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他们都在氪金养我》 1. 第1章 灰色的浓雾沉甸甸地笼罩着古堡，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古堡内的一处狭小房间里，小女孩踮起脚尖张望。 壁炉里的柴火被浸湿，发出一股霉味，过冷的温度让小女孩脸冻得发红。 但她眼里仍旧充满着希冀的光辉。 古堡外面的道路上有辆出租马车缓慢地行驶，小女孩青绿色，宛若宝石的眸子越发明亮，她兴冲冲地想要跑出去，发现一个样貌精致的金发女孩被她的父亲抱在怀里，从车上走下来。 小女孩顿住脚步，她固执地看着被父亲搂在怀里的那个同龄女孩，但却没有再走出去。 房间里在漏水，水底掉在地面上，越发的潮湿。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小女孩身上穿着的仍是单薄的衣物，而外面那个金发小女孩，穿着毛茸茸的外套，一看就在享受舒适的关怀。 她们两个年龄相似，外貌相似，甚至有着同一个父亲。 但终究是不同的。 房间里的小女孩叫做海伦娜，据其他佣人所说，她母亲只不过是卡文公爵的一位情人。 而跟着父亲回来的金发女孩是海伦娜的姐姐，叫做芬妮，是正儿八经的公爵夫人所生，待遇自然不一样。 海伦娜蜷缩在墙角，清澈的目光中充满落寞。 门外响起佣人的脚步声，是温妮大婶，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让她在这个穿着厚重棉衣才能活动的冬季更加臃肿，每次脚步都非常用力，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温妮大婶的脾气不是很好，总是板着脸，听到她过来，海伦娜往回缩了缩脚。 “小贱人，芬妮小姐请你过去！”温妮大婶粗暴地推开木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很快她就得到了海伦娜惊恐的眼神。 对此，温妮大婶从鼻子里哼出气息，表达她对海伦娜的不屑。 “就应该跟着你那贱货母亲远远地滚出公爵府，要不是芬妮小姐心善，你恐怕要冻死在桥底。” 海伦娜紧紧地握住像冰块一样的手，双手交握带来的微弱暖意让她勉强支撑下来。 “好。”海伦娜小小声地回答。 尽管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尽显狼狈，但她还是坚定地回答。海伦娜知道，客厅里有烧着火的壁炉，在那里，比春季还要暖和。 海伦娜实在太冷了，就算会遭受白眼，她也要过去。 她的房间在古堡最偏的地方，去芬妮房中的客厅要走接近半个小时，但是越靠近，海伦娜就觉得越暖和。 客厅里，卡文公爵和芬妮坐在沙发上，不时能听到芬妮娇俏的嬉笑声。 卡文公爵很喜欢这个女儿，在讲笑话逗她开心，而芬妮在壁炉的火光下，像是小天使一样可爱。 雪白的肌肤，蓝色的眼睛，身上穿的是叠满层层蕾丝的礼服裙，他们刚参加完王室的宴会，身上的宝石堪比璀璨的星空。 “海伦娜，你来了。”芬妮从沙发上跳下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慢慢靠近海伦娜。 卡文公爵的脸色瞬间愣了愣，略带厌烦地看着这个情人的女儿。 起初是美好的，后面就是甩不掉的泥点，肮脏得让人厌恶。 芬妮握着海伦娜的手，感觉过于冰冷，就迅速地抽回手：“节日快乐，我们正在说你上学的事情呢。” 海伦娜今年六岁了，在去年这个时间，公爵家里为芬妮筹备了最好的环境，让她前往贵族学院。 今年则是轮到海伦娜，但她只不过是个私生女，所以配不上那些。 而为了名声，卡文公爵不得不思考把这个女儿送去学校的事情，他刚才特地叮嘱芬妮，在学校要维持小姐的礼仪。 可是芬妮不喜欢海伦娜，她身上的衣服，比佣人的女儿还要丑陋。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上前握手，结果比冰块还冻人，简直太难受了。芬妮勉强维持住笑脸，用轻柔的声音说道：“进入学院后可不能任性了，你影响的是卡文家的颜面。” 芬妮挑剔地看着灰扑扑的海伦娜。 而卡文公爵赞赏地说道：“宝贝女儿真懂事。” 芬妮娇羞的微笑。 海伦娜……抿着唇，她看着芬妮脚上的鞋子，被擦得锃亮的小皮鞋，白色的厚袜子，再看向自己被穿得破洞的布鞋，并且这双鞋还很挤脚。 海伦娜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和父亲其乐融融的姐姐，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她没有离开，因为客厅里的温暖让她着迷，回去后就会冻得睡不着觉。 又过了一会儿，卡文公爵才吝啬地看向海伦娜：“你该回去了，不要打搅你姐姐休息。” 芬妮有些着急，她还不想睡觉，被卡文公爵做了个嘘声，她才扁嘴挣脱父亲的手，在女佣的陪伴下走进房间里。 这里是芬妮的客厅，卡文公爵也要离开。 他就住在隔壁，收拾一下就可以过去。卡文公爵绕过海伦娜，并命女佣尽快把海伦娜带走。 海伦娜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壁炉，她的房间实在太冷了，哪怕能分走一点点柴火都好。海伦娜抵不住温妮大婶的手劲，被强行拽着。 “小崽子，还看什么看，打算和你的母亲一样抢人吗？” “我没有……”海伦娜极为小声地辩解。 她只是在想，父亲还是忘了那些。 回到那破败的房间后，海伦娜一阵翻找，终于找到母亲留下来的童话书，她伸出被冻得青紫的手，珍视地擦干净书封。 这本书很厚，书封上用星空般的蓝色写了《原神》，两个字。 海伦娜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她呼吸间吐出白雾，然后把手抬在白雾前，并搓了搓手，缓缓翻开第一页。 跃入眼帘的是一幅插画，插画上画着一位红色的小女孩，朝气蓬勃的笑脸，像是火光那样，仅是看着都觉得暖烘烘的。 插画底下写了红色小女孩的名字，她叫做可莉。 还有她的介绍。 “西风骑士团，「火花骑士」，可莉，前来报到！” “可莉……”海伦娜手放在书上，笑了笑。 两秒过后，这本童话书发出绚丽的光，将海伦娜笼罩在其中。要不是她的房间是在古堡角落，甚至藏不住这过于夺目的光。 光芒过后，插画上的小女孩出现在房间里。 “海伦娜，可莉来找你玩了！”可莉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她扑在海伦娜身上，惹得海伦娜也发出咯咯的笑声。 可莉的身体很暖和，被她抱着，海伦娜觉得身上的寒冷都被融化。 这样的场景在古堡里发生过不止一次，两个小女孩熟悉地打招呼，并笑作一团。 “可莉这次来了好东西来哦。”她拿出一个红色的大口袋，里面装了许多可爱的蹦蹦。 可莉说道：“你上次对可莉说家里很冷对不对，可莉这次就带来了许多礼物，要帮我瞒住琴团长哦。” 海伦娜眼睛眨了眨，用力地点头：“好！” 她心里默默地想道：琴团长对不起，海伦娜实在太冷了，等春天来了，海伦娜就会去森林里捡树枝还给你。 她以为可莉是从家里偷偷拿出来，所以会惹得大人生气。 虽然母亲也说过这样做不好，但是海伦娜确实藏了私心，她有点内疚地将手握在胸前，心里做出保证过后，才转身去把壁炉里发潮的柴火搬出来。 海伦娜以为蹦蹦是小精灵的礼物，只需要扔进壁炉就可以取暖，让她奇怪的是，可莉并没有把那些红色的蹦蹦扔进去，而是带着海伦娜往外面跑。 可莉是个无论何时都充满活力，精力充沛的孩子，她跑在前面，海伦娜几乎是被她拖着走。 可莉高高跳起，越过台阶：“好不容易等来的节日，当然得快快乐乐地去玩耍！” 海伦娜则是懵懂地看着前面这个女孩子，目光落在可莉的精灵耳上，眼神坚定下来，没有任何疑虑地点头。 对，小精灵说什么都对！ 这样的节日，海伦娜往常都是和母亲一起度过，今年搬到古堡后，就没人和她一起了。 但是有可莉，海伦娜望向可莉的眼神满是憧憬。 于是，两人偷偷跑到古堡的顶端。皎洁的月光底下，可莉嚣张地叉着腰：“哼哼，可莉已经准备好了！” 