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恋爱短篇集》 第1章 短暂失明后认错男友了(上) 五条悟x你 假失声x真失明 因为情报有误,你瞎了。 你沮丧地靠在床头,也不愿意跟你的男朋友夏油杰讲一句话。 这种事 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这种事为什么偏偏发生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你也忘记了硝子的叮嘱——不要动气,不要哭泣,很伤眼。 可是 可是眼睛已经瞎了啊。 听见男友踌躇的脚步声,你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拒绝交流拒绝沟通。 不想要安慰,不想要鼓励。 五条悟低垂着头,看着隆起的被子,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杰叛逃了。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被子,刚想开口,就被吼了。 “走开——” 硝子说:“体谅一下吧,她短时间接受不了自己” “毕竟,她很要强啊。” 五条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将墨镜摘下来:“该告诉她吗?” 硝子搓了搓手指,有点想抽烟了:“总会知道的吧,但她现在变得易怒,敏感,没有安全感,还是” “我来当’杰’怎么样?” 一直翻转着墨镜,好似能找出什么花样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吧。 硝子盯着他:“悟,别开玩笑。” 五条悟站了起来,重新戴上了墨镜:“只要不说话就不会被发现吧。” 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似的。 硝子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你认真的?” “哈?”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认真:“当然。” 一周后,你不得不适应了“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要是你也是“六眼”就好了,那样就还能“看见”的吧。 你仰着头,背靠在躺椅上,这样想。 手被男友拉着,他很关心你,一直默默地陪你晒着太阳。 你轻声道歉:“对不起,杰,上次不该吼你。” 男友的手指挠着你的手心,听见你的道歉,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你不安地凑过去,想摸他的脸,却摸到了他的脖子。 男友的喉结动了动,你的手指顺着轻轻点上去:“杰,你” 你突然发现,从你出事到现在,杰都没有发出过声音。 他的嗓子 他的嗓子也 “杰,你的嗓子是不是” 你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你焦急地摸了摸他的脖子,没有伤口。 他拉住你的手,摇了摇。 幅度很小,动作很轻。 “只是短暂的失声吗?” 手腕被带着点了一下。 你松了口气,说:“杰,你要好好的。” 男友的手突然用了一下力,很快又松开。 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 风轻飘飘地略过你的面孔,那声叹息随着风去的方向而消散。 黄昏了。 你随着男友站起来,你说:“一起回宿舍吧。” 他拉着你的手,掌心温热。 你这才察觉到,为什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你钉在原地,无比细致地比量着那只手。 顺着胳膊摸上去,是柔软的制服。 头轻轻靠过去,手从头顶比到男友的胸口。 还是那颗纽扣的位置。 男友站着没动,任由你试探。 “杰,你低下头。” 你高抬着胳膊,摸到了他的丸子头。 你为自己的疑神疑鬼而感到歉意。 手按到男友的后颈,嘴唇贴了上去。 应该是亲到了嘴角的位置。 “杰” 剩下的被极其强硬吞了进去。 一个不太“熟悉”的吻。 很急切,很强势,很不习惯。 你完全招架不住。 硝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披着玫瑰色的余晖走来的人。 她说:“有点过分了吧。” 那人在刚刚的位置坐下,将皮筋解开,叹气:“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想起你害羞愣神的表情,他揉了一把散开的头发,温声回复那句“过分”。 “这样,她会好起来的吧。” “那诅咒找到了吗?” “还没有。” “可能在杰手里。” “硝子。” “嗯。” “少抽点烟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硝子身上的烟味变重了。 是从你失明后吗。 是你让她太担心了吗。 你靠在硝子肩上,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接任务?” 硝子欲言又止。 你没听到回答,意料之中:“还是不行吗?” 强撑着笑,对着黑漆漆的前方,“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你睁着眼睛,紧紧地抱着男友,重复一遍:“怎么会没关系?” “我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咒术师了。” “我我” 我不配了。 男友轻拍着你的后背。 床头的灯开着,但是你感受不到任何光。 “做吗?”你说。 第2章 短暂失明后认错男友了(中) 【夏油杰x你】 【真夏油x真失明】 “杰——” “买到了吗?” 你仰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不主动拉着你的手作为回应。 你疑惑:“杰?” 试探性地将手伸出去,摸到了不似制服的布料。 你慌张道歉:“抱歉,抱歉。” “我认错人了。” 盲杖被抵住,这是道歉还不够的意思吗? “冬音。” 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是男友的声音。 陌生的是,时隔两个月才听见。 你惊喜地扑向他:“杰!你的嗓子好了?” “什么时候好的?” 不知何时他的头发散下来,有一缕落在了你的肩头,你不管不顾,亲昵地抱紧他: “杰——” 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 夏油杰也紧紧回抱住你。 头蹭到了他衣领,你奇怪道:“杰,你是去买了新衣服吗?” 久违的声音在你的发顶响起:“嗯。” 你的手摸了摸,“是大衣吗?” 杰笑了一声,亲了亲你的眼睛:“是袈裟。” “眼睛疼吗?” 你摇头,“多讲些话吧,想多听听杰的声音。” “这两个月,听不见你的声音也会觉得有些不安。” 你按照两人做的约定动作,举起胳膊,蜷起手,手腕上下点了点。 是一个类似小猫猫的可爱动作。 表示“肯定”,“赞成”,“夸奖”,“期待”等等的正向意思。 杰静静地看着你,许久没有作出回应。 “嗯?杰?” “嗯。” 他有些奇怪。 “是没有排到吗?没关系啦,我们可以下次再来呀。” “嗯。” 你能听出声音变得有点低沉。 你安抚性地握了握他的手。 他说:“回去吧。” 你摸着门把手,问:“我们不回宿舍吗?” 杰覆上你的手,打开了门:“不回。” “欸?” 被轻推着进去了。 不熟悉的家具摆设,让你无从下脚。 好在,夏油杰体贴地拉着你,细声细语地给你介绍: “这是冬音喜欢的沙发。” “这个茶几在这里,小心点。” 奇怪。 真的好奇怪。 你坐在沙发上,冷静地想。 好像从他示意“等他回来”,他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头发会变那么长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半丸子头。 为什么突然穿起了袈裟。 为什么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这一切在他轻轻抚摩了一下你的眼睛后,变得不再奇怪。 他盖住你的眼睛,“等一会儿,要适应一下。” 你竭力地想控制住情绪,天知道你多想再“看得见”。 “不要哭。” “好。” 你慢慢睁眼,视线还是有点模糊。 是一团扭曲的白光。 你适应了眼前的光源,原来不是白色,而是暖黄色。 光线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是杰啊。 你近乎新奇地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又笑着亲了亲他,语气轻快:“是那个诅咒终于被祓除了吗?” 熟悉的狐狸眼弯了起来:“嗯。” 你看着他这身袈裟,望进他紫色的眼眸里,你问: “这是什么造型?” “怎么会想到买这个啊。” 杰并没有解释,只说:“好看吗?” 你点头。 你参观了这个房子,好似真的是按照你的心意来装修的。 “杰什么时候买的?” “一年前吧。” “哦对了,我还没跟硝子说一声呢!” 你刚拿起手机,杰就按住了你的手,他说:“已经说过了。” 你笑起来,任由他拿走了你的手机:“硝子这两个月很辛苦。” “当然,杰也很辛苦。” 他温柔地俯身亲了亲你。 “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接任务了?” “还不行。” “为什么?” “还有再过段时间。”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放心。 能复明这个事已经让你很知足了,你不再急切,“好。” 床头的灯开着,你终于能看见“光”了。 “做吗?”你说。 第3章 短暂失明后认错男友了(下) 忍了两个月没去买甜品。 怕被闻到甜腻的香气。 怕在亲吻时尝到甜味。 怕露馅。 今天。 今天仅此一次。 一次而已,一去,你就不见了。 五条悟解开扎了两个月的丸子头。 白色的头发都长长了许多。 既怕扎不起,又怕扎不像。 “哈。” 他像是被气笑,按耐不住心底涌起的烦躁,用力揉了揉头发。 明明都这么努力了。 明明都有在慢慢变好了。 手机刚刚收到的消息。 你的真正男友——叛逃的杰,发来: “她能看见了。” 你没想到在你问完后,你的男友反问了一句: “这两个月都有做吗?” “啊?” 没有啊。 就是没有。 所以现在能看见了,才会问一下啊。 他在问什么啊。 你捏了捏他的脸,笑:“为什么老要拒绝我啊。” 夏油杰认真地看着你,似是在思考你话的真假。 你有些生气,“是杰不想的。” 他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摸了摸你的眼尾,岔开了话题: “眼睛疼吗?” 你摇头。 “这两个月过的好吗?” “好呀,杰和硝子都很照顾我,亲亲你呀!” 被亲的人将你抱在怀里。 太久没有和杰讲讲话,你有很多问题要问。 “原来杰的头长长这么快的吗?” “杰,今天为什么会熏香?” “没有买到甜品就去寺庙了吗?” “哦对了,悟还没有回来吗?” “硝子说他出差去了,这家伙” 他突然打断你:“很晚了,睡吧。” 眼睛被遮住,你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好吧。” 睡前,你又问了一句:“我们明天回去吗?” 许久,才听见一声:“嗯。” 夏油杰神色如常地对好友说了句:“好久不见。” 他在听见女友以为他嗓子受伤,看见你招财猫的动作,等待着回应,知道你已经跟那人非常熟悉非常亲昵。 就能推测出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 好友做了什么事。 哈。 是没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吗。 你会理解的吧。 你不是个很外放的人,是个被偷亲都会害羞很久的人,可你现在已经习惯性地说出:“亲亲你呀。” 可想而知。 可想而知—— 好友如往日一样。 “杰。” “我回不了头了,悟,是来杀我的吗,来吧。” 夏油杰看着好友拙劣的扮相,声音沙沙的。 现在保持冷静已经极为困难了,已然是个蓄势待发的“野兽”。 夏油杰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很快出现在了五条悟面前。 召唤出的虹龙非常敏捷,准备从五条悟身后发动攻击。 “杰?” 半夜醒来,找不到男友的身影。 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你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时隔两月,你终于冲上了浪。 这一年夏天很忙。 忙到你和夏油杰几乎碰不到面。 偶尔几次,他总是很疲惫的样子。 从后面虚虚地抱着你,将头轻搁在你的肩上:“有些累了。” 你叹气:“要适当休息啊,杰。” 遥遥的自动贩卖机前也不再出现白毛的身影。 “悟,那家伙也是。” “你们到底” “冬音。” “嗯?” “想保护你。” “知道呀,我也想保护杰。” “冬音,眼睛疼吗?” “好疼啊,看不见了啊,杰。” “等我回来。” 