不按时吃饭，所以在阿尔弗雷德的理解中应该是‘反布鲁斯不规律作息联盟’。 “哼。”杰森冷哼一声。“他就是个冷场王，正...咳，公司聚餐都从来不会叫他的。” 差点就说成正义联盟了。 提姆终于从露西的话语里提取出了一些重要信息，织围巾。 “所以，露西，你打算给布鲁斯织一条围巾？”提姆问。 露西点头，她略有些遗憾：“马上情人节了。” 韦恩庄园里什么也有，所以露西无论送什么都会是庄园里有的东西，倒不如送自己织的围巾，她希望布鲁斯能系上她织的围巾。 至少情谊在的。 “所以杰森也给布鲁斯织过围巾？”露西好奇地问。 杰森立刻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怎么可能？”杰森解释道：“我还以为你要——”杰森及时停住了。 露西并不知道杰森过去那段糟糕的、染了头发的故事，这对杰森来说就像是黑历史一样。 “什么？”露西用好奇探究的目光看过去。 “没什么。” 迪克立马拆穿了杰森想要隐瞒的黑历史过去。 “哎，就是杰森当初刚被布鲁斯捡回来那段时间，为了讨好布鲁斯投其所好于是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迪克一点也不给杰森留情面。 露西倒吸口气，她没有嘲笑杰森，反倒是拍了拍杰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露西说：“放心吧，这只是装毛线的盒子。” 杰森大为感动，只有露西不会用这一点嘲笑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露西的表情有几分牵强。 提姆和迪克松了口气，迪克说：“好在露西你没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达米安更是哼了一声：“这种做法简直蠢毙了。” 露西笑笑不说话，她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她不敢说，她的确有过把金发染成黑色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玩，派派！ 可是，我的派派，被挂哥开挂，封了，呃呃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啦！：，，. 15. Chapter 15 露西来到咖啡厅后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好友，那位穿着黑色衣装、有着柔软黑色短发的女性。 那位女性也看见了露西，谁让露西的金发太过显眼，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这位大名鼎鼎的、被冠以‘韦恩’的女性，更何况露西昨晚勇斗黑面具的新闻已经被搞得人尽皆知。 女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朝着露西扬了扬手。 “这边，露西。” 露西提着包来到女人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冲女人眨眨眼打招呼。“下午好，赛琳娜。” 赛琳娜是露西少有的好友，她们是在某个珠宝展上认识的，那已经是一年前多的事情了。 那场珠宝展是国外的一位珠宝商人举办的，只对哥谭市的各个名流发送了邀请函，韦恩家族自然是第一个收到邀请函的名流。 不过韦恩家族每个月收到类似邀请函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老实说，除非是必要的社交，否则韦恩家族不会参与任何一场活动。 于是那些堆叠在一起的邀请函被露西找到了，抱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做的想法，露西便决定去珠宝展看看、顺便消费一下。 毕竟身为‘韦恩’，最不差的东西便是钱。 那时候，露西还没有怎么经常出现在哥谭市媒体面前，所以没有什么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于是露西便在展览上遇到了赛琳娜，赛琳娜自称为哥谭式的名流之一，对珠宝颇有研究。 而她对珠宝的确颇有研究，大部分珠宝的名字、故事、质地之类的都是由赛琳娜为她介绍的，赛琳娜由其对与猫有关的宝石非常熟悉、热切。 在赛琳娜的介绍下，露西挑中了一款像猫眼的蓝灰色宝石，恰好那块宝石也是整个展览上最受欢迎、最贵的宝石。 它没有任何杂质、质地也非常完美，更何况蓝灰色这个颜色本就非常少见、在矿世界。 露西对宝石之类的东西本来不是很感兴趣，韦恩庄园里类似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历代家族夫人传下来的宝石首饰最后还不是进了露西的首饰盒。 主要是这块漂亮的蓝灰色猫眼石令露西想到了布鲁斯的双眼，那双漂亮的蓝灰色的、总是注视着她充斥着情愫的、被包裹在一圈暗羽里的宝石眼睛。 于是露西花高价买下了它，她想用这块宝石做一个漂亮的宝石领章送给布鲁斯。 当然了，用的是韦恩庄园的钱、这些钱对韦恩庄园来说不过是洒洒水的程度。 露西注意到在自己决定要买下宝石的那瞬间，赛琳娜的表情有些许僵硬，露西猜，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冤大头吧，毕竟说买就买什么的。 然后露西又和赛琳娜聊了会儿，越聊越是投缘，她们发现彼此的爱好都非常贴近，赛琳娜还有喂养流浪猫的习惯，她们甚至约定好下次去赛琳娜家看猫猫。 赛琳娜是开车来的，她说可以顺路送露西回家。 露西想了想韦恩庄园的所在位置、根本不存在什么顺路的可能性，但见着赛琳娜一副非要送她的模样，露西也就没有拒绝。 但是露西没想到的是，那晚布鲁斯恰好开车过来接她。 她那甜蜜又浪漫的丈夫甚至为她买了新鲜的玫瑰花，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布鲁斯和赛琳娜对视的时间似乎有点太久了。 露西警觉的怀疑两人是不是看对了眼，又或者赛琳娜是布鲁斯的情人。 好在布鲁斯下一秒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并一把将露西从赛琳娜的身边抱了过来。 “原来你就是那位韦恩夫人啊。”赛琳娜保持着笑。 “还有什么话留着下次说吧。”布鲁斯的语气强硬。“我和夫人要先回庄园了，现在已经不早了。” 露西收回了猜测两人看对眼或者是情人的可能性，布鲁斯很少这样对人这么冷漠。 听到布鲁斯的话，赛琳娜意有所指的调笑道：“没想到现在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也会为了爱人这么早回家吗？” 看起来只是一句平平无奇的问话，但布鲁斯知道，猫女问的是蝙蝠侠会这么早结束夜巡？ 赛琳娜接近露西、甚至提议送露西回家不过是为了掌握露西的家庭住址，方便行窃偷走那块被露西高价带走的宝石罢了。 不过现在知晓露西是蝙蝠侠的妻子后，赛琳娜便放弃了打那块宝石的主意。 她还没有什么想把自己送进黑门监狱的作死想法。 但现在，赛琳娜和露西的关系的确变得很好，不是那种利用的关系，只是正常的友人。 露西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她没有那些贵族的架子、为人也非常体贴、细心，更重要的是她就像一颗小太阳，似乎永远都没有em的时候。 和她相处起来永远不会觉得有负担。 也难怪连蝙蝠侠那样的工作狂精神病也会对露西动容。 不过注视着露西这头漂亮又璀璨的金发，赛琳娜总会联想到另一个疯子。 ‘极光鸟’ 曾经也是活跃于哥谭市的疯子之一。 亦正亦邪、她的所有行事似乎都没有一个具体的判断标准，但几乎每个反派都与极光鸟交过手。 更是无数次的破坏了蝙蝠侠追捕罪犯的计划，放走蝙蝠侠的敌人或者将他们提前抓进监狱。 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像是毫无预谋的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切实的行为。 赛琳娜也曾好几次撞上极光鸟、并与极光鸟交手。 说极光鸟是坏蛋吧、她从未对无辜人下过手、也会把一些罪犯送进监狱。说她不是吧，她又屡次阻挠蝙蝠侠的行动、更是劫掠过哥谭市的军火库。 当然了，赛琳娜坚信露西绝不可能是‘极光鸟’。 因为极光鸟已经消失在哥谭两年多了，她大概早就死在某个阴暗、肮脏的小巷里了，就像绝大多数哥谭市灰色地带的人会有的结局那样。 不过赛琳娜会和露西交好，还是有一些看戏成分在其中，这可是蝙蝠侠的妻子，稍微想想就会很有意思吧。 她们经常会像这样约出来聊聊天、喝喝咖啡。 和露西聊天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们就这样在咖啡厅坐着聊了一下午。 突然，赛琳娜注意到露西看向了窗外。 赛琳娜也顺着露西的目光看出去，随即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揶揄。 是布鲁斯·韦恩。 或者说，是火柴马龙。 火柴马龙是布鲁斯·韦恩的马甲之一，这位总是把玩着火柴盒、穿着黑西装，戴着黑色的礼帽的男人只是露出一个侧脸便被露西给认了出来。 但实际上，另外半张脸上是大面积覆盖的刀疤。 火柴马龙只是一个长得和布鲁斯·韦恩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罢了，至少布鲁斯是这样给自己的这个身份定义的。 他脸上的疤痕是用特殊仿真人皮做上去的，更何况他另外半张未曾‘毁容’的脸也做过修饰，绝对不可能有人会怀疑他是布鲁斯·韦恩，顶多是长得有点像的程度。 但因为隔得很远，露西只是看着那身形和脸部的棱角便一眼认得那人是布鲁斯。 此刻，火柴马龙搂着另一位女性进入了某个俱乐部。 赛琳娜眨眨眼，她暗中观察着露西那张神色不明的脸。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感觉有乐子看了，给布鲁斯·韦恩找事是她绝不会放过的好机会，谁让蝙蝠侠阻止了她很多次偷窃行动呢。 于是她故作惊讶地说：“那是韦恩先生吗？” 露西看了赛琳娜一眼，这一眼让赛琳娜莫名有些背脊发寒。 露西从来不会去怀疑布鲁斯出轨什么的，但那一切都是基于露西从来没有看见、网上也没有传过类似新闻的情况下。 但刚才的情况显然不一样，那是露西亲眼见到了布鲁斯搂着另一个女人进了俱乐部。 露西低着头，不发一言。 赛琳娜产生了些许良心受到谴责的不安情绪，好吧，她似乎让露西感到难过了，尽管蝙蝠侠是个惹人厌的神经病。 但露西显然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好吗？露西。”赛琳娜小心地问。 露西摇摇头道：“不太好。” “我看了，那女人的金发没有我耀眼、身材也没有我好，我打赌她也没有我会撒娇。” “我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会选择她。”露西不可置信地说。 “难不成是锅外边的更香？”露西认真的思索着。 “要不然我们跟上去看看？”赛琳娜真诚的建议，尽管她不认为布鲁斯·韦恩以火柴马龙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偷晴出轨。 而赛琳娜不会告诉露西关于布鲁斯·韦恩的真实身份。 露西：“阿哲，这不好吧。” “我是相信布鲁斯的，我相信布鲁斯不是那种人。” 尽管露西这样说着，实际上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并站起来以期待的目光看向赛琳娜。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赛琳娜：... 这是露西第一次进入这类俱乐部，至少在她仅有的两年记忆里，这绝对是第一次。 露西这张脸实在是过于显眼、再加上她看起来就是一副不会来这种灰色地带的人，她很容易遭受危险，哪怕赛琳娜的身份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后退，但总不排除一些想死的家伙。 所以她们为露西稍微伪装了一下，戴了个口罩和墨镜，金发大部分也被压在了鸭舌帽的帽檐下。 这是露西选的装扮。 她说电视里都这么演。 看起来像非法调查俱乐部的记者，容易被抓起来沉大海。 但又因为是赛琳娜跟着一起去的，所以不会被抓去沉大海。 赛琳娜也选了一套能够隐藏身份会让俱乐部的人知道她是猫女，却绝不会被露西知道的头套换上。：，，. 16. Chapter 16 露西有些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管布鲁斯这件事，诚然，作为妻子的确应该监管丈夫对婚姻是否忠诚。 但在和布鲁斯·韦恩的婚姻中，露西是受利方。 因为露西没有过去、没有记忆，她醒来便在韦恩庄园中，韦恩庄园接纳了那堪称无助、茫然之际的自己，韦恩庄园就是露西的家。 但一旦布鲁斯外边真的有人，而露西恰好拆穿了这点。这意味着韦恩庄园将不再是她的家。 那她又该去哪儿呢？ 布鲁斯富有且俊美、谈吐幽默、风趣，在哥谭没有人不会为他尖叫、这样优秀的人会和自己结婚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她想稳定现状、自然该装作无事发生。 但露西很难接受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光是想想就令她暴躁和嫉妒的发疯。 赛琳娜一直观察着露西变来变去的眼神，她开始有些后悔怂恿露西跟踪布鲁斯，或许露西的内心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坚强。 而赛琳娜明白，布鲁斯根本没有出轨的想法，就别提出轨的可能性了。 蝙蝠侠满脑子只有暴打罪犯，能腾出一片时间给露西已经代表蝙蝠侠的确非常喜爱露西了，他绝不可能再为此腾出更多暴打罪犯的时间去出轨。 而作为哥谭市一名新时代女性的代表，赛琳娜也不允许露西过于恋爱脑。 介于她们平日里大多数交谈里，露西总是在提到布鲁斯。 她的世界就像是围绕着布鲁斯再转，无论做什么也绕不开布鲁斯。提到布鲁斯时，露西脸上的表情也总是鲜活高兴的。 露西这样可不行，这样很容易被布鲁斯拿捏，以后就算真的遇到布鲁斯出轨也只会因为已经离不开布鲁斯了而痛苦万分、优柔寡断，剪不断理还乱。 赛琳娜觉得应该趁着这机会教会露西如何选择。 于是赛琳娜温柔的安慰露西：“露西，别多想。首先我们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布鲁斯·韦恩，其次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出轨。” 露西带着些许鼻音说：“可是、可是布鲁斯的身形我最熟悉了，我在无数个开灯和不开灯的夜晚都抚摸和凝视过他身体的每一寸，他的右腹部有...” “打住！”赛琳娜满头黑线的打断露西继续说下去，她对蝙蝠侠和他老婆的私生活没有一丁点兴趣。 露西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赛琳娜。 赛琳娜叹了口气说：“露西，如果布鲁斯真的出轨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看着露西那副无助又破碎的眼神，赛琳娜决定提醒露西一下。 “你是一位独立的女性、你拥有自己决定一切的权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一定是不会让自己感到难过和痛苦的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露西略略思索，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我明白了，赛琳娜。”露西口气坚定的说。 赛琳娜点头：“来说说看吧，你会怎么做。” “我要化上美美的妆、穿上最喜欢的衣服，然后平静的约布鲁斯谈一谈、只有我和他。” 赛琳娜听着觉得还不错。 “然后呢？” “然后我会让他喝下我混入了足以迷晕大象剂量迷药的咖啡，将他的手脚用铁链锁住、封锁眼睛，每天注入一定计量的肌肉松弛剂以确保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嗯..嗯？？？”赛琳娜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露西，露西依然是那副坚定的表情、眼尾还带着点刚才情绪破碎后的红。 “他在黑暗中依赖我，他也只能依赖于我。这样长久以来，布鲁斯就永远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布鲁斯了。” 赛琳娜用被吓到的目光看了眼露西。 她只是想让露西变得更像一个独立女性，可从未想过露西脑子里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露西不想成为独立女性，露西只想直接黑化是吧。 如果那个男人只是布鲁斯·韦恩，赛琳娜对露西的想法顶多是有一点点惊讶，可是这个男人不仅是布鲁斯·韦恩啊，他同时还是哥谭市的黑暗骑士、正义联盟无畏的领袖。 露西囚禁蝙蝠侠？ 蝙蝠侠要是念旧情或许只会把露西反向囚禁，要是不念旧情，蝙蝠侠是真的会转头把露西扭送进黑门监狱的。 赛琳娜沉默了一下道：“...你开心就好。” 反正蝙蝠侠又不可能出轨，露西根本没有这个黑化的理由。 然而抱着抓出轨想法的露西进入俱乐部后立刻便把自己来的目的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露西第一次进入俱乐部，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应该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 昏黑的环境和闪烁的霓虹灯光，拥挤的环境。 这些与韦恩庄园极大的落差令她万分不适，她不喜欢这里，她皱着眉在人群里寻找着布鲁斯·韦恩的踪迹。 然后她微微一愣。 她看见从闪烁的霓虹灯光下一闪而过的人影。 戴着兜帽套着皮夹克、只露出脸部坚硬棱角和紧密薄唇的青年从一名陌生男人的衣服包里从容的拿出钱夹然后钻入了黑暗。 露西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就好像灵魂被击中了一瞬间。 终于又找到他了。 ...他还好吗？ ....他过得怎么样？ ...他又是谁来着？ 几乎瞬间，大脑和身体被过去的本能所支配，露西下意识的追了过去。 赛琳娜环顾四周，她用警告的目光吓退了几个以打量目光看向露西的俱乐部里的家伙们。 猫女的身份令大多数人都有些忌惮赛琳娜，连带着赛琳娜身边的露西也获得了这一殊荣。 赛琳娜刚想提醒露西不要离自己太远。 转头的功夫，她已经看不见露西的人影了。 ....人呢？ 一只有力的手钳着赛琳娜的胳膊，像是铁钳嵌入手臂，以不容拒绝和反抗的力度拽着赛琳娜到了无人的角落。 赛琳娜倒是很想反抗，但这股力道根本不给她反抗的可能性。 被松开后，赛琳娜立刻想要反抗，然而她的反抗早已被预料，漆黑的蝙蝠形状的短刃被扎进了赛琳娜身旁的墙壁里。 赛琳娜立刻不动了。 她抬眸一看，尽管还没有换上蝙蝠侠的战甲、只是火柴马龙的装扮，但当他取出蝙蝠镖的那刻就意味着蝙蝠侠的登场只是迟早的事。 “她人呢？”布鲁斯以近乎冷酷的语气问。 布鲁斯是何等的敏锐、早在咖啡厅里的露西注意到他的那刻，他便已经发现了露西和赛琳娜，所以他才快步进入了俱乐部。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赛琳娜居然敢带着露西来俱乐部里找他。 他当初就该阻止露西和赛琳娜交往，他就不该因为露西用小鹿般的眼神看着他而心软。 赛琳娜揉了揉刚才被布鲁斯掐痛的手臂。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赛琳娜抱怨。 布鲁斯冷漠的盯着赛琳娜道：“我没必要对一个会怂恿他人踏入危险的家伙‘怜香惜玉’。” 赛琳娜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问题。” “她在哪儿？”布鲁斯不耐烦的问。 “呃，事实上。就在一分钟前，她跑不见了。” 在布鲁斯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中，赛琳娜感受到了令她背脊发凉的畏惧。 然而布鲁斯最后什么也没说，他拔出蝙蝠镖，转身消失在了重重人影中。 露西追着那道好像很早前曾见过并一直刻在心里的人影而去，却没有再见到那人。 露西茫然的转了一圈，又不死心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人是谁。 她只是被本能支配着去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没有任何理由。 她想，这一定和她的过去有关，一定是。 她想要知道她的过去，那个戴着兜帽的青年又是谁。 然而那人影却消失在了俱乐部里，露西找不着。 她内心有些空落落的。 她...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非常重要的东西。 露西失魂落魄的走着，周围俱乐部里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露西。 尽管露西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可是光是她那身价格不菲的穿着和身上浅淡的香水味依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这是企鹅人的冰山俱乐部，属于哥谭的灰色区域，企鹅人对俱乐部里发生的一些灰色事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绑人、贩毒、人**易、噶腰子这类事情在俱乐部里并不少见。 露西看起来是生面孔，有好几个噶腰子的都盯上了露西。 有一个胆子大的，拿着针头偷偷靠近露西，这是带了强效毒品的针头，只要扎中露西，她便会立刻浑身无力、产生幻觉。 到那时，带走露西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那人还没成功，便被一只铁腕扭着手随即天旋地转摔在地上。 这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看向那人。 “是蝙蝠侠！” “蝙蝠侠怎么在这里？！” 企鹅人和蝙蝠侠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者说，所有哥谭市的坏蛋和蝙蝠侠都不对付。 所以当蝙蝠侠出现时，几乎所有保安都向蝙蝠侠围拢过去。 “蝙蝠侠？企鹅人不欢迎蝙蝠侠。” 场面一时间变得尤为混乱，在冰山俱乐部做黑色交易的家伙想要趁乱离开、他们推攘着，还有被蝙蝠侠揍飞的保安乱作一团。 露西也在人群中被拥挤着，突然一只比自己大上不少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人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带着露西穿过混乱的人群到了另一个无人的角落，由于那人的力气不小，但却始终没有捏痛露西。 所以露西也没有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前男友要来撸。 放心，露西对前男友没有爱人的那种感情，只喜欢布鲁斯一个。：，，. 17. Chapter 17 布鲁斯见露西乖乖巧巧的顺从着自己到了角落，他本来有些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又在下一秒再次燃烧起来。 无论在谁面前露西都是这样顺从吗？ 布鲁斯想给露西一些教训，比如用‘毫不怜香惜玉’的力度将露西丢在这夹缝里，这力度可能会让露西撞在墙壁上，那毫无疑问会让露西疼，但也能让露西明白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像他一样绝非善类。 中途，布鲁斯用余光偷偷看了露西几眼。 露西垂着头，墨镜和口罩挡住了布鲁斯观察露西的表情。 但他足以从这低垂的脑袋观测出露西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因为露西向来高扬着脑袋、摇头晃脑，总是表现得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他应该阻止露西和赛琳娜接触的，赛琳娜，她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麻烦精。 所以他最后也没有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将露西丢到夹缝里，他只是故作凶狠、实则没用多少劲儿的轻轻甩了露西一下。 自从他遇到露西后，他心软的次数正在以肉眼可数的速度增长，以韦恩庄园其他人的话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改变、对蝙蝠侠来说，这是他变得软弱的证明。 他或许真该想想和露西结婚这件事的正确性。 他并不奇怪露西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露西在咖啡厅外看见了那与自己的丈夫布鲁斯·韦恩极其相像的‘火柴马龙’，又在猫女赛琳娜的怂恿下走进了这对她来说就是龙潭虎穴的地方。 露西有问题吗？布鲁斯不认为露西有什么问题，以布鲁斯对露西的了解，露西有一种大约是名为‘草食动物’直觉的东西存在，她总会避开危险。 所以，她不过是被猫女的花言巧语欺骗罢了。 布鲁斯见露西仍然低着头，他下意识地伸手摘下了露西脸上的墨镜。 随后他又想起，蝙蝠侠不应该对布鲁斯·韦恩的妻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所以布鲁斯故意露出一个微微愣住的表情，仿佛自己本以为露西是自己的目标，却找错了人的感觉。 然而露西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想这些。 露西抬头看着蝙蝠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一方面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见踪迹、内心无法捕捉到相关记忆的落空和失落。 另一方面是烦躁，蝙蝠侠会阻止她的、他总是这么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露西以一双失魂落魄的蓝眼睛注视着蝙蝠侠。 布鲁斯顿了下，然后咬牙切齿的问：“韦恩夫人。” “你不待在你的城堡里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露西看了蝙蝠侠一眼，对于蝙蝠侠能认得出自己露西并不觉得意外，好歹他们在几天前的晚宴上才见过一面。 露西依然维持着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布鲁斯的话。 那戴着兜帽、穿着皮夹克的青年对她来说，大概是极为重要的吧，以至于直到现在，她的脑中依然在回想着他。 见露西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蝙蝠侠决定说点什么来拉回露西的注意力，于是他说：“如果不想你的丈夫知道你在这里瞎混的话....” 布鲁斯顿了下，总觉得这句话这样说出来有点奇怪。 他憋了一下，冷声道：“还是尽早回去吧。” “我在这里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露西用干涩的嗓音说。 布鲁斯心下明了，露西是在找布鲁斯·韦恩，而她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已经变成了蝙蝠侠，所以她无论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得到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知道露西其实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这正是她很少跨出韦恩庄园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露西懒。） 她大抵是将火柴马龙认成了布鲁斯·韦恩，在她的眼中，便是她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进入了俱乐部，一看就是要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尽管那名女人根本就不是布鲁斯搂着进去，而是‘火柴马龙’掐着那女人的脖颈进去的。 然后布鲁斯便消失在了俱乐部里，露西自然会以为布鲁斯带着另一个女人去了包间，就算不会这样认为，也绝对不会脑补什么好事情。 布鲁斯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喜悦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露西在乎他，所以才会如此失魂落魄，布鲁斯·韦恩有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妻子。 但同时，布鲁斯不愿意见到露西这般难过的模样，而作为蝙蝠侠的妻子，他永远没法让露西得到安全感。 他不能告诉露西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这是为了保护露西。 于是蝙蝠侠放轻了些许声线。 “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蝙蝠侠冷声说。 首先，他要告诉露西，她只是认错了人，那人不是布鲁斯·韦恩。 露西瞳孔闪了闪，哪怕不是那人，她也一定要找到他，没有任何理由，就好像找到他已经是刻在了自己意识里的存在一样。 或许找到他，她就能捡回过去意识的记忆，这样真的好吗？ 露西不知道。 但露西控制不住不去找他。 “不，他在这里。”露西摇头拒绝。 她得找到他。 “我会帮你找到他。” 反正火柴马龙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布鲁斯就会自己回到庄园里，所以说是蝙蝠侠找到的也没问题。 闻言，露西以希翼的目光看向蝙蝠侠，如果是蝙蝠侠的话，他一定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目光，他也一定看到了那名青年。 “谢谢你，蝙蝠侠。”露西下意识的抓住了蝙蝠侠的手。 她用的力气不小、连布鲁斯也感觉到了隔着手甲传来了压迫感与些微疼痛，她那双覆在黑色手甲上的纤长、养尊处优的手显得苍白、微微颤抖，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布鲁斯下意识的低头注视着露西。 露西仰着头，那双无数次被布鲁斯在心中称之与‘雨后青空无所差异、洁白云霞间最纯粹的那抹蓝’的漂亮眼眸紧锁在布鲁斯脸上。 布鲁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曾在很早之前被类似的眼神紧锁过。 但很快布鲁斯便遗忘了这一插曲。 露西的目光充满了希望，表情如释重负，就像是溺水的人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浮木并死死的依附于它，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蝙蝠侠。 “谢谢你。”露西再一次郑重其事的道谢。 布鲁斯对上露西那双湿漉漉的眼，他咽下想要像平日里‘布鲁斯·韦恩’对露西说情话的话语，他移开目光甩开露西的手。 蝙蝠侠冷声道：“我带你离开俱乐部。” 布鲁斯实在是不放心露西自己在这俱乐部里乱窜，他总觉得在这种地方露西离开他目光一秒就会被割肾的拐走。 “其实不用，我有个朋友还在...”露西有些为难地说。 她才不好意思耽误蝙蝠侠太多时间，主要是蝙蝠侠得麻利的给她找兜帽男去，不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啊。 “离她远点。”蝙蝠侠低吼着说。 露西被吓得一缩，她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吐出一口气才勉强压下暴躁的心情，他保持着冷酷的口气对露西说：“你的好友是猫女，她接近你不会有好心思。” “这个...呃——”露西有些犹豫，她能够感觉出赛琳娜对她并没有恶意，所以她并不在乎赛琳娜的秘密身份。 不过？猫女？ 哇哦，赛琳娜真酷。 “离她远点！”蝙蝠侠再次低吼。 露西眨眨眼，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 ‘你在和猫女暧昧是吧，自然容不下我来插足，我明白了。’ 露西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消息。 布鲁斯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失力，露西在想些什么，他这不是很明显在警告她远离危险吗？怎么还能脑补到蝙蝠侠和猫女这对。 她要是知道蝙蝠侠是她丈夫，她脑补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好闺蜜，她不得当场发疯？ “好吧。”露西乖巧的回答。 见露西不再闹腾，蝙蝠侠在前面带路，带着露西离开了俱乐部。 ‘恰好’迪克·格雷森警官正在附近巡逻，蝙蝠侠顺其自然的向露西指了指迪克·格雷森的方向。 “那边有警察，去找他们。”蝙蝠侠说。 露西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她今天就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等等，蝙蝠侠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这种会为自己决定好一切的行为有些熟悉，有点像布鲁斯会做的事情...？ 闻言，露西向布鲁斯投去怀疑的目光。 蝙蝠侠下意识的捏了下拳，然后故作淡定的放松下来，他用冷漠的目光扫过露西。 “会被轻易骗到俱乐部这种地方来，我很怀疑你的年龄是否和你的外表相符。” 露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布鲁斯是她的甜心宝贝，他说不出这么冷酷和敌意的话语，更何况这位黑暗骑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得了喉癌一样。 光是听着蝙蝠侠的声音，露西的嗓子就共鸣般的有些疼痛。 这时，迪克·格雷森也注意到了这边，他仅仅是与露西对上视线便认出这穿着古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女人是露西。 迪克·格雷森走向他们。 蝙蝠侠藏在阴影中没被迪克·格雷森看见。 “请一定记得帮我找到他。”露西最后一次请求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斗篷一甩消失在阴影中。 露西被蝙蝠侠的动作吓得微微后退，她吃惊的看向这原本站着蝙蝠侠的位置。 这就是哥谭人口中的蝙蝠侠的独特能力眨眼没？ “露西？你怎么在这儿？”迪克·格雷森顺势走来，他假装自己‘根本没看见蝙蝠侠甩了下斗篷消失在原地的真相是蝙蝠侠猫着腰从旁边走过。’ “没什么，我只是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秘密冒险。”露西决定保密她在俱乐部里所经历的一切。 殊不知和蝙蝠家族有联络通信甚至还有蝙蝠侠第一视角的视频直播。：，，. 18. Chapter 18 回到庄园后，露西简单的和庄园里的其他人交流了两句便冲回房间。 她激动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就快要找到他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够拿回她过去的记忆，露西明白那戴着兜帽的青年一定就是自己恢复记忆的关键线索。 她的过去是怎样的？那兜帽青年又在其中充当着什么？ 无论是什么，那戴着兜帽的青年一定对她非常重要，否则她怎么会在见着他时，心里落空空的、像是遗失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对遗失的记忆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回她。 哪怕是她2年前刚醒来时，她寻回记忆的想法也不像现在这般迫切的需要。 在这一刻，在俱乐部里短暂的纠结已经无法再继续影响到露西。 她想要恢复记忆，她想要找回完整的自己。 至于恢复记忆后是否还能安然无事的继续维持着现在平静又幸福的生活已经被露西抛在脑后。 蝙蝠侠、蝙蝠侠，一定能替她找到他的。 露西在房间里，第一次连静下心刷手机的心情都没有，她拿起手机又放下，她在等待着蝙蝠侠的消息，她知道。 如果蝙蝠侠想，他就一定有自己的方法进入韦恩庄园或是拿到自己的联系方式。 没过一会儿，门被从外面拧开。 露西下意识的扭头，脸上惊喜的情绪还没消退。 是布鲁斯回来了。 见到布鲁斯，露西心中一阵恍惚，她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是为了捉奸布鲁斯才去的俱乐部。 但这件事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 布鲁斯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玫瑰。“我听蝙蝠侠说你在找我，我便丢下工作早早的回来了。” “很抱歉让你感到不安了。” 布鲁斯低哑的嗓音充满了歉意，那双蓝灰色的眼眸一瞬不眨的注视着露西，他手捧着玫瑰。 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的程度。 然而露西惊喜的表情却在布鲁斯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转化为了失望。 蝙蝠侠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布鲁斯，他以为自己找的人是布鲁斯。 “...欢迎回来。” 布鲁斯：...？ 他看出来露西的情绪状况并不好，就和在俱乐部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这幅失魂落魄丢了神的模样显然不是为布鲁斯产生的。 所以—— 露西在俱乐部里找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就像是布鲁斯所想的那样，露西甚至毫不留情的再扎一刀。 她用魂不守舍的声音说：“...蝙蝠侠是骗子，他根本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 走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站在房间门口的布鲁斯向外看去，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他清楚，他那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四个儿子一定藏在那边看热闹。 布鲁斯并不想自己可能被绿的这消息弄得全庄园都知道。 于是布鲁斯走进房间并关上门。 与此同时，四颗黑漆漆的脑袋从走廊拐角处钻出来。 “我刚才没听错吧？”迪克倒吸口气。 “如果你指的是布鲁斯被露西绿了这件事，噗嗤，百分百真。”杰森说，他脸上还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 尽管如此说着，但杰森并不相信露西会绿了布鲁斯。 毕竟露西可是会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副花痴表情，然后夸赞布鲁斯究竟有多棒的那种恋爱脑啊，杰森哪怕不想承认，他也必须得说。 布鲁斯·韦恩就是大众眼中的完美爱人，无论是长相、身材、性格还是家世都无可挑剔，他说的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没有半毛钱关系。 更何况露西和他们在一起也很开心、无忧无虑的模样，杰森实在想不明白露西有任何出轨的可能性。 达米安瞪了杰森一眼。“你难道很想见到我们的家庭破碎吗？” “老实说，如果露西真的和布鲁斯切割，我认为这百分之一百二十都是布鲁斯的责任。” “哇哦，这甚至比‘布鲁斯被露西绿了’这件事的百分比还高二十点。”迪克说。 “我们都知道布鲁斯的个性，他是个易怒的神经病、他的方方面面都让人难以忍受，哪怕是露西这样的好性格也无法忍受太多吧，我的意思是如果露西真的出轨，这大概率都是布鲁斯造成的，有意见吗？”杰森摊了摊手。 达米安想要反驳，他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最后他只是说：“如果露西真的出轨了，她日后愿意代替你们当中任何人来参加我的家长会的话，我可以原谅她。” 提姆揉了揉太阳穴：“得了吧，不要在进行这些无意义的话语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露西见到了她失忆前认识的人，那令她的大脑产生了动荡？大脑索取的机制令她想要找到那个人以逆转过去的损伤？”提姆煞有其事的分析。 四个人突然沉默。 他们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露西可能会在某天恢复记忆，但却没想到这一切会在今天突然发生。 因为今天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担心的是露西会在恢复记忆后选择过去而不是失忆后的那段时间。 露西毫无疑问是他们的家人，但是露西的家人却不一定是他们。 然而露西的到来让韦恩庄园的氛围不再像过去那样阴沉 “顺其自然吧，我们总得给露西选择的权利。”察觉到大家的情绪都不算太好，迪克安抚道。 .... 另一边。 布鲁斯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对露西说什么。 至少他刚才知道了，露西在俱乐部里找的人并不是他，他可能要被绿了。 可露西这幅态度显然不应该是对一个初见的人会有的态度，所以布鲁斯猜测，露西大约是见着了她失忆前对她非常重要的人。 一想到此，布鲁斯心中有些难以名状的郁结。 那能让露西失魂落魄的人会是谁？ 那会让露西以那般希翼目光看向蝙蝠侠，用尽全力去拜托蝙蝠侠找到的人是谁。 布鲁斯注意到了，露西提到那人时用的主语为‘he’。 啧，还是个男的。 露西也终于从魂不守舍的状态脱离出来。 她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布鲁斯身上。 她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后怕。 心中有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告诉她。 如果选择追逐过去，就得放下眼前所有的东西。 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她是不是就得和布鲁斯分开了？她不想和布鲁斯分开。 布鲁斯是她的爱人，韦恩庄园是她的家。 找回过去的记忆真的好吗？ 她抬起头，布鲁斯的表情复杂，但不算好看。 露西两步跑过去，像枚小炮弹一般砸进布鲁斯的怀里，她紧紧的抱着布鲁斯。 “布鲁斯、布鲁斯。我、我好像...”露西颤抖着说。 “我好像见到了过去我认识的人。” 布鲁斯抱着露西，他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嫉妒，他回抱着露西，轻轻拍着露西发抖的背脊。 他知道露西接下来会问什么，无非是向他寻求是否要找回记忆，但露西明明知道，露西明明知道布鲁斯绝对会支持露西找回记忆。 而布鲁斯也知道，只要自己对露西说‘不’，露西便不会去寻找记忆。 然而露西下一秒说的话却是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他的意思是，他完全没有想到。 “布鲁斯，你背着我偷偷去俱乐部了是吧，还搂着另一个金发女人。”露西闷闷地说。 她不想和布鲁斯讨论关于记忆的问题，她害怕听到布鲁斯鼓励她去找回记忆，因为那对布鲁斯不公平，她除了布鲁斯外还有另一个万分重要的人。 “我没有，宝贝。我今天一天都在韦恩大厦工作，你明白的，如果我再不去一趟公司的话，董事会就会提名踢出他们的董事长了。”布鲁斯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去过冰山俱乐部。 去的人是火柴马龙，和他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不能告诉露西自己的秘密身份，露西要是知道他的甜心草包丈夫其实是哥谭市的黑暗骑士，她不得整日整夜为他担心？ 噢，还不不止是他，是他们全家人都这样。 而且有句话很有道理，无知者才是最安全的。 只要露西永远不接触到哥谭市的黑暗面，她便永远是最安全和无忧无虑的。 露西眯了眯眼。 布鲁斯在撒谎。 尽管浓郁的玫瑰花香掩盖了布鲁斯身上属于俱乐部的味道，但露西敏锐的鼻子还是闻到了那股浅淡的即将要消逝的俱乐部里的味道。 当然了，以上这句话只是为了让露西听起来更加敏锐、也更加拥有侦探的天赋。 实际上露西能够一眼认出火柴马龙是布鲁斯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她新做了指甲，因为太困，她没能等到指甲油干就睡了。 但她一直注意着将手指放在被子外。 然后晚上布鲁斯回来，她下意识的就搂上去了，然后指甲油蹭在了布鲁斯的后颈。 露西瞬间清醒。 但是她没有告诉布鲁斯这件事。 露西今天注意到了火柴马龙后颈上那抹浅淡的蓝色，毫无疑问，是她的指甲油抹上去的痕迹。 实际上，只要布鲁斯承认自己去了俱乐部，露西什么也不会说。 因为她真的很仔细的观察过，那金发女郎各方面都不如她，如果布鲁斯选择她，她一定会在网上开个帖子痛批布鲁斯。 以及，她会在离婚官司里把五个孩子全要过来。 可是现在，布鲁斯居然向她隐瞒了自己去了俱乐部这件事，他可能喜欢的不是那个金发女郎，或许是另外的、比她年轻、比她的金发更加灿烂的女人。 露西心都要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周天入v啦，入v掉落很多字更，很多（确信）：，，. 19. Chapter 19 露西松开布鲁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哪怕她心碎的要命，大约是那不知身份的兜帽青年还是影响了露西一部分思绪，导致露西对布鲁斯出轨这件事没有表现出太多。 她还没有确认布鲁斯真的出轨了，她是不会冤枉布鲁斯的。 当然了，也不能指望她的心情有多好就是了。 她冲着布鲁西露出像平常一样的笑容，布鲁斯也和平常一样揉了揉露西的脸。 巧的是，他们此刻的心情都不算太好。 露西惦记着布鲁斯可能‘出轨’这件事，布鲁斯惦记着露西在冰山俱乐部里见到的那人。 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晚餐时，露西和布鲁斯像平常一样安静的吃饭，他们作为平日里餐桌上最吵闹的几个人也表现得格外安静，因为韦恩家族的传统。 餐桌战争什么的。 几个人用上不会被露西看出弊端的浑身解数在餐桌上抢炸虾，抢任何他们喜欢的菜。 作为素食主义者的达米安也会参与这项活动，尽管他是吃素的，但他抢肉就是为了挑衅其他几个家伙，当然达米安抢到的肉食最终都进了露西的肚子。 但今天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这场餐桌战争上，所以今天的餐桌安静的只能听见布鲁斯和露西不停夹菜、吃晚餐的声音。 尽管露西和布鲁斯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这氛围的诡异，当然了，也和他们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进行餐厅战争有一定的关系，实在是太安静了。 几个人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了布鲁斯一遍又一遍。 布鲁斯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都知道露西不是一般的好哄，只要布鲁斯开口，哪怕是咳嗽一声，露西都能当做这是布鲁斯 但布鲁斯心里也有些郁结和赌气，是露西在想着别的男人、想着找回过去，露西将不再是他们的露西，她可能会离开庄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布鲁斯捡回来的，更不知道是她的大脑自我保护的结果才会遗失记忆，现在她想找回那段令她伤痕累累的记忆。 布鲁斯就是不爽，这意味着露西不会再仅仅是属于他的露西，不再是满心都是他的露西。 所以布鲁斯连眼神都没有回给这几个人。 ....这个时候犯狗脾气，认真的吗？ 但由于布鲁斯不开口，其他几个人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只能干巴巴的给露西夹茶，希望露西的心情好一点。 露西大为感动，如果她真的和布鲁斯离婚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们都要过来。 虽然她没有布鲁斯·韦恩这般富有，但她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了，她买不起小岛、但也可以买大豪斯。 夜晚，韦恩庄园变得静悄悄的。 布鲁斯又出门工作了，哈啊，现在她很怀疑这份工作是否如她过去想的那样只是工作场上的卷生卷死。 露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指的是黑色的衬衫和长裤，与绝大多数哥谭市不好惹的那批人类似的装扮...露西自认为的，毕竟这已经是韦恩庄园里能找得到颜色最暗的服装了。 露西压着脚步走过其他人的房间时，里面都很安静，看来大家都有一个优质的睡眠。 她鬼鬼祟祟的离开了韦恩庄园。 赛琳娜就在韦恩庄园外的一条窄道里等她，露西已经知晓了她身为猫女的身份，赛琳娜自然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 她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猫女服装，露西来的时候，赛琳娜还多观察了一会儿露西。 注意到露西脸上没有因为赛琳娜欺骗了她后的愤怒或者类似的情绪后，赛琳娜松了口气。 露西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小偷’和‘罪犯’的身份而排挤她，也没有因为赛琳娜当初和她交往目的不纯心怀芥蒂。 赛琳娜想，她无视蝙蝠侠的警告是个正确的选择。 露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友。 所以她无视蝙蝠侠的警告也要帮助露西，哈，露西才是她的姐妹，蝙蝠侠？她的敌人罢了，她为什么要听蝙蝠侠的警告从而远离她的好姐妹？ 赛琳娜将黑色的机车头盔递给露西。 露西将金发挽在脑后，然后戴上头盔。 “上车。”赛琳娜对露西招了招手。 赛琳娜的座驾是一辆纯黑色的机车，一般来说机车上是只能坐一个人的，但哥谭市灰色地带的规则就是‘无需遵守规则’。 何况赛琳娜对自己的车技非常自信，她确信自己不会把露西甩下车。 露西也是干脆，她坐上机车且非常直接的把住了机车的操作杆。 赛琳娜站在车边：....？ 露西埋在灰色镜片后的蓝眸斜瞥了赛琳娜一眼，她的声音隔着头盔有些闷。 “上车啊，还愣着干什么？” “等等，我以为是我来骑车？”赛琳娜迟疑了一下问。 露西没有听懂赛琳娜的意思，她道：“放心吧，我在韦恩庄园后面的跑车场练过，技术好的一批。” “可是...”这是我的车啊。 “杰森·陶德的亲传弟子。”露西再度道。 见露西没有把车还给她的意思，赛琳娜只能叹了口气，老实的爬上后座，此外赛琳娜还冲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露西没有看见。 见赛琳娜坐稳，露西扭动把手疾驰而出。 “冲锋！” 露西不知道的是，她和赛琳娜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蝙蝠洞的监控。 正在蝙蝠洞内向今晚巡逻的蝙蝠家族成员提供远程帮助的芭芭拉放下了手中的脆饼。 她注视着监控里向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的猫女，然后慢吞吞的喝了口水开始告状。 “晚上好，蝙蝠侠和他的小鸟们。” “怎么了？芭芭拉。”达米安不耐烦的问，他顺手撂倒了一个比他高半身的大汉。 “嘿！达米安，你忘了吗，我们之间不叫真名。”迪克提醒道。 “所以别叫我这个名字！格雷森！”达米安毫不犹豫的回怼过去。 “停止你们喋喋不休的嘴，吵得我脑瓜子疼。”提姆蹲在电线杆上，他将耳麦的声音调低。 “傻逼。”杰森冷笑。 布鲁斯皱了皱眉，他将一名罪犯的头砸在墙壁上，然后警告道：“别说脏话，红头罩。神谕，继续。” 芭芭拉曾经被小丑打断了脊骨，只能以神谕为代号坐在轮椅上为蝙蝠家族提供远程帮助，现在芭芭拉的双腿早已恢复。 只是蝙蝠女孩的身份已经转交给了卡珊德拉，所以芭芭拉仍然以神谕为自己的代号行动。 她当然也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夜巡，只是今晚轮到了芭芭拉驻守蝙蝠洞里提供远程帮助，他们是轮流来的。 “我想说的是...”芭芭拉清了清嗓子。 “我们的韦恩夫人——”芭芭拉说着。 提到露西，还在争吵的几个人立刻安静下来。 “猫女把露西拐走了。”芭芭拉眨眨眼说，她没有说是露西主动跟着猫女去的，这自然是为了给某个不太友好的女人添点堵。 .... 冰山俱乐部里，比起上次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这次的露西明显熟练了许多。 这种熟练是刻在身体里的，像是唤醒了某种身体本能。 露西轻车熟路的走向吧台，熟练地让本来想叫住露西的赛琳娜愣了愣，最终没有选择叫住露西。 好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露西以及看住她，不让她惹麻烦。 露西戴着头盔坐在俱乐部里倒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毕竟冰山俱乐部里的怪胎太多了，不缺露西这一个。 露西熟练地将一叠钞票放在吧台上。 “来杯苏格兰威士忌，Cat，你要什么？”露西娴熟的点着酒。 赛琳娜挑了挑眉，看了眼那吧台上明显超过两杯酒十几倍的金钱，好吧，这位韦恩夫人表现得非常熟练，但的确是第一次点酒。 “威士忌？” “Luck，你来真的？玩度数这么高的？” 赛琳娜看向吧台里的调酒师，她道：“金溪就好。” “还好。”露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几分散漫。 然而这些落到赛琳娜的眼中便是有些失落和不高兴的模样，毕竟露西并没有对赛琳娜说自己来俱乐部的原因。 赛琳娜看向露西，她隔着那厚实的头盔，佯装自己能透过灰色的头盔镜片看清露西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是来借酒消愁的吧？”赛琳娜突然问。 “啊？”露西看了眼赛琳娜，不明白赛琳娜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多亏了赛琳娜提到这个，让她想起来了这个令她烦躁和不悦的事情，布鲁斯疑似对情感不忠。 “不是。”露西狠狠地回答。 然后她掀开头盔，一口干完了那杯才端上来的苏格兰威士忌。 赛琳娜：...绝对是在借酒消愁。 露西的喉咙烧的厉害，但她多的一口气也没喘，她硬生生将那口气吞了下去，涌上来的火热与眩晕感令她有些不适，但大脑还算清醒，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觉得。 她道：“如果布鲁斯真的敢这么做，我一定会把他关小黑屋的，我还要把他的出轨对象绑起来，让她看着我把布鲁斯吊起来，然后挠他痒痒。” 她本来不想喝酒的，她那叠钱也不过是为了向调酒师买一些信息。 “挠他痒痒，哇哦，这可太坏了。”赛琳娜哭笑不得。 调酒师也在旁边笑着注视着他们，这个目光赛琳娜太熟悉了，他对露西产生了兴趣，或许过一会儿就会塞一张小纸条给露西。 为了避免后续自己被找麻烦，赛琳娜一定要及时处理掉那张纸条。 “或许我们一会儿可以单独聊聊？”调酒师说。 正如赛琳娜刚才所料想的。 露西一定喝醉了。 露西骄傲的仰了仰头，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抓着调酒师的领子将他抓了过来。 赛琳娜瞳孔一缩，糟了要出事。 赛琳娜在这一秒已经脑补到自己被蝙蝠侠丢进黑门监狱吃牢房的画面。：，，. 20. Chapter 20 然而赛琳娜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露西的确拽着调酒师的衣领将他拽的一个踉跄的扶靠在吧台边。 赛琳娜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情绪。 调酒师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赛琳娜想的那么喜悦,相反他的脸上带着恐惧和慌张。 露西眯了眯眼，神色不带半点暧昧，甚至说是冰冷的,只是在脸上攀升的红晕的遮盖下，这份凶狠也被红晕掩去了不少变得没有那么有杀伤力。 噢，调酒师并非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故意放松自己让露西能够得手。 而是露西的力气真的就有这么大，她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比她高壮不少的调酒师拽到了自己面前。 赛琳娜眯起眼,她觉得露西这幅神态和模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除此之外还有附着在骨头上向上攀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赛琳娜的本能在不停叫嚣着告诉赛琳娜,露西是个危险存在。 可是赛琳娜的理智又不断地在否认这一点，露西与她接触和交流时所展现出来的性格和神态不是伪装的,蝙蝠侠对她的保护和过度关注并不是作假的。 露西也的确不认识蝙蝠侠。 如果露西也有什么秘密身份...如果她有秘密身份,她就不会专门给赛琳娜打电话让赛琳娜带她来冰山俱乐部了。 露西并不知道进入冰山俱乐部的方法。 这分明是每个哥谭市灰色地带的人都会掌握的技巧。 所以赛琳娜进入了一个很纠结的状态,一方面她觉得露西很危险，另一方面又告诉她那只是她的错觉。 “我想要知道，你是否在冰山俱乐部里见过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露西缓缓松开调酒师。 调酒师似乎被露西刚才的动作吓到了,他眼中已经失去了刚才对露西的兴趣和迷恋。 露西长得很漂亮，这一点毋庸置疑。 否则布鲁斯又怎么会和露西结婚呢？只是因为露西是被自己捡回来的？ 露西长得格外漂亮，那双微微下垂的双眸注视着你时看起来楚楚可怜,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而且露西对布鲁斯的过度依赖令布鲁斯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但刚才露西带给调酒师的恐惧感已经压过了调酒师对露西产生的兴趣。 露西对调酒师试图引诱自己的态度嗤之以鼻。 调酒师的确长得不赖,但是她的丈夫可是布鲁斯·韦恩诶！全哥谭市公认最帅、身材最棒的韦恩庄园的主人。 露西很爱布鲁斯,她也不打算背叛自己的婚姻。 ....来俱乐部这种地方不算背叛吧？ 露西有些心虚。 她没做任何对不起布鲁斯的事情,而且也没人知道她是露西·韦恩,应该...问题不大？ 很快这些关于背叛与否的问题就被露西抛在了脑后。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那戴着兜帽的，只是见过一面，却让露西产生了灵魂被击中的熟悉和奇怪的感觉。 她过去一定认识那个男人。 并且,她对那男人非常熟悉，否则怎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 露西没有想太多，她没有想过如何男人和过去的自己有亲密关系，恢复记忆了的她会在过去男人和布鲁斯之间选择谁。 她只知道，自己要找到那个人。 而调酒师对待工作未免有些过于不负责了，她已经递交了足够的美金向调酒师购买信息，调酒师拿着钱不做事还想着发展一些别的关系。 那就别怪露西对他不客气了。 露西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不客气’该是如何的做法，她只是自然而然的做了，她也没去细想为什么她会如此果断和熟练的威胁调酒师。 “戴兜帽的人太多了，请问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调酒师小心翼翼的问。 “连帽衫外面套皮夹克、迷彩裤，迷彩裤和帽子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神又凶又狠。”露西说。 鬼知道她怎么会在俱乐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将那人的特征看了个清清楚楚。 实际上，露西还能说出更多，比如男人贯穿唇瓣的那道狰狞的刀疤、那双狠厉又阴仄的栗色眸子，脖子上张扬的骷髅纹身，会随着男人每次呼吸、说话张扬的起伏、活灵活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非常自然而然的，只是提到这个家伙，这些信息就会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大脑中流露。 露西欣喜若狂，她知道，这是她的记忆在逐渐恢复、回归的信号。 只要能找到那人的话。 听到这样的形容，猫女赛琳娜眸光闪了闪。 这个描述。 等等？ 连帽衫、皮夹克和迷彩裤，沾染着血迹，丝毫不在乎自己在外的形象，眼神凶狠仿佛全世界欠了他八个亿的表情。 在哥谭。 能是谁？ 还能是谁？ 红头罩，杰森·陶德。 猫女赛琳娜很聪明、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规避冲突，她和各个反派阵营、蝙蝠家族都维持着一个较为平衡的状态。 她曾经与凯特·凯恩维持过一段‘暧昧’关系，这令她与蝙蝠家族的关系更加亲近，也知晓一些蝙蝠家族的秘密。 比如蝙蝠侠、蝙蝠家族的真实身份。 赛琳娜没有把这些信息出卖给别人的打算，正是因为她能够守口如瓶，蝙蝠家族才容忍了她的存在。 她知道红头罩的身份。 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之一，曾被小丑活活打死，而后因为某些神秘力量从棺材里爬出来获得了重来的机会。 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杰森·陶德便如露西描述的一样。 穿着皮夹克戴着兜帽，表情凶狠，对每个人都怀揣着恶意，将每一个向他投之目光揍进地里。 杰森·陶德也住在韦恩庄园，露西不知道杰森·陶德就是她要找的那人吗？ 赛琳娜观察着露西的神色，她看见露西脸上迫切的情绪。 露西对杰森·陶德...？ 赛琳娜倒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所以蝙蝠侠一直都不知道，他迷人的妻子其实心中有一抹白月光，那抹白月光就是他的养子杰森·陶德。 而蝙蝠侠曾经和杰森·陶德之间爆发的摩擦规模并不小，哪怕他们目前的关系相对平稳，那也只是表面的和平。 如果让蝙蝠侠知道红头罩是露西的白月光—— 嘶。 “我记得他，他来吧台点的啤酒，但那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后面没再来过。”调酒师说。 见露西的神色不明，调酒师又仔细回忆着说出了他记得的所有内容，露西付了不少钱，调酒师得拿出值得这个价钱的情报，至少要毫无保留。 “他只是坐在吧台角落喝酒，什么也不说...但我听他点酒时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调酒师认真的回忆着。 他当然不是本地人，他是加拿大人。 露西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这样的答案。 露西已经没有什么要问调酒师了，调酒师知道的并不多，比如他不知道昨天那兜帽青年也来过冰山俱乐部，只是没来吧台点酒罢了。 或者说，前几日他来吧台点酒也不是为了喝酒，不过是为了观察环境或者窃取情报罢了。 露西离开了吧台，赛琳娜愣了一下才跟上去。 赛琳娜问：“你做过这个？为什么这么娴熟。” 露西今天的表现，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来冰山俱乐部的模样，她看起来有些过于熟练了，各方面的熟练，无论是向调酒师购买情报还是威胁调酒师那套。 露西看了赛琳娜一眼，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赛琳娜是什么意思。 随后才想明白赛琳娜指的什么。 “看电视啊。”露西回答。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露西回忆着道：“之前有看过□□题材的电视剧，□□少爷的落跑娇妻之类的都这么演。” 赛琳娜松了口气，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与忌惮。 露西现在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的线索又断了，调酒师知道的并不多，如果连俱乐部的调酒师都不知道，还能指望这里的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而调酒师所告诉她的那部分信息，都是露西知晓的，至少当调酒师开口时，那些信息便自然而然的出现在露西的脑子里。 就像是拼图放在了该有的位置。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办？每天来冰山俱乐部蹲点吗？ 或许她只能这么做了，想要找到那人的话。 赛琳娜敏锐的注意到了推攘着人群悄无声息向她们靠近的人，是发现了露西作为韦恩女主人的身份吗？ 虽然冰山俱乐部的环境足够昏暗，但露西那头耀眼的金发、靓丽的容颜以及姣好的身材也是十足的吸引目光、有看过报纸和新闻的人倒是真的有可能认出露西的身份。 哪怕露西与猫女在一起，依然有人贼心不死，毕竟抓住露西能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高了。 用于威胁布鲁斯·韦恩，露西对黑暗中潜藏的危险毫不知晓。 赛琳娜眯起眼，她捏紧了腰带上缠绕的鞭子。 然而有另一个人的动作更快，黑暗中一只手伸出将那盯上了露西的人拖进了阴影中。 赛琳娜愣了愣，收回了目光。 是蝙蝠侠。 好吧，至少可以看得出来蝙蝠侠和露西真的很恩爱了，赛琳娜从没见过蝙蝠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 “赛琳娜，我们离开吧。”露西说。 露西想了想，她决定还是放弃寻找那人，今天没有找到那人只能证明一件事，老天都在阻止她恢复记忆，她为什么要去强求。 况且这对布鲁斯来说并不公平。 她有点太贪心了，既不想放弃遗失的过去，却还想抓住失去记忆后美好的现在。 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明知道布鲁斯不会拒绝自己寻找记忆的想法，所以在不停的向布鲁斯施压。 过去不一定是件好事，但现在她很幸福。：，，. 21. Chapter 21 她应该放下那段毫无意义的记忆,与其追逐那些缥缈的东西,还不如放眼现在和未来。 以及，露西还有一个她努力想忽略却一直在她脑中浮现的事实。 她的过去，她与那兜帽男的关系。 露西很难形容她见到那兜帽青年时产生的情绪，他对自己来说绝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过去认识的人’这么简单。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和共鸣,只是一眼就能明白,足以撼动灵魂，撼动那高高竖起的记忆堡垒。 他和她曾经亲密无间。 这正是露西退却的理由之一。 露西毫无疑问是在意着布鲁斯的,那是她的爱人，她最亲密无间的伴侣，她的避风港,布鲁斯的陪伴消抹了露西失去记忆后的无措与恐惧。 韦恩庄园是她的家。 可如果她取回了她的记忆呢？ 如果那戴着兜帽的青年是她过去的爱人,过去完整的记忆冲刷现在的记忆，会不会压过它呢？ 如果她对布鲁斯的感情因此淡去,又该怎么办？ 露西舍不得布鲁斯，她不想离开布鲁斯。 她不确定她会如何选择,因为她不知道过去的记忆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兜帽青年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她恐惧着过去的记忆，她害怕那段记忆带给她的冲击会影响到她未来做出选择。 她不知道自己会在面对前夫哥和现任时选择谁。 所以,露西开始抗拒寻找过去的记忆,只要不恢复过去的记忆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她可以永远依偎在布鲁斯身边。 露西呼出一口气,大约是松了口气,她和赛琳娜并肩离开了俱乐部。 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们——主要是保护露西的黑色身影也消失在了俱乐部。 最近哥谭比较太平，大约是蝙蝠侠在不久前才将谜语人以一种极为残暴的方式扭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近来那些一线反派们都没什么动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总之，最近比较太平。那些二三线的反派根本无需蝙蝠侠出手,蝙蝠侠的小士兵们会为他解决这些。 蝙蝠侠非常放心的将这些任务交给了他的小士兵们，美其名曰：锻炼随机应变和情报收集的能力也是罗宾的必修课。 尽管蝙蝠侠的小士兵们在被轮换到对付杀手蛾、猜谜人以及调料大师时总是会表现得一万个不情愿。 但是这和蝙蝠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过是坐实小士兵们对蝙蝠侠的称呼。 呵。 无情的□□者。 而这一次，小士兵们倒是非常主动地接手了蝙蝠侠的活。 噢，他们都知道蝙蝠侠要来盯着露西，尽管他们确实想要看布鲁斯的热闹（杰森·陶德更想看蝙蝠侠被戴绿帽。），但显然他们不能让一切都无法挽回。 不过布鲁斯并不承认自己是担心露西选择过去然后离开他们就是了。 他说他只是担心露西被猫女带坏或者在俱乐部里遇到危险，暗中保护罢了。 他尊重露西的选择。 蝙蝠家族表面‘嗯嗯知道了’背地里在唯独蝙蝠侠不在的蝙蝠家族小群里吐槽布鲁斯的口嫌体正直。 露西和赛琳娜并不是走大门离开的俱乐部，而是从侧边的一个小门里走出来的，冰山俱乐部可不止一个门。 赛琳娜的机车停在另一边，她们得绕到另一圈才能到达机车停放的地方。 在此之前，赛琳娜眯起眼。 她注意到另一侧那些倚着墙壁的家伙们跃跃欲试和贪婪的目光，这些人大约是磕嗨了丧失了理智，以至于他们甚至认不出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猫女。 除了大帮派和磕嗨了的人外谁会去招惹猫女呢，毕竟猫可是一种十分记仇的动物。 赛琳娜摸了摸腰间盘起的长鞭，她对露西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把机车骑过来，你已经不是小朋友了，不要乱跑，能做到吧？” 露西看向赛琳娜。 她看见赛琳娜脸上与布鲁斯相似的‘不赞同’的目光，她悻悻的收回脸上好奇的表情。 “脚收回去。” 露西默默的将迈出的那只脚也收了回来。 露西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她冲着赛琳娜行了个童子军礼。 “童子军保证。” “醒醒，露西。你已经不是童子军了。”赛琳娜指出。“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好吧，我不会乱跑的。” 闻言，赛琳娜这才松了口气，她得去解决那些准备缠上她们的家伙，蝙蝠侠在附近，所以赛琳娜不是很担心让露西一个人留在这里。 以蝙蝠侠的控制欲和对露西的保护欲来看，他绝不可能让露西受到危险。 所以赛琳娜放心的走了。 露西安安静静的站在门边乖巧的等待着赛琳娜回来。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隔着墙壁极低的属于俱乐部里音乐的声音。 冷风嗖嗖吹过，失去了赛琳娜的陪伴。 露西对这昏暗的环境有些莫名的畏惧。 一个人站在这种看起来像是恐怖片里会有场景总是容易多想。 她不知道自己畏惧的是这份孤独感还是畏惧漆黑的角落里是否会钻出些什么。 玻璃瓶被砸碎的声音划破这个阴暗的小巷，她受惊般的看向那发出动静的方向。 露西紧绷着身体一动也不动。 她真的在恐惧吗？ 还是在努力压抑血脉里另一部分、和记忆一同删去的那部分自我？ 那是小巷转拐处的另一个小巷子里传来的动静，哥谭市最臭名昭著的环境，错综复杂的犯罪巷。 露西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向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不知道。 她看见了在朦胧月光下一闪而过的衣角，随即是拳头擦过□□的声音还有惨叫声。 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着她。 就像是异级的磁铁互相吸引，赛琳娜对露西的警告被她抛在脑后，她下意识的压住脚步，悄无声息的缓步靠近那巷子。 她的瞳孔大约是出于兴奋的微微收缩、颤动着、她难以形容现在从心底涌上来了的奇异感觉，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多巴胺的分泌引起的心悸、想吐。 她终于走到那巷口，恰好巷子里的那人也结束了他的动作。 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又像是本来如此。 杂乱狭小的小巷、属于哥谭最阴暗的角落、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细菌肆意扩张，斑驳的墙壁、墙角上是鲜血、呕吐物、□□等一系列东西干涸后的臭味。 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这是所有疯子最喜欢的角落，无一例外。 这样的环境本该让居住在韦恩庄园里像只玫瑰一样被庄园里所有人保护着，未曾见过任何黑暗的露西感到不适。 然而露西无法升起任何对周遭环境的排斥。 小巷里乱七八糟的堆着被放倒的人，极好的眼神令露西注意到那些人血肉模糊的脸，在他们倒地之前一定被恶劣的将他们的脸从凹凸不平的墙面上划过。 是他会做的事。 戴着兜帽穿皮夹克的男人背对着露西，月光从他头顶倾斜而下。 他身形高挑、身材高大，踩着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迷彩裤的裤脚被血迹和泥土覆盖。 他手里提着一人的领子，轻而易举的将那人拎在半空，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 他另只手握拳举在半空，指关节上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露西那双晴空似的眼眸倒映着眼前的一切，它们倒映着所有黑暗，黑暗也在此滋生。 是了，她还能在什么场合与他重逢呢。 是这样的，只能是这样。 他们在这里相识，也会在这里重逢。 注意到身后另一个人的气息，男人举起的拳头狠狠砸向被他拎起的那人。 鲜血溅起，露西清楚地看见了那飞溅的血珠落到了地上、墙壁上，与那些本就肮脏的垢土融为一体。 她的目光紧锁在这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上，一刻也不愿意移开。 哪怕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避开危险，她应该回去找赛琳娜。 说真的，她现在真的还有理智吗？ 男人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上的男人丢在地上，□□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随即男人慢慢的转身迎向目光所在之处。 兜帽下是一张惨白的面具，面具由黑笔画出了粗糙的笑脸。 露西知道，那漆黑的眼孔下那双冷酷又残忍的眼神一寸寸的审视着自己，就像他过去总是注视着她时的一样。 她真的想要找到他吗？ 还是他们之间独特的吸引，是过去的习惯？ 因为他们总是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移。 然后男人迈开了步子，朝着露西走来，他伸出手，越过地面上泥泞又腐臭的环境、越过那些被他击倒在地上的人。 露西突然很想吐，又或者只是想离开？ 没有任何理由。 于是她捂着嘴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并不再回头。 她真的想要找到他吗？ 露西再次怀疑。 她像是被漂亮魔盒引诱的潘多拉，当她在蛊惑中打开魔盒释放出里面的邪恶并被邪恶感染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露西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逃避。 当回忆和过去追上她时，她却不再想要过去。 这些碎片像是飞跃的尖刺，一根根刺向露西，逼迫露西回忆过去、拾起过去，并再也回不到现在。 见那抹在黑夜中极其惹眼的金发转瞬消失在巷口。 戴着兜帽的青年迈开的脚步微微停顿一秒，随即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哼笑，然后脚步再次落下。 弗兰克见到她时感到的意外并不少。 那张明明与过去无异的脸，却不知为何变得更加惊艳和引人注目，是因为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了？导致她在自己的记忆中逐渐变得模糊？ 还是因为她这两年的变化？弗兰克猜测是第二种，因为他绝不可能忘记她的模样。 她狡黠的笑容、皓蓝的眼眸，那份鲜活的、见鬼又俏皮的像是流浪猫的生命力，和他相似，来自角落和肮脏地带的生命力。 弗兰克隔着黑色、细小的眼孔仔细审视着露西。 她看起来和两年前的确不一样了。 她穿上了她、他们曾不屑一顾的服装，那是什么？ 是紧巴巴的衬衫和马裤吗？她真的迈得开腿吗？穿着这种衣服要如何翻越墙头、跨过大楼之间的间隙？ 那头和杂草无异、干枯又毛躁、狠狠拽一下便会断掉不少的金发也变得灿烂和柔顺。 她从那只漂亮又脏兮兮的杂猫变成了现在被收养过后安逸又悠闲的家养猫咪。 但她一如既往的鲜活、充满生命力，就像曾经数个年月陪在弗兰克身边时的那样，也像是她濒死时表情鲜活般不可置信。 弗兰克唯一不解的是她面对自己时掺杂着震惊和恐惧的目光以及扭头就跑的态度。 那张苍白的小脸，殷红的唇瓣紧抿，皓蓝色的眸子受惊般的收缩，连同睫毛也颤抖不已。 这不该是久别重逢的态度，没想到他会来哥谭？亦或者是仍然在记恨两年前的事？——老实说，他觉得他的小杂猫变得软弱了。 她应该张扬舞爪的露出爪牙冲向自己，捡起地上任何可以威胁他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向他挥来。 哥谭的确是个不错的城市、他们在黑暗中飙车、肆意狂奔、大笑着拎着棒球棍砸向商店的玻璃橱窗，也难怪她会选择来到这座城市。 比那座常年被雪覆盖的小乡镇更加自由和腐烂的空气令他们上瘾和着迷。 弗兰克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她没死，这只流浪猫自然是属于他的，不，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如果不是她选择跳入海水，他想，他一定会好好保存她的遗体。 他们会像过去一样毫无芥蒂——他们向来如此。 弗兰克毫不怀疑。 因为他们之间的奇特吸引力总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这是捉到那只小杂猫的好机会不是吗？这个捉迷藏高手藏了两年！ 于是弗兰克迈开步子准备追上去，直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叫停了弗兰克的步伐。 “弗兰克，该走了。”一声毫无波动的女声传来，同样戴着兜帽和面具的金发女性半倚着墙壁，冷淡的看着弗兰克略有些情绪化的举动。 情绪化发生在弗兰克身上，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毕竟弗兰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他总是肆意的做着任何想做的事情。 “晚点成吗，朱莉。我差点就抓到那只小杂猫了。”弗兰克叹了口气。 “晚点再找你的小女友成吗？”朱莉冷声道：“蝙蝠车在附近，如果你他妈的觉得被抓进黑门监狱无所谓的话，我可不会陪你玩。” 听见朱莉这样说，弗兰克收回自己迈出的腿。 只要在哥谭，在哥谭，他总会有机会找到他的小杂猫。 弗兰克最后看了眼露西跑开的巷口，那抹璀璨的金色转瞬而逝的画面依然停留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们现在还不能和蝙蝠侠碰面、不能被他抓进黑门监狱。 “好吧。” 露西头也不回的向前跑，无边的黑暗与狭窄的小巷几乎令她窒息。 内心的空洞和过往的记忆在追逐她，她就快溺死其中了。 她想要的是、她想要—— 她一头撞上了个坚硬的胸膛。 黑色的胸甲与胸甲上泛着银光的蝙蝠标志昭示了她撞到的是谁的胸膛。 是哥谭的黑暗骑士，是哥谭的暗影。 却也是现在唯一能带给露西安全感的人。 她的大脑乱作一团。 露西急促的呼吸着，与布鲁斯过于相似的胸膛和气味令露西下意识的拽紧了蝙蝠侠落到肩膀的斗篷。 “...哈...蝙蝠侠。”露西抬头，正逐渐涣散的眼眸注视着蝙蝠侠垂下的蓝灰色眼眸。 “...布鲁斯。”露西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 强烈的眩晕和记忆的冲击令她在被安全感包裹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下。 她松开捏着蝙蝠侠斗篷的手，无力的滑落，好在蝙蝠侠及时伸出手紧搂住她。：，，. 22. Chapter 22 蝙蝠侠抱着露西,他垂着眸注视着她，蓝灰色的眸子神色复杂。 怀中的妻子蜷缩在他的臂膀间更是显得娇小。 她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她的眉头紧皱,即使昏倒过去也没有舒展开来。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露西这样的表情了？ 他只在刚把露西从海里捞出来，她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清的那段时间里见过这样的模样,而后随着她将过往的记忆全部丢掉后，她便再也没有皱起眉头。 如今她脸上再次出现了这样的表情,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布鲁斯也非常清楚。 她依然在寻找那份丢失的记忆。 布鲁斯也想好了对策，倘若露西找回了记忆，并选择她的过去。 那么布鲁斯会和露西离婚，毕竟他本就是后来居上，他不过是趁着露西没有记忆时的趁虚而入，他根本不知道露西的过去对露西有多重要就盲目的认定—— 或许一切都归功于露西对他表现出的过分依赖和爱慕令布鲁斯膨胀的认为露西绝不会离开他。 布鲁斯享受露西无条件信任他和依赖他的感觉，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的。 他的鸟儿们曾经受到他的庇护,并在现在展翅高飞拥有自己的天地,不再依赖于他、甚至可以与他互相扶持。 但布鲁西想要的不过是有人能全心全意的依靠他、信任他。 或许布鲁斯从来没有说、或是表现出来。 布鲁斯的确从露西依赖于他的情绪中寻找安定的情绪。 这会让他感觉到他的确能保护好他的妻子、他的家人,他再也不是当初那跌坐在父母身旁无力阻止死亡发生的小男孩了。 露西需要他、无论是雏鸟情节还是对他的爱意，露西离不开他。 布鲁斯曾经一直这样认为。 哪怕是露西白天在韦恩庄园里抱着他寻求他的意见时,布鲁斯的潜意识里都不认为露西会去寻找遗失的记忆。 但现在露西再度出现在冰山俱乐部里令布鲁斯的危机感终于来临。 或许。 或许从来都不是露西需要和依赖他。 而是他在过度依赖露西，他在露西身上寻找着被依赖的满足。 布鲁斯很少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总是会有忙不完的事情来让他没有时间剖析自己,也可能是因为没那必要。 ...露西的陪伴令他的内心变得不再坚硬如铁。 他变得软弱。 布鲁斯忍不住无意识的收紧手掌,触碰到与手甲硬度完全无法比拟的细腻质感以及露西被捏痛后无意识发出的闷哼拉回了布鲁斯的意识。 他这才注意到他刚才不自觉的掐住了露西的手臂,布鲁斯放松力道。 他收回眼中的心烦意乱。 有露西在韦恩庄园替蝙蝠侠的身份打掩护的确为布鲁斯提供了不少便利，但露西来到韦恩庄园之前的日子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也从未被发现过。 所以露西不在韦恩庄园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布鲁斯冷漠的想，他决定任由事态发展。 他不能让蝙蝠侠受到露西的影响。 至于刚才露西对着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布鲁斯并不认为她已经知晓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便是蝙蝠侠。 她慌乱的从小巷里跑出来大约是被小巷里盘踞的东西吓到了，那些吸食毒品的流浪汉、醉汉等等。 毕竟露西从未接触过哥谭市的黑暗面，布鲁斯也在尽可能的避免露西接触这些。 但如果适当的让露西见证一些哥谭的黑暗面能让露西感到畏惧并且抗拒接触哥谭的黑暗面为更快捷的方式，布鲁斯也不会吝啬使用这种方法。 所以露西才会慌乱的呼唤布鲁斯的名字，人在最危险和受惊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人。 而布鲁斯和罗宾们一直非常注意在露西面前隐藏他们的秘密身份，也曾对露西进行过心理暗示确定露西的确不知道他们的秘密身份。 对此，蝙蝠侠非常放心。 而为了让露西长记性，蝙蝠侠刚才特意的没有离露西很近，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露西与巷子里那人的互动。 他更不知道露西接触到的那名关键对象便是露西的过往。 .... .... 露西醒了。 她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韦恩庄园的天花顶板。 分明是她这两年每每睁开眼便会见到的画面，现在大脑却产生了久违的熟悉感，好像是许久未见。 这大约就是记忆冲击大脑带来的影响。 她恢复记忆了。 没错，就是这么突然和...平淡。 没有什么电视剧里抱着脑袋痛呼回忆、也没有坐在海边独自思索em，只是和弗兰克的一个接触和照面，露西便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而过往的那些记忆对露西来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现在却逐渐归于平静。 她会失去记忆也根本不是什么受伤坠入大海后太害怕产生的防护机制。 纯粹只是因为她在水面上飘的时候撞到了头。 好在她的身体比普通人更抗揍，否则腰子被扎了一刀后落入海水、漂洋过海到了哥谭还能留着一口气被蝙蝠侠捡到。 提到蝙蝠侠。 露西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准确的说，更多的是难看。 一想到她这两年时间里像个恋爱脑似的伺候着蝙蝠侠且无条件信任布鲁斯不会出轨、还替他照顾罗宾鸟们她就有些脑瓜子嗡嗡。 哥谭最臭名昭著的神经病。 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 是露西的敌人，应该说是全哥谭市坏蛋们的敌人。 哈，她在失忆的这两年里和她的敌人蝙蝠侠结婚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露西讨厌蝙蝠侠吗？她就像每一个哥谭市的罪犯那样讨厌蝙蝠侠（小丑除外）。 蝙蝠侠会阻挠露西在哥谭市的每次娱乐活动，好在露西的报复心一直很强，蝙蝠侠阻挠过她，她也总会报复回去。 鉴于他们之间敌对的次数太多了。 露西非常厌恶蝙蝠侠，她在哥谭的乱糟糟、堆满各种玻璃、铁皮制品的小窝里，墙上订着蝙蝠侠的画像，她时不时就会用小飞镖扎穿蝙蝠侠的脸。 可想而知她有多痛恨蝙蝠侠。 因为蝙蝠侠曾经不止一次的把她丢进阿卡姆疯人院，阿卡姆的夜晚有喋喋不休的鬼哭狼嚎和难吃的伙食。 所以为了报复蝙蝠侠，露西也曾花了些小手段把蝙蝠侠送进了阿卡姆。 虽然露西把蝙蝠侠送进去的那晚，露西并不在阿卡姆，但她绝对幻听到了蝙蝠侠的怒吼，以及在那之后蝙蝠侠更直接的针对。 他肯定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蝙蝠侠揍露西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过，同样，露西在折腾和坑蝙蝠侠这件事上也没少留过手。 结果呢？ 一个笑话。 一个事实。 这浑浑噩噩又甜甜蜜蜜的两年，她每晚被自己的宿敌搂着睡觉、他们亲密无间的躺在一张床上，她甚至和她的宿敌啵嘴、他甚至进入过自己的身体。 那可是连弗兰克都没有——她又想起了，她每次见到蝙蝠侠总会龇牙咧嘴的冲他竖起中指，对蝙蝠侠说出粗俗的脏话，比如草他之类的。 原来被草的那个人一直是她，这算什么？嘴臭的代价？ 她想死、立刻就死。 露西爱布鲁斯吗？她当然爱。 在哥谭，没人不爱布鲁斯宝贝。 他有一个超棒的身材、惹人怜爱的脸蛋以及超级有钱，顺带一提，露西亲自盖章的，布鲁斯的活也很好。 露西爱布鲁斯和她讨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吗？ 露西坐起来，她坐在床边，忍不住用牙齿磨蹭着大拇指的指甲盖。 很快露西就冷静下来。 她很擅长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郁闷，就像杰森说的，他说她总是擅长排解自己的情绪。 其实和蝙蝠侠结婚也没这么差啦，至少她这两年过着以前在奥蒙德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最好的物质、最帅且活好的丈夫，她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哈，她还记得，当初在奥蒙德的日子，最穷的那段时间。 她和弗兰克深夜翻找酒吧外的垃圾箱，就为了找到一支还没有燃尽的烟头嘬一口。 草他妈的？她是不是已经两年多没抽过烟了？ 弗兰克。 想到弗兰克，露西眸子暗了下来。 去他妈的弗兰克。 露西没想到弗兰克是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将刀子捅向她。 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把他们那段蜷缩在小木屋的日子当了真——毕竟，是弗兰克捡到了她，当时她也的确只有弗兰克，尽管他们那段时间的生活就像是犯了病的疯狗。 人人得而诛之。 打架、抢劫、搞破坏是他们的日常。 那段日子的确疯狂又自由，她的意思是，弗兰克背后的那一刀的确令她非常难过。 弗兰克..姑且算露西的前任吧？尽管他们从未向彼此表态就是了，但他们默认了对方是自己的东西，会为对方的行为吃醋、以及除了恋人外谁会陪你在夜晚发癫、深夜狂飙呢？ 毫无疑问。 露西自然明白自己选择离开会令弗兰克多么生气，毕竟你们都是那种占有欲极强的家伙。 而她会来到哥谭也并非是主动离开。 而是因为他们某次日常劫掠商店的时候被警察给揪住了，弗兰克跑得快、一溜烟便翻窗走了，露西呢，露西没法赶在警察找到他们之前抓着弗兰克的手翻出离开商店。 于是露西便藏进了货车的货箱里，因为警察一直在附近巡逻，露西便一直没有出声，后来慢慢的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她便已经在轮船上了。 送往哥谭的轮船。 露西从她有记忆起便在奥蒙德摸爬滚打、她也曾有过一段安宁的生活、捡到她的婆婆人很好，但她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会找上门打砸找婆婆要钱。 婆婆病逝后，露西便被那男人赶了出来，在街头流浪时她遇见了弗兰克、刚到奥蒙德不就的弗兰克，于是便一直跟着弗兰克了。 她未曾接触过奥蒙德以外的世界，也就自然不知道奥蒙德属于什么地方，哥谭又是哪儿。 好在露西在奥蒙德练就的一身本事在哥谭一样好用，她很快便以极光鸟的身份在哥谭混出了名堂、如果不是那见了鬼讨人厌的蝙蝠侠，她或许会混的更滋润。 哥谭市和她的相性度很高，所以露西坚信弗兰克也一定喜欢这座城市。 后来露西终于有机会再度回到奥蒙德，她邀请弗兰克与她一同前往哥谭市，弗兰克却拒绝了。 哈—— 露西还记得那时弗兰克身边已经跟着另一位金发女孩了，所以是因为更好的替代品，不和她去哥谭吗？ 露西必须得承认那时候的她非常难过来着，虽然现在那些情绪已经被这两年的记忆覆盖找不回来就是了。 于是露西一个人回到了哥谭。 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弗兰克在等她回头，却没想到她真的如此果断且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弗兰克回到了哥谭。 而后就是那背叛的一刀。 那见了鬼的、让她的命运和蝙蝠侠纠缠在一起的一刀。 咔哒。 是门被从外边拧开的声音。 露西收拾好脸上的情绪抬起头去，进来的人是提姆。 露西看着提姆，脑中开始自动播放。 提姆·德雷克，蝙蝠侠的养子之一，RedRbin. 极光鸟和红罗宾几乎很少发生正面冲突，实际上，极光鸟和所有蝙蝠侠以外的蝙蝠家族都极少发生冲突，除了偶尔他们被派来拖住自己时。 很难想象，提姆看起来一副随时会过劳死倒下去的模样居然还在夜里充当正义使者，失忆的她因为提姆的状态还对他格外关照。 “露西，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提姆担忧的问。 露西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想要说出一些带有街头小子味儿的话语。 比如。 我杀人不眨眼，你问我撞到蝙蝠侠的胸甲头疼不疼？ 露西顿了顿，这话可不兴说。 “我感觉好多了。”露西微笑着说。 提姆仔细的观察着露西的神态，发现露西没有丝毫恢复记忆的神态，他松了口气。 露西捕捉到了这一点，她假装自己不知道提姆为什么会松口气。 “你叹什么气？难道是公司的股份断崖式暴跌了？”露西说。 提姆摆了摆手道：“只是看见你状态不错，我很开心。” 露西微微一愣，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虽然蝙蝠侠像个神经病一样，但他带出来的孩子却是一个比一个贴心和懂事，达米安除外。 提姆正关心自己，就是不知道当提姆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还能不能抱有这幅态度。 好吧，如果她身份暴露后他们仍然愿意接受自己，她可以在离婚官司上争取他们。 噗嗤，极光鸟的罗宾们。 多有意思。 至于和蝙蝠侠过日子会不会是一种选择，不可能！她就算从韦恩庄园跳下去、跳进海里，也绝不可能和蝙蝠侠过日子的！ “一起去吃午餐？阿福炖了汤。”提姆邀请道。 露西揉了揉肚子，原来已经到中午了吗，难怪她觉得肚子有些饿。 她舔了舔嘴角，过去的记忆里，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弗兰克吃泡面或是翻垃圾桶，他们抢到或者打临时工赚来的钱都被他们用去买酒或是买烟去了。 有一段时间里弗兰克迷恋上了毒品，哈，他们一分钱也没有，他们翻进俱乐部里偷毒品险些被打折了腿。 吃一顿健康又美味的餐点好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实际上她这两年来每天都在吃，今天却依然比往常更加让人饥肠辘辘。 记忆依然扰乱了她。 露西来到餐桌上，除了布鲁斯·韦恩其他人都到齐了，也就是每天忙的找不到背、为了踹每个罪犯的屁股的蝙蝠侠，连家庭午餐都不愿意出席。 离婚！必须离婚！ “布鲁斯·韦恩不来吃午餐吗？”露西淡淡地看了眼桌上的菜，她问道。 闻言，桌上的几个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露西，露西几乎从不用全名称呼布鲁斯，露西对布鲁斯的爱称很多，布鲁西宝贝、布鲁斯小熊，韦恩先生之类的。 如今，露西称呼布鲁斯全称是什么意思？ 曾经靠着直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险的鸟儿们从露西的话语里嗅到了些许不美好的东西。 “露西，一会儿我带你出去玩？水族馆新来了一些海豚，韦恩家族特权可以摸哦！”迪克提议道。 露西眼睛一亮，她都快忍不住要答应迪克了。 奥蒙德没有水族馆这种地方，她和弗兰克倒是在市场上趁着老板不在偷过鲜鱼、中午便进了他们两的肚子。 露西和布鲁斯结婚后，布鲁斯也总是很忙。 哈，他们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约会过一次，露西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庄园、或是去和那些阔富太太周旋、接达米安放学、顺便接提姆，以及和布鲁斯去宴会敷衍其他富豪。 ...想到这个。 布鲁斯·韦恩或许根本就不爱她，他会留着她在庄园，只是蝙蝠侠需要一个听话、不会过多过问、完全依附他、信任他的妻子打掩护。 想到此，露西就更生气了。 露西当然爱布鲁斯·韦恩，直到现在也依然爱着布鲁斯。 但是还有什么比自己爱上宿敌、还嫁给帮宿敌掩盖身份更难受的身份吗？ 有，只能是同妻了吧。 嫁给布鲁斯后，她居然一次都没有去水族馆看过、没有见过她喜欢的五颜六色的小鱼！ 好在布鲁斯的活不错，这两年她也没有亏大发。 见露西没有回答，迪克以为露西心意已决，连忙搬出杰森。 “或者让杰森带你去飙车？” “我才不——”杰森刚想拒绝，老实说露西和布鲁斯吵架只会让他开心。 在受到包括阿福在内的所有人的眼神攻击后，杰森停了一下道：“好吧，我可以把我最喜欢的那辆机车借给你骑。” “或者你想和我、达米安一起去电玩城玩？”提姆说。 达米安点头自信满满的开口：“我们可以合作匹配其他玩家，保准你拿下第一名。” 阿福也说：“或者你更想留在庄园里，和我坐在花园里品下午茶，还有美味的小甜品，我新学了一些。” 露西眼泪汪汪的看向桌上的人。 “你们真的...我哭死。” 他们对自己越好，露西便越觉得布鲁斯真的很过分，这么好的家人、他都不知道珍惜，还天天在韦恩庄园对小鸟们大发脾气。 于是露西抬起头对他们说：“如果我和布鲁斯离婚打官司，你们会跟着我吗？” 开幕雷击。 “离婚？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婚啊？？？”迪克把碗一推，提姆更是被汤呛了一口。 露西很想直白地说，她没有和一个神经病结婚的想法，特别是这个人还会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她脸上把她丢进阿卡姆疯人院，更何况布鲁斯根本就不爱她。 如果他只是布鲁斯，露西还能欺骗一下自己布鲁斯爱她，可是这个人是蝙蝠侠，天杀的蝙蝠侠，每个人都知道蝙蝠侠只爱他的哥谭市。 但她显然不能这么说。 于是她说：“我那天跟踪他，发现他挽着另一个金发妞去了冰山俱乐部。”这件事是真的，不过露西现在大概已经知道那天是布鲁斯在为蝙蝠侠收集情报做准备。 “跟你。”杰森·陶德即答。 达米安不满的看了眼杰森，他开口有了些许霸总的口吻：“离婚？我不同意。” 就好像和露西结婚的人是达米安似的。 “作为父亲亲生的孩子，我会是韦恩庄园和韦恩产业最合法的继承人，只要你留在这里、我会保证你以后的生活和现在一样、甚至更自由。” 霸总达米安道：“我会把我们讨厌的家伙全部分配去种芒果，比如格雷森、陶德、德雷克。” ...很好，看得出来都是达米安讨厌的家伙和露西没有一点关系。 “露西，你得相信，布鲁斯不会出轨的，虽然他看起来是这么的沾花惹草以及惹人厌...”提姆说。 “肯定点，不是看起来，是的确有那么惹人厌。”杰森毫不客气的说。 露西用隐晦、赞同的目光看了眼杰森，难怪她在失忆后也那么喜欢杰森，原来是因为杰森和自己对蝙蝠侠有相同的看法。 迪克很想反驳提姆和杰森对布鲁斯的看法，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蝙蝠侠那讨人厌的控制欲和大男子主义，他也不会忍无可忍的离开哥谭。 于是迪克欲言又止的沉默了。 达米安一款蝙蝠侠的毒唯粉，他用怒气冲冲的眼神扫过桌上对布鲁斯评价不友好的众人。 “就算父亲他掌控欲强、大男子主义、一意孤行、孤僻、脾气暴躁、神经质、疑神疑鬼、倔强要强又怎么样？难道他就不是哥谭最成功、最棒的人了吗？” 达米安的毒唯表现在，哪怕他清楚的知道布鲁斯·韦恩身上有多少毛病，他也依然觉得蝙蝠侠是最棒的。 ....所以能一口气说出很多布鲁斯的缺点。 阿尔弗雷德依然维持着平日里不紧不慢的语调劝和道：“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那么的惹人厌，但出轨，绝不可能，夫人，我认为您还是需要再给老爷一些机会，仔细斟酌一下。” 布鲁斯是连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活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都认同的惹人厌啊。 与此同时，在座所有人在心中同一时间。 ‘毕竟蝙蝠侠喜欢的永远是哥谭市啊。’ 露西低着头切着盘中的羊排，她的食欲没有刚才这么好了。 “再说吧。” 都怪布鲁斯，也怪她爱布鲁斯的心。 哪怕知晓对方是蝙蝠侠，对布鲁斯的爱依然会令露西不自觉地期待布鲁斯能做点什么来挽回她。 可恶的布鲁斯，影响她的食欲。 露西恶狠狠地将肉塞在嘴里、然后喝了口汤，又开始狠狠的吃肉，仿佛嘴里的肉就是布鲁斯一样。 不行，她不能被布鲁斯影响。 布鲁斯不在，她就得狠狠地吃，喜欢提醒她荤素搭配是吧，不可能，她就爱吃肉，她是铁打的肉食派，狠狠地吃肉！ 迪克还想说些什么，毕竟他对爱情是如此的向往。 然而他还没说话，露西已经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迪克，什么也别说。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我能骂出多么难听的话。”露西说。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露西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露西。” 为了表明说脏话和自己恢复记忆没有一毛钱关系，露西还不忘给杰森泼脏水，把杰森拉下坑。 “是杰森教的那种脏话哦。” 杰森丝毫不觉得露西在泼脏水，反而是骄傲的承认了。 “没错，是我教的。” 布鲁斯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到离婚危机，此刻蝙蝠侠正在调查谜语人最近的骚动，本来布鲁斯不想管，但谜语人是个做精。 放着不管只会越来越麻烦，倒不如早点解决。 谜语人在哥谭的地下管道世界里埋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布鲁斯解决了它们，他本以为这些莫名其妙印着绿色问号的东西暗示着谜语人最近可能会有的行动。 结果他只是拿到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几个奖杯。 于是解决完谜语人的谜题后，蝙蝠侠通过几个线人找到了谜语人。 那时谜语人正在安装新的谜题，于是蝙蝠侠把谜语人揍了一顿并逼问他在哥谭大街小巷设置谜题的原因。 然而，没有任何原因，只是谜语人想折腾一下蝙蝠侠罢了。 想着那些复杂且繁琐、浪费生命的东西只是谜语人给他设计的小游戏，蝙蝠侠没忍住又给了谜语人几拳。 总之解决完谜语人的事情，布鲁斯准备去帮蝙蝠家族的其他人夜巡，却发现已经没了他的一席之地。 他的罗宾鸟们背着他在蝙蝠洞里展开了今晚的行动计划，计划很完美、实施起来非常丝滑，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个计划里没有给布鲁斯留一丁点位置。 布鲁斯去晃了一圈，中途遇到了迪克和提姆，两人皆是用一副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向他，并且坚决拒绝布鲁斯参与他们今晚的行动。 布鲁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既然蝙蝠侠的鸟儿们真的不需要帮助，那么布鲁斯也不会硬凑。 或许过去的蝙蝠侠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极其焦虑和暴躁，并且想尽办法去找一些罪犯的麻烦，因为不被需要会让布鲁斯产生自己不再被需要的落空感。 想想看吧，守护了哥谭几十年的蝙蝠侠，到最后被后辈替代、不再被需要，甚至没有最后一场结束生命的死斗，只能在韦恩庄园里逐渐老死。 英雄迟暮，只会给后生拖后腿，甚至还会成为罪犯威胁后生的拖油瓶。 所以布鲁斯总是在拼命证明自己依然可以作为蝙蝠侠活跃在哥谭市。 但现在，布鲁斯不会这般觉得了。 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哪怕他卸下了作为蝙蝠侠的身份和重担，也依然会有人需要他、陪伴在他身边。 露西·韦恩，他的妻子。 他没有作为蝙蝠侠的工作时，他可以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在露西身边。 和露西做一些过去他觉得很没有意思，现在却觉得意外放松和有趣的事情，分明是些日常繁琐的事情，本来是布鲁斯最不愿意做的。 可是和露西一起做的话，总会轻而易举的压下属于蝙蝠侠的那份躁动情绪。 大抵这就是有爱人陪伴的感觉。 所以布鲁斯见今晚的哥谭市不需要蝙蝠侠的帮助，他便换了身行头，换回了属于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的装束。 布鲁斯开车去了公司。 深夜的韦恩集团大部分员工都已经早早下班了，除了某些人的秘书们，比如布鲁斯·韦恩的秘书、提姆·德雷克的秘书。 摊上这对父子大约是她们工作生涯中最倒霉的事。 毕竟她们当初为了应聘这个职务可是披荆斩棘、击败了数百个竞争者才最终入选，一开始她们自然也是抱着说不定能被老板看上从此过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生。 