考虑到海伦娜在风中会更加寒冷，可莉也没有得意太久。她从大口袋里掏出蹦蹦，还大方地分给海伦娜好几个。 “我们要说什么？”可莉教导。 “炸，炸鱼咯？”海伦娜不太确定。 “不对不对！” 可莉怀里抱着好几个蹦蹦，她朝向花园那边：“可莉给你示范一次，就一次哦。” 她像是散花一样，挥手把几个蹦蹦都扔出去，蹦蹦落在空中，很快蹦蹦就炸开来，发出嘭的巨大声响，特别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可莉的笑声畅快：“要说节日快乐！” 海伦娜学着可莉的动作，把那些可爱的蹦蹦往底下扔，并且跟着说道：“节日快乐！” 又是一声炸响，回应了海伦娜的祝福。 海伦娜顿时兴奋得脸都红了，她看着可莉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扔，并且还蹦蹦跳跳地跑去另一端，雨露均沾。 海伦娜又转头看向红光，红光接二连三地在她瞳孔中浮现。 “真的，不冷了。”她搓着手，脸上是难以表达的喜悦。 …… 半夜，卡文公爵从被窝里惊醒。 2. 第2章 提瓦特大陆最近风靡起一款养崽游戏。 事情的起因有些离奇，大概就是艾莉丝女士为她心爱的宝贝做了一部叫做手机的东西，说是可莉在里面会遇到她的玩伴。 于是，西风骑士团的大家都认识了一个叫做海伦娜的小女孩。 有着相当温柔的褐色头发，眼睛是漂亮的青绿色，表情乖巧得简直快把人融化。 可莉举着手机向他们介绍：“海伦娜好可怜的，她妈妈早早就去世了，爸爸不是很喜欢她，前些天还在跟我说她好冷。” 大概是海伦娜看上去太过乖巧懂事，而且六岁的年龄，体型却瘦小得可怜。 琴团长听见这些话后，表情相当严肃。 “蒙德城都没有挨冻受饿的孩子了，这个公爵是怎么当的！” “可莉不知道哦。” 可莉只知道，当海伦娜翻开书后，手机就会提示她可以前往海伦娜的世界了。她把自己喜欢吃的点心零食都攒下来，送给海伦娜。 每次海伦娜收到后，都会小心翼翼地说谢谢，然后再送给可莉她亲手制作的礼物。 上次，可莉收到的是一个布制玩偶，是蹦蹦外形，海伦娜特地做的。 可莉很喜欢，现在都还挂在书包上。 她缠着琴团长：“所以能不能不要关可莉禁闭，那都是为了给海伦娜取暖。” “可莉……”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取暖不是那么取的，你那是直接把她家都给炸了啊。 丽莎在一旁劝道：“没关系，只是一款游戏而已。” 应该就是艾莉丝女士制作出来的场景和人物，就像当初的海岛那样。艾莉丝本事了得，这是大家公认的事情。 所以当艾莉丝制作出手机后，大家不惊奇，当可莉忽然消失，说是去玩游戏时，大家也表示平常，当可莉说她认识了新朋友，大家……开始感兴趣了。 得知了来龙去脉，丽莎还有心情表示：反正遭殃的是公爵家，又不是图书馆。 可莉低下头，她知道错了，但她还是想去帮助那个小伙伴。有什么办法呢……当可莉为了小伙伴苦思冥想的时候，这件事传到外面去。 例如冒险家协会，菲谢尔得知后无比的生气：“小小凡人，竟敢如此！” 菲谢尔知道了，班尼特知道了，冒险家协会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越传越远，最后整个提瓦特大陆都听到了风声。 感兴趣是第一步，手机量产是第二步，手机落入大家手里，是还没有彻底落实的第三步。 由于目前工业没那么发达，只有少数人获得了手机。 大部分人都是围绕着身边有手机的亲朋好友展开讨论。 “好可怜的孩子。” “你看她，手都冻僵了。” “她上次吃饭还是在上次吧？” “别的不说，他们桌上的那只火鸡看得我都馋了。” 大家都把这当成一款游戏，尽管好奇剧情的后续发展，可还是没有多少人太当真。 魈清理完业障回来，就看到菲尔戈黛特在拿着手机不务正业，她捧着脸小声尖叫：“啊，海伦娜真的好可爱。” 可爱吗？魈不感兴趣地绕过，准备回房中歇息。 这时，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 “好饿……” 细小的悲鸣声让魈停住脚步，他以前似乎也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当时雪花簌簌，而他不知自己明日将会如何，便敷衍地抓起雪果腹。 饥饿的感觉会折磨得人发疯，魈深有体会，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正是菲尔戈黛特手中的手机。 屏幕上，灰暗得不见天日的房间内，一个小女孩身上满是脏污。 她小手按着肚子，无意间说出那句后，便再也没开口，而是在缝制什么。 是叫海伦娜来着？海伦娜青绿色的眼里充满期待：“等做好书包后，我就能去上学了。” 她手中的布不知道是从什么角落里翻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鲜亮的颜色，换做普通的小女孩，肯定不会选择这种布料制作书包。 海伦娜拿着针线亲手缝制，因为手太僵，针脚缝得不是很密。 她搓了搓手，抬起眼张望整个房间，然后继续在缝书包。过了一会儿，海伦娜似乎实在受不了了，于是站起来走到角落边，拿起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那玩意儿黑乎乎的，还特别硬，魈亲眼看着海琳娜啃了好几口没啃动。 “！！！”就算再饿，也不能捡垃圾吃啊。等回过神来，魈发现菲尔戈黛特正惊愕地望着他。 “有什么事吗。”菲尔戈黛特小心地问。 魈抿了抿唇：“这是何物。” “手机。” “手机是何物？……罢了，能交给我吗。” 菲尔戈黛特没有拒绝魈的请求，大不了她想办法再去买一部。把手机交给魈后，魈毫无留恋地就回到房中，一句话都没和菲尔戈黛特多说。 菲尔戈黛特，石锤工具人。 屋中摆放着璃月独有的红木家具，屏风后面点燃烛灯，而魈拿着手机，像个无助的老年人一样，这里戳戳，那里按按，生怕把手机给弄坏，又着急手机没反应。 ……什么破玩意儿，魈手指放在屏幕上，戳了戳海伦娜的脸颊。 入手只有冰凉的触感，他当然碰不到手机里的海伦娜，就在魈认为自己魔怔了的时候，他又听到一句：“谁摸我？流氓！” “……” 小女孩细弱的声音说出杀伤力极大的话语。 海伦娜闷闷不乐地抱着膝盖：“还是好饿，但是等开学后就好了吧。” “希望父亲没有那么生气。” 不了解详情的魈注视着屏幕里的海伦娜，自然而然地冒出疑惑——发生了什么？ 刚升起这个想法，屏幕里就冒出这行字，一闪一闪，在诱惑着魈点下去。他犹豫了几秒，试探地按了一下。 海伦娜很快给出相对应的回复。 “是菲尔戈黛特姐姐吗？” “你回来啦。” 不是菲尔戈黛特，是魈。魈不知道如何更改海伦娜对他的称呼，翻找了下只得作罢。海伦娜的声音充满小女孩的娇弱，她脸上堆满笑意，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之前很冷，可莉姐姐就带着蹦蹦为我取暖，但是蹦蹦不小心把古堡炸坏了，父亲很生气。” …… 卡文公爵从被窝里惊醒。 他听到剧烈的爆炸声，还以为是邻国悄无声息地打进来了。脸上表情狼狈不堪地看向窗外，只能看到黑压压的浓烟。 而窗外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古堡都在颤抖。 他慌乱地叫了两声士兵，才听到外面已经闹作一团。杂乱的脚步声掩盖了他的呼唤，吓得卡文公爵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走廊上，佣人们争先恐后地从房间里涌出来，想要去地下室躲避。 士兵们被挡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挤上前一步，还被一只肉乎乎的大手给推回去，只能站在原地无措地去听外面战斗的动静。 战斗…… 他们都以为在公爵府工作是个肥差，没有生命危险，只管拿薪水就好。 公爵府可是建立在王都，敌国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地打到这里来？ 战斗。 战斗。