【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于任务中屠村逃亡,屠杀双亲,已确认叛逃,认定夏油杰为诅咒师并列为死刑执行对象】 你来回翻动着屏幕,照片上是案发现场112名居民的尸体残骸。 眼睛好疼。 眼睛好疼啊,杰。 你再次陷入黑暗。 玄关传来开门声。 第4章 雇佣女友去高专秀恩爱(上) 明明看起来是个很稳重的老师啊。 怎么会在招聘网提出“雇佣女友——保证零接触”呢。 还以为会是个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大男孩。 “不好意思,来晚了。” 他将二郎腿放下来,坐得板正,温声说:“没事。” 你们隔着一张圆桌坐着。 你看他戴着眼罩,猜测,应该,可能,也许,是个盲人。 所以想雇佣女友尝试恋爱吗。 太可怜了吧。 还保证是零接触欸。 真是个很好很体贴的人呢! 你们言归正传,谈着价格。 “多少?” 戴着墨镜的他,脸对着你的方向,很认真地说了个数字。 声音也不错诶。 “ok,成交。” 你站起来,好意问了一句:“需要扶你出去吗?” 他冲你笑了一下,说:“好啊,麻烦了。” 很高呢。 你扶着他的胳膊,他迁就着你的步子。 这算是接触吗,不算吧。 他说的“零接触”应该是不拥抱不亲吻不深入肢体交流,正合你意! 直到出了咖啡馆,互相道别后,你才疑惑: 为什么没有带盲杖? 他一个人可以回家吗? 你看着他在路口,钻进了黑色专车里,才终于放下心。 手机里多了个“男朋友”。 也多了一比巨额转账。 太好了! 本来被裁员的你,只是在招聘网上急需一个收入来源,不然就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这下,等雇佣期过去,可以安心找工作了! 好像忘记谈谈雇佣期了。 那边很快又发来一个文件——《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 一,一起吃饭。 二,一起穿情侣装。 三,一起看电影。 四,一起合照。 五,吵一次架立即和好。 六,一起骑单车。 七,一起吃一个冰淇淋。 八,一起做顿饭。 九,一起淋雨。 十,打一晚上电话。 …… 粗略地看了一下前十件事情,感觉很简单诶! 你再次感慨。 是个可怜的恋爱菜鸟盲人。 你体贴地给他发语音:“五条先生,明天一起吃饭吗?” 那边秒回:“可以哟!” 声音轻快。 真是个乐观的人啊。 “地址。”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好的!” 什么学校? 咒术? 专门学校? 果然是可怜又特殊的人啊。 一,一起吃饭。 但你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老师怎么会找到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啊!” “姐姐,你被威胁了吗?” “姐姐好哟~” 你本来不怎么社恐的,但此时此刻,社恐真的犯了! 你十分拘谨地跟五条先生坐在一起。 好像都是他的学生。 都好热情啊。 【群名:五条老师何时会脱单?(8人)】 虎杖悠仁:五条老师脱单了耶! 野蔷薇:…看起来,看起来不像… 虎杖悠仁:有吗? 野蔷薇:有啊!一点都不亲密! 野蔷薇:走进来的时候明显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吧! 伏黑惠:上述赞同。 狗卷棘:鲑鱼。 野蔷薇:性格那么糟糕,怎么可能找得到女友啊! 五条悟:看见了哟~ 伏黑惠:…… 狗卷棘:明太子 熊猫:哦豁。 【五条悟已将群名改成“五条老师有女友了耶!”】 【野蔷薇已将“五条悟”踢出群聊】 【野蔷薇已将群名改成“五条老师何时会分手?”】 【群名:五条老师何时会分手?(7人)】 野蔷薇:谁是叛徒!! 伏黑惠:…… 虎杖悠仁:老师说,进来宣布一下…让我们不要吓到她… 第5章 雇佣女友去高专秀恩爱(中) 二,一起穿情侣装。 三,一起看电影。 四,一起合照。 这三件好像可以一起做。 通过那一次的聚餐,你已经对他的学生有所了解。 也对他有所了解:他根本不是盲人!! 被误会了也不说,导致你还有点尴尬愧疚。 五条先生真的有点恶趣味啊。 电影院门口,有一个超级大的吉祥物。 你提出建议:“要一起合照吗?” “好啊!” 他走近,接过你的手机,弯下腰与你一同出现在了小小的屏幕里。 你站得笔直,微微笑。 他歪了一下头,也笑了一下。 “咔擦。” “五条先生拍照技术很好呢。” “是吗,可能是我长得好吧。” “……” 是个自恋不懂客套的人啊。 看的时候,也许是太无聊了,总是听见他打哈欠的声音,他一副睡眼朦胧有点萎靡的样子,转过头不走心地说着: “抱歉。” “最近有点忙。” 所以有点累吗? 或许也是选的电影太文艺,容易打瞌睡吧。 看完电影后,他接了个电话,皱着眉走远讲了几句。 你本想着等会可以一起去买情侣装。 简简单单的字母短袖就好了吧。 “没关系的,五条先生可以先去处理一下要紧的事。” “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他点点头,“好。” 五,吵一次架立即和好。 六,一起骑单车。 七,一起吃一个冰淇淋。 这三个好像也可以一起做。 该找什么由头吵一架呢。 哈。 根本不用找。 你不可置信:“五条先生是说,让我载你吗?” 那人相当认真,并且撒着娇:“是呀是呀。” 你被气笑,体重只有九十斤的你,怎样都不可能载得动他吧! “那这件事就不做了。”你提高了音量。 “不行哦~在雇佣期是要完成一百件事哦!” “……” 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大人啊。 好想打人啊。 你都想卷款跑了。 你非常吃力地瞪着脚踏板,喘着气,语气不善:“骑到便利店就可以了吧。” 坐在后面的人,揽着你的腰,声音慵懒又轻松:“是的。” 骄阳似火,汗落进你的眼睛里,你不适地抬手揉了揉,余光里能看见他无处安放的长腿。 根本就是个恶劣的人啊! 你停下车,压着气说:“到了。” 他这才把脚撑在地上。 你回头看了他一眼,穿着跟你一样的字母短袖,显得更年轻活力了,像你一开始以为的“大学生”。 肆意又张狂。 你买了两瓶冰水,付款之后,就急匆匆地打开猛灌了一口。 真热啊。 真累啊。 可恶啊。 你盖上盖子,觉得心中的郁气被这冰凉清爽的口感冲散了。 “喏。” 你将另一瓶递给他。 他接过,另一只手捏着有一个冰淇淋,咬了一口问:“要尝一下吗?” 你刚想拒绝,想起第七件事,不怎么高兴地应了:“嗯。” 从另一侧咬了一小口。 有点太甜了呢。 是海盐和草莓的混合新口味吗。 你走到自行车前,“帮我先拿一下吧。” 他今天没有戴墨镜,精致的脸一下子凑到你面前:“刚刚生气了吗?” 你想着第五件事情,“嗯”了一声,又故作轻松地承认:“有点吧,毕竟五条先生有点重。” “那回去我载你,和好吧。” “好。” 你坐在他身后,既不肯揽着他的腰,又不肯再吃那一个冰淇淋。 你超记仇的。 所以是假装“和好”! 经过了上次,你变得有些消极。 你不再主动邀约那剩下的事情。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八,一起做顿饭。 九,一起淋雨。 十,打一晚上电话。 六月的天,阴晴不定。 前一秒烈日炎炎,下一秒狂风暴雨。 你打着伞,挨着人行道里面走着。 有个“庞然大物”从一旁钻进了你的伞里,他说:“正好一起淋雨欸!” 你根本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是你的雇主! 啊啊啊—— 你动作粗鲁地收好伞,让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倾盆大雨里,眼睛进了雨水: “好啊!一起淋啊!” 快步往前走,想甩开他。 你真的是脑子也进了水才接了这个吧! 你生气地重新打开了伞,举在了头顶。 带着火气往回走,那人还停在原地看着你。 你打开手机,用力地抹了一下屏幕上的水,说: “钱还你——我不干了!你去找别——” 你对你之前草率的想法和决定,感到后悔。 十件事哪里简单了! 还一百件?做他的梦吧! 【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 一,一起吃饭。√ 二,一起穿情侣装。√ 三,一起看电影。√ 四,一起合照。√ 五,吵一次架立即和好。√ 六,一起骑单车。√ 七,一起吃一个冰淇淋。√ 八,一起做顿饭。 九,一起淋雨。√ 十,打一晚上电话。 第6章 雇佣女友去高专秀恩爱(下) 家入硝子:“你们这是……” 这是—— 两个落汤鸡。 “借用一下浴室,硝子。”那人轻推着你进去。 其实也没有很狼狈。 在你超级生气想罢工的时候,他摁住你的手。 然后,像魔术一样,雨开始“避”着你们。 眼前的雨幕,被他“分割”和“隔离”了。 这是什么。 你还在愣愣地看着,一滴滴的雨在快要落到他肩头时,转了方向滑落,不,应该是说,在沿着他肩头那一层“轮廓”流下来。 这是什么屏障。 原来这才是“零接触”吗。 你猛地搓了一下脸。 不行,不行,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他的第二笔转账呢。 还是昏头了! 明明还在生气啊。 脑子进雨了! 他勾着你的肩,将你半拥入怀,大有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意思: “好啦好啦,两分钟也算一起淋过啦。” “……” 没带钥匙的你,在家入硝子的宿舍睡了一觉。 没忍住跟这位看起来十分靠谱的前辈,交流了一下这几天。 在听完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之后,家入硝子沉默了很久,才劝慰起你: “他啊,就是这样的性格啊。” 认真地给你分析:“如果不喜欢,这段关系让你感到为难和不开心,就终止。” “那家伙,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为难和不开心吗。 其实好像也只有“骑车”和“淋雨”这两件事。 一起吃饭的时候,看出你十分拘谨,就带着你融入那群孩子“热热闹闹又有点混乱的”氛围里。 他的学生,看得出来也很“尊敬”和“崇拜”他。 应该是他私下提前打了招呼:希望和你——老师的雇佣女友好好相处。 不管是高专,还是在外面,看得出来他家境十分优越,私服都是高级定制,你认都不认识,只知道料子非常好的牌子。 但还是不在意地和你一起穿上了买一送一的情侣短袖。 对着胸前的大爱心笑,对着你比了个大爱心,比划着问像不像。 骑单车那次,回去的路上,看出你的生气和不高兴,难得没有再提出奇怪的要求。 带着你多转悠了几圈,直到你手上一直举的冰淇淋全都融化,黏稠的彩色液体流到你的手上。 也没想到他会随身带湿巾,说是路上有人送他的。 没想到他会重买一个冰淇淋。 知道,你很倔,你很记仇。 特地骑回了同一个便利店。 他说:“随便挑哦~” 也没有再尝试第七件事——一起吃一个冰淇淋。 …… 你像完成任务一样,觉得自己在“忍受”,为了佣金努力完成那一百件事。 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忍”到第一百件。 你沉默得太久,家入硝子没听到回答,说了句“晚安”就进入了梦乡。 在认真思考很久“要不要终止”的时候,手机亮了。 那边发来消息:“可以接电话吗?” “家入前辈睡了。” “只要听听呼吸声就可以。” 他好像也在有意无意地做着那一百件事。 第十件事——打一晚上电话。 你生怕吵到旁边已经熟睡的人,蹑手蹑脚地去了阳台,接起了电话。 就听见他说:“不好意思,让你淋雨了。” 夜晚很安静,声音很清晰地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他提出一句:“正好一起淋雨欸!”也没有强行将你的伞扔掉,没有强迫性要求完成“淋雨”。 你对此忍不住发脾气后,他没有反应。 在你重新打着伞走回去的时候,他才做出反应——帮你撑伞,因为太生气雨太大,手都在抖,你举不稳;因为不想干了想退款,他反倒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你打款。 伴着风声,听着他的呼吸声。 还是不终止了吧,你想。 你抬头看见了皎洁的月亮。 今晚,雨过后的夜色很美。 钱真的给太多了。 你在心里给自己找了理由。 还是可以继续“忍受”到第一百件事的。 【群名:五条老师何时会分手?(8人)】 虎杖悠仁:看见老师女友了!老师给我分享了他的爱心早餐。 野蔷薇:哈,还没有分手吗? 伏黑惠:/冒个泡/ 五条悟:没有哟~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老师让我把他拉进群…说有重要的事交代… 野蔷薇:…… 狗卷棘:荠菜。 熊猫:哦豁。 五条悟:一起来吃早饭呀~ 【五条悟已将群名改成“祝五条老师幸福!”】 【野蔷薇已将“五条悟”踢出群聊】 【野蔷薇已将群名改成“五条老师何时会分手?”】 【群名:五条老师何时会分手?(7人)】 野蔷薇:谁都不许再拉他! 【群名:靠谱的大人们】 庵歌姬:听说悟有女友了,真的假的?家入硝子七海建人伊地知 家入硝子:…真的… 七海建人:是。 伊地知:是的。 夏油杰:真的哟~ 夏油杰:要一起吃早饭吗? 夏油杰:在和女友一起尝试做饭呢~ …… 夜蛾校长:这个号还在?没有自动销掉吗? 夏油杰:是的哦,在我手里。 夜蛾校长:群内禁止自导自演,悟。 夏油杰:nonono …… 夜蛾校长:算了,你开心就好。 …… 一百件事,还剩最后十件了! 九十一,一起喝酒。 九十二,互相写信。 九十三,一起堆雪人。 九十四,一起拍视频记录。 九十五,一起打扫房子。 