然而当她们半个月也没见到老板一面。 各种各样的合作方、各个部门都找上门让她们给她们的顶头上司传递信息，而那些信息经过她们的手到了老板手里，又被老板发配给她们，作为她们的任务。 虽然工资和奖金很高，但是跟着布鲁斯·韦恩和提姆·德雷克绝对是最累、最麻烦的工作。 比如现在，早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布鲁斯·韦恩的秘书依然站在韦恩集团的大楼下，今晚风很大，穿着职业裙装的秘书抱着一捧绚丽又昂贵的鲜花站在门口等她的老板。 秘书面无表情的站着。 这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负责帮她的老板签收一下罢了，显然是她那改邪归正决定当个大情种的韦恩企业的董事长老板给他亲爱的妻子准备的。 这些花是从瑞士进口过来的昂贵品种，光是这些花还没算专门为了送花开飞机过来的各种费用就当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浪漫吧。 毕竟对她的老板来说，这些钱还真只是洒洒水的程度。 布鲁斯从秘书手里接过花，随意叮嘱了两句明天的工作便匆匆上车准备回庄园。 这本就是布鲁斯为露西准备的礼物，情人节礼物。 实际上，距离情人节还有那么两个小时。 虽然布鲁斯绝大多数时间里总是不记得任何节日，毕竟蝙蝠侠又不过节，蝙蝠侠每天都在工作，如果不是阿福提醒，他甚至根本记不得庄园里其他人的生日、也包括他自己的。 但是今年的情人节，没有任何人提醒，是布鲁斯自己想起来的，这是一个露西对布鲁斯改造的空前绝后的大胜利。 毕竟去年布鲁斯忘记了情人节这件事夜巡回到家看见露西失望的目光良心也有些过意不安。 所以他今年记住了情人节，并打算给露西一个惊喜。 这些花布鲁斯从半年前便开始准备订购，这些来自瑞士的花非常稀少，但想要购入它们来给爱人一个惊喜的有钱人们却很多。 当布鲁斯回到庄园时，露西还没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从昨晚开始睡到中午饭点，更何况得知自己和宿敌同床共枕两年，是个人都没法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继续睡觉吧？ 而且睡着了谁知道布鲁斯会不会回来了，然后抱着她睡觉。 我靠，想想就可怕。 露西窝在房间的躺椅里思考着该以何种理由向布鲁斯提出离婚，这个点蝙蝠侠恐怕还在打击罪犯，毕竟她两个小时前便注意到庄园陷入了过度的安静。 很明显，是小鸟们出去巡逻了，作为小鸟们的蝙蝠爸爸自然会带头前往。 ...有点不爽。 是罗，蝙蝠侠每天晚上都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个亿一样，见到罪犯便揍。 老实说，离婚的理由总是有的，比如布鲁斯根本不关心她、也很少陪在她身边之类的。 开局一张嘴，其他全靠造谣。 ...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造谣布鲁斯活不好、甚至是有那方面的疾病，这么两年没能让她揣上崽，难怪要□□。 让蝙蝠侠丢光脸面。 噗嗤。 满脑子坏主意的露西忍不住笑出声，与此同时，门被从外拧开了。 布鲁斯推开门进来便看见了露西眉飞色舞的笑容，他将花藏在背后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布鲁斯的语气也因为露西鲜活、快乐的表情变得有些愉悦。 “当然是在想嫁祸蝙——”意识到询问的人是布鲁斯，露西立刻收回了自己要说的话。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一个稀疏平常的表情。 啧，和布鲁斯睡在同一个房间太久了，以至于她忘记锁门这件事。 露西淡淡的说：“没什么。” 布鲁斯：... 露西的情绪变化落在布鲁斯眼里。 这和露西平日里见到他时的状态和表情完全不一样，他最近有做过什么会让露西记恨的事情吗？ 布鲁斯在脑袋里仔细过了一遍最近他做的事。 应该没有吧..？他已经记得赶在情人节之前回庄园了。 这样想着，布鲁斯看了眼腕表，嗯...还有十多分钟才到情人节，他没有迟到。 “怎么了夫人，今天心情不佳吗？”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布鲁斯的询问和露西的询问同时发出，两人皆是一愣。 布鲁斯颇为无奈地看了眼露西，对今晚露西的反常举动有了一个猜测，大约是因为自己最近回来太晚，还是惹着露西不高兴了。 布鲁斯坚定地认为露西一定是在和自己闹脾气。 嗯...他得想想该怎么哄他这很少发脾气、但并非没脾气的夫人。 布鲁斯凝视着露西，他那双蓝灰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无辜，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做错了什么吗？夫人。” 他并不知道露西正在心中思索该如何提出离婚这件事。 露西知道，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的，离婚对布鲁斯不会有太大影响，他应该不会拒绝。 但是注视着布鲁斯那张正思考着自己做错过什么的俊脸，露西又很难将他和那见了鬼的蝙蝠侠联系到一起。 最终露西经过了反复的内心斗争，她开口：“我有话对你说，布鲁斯。” “真巧，我也有。”布鲁斯扬着唇低沉的笑着说，他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仍然俊美。 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挺直、一双蓝灰色的眸子深邃极了，胡茬没有剃干净，却更增添了几分叔味的魅力，那双挑起的唇瓣看起来饱满极了。 露西移开视线，避免自己控制不住的搂住布鲁斯又亲又啃，毕竟她是要和布鲁斯离婚的，在离婚之前还抱着人家又亲又啃未免有点太那个了，况且做这种事容易擦枪走火。 尽管布鲁斯已经不年轻了，但他依然火气方刚。 她提议道：“...那一起说？” “布鲁斯我想和你...”离婚。 “情人节快乐，韦恩夫人。”布鲁斯单膝跪在露西面前，他从背后掏出那束为露西准备的火红又芬芳的情人节鲜花。 与此同时，随着第一声爆炸声，五彩的烟花升上烟紫色的半空、绽放开一朵朵光点的花朵又消失在夜空中，大量烟花在空中爆开，几乎燃烧了韦恩庄园外的那片天空。：，，. 23. Chapter 23 砰，砰，…… 砰,砰，砰。 露西的心跳声和烟花爆开的声音同步，露西凝视着单膝跪在面前的布鲁斯,她看见布鲁斯的眸子里反射着烟花的光，但那双眸子里却始终只有露西一个人。 他在等露西接过手上的花。 露西伸出手接过布鲁斯递给她的鲜花。 “谢谢你。”露西低着声音说。 布鲁斯略微疑惑地看了露西一眼，随后笑着道：“怎么说话还生疏起来了。” 露西深深吸了口气,鲜花弥漫的芬芳充斥在露西的鼻尖,她的心情好像又在慢慢变好。 ...算了，蝙蝠侠就蝙蝠侠吧,蝙蝠侠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向蝙蝠侠坦白自己的秘密身份可比像一个普通人坦白自己的秘密身份要简单得多。 这次就先放过布鲁斯了。 离婚什么的，晚点再说吧。 “对了,夫人。你刚才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布鲁斯期待的问。 哦，可怜的小布鲁斯还以为露西想对他说的是关于情人节的惊喜、礼物什么的呢。 露西哽了一下,她该怎么告诉布鲁斯,在记忆的强烈冲击以及想和布鲁斯提离婚的烦躁心情影响下,她根本没有想起今天是情人节这件事？ “我去给你拿礼物。”露西猛地冲椅子上站起来，险些撞到了布鲁斯。 布鲁斯扶了一下露西。 露西匆匆跑向衣柜,拉开衣柜后，察觉到布鲁斯的目光,露西扭头凶巴巴地说：“不准偷看！” 布鲁斯闻言收回目光。 见布鲁斯真的没有在偷看，露西连忙钻进衣柜里找到自己织的乱糟糟的围巾。 本来她是计划着前天或是昨天收尾的,但因为在冰山俱乐部里看见了弗兰克令她心烦意乱的没有再想起织围巾这件事。 如今围巾还差了一部分没有织完，露西咬牙仗着自己极佳的夜视能力手忙脚乱的给围巾结尾，她本来应该做得更好的，但现在、就这样吧。 这已经很不错了。 露西的手工活本来就不怎么样。 她的手在过去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握着碎玻璃、又或者是捏着棒球棍，也曾数次被碎玻璃划伤、被棒球棍上扎着的钉子刺穿。 总之她的手并不适合做这些手工活,两年的修身养性真的会让人改变很多，比如现在，露西正在织围巾，讲真的，以前的露西会想得到吗？ 她会在某天、还没有到走不动的年龄，便窝在椅子上喝茶织围巾？ 尽管她织的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露西匆匆给围巾结了个尾，抱着围巾走向布鲁斯。 “情人节礼物，布鲁斯。”露西将手里的围巾一股脑的塞给布鲁斯。 灰色的围巾上还有属于露西身上的淡淡的清甜的香味，可见露西花费了多长时间在这根围巾上，而作为露西的丈夫，布鲁斯自然清楚露西有多么不擅长手工活。 露西的不擅长与布鲁斯的不擅长不一样，布鲁斯的第一套蝙蝠制服是他自己做的，但布鲁斯大约是被厨房诅咒了，他的厨艺真的非常糟糕。 露西就不同了，她不擅长任何的手工活，噢，把碎玻璃片捆在一起做成充满威慑力的武器她倒是很擅长、在棒球棍上捆上钉子她也会。 露西的厨艺就是更加难以描述了，色彩明亮的食物能被她烧的又黑又紫又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美。 借用唯一吃过露西做饭的弗兰克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描述。 露西做的饭让向来铁石心肠的弗兰克为自己作恶多端的一生升起了难得的忏悔心理。 布鲁斯展开这条围巾，极好的夜视能力令他借由闪烁的烟花看清了这条灰色的围巾，这是一条很丑的围巾，毫无疑问。 到处都是线头、有的地方排线很松、有的地方却紧实的很，还有不少勾错了的线绞在一起。 很难看。 但布鲁斯很喜欢，说不出来为什么喜欢，就是非常喜欢，大约因为这是露西给他织的？只有露西才会有这样的心，亦或者露西是他的爱人，只有爱人为他做的东西才会让他很喜欢。 布鲁斯将围巾圈在脖颈上，也不过是刚好一圈多一点点罢了。 布鲁斯不得已将它往脖颈上又圈了圈，才能显得它看起来多一点。 露西见着布鲁斯的动作，她有些尴尬又小声地说：“快摘下来，丑死了。” 布鲁斯摇头拒绝，然后伸手牵露西那比他小了一圈、细腻的手，露西自然而然的微张手指，方便布鲁斯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要出去逛逛吗？”布鲁斯说。 “嗯。”露西。 他们两从未像正常的小情侣那般有过浪漫的约会，或者是因为他们的相遇本就不像正常小情侣？他们跨过了热恋那阶段直接奔入了结婚好几年后的状态。 露西垂着眸，她被蝙蝠侠牵着向楼下走。 她从未这般仔细的感受布鲁斯温热的手掌和观察过它。 这只手的指腹带着厚茧，是蝙蝠侠长年战斗的证明，这只紧握着她，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曾包裹在黑色手甲里并毫不留情的向她出拳。 如今却温柔的握着她。 露西有一些恍惚，如果布鲁斯、蝙蝠侠知道他的妻子、他的爱人是他的死敌，曾经把他弄进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极光鸟。 布鲁斯会怎么想？ 会和自己离婚吗？他会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吧，哈，或许冷酷无情的蝙蝠侠还会把她扭送进黑门监狱。 这样也好，她早该离开这个舒适的窝了。 流浪猫哪怕在新家装乖也永远改不了野性，过去的生活会更适合她。 她不确定，她大概会去找弗兰克。 露西对弗兰克的感情很复杂，她想她过去是爱弗兰克的，现在对弗兰克的感情夹杂着愤怒更多的却像是家人，对弗兰克的爱转移到了布鲁斯身上。 又或者并不是转移到布鲁斯身上，而是从弗兰克利用她对他的信任毫不留情的将刀刃刺向她的那刻就消失了。 露西知道，弗兰克一定以为是她背叛了他，或许一开始一意孤行前往哥谭的确是她的背叛。 但后来弗兰克的那一刀对露西来说也是背叛。 但如果不去找弗兰克的话，又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了有人陪在身边，她再也无法接受回到孤身一身在哥谭市的那段日子——她记起来了，她过去憎恨蝙蝠侠的原因之一，分明是以一己之力背负哥谭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他转？ 过去有弗兰克，他们两彻夜狂欢、破坏一切。 后来有布鲁斯、有韦恩庄园的其他人，她早就习惯了在韦恩庄园里安宁的日子。 察觉到露西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变得不好，布鲁斯捏了捏露西的掌心。 露西下意识的抬头，布鲁斯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 “露西，你究竟怎么了？”布鲁斯担忧的问，说着他另一只手碰了碰露西的额头。“生病了吗？” 露西向来是个乐天派，她很少有这样em的时间，她总是天真又活泼，轻而易举的便能让韦恩庄园的气氛活跃起来。 就算偶尔难过，也会飞快的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 像今天这样反常的举动，如何不让布鲁斯为她担心。 “....布鲁斯，如果我要和你离婚，你会同意吗？”露西艰难的问出了这个话。 布鲁斯的瞳孔猛地收缩，露西感觉到那只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收紧了。 “为什么要离婚？”布鲁斯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尾音夹杂着的些许慌乱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平静。 他从没想过露西可能会和他离婚这件事，以至于他没能第一时间冷静的思考这件事。 “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不会接受你的离婚要求。”布鲁斯蓝灰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属于蝙蝠侠的冷漠。 “我在生活方面亏待了你？还是说你没有享受到作为韦恩夫人的待遇？亦或者是我陪伴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了？不，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你提出离婚的请求，在结婚之前我便已经声明过我们没法像正常夫妻那样。” 布鲁斯冷静的指出。 “或者说，是你做了些什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如果露西真的这么做了，布鲁斯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杰森·陶德给揍一顿，然后再化身蝙蝠侠把插足了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揍一顿。 露西摇头，她当然没过，呃，弗兰克是过去式。 布鲁斯这样说，反而让露西心情平静了下来，她能够感觉到布鲁斯并不同意和自己离婚，这便足够了。 然而布鲁斯一直得不到露西的回答，他放软了姿态，心如乱麻、他没想到光是和露西离婚这个念头便让他心中产生了无数抗拒和退却的情绪。 作为蝙蝠侠，他不能拥有软肋，应该是这样，却没想到露西对他的影响比想的还要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父母说要离开他，让他独自一人一般，无法接受。 只要蝙蝠侠足够强大、露西便不会成为软肋。 所以露西理所应当的也不应该离开他。 布鲁斯看向露西，他那双蓝灰色的眸子褪去了属于蝙蝠侠的控制欲，他就这么盯着露西，或许还带着一定点祈求。 像一只落入水里的狗狗无助又可怜兮兮，布鲁斯捏紧了露西的手，仿佛那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道：“露西...别离婚，好吗？” 露西本就没打算和布鲁斯离婚，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在担心布鲁斯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选择和她离婚。 但现在，她知道了布鲁斯的答案和选择。 她给过布鲁斯选择的机会了。 露西偏执的想。：，，. 24. Chapter 24 露西只是在试探布鲁斯对离婚、对她的态度。 她确实在布鲁斯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和迫切,布鲁斯在乎露西。 而露西暂时也并不准备和布鲁斯离婚，毕竟是布鲁斯说的不离婚。 露西很擅长偷换概念。 于是露西凝视着布鲁斯的那双迫切的眼眸。 更重要的是,稍微一想到是蝙蝠侠在对她说‘不要离婚’,这种事也太爽了，就好像是把蝙蝠侠掌控在手中了一样。 估计日后蝙蝠侠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后想起这件事,恐怕会气的一天吃不下饭吧。 毕竟这个自以为是掌控着哥谭市治安的男人曾可怜兮兮的请求 于是露西翘起唇角,但很快又放下，她将手从布鲁斯的双手中抽出，然后盖在布鲁斯的手上。 “不，布鲁斯。”露西做出一副受到噩梦惊扰过后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我做了噩梦，我梦到我不再是现在的模样了,你不再喜欢我了。” 布鲁斯说起情话来倒是丝毫不含糊,他回答道：“直到死亡分散彼此。” 布鲁斯自知蝙蝠侠的工作是多么危险,他或许有一天会倒在某个黑暗、狭小的小巷，如同他的父母一样，再也站不起来。 他不会自私的让露西为他守寡一辈子，露西还很年轻、也很漂亮——但，光是想到露西会变成别人的妻子，布鲁斯就心中嫉妒难耐。 布鲁斯压下这情绪,转而思考别的问题，那晚在冰山俱乐部外边的小巷里，露西究竟看到了什么？ 布鲁斯还记得,露西去冰山俱乐部是因为见到了失忆前的故人，那么露西是否在小巷里又见到了他，才会导致露西如此慌不择路的逃走？ 布鲁斯早该想到这个问题，但他那时选择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么露西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 布鲁斯垂眸凝视着露西那双漂亮的天空色眸子,一如既往的纯粹清澈，丝毫看不出里面有任何与过往不同的成分。 他不清楚。 至少露西做出的选择是他，是布鲁斯·韦恩。 这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布鲁斯攥着露西的手推开了韦恩庄园的大门、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烟花已经放完了，整个庄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虫鸣声，花园的白色石子路旁的灯柱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正直春日，气温舒适，曾被阿尔弗雷德精心呵护的各种品种的花都开的正盛，伴随着虫鸣，宁静又放松。 露西和布鲁斯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石子路上，气氛恰到好处。 露西虽然时常在无聊的时候出现在花园，和达米安他们打打羽毛球、和阿尔弗雷德除除草之类的，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夜晚出现在花园。 并且是和布鲁斯一起，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大约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像这样约会一样的走在一起？又或者是露西处于刚恢复了记忆的尴尬期，她和布鲁斯相处反而没了之前的随意和熟络。 感觉有些别扭...又或者是害羞？ 这种感觉露西从未体验过，她失忆后睁开眼第一眼便是布鲁斯，她这两年里充斥了太多布鲁斯，他们跨越了爱情萌芽时见到爱人时会有的羞涩。 而和弗兰克在一起时，露西就更不会有那种感觉了，他们相依为命，在夜里疯跑大笑。 冬天他们待在那漏风的小木屋里紧紧抱在一起，蜷缩在火堆旁汲取热度，他们恨不得把对方塞进自己身体里来让自己暖合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暧昧的、那种情窦初开的羞涩。 现在，过去的卡丽娜终于追上现在的露西，露西与布鲁斯的相处有了些许过往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至于她的耳朵以及脸颊不自觉过热。 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正式认识。 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认识。 蝙蝠侠和极光鸟的第一次正式、没有战火的会面，哈！蝙蝠侠和极光鸟在约会！虽然蝙蝠侠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露西两次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闭上嘴。 布鲁斯倒是一直垂着眸观察着露西的反应和动作，他注意到了露西脸上时而闪过的局促和别扭却始终未曾松开他的手。 布鲁斯忍不住扬了下唇。 这样，就挺好的。 过去和露西的相处轻松又平淡，现在倒是意外的多了些许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布鲁斯迎来了他迟到快一十年的恋爱青春期。 于是布鲁斯主动地捏紧了露西的手。 露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布鲁斯，她脸上莫名升起的红霞未曾褪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更是显得那坨晕染开的红霞在白皙的脸颊上格外显眼。 漂亮的眸子有些茫然又疑惑地看着布鲁斯，金色垂落的发丝微微遮挡了眼，那双眼里的情绪好像在问布鲁斯为什么突然捏紧了她的手。 布鲁斯伸出手，微凉的手掌伸向露西。 露西不明所以的看着布鲁斯，有些搞不明白布鲁斯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但露西下意识的蹭了下布鲁斯的掌心，将脸颊紧紧的布鲁斯的掌心。 细腻又柔软的脸颊肉紧贴着布鲁斯的手掌，蓝色的、淬着灯光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垂着眸凝视着露西的脸，他喉结滚了滚，露西误以为自己向她伸出手是为了捧脸杀了。 布鲁斯勉强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愉悦，他用捧着露西脸颊的那只手的食指扫开了露西脸颊上垂落的那缕发丝。 “我们到前面去。”布鲁斯松开手，用他那平静又低沉的嗓音说：“我有惊喜给你。” 说完话，布鲁斯扭头看了眼花园灌木的方向，似乎是无意的，因为他马上又离开了视线，甚至没有在灌木丛上多停留一秒。 过了一会儿，灌木丛后面钻出四个脑袋。 “布鲁斯刚才是发现我们了？”迪克扒拉着灌木丛不确定的问。 “不清楚。”杰森抹了把头上的水。 “布鲁斯做事向来追求仔细和准确，他绝不会做任何没有理由的事情，我猜他怀疑上我们了，不过他不想打断自己和露西难得的约会，毕竟露西白天才和我们说了离婚这件事...”提姆认真分析着。 “无论露西有没有对布鲁斯提出离婚，布鲁斯也一定可以从露西与往日不同的态度里察觉到些异常，布鲁斯不会希望我们打断他们的约会。”提姆甩了甩头道。 “不要把水甩过来。”杰森嫌弃的扒拉着灌木离提姆远了些。 提姆有些无奈的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他有段时间没剪头发了，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作为他们当中头发最长的，钻进水里后头发最重。 “德雷克说得对。”达米安冷静地说：“父亲不会允许我们打断他的约会的。” 杰森瞥了眼达米安，忍不住吐槽道：“你是在赞同德雷克的前半段话吧？关于夸奖布鲁斯的那部分。” “所以你们不去了？”迪克说：“我要去，这可是布鲁斯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说什么我都得亲眼见证，鬼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我投大蓝一票。”提姆举起手。 杰森耸耸肩：“你们去就好了，我不参合。” 迪克挑衅地看了眼杰森：“是因为小翅膀没有恋爱经验吗？所以看到布鲁斯和露西的亲密互动会感到羞涩？” 是了，蝙蝠家里唯一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便是杰森，哦，得除去某两个未成年，达米安和卡珊德拉。 迪克有芭芭拉、星火公主，提姆有斯蒂芬妮，布鲁斯也曾经和塔利亚有过短暂的一段。 只有杰森，杰森从未把心思放在这方面过，哦，他和阿尔忒弥斯曾经暧昧过一段时间，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根本不算恋爱。 “哈？”杰森怒火中烧，面对迪克的挑衅，杰森总是次次中招。“去就去。” 达米安冷酷的说：“一会儿不该看的别看，否则我们都不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不是抱着相机说的这个话，达米安，我想你会更像一个蝙蝠侠忠诚的小士兵。”提姆忍不住吐槽。 达米安擦了擦相机上的水，幸好他带的是防水相机。 否则就凭他们这个为了跟踪布鲁斯和露西约会而潜入花园的人造水池这种行为，相机已经够死好几百次了，实在是没办法。 庄园里的植物是经过精心挑选和培育的，高度差不多一致，根本没法藏匿他们的身形。 他们有信心不被露西发现，却没有隐瞒布鲁斯的可能。 于是他们潜入了水池里。 他们今天特意黄昏时就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今晚计划表中的所有目标，并赶回庄园、将所有布鲁斯准备的烟花都搬到了外边并点燃它们。 为的就是给布鲁斯和露西创造浪漫的环境，防止他们两真的离婚，他们沦为单亲小孩——虽然他们并不在乎是不是单亲就是了。 “这可是父亲最浪漫的时候，等他和露西老了，我会把它们做成照片拿给他们看，他们会很感谢我的。”达米安扬了下头。 “说起来，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后面游呢？”提姆略显疑惑的问，说着，他还扭头看了眼，他确实看见水面有荡开的波纹。 这水池里应该只是养了观赏的鱼类。 “哦，应该是布雷斯。”达米安头也不回的说。 “布雷斯？”杰森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是偷偷把什么东西养到水池里了吧。” 杰森的话唤醒了迪克某些尘封的记忆。 迪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达米安，你告诉我，你没有把食人鳄放到这水池里养吧？” 达米安瞥了眼迪克，他不耐烦的纠正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格雷森，她的名字叫布雷斯！” “hly**！！”：，，. 25. Chapter 25 穿过花园的路并不漫长,更何况布鲁斯和露西的目标本就不是在花园里闲庭漫步，哪怕他们的确走的很慢就是了。 穿过花园后还有一片密林，这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能够很好地将海风遮挡,让韦恩庄园不会因为四面八方的海风而变得潮湿,海鸥也因此不会过于靠近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外的丛林经过精心的打理，许多庄园里的动物居住在其中,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没有威胁的。 不能排除每个狂热的动物爱好者将一些危险的生物秘密偷回了庄园,在好好大哥的帮助下养到了丛林里。 不过布鲁斯和露西并没有遇到，否则某名韦恩姓的小孩就要倒大霉了。 露西本来想问问布鲁斯他们这场漫步的最终目的地,她一开始只是以为布鲁斯带着她逛花园，可他们已经穿过了花园，接下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她不清楚，但布鲁斯的动作像是早有准备，所以露西也就不问了。 直到露西隔着重重树影看到了些许发着朦胧、闪烁的蓝光。 露西眨眨眼，她不知道是什么藏在了树影后，但她的确被它吸引了目光。 是了，一个过去窝在奥蒙德那种垃圾场的女孩唯一见过会一明一暗的东西大概是被人叼在嘴里的烟。 那没什么好看的。 因为盯着一个陌生人抽烟的动作,那陌生人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把烟头杵在你的脸上。 哪怕露西是盯着弗兰克抽烟，弗兰克也大概率会突然猛吸一口朝着露西吐出烟圈。 又或者是小木屋里即将燃尽的柴堆。 露西和弗兰克很多时候不得不蜷缩在一起，徒劳的用小木棍去戳弄着那即将燃尽的柴堆，试图让它再多散发一会儿温度。 这发光的、一闪一闪的东西是蓝色的、像玻璃一样的蓝色。 她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一点，她恨不得拽着布鲁斯往前走。 她也真的拽着布鲁斯朝着那方向快步走了两步,甚至干脆的松开布鲁斯的手，像一只脱缰的哈士奇向前猛地冲了几步。 紧接着，她又猛地一顿脚步,她强压着直接丢下布鲁斯冲过去的**。 她扭过头飞快地跺脚，她兴奋的冲布鲁斯嘟哝着：“那是什么？！布鲁斯，你看见了吗？那一闪一闪的光芒会是独角兽吗？” “独角兽？”布鲁斯忍俊不禁。 他注视着努力控制自己，却忍不住露出催促表情，且依然控制着自己冲过去而是等着他的露西。 她现在就像是第一次见着雪的小学生，等着家长一声令下就会冲出去将头埋进雪地里。 独角兽。 想想吧，他的夫人。 会在看到梦幻的蓝色后第一时间联想到独角兽，然后用那双大的、渴望的眼光无声的催促他，简直俏皮、幼稚。 布鲁斯准备的自然不会是独角兽。 但见到了露西这副模样，布鲁斯开始认真思考。 独角兽的话，倒也不是弄不到。 那些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动物并非不存在、也并非无法被他们这些并不涉及魔法的人饲养。 布鲁斯心中已经闪过了数个弄到独角兽的计划。 pn1扎坦娜，她作为正义联盟的魔法师，她知晓许多关于魔法侧的信息，自然也能知道独角兽的信息，毕竟独角兽这种稀有生物向来是被黑市捕捉的稀有生物，蝙蝠侠可以协助扎坦娜，他可以说服扎坦娜让他带走独角兽。 pn2康斯坦丁，他欠了蝙蝠侠一个人情，蝙蝠侠可以消耗这条人情控制康斯坦丁来为自己找独角兽，反正让康斯坦丁欠蝙蝠侠人情的机会很多，康斯坦丁欠的钱不少。 ——康斯坦丁会躲着蝙蝠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当蝙蝠侠想找到康斯坦丁时，他的躲藏将毫无意义。 布鲁斯只是将两个比较容易实现的计划列入了脑内的名单。 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徇私枉法’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铁面无私的蝙蝠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 甚至，半年前。 比利想要请蝙蝠侠来为他的好友弗莱迪庆生，都被蝙蝠侠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而老好人克拉克以超人的状态去为弗莱迪庆生，回来还被蝙蝠侠□□。 结果现在，蝙蝠侠要利用自己的权限来为自己的女人弄独角兽、甚至可能不是一只独角兽。 爱情，真是奇妙。 “布鲁斯！”露西朝着布鲁斯伸出手。 布鲁斯看出了这狡猾的小家伙眼里的迫切和一点点小算计，露西肯定已经知道面前那发光的东西是他为她准备的。 虽然很想直接奔过去看那究竟是什么，但依然记得这些是布鲁斯给她的，所以努力忍耐着好奇心等待着布鲁斯。 还算有良心。 他跨了一步抓住露西的手，然后放轻力道随着露西快步走去。 终于跨过那重重树影，露西的眼中倒映着那片泛着幽幽蓝光的画面。 是海。 海潮翻滚着，像是在呼吸。 每一片被冲上来的浪花或者在海面上翻腾的浪潮都泛着蓝白色的光芒，像是片片银河冲刷上了无边的黑暗形成一条蓝色的线，而远处与大海相连的星河与这片璀璨的蓝已经无法分别。 随后这些璀璨的蓝白色星星在沙滩上稀释、消失，宛若流沙，不停地、一刻不断地，带着海浪特有的沉静又安宁的声音。 露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幅场景。 她的眼前闪现过很多过去画面。 奥蒙德的白雪、破败木屋里劈啪作响的柴火、哥谭黎明时刻的边界线。 最终都被眼前的蓝色取代。 看到它，大海和星空的界线也就不明显了。 露西一动不动的，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将眼前的景色映入眼中，她心中迟迟没能涌上任何想法，因为她只顾着看了。 “不过去看看吗？”布鲁斯轻声发问：“夫人，情人节礼物，请签收。” 在布鲁斯说话的同时，露西的瞳孔猛地一缩，升起些许恐慌。 ...如果布鲁斯知道自己是极光鸟，他会把这些东西收回吗？ “这些是送给我的？”露西犹豫又缓慢的问。 露西有些苦恼，这片荧光色的海洋显然不是她能打包带走的东西。 布鲁斯用莫名的目光看了眼露西。 露西最近的状态不像以前，以前露西拿到新礼物后总会高兴的飞奔进扑到布鲁斯怀里。 露西是个很‘物质’但又不那么‘物质’的女人，她毫无疑问是喜欢布鲁斯送给她的礼物的，但同样，哪怕布鲁斯没有带着礼物见她，她也会很开心。 而布鲁斯送她的每个东西，她都很好的收藏着，包括那些布鲁斯本以为应该是一次性消耗品的花。 它们被做成了干花整齐的摆放在露西收藏用的小房间里。 最近的露西表现得有些过于患失患得，是那天目睹布鲁斯进入俱乐部造成的？还是那天露西追进俱乐部后见到了‘故人’导致的？ “这些都是你的。”布鲁斯说。 如果非要说的话，布鲁斯会觉得弄到这片荧光海比弄到独角兽更难。 这些造成荧光现象的微生物们有着极为苛刻的生存环境，天气、海水温度、海水的污染程度等等都会对它们造成影响。 被污染的海域更容易生成这些荧光藻，布鲁斯自然不会让海水被污染，所以他想了更多方法、做了很多实验才最终打造了这片独属于露西·韦恩的荧光海。 露西捏紧了布鲁斯的手。 过去将布鲁斯所赠予的礼物保存完好，露西一直以为只是出于对布鲁斯的爱，所以要把布鲁斯送的礼物好好珍藏、现在露西才发现，其实她更多的是出于占有欲。 在野外长期流浪的杂猫会对自己的东西抱有非常强烈的占有欲。 这是她的。 “过去看看吧。”布鲁斯牵着露西走到海边。 海浪轻轻的拂过他们的鞋底，露西穿着凉鞋，海水会冲到她的脚背上，留下些许明灭的蓝色。 而他们每落下一脚，每一个脚印都会荡开蓝色的花、又逐渐消失。 露西得了乐趣，她一只手抓着布鲁斯的手指，垂着眸盯着泥泞脚印下幽蓝的泛光。 布鲁斯就在露西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他这过分幼稚和俏皮的妻子像个多动症小孩一样的在地下留下一个又一个凌乱的脚印。 过了一会儿，露西终于停下了。 露西转身，抬头注视着布鲁斯。 他们双手握在一起。 “谢谢你，布鲁斯，我很喜欢。” 星空与大海相连的蓝折射出朦胧的光辉。 海风拂过露西披散的金发，扬起它们，正当朝天空与海洋慢慢铺展的星空。 只有你我两个人。 露西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红霞，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 露西凝视着布鲁斯蓝灰色的眸子，布鲁斯同样。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缓缓凑近彼此，唇瓣相贴。 他们紧搂在一起。 情人节，这么浪漫的节日。 荧光海边、海风吹拂、只有他们两个人。 简直不要太适合发生一些什么。 于是他们也就那样做了。 直到露西感觉到布鲁斯突然抱着她换了一个方向，露西现在背朝着大海，整个人被布鲁斯护在怀里。 “滚。”她听到布鲁斯突然低吼着的声音。 露西有些茫然的从布鲁斯肩膀探出头去，看到了藏在树影间的四个人。 她表情一僵，立刻缩回了布鲁斯的怀里。 幸好他们还没有做到把衣服全解开的那一步，否则露西可能会社死到下辈子。：，，. 26. Chapter 26 露西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难忘的情人节夜晚。 在蝙蝠侠四个看戏崽的影响下,他们最后并没有在沙滩上做一些过分亲密的事情—— 这些深受蝙蝠侠影响、深受蝙蝠侠真传的罗宾们让露西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 当然了，蝙蝠侠也没有。 毕竟在布鲁斯用愤怒而低沉的驱逐声中，四只罗宾崽丝毫没有丁点被抓包的尴尬和畏惧,他们冲着布鲁斯促狭的笑，好像认定了布鲁斯不会抛下露西来揍他们。 布鲁斯的确不会这么做，但事后会不会报复他们就是另一回事了。 布鲁斯将他们赶走后本来还想继续和露西做点什么的，毕竟当时的气氛真的很好。 月光、潮汐,海水与星空接壤的克莱因蓝。 但露西脸皮薄,她做不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布鲁斯亲热。 于是他们回到了庄园、房间里。 庄园里静悄悄的，迪克他们似乎并不在庄园里——大概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里,哈，韦恩庄园里居然藏着一个蝙蝠洞，而露西从未发现。 布鲁斯撕开了他们房间窗户里的黑色贴膜,露西还记得贴上这贴膜的理由是什么。 玻璃受到太阳折射可能会爆炸，在新的玻璃到来之前,必须得挡住。 现在看来，布鲁斯只是在阻止露西提前窥视到他为她准备情人节礼物的全过程。 当布鲁斯撕下那黑色贴膜后。 透过窗户，越过下方层层树影,不远处层层叠叠的克莱因蓝时而升起时而落下,原来他们房间的窗户恰好能看见边缘的那片蓝色。 露西又一次被感动到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容易被感动到，大约是过去对浪漫这个词语理解的过于匮乏？ 过去,她和弗兰克做过最浪漫的事情大概是露西在小巷被醉酒的肥猪找麻烦，弗兰克一砖块将他干倒，两人在肥猪身上翻找东西，只得到一个空空如也的皮夹和一个烟盒。 烟盒里甚至只有一根烟。 两人不得不互换着抽完 布鲁斯过去大多数情况下只是送她礼物，宝石首饰、新衣服或者花之类的，而这些东西就像是在自家拿的一样。 整个哥谭市都是韦恩的,外面时常有人开玩笑说哥谭市是韦恩家的后花园，这是开玩笑的吗？——不，这是真的。 韦恩家族有一套极为严谨的、覆盖了整个哥谭市的经济链，所有被消费的钱最终都会回到韦恩手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老板发给你的工资，你在老板开的店里买东西，最后这笔钱也落到了老板手里的感觉。 但这个克莱因海，露西只是一眼便知道一定耗费了布鲁斯不小的心思，而且这真的很浪漫？ 又任何人不会觉得浪漫吗？ 于是他们在窗台上完成了在沙滩上没有完成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一刻不停的鸟鸣声终于吵醒了露西。 露西把头埋在被子里，她又沉溺了一会儿属于布鲁斯残余的气息后才终于喟叹一声坐起来。 不得不承认，布鲁斯、或者说，蝙蝠侠宽阔的肩膀和坚定的气息令她充满安全感。 露西将垂落肩头的衣裳撩上去遮住肩膀和胸口的痕迹，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扶着腰、光着脚去洗漱。 露西看着镜子里脸色滋润、唇瓣殷红的自己，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发丝、一边思考着未来。 她大概不会再以‘极光鸟’的身份出现在哥谭了。 她会永远将‘极光鸟’这身份封存于心里，这将是只有她一个人知晓的秘密。 她会装作对蝙蝠家族的秘密毫无察觉，就像过去两年那样。 不，不—— 还是算了吧。 她会找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不小心’撞见他们的秘密，她会参与蝙蝠家族的事务。 难以相信这两年的她每个晚上都度过的如此无聊。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韦恩庄园下的秘密。 露西大概猜到了通往蝙蝠洞的秘密道路，其中一条一定在布鲁斯的书房里，毕竟布鲁斯大多数晚上都会告诉露西，他在书房处理文件、而书房的灯总是亮着。 他大概是通过书房的密道进入了蝙蝠洞。 然而事实却是接下来在哥谭市发生的事儿，令她不得不放下这个封存极光鸟这身份的事情。 .... 布鲁斯和露西在庄园门口进行着最后的亲密。 布鲁斯难得换了身装扮，大背头、黑西装，公文包和金边眼镜，看起来就像个出差的打工人——他的确要出差，但他不是打工人。 而他出差的理由也绝不是给露西说的那样。 要去澳洲与新项目的投资方进行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 露西信个鬼。 她知道，大概是正义联盟那边有了什么任务，需要蝙蝠侠的支持，谁让蝙蝠侠是正义联盟真正的实权者呢。 “夫人，我很快就会回来。”布鲁斯恋恋不舍地亲吻着露西的脸颊。 露西回吻了一下布鲁斯，轻声催促道：“快走吧。” 虽然她很喜欢和布鲁斯贴贴的日常，但布鲁斯不在时，她才能拥有一些更‘自由’的时间。 比如寻找韦恩庄园下方的秘密—— 以及偷偷摸出韦恩庄园，找到她那见了鬼的前男友弗兰克·莫里森，并毫不留情地给他一拳。 但在此之前，她会先度过一个超级棒的、不会有人打扰的美好休息日！她可以和赛琳娜一起鬼混，哦不不不，不能带赛琳娜。 之前失去了记忆才能和猫女那婆娘相处的那么好。 如今恢复了记忆，露西清楚地知道哥谭市有不少人炒过蝙蝠侠和猫女的cp，极光鸟也曾在俱乐部里听闻过蝙蝠侠对猫女总会‘留一手’。 一眼情敌。 而在过去，由于一些利益冲突、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猫女挡了极光鸟的路，她没少收拾猫女。 极光鸟对猫女没什么好感，但露西和赛琳娜相处的还不错。 布鲁斯略有些郁闷地看了眼露西，他不明白以往总会不舍得他走的露西如今怎么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走。 布鲁斯心中一动，他眯起眼看了露西一会儿。 “露西，我的夫人。” “嗯？”露西强压下心中想要立刻跳起来的雀跃心情。 “你不会和赛琳娜去俱乐部吧？”布鲁斯一句话戳穿了露西的心思。 露西心中咯噔了一声。 “不，怎么会。”露西抬起头，她笑得乖巧又可爱。 她打算一个人去玩，没有赛琳娜，布鲁斯的猜测并不正确。 而露西在奥蒙德那段时间里总是装的人畜无害，毕竟谁会拒绝一个看起来乖巧、漂亮又楚楚可怜的女孩儿呢，这就是过去露西和弗兰克屡屡得手的原因。 当然了，大部分会被露西欺骗到的家伙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他们很多都对露西抱有贪欲或是恶意。 所以会被黑吃黑也得是他们自认倒霉。 也有些老好人不会拒绝露西，但他们绝不会和露西一起去小巷，他们大概率会为露西买一些吃的或者别的东西。 遇到这种人，露西和弗兰克总会很无语。 不过至少他们的夜宵有了保障。 重点是，露西真的很擅长装乖。 恰好这时阿尔弗雷德也开始催促。 “老爷，该上车了。” 这次正义联盟的行动，阿尔弗雷德将会和布鲁斯一起前往。 哥谭最近还算风平浪静——本来布鲁斯是打算把哥谭所有事情都料理完在离开的。 但阿尔弗雷德显然对他的行为不是很赞同。 阿尔弗雷德希望蝙蝠侠知晓他亲手带出来的门生们足以应对现在的哥谭市。 于是被阿尔弗雷德说服了的布鲁斯准备立刻动身前往瞭望塔。 “拜拜~我会想你的哟~~”露西脸上挂着笑冲布鲁斯挥手。 布鲁斯摇下车窗，有些无奈的对露西说：“如果你没有飘那几个波浪号的话，我想你的话会更有考量性。” 布鲁斯只是有些觉得好笑，他知道露西一直如此。 开出庄园后，布鲁斯收敛了表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说：“我们处理完正义联盟的事务得尽快回哥谭。” 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来：“老爷，你该对夫人有些信心，你知道的她只是好奇心和精力过剩。而你也应该稍微收敛一下你对她的掌控欲。” “我知道你们才度过结婚两年来第一次的‘蜜月期’，你会过度思念她很正常。” 阿尔弗雷德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布鲁斯说着，他当然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他对布鲁斯而言，充当的一直都是‘父亲’这个角色。 露西不是布鲁斯第一个心动过的女人，却是唯一一个与他踏入了婚姻殿堂的人，而在露西之前，布鲁斯的恋爱经验少得可怜，达米安的诞生也不过是冲动后的一场意外。 布鲁斯愣了一下，他立刻明白阿尔弗雷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好吧，他承认他的确会很想念那喋喋不休、幼稚又俏皮的、他的妻子，他的女孩儿。 如果不是他的超英身份向露西隐瞒，他一定会带着露西，会把露西带给正义联盟的其他人看，让他们看到自己有个多棒的妻子—— 谁让他们每年投票都认为蝙蝠侠是最没有女性缘、最不可能结婚的那一个。 但，更多想要立刻回到哥谭市的原因是。 布鲁斯有一种奇怪的、不太好的预感。 这股预感令他非常不安。 布鲁斯不常相信直觉，他更相信事实和被他掌控的计划。 但当他刚成为蝙蝠侠，只会像野兽那样不知疲倦怒吼的那时，他的确靠直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27. Chapter 27 月黑风高的夜晚,露西确定庄园里剩下的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出发夜巡或者待在蝙蝠洞后。 露西换上一身夜行衣，踩上窗户翻了出去。 她好好地研究过韦恩庄园的摄像头分布了，而她已经不是之前失忆的、笨头笨脑的自己了。 摄像头无法捕捉她的身影。 她现在要去找‘前男友’的麻烦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和弗兰克当面说清楚才行。 她一意孤行的选择哥谭市何尝不是对弗兰克的一种背叛,而他们都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对待背叛者的行为总是相似的。 露西当初的确有一些逼迫弗兰克做出选择的成分在其中，谁让当时弗兰克身边跟着另一个金发妞。 露西飞快地越过楼顶，她站在天台边缘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座城市、辨识方向。 金发被她藏进了兜帽里,不会因此被风吹乱,黑色的口罩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唯独一双蓝色的眼眸和光洁的额头暴露在外。 露西磨了磨后槽牙,她承认当初有些嫉妒和吃醋的成分在里面，但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拜托，她只是不小心被装进车里送到了哥谭,又不是死在外边了。 才几个月时间啊？弗兰克就找上了备胎。 还和她同样是金发！ 不过，露西还得感谢弗兰克那处理她的一刀,杂猫的命硬着呢，也得亏那一刀让露西遇到了布鲁斯。 这个世界上最帅、最多金也最浪漫的男人。 想到情人节那夜，露西不免有些脸红。 她收拾好情绪,确定了冰山俱乐部的方向继续前进。 她恨过弗兰克,但也感谢弗兰克，所以她想,她会和弗兰克说清楚。 关于这两年的一切。 然后一刀两断。 最后祝福弗兰克和他的新女友9999。 毕竟脚踏两只船在美国的法律里是不被允许的。 而她对弗兰克的感情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纯粹，或者说，在奥蒙德的时候，她对弗兰克的感情只是过分的依赖而不是爱情。 直到认识布鲁斯、爱上布鲁斯后，那心中不同以往的感觉，应该才是爱情。 现在露西依然对弗兰克留有恻隐之心。 只是因为曾经弗兰克分给她过一口罐头、一支烟、抱着险些被冻死的她去小木屋取暖。 但如果要让她做出选择,她永远、也绝不可能选择弗兰克。 露西来到了冰山俱乐部门口，她不确定弗兰克是否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在这里寻找弗兰克。 她来到了他们上次见面时的小巷。 除去地上瘫倒的两三个醉汉外，再也没有熟悉的身影。 意料之中。 露西还是不免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她早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弗兰克，但她没有找到弗兰克、也的确有些失望。 没别的意思。 她指的是，她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在弗兰克身上。 毕竟她已经决定放下过去作为卡丽娜和极光鸟的一切。 背后传来的一点细碎的声响，帆布鞋踩在泥泞地面上的声音丝毫没有收敛的意图。 露西转过头。 穿着宽大卫衣戴着兜帽的女孩站在她身后。 女孩穿着的丝袜有些破破烂烂、她那头粉红的长发垂在胸前，她的表情有些瑟缩和害怕，她大约是有些内向的，注意到露西看向她并不算友好的警惕目光。 女孩紧张的用一只手捏紧了另只手的手肘，脚也惴惴不安的在地上画圈，她握着手肘的那只手上沾满血污。 但露西会相信这幅瑟缩的表象吗？ 她不会相信的。 因为女孩这幅模样，她太熟悉了。 她的意思是，她在奥蒙德的那段时间，也总是会以这样胆怯无助的模样出现在滋生罪恶的酒吧或是小巷，引诱目标上钩。 而女孩说的话也证实了露西的猜想。 “那个...你好，我是苏西。”女孩怯怯地看着露西。 露西注意到苏西张开嘴时，口中一闪而过的银光，是牙套。 “...弗兰克叫我来的。”苏西说。 听到前夫哥的名字，露西抬起头来，她拧着眉有些戾气。 没有平日在布鲁斯或是在韦恩庄园里表现出时的清爽俏皮。 这才是极光鸟本来的面目。 两年安逸、温暖的生活几乎让这只杂猫忘了捕猎和威胁猎物的本能，但好在她并没有全部丢掉。 如果极光鸟一直是在韦恩庄园两年里的那样，很难相信曾经哥谭市的灰色地带为这么一个人恐慌，而蝙蝠侠也对她头疼不已。 她以前当然不是在韦恩庄园里的那样。 她狡猾又残忍，喜欢玩弄猎物，自然也包括她曾经的敌人蝙蝠侠。 不过蝙蝠侠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 为了把蝙蝠侠弄进阿卡姆疯人院，露西甚至在阿卡姆疯人院里装过两个月的植物人。 她知道蝙蝠侠绝对不会放任她突然变成植物人躺在疯人院里，蝙蝠侠对罪犯的掌控欲会令他忍不住的挖掘其中的原因。 露西不止一次的利用过这一点，巧的是，蝙蝠侠也懂得如何利用一只小杂猫该死的、旺盛的好奇心来把露西送进阿卡姆疯人院或是黑门监狱 露西发散着思维，这样一想，蝙蝠侠和极光鸟简直是天生一对，之前的那些也完全可以算作情趣。 可惜的是，露西并不打算再以极光鸟的身份出现在哥谭。 “弗兰克是腿断了吗？他自己不能来？”露西凶巴巴的问。 苏西又是弗兰克的谁？他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怯生生的女孩了，她还以为弗兰克喜欢疯女人呢，那之前的金发妞被他甩了？ 苏西似乎被露西的态度吓了一跳，她退后了半步。 “...我不知道，他或许、有些...别的事。”苏西极力控制着目光不飘向藏在角落里准备给露西一个惊喜的弗兰克。 苏西的性格一直是这般的，但她动起手来时可是一点也不会含糊。 如果不是弗兰克不准他们对他的小女友动手，苏西本不会这样怯生生的用言语与露西交谈。 她更喜欢直接上手。 “闭嘴。”露西不耐烦的打断苏西，她强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 “带路吧，带我去找我的前夫哥。” 隐藏在暗处，大概就是另一个拐角的弗兰克听到‘前夫哥’三个字，愣了一下。 站在他旁边把玩着小刀的朱莉和乔伊对视一眼，他们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张开嘴用口型开始对话。 “听啊，弗兰克已经变成前夫哥了。” “这妞的性子够辣。” “你懂的，会拒绝弗兰克，称呼弗兰克为前夫哥什么的真的很有意思。” 弗兰克捏紧了手中的玫瑰，他看向朱莉和乔伊，他无声但恶狠狠的说：“闭嘴。” 弗兰克此刻的心情不太好，他的妞称呼他为前夫哥，他怎么可能心情会好。 好吧，他承认他两年前那一刀有点过分。 但这是他的妞，他的。 她还想找别的家伙吗？ 还是说这两年里，她已经找到了备胎？ 弗兰克眯起眼，眸中的折射出光芒危险又锐利。 说起来之前就很奇怪，露西见到自己时的反应畏惧又恐慌，她不会真的在哥谭市又找了一个对吧？ 管他呢。 弗兰克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中染了血的军刀，他瞥了眼地上那具已经没了生气的尸体。 