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样，把士兵们吓得两腿颤颤，都自顾不暇，更别提去回应卧室里的卡文公爵。 但是又过了一会儿，当那群佣人只剩寥寥无几，其余人全部跑往地下室过后，那群士兵们才警觉过来。 战斗？ 怎么只有爆炸声，以及楼底下佣人们的呐喊，但是没听到惨叫？ 如果公爵府已经沦为战场，那这样的宁静未免显得敌人太过恐怖，总不能一击毙命吧。 有人壮起胆子往窗外看去，以为会看到满地的尸首，结果并非如此。 爆炸的火光像是烟花一样璀璨，在这漆黑的夜里，竟显出别样的美感，让人目光无法转移开，深深地被震撼在里面。 火光只在半空中出现，士兵们神情惊讶过后，才看清地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敌人，除了卡文公爵最爱的花园被火星炸得焦黑，就再也没有伤亡。 回过神才发现，古堡外壁都没有被爆破，敌人袭击从何提起。 这动静与其说是敌国打过来了，更不如说。 像是小孩子在玩闹。 为首的士兵脸上冒出大量的冷汗，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 这怎么可能，要是小孩子都有这种火力，那他们国家岂不是早就横扫大陆。 但这件事得不到解释，卡文公爵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他也发现这幕场景像是喜剧一样荒诞可笑。 卡文公爵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他大声呵令士兵们赶紧去搜寻古堡。 士兵们这才哗啦啦地行动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爆炸声停止。 古堡顶上，海伦娜还在兴奋地呼吸，她再也没觉得冷，或许是冷的，但她感觉不到，因为这是一场非常有趣而又独一无二的体验，她不忍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炸完了。”可莉手伸进空荡荡的袋子里面，声音失落，看来她带得还是不够多。 可莉只好叠起袋子，海伦娜连忙上去帮忙，等袋子叠好后，可莉叹口气：“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么玩，虽然没有炸鱼有趣，但是没有人阻止我扔蹦蹦的感觉真好！” “可以的！”海伦娜很认真地回答可莉，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只要可莉姐姐喜欢，随时都能来这里玩。” “真的吗？”可莉里面开心起来。 她看到海伦娜身上单薄的衣物，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今天没能剩下小点心给你，但你要穿暖和一点，等下次我再来找你玩。” “好。” 海伦娜刚接过衣物，就看到她的小精灵消失了。海伦娜没有沮丧，因为她知道小精灵还会再次出现的。 她抱紧手上的衣服，因为布料过于柔软，还有可莉身上的体温，海伦娜有点舍不得穿。 她想等见舅舅的时候再穿，海伦娜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抱在怀里。 再按照原路返回，她早就听到古堡里慌乱的动静了，但是她知道古堡里的大家都很不喜欢她，所以海伦娜都是绕着走，不去打扰。 却是不小心撞到了温妮大婶。 温妮大婶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她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门口，扭头就看见了愣生生的海伦娜，尚在怒火中的温妮指着海伦娜大喊：“你藏了什么东西？” 海伦娜下意识把可莉送给她的衣服藏在身后，唯唯诺诺地解释：“我没有。” “没有？还不快交出来！”温妮大婶一把夺走海伦娜手中的衣服，布料精细的手感让她眼睛都亮起来，正愁不知道如何表现，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她一把拧住海伦娜，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人往女仆长那边带。 “女仆长！”萨拉正在焦头烂额地指使佣人们回房，然后准备去管家面前认错，就看到温妮大婶带着海伦娜急匆匆地跑过来。 萨拉脸上写满了不耐，要不是温妮大婶的丈夫，她是绝对不会同意温妮在古堡里工作。 这是个三大五粗的女人，不仅什么都做不好，吃得还多。萨拉刚要呵斥，就对上温妮大婶兴冲冲地脸庞：“我抓住这个小贱人偷东西，这么好的衣服，一定是芬妮小姐的。” “不是，那是我的！”海伦娜大声辩解。 那是她的小精灵送给她的礼物。 她伸手要去拿，但是被温妮大婶的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始终也碰不到。 萨拉静静地盯着温妮手上的衣服，红色的好料子，还有镶花边和大量绣花，精细的四叶草图案代表了幸运，像是小公主在户外活动才会穿的服饰。 虽然没有明显的宝石点缀在上面，但这样一件衣服也值不少金币。 萨拉的嗓音带着压迫感：“你说这是你的？” 海伦娜尽管害怕，还是坚定地回答：“是的。” 温妮大婶反驳：“怎么可能，就凭你那个早死的妓.女母亲，能给你这么好的东西？” 海伦娜的眼睛被愤怒充满，她的母亲才不是妓.女！她想要抬起手替母亲反击，但是没被填饱过的肚子，加上早就冻僵的身体，让她的动作有气无力，被温妮大婶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地。 海伦娜爬起来，她伸出手想去抢回那件衣服，被萨拉女仆长居高临下的呵停：“是与不是，等我们去请示芬妮小姐后就会知道了。” 海伦娜难以置信地看向萨拉，可是那明明是她的东西。 为什么还要去请示姐姐才行。 海伦娜就这样被不由分说地被带到芬妮面前。 芬妮刚因被吵醒而感到愤怒，她去找父亲埋怨，结果父亲比她更愤怒。芬妮清楚她现在最好什么都别多说，可是她的气无处发泄。 当海伦娜站在面前，萨拉冷静地说：“芬妮小姐，您看下这是否是你的衣物。” 芬妮稳住呼吸，她眼睛瞟了一下，没有亮闪的宝石，怎么可能会是她的。 但她还是看向海伦娜：“没错，这是我的。” 海伦娜惊恐地看着芬妮，慌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萨拉无视海伦娜的反应，举止恭敬地把衣服交到芬妮手上。衣服被芬妮一把扔在地上，她抬起脚踩在上面，冷淡地说道：“不知道多久的衣服，我都懒得穿了。” 看着海伦娜心疼以及生气的反应，芬妮厌恶道。 “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要是被父亲知道你偷东西，他会怎么处置你呢。” 年幼的芬妮讲出来的话却像是毒蛇一样爬满了海伦娜的身体，让她遍体生寒。 海伦娜知道。 怒火中的父亲只会把她给处理掉，卡文家族不需要一个会偷东西的后代。 芬妮冰冷地看着这个体内流着肮脏血液的妹妹。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快说对不起。” …… 屏幕里的海伦娜低下头。 为了不让生气的父亲赶走她，她只能对芬妮说声对不起，哪怕她没错。 “海伦娜对不起可莉姐姐。” 海伦娜眼中蓄满泪水，无能为力地抓住自己的双臂，她让可莉姐姐的衣服被踩脏了，尽管后面还是从地上捡回来，并且珍惜地收纳好，但是却被芬妮给踩脏了。 魈听到这里，眼神寒冷，心中无比强烈地想要替海伦娜找回场子。 可是隔着屏幕，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时，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了一行字。 “是否进行充值，送给亲爱的海伦娜礼物。” 3. 