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才念小学怎么成首富了顾修》 第1章 红领巾要怎么系？在线等！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听这歌？ 顾修眯起眼睛，发现天色都还没亮，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儿子，快起来该上学了！” 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房间灯亮起。 泛黄的灯光，刺的顾修眼睛生疼。 但他却直起身子，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老爸？你还活着？” “嘿，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大清早就咒老子死呢？”顾建军同志恼了: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起床，红领巾别忘了带上，要不然被老师打屁股老子可不管。” 一边说着，顾建军一边把红领巾递过去，却发现自家六岁的儿子。 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竟然哭了。 “你小子哭啥呢，昨天你二大爷去蹲坑，你丢炮仗炸的二大爷一身粪的时候，咋没见你哭？” “快点，把校服穿上，我今天送你去学校。” 顾建军念叨着，但很快却愣住了。 因为顾修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自己: “老爸，我好想你！” 虽然已经进入新世纪了，搂搂抱抱的在电视上也不少见，但家里就两爷们，这样的温情，在这个家从未出现过。 这让顾建军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想妈妈了？ 叹了口气，顾建军语气柔弱了几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把眼泪擦了，快收拾起床了。” “嗯。” 顾修点点头，擦了眼泪，老爸确实不喜欢自己哭。 即使是在梦里，也是如此。 但很快，顾修懵了。 他发现，自己此时，正在记忆中的那个家里，老式写字桌面的玻璃上，贴着大力水手的贴纸。 自己小学时候背的书包，正放在桌子上。 而自己…… “我怎么变小了？” “臭小子，你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你指望有多大？”顾建军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某处。 顾修没理会他。 因为此刻，原本应该早已经模糊的儿时记忆，此刻却清晰起来，与之同时，一些特别的记忆也接连浮现。 重生！ 自己重生了，从一个奔三的青年，回到了六岁一年级这天！ 不是做梦，是重生！ 强忍着心头的震惊，顾修看向一旁的顾建军同志: “爸，饭店是不是要关门了？” 顾建军表情不自然:“你好好上学就是了，大人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老子不会缺你学费就是了。” 虽然顾建军没说，但顾修却依旧能够看出来。 是真的！ 那就是说，自己真的重生了！ “不对啊！” 顾建军反应过来，奇怪的看着自家儿子:“我从来没跟你说过饭店的事情，你听谁说饭店要关门的事情了？” 听谁说的？ 顾修皱了皱小眉头，当然是听您顾建军同志说的。 不过是未来告诉自己的。 两年前，顾建军光荣下岗，拿着工龄买断款和几个工友一起，合伙开了一家饭店。 刚开始生意不错。 但后来，几个合伙人勾心斗角，暗吃回扣，乱开除员工，胡乱经营，导致生意一落千丈。 最后。 几人散伙，饭店关门。 其他合伙人，或多或少都捞了油水，但顾建军为人耿直，也不会玩什么手段。 不光连本钱没捞回来。 最后就连饭店欠下的账务，也稀里糊涂到了顾建军头上。 而也是从这天开始，顾修家的情况一落千丈。 背负债务，同时又要照顾孩子的顾建军。 不得不开始在外面给人当苦工。 扛冰箱、扛空调，钱多的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后来直接导致，年纪轻轻的他便积累了一身的病。 在把顾修送上大学之后，顾建军就一病不起，最终凄凉的死在了医院里。 临死的时候。 顾建军曾拉着顾修的手，说他这辈子后悔的事情就三件。 其中一件，就是饭店倒闭的时候，他为了义气，大包大揽了所有债务，最后苦了自己，苦了孩子。 而现在。 重生归来，正是饭店散伙的时候！ “爸，我是听隔壁高大爷说的，他们是不是把饭店的债务甩给你？” 顾修随口结束了一句，再次追问。 事关重大，他要看是否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哎，这怎么能叫甩呢，大家都不容易。”顾建军摆摆手: “你王婶生病了，现在就缺治疗费，还有你张伯家的大儿子，现在也上高中了，花钱的地方多。” “他们都是我好哥们，以前一起的工友，现在都很困难，反正也就欠了一万二，我咬咬牙就能还了。” 一万二。 在二十年后都不算小钱。 更别说，但在这个世纪初的年代。 要知道，现在人均工资不过600块钱，小地方甚至更少。一斤猪肉六块，一碗粉一块钱，二三十块就能下顿馆子。 一万二绝对是巨款。 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是能要命的钱。 听着顾建军这故作轻松的话，顾修气的连重生的兴奋劲都没了。 咬咬牙就能还了？ 确实，这笔钱，顾建军咬着牙齿，全家勒紧裤腰带，只用了两年就还清了。 但因为要还钱，中途顾建军心痛无比的，错失了一个能够未来起飞的大好机会。 而且还完之后，顾建军直接就病了住了一次院，因为钱全还了，连点营养品都没吃过。 这才是最让他后悔的。 “爸，这钱你不能一个人还。”顾修认真开口。 但顾建军却直接摆摆手: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从小就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和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义气。” “快点把衣服穿好，要不然迟到了！” 说完，不给顾修再多说的机会，直接走出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顾修无奈。 在老爸眼里，他只是一个六岁刚刚上学的小屁孩，自然不会听他的。 何况，顾建军同志一直都是一个固执的人。 想要改变，得想点别的办法。 很快，顾修露出了笑容，眼神之中也带起了坏笑，一个计策在心里出现。 不就是遇上坑爹玩意吗？ 自己一个来自二十年后的人，还能被这小问题难住了？ 但紧接着，顾修突然神情凝重。 看看床上的校服，再看看放在一旁整整齐齐的红领巾。 他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红领巾…… 要怎么系来着？ 在线等，挺急的！ 第2章 一包辣条引发的血案 “告诉你们，谁要是红领巾没系好，校服没穿好，被我抓到，就去打扫厕所！” “进入小学，你们就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要行的端坐的正，要时刻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 “……” 校门口，有着铁面包公称号的教导主任，正一边拿着双眼扫描学生，一边中气十足念叨着。 “不愧是童年阴影，这该死的压迫感。” 顾修松了口气，顾修晃了晃自己系好的红领巾，又捏了捏三年级学姐的柔荑，甜甜一笑: “谢谢小姐姐，改天再请你吃糖！” “没关系，老师说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我是优秀的少先队员，帮助同学是应该的。” 双马尾的小姐姐义正言辞说，随后舔了口顾修之前给的棒棒糖: “以后要是还要学系红领巾，欢迎随时找我。” 多好的年代啊！ 人与人之间，少了虚伪和功利，多了真诚和用心。 看着小姐姐的背影，顾修感慨了一句。 按照记忆。 顾修来到了自己的班级。 一年二班。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 都是一年级的学生，正值尽力旺盛的时候。 扫过全场，顾修着重看了眼几个小女孩。 张佳佳将来长的最漂亮。 李雕将来去外省某地吃上了公家饭，而且还是处级的。 刘小丽以后，找了个比她大十五岁的老公。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李傲男，将来创业，当上了老板，年纪轻轻身价大几千万。 这可都是祖国的花朵！ 很快，顾修将目光，看向了坐在第三排，正吹着鼻涕泡昏昏欲睡的小胖墩身上。 这人顾修很熟。 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同桌，还因为他爸爸，和顾建军同志，是饭店合伙人。 这就是顾修的目标。 顾建军同志是一个耿直又固执的人，决定的事情，很多时候六头驴都拉不回来。 顾修一个六岁的小朋友，想要自己劝他，不要大包大揽承担下债务。 是天方夜谭。 但小学生嘛，自然有小学生自己的办法。 “顾修，你来了！” 看到同桌来了，小胖墩王和正高兴起来:“昨天的炮仗可真好玩，你爸给你钱了吧，放学买炮仗玩！” 顾修看了对方一眼，耸耸肩没答应。 小朋友的友谊很纯粹。 因为双方父亲的关系，他和王和正从小一起玩，按理来说也算是发小，好朋友。 如果顾修没有重生，这个时候肯定点头答应。 毕竟，顾建军同志从小言传身教，为兄弟两肋插刀，朋友相处就应该大气。 但事实上。 顾修后来才知道，从小到大这王和正，就没有把自己当过好朋友。 逢年过节，拿了压岁钱。 对方会第一时间找到顾修，让顾修把钱全花光了，等顾修没钱了，再自己玩自己的去。 而且这人小偷小摸惯了，别看只是一年级小孩子，平日里赶个集逛个小卖部，都喜欢顺点东西。 被逮到，就嫁祸顾修，可怜顾修讲义气，从来没出卖“好朋友”。 这人还贼喜欢打小报告，有什么事情就告老师。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打小报告被人堵在厕所打，还是顾修上去帮忙，挨了好多下。 结果转头，这混账玩意就加入了霸凌团伙，联合起来欺负顾修。 中学没念完，辍学成了街溜子。 隔三差五找顾修借钱。 这些还是小事，最丧心病狂的是。 长大之后，这玩意儿去缅北行骗，还不忘邀请顾修前去旅游，妄图染指顾修的腰子。 人之初，性本善，这话确实有道理。 但顾修更相信另一句话。 爹妈从小的教育，决定了孩子的三观。 “今天星期一，你爸不都会给你五毛钱吗，拿来我们买炮仗玩啊！”王和正还想劝说。 顾修摇头:“我爸没给钱。” 这话一出，王和正不说话了，低头玩自己的铅笔去了。 顾修耸耸肩，也没搭理对方的兴趣。 上课！ 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主要是以打基础为主。 汉语拼音，认字，数数，简单的加减。 这些东西，对顾修来说。 很无聊。 可惜珠算前几年取消了，不然顾修还会有点兴趣。 一早上的课，都让他昏昏欲睡。 甚至顾修都郁闷了，就算是重生，能不能让自己再大一点，或者再小一点。 要是去到三年级，大家认识的字多了，还能传传小纸条。 和几个未来靓女培养一下感情，和几个叼毛聊聊电视剧。 再小一点上幼儿园，还能不用强制坐在椅子上。 一年级就很尴尬了。 百无聊赖，顾修只能拿出作业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中途王和正也没理会顾修。 而是偷偷摸摸的，吃着塞在包里的恰恰香瓜子，每当顾修看过来，急忙拦住。 一副生怕顾修问他要的架势。 顾修只是撇撇嘴。 没理会。 终于。 早上九点，伴随着铃声，顾修能出去透透气了。 周一，有升旗仪式。 优秀的少先队员们，接二连三的走上操场，伴随着义勇军进行曲，三个六年级的升旗手登场。 挺直腰杆，摇着摇杆把国旗升起来。 虽然比不上京城每天早上，震撼人心的升旗仪式，但也绝对算得上庄严肃穆。 这点倒让顾修奇怪。 小学升旗仪式格外神圣，越往后反而越随意了。 升旗结束，学生们自由活动。 顾修回了教室，眼看王和正回来，当即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辣条。 “呀，原来你买了辣条，难怪不买炮仗，我尝尝！”王和正脸上重新浮现笑容，惊喜不已。 伸手就要抓。 “啪！” 顾修没惯着他，直接把他的脏手打开，美滋滋的吃了根辣条。 还是熟悉的味道。 真香！ “我吃一根呀！” “滚！”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滚！” 中途，王和正数次想要乞求辣条，但都被顾修无情挡住。 相反。 他还把自己的辣条拿出来，和其他几个同学分享。 王和正郁闷了。 顾修吃辣条，竟然不给自己！ 这简直难以置信！ 以前买什么，都喜欢分自己一半的倒霉玩意儿，今天竟然不请客了。 胖哥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蹭的站起身，直接上手开抢。 他想的很简单。 顾修的体格，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而且顾修他爸管的严，只要动手，他绝对不敢反抗。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一把推在顾修身上，顾修都没带反抗的，直接向后摔倒，连带着课桌都被撞翻了。 这么大动静。 第一时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王和正，你怎么动手打人！” “我要告老师！” “你抢顾修的辣条，还动手打他，太欺负人了！” “……” 祖国的花朵们，第一时间纷纷怒斥起来，其中吃过辣条的班长，更是义愤填膺。 而拿着辣条的王和正懵了。 自己都没怎么用力，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要是老师来了，可就糟糕了！ “我……我没有……” 王和正正打算解释，却见顾修突然怒喝一声: “你爸妈欺负我爸爸就算了，你还来欺负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刚才看上去摔的很惨的顾修，这个时候竟然生龙活虎。 跳起来，就给了王和正一个大比兜！ 这一巴掌，顾修拿出了全部力量，直接打出了个巴掌印，打的王和正都懵了。 可他懵了，顾修没懵。 跳上去就是一通疯狂输出！ 猛虎扑食，黑虎掏心，猴子偷桃，外加一个分筋错骨手，附赠大熊猫同款眼影一副！ 都是一年级小朋友，能有几个会打架的？ 但可惜。 有一个人是个老阴逼。 现在出手，那可是有章有法，动如疯狗。 短短几分钟时间，王正和就感觉全身哪哪都疼，命不久矣。 面对疾风暴雨一般的拳头，王和正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乱挥拳头。 希望能够让顾修停下。 但可惜不管用。 就在他以为，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忌日的时候，顾修却突然倒飞而出。 狠狠的摔在地上！ 