九十六,一起跨年。 九十七,在对方怀里说“早安”,“晚安”。 欸,后面三件呢。 带着这个疑惑,你发了消息给他。 那边直接给你打了个电话:“莫西莫西~” “ダーリン?” 第7章 刺杀五条家主失败后(上) “喂,小鬼,你从哪里进来的?” 你愣愣地看着跟你差不多高的小朋友。 他蹙着眉,审视着你:“这么弱,怎么进来的?” 你真的是太想骂人了,他们怎么就把你变成这么小了! “哈,你以为六眼很好接近很好应付吗?” “那我对小孩子也下不了手啊!早知道你们说的神子这么小,我…就…” “你还想让你妹妹活命吗?” “……” “只是让你接近他,给我们提供些情报罢了。” “并不指望你能动手杀了他。” “只是这样吗?” “嗯。” “那我想见见我妹妹。” “可以,给你看看视频,她还活着。” 你吃下了特效药,昏迷前还在想他们会找什么理由把你塞进五条家。 结果就是把你变得跟神子一样大,浑身疼,因为他们直接把你从院墙外抛进来的! 你憋了半天,才含着哭腔开口:“我…我不知道…” 你小时候声音还蛮可爱的嘛。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审视着你,再问了一遍:“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为了那一亿悬赏金吗?” 小鬼,防心真重啊。 你继续装糊涂,懵懵地问:“一亿?” 他值这么多啊。 六眼真值钱。 你坐在地上,膝盖,手肘,脖颈,都被你用反转术式治好了。 他蹲下,歪头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正向输出咒力?” 你有了正当理由留在五条家。 因为“六眼”说:“这小孩会反转术式。” 可以给他当“治疗”。 你来路不明,有人怀疑你是御三家的私生女,但查不到任何有关信息。 但他开口了,那些老头子也说不了什么。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小女孩罢了。 谁能想到你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呢。 “你给我们的都是什么情报?” “不苟言笑。” “毫不留情。” “毫无人性。” “目中无人。” “小大人。” “喜欢一本正经地讽刺人?” “太高冷像面瘫。” “不喜欢被人当猴看。” “不喜欢午休。” …… “你是在送小孩的性格观察日记簿吗?” “都是些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因为你根本无法触碰,停在了咫尺之间。(语言指导:壶宝) 在来之前,你压根就没意识到这小孩的诞生,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说是破坏了世界平衡。 直你亲眼围观了——几乎每天都有超多的人来“打探”,为了那巨额赏金,为了几百年一例的“六眼”…… 所以当看见看上去毫无威胁的你,突然出现在后院,他才表现得有那么一点点“意外”。 类似,谁会派个小女孩刺杀?谁家的小女孩走丢?小脑发育不完全走路摔倒?还是爬墙不走正门的小偷……难得不是为了“六眼”而来。 你猜,他应该是这样的想法。 他错了,你就是为他而来。 你跟在他身后,完全成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跟班。 一个他根本用不上的“御用治疗师”。 五条家的回廊很多,房间很多,你非常容易迷路。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不耐烦地找到,他说:“你的脑子是摆设吗?” “……” 你觉得可以建路标的。 一模一样的回廊,一模一样的房间,除了主院连植物都是一样的。 他忽然停下,你差点撞到他的后脑勺。 做什么,不会因为你老是迷路就把丢出去吧。 他表情淡淡地回头看着你:“搬到主院。” “超级受重视,连洗澡水温度都是特定的。” “饭菜很不错。” “侍女都很温柔。” …… 结界外飞过一只黑鸽。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迈出门,就听见:“你去哪里?” “……” 这小孩怎么不早睡的。 他盘腿坐着,和服松松垮垮的,像是刚洗完澡一样。 树影婆娑,你犹豫片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说:“有点睡不着。” 他看着你,突然抬手向你打了一击。 蓝色的咒力闪过你的脑门。 你“嗷”了一声,倒在木地板上,生气道:“你做什么!” “好弱。” “……” “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哈。 姐姐比你大了起码二十岁! 不跟小孩子计较不跟小孩子计较不跟小孩子计较。 你重新坐起来,揉了揉额头,相处得时间长了,你也不装“蠢”不装“憨”了,你敢这么说他:“无聊!” 月光落在他脸上,衬得蓝眸更璀璨了,他轻微扯了一下嘴角:“明天跟我一起训练吧。” 话里话外都是“你太弱”的意思。 那更无聊吧! 你拒绝:“不要。” “真无聊啊。” 不知道说的是你的回答,还是那些繁琐的课程训练。 第8章 刺杀五条家主失败后(中) 【五条悟x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大概是三年后吧,他们再次给你看视频的时候,你有细微地发现妹妹的面容跟半年前是一样的,头发长短也是一样的,就像是在提前半年就录好了的。 前两年还有十几次短暂的视频通话,她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是非常好地跟你抱怨医生打针都好痛,医院的味道好难闻,今天认识了哪个老奶奶,认识了哪个小姐姐不想剃光头想回学校,想回家了…姐姐你什么时候接我啊? 你有试着出去找过,东京的大医院,小诊所,都没有找到,你不知道他们把她藏在了哪里。 三年里的最后一次是一条语音,她声音细弱低沉:“剃成光头了,有点难看,不想给姐姐看,哈哈哈,等你回来给我买顶帽子好不好?” 他们说,“你现在跟六眼很熟了吧,可以试着动手了,成功后就让你和你的妹妹团聚。” “做不到杀掉他,让他重伤也可以的吧。” “…好…”你说。 无下限他不是随时都“开”着的。 他也会有很多偷懒的时候。 比如,每次训练完似笑非笑地看你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 你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和试探,第一次对他说: “可不可以拉我一把?我好累。” 真的好累。 他微愣,嘴里嘲讽着:“还是这么弱,三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身体却向你走来,已经长高了啊,男孩子窜得真快。 你紧握住手边的刺刀,这还是他为你挑的: “近战能力太弱,得靠咒具啊你。” 看着他防不胜防地弯下腰,伸出手。 看着他不可思议地捂住胸口,手紧捏着你的肩膀。 你松开手,泪流满脸:“抱歉,真的…很抱歉…” 血蔓延到你的脚边,你比被刺杀的人还要慌乱,不知所措。 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啊。 他也才这么点大啊,跟妹妹差不多的年纪。 你不停地道着歉,抖着手捂住他的胸口。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你,就算你用反转术式治好了他,止住了血,他也是沉默地保持原来的姿势。 “抱歉。” “哈。” 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出声,肩膀快要被捏碎了:“不是不知道一亿吗?” 已经比你大一圈的手猛地攥着你,眼神满是嘲讽:“怎么没刺这?” “生理课上都在走神吗?要害不知道在哪?” 感受着他释放出的威压,你才意识到平时的他有多收敛。 他站了起来,又笑了一声,一脚踢开沾满血的刺刀,“为什么?” 你愣愣地看着他和服上的血迹,只道:“抱歉。” 那天,等他走后,侍女发现了你,非常诧异五条悟在训练时伤你伤得这么重。 你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不敢解释。 他没有告诉五条家你是刺客是间谍吗,没有赶你出去吗。 你失魂落魄地跑出了五条家,握着刺刀来到了一直传递情报的地方。 你的头脑也终于冷静下来:“我妹妹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们看着你,面面相觑,不知道你是怎么察觉的,急性白血病不治疗最多存活半年,规范就诊也只延长了她三年的寿命。 你的眼泪快要流干了:“让我再见她一眼。” 你带着一顶帽子,去了墓地。 他们根本没有研发出特效药的解药。 你也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这样也不错,你对着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妹妹说:“姐姐现在跟你一样大啦。” 你常常害怕五条家的人找来,害怕看见自己的通缉令。 但是没有。 一个九岁模样大的孩子,能去哪里。 哪里都不收童工,手里仅剩一张快要透支的银行卡。 你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遇到了一个留着胡子手里抱着玩偶的大叔,他说: “以后想要成为咒术师吗?” 七年后,你随着家入硝子去接新同学。 一位通过家系入学,一位通过招募。 路上突发意外:奶茶店的招牌上挂着三个咒灵。 你掏出刺刀,对着硝子说:“我来解决这里,硝子先去吧。” 好像忘记放帐了。 有人突然从身后拥住你,握住你的手,握着刀柄精准地刺入还在挣扎的咒灵胸口: “是这里哦。” 你本能地发动攻击,那人轻松地扣住你的手肘,轻笑一声,贴在你的耳朵说: “这是见面礼吗?” 你仰头看着白毛脑袋,他眨眨眼,分辨不出里面的情绪,声音倒是轻快: “这位同学,你很怕我吗?手一直在抖欸。” 第9章 刺杀五条家主失败后(下) 你的脑子乱乱的:会有第二个六眼吗?是他吗?他认出你了吗?性格怎么会变这么多? 家入硝子皱着眉:“五条?” 那人弯着眼:“好嘛好嘛,跟新同学打个招呼而已。” 他没松开手,身影依旧笼罩着你,依旧贴着你的耳朵边: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敌人的宣誓。 你呆滞着脸,慢半拍地偏开头,几乎是惊慌地挣开他的手。 家入硝子扶住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你苍白着脸,不敢再抬头去看那陌生又熟悉的脸,摇着头:“没事。” 你躲在硝子身后,这样能避开那摄人又尖锐的目光。 怎么会。 他怎么会来高专。 不在五条本家当家主吗。 另一位一直没出声的同学,似笑非笑地在你和五条悟之间打量。 “初次见面,我叫夏油杰。” “我…我…叫夜蛾凌。” 那人奇怪地笑了一声,搭着夏油杰的肩,问你:“是真名吗?” 那双像晴朗天空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你,是在等想要你的回答。 被夜蛾老师收养,所以改了姓,保留了原来的名。 “是。” 你勉强地保持冷静,小声地答。 在你印象里,他是个穿着和服,不苟言笑的“小大人”。 但现在嘴边总挂着笑,眼神却带着侵略性。 话变多了,情绪外放,变得好活泼。 回去的路上,你和硝子走在前面,依旧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 夏油杰笑:“认识?” 那人含糊地应了一声。 “前女友?” “仇人。” “哦?实话吗。” “严格来说,是算半路逃跑,背信弃义的胆小鬼吧。” 一下子给人家扣了三个词。 “幼驯染?” “勉强算是吧。” “可她看上去很不想认你啊。” 神情是震惊和惶恐,握着刺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转头看见是他时,脸色煞白,大脑宕机做不出任何反应,这可完全不是“勉强算是幼驯染”久别重逢的神态。 “哈,所以才说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来日方长嘛。” 不大的教室只有一排座位,四组桌椅。 夜蛾老师严肃着脸,开口介绍两位新同学,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温热的触感好像还没有消散,当你回过神来,旁边的椅子“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他亲切地说: “多多关照啊,小凌。” 那三年你说你没有名字,他也没有给你取新名字。 “喂,刚刚是在走神吧?” “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用力点啊,你是在给我表演体操吗?” “体术课,我们翘掉吧。” …… 总是没有带名字的对话。 而现在—— “小凌,一起去买水吗?” “小凌酱~一起吃饭吗?” “凌酱~一起训练吗?” “哈喽哈喽,一起去看电影吗?” …… 热情得连硝子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是在追你吗?小凌。” 你和硝子坐在训练场外,夏油杰和五条悟在训练场内进行实战,两人打得不分仲伯。 “我…我不知道…” 是恶作剧吗,还是报复,你真的不知道。 总是不着调的打招呼,不怎么正经地发出邀请。 “小凌,帮帮我吧,你看,破相了欸,杰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清澈的蓝眼期待地看着你,姣好精致的脸凑得很近。 杰揉着下巴,在硝子旁边坐下,朝故意卖惨的人翻了翻白眼:“明明我伤的更重吧。” 过去没有派上用场的反转术式,现在用上了。 你垂下眼,“好了。” 他在你身边坐下,夏油杰和硝子起身,留下一句:“我们去买水。” 你也想…手却被轻轻拉住: “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你犹豫了很久,才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认真地对他说:“五条同学,抱歉。” 他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眼睛看着一样颜色的天空:“因为什么而抱歉。” “各种。” “所有。” “都很抱歉。” “哦,是骗我想不起名字,将我的生活习惯出卖给别人…” 你整个人都僵住,没忍住地反驳:“没有都说!” “大晚上想逃跑。” “也没有!” “哦,那就是晚上去把我的生活习惯出卖给别人。” “……” “拿着我的咒具背刺我,说了一句抱歉就逃跑。” “…抱歉…” 他抱怨的语气:“原谅你啦,半路逃跑,背信弃义的胆小鬼小凌。”忽然侧过头,向你伸出手。 这是“和好”的信号吗。 你试探地伸出手,在一指的距离又停下,真的原谅你了吗。 他笑,猛地抓你的手,十指相扣,摇了摇:“所以,要回去看看吗?” “啊?” “有路标啦,怕你回来找不到路。” 很小但是又很明显的路标。 只标记前后左右怎么去主院。 “哈,结果小凌是个笨蛋啦,回都不回来。” 第10章 包的“男妈妈”要和你结婚(上) 【甚尔x你】 【私设,甚尔不死,ooc预警】 以为高中毕业就自由的你,没想到竟然还被管着“不许跟男孩子多讲话”,“外面坏人太多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被男孩子收买”,“不要信男孩子的甜言蜜语”,“爸爸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 谁都知道,你有个非常强壮,大家都觉得惹不起的“凶悍”爸爸。 谁都知道,你没有妈妈。 所以你,包了个“男妈妈”。 是穿着围裙做饭,会粗声粗气叫你起床,会不耐烦但又帮你收拾干净房子,会开车送你上学目送你背影……还自带小孩的男妈妈。 这天,你发消息给他说: “有社团聚餐,要晚一点!” “几点?” “八点吧。” “几点?” “七点半?” “几点?” “……” “那就六点了。” …… 是个武断专横的男妈妈。 夏天,天黑得还不算早。 “成年了,可以喝酒了吧!” “当然啦!” “话说,这样干吃会不会有点无聊啊?” “有点。” “玩点什么呢。” “国王游戏?” “可以欸!” “大家都玩吗?” “当然!” “夏音呢?” 突然被点到的你,放下果汁杯:“可以。” “国王”是一个笑起来很开朗的女孩子。 她随意地点了两个代号,恰好是身边的两个女孩子。 “就亲一下吧。” “欸!?拜托,有趣一点吧。” “大家都不会生气的啦—” “可以’坏’一点哦。” “有点幽默感吧。” …… 大家这样抱怨着。 你很幸运,一直没有点到你。 你已经吃饱了,放下筷子,尝了口刚刚倒上的果酒,很甜不辣。 “冬音!” “欸?” “你和阳太同学绑上鞋带一起去买…嗯,一盒果仁巧克力吧。” “欸,可以是酒吗?” “这里不允许自带酒进来吧?” “那顺带一包奶油硬糖吧!” 最后大家商量下来,两盒巧克力,三包硬糖。 太尴尬了,你想。 好像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完全不太会走路了。 阳太同学也有些拘谨,他低头看着你,有些腼腆:“抱歉。” 比你高出很多,你平视只能看见他的胸口。 不知怎么想的,你的脑海里浮现出“男妈妈”的胸口。 你回过神,回道:“没关系,惩罚而已。” 阳太同学细致地配合着你的步子。 你两慢慢地有了默契。 你感受着夏日的微风,拂过你的裙摆。 阳太同学问:“冬音画画很好呢。” 你笑了一下:“是吗?” “嗯,线条很连贯,比例很对,色彩也运用的很美。” 被夸的你有些不好意思。 他问了一下绘画技巧。 你丝毫不藏私地将自己的绘画经验告诉他。 毕竟,在家,你可是经常拿惠练手。 从背影看,你们两挨得很近。 步伐相对。 有说有笑。 你低头看见消息,正正好是六点, “?” 你忽然有预感地抬头看,瞧见他手牵着小小的禅院惠,站在转角处。 一大一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 惠高兴地踮起脚,朝你招了招手。 成熟优秀的男性,与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区别就在于——— 从不做“争风吃醋”凸显“幼稚”的事情。 所以,他以静制动,只等着你自己过来。 阳太同学顺着你的目光也望过去,有点疑惑:“是夏音认识的人吗?” 你心中感慨:真是准时啊。 “是的。” 你低头回消息: “很快,等一会儿。” “多快?” “……” “那就六分钟。” 下次再也不发省略号了! 两人依旧是系着鞋带走回去,只不过速度快了很多。 你对着同学们说:“抱歉,我要先走了。” “哈?这么早的吗?!” “嗯。” “有人来接吗?” “有的,已经在等了。” “好的哟~路上注意安全。” “到家发个消息给我们呀!” “好的。” “大家玩的开心哦!” 在一起回家的路上,他打着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了句: “你包了几个?” 你慌张地捂住惠的耳朵。 “…一个…” 就… 就一个。 你也包不起第二个了啊。 第11章 包的“男妈妈”要和你结婚(中) 【甚尔x你】 【私设,甚尔不死,ooc预警】 爸爸按门铃的时候,你正在给甚尔画人体的。 “画那小鬼还没画腻吗?” “嗯?” “学画画的应该都会觉得我的身材很好吧。” 他脱了上衣,神色如常地走向你。 “也可以画在我身上。” “不收钱。” 不是没见过成熟男性的身体,但看着他裸露着上身向你走来的时,你莫名有些紧张和害羞,后退了一小步。 他说得对,确实很好看,比例很好。 画室的灯光很暗,你叫住他:“坐在椅子上就行。” “嗤。”他扯了扯嘴角,瞥了你一眼,“需要什么姿势?” 明显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烧起来了,你回答:“坐着就好。” 你拿着笔开始起形。 …… 手臂的肱二头肌隆起,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可以轻轻松松把你和惠扛在肩上。 手掌很大,骨节分明,带着茧,惠一般都不喜欢被他牵着。 胸肌圆圆鼓鼓,不管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给人感觉就是紧身衣。 往下,是块状分明的腹肌。 腹直肌到腰侧的线条极为明显。 …… 你隐晦地避开他手掌交握正好遮住的部分。 他目光始终平视着你,坦坦荡荡地让你打量着。 你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上半身,在他来回滑动的喉结上定住。 他突然说:“脱了裤子,你会看得更清楚吧。” “不…用…” 你只画上半身。 他带着调侃,存心逗你: “真不用?别人想看可是要花钱的。” 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说:“那脱吧。” 他笑起来,手指勾着自己的裤带,慢慢弓起腰… 这一幕莫名地蛊惑人心。 “叮咚——” 你瞬间清醒,捂着脸,结结巴巴的:“我…我去开门!” 是爸爸来了。 爸爸对你和蔼地笑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乖乖地让他摸了摸头:“还不错。” “那就好。” 在他换完鞋,抬头看见光着上身喝水的甚尔后,笑一下就收敛起来了。 眼神带着审视地扫过甚尔,转头严肃地对你说:“你去给爸爸泡杯茶。” 你不明所以地走向厨房。 “我给你钱,是让你给我女儿当保镖,你…” 甚尔漫不经心地抹了一下嘴上的疤,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将这个也画下来。 “我怎么了?” 没有开水了,你将烧水壶灌满,往外面一眼,只见爸爸撩起来了袖子。 很热吗,今天。 “禅院甚尔!” 只听见一声怒吼。 “叮咚——” 门铃响了。 应该是惠回来了。 你走了出去,爸爸看上去跟甚尔很想聊一下的样子。 面露凶狠,但你不甚在意地路过了对峙的他们。 因为爸爸,看谁都是凶凶的,除了你。 对谁说话都是嗓门大大的,也除了你。 “我回来了!” 你弯下腰:“今天开不开心呀?” “开心。”惠扬起头,摘了小黄帽子,跟你嘀嘀咕咕地讲着他觉得有趣的事情。 你牵着惠小小的手,就清晰地听见了甚尔的话: “老头,你的担心未免太多余了吧。” “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儿?” 你愣在半掩着的大门后,缓慢地眨了下眼,原先在画室剧烈跳动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所以,全都是为了钱啊。 所以,画画是免费的。 …… 你想,今天是第一次画甚尔。 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12章 包的“男妈妈”要和你结婚(下) 那天,你们四人一起吃了晚饭。 真的很难想象,甚尔竟然是个很会烧饭的人。 爸爸临走前,对你说了几句: “以前管你管得太多了,现在在学校可以看看身边的同龄人了。” “大好的青春就是该感受一下恋爱啊。” “还有,眼睛要擦亮点。” “记得保护好自己。” 阳太同学约你去写生。 那天是周末,阳光正好,你叫醒惠:“跟姐姐一起出去玩吗?” “去哪里?” “公园。” “好耶!” 甚尔给你们留了早饭,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你想,他应该不是只在你这打一份工,也不是只做你一个人的保镖。 今天是个好天气,甚尔站在树荫下。 以旁观者的角度观望,你和阳太就像一对年轻夫妇,再加上旁边笑得跟傻子一样——他的儿子。 就像是一家三口来春游,其乐融融,快乐温馨。 甚尔不清楚那天老头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只知道从那天起,你和他之间好像有了隔阂。 明明还是生活在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感觉变了: 你不再接受“画画的邀请”,垂着眼,温声拒绝:“抱歉甚尔,我还是画惠吧。” 那天只画到一半的素描纸被揉成一团,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甚尔捡起来,展开,明明画的很好。 发消息十次里面有五次不回,回的也只是—— “这样啊。”“知道了。”“嗯,好的。”“麻烦了。”“不用麻烦了。”“谢谢甚尔了。”等等,尽显客气和疏离。 你不再给他分享学校的事情,分享惠的事情,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 往常开玩笑似的调侃,也被你认真又严肃地答:“甚尔,以后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不小心瞥到的手机屏幕,他的备注从甚尔变成禅院甚尔,而一直回复的对话框却是“阳太”。 …… “在哪里?” 你看见了消息,只是瞥了一眼又放下了。 结果那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阳太注意到你的异常,问:“怎么了?” 你说:“没事,是一个推销。” 你挂掉了,简单回了个消息过去:“在外面,带惠玩。” 果然是个尽心尽力又尽责的保镖啊。 这时惠的电话手表响起,他看见是爸爸的头像就接了起来: “歪?” “跟姐姐在外面吗?” “嗯嗯。” “吃饭了吗?” “还没有。” “等会来接你们吃饭。” “好哦。” 惠晃着小脑袋扑到你怀里:“爸爸等会来接我们吃饭。” 阳太问:“是叔叔要来了吗?” 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里站着个男人。 路过你的眼,入过你的画,走过你的心的男人。 阳太顺着望过去,有些诧异:“是个年轻的哥哥啊。” 你回神,淡淡地笑了一下,“抱歉阳太,家里哥哥来接我们吃饭了。” 画板上的颜料还没干,水桶里的笔也没收拾…… 来得很不合时宜。 禅院甚尔走过来,抱起惠,风轻云淡地表示阳太同学也可以一起吃顿饭。 阳太低头看了眼你的脸色,猜测你和这位哥哥之间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好,他婉拒了。 “那是夏音亲哥哥吗?” “不是,是寄住在家里,算是爸爸认识的朋友。” “这样啊,好早结婚欸。” 你将画卷起来,“嗯,是挺早的。” 阳太弯腰折叠好两个椅子,盖好颜料盒。 再以旁观者的角度观望,这像是一对写生,半路被家里人横插一脚的小情侣。 年轻单薄的身体完全不够看啊,是画技让你有了好感吗? 