第3章 西风骑士团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如下。 #如何给海伦娜运送物资# 唔，事情的起因是，当琴给艾莉丝写信说明了可莉的所作所为后，并把丽莎的话一并写了进去。 因为是游戏，所以就算在里面玩得再过分也没事。 结果收到来信的艾莉丝在回信中表示：欸～不是游戏哦，是真实的世界呢～ 没错，海伦娜的世界真实存在，海伦娜也真实存在。只是艾莉丝女士通过特殊的方式，用手机联系上了那个世界而已。 得知真相后的琴已经来不及把可莉关进禁闭室，有项更严峻的事情等待他们处理。 如果海伦娜真实存在，那不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海伦娜的苦难吗？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能不能做些什么去帮助海伦娜。 目前为止，都是可莉在偷偷攒下小点心去投喂，她还把衣服送给了海伦娜。 但这点帮助对海伦娜来说，显然是无济于事。 “列好物资，让可莉下次带过去吧。” “行不通，可莉说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总不能随身携带。”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把可莉和物资一起关禁闭室里。” “可莉落泪，你们都是魔鬼吗。” 讨论来讨论去，似乎只有那个魔鬼办法最靠谱，只是委屈可莉了。 琴忍了又忍，回绝了这条提案。可莉也只是孩子，这种事应该交给大人来头疼才对。 “艾莉丝可以制作手机，并且可以通过量产的方式，把手机送到提瓦特各个角落。 难道就不能让其他人进入游戏里面，运送物资吗？” “这……艾莉丝也没说啊。” 目前为止，确实只有可莉能前往那个世界，其他人顶多通过手机屏幕，去查看海伦娜的艰辛生活，以及进行短暂的互动。 半个小时后，如何给海伦娜运送物资这个问题没有解决。 但话题换了一个。 “给海伦娜运送什么物资！” 海伦娜现在缺什么，食物，衣服。 这两样要是不解决，幼小的海伦娜能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冬季随时去世。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女孩，身娇体弱，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当然了，除了运送物资外，他们还想同时解决掉海伦娜的父亲。就算是情人所生的孩子，那也是自己造的孽，连后果都不能承担，算什么男人。 别的不说，在孩子有生存能力之前的保障该给吧。 可惜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他们连如何运送物资的解决办法都没想到。 “就算让可莉把摩拉带过去也没用，那个世界用的金钱好像不太一样。” “而且海伦娜才六岁，要怎么离开古堡去购买生活必需品？” 种种难题摆在面前，西风骑士团很无奈地感受到了养孩子的艰苦，对比之下，忽然觉得照顾可莉也不算什么。 正当众人争论不下的时候，骑士团大厅响起一阵铃声。 “……”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有位骑士窘迫地举起手表示：“不好意思，忘记光手机了。” “……” 现在西风骑士团还没有开会关手机的习惯，这个突发事件也让人不好责备这位骑士。 而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手机怎么会响起铃声？ 是不是海伦娜出事了！琴让他赶紧看看，然后一群人都急迫地看着那位骑士打开手机。 “屏幕上多了一行字。” 这是能够进行互动的意思，骑士一字一句地阅读了互动内容。 “是否充值，送给亲爱的海伦娜礼物。” 骑士团大厅陷入一片死寂，这好像，和他们的讨论内容对上了？ …… 【详情如下。】 “亲爱的玩家们，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本游戏的支持。 游戏将正式推出充值服务，玩家们可以进行充值，将摩拉和金币一等一兑换。 为了控制物价，暂不支持直接将摩拉送给海伦娜，只能够通过购买物品的方式将礼物邮寄给亲爱的海伦娜。 你们可以在系统商城内进行购物，祝你们购物愉快。 物品赠送成功后，将会获得海伦娜的好感度，好感度达到满值，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活动！” 这，这，这不就是大家正想着如何解决的难题吗？ 这波升级简直刚好，骑士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在琴的授意下，他迫不及待地选择同意，并准备进行充值。 西风骑士团财大气粗，直接冲一百万摩拉。 骑士深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好给海伦娜精心挑选礼物，点进商城后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只显示了几样商品，都已经被人买空。 ……谁啊！敢抢海伦娜宝贝的东西？！！ …… 望舒客栈。 魈看到弹窗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确认。 他身上的摩拉只有一两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他干脆全部充值，心想哪怕只能送出去一碗杏仁豆腐都行，绝不能让孩子捡垃圾吃。 等吃饱后，再去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魈浏览商城，发现里面的物品都很便宜，但也很稀少。 能够购买的只有面包，火腿，还有几件能够支撑海伦娜度过这个冬天的衣服。价格属于魈看一眼都会诧异的程度。 面包，一摩拉就能够购买八十三个，甚至系统明目张胆地说收了手续费。 火腿稍微贵一点点，一摩拉四十一个。 ……两摩拉就够孩子吃一个月吗？ 这时魈才了解到系统说的物价是什么，摩拉等于金币，但是金币在海伦娜世界的购买力非同凡响。 可以换算为，一金币等于十银币，等于一百铜币。 面包是一铜币一个，但是系统要收20%的手续费，所以实际价格为1.2铜币 其它商品也是按照这个道理进行系统扣费。 可问题是，两千摩拉在提瓦特大陆也只能买下一盘菜，但是在海伦娜的世界，已经相当于普通人五十四年的工资。 魈居然还成了隐形富豪？ 然而魈只诧异了一会儿，因为他的吃穿住行都不用付钱，所以对价格没有太多实际感。 既然可以全买下送给海伦娜，那就都买了吧。 冬装也只需要三十铜币一套，几套全买下来也不贵，把系统商店清空，魈也只花了……一摩拉。 属于可莉都能够进行消费的水平。 东西卖完后，商店界面冒出快递打包的简化动图，魈有点看不懂。 他半晌没回过神，甚至来不及去听系统的提示音。 【海伦娜好感+1】 【海伦娜好感+1】 【海伦娜好感+1】 【……】 【海伦娜好感达到十点，是否进行语音连麦。】 最后一声尤其响亮，魈这才听见。 他不解地看着提示，但他感觉这不是坏事，于是选择了确定， 手机屏幕上又冒出语音接通中的提示，画面重新回到海伦娜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海伦娜的声音响起，近得仿佛就在耳边，带着谨小慎微。 “是菲尔戈黛特姐姐吗？” “不是。”魈下意识回答，然后想起对方听不到，就闭上嘴，可是这次，他竟然听到海伦娜沉默两秒过后的回答。 “那，菲尔戈黛特哥哥？” 海伦娜在根据他的话做出回应，魈仿佛明白语音连麦的意思。 海伦娜是个很懂事的小女孩，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谨慎，不过或许是因为那十点好感度，她在主动向魈搭话：“谢谢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尽管魈不知道什么是榜一大哥，但他体会到榜一大哥的爽感。 