啥情况了？ 王和正愣了愣，他都没打到人呢，顾修就飞了？ 难道…… 自己昨天看日月神剑练的神功，练成了？ 没犹豫，王和正直接扑了上去。 刚才顾修打自己打的那么狠，现在怎么着也要报仇。 拳头捏起，朝着顾修就要砸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声怒喝突然从背后传来: “王正和，住手！” 紧接着，身后衣领被抓住，王和正直接被拎了起来。 回头一看，王和正吓了一跳: “老……老师。” “长本事了啊，才一年级就打架！”班主任目光阴沉似水。 这要是告诉家长，我得被打死！ 王和正急忙开口:“老师我……” “哎呦，好疼！” 一声凄厉惨叫突然传来。 回头看去，就见顾修依旧躺在地上，但那张脸都皱起来了，看上去一副疼的不行的样子。 班主任吓了一跳，急忙暂时放过王和正，把顾修扶起来: “怎么样？” “疼……好疼，我的头好疼！” 头疼？ 班主任看了看倒掉的桌子，再看看顾修那有些涣散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声。 “走，老师带你上医院！” 走到王和正面前的时候，班主任面色一冷: “待会我在跟你算账！” 这…… 啥情况？ 看着顾修被班主任小心翼翼的带走，王和正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强烈的冲击。 明明挨打的是我。 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严重？ 第3章 可能病的太重了 半个小时后。 “老师，我亲自看到了，是王和正先动手的，他抢顾修的辣条！” “没错，我也看到了，是他把顾修打倒在地上的！” “他想吃辣条，顾修不愿意给他，他就直接动手抢了，还打顾修，下手很重的，我看见顾修当时疼的冒冷汗了！” “没错没错，王和正出的手！” “……” 教室里，双方家长已就位，学校领导和班主任都面色难看。 倒是几个祖国的小花朵，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揭穿着眼前这最为丑恶的一面。 头上缠着绷带的顾修，内心有点小郁闷。 这年代，医院诊查也太不严谨了，自己想要搞个脑症荡住院都不行。 看来想要讹人，有点困难。 班主任叹了口气: “两位家长，你们也听到了。” “在学校里面打架，而且还是一年级的小学生，这是非常恶劣的情况！” “还好没出事，要是谁出了意外，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老师，对不起！”顾修当先走出来。 只是因为“脑症荡”，他走的有点晃悠，差点摔倒，但还是凭借着钢铁的意志，强撑着站出来: “我不应该带辣条来学校，更不应该不分享给王正和同学。” “我愿意原谅王和正，他是我的同学，虽然他经常欺负同学，但我还是愿意原谅他。” 小花朵们一个个眼中满是泪光。 看啊！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哪怕是受了重伤，但依旧愿意主动承认错误，甚至还原谅对方的小人行径。 电视里面大英雄，也就这样了！ “我什么时候经常……”王和正想要辩解。 但话还没出口。 一个大比兜就直接扇他脸上。 力道奇重。 直接把他打的耳鸣当场。 这一次打他的，是他自家的老子，顾建军同志的工友兼合伙人兼“好兄弟”。 王志勇。 “王八蛋，狗日的，老子让你来读书，不是让你来欺负人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 “你什么你，要是不想读书，老子现在就送你回你外婆家放羊，狗日的！” 王志勇是个暴躁人士，二话不说又是一个大比兜。 “好了，都是小孩子，打一架很正常，差不多就可以了。”顾建军同志出手阻拦。 他的面色同样铁青，自家儿子被欺负了，换谁都会生气。 但王志勇下手没轻重，他还真怕王正和被打出什么问题。 都是兄弟，有交代就行了。 “啪！” 又是一个大比兜，王志勇怒哼一声:“狗日的，你还不道歉？” 王和正委屈啊。 他觉得，明明自己才是最严重的，顾修除了脑袋上缠了纱布，浑身上下根本屁事没有。 反观自己，就跟块破布一样，现在浑身哪哪都疼的不行。 结果就这，自己还得道歉。 可看看自己老子，那副又要甩大比兜的架势，王和正急忙朝顾修嘟囔: “对不起！” 啪！ 大比兜只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你哑巴了，没吃饭吗，大点声！” “对不起！” “好了！”顾建军拦住又要甩膀子的王志勇: “我和你爸都是兄弟，你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兄弟之间打个架很正常，但千万别伤了和气。” “顾修！” “爸。”顾修应了声，不等顾建军同志开口，主动喊: “对不起。” “这才对嘛，你们现在握个手，以后还是好兄弟。” 双方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但出乎预料。 在顾修和王和正握手的时候，顾修突然面色一苦，小声道: “疼疼疼！” 王和正:？？？ 飞脚踹来，王和正一屁股坐在地上:“草泥马狗日的，你还给老子整这个？”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都没用力。”王和正弱弱开口。 “狗日的你还狡辩，当老子瞎了？” 大比兜又一次降临。 王和正终于学乖了，再也不说话了，就是一个劲的哭。 委屈啊！ 心里苦啊！ “两位，家庭教育还是很重要的，这一次呢，好在没出什么事，也不给学生记过了。” “但我希望你们回去，能够好好的和孩子沟通。” “学校的工作是教书育人，但家庭教育同样至关重要，不能动不动的，就用暴力解决问题。” 教导主任王树人站出来了。 着重看了王志强一眼。 两个家长当然连连点头称是，一个劲的保证，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孩子之类的云云。 最终，放学离校。 毕竟自己儿子被欺负了，哪怕是再讲义气，顾建军还是觉得别扭的慌，所以拒绝了王志勇请吃饭的邀约。 看着这对父子走了，顾建军这才看向顾修:“怎么样，头还晕吗？” “有点。” “那下午别上课了，我今天也不干活了，在家陪你好好休息。” “嗯嗯嗯！”顾修连连点头，随后捂着肚子: “爸，我肚子饿。” “现在回家，我给你做饭。” “我想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顾建军皱了皱眉，家里最近有点困难，但想到儿子都受伤了，他还是点头: “行，我带你去吃碗粉。” “我想吃羊肉粉！”顾修急忙开口。 羊肉粉？ 顾建军有些奇怪，顾修以前不是不喜欢吃羊肉的吗。 不过儿子的要求，当父亲的还是力所能及的尽量满足。 骑着自行车，顾建军带着顾修绕路去了羊肉粉店，顾建军还特意给顾修点了一碗羊杂汤。 这年头，这些可都是真材实料。 羊都是在店门口刚杀的，厨师大锅烹饪，料给的贼足。 顾修吃的那叫一个爽。 滋溜滋溜，整整一海碗粉，全部干光，羊杂也吃了不少。 吃完粉，顾修又嚷嚷着要买书。 顾建军也没多想，又带着顾修去新华书店。 但就在半道上，顾修突然指着一家棋牌室:“爸，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王姨？” “你看错了吧，王姨在医院住院呢。”顾建军摇头，王志勇之前就说，她媳妇得了重病。 在医院躺着，正凑手术费呢。 这次去学校也没见，显然是病得很重。 可顾修却依旧不依不饶，说着还喊了起来: “真的是王姨！” “王姨！王姨！” 顾建军皱眉。 侧头看去，果然就见，靠门口位置的麻将桌上，王志勇的老婆王翠花，正在打麻将。 那神采奕奕虎虎生威的样子，哪有半点重病的样子？ 顾修的声音不小。 王翠花也听到了，抬起头一看，王翠花顿时吓了一跳。 低着头就往棋牌室里面钻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再傻，顾建军也明白。 自己被骗了！ “老爸，你不是说王姨要做手术了吗，你还帮他们四处借钱呢，怎么看到我们反而跑了？” 顾修天真的问话出口。 顾建军青筋直跳，咬了咬牙: “可能是病的太重了！” 第4章 冰箱不仅能冰冰棍，还能寒人心 “爸，你不是说，遇到好朋友要有礼貌，要打招呼吗，为什么不去打招呼啊？” 回去的路上，顾修天真无邪的问。 顾建军面如黑炭，咬着牙:“不是什么人都要当成好朋友的。” 末了补了一句: “至少你张伯还是很好的。” 这张伯，自然指的是另一位合作伙伴，张富光。 张富光以前在工厂的时候，算是顾建军的师父，一直以恩师自居，时常来顾建军这里蹭吃蹭喝。んttps:// 顾建军也没有在意，甚至还很欢迎，家里有什么好的，都会惦记着对方。 两年前开饭店要凑钱的时候，张富光还以压力大为由，给顾建军借了两千块钱。 到死都没还。 顾建军也没要，直说对方家里困难。 听顾建军同志这么说，顾修耸耸肩，再次提议: “老爸，说起张伯伯，我想去看看他，我们去他家坐一会吧？” “你张伯伯这会，应该给他念高中的儿子送钱去了，听他说，好像学校要交什么费，好几千，昨天刚凑够钱。” “不嘛不嘛，我们就去看看嘛。” “你头疼还乱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张伯不在家。” “哎呀，爸爸，那我们去张伯家楼下买两个肉包子吧，我想吃他们家的肉包子。” “合着你小子打的是这个注意？”顾建军哑然。 要不是看顾修脑袋上还缠着纱布，他早就一脚往他屁股上踹过去了。 这小子，鬼灵鬼灵的。 还给老子兜圈子。 “爸，我好想吃他们家的肉包，我们去买两个吧，就买两个！”顾修可怜兮兮的说。 “吃吃吃，刚才那么大一碗粉还没把你吃饱。” 顾建军笑骂一声。 到底是自家儿子，当下自行车拐个弯，绕路去买肉包。 到了包子铺，顾修眼珠一转:“爸，我们来都来了，要不买两个肉包去看看张伯伯吧？” “我不都说了，你张伯伯没在吗？” “大妈在家呀，我们去送几个肉包子吧。” “这……好吧。” 于是，父子两提着十来个肉包，朝着张富光家走去。 刚到楼下，就见一辆三轮车停在单元门口，上面摆着一个大冰箱，两个搬运工正吭哧吭哧的搬着。 不过这两人搬这么个大家伙，不一会就吭哧吭哧喘粗气了。 顾建军同志是个热心肠，第一时间把包子递给顾修。 上前帮忙。 “谢谢啊，谢谢啊！” “没事，顺手搭把手的事情，你们要送楼上吗，我帮你们。” “那……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小事，走吧。” 三人抬着冰箱，往楼上去，顾建军是真的力气大，一个人站后面，脸不红气不喘。 让两个搬运工都一阵赞叹。 刚上二楼，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唉唉唉，你们怎么这么慢，我刚还说怎么这个点还没送到。” “小心点小心点，要是磕了碰了，你们赔得起吗？” “这可是大冰箱，坏了你们就完了！” “磨蹭什么呢，快点呀！” 顾建军皱了皱眉，但冰箱挡着也看不见人，他只能闭上嘴巴，继续帮忙往上抬。 到是两个搬运工有些郁闷了: “你别光说行吗，你们这楼道这么窄，本来就不好使劲，要是家里有人，能叫来帮帮忙吗？” “帮忙？”女人怒了: “我买的时候，你们老板可是告诉我包上门安装，要我们帮忙，得扣钱。” “得，您喝口茶歇着，我们自己来就成，你别挡道。” “哼，这还差不多，你们快点，我待会还要去商场买衣服，别耽误我时间。” 女人总算安静下来了，但顾建军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更让他难看的是，当冰箱抬到那道熟悉的门口时，张富光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哎呀，你们抬冰箱的，怎么这么墨迹？” “一个个跟没吃饭一样。” “就你们这样还当什么搬运工，要像我徒弟那样，那力气才叫大，人家一个人就能扛着冰箱走。” “现在的年轻人哦，一个比一个娇气。” 还别说。 这通训斥，颇有几分训斥手下的领导架势，两个搬运工都被骂的抬不起头。 但说着说着，张富光的挥斥方遒突然卡壳。 因为他看到，胡建军家的小子顾修，正拿着一个肉包子吃着，乖巧十足的问: “张伯伯，你吃包子吗？” 张富光脑门铛的一声，急忙朝着门口看去，却见顾建军的脑袋，已经从冰箱后面露了出来。 瞬间，张富光瞪大眼睛，僵在当场。 场中气氛有些尴尬。 顾修倒是不慌不忙:“张伯，我还第一次见过大冰箱呢，这个可以做冰棍吗，我可以来你们家吃冰棍吗？” “当……当然可以。” “不划算呀，这大冰箱听说可不便宜，得好几千块钱呢，那得买多少冰棍呀？” 张富光面色一阵燥红。 到是旁边的搬运工笑了:“小朋友，这你就不懂了，冰箱可不光能冰冰棍。” “哦？还能干什么？” “还能寒人心！”顾建军闷闷开口。 此言一出。 张富光一家子僵在当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顾建军只是摇摇头，扭头就往门外走，脑瓜子有点嗡嗡嗡的。 吐血的冲动。 前几天张富光还说，他家念高中的小子学校要交钱，拿不出钱就退学。 顾建军讲义气。 不光揽了饭店的欠款，还四处借钱，凑了五百给张富光。 结果。 自己求爷爷告奶奶，跟个狗一样帮他们家借钱，人家扭头就起大几千的冰箱。 他要是还不清楚咋回事，他这二十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但走到门口，顾修却一把拉住顾建军，他注意到，顾建军眼里甚至有泪水了。 他知道，接连发现自己被骗，还是被自以为好兄弟的人骗。 这个时候，是这个男人最受伤的时候。 但…… 长痛不如短痛。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兄弟义气，更多的时候是背后的冷刀子。 这个道理。 老爸到死才明白，顾修想让他提前明白。 这个世界的丑恶！ 想到这，顾修大声开口:“爸，你这次来不是来商量，把饭店的债务均分的吗？” 顾建军一愣。 万万没想到顾修竟然说这个。 但想到，自己把债务全揽过来，结果真诚相待的人都把自己当傻子，当下闭上嘴巴没说话。 其实即使现在，他也没打算把债务均分出去，毕竟之前就答应的。 他要的，其实只是张富光给自己一个解释。 他咬咬牙认了就认了。 可出乎预料。 听到这话的张富光，却瞬间暴怒了: “好哇，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我这里送包子，原来是为这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告诉你，白纸黑字写了，饭店的债务都是你一个人承担！” “这钱，我绝对不可能出！” 顾建军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原本的好师傅，好大哥。 在被自己揭穿谎言之后，不仅没有解释。 反而。 当场翻脸！ 第5章 小学老师还教这个？ 面对顾建军不可思议的目光，张富光有些不自然，但紧接着瞪了瞪眼: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你刚到厂里的时候，忘了是谁带你的了吗？” “现在你竟然为了几个臭钱，连我这个师傅都不认了。” “你还好意思让我还钱，你这么做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可怜我这大把年纪了，遇人不淑啊！” 说撒泼就撒泼，说打滚就打滚。 甚至不光是张富光自己，他老婆也一样，一边哭一边骂。 