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在他过来时才变得有些微妙。 一个僵硬想回避,一个无措想关切。 阳太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不友好的打量,来自那个嘴角带着疤痕的男人。 直觉告诉他,很危险,像是侵占了他的地盘,冒犯了他的所有物。 阳太背起画架,认真地问:“真的没关系吗?” 你摇摇头,跟他道了别:“我们可以再约下周啊,阳太。” “好,路上安全。” 你坐上了车,与后排打着盹的惠挨在一起。 禅院甚尔的目光,从车外看上去依依不舍的阳太身上收了回来,他说: “吃什么?” 你看着他把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 “随便吧。” “那就回家吃吧。” 落下这句,你没有意见,也没有回应,车里又变得异常沉默。 到了。 你准备开门,车门被抵住。 惠从另一侧开门,一蹦一跳地来到这一车门旁,禅院甚尔将钥匙丢给惠:“你先进去。” 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利索地开门,坐了进来。 “咔——” 落了锁。 本来宽敞的空间,因他强势的侵入,而变得有些逼仄。 “滴——” 手机显示着来自阳太的问候:到家了吗? “谈一谈。”他说。 你怔了几秒,“谈什么?” 谈钱? 你犹豫着把最近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想涨钱吗?” “我不打算再雇你了。” 想到可爱的惠,你继续道:“你要是再找工作,应该也没多少时间照顾惠,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你不想待在这儿了,可以随时走。” 禅院甚尔的脸色随着你的话沉了下来,这样“去父留子”的说法,让他冷笑出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顿住,狭长的眼睛紧盯着你:“你听见了?” 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了,“嗯”了一声, “我还没有跟我爸说,打算…” 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耳边沉沉的声音替你说下去:“打算下周末说?” 浓烈的气息让你有些不安,你紧靠着车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谈完了,惠应该…”等急了。 “我可以入赘,和我结婚吧。” “……” 你的手被他紧紧握住,“甚尔,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轻轻抽了一口气,因为手指被他捧着亲了一口,指节触到了他嘴上的疤,像是被烫到了,你用力挣扎了几下。 他却不肯松手。 “不是开玩笑。” “上次跟老头说的是假话。” “毕竟有人想堂而皇之地进家门,如果我是老头,我一定会一棍子打出去。” 成熟优秀的男性,与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区别就在于——— 确实不做“争风吃醋”凸显“幼稚”的事情。 但是以静制动不可行,那就以攻为守。 “我可以入赘,等你毕业。” 他又说了一遍。 眼神带着晦涩的攻势,又带着点期待和紧张。 你回想起过去甚尔算得上温和的目光,微张起嘴: “我…考虑考虑…” 第13章 419后和他做同事了(上) “我说……” 不。 不不不,你别说。 未等他说下去,你就逃离了办公室。 谁能告诉你,为什么会在刚入职的学校看见了419的对象!! 那天,你刚醒的时候还不太确定有没有做,也许是对方技术太拉垮,也许是你醉得太厉害…… 靠着生物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子紧紧地裹在你的身上,旁边已经没人了。 是把你给闷醒的。 像个蚕蛹,你挣扎了很久才钻了出来。 你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做成,但是腿很软很无力,腿、间有点破皮了 太粗鲁了,你想。 体验感太差了,你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的头。 颤颤巍巍地走向卫生间,每走一步都化身成刚来到陆地的“美人鱼”。 给他打零分。 记忆是一点点复苏的,你不可抑制地抖起手,撑在洗脸池上。 看见的每一件东西都能让你想什么—— 浴缸里还残留着鲜红的花瓣。 “哈,这里竟然玩得这么花哨吗?遮住不就看不见了吗?” …… 身体沉浸在温热的水里,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不睁开吗?我身材很不错的吧。” 浴室越来越热,热到你透不过气,你竟然说:“别废话。” 然后呢… 然后,是不是就帮你洗了个澡来着。 不。 脑海里想起来男人不满的声音:“太小了吧。” 他光着上身,摁住你乱挥舞的手。 所以—— 淋浴间的门开着,把手上挂着一个——带着晶莹液体的“气球”。 是没有用上的。 转头再对上镜子里的自己,明显地能看出,自己脸上呈现着过度放纵后的“憔悴”。 与昨晚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裹着浴巾,眼神飘忽:“太热了,我要出去。” 身后有一只包含力量的手,扯过你的腰,他“咦”了一声,说: “一起照镜子怎么样?” 镜子里的画面让你无法直视。 …… 什么时候出的卫生间? 你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 窗帘拉得死死的。 终于躺回床上的时候,你已经累得连拖鞋都忘了脱。 脚踝被托起,你嫌痒,拱着身子往上缩。 被强硬地抓住小腿,他帮你脱了鞋,大掌抚过你的脚心。 你再次躲,嘟囔:“痒,别动了。” 好像,听见他轻笑了一声:“好敏感啊。” 被拖着撞到了结实的胸口,你皱着眉睁开眼,精神有点恍惚:“海” 蓝色的眼睛。 纯白的头发。 不知道是谁的汗,你的,还是他的,滴进了你的眼睛里。 逐渐模糊了他挨近的脸。 …… 你大致想起了全过程。 狠狠地洗了把脸。 啊啊啊—— 终于收拾好自己后,你拿起床头柜上的包,才看见他留下的纸条,飘逸的一串数字: 我的号码~ 你始终没有联系那个号码。 因为,就算想起全过程了,你们没做到最后。 你依旧觉得对方技术很拉。 甚至庆幸:幸亏没做到最后! 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 但不代表,要在校长办公室看见他吧! 你盯着那头白发,视线下移看见了被眼罩遮住的眼睛。 但你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因为他老让你睁眼… “喂喂喂,好歹看着我吧,我这么辛苦诶。” “是害羞吗?” …… 他支着下巴,嘴角噙着笑:“我说……” 不。 不不不,你别说! 第14章 419后和他做同事了(中) 你不是个有理想抱负的人,也不是个坚守正义,满怀善心的人。 你装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也只想当个普通人。 就算上班有点辛苦,但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是能看得见形状奇特,扭曲变异的生物体,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的平庸之人。 那天,只是跟以往一样,麻木地坐在办公桌前。 新做的表格没保存,电脑就被咒灵啃了一口,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来得及存入云端。 怎么想都会觉得生气吧。 怎么想都是会冲动动手的吧。 这,谁忍得了啊。 到底是谁的负面情绪这么大,积郁到只为了啃电脑啊。 怎么不直接吃掉整个写字楼啊。 真该死啊。 所以因为“无故”损坏办公室,疑似是“精神病”的行为,被公司辞退。 又因为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辞退,你在行业的风评极差—— “明明很努力工作但是确实是容易暴走的危险分子”。 明明是同事们怨念都太大了好不好,工资太低,前辈太严苛,电车很挤…… 身边有人坐下,是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也点了杯酒。 是之前工作上打过交道的前辈,他帮过你许多,你是说关于“脏东西”的那方面,比如手把手教你如何控制咒力,如何祓除咒灵。 你对他抱有好感,在他辞职前表白却被拒绝了,对方给的理由是——咒术师是个危险的职业,要做的事都很危险,不能给你一个健康安全的交往环境。 你听到这个委婉的说辞,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那我也成为咒术师,行不行”的想法。 “这样啊,前辈。” “那就祝你平安喜乐。” 你问:“前辈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平淡地回答:“还行。” 看上去也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嘛。 “成为咒术师,包吃包住吗?” “包。” “工作环境怎么样?” “还行。” “同事怎么样?” “…还行。” 既然去哪里都是打工人,那不如就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吧。 去唯二的咒术教育机关,应聘! 毕竟为加班突然猝死,没有为保护他人牺牲生命,来的好听吧。 你因为被辞退心情不好,放纵一晚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挑错了人,谁能预料到高高瘦瘦,戴着墨镜,手提着马卡龙的男人,在前辈走后,在你旁边坐下,问:“好喝吗?” 就是咒术界的“最强”啊。 错就错在——酒精麻醉人神经! “你说什么?” “我说,酒是真难喝啊。” 夜蛾正道板着脸:“把脚放下去。” 五条悟笑嘻嘻地放了下去,站起来,问:“老师会做红豆饭吗?” “什么?” “真是美好啊,校长。”他高深莫测地低笑出声,“是可以奖励自己吃一碗红豆饭的美好。” 真是尴尬啊,是当场社死,恨不得遁地假装自己没来过的尴尬。 这种心情持续到了你的欢迎仪式。 “让我们欢迎新同事!” 你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仿佛回到了之前被公司组长点名要你在年会上表演一套宅舞的境地。 夜蛾校长友好地对你笑笑:“就暂时先跟着七海——” 那人被你抓过的胳膊撑在夜蛾校长的肩膀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提出异议: “七海要带一年级,不如让她来辅助我吧。” 作为一名新入职的辅助监督,你看着眼前被摧残到毫无生机的前辈,小声又不安地问了一句: “伊地知前辈,五条…老师,是很难相处吗?” 伊地知略显沧桑的脸,微微露出笑:“还好,五条先生是个很强大很可靠的人。” 非常笼统非常官方的回答。 他将车钥匙给你:“请多多小心。” 作为一名曾经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的上班族,你看着眼前戴着眼罩容光焕发的前辈,小声又恭敬地说了一句: “初次见面,我——” “哈。” “我说——” 不。 不不不,你别说! 第15章 419后和他做同事了(下) 他真的没有说下去。 车里安静得只剩轻音乐。 你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路况上,没到下班的点,还不算拥挤,但快到了,所以这里的工作也是要“加班加点”吧。 这么想着,你不由轻叹了口气。 “我说——” “咕噜。” 他听见你咽口水的声音,笑出声:“你这家伙哈哈哈!不过是睡——” 故意拖长了音调,有意地期待你的反应。 是跟上上次落荒而逃,还是上次愣在原地,满脸通红。 你眼尖地找到停车位,猛地一打方向盘,停好车,立马下了车。 动作一气呵成,连开安全带的声音都是“清脆”的。 你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要下雨了。 “哐当——”相当不满意的关车门啊。 你硬着头皮,朝他弯下腰,看着自己的黑色通勤鞋: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个鬼,大家都是成年人,起码应该做到明面上的“没发生过”吧。 “入职前不知道五条先生也在这工作。” 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天晚上的事……”你说了一大堆的“吹捧”,“借口”和随口编造出的“感受”。 真糟糕啊,明明烂到家了。 最后,你的语气带上哭腔,卑微又恳求: “能不能请五条先生,也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眼泪滴在平整的皮质上。 “啪嗒——” 雨点落进潮湿的地上。 “啪嗒——” 被你“卑微又恳求”的人,一手撑在车前的引擎盖上,算是耐心地听完了你的话。 “刷”的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黑伞。 “啪嗒——”雨水打在伞面。 眼眶依旧发着酸,你垂着脑袋。 声音漫不经心地在头顶响起:“知道了。” 根据“窗”确认,原宿,这个年轻人之街,有一个号称是“咒灵帮手”的贩卖组织。 营销噱头是:你有讨厌的人吗?你有想杀的人吗?你有解决不了的人吗?这里!这里!这里!统统都可以帮你! 你放下“帐”。 “麻烦你帮我去买一份,草莓奶油配夏威夷果松饼。” 你接过伞,“好的。” 松松软软,香香甜甜的松饼,蘸着草莓果酱。 下雨天,还要开车来这加班。 是可以奖励自己的吧。 奶油吃一下,也不会胖三斤,是这样的吧。 “偷吃?” “……” 有规定不许给自己买一份吗! 这叫“偷吃”!? 嘴巴里还残留着刚刚的美味,你皮笑肉不笑地转移话题: “可以回去了,五条先生。” “真不错欸。”他依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浓香在车里散开,你看着红灯,不知道为什么地说了一句: “店里还有爆浆巧克力酱松饼。” 他显然没料到你会回应,那张脸重新挂上轻松的笑:“是吗,那下次可以试试。” “有雪糕吗?” 你回想着菜单:“有巧克力脆皮千层冰淇淋。” 他抽了张餐巾纸擦嘴,“还有?” “咸蛋黄味麻花。” 他像是有点疑惑:“为什么没买?” 雨刮器慢悠悠地摇摆。 “怕胖。” 一声轻笑,有预感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果然: “你也不胖啊。” “平时都是不吃饭的吗?都瘦到没几两肉了。” 雨势渐渐变大,大到你出现了幻听,一瞬间就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一段对话。 “不先洗澡吗?” “唔,也可以哦。” 眼前水蒙蒙地看不真切:“不是说一起洗啊!” “节约水啊。” …… “我说,再试一次吧。” 这句不是幻听。 “是因为觉得我技术太拉才没有联系吗?等了很久欸。” 这句也不是。 “刚刚说你也觉得舒服,但是很抱歉。哈,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哭了,我就信了。” “我说的‘知道了’,是指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 “所以,再试一次吧。” “高专可不管办公室恋情。” 这句也清晰地传到你的耳里。 被雨声埋没的只有你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你说:“我——” 他截住话:“你先别说。” 第16章 偷自己的家有什么问题吗?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白花花的人体表演。 乏味。 无趣。 这就是他的/癖吗,有点幼稚。 更幼稚的是,他把你骗来,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留你一个人在这“观摩”和“欣赏”。 哟。 原来这不是此时此地的男主,这是十年后的男主啊。 你轻微摇头,没想到他还有点自己ntr自己的癖好。 这是,白毛染上点绿色好看? “自分の家を盗んで何か問題がありますか?” 真是过分啊,明明平行时空的十年后,根本没有所谓的女朋友吧。 白嫖到一个女朋友,竟然还会兴奋到哭欸。 明明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吧。 “这是什么?” 他终于出现了,声音带着疑惑。 你无奈于他的明知故问:“这不是悟自己选的吗?” “我是真没想到,悟竟然喜欢这样的。” 他穿着不同于往日的衣着。 “欸,特地找的新衣服吗?”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的想按照屏幕里的人设来一次吧。 你摸了摸他的领口,又顺着下去,摸上了他的胸口: “是塞了什么东西吗?” 你猜测并且保持肯定的态度: “不会是穿上什么肌肉皮了吧。” “哈哈哈——” 你笑出眼泪,倒在他的怀里。 为了伪装成十年后的样子,真是努力啊,竟然穿上了猛男の筋肉服。 他不为所动地任由你靠着。 绷着脸,绷着嘴,保持着沉默。 太反常了。 竟然会认为自己十年后就是个“沉默的大人”吗。 演的不错。 你这样夸他。 你被这样陌生的他,挑起了兴致:“脱掉,让我看看。” 你眼波闪烁,被他猛地箍住手腕,你愣住: “干嘛?” “不给看吗?” “快点快点——” 他低头看着你,另一只手,翻勾着黑色眼罩。 呀,还戴着眼罩呢。 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问了一句: “真的要看吗?” 你被他扭捏的样子折腾烦了,“嗤”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手,把他的眼罩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甩了甩: “你搞什么啊?”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你生气地推开他的胸膛,从窄小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在茶几上找到了遥控器,准备把一轮都已经结束了的视频,关掉。 “唔——” 被抱住了。 欸,还垫增高垫了吗? 头顶被下巴蹭了蹭。 竟然还觉得自己现在不够高吗? 撒娇一般的声音,“好嘛,刚刚有点害羞。” “现在可以了。” 你笑了一声。 不管伪装成什么样子,怕不是等他成了老头子,“欲情故纵”的招都对他屡试不爽。 你摸了摸他硬硬的腹肌,感慨:“太真了吧!” 他的喉结随着你的动作滚动,你用手指蹭了蹭: “在哪买的啊?” 他勾着嘴角说:“等会告诉你。”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也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你。 你知道这时候笑,是对他的嘲笑和打击,但是你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 虽然是说男人到了25就不行了,但是也不至于—— “十年后的你,还有可能会早/?” “哈哈哈哈哈。” 他握着你的手腕,喘了口气:“再来一次。” “刚刚没发挥好。” 过了好久,你连咳带喘地觉得有点累了。 液晶电视的两人已经相拥而眠了,多温馨的画面啊。 而他还在动,活像没见过肉第一次吃到的,连拖带拽地缠着你。 你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可以歇歇了,悟。” 这话刚落下,屏幕里就传来“哐当——”一声。 是原来的男主踹开门,生气地与床上“十年后的男主”对持上。 是修罗场呢,后面会打起来吗,还是会加入呢,你这样想着。 又是“哐当——”一声,你被吓得缩在他的怀里,问:“怎么了?” “床塌了?” 不至于吧。 他的大手盖住你的眼睛,温柔地亲了亲你潮湿的鬓角,又亲了亲你的嘴角。 你张开嘴,与他交缠在一起。 门口是你气到胸口不断起伏的男友。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一个带着餍足的惬意,一个想要□人的凶狠。 一个更成熟一点的声音,与屏幕里的重合,对着“他”说: “自分の家を盗んで何か問題がありますか?” 第17章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你有一本日记本,记着你的少女心事。 现在出现在了你的同期手里。 他脸上挂着笑,随意地翻了几页:“哈,没想到你还有记日记的习惯啊。” 进门看见这一幕,你心跳都骤停了。 愣在了门口,手脚冰凉。 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关系的吧。 你这样宽慰自己。 只不过,是突然从“暗恋”变成了“明恋”。 因为他的笑慢慢地落了下来,有点欲盖弥彰地阖上了本子。 烫手一样将它摆回了原来的架子上,没话找话道: “加咲,最近,我,啊——不是……”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看上去被内容刺激的不清,受到了“惊吓”,有点语无伦次。 这绝不是“惊喜”的表现。 因为他连玩笑都没开地就准备岔开话题,胡乱地揉了一把头发。 是无措,是烦躁吧。 还是造成困扰了吗。 你叹了口气,将倒满的果汁递给他,语气平平: “我是喜欢你,但我没想告诉你。” 他睁大了眼睛,有点愣怔,慢半拍地接过了杯子。 “你可以当做没看见。”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也不用给我什么回应。” “如果已经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你这样说着,鼻酸到差点出现颤音,还好你控制住了脱轨的情绪。 他一口气喝干了甘甜的新鲜果汁,仰着头不敢看你,像是在让自己消化刚刚看见的东西。 你拿着空杯子,姿势僵硬地走了出去。 等会应该是打不成游戏了吧,你想。 夏油杰被阳台上的黑影,吓了一跳,揉了揉眉心,按捺住脾气:“悟。” 被叫着名字的人毫无反应,被风吹傻了一样。 半响才转过头,脸有点红地说:“加咲,她,她好像,喜——” 卡壳说不出下面的话,夏油杰帮他说了: “喜欢你。” 五条悟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你也看了她日记吗?” “喂!你怎么偷看人日记啊!” 他面红耳赤地大叫出声。 夏油杰被蛮力勾住脖子,他“啧”了一声,猛地回怼了好友的肚子。 两人打了一架。 在凌晨十二点多。 两人都挂了彩, 五条悟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摁着手柄。 夏油杰拖着调子“喔”了一声,总结: “所以是,你找她打游戏,但是无意间,哦不,故意翻到了她的日记。” “在对方说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不需要回应,可以当做没看见后。” 他明显憋着笑:“你就跳窗了。” 五条悟也认为自己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看见暗恋自己的人写的日记,一句话没留,跳窗逃走。 “嗯。” 他不怎么高兴,还有点烦躁,“早知道就不好奇了,真的是——” “就是感觉封面有点奇怪,不太像是她会买的本子。” 他叹了口气,半仰起头,看着虚虚的灯光圈。 又垂下眼,突然说了一句: “刚刚她的表情都快哭了。” 夏油杰操控着游戏小人把“五条悟”摁在地上狂揍,这个“乱看人日记”,“在别人表白后没有认真回应被吓走”,“半夜不睡出现在阳台找架打”的家伙。 他做出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既然加咲都说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喜欢你是她自己的事情,你都沉默婉拒了,还在困扰什么?” “她都没有计较你乱翻她日记。” 夏油杰甚至劝了句:“女孩子脸皮薄,你得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千万不要大肆宣扬出去。” “这样很没品。加咲会羞愤到跟你绝交吧。” “这我当然知道啊!” 五条悟虚握着手柄,视线定在屏幕里显示的“ko”上。 “五条悟”被彻底“击倒”。 “今天和悟一起出任务了,是个很好的晴天。”根本记不起来日期是哪一天。 “总是和杰打架啊,男孩子的友谊真奇怪。”没有说主语名字,也知道是他。 “长相真的很招人喜欢,所以喜欢上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原来谁都可以和他合照。没有资格不开心,偷偷难过是可以的吧。”后面跟着一个哭哭的表情。 “手作巧克力偷偷放在桌子上了,和一堆精致的比起来,很不起眼,不过没关系,心意送出去就好啦。”是情人节一起聚餐的那天吗,收到了很多,只拆开了最精致看上去好吃的那一个。 “硝子理解不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像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喜欢’。” “今天他无缘无故拉了我的头发,有点慌张,糟糕昨天没有洗头!”只是觉得头发长,想着拉一下看看到底是多长。 “他的外套好大。”当然啊,比她高那么多。 “杰的后脑勺没有小漩涡。”干嘛还要观察杰。 …… 你出宿舍前,特地敷了敷眼睛,照了好久的镜子。 真是糟糕啊,本来想着等毕业再开口,这样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就没什么遗憾了。 硝子挽着你的胳膊,奇怪地看了看你的脸:“生病了吗?脸也太白了吧。” 你昨晚看着随风摇摆的窗帘,猜测对方逃走的想法——是被你吓走了?不想见到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同期?还是造成了困扰了? 不知道第二天要怎么面对他。 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他相处。