魈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不客气。” “我没有什么好送给哥哥的礼物。”海伦娜在屏幕里垂头丧气，“哥哥喜欢什么，我以后一定会努力送给你。” “杏仁豆腐吧。” “……杏仁豆腐是什么？” “一种甜点，用甜杏仁磨浆后加水煮沸，等冷冻凝固后就做好了。” 海伦娜甚至都不知道豆腐是什么，但是她听过杏仁，于是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有去说杏仁一定很贵吧之类的话，既然答应了要送，那就一定要做到。 海伦娜很喜欢这位哥哥的声音，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下个月我就能去上学了。” 真好，魈都没上过学。 “妈妈跟我说过学校的事，她说在那里，我会遇到很多朋友，学会很多知识，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所以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去。” “你妈妈说的没错。”魈只能这么回答。 就算他想，他也无法去学校。谁让人类社会中没有夜叉学校，魈又不能和凡人一起上学。 “嗯，所以我很期待，我给自己做了一个书包，到时候就能去装书了。” “……”魈想起那个简陋的书包。 尽管只接触了几小时，魈也已经完全明白海伦娜现在的处境。不被待见的私生女，在公爵的古堡中艰难地生存。 但海伦娜却依旧保持着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似乎又不是上述那种情况。 魈没有去询问，担心海伦娜会因此痛苦。 海伦娜换上了魈送给她的衣服，暖和了许多。她还没有吃饭，但她没有提起这件事，反而是继续和魈聊天，在海伦娜心中，魈就是位和善的大哥哥。 海伦娜喜欢和这位大哥哥聊天，她舒适地眯起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可她担心等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位哥哥，所以她还在说话：“我还有个舅舅。” “妈妈把我送到这里，对我说那位就是我接下去的父亲之前，让我长大后一定要去找舅舅。可是我不知道舅舅长什么样子……” “应该会和你长得很像。”魈不是很擅长聊天。 就这样的回答，海伦娜也没有觉得无趣，她声音欣喜了些：“真的吗，那我一定要长得好看点，这样我就有一个好看的舅舅了。” 嗯，很有道理。 又聊了一会儿，海伦娜睡着了。食物还被摆在桌上，魈试探地去尝试能不能收起来，他点了下饭菜，又去点柜子，好在顺畅地放了进去。 于是魈无师自通的去点壁炉，壁炉毫无反应。 他只得放弃。 看了一会儿海伦娜的睡颜，魈觉得无趣，想去做点其它事，发现没什么事好做的。 他握着手机去试其它功能，发现了论坛的存在。 …… 【系统开启了充值服务，但是开启了个寂寞。】 楼主：谁，究竟是谁把商城都清空了！ 1l：同问！ 2l：我兴冲冲地往里面冲了几十万摩拉，发现没东西买，落寞离去。 3l：楼上土豪。 4l：恕我直言……能买上手机的各位，谁不是土豪？ 5l：4l讲得有道理，这手机花了我接近一千万摩拉，我知道有人会回复我没那么贵，我先说明一下。手机它，是没有那么贵，但是架不住我买不到啊！我特地花钱去打点人际关系，让他们帮我留意，花了好多工夫才买到。所以我现在只能冲个几万摩拉，但是……嗐，到底是谁清空了商城？ 6l：话说回来商城的东西好便宜啊，我们随便一位的充值岂不是都富可敌国了？ …… 11l：加在一起可能富可敌国，但事实是，我们买不到东西。 …… 17l：如果每次都只能买那么点，那这商城开通了还有什么意义啊，装饰品吗。 18l：起码能让我没那么担心，宝贝女儿终于不用挨饿了。 …… 魈滑到最后一楼，在看到其他人充值了几十万摩拉后，他心里默默地对比了自己的一千多摩拉，他选择不说话。 但有件事情让他更加好奇。 海伦娜是单叫他一个人哥哥，还是会叫所有人哥哥。 4. 第4章 海伦娜单叫魈一个人哥哥。 因为她目前为止只和魈对话过，没办法叫其他人哥哥。 玩家有很多，海伦娜却只有一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从某日后，生活悄悄发生了改变。 母亲留下来的童话书让她遇见了书中的小精灵。 当她和小精灵建立起亲密的关系过后，海伦娜时不时会被骚扰一下，先是有人摸她头，后是有人戳她脸。 刚开始海伦娜受到不小的惊吓，后面在梦中得知，那些原来都是来源于另一个世界的喜爱。 那是书中的世界，有永不停歇的风，坚如磐石的守护，追求永恒的稻光，充满智慧的国度—— 那里的人们，都非常喜欢海伦娜。 真的吗？海伦娜曾经疑惑过，然后就开始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海伦娜真可爱啊！” “女儿，站起来让我康康！” “窗外飞过去一只鸟，想烤。” “臭老鼠，快离开海伦娜！” “……这么冷，不会生病吧。” 每次听到这些声音，海伦娜都会试探地去回复，渐渐地，她知道这些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她尝试去询问他们的名字，并努力记住。 昨天菲尔戈黛特哥哥又找她玩了，她原以为那是菲尔戈黛特姐姐，因为她听过对方说出这样一句话。 “快，让姐姐抱抱。” 结果听声音，却是一位哥哥。 海伦娜没有去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菲尔戈黛特哥哥的声音很好听，还送给她很多礼物，是个好人。 穿在身上会很暖和的冬装，以及充满香气的食物，这些，都是菲尔戈黛特哥哥送给她的。 海伦娜被饿醒了，她朦朦胧胧地回忆昨天的事，下意识去找桌上的食物。 ……食物呢？？ 完了完了，食物不见了，海伦娜先是检查桌底，又去看老鼠洞，随后哭唧唧的想，她的食物被老鼠给抢了QAQ。 就在海伦娜抱着头小心翼翼地难过时，她又听到菲尔戈黛特哥哥的提示。 “在柜子里。” 打开摇摇欲坠的柜子，果然在里面看到昨天的食物。 面包和火腿都是冷的，但海伦娜没有条件去加热它们，只能想有得吃就不错了。海伦娜认认真真地和菲尔戈黛特哥哥说了声谢谢，然后乖巧懂事地拿出一部分去桌上食用。 她吃得很慢，每一下都嚼得相当有教养，看得出她母亲曾经对她的教导有多上心。 尽管母亲不在，她还是遵守着母亲说过的那些话。 海伦娜要当个懂事的女孩子。 吃完饭后，海伦娜在收拾房间。六岁孩子能做到的不多，却也很多。她用木盆接了一盆水，把抹布浸湿，然后开始擦拭桌面，柜子，甚至连壁炉都没有放过。 难怪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她的房间还能如此干净，都是来源于海伦娜的努力。 冬季的水很冷，海伦娜的手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 但今天已经比以前暖很多了，因为她有新衣服。 用完了水海伦娜还得去井里打，这次她刚刚靠近那口井，就有一道阻力挡在面前。海伦娜尝试去沟通。 “我需要打水，房间里的水没有了。” 那边没有回答，海伦娜没有固执地去突破那阵阻力，而是安静地等在原地。 等过了好一会儿，海伦娜都没有听到声音，哪怕再微小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她才再次拿着木桶过去。 但这次，那股力量直接把海伦娜手上的木桶给抢走了。 木桶当着海伦娜的面，自己跑进井里面，过了一会儿，又自己装满水稳稳当当地落在她面前。 好，好厉害！ 海伦娜敬佩地看着装满水的木桶，她仰起头，看向某个角落。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她感觉那个人应该就是从那个方向在看她。