他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弗兰克一向如此。 军团一向如此。 然而在苏西带着露西走之前。 巷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引起了露西的注意。 那身熟悉的黑色的夜行衣夹杂着蓝色的纹路，毫无疑问，是夜翼。 或者说，是迪克·格雷森。 她好像看见夜翼是被什么人拖着走过去的。 露西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是她看错了吗？还是夜翼遇到了危险？ 苏西顺着露西的目光看过去，自然的，她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那？我们走？”苏西询问道。 露西没有回复苏西，她看着小巷外。 不行，她必须得去看看。 她快步越过苏西，头也不回的朝着小巷外跑去。 “等等！”苏西下意识的去抓露西的手。 下一秒，她只是感觉到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拽着她，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倒在地上，也顾不着后脑勺和后背的疼痛。 她藏在袖子里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露西夺了过去，大概就在刚才—— 现在这把刀扎进了苏西身旁的地里。 苏西愣了一下，畏惧从尾椎骨爬上了大脑，但苏西只是笑，她卸去了刚才畏惧、瑟缩的伪装，她大笑着、眼泪花糊了她的眼线，流下一条条蜿蜒的黑水。 “滚远点。”露西冲露西低吼着说完这句话，抽出那把刀，冲出了小巷。 露西走后，苏西才用哑然的声音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弗兰克，你这招行不通的。” “对待你的辣妞，我们该强硬点而不是像刚才，否则你早就搞到她了。”乔伊把苏西扶了起来。 “别这样说。”朱莉笑了两声。“弗兰克只是想试着不那么强硬的挽回他的金发妞，噢，可惜的是，他的金发妞似乎看到了别人，毫不犹豫的丢下弗兰克跑了呢。” 同伴们喋喋不休、嘲弄调侃的声音并没有被弗兰克听进去，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露西离开的那个方向。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依然固执的想要追回露西，露西却有了新的生活。 她怎么可以想得到摆脱自己呢。 她不能，也不可以。 弗兰克冷嗤一声，他将手中的玫瑰花丢在地上，他的脚碾过那些玫瑰，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人捡到他的便宜。 哪怕是他不要的东西，他也绝不会给别人。 他更偏向摧毁它们。 就像之前毫不留情地一刀那样。 这些玫瑰是他为露西准备的情人节礼物，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走吧，我需要一些镇定剂喷雾还有绳子和镣铐。” 乔伊吹了声口哨。：，，. 28. Chapter 28 露西追出小巷后,外边空空如也。 并没有夜翼和别的任何身影。 是错觉吗？ 露西蹙起眉，她注意到地上有什么痕迹。 她蹲下来，手指拂过地上之前没有的痕迹。 她搓了搓手指。 是泥土,这些泥土呈现在地上拖拽出现的模样。 泥土...哥谭市区怎么可能出现大面积的泥土,是泥脸。 露西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曾经并没有和泥脸有过利益冲突,但他们的确交过手，泥脸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毫无疑问。 但她记得一年前看新闻时注意过,泥脸应该已经在和毒藤女的内战中吸收了所有的土壤矿物并瓦解才对，露西记得那场战斗。 由小丑指使泥脸，哈莉·奎茵引诱毒藤女引发的一场战斗。 在蝙蝠家族的协助下,最终毒藤女赢下了对抗泥脸的战斗，毕竟对比泥脸的不可控性，毒藤女相对来说更好控制。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毒藤女都能安静的、相对安全的待在自己的地盘。 泥脸不一样,每次泥脸逃出监狱后，他总能对哥谭市造成极大的破坏,巴索·卡罗是个疯子，毫无疑问。 露西顺着这些痕迹向前摸索着，地上残留的泥土的痕迹却突然消失在了一片空地内。 露西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再找到任何的痕迹，泥脸就这么消失在了这里。 连带着那一闪而过的夜翼的身影。 露西踩着铁梯爬上天台，她蹲在天台边缘往下巡视着,希望能够找到任何可以证明泥脸行踪的痕迹或是人员。 部分藏在兜帽里的金发随着风的摆动从帽檐下悄悄钻出，露西却没时间再管它们。 她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感觉。 露西从天台上一跃而下，落到空调外箱上，也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她就这样踩着各家各户的空调机箱平稳的落到地上。 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找弗兰克说清楚的，露西带着不安的情绪回到了庄园，她换好了一身常服，坐在床边开始发呆。 她本想给迪克打个电话，可露西·韦恩应该是‘不知道’迪克·格雷森夜晚外出了才对。 她忍不住想要骂这两年的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了，难道每天上床后就开始玩手机，丝毫没有关心过家里的成员是否睡得香香，哪怕一次？ 当然，只要露西想，她有的是方法不经意的给他们打电话。 比如，晚上想找他们做点什么，却发现房间里没人之类的。 可关键是，露西不能给他们打电话。 鬼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如果他们正潜伏在黑面具、企鹅人等等黑恶势力的据点里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者收集情报。 这一通电话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露西忍不住咬了下大拇指的指甲盖。 她安慰着自己。 别多想，这两年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也可能时时刻刻都在遭遇危险，他们不也没出事吗？怎么可能，你一出门他们就出事了？ 或许只是迪克在夜巡的过程中看到了与露西·韦恩相似的身影，所以出于好奇过来看了眼。 见露西注意到了他并追出来后，便离开了。 露西松了口气，他们可都是蝙蝠侠的得意门生。 在当初她仍然是极光鸟的那段日子里，这些家伙可没少给自己找过麻烦，他们也是非常难缠的对手。 虽然露西从来不把他们当回事就是了，毕竟露西的眼里只有呃——蝙蝠侠。 就怀着这样的心情，露西睡了，一晚上惴惴不安。 她一晚上也没有睡个好觉，她起了个大早，大概6点过就起床了，这从来不是韦恩庄园的起床时间。 蝙蝠侠和他的门生们都是夜猫子，夜巡通常会持续到晚上2-3点左右，回来之后，他们也不一定第一时间睡觉，他们会去蝙蝠洞处理事务。 活动时间增长，对应的，休息的时间也会变长。 露西不一样，她睡得早，起得晚，活生生就是一头猪精转世。 当然了，她更喜欢称呼自己为可爱的猫咪转世，猫猫绝大多数时间里也在睡觉。 露西虽然很担心布鲁斯的门生们，她的家人们，但她也清楚不能装的太明显，她只能强压下闯进四个鸟崽的房间里把他们摇起来看看有没有受伤的**。 可是她现在精力旺盛，她的焦虑全部转化为了焦虑。 她应该做点什么有攻击性的、可以消耗的经历的事情。 露西看向了阿尔弗雷德前段时间去海滩上捡回来的新鲜椰子，椰子被放在泡沫箱里还没有被处理，每年阿尔弗雷德都会动员全庄园的人出发捡椰子，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椰子最终会变成椰汁、椰糕和小甜饼出现在韦恩庄园。 但阿尔弗雷德跟着布鲁斯出公差去了，这些椰子自然也就没人处理了。 露西抱起一个毛椰子，另只手将挂在墙壁上的那把大约是展示用的剑取了下来。 露西对着椰子就是一劈，刀光一闪，椰子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刀锋插进了地里，椰水流的到处都是。 露西拔出大剑，满脸震惊，她的确用了不小的力气，但这可是毛椰子啊？！ 这把剑是否太锋利了一点。 等等，以前达米安是不是提着这把大剑在庄园追着提姆，两人上蹿下跳的跑来着？ 当时露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这样有活力的达米安很可爱。 我靠，原来是真家伙。 露西默默地将大剑放在展台，她又看向展台上挂着的其他东西。 她猜测这两根棍棍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棍棒，或许是蝙蝠家族从某个星球带来的土特。 露西的直觉总是出奇的准，就像现在。 那两节棍棒的确不是什么凡品，那是夜翼的双截棍，附魔版本。 对丧尸有着出乎意料高的伤害，来自地狱边境的产物，出于某个不负责的地域管理者路西法·晨星的疏忽。 代表着灾厄的盒子曾被放出，这两节短棍是另一个地球夜翼送来的礼物，感谢这个地球的夜翼曾对他们的帮助。 露西没有使用那两节短棍开椰子的想法。 她老实的找出敲椰子的小锤子，准备开椰子。 提姆是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中醒来的，他捂着脖子眯着眼从房间里走出来。 “天杀的达米安。如果我惹了你你大可以杀了我，而不是一直制造噪音导致我精神衰弱死于某次阻止□□斗殴。”提姆嘟哝着从楼上往下看。 只见他责怪的对象，达米安·韦恩正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双手拿着餐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提姆在心中咯噔了一声，他不应该在露西在庄园里时说出与他们夜间行动有关的内容。 都怪他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铛铛铛的声响，他就像颗被不断敲击的椰子，思维已经完全被搅乱了。 “提姆·德雷克，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让我专门花费时间和精力制造噪音企图在夜晚的电子游戏时间令你猝死？”达米安冷笑着说。 达米安很巧妙的将提姆口中的‘□□斗殴’解释为他们玩的电子游戏。 捧着报纸，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平日里一家之主布鲁斯模样的杰森放下报纸，原谅他吧，他的确不擅长这个。 不仅仅是学着像布鲁斯那样看起来更有气势，也有努力不去怼达米安。 “得了吧恶魔崽子，你只会偷偷把提姆的头发染成小丑绿、将他的所有西服换成沙滩裤。”杰森说。 露西放下手中被敲的稀碎的椰子，她眨眨眼，假装相信了达米安口中的‘电子游戏’。 “晚上不要玩太多电子游戏，无论是达米安还是提姆。”露西促狭地说：“达米安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身高，小乔已经快高你半个头了。” 突然被插了一刀的达米安涨红了脸，特别是他想起，他比乔还要年长一些。 “...我会长高的！比陶德高！” 杰森挑挑眉，没把达米安的话放在眼里，他轻蔑地说：“你最好能做到。” “至于提姆，提姆得给家里赚米，还不能死。” 提姆苦笑了一下，他观察着露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露西今天的攻击性有点强。 虽然这和露西平日里的语气没有任何区别，但提姆就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露西终于找到了合理询问迪克的理由。 “迪克呢？这个点了，还不出来吃饭呢？” 提姆、杰森以及达米安迅速对视一眼，蝙蝠侠不在哥谭市，罗宾和蝙蝠姑娘们分别在不同的区域进行巡逻。 昨晚夜翼在东区听到了一声尖叫和两声枪声，追着这声音的夜翼突然失踪在了东区。 属于夜翼的定位耳麦和身上的定位器一起失去了踪迹，他们在结束了手上的事情后立刻前往东区寻找夜翼的身影。 他们一直寻找着夜翼的踪迹直到黎明的光线划过城市的边界。 黑夜退去了，他们也应该离开了。 蝙蝠家族不能过多的暴露于外界，他们只在黑夜中行动，这是他们的宗旨。 他们清楚迪克与泥脸有过短暂时间的交手，等会儿，吃完午餐后他们便会随便找个借口前往蝙蝠洞着手开始调查，而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件事。 最要命的是，他们该如何应付某个控制欲极强的蝙蝠爸爸日常的清问。 但现在，他们得先应付露西。 “格雷森，噢，格雷森和他的小女友出去了，昨晚。”杰森说。 “我作证。”提姆说：“我昨晚亲眼见到他穿着他的‘真爱至上’的T恤出去了，顺带一提，每当他穿上这件衣服，就代表他要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这句话的前半段是假的，后半段是真的。：，，. 29. Chapter 29 听到他们这般说,露西大概有了个底。 迪克·格雷森昨晚大概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他消失在了西区，再也没有回到庄园里。 而他们自然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露西,根据露西的‘人设’,她也不会过多过问这些事情,毕竟露西·韦恩是如此的信任他们。 “夜不归宿,好吧，美国青年。”露西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露西，你才二十几岁，就像我不能理解你选择在布鲁斯身上吊死一样。”杰森摇了摇手中的餐叉,他满脸过来人的模样说。 听到杰森这样说,达米安有些不满的发出警告的声音。 杰森继续道：“你不应该像个老妈子关心着一个和你同年的成年男人，你没必要对他履行母亲的义务，你应该保持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朝气和活力。” “我得赞同大红说的。”提姆将还没有遭到露西毒手的椰子抱到一边。 提姆以揶揄的口气道：“毕竟他当初每天都是一张深仇大恨的脸,路过的狗都会被他踹两脚,谁会想得到？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会是那样的表情。” 杰森冷哼了声，他知道提姆指的什么。 无非是他刚在刺客联盟的基地恢复了意识,回到哥谭,发现蝙蝠侠有了新的小跟班的那段时间,就像是提姆说的，那段时间的他的确是见到路边的狗都会忍不住踹一脚。 提姆也就口头上能说说了,毕竟当初挨打的人是提姆。 “所以,别再担心了好吗？”提姆笑起来，两枚酒窝出现在他的脸颊，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弟弟那般温暖又温柔。 这是和迪克会带给露西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迪克和提姆的确是庄园里性格看起来最开朗的两个男人。 迪克像是一轮向日葵，明媚又耀眼、没有人能拒绝他。提姆则相反，像是晾晒过后的被子,带着丝丝太阳的余温和清爽。 “再说了，有我们在。”达米安大约是察觉到了露西有些焦虑。“我们会把那忘了家在哪儿的家伙抓回来。” 露西呼出口气，她慢慢变得没那么焦虑和担忧。 她应该相信他们，就像蝙蝠侠相信他们那样。 既然蝙蝠侠会放心的把哥谭交给他的门生们，那便可以证明一件事，蝙蝠侠信任后生们足以应对哥谭市会出现的任何紧急状况。 “那就吃饭吧。”露西笑起来。 “等等。”杰森慢慢举起一只手，他以明显的孤疑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食物。 “这些食物是从哪儿来的？” 露西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阴森，她拿着切牛肉的刀，温温柔柔的问：“你猜？” 三个人背脊一凉。 杰森看了眼露西手中反光的刀，咽了下口水。 “...呃——我猜是你做的，它们看起来棒极了。” “啊对！露西的厨艺又变好了，它们看起来..不那么致死了。”提姆最后几个词说的很小声。 达米安看了一眼，不赞同的皱起眉来，他反驳道：“我们都知道露西和父亲做的饭根本没法——” 杰森和提姆立刻伸手捂住达米安的嘴，阻止他说出那令露西伤心的事实。 露西无所谓的摊开手，她不会做饭只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饭，布鲁斯不会做饭则恰恰相反，露西坚信布鲁斯一定是受到了厨房之神的诅咒。 她坚信只要她努力学习厨艺，就一定可以改善。 “这些是外卖，我可不像布鲁斯，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还要炸厨房。”露西说着，还不服气的跟了一句：“如果我好好练的话，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一定很不错。” 三个人对视一眼对露西说的话不敢苟同，无论是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 毕竟每次布鲁斯潜进厨房打算干点什么‘大事’，都会叫上露西给他放风，又或者是露西主动请命？ 前两年的露西活像是刚恋上小丑的哈莉·奎茵，脑子里只容得下布鲁斯，做什么事情都是围着布鲁斯赚。 现在反而好多了，情人节那天露西向布鲁西询问离婚后布鲁斯那像是被人给了一拳后略有些无措的恳求都被他们听在耳朵里。 现在布鲁斯和露西的关系好像有点反过来了。 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他们只是乐子人罢了，这是两夫妻的事儿，他们管这么多做什么。 甚至，他们还有点爽。 要知道能让蝙蝠侠吃瘪是在庄园里几乎见不到的事情，蝙蝠侠永远不会道歉，他只会一声不吭的看着你，然后等着你去找他。 但面对露西提出离婚时，布鲁斯就会露出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吃完饭后，三位罗宾鸟随便找了个理由各自溜了，露西明白他们大约是要去蝙蝠洞利用网络寻找迪克·格雷森的踪迹。 露西没事做，于是去花园里料理那些阿尔弗雷德格外喜欢的鲜花们。 蝙蝠洞里，芭芭拉和斯蒂芬妮正在蝙蝠电脑前。 芭芭拉穿着一身常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传来有规律、有条不紊的按键声。 她的眼镜上泛着蓝色的幽光，这是她花费了一个晚上核对的所有哥谭市罪犯近期的行动信息，她正在对其进行比对，所有能与夜翼失踪以及失踪前时间核对上的罪犯都会被她列入名单。 斯蒂芬妮正在芭芭拉身边看芭芭拉操作。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她们两人都没有选择回头。 她们知道来的人是谁。 “情况怎么样？” 芭芭拉回答：“不怎么样，或者说？不太好。没有任何罪犯在那段时间出现过在夜翼失踪的那附近，但那不正常，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是约定好了不出现在那边一样。”搅局者、或者说斯蒂芬妮说。 提姆皱了皱眉，这根本没可能。 冰山俱乐部是哥谭市最大的、也是没法管理的黑色俱乐部，企鹅人也是全哥谭市最精明、野心最大的商人，他已经将冰山俱乐部发展为了各大□□交易的地方。 冰山俱乐部鱼龙混杂，哪怕是蝙蝠侠想要找到自己的目标也需要一定时间。 所以俱乐部很适合进行一些不算太大的交易。 当然了，企鹅人也会从中分羹一票，他向来如此。 每晚都会有数不清的罪犯、探子、各个□□的成员进出冰山俱乐部。 昨晚却没有。 这分明是故意隐藏了踪迹。 这么多罪犯？这么多帮派一起？ 怎么可能。 因为这意味着大多帮派联合在了一起，放下了过去火并的仇恨、利益的仇恨，携手共同对抗蝙蝠家族。 杰森也这么说了，他嗤笑一声：“哈？这算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彩虹小马呢？友谊魔法！让所有的罪犯们都放下仇恨一起对抗邪恶的蝙蝠侠！” “说真的，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哥谭，我就信了。”杰森冷笑。 “在哥谭只会指向一个可能。”芭芭拉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斯蒂芬妮说。 “凯特呢？”提姆又问。 提到凯特·凯恩，芭芭拉和斯蒂芬妮的表情又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她们的表情严肃：“联系不上。” “还是联系不上吗？” “实际上，我已经派探子去凯特·凯恩的庄园里看过了，凯特不在庄园里。” “我推测...”芭芭拉没有说完。 但他们都明白芭芭拉想说的意思。 凯特大概率也和迪克一样... 他们不确定这是针对蝙蝠家的阴谋还是只是因为夜翼和蝙蝠女侠撞到了某些不能被看见的画面，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法让他们放松神经。 “说真的，你们打算继续在这里进行你们没有必要的推测吗？”安静了许久的达米安说话了。 “不如去抓住某个容易受到压迫的家伙，然后狠狠的抽他的屁股，让他说出最近这些异动的原因不就好了吗？” 达米安说的的确是目前最适合的一种方法。 “常服？芭芭拉，你不和我们一起？”提姆问。 芭芭拉笑了一下：“哥谭市可不能同时出现两位蝙蝠女孩。” 而且她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任‘蝙蝠女孩’这一身份了，所以她更常使用‘神谕’这个代号，当然了，在卡珊德拉没在哥谭的时间里。 芭芭拉也会重新捡起‘蝙蝠女孩’这一代号，在哥谭战斗。 “噢，是卡珊要回来了吗？” “露西会很开心的。”达米安说。 露西的确更偏爱卡珊德拉，大约因为卡珊德拉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而且她就像一只黑色小猫咪那样柔软又小心翼翼，很难不让人喜欢。 虽然韦恩庄园里绝大多数人都是猫系，可他们吵闹起来和脱缰的哈士奇没什么两样。 卡珊德拉就不会。 她大多数时间里都比较安静。 然而在他们离开蝙蝠洞实行他们的计划之前，洞穴里群聚的蝙蝠们突然感应到了什么，黑压压一片向上飞去。 几乎遮蔽了蝙蝠洞里所有的灯光。 与此同时，地动山摇。 是地震。 蝙蝠洞和韦恩庄园都是做了防震处理的，这次地震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大概摇了十几秒的样子就停了下来。 震感比较严重。 正在花园里的露西显然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她抬起头来看向远方，大量鸟类从哥谭市飞了过来。 她放下小铲子匆匆跑回庄园里，她打开电视。 所有电视频道无一例外的播报着这次哥谭市的地震，不，应该说是由于地震产生的。 地上的那些大坑。：，，. 30. Chapter 30 露西借着…… 露西借着屏幕观察着哥谭市各个地区都出现的大坑,这些大坑绝不可能是因为地震引起的。 她的神色凝重。 应该说，这些地震是由这些大坑造成的。 哥谭的地下是一座错综复杂的、有管道和水污构成的地下王国，之所以称呼它为地下王国而不是下水道,是因为在光鲜亮丽的城市下方。 盘踞着各方势力,比如红头罩的秘密基地就建立在哥谭市警署下方。 别问露西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她曾经偷到过红头罩的基地。 真的不能怪她,露西的目标是哥谭警署的监控录像，她之前被意外拍到过一次，她得处理掉那些,她准备从下水道进去的,结果却意外找到了红头罩的基地。 露西强盗惯了，顺走了红头罩不少好东西,后面也因为这件事和红头罩交手过好几次。 地下世界里处处都有帮派把守着秘密基地里重要的地盘和物资，更别提还有条杀手鳄居住在哥谭市的下水道里。 哪怕是蝙蝠家族,在没有指定的目标和提前探查前,也不会贸然深入地下世界。 而这些大坑没有显露地下世界的钢筋铁骨,反倒是过多的泥土和砂石附着与坑底,就像是哥谭的地下是厚重的泥土一样。 露西眯起眼。 泥土，泥土，泥脸。 这两者会有联系吗？ 露西不确定，但这绝不可能突然发生的。 露西这个不过在哥谭混了4、5年的外来者，更别提其中还有两年都在韦恩庄园里很少外出,她都能想的到这点，蝙蝠家族自然也想得到。 夜晚,蝙蝠家族再次出动。 同一个夜晚，双面人带领着他的双面人帮攻占了哥谭市的政法院，并以私法执行者的身份准备将政法院的法官、行政部成员处以死刑。 红罗宾与蝙蝠女孩前往镇压。 红头罩、罗宾以及搅局者深入地下寻找泥土覆盖的原因。 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回到庄园。 露西猛地睁开眼来。 她翻身躲开刺向她的刀尖,将刀刺向她的杀手显然没想到布鲁斯·韦恩的妻子会有反抗的能力。 杀手明显愣了一瞬间，连同呼吸也乱了片刻。 雇主给他的档案记录里，他的目标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韦恩庄园的女主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应该躲开他的刀尖才对。 露西一脚踹向杀手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刀刃踹开，刀刃飞出去插进了墙壁里。 杀手立刻回神，他又从腰间掏出另一把短刀。 然而露西的速度比他更快，她手撑着床，翻滚一脚踹在杀手的下巴，杀手发出一声闷哼，露西正要再补上一脚。 杀手的反应速度也是很快，他立刻抓住露西的脚想把她甩出去。 露西却顺着刺客的力道爬到了杀手的身上，双腿锁着对方的脖颈，露西双腿一扭轻松将对方惯倒在地。 那把险些刺中了她胸口的刀扎在了杀手的脸边。 杀手：瞳孔地震。 露西动了动那只被杀手捏红的腿，她自顾自地说：“看来还是太久没运动的锅，居然被你抓到了。” 说完，露西撇撇嘴道：“都怪布鲁斯把我养的太好了，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了，幸好看家的本事还没忘。” “...你、你是谁？”杀手惊恐地问。 这样的身手，布鲁斯·韦恩的夫人绝对不该是会在哥谭市会被埋没的人物。 露西垂下眸，一手搜刮着杀手身上所有能被她利用的资源。 “神秘会让一个女人更有魅力。”说完这句话，露西毫不留情的敲晕了这名杀手。 她不觉得自己能从这名杀手口中问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消息，毕竟绝大多数杀手，他们都不会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 除非是死亡射手、丧钟之类的顶尖杀手，他们拥有足以和雇主面对面见面的实力。 因为他们几乎从不失手，除了暗杀蝙蝠侠，所以被他们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露西将杀手捆了个结结实实塞进了浴缸里，为了避免他有任何自己挣脱的可能性，露西将他泡在了冷水里。 离开浴室后，露西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她不信邪的推开了达米安的房间，很好，没人。 现在的时间是早晨5点。 早已经过了蝙蝠家的夜巡时间。 剩下的房间已经没必要看了。 整个韦恩庄园里，现如今，真的只有露西一个人。 露西感到一阵难得的孤独感。 孤独。 她上一次感受到这情绪是在什么时间？ 她刚从奥蒙德被装到哥谭，那时候她甚至还没有成年。 就只有露西一个人，在每个人都穿着厚实保暖冬装的季节，她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毛衣，站在哥谭街头，望着这灯火通明的热闹城市。 没有感受到哥谭市的热闹和温度，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 好在露西在奥蒙德学会的那套在哥谭依然适用，她很快便混的如鱼得水，再之后便是遇到了蝙蝠侠，和蝙蝠侠的争斗令她兴奋难耐，也就很久没再觉得寂寞。 现在，空荡的韦恩庄园未免过于安静了。 露西拿出电话，她必须得给布鲁斯通个电话了。 电话连线中机械的、刺耳的忙音令露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布鲁斯是在做任务吗？或许吧，露西更相信这只是一种预兆。 不，应该说。 她早在迪克·格雷森失踪那晚就该察觉到不对的，甚至可以更早。 一切早在蝙蝠侠外出执行正义联盟的任务那刻开始就埋下了征兆。 这是一场针对蝙蝠家族的阴谋。 以一种方式让蝙蝠侠离开了哥谭市，然后逐个击破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否则露西想不明白罗宾们相继失踪的原因。 还有今晚对她的袭击。 韦恩庄园作为蝙蝠家族的总部，不会有小偷或者杀手会有胆子潜入这里的，毕竟过去不是没有小偷试图潜入这里。 罗宾是吃素的吗？ 不是。 潜入了韦恩庄园的罪犯们不会有任何好下场，他们会有个绝对难忘的美好的经历，并且不会记得任何与韦恩庄园的事情。 但刚才那杀手潜入了韦恩庄园，并且在被露西反击后那双眼露出的情绪很震惊。 哈，他应该是发现和他老板说的不一样了吧。 让她想想，他的老板会怎么说？ 露西打开衣柜寻找着任何可以作为夜行衣的服装，同时脑袋里飞快的思考着相关的信息。 韦恩庄园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杀了她、给布鲁斯·韦恩一点小小的震撼，紧接着，布鲁斯会发现，不仅是妻子死去。 他的门生们、他的鸟儿们也消失了踪迹。 见到妻子尸体的蝙蝠侠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如果蝙蝠侠压去了那份愤怒、又或者妻子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没关系，还有蝙蝠侠的门生们。 蝙蝠侠总会在逼迫中做出打破底线的事情。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露西想的这样呢？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死蝙蝠家族的所有成员？ 会是谁？ 露西在床边坐着，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她应该怎么做？ 以露西·韦恩的身份继续留在庄园里？毕竟她已经决定了不再捡起极光鸟的身份，不，放他妈的屁。 她的家人现在生死不明，她的丈夫被绊住腿脚无暇顾及哥谭。 露西还能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吗？ 她有能力做到一些事情、她有能力解决这件事，而她会选择袖手旁观吗？ 露西做不到。 至于让蝙蝠家族知晓她是极光鸟的秘密，此刻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得做点什么、她得让属于极光鸟的阴影再次笼罩哥谭。 她会让哥谭的这些臭虫们知道，蝙蝠家族是被极光鸟庇护着的。 没有人可以在极光鸟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些事情。 黎明的光线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露西听见浴室里终于传来了些许动静。 露西拿着刀进了浴室。 杀手正在浴缸里翻腾挣扎，他的嘴唇被冻得发紫。 露西慢慢向他靠近：“啧啧，真能睡啊，差点以为你睡成死猪了。” “你想干什么？”杀手用嘶哑防备的声音说。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你的老板给你下达的什么任务。”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杀手用那对撞响的牙齿颤抖着说。 露西摊了摊手：“拜托，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我们没有拍电影，你知道我有的是方法得到这个答案。” “只是时间长短和你疼不疼的问题。” 杀手立刻明白了露西的意思，露西打算对他动刑。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布鲁斯·韦恩的妻子怎么可能像你这样。” “你猜？” 伴随着惨叫和从浴缸里涌出的鲜血，露西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哈，她大概猜到是谁策划了这一切了。 要将露西·韦恩完好的尸体好好保存的带到目标地点，谁这么闲会保留一具尸体。 无非是想继续利用这具尸体给蝙蝠侠当头一击的人。 还会是谁呢。 在哥谭还会有谁这么变态呢？ 当然是臭名远扬的TheJker。 露西洗干净身上的血，她来到布鲁斯平日里办公的书房。 她只是搜索了一圈便找到了蝙蝠洞的入口。 其实这没有多难，当她知晓她的丈夫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并且在书房里有条通往秘密基地的路后，一切踪迹都变得有迹可循。 露西盯着飞快转动的钟表，直到钟表发出一声‘叮’的声音。 墙壁发生变化，电梯出现在露西面前。 钟表电梯，她就知道。 最经典的款式。 她倒是不知道布鲁斯还有这种电影式情怀。：，，. 31. Chapter 31 通过电梯,露西来到了这座神秘的、未曾被任何哥谭市蝙蝠家族以外的人访问过的‘地下堡垒’。 灯光由近到远亮起，照亮了这充满科技感与洞窟原始结合的洞穴。 但在此之前是一面玻璃挡住了露西的去路，这面玻璃就像一个倒扣的碗覆盖在蝙蝠洞上,让人只能看见蝙蝠洞里的部分设施、却没法靠近。 这绝对不可能单单是玻璃这么简单，以露西对蝙蝠侠戒备心的了解、以及对布鲁斯·韦恩财力的了解。 看似是玻璃的防护罩大概是什么超级合金、或许是从外太空搞过来的东西。 显而易见，这是蝙蝠洞的防御措施。 防止敌人入侵时便会自动启动。 露西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这破东西把她防住了，怎么办？ 她想去蝙蝠洞里整点装备、物资之类的,毕竟接下来露西要打的是一场硬仗。 露西·韦恩对战一整个哥谭市的罪犯们！ 光凭小丑和他的小丑帮可没法抓住蝙蝠家族的全部成员,露西必须以最危险的方式去猜想可能性。 哥谭市的罪犯和小丑合作，这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在哥谭除了哈莉·奎茵外,大概没人喜欢小丑。 更别提和小丑一起对抗蝙蝠家族。 如果这一切可以发生，它们早就发生了,在很多年以前，而不是拖到现在。 所以露西更偏向小丑以某种方式控制了哥谭市的其他罪犯,使得他们为小丑服务。 这也是最差的一种猜测。 露西习惯了以最糟糕的猜测来判断战场的危险程度。 如果没法进入蝙蝠洞的话，她该从哪儿薅装备？买吗？如果企鹅人也在小丑的掌控之下，露西的行为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没有足够的火力,她凭什么对抗小丑？ 或许她可以去找弗兰克...？弗兰克一定—— 啧，不。 她才不想求弗兰克。 稍微想想吧,弗兰克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的。 露西伸出一只手摸上玻璃，本意是寻找关闭玻璃防护的方法，却意外的触发了验证。 防护罩上出现淡蓝色的光芒，以露西的手掌为中心向外扩散。 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正在核对信息。” “请稍候。” “查询中,露西·韦恩，允许名单内。” “欢迎韦恩夫人光临蝙蝠洞。” 防护罩如同碎片般散去，仿佛它们根本没有存在过那般。 露西有些意外,布鲁斯居然将她列入了蝙蝠洞的允许名单内？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布鲁斯·韦恩，如果蝙蝠侠的门生们受伤、死亡。 可想而知那会对蝙蝠侠的信念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露西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这样想着，露西踏入蝙蝠洞。 她掠过处于蝙蝠洞中心的蝙蝠电脑，原谅她吧，她没有点任何的黑客技能，她对电子产品的了解只在于能够正常操作的程度。 突然的，露西在蝙蝠电脑前停了一下。 或许不一定需要她来操作？ 于是露西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句：“有人在吗？” 只是停了一秒，蝙蝠洞内传来了回复。 依然是冰冷的电子女音。 “puter为您服务。” “我需要目前所有危险级别A级以上的罪犯现在的所在位置或者最后停留的位置，可以弄得到吗？” 露西说完又觉得有些夸张了，这又不是什么科幻电影，要是真的能那么轻松找得到的话，还要 “请稍候，您的命令需要启用所有蝙蝠卫星并开启所有监听、监控设备，范围是全哥谭市的每一个电子设备，请问确定要执行吗？” 露西愣了下，她没有理解错吧？ 蝙蝠侠掌控着哥谭市每一个电子设备的监控权限？ 也就是说，如果蝙蝠侠想，他可以找到哥谭市里任何一个躲藏的罪犯。 但他没有这么做过。 “这为最高权限指令，正在检查您的权限。” “权限符合，请问是否进行查询？” 布鲁斯的确给了露西最高级别的权限，为的就是有一天如果露西找到了蝙蝠洞，不会受到蝙蝠洞里防御设施的攻击，以及如果露西遇到危险，最高权限的露西能够动用蝙蝠洞里的所有设施。 露西很快便理解蝙蝠侠为什么不这么做。 哥谭市需要罪犯们互相牵制才能保持平衡，一旦有任何一方彻底垮台，为了争夺领地，帮派们会毫无人性的爆发战争，影响城市的gdp，人民的生活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曾经年轻的蝙蝠侠这么做过，他彻底的瓦解了一个组织。 他目睹了那场因他而起的灾难，目睹了宁可被战火波及死掉也不愿意安分待在家里的人民。 因为他们一旦停止工作，他们的工作岗位便立刻会被别人替代，在哥谭，工作总是稀缺的，而他们一旦失去工作。 租房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四面八方的压力便会向他们涌来。 没有工作就会死。 所以他们冒险也会出去工作。 蝙蝠侠无力面对这样的现状，可悲的事实。 他意识到，在哥谭，他永远没法彻底根除腐烂的根源。 而最高权限的全电子设备搜查设备的产生则是因为杰森。 或许蝙蝠侠极少表现出愤怒以外的情绪，但当杰森失踪后，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痛和憎恶。 蝙蝠侠不顾阿尔弗雷德的阻挠，最终建立了这样的设备，这样侵犯了所有人自由权利的设备，为的就是防止像杰森当初的事故再度发生。 如今，露西会感谢蝙蝠侠当初不顾阻挠创建了这设备。 因为她可以用这设备去寻找失踪的蝙蝠家族成员。 “查询。”露西说。 “好的，该搜寻量巨大，检索关键信息搜索预计需要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露西松了口气，三十分钟。 时间差不多。 她刚好可以借着这三十分钟为自己在蝙蝠洞里捣鼓一套合适的装备。 露西在搞装备这方面手法不错，当初来到哥谭后，她以极快的速度窃取了各个帮派的武器、军火物资，来为自己置办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装备。 蝙蝠洞的配置更是顶尖。 她从蝙蝠洞里弄到了一套女式的作战服，它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工作台上，工作台上凌乱的摆放着这件作战服的设计图纸。 它还没有完成，没有被刻上任何蝙蝠或者鸟的形状，这应该是蝙蝠家族某个女孩的新战服的雏形。 碍于最近的行动，不得不搁置了对这件作战服设计的后续。 露西看不懂设计图稿上写着的材料是什么，但她知道，蝙蝠家族的作战服、使用的材料都是特殊的。 防弹、防烫、轻巧又贴身。 露西在心中道歉一声，她举起作战衣对着自己的身形比较了一下，她拿出剪刀开始工作。 不出十分钟，她便将这件作战服改成她能穿的尺码。 她从蝙蝠侠展示的展柜里摸了一条腰带。 她老早就想从蝙蝠侠腰上薅腰带了，她亲眼看见蝙蝠侠从他那看起来朴实的黑色腰带里抽出了各种各样的实用道具。 就像是那什么？叮当猫一样。 反正蝙蝠侠是他的老公，他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她拿一条腰带也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露西毫无负担的拿走了一条腰带。 在电脑拿到罪犯的信息的那刻，露西也整理好了着装，与过去极光鸟充满了哥谭市街头的装扮不同，这次的露西显得干练也看起来更像个专业人员。 因为这身装备沿袭了蝙蝠家族一贯的风格，紧身衣和披风。 如果不是胸口的张扬红色如同火焰、又像是凤凰的标志并非蝙蝠家族的任何一个成员的图标的话，相比很容易被认成蝙蝠家族的成员。 胸口的标志是露西刚想的，为了符合蝙蝠家族的特性。 紧身的皮肤凸显出露西极佳的身材，胸口热切的火红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素，多功能手套上带着立起的尖刺，充满攻击性，脚踩着一双深灰色的军靴。 金色外翘的长发被露西扎成利落的马尾，多功能腰带有自动锁定的功能，完美贴合露西的腰，勾爪就挂在腰间、垂落些许。 黑色的、来自于蝙蝠侠某件战衣上的披风显然不适合露西，它堆叠着拖在地上与黑暗相接壤。 露西没有继续选用白色、笑脸面具来作为自己的代表—— 这个形象是当初弗兰克想到的。 弗兰克曾说，他要以那样的形象让别人记住他们、知道他们、畏惧他们。 露西记得这句话，所以在哥谭，她率先想到的便是白面具笑脸的形象，于是这便是极光鸟的形象。 至于为什么是‘极光鸟’。 初次来到哥谭的露西从未在服装店里见过如此多色彩鲜艳的布料。 于是露西给自己的装扮总是五颜六色的、在黑夜中，楼顶跳跃时，总是格外显眼、像只轻盈的五彩的鸟。 于是便有了极光鸟这个称呼。 但后来吃过几次亏后，露西就学乖了，换上了尽可能贴近环境的衣物，也是为了耐脏。 脸上的白面具倒是从未换下。 露西本来还想继续用的，但如今弗兰克也到了哥谭，同样用着那面具形象。 但只有‘极光鸟’能让那些罪犯回忆起过去被极光鸟支配的恐惧。 所以露西将面具改成了面罩。 露西用红色颜料的笔为笑脸画上血渍。 她取了两把枪、一把长刀，和匕首、小刀若干。 通过puter她知晓了蝙蝠侠在哥谭市每个安全屋的位置，物资是足够了。 让哥谭市再次回忆起极光鸟的时间到了。：，，. 32. Chapter 32 此刻被困于俄勒冈州的蝙蝠侠也已经意识到了哥谭发生了些许不太平的事情。 因为他的门生们已经超过一天没有向他汇报过任何情况,这不符合他们的约定，每天总结汇报一次情况的约定。 但现在,蝙蝠侠无法回到哥谭市。 在他解决完眼前的事情之前,他不能抛下他的责任离开。 正义联盟需要蝙蝠侠。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法离开俄勒冈。 俄勒冈乡野里出现的、较为密集的坑洞，以及悬浮在空中的生死不明的人，蝙蝠侠经过仔细的人口信息比对,俄勒冈失踪的人口几乎全在天空上。 这些控制着人们悬浮在空中的东西透明无色，而离开俄勒冈的道路也已经出现坑洞。 他们对抗的是超自然力量。 而比起眼前自己正遭受的危机,蝙蝠侠更担心哥谭，更担心他那些没再汇报过消息的门生,还有露西。 他知道他的门生们的水平，所以蝙蝠侠清楚，这是一场针对蝙蝠家族、针对哥谭的阴谋。 如果他的门生们都遇到了危险,露西一个人在庄园里会遇到危险，他的老对手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Jker。 蝙蝠侠想都不用想,露西一定已经给他打了几十通电话了。 她会恐惧的缩在角落里，无助的拨打他的电话。 他早该告诉露西,关于蝙蝠洞的存在，至少这样，露西还能躲进蝙蝠洞里。 一想到此，蝙蝠侠就想立刻奔回哥谭。 Jker，如果他这次做了这种事—— 他绝对不会—— “来了。”扎坦娜捏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 扎坦娜的声音唤回了蝙蝠侠的意识，他集中精神。 蝙蝠侠手中的仪器也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透过仪器，四周有白色的、如同触手般的东西在向他们靠近。 蝙蝠侠立刻做出防御姿态。 此刻，哥谭市。 双面人正坐在哥谭市法政院的原告位置、被告席上是被双面人抓住的一些政治要员、这些要员都是曾经对哥谭市可以有帮助、却最终背信弃义了的人。 如果不是这些人,哈维·丹特本来拥有最光明的未来和前程。 双面人是罪犯，毫无疑问，但他可笑的认为自己依然是正义的，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成为□□老大之前的职业。 律师。 双面人并不是正义的，他只是想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增加一些娱乐性。 他以‘憎恨’的方式肆意的做着罪犯才会做的事情。 “.....你们享用着作为哥谭政员的权利，金银可以蒙蔽你们的双眼，让你们手持的正义天秤不再公正。” “我这里有你们全部犯案过后的证据，贪污、行贿、无视和践踏法律。” “那我宣布你们处以死刑，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双面人不仅充当原告，他也充当法官。 这些政员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等待死亡，他们知道，这只是双面人为他们安插一个借口，好处理掉他们，在他们之前还有不少人已经被处理了。 “我不同意！”一名被告说：“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想被双面人随便安插个罪行然后干掉，他的确犯过错，但他犯的错哪怕在真正的法院也罪不至死。 双面人笑了，那半张被毁掉的脸看起来扭曲又狰狞，配上另外半张仍然俊美的脸看起来格外诡异。 “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到你们的律师。” 双面人的话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他自己充当自己的原告、充当自己的律师、充当法官。 却什么也不给他们准备。 当然了，这些人哪怕气愤，也不敢反抗双面人。 毕竟双面人帮的人端着枪站在他们的四面八方，无一例外的，枪口全部指着他们。 没有人注意到，地上的通风管道被打开，一道黑影从中钻出，斗篷的一角只是很短的出现在外边便消失不见。 没人注意到站在最远地方的双面人的一名手下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双面人依然在宣布对这些政员的罪名和处刑，他享受这种感觉。 门边的双面人手下打着哈欠，他的老大哈维·丹特挺好的，有头脑、对待下属也算是真心，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涉及到审判的时候，他便会变得非常的啰嗦。 就像现在这样。 从昨晚双面人占领了法院开始，他的老板便开始了审判活动，直到现在也没停过。 不过也无所谓了。 门边的手下偷偷换了个姿势倚着墙以此来让自己轻松一些，端着枪的手也微微放松。 他们无需紧绷着神经担心蝙蝠侠或者蝙蝠家族会突然闯进来，如果是以前，他们根本没法占领法院整整一天。 蝙蝠侠的崽子们太多了。 好在现在，他们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都清楚，蝙蝠侠不在哥谭市，而蝙蝠侠的门生们在昨晚已经被他们一网打尽。 尽管双面人的手下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怎么突然同意和决定与其他罪犯们合作的——毕竟他们曾经不共戴天、哪怕有合作也是很短暂的合作，为了逃离蝙蝠侠的控制、从小丑帮的手里争夺地盘什么。 不过这和他们这些小兵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需要执行老板下达的命令、不去质疑、不去多想就行了。 毕竟上一个仗着自己是双面人身边的红人，对双面人提出合作质疑的家伙已经被做掉了，尸体还被剁碎喂了狗。 这样想着，手下又打了个哈欠，这次，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本该和自己一起坚守岗位的家伙躺在地上。 嗯？ 下秒，他眼前一黑。 拳头放倒了他。 “现在，想必你们已经没有异议了。” “那么我遗憾的宣布，死刑，即刻执行。” 说完这句话，双面人敲下法官锤。 下一秒，他的脑袋被枪托敲了一下，力气比较大，虽然不至于将他砸晕，但是很痛。 双面人疼的嘶了一声。 他那张被毁的半张脸变得更加狰狞愤怒起来。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转身道：“你这呆子想死是吗？我让你开枪射杀那些——” 双面人一下子停住了继续怒骂。 因为在他身后不是他以为的呆子手下。 女性、紧身衣，胸口张扬的像是火焰又像是鸟的图案看起来像是蝙蝠家族一贯的风格。 他从未见过这样装扮的蝙蝠家族成员，而且蝙蝠家族里除了蝙蝠侠，其他人应该已经被他们全部抓住了才对。 他慢慢的将视线往上抬。 只是取代了脸上多米诺眼罩的存在是面罩，白色的面罩上粗糙的笑容和血红的颜料令他的记忆迅速回笼。 露西的声音有些许嘶哑和慵懒，带着戏谑。 “是啊，哪个呆子想死呢？冲我嚷嚷。” 是。 极光鸟。 双面人有些恍惚地看着露西，虽然极光鸟已经两年没再出现在哥谭，但当他见到极光鸟的这一刻，那些死去的记忆立刻开始攻击他。 极光鸟无疑是个麻烦的对手。 与蝙蝠侠不同，蝙蝠侠所做的事情永远是阻止犯罪发生。 极光鸟亦正亦邪，是铁打的混沌中立阵营。 她会和蝙蝠侠大打出手、也会突然转向和蝙蝠侠一起收拾罪犯，或者和罪犯们一起对抗蝙蝠侠。 极光鸟不和任何人合作、没有任何目的、也不会被任何人收复。 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为了好玩，像个性情多变的孩子。 这种人向来是最难相处的，就像小丑。 就算是小丑，也有自己的目标，蝙蝠侠。 极光鸟没有目标。 足够的漫无目的。 双面人还记得，当初极光鸟替他引走了蝙蝠侠，他终于将那批物资偷偷运输进哥谭并藏好，他还想着请极光鸟吃个饭、试试能不能收编她和她合作。 结果当晚，极光鸟就把他的物资给烧了。 这类的事故还不止发生一次。 总而言之，极光鸟是个极其难搞的敌人。 可极光鸟不是已经失踪两年了吗？连小丑都没法失踪这么久，所有人都认为极光鸟已经死了，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但就是今天。 她又出现在了双面人面前。 穿着类似于蝙蝠家族的服装。 等等？她真的是极光鸟吗？ 见双面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露西将枪放下，她歪斜着杵着枪口站着，另只手把玩着手上的匕首。 “你知道我是谁的，快说出我的名字吧。”露西说。 “...你是，军团？”双面人说。 最近在哥谭新出现的罪犯团体，据目击者声称，他们自称‘军团’，而不是什么极光鸟模仿犯。 露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军团。 啊哈，军团。 她当然知道军团是什么，那一定是弗兰克率领的小团体了。 和她共用一个形象，除了阴魂不散的前男友弗兰克外还能是什么呢？ “军团？你认真的？别逼我扎你，哈维。”露西说。 而就在这一瞬间，双面人突然反击了，他的速度很快，但露西的速度更快，露西一脚踹向双面人的下盘将他撂倒。 “得了吧，哈维·丹特。就你那几斤几两的。”露西略显嫌弃地说。 其实哈维·丹特的格斗技巧并不差劲，奈何他遇到的对手都不太好对付，要么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蝙蝠家族、要么是从小打到大的露西·韦恩。 露西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刀，目光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回来，极光鸟。”双面人哪怕被按倒在地也依然嘴上不服输。“这个哥谭早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人们早就忘了你了。” “别搞得我很惦记你们的哥谭市一样，如果不是你们最近做的蠢事，极光鸟本不会出现。”露西冷笑。 毕竟露西原本只是想好好地当一个不问世事的韦恩夫人。 事与愿违。：，，. 33. Chapter 33 就像是某个剧或者电影里的那样,死在战场上的丈夫，被抓走当兵的大儿子，年轻的妻子被迫抄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家庭免受流寇袭击。 露西想着。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她可是认真想过当个纯良的韦恩夫人。 露西低头看着被她摁在桌子上的双面人,刀子毫不留情的扎进双面人左手的小拇指。 鲜血溅起。 伴随着双面人一声痛苦的吼叫。 露西捏着刀,开始进入正题，她没有直接切下双面人的手指，只是将刀刺入其中。 “说说看吧，小丑让你们干了什么？”露西冷声盘问。 下一句话,露西又放缓了声调。“哈维，我知道你会配合的,你也不想失去半张脸后，再失去手指吧？” 