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和他做朋友。 犹豫着要不要请一天假逃避一下。 真是糟糕啊。 心里七上八下,枕头被眼泪洇湿,失眠到天亮。 夏油杰笑眯眯地和你打了招呼:“早啊,加咲。” 你也笑着回应了,余光瞧着僵硬着脸眼睛不敢看你的人:“早啊,杰,悟。” 声音落下那一刻,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偏头只露出一只有点红的耳朵:“早。”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一步坐在了硝子旁边。 “那个……” “我很抱歉,昨天。” 他在你身边坐下,非常小声地跟你说。 不知道是道歉“乱翻了日记”,还是因为“没走正门没打招呼翻了窗户。 还是抱歉接受不了你的心意。 你咽下酸到涩口的酱菜,“没关系,是我抱歉才对,对不起。” 身边的人沉默了好久,才回到往常的声线: “明天也是晴天。” 你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今年还能收到你的巧克力吗?” 他说。 第18章 谈恋爱怎么不带上我啊 五条悟最近发现他的两个同期变得有点奇怪。 “硝子。” “嗯。” “你有没有觉得,月向和杰有事瞒着我们啊?” 硝子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语气故意带了夸张和神神秘秘: “你才发现吗?嗯,我最近也这么觉得,但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五条悟嘴张开又闭上,反反复复了几次,才憋出一句充满激动兴奋的话: “好!那就让五条侦探为你解惑!” 硝子:“……” 五条侦探“猫手猫脚”地探到杰的宿舍门口,有奇怪的声音欸。 “哐——” “surpurise!” 房内的你明显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毯上,面红耳赤,无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五条悟勾了一下墨镜,推到了头顶的位置,抱着执着的探究精神,认真地打量着这两人。 你的裙褶铺盖在裸露的大腿上,似乎带了点晶莹的液体。 夏油杰神色如常地拿餐巾纸擦拭着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悟,你什么时候学会开门前先敲门。” 说完就想将你拉起来,你羞恼似的避开了杰的手。 你的脸上带着不寻常的胭脂色,自己站了起来,有点腿软站不稳。 夏油杰笑了一声,托了你一把,你飞快地瞥了一眼“五条侦探”,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太不对劲了。 真的太不对劲了。 五条侦探强烈的好奇心快要从嘴巴里爆出来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他还是想着靠自己的观察去“破案”。 破案之三个人一起打游戏。 2v2 你非常自然地跟杰选在了一起。 五条悟挑了个顺眼的npc队友。 “耶——” 你和夏油杰击了掌,夏油杰的手揉了一下你的指尖,你反捏了回去。 五条侦探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深呼了一口气,抬高了下巴: “下把,我要和月向一队。” 你笑着说:“好啊。” 五条侦探观察着杰的表情,杰挑眉:“行啊,你可别拖我后腿。” “耶——” 你和五条悟击掌,蹲在屏幕下面,低头选着其他的游戏。 五条侦探冷笑:“杰放水了吧!” “你在拖我后腿!” 夏油杰屈指挠了一下鼻尖:“你说是就是吧。” 破案之四个人一起上课。 像往常一样的座位: 五条悟,夏油杰,你,家入硝子 五条侦探无聊地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头仰靠在椅背上。 椅子两个前腿腾空了一点点,夜蛾老师生气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才打算坐正,偏头的那一瞬,看见了一双交握的手。 在夏油杰的腿上。 五条侦探发现,你竟然改用了左手写字!?只是为了上课和杰拉个手吗。 他向夏油杰伸出手。 夏油杰:“?” 破案之四个人一起吃饭。 杰拿着你的杯子喝了一口,有点被齁到:“太甜了。” 你挨着杰的胳膊,“是吗?” 但还是先喝了一口他的杯子,轻轻“略”了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黄瓜加生姜??” 五条侦探坐在你们对面,挑着眉毛:“我也要尝一下!” 你愣住,迟疑地将杰的杯子递过去,杰按住你的手背,“悟喝月向的吧,月向没尝过,是齁甜。” 五条悟拒绝:“我要尝一下那个黄瓜加生姜。” 硝子忽然笑了一声,在这有点紧张的气氛下,拿起旁边瓶装奇怪颜色的黄瓜汁给五条悟的空杯倒满:“喝吧。” 五条悟:“……” 你松了口气,对硝子笑了一下。 破案之在杰的单人宿舍门口突击。 五条侦探在墙角睁大了眼睛。 这—— 这!!??? 脑子呆呆,耳朵嗡嗡,眼睛晕晕…… 软白的手指无力地捏着杰的衣领,身体完全靠在杰身上。 有力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放在你的腰上,另一只托着你的后颈迫使你仰着头。 含糊不清跟上次一样奇怪又暧昧的声音,原来是—— 是在—— 在背着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偷偷谈恋爱! “晚安。”你喘着气轻声说,还没从缺氧的状态缓过来。 夏油杰盯着你身后,表情有点微妙,你回过头去—— 五条悟大步走上前,眼睛里满是控诉: “你们谈恋爱怎么不带上我啊!” 第19章 克隆五条只活了十六年(上) 你被那些傲慢的人统一认定为——一个失败的“六眼”复制品。 站在幽静的庭院里,你沉默地看着纷纷落下的樱花雨。 像往常一样,有人叫你去茶室学习,也许是因为逐渐僵化的肢体,也许是因为凋零最后会化为养分的樱花,你第一次产生了抗拒的念头。 但你还是去了,因为今天会有人等在那里。 前几天遇到了五条悟,他拦住你,仿佛你跟他早就约定好了似的: “不去高专吗?” 你轻轻摇头。 “哦,那你每天在干嘛?” “学茶道,花道,香道,礼仪……” 他有点被无语到:“这么无聊的吗,那我尝尝你的茶呗。” 是置身事外,作壁上观,漠不关心的五条家主。 这是形容他对于“克隆六眼的出现”这件事的态度。 你在他对面坐下,有他在,教你的茶道老师会变得格外温柔,所以他的话都可以忍受: “真劣质啊你。” “不会也以为眼睛跟我一样,就是我了吧。” “能看见的’我’吗?看得穿我的术式吗?” …… 你从不跟他顶嘴,心无旁骛地按照繁琐的步骤开始泡茶。 无心,无念,无意识,这是茶道教你的。 风炉上的茶壶腾着热气,五条悟从盘子里挑了一个南瓜形状的和果子,嘴里还含糊道: “’六眼’可不会整天学这种无聊的东西。” 你齐眉架势地将茶碗递向他。 站在一旁穿着古老服饰的茶道老师皱起眉,大声呵斥你: “此等劣茶怎能给家主!?” 五条悟抬眼,有些戏谑地看向你。 像是故意跟茶道老师作对,接过茶碗,不管烫不烫地跳过“轻嗅”,直接浅尝了一口,说: “难喝。” 你保持着低首的姿势,轻轻扬了一下嘴角。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也许是“难喝”这点评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好过茶道老师对你的严厉批评。 被他看见了,他惊奇又夸张:“木头人竟然会笑欸!”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五条悟突然在你整理香料的时候,拎着你的领子: “走了,去上学了。” 你以为你是空有咒力术式却没有资格入学高专的。 你暗自叹气,大家可能都不会欢迎你这种“卑劣”的东西吧。 “悟,她叫什么?” “不会真的没有名字吧。” “长得有点像兄妹。” 五条悟嗤笑一声:“叫她五条多利吧。” 他没有性别概念,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 你拍了拍裤子,就算清楚他一直在戏耍你,你也神色如常地站起来,朝他微弯了腰: “多谢指教。” 然后,揉了揉好像要散架的脖子和肩膀,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药,吃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你身后的人问:“吃的什么?” 你回:“药。” “什么药?” “不知道。” 他走快两步,停在了你的前头,声音变得有点大: “不知道什么药你也敢吃!?” 你迟疑地看着他的手心,他说:“给我。” 你温声想解释:“这是——” “给我。” “要留下吗?” “留下还有什么用吗?” “早就说了这种东西制造出来没什么用!” “哈,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个口吻,不是大放其词地说会是第二个六眼吗?” “要的是听话的六眼,不是听话没用的六眼。” “那怎么办,送到五条家?” “哈。我们是垃圾回收站吗?” “先养着吧,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总不能一直用药物养着吧。” “豁,现在担心资金问题了,当时不是说——” “所以,谁来养!?” “反正我们不收劣质品。” “咳——既然这样……” “你能保证六眼不杀她吗?” “嗯……” …… 在各家各派满是遗憾和烦躁的讨论后,你被送到了五条本家。 五条悟确实不会杀你。 他对你没有杀意,就算他总是对着你大呼小叫,你也知道,这好像是个有一点点温柔的人。 看他无比坚持的样子,你叹了口气,垂下眼,将空空的塑料板给他。 他接过,看上去很是认真地研究起刻在铝箔上的小字,命令的口吻对你说道: “什么鬼东西,不要吃了。” “悟。” 三原色的蓝色,晴天的天空,安静的海面,是深邃,冷静,理智,淡漠的颜色。 夏油杰对着这双眼睛难得有点卡壳了。 五条悟看着他一副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说了的样子: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新同学的眼睛跟你好像,但是稍微浅一点,唔,是柔和的粉蓝色。” “哈,毕竟是五条多利嘛。” “……” “搞不好连头发本来都会是白色。真让他们把我完成克隆出来,那也太——” 不知道是从哪里顺来的塑料板,手指抠弄着上边所剩无几的铝箔纸。 他看向前方纤细的身影,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渐渐低了些:“可怜了吧。” 第20章 克隆五条只活了十六年(中) 【五条悟x你】 世上可怜的人可太多了。 夏油杰这么想着,也看向你的方向,对你笑道:“早。” 那就祝你早安吧。 没有人叫你的名字,那个五条悟给你取的“多利”。 一直以为自己会被赋予“劣”,劣质品的“劣”,劣种的“劣”,卑劣的“劣”,拙劣的“劣”,劣等的“劣”,低劣的“劣”…… 五条劣。 甚至担忧着——五条劣叫起来未免也太难听了。 结果,根本没人给你取名字,你反倒松了口气,没有名字反倒是件好事。 其实叫多利也没错。 因为你确实跟“多利”差不多,多利只活了六年,现在用来嘲讽抄袭偷窃。 “你”这也像是“偷”来的人生,尽管你也是一无所知地“出生”,拙劣地“抄袭”和“模仿”六眼的“出生”——本就不该出现违背伦理道理的劣质品。 你在这一年,已经出现了“早衰”的情况——肢体僵化,所以实战训练的时候,总是慢半拍地被打倒在地。 “喂,反应太慢了吧。” “不会吧,跟我打欸!跟我打欸!你竟然想着对我放水吗??” “认真起来啊你。” 在他的喋喋不休下,你慢慢适应起跟不上大脑思想的四肢。 以后也许会出现皮肤松弛,掉发变多,干咳,体虚,眼晕的情况……最后身体功能出现障碍瘫痪。一朵樱花的寿命,据说只有七天,你有时候不太敢闭眼睡觉,会害怕第二天看不到樱花。实在熬不住了闭眼前会想醒不来死掉的话,你可不会有凋零的樱花好看。 你存活了十五年,算是只有十五岁。 真正的六眼十六岁,你比他晚出生一年。 但你可能活不过明年了,药物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但是没关系,你回之一笑:“早。” 你珍惜每一天的睁眼,打招呼,上课,吃饭,训练…… 所以对五条本家的“培养”逐渐有了厌烦的情绪。 依旧是繁琐的步骤。 你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摆放着香盒,像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人。 灰末沾到手指上会被骂,香筷握不到标准的姿势会被骂,香炭烧不到理想的程度会被骂…… 鼻子变得没有那么敏感,闻不出十组香的区别。 在这幽暗的房间里,你灰心地想,真是浪费生命啊。 外面的长廊响起来一个人的脚步声,你听见了鲜活的声音。 