海伦娜端正地鞠躬，又一次说了声谢谢。 有了大家的照顾，她有信心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直到春天，万物复苏，当天气不再严寒的时候，她就能去上学了。 历时，她也要牢记这一切。 海伦娜费力地提起木桶，往房间那边走去。路上，她看到在远处晒衣服的温妮大婶，海伦娜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继续走回去。 温妮大婶也看见了她，发出一声嗤笑。 “小贱人还挺能干，喂，待会儿去把这些衣服也洗了！” 温妮大婶踢向旁边装满换洗衣服的木盆，她看着海伦娜长长的睫毛，心底又是厌烦。 海伦娜的睫毛真的又长又卷，伏在脸颊上，让她看上去很像橱窗里那些出自工匠手中的精细娃娃。如果有标价，那价格肯定高达十几个金币。 海伦娜真是讨厌，明明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脉，但脸却随了她的母亲。 能当上公爵情人的妓.女长得该有多好看，温妮大婶没有见过，但是透过海伦娜的样貌，她可以窥见一二。 要是等海伦娜长大了，那恐怕会是倾城倾国的一张脸蛋。 “祸害。”温妮大婶在心里骂道。 果然还是得像芬妮小姐那样才算得上是公爵的女儿，她金灿灿的头发，就和金子一样，看上去就很昂贵奢侈。 而海伦娜一头褐色的头发就活该沦落到如此地步。 “喂，听到没有小聋子？你敢无视我的话？” 海伦娜停了下来。 她知道被温妮大婶发现后，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而且海伦娜也不想当个只知道逃避，懦弱的人。 海伦娜深吸一口气：“你没有给我食物，我很饿。” “我饿了，没力气干活。” “或许当父亲询问我下落的时候，在得知我已经被饿死了，会大发雷霆。女仆长萨拉肯定会责备你，她会怎么责备你呢？” 温妮大婶没想到海伦娜还会警告人了，她有点慌乱，眼睛死死地瞪着海伦娜。 海伦娜尽管紧张，还是站在原地任由她打量。 尽管是身份卑微的私生女，不被父亲过问，但为了名声，卡文公爵还是会明面上照顾她，所以他当初才会接回海伦娜，不是吗？ 一个月后，她还会用卡文家族的名号去上学，她再卑微，也不能被一个女仆给欺负了。 海伦娜直视温妮大婶的眼睛，又一次重复：“我饿了。” 温妮大婶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句，早知道就不叫住这个小贱人了，活还没干，就把食物给倒贴进去！ 她骂骂咧咧地去拿面包出来。 海伦娜从她手上接过面包，还不忘声明：“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食物，是被你私藏了而已，现在只不过是还给我。” “滚，快点滚！”温妮大婶已经不耐烦了。 她挪动着过于笨重的身躯，转身往房间里走去，还留下了那盆脏衣服。 海伦娜手拿着面包，有些紧张又亢奋地微笑，她心情激扬得想要痛痛快快地笑出来，但她还是收了收嘴角。 她眼神闪烁地望着天空某处。 “菲尔戈黛特哥哥，海伦娜是不是做得很棒。” 她表现得像是个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或者说，海伦娜本就是个孩子。 5. 第5章 “很棒。” 魈的笑意达到眼底，他按下这个气泡过后，又想用手指戳戳海伦娜的脸颊。 尽管很瘦，海伦娜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软乎乎的，看上去就很好戳。 感觉会像松软包子的手感，戳下去后还会蓬起来。 魈的手指就快要戳上去了，但看到海伦娜那单薄的身躯，和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后，眼神暗了暗。他收起手机，准备去做一件事。 …… 菲尔戈黛特正在拆封新的手机，获得一部新手机对她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 怎么说她也是和璃月七星有着关系的，不可能连部手机都拿不到吧？菲尔戈黛特从盒子里面拿出手机，很是得意地晃了晃。 亲爱的海伦娜，姐姐马上就来看你了～ 菲尔戈黛特已经是第二次注册账号，她熟练地根据步骤操作，并往昵称框里输入她的名字。 弄完这些，画面再次跳转到海伦娜身上，海伦娜换了一身新冬衣，终于不再是冷得面色发青的那身单薄衣裳。 新冬衣是很基础的款式，椭圆形的领口，并加上方形裁剪的垂领绕在领口处，胸前是两排扣子，因为海伦娜个子还小，所以扣子只有六颗。 袖口靠肩处做出了浅褶的设计，便于活动，裙子也是常见的圆膨造型。 没有什么蕾丝点缀，但海伦娜穿着身上，依旧是个可爱的娃娃。 她褐色的长卷发没有绑起来，而是披洒在肩上，可能是因为没有戴帽子的缘故，头还是有些冷，小脸红扑扑的，但是看着很讨喜。 “啊啊啊海伦娜，我亲爱的海伦娜。” 菲尔戈黛特抱着手机猛蹭，似乎怀里抱着的就是海伦娜。 不知情的，还以为菲尔戈黛特多喜欢小孩子。并不是，她喜欢的只是海伦娜而已。 不管遭受的是什么苦难，海伦娜都用明媚的笑脸去面对，和那些擦破点皮就又哭又闹的熊孩子不同，她坚强得过于可爱。 不知道海伦娜遇到了什么，她看向屏幕的眼睛亮闪闪的，仿佛里面盛满了星空。 不行了不行了，菲尔戈黛特再次抱着手机尖叫。 “我要给海伦娜花钱，我要给她穿漂亮的小裙子，把我的乖宝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至于什么被父亲疼爱的芬妮，菲尔戈黛特才不管，海伦娜有她来疼就够了。 “我听说新开通了充值服务。” 菲尔戈黛特在找充值入口，打算给海伦娜充个几十万摩拉。 “这群人选的都是什么衣服，一点都不好看，完全没有审美，这样的衣服可配不上我的小乖乖。” 菲尔戈黛特嘀嘀咕咕地说道。 恰好此时魈从房间里出来，并走下楼。他听到这句话，握着楼梯扶手的手一紧。 ……他买的衣服，不好看吗？他怎么觉得海伦娜穿在身上挺乖巧的啊，简直就像家家户户都会有的布偶娃娃。 魈抬眼望向菲尔戈黛特，她嘴角难得地溢出温柔的笑，充满了母爱。 “……” 沉默过后，菲尔戈黛特似有所觉地抬头看见了魈。 “魈上仙，你好啊……”菲尔戈黛特握紧了她的新手机，这个不能再给魈了，没有海伦娜的日子，她快要死了！ 她还没听过海伦娜用那温暖的声线叫“菲尔戈黛特姐姐”，她不要再把海伦娜交出去了。 魈的身手不俗，就算和魔物交战也不至于弄坏手机的对吧，不会的对吧。 魈看到菲尔戈黛特眼里的紧张还有依依不舍，稍稍移开目光，又听到菲尔戈黛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魈没有从楼梯下来，甚至顾及菲尔戈黛特在失去手机的那段时间中没能获得重要剧情，还贴心地补充。 “海伦娜已经拥有了食物。”虽然不多，只有十多天的量。 “还有换洗的衣服。” 这些，都是他买的。 海伦娜还会用甜甜的声音叫他哥哥，还会在他面前求夸奖。魈揣着小心思把这些欣喜都藏起来，他缓了口气，看菲尔戈黛特迟疑地点头。 “我听说了这些，游戏开通了充值服务，玩家可以送给海伦娜礼物。”海伦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保暖，玩家们最先齐心解决的也只会是这些。 菲尔戈黛特听到这个消息后充满期待，可以购买，就代表她能想办法把海伦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有她房间里关不住的那个窗户，每到夜里都会往房间里灌入冷风，将海伦娜吹得瑟瑟发抖。 窗户可以修好，壁炉也可以重建，那些家具都可以换一套。 菲尔戈黛特都在心里做好规划了，几十万摩拉不够那就几百万，她开了这么大个望舒客栈，不能这点小钱都出不起吧。 “嗯。”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海伦娜早上刚刚起来，就被那个胖妇人叫过去洗衣服。” “？！！！”