那些被困在被告庭的政员们被露西血腥话语吓得倒吸口气。 刚开始他们以为露西是来救他们的，虽然极光鸟在哥谭市的风评也不好、他们也没少在网络或者电视节目里声讨极光鸟。 不过此时此刻,谁会对一个救自己的人摆脸色呢？至少得安全逃脱后才会这么做——他们没少在背后骂过救了他们不止一次的蝙蝠家族。 见露西全程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他们就知道,露西根本不是为了他们来的，他们只能尽可能的保持安静,避免极光鸟拿他们开刀。 然而听着露西的话。 双面人愣了下表情有瞬间扭曲,疼痛中还掺杂着别的一些情绪。 “...我不会告诉你的,极光鸟。”双面人闭上眼，做好了被露西切断手指的准备。 露西满目阴戾的看着双面人，她倒不知道双面人变得如此嘴硬了。 双面人有着极为严重的人格分裂,他曾是哥谭市的光明骑士,自从被毁容后,属于恶的那边被激发了出来,他创建□□最终遁入哥谭的黑暗中。 会造就如今双面人与小丑脱不了关系，因为那向哈维·丹特泼洒硫酸的帮派正是小丑帮。 双面人极其憎恶小丑，双面帮和小丑帮也爆发过不止一次的争斗。 双面人会和小丑合作？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露西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出现了错误,或许这一切都不是小丑做的。 而现在露西需要知道如何将作为律师那部分‘好’的哈维·丹特给引出来，那会更方便他们交流，可是双面人甚至没有提过一句用硬币来决定。 这不符合露西对双面人的了解。 “那红罗宾和蝙蝠女孩呢？他们在哪儿。” 双面人见露西不再揪着一个问题死惨难打，他睁开眼，注视着露西那双如冰一样寒冷的眸子。 突然，双面人想到了什么，他笑起来。 “红罗宾和蝙蝠女孩？极光鸟，你在关心他们？你的敌人。” “天哪，极光鸟。” “你这两年不会去给蝙蝠侠打工了吧？”双面人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口气说。 露西冷漠的扯了扯嘴角，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何止，我已经爬上他的床了。” “你可真是..我该祝贺你吗？” 露西毫不留情的将刀子下压，止住了双面人继续浪费时间。 “他们两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这里，他们去哪儿了？你知道的我没有蝙蝠侠、蝙蝠家族那不杀人的设定。” “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双面人还是这样说。 露西眯了眯眼，她意识到了些什么。 “小丑做了些什么，让你们没法说出来或者不能说出来？” 双面人又闭上眼。 “谁知道呢。” 露西大概有了判断，是小丑对双面人做了些什么令双面人没法吐露与之相关的情报，也难怪双面人没有抛硬币做出选择，因为无论抛不抛硬币也不会有第二种选项。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玻璃破碎的喧哗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露西一拳锤晕双面人，闪身躲到了法官席后面。 是袭击。 一群拿着火箭筒、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机车族们将政法院的大门炸飞后吹着口哨大笑着又飙车离开了。 露西使用钩枪滑到政法厅最上方的水滴兽上观察着哥谭市。 哥谭市已经全乱套了，露西的眸中倒映着的是一个被火光笼罩的哥谭。 蝙蝠家族仅仅是一个晚上没有出现，罪犯们就像是狂欢日到了一般在街头肆意犯罪。 爆炸声、警车鸣笛声、尖叫声喋喋不休。 指望哥谭市的警察做事是不靠谱的，他们只能尽力的控制局面，但在蝙蝠侠或者蝙蝠家族到来前，他们能做到的还是太少了。 又或者是罪犯们都已经知晓蝙蝠家族不会出现。 露西蹲在水滴兽上。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找到罗宾们，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puter找到了所有a级罪犯最后停留或者现在所在的位置。 但没有一个A级提到过蝙蝠家族，他们就好像约定了对这些事闭口不言一样，以此确保没有任何人可以提前得知罗宾们的信息。 这时，一支箭射向露西。 露西偏头躲过。 这支箭并没有瞄准露西，更像是试探。 露西看向箭飞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红制服，戴着鸭舌帽的红发青年青年正拉弓瞄着她。 见露西看向他，没有敌意的那种。 红发青年慢慢松开了弓。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红发青年说。 露西眯了眯眼，她奉还道：“我也是，我从没见过你，在哥谭。” 红发青年挠挠头说：“我的确不是哥谭人，我是‘军火库’来自星城。” “你呢？看你这身装扮，你是蝙蝠家族的一员？”罗伊继续问。 露西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声。 “哥谭这是出什么事了？”罗伊站在露西身边往下眺望，他略有些凝重地说：“我联系不到红头罩。” “其他人下落不明，我查不到他们的信息。”露西简单的解释。 罗伊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如果连蝙蝠家族的成员也没法定位到其他人的位置，恐怕这次事情是真的有些棘手。 “蝙蝠侠不在哥谭。”露西说：“他不再，我得挑起这个责任。” “我必须挑起这个责任。”露西再次重复。 她得挽回局面，不能让事情变的更糟糕。 罗伊没有多想露西话里的意思。 不过关于蝙蝠侠离开哥谭市这件事，罗伊也清楚。 因为他的导师的绿箭侠也是正义联盟的一员，尽管曾经被小心眼的蝙蝠侠开除过，但也无法否认的是，现在的绿箭侠依然是正义联盟的一员。 按罗伊的想法，他觉得绿箭侠应该被永远的逐出正义联盟才对。 谁让绿箭侠有狗一样的脾气，比蝙蝠侠还狗的那种。 康纳和罗伊都曾是奥利弗·奎恩的重点受灾对象。 康纳作为正义联盟的一员也跟随着父亲绿箭侠前往了这次行动，按照稍早一点传回来的消息，那边的事情应该快处理完了。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罗伊问。 露西眼珠子转了下，还真有了主意，两个人办事总是比一个人办事轻松。 她握住罗伊的手，目光真诚。 “谢谢你，军火库。” 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热情对待的罗伊有些晕乎乎的，他注视着露西那双漂亮的、真诚的蓝眸，他甚至能闻到露西身上微甜的香水。 一定是美女。 罗伊头脑一热便自信的拍了拍胸口道：“放心吧，我一定办妥了。” “我希望你能去引出小丑。” 罗伊仿佛被淋了一头冷水。 他刚才答应了什么来着？ “额。”罗伊愣住了，他看着露西渴望的眼眸，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尽力？” “但是小丑向来狡猾诡辩，我不一定可以将他引出来。” “不，你可以的。”露西伏在罗伊耳旁对他说了些什么。 罗伊点头：“好吧，我会试试的。” “你呢？你要做什么？”罗伊问。 “我得去找我们的老朋友猫头鹰谈谈。”露西说。 猫头鹰法庭的聚会外。 露西身着一条香槟色的亮片吊带修身礼服，凸显出魔鬼般的身材，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她戴着一张银白色的半脸猫头鹰面具，面具上白色的羽绒微微向外舒展。 她踩着高跟鞋，将邀请函递给侍从。 露西那被黑色蕾丝手套紧裹着的手指捏着一把羽扇，这只是看起来是把羽扇，其实这是一把扇枪、当然，如果有需要它也可以是一把扇刀。 了不起的韦恩科技。 侍从看了眼邀请函上的名字。 “莫里森先生？”侍从看了眼露西的邀请函。 露西用扇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她颇为无辜的眨眨眼道：“那是我的丈夫，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且问题大了。 猫头鹰法庭的邀请函总是精确的，他们会精确的将每张邀请函发到对应的人手里，绝不可能有名字出现错误这种可能性。 露西并没有得到猫头鹰法庭的邀请函，仿制一张也不可能，毕竟法庭的邀请函上每一个纹路细节都是会被检查。 露西手里的邀请函是她从某个倒霉鬼身上搞到的，至于那个倒霉鬼？现在大概在某个小巷子里的垃圾桶里安睡吧。 露西捏住了手指里的细针，她在上面涂了致幻药物。 只需要轻轻地扎在那人身上，他就会认可露西的身份。 然而戴着猫头鹰面具的黑人侍从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莫里森夫人对吗？请进。”侍从收走了邀请函。 侍从打开门把露西放了进去。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莫里森夫人。” 大门缓缓被关上，露西听到最后的话，是隔着门板，带着不明含义口气的话语。：，，. 34. Chapter 34 露西不想多花费时间去想侍从是什么意思。 总之她已经进到猫头鹰法庭的聚会,这便足够了。 猫头鹰法庭鲜少参与哥谭各个□□的斗争，他们自诩‘正义’，自称是这种城市真正的管理者,从几百年前,猫头鹰法庭便一直运作,在暗中观察和协调哥谭。 确保哥谭市在他们的监管和理想的方向运作。 但自从蝙蝠侠出现后,猫头鹰法庭出现在大众眼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主要是他们与蝙蝠家族作对的次数太多了。 利爪的身影不再遁于黑暗。 但也仅限于利爪。 哪怕是蝙蝠侠面对猫头鹰法庭,也会认为法庭是个极为棘手的存在。 因为除了他们的士兵‘利爪’们会出现在哥谭,猫头鹰法庭议会的成员从未出现在大众眼中,就连蝙蝠侠手中的资料也少的可怜。 属于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很多，但法庭里阶级制度非常明显，下位者无法知晓上位者的身份、甚至无法与之直接通信。 这正是猫头鹰依然棘手的原因。 但,这也是露西的机会。 猫头鹰法庭的神秘意味着他们绝不可能和其他罪犯一样与小丑合作,但法庭对最近发生的事情绝对心知肚明。 所以猫头鹰法庭是露西唯一的突破口。 顺带一提，她还得感谢她的丈夫让她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当然了，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出她的家人、蝙蝠侠的家人，这也算是蝙蝠侠为家人的提前投资。 她在蝙蝠电脑上追查到了关于猫头鹰法庭的信息并不多，但蝙蝠侠和蝙蝠家族从未停止寻找猫头鹰法庭的线索。 他们将所有猫头鹰活动过的轨迹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并得出信息、推算出猫头鹰法庭下一次的定期聚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举行。 这才有露西能够摸到这位置。 猫头鹰法庭会观察哥谭市所有适合加入法庭的人员，当他们通过层层筛选后便会邀请他们进入今晚的聚会。 聚会里除了准成员外还有猫头鹰法庭的成员。 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会对准成员进行最后的筛选，确认他们是否有潜力成为观测者的一员。 露西的目标不是准成员、也非成员。 他们不过是猫头鹰法庭的傀儡和眼线罢了,为了利用他们的身份、眼睛和耳朵以便更好观察和掌控哥谭市。 露西的目标是这场晚会的管理者。 露西的眸子散漫的扫过这种富丽堂皇的会厅,她端起桌上的香槟,轻抿一口，微笑着举杯朝旁边观察她的人致敬。 露西微微垂眸，任由泛银的面具挡住她眸中的思索。 她不相信这场晚会没有一个组织者，她不相信控制欲强到掌控哥谭市的猫头鹰法庭会放任这场晚会不受他们控制。 露西抬起眸,收起眼中的情绪，红唇勾起，看起来慵懒又随性。 这场晚宴上，有不少人都在观察她。 有惊艳、贪婪、好奇以及其他一些眼神，这些观察着露西的目光中的有一个，肯定就是那位管理者。 因为露西并不属于邀请名单内。 只有管理者知道。 露西在晚会里散漫的闲逛着，她在等管理者主动找上她。 露西对每一个看向她的人都举杯示意，表情随意又悠闲，仿佛她本来就该出现在这一般。 也有不少人来向露西搭讪，露西穿着的香槟色吊带长裙完美的凸显出她的身材，她的皮肤娇嫩白皙、每一个动作都娇贵又矜持，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容颜。 尽管猫头鹰面具挡住了露西半张脸，但光是露出的那小巧的下颚和艳丽的红唇就足以让人脑补那是一张如何风情万种的脸。 露西礼貌的对待每个人。 直到她感受到两股极其热切的目光，露西正要追着视线看去，另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过于不礼貌了。 先不论露西今天给自己的身份是‘莫里森夫人’，是已婚人士，哪怕她未婚，在宴会上没有得到允许触碰别人也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 露西蹙着眉，略带不悦的转过头。 “先生您——”露西的话戛然而止。 站在露西面前的男人穿着侍从的标配服装，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裹着他精壮的身材。 男人裸露出的皮肤是蜜色的，他的脸上戴着与露西相似的金属猫头鹰面具，只是没有周围的羽毛，这是属于侍从的面具。 男人有着极短的黑发，他分明的下颚骨紧绷着，薄唇被一道刀疤贯穿，唇瓣微挑。 露西视线向下，男人的脖颈上有大面积的骷髅头纹身，随着男人声带的震动，那骷髅像是活了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露西。 这些特征对露西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们曾经依偎在木屋的火堆旁，露西被那双结实的臂膀紧拥在怀里，弗兰克叼着烟漫不经心的戳弄火堆。 露西则是把头靠在弗兰克的胸口，仰着头看弗兰克随着吸烟吐气动作滑动的喉结和活灵活现的骷髅。 过去的记忆又一次追上了露西。 “莫里森夫人？”弗兰克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 露西很想直接甩开弗兰克的手，但弗兰克的手掌比她大许多，他紧紧的扣着露西的手腕，如果露西想要挣脱，两人势必要过招。 露西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周围，没有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异常。 如果动手，他们势必会引起注意。 这里的守卫人数可不少。 为了能够顺利潜入，露西并没有带什么武器。 露西不想和弗兰克多说什么，她非常的流氓，一脚踹向弗兰克的下盘。 弗兰克相当了解露西，他们仍然被困在奥蒙德那小城镇时，他没少见露西用这招制服敌人。 于是弗兰克立刻勾住露西踹向他的那只腿，将那条光滑白皙的腿锁在他的腿间。 露西抽了两次也没能将腿抽出来。 如果不是怕引人注目，她早就翻脸收拾弗兰克了。 桌布挡住了露西和弗兰克的互动，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顶多以为是这位金□□亮的女士正在和侍从交谈。 “这算你送我的见面礼物？”弗兰克低声询问。 露西一脸菜色的看着弗兰克。 弗兰克显然曲解了露西的行为，露西早就不是弗兰克的妞了，自然不会再和弗兰克来以前那套了，她是真的想要摆脱此刻的状态。 弗兰克毫不遮掩目光的打量着露西，他夸赞道：“你把自己包装的很好看，像一只有着蓝眼睛、漂亮又矜持的波斯猫。” 他再次感叹道：“真的丝毫看不出来过去在垃圾桶里扒拉过的模样呢，你甩掉过去了是吗？” 她当然没能甩掉她的过去，这讨人厌的过去现在不就追上来了吗，站在她面前。 露西冷着脸问：“你怎么在这里，弗兰克。” 弗兰克眯了下眼。 他的妞变得漂亮、高贵，性格一如既往火辣，只是这应该是露西第一次对他甩冷脸？ 弗兰克对露西总是格外有耐心，大约是现在他正在试着挽回她？ 弗兰克闷笑出声，他指出：“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是如何出现在这的。” “提醒你。” “莫里森夫人。” 露西立刻明白了弗兰克的意思，她脸色一僵。 门口收取邀请函的猫头鹰法庭侍从是弗兰克的人，他一眼便认出了露西的身份，巧的是，露西抢来的邀请函的原主人姓莫里森。 所以在听到露西自称‘莫里森夫人’时，门外的侍从才会以古怪又揶揄的眼神看她。 弗兰克·莫里森的夫人，也是莫里森夫人。 难怪那人这么轻松地把露西放了进来，如果不是弗兰克听见了露西的声音让他把自己放进来，就是那人想看乐子。 不过露西非常感谢那人将自己放进了猫头鹰法庭的宴会，如果没有遇见弗兰克·莫里森就更完美了。 见露西陷入了沉思，弗兰克又是挑唇一笑。 “想起来了吗？夫人。” 露西听着弗兰克对自己称呼，她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老实说这种话根本不适合弗兰克说出口，这种感觉就像是抠脚大汉突然学会文质彬彬的叫夫人而不是婆娘一样。 “我快吐了。”露西用羽扇遮着唇，她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弗兰克无所谓的耸耸肩，他问：“一会儿和我回去看看吗？带你去看看新家，我们的、军团的。” 露西冷漠的说：“不，不是我们，只是你。” “我们之间早就完蛋了，弗兰克，从你背弃我们之间的感情选择‘杀死我’那刻起。” 如果不是弗兰克依然锁着她的腿，她早就走了。 露西强压下不耐问：“军团是什么？” “在哥谭市混和奥蒙德不一样，总得给自己取个响亮的名号。‘军团’，乔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苏西和朱莉，苏西你之前见过了、朱莉和你一样金发。” 听到朱莉，露西来了兴趣。 她略略挑眉：“朱莉是你的妞？” 没别的，只是好奇弗兰克是不是真的在她走之后找了另个金发的替身。 说不在意是假的，露西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方的人，哪怕现在她已经和蝙蝠侠he了，她也依然在意以前的事情。 当然，也只是在意而已。 “当然不是。”弗兰克歪了下头，他注意到已经有人看向了他们，他故作尊敬的将托盘上的香槟递给露西。 “你在意吗？” “没有。”她干嘛在乎前夫哥，听到前夫哥除了她以外没有找到别的女人，露西只觉得幸灾乐祸。 “我的妞只有你一个，你明白的。我不是很注重这种事情，卡丽娜。”弗兰克说。 弗兰克对情爱表现得不甚在意，露西过去同样，只是他们过去一直是那样相处的，就像男女朋友那样，所以也就默认了那层关系。：，，. 35. Chapter 35 卡丽娜。 露西的眸子有一瞬间恍惚的神情。 她都快忘掉这个名字了,在以前，也只有弗兰克会叫她这个名字。 毕竟在被弗兰克捡到之前，露西一直没有名字。 但现在,露西已经不需要弗兰克了。 卡丽娜被弗兰克杀了。 “那你真可怜,弗兰克。”露西以一副怜悯的表情看着弗兰克,她说：“除了我以外没人要你了吗？” 露西忍不住pua一下弗兰克。 弗兰克从不介意露西占一些口头上的便宜,毕竟这样伶牙俐齿的露西只有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才见得到,这着实让他有些怀念。 “所以跟我走吗？”弗兰克问。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些话会不会被别人听到,他乔装来到猫头鹰法庭的聚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和掩护苏西、朱莉以及乔伊离开。 但如果和露西比的话,这些事情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露西蹙眉，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不，弗兰克。”露西冷声道。 “因为我给你一刀？”弗兰克不依不饶。 露西简直要被气笑了,还能因为什么呢？ “我在哥谭的这几年已经结婚了。”露西报复般地说：“他长得帅、身材好,最重要的是他超级有钱、哥谭市不过是他的后花园，你现在在我的后花园里，懂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而且我和他的孩子都有4个了。” 虽然四个都不是她生的，但是谁在乎呢？她向来把迪克他们几个视如己出，为了占他们的便宜。 弗兰克沉默了。 “...你这么能生的吗？”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已经结婚了，渣男、前夫哥，别再来纠缠我了。”露西不耐烦地说。 弗兰克眯起眼来,那些在哥谭见到露西后升起的期待和兴味被露西的话给冲淡,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不悦。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一般难以忍受。 但他的确想要挽回露西,所以他可以不在乎露西和别人上过床甚至是生下别人的孩子。 代替他的男人是谁？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刀，我恐怕还像个舔狗似的想你。”露西冷笑着说。 她内心烦躁极了，她只想让弗兰克立刻、马上滚远点。 她现在每被耽误的一秒钟都会令她更焦灼。 弗兰克和露西的纠缠都落入了隐藏于阴影下的一个男人眼中。 “我本来想尝试更温和的方法。”弗兰克嘟哝着说：“我早就跟苏西和朱莉说过,这种方法根本不是我和你的相处风格。” 弗兰克松开了钳制着露西腿的动作，露西顺利的将腿从弗兰克的腿间抽出，但弗兰克依然没有松开捏着露西手腕的力道。 露西警觉地看向弗兰克，弗兰克话里所携带的含义让露西察觉到了些许危险。 她捏紧了手中之前准备对乔伊动手的强致幻药效的针头，这是她从蝙蝠洞里顺来的，蝙蝠洞里有不少类似的东西，短效，但够用。 这时，藏匿于阴影下的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从露西进入晚会开始，他便一直注意。 “夫人，这是你的熟人？” 散发着浅淡香水味的男人端着一支香槟站在露西身后，两人贴的很近、但隔着一拳的距离。 露西为了表现出真的和男人很熟的模样，甚至没有转头过去看男人的脸，只是用余光瞥了眼。 那熟悉的被深蓝色西装包裹的身形令露西双眸一颤，是布鲁斯？ 露西在这瞬间升起了难以控制的慌张和恐惧。 大概是外出偷晴的妻子被丈夫抓包的慌张，但更多的，露西是在恐慌蝙蝠侠发现了她的真实面目。 露西的天真浪漫、善良灵动根本就不存在，出现在猫头鹰法庭的晚宴上，游刃有余又危险的露西才是真正的、他的妻子。 但下一秒，露西的慌张又被压下去了许多。 可男人用的香水并不是布鲁斯所使用的那一款。 不是布鲁斯？ 布鲁斯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不在哥谭市，否则应对和解决这场危机的人应该是蝙蝠侠，不是已经消失在哥谭的极光鸟。 露西有些惊魂未定的想。 男人伸出手揽着露西的肩膀，只是虚虚的贴着，没有用力，从外看起来大约是十分亲密的动作。 因为露西注意到弗兰克的眼神一直放在男人那只手上，他的目光恨不得剁了那只手。 露西却明白，男人一直保持着比较礼貌的姿态，他的手并没有贴在露西肩上，甚至是尽可能的避免贴着露西裸露的肩膀皮肤。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机会占露西的便宜。 露西嘴角扬起，假装熟络的转过头看向男人。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绝对不是布鲁斯。 尽管他有着和布鲁斯相差无几的身形，但脸部的轮廓却是完全不同的，通过男人露出的唇瓣和下颚来看，男人的长相应该很一般。 男人的头发也不是布鲁斯那样漆黑如墨，而是深棕色。 露西不动声色的松口气，幸好不是布鲁斯。 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摆脱弗兰克。 “亲爱的。”露西故作甜腻又亲密的喊。 “很抱歉，夫人。我没有找到你想吃的青提蛋糕。”男人苦恼地说。 露西立刻摇头：“没关系，晚上回家让管家做也行。” 见露西答没什么，男人看向弗兰克。 男人和弗兰克差不多高，甚至隐约比弗兰克还要高上一些。 男人玻璃绿的眼珠子注视着弗兰克。 与注视着露西温和又宠溺的神色全然不见，此刻，绿色眸子里有的只是冰冷和警告。 就像是发现自己的领地被其他动物入侵时的独狼，虎视眈眈又森冷的注视着敌人。 弗兰克眯起眼，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或者弗兰克看到的那样，总是西装革履、举止优雅。 他紧绷的精神和直觉都在叫嚣着向弗兰克宣布一件事。 露西抛下他，选择共度一生的上等人并非是她看见的那样衣冠楚楚。 他的敌人极为危险。 他是一只强壮又具有威胁性、勇于面对挑衅和捍卫领地的雄鹿。 可笑的是，露西并没有看透这点。 她甚至为了这像雄鹿一样危险的男人，舔干净了身上乱糟糟、打结的毛发、收起利爪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乖巧。 弗兰克不甘示弱的盯着男人。 他没有丝毫畏惧，甚至隐约有些想要继续挑衅男人让男人露出真正面目的想法。 “夫人，他是谁？你们认识吗？”男人依然用着温润的嗓子问道。 露西略微奇怪的看了眼男人，他应该知道自己是被弗兰克纠缠住、无法摆脱，所以才出现替露西摆平弗兰克。 但当他两次问出这个问题，露西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好在露西并没有继续怀疑下去。 露西果断的说：“我不认识他。” 随即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隔着金属猫头鹰面具，那双眼无辜又无措。 闻言，男人看着露西，目光平静。 露西心中冒出些许不适应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她再次升起那种奇怪的、好像偷晴被捉住的感觉。 “听到了吗？我的夫人说她不认识你，所以你可以松开手了吗。”男人冷声道。 弗兰克面具下的眉梢挑了挑，耳麦里是乔伊三人劝他不要乱来的声音。 他们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等待他们的会是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部队，赤手空拳的他们可没法对付利爪。 弗兰克自然也知道的。 而且相比露西的‘丈夫’，弗兰克的心情始终很平静，他本就没打算在晚会上强行带走露西。 他会让露西和他走的，但不是现在。 今晚，他们潜入猫头鹰法庭的宴会是另有目的。 弗兰克慢慢松开手，他看向露西道：“莫里森夫人，您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我似乎认错人了，请允许我道歉。” 弗兰克的嗓音带着歉意、露出的那双向来冷然的栗色眸子也染上了真诚，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但露西明白，这只是弗兰克最擅长的装乖罢了。 弗兰克是一条驯化不了的狼、他是天生的坏种，但他总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装的无害真诚。 露西猛地抽回手，她冷眼看着弗兰克。 “希望你下次擦亮眼睛。”露西说完，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跟了上去。 耳麦里。 “看起来你的妞似乎更喜欢穿西装的男人呢。”朱莉语气带着些许揶揄。 “无所谓，我会抢回来。”弗兰克收拾起托盘向员工通道走去，他压低声音回复朱莉。 乔伊：“至少弗兰克永远都这么自信。” 弗兰克耸耸肩，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他不认为露西会与另一个男人建立比他们过去更深的羁绊，他和露西总是互相吸引的。 否则弗兰克也不会突发奇想要来哥谭市，他承认他对吸引了露西的这座城市有一点点好奇。 但更多的或许还是有点想念露西。 那金发的、会窝在他怀里撒娇的不好惹的辣妞。 所以，他在哥谭市见到了那‘死而复生’的爱人。 这份命中注定的吸引绝不会分开他们。 弗兰克笃定。 然而弗兰克没有想过的是，这份命中注定的吸引可能不是为了撮合他两在一起，而是为了让他亲眼目睹露西和别人甜甜的、还很有钱的爱情。 让他看见露西是真的、绝对不会再为了他回头。 露西和男人走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男人主动松开手。 “谢谢你，替我解围，先生。”露西真诚的道谢。：，，. 36. Chapter 36 男人或者说布鲁斯目光温和的看着露西。 布鲁斯是在一个小时前到达哥谭市的,意识到哥谭市已经乱套、他的门生们全都下落不明。 布鲁斯几乎立刻想到了独自待在庄园里的露西。 手机恢复信号后，他看见了手机上来自露西的几十条未接电话和信息，他马上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他那柔弱又天真的妻子没有任何应对这些事情的能力,尽管她曾经用托盘砸晕了黑面具,但布鲁斯始终坚信那只是一次露西受惊后的意外。 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劝住布鲁斯，他恐怕已经冲回了庄园。 涉及到露西的安危令布鲁斯变得有些不再冷静，他分明知道目前最优的解法绝不是去庄园，而是寻找门生们的下落，多耽误一秒都可能令他们更危险。 所以最终的决定是，由阿尔弗雷德带着□□回到庄园查看情况，韦恩庄园里有蝙蝠家族布置的陷阱,只有阿尔弗雷德知道如何开启它们。 而蝙蝠侠为了获取情报就近把谜语人给揍了一顿，谜语人同样是受到小丑控制的一批人,他无法吐露出任何有用的情报、除了他被控制了，无法说出始作俑者之外。 蝙蝠侠第一时间想到了总是置身事外却绝不缺席的猫头鹰法庭，这大约就是夫妻两人的默契,当然了,蝙蝠侠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认为猫头鹰是不可能被小丑掌控的、因为猫头鹰法庭是议会制度。 除非小丑能一次性把所有议会成员给控制了。 ——至少可以排除一点,小丑没法对没有见到的人实施控制，这应该不是魔法。 所以为了知道哥谭市究竟发生了什么,布鲁斯易容成其中一名受邀者的模样潜入了猫头鹰法庭的晚宴。 几乎在露西推门进入宴会的瞬间，他的视线便被那金发的女人夺走。 哪怕露西戴着猫头鹰模样的面具，布鲁斯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仅是因为露西的左肩甲窝有一颗痣，眼前侧对着的他的金发女人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枚痣,更多的是他们同床共枕了近两年之久，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更何况露西一点隐藏的想法都没有。 露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对露西怀疑的想法只是冒出极短的时间，更多的布鲁斯还是觉得安心,至少可以确保一点，露西没有遇到危险。 布鲁斯在暗处注视着露西，属于侦探的才能令他下意识开始怀疑和露西的身份和猫头鹰的关系，他确信露西这两年没有任何与猫头鹰法庭接触的可能。 难道露西曾经就是猫头鹰法庭的一员，后来因为某次事故坠入大海之后再被布鲁斯捡到，而最近她恢复了记忆再次想要回到法庭？ 很快，布鲁斯就没时间去猜测这些了。 因为他看见纠缠着露西被一名侍从纠缠住了，几乎在侍从捏住露西手的那刻，布鲁斯就险些没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他们。 嫉妒和被冒犯的情绪在布鲁斯心中燃烧，盘踞在他大脑中。 这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正在被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触碰，哪怕只是手腕，也让布鲁斯难以忍受。 他在心中已经演变了无数次，他冲过去怒吼一声扯开男人捏着露西的手，然后将他揍倒在地。 蝙蝠侠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很强，或许这一点很少在布鲁斯·韦恩身上表现出来，但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的一部分。 但布鲁斯还记得自己现在只是个陌生人，他不能在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布鲁斯只是捏着杯子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听见手中脆弱的杯子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嚓声。 他竭尽所能的克制着自己体内汹涌的冲动。 然后他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正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露西果然已经恢复了记忆。 情人节那两天露西的情绪不对并非是她有所焦虑，她所提出的离婚也是她曾在记忆恢复后想要选择拥抱过去。 但好在，情人节那天布鲁斯难得抽出时间来为露西准备的浪漫晚上令布鲁斯最终挽回了他的妻子。 他差一点就失去露西了。 她和那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侍从曾经有过一段，他们不是哥谭人—— 这一点布鲁斯并不意外，露西身上没有属于哥谭人的气味。 他一直都知道，露西绝不可能是哥谭人。 而眼前这戴着猫头鹰侍从面具的男人正是当初利用了露西信任毫不留情给了她一刀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还想挽回露西，还有一种对露西最终会选择他的迷之自信。 下头。 没品的渣男。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想。 这些话是他从蝙蝠电脑上学来的，得益于芭芭拉无聊的时候经常会用蝙蝠电脑搜索的关键词。 同时，布鲁斯更多的是担心露西真的会和弗兰克走。 好在露西坚决回绝的话语让布鲁斯松了口气，他算着时间差不多走上去打断两人。 “你没事就好。”布鲁斯收敛了自己复杂的情绪。 布鲁斯仍然有些顾虑，露西来到这里是要加入猫头鹰法庭吗？不，应该不是。 猫头鹰法庭一直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属于猫头鹰的邀请函绝不可能飞到韦恩庄园里。 所以布鲁斯试探性的问：“如果我们都被选中成为猫头鹰的一员，到时候我们还是同僚呢。” 闻言，露西蹙眉，她没什么加入猫头鹰法庭的想法。 猫头鹰法庭曾经还通缉过极光鸟，那几个晚上被利爪追杀，她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老实说，她觉得猫头鹰法庭的存在，在哥谭市就是个笑话。 他们自诩古老、高贵，实际上都是一群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自以为自己还能掌控着哥谭。 啧，她以后一定要怂恿蝙蝠侠把猫头鹰法庭给一锅端了。 不过今晚弗兰克和他的小团体也出现在了猫头鹰法庭，露西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幸灾乐祸。 她清楚弗兰克的破坏力，而露西今晚要找猫头鹰法庭管理者的麻烦 今晚猫头鹰法庭不会好过的。 露西没说话，布鲁斯继续道：“真好啊，只要能够加入猫头鹰法庭，我也能成为这座城市的掌控者之一。” 看着这好心帮了自己免于弗兰克纠缠的男人，露西叹了口气，她提醒道：“猫头鹰法庭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疯子。” “蝙蝠侠迟早会处理掉他们的，如果不想被蝙蝠侠找上麻烦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加入比较好。” 听见露西的回答，布鲁斯松了口气。 至少他可以从露西的回答中得出露西并不打算加入猫头鹰法庭。 那么露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猫头鹰法庭的聚会上，等等，从她刚刚与那名为弗兰克的男人对话来看，是弗兰克的人把露西放进来的。 露西为什么想来这里。 带着这疑问，布鲁斯露出一副被冒犯的表情。 “既然你不想加入猫头鹰法庭，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露西没再说话，这人刚才帮了自己，露西才会好心奉劝一句，既然他决意要去作死，露西可管不了这么多。 她的心很小、她不是蝙蝠侠，她的内心装不下哥谭市和无关人士。 她只是在进行她的家庭保护战，仅此而已。 布鲁斯注意到，露西的神色变得冷淡疏远起来。 露西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眼转身进入内场的猫头鹰法庭的管理者，早在弗兰克捉住她的手腕那刻，她便注意到管理者已经出现在场内。 她戴着与宾客无异的猫头鹰面具，她将自己融入周围，但露西仍然察觉出了她的不同寻常，她注意到有不少猫头鹰法庭的成员都对她露出了略微恭敬的神色。 可以证明，这位看似普通的女人在猫头鹰法庭里有着高于在场其他人的地位。 那便是露西的目标。 “我有点事。”露西看了看厕所。 布鲁斯了然的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显然露西已经对他产生了戒备和警觉心理，她没有将自己的目的透露给他。 这毫无疑问是个好特制、如果针对的对象不是布鲁斯就更好了。 露西回绝了路上所有想要与她交谈的人士，她避开弗兰克装作不经意的将果汁弄到了裙摆上。 她为难的捏着裙子，一名侍从从她身边走过，露西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拽着那名侍从。 “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侍从礼貌地问。 “我实在是太笨手笨脚了，我想我需要洗涤剂或者备用的衣物。”露西抓着侍从的手。 侍从看了眼可怜兮兮的露西，他们规定不能带任何无关人士进内场，无论是什么原因，所以这位女士哪怕很可怜，他也不会妥协。 他不打算去违反猫头鹰法庭的规则，不会有好下场。 他正要回绝，便是手背一痛。 他甚至没有时间低头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意识以极快的速度模糊起来，周围的场景好像全部被云层覆盖、他在飞、他一定是在做梦。 他浑浑噩噩的大脑里传入女人的声音。 她说：“带我去内场。” “听你的，女士。”侍从回复。 露西跟着侍从进入了内场，进入内场后，露西毫不留情的打晕了侍从，将他拖进堆放打扫工具的小隔间里。 露西从侍从更衣室里换了一件女士的侍从服，然后将面具换成了侍从专用的面具。 她把盘起的金发拆掉扎成马尾、擦掉嘴上的口红，她拿起托盘以侍从的身份冠冕堂皇、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内场。：，，. 37. Chapter 37 内厅里几乎没有人员走动。 所以露西也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有人盘问她的身份和目的。 几乎所有的服务生都在外场服务、帮忙,没人留在内场。 露西不确定这场晚会的领导人究竟在哪个房间，所以她便把每个房间门都敲了一遍。 猫头鹰法庭议会的成员之一，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正坐在内厅某房间里。 这房间的陈设比接待用的外厅更加豪华。 浓郁的熏香笼罩在奢靡的房间内点缀些许雾蒙,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中年女性正抱着笔记本检查着外厅的监控录像。 这场晚会里有两个并不在名单上的人溜了进来。 一男一女。 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早在他们出现在晚会上便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她回到内厅查看监控、准备命令利爪对他们进行包抄。 然而现在摄像头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就在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思考着两人的踪迹时,木门被敲响了。 一个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的声音传来。 “女士，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有些尖锐的吼。 说完这句话，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意识到了有些许不对劲，她将藏在抱枕下的□□摸了出来。 “我带了果汁和蛋糕,或许您想要填填肚子。”与此同时，门被从外拧开。 公爵夫人立刻举起枪瞄准门的方向，穿着侍从服的露西走了进来,她丝毫没有畏惧公爵夫人手中的枪。 “女士,你手上拿着的是枪吗？那很危险哦。”露西提醒道。 “别动。”公爵夫人警惕的看着露西，深怕露西有什么异动。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一直是蝙蝠家族极为棘手的敌人，但猫头鹰法庭议会的成员大多都只需要出脑子和身份，大多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就比如眼前的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一眼就看出了穿着侍从服的露西是刚才她注意到不属于邀请列表内的其中一人,她是怎么进入内厅的？内厅分明有利爪守门才对。 哪怕公爵夫人握着□□那只手没有丝毫颤抖，她确实会对露西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开枪。 但露西就是对公爵夫人没有些许畏惧。 他们之间绝对的战力差距就像猫和老鼠,露西是那只猫。 猫会怕老鼠吗？ 哪怕是幼猫刻在种族的天性也对老鼠生不起丝毫畏惧。 “女士，听说你们掌握着哥谭市最多最权威的信息、所以您应该知道最近哥谭市发生的事儿吧，比如罗宾们的下落或者是小丑的位置？我猜您一定不会吝啬与我分享这个信息吧。” 露西笑起来，哪怕戴着面具也能看见笑的格外可爱。 公爵夫人冷笑一声,她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死吧，婊子。” 在公爵夫人动的同时，露西也动了,露西抄起旁边的软枕头堵住枪口。 子弹穿过枕头，羽毛满天飞。 枪声也被盖在了枕头之下。 露西怎么会看不出公爵夫人在打什么注意。 这里是猫头鹰法庭的地盘，只要公爵夫人弄出点动静，等待露西的便是利爪的围攻。 露西自然不会给公爵夫人这个机会，露西的左手极快的压着公爵夫人的手腕以极其强硬的力道将□□夺过。 她的右手也没有闲着，银白的餐刀在她指尖转了个圈，然后扎进了公爵夫人挂在领口的无线耳麦里，目的是让它失去所有呼唤利爪的可能性。 露西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哪怕摩尔迦娜公爵夫人正在扭动挣扎、她也没有刺伤公爵夫人。 但公爵夫人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银色刀尖与皮肤相切的冰冷。 这份对力道的精确把控却令公爵夫人背脊发凉。 下秒，那把她曾用于对着露西的□□顶在了公爵夫人的额头上，露西用大拇指搬开保险栓，食指松松的捏着扳机。 露西看着眼前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公爵夫人，她挑起唇，恶劣的笑容攀上她的唇角。 “你看我说的，这会很危险。” 如果不是必要，露西其实很少像这样采用比较‘和平’的方式来胁迫猎物，但她骨子里属于杂猫玩弄猎物的天性令她喜欢这样。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能沿着上一部分内容继续下去，她得留着公爵夫人一条命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公爵夫人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她知道露西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挣扎着越发用力起来，她伸出手去扭打露西。 露西险险避开公爵夫人抓向她的脸那尖锐的指甲。 公爵夫人这样的动作令露西有些恼怒，毫无疑问，如果公爵夫人的指甲划到了她的脸，那肯定会留下一道极长的伤疤。 那可是她的脸。 那是布鲁斯最喜欢亲吻的地方之一！ 露西以前和弗兰克混在一起的时候对容貌没有什么概念，她总是顶着头乱糟糟的金发戴着兜帽盖住大半张脸，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哪怕后来以极光鸟的身份出现在哥谭市，露西也极少露出那张脸。 后来被布鲁斯捡到后，芭芭拉和斯蒂芬妮给露西好好收拾了一番，这才有了如今人模人样的露西。 而芭芭拉、斯蒂芬妮以及迪克也毫不吝啬的夸赞过露西的容貌。 在她与布鲁斯结婚后某天家族聚会时，布鲁斯的表姐凯特·凯恩喝醉后还口无遮拦的对着露西表白并指出如果不是布鲁斯先下手为强了，她说什么都要泡到露西。 而布鲁斯也没有少夸赞过露西的容貌，他说带着露西去参加晚宴他就会变成晚会里最招人嫉妒、最幸福的男人。 ——尽管露西现在更偏向认为那只是布鲁斯想要哄骗露西陪他去参加晚宴的花言巧语。 男人的嘴。 总而言之，露西不会让任何人碰到她的脸，更何况到时候还得给布鲁斯解释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自己用手划拉的？蝙蝠侠信吗？ 露西眯起眼来，她踹了脚公爵夫人的膝盖，迫使她倒在地上，露西将手中的枪丢远。 □□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感谢上等人总是喜欢在房间里铺上足以覆盖整个房间的柔软地毯。 她一手掐着公爵夫人的脖子，另只手毫不留情的甩了一耳巴给公爵夫人，露西这一掌没有收敛力度，公爵夫人的脸都被她扇肿了。 这一耳光扇的公爵夫人眼冒金星，继承母亲在猫头鹰法庭里高贵身份的她哪儿受过这种待遇。 切身实地的感觉到疼痛和听见露西毫不掩饰暴戾想法的话语，公爵夫人终于感觉到了畏惧，露西或许不会杀她、但露西绝对会动真格来收拾她。 “听着婊子，我没那么多时间看你表演‘宁死不屈’。”露西用冷酷的声线说。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宁死不屈受尽折磨后被我弄死，要么果断点老实交代。” 公爵夫人自然是不肯说的，这是个借由小丑的手处理掉蝙蝠家族的好机会，他们能借由这机会削弱蝙蝠侠对哥谭市的掌控权。 近几年随着蝙蝠家族的成员增多、他们对哥谭的监管权也越来越大、猫头鹰法庭正在逐渐失去对哥谭的控制权。 但如果这次小丑给力处理掉了蝙蝠家族，那么法庭将可以借着这机会重新回到哥谭的主舞台。 而不是像现在为了明哲保身任由这些帮派践踏他们的领土。 她不能让猫头鹰法庭的一切毁在她手中。 露西冷笑一声，她向来觉得这些所谓的硬骨头都是虚伪的，她只是受的折磨还不够多，这些娇生惯养的家伙啊，她还没动真格呢。 露西拽着公爵夫人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露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她将公爵夫人塞进卫生间最后的隔间里，放上维修中的地牌。 她摘下染血的白手套，然后钻进通风管道回到外厅的卫生间，并将藏在通风管道里、用免洗清洁剂洗干净的礼服重新换上、再补上口红，将头发盘起。 同时，为了表现出身体不适所以在卫生间待了较久时间的模样，露西又在脸上扑了点粉，这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没有血色。 不会被任何人抓住弊端。 她拎着羽扇从卫生间隔间出来。 恰好男厕所里也走出一人，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正是刚才帮露西摆脱了弗兰克纠缠的陌生男人。 几乎是与露西同时走出卫生间的。 两人对视一眼，愣了一下。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在心中想到，她/他是真正去上厕所的，可不像自己在卫生间里暴揍别人以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见露西的脸色惨白，布鲁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韦..莫里森夫人，您要是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吧。” 露西故作虚弱的颔首。 没关系，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本就准备离开这儿了。 这时，背着长刀的利爪出没于人群中引起了人群的骚动。 难道是有她没有注意到的什么细节暴露了她？ 露西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布鲁斯也下意识捏紧了拳头，他被发现了？ 布鲁西下意识看向露西，露西半倚着墙瑟缩着，大约是身体不适又受到了利爪的惊吓。 他得先想办法把露西先带出去。 就在这时，灯光却被突然全部切掉了。 露西眼神一凛，这是个离开的好机会，她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弗兰克开始行动了，她不知道弗兰克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这并不会妨碍露西借此机会离开这里。 然而露西还没开动，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露西瞳孔一缩，下意识举起扇刀向往那人身上扎。 “嘘。” “女士，跟我来。”：，m.w.，. 38. Chapter 39 露西立刻收起动作。 她认出这声音是刚才帮她摆脱了弗兰克的不知名先生,露西忍下甩开男人手的欲望，同时她心中升起些许怪异的感觉。 刚才男人虚扶她肩膀时她还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男人手掌的纹路、茧子的位置都和布鲁斯过于相似。 她和布鲁斯所在的日日夜夜,布鲁斯的手掌曾数次划过她裸露的皮肤,露西绝不可能记错。 露西升起些许荒谬的想法，这人..不会真是布鲁斯乔装的吧。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露西便再也没法收回它，甚至觉得这是个极有可能的猜测。 这陌生男人刚才两次追问露西关于弗兰克身份的模样,分明就像极了布鲁斯看见露西和快递员小哥多聊了两句后有些警觉盘问露西的模样。 以前的露西可是丝毫没能察觉布鲁斯那是吃醋的表现，毕竟在露西眼中布鲁斯是最优秀的男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布鲁斯也是那最成功、最优秀的男人。 所以露西从没想过,布鲁斯会对任何一个家庭成员以外的人吃醋。 这大约和他幼年时的遭遇有脱不了的关系。 布鲁斯在情感方面,缺乏安全感。 以前神经大条的露西可察觉不到这点,现在已经捡回了过去、并坦然面对过去，且不再拥抱过去的露西对情绪变得极其敏锐。 大约是因为她曾经是一只流浪猫？ 布鲁斯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为了得到有用的情报。 但让露西在此刻与布鲁斯坦白自己的身份，露西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她想,最好还是不要让蝙蝠侠知道他的妻子是极光鸟的好。 毕竟很少人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是自己最讨厌的敌人。 就连露西也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最终接受自己俊美又多金的丈夫是蝙蝠侠。 ....她还是想说一句，天杀的蝙蝠侠。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露西看不见布鲁斯,周遭很混乱,宾客们发出怀疑、不解的声音,质疑着这突如其来的停电,有些胆子小的、目睹了法庭的刽子手利爪穿行在人群中的更是直接惊声尖叫起来。 尖叫和黑暗很容易向四周传播恐慌。 于是露西紧绷着身子、假装受惊的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 “请别慌张，女士。”布鲁斯压低声音，装作紧张兮兮地说。 