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好不热闹。 就连顾修都叹为观止。 数次想要开口，但看看自己老爸那大受震撼的目光，想了想，顾修还是忍住了。 不经历社会的毒打，永远不会成长。 这一次。 就当帮老爸成长了。 “师父……” 终于，顾建国叹了口气:“顾修他爷爷死的早，我一直把你当亲父亲亲哥哥看待，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少跟我扯那些，把我当你亲父亲？”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寻思着我家娃正是长身体，天气热了菜容易坏了，买个冰箱你就不依不饶，一路跟踪过来。” “现在还要我摊钱。” “就这还好意思说这话？” 一腔热忱喂了狗。 顾建国看着眼前，这一副要耍赖到底的张富光。 只感觉前所未有的陌生，前所未有的…… 伤人。 良久，顾建军叹了口气:“我娃子，也要长身体啊！” 张富光看了看顾修，没说话。 “钱，肯定是要摊的，我借你的钱，不用还了。” “你做梦！”张富光不乐意了: “前几天白纸黑字写的，饭店的债务都由你承担，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 “我是写了字据，但那是你们都来骗我让我签的。” “什么骗不骗，你自己傻啦吧唧怪谁了？反正字据你签了，那欠款就跟我没关系！” “你……” 顾建国到底年轻，此时三言两语，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顾修此时站出来了:“爸，我记得这个饭店，法人注册人写的张伯伯吧？” 顾建国点点头。 当初饭店筹开的时候，为了这个法人的身份，张富光和王志强两人还起过争执，都想抢着当法人。 毕竟算是法律意义上的老板，说出去有面子。 为了这事，当初张富光找上了顾建军，让顾建军从中调停，让他成功当上了饭店法人。 往后更是时常以老板自居。んttps:// 耀武扬威。 “那老爸，你欠张伯伯钱吗，写过欠条吗？”顾修再问。 顾建军摇头，他不欠钱。 相反，张富光欠他钱，最近的这五百没写欠条，但当初开饭店的时候，那两千块钱是写了欠条的。 顾建军不明白顾修问这个干什么。 “那可太好办了。”却见顾修嘿嘿一笑: “法人，说白了就是公司的主要法律负责人，有任何债务和事故，法人都是主要担责人。” “意思就是说，饭店现在关门了，但饭店的欠款和债务，责任都在法人身上。” “从法律意义上，这欠款跟老爸你没半毛钱关系。” “所有钱，都是张伯伯欠的。” 什么？ 张富光吓了一个激灵，他没什么法律常识，但也觉得有点道理的样子: “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张伯伯你找个律师问问就行了呀。”顾修眨眨眼。 “可是顾建国签了字的，写了保证书的，保证书上白纸黑字写了的，他承担饭店的欠款！” “保证书又不是欠条，我爸也没钱你钱，债务自然不能转移。” “就算是写了保证书，一样不用我们赔。” 说到这里，顾修摊了摊手: “毕竟，欠款人还是饭店法人，就算是告到法院，这钱也是法人该赔的啊。” 什么！！！ 三言两语，张富光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面色惨白，大呼造孽。 一万二啊！ 这是要自己老命啊！ 顾修却只是撇撇嘴: “爸，走吧，本来你还打算平摊，不过看样子张伯伯不想平摊，那咱们也没必要抢着还钱。” “可是……”顾建国看看张富光的样子，有些犹豫。 却见顾修眨眨眼:“他们还会来找你的，现在不走，难道你真打算给他们当冤大头？” 听了这话，顾建国心一狠。 说的没错！ 他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兄弟勒紧裤腰带，但绝对不能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走儿子，咱们回家！” …… 路上，顾建国一言不发，精神恍惚。 顾修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顾建国此刻到底有多伤心。 顾建国从小父亲早逝，母亲重病，连读书的学费，都是自己想办法挣的，可以说是一路苦过来的。 后来母亲去世。 顾建国更是成了个孤魂野鬼。 到厂里上班之后，对于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张富光和王志勇，他下意识的便把对方当成亲人看待。 没结婚前，他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分成三分来花。 即使是结婚后，隔三差五都会上门送点好东西。 说白了。 他顾建国有口肉汤喝，张、王两家绝对能吃上肉。哪怕他理智其实一直告诉他，他对于那两位来说只是一个傻头傻脑的冤大头。 可他一直都没在意，反而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份关系。 可现在。 现实敲碎了他美好的梦想，将赤裸裸的人心展示在他眼前。 顾修有千言万语的劝说，但最终化为一句: “爸，你还有我呢。” 顾建军愣了愣，随即一笑揉了揉他的头，重重点头: “没错！” 回到家，顾建军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顾修凑在门外能听到，自己老爸压低的哭声。 对此，顾修却是一笑。 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能哭出来，那就说明没事了。 男子汉大丈夫。 擦掉眼泪，就是重生！ 事实证明，顾建军同志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 当天下午，就满血复活。 下厨给顾修做了一顿美美的晚餐。 都是简单的家常小菜，但味道绝对不差，而且分量很足。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就是关于什么法人、债务之类的东西？”吃饭时，顾建军疑惑的问道。 “老师说的。” 顾修一边扒饭，一边随口解释:“我们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说起过。” 小学老师还教这个？ 而且，这么教一年级的小学生？ 顾建军点点头，虽然奇怪，到也没有多想。 “爸，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顾建军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笑道: “放心吧，虽然饭店关门了，但你老子我有手有脚，肯定不会饿着你。” “你打算去扛大包？”顾修皱眉。 “扛大包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劳动人民？”顾建国同样皱眉: “我告诉你，劳动人民自力更生赚取血汗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可不能没有城里人命，却有城里人的病。” 顾修摇头:“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老爸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你累倒了我怎么办，而且老师说，出卖体力，不如想一想出卖脑力。” 他当然不会看不起扛大包的。 但老爹当初，就是扛大包劳累过度，身体才垮了的。 重活一世。 顾修不希望自己老爸重蹈覆辙。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顾建军浑身一怔，随即苦笑摇头:“出卖脑力，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本来是没那么简单。 但有自己在，那情况当然也就不一样了。 可顾修还没开口，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父子两对视一眼。 他们知道。 今晚，才是了断局！ 第6章 我怕将来我孩子回家找不到爸爸 “多半是你张伯和王叔来了，待会你别乱说话。” 交代了一声，顾建军就打算开口，却发现自己儿子一把拉住自己。 当下一笑: “放心吧，你老子虽然傻，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当傻子骗两次。” 顾修松了口气。 今天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有效果的，只要老爸态度端正，那什么牛鬼蛇神都没什么好怕的。 房门打开。 不出所料，来的正是张、王两家，拖家带口齐齐上阵。 而且，都没空着手。 “建军啊，这是你嫂子从娘家带回来的土鸡蛋，比城里买的饲料鸡蛋好多了，给顾修补补。” “老顾，你看看这是啥，这是我今天在菜市场买的鳖，这玩意儿拿来炖汤，大补的。” 两家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上门送礼这事，算是稀奇。 至少在顾修的记忆中，这两家人每次上门，到也没有空着手，不过大多都是带着麻袋来的。 回家的时候都能装满麻袋。 至于带东西来，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对于两人的热情，顾建军只是冷着脸，一语不发。 见顾建军那张脸。 两家人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王翠花主动打破僵局，冲顾修说道: “顾修啊，听说今天王和正欺负你了是不是？” “你放心，婶子已经帮你出气了，他以后要是再欺负你你跟婶子说。” “保管把他屁股打开花！” “真的吗？”顾修天真无邪的问道。 “当然，他要是敢再欺负你，我指定把他打死。” “他倒是没欺负我，就是上次他有十块钱，买了好多零食吃，都不乐意给我吃。” 此话一出，王和正眼皮一跳，王翠花却疑惑起来: “你说什么？十块钱？” “王婶你不知道吗？”顾修眨眨眼:“就是上个星期啊，他说往你口袋里面拿的。” 咯噔！ 王和正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准备开溜。 但他哪能逃过王翠花的魔掌，一把揪住耳朵，满脸怒容: “老娘还说，上周我兜里装的十块钱怎么掉了，合着是你这个小王八蛋偷的？” “妈……我没……” “啪！” 亲切的大比兜，再次降临到王和正脸上，伴随而来的，是王翠花尖锐的嗓音: “你个死孩子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 “还偷你妈我的钱！”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混账玩儿！”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恐怕将会是王和正有数的人生中。 最为“精彩”的一天。 “够了！” 最后，还是王志勇叫停了这场闹剧，恶狠狠的瞪了王和正一眼: “晚上回去，你给老子跪好了，到时候跟你算账！” 随后，不理会自家儿子恐惧的表情，王志勇看向了顾建军: “老顾啊，咱们是自家兄弟，今天的事情呢，是我不地道。” “但这事，也不能怪我。” “王翠花之前确实住院了，你要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她的挂号单。” “只是当时是医生夸大了病情，后来还是挂了专家号，又复诊才发现，也不是必须要做手术。” “但病肯定是病了。” “医生建议尽量放松心态调整调整，不能累着，还要吃药，这事我要骗你，天打雷劈。” “对呀老顾，要不是我的病，这饭店的帐，我们指定不能让你一个人还。”一旁张翠花也连连点头: “要不是这样，你帮我们还一下，等我病好了，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你。” 夫妻俩一唱一和，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顾修看了看顾建军的表情。 心底一沉。 顾建军虽然没说话，但面色缓和了不少。 而这边。 王志勇下场，张富光立马登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起来。 这老家伙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先是来个怀念过去的美好，再着重强调了一下当年如何如何帮顾建军的，后面话锋一转: “其实这事我是不好意思说的。” “但事情闹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瞒着了，主要是张伟才这个混小子，现在还在上高中，但却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谈感情。” “谈感情就算了，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现在女方家要求必须负责，所以我才买冰箱啊。” “这不是为了，给张伟才悄悄的把婚事办了吗。” “你说这事，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可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出来。” “唉，我这命是真的苦啊！” 顾建军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低着脑袋的瘦高小子:“你怎么能干这事，你可是要念大学的，将来没有文凭，你能干什么？” “叔，反正我不是读书那块料，早就不想读了。”张伟才低着头，嘟囔的说着。 这…… 顾建军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张富光满脸泪水: “所以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现在想想，建军你本来也不是外人，也没什么丑不丑的了。” “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几年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王伟才这个瘪犊子也靠不住了。”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这饭店的法人，要不还是你来当吧。” “你放心，钱就当是我欠你的，加上之前你给的两千，还有前几天给的五百，我都算上。” “等将来，我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两家人轮番上阵，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琼瑶看了都要直呼牛皮。 “张哥，老王。”终于，顾建军总算不再沉默了，他看了看两人: “你们都有难处，我明白。” 听到这话。 顾修心底一沉，暗道糟糕。 可下一秒，就听顾建军开口:“但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今天回来想了很多。”