什么？菲尔戈黛特气疯了，那个温妮大婶把海伦娜的食物克扣就算了，居然还敢指示海伦娜干活？ 她才六岁啊，冬天的衣服又厚又重，浸了水后拎都拎不起来，温妮大婶怎么狠心！ 太坏了！ 菲尔戈黛特一脸愤懑：“下次见到她后我一定把屏幕都给戳爆！” 魈本来打算留下那句话后就走，听到菲尔戈黛特愤怒的声音后又停下来，他颇为认真地问道：“有用吗？” 没有，菲尔戈黛特失落地垂下头，正因为没有所以就更难过了。 那些欺负海伦娜的人，她都无法教训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中又怒又恼。 魈从菲尔戈黛特的反应中看出答案，闭了闭眼，继续朝外面走去，菲尔戈黛特当他是开启了每日巡逻模式，便自顾自地拿起手机。 海伦娜正在往外面搬柴火。 …… 今天天气很不错，尽管积雪还没有融化，但出了点太阳，海伦娜想把那些潮湿的木材拿出来晾晒，烘干，晚上好生火。 但是搬出来过后海伦娜又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雪也是潮湿的，触碰到雪后，木材照样无法燃烧。 她搬了几块木材出来，力气已经耗费大半，等想到这个问题后，她有些迷茫地眨眼。 海伦娜想不到怎么办才行了，她怔怔地看着木材，每一次呼吸都会吐出大量的白雾，海伦娜又抬头看向太阳，抬手擦干额头上分泌出来的薄汗。 “会有办法的，海伦娜不能认输。”可是她的声音分明带上了哭腔。 她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很多事都处于学习阶段，正属于依赖大人的年龄。 “妈妈跟我说过，要懂事。” 于是海伦娜在古堡里懂事了一整年，她眼眶中掉出泪水，落在雪地上很快就成了新的冰渣子。 海伦娜又擦干眼泪，青绿色的眼睛看向那栋宏伟的白色建筑。 海伦娜现在住在古堡左边角落的一栋小房子里，她和温妮大婶一起住在这，而芬妮就住在那边，只需要找到最漂亮的那扇窗户，就能找到芬妮的房间。 她窗户上被她用彩色宝石砖贴满，就连卡文公爵都没有像她那样。 但是卡文公爵很宠溺这个女儿，所以无论是什么昂贵的宝石，都任由芬妮挑选，贴在外面，普通人家很难获得的宝石，在芬妮眼中就只是瑕疵品，只能用来贴砖。 在阳光中，海伦娜很快就找到那扇窗户，芬妮住在古堡三楼，那里既不会冷，也用不着爬太高。 海伦娜只是看了几眼，就看向古堡的顶上，要是去那里晒木材，很快就能晒好吧。 正当海伦娜要思考出解决方案的时候，当初被女仆长派来照顾芬妮的温妮大婶从房间里出来，她看到那盆没洗的衣服，骂骂咧咧地朝海伦娜走来。 6. 第6章 到底是小孩子，看到温妮大婶庞大的身影靠近，海伦娜还是流露出一副算得上惊恐的表情。 温妮大婶的手掌落在身上会很疼，刚搬进古堡时的海伦娜深有体会。 当时的海伦娜怯生生地看着所有陌生的人，她还来不及哀痛地想以后就没有妈妈陪在身边了，就被萨拉给丢到这边来。 理由是，卡文公爵不想她的存在会妨碍到她宝贝女儿的心情。 即使是住进阴暗的房间，海伦娜也没有抱怨，起初的她对温妮大婶还抱有一定的敬意。 因为那个时候的温妮大婶还不知道海伦娜是个被发配“边疆”的小可怜，会老老实实地把吃的端给她。后面发现就算冷落海伦娜也没事后，温妮大婶态度就变了。 先是一点点地把食物克扣下来，后面则是把馊了的饭菜强行喂给海伦娜。 海伦娜只不过是挥舞着小手把勺子推开，于是迎来一顿毒打。要不是后来的某日，萨拉发现海伦娜脸上的伤，冷漠地警告温妮大婶做事小心点，海伦娜现在恐怕都无法正常活动。 疼，真的很疼，即使是坚强的海伦娜都无法从床上爬下来，只能抓着被子眼神迷茫。 被警告过后的温妮大婶不敢打得太过分，但是会指示海伦娜去干各种杂活。 做不完，不给饭吃。 “懒鬼，就跟你那个母亲一样，一天到晚不想着干正事，光想着享福！”温妮大婶提着扫把走过来，她左手提起裙摆，露出里面的棉裤，这种失礼的举动她做得毫不在乎，是个粗俗无礼的妇人。 温妮大婶右手拿着扫把就要落在海伦娜身上，扫把打不疼，但是吓一个六岁的孩子绰绰有余。 扫帚是用高粱秆做的，但是扫帚柄是用坚硬的木头，温妮用扫帚柄狠狠地打向海伦娜，几乎顶得上海伦娜身高的扫把在她眼里，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 海伦娜下意识想去抱住头，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萨拉的声音。 “住手。”萨拉淡淡地说道。 她举止端庄，表情古板地走到温妮大婶面前，随意地撇了眼海伦娜：“芬妮小姐请你过去。” 海伦娜呆呆地凝望着萨拉，青绿色的瞳孔诧异地震颤着，她嘴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姐姐？” 芬妮居然会找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光是她，温妮大婶也唯唯诺诺地开口：“芬妮小姐怎么会想见这个小偷，难不成是还想弄丢什么东西？” 温妮大婶急于抹黑海伦娜，被自己一贯欺负的人，是玩不能见她再爬起来。 萨拉冷笑了声：“芬妮小姐的朋友听说了昨日的事，特地跑过来探望，卡罗尔家的小姐突然想见海伦娜小姐一面，于是芬妮小姐便来让我带她过去。” 虽说是解释，但萨拉的每句话都是在嘲讽。 芬妮小姐有亲近的朋友看望，海伦娜只不过是个被随意提起的“小姐”，还是芬妮大发慈悲地答应她过去。 因为一旦见了其他家族的小姐，海伦娜就代表了卡文家族的颜面。 所以萨拉不会再允许温妮大婶动手，要是留下伤就不好看了。温妮这次还算聪明，用的是不容易留下痕迹的扫帚。 “你的好日子就快来了。”萨拉意味不明地对海伦娜开口说道。 海伦娜体会不到这句话的深意，她只以为是芬妮接纳了她，虽然难以置信，内心还是止不住期待。 “去换件衣服吧。” 萨拉嫌弃地打量着海伦娜身上的衣服，一点都没个小姐的样子。她身为女仆长，显然没时间等海伦娜收拾好再过去，于是就对温妮大婶说道：“待会儿把海伦娜带到芬妮小姐房中……算了，你带到大厅去，让其她女仆带上去。” 温妮大婶毫不讲究地穿着，肮脏散发着臭味的围裙，接近两百的体重，也不好在古堡里出现。 卡文家的每一位女仆，都得是经过精心□□，起码在外人眼中得是如此。 留下这句话后，萨拉便忙碌地离开。 温妮大婶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去凶愣在原地的海伦娜：“还不快去换衣服，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好命！” 温妮大婶肯定也是懒得等的，所以她走到那盆脏衣服面前，直接把盆一踢。 然后就拖着湿漉漉的脏衣服往她房间里走，她估计会是直接晾在壁炉边上，假装这盆衣服已经洗了。 懒惰的温妮大婶巴不得海伦娜拖到晚上去，反正到时候被骂的不会是她。 而海伦娜抓住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她很喜欢这身，这是菲尔戈黛特哥哥送给她的新衣服，她才不要换下来。再说，海伦娜也没有其它新衣服换，于是她直接就这样走进古堡里面。 古堡内部和外面有很大的温差，在里面工作的女仆甚至不用穿笨重的外衣。 海伦娜脸上还残留被冷意侵蚀的红晕，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消下去。她走进来后，那些女仆只是抽空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再理会。 海伦娜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这个时候她不免想到可莉。 “要是可莉这时候在就好了。”海伦娜看向二楼那边，她想让芬妮姐姐的朋友也看看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是有着精灵耳的精灵。 她明明也有朋友，海伦娜握紧手放在胸前，一步步走上楼去。 三楼。 海伦娜推开芬妮房间的大门时，里面每个人都睁大了眼，好奇地看着她。