他迟早会查清露西出现在猫头鹰地盘的原因，但现在，他得先帮他柔弱又胆小的妻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露西声线颤抖着。 “女士,快离开这里吧，我看见利爪了，你知道他们吗？那是法庭的处刑者，这场宴会混入了邀请名单外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 露西听着布鲁斯紧张焦虑的声音，她仗着四周漆黑的环境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绝对是布鲁斯。 如果不是布鲁斯，她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不顾自己，第一时间来关注露西的安全。 是哦，那两个邀请名单之外的人现在可不就站在一起吗。 “我了解法庭的作风，如果他们查不出外来者，他们会把所有人一起干掉的。”布鲁斯的语气瑟缩、似乎是想到那血腥的画面。 露西配合着布鲁斯慌张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见露西明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布鲁斯调整着自己的语气，没了之前的害怕，这让他听起来更有安全感。 “别担心，女士。” “实话跟你说吧，猫头鹰修建这栋建筑的委托方是我的公司，我曾经实地考察过，我知道后面有个小门可以出去。”布鲁斯说。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携带的设备可以解析这些建筑的构造，所以他知道后面有个小门。 两人同时在心里感叹一句，好莱坞不给他们颁奥斯卡影帝奖简直是对不起他们的倾情演出。 “真的吗？”露西充满希翼的问。 “是的，夫人。我带你出去，跟着我。”布鲁斯说：“可能会稍有得罪。” 露西摇摇头，意识到布鲁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后又说：“没关系。” 闻言，布鲁斯抓住了露西的手。 他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妒火，分明抓住露西手的人依然是他，可一想到露西会毫无顾忌的握住另个人的手，他就烦躁的很。 两人一前一后朝小门走去，露西看着布鲁斯头也不回的背影便猜到了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大概在吃自己的醋。 露西扬起唇角，她恶趣味的装作不经意的刮了下布鲁斯的掌心。 她注意到布鲁斯停顿了下。 露西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布鲁斯身后，她装作慌张地问：“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快了。”布鲁斯的声音非常沉稳，没有丝毫刚才的畏惧和慌乱。 走出小门后，露西终于看清了布鲁斯。 她做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感激表情对布鲁斯道谢：“谢谢你！你今天帮助了我两次，如果有机会我会邀请你去我家做客的。” “女士。”布鲁斯的语气有些晦涩，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露西。 露西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不会吧？布鲁斯不会这都还没放弃试探自己吧。 “我想知道你是否已有婚配，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露西的表情逐渐面无表情。 果然，布鲁斯还是没有放弃试探自己。 这个令她头疼的男人。 露西在心中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呢？自然是说布鲁斯想听到的话，安抚一下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心眼的男人。 “很抱歉，先生。我对您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露西的表情有些尴尬。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露西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连嘴角也翘起来。 “我的丈夫非常爱我，我也非常爱他。” “我不会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露西加重了‘任何’这两个字。 这就好像什么奇怪的纯爱坦白环节。 露西觉得有些微妙，好在她没有沾染上任何蝙蝠家祖传的别扭、死鸭子嘴硬的属性，说起这些话也是信手拈来。 否则，她和这小心眼的男人高低得分分合合、纠缠不休好几年。 “除非是主动提出和我离婚。”露西说。 布鲁斯听着露西的话，他注视着露西认真的蓝眸，他开口、声音低却肯定地说：“他一定不会和你离婚的。” .... .... 布鲁斯不能陪着露西太久，他看着露西上了计程车后便换回了蝙蝠侠的装备，现在他得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露西也重新换回了极光鸟的装扮，她从猫头鹰法庭议员的口中得出了重要的信息。 第一，在这次事件爆发前，已经消失许久的泥脸重新出现并和小丑进行过接触、而后泥脸并未再次出现在哥谭市。 再之后，小丑以划分领土的争端为由邀请了大量罪犯前往聚会，当然了，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小丑‘强制’邀请过去的。 然后便是哥谭市极黑之夜，大量的罪犯在哥谭市大闹狂欢、蝙蝠家族出动，至今下落不明。 好在猫头鹰法庭的情报令露西飞快地排除了几个地点。 要关住罗宾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他们是蝙蝠侠亲手训练的、最优秀的战士。 现在露西的名单里只剩下两个地方。 急冻先生位于哥谭市西角的冰封堡垒、毒藤女位于哥谭市中的中央植物园。 露西更偏向中央植物园。 急冻先生的地盘无疑是哥谭市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那座堡垒被极低的气温覆盖，常年厚雪覆盖、温度在零下三十度之下。 但好在急冻人鲜少参与哥谭市各个罪犯间的斗争，他只是待在自己的地盘里，除了偶尔他会试着把哥谭市变成一座冰封的城市，从而被蝙蝠家族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比起争抢地盘、急冻先生更喜欢待在堡垒里研究如何让他的妻子诺拉活过来，当然，如果有敌人进入了他的领地，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实施攻击。 小丑没可能约到急冻先生，因为急冻先生根本不会离开他的堡垒。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便只剩下了毒藤女。 毒藤女和哈莉·奎茵的友谊绝大多数哥谭人都听说过，那么哈莉·奎茵很有可能说服毒藤女为小丑办事。 露西骑上从红头罩的安全屋里顺来的机车朝着毒藤女的地盘进发。 好在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她在潜入猫头鹰法庭的地盘前将所有东西都放在了红头罩的安全屋里。 没办法，谁让那附近最近的安全屋是红头罩的，感谢蝙蝠电脑提供的位置信息。 露西将车停在中央植物园外。 眼前这座被大量树木、藤蔓以及荆棘丛覆盖几乎以及看不见原貌的植物园便是毒藤女的地盘。 露西呼了口气。 她打开手电、钻进了灌木丛中。 没走多久，外界的光芒便完全被植被所覆盖了，唯有露西手上的电筒照亮了附近的道路。 露西另只手捏着刀、警惕着四周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她盯着每一根植物、防止这些植物暴起。 然而这些植物非但没有暴起、还主动展开了一条可以过人的通道，方便露西可以过去。 露西眯了眯眼，盯着这条不知通往什么地方的通道，可能是陷阱。 她呼了口气，神色坚定的看向那漆黑的布满尖刺的坑洞。 现在，无论是什么她都得去看看。 在她跳进这条由荆棘构成的通道后，荆棘从后慢慢密封起来，将露西来时的道路封锁起来。：，m.w.，. 39. Chapter 39(真的 露西料想之中的袭击并没有到来,露西踩着曲折的藤蔓与荆棘小心翼翼的深入。 这里应该是原本中央公园的地下水族馆——露西能从植物的间隙间窥见些许鱼类的资料。 自从毒藤女占领中央公园的植物园后，她便扩张领地直至覆盖整个中央公园。 露西捏紧手中的长刀，她腰上挂着的属于蝙蝠侠的腰带里装有喷雾粘性□□,露西每深入一段距离就会将这些东西喷在植物间隙的墙壁上。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一旦有什么超出露西控制范围内的事情、露西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按钮点炸它们、然后通过间隙离开毒藤女植物覆盖的范围。 她不想成为毒藤女心爱植物的养料。 露西越是深入、环境反而变得更加亮堂起来，是某种荧光的花朵越来越多、为露西照亮了下方的环境。 那是什么，巨大的、像是树冠的东西被藤蔓和树叶覆盖，在树冠的下方是泥土、很多的泥土覆盖在树冠上,将大半个树冠覆盖。 被泥土覆盖的附近、连同花叶也枯萎掉落覆盖在部分泥土上，树冠的颜色也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灰色。 如果不看上方以及覆盖在中央公园葱郁的植物、露西会险些以为这下方的基底已经死亡。 露西踩在树冠上，她察觉到脚下的树冠颤动了下，她像受惊的猫一样，从树冠上一跃而下落到被掉落的枯萎树叶覆盖了部分的泥土上。 这倒不是露西神经紧张、她的对手是能够自由操纵植物的毒藤女,任何小心的动作都是有必要的。 露西未曾与毒藤女有过冲突。 他们两人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冲突、毒藤女或许还会想要感谢露西曾将她从阿卡姆疯人院里释放——那倒不是露西想释放毒藤女。 因为露西当时被蝙蝠侠坑进了阿卡姆疯人院、她说什么也不想让蝙蝠侠如愿以偿、于是她便潜入了A级罪犯关押的区域将里面的所有罪犯都放了出去。 其中就包括毒藤女。 毒藤女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再被蝙蝠侠重新抓进去的罪犯、因为越狱后的毒藤女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也就是最近，毒藤女才重新占领了中央公园并以极快的速度让中央公园成为她的植物乐园。 露西落地踩在干柴堆里发出的喀嚓声引起了这座植物园主人的注意。 “...是谁？”虚弱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 与此同时，树冠发出了更加剧烈的晃动，但在露西眼中也完全没了之前看到的毒藤女展现出来的攻击性。 更像是树冠在痛苦悲鸣。 只是摇晃了一下，树冠便停下了动作。 露西注意到那些附着在树冠上的泥土吸附在树木上更加贴实了。 随后她听见了来自那虚弱女声痛苦的喘息声。 露西定了定心神,她绕着树冠走向那传出声音的那边。 树冠上。 有着红发、美丽脸庞的女人与树几乎已经融为一体,她的手臂和大腿被藤蔓覆盖着与藤蔓纠缠在一起、她的后背粘着身后的树冠。 而更多的是从地上攀起的泥土覆盖在女人身上、这些泥土已经将她几乎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封住、连同手臂和腿上的藤蔓也被覆盖了不少、那些泥土已经到她下巴的位置、无需多久就能将毒藤女完全封死其中。 她那头总是热切的红发已经干枯如同杂草、秀丽的脸庞也变得消瘦凹下,想来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过得并不好受。 毕竟植物需要阳光照射才能获得营养、毒藤女作为植物的操控者、又或者她更喜欢称呼自己为植物的一部分,她也需要充足的养分才能正常行动。 这些干燥的泥土在吸食艾薇和这些植物体内的水分，她会因为缺水和缺少养分死去，泥土也在压迫着她的肺腔令她能够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 她被迫和这些坚硬的泥土粘在一起,这些吸食她营养壮大的泥土迟早会覆盖她，它藐视植物，而现在它还会杀了她。 她就快死了。 植物在泥土中生长,但当泥土覆盖植物时，植物同样会因为缺氧死去。 艾薇就是这株巨大的、覆盖了中央公园的植物的心脏。 听见动静，艾薇虚弱的睁开眼。 是她将露西放了进来，太久没有照到阳光已经模糊了她的意识，她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希望是蝙蝠侠、因为蝙蝠侠会解救她的，一定会。 否则蝙蝠侠永远也没法找到他们。 但她只是将植物散开，放露西进来后便又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但当艾薇看见模糊视野里的那片金色时，无法控制的、眼泪从她的眼眶内涌出。 是她的姑娘、是她的哈莉来了。 “...哈莉。” 露西走向艾薇的脚步一顿，显然，艾薇把她错认成了哈莉·奎茵。 因为她和哈莉·奎茵有着相似的金发？ 而露西进入中央公园没有戴极光鸟的面罩、只是简单地戴着从蝙蝠洞里薅来的多米诺眼罩。 “...哈莉啊、我的挚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抛下jker来找我，那次你一定是被、小丑骗了，你不是故意的。”艾薇断断续续地说。 “小丑、他就是个、疯子，他这样会杀了我的。”艾薇说一句话会喘上好一会儿才说得出第二句话。 露西眯起眼来，从艾薇断断续续的话里，她大概听懂毒藤女的意思了。 是小丑把毒藤女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其中还少不了哈莉·奎茵的倾情相助、毕竟毒藤女一直痛恨小丑，如果不是哈莉·奎茵，毒藤女根本不会和小丑有什么‘和平’的接触。 也就是说，露西赌对了。 毒藤女有极大概率知晓罗宾在什么地方。 露西以前倒是没看出来毒藤女倒还是个恋爱脑，她以为这位极端的环境保护主义者、曾经的哥谭大学植物学教授是个事业型女强人。 她只知道大家都知道的，比如毒藤女一直喜欢着哈莉·奎茵，而哈莉·奎茵全身心都扑在了Jker身上。 露西没什么当哈莉替身的想法。 她甚至觉得艾薇既可怜又可笑，就像当初全身心信任弗兰克的自己一样，直到被弗兰克捅了一刀才彻底醒悟过来。 如今的艾薇和她的情况不是一样的吗？只是艾薇依然惦记着哈莉·奎茵，认为哈莉·奎茵会来找她，或许哈莉·奎茵的确有过这种想法。 但小丑一旦给哈莉·奎茵一丁点甜头，哈莉·奎茵就会立刻被迷得晕头转向、完全忘记艾薇。 露西决定帮帮艾薇，就像是帮助当初那个像是弱智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必须保证艾薇能活着说出情报，她死了可不行——如果合适的话，露西甚至可以把艾薇掰到她这边的阵营和她一同对抗小丑。 毒藤女会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战斗力。 她把艾薇下巴上的泥土都扒拉开，她注意到这些泥土就像是活着一般、在露西的手接触到艾薇身上的泥土时，这些泥土有意识的往露西身上钻。 露西抖掉手上的泥土，然后掐着艾薇的下巴迫使艾薇抬起头来，更好的注视着自己。 她从腰带里取出些许饮用水，她把水倒进艾薇干裂的唇间。 察觉到了水源的涌动，艾薇迫切的张开嘴，急切的吮吸着容器里的水。 她险些打翻容器，露西一只手捏着艾薇的下巴，另只手稳稳握着稍许倾斜的容器将水喂进艾薇的嘴里。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哈莉·奎茵。”露西冷声说。 直到一瓶水喂完。 艾薇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她艰难的动了动，她睁开眼注视着露西，她终于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哈莉。 也对，怎么可能是哈莉，哈莉那咋呼呼的个性令她永远没法这么细心和耐心。 “..你是谁？”艾薇问。 “你在乎我是谁吗？如果你想称呼我，那么我是极光鸟。”露西说。 极光鸟。 艾薇眸子闪了闪，她自然是听说过极光鸟的名号、在两年前，这个名字曾很多次出现在哈莉·奎茵的口中。 哈莉不喜欢极光鸟，因为极光鸟没少和小丑作对，同样的，哈莉也没少和极光鸟打起来。 但这两年，极光鸟没再出现在哥谭过，除了现在。 艾薇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自称极光鸟的女性，她有着一头和哈莉像似的漂亮金发，但她没有扎成双马尾、只是扎成马尾落在脑后。 那双眸子冰冷似霜，红唇微抿。 可笑的事实。 她被哈莉骗了，哈莉拖住了她，小丑有了机会将被他改造过的‘泥脸’放进了她的地盘，这些攻击性极强的泥土泛滥成灾。 哪怕艾薇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利用树木包裹住了自己，但原身为泥脸的泥土有着极强的侵略性、它侵蚀了那些树木并抓住了艾薇。 而哈莉的敌人、她最讨厌的人最终出现在艾薇面前，喂给了艾薇她最需要的水。 “你知道罗宾的下落。”露西肯定地说。 “我需要你告诉我这个。” 哈莉的确代替小丑说服了艾薇将那些被抓住的罗宾们藏在了她这里，甚至说，当初抓住罗宾就少不了毒藤女的帮助。 毒藤女的毒素的确很方便，特别是当她的能力与其他罪犯合作时，足以让罗宾防不胜防。 毕竟罗宾怎么会想到谜语人、企鹅人之类的罪犯会突然拥有毒藤女的毒素呢。 毒藤女又想到起了哈莉的背叛，她心中酸涩难耐。 她要先活下去，她必须活下去。 “...好，我会告诉你。”：，m.w.，. 40. Chapter 40 “如果你肯放我出来的话。”艾薇低着嗓音说,听起来有些可怜。 眼前的人如果是蝙蝠侠、或者蝙蝠家族的任意一员，艾薇都不会是这幅态度，她会趾高气昂的与对方谈条件,争取到最好的可能性。 因为她知道,蝙蝠侠总是不会放任她在这里死去的。 但面前的人并不是蝙蝠侠，她是曾在哥谭胡作非为的一份子,哪怕她现在来寻找艾薇只是为了从艾薇口里得到那些蝙蝠幼崽的下落。 艾薇依然不敢赌。 她太需要阳光和水源了,如果露西抽身离去,她便会再次孤独的一人面对死亡。 而刚才露西的确喂给了她最需要的水源、让她多了一段苟且偷生的余地,且中途没有一次不耐烦的迫切或是粗鲁。 她猜测，露西并没有她表现出的那般冷酷。 艾薇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难以控制的对露西产生了依赖。 她的心跳很快、她分不清是对获救的激动还是对露西升起的感激。 她对露西的防备正在消退。 露西只是停顿极短的时间，她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艾薇那双依赖、充满希翼的目光,她清楚艾薇大约是陷入了类似吊桥效应的情况里。 露西会毫不介意的利用这一点,毕竟深受小丑夫妇欺骗的艾薇固然可怜。 但露西很自私,她此时此刻更在乎蝙蝠侠的幼崽们。 所以露西放缓了语气：“我会放你出来的,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你很强大，毒藤女。” “..艾薇。”毒藤女纠正道。 “艾薇，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深陷此时此刻的困境。”露西观察着毒藤女身上的泥土。 听见露西提到这个，艾薇痛苦的闭上眼，她怎么会想到是哈莉引狼入室了呢？ “是小丑，小丑用某种化合物控制了泥脸,把泥脸变成了我脚下的那些泥巴，他用这个控制了哥谭市绝大多数坏蛋。”艾薇提起小丑,语气变得愤恨。 艾薇没有被泥脸控制是因为她是植物，她可以吸收那些有害的化合物并消化它们，她只会被它们杀死,然后泥脸会取代她和她与植物的链接控制它。 “...哈莉、哈莉她把小丑带进来了，他们妄图控制取代我。”艾薇的声音在提到哈莉时支离破碎，又在下一句话恢复了冷静。 “只要你愿意放我出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艾薇曾被哈莉那份热情吸引，但哈莉的热切与真挚永远只对Jker开放，哈莉把她当做了朋友，但她永远低于Jker。 除非哈莉和Jker分手，但这件事儿遥遥无期。 “艾薇、可怜的艾薇。”露西故作怜悯地说。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艾薇情感中的漏洞，她可以借由这个将艾薇拉到自己的阵营。 如果有毒藤女帮忙拦住其他罪犯的支援的话，她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容错几率和小丑好好‘谈谈’。 “小可怜虫。” “我会放你出来。”露西捧着艾薇的脸，迫使艾薇与自己四目相对。 “但我不是为了得到情报才放你出来。” “你去和哈莉·奎茵好好谈谈吧，如果是没必要的情感就不要在被它束缚了。” “你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该被伤害？” “不要再让自己被伤害。” 露西意有所指地说。 所以为了自己，报复小丑吧。 艾薇的眸光闪了闪，这是一种很难说的情绪，连同当初对她而言格外特别的哈莉·奎茵也没有带给她这种感觉。 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关心她会不会受伤，自从她成为毒藤女后...没有对她的恐惧或是厌恶。 或许极光鸟有些自己的小小目的——艾薇可以不在乎，这是无伤大雅的。 但艾薇很难拒绝露西向她伸出的手，她没法拒绝。 她也的确想要报复小丑，那份对植物不敬、亵渎的心。 艾薇的眸中印着露西的模样，她的心跳好像更快了。 “...好。”艾薇说。 闻言，露西脸上出现笑来。 “很好，会尊重自己的人才值得活下去。” “你要怎么把我放出来？这些泥土很硬，它们让我动弹不得。”艾薇说。 “可能会有点粗暴。”露西从腰带里拿出终端，她按下了终端上某个键。 艾薇不在乎露西的行为粗暴与否，她差点就死在这里了，她还能在乎更多别的东西吗？ “你能把上面的植物散开吗？” “可以。”艾薇控制着上层的植物将它们散开来，她或许虚弱、却并没有失去对植物的控制权。 她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还有什么东西踩过植物的动静。 露西轻巧的跳起落到树冠上，一个距离地面较远的位置。 被她骑来的那辆来自红头罩的机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下来，同时车身的警示灯在一直闪着红光，并在接触到下层泥土的瞬间爆炸。 泥土被炸得四处飞起，露西闪身躲到树冠后避开那些飞溅的泥土。 泥土开始松动，被封在泥土下的身躯终于得到了喘息的余地。 紧接着露西引爆了她一路上留下的黏胶炸弹。 流通的空气涌入地洞，植物们争先恐后的向外钻去吸收着空气中的养分。 艾薇动了动身体，她终于恢复了大多对身体的控制权，她一鼓作气的将覆盖在身上的泥土全部掀开，彻底冲破这个地洞。 “该死的泥脸、该死的小丑——” “亵渎植物，对自然未曾抱有畏惧之心——” “惩罚终会降临。” 地面在颤动，盘根交错的荆棘猛地伸出，它们吸收了泥脸的养分，变得更加强壮，争先恐后的向上冲去，它们包住艾薇将它裹在中间，携带着向外界冲去。 露西在地洞里，周围的建筑残渣正在崩塌，她跳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她在赌，赌艾薇会不会听进去她的话。 艾薇现在想弄死她的话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这里是植物的地盘、是艾薇的领地。 而她刚才破坏了她唯一逃生的方法。 但好在—— 露西注意到了那些小心翼翼向她靠近的、充满了绿叶和鲜花的藤蔓、没有尖刺。 露西没有动，这些安全的藤蔓围绕着露西编织成一个像鸟巢的座驾，藤蔓带着露西避开汹涌的荆棘离开了地洞。 艾薇接纳了露西的话。 艾薇是个疯子，否则她也不会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了，好吧，她与植物过于相似的内在和特殊能力也沾了那么点关系。 好在艾薇的确不是什么不讲道理或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这些藤蔓驾着露西穿过另一条隧道、一条布满荧光花朵、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狭道，然后豁然开朗。 头顶由太阳能蓄能的灯光依然坚持着它的作用。 大面积的藤蔓在这房间里肆意生长、向上攀升，而在这些聚拢的藤蔓里隐约可见有些东西。 露西眸光闪了闪，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一截被包裹在手套里自然垂下的手。 那绿色的特制手套、以及手套上独特的机关都代表了这只手主人的身份。 不止是这只手、露西还在纠缠的藤蔓里看见了别的、斗篷的一角、皮夹克、金发、罗宾镖等等。 这些都是罗宾的象征，毫无疑问，罗宾们果然被毒藤女控制住了。 露西从藤蔓座椅里一跃而下，她踩着地上的藤蔓靠近离她最近的达米安。 “罗宾！”露西伸出手。 感受到露西的触碰，这些藤蔓立刻伸出尖锐的刺来抗拒着露西的接近，又在下一秒飞快收回尖刺，配合着露西的动作慢慢松开控制。 只有一个人能让这些植物卸下对露西的防备，露西转头看去，艾薇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不复刚才那般憔悴苍白、她又变成了那骄傲又强大的植物操纵者。 见露西看向她，艾薇对露西点了点头。 露西重新转头，罗宾们的模样逐渐展露在露西眼前。 他们安眠于这张由藤蔓钩织的大床上，四肢被藤蔓缠绕着，这大约是防止他们逃脱、他们的面色有些苍白、胸口仍然在起伏。 至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状况还行，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露西挨个挨个捏着他们的脸查看他们的状态，他们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又悠长。 露西松了口气，压在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但很快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与此同时，艾薇也在解释。 “是小丑用我的植物神经毒素将他们药倒后运过来的，这些毒素除了会让他们意志不清外并没有任何副作用。” “我已经停止了对他们的持续毒素，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自己清醒过来。” “我的任务仅仅是关押他们，防止蝙蝠侠营救他们、以及在最后关头将他们交给小丑这样。” 但现在艾薇的任务已经终止了，毕竟小丑想要的不仅仅是毒藤女基于哈莉·奎茵的承诺、他想要的是毒藤女彻底被他控制。 哈莉、哈莉...她真需要好好和哈莉谈谈了，不再抱有以前那些对哈莉怜爱、怜悯的心情。 她应该好好地审视哈莉，审视她和哈莉的关系。 然后确定和哈莉的关系是否要继续维持下去。 但好在，今天她遇到了另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极光鸟。 艾薇温柔的看向露西。 她有着和哈莉一样耀眼的金发，却是与哈莉完全不同的个性，她会告诉艾薇让艾薇为自己多想想，以前从没有人这样对她说。 哈莉只会在被小丑踢开时找到她。 是吊桥响应吗？ 毒藤女不清楚，或许吧，但她不在乎。 至少此刻她的确很在意极光鸟，这就足够了。：，m..，. 41. Chapter 41 “夜翼...”露西喊道。 露西转过头看向毒藤女,毒藤女走向她，似乎不明白露西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夜翼。 “这里少了夜翼。”露西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艾薇走到露西身边，她伸出手操控着这些植物松开对罗宾们的控制,植物上生起的柔软的、新生的嫩叶托着罗宾们、好似一张羽毛大床。 罗宾们就安静的睡在上面，这大约会是他们休息的最好的一次。 艾薇本不想对这些罗宾这么好的,她对罗宾实在是很难称得上有任何好感、罗宾和他们的蝙蝠父亲没少阻挠过艾薇的行动、更是没少将艾薇丢进阿卡姆疯人院里。 但—— 艾薇目光柔和的看了眼露西,她眼中没有丝毫面对其他人时的防备和厌恶。 对待女性。 艾薇本就更加安静和理智，更何况露西刚才将她从死亡的阴影中释放。 艾薇的确对露西升起了好感。 她曾因为哈莉·奎茵的一面之词对极光鸟抱有相同的厌恶的态度，如今倒是她看错了人，这也让她明白了个她早该明白的简单道理。 不要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偏见另个人。 “夜翼？那蓝个子并不在小丑列给我的名单之上。”艾薇说：“小丑只让我抓住他们。” 哈莉·奎茵是个管不住嘴的妞,小丑做的事情几乎被哈莉·奎茵全盘托出给了艾薇。 如今艾薇也将她所知道的、或者说哈莉·奎茵知道的计划全盘告诉了露西。 “小丑将泥脸分解成了泥土,他让这些泥土被哥谭市的其他家伙吃下，从而达到了控制他们的程度。” “蝙蝠侠离开哥谭市也是他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他对控制哥谭市或者让哥谭市变得更混乱一些毫无兴趣,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给蝙蝠侠制造一个‘大惊喜’。” “小丑有告诉你多久需要用到他们吗？”露西问。 艾薇摇头,提到小丑她的脸色又变得不那么好看起来。 “没有，小丑不和我接触，只有哈莉,但哈莉没有和我提过。” 小丑本可以直接杀了罗宾们,为什么没这么做？ 露西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脑中闪过了某些细节。 她大概知道小丑想做什么。 小丑想借此摧毁蝙蝠侠。 她记得杰森·陶德是如何被波及的，因为他插足了小丑与蝙蝠侠的战场，小丑不会允许任何打扰了他游戏的人存在，这喜怒无常的疯子嫉妒心和占有欲都极强。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蝙蝠侠和二代罗宾之间的矛盾，他很擅长激化它，他想看看蝙蝠侠会不会为一个可怜兮兮的、不受欢迎的小鸟打破规则。 越是不受欢迎、可怜兮兮，越是会在死后让人痛苦、后悔。 那会激发蝙蝠侠的愧疚心。 更重要的一点是,再过两天便是老韦恩夫妇的忌日了。 如此一来，小丑没有直接杀害罗宾而是选择暂时保留他们的理由一下子就有了。 小丑想在忌日那天让布鲁斯的阴影再次重现，从而达到刺激和击倒蝙蝠侠的目的。 露西在韦恩庄园里遇到的刺杀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毕竟小丑始终认为罗宾的存在对蝙蝠侠的刺激性是远高于外在身份用于打掩护的妻子。 啧。 想到这里，露西有些许轻微的不爽。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 “我要找到夜翼。”露西说，她对小丑的位置有了大概的猜测。 夜翼不在这里，这不是个好征兆，只要有一个人还没有被找到，露西就永远没法放下心。 露西看向艾薇，她甚至还没有说什么，艾薇已经明白了露西的意思，她也愿意帮露西的忙。 “他们在这里会很安全。”艾薇说：“我会留在这里保护他们。” “但我想知道，或许你会愿意告诉我，你与他们的关系？”艾薇问。 “我的意思是，你对罗宾们实在太关注了，他们不也是你的敌人吗？” 极光鸟已经消失在哥谭两年之久，她也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极光鸟和蝙蝠侠、罗宾鸟们的敌对关系，现在为什么极光鸟又会主动寻找和救援罗宾们。 露西头也没抬，下意识的撒谎道：“因为比起蝙蝠家族我更讨厌小丑，让哥谭市变成小丑的玩物？我宁可让蝙蝠家族继续留在哥谭市。” “况且，蝙蝠家族待在哥谭市其实还不错，至少他们没让城市变得更糟糕。” “小丑？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让哥谭变成一坨鸟粪。” “如果蝙蝠侠是唯一能阻止小丑达成目的的人，我当然会偏袒他们。” 说完这句话，露西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蝙蝠家族面前暴露身份这件事，所以说起谎话来也是信手拈来。 这次事件发生的过于突然，她甚至没有多花精力想过这问题。 如今被毒藤女提起，她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又怎么办？放弃吗？不能，她还没有确认迪克的状态，如果不在毒藤女这边，那就只可能在Jker那里了。 毒藤女并没有怀疑露西的话，她冲着露西点头笑笑，她绿眸认真的注视着露西。 “这次事情结束后，我想邀请你来我的花园喝下午茶，你会来吗？极光鸟。” 露西自然不会反对。 至少现在不会反对，她还需要艾薇替她留在这里保护罗宾们。 哪怕她察觉到艾薇对待她有些过于亲密，但露西只会将它归结于吊桥效应，艾薇很快会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对露西悸动只是源于吊桥效应。 露西是个很自我的人，一直都是。 她总会让利益最大化。 比如眼下，答应艾薇是目前最合适的。 不过如果艾薇真的对她产生了爱慕的情绪，她会拒绝艾薇，不仅是出于她并非同性恋，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爱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她的爱人。 “好啊，等哥谭恢复往常。” 和艾薇达成约定后，露西离开了中央公园。 这边，罗伊拿着露西给他的蝙蝠家族的秘钥成功在蝙蝠侠的安全屋里找到了一套蝙蝠战衣。 这就是有钱人的战服吗？虽然绿箭侠也很有钱就是了，可是装备和蝙蝠侠比就显得不走心的多，毕竟绿箭侠又没有不杀人的底线。 危险程度也不会比蝙蝠侠高，毕竟留人一命比杀人困难多了。 然而还没有换上，一道黑漆漆的身影降落在他身后。 罗伊僵着身子转身，蝙蝠侠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罗伊轻轻地瞥了眼蝙蝠侠身侧紧握的拳头，慢慢的将手上蝙蝠战衣放下。 “额？欢迎回来？” 与此同时。 阿尔弗雷德正捏着□□走在韦恩庄园的走廊里，走廊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他小心翼翼的进入布鲁斯和露西的房间。 房间里多了些痕迹，被刺穿的枕头，满地的羽毛和狼藉。 但露西不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心情凝重，夫人她被小丑的人抓走了？ 突然，阿尔弗雷德听见了浴室里传来的些微动静。 阿尔弗雷德小心地推开门进去，只见浴缸里放满了冷水，躺着一个被绑得结实的杀手，他双目通红、浑身颤抖、身上还有各种淤青。 看起来他没少被折腾。 显而易见的，阿尔弗雷德甚至不需要问。 他也知道的，造成这一切的、是他服侍的韦恩夫人。 阿尔弗雷德该感到意外吗？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情绪。 毕竟韦恩夫人是用托盘砸晕了黑面具——这个哥谭市鼎鼎大名罪犯的存在，况且露西的确和罗宾们练过几招。 当罗宾们时常出现在训练室里进行体能锻炼时，露西一开始也对此抱有兴趣，简单的学过两招后就没了兴趣躺在床上装死了。 但好歹是和蝙蝠侠的徒弟学过两招，四舍五入就是和蝙蝠侠学过两招...算了，阿尔弗雷德编不下去了。 能够潜入韦恩庄园的杀手哪怕是拿着一份庄园的详细资料、也绝无可能这般轻松的潜入庄园、能够进入庄园的杀手、一定不会是什么次等的家伙。 至少是个身经百战的杀手。 然而就这样的存在袭击毫无防备的露西还被露西给揍了一顿，可想而知露西的实力。 阿尔弗雷德无视了浴室里的某个人，他进入蝙蝠洞，蝙蝠洞里任何布局改动都映入他眼中。 比如丢失的一些道具、一条腰带还有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痕迹。 韦恩庄园里只有露西·韦恩一个人，这些痕迹自然只可能是露西留下的。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看来韦恩家族的女主人也会走上和韦恩家族其他人相同的道路。 换上紧身衣、遮住脸，学着向其他守夜人那样穿梭在哥谭市的夜空之中、打击罪犯，果然不是同一类人不会凑到一起对吗？ 所以韦恩庄园的女主人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阿尔弗雷德确信，露西一定是最近才恢复的记忆，前段时间露西的不对劲实在太过明显了。 说什么要和老爷离婚...他们之前有多甜蜜，阿尔弗雷德又不是没看在眼里。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他看见工作台上简易的服装草稿上那张扬的笑脸。 好吧，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这张笑脸如果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军团’的话，那就只可能是一个人了。 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下，愉快的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布鲁斯。 让老爷自己去发现吧，毕竟那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他一个老人家还是不要管太多的比较好。 “老爷，夫人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并且她此刻不在庄园里。”阿尔弗雷德还是向着布鲁斯的，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一句。 “我知道，我在猫头鹰法庭的聚会上遇见他了。”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郁闷。：，m..，. 42. Chapter 42 如何评价自家在猫头鹰法庭的聚会上混的如鱼得水的妻子？ 布鲁斯·韦恩的评价是,不好评价。 岂止是混的如鱼得水，布鲁斯想起露西在聚会上与那名侍从拉扯的模样有些生气。 哪怕露西告诉他，她没有出轨的想法、她依然爱布鲁斯·韦恩,那样的动作依然令布鲁斯丢失了些许安全感。 布鲁斯只能安慰自己换位思考，他平日里晚上去夜巡时，露西恐怕也是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安全感吧。 他会在之后抽出时间更多陪伴露西的。 布鲁斯的确在与蝙蝠洞、与露西断联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快到家了，我帮她打了车回庄园。”布鲁斯说。 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最高指令被使用的数据，他意味深长地说：“最好是。” 阿尔弗雷德已经猜到露西在做些什么，在罗宾下落不明、蝙蝠侠无法回到哥谭的时间里。 已经金盆洗手、决定好好作为布鲁斯·韦恩不问世事、天真浪漫的妻子的极光鸟在蝙蝠洞打造了装备重新划过哥谭市的夜空,还能是为什么？ 寻找失踪的罗宾鸟、担负起属于蝙蝠侠的责任。 “老爷,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蝙蝠侠刚把罗伊按在墙上低吼着咆哮问他在做什么,他没有直接揍罗伊已经是看在老同事绿箭侠奥利弗、他的二儿子杰森·陶德的面子上最后的容忍了。 蝙蝠侠讨厌私人领地被侵犯，无论那入侵者是谁,哪怕同为超级英雄也一样，超级英雄？所以呢？谁不是超级英雄了？ “怎么了？”蝙蝠侠还要抽空回一句阿尔弗雷德。 这在罗伊眼里就很可怕了,上一秒蝙蝠侠凶神恶煞的摁着他盘问他目的，活像阎王似的，下一秒蝙蝠侠的声 “您的狗脾气我也是知道的。” 蝙蝠侠：？ 这个开头怎么感觉不对。 “您的儿子们想和你解除关系很难、但是离婚这件事对夫人来说很容易。” 蝙蝠侠：？？？ “我几乎是看着您长大的,虽然说自己养大的孩子在自己眼里总是最好的。” “但我明白您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您并不是最适合夫人的。” “所以我希望您之后会压着你的脾气，好好和夫人说话、不要让她产生离婚的想法。” 蝙蝠侠愈发不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管家、自己最亲密、当做父亲一样最尊敬的人是这样看待他的。 好吧,他的脾气的确比较古怪、孤僻，但他这些年因为露西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几乎不在庄园里发脾气。 除非杰森·陶德把脚搁在桌上、达米安拖着刀在走廊里留下各种刀痕、迪克把麦片弄得厨房到处都是、提姆在楼梯上睡着了。 否则他都不轻易发火的。 布鲁斯自动无视了他在蝙蝠洞里大发雷霆、生闷气的画面。 他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会突然这样警告他。 因为露西去了猫头鹰法庭的宴会？仅仅而已，这无法证明露西是猫头鹰法庭的一员。 布鲁斯已经试探过了，无论是露西是否爱他还是露西会不会加入猫头鹰。 他并不会因为这样一些小原因挑刺露西。 如果说过去的经历教会了布鲁斯什么,他会想说，不去过度的挑剔家人的行为是一个很好的成长和改变。 家人应该互相包容彼此的不完美，露西包容了布鲁斯如此多的不完美，反过来布鲁斯为什么不能？ 于是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说：“稍稍对我有点信心吧，我会做好这一切的，我是指我不会冲她发脾气或者让她有提出离婚的想法。” “上次情人节已经把我吓得够呛了，这么短时间里我没法从五个州找来整个庄园的黄色水仙花哄她，所以我只会尽可能的不去让她想那些。”布鲁斯甚至有空开了个玩笑。 至于五个州的黄色水仙花是他过去被露西磨得一起看过的电影情节。 这可把被蝙蝠侠按在墙上的罗伊吓个不轻，他刚才没听错吧？蝙蝠侠秘密结婚了？ 天哪天哪天哪，这可是个超级、劲爆的大新闻。 他的意思是，蝙蝠侠这样的神经病居然也能找到爱人？他可是全正义联盟、全超英界都公认的最神经病、最讨厌的家伙。 不会是以布鲁斯·韦恩身份欺骗的无辜女性吧？草他的杰森·陶德，这么大的事儿他也瞒得住不给他说？ 某种程度上，罗伊说的的确没错。 露西确实是被蝙蝠侠的表面身份‘布鲁斯·韦恩’给诱惑了。 和阿福挂断后，布鲁斯又给露西打了个电话，他有点担心露西会不会遇到危险，毕竟现在的哥谭市比过去更加混乱、无序。 期间布鲁斯没有一次松开过罗伊，罗伊也因为吃到一个惊天大瓜愣在原地没有动。 露西此刻正朝着冰山俱乐部的位置前进，挂在腰上电话震动吓了她一跳。 她眉毛揪起，谁他妈这个点给她打电话？哈啊？ 她要骂人了。 然而她打开电话，看到一个‘亲亲老公’。 她先是打了个寒颤。 记得提醒她一定要把这个备注改了，太恶心了。 yue。 但意识到这是布鲁斯，露西还是停下脚步，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布鲁斯？！”露西故作惊喜的呼唤道：“你终于舍得接我电话了？” 借着露西的提醒，布鲁斯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露西此刻在做什么。 “夫人，不好意思，那边的服务器出现了问题，一直接不到电话，我今晚就回哥谭。”布鲁斯说。 “我要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布鲁斯。”露西故作忧愁地说。 “什么？” “迪克他们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过庄园了，我觉得他们可能遇到危险了。” “那你呢？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听到汽车鸣笛声了，你不在庄园里？” “我今天去报警了，现在正在回庄园。”露西撒了个谎。 她知道布鲁斯可以轻而易举拆穿她的谎言、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布鲁斯·韦恩并不知道这点，否则他就不会隐藏身份潜入猫头鹰法庭的聚会了。 “夫人，你务必快回庄园，现在哥谭很混乱，如果你遇到危险我简直没法想象，我会发疯的，真的。”布鲁斯用温和又迫切的嗓音说。 “我就快到了。”露西说：“有点堵车、蝙蝠侠和他的罗宾们没有出现在，哥谭市全乱套了。” 罗伊都看傻了，他从没想过蝙蝠侠会用这样温柔又焦虑的口气对什么人说话。 我靠，来真的啊？ 挂断电话后，蝙蝠侠冷眼看向罗伊。 “红箭，不要以为你是绿箭的小跟班就可以随意踏足我的哥谭市。” 罗伊立刻收回自己震惊的目光。 “你以为我想来吗？我只是来找杰森的，哥谭市已经乱套了，如果不是有人拜托我假扮蝙蝠侠，我才不会做这么多呢。”罗伊回怼。 蝙蝠侠和绿箭侠的脾气有几分相似，但蝙蝠侠比起绿箭侠来还是要好些的，不过由于习惯了对绿箭侠的恶言相向，对待蝙蝠侠，罗伊也会是这样。 蝙蝠侠松开罗伊，他看了罗伊一会儿。 假扮蝙蝠侠。 蝙蝠侠有计划了。 “换上。”蝙蝠侠将安全屋里备用的蝙蝠战衣递给罗伊。 “啊？”罗伊不明所以的看向蝙蝠侠。 “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行事。” 在蝙蝠侠的认同下，罗伊还是换上了蝙蝠侠的装甲按照之前他与极光鸟的计划继续行动着。 蝙蝠侠猜测，蝙蝠家族里还有成员没有被捉住，藏匿了起来，否则罗伊怎么可能知道蝙蝠家安全屋的秘钥、蝙蝠侠会利用这个计划找到小丑。 .... 在露西走了没多久，罗宾们也在毒藤女的‘植物大床’上逐渐清醒过来。 杰森·陶德垂死病中惊坐起。 “草他妈的腹语者！”杰森骂骂咧咧。 他被腹语者给阴了，腹语者的实力的确不怎么样，他和卡珊德拉处理掉外围的人后抓着腹语者狂扁了一顿。 杰森躲开了腹语者手偶口中的毒箭却没有躲开手偶喷射出的无色植物药物。 这些药物会渗透皮肤进入身体，杰森这才中了招。 “腹语者居然和毒藤女合作，他们都想造反了是吧？！”杰森持续骂骂咧咧。 “别吵了，陶德。”达米安打断道。 杰森转头看去，他这才发现不仅是他和卡珊德拉，在这里有太多熟人了。 “所以你们都被毒藤女阴了？”斯蒂芬妮揉着太阳穴问。 “鬼知道毒藤女怎么会和其他罪犯合作，我还以为她只在乎哈莉·奎茵呢。” “虽然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件事。”卡珊德拉摊开手，她捏紧了她手中的长刀。 几个罗宾立刻顺着卡珊德拉的视线看去，只见毒藤女站在角落里倚着藤蔓，冷冷的看着他们互动，不发一言。 毒藤女只是看在极光鸟的面子上照顾他们，她本身又不喜欢蝙蝠家族的成员，怎么可能指望她给他们好脸色看？ 达米安提起刀就想冲向毒藤女。 从地下升起的荆棘挡住达米安的步伐。 “我劝你们还是歇了那心思吧，我可以让你们醒来，也可以让你们再度睡过去。” “这里是植物的地盘。” 达米安下意识将手摸向腰带里，所有的黏胶炸弹都不见了。 他们没法破坏这些植物，用冷兵器吗？效率太低，还会激怒毒藤女。 “既然醒了，就滚出去吧。”毒藤女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几名罗宾错愕地看了眼毒藤女，毒藤女再赶他们走？ “为什么？”卡珊德拉问。 “什么？”艾薇不耐烦的问。 “为什么要放我们走。”卡珊德拉不理解的问。：，m..，. 43. Chapter 43 毒藤女本可以借着这机会做掉他们,毕竟被植物包裹的他们、失去意识的他们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家畜，做掉他们就是极大削弱了蝙蝠家族的实力。 他们没少和毒藤女作对、也没少将她抓进阿卡姆疯人院里。 他们很难想象毒藤女不做掉他们的理由。 听见卡珊德拉的问话，艾薇又想起了有着宛若太阳一般灿烂金发的、像是救世主一样落在她面前,将她从必死的结局中解救、并点醒了她的女人。 极光鸟、如此的优秀,美丽又耀眼、善良又爽快。 艾薇的神色柔和了下来，连注视着罗宾时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有人让我在这里保护你们，直到你们醒来。” “蝙蝠侠吗？”达米安下意识地问：“蝙蝠侠回到哥谭市了？” 听到蝙蝠侠的名字,艾薇露出副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得了吧，蝙蝠侠。 “怎么可能是蝙蝠侠，罗宾,稍稍用你的小脑瓜想想吧,以艾薇和蝙蝠侠的关系,如果是蝙蝠侠来了，她大概会把我们和蝙蝠侠一起弄死。”安静了许久的提姆说话了。 “那还能是谁？” “你们不认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艾薇仰起头。 她觉得她应该让罗宾们知道是谁救了他们，他们应该报答极光鸟，知道极光鸟是多么心胸宽阔。 哪怕是自己的敌人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是极光鸟。” “极光鸟？！”杰森,他已经两年没有听过这个代号了。 不仅是杰森、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两年没有听过‘极光鸟’这三个字了，极光鸟在哥谭陷入危机的时候再次出现在了哥谭并且嘱咐毒藤女保护他们。 一个冷笑话,一个荒谬的事实。 “极光鸟为什么这么做,这对她没有任何益处。”达米安说。 艾薇冷哼：“不要以你狭隘的心思去揣测她,她比你们看到的远多了。” “如果你们想做点什么报答她，就去找小丑吧,她现在要为了找回蓝鸟去找小丑麻烦了。”说完这句话，艾薇头也不回的走向黑暗之中。 “而我，现在要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她，去找小丑了。”这是艾薇离开前最后一句话。 他们很快从艾薇的话里得到了些事实,比如他们会遭遇这次事件，完完全全是小丑策划主宰的，目的他们不需要多想都能猜到，就像当初杰森被残忍杀害一样。 小丑想要经典复刻一次历史，就趁着蝙蝠侠不在哥谭市的这几天里，甚至过几天还是老韦恩夫妇的忌日。 究竟是谁会为了他们去对抗小丑？ 难道是死亡天使回哥谭了？不应该啊，他虽然的确是金发，但他是男的啊？他们就没见过艾薇对某个男的这么好过，况且艾薇说的的确是‘她’。 “我大概知道那是谁了。”提姆不太确定地说。 他是最后一个被抓到的人，他一直在提醒自己必须醒来，又被迫沉沦于植物的安眠毒素中，他便反反复复的挣扎之中。 直到一双温暖又细腻的手捧着他的脸，他意识模糊中看见了那抹金色和听见了熟悉的嗓音，还有充斥围绕着她的令人安定的感觉。 过于熟悉和让人安心以至于提姆在那一瞬间便放下了戒备，任由自己被毒素裹挟着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有家人、可以信任的人才会让提姆放下戒备。 所以还能是谁呢。 只可能是一个人，但如果是她的话，刚才毒藤女又说那是极光鸟...难道正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露西已经恢复了记忆，而露西的过去就是那愉悦犯、和蝙蝠侠作对无数次、互相坑对方的极光鸟？ 提姆有的时候非常痛恨自己的脑袋转的这么快、联想能力这么强，这大概也是他像蝙蝠侠的原因之一。 “是谁？”斯蒂芬妮看向提姆。 提姆的表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去。 “红罗宾，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有什么直接说就好，摆着你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给谁看？”罗宾不耐烦地说。 “这样会显得你很聪明？”杰森隔着头罩看不清表情，不过他的语气也和达米安类似。 “首先，我不需要在你们之间显得自己很聪明，大家都知道我比你们聪明。” “嘿。”被莫名q到了的卡珊德拉发出不满的警告声。 斯蒂芬妮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作为提姆的前女友，她一直都清楚提姆是怎样的人。 提姆并非是没有攻击性，他只是在别人没有攻击他的时候很少主动攻击他人而已，但他心中一定会准备反击的话语。 “得了吧，你们别在吵吵闹闹了。”凯特·凯恩打断道，作为这里面最年长的一位成员她自然有发言权。 “现在，我要揭晓谜底了。” “是露西。” “哈？！”杰森发出诧异的声音。 “露西？L.U.C.Y？庄园里的那个露西吗？我们都知道露西失忆了，并且她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或许我们的确交过她两三招防身术，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防身术，仅此而已——”杰森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了，露西是失忆了，可没有任何一位给露西看过脑子的医生说这种失忆是不可逆的，他们只是说，只要患者没有再次受到类似的伤害就不会恢复记忆。 