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还跟以前一样，抱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想法。” “但实际上呢？” “我也有孩子，我也要生活，将来顾修长大了，也要念中学、上大学、结婚生子。” “我也可能会生病啊！” “我不能光为自己想，我也要为顾修想，这次欠的钱，不是小数目，咬咬牙，几年时间我也能还了。” “但问题是。” “顾修只有我一个家人，我也会怕。” “我不怕苦不怕累，但我怕将来我孩子找不到爸爸啊！” “所以。” 说到这，顾建军目光严肃:“这钱，不能我一个人还！” 这番话一出，张王两人瞬间僵在原地，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建军。 他们突然觉得。 这个一直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拿捏不住了！ 而顾修，同样看着顾建军。 只是看着看着。 眼泪便流了出来。 老爸说的，何尝不是上一世自己的真实写照呢？ 找不到爸爸。 成了这片世界的孤魂野鬼。 不过，在场能真正仔细听顾建军的人，恐怕也只有顾修这个六岁的孩子了。 张王两家，眼看顾建军竟然不吃自己那一套，当下改用b计划。 “哎呦，我好可怜啊！” “当年我们对你那么好，怎么就有这样的白眼狼啊！” “瞧瞧我们这命可真苦啊！” “活不下去啦！” 张王两家的媳妇，当场撒泼打滚！ 哀嚎连天。 甚至一副顾建军不答应，就当场撞墙去死的无赖架势。 果然。 到底还是能拿捏顾建军的，面对这一幕，顾建军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咋办。 手足无措。 顾建军是个直男，哪应付的了这架势。 如果他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准今天这事，还真不好解决了。 不过…… 抡起撒泼打滚。 这里可是有个更专业的。 顾修悄悄摸出了一个特辣辣椒，咬咬牙，一口吃了下去。 强烈的辣意上涌。 鼻涕眼泪都哗哗往外冒。 做完这一切，顾修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 “哇哇哇！” “杀人啦，哇哇哇，杀人啦！！！” “救命啊！！！” 儿童独有的，蕴含极强穿透力的哭声，在瞬间，盖住了撒泼打滚的两个妇女的风头。 并且。 打破了这栋职工家属区的平静…… 第7章 撒泼打滚？小学生请求出战！ 这个年代，和未来那种邻居几年，可能都互不认识的情况不同。 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得到了最佳诠释。 特别是同在这个工人安置房小区，见面可都是会打招呼，借个油盐酱醋茶也成了最基本的。 人与人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警惕。 大家会相互嫉妒羡慕，谁家日子过的更好，还会嚼嚼舌根子骂几句。 但很多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相反。 谁家有难了，邻居们也很乐于一边骂一边伸出援手。 矛盾而又朴素。 却是这个年代独有的浪漫。 顾修的哭声刚响起没多久，门外敲门声就传出来了，打开门，正是住在隔壁的二大爷。 看到开门的顾建军，又看看哭的脸色涨红，脑门冒汗的顾修。 这位早年的退伍老兵，劈头盖脸就直接骂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打孩子算什么本事，顾修这么一个小娃子，你还真下得去手打！” 说着，一把将顾修护在自己面前，全然忘了，这个小子昨天才用炮仗炸了自己一身屎。 紧接着。 楼上高婶、楼下刘叔、看大门的杜伯，以前担任厂里宣传主任的张婶都来了，对着顾建军就是一通指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打的孩子干什么？” “我说顾建军，顾修这娃子才多大点，你这么打，你看看把顾娃子都打成什么样子？” “脑袋上这么多汗，这是疼的吧？” “哎呦，快别哭了，我这儿有个糖，你快吃了，我们帮你教训你爸爸。” “……” 都是一个院子，顾修虽然从小调皮捣蛋，没少闯祸，但却很有礼貌。 院子里的长辈们，对他非常不错。 眼看顾修这哭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对顾建军的不满，都写在了脑门上。 教育孩子很正常。 但把孩子打成这样，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原本撒泼打滚的张王两位种子选手，这个时候已经闭上嘴巴。 没法子，遇上王者了。 至于顾建军，这个时候早就傻眼了，面对众人指责，愣是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解释。 好在，到底还是亲儿子: “哇，你们别骂爸爸了，我爸爸好可怜啊！被人欺负，你们还要骂他，哇哇哇……！” 啥？ 搞错了？ 不是顾建军收拾小孩子？ 众人一愣，都是满脸奇怪，也有人注意到，顾修家里的另外两家人: “王志勇，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张富光你们是不是欺负孩子了？” “你们两家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把人顾娃子欺负哭了？” 虽然不在一个家属区，但毕竟以前都是厂里的职工，自然认识，甚至其中不少沾亲带故的。 眼看这么多人，张王两家更不好意思耍泼打滚了，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他们也很懵。 还没闹明白，这顾修好好的为啥突然哭起来了。 但他们说不出所以然，顾修却已经帮他们说起来了: “他们要逼死我爸爸啊，呜呜呜！” 什么？ 众人一愣，看向张王两家的目光更怀疑了。 “我们哪有，别听小孩子瞎说！” “我们和顾建军的交情，怎么可能会逼死人？”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你们本来就是要逼死我爸爸！”不等两家人反驳，顾修哭声不止，再次说道: “你们开饭店关门，欠的钱全部要我爸爸一个人还！” “我们不是要你爸爸一个人还，我们是借，我们借钱……” “哇，你们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家比我们有钱多了，张伯伯家今天还买了大冰箱，王婶今天还有钱打麻将，为什么找我爸爸借钱！” “这……我……”张富光一口老血不知道当吐不当吐。 “我爸爸这两天都去扛大包还债了，我这几天都是吃糠咽菜，你们还要给我爸爸借钱！” “你们说，这不是要逼死我爸爸是什么？” “我们没有……” “本来是开饭店老板就是张伯伯，我爸爸要和你们平摊还债，你们还不满足，要我爸爸一个人还债！” 三言两语之间，张王两家只感觉周围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此刻都已经变了。 充满了怀疑，和厌恶。 这还得了！ 在场的可有不少是大嘴巴，特别是以前宣传部的张婶，她那张嘴巴，要是今天这事板上钉钉了…… 那明天，全城都得高看他们两家！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们……” “哇——！”可惜，顾修不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我爸爸不答应，你们就上门来闹，今天早上，还让王和正在学校打我！” “那不是……” “呜呜呜，二大爷、张婶，我好可怜啊，从小没有妈妈，还要被人欺负。” “我爸爸刚才还跟我说，今天夜里带我去河里，说是能见到妈妈，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 如果说，前面几句话还算正常，那最后那句话就是晴天霹雳了。 在河里能见什么妈妈？ 顾修他娘，在顾修出生之后就失踪了，这么多年再也没出现过，很多人都怀疑她已经死了。 这去河里找死人？ 那岂不是要跳河自杀！ “太过分了，张富光，王志勇，你们两个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把人逼到要跳河这份上，你们两家可真有本事，可真是好本事啊！” “我寻思着，建军往日对你们两家也不错吧，家里有点肉都不忘记你们两家，你们竟然还做这事？” “你们之前那个饭店我知道，建军每天忙上忙下，你们却嗑瓜子喝茶，现在饭店关门还好意思要他还账！”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实在不行，咱们去派出所，把他们两家抓起来，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 千夫所指！ 这是真正的千夫所指！ 张王两家脸都白了，都是以前厂里的熟面孔，不少还是沾亲带故的。 这事情要这么下去。 不用想，两家将来，在这城里肯定都呆不下去了！ 顾建军都傻眼了，呐呐的开口:“哪有那么夸张，我……” 生怕老爸坏了自己的好事，顾修急忙再次开口: “爸，你还要帮他们说话，你刚才还说，让我不要怪他们，是你自己没本事，你怎么这么好心啊，呜呜呜……” 众人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 顾建军是从村里来的，带着农村人特有的质朴，对谁都客客气气。 可现在，竟然被城里人欺负了！ “建军，你放心，这事我们帮你！” “对，你别怕，咱们都是领居，远亲不如近邻，今天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太过分了，太可恶了，简直比戏里那些恶贯满盈的坏人还要坏！”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法律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脾气暴躁的二大爷，甚至想要回去屋里，把他珍藏的盒子炮拿出来，把这两家给枪毙了。 其他人也都直言，坏人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面对这架势，张富光和王志勇对视一眼，很快明白对方所想: “没那事，绝对没那事！”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说，那钱我们必须要还，绝对不能让建军一个人还！” “不错，我们怎么可能会逼死建军呢，这钱我们肯定不能不还的。” 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是不想明天被人丢臭鸡蛋，那必须要把众人安抚下来。 “你们真的还？”顾修问。 “真的，当然是真的，其实我们这次就是打算说这个的，你这孩子太激动了，我们还没开口呢，你就又哭又闹了。” “既然你们要还钱，那现在给钱！”顾修摊开手。 “这……这大晚上的，我们……” “哇，我就知道，你们是骗人的，一定是打算等二大爷他们走了，你们又来逼我爸爸！” “没有，绝对没有！” “那还钱！现在！” “……” 第8章 这世上最不提倡看的书 最终，当着所有人的面，张王两家，各自派了一个人回家拿钱。 王志勇家拿了四千。 张富光家拿了五千，还欠顾建军一千五，写了张新欠条。 其实张王两家没打算第一时间还钱，直说拿不出钱，准备来个缓兵之战。 但可惜，顾修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动不动就哭一哭，闹一闹。 无奈之下，两家也只能把钱拿出来了。 同样的。 这钱拿出来，也意味着三家关系算是彻底吹了，而顾建军也将会完全接手饭店那一万二的债务。 张王两家走了，二大爷等一众邻居也在丢下几句后纷纷离开。 一切大功告成，顾修算是松了口气。 暗道还好。 在这个世纪初的年代，大家至少还要顾虑脸面。 要是再往后推后几年，到了那个笑平不笑娼的年代。 这事还真不好说。 送走人。 顾修回头就见，自家老爹正默默的看着桌上那堆钱。 沉默着。 顾修逼着两家当场拿钱的时候，顾建军还觉得这么做不合适，他们拿不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 转头过来，张王两家还真的把钱拿出来了。 当这些钱拿出来的时候，顾建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是傻子。 但真的没想到，这两家一个比一个懂得卖惨的家庭，二话不说，竟然就直接把钱拿出来了！ 反倒是他自己。 凑几百块钱都凑不出来。 真真体验了一把，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简直是暴击！ “本来我以为，我已经够看清人心了，现在我才发现，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良久，顾建军说出了自己的受伤感言。 顾修却是一笑。 对他来说，老爹受的伤越重，越是好事，至少能够改一改他的性格。 “爸，现在有钱了，咱们明天吃点好的吧，我想吃红烧肉！” “想什么呢，这些钱又不是我的，得拿去还款。”顾建军想想都不想，直接摇头: “而且，虽然欠的钱都拿到了，但还欠三千块钱呢，要吃肉，得等还完账再说。” 顾修眨眨眼问:“爸，我记得那些欠的款，不是说好了慢慢还吗？” 饭店欠的一万二。 主要是店铺房租、肉铺货款和厨师的工资。 虽然之前，顾建军把债务全揽过来了，但他好再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挨个上门谈过。 钱，是肯定要还的。 不仅本钱，还有利息也会给。 但有一个前提，得等他挣到钱了才能偿还。 好在顾建军这人，性格缺点明显，但优点同样明显，和他认识的，大多都会竖起一个大拇指夸一声。 这人实诚，耿直，是个好人！ 有口皆碑。 自然大家也都没有为难，纷纷表示他有钱了再还也行。 毕竟大家也不是没钱生存，大多数都是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 “之前是实在拿不出，现在有钱了还欠人家的，像什么话？”顾建军喝骂道: “谁的钱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欠人家的钱，哪怕是自己吃不上饭，也得先把账还了，要不然能睡安稳吗？” 顾修叹了口气。 不出所料，顾建军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还钱。 他脾气就这样，前世欠钱还账的时候，那是真正的勒紧裤腰带，一发工钱第一时间就还钱。 而自己，则带着顾修每天吃糠咽菜，至于其他消费更是全免了。 并不是说不好，这其实是一个优点，要不然，也不会有顾建军那人人称赞的口碑。 不过现在，这笔钱对顾修来说。 有大用！ “爸，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顾修问。 “把这些钱还了，还欠三千，我打算找个电器店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我发现抬冰箱什么也挺好，工资不低。” “那你打算多久把钱还了？”