自顾自地说着话: “谁周末会来这啊,她脑子都在想什么?” “又不是我安排的,这不是来接她了吗?!” “哈,早就想去收拾那群迂腐的家伙了,现在有了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香道的话,我好像没闻过她制的,估计也会——” “哈,为什么没有给我香袋!?” …… “刷”——折门被大力粗鲁地拉开。 光猝不及防地洒进来,从他身后吹来清风,好似给你带来了生机。 庭院里招摇美丽的樱花,重影叠叠地映进你的眼里,而其中那最鲜明最飞扬的“一朵”,一手扶着门,一手捏着手机,对你说: “笨蛋啊你。” 你看着他大步走过来,面露嫌弃地拿起你面前的香盒,嗅了一下: “难闻。” 他真的跟肆意飞舞的樱花一样绚烂好看啊,你想。 “走了。”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你莞尔一笑。 之前说他是有一点点温柔的人。 这个一点点,好像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第21章 克隆五条只活了十六年(下) 2006年,春天,是诅咒出现的旺季。 新入学了两个学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他们跟在还不是很熟悉的前辈们身后,听见高高大大的人拖着腔调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 “真的是糖吗?” “硝子,不要骗我。” “只是糖!?” “不是药吗?” “是糖!?不可能的吧!” “怎么可能是糖啊?” “不是药吗?” …… 被问得不胜其烦的长发学姐,烦躁地吐出一圈烟:“不信拉倒。” 五条悟瞥了眼她的脸色,没再说话。 只是有点烦躁的样子:手里捏着一板从你拿摸出来的药,塑料的空腔被他反复地捏扁,戳鼓,捏扁,戳鼓…… 一板两排十个,全都被硝子拿去做检测,被验证真的只是糖片,但他想着你愈发苍白的脸,还是怀疑真的不是什么毒药吗。 花道——适当截取树木花草的枝,叶,花,放入各种容器里。 追求“静,雅,美,真,和”。 你喜欢“立华”的风格形式,因为以竖立的姿态展现出来的超凡脱俗,很有生命力。 但太过于复杂严谨,你学不好。 而现在——本该在五条本家学习的你,出现在了街道上。 五条悟一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将那个粉红色应该是樱花味的递给你。 你伸手,碰到华夫脆筒的那一瞬,手腕脱力,肘关节轻轻“咔”地一声,带动着你的整个胳膊猛地垂落下来。 你望着地上摊成碎泥似的“樱花”,真是一个糟糕的“风格形式”啊。 你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 “抱歉,我……” 视线被遮住,头上被扣了顶鸭舌帽。 声音还是同往常一样,带着笑和调侃:“都是学姐了,怎么还流眼泪啊。” 小声说着“竟然会因为这个哭吗,勉为其难地再给你买一个吧。”,转身时,嘴角的笑直直地拉平,他深呼了一口气,大口咬了手里的。香草薄荷味,真是一个不太甜的冰淇淋啊。 回去的路上,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你是因为害怕一出声就露出哭腔, 眼泪还在流,流到嘴角,你低着头吃着粉红色的冰淇淋,又咸又甜。 五条悟:紧急! 夏油杰:? 五条悟:女孩子一直在哭是不是应该说几句话,还是应该当做没看见避免尴尬。 夏油杰:?? 五条悟:哭的好惨。 夏油杰:??? 夏油杰:你打她了? 夏油杰:还是又骂她了? 夏油杰:悟,一直欺负女孩子真的很过分的。 五条悟:我没有!!我还给她买了个新的冰淇淋啊!!! 五条悟:有点饿。 夏油杰:那就带她去吃饭? 五条悟:亲吻是什么感觉? 夏油杰:???? 夏油杰:通话未接通。 夏油杰:你不会是做了一些…… 五条悟:唔,还没做,就是看她哭得眼睛耳朵红红的,有点想咬她的脸。 夏油杰:????? 头顶突然被摁住,不轻不重的力气。 你无措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清浅的泪痕。 五条悟比你高大许多,所以你总是落他一步,跟在他身后,待在他的影子里。 他弯下腰,神情认真,轻抬起你的帽檐: “他们把你当我的复制品,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 “你觉得五条多利这个名字好听吗?” 不好听。 “一直踩着我的影子会开心吗?” 不会。 “那就站到我身边来。” 哭得更惨了。 你含糊不清地说:“想活着。” “想活着……” “想跟…大家…想……” 五条悟轻轻拍了拍你的背,摘了你的帽子,按着你的后颈,让你的额头贴在了他的肩窝。 “借你靠靠。” “要是把鼻涕蹭到衣服上,就不帮你想名字了。” 第22章 关于你的男友死而复生其实是去纹身这件事(上) 你的男友突然失联了。 你从仙台去东京找他。 根据他留给你的校园地址,你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白发的男人。 你说:“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有一位叫虎杖悠仁的学生吗?”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嗯”了一声。 你松了口气,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可以麻烦您帮我告诉他,我来找他了,我在这里等他吗?” 那人墨镜下的脸毫无表情,看着你,声音也毫无波澜: “他死了。” “……” 他的话落下十分钟后,你还是回不过神来。 假的吧。 是在做梦吧。 他在开玩笑的吧。 “不是做梦哦。”那人站在你身边,“也不是开玩笑哦。” “……” “他确实死过了。” “但是又活了,锵锵~” “……” 这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心情,持续到你见到男友活生生地在放映室看电影。 “哇——呜呜——” 你扑在虎杖怀里,眼泪依旧是啪嗒啪啪不要命地流: “你的老师,跟我说,说你死——死掉了,呜呜,吓死我了。” 你哭到打嗝,停都停不下来。 虎杖抱着你,摸着你的脑袋:“要一起看吗?” 你抽抽噎噎:“看——看,什么,如何,暗杀掉,爱开玩笑——的,老师吗?” 虎杖悠仁和他的老师在站在门口说着什么。 呵,总归不是道歉!怎么会有这样拿死亡开玩笑的大人啊! 你盘腿坐在沙发上,泄愤般“咔擦咔擦”的吃着那个坏老师给的北海道风味小圆饼干。 是海盐味,又甜又咸。 “悠仁啊。” “老师?” “老师我啊,是看小朋友哭的太伤心了才把她带过来。但是呢,你活着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好,所以——” “伊山她不会乱说的!”虎杖悠仁保证道。 “虎杖最近在做什么呢?” “跟着老师修行吧,算是。” “啊?可他看上去不太靠谱啊。” “老师还是很靠谱啦”,虎杖的手臂放在沙发靠背上,安抚性地摸了摸你的肩头:“就是爱逗人。” 你转头凑近虎杖的脸,指着他的眼下:“这里是受伤了吗?” 虎杖笑嘻嘻道:“嗯。” 对于虎杖转学来这里,你非常地不解但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你叹了口气,轻轻地亲了上去: “我很担心你啊。” “抱歉啊伊山。” 一部电影看到一半,那个老师又突然出现,全然没有当了电灯泡的自觉: “打扰咯,虎杖要跟我出来一下。” “哦对了,这结局不太好哦,男主死掉了。” 你:“……” 虎杖:“……” 虎杖告诉你,他的宿舍在哪里:“伊山,不要住外面了,先住我宿舍,可以吗?” “嗯。”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你迷迷糊糊地问:“是半夜也要出去学习的学校吗?” 虎杖身上还有带着硝烟的味道,他说: “今天看见了一个’富士山’。” “还有一片花海。” “欸?”你不太清醒的脑子怀疑听错了,但眼睛真的睁不开,你没有多问。 他笑了一声,摸了摸你的头发:“明天送你去车站吗?” “请了三天假,因为你一直不回消息。”抱怨的语气。 “抱歉抱歉,下次绝对不会了。” “嗯。” 等他上床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变了,是清冽的薄荷味。 你微睁开眼:“不吹头发吗?” 虎杖拉住你的手,躺下来与你面对面:“已经半干啦。” 他认真地看着你,感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活着真好。” “嗯?” 今晚的他,有点奇怪,感觉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但你太困了,回握住他的手说:“晚安,明天再说。” 天亮了? 还是天黑着? 你仰头看着黑红的天,血一样的颜色,是在做梦吗? 这又是什么骨架? “小鬼,未经允许不准抬头。” 你浑身发凉,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你坐在最高点的男友。 他是晚上偷偷出去纹身了吗?还穿着和服。 眼睛下面的两个伤疤,变成了两个纹身——眼睛!?? 也太逼真了吧。 他撑着下巴,仿佛不认识你一般,饶有趣味地说:“这个小鬼竟然有女友吗?” “吃掉你的话,他会——” 第23章 关于你的男友死而复生其实是去纹身这件事(中) 这个梦也太离谱了吧。 原来你的潜意识是——喜欢这种看起来凶神恶煞,就很不良,纯坏种……的黑手,党吗? 也没见过穿和服的啊。 你跨过凌乱堆积在呃……海里?也是黑红色。 气温有点低,你摸了摸胳膊,听见男友揶揄的声音,在演什么剧情吗。 没有什么事能比“你的男友死了”还恐怖了。 还好,梦见的是活的男友。 还好。 感觉走了很久,才来到他身边,他也不扶你一把。 嗯,演的是冷漠型。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等你跨坐到了他的怀里,无比自然地将手贴进他的领口,抱怨着说:“怎么梦里还会感觉到冷啊。” 他哼笑一声:“梦?” 你凑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惊奇地发现:“悠仁!你的贴纸好逼真!” 眼睛还会动! 这小子竟然是喜欢这么弱的蠢货吗。 从哪里下口比较好呢。 要一点一点地折磨她啊。 男友突然吞咽了一下,喉结滑动着,然后用力地扣住了你的下巴。 你顺从任由他审视地看着。 指甲有点尖,下颌骨都被捏痛了,你皱着眉凑上去,“啵——” “干嘛啦,要亲,还要掐我,很痛诶。” “……” “嘭——” 你猛地被大力甩了出去。 你狼狈跪坐在“血海”里,头发湿了,睡衣湿了,眼睛也湿了。 渐渐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高处男友的纹身到底蔓延到哪里,下巴,还是胸口,也看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到底在跟我“演”什么啊! 怎么梦里也变得这么讨厌了! “滴——” 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你忽而一笑:“我是不是不应该来找你?” “悠仁。” “为什么不回讯息,明明手机就在遥控器的旁边。” “你失联了很久”,你捂住眼睛,“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非常莫名其妙的女人。 “闭嘴。” 你只听见了这短暂又不耐烦的回应,身体骤然失重——你睁开了眼。 “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 男友握着你的手与梦里的神情截然不同,他毫不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担心。 你抽回自己的手,梦里残留的“痛”让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的亲密。 还有隐瞒。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头蹭着柔软的枕头,你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闷声问他: “昨晚你去了哪里?” 身上是氮氧化合物奇异又刺鼻的味道。 身上为什么会多出伤。 虎杖悠仁难得的沉默了。 “为什么不回讯息?” 还是沉默。 “这里真的是宗教学校吗?” 依旧是沉默。 来东京前,他从来不会这样。他不是这样的。 明明已经给他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了。 “所以,你是打算跟我分手吗?” 你在被子下用力地扣着自己的手心,是不是还是在做梦。 你一定还没有醒。 纯真善良,总是乐观开朗像小太阳一样的男友没有忽然转学,没有忽然失联。 你们依旧在仙台,没有秘密没有隐瞒地在一起。 一起喂猫,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日落…… 他坐在床边,垂着眼,嘴角下撇,很难过不舍的样子。 看上去好像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跟你分手”这件事。 或许已经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