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露西的恐惧源于腰腹的刀伤，所以只要保护好露西，不再让她受伤，她就不会恢复记忆——谁让露西醒来时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和可怜。 任谁也想不到性格、脾气都非常糟糕的极光鸟会长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记得提醒他们以后不要轻易的因为性格看待一个人。 他们甚至以为露西殴□□面具是因为她勇敢且大胆、现在看来恐怕是骨子里的不认为黑面具有什么能力。 但如果露西是极光鸟，他们就不能以‘腰腹的刀伤为恐惧来源’来猜测露西的遭遇，极光鸟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一份子，她怎会畏惧那区区刀伤？ 而且极光鸟消失的时间恰好是两年，也就是他们捡到露西的时间。 “...那看来露西早就恢复记忆了。”杰森的话语最终都汇聚成这一句。 “是啊。”提姆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是从她昏倒后向布鲁斯提出离婚的那次吧。” “也是。” “毕竟无论是谁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和宿敌结婚两年了都会生理性作呕吧。”斯蒂芬妮说。 斯蒂芬妮只是简单的惊讶了一两秒便没觉得怎样了，或许极光鸟的确经常给蝙蝠侠惹麻烦吧，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那是蝙蝠侠的事情。 况且极光鸟和蝙蝠侠能在一起，稍微有点像她当初和提姆了。 斯蒂芬妮的父亲曾是某帮派头领，提姆是蝙蝠侠的罗宾，斯蒂芬妮为了提姆选择变好、而她也的确变得更好，她甚至担任过蝙蝠侠的罗宾，尽管是很短的时间。 提姆也为了斯蒂芬妮不止一次的向蝙蝠侠说情，最终蝙蝠侠接纳了斯蒂芬妮。 作为芭芭拉的徒弟，蝙蝠女孩。 “不过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布鲁斯在情人节当天挽回了露西。”一直没有说话的芭芭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特别震惊的看法，还能怎么办？布鲁斯和露西已经结婚两年了，他们彼此最了解对方，也只有彼此才能对这件事做出最后的结局。 无论是离婚还是继续在一起，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杰森搓了搓下巴道：“离婚也好，反正我跟露西。” 哪怕她是极光鸟也不例外，和极光鸟一起也一定比和蝙蝠侠待在一起好。 杰森·陶德，一款极致的蝙蝠侠黑 “达米安？”卡珊德拉看向表情不太好看的达米安。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本应该动静最大的达米安非常安静，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露西怎么能是极光鸟。”达米安的语气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般，露西根本不是她表现出的那样，她的真实身份是蝙蝠侠的敌人，也就是...他的敌人、蝙蝠家的敌人。 达米安怎么可以接受？ 他希望父亲的妻子是纯粹的、一心一意向着布鲁斯的。 就像是，达米安不认同母亲塔利亚作为父亲的妻子那样，塔利亚爱布鲁斯，毫无疑问，但她的爱并不纯粹、还掺杂着别的，比如她想要布鲁斯继承刺客联盟的伟大事业。 露西是达米安认同的最适合布鲁斯的妻子，因为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只会全身心的依赖父亲、依赖他们，露西的性格很好、达米安很喜欢她。 但现在，他知道露西并没有她像他们表现得那般纯粹、干净，她也是踏足黑暗的人。 “她怎么可以辜负我的信任，她怎么会是极光鸟？”达米安看向他的同伴们，他没有在自己的同伴眼中找到和自己相同的情绪。 达米安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很受伤。 因为露西骗了他。 “嘿，罗宾。”芭芭拉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能醒过来而不是被小丑虐杀在蝙蝠侠面前，是因为露西救了我们。” 达米安动了动，没有说话。 “说起来，蝙蝠侠不在哥谭市，我们又被抓住了，露西这才重新捡起了极光鸟的身份来救我们的吧，毕竟她早就恢复了记忆却一直没有极光鸟回到哥谭的消息出现。”提姆说。 “所以，放轻松，罗宾。”芭芭拉继续说：“露西依然是我们的露西，她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才再次出现的，这不就够了吗？”：，m..，. 44. Chapter 44 听了芭芭拉的话,达米安也松了口气，就像芭芭拉说的那样。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这些，他为什么要在意？ 因为有一件没法反驳的事实就是，露西救了他们,并且不只是他们,现在露西为了找到和救回迪克已经出发去寻找小丑了,露西正为他们付出，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露西？ 况且失忆嫁给蝙蝠侠也不是极光鸟自己选择的事情，和他们相处的是露西,露西改变了极光鸟。 极光鸟现在为蝙蝠家族服务。 “唔,蝙蝠侠回哥谭了。”卡珊德拉检查了一下通讯设备说道。 达米安站起来,他活动了一番手脚,表情重新变得自信又恣意。“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让那丑角看看在蝙蝠家族头上动土的代价。” “我发誓我会踹烂那混球的屁股。”杰森阴沉着口气说,小丑居然还想把之前对他做过的事情对他的家人、对他再复刻一次。 那混蛋已经忘记了被他揍的哭的时候了对吗。 “所以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蝙蝠侠,我的意思是露西这件事。”提姆问。 他的理性告诉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蝙蝠侠，因为蝙蝠侠有权知道真相,但他的感性告诉他,这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他不应该插手、他也不想去做那破坏了布鲁斯婚姻的罪人。 他拿不定主意，所以问问。 “他们两夫妻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比较好。”杰森说，虽然他总是把希望布鲁斯和露西离婚这件事挂在口头上,但他并没有真的恶毒到希望他们赶紧离婚。 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可以治得住布鲁斯的人呢。 “任其发展吧。”斯蒂芬妮说。 “加一。”卡珊德拉举起手。 .... .... 蝙蝠侠再次出现在哥谭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哥谭的大街小巷，因为很多人都看见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了哥谭市的楼顶上。 在蝙蝠灯高亮着的第三天，蝙蝠侠终于现身。 平民们心怀希望，因为蝙蝠侠是他们的救星,只有蝙蝠侠现在能改变哥谭市混乱不堪的现状，在蝙蝠家族不见踪迹的情况下。 罪犯们则是与平民完全相反的情绪，小丑可没有告诉他们关于他的秘密小计划，罪犯们焦虑极了，深怕下一个被蝙蝠侠找上麻烦的人会是他们。 小丑很惊喜，因为他等的人终于回到了哥谭市。 “走了，哈莉。小蝙蝠来了，我们该干活了。”小丑兴致匆匆的理了理领结冲旁边的哈莉·奎茵说。 “噢~小蝙蝠，我喜欢和小蝙蝠做游戏。”哈莉·奎茵迟疑了下问道：“可是J先生，我们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放心吧，我们的甜蜜小战士会为我们拦下所有入侵者的，对吗？我的小战士？”小丑朝着阴影中喊了一声。 阴影里传来回答。 “当然了，Jker，谁不会这么做呢？” 得到了保证的回答，jker带着他的小女友哈莉·奎茵离开了他们的秘密据点，位于冰山俱乐部后面的据点。 谁能想得到呢，小丑一直藏身在企鹅人的地盘里，正因如此，没有人找到过小丑的位置。 就在小丑离开后没多久，一道灵巧的身影踩着横梁落到了地上。 是露西。 露西找到了小丑藏匿的位置，多亏了蝙蝠电脑的面向全哥谭市的监控设备。 出现在哥谭市外边的蝙蝠侠是罗伊假扮的，他们不久前才联系过，至于真正的蝙蝠侠干嘛去了，露西不清楚，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她得找到夜翼在哪儿。 她不可能因为蝙蝠侠回到了哥谭市就把所有事儿都丢给蝙蝠侠，她既然已经开始做事儿了，那就要把事情一次性全部解决。 这是冰山俱乐部后面的储藏仓库，它已经被改成了一座极具小丑风格的屋子，飘带、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浮力球、呼啦圈、小丑服之类的放置在这仓库里。 小丑通过泥脸操控了哥谭市的绝大多数罪犯，他应该是用某种东西率先控制了泥脸、再将泥脸分解成土块、以欺骗或者强迫那些罪犯吃下了泥土做成的别的东西。 可能是茶又或者是糕点之类的，面对一些警惕心比较强的坏蛋、反派，甚至可能是一个接触、某种味道。 但他控制泥脸一定是通过某种科技力量控制泥脸，再通过泥脸控制其他人的，所以只要捣毁了控制泥脸的仪器，小丑也会失去对其他坏蛋的控制权。 同时，露西也没有忘记寻找迪克·格雷森这件事儿，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其他罪犯会不会被控制、也不在乎哥谭市会因此变成什么样。 她的倾向本就偏向混乱，可是蝙蝠家族在乎，所以处理这东西也被露西列入了名单，反正这两件事能一起解决。 她明白，如果把目标放在寻找控制泥脸的科技上，也会找得到迪克，甚至会更快找到迪克。 就像现在。 昏暗漆黑的小丑藏身地里，只有露西挂在腰上的灯棒发出微弱的灯光照着周围的环境，本该是颜色鲜艳、令人心生愉悦的玩具也因为那抹黯淡的光变得诡异异常。 露西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从她前面划过、又消失不见。 随后，她像是有所察觉的抽出后背的长刀，向侧方一挡。 金属短棍落到长刀上发出‘噌——’的一声，迸发出的火光甚至足以照亮露西和对方那人的脸。 那柔顺的黑发、脸上蓝色的多米诺眼罩以及棱角分明的脸，无需向下确认制服，露西便可以判断这是迪克·格雷森、夜翼。 迪克的力气不小，这股碰撞在刀刃上的力道令露西后退了半步。 蝙蝠家族总是有用不完的蛮力。 眼看着自己被渐渐逼退，露西干脆抽刀远离了这场力量上的对峙——极光鸟还是休息太久了，连用刀也变得没有以前那样顺手了。 露西甩身射出一把从蝙蝠家里顺来的蝙蝠镖掷向墙边的开关，啪的一下，亮眼的白炽灯光充斥房间内，也让迪克 无法再次藏匿于黑暗中袭击露西。 毕竟在黑暗里，露西腰上唯一的光源令她身在亮处。 “呃——”被灯光刺了眼的迪克下意识的遮了下眼睛的位置。 仅花了一秒，他便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 他睁开眼看向离他好几步远的露西，他又看了看开关上那柄蝙蝠形状的飞镖。 “所以果然是你啊，露西。”迪克说。 迪克被泥脸控制，只是会听从和以小丑的命令为第一优先，并不会失去过去的记忆，他只是变得无法控制自己而已。 在露西挡住他的攻击后，那微弱的灯光照亮露西兜帽下落下的些许金发、身上挂着的装备、属于蝙蝠侠的腰带时，迪克便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的身份。 蝙蝠家族里唯二的两个金发女孩，一个是斯蒂芬妮，她有属于自己的搅局者战服，没必要混搭一套装备来，还剩一个就只能是露西了。 “你才是，迪克。你居然是家里第一个被抓的，我为你感到丢人，真的。”露西毫不留情的回嘴道。 迪克尴尬的笑了下，他攻向露西，一边为自己小声的辩解：“我那是被偷袭的，你根本不知道那时的场面有多让人措手不及。” “你是极光鸟还是说你加入了‘军团’？” 迪克也听说过最近这声名鹊起的小团体，露西脸上的图案是曾经极光鸟所使用的、但最近更多、更容易让人想到的是‘军团’。 “遗憾，我是你老爸的敌人。”露西说着，提起刀挡下迪克的攻击。 迪克立即明了露西话里的答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迪克躲开露西的攻击跳远。 “就是前段时间，我和布鲁斯提出离婚，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之前。” “那几天我没有听到过极光鸟活跃的消息。”迪克说。 “我本来就不打算再认领这个身份的，毕竟在外面刀尖舔血哪儿有在韦恩庄园啥也不用干的爽？”露西说。 “想想看，蝙蝠侠每天干这么危险的事儿，指不定哪天就寄在外面了，到时候我只能含泪继承韦恩家的家产和他四个貌美的儿子。”露西故作伤心的说。 “你最好真的含泪继承。”迪克乐了，他知道露西在开玩笑。 而他也从露西的话语中猜到了些许内容。 “露西，你是因为我们才重新拾起这身份的吧？”迪克的声音有些惭愧，手上攻击露西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下。“小心，我要扫腿了。” 如果因为得知了露西的真实身份，蝙蝠侠选择与露西离婚的话，他们就成大罪人了，毕竟露西是为了救他们才重新以极光鸟的身份活跃在哥谭市的。 露西避开攻击，以揶揄的口气说：“谁让我的丈夫不在哥谭，我的儿子们又被坏人抓走了，我自然要当英雄母亲拯救我的孩子们。” “好吧，‘英雄母亲’你应该记得我们差不多大吧。” “我又不在乎，反正法律名义上你得管我叫妈。”露西摊摊手，她跳起来躲开迪克的攻击。 她很少还手攻击迪克，这搞得迪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露西，你还手啊，这样下去你是打不过我的。”小丑给他的指令可不包括让他放水，所以这场战斗他是真的一点水没放。 “等会儿我会还手的，控制泥脸的东西是不是在这里？”露西问。 “就在这里，在后面，小丑命令我在这里防止其他人来偷窃它或是关闭它。” “k，那我动手了。” 说完这句话，露西就开始动真格了。 过了会儿，被露西连着电了好几次的迪克瘫在地上，他缓缓冲露西竖起大拇指。 迪克：6：，m..，. 45. Chapter 45 露西将迪克结结实实的捆在地上,迪克在地上挣扎着。 一部分是因为他被小丑命令着进攻所有入侵者，另一部分是迪克非常不相信他居然被露西三下五除二的干趴下了。 他有亿点不服气。 他没有和极光鸟交过手，只知道蝙蝠侠和其他与极光鸟交手过的同伴都说极光鸟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甚至蝙蝠洞里都有极光鸟的训练AI机器人。 但迪克从来没有和极光鸟的AI机器人对练过就是了,首先是因为他不打女人、其次他一直坚信蝙蝠侠口中提到的难缠是指极光鸟无序的做事风格。 迪克从来没有往战斗力这方面想过。 再加上极光鸟在迪克的印象里绝大多数时间门都是露西的形象，露西对迪克而言总是亲密且无害的,更何况露西还长着一张楚楚可怜、让人很容易升起保护欲或是施虐欲的脸。 迪克根本无法联想到露西会有很强的战斗力这件事。 所以被露西轻松撂倒这件事儿让迪克破大防的不能接受。 “露西、我是说真的,我从来不和女人打架，并不是打不过你。”迪克在地上像蛆一样的扭，并极力的为自己狡辩。 露西斜瞥了眼迪克，她正在研究这个保护着仪器的精妙小开关如何破除。 “那你的意思是？”露西问。 “要不把我解开我们再试一次？”迪克试探的开口：“我觉得我不可能打不过你，刚才肯定是一场意外。” 露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眼迪克道：“迪克,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聪明，但你是不是有点太sb了？还是小丑洗了你的脑子？” “我把你放出来,让你再阻止我一次？” 迪克有些尴尬，他完全忘记了小丑的事，小丑只能控制他的身体，没法控制他的脑子。 “呃..的确,小丑他太坏了，他控制了我的脑子、让我变成这样。” 露西故作‘同情’的看向迪克，她说：“我回去会告诉阿尔弗雷德，让他控制你食用麦片的数量，为了你的脑子能够更健康的恢复。” “不,露西！你不能这么做。我的食玩卡片还差几张呢！如果无法集齐全套我会度过一个相对难过的人生的。”迪克激烈反抗着说。 研究了一会儿机关,露西的脾气越发暴躁。 再加上被身后叭叭叭的迪克吵个不行，她一个用力竟然将机关徒手掰开。 “迪克，鉴于我现在背负着拯救你还有哥谭市的重担，你能不能有一秒闭上嘴让我处理这破玩意,操。” 迪克看着露西丢在地上的那被扭得乱七八糟掰开的机关，后背一凉。 好、好大的力气。 感觉露西也可以徒手掰开他的样子QAQ. “好的呢。” 迪克说完这句话果断的闭嘴，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露西拧巴的对象。 迪克：害怕.jpg 露西呼了口气，盯着眼前的机关，好吧，这个东西就不能直接靠蛮力解决了。 .... 与此同时，小丑也恰好赶到了蝙蝠侠所在的位置，仅是一个照面，小丑立刻认出眼前的蝙蝠侠并非本人。 小丑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阴晴不定，他冷着脸问：“你是谁？蝙蝠侠在哪儿？” 罗伊愣了下，他没想到自己立刻就被小丑认出来。 慢了小丑一步的哈莉·奎茵落到小丑身旁，她眨眨眼看向蝙蝠侠，她没有看出蝙蝠侠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少落在蝙蝠侠身上、她总是看着小丑。 “咦？J先生，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哈莉·奎茵问。 罗伊也好奇的看向小丑，他觉得自己毫无破绽可言，他穿着蝙蝠侠的战衣、身形也差不多，他也把红发藏好了。 “很简单，他的下巴不如蝙蝠侠方！” 罗伊：...6 哈莉·奎茵立刻开始吹捧小丑。 “那你要不要猜猜现在你身后的人是不是蝙蝠侠。”蝙蝠侠冷硬的嗓音从小丑身后传来。 小丑慢慢的回头，蝙蝠侠的铁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飞出去。 伴随着哈莉的一声尖叫，小丑从地上爬起来。 “你怎么敢这样对J先生！”哈莉面目狰狞的举起手中的锤子准备向蝙蝠侠袭去。 “不好意思，女士，呃？哈莉·奎茵是吧，虽然我和你一样讨厌蝙蝠侠，但我也得阻止你，毕竟我更想知道红头罩现在怎样。”罗伊拦住了哈莉·奎茵。 “哈哈哈哈哈，蝙蝠侠，你终于出现了。”小丑猖狂的笑。 蝙蝠侠冷眼看着小丑，丝毫没有和小丑多bb的打算，他会从小丑口中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信息，罗宾的位置、控制了其他罪犯的原因。 他离开哥谭市太久了，他失去了最近哥谭市的信息。 好在只要找到了小丑，那么他想得到什么都可以从对方口中拿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蝙蝠侠，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在你揍我从我这里得到你想知道的事情前，我想先给你看个东西。”小丑说。 蝙蝠侠冷眼看着小丑，他丝毫不打算接小丑的茬。 然而下一秒，黑暗中钻出一个巨大的身影，贝恩咆哮着奔向蝙蝠侠。 蝙蝠侠灵巧的翻滚躲过贝恩的袭击。 他借着钩锁攀爬到了高处，从下往外看，他才发现不仅是贝恩，还有其他很多他叫得出名字的罪犯都在向这里靠近。 这些都是被小丑控制的罪犯们，毫无疑问，他们收到了来自小丑的袭击指令。 感觉到危险，蝙蝠侠回头想要躲过，但来自虎女的袭击还是令他晚了一步，蝙蝠侠被击落，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平稳落地，却还是被罪犯包围。 蝙蝠侠捏紧拳头，警惕的看着将他包围的罪犯们，罪犯们没有攻击蝙蝠侠，当然不会了，他们在等待一个指令。 小丑从人群后面走出，他手里端着个紫色的平板。 “我的蝙蝠老兄，来看看这个吧。” 蝙蝠侠看过去，平板里是监控的画面，画面是一个浴缸、浴缸已经被鲜血染红，隐约可见里面深色的漂浮的东西，大约是脏器。 一个女人躺在里面，仰着头、张着嘴，肤色惨白，大约是已经死了。 她有着一头蝙蝠侠万分熟悉的、略微卷曲的金发，连那下颚的弧度都那么相似。 是露西吗？ 蝙蝠侠的瞳孔有瞬间门收缩，只是一眼，小丑便关掉了平板，不给蝙蝠侠看清更多的机会。 “噢？小蝙蝠，你好像认识她？”小丑故意的问，他分明知道蝙蝠侠绝对认识她。 蝙蝠侠只是慌张了一瞬间门便冷静下来，他几小时前才在猫头鹰法庭的晚会上看见了他的妻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小丑抓住了？ 这绝无可能是露西，小丑抓住了蝙蝠侠没时间门回蝙蝠洞检查露西有没有中招这点设下的陷阱。 这只是小丑用于激怒蝙蝠侠的方法。 尽管这样想，蝙蝠侠还是颇为不放心的动了动手指，耳麦里传来了连线中的播报音，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起来。 露西压抑着不耐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喂？”露西问。 她正忙着拆除操控器上的炸弹呢，她擅长安置炸弹、她在奥蒙德的那段时间门里没有少做过这种事情——当他们需要进入五金店的仓库时，就会这么做。 她只是擅长安放炸弹而已，这不意味着她很会拆除炸弹。 就像她大多数时间门只会搞破坏一样。 迪克在旁边出声指导着露西拆除炸弹，尽管这样，她的进度依然很慢，又在这时候接到了电话。 连迪克的呼吸都跟着一滞，深怕露西会因此不小心扯断某根线，导致他们两都被炸飞。 他才不想死在因为露西的不谨慎里，他知道露西一直不擅长精细的活计，那条布鲁斯最近时常缠绕在脖颈上的丑围巾大约就是露西做过最精细的事儿。 当然了，迪克并不知道露西的刀法非常精细，她能把刀把控在一厘米的误差里。 “喂？”露西又不耐烦地问了声。“布鲁斯，你说话啊？” 布鲁斯自然不会回答露西，他不能让小丑知道他此刻正在和露西连电话。 露西只能听到布鲁斯的呼吸声并在下一秒，布鲁斯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朵里回荡的忙音，露西：？？？ 这该死的男人。 布鲁斯松了口气，听到露西的声音依然这般有活力，他的确感到了一瞬间门的庆幸，紧接着他又压下这股情绪，这些情绪转化为了愤怒和对自己的不堪。 他为露西没有受到小丑的死亡威胁并深受其害感到庆幸，但那位无辜的女孩、那位无辜的成为了露西替代品的女孩就应该沦为牺牲品吗？ 她的家人、她的丈夫，连报复小丑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就应该受此精神创伤吗？ 他为自己一瞬间门的庆幸情绪感到不堪，但紧接着就是无穷无尽的愤怒吞没了布鲁斯，但好在那牺牲者不是露西，他也不至于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冷冷的扫过向他围拢的罪犯们。 “蝙蝠侠，这可不能怪我们了，小丑对我们的控制力量太强了。”谜语人摇晃着手杖说。 不过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们被小丑控制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合作’关系。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借着这机会一起做掉蝙蝠侠。 在小丑的一声令下后，所有罪犯向蝙蝠侠扑去，有些瘦弱的、没有力量的罪犯被推到了后面。 蝙蝠侠一拳袭向敌人，又有更多的敌人向他扑来，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毫无疑问。：，m..，. 46. Chapter 46 蝙蝠侠或许很强,但他绝对没有拥有足以抵挡整个哥谭市罪犯大军的能力。 更何况这是一场车轮战，当他打飞一个又一个敌人后，又有更多的敌人向他扑了过来,每个人都想成为那最终干趴了蝙蝠侠成为那足以撼动整个世界的人。 在这场车轮战中，蝙蝠侠的喘息声越发沉重起来。 当一名罪犯成功将闷棍敲在蝙蝠侠后脑勺后，他们看见这位以人类之躯比肩神明的男人终于停顿了一下，然后在下一秒咆哮着以更加凶狠的状态将那袭击者揍进了地里。 蝙蝠侠这一下是丝毫没有收劲儿,血珠飞溅起来溅到蝙蝠侠的脸上。 蝙蝠侠感觉到后脑勺的钝痛夹杂着尖锐的刺痛,那棒球棍上扎着玻璃片，玻璃片穿破了头盔划伤了蝙蝠侠的后脑勺。 涓涓鲜血顺着他的后颈滑了下去,隐秘于战衣之中。 脑袋、脖颈和心脏是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哪怕是人类极限的蝙蝠侠也不例外。 而当人的神经在紧绷的状态——他的门生们现在生死未卜,这如何不让蝙蝠侠的神经紧绷，他甚至还没有从小丑口中得到罗宾们的情况。 再加上致命的脑袋受到了重击。 属于求生的意志与危险的食肉动物本能在这瞬间支配了蝙蝠侠的思维。 他弓着腰用狠厉的目光扫过其他人，其他人也因为蝙蝠侠这不同以往的眼神和态度愣住了。 他们感觉到蝙蝠侠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恐惧在他们之间传播。 小丑藏在人群后悄无声息地勾了下唇角。 这正是他想要的,逼着蝙蝠侠丧失底线，攻击其他人、下死手的那种。 小丑转头看向哈莉·奎茵。 “哈莉,你个死丫头。还没联系上你的‘好’朋友吗？”小丑怒声问。 哈莉·奎茵既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地捏着手机说：“我不知道啊，J先生。以往艾薇都是第一时间接听我的电话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会不会是她遇到了危险，J先生，我想去看看。” 小丑低声咒骂了声：“哈莉，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能让她知道你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陪在她身边，她才会对你患失患得、离不开你,这才是‘好’朋友该有的样子。” 哈莉·奎茵本能的想要反驳小丑,又在接触到小丑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时，泄了勇气。 小丑不喜欢哈莉，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但哈莉是小丑女,小丑女不该是小丑的陪衬、小丑的所有物吗？既然是他的东西又为什么和别的人玩耍？ 哈莉·奎茵就该围着他转才对。 当哈莉试图参与自己和蝙蝠侠的‘小游戏’时，小丑发自内心的痛恨哈莉的行为，他讨厌自己的玩具被另一个人抢走，但当哈莉·奎茵开始和自己以外的人接触后。 小丑又开始嫉妒毒藤女，他嫉妒毒藤女分走了哈莉·奎茵总是只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小丑和哈莉·奎茵的确曾度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时光，这很意外吗？没有吧，哈莉·奎茵热情俏皮、还有极高的犯罪天赋，她注定不会是个普通的小弟。 但让小丑承认自己喜欢这个金发的女孩，他又没法说的出来。 小丑不会有任何弱点，显而易见。 所以哈莉只是他的所有物，只需要看着他就好了。 “...我知道了，J先生。”哈莉被小丑说服了，她嘀咕着抱怨：“真不知道艾薇现在正做些什么，在我需要她的时候总不出现。” “呵，Jker。”属于女性嘲讽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大量的、带着尖刺的毒藤蔓涌上了街道，这些藤蔓将大部分罪犯和蝙蝠侠分开来，蝙蝠侠也借此获得喘息的机会。 “嘿，艾薇。”哈莉打招呼。 艾薇一眼也没有看哈莉，她冷冷的恨了眼小丑。 “我们还有账要算，小丑。” 然后艾薇操控着藤蔓落在戒备的蝙蝠侠面前。 她注意到了蝙蝠侠此刻的攻击性有点强，所以她没有直接落在地上，她只是掸了掸自己的红发看着蝙蝠侠。 “蝙蝠侠，我顺便来转告你。” “艾薇。”蝙蝠侠低声喊道。 “罗宾们已经逃脱了。”艾薇的语气很冷静、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她本来不想告诫蝙蝠侠这点的，老实说，看蝙蝠侠遭殃和倒霉，艾薇只会觉得幸灾乐祸，如果不是担心蝙蝠侠的举动会影响露西的行动，她说什么也不会告诉蝙蝠侠。 “我放走的。”艾薇说。 蝙蝠侠顿了顿，他知道蝙蝠家族的通讯被切断了部分，这正是他没发联系到罗宾们的原因，如果他们已经逃脱了的话—— 那么他们一定会去切断罪犯们的支援线，阻止哥谭市变得更糟，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 蝙蝠侠并不是相信艾薇的话，而是他通过理智的头脑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艾薇没有必要骗他。 他能从艾薇眼中看出对他的厌恶，但艾薇显然因为某种原因忍耐了对他的厌恶，蝙蝠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的确这样做了。 所以是因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更厌恶小丑的话，她完全可以什么也不做等待他和小丑的这场战争爆发的后果，毕竟对毒藤女这样的罪犯来说，哥谭混乱与否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 毒藤女是个危险的女人，她狡猾、致命充满了欺诈性，就和哥谭市绝大数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女人一样。 除非蝙蝠侠手上有着切实的能够强迫毒藤女和她合作的东西，否则毒藤女都绝不会妥协与他合作，能让毒藤女合作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毒藤女自愿的行为。 就像毒藤女过去无条件的帮助哈莉·奎茵一样，既然毒藤女提到罗宾们是他放走的，那么和蝙蝠侠预计的没有差别，小丑果然抓住了罗宾们并将他们关押在毒藤女的地盘。 小丑打算想过去对待杰森那样，再次重演一次过去，而他的妻子险些就成了第一个牺牲者，好在露西并没有被小丑捉到。 “别这样看我，蝙蝠侠。”艾薇注意到蝙蝠侠审视的目光，她气急败坏的吼：“如果不是有人拜托我，我根本不会救他们，我会把他们做成花肥！” 蝙蝠侠眯了下眼，是谁拜托了艾薇？ “嘿嘿嘿——毒藤女，我是说艾薇小姐，这不符合我们之前的约定，按照我们之前说的，现在你不该出现在这儿，也不该把罗宾们放走。”小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冲藤蔓上的艾薇大喊。 “我的意思是，婊子，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破坏了我策划了近一年的计划！！！”小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愤怒难听，他一把从哈莉·奎茵手中夺过那巨型的锤子。 他指向艾薇。 “J先生！等等！”哈莉·奎茵试着阻止小丑。 小丑按下某个机关，锤子立刻变成了一挺机关枪，伴随着火光溅起，子弹朝着艾薇，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扳机。 要把蝙蝠侠困在哥谭市外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小丑做了很多准备这才最终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其中的一环，被毒藤女破坏。 这是小丑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 这种感觉或许旁人无法理解，换种说法，就像是你的分数终于过了心仪大学的分数线，结果有人走后门把你挤出去了一样出奇的愤怒。 而小丑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他将永远不在有这个机会。 他如何能忍受毒藤女给他的这个‘大惊喜’？ 小丑开枪的动作过于突然，毒藤女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扑到她身上，给她挡下了子弹。 是蝙蝠侠，当然是蝙蝠侠了。 只有蝙蝠侠会这样做，他的盔甲和斗篷都是特制的、可以防御除了□□的任何子弹。 □□的弹种特殊，只有重型武器和特制□□才能配备，所以蝙蝠侠并不是很担心这些会是□□。 更何况，哪怕那是□□，蝙蝠侠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他总是这样。 艾薇只是愣了瞬间，她立刻操作植物挡在他们前面。 很快子弹便被打光了，小丑气喘吁吁的捏着机关枪，周围的罪犯都被小丑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开玩笑，现在冲上去一会儿被误伤了怎么办？ 藤蔓慢慢散开。 毒藤女看了蝙蝠侠一眼，她冷冷的道：“既然你已经知晓罗宾们顺利逃脱，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会帮你拦下他们。” 蝙蝠侠自然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他来找小丑是为了从小丑口中得到罗宾们的下落，除此之外他还必须弄到让这些罪犯恢复理智的方法。 他将找到罗宾放在第一位只是出于蝙蝠侠的私心，这两件事同样的重要。 既然其中一件已经被处理了，那另一件事便成了蝙蝠侠现在该做的事情。 蝙蝠侠看了毒藤女一眼，他没有多问，他展开斗篷，甩出勾绳飞走了、罪犯们想要拦下蝙蝠侠，却又被毒藤女的藤蔓给抽了回去。 植物将这条街道封锁、有力的植物穿破油柏路的地面升起来。 艾薇冷眼看着小丑。 “小丑，我们之间还有一场账没算。” 小丑吞了吞口水，他自然知道艾薇说的是什么。 “拦住她！”小丑命令罪犯们上前。 但这些人类罪犯又如何拦下一位超能力者，更何况是一位拥有着操控植物能力的超能力者？ 很快他们便被艾薇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小丑立刻把哈莉·奎茵推了出去。 “哈莉！挡下她！” 哈莉不可置信的看向小丑。 “你这个躲在女人身后的渣男！” 、：，m..，. 47. Chapter 47 蝙蝠侠在朝着小丑秘密基地前进的路上见到了红罗宾和搅局者,他们两人正如同蝙蝠侠预想的那样，正在维持街道的秩序。 虽然有不少罪犯都被小丑拉去对付蝙蝠侠了，但仍有不少罪犯游荡在哥谭市里,毕竟蝙蝠侠和蝙蝠家族几天不出现,他们的皮子又痒了、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现在的哥谭市已经全乱套了。 这便是哥谭。 蝙蝠侠一个甩尾将车停在红罗宾身边电飞了几个罪犯。 红罗宾喘了口气,他看向蝙蝠侠：“谢了,蝙蝠侠。” “幸好你及时赶回了哥谭市，我们还需一个晚上来修正哥谭市被打乱的秩序。”斯蒂芬妮紧了紧手腕说。 她的金发已经被汗水湿透,也就趁着附近的敌人被蝙蝠侠的电车电倒才得以喘息一口气,而这还并非终点，他们仍要继续，直到黎明到来、直到所有罪犯都被他们肃清。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知道蝙蝠侠坐镇哥谭市会让局面变得更好，但他也清楚，直到现在,他并没有出什么力。 无论是解救罗宾还是从小丑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也好，他什么也还没有做到，就被告知几乎所有事情都被摆平了。 毒藤女替他拦下了罪犯,毒藤女将罗宾们主动释放，这一切都是因为毒藤女身后还有另个人在指使这一切,让事情在慢慢好转、步入正轨。 蝙蝠侠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里是他的哥谭市，他被对方这样的行为冒犯到了，尽管那神秘人的确在让哥谭市变得不那么糟糕,但蝙蝠侠浸入骨子里对哥谭市的控制欲依然令他极其不爽。 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耕种的花园突然被另一个人介入，虽然那神秘人替他给花浇了水、但也将脚印留在了他的花园里。 万分不爽。 红罗宾了解蝙蝠侠吗？他非常了解，从他分析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是布鲁斯·韦恩后就做过不少针对蝙蝠侠性格的分析。 再加上蝙蝠侠在他们几个面前可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b样子。 和蝙蝠侠搭档过的任何人都知道蝙蝠侠的屌个性。 所以红罗宾一眼就看出了蝙蝠侠此刻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觉得露西的行动冒犯了他。 他和斯蒂芬妮对视一眼。 好吧,作为四个罗宾里公认的脾气最‘好’的那个，提姆决定提醒一下蝙蝠侠，他的意思是，他真的很喜欢露西。 虽然他不至于像杰森那样直接倒戈到露西的阵营，但如果布鲁斯和露西真的离婚了，他也会变得不那么高兴，这意味着庄园又会变成那神情紧绷又死气沉沉的庄园。 提姆还不知怎么开口，蝙蝠侠就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问。 “你们知道那将你们从艾薇手里解救的人是谁？我可从不知道艾薇有这么好的脾气不把你们做成花肥。”蝙蝠侠冷声说。 “不太清楚，艾薇没有和我们多说——”斯蒂芬妮斟酌着说。 红罗宾直接打断道：“是你的老对手。” 他决定先给蝙蝠侠打个预防针。 “哪一个？”蝙蝠侠问。 他的敌人太多了，红罗宾的发言实在过于笼统。 “你一定要学谜语人是吗？”蝙蝠侠问。 红罗宾眨眨眼，他察觉到此刻蝙蝠侠的攻击性有些微高，蝙蝠侠会无差别的攻击每个人，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点了。 但如果蝙蝠侠继续保持这幅态度和口气，他倒是没什么，露西会怎么想他可不好说。 “你一定要保持这幅口气吗？我们可没有得罪过你。”斯蒂芬妮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鉴于以前蝙蝠侠和斯蒂芬努的一些相处方式，斯蒂芬妮从来不会向家里其他人那样惯着蝙蝠侠——从她会往蝙蝠洞里带她那印有绿箭侠lg的水杯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是真的不会惯着蝙蝠侠的那种。 “更何况没有你的老对手帮忙，我们早就成花肥了，还是说你更想看见我们成为花肥后的模样？” 蝙蝠侠盯着斯蒂芬妮，斯蒂芬妮毫不畏惧的盯了回去。 红罗宾在旁边悬着一颗心，深怕两人爆发争吵，他知道蝙蝠侠能说出多么伤人的话语。 最后蝙蝠侠却只是叹了口气，改变的说话的方式，没再继续和斯蒂芬妮吵下去。 “...所以那人是谁？” 斯蒂芬妮惊异地看了眼蝙蝠侠，真的假的？蝙蝠侠居然没有对她说‘那你真该死成花肥’或者类似的话。 ...她绝对不能让露西和蝙蝠侠离婚，能让蝙蝠侠变成现在这模样的人，有且只可能是露西。 婚姻会让两个本不相像的人变得越来越像，互相磨合彼此的脾气。 “是极光鸟。” 听到这名字，蝙蝠侠的瞳孔猛地收缩了片刻。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他。 他想起了那些年和极光鸟互相折磨的日子，老实说，极光鸟是个热切又充满魅力的女性。 极光鸟的名号第一次出现在蝙蝠侠耳边是极光鸟刚截获了黑面具运入哥谭的重要物资，那批物资如果落到黑面具手中，后果如何不堪设想。 蝙蝠侠还记得，与极光鸟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他赶往黑面具的运输车本以为已经来不及了，黑面具的这次行动十分隐蔽，设置了不下层的套路，以至于当蝙蝠侠意识到这点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但当他赶到运输车时，只见黑面具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打翻在地。 穿着紧身衣披着斗篷的极光鸟就站在悬停在断桥的运输车上，月光倾斜而下，她那双冷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着蝙蝠侠。 蝙蝠侠能看见那双玻璃般干净透彻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紧接着有半个车身都在空中的运输车开始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或许下一秒它就会坠入海中。 站在车顶的那道身影微微摇晃，就在蝙蝠侠以为对方会因此坠入大海，他已经伸出勾绳将对方拉过来时。 极光鸟从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落到蝙蝠侠面前，他们当时的距离不过一拳。 他看见那双本来一片冷漠的眸子划过了狡黠和灵动的光，像是撞进了水精灵的故乡。 “你好，蝙蝠侠。” 说完这句话，极光鸟便离开了现场。 但蝙蝠侠的确受到了这副画面的冲击。 他想他对这神秘的极光鸟的初见是充满了好感的，神秘又美丽的女人总是那般令人着迷。 然后便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极光鸟站在了蝙蝠家的对立面。 她的阻挠令蝙蝠家族没能抓住双面人。 这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结下梁子， “她怎么还没死？”蝙蝠侠冷声道。 ....她不仅没死，现在还是你爱的不行、甚至不舍得、不愿意离婚的妻子呢。 当然了，无论是斯蒂芬妮还是提姆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蝙蝠侠。 “谁知道呢，她大概是不想哥谭市沦入小丑的掌控，又或者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红罗宾小心翼翼地说。 “无所谓了，我会找到她，问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蝙蝠侠冷冷地说。 通过重新被连通的信号终端，蝙蝠侠锁定了夜翼的坐标，其他罗宾们的坐标都在高速移动，只有夜翼的坐标未曾移动分毫、并且是在企鹅人的地盘。 蝙蝠侠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这里是小丑真正的秘密基地。 “然后将那疯女人扭送进她该去的地方，黑门监狱或者阿卡姆疯人院。”蝙蝠侠冷酷的说。 红罗宾：“呃？蝙蝠侠，别这样。” “她帮了我们，在你离开哥谭后、我们被小丑抓住后，是她在维持哥谭市的秩序。” “你要袒护她？”蝙蝠侠一个眼刀飞过去。 红罗宾：“算了，你开心就好，这毕竟是你的事儿。” 斯蒂芬妮幸灾乐祸地看了眼自己的前男友，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提姆无疑是斯蒂芬妮在蝙蝠家里最亲近的人之一。 所以她还是会提醒下他。 “得了吧，红罗宾。这是蝙蝠侠自己的事儿，无论他做什么也和我们没关系。” “还有个哥谭市等着我们去拯救。”斯蒂芬妮说。 红罗宾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蝙蝠侠，在蝙蝠侠投给他视线之前，他收回视线。 “那我们先走了，蝙蝠侠，你好自为之。” “我唯一能给你的忠告就是，省着点你那无处可发泄的臭脾气吧。” 说完红罗宾便和搅局者一起荡着勾绳离开了。 蝙蝠侠：？？？ 他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了，阿尔弗雷德、提姆都在提醒他压着点自己的脾气，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蝙蝠侠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朝着小丑基地、也就是夜翼坐标的方向去着。 “还没好吗露西？我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太久了，说真的，这会让我大脑缺氧的。”被露西倒挂在钩子上的夜翼嚷嚷着。 露西没有说话，她将最后的双绞线剪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个前仆后继保护着小丑的罪犯们也在这刻获得了自己操控身体的权利，他们猛地停住，意识到自己解放了的他们将矛头转向小丑，怒视着他。 “Jker！！！” 露西站起来准备离开。 “露西？你要走了？我呢？我该怎么办？” 露西戴好面罩、整理好着装，她把玩着手上的小刀，冲着呲牙一笑：“我觉得你在这儿挂着也挺好的，夜翼。” 迪克：QAQ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黑影闪过，露西手中的刀已经被打落。 “离他远点，极光鸟！”：，m..，. 48. Chapter 48 露西听着这熟悉的咆哮声,她眯了眯眼收回那只被布鲁斯打红的手。 这咆哮声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了，尽管露西这几天见到蝙蝠侠的次数不算少，但这应该是这两年之后,露西第一次以极光鸟的身份与蝙蝠侠见面。 充满了对自己的敌意、警惕心的声音,好久不见又如此熟悉。 让人不爽。 蝙蝠侠可顾不上这么多，他挡在迪克面前。 在蝙蝠侠眼中便是露西想对迪克动手,而他恰好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赶到这里阻止了极光鸟对夜翼的摧残。 然而看见布鲁斯动作的夜翼却是倒吸口气。 他目光惊恐的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然而布鲁斯正像只炸毛猫似的盯着露西,丝毫没有注意到迪克的目光。 露西抬头幽幽的看向布鲁斯，虽然以前也没少被蝙蝠侠揍过,但现在带给露西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约是因为她和布鲁斯现在不仅仅是敌人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一种更紧密的联系？ 这使得露西被布鲁斯打了手之后情绪非常复杂。 有被打之后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委屈。 这是他们结婚两年后，布鲁斯第一次打她。 因为这不单单是蝙蝠侠,她的敌人,更是她的爱人。 而她会再次以极光鸟的身份出现在哥谭,也正是为了他们的家人，为了蝙蝠侠的小助手们。 结果现在蝙蝠侠打她倒是毫不留情。 露西能不委屈吗？ “极光鸟，你居然还没死。”蝙蝠侠冷声道，就像他们过去互怼时那样。 极光鸟已经两年多没出现在哥谭了,蝙蝠侠也不是没有在极光鸟刚失踪时寻找过对方的踪迹、当然了,是秘密调查的那种。 而后半年也没有查到极光鸟的信息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蝙蝠侠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对极光鸟的失踪曾万般关心。 夜翼更是猛吸了口气，完了完了，出大问题了,蝙蝠侠怎么敢这么对露西说话的？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也是你第一次吼我。”露西的语气很平静。 蝙蝠侠听着露西的话，有些奇怪的蹙起眉来,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打极光鸟、也不可能是第一次吼极光鸟。 他心中升起了些许奇怪的、称得上不好的预感。 极光鸟的声音，他听着也很耳熟。 大概是为了印证蝙蝠侠究竟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一般，极光鸟在他面前缓缓摘下了面罩。 蝙蝠侠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熟悉的、曾窝在他怀里与他同眠数个夜晚的美丽的脸庞、和那头与太阳一般耀眼金发出现在他面前。 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愤怒。 极光鸟不仅没死，还成了他的妻子，整整两年。 “我要和你离婚，布鲁斯·韦恩。”露西说。 她还觉得难受呢，分明是布鲁斯说的不想和她离婚，现在却因为她极光鸟的身份吼她，还甩臭脸，她这是为了救谁？还不是他的崽？ 自家又甜又贴心的布鲁斯宝贝突然变成了乌漆嘛黑的喉癌神经病，她白搭了两年青春。 不说了，太难受了。 咯噔咚。 出大问题。 “别啊，露西你再想想、别这么冲动。”夜翼劝着露西：“蝙蝠侠有多傻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跟他怄气。” 露西甚至没有看夜翼一眼，她从布鲁斯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 颇有一副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的模样。 “蝙蝠侠，你还想留下更多遗憾吗？就因为你的倔脾气？如果你不去挽回露西的话，我这个月都不会和你说话了。”夜翼气愤地说。 蝙蝠侠、蝙蝠侠还在开机重启。 老实说，知道露西是极光鸟对蝙蝠侠的影响并没有多大，所有的信息都串在了一起，一切信息都恰好吻合。 极光鸟失踪的时间和露西被他捡到的时间。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因为露西是极光鸟，所以他对露西的爱减少了吗？没有，只是稍稍有些惊讶，好吧，非常惊讶。 难怪今天所有人都劝他压着点自己的狗脾气是因为担心露西会选择和他离婚。 原来之前露西难过的表示想和自己离婚是因为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记起了他们之间宿敌的身份。 但露西在恢复记忆之后，也没有再以极光鸟的身份出现在哥谭捣乱破坏，直到今天也不过是为了救他、救他们的家人。 布鲁斯一下就想清楚了。 露西是极光鸟也好，至少他不用再向露西隐瞒自己的身份。 而且能忍受蝙蝠侠的脾气并嫁给蝙蝠侠的人根本没有，露西被布鲁斯诈骗了和蝙蝠侠结了婚，蝙蝠侠怎么会放开露西，让她和自己离婚？ 更何况家里所有人都是向着露西的，离婚，他讨不到巧。 他对露西所说的话、做出的承诺，从来就不会因为露西的身份发生改变，或许拾起作为极光鸟记忆的露西会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蝙蝠侠想做的只是挽回露西。 不仅是蝙蝠侠的感性，属于理性的那部分也在为蝙蝠侠分析着利弊。 放走露西无异于又会回到两年前的那情况，蝙蝠家会再次拥有一个名为极光鸟的敌人，而露西今天的所作所为印证了极光鸟是可以站在蝙蝠家族阵营。 挽留露西不仅仅是挽回自己的妻子，也是为了让蝙蝠家少一个敌人多一个强力的帮手。 虽然蝙蝠侠有这么多借口阻止蝙蝠侠和露西离婚，但他清楚最根本的是。 他并不想和露西分开。 布鲁斯·韦恩没法离开属于他的那朵太阳花了。 想通了这点，蝙蝠侠毫不犹豫地追上去，黑色的斗篷在迪克面前甩过。 代表着蝙蝠侠的坚决和果断。 “好样的蝙蝠侠，你在爱情方面终于表现得像个男人而不是娘们了！”夜翼在旁边给蝙蝠侠鼓励欢呼。 蝙蝠侠快步走到露西身边，然后放慢了步伐与露西保持同一频率。 露西倒是没有走的很快，虽然她说出了要和布鲁斯离婚这种话，但也不会完全不给布鲁斯机会。 蝙蝠侠走到露西身边，本来想像平日里布鲁斯·韦恩对露西说情话和黏腻的话语时的语气，如今身着蝙蝠侠的装扮、面对极光鸟装扮的露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然后蝙蝠侠一把抓住了露西的手，露西看向他。 那张因为生气和委屈紧绷的脸写满了‘我很生气不要理我，但如果你真的不哄我，你就死定了’类似的情绪。 玻璃色的眼眸里也包着些许泪珠。 “前夫哥不要碰我。”露西凶巴巴的说。 听啊，连声音都带着委屈巴巴的感觉。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极光鸟的真面目是这样的话，后面或许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蝙蝠侠和极光鸟也不会以‘宿敌’为称。 蝙蝠侠的喉结略微滚动，他轻轻的举起露西那只被他打红的手。 当时他以为是极光鸟要对迪克不利，过去失去了杰森的经历令蝙蝠侠对类似的事情都抱有极高的警惕心，就像是被人类偷走过幼崽的猫妈妈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心。 更何况极光鸟曾经本就是蝙蝠侠的敌人。 “...疼吗？”蝙蝠侠低声问。 露西都要被气笑了，小珍珠顺着她笑起来的动作从眼角往下流。 “你猜？”露西反问，她还忍不住的展现自己的攻击性。“你在问什么猪话？” 蝙蝠侠不由分说的从腰带里取出强效伤药为露西喷上，然后握着露西的手也不说话。 指望蝙蝠侠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简直比攻打蜀道都难。 他只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就像现在为露西喷药然后握着露西的手不松一样。 “你还捏着我干嘛？” “你是我的夫人。”蝙蝠侠干巴巴地说。 