顾修再问。 “我今天问过一嘴，他们扛冰箱的，有底薪，而且大件搬运一趟还有两块钱，下班和休息的时候，我还能去找点杂活，一个月八百应该还是能挣到，四个月我就能把钱还清了。” “四个月还清。”顾修摇头:“那还清之后呢，你打算干什么？” “这个……” 顾建军摇摇头。 欠款对他来说，是心头的大石头，当务之急他只想过怎么还钱。 “爸，你辛辛苦苦四个月，才能把钱还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拿手里的钱去做点什么，用两个月就能把钱还清了呢？” 什么？ 顾建军一愣，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修耸肩:“电视上，报纸上，不都有这样的事情吗？” “你小子，我说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原来是电视看多了。”顾建军无奈一笑，摆手: “那电视上报纸上的，能是真的吗？” “就算是真的，你知不知道还有更多的人，没有被报道出来？” “知道为什么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能被报道出来的，那是成功了的，还有更多的没成功的呢。” “最后死的死，散的散。” “别一天听电视上和报纸上瞎编，你可以看看那些名人自传，哪个不是一次又一次机会，经历无数凶险才成功的。” “输了，可就是粉身碎骨。” 从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一夜暴富的神话就随处可见，九十年代更是来了井喷式暴涨。 下海经商，成了最火热的话题。 但随着新世纪到来，这种风气开始慢慢消退了，大家都知道一夜暴富是真的，但更加知道…… 死在半道上的人，更多！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哪怕知道随处都是机遇，随处都是机会。文学一二 可谁又能分清。 哪个是机会，哪个是毒药？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破釜沉舟，然后顺利抓住风口起飞的。 顾修却是一笑。 确实，老爸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但这里有一个小问题。 普通人，确实没办法分辨风口和毒药。 但是自己，不是普通人！ 是重生客！ 风口和机遇，自己都知道，要看的仅仅只是能否抓住而已！ “爸，你知道，我们语文老师说，这个世界上最不提倡看的书，是哪一类书吗？” 顾建军奇怪，摇摇头。 “是成功人士的自传。”顾修认真道: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成功者的自传，充斥着谎言和误导，他们会夸大自己的成功难度，夸大自己的艰辛程度。” “除了获取更多的掌声和鲜花之外。” “还因为。” “他们，不希望有人能够和自己一样，获得成功！” 顾建军愣住了，顾修的话有点颠覆了他长久以来的认知。 但仔细回味。 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们语文老师真是怪了，才一年级的学生，怎么什么都给你们说？” “爸，不如你还是开店吧。”眼看差不多了，顾修终于说起了自己的目地。 “开店？” “对，开店，之前的店关门了，现在还没租出去，你和房东熟，再租回来呗。” “本来欠人家房租，现在再租，我都没那个脸。” “房租是欠了，但以前店里的桌椅板凳不还在里面送他作赔偿了吗，好好说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以爸你的人品，他肯定会再租给你。” “我租过来干什么？开饭店？” “就开饭店！”顾修点头。 其实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本钱太少，加上顾建军同志本身就有开饭店的经验，甚至以前还能顶替大厨掌勺。 更重要的是，顾建军同志对于饭店，是有执念的。 这样的起步，非常合适。 “开饭店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我们之前的口碑都烂了，再开饭店，也没人愿意来吃的。” 顾建军摇头，有些担忧。 不过顾修明白，其实他也有些心动。 饭店关门，另外两家屁事没有。 可投入最多心血的顾建军，其实才是最郁闷的，因为他是真的想要把饭店经营好。 有感情了。 想清楚这个，顾修开口: “爸，以前是因为，张伯和王叔两家勾心斗角，乱涨价乱宰人，连有问题的食材都往桌上送。” “你难道就不想要争口气，把饭店盘活回来？” “可是饭店没那么好弄啊。” “就是难弄才要弄啊，难道你希望以前吃饭的食客碰到你，就骂你是那个没良心的饭店老板？” “这……” “我们应该改变这种局面，至少给以前的食客，配个不是。” 顾建军沉默了。 他抿了抿嘴，思索了良久:“开饭店，真的行吗？” 听到这个问题。 顾修笑了。 第9章 顾建军同志最大的卖点 次日一早，顾建军同志照例和顾修一起起床，顺利把顾修送到学校门口后，顾建军便骑上自行车离开。 不过这一次。 他不是去找工作扛大包。 而是直奔已经关门歇业的饭店而去！ 不出预料，饭店大门紧闭，门口贴着的招租广告，如今依旧无人问津。 这其实也正常。 当初开店的时候，本就没多少本钱，自然一切从简，所以选择的，也是相对背街一点的街道。 确实难租。 不过对顾建军来说好处不少，虽然街上人少，但好处的是，面积更大，租金更便宜。 儿子昨晚还说，这地方还有一个优势是好停车。 不过顾建军到不觉得这算什么优点。 毕竟这年头，摩托车自行车才是主流，有汽车的可不多见。 在门口逛了一会，旁边几家店铺接连开门，都和顾建军认识，互相打起了招呼。 “建军啊，你最近去干什么了？” “你们那个饭店还真可惜啊，当初生意那么好，就怪那个姓张的和姓王的，净瞎搞。” “可不是啊，要我说，你还不如自己弄算了，之前我去你们店吃饭，你不在我都不敢去。” “你们关门了，这几天来了好几波人，都说打算来吃饭，就是奔着你来的。” “……” 对这些话，顾建军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在意，不过心里的信心，到是增加了几分。 他也没和人说自己的计划，只是找到了房东。 这的房东，是一个退休老教师，子女都在市里，顾建军见到的时候，对方正收拾东西。 “建军来了啊，坐坐坐。” “你要是来晚一点，我就去市里了，现在儿子在市里买了房子，天天催让我过去跟他们住。” 聊了几句，顾建军终于说明来意。 老教师愣了愣:“你打算续租？” “对，高叔，我想重新把饭店给开起来。”顾建军点点头，一边从怀里拿出四千块钱: “这钱还不够赔之前欠您的，但目前我暂时就能拿这么多出来，想要重新续租您的铺子。” 这就是顾建军的决定。 重新开店！ 他确实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好人，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墨守成规不懂变通的顽固虫。 儿子说的对。 当苦力不可能当一辈子，现在力气大，不意味着老了还能挑重物。 他要想点别的出路。 正好，之前开了两年饭店，也让他从一个傻头傻脑的下岗职工，变成了有着饭店管理经验的店长。 这也算是自己的优势之一。 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大不了亏了，自己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老老实实当苦力还债。 “这个……” 面对顾建军递过来的钱，老教师接过了。但对于续租的事，却有些皱眉。 顾建军有些担心: “高叔，我知道之前的钱还没还清，现在就又要续租不合适。” “但现在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您放心，等有钱了，我第一时间就会把账结了。” “其实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能够租出去我当然高兴。”老教师摇摇头，犹豫了下问道: “只是……” “你这次还是三家合伙？” 顾建军忐忑道:“我一个人开。” “你一个人开？”老教师愣了愣，随即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那没事了，这房子你拿去用，租金我给你减一千！” 哈？ 顾建军懵了。 本来他还以为，说自己一个人开饭店，老教师会怀疑风险更大，不租给自己。 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愿意租，还主动把房租降了！ “要是还是你们三家合伙，那这房子，我就算是摆着烂了，也不愿意租给你们。” “这话以前我一直不好说，现在到是没什么了。” “另外那两个，都不是什么干事的人，你跟着他们，迟早亏的什么都没有。” “要是你跟他们还合作，就算是你把钱全拿来，我都要犹豫犹豫，主要是怕你这傻小子又给人骗了。” “现在好了，你一个人出来单干，那肯定能成。” 老教师哈哈大笑，原本收起来的四千块钱又拿了出来。 递给顾建军。 “高老您……”顾建军有些措手不及，拿着钱感觉发烫。 “房租的事情，欠一欠就欠一欠。” “你打算自己单干，重新开业，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没钱怎么行？” 老教师摇头一笑: “你就收好吧，你这小子，我一直看好，你是个好人，还讲信誉，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而且你也别有啥负担，一来我一个老头子又不缺钱，二来说白了我也为了省事。” “我也希望，你能够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赚了大钱，这样我才不用隔三差五跟人掰扯租房的事情。” “对了，我马上要去市里的儿子那了，这后院的房子，你可以带着你家那小猴子搬进来住，省得你家里店里两头跑。” “我就希望，你将来能够一直这样，做一个有良心的人，当一个有良心的老板。” “……” 中午。 当顾修同学回到家。 得知了顾建军同志，怀揣着本该送出去的四千块钱又回来，还多了一串钥匙和一份租房合同后。 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算啥？ 好人有好报？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 顾建军的余生，基本上就是在清贫和困苦中度过的。 但现在。 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过，当晚上回到家，得知顾建军同志又接连拿下了肉脯、菜摊和几个员工之后。 顾修麻木了。 二十一世纪最需要提高的是什么？ 效率！ 本来顾修以为，搞定这些，顾建军怎么着也得三天时间。 现在好了。 一天解决！ 这也让顾修不得不思考，对于自己的老爸养成计划，是不是要稍稍做一点调整了。 他最初的计划里。 饭店，只是老爸的一块跳板。 凭借着之前老爸的口碑，和自己知道的一些促销揽客手段。 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回本。 并且。 积累到一笔启动资金。 之后就能够进入新的领域市场，正式开启他的指点江山之路，一步一步打造出养成首富老爸之路。 可现在…… 计划要稍稍改变了。 老爸的口碑太好用了，如果仅仅只是吃一口肥肉。 那未免太可惜了。 “爸，饭店开张的事情，要不咱们缓缓。”思考良久，顾修开口。 缓缓？ 顾建军满脸茫然，昨晚儿子可是催自己尽快把饭店搞起来。 结果现在反而让自己缓缓了？ “之前老爸你的计划，是没钱的玩法，但现在既然有钱了，咱们不如换个玩法。” “换什么玩法？”顾建军满脸茫然。 “把铺面重新装修一下，高爷爷退回来的四千块钱，简单装修也够了。” “装修？”顾建军皱了皱眉: “没必要啊，饭店不就是吃饭的地方吗，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他是怕浪费钱。 在他朴素的概念里，饭店就是给人吃饭的地方，路边的苍蝇馆子那么多，一样活的好好的。 装修，那是浪费钱。 完全没必要。 “爸，你觉得，以前去你们饭店吃饭的，是为什么？”顾修问。 “我们的饭菜好吃？” 顾建军开口，但却见自己儿子一脸鄙夷，顿时老脸一红。 仔细想想。 之前的饭店，掌勺的都换了好几个。 最开始是王翠花，后来变成了王富光家那口子，后来又请了厨师，偶尔顾建军也会掌勺。 说白了，其实就是普通家常味，不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多好吃。 “那是我们的位置不错？” “我们店的环境好？” “我们的菜干净？” “大家习惯在我们那吃饭了？” 接连回答了几个问题，顾修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变化。 顾建军尴尬了。 “我们老师说过。”好在，顾修开口了:“做销售的，你首先需要知道的，是你的卖点是什么。” “卖点？” “所谓卖点，就是你自己的优势。” “卖点，说白了就是别人凭什么买你的产品，凭什么在众多可选项里面，去选择你？” 顾建军若有所思。 “老爸你想想，以前饭店刚开的时候，味道不好，甚至偶尔还会放盐放少了，或者放多了。” “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回头客依旧那么多？” “之后饭店出了那么多事，但只要老爸你在店里，也不至于每天都挂零。” “你想想，想清楚了，就明白你的卖点是什么了。” 说完，顾修老老实实去刷碗洗筷。 顾建军则始终在思考。 这样的画面，让某位一年级的小学生感觉满足了内心的某种特殊癖好。 以前都是你教育我。 现在轮到我了！ “我知道了！”顾建军兴奋连连。 顾修眼前一亮:“哦？老爸你知道你的卖点是什么了？说来听听？” 就见顾建军哈哈大笑: “我这个人最大的卖点，是有福气！” 顾修:？？？ 第10章 爸，我摊牌了，其实我的身份是…… 求问，一年级的小学生打自家老爹，犯法吗？ 或者换个问题。 一年级的小学生，想给自己老爹一个大比兜，然后让他面壁思过。 如何才能显得丝滑又不突兀？ 此时此刻。 顾修内心就是这样的想法。 顾建军的回答，简直突破天灵盖，飞向外太空了。 可偏偏。 你说他说的不对吧，其实也挺对的。 儿子都重生了，去租房子不仅成功了，还能把钱捞回来，这是真的有福气了。 可这问题…… “老爸你最大的优势，是服务和口碑。”终于，顾修无奈给出了标准答案。 没办法。 自家老子，你难不成，还真能把他当扶不上墙的烂泥训斥不成？ 服务和口碑？ 顾建军有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 说的没错。 之前店铺刚开门，明明味道不怎么样，但却依旧有回头客。 那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热情高涨，把客人服务的服服帖帖的。 哪怕是味道不算多好，但人家依旧愿意回来。 之后，因为张王两家乱搞，服务基本上没了，口碑也在快速下滑。 但只要顾建军在，就能够保证服务，而他自己，也慢慢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口碑。 所以。 哪怕是临关门的时候，其实饭店每天都还是有生意。 这就是顾建军的卖点！ “既然没有办法在口味上取胜，那就只有走别的路线才行，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 道理顾建军明白了，但他依旧还有顾虑: “但装修是不是成本太高了？” “而且真要论装修，我们比不上那些大饭店，那都是动辄几万几十万的装修费。” “我没告诉你和那些高档餐厅比呀。”顾修无奈摊手:“我们要做的，只是比路边的苍蝇馆子更好，环境更舒服，让人吃的更放心而已。” 顾建军眼前一亮。 懂了！ “就凭装修？” “当然不是，装修只是增加我们的客户数量、客单价以及客户舒心度。” “那接下来怎么搞？”眼看顾修要开口，顾建军拦住他:“等等，我拿笔记下来！” 顾修哑然。 等顾建军跟个小学生似的，神采奕奕看向自己的时候，顾修才继续说道: “装修不会太麻烦，所以最多半个月就能够搞定，但这半个月里，我们也不能闲着。” “既然知道了卖点是什么，那接下来自然是让我们卖点再次扩大。” “服务员，全员培训！” “培训？”顾建军面色古怪。 这年头，当服务员是最没有技术含量和要求的，说白了只要是个人就能干。 往常饭店服务员，只要跟着老人学一天，就能够成为正式服务员了，剩下的全看眼力见。 结果，就这么一份工作，还要培训？ “没错，培训！” “味道上面，至少目前我们玩不了，那就主打服务！” “而服务主要看谁的？” “就是看服务员的，因为他们是直面食客的，他们的表现，决定了食客内心对咱们店的感官！” “……” 接下来，顾修给顾建军支了不少招。 顾建军也老老实实，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让顾修体会到了，当老师遇到认真好学的学生时，那种愉快感。 说着说着。 顾修从服务员说到店长职责，再从店长职责，之后又说到了服务员的工资，店内特色服务之类。 顾建军就像是一块海绵。 不断的吸收着顾修教给他的一切。 终于。 一直到凌晨，顾修眼皮子都打架了，这场子与父小课堂。 才算结束。 “好了，我说的这些，你仔细想想，明天你把装修的事情敲下来，就可以开始员工培训了。” “加油啊老爸！” 丢下一句，顾修准备睡觉了。 但原本认真听课的顾建军同志，却突然问了一句: “你是谁？” 顾修一愣:“啥？” “你怎么懂这么多？”顾建军皱眉，目光直直的盯着顾修。 顾修咯噔一声。 刚才说的太嗨，都忘了伪装一下。 毕竟是相依为命的父子，自己虽然还是那个小子，但老爸也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这两天的不同寻常之处。 “爸，你真想知道？”顾修一脸沉痛。 顾建军点头。 “其实这个秘密我不应该说的，但老爸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顾修叹了口气: “其实，我是重生者！” 顾建军一脸茫然。 “或者说，其实我是神仙下凡，知道前后五千年的历史。” “前一世我是条蛇，你放了我一条生路，对我有大恩，这一世我来找你报恩的。” 顾建军面色古怪。 “所以，老爸以后你听我的，我说东你就往东，我指西你就往西，到时候包你一路成为世界首富，飞向外太空。” 顾建军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抖了。 “老爸，这秘密可不能泄露，明白了吗，要不是你是我的大恩人，我都不能跟你说这么大的秘密。” 顾修一脸的高深莫测，眼里满是认真和真诚。 “这么说，我是不是得好好对待你，把你供起来？”顾建军问。 顾修哈哈一笑，摆摆手: “其实也不用，等老爸你赚钱了，每天有肉吃，给我配台电脑，一天给个几百块钱零花钱，就行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吗？”んttps:// “老爸，还是你上道，不如顺便帮我解决一下作业这个问题，你跟我老师说一声，就说以后我都不用写作业了，毕竟挺耽误事的。” “还有呢？” “对了，熬夜我看电视你不能说我，不就是看个电视吗，我可不是在看电视，是在发现商机。” “还有呢？” “还有……”顾修想了想:“暂时就这么多吧，其他的等以后……” 下一秒，顾修面色大变: “唉唉唉，爸你要干什么？” “你拿藤条做什么？” “站住，别动！” “哎呦，你敢打神仙，顾建军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完蛋了！”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杀人啦，二大爷救命啊，杀人了！！！” “够了，顾建军同志，我严肃通知你，你再打我，等你老了我不养你了！” “爸，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 半个小时后。 顾修龇牙咧嘴的躺在床上，顾建军同志正给他上药，旁边摆着已经被打断的藤条: “你不是神仙吗，连藤条都扛不住，看来你这个神仙混的也不咋样。” “长本事了啊，连你老子都骗！” “还等我老了不养我？” “看个白娘子传奇，就给你长本事了，你怎么不说你是孙悟空，石头里蹦出来的了？” “还敢不敢了？” “……” 顾建军骂骂咧咧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 自家小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第11章 小学生也要为钱发愁了 接下来的两天。 顾修拖着一屁股的伤，凄惨上学的时候，顾建军则开始了自己轰轰烈烈的创业之路。 饭店装修，人员培训。 双管齐下同步进行。衛鯹尛说 饭店装修没什么，找了一个靠谱的装修公司，简单说一下自己的要求就能搞定。 难的还是培训。 对这方面，顾建军是完全抓瞎的。 好在这两年，地摊书籍到处都是。 随便买几本，什么《顾客是上帝》、《洞见销售》、《服务和态度》之类的书，再加上顾修偶尔灵光一闪的点子，和顾建军自己摸索的经验。 员工培训，还真的在磕磕碰碰下，有声有色的进行了下去。 培训虽然是稀里糊涂进行的。 但效果不错。 从走路的姿势、笑容的亲和力、危机处理、客户关系等多个方面，都有了显著提升。 服务员们很奇怪。 就当个服务员而已，为什么还要培训，不过因为是带薪的，也没人有意见。 除此之外。 顾建军也开始拉着厨师研究菜品。 其实关于饭店，顾修最开始的建议是做火锅。 但顾建军想了想，火锅在本地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和认可度，所以沿用了之前的老模式。 炒菜！ 毕竟之前就是这么搞起来的。 厨师是顾建军从老家村子里叫过来的老大爷，没有什么专业厨师培训，但常年给人掌勺搞大锅饭。 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帮忙，一般就是给几包烟一个红包了事。 顾建军让他来城里当厨师，还给工资，自然没有意见。 直接跟着来了。 这在外人看来，其实是瞎搞。 但顾建军还真不是瞎搞，他毕竟开过两年的饭店，对于食客的口味还算了解。 这个半路出道的厨师，本身就有大锅饭的底子在那，配合上顾建军的经验和口感把控。 弄出一份菜单，完全没有问题。 即使是顾修尝了菜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让顾建军更有信心了。 不过，在顾建军轰轰烈烈忙着筹备饭店的时候。 顾修却已经在思考。 如果饭店亏了。 自己要怎么给老爸找条后路？ 到不是说，顾修觉得老爸的饭店，肯定就会亏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年头随着经济快速复苏，开个饭店想要赚钱。 不是难事。 之所以有这样的忧虑，纯粹是因为顾修的习惯使然。 前世的苦日子过多了，让顾修做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的谨慎小心，凡事都喜欢留条后路。 做生意，就有风险。 而恰好，现在的顾建军同志，禁不起什么风险。 他如今只是鼓足勇气迈出第一步，要是直接摔一大跤，顾修都不敢保证老爹还能继续走下去。 所以，顾修决定。 要给老爸足够信心的同时，也得以最糟糕的情况下作出一个备选方案。 万一老爸血本无归，自己还能用最快的速度。 帮助老爸打一个翻身仗。 而顾修思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赚钱！ 但一个小学生，而且还是零花钱以毛为单位的小学生。 想要赚钱，谈何容易？ 苦思冥想好几天，顾修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教室门锁坏了？” “又要五毛？” 顾建军同志满脸怀疑的看着顾修，鼻孔里面都写满了。 你小子要是敢骗我。 你就完蛋了！ 这几天，顾修分别以教室玻璃坏了要摊钱，灯泡坏了要摊钱，以及老师生病了要摊钱买果篮为理由。 要了不少钱。 即使是顾建军这样的大忙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可惜。 “我也没办法，要不老爸你去学校问老师。”顾修无奈摊手。 顾建军哑然，只能老老实实掏钱。 没办法。 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去学校。 好在，顾修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老师说了，下个学期开始，每个人缴五块当班费，以后就不要钱了。” 这话算是让顾建军松了口气。 倒是顾修，摸了摸兜里面塞满的毛票，深深叹了口气。 穷苦人家孩子就是惨。 全部身家，就是别人的零花，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憋屈？ 告别老爸，顾修直奔第二中学而去。 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熟人，顾修钻进了一家路边的游戏厅。 “一块钱七个币。”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到顾修这个小屁孩进来也不惊讶，一只手就准备拿游戏币。 却见顾修掏出一把叠的整整齐齐的毛票，足足有四块钱: “我要上网。” 看看这一堆甚至有毛票的钱，再看看还没柜子高的顾修。 老板呆了几秒:“你会开机吗？” 看不起谁呢？ 重启我都会！ 顾修丢了个白眼，老板撇撇嘴，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拒绝顾修，拿起一个本子登记起来: “去三号机，一个小时后我喊你。” 眼看顾修点点头，轻车熟路掀开旁边的帘子，走进黑洞洞的电脑房，老板犹豫了下还是又提醒了一句: “别搞坏了啊！” 顾修耸耸肩，有些无奈。 这年头的网吧，算是野蛮生长状态，只要装几台电脑，就敢号称是正规网吧了，甚至黑网吧这个词都还不存在。 还得几年后，黑网吧出事，网吧行业才会迎来大整顿。 至于这个世纪初的年代，就别想了。 环境很糟糕，进去就是浓浓的烟味和脚臭味混杂着特殊怪味，没什么通风口，更没什么安全出口。 显示器，全部都是清一水的大屁股显示器。 顾修找到自己的三号机。 瞥了一眼旁边，右边一个黄毛正在玩最近大火的传奇。 左边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正神情激动的捂着裤裆，看着屏幕上的刺激画面，眼都不眨。 摇摇头，顾修坦然落座。 时代的局限性，这种质量的片子，放在后世，连加入硬盘的资格都没有。 网吧系统是没有的，直接开机玩，时间到了老板会喊。 就是开机速度，有点令人堪忧。 唯一的好处是。 没有弹窗。 漂亮国那边的互联网泡沫，已经席卷国内，导致刚刚起步的国内互联网，刚冒个头就被打的垂头丧气。 大家都在想如何利用互联网赚钱。 不过目前为止，很多人还处于迷茫状态，网络弹窗这种赚钱的玩意儿，暂时还没有推出来。 顾修双手放在键盘上敲击。 不多时，浏览器进入了一个名为九天音乐论坛的网站。 这里，就是顾修打算挖掘第一桶金的地方！ 第12章 不良人和你的顾爸爸 华语乐坛如今，在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上世纪，邓丽君开启了华语流行音乐之门，随后各路优秀歌手，把华语音乐的风气带了起来。 进入新世纪。 一个名叫周杰纶的男人，用着完全跨时代的唱腔和词曲，打造出神话之后。 华语乐坛更添了无数可能。 一夜成名，似乎已经不再是梦想。 互联网的出现，让音乐多出了更多的可能，虽然目前还没人看重互联网模式的音乐播放。 但互联网，确实成为了最好的交流的渠道。 九天音乐网，就是在此基础上诞生出来的音乐论坛网站。 这个成立于99年的网站，如今在国内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音乐网站。 和后世，成为独立音乐制作人试水平台不同。 这里，如今主打的还是交流沟通的论坛，吸引了不少音乐人汇聚，据说偶尔还能碰上唱片公司的星探。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顾修在论坛里面逛了几分钟。 说实话。 操作有点反人类，甚至很别扭，让顾修都想要帮他们，重新更新一下网站ui界面。 不过和操作别扭相反的是，这里的帖子质量大多都很高。 原始网民的质朴，以及互联网真正的魅力，在这里得到了体现。 论坛里面，有讨论歌词的，有讨论作曲的，有讨论提升唱功的，有讨论如何投稿的，也有讨论如何到各大唱片公司自荐的。 地图炮、嘲讽怪之类的很少见。 大家都是带着目地，真心实意的在这个论坛，进行正儿八经的学术讨论的。 而且，一个比一个客气，一个比一个彬彬有礼。 网络喷子？ 还真见不到。 简单的扫了一圈，确定了一个邮箱之后，顾修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搬运知识，传递美好！ 嗯。 没错。 就是抄歌。 一个没有本钱，甚至年龄达不到的小学生，如何在这个世纪初的年代，快速获取第一桶金？ 顾修想过很多。 不过最终，顾修选择了一个最简单和直接的办法。 音乐！ 毕竟是重生客，不抄点歌你好意思说自己是重生客？ 咳咳！ 好在，顾修虽然不是专业音乐出身，但前世作为游戏制作人，或多或少的都要和音乐打交道。 别的不说，搬运个曲谱歌词还是没啥问题的。 不多时。 一份电子档的曲谱歌词完成。 点开邮箱，当场注册一个fox 情不自禁的，他就这么看着曲谱，轻轻的跟随旋律哼了起来。 美妙的旋律，浮现而出。 当一曲罢了，男人又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歌词。 这一看，更是惊喜不已。 匆匆忙忙的走到钢琴旁边，双手放在琴键上，他再一次跟随旋律弹奏而起。 之前仅仅只是轻哼，就让他无比惊喜的旋律。 这一刻，更是化为天籁之音！ 传入他的耳朵！ 直入他的脑海和心灵！ 一遍、两遍、三遍…… 足足弹奏了十遍，男人猛地站起来，拿起手机，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手机都按错了两次。 终于，找到那个号码，男人第一时间拨通了出去: “胜哥，我找到专辑的主打歌了！” “是我认识的一个网友写的，我打算请他授权给我唱。” “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愣，看向电脑屏幕: “追光者！” 