露西翻个白眼：“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件事。” 蝙蝠侠：...这能怪他吗？他又不知道露西就是极光鸟。 蝙蝠侠叹了口气，开始解释：“曾经杰森遇到过事故、和小丑有关。” “夜翼找不到踪迹，我很担心他会遭遇不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我的家人。” “夜翼是你不能被伤害的家人，如果被小丑伤害的人是我呢？”露西问。 夜翼：？等等，为什么还扯到他身上了。 露西感觉到布鲁斯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又在下一秒想起露西的手刚被他拍过，他又放松了力道。 蝙蝠侠注视着露西，两双蓝色的眸子对视。 “我会杀了他。”蝙蝠侠冷声说。 “如果小丑对你做了什么，我会杀了他，一定会。”蝙蝠侠再次重复道。 当蝙蝠侠看见小丑视频里那抹金色时，他对小丑的杀意瞬间攀到了顶峰，哪怕他很快意识到那人并不是露西，他也险些失控。 他并没有欺骗露西，他说的是真的。 他无法再容忍小丑夺走家族里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露西轻哼了一声，对蝙蝠侠的抗拒没有那么深了，她不会承认自己被蝙蝠侠的保证哄好了，只是慢慢放松了防备着蝙蝠侠的力道。 “...我先送你回庄园。”蝙蝠侠说：“外边还很危险。” “不，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我要和你在一起。”露西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勾了下唇角：“好。” 有人能陪在蝙蝠侠身边，蝙蝠侠并没有那么抗拒不是吗？他早就习惯了有蝙蝠家族的陪伴了。 两人携手离开了小丑的秘密基地。 还被倒挂着夜翼：？你好？既然和好了倒是把我放下来啊。 只有夜翼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m..，. 49. Chapter 49 蝙蝠侠和极光鸟的争端短暂的结束了。 蝙蝠侠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不仅是担心自己此刻不太好收敛的情绪会吓到露西，也是因为自身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毕竟他过去对极光鸟的厌恶可不少、他知道极光鸟对他也同样，互相讨厌的两个人在两年内搭建了过于亲密的关系,现在那份仇恨和这两年的亲密交织在一起。 混合成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蝙蝠侠抬头看，露西走在他前面，她在蝙蝠侠面前没有戴着兜帽,任由金色的长发落在身后，耳廓和露出来的些许白皙的脖颈红了一片。 极光鸟正拽着蝙蝠侠的手往前走,没有一次回头看蝙蝠侠。 蝙蝠侠蓝色的眸子闪了闪,他和露西太亲密了，以至于他熟悉露西的每个动作代表的含义，比如现在,露西的表现是在害羞。 罢了,他有什么亏得呢？无痛捡了个貌美如花还能在危急时刻帮忙的妻子。况且和蝙蝠侠结婚意味着蝙蝠侠几乎没有时间去陪伴露西，露西对此也没有怨言。 这样一想，蝙蝠侠豁然开朗。 他殊不知露西和他的想法也是类似的，有什么不好的？能和这个哥谭市最帅、最受欢迎的男人困觉、特别是这男人还有个高危职业。 如果蝙蝠侠遭受些许‘不幸’的意外，她就能继承韦恩庄园的所有财产,还有他几个性格各异、但长相帅气的儿子和女儿、无痛生产。 “我已经破坏了装着泥脸大脑的装置解除了小丑对罪犯们的控制，艾薇应该在小丑那边,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露西说。 蝙蝠侠突然捏了下露西的手掌,露西浑身一震，假装没感觉到的继续往前走。 “夫人，难道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蝙蝠侠解开了变声器,他抄起平日里布鲁斯对露西撒娇时的熟络又无辜的口气。 他只是想逗弄一下露西，如今没了布鲁斯和露西那层表面身份，蝙蝠侠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略有些恶趣味的本性。 逗弄自己的宿敌,这是件光是听起来就很有意思的事儿。 听着这声音露西更是脸红耳赤，她无声地骂了句‘天杀的蝙蝠侠’。 好在极光鸟从来就不是那种任人调戏的人，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努力让自己忘掉眼前的人是布鲁斯，只是蝙蝠侠。 露西转头看着蝙蝠侠，她似笑非笑地说：“你耽误时间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小丑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蝙蝠侠微微一怔，他始终坚信小丑应该受到法律的惩戒，哪怕他过去的数年里已经想过了无数个杀死小丑的想法，但他知道他不能。 因为他是蝙蝠侠，蝙蝠侠不能那样做。 至少不该是死在他的手里。 那些被小丑控制着做下了不想做事情的混蛋们、还有毒藤女艾薇可不会放过小丑，这些人会把小丑撕成碎片。 露西记得这一点，蝙蝠侠总是在阻止战争，他不会让战争的任何一方吞噬另一方，也总是在阻止一方杀死另一方，哪怕对方是罪犯也不例外。 露西在提醒蝙蝠侠，如果再不去阻止那些发狂的罪犯，小丑就会被杀死。 “走吧。”蝙蝠侠说。 露西嗤笑一声，她拉住蝙蝠侠，挡在蝙蝠侠面前，那双玻璃色的眸子注视着蝙蝠侠折射出了黑色的光芒。 露西的笑容甜蜜，却有几分渗人。 她抄起令蝙蝠侠头皮发麻的、熟悉的，属于极光鸟故作姿态的嗓音。 “没关系，蝙蝠侠。” “小丑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曾伤害了杰森，那友善、矛盾但善良的孩子。” 蝙蝠侠觉得有点不对，露西对杰森的评价不合适吧，善良是没错，但是友善？ 蝙蝠侠想起红头罩曾抄起大喇叭在街上喊他天杀的蝙蝠侠这件事，这导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称呼蝙蝠侠为这个，连戈登偶尔调侃蝙蝠侠时也这样说。 友善？蝙蝠侠敢打赌，哪怕杰森老了，佛系了，这个词也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仅是杰森，小丑这次将你支出了哥谭市，如果不是我及时恢复了记忆，你会失去所有的家人，小丑会残忍的杀害他们、当着你们的面。”露西还在说。 “而这绝不可能是小丑最后一次做这种事，只要他没死，他一定还会犯下类似的罪恶。” “下一次，如果没有我呢？”露西问。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只是注视着露西，他不明白露西要说什么，他能感觉到露西再引诱他。 “所以让小丑这种人死了才最好吧，这件事也和你没关系，蝙蝠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出现在哥谭市的每个地方的。”露西为蝙蝠侠出主意。 “或者可以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所有人都会知道蝙蝠侠被重新复出的极光鸟绊住了腿脚这才没能及时阻止悲剧发生，没有人会怪你的。”露西保持着甜腻的语气说。 “说真的？除了哈莉·奎茵那小妮子还会有别人为小丑的死亡感到遗憾和悲哀吗？”露西问。 蝙蝠侠目光定定的看着露西，露西维持着笑容没有说话，她把选择权交给了蝙蝠侠，她在引诱蝙蝠侠放弃小丑。 露西无疑是厌恶小丑的，露西曾和那绿头发的疯子交过手，无论是那恶心的发色还是那恶心的行事风格都令露西对他毫无好感、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直到最近，露西对小丑的仇恨才算是彻底爆发出来。 小丑把手伸到了她的家里，让她再度捡起了她已经放弃的身份，还想伤害她的家人，让蝙蝠侠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是露西动手，小丑死一万次都不够。 但露西明白，蝙蝠侠不会允许的，就像是他让小丑活到现在一样。 于是露西慢慢收回了脸上的表情，她已经知晓蝙蝠侠的答案了。 蝙蝠侠并不会听露西的。 然而下一秒，蝙蝠侠的回答却让露西感到错愕和意外。 “好，那就这么办。”蝙蝠侠说。 露西：？ 她面前的真的是蝙蝠侠？ .... 军火库刚和红头罩一起将西区给扫荡干净，他们将西区的暴徒全部镇压，西区再次回到了它们的老大、红头罩的管理之下。 罗伊正在整理背上剩下的箭支、他看着旁边与蝙蝠家族联系的杰森。 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问：“你们蝙蝠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金发的义警？” 杰森顿了下，他划掉了家族通信，面无表情的看向罗伊。 “怎么？” 杰森清楚，罗伊说的绝对不是斯蒂芬妮，斯蒂芬妮曾在星城绿箭侠手下进行过特训，罗伊和斯蒂芬妮见过的时间不少，所以绝不可能是斯蒂芬妮。 那就只能是今晚才在哥谭出现、罗伊未曾见过的韦恩庄园的女主人了。 罗伊爬到杰森身边，他像个思春期的小男孩一样双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幻想样。 “她长得可真好、性格也好温柔，在联系不上蝙蝠侠和你们后，只剩了她一个人也在勇敢的对抗整个哥谭市的罪犯。”罗伊说。 “嗯哼。”并没有怎么听进去的杰森随意敷衍罗伊道，他正在检查离他们最近的骚乱。 没了小丑控制这一切，哥谭市正在逐渐恢复秩序。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真的很好看，那双眼睛像蓝宝石一样纯粹、金发也像是密集的丝线般耀眼..” 听到罗伊这样说，杰森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眯起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军火库。”杰森的问话中夹着些许不好的危险。 罗伊并没有察觉到杰森语气的变化，他继续道：“她有对象了吗？我的意思是——” 杰森果断的打断道：“你别想了，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虽然杰森总是说着希望露西把蝙蝠给绿了，但那也是分对象的，让罗伊把蝙蝠绿了？别开玩笑了，那还不如露西继续和蝙蝠在一起呢，至少蝙蝠很有钱。 还有一个韦恩庄园和哥谭市这座后花园可以作为遗产被露西继承。 罗伊有什么？他有个脾气比蝙蝠侠还抽象的老爹。 而且稍微想想吧，老蝙蝠的妻子变成了自己好友的妻子，光是想想就让人作呕。 罗伊终于听出了杰森的口气与之前不一样，他的语气果断又坚决。 罗伊仔细的打量了杰森一会儿道：“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你偷偷背着我谈女朋友了？！” 杰森满脸黑线的拍开罗伊伸向他的手：“别瞎想。” “只是出于我们曾经搭档过的友好提醒，不要招惹露西。” “露西？她的名字？真好听”罗伊坚持不懈的问：“为什么不能招惹？因为她是个美丽的蛇蝎女人吗？” “没关系，我最不畏惧危险了。”罗伊说。 杰森冷笑，他已经提醒罗伊了。 倘若罗伊没有那么上脑，他应该可以想得起，布鲁斯·韦恩的妻子叫‘露西’·韦恩。 “当然不是，傻逼。因为露西是蝙蝠侠的妻子，以及如果你真的那么干了，蝙蝠侠、蝙蝠家里的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你的。”杰森说。 罗伊脸上出现了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表情，他以一副歪嘴龙王隐忍的表情迟疑地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蝙蝠侠那神经病也能讨到老婆？” “货真价实。”杰森面无表情地说：“蝙蝠侠踩了狗屎运，捡到了失忆的露西就这样有了老婆。” “啧，还真是狗屎运。”罗伊忿忿不平地说。 此刻蝙蝠侠还不知道他险些被绿了一轮，虽然蝙蝠侠说着不去救小丑，但他也召唤了蝙蝠翼在哥谭市上空投放了大量麻醉物质。 一次性将所有越狱出逃的罪犯给抓了个干净。 在哥谭市如此混乱的夜晚，不会有普通人傻到外出的，就算有，GCPD和蝙蝠家也能分辨出他们是不是罪犯。：，m..，. 50. Chapter 50 小丑没死,但他被其他罪犯们揍成了残废，就和芭芭拉当初一样，他失去了他的双腿,无法再站立行走。 但小丑可不像芭芭拉那般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有那么多人关心着她,为她恢复双腿想尽办法。 为了能让被小丑袭击的芭芭拉再次恢复站立的能力,蝙蝠侠难得拉下脸皮去正义联盟求助其他超级英雄，因为正义联盟里有着来自各个领域、甚至是神明。 他们总是能想出办法令芭芭拉恢复健康的身体。 也不仅仅是正义联盟,蝙蝠侠为了芭芭拉的身体健康也去求助了科研领域和医学领域的专家。 比如曾经守望先锋的医疗兵,在基因学和医学领域都有着极高声望的‘天使’,安吉拉·齐格勒博士。 虽然仅凭蝙蝠家族的科技水平，他们也能在芭芭拉的脊骨损伤相对稳定通过外骨骼来帮助芭芭拉重新站立，但那始终是外置的东西。 最终芭芭拉的双腿在各方面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健康，詹姆斯·戈登并不知道布鲁斯·韦恩便是蝙蝠侠,同样也不知道自家乖乖女儿是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芭芭拉的腿是布鲁斯求助了众多势力。 他把这件事当做了上天的恩赐、一场奇迹，因为他为哥谭的付出引发的奇迹。 但显然这样的‘奇迹’绝不可能出现在小丑身上,没有人会为一个破坏哥谭市秩序的罪犯引发奇迹,哪怕是哥谭市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绝不会浪费资金在小丑身上。 而哈莉·奎茵也在这次事件中和艾薇进行了单独谈话,彻底认清了小丑渣男的真面目,下定决心和小丑分手。 在哥谭市，除了曾经对小丑死心塌地的哈莉·奎茵外，不会再有人为小丑做事了,毕竟过去那些小丑帮的亡命徒也不过是为钱行事罢了。 现在小丑成了残废,自然不如以往有召集力。 小丑的地盘以极快的速度被吞并，但不是哥谭市的任何□□阵营。 在蝙蝠家族的帮助下，由詹姆斯·戈登局长率领的GCPD警务、俗称小蓝帽的队伍最终占领了小丑曾经的地盘。 毒藤女艾薇和哈莉·奎茵成为了一对好闺蜜，只是闺蜜。 艾薇有了新的追求对象。 她将自己和极光鸟那晚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哈莉·奎茵,没了小丑那层中间阻隔，哈莉·奎茵看极光鸟也顺眼多了，或者说她现在喜欢每一个小丑讨厌的人。 更何况极光鸟和哈莉·奎茵的的冲突全都是因为小丑而起。 如今没了小丑，哈莉·奎茵自然也就不再对极光鸟充满了怨恨，更何况，极光鸟还救了她的好友艾薇，如果极光鸟那晚没有赶到，艾薇会变成什么样子，哈莉·奎茵简直不敢想。 小丑对哈莉·奎茵的Pua也让她迷失了属于心理医生观测的本能，她早该察觉出小丑一直在Pua她的。 然而曾做过心理医生的哈莉·奎茵一下便分辨出了极光鸟对毒藤女话语里的意思，极光鸟只是想避免她和毒藤女的争端、并将矛盾引向小丑。 极光鸟对艾薇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想法，至少没有艾薇对极光鸟的那种想法。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哈莉·奎茵只会支持艾薇，就像当初艾薇支持她一样支持对方。 然而艾薇短暂的、因为吊桥效应升起的对露西的迷恋在当晚便结束了。 因为当时绝大多数哥谭市的人、哥谭市的罪犯们都看见了。 蝙蝠侠和极光鸟在月下相拥亲吻。 解决完所有哥谭市的事情、治安在稳步恢复后，露西和布鲁斯站在哥谭市大桥上见证稳步走上正轨的哥谭市。 没有那些繁琐、一刻也不能停下的事物后，两人一时间没了话语。 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酝酿。 露西捏着从蝙蝠腰带里顺来的望远镜蹲着观察其他地方，蝙蝠侠则站在露西身边，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高山默默的守护在露西身旁。 飞吹起两人的斗篷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事实证明，极光鸟和蝙蝠侠的双重身份仍然为两人带来了些微别扭和隔阂。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极光鸟都想和对方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耳麦里蝙蝠家族的成员们正叽里呱啦的述说着布鲁斯和露西的事儿。 显然他们都在一个可以看得见露西和布鲁斯的地方，老实说，露西和布鲁斯所站的位置并不算特别显眼、但碍不住蝙蝠家族别有用心的观察。 他们正从四面八方观察露西和蝙蝠侠，这些位置他们可以看得见蝙蝠侠和露西，他们两却没第一时间找到其他人的位置。 观察了一会儿，露西站了起来，她面对着蝙蝠侠，大约是想主动点、先说话了。 露西伸了个懒腰，她微微垂眸、将被风吹到脸上的金发撩到耳后。 “说起来，这还是我和你第一次俯瞰哥谭市。”露西干巴巴地说。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以这句话作为了他们的开头。 这的确是他们第一次一起俯瞰哥谭市，露西和布鲁斯大多数相处时间里都在韦恩庄园、也只会是韦恩庄园，因为布鲁斯·韦恩只是个‘饭桶’、露西则是他的美丽废物妻子。 只有蝙蝠侠和极光鸟才会有这样站在建筑高处、不被允许踏足的位置俯瞰哥谭的能力。 而过往蝙蝠侠和极光鸟争锋相对的日子里，他们的确有过不少次数的站在这样足以看到哥谭市绝大多数建筑的位置。 但他们没有任何人在面对对方时有精力去看看这座城市。 所以露西说的没错，这的确是第一次‘极光鸟’和‘蝙蝠侠’放下过去的恩怨。 一起俯瞰这座城市、这座千疮百孔、岌岌可危，让人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见不到第二天的黎明、却总是在黑暗骑士日以继夜的行动中一次又一次迎来了白日的城市。 “看那边。”蝙蝠侠的目光看向他们的正前方。 露西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座哥特式的钢铁森林从远处折射出了些许金色的辉光、携卷着紫色的云霞和星辰，是黎明的第一道光。 露西的眸子颤了颤，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证晨曦，却是第一次见证哥谭市的晨曦。 老实说，蝙蝠侠的确挺不容易的。 过去作为破坏者的露西无法感同身受这一点，她只是无法理解蝙蝠侠、明明任由这座城市坠落是更好、更轻松的解决方法，或者以蝙蝠侠的能力，他分明可以用更致命、铁腕般的形式方法彻底接管这座城市。 现在作为蝙蝠侠妻子的露西才算是真正的开始理解了蝙蝠侠的行为。 蝙蝠侠所做的，不过是希望在笼罩着哥谭市的黑夜褪去后，他依然能看见属于他的城市再次出现代表着希望的晨光而已。 这个城市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这个人是他的丈夫，是哥谭市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你的城市，很漂亮。”露西注视着蝙蝠侠说。 此刻蝙蝠家族们散落在各处隐蔽的观察着露西和蝙蝠侠的动作，露西没有蝙蝠家族的联络器、但蝙蝠侠有，所以他们可以通过蝙蝠侠身上携带的联络器听到两人的对话。 刚被芭芭拉解救下来没多久、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个位置偷窥露西和蝙蝠侠的迪克兴致勃勃的问。 “你们猜蝙蝠侠什么时候会吻上去？”迪克说。 “蝙蝠侠？吻上去？得了吧，蝙蝠侠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布鲁斯·韦恩，他们两人的情商并不共通。”杰森毫不留情的批判。 杰森旁边还有属于罗伊不可置信的叭叭声，意思大概是他不相信蝙蝠侠会结婚。 “我觉得现在氛围很好、在环境和人物的影响下、说不定呢——”凯特摊开手猜测道。 “不好意思，这次我站杰森这边，我真的不认为蝙蝠侠会有那胆量和情商吻上露西，我压上我的绿箭侠纪念徽章赌他绝不会这么做。”斯蒂芬妮说。 “我跟压一辆最新款的蝙蝠车、刚从蝙蝠洞偷的，蝙蝠侠究责我全背。”杰森懒洋洋的跟压。 “你们这些人太小看父亲了，父亲一定能做到，我压蝙蝠侠会亲上去，赌我这个月的零花钱。”达米安磨了磨后槽牙说。 “零花钱？得了吧，布鲁斯会管控你的零花钱用量的。”杰森说。 “不，我说的是刺客联盟里的那份。”达米安。 “哇哦，小D大手笔！”迪克说：“我跟压蝙蝠侠会亲上去，半年的麦片！” “谁惦记你那比麦片啊。” “拜托！可怜可怜我这个没有零花钱且干着朴实无华工作的人吧。”迪克气愤的说，他可是领着警局一个月三千工资的人，半年麦片也要花费他不少工资呢。 “蝙蝠侠能不能争气点亲上去，我是那么相信你。”迪克鼓励。 “你们真是...”芭芭拉哭笑不得地说：“唔，我也压蝙蝠侠会亲上去好了，反正是自己老婆、蝙蝠侠肯定最了解露西，露西不会拒绝的。” “报酬是免费代替夜巡两次~” 只有状况外的卡珊德拉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家族里的人居然全部在偷窥布鲁斯和露西。 她从达米安手中接过望远镜看了眼。 “啊，你们在说蝙蝠侠和露西会亲亲吗？”卡珊德拉说：“我希望他们能亲亲。” “虽然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提姆·德雷克用着颇为无奈的口气说话了。 “你们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蝙蝠侠也在这个联络麦里吗？” 提姆清楚，他们一定知道，因为蝙蝠家族共用一个通讯网络，所以毫无疑问，他们是故意当着蝙蝠侠说的。 “不过，我也压蝙蝠侠会亲上去好了。”提姆果断加入了这场赌局。 “我压一次体验韦恩集团总裁的机会。” “谁会想要这东西啊！” 紧接着阿尔弗雷德也偷偷接入了蝙蝠侠的耳麦里，其他人听不到、只有蝙蝠侠能听到。 “老爷，我相信你近四十岁的人了，应该不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那样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m..，. 51. Chapter 51 蝙蝠侠将耳麦里蝙蝠家族活跃的讨论全部听见了耳朵里。 他的耳朵里出现了太多关于‘kiss’这个词,以至于他有些烦躁，他盯着露西一张一合说着话的唇瓣。 露西在说些什么他没听进去。 他只是注意到，露西在夜里吹了太久的风,连唇瓣也不似以往那般水润，他想让它恢复过去的样子。 不过是亲吻，他和露西没少做过,也并非没有在他们面前做过。 而他的确在那些言语中涌上了些许亲吻上去的想法。 他缓步靠近露西，他注意到露西此刻也停下了说话,她抬着头,黎明的风吹起她的金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吹动她的睫毛、那双透彻的眼眸倒映着蝙蝠侠此刻的模样。 “你带唇膏了吗？”蝙蝠侠突然开口问。 露西愣了下,她下意识的伸出殷红的舌尖划过略有些干裂的唇瓣，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朦胧倒映着远处灯火的水泽。 蝙蝠侠的呼吸忽得一滞，他伸出一只手捧着露西的脸颊微微摩擦。 此刻的气氛很到位，就连露西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的身体缓缓向彼此靠近、瞳孔中的彼此越来越大。 耳麦里也没有人再多说一句,他们都在等待着、不去打扰蝙蝠侠和极光鸟,他们在为他们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虽然并不私密。 然而下一秒,露西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个小点，蝙蝠侠甚至没来得及从露西眸中看到些什么。 露西便突然伸手将蝙蝠侠推开，与此而来,枪声划破这好不容易陷入沉静的城市上空。 子弹划过蝙蝠侠刚才所在的位置击中露西,特制狙击弹药带来的冲击力直接令露西直接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蝙蝠侠只看见那抹金色向后仰倒划过空气向下坠落。 他的瞳孔收缩,随后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跃而下。 他在空中接住露西，露西脸色惨白、表情揪在一起，她倒是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子弹甚至没有击穿衣服的防御力、多亏了这是蝙蝠家的科技。 但哪怕是穿了防弹衣、子弹打在身上也会疼痛难忍。 露西在空中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她紧闭着眼也注意到蝙蝠侠捏着她腰的手万分用力，于是她睁开眼看向蝙蝠侠，蝙蝠侠的表情万分凝重和痛苦。 过去痛苦的记忆又一次追上了蝙蝠侠，犯罪巷里他的父母、杰森的死、奄奄一息的芭芭拉。 这次又轮到露西了吗？ 难道和他接近、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就会遇到这种事? “布鲁斯，我没事、我很好。”风声盖住了露西大多数话语，蝙蝠侠的手劲越来越大、露西反而担心蝙蝠侠会一不小心把她掐死。 布鲁斯抱着露西，露西好像听见了一声痛苦的低吼夹杂在风声中，她不太确定。 露西注视着脸上青筋暴起的布鲁斯，她咬咬牙，伸出双手捧着布鲁斯的脸，对准那紧咬的牙关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被一双熟悉、柔软的唇瓣亲吻，蝙蝠侠立刻找回了理智，他注视着紧闭着眼亲吻他的露西，逐渐放松了力道，他搂着露西回吻。 空出来的那只手甩出勾绳，带着两人爬上了信号塔的塔尖。 那抹没有完全褪去的月亮下，两人相拥亲吻。 而这枪声本就引起了哥谭市绝大多数人的注意，他们将头探出窗外，看向枪声响起的位置。 他们恰好看见了月亮下、晨曦与冷色月光照应的位置，那对相拥亲吻的恋人。 黑色的斗篷飞舞纠缠在一起。 “那是蝙蝠侠和谁？” 不明所以的哥谭市的居民乐得吃瓜看八卦，更何况这可是他们的黑暗骑士，虽然他们不少猜测过蝙蝠侠和猫女、兔女郎、毒藤女之类女罪犯的暧昧关系。 但从来没有过，蝙蝠侠没有和任何人亲密过，如今也二十多年过去了。 他们终于看到了蝙蝠侠和另个人亲密的画面。 难得的，哥谭市的居民们居然产生了一种类似‘吾儿初成长’的情绪。 特别是蝙蝠侠还是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另只手搂着对方的腰进行的亲吻，主动性极强、显然爱得不行。 蝙蝠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啊，他们还以为蝙蝠侠是不会动心的铁人呢。 他们倒不是对蝙蝠侠谈恋爱有什么意见，他们只是单纯的感觉惊奇，更多的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所以这与蝙蝠侠亲吻的女人是谁？ 从女人的穿着来看，显然也是位游走在夜幕下有着不同普通人身份和经历的人。 很快就有细心的、记性不错的哥谭市居民通过露西身上装扮的一些细节区分出了露西的身份。 “...那好像是极光鸟？” 极短的时间门里，蝙蝠侠和极光鸟在月下接吻的事儿便传遍了哥谭市，死去很久的cp粉也重新站了起来并宣布蝙蝠侠和极光鸟是真的。 这一幕自然也被艾薇看见了，她沉默的看着与蝙蝠侠亲热接吻的极光鸟。 哈莉·奎茵小心翼翼的问：“...艾薇？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们应该祝福她。”艾薇微笑着说，或许她有一点遗憾，但她只会祝福对方，就像当初她从未拒绝哈莉·奎茵追寻小丑那样。 “啧。”远处的弗兰克仍然端着狙击枪瞄着露西和蝙蝠侠所在的位置，刚才那枪是他开的、毫无疑问。 这是他刚从猫头鹰法庭的地盘搞到的战利品之一。 弗兰克没有用过狙击枪，但他在这方面实在是天赋异禀，只要搞清楚了枪械的原理以及使用过任何一个原理相同的武器，使用它们对弗兰克来说轻而易举。 弗兰克并不打算射杀露西，就像他对露西说的那样，他不会再那样对露西，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蝙蝠侠一个。 蝙蝠侠，自从他来到哥谭市后就不停地在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哥谭市黑色地带的人提到蝙蝠侠时声音中携带的恐惧和隐约的自豪。 那时候，弗兰克就在想，如果他能杀掉蝙蝠侠的话，哥谭市会变成什么样。 顺带一提，那段时间门，露西还没有再次出现在弗兰克视野里。 杀死蝙蝠侠，杀死哥谭市的黑暗骑士，听起来多么有挑战性，当然了那只是一个想法，弗兰克有千万个想法。 而看见站在蝙蝠侠身边的露西时，弗兰克承认，他很嫉妒。 他不该嫉妒的，露西不过是他丢掉的东西，但他确实很嫉妒，他嫉妒能看见露西笑容的蝙蝠侠，要知道露西现在面对他只有防备和冷漠。 所以当弗兰克发现他们后，他开枪了。 他没有想到露西会为蝙蝠侠挡下那枪，看见露西飞身挡子弹的画面时，弗兰克嫉妒的快要发狂。 “弗兰克，我觉得、我们该走了。”苏西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臂。 “蝙蝠侠的小跟班们找到我们了。”乔伊看着楼下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吹了声口哨。“弗兰克？真不走吗？我可不打算留下来陪你被抓。”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门，芭芭拉便立刻调动蝙蝠电脑锁定了子弹射出的位置，除了蝙蝠侠以外的蝙蝠家全员出动，他们可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人破坏极光鸟和蝙蝠侠的夜晚‘约会’，更别提想要杀死任何一人的人。 好在蝙蝠家族的装备总是防弹的。 可这并不意味着蝙蝠家族会放过弗兰克他们。 “得了吧，我们的小弗一直都很恋爱脑。”朱莉讽刺地说：“自从他见到他的小妞、叫什么来着，卡丽娜？” 苏西柔声细语的提醒：“是露西。” “k，露西。自从弗兰克见到她之后，他的表现有哪一次不是出乎我们的预料？” 弗兰克收回狙击枪。 他冷冷的说：“不过是几个蝙蝠侠的跟班而已，难道你们怕了。” “是啊，怕什么。不过是几个小混混罢了。”属于杰森隔着头罩略显沉闷的声音传来。 弗兰克立刻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阴影中红头罩已然不知在哪里待了多久了。 乔伊立刻拿起枪指向红头罩，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脖子一冷，泛着寒光的刀背抵在他的喉咙处，刀背不致命吗？那可不一定。 “...不要动。” 卡珊德拉慢吞吞的声音出现在乔伊耳旁，她才学会说话没多久，会的语言也不多、所以她鲜少说话。 乔伊放下枪，他根本不知道这女孩儿是什么时候接近他的。 乔伊的面罩下，冷汗滑落。 他们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家伙。 “弗兰克，我觉得不太妙。”苏西见乔伊被挟持后更是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刀。 “你认识露西？”迪克笑眯眯的从窗户翻了进来，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弗兰克。 弗兰克眯了眯眼，他意识到他似乎的确小看了蝙蝠家族。 是了，他当然小看了蝙蝠家族。蝙蝠家族仅凭着不到十人的数目便足以和整个哥谭市的黑暗对抗。 而‘军团’或许今晚干了票大的，他们趁着哥谭市的混乱成功的袭击了猫头鹰法庭的一个晚宴，但那仅仅是猫头鹰展露出来的极其渺小的一部分罢了。 甚至说军团这段时间门能肆意妄为不过是因为蝙蝠侠不在哥谭市、而蝙蝠家族有更忙的事情要处理，所有事情都是有个优先级的。 如今弗兰克试图袭击蝙蝠侠和露西，蝙蝠家族搜索到弗兰克的位置也不过是几秒的事儿，或者说在弗兰克开枪的那刻，他的位置便被锁定了。 “岂止是认识的程度，那边的金发妞说露西是他的妞。”杰森冷嘲道。 朱莉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她捏着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这样啊。”迪克点点头，他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笑容现在看起来还是多了几分黑气。 “露西现在和蝙蝠侠一起很幸福，所以前男友还是不要来打扰比较好。” 弗兰克冷笑：“我的妞和别人结婚了，还要让我不打扰，她死了也该是我的。” 迪克不悦地眯起眼，提姆倒是联想到了什么。 “所以露西两年前的伤是你...？” 弗兰克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他脸上展露出笑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选择离开我，选择了哥谭和蝙蝠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达米安冷冷地说：“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再也没法出现在露西面前。” “你确定说的只是‘教训’？”迪克有些无奈的问。 但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 .... 之后，军团再也没有在哥谭市出现过，某天露西坐在蝙蝠洞里撑着手看蝙蝠侠给她改战衣。 突然，她想起了许久未曾在哥谭出现的前夫哥，出于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普通路过的·深藏功与名的达米安：“不知道啊。” 这还不是达米安撒谎，达米安是真不知道他们真没把军团怎么打，不过是打了一顿丢上游轮给送到了马达加斯加，而且为了防止他们再度回到哥谭闹事，达米安还丢了个无人机过去侦查。 结果落地马达加斯加后，达米安发现无人机失去了侦查信号。 谁也不知道军团四人组去了哪儿。 此刻的雾中世界，代号军团的杀手看着围着篝火的四个人类，缓缓敲出一个6。 蝙蝠侠要和极光鸟举行婚礼了，这件事发生在他们月下结婚的一个月后。 全哥谭市都知道他们的‘宝藏男孩’蝙蝠侠终于找到了对象，并且还是两年没在出现，过去一直以蝙蝠侠的对手身份的极光鸟。 哥谭市民每天除了上班、晚上战战兢兢的祈祷自己的家不是被罪犯选中的幸运儿外就没啥事情了，闲的拔腿毛的哥谭市民自然开始疯狂吃瓜，磕cp。 他们挖出了两年前极光鸟和蝙蝠侠的那些互动名场面、成立了cp后援会。 蝙蝠侠和极光鸟放下恩怨后，每天一起夜巡，跟在蝙蝠侠身边的小跟班不再是罗宾而是极光鸟——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罗宾表示。 倒不是他们不想和蝙蝠侠一起夜巡，主要是和蝙蝠侠、极光鸟一起夜巡，就等于吃他们两的狗粮，深刻的体现出，一家三口，孩子是意外这句话的真实性。 总而言之，当蝙蝠侠和极光鸟要举办婚礼时，全哥谭市都沸腾了。 哥谭市的传说都结婚了，你呢，你怎么还是单身狗。 举办婚礼的位置最终定在了阿卡姆疯人院，挺离谱的，但阿卡姆疯人院是蝙蝠侠和极光鸟对彼此印象最深的地方。 有钱能使鬼推磨，蝙蝠侠拿出钱，阿卡姆疯人院的高层还不得同意？况且他们没人会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蝙蝠侠。 蝙蝠侠不过是想在这里举办婚礼，他就算是要把阿卡姆铲平都没人拦得住他。 自然地，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婚礼邀请了本地许多与蝙蝠侠、极光鸟都有所渊源的罪犯。 当然了，蝙蝠侠也邀请了很多超级英雄——也不算是邀请吧，是他们厚着脸皮非要来，毕竟蝙蝠侠结婚这件事简直比彩票中奖概率还低，怎么样也得来亲眼见证吧。 婚礼为传统的西式婚礼，草坪上绽放开的大朵、芬芳的白蔷薇是毒藤女艾薇的手笔，后来艾薇和露西谈过、聊了许多，也算是和自己和解了。 露西和艾薇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猫女瑟琳娜没想到露西会是极光鸟，她简单的别扭了一段时间门后还是又重新找到了露西，算是缓和了极光鸟和猫女的关系。 但是这场婚礼的伴娘不是猫女，是艾薇。 蝙蝠家族的任何人对露西来说都是家人，她们作为伴娘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场婚礼被许多哥谭市的市民要求以直播的方式进行，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市民们知晓了这场婚礼。 但鉴于他们的秘密婚礼所有人都是以超级英雄的身份出现的，所以蝙蝠侠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直播的提议。 婚礼进行时，极光鸟穿着洁白的婚纱举着捧花走向蝙蝠侠，宾客里坐着被压过来的罪犯们、自己过来的超级英雄们，还有蝙蝠家的原住民。 婚礼原本很顺利，直到后方的疯人院的某一件病房发生了爆炸，只见蝙蝠侠和极光鸟对视一眼，蝙蝠侠甩出抓钩， 露西迅速的解下身上的婚纱裙露出里面属于极光鸟的夜行服装。 蝙蝠侠抱着露西的腰两人一起冲向了那间门爆炸的病房。 不好意思，打击罪犯要紧。：，m..，. 52. 番外：奥蒙德往日 奥蒙德的雪总是很大,通常一下就会是好几天。 那几天实在是不好出门，乱舞的风雪轻而易举的便能糊了人的眼，稍不注意睫毛便会被冰黏在一起,想要撕开它们可不容易,那会很疼。 奥蒙德并不是个富裕的城市,它能算城市吗？并不能，它只是个仅有几千人居住的乡镇，没有卖力工作的铲雪机,也没有铲雪的工人,道路上堆积着厚雪,直到消融。 所以人们会减少出行，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热啤酒观看球赛,连学校也会放假好几天。 但凡事总有例外。 卡丽娜和弗兰克会找一个风雪稍小的时间离开他们那不过2平米大的栖身地，冰冷的风雪或许致命,但如潮水般袭来的饥饿却更加令他们难以忍受。 大雪或许会将他们冻死在外边,但那只是或许,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鬼知道、这该死的天气要如何待他们，若是连着五天下雪、一周下雪呢？ 饥饿会吞噬他们。 尽管弗兰克总是调笑着说如果卡丽娜先被饿死了，他会吃掉卡丽娜。 而卡丽娜对弗兰克的观点总是不认同的。 不认同的点并不是弗兰克会不会吃掉她，她只是单纯的不服弗兰克认定她会先被饿死,弗兰克实在是低估了一只小杂猫的生命力。 总而言之,弗兰克在极力的避免他们讨论的情况发生。 弗兰克的意思是，在柴火不足的风雪夜,把卡丽娜揣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只柔软的羊羔，那很暖和。 于是他们顶着风雪，走在空荡又被白雪覆盖的街头,翻垃圾桶显然是不现实的，残酷的雪化作冰将桶盖和桶身紧紧黏在一起，手指触上去大概率是会被黏在桶盖上的。 所有的店铺都紧闭着，用撬棍和棒球棍砸开面包店的玻璃橱窗不现实，倒不是不能这么做。 他们过去并非没有尝试过，谁让橱窗里摆放的面包实在诱人？ 如果它们真的是面包的话。 于是他们只能撬开农舍的栅栏，进去偷只鸡或是鸭，赶在农舍的主人听见警报声赶过来之前离开农舍，哦，要是时间充裕，他们还会偷点可以放的蔬菜，像是南瓜、玉米之类的。 脱离被追捕的危险。 他们提着晚餐，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路很长、风雪很大。 卡丽娜在路上会难得展现出些许属于她那个年龄女孩的活力，活泼又俏皮，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她的生命有了短暂的保障足以活过这两天？ 她落在弗兰克后一步的位置，张开双臂保持平衡以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弗兰克的脚印里，她对这活动总是乐此不疲。 弗兰克会调笑着说她‘幼稚’。 而后他会突然停下脚步，任由专注于雪面上脚印的卡丽娜撞在他身上，摔个人仰马翻。 卡丽娜会躺在雪地里大声咒骂弗兰克是这个世界上最烂的人。 弗兰克当然是个烂人。 卡丽娜第一次见到他、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便知道，他肯定从一出生就是个烂人、混蛋，或者别的任何贬义词。 这时弗兰克会保持着脸上骄傲的笑将她从雪地里拉起来，对弗兰克来说，这类词语永远是夸奖不是别的。 但杂猫从来不受欺负，它们的野性和报复心是同样的。 于是卡丽娜会缠着弗兰克的腿将他也绊倒在雪地里，然后她会手脚并用的爬到弗兰克身上，像只八爪鱼缠着弗兰克不让他从雪地里爬起来。 像是印证了弗兰克对她的评价。 幼稚。 但卡丽娜显然是小看了弗兰克，被他捏着爪倒挂在手中的鸡仍在挣扎，弗兰克可没有放掉晚餐的打算。 他就这样一只手牢牢抓着鸡，另只手扶着依然挂在他身上的卡丽娜，轻轻松松的站起来。 遥遥看见风雪中木屋模糊的影子，卡丽娜便从弗兰克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朝着木屋奔去。 这时弗兰克会毫不留情咒骂卡丽娜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球。 但卡丽娜才不会在乎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快被冻死了，于是她冲回木屋，连鞋也不脱，忙不迭将最后的木材和碳点燃，恨不得钻进火里取暖。 烫死也比冻死的好吧。 弗兰克处理好鸡后才会进入木屋，顶着满头的风雪，好在他总是戴着兜帽，还不至于弄得头发上都是。 卡丽娜就惨多了，雪被火焰烤化变作雪水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衣服，冻得她浑身发抖。 活像是被人丢进冰湖里的杂猫狼狈的游上岸之后奄奄一息的模样。 所以弗兰克走进木屋总会看见卡丽娜感觉不到烫一样的朝着火堆凑，这时候弗兰克会把扒了皮的鸡丢进火里，然后用手隔开卡丽娜的头，避免卡丽娜真的一头扎进火里。 虽然被火燎了头发的卡丽娜肯定很好笑，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为弗兰克知晓、他了解自己，面对自己也非常坦诚。 如果卡丽娜烧伤了，很严重的那种，弗兰克会抛下她，毫不留情的，弗兰克讨厌麻烦的事情，卡丽娜烧伤意味着他得去给她找药、还得照顾她。 弗兰克早已习惯卡丽娜的存在，放弃她倒不是做不到，只是没那必要。 他又要说了，揣着卡丽娜真的很暖和。 于是弗兰克会干脆的抱着卡丽娜，一边是为了阻止卡丽娜钻进火里，另一边也是为了取暖。 他们对吃的倒是不讲究，熟了、能吃就行，能活着继续做坏事便够了，所以不需要调料之类的。 鸡接触木材的那面烧的黒糊，倒也不打紧。 他们吃的很是滋味，骨头上的每一片肉都被啃得干净，连手指上残留的味道也被舔个干净。 饿的久了便是如此，虽然他们在深夜飙车、扎爆别人的车胎、敲碎橱窗，是街头有名的混蛋，但他们从不浪费食物。 除了抢鸡翅时的抱怨和挑衅外，他们没再和彼此多说话，他们都已经太熟悉对方了，以至于言语不再能够成为他们之间培养感情的功能。 木屋很小，不到两平方米，里面仅摆放着一张床、放在床边的保温杯和中间挖的火堆。 晚上，火堆熄灭没了温度，木屋很快便冷了下来。 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互相用体温为对方取暖，好几个大雪覆盖的晚上，他们都以为自己或者对方会死，但他们总能一起看见第二天的日光，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年。 他们白天默契的行动，夜晚依偎在一起。 极光鸟停下了奔跑，她脚尖一顿险险的停在建筑边缘，只差一步、或是身体一个前倾便会从几十米高的楼上坠落下去。 兜帽和面罩挡住了她的神色，但她的眼睛只是固执的盯着天上飘落的东西。 终于，极光鸟忍不住伸出手。 任由那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这不是第一片雪花，但却是极光鸟看见的第一朵雪花。 雪花在她掌心融化，在她的皮手套上形成一滴小水珠。 极光鸟望着天空，眸子闪了闪。 雪。 这是哥谭市的雪，也是她来哥谭市后见到的第一场雪。 雪并不大，但来的密，只是几秒时间，漫天白色的雪片便落了下来。 她不常回忆，但谁又不会触景生情呢？ 穿着棒球服的弗兰克，戴着兜帽，坐在俱乐部的吧台凳上，他那被绷带包扎的手屈起从上往下的捏着杯啤酒。 他刚背着养父母在喉咙上印下了骷髅状的纹身，也不敢在家过于张扬，只在俱乐部这种地方解开了衣领让人看见，倒不是弗兰克畏惧他的养父母，只是他仍需要他们为他提供零用钱。 弗兰克神情恹恹的看着台上演出的地下乐队，他喝了口啤酒便将它放在一旁。 卡丽娜便是这时赶到的，她穿着不知从哪家后院偷来的卫衣和牛仔裤、踩着一双根本不合脚的马丁靴，乱糟糟的金发扎成马尾落在颈后。 弗兰克见了她第一眼便嫌弃了一句她的装扮，他的意思是她穿的实在是不像个女人。 卡丽娜并不在意，但弗兰克在日后还是有意识的为卡丽娜弄到了些更有性别特征的衣服，但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 卡丽娜端了根吧台椅在弗兰克身边落座，她端走弗兰克放下的啤酒猛地干了一口，将啤酒喝完，然后拿给吧台的服务生让他再打一杯。 她没钱，所以从不在俱乐部里点东西，但弗兰克有，她知道。 弗兰克和她不一样，她只剩了弗兰克。 但弗兰克仍有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但卡丽娜知道，很快弗兰克便会离开那儿，他不止一次的向她提到他的厌倦。 弗兰克又逃课了。 一周五天的上课时间，他大概只有一天会待在学校里，处理一些事情，比如把学校里高高在上的好学生，或者来找事儿的校霸堵在角落里打一顿。 卡丽娜时常不明白，分明是一样大的拳头。为什么弗兰克总是能把别人揍的满地找牙？ 卡丽娜不发一言的坐在弗兰克旁边，弗兰克满目阴郁的盯着台上的乐队。 卡丽娜觉得好笑，他到底是逃课出来找她的还是来看乐队演出的？从弗兰克的说法，他是来找她的，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弗兰克更像是来看表演的。 晚上，木屋的门被敲响。 卡丽娜打开门，是弗兰克，也只会是他。 只有他找得到这小木屋，这本来也是弗兰克的小木屋。 他扛着一把白色的贝斯，卡丽娜确信她看过这把贝斯，就是俱乐部里那地下乐队手里拿的。 他不由分说的将贝斯塞到卡丽娜手里，还有一本染了血的乐谱。 哦，弗兰克突发奇想的对音乐产生了兴趣。 本来卡丽娜以为弗兰克只是临时起意的兴趣，却没想到第二天弗兰克便把架子鼓给搬到了木屋，本就狭小的木屋这下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但弗兰克的确很有天赋，在重金属摇滚乐这块。 他不仅自己编出了调子，还教会了卡丽娜弹贝斯，他们两人偶尔也会在俱乐部演奏，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打架和搞破坏，好在什么烂人都可以进入俱乐部。 他们第一次录曲子便是在奥蒙德的雪天，其实下不下雪没什么大不了的，奥蒙德常年被雪覆盖。 极光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或许是她离开奥蒙德太久了，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回奥蒙德。 在哥谭的这段时间让她意识到，原来她并不是只有和弗兰克在一起才能活下去。 因为哥谭没有终年覆盖的白雪？因为哥谭市远比奥蒙德富裕？ 极光鸟不知道，但她已经很想弗兰克了。 她应该回奥蒙德。 当蝙蝠侠摆脱极光鸟给他使下的绊子，追上极光鸟时便看到了这幕，极光鸟难的安静的站在建筑边缘，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落下去。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哪怕蝙蝠侠追上来了，她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尽管极光鸟收敛了攻击的欲望，但蝙蝠侠仍然警惕着盯着她，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极光鸟引诱他降低戒备心的方法。 极光鸟给他使下的绊子实在是太多了。 他很难再去相信她。 极光鸟只是一动不动的，她知道蝙蝠侠就在她身后，没有直接将她摁倒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正站在建筑的边缘，仅此而已。 “下雪了。”极光鸟突然的声音令蝙蝠侠一顿。 此刻极光鸟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充满活跃的挑衅，她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是不愿意破坏下雪时难得的宁静一样。 “奥蒙德的雪好像从没停过。”极光鸟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蝙蝠侠第一次听到极光鸟提到自己的过去，蝙蝠侠清楚极光鸟不是哥谭市的本土人，她或许很疯狂，但却不是哥谭市的疯。 哥谭市的混乱是有秩序的混乱，极光鸟则是野蛮和随性。 对她来说，好像什么也不重要，就像是只初次见着世界的猫儿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抱有好奇和玩弄的意图，纯粹又邪恶。 原来极光鸟来自加拿大，奥蒙德只是加拿大某片区的一个极小又偏远的乡镇。 极光鸟说完这话，便继续盯着天空发呆。 她本来也不觉得蝙蝠侠会回答自己，他们是敌人。 蝙蝠侠允许她在这儿看会儿雪而不是直接把她拷走已经在她的预料之外了，实际上，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蝙蝠侠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她。 但蝙蝠侠回答了她。 “这是哥谭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样啊。”极光鸟回答。“奥蒙德和哥谭不一样，那里终年被雪覆盖，又穷、又小，但有个对我很重要的烂人住在那里。” 蝙蝠侠沉默了下。 “你该回去。” 极光鸟笑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蝙蝠侠打得什么主意？只要她回去了，就没人终日找他麻烦，给他添堵了，如果她是蝙蝠侠，她也会这么想。 极光鸟想回绝，就像是往常和蝙蝠侠作对时那样的回绝。 但她的确想回奥蒙德了。 于是极光鸟朝着蝙蝠侠伸出双臂。 “把我拷走吧，黑门监狱。” 蝙蝠侠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拷着极光鸟走下楼。 他用余光看了眼跟在他身后乖乖巧巧的极光鸟，他们之间仅用一根五米长的绳索链接。 如果极光鸟能一直这般安静和听话的话，他本不会如此厌烦极光鸟。 而现在安静的极光鸟实在是令蝙蝠侠感到惊奇，谁会想得到呢，极光鸟会感性到因为一场雪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并为此主动选择被蝙蝠侠逮捕。 然而这份属于极光鸟的安静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他看见极光鸟哪怕双手被锁也毫不犹豫的拎着棒球棍将面包店的橱窗敲碎，然后走了进去。 蝙蝠侠：.... “极光鸟！！”蝙蝠侠低吼。 极光鸟抱着那些个可爱的面包从面包店里走出来，她冲着蝙蝠侠无辜的眨眼，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一样。 “饿了。”她回答。 哥谭市的面包店与奥蒙德不一样的地方，面包店里展出的面包并不是模型。 蝙蝠侠头疼的联系阿福给面包店一笔可观的赔偿费，足以将面包店翻修个彻底的那种。 最终蝙蝠侠还是没有收走极光鸟手里的那些面包，任由极光鸟抱着那堆面包去了黑门监狱。 没过几天，便传来了极光鸟越狱的信息，但在那之后，哥谭市便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与极光鸟相关的信息。 蝙蝠侠知道，她回家了。 回到了她的奥蒙德。 布鲁斯从梦中醒来，胸口的压感令他不适，他睁开眼，果然，他那猫一样的恋人正趴在他的胸口，金发乱糟糟的散在床上，睡得很香，半点不见醒。 他想到刚才的梦。 极光鸟的确回到了奥蒙德，但很快又以他的露西的身份回到了哥谭。 原来极光鸟提到的在等她的烂人便是军团的首领，他还得多亏弗兰克毫不留情的一刀，否则他怎么能与极光鸟发展这种关系。 大概是察觉到布鲁斯的呼吸与睡着时不同，露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怎么了嘛？”露西问。 “没什么。”布鲁斯亲了亲露西的额头，哄着她又睡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