第13章 小小年纪傍富婆 三天后，又是一个周末。 “顾修，你小子作业做完了没有，没做完就去做作业，别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 “爸，再考虑考虑呗，买台电脑嘛。” “合着你小子还在想这事，我打听了，一台电脑好几千块钱，我开饭店的，买电脑干什么？” “科学化管理，数字化进销存和人员管理，我们老师说了，这是未来大趋势。” “滚滚滚，我就一个小饭店，大猫小猫总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还科学化管理，你们老师怎么回事，等我有空了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饭店门口，顾修拿着小马扎坐下，双手托腮满脸幽怨。 愁的。 自从明白写歌这条路走不通之后，顾修就一直在思考别的赚钱路线。 说起来，身为一个未来人。 办法还真不少。 但问题是，任何一个机遇，都不是一个小学生，而且还是没什么本钱的小学生能抓住的。 思来想去，顾修觉得发家致富的道路，还得从老本行来。 互联网计算机领域。 隔着网线，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很多了，毕竟前世的顾修，本身就是游戏制作人。 基本大半功力，都在计算机互联网上。 但问题是。 顾修没有电脑，去黑网吧一来旁边的上网用户影响自己工作，二来很多操作在网吧确实不方便。 更何况。 一个小时四块钱，这价钱是一个六岁小学生不可承受的痛。 于是。 他向顾建军同志提议买电脑。 结果自然是惨遭镇压，甚至差点被削了一顿。 顾修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毕竟饭店马上就要开始营业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 顾建军现在，恨不得一毛钱掰成两半花。 买电脑？ 想屁吃！ 可理解归理解，该郁闷也一样郁闷。 “咦，顾修你怎么在这里？”就在顾修发愁的时候，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 回头看去，就见一个扎着双马尾，有着两个小虎牙的丫头，正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小芸姐姐！” 顾修满血复活，凑上前去。 这是个三年级的学姐，也是当初教顾修系红领巾的女孩，因为对方的颜……学习成绩，顾修在学校没事就找对方玩。 毕竟，老师都提倡，多和学习好的学生玩嘛。 刚开始小姐姐还不乐意。 后来却发现，顾修这个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小弟弟，格外有意思，总能把自己逗得乐呵呵的。 所以接纳了他，成了好朋友。 聊了两句。 石洁芸惊喜连连: “哇，原来这家饭店是你爸爸开的呀，我家就在里面，就是最里面的那个院子，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你玩了！” “你家是最里面的院子？”顾修面色古怪起来。 “对呀，怎么了吗？” 顾修摇摇头，一刹那有种少女养成，变成了傍富婆的感觉。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 里面那个院子，可是有辆皇冠轿车的！ 在这个小汽车都不多见的年代，皇冠轿车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真白富美啊！ “顾修，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就是那个一起来看雷阵雨，能再接着讲讲吗？” “楚雨荨最后和谁在一起呀，我更喜欢的还是端木磊，但慕容云海也不错。” “你怎么懂这么多啊，你好厉害呀！” “……” 接下来，顾修就这么在饭店门口，和石洁芸聊了起来。 顾建军中途出来过一次，在看到一个漂亮丫头围着自己儿子团团转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 暗中寻思。 自己这个皮小子，啥时候这么受女孩子欢迎了？ 对于顾建军震惊的目光，顾修只是撇撇嘴，丢了一个看单身狗的眼神。 三分同情，七分鄙夷。 开玩笑。 自己现在在学校，可是超级人气王。 在所有孩子，还是鼻涕虫和邋遢大王的年纪，顾修每天都会收拾的干干净净。 更别说，这些小屁孩都不会伪装表情，内心什么想法都写脸上。 这要还混的没人缘，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小芸姐姐，你们家有电脑吗？”聊了一会，顾修试探的问道。 傍富婆第一步，确定富婆身家。 “当然有啦。”石洁芸点点头，随后有点委屈:“但是给我哥哥买的，我哥哥不准我碰。” “你这么可爱，你哥哥竟然不给你碰，简直就是大坏蛋！” 傍富婆第二步，要和富婆同仇敌概，要让富婆觉得，自己是和她在同一战线。 “没错，我哥哥就是大坏蛋，他不光不准我碰电脑，还不准我进他房间，还经常欺负我，抢我遥控器！” 事实证明，儿童时期兄妹关系和谐的，只存在于电视和小说里。 第二步达成。 “小芸姐姐，不如我们去你家玩吧，你上次说，你家里还有一张玩具总动员的光碟？” 傍富婆第三步，增加相处时间。 对这个要求，石洁芸完全没有拒绝，拉着顾修，就蹦蹦跳跳朝自己家走去。 到底是土豪家族，三层楼的大别墅，就连院子里栓的狗，都是正儿八经的藏獒。 据说是她老爸废了好大功夫弄到的。 进了家门，石洁芸的妈妈在家，对于顾修这位小客人非常欢迎。 特别是顾修左一句“阿姨好漂亮”又一句“阿姨明明应该叫姐姐”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大手一挥。 让顾修别客气，放开来玩！ 顾修当然不会客气，就像是在自己丈母娘家一样，四处审视了一遍，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电脑！ 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一个长着青春痘的中学生，正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的打游戏。 不出意外，是传奇。 “大舅哥，打游戏呢？”顾修走过去，拍了拍对方后背。 其实顾修打算拍肩膀的。 可惜够不着。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石青松差点跳起来。 匆忙回头，确定自己妈妈没过来，老爹也没在家。石青松这才松了口气，不耐烦的道: “你谁呀？” “你这等级也太低了吧？”顾修没理会对方的回答，反倒是一脸鄙夷。 “嘿，我都三十六级，全班最高等级，你敢说我等级低？” “这等级也就能在你们班炫耀炫耀，三十六级了，还在这里刷碧水守卫，让开我帮你看看装备。”顾修说着，一边挥挥手。 石青松下意识的让开位置，但随即感觉不对劲。 我干嘛听一个小学生的？ 不过却见，顾修已经查看装备结束，摇头嘲讽道:“难怪只能在这里刷碧水守卫，这装备也太垃圾了。” “你懂什么，等级高了再去刷装备不是更好？” “一看就是不会玩，装备好了，去更高经验区域刷怪不是更好？” “这……”石青松愣了愣，感觉有点道理。 “你现在三十六级，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去碧涛林或者黑风洞刷怪了，我打一只怪，赶你五只怪的经验。” “你说的简单，那地方的怪物难打，动不动就死了，怎么去？” “那是你装备辣鸡。”顾修撇撇嘴: “你现在去铜山铁牢，搞一套过渡装备，把你身上这套辣鸡装备换了，不就够了？” “是啊！” “我怎么没想到？” 石青松一拍脑门，看向顾修的目光，充满了惊喜。 看着这样的眼神，顾修就知道。 傍富婆第四步，从内部进入。 宣告成功！ 第1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装备弄好，你也别去碧涛林了，直接去黑风洞，你这套装备，只要不遇到boss，刷个经验肯定没问题。” “升到38级，就不用再在这地方呆着了，直接去地狱烈焰，搞暗之骷髅精灵，在那里能够刷圣战宝甲。” “什么？你连地狱烈焰在哪都不知道？” “从比奇大城进去，这都不知道你还玩什么游戏？” “……” 十分钟后。 顾修翘着二郎腿，靠坐在电脑面前，身后的石青松正给他捏着肩膀。 说了一阵，顾修停住话头。 石青松心领神会，第一时间把可乐递到顾修面前。 顾修滋溜滋溜喝了一口: “差不多暂时就这些了，剩下的等你四十级后，我再教你。” 石青松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说再多我怕我忘了，修哥你辛苦了。” 这一幕。 若是被石洁芸看到，怕是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 自己这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哥哥，连老爸都敢顶嘴，结果此时此刻，正在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面前唯唯诺诺。 甚至端茶倒水，小心翼翼。 还叫对方修哥！ 没办法，只有石青松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学生，可不是普通的小学生，绝对是传奇游戏的超级大佬。 对于传奇的熟悉程度，是他从未见过的。 “修哥，你要不要上你的账号玩一玩，我看你玩游戏！”石青松满怀期待的提议。 我的账号？ 不好意思，我没钱买点卡。 这话顾修自然不能说: “没必要，我现在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我现在都玩个人服，谁还玩这个又破又旧的官服啊？” “个人服是什么？”石青松好奇。 “就是自己一个服务器，可以调整爆率，无限商城道具，想要什么装备，直接输代码就行了。” “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到的，我个人服里，屠龙宝刀都丢了好几把了，多了也没意思。” “屠龙宝刀啊，我连见都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修哥你也太牛了！” “一般一般，我这个人比较低调，还是喜欢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人相处。” “修哥的境界真高！” 对于这个新收的小弟，顾修表示很满意。 不过…… 看着眼前的传奇游戏，顾修心里倒是多了点新的念头。 正好一旁的石青松抓耳挠腮:“修哥，我能不能多说一说你玩的那个个人服啊，我感觉好牛皮啊！” “你想玩？” “当然想玩！”石青松连连点头:“一个人在游戏里面没人抢怪，想想就爽。” “一般人想玩，有点难。” “啊……” “不过，你要是想玩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你也叫我一声修哥嘛。” “真的吗，我也可以玩？”石青松瞬间惊喜起来。 顾修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时间，和电脑。” “时间没问题，我不着急，只要能玩就行了！”石青松连连点头，不过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修哥你没电脑吗？” “当然有，但不是你想玩个人服吗？” “我这台电脑，修哥你随便用！” 作为一个称职的小跟班，石青松直接拍着胸脯开口。 顾修笑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 传奇大火，市场空前宏大，前段时间源代码泄露，如今已经有传奇私服露头了。 对于顾修这个，拥有多年游戏制作经验的游戏制作人来说。 这年代很多计算机方面的技术，都还非常简陋。 自然而然。 搞一个单机离线版的传奇。 也非常简单。 甚至可以说非常轻松，只需要虚拟网关和游戏内部文件修改，就足够做到了。 只不过。 顾修想到了别的东西。 单机版离线版的游戏，自己能够弄出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 自己也能够…… 摇摇头。 顾修把这个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这个想法想要付诸行动，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技术，还需要资金和时机。 至少目前，顾修没办法付诸行动。 愁啊。 转来转去，最后问题又转到了启动资金的上了。 “对了，我的投稿有消息了没有？” 顾修又想到了自己投稿的歌曲，虽然心里明白，大概率还是石沉大海，但总得有点期待不是？ 登陆邮箱。 不出意外的，依旧了无音讯。 显然，这一切都被不良人说中了，一个毫无资历，毫无门路的新人，想要凭借作词作曲就一炮而红。 这是天方夜谭。 摇摇头，顾修打算回家，出来这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少不得又得被顾建军同志揪耳朵。 不过在顾修准备离开的时候，石青松期待的问: “修哥，我能加你企鹅号吗？” “加那个干什么？” “万一我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在企鹅上问你呀。” 顾修心说，我连电脑都没有，能有人回你，就见鬼了。 不过看对方这期待十足的眼神，顾修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登陆企鹅账号。 瞬间，嘀嘀嘀的声音消息提示疯狂闪烁起来。 不良人这家伙疯了？ 顾修的企鹅号里只有不良人一个好友，除了他也没人会找自己。 顺手点开，顾修倒吸冷气。 好家伙。 从三天前和不良人聊天后一个小时，对方就开始给自己发消息了。 不良人:在吗？ 不良人:顾爸爸在吗？看到回消息！ 不良人:顾爸爸，你啥时候才上线啊，我有急事找你！ 不良人:大神，你到底什么时候上线啊？ 不良人:快上线，快回我消息！ 不良人:求求你快点上线吧…… 这些消息，几乎是隔几个小时就发一条过来，特别是最近这一天，几乎是隔几分钟就来一条。 最近一条，就在14分钟前。 在这个还是原始的企鹅ui聊天窗口里，密密麻麻的消息看的人眼晕。 “疯了？” 顾修回了一条消息。 本以为对方要等一会才会回自己消息，结果出乎预料的是，这消息发出去的瞬间，直接秒回。 不良人:！！！ 不良人:顾爸爸，兄弟，大神，你终于上线了！！！ 你的顾爸爸:有事？ 直到现在。 顾修依旧还是茫然的。 但很快，顾修愣住了。 不良人:那首歌！ 不良人:你发给我的那首歌，追光者！能不能卖我，我要发新歌，这首歌给我当主打歌！ 你的顾爸爸:你认真的？ 不良人:当然是认真的，你开价，这首歌我一定要拿下！ 这下子，倒是轮到顾修懵了。 这算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15章 姓光的，你要火了! 不良人:我之前一直觉得，顾爸爸你的新歌可能也就是一般水平，但看了你发给我的曲谱和歌词才发现，这首歌简直神了！ 不良人:我敢说，这首歌绝对能够当主打歌，而且一定能够火！ 不良人:曲调动听优美，歌词朗朗上口，你当初说的对，莫姐姐错过了这首歌，一定会后悔。 不良人:所以，这首歌就卖给我吧。 不良人:不瞒你说，我从乐队解散后就一直想要出一张独立专辑，但一直想要一首合适的主打歌，这首歌正是我非常需要的。 不良人:卖我吧，怎么合作你尽管开口，买断也可以，价钱只要不是太高都没问题……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消息，顾修总算是确定了。 不良人不是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好事啊！ 不过，价钱要怎么定？ 或者说，要卖给他吗？ 顾修暗暗思考。 他能够把前世的歌曲搬运过来，是得益于前世，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就是学音乐的。 为了深入交流，顾修也学过不少。 此后，顾修开发过独立游戏，当初学的东西，还真的运用在了工作上，搬运歌曲自然没什么问题。 自然而然，对于这行，顾修还真不是一窍不通: “这首歌，我想用收益分成的模式合作，但我想要先听听你唱的怎么样。” “你要分成？”不良人显得很惊讶。 “怎么了，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如果你要分成的话，唱片公司会很乐意，但你要想清楚，分成赚的，可能最后还没有买断赚的多。” “所以，我要你唱一遍发来我听听，我得确定你能不能把这首歌唱火。” “好吧，那我现在去录歌，暂时没有编曲，就先配合钢琴录制吧。” “ok！” 聊了两句，对面不良人暂时下线了。 顾修也没着急，慢慢等待起来。 卖词曲，基本上就两种模式。 买断制和收益分成。 买断制简单理解，就是一锤子买卖，双方谈好多少钱。 钱货两清。 将来这首歌不管是亏是赚，都和创作者没有关系。 而收益分成，则是相对复杂一点。 短期内也能拿到一笔钱，但不会太多，等将来这首歌产生了收益后，能赚取到更多的分红。 当然，这不意味着收益分成，就一定能赚。 事实恰恰相反。 收益分成，很多时候赚的还没买断高。 如今华语乐坛，已经进入了神仙打架时代，每个月的新歌并不少。 但真正能赚到钱的。 可不算多。 不过…… 这是对普通人来说的。 对于顾修来说，他拿出来的这首歌，虽然不算什么大火歌曲。但在这个年代赚点钱，还是没问题的。 至少也能小火一把。 其实选择这个模式，还有一个原因。 卖歌定价，也是看咖位的。 像顾修这样，完全没有名气和声望的小透明，就算是写歌出来，买断价格也不会太高。 少则几百块钱、多则几千块钱，撑死了也就几万。 按照顾修最开始的计划。 这首歌给莫雯蔚唱，分成对方肯定不会答应，估计就给自己几千块钱的买断了事。 顾修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也能接受。 毕竟莫姐姐唱火了，自己这个词曲创作人，才能水涨船高，将来约个新歌，价钱也会更高。 但那是因为双方咖位不对等。 莫姐姐正当红，出新歌很容易就能火，自己机会也更大，前面亏点就亏点。 可如果是不良人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歌手。 那合作方式肯定要改变。 而且，他还要先确定，不良人是否有实力火起来。 要是没实力，那还不如换个人，或者直接买断赚一波快钱。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以利益最大化出发。 接下来的时间，顾修又和石青松聊了一会。 到底是计算机大佬。 随便教他一点电脑窗口切换，做系统，和电脑磁盘清理，就让这个小年轻大呼牛批。 越发崇拜了起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候，对面的不良人上线了: “顾爸爸，清唱的歌曲已经录制完成，发你邮箱了，你听听看。” 顾修回了一个稍等，登上自己邮箱。 里面摆着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解密后，顾修点开试听。 开始便是悠扬而清脆的钢琴声。 令人忍不住点头。 “别的不说，这钢琴弹的还是很好的。”顾修给出评价，感觉自己有点像是音乐选秀节目的导师。 不多时，钢琴音渐歇，歌词要来了。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 空灵，清澈，具有极高纯净度的男声传来，带着几分独有的温柔感。 顾修忍不住惊讶。 就连一旁，因为顾修不玩游戏而有些小郁闷的石青松，此时也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真好听！” 顾修没搭理他，依旧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很快。 第一节主歌结束，副歌到来。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让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 和前世，顾修听过的女声原版不同。 这一版的处理，没有那么尖锐和力量，但却多了几分深情和厚重。 闭上眼睛，都仿佛能够看到一个青年帅气的男歌手，正在钢琴面前深情款款的唱着。 唯一让人不满的，是石青松这家伙，在旁边咋咋呼呼: “太牛了，太牛了！” “这首歌太好听了！” “修哥，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我要学会了，到时候学校元旦晚会唱出来，那可太拉风了！” “这个唱歌的是谁啊，这声音可真好听，听上去有点像是无印良品里面那个歌手唱的。” “……” 顾修其实也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总感觉想不起来。 听石青松的话，奇怪的问道: “无印良品？这不是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一个品牌吗，国内已经已经有了？” “什么品牌啊，我不知道啊。” 石青松摇摇头，满脸困惑: “无印良品不就是一个歌手组合吗，之前解散了，我还买了他们的《珍重无印良品再见演唱会》的专辑呢，那可是绝版专辑。” 什么玩意儿？ 见顾修依旧满脸困惑，石青松跳起来跑到一边装光碟的抽屉里，翻了起来。 很快，一张光碟被他拿在手里: “你看，这就是这张专辑。” 顾修看了一眼，专辑封面是两个穿着白西装和白衬衫的男人，而下面写着无印良品四个字。 再下面，是两个歌手各自的名字。 顾修看了其中一个，顿时一怔。 所以…… 不良人，竟然是他！ 正好不良人发来消息，询问顾修觉得怎么样。 “唱得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很快给出回复: “光里昂！” 果然，真的是他！ 你的顾爸爸:姓光的，我通知你一件事。 不良人:其实那个……我姓王…… 你的顾爸爸:别管那些小细节，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你的顾爸爸:你要火了！ 不良人:？？？ 你的顾爸爸:新专辑再等等，我再给你一首歌！ 不良人:！！！ 第16章 老爸，干的漂亮! 最终，顾修给了光里昂两首歌。 一首是最初的《追光者》。 而第二首，则是顾修为他量身抄……定作的《第一次》，这将成为他个人出道的首张专辑中的两大主打歌。 其实顾修的歌曲库里，好歌还有不少。 特别是能让光里昂红遍大江南北的《童话》，更是超级王炸。 不过没必要这么快拿出来。 童话要配合mv，才能成为超级王炸，暂时没必要浪费火力。 反正，凭借追光者和第一次就足够让光里昂先抢到头彩。 至于王炸，可以留到后面再拿出来。 还是那句话，利益最大化。 而对于光里昂来说，顾修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神。 一首追光者，已经让他惊叹不已了。 而此后顾修拿出来的第一次，更是让光里昂大呼离谱，直呼这首歌简直就是他的灵魂歌曲。 对此，顾修只是露出一个姨母笑。 确定歌曲没有问题，双方便直接进入了合作谈判阶段。 毕竟专辑制作和发行，都需要借助公司，涉及到光里昂身后的滚石唱片，所以流程相对慢一点。 不过两天后，两份合同便通过滚石官方邮箱给到了顾修。 《追光者》和《第一次》两首歌，都是选择的分成模式，只不过的前者，顾修持有单曲50%收益，而后者则只有10%收益。 这是顾修主动放弃的，分出来的40%将会给到演唱者的光里昂。 毕竟如果没有顾修，人家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把这首歌创作出来。 这个分成比例，对于词曲作者来说，其实算是压榨了。 这一点没办法。 顾修名不见经传，想要什么高分成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词曲版权在顾修手里，未来单曲授权版权之类的，顾修也都有收益。衛鯹尛说 除此之外，滚石那边会支付一笔预付款。 不多。 两首歌总共也就一千块钱。 顾修反复确定了合同，没有问题之后便选择了签约。 艺名选择上，顾修一开始用顾爸爸，但被吐槽之后，顾修只能改了一下。 顾叔叔。 这个艺名，将来会在唱片中，歌曲报幕的时候出现。 至于合同上的真实姓名，则是用了顾建军同志的名字。 连带着的，顾修还拿顾建军同志的身份证，悄悄去银行办了张银行卡。 值得一说的是。 不是本人，是无法办理银行卡，最终顾修只能再次利用小学生优势。 哭！ 他在银行大哭，诉说自己爸爸住院，急需手术费，亲戚要汇款过来，却因为没有银行卡无法汇款成功。 银行的小姐姐当时感动的不行，最后破例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学生，办理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将会成为顾修小金库的中转站。 他打算等自己办了身份证后，给自己也办一张银行卡，到时候把钱转入自己的银行卡就行了。 搞定身份证和银行卡的问题，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直接去打印店，把合同打印出来，签名完成，连带着顾建军的身份证复印件，银行卡信息一起。 邮寄到滚石音乐公司所在地。 对方会在加盖公章之后，把顾修的那份合同寄回来给他。 同时，也会完成那一千块钱预付款的汇款。 这一千块，只是小头。 等专辑制作完成，正式发布之后，后续分红将会按照季度进行结算。 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当然了，所谓的大头也很有限，想要凭借写两首歌，轻轻松松赚个几十万、数百万。 那就纯属扯淡。 不是不可能，是难度非常高。 因为这需要专辑销量大爆，甚至拿下销售冠军之类的才有可能。 要不然，也不会乐坛发展这么多年，让人记住名字的词曲创作者，也就仅仅只有林夕、姚谦、黄霑、方文山……这几个了。 不赚钱啊。 虽说现在是华语乐坛的巅峰阶段，也是传统唱片最赚钱的时期。 但同样的，因为传统唱片的成本更高，能出唱片的机会更少，很多词曲创作者基本都被埋在下面尸骨无存。 说白了。 要么出头，要么死。 中间的差不多也就混个温饱而已，饿不死，吃不胖。 当然，也有人改变，从幕后的词曲创作，走出来成为明星，这样赚的钱倒是不少。 不过成功的不多。 顾修显然不可能走这条路，小学生声线指望唱什么呢？ 而且。 顾修也不打算在这一行死磕。 能为自己提供一笔启动资金，就足够了，何况如果专辑卖出成绩尚可，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自己约歌。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而在顾修等待合同邮寄的时候，顾建军同志的饭店，也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即将正式开业。 饭店的筹备，并不是一帆风顺。 期间张、王两家来找过麻烦，两人在听说，顾建军竟然自己一个人开饭店的时候。 第一时间就上门来闹事。 大骂顾建军不要脸，骗他们的钱，其实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开饭店，把他们踢出去。 甚至还说。 顾建军明明有钱，但却就是不愿意还钱，反而逼着他们两家还钱，这么做丧心病狂没有良心之类的。 但这样的话，并没有影响到顾建军。 都不用顾建军自己开口，旁边几个店铺老板，自发的就把张王两人给怼了回去，把两人气的不轻。 而顾建军知道后，也只是一阵摇头，再也没有在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转眼之间，饭店筹备便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 顾建军同志壮志酬筹，难得的有时间去校门口接儿子，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儿子，咱们饭店明天就要开业了，到时候一定能博个满堂彩！” “这么快？” 顾修惊讶，这几天他主要忙歌曲签约，和帮石青松弄单机版传奇。 其他时候，就是在学校里面享受小学生生活。 对于饭店的事，还真没有过多在意。 “嘿，也不看看你爸是什么人，只要认准了方向，立马就往前冲！”顾建军得意的炫耀起来，并且以过来人自居: “用书上的说法，你爸爸我就是行动派，说行动就行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顾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行动派不知道，但老爸这吹牛皮的功夫，算是见长了，至少也说明自信了不是？ 很快。 跟随顾建军去到饭店。 一眼就看到，灯火辉煌的饭店里，此刻一切打扫的干干净净。 服务员们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的准备，迎接明天开业，一个个精气神十足，斗志满满。 再看看厨房。 该准备的，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些易储存的食材，和各种调味料，都已经分门别类的摆放好。 “怎么样儿子，专业吧？”顾建军邀功似的问。 顾修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不错，有模有样。” 顾建军顿时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顾修已经再问:“老爸，明天开业了，宣传做的怎么样了？” “宣传？”顾建军满脸奇怪:“什么宣传？” 顾修心里咯噔一声:“你没提前宣传一下饭店开业的事？” “这个啊，当然宣传过了，附近几个店老板都知道了，菜市场不少人也知道咱们要开业了。” “发传单呢，你传单都没发过吗？” “没有啊，浪费那个钱干什么，印宣传单随随便便就要几百块钱。” “那我之前说，让你去出租车公司买个led的广告宣传位置，你去谈了吗？” “那玩意太贵了，张嘴就是至少五百块，我寻思也没啥用。” 顾修哑口无言，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建军的肩膀: “老爸……” “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