她们的目光饶有兴致，视线落在海伦娜身上的穿着后，又露出笑意。 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发出嗤笑声：“这就是卡文公爵家的二小姐吗，怎么连我家佣人的女儿都不如。” 说这话的是卡罗尔家的小姐，她的父亲是位伯爵，但是擅长经商，他们的领地每年都能赚不少金币，向国王上缴大笔税收，即使是卡文公爵在他父亲面前，都得说话斟酌。 卡罗尔小姐性子张扬，说话喜欢含沙射影，她一直很不喜欢芬妮，芬妮总是装作很有教养的样子，又明里暗里地向周围人炫耀卡文公爵对她的疼爱。 在场的各位小姐们谁都知道海伦娜是卡文家的私生女，这是一件丑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藏在心底，不会在芬妮面前主动提醒。 可是卡罗尔就是看不惯芬妮，当然也不会惯着她，于是在这之前，就直接询问道：“听说你妹妹也要去学校了吧，那以后可就是我们的学妹了，需不需要提前打个招呼，日后也好认出来。” 芬妮冷着小脸叫萨拉去喊海伦娜过来。 海伦娜来了，穿着朴素的冬装，褐色卷发没有绑起来，像女巫一样乱糟糟的。 芬妮皱着眉厌恶，可为了面子，又不得不高扬起下巴：“她总是喜欢学她那古怪的母亲，我已经教导过很多次了。海伦娜，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你的新衣服呢，为什么还要穿着在外面流浪时的衣服。” 卡罗尔张狂的笑出声，其她几位小姐都在转过头假装交谈，不想掺和进这两位的矛盾中。 但是她们都在偷偷看向海伦娜，想看这个懦弱的孩子会如何回答。 海伦娜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没觉得不安，只是怒火一点点地升起，到最后忍无可忍。她抿着唇说道：“姐姐身上的也不是新衣服呀。” “……” 芬妮冷着眼看海伦娜，海伦娜不慌不忙地向他们行屈膝礼，然后从容地接着刚才那句话：“姐姐身上的衣服是诗意绽放对吧，是巴顿公国的珊多拉公主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款，用于平时去乡间旅行的穿着，姐姐身上这套好像是真品呢。” “噗呲。”卡罗尔小姐笑出声，“不管是不是真品，芬妮小姐穿这套是不是都不太合适？” 穿赝品？还是穿别国公主的旧衣服？ 芬妮没想到还有这茬，这套衣服是她和卡文公爵去成衣店里买的，花了足足三百多个金币，在芬妮看来，这个价格当然衬得上她！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但芬妮自然是不会信海伦娜说的话：“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7. 第7章 海伦娜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平民，还总喜欢出入一些“肮脏”的地方，也因此侥幸成为了卡文公爵的情人。 海伦娜母亲的身份并不高桂，在贵族眼里，是一视同仁的低贱。 芬妮的目光带上审视，这点她和卡文公爵很像，卡文公爵也总喜欢压着乌黑的眉，用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人，好像要把人看穿。 七岁的小女孩模仿着父亲的眼神，模仿地像模像样，难怪她会深受卡文公爵的喜爱。 芬妮坐在天鹅绒面的椅子上，她裙下的双腿并拢，膝盖上还放着一只兔子玩偶，应该是她的某位朋友来看望她时所准备的礼物，不知道是哪位小姐，首先可以排除卡罗尔。 芬妮手指敲了敲扶手：“海伦娜，卡文家可不需要一个满口谎言的小女孩，你忘了吗？你刚对我道完歉没多久。” 说完这句话后，芬妮瞧见裙子上的向日葵，不自在地扯了下裙子。 海伦娜瞳孔一缩：“我没有！” 她上次道歉只是害怕芬妮去向父亲告莫须有的状，并不是撒谎了。 “那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海伦娜还在固执地辩解。 这让芬妮再次生起气来，她胸口开始起伏，要不是淑女的教养提醒着她，她表现得还会更加激烈些。 卡罗尔满意地看了场热闹，她两只手拍了拍，发出骄横的笑声。 “哈哈哈哈。”像银铃一样。 见鬼，没有人会在意海伦娜的辩解，芬妮在为海伦娜的反抗愤怒，卡罗尔在因为热闹而配合的发出笑声，剩下的那群小姑娘沉默着看向这两位，被卷入一场麻烦的她们看海伦娜也满是冰冷的蔑视。 不管怎么说，海伦娜都只是一个私生女。 一个乐子。 她站在这里驳的是芬妮的面子，在卡罗尔小姐这边她和小丑没什么两样，芬妮的朋友们更是怪她的存在多余。 她们来公爵古堡探望芬妮，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回去后父母还会夸赞她们懂事。 如今呢，回去后被母亲问起发生了什么，能说的就只有卡文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房间里充满了烦躁的气氛。 海伦娜睁大眼睛后退一步，她感到非常不适，在这一刻的沉默中，卡罗尔的笑声越发刺耳。海伦娜喘息着，有种单枪匹马加入战场的惶惑。 卡罗尔笑够了，忽然又感兴趣地看向海伦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刚刚提到你的朋友了对吧，可以让我们也看看她吗？她是哪家的小千金呢。” “可莉她——”海伦娜刚要回答卡罗尔的问题，眼睛又看向芬妮那边。 她的表情冰冷得可怕，在卡罗尔笑够了，海伦娜出声的时候又看过来。看海伦娜没继续开口，她语气凉凉地说道：“怎么，你也有幻想朋友？” 卡罗尔有事扑哧一声，不过这次笑得非常迅速。 海伦娜：“我会邀请我的朋友的，但不是来这里，不是为了见你们。我邀请她，是为了和她一起玩耍，说些有趣的话，而不是虚情假意。” 是虚情假意吧，海伦娜不确定地想，但她不能露怯，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可莉。 “像小猫一样挥舞着爪子。”卡罗尔好笑地看着海伦娜的反应，她转过头找另一位小姐说话，说的是她们学校中的事。 大约是些开学后就要升一级了，新的一年要做好哪些事情。 海伦娜没去过学校，就算听也是一些平民孩子的那种小屋学校，而不是所谓的贵族女子寄宿学校。 海伦娜听不懂她们的话，在这里也待得无趣，就抓着裙子想把时间消磨殆尽。 接下去都是她们在聊天，忽视了海伦娜后，她们聊得越发起劲。芬妮也找回了主场，散发出领头气质，在那里熠熠生辉。 到了吃饭的时间，萨拉带领一群女仆把饭菜端上来。 当卡文公爵不在家的时候，萨拉主要服务的便是芬妮，她发现海伦娜还在这里也没露出其它表情，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就让女仆抓紧再准备一套餐具。 海伦娜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想回到房间，被芬妮出声挽留。 她现在心情好了不少，声音都软了很多，显得她们真像是互相亲热的姐妹一样：“妹妹就在我这里吃饭吧，也难得你来这里玩。” 海伦娜看向餐桌那边，上面点了白色的烛火，红色的桌布上绣了金纹，餐盘上摆放了烤肉，火腿，鹅肝……还有大量的水果，用细麦粉做出的白面包。 海伦娜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想念起柜子里的三明治，里面还夹了新鲜的蔬菜，还有煎蛋。 不比芬妮吃得差，海伦娜心里嘀咕了一声。 可是芬妮放软的声音也让海伦娜心里升起了错觉，好像两人真的能成为好姐妹似的。 海伦娜是个好孩子，但她太好了，不记仇，当别人表现出善意的时候，她会想回应过去。海伦娜纠结着要不要留下，又听到卡罗尔发出一声轻笑：“天哪，芬妮你平时就吃这些吗？” “这些水果都是从哪里捡来的，还是父亲给我的水果新鲜些，那都是从普拉塔港运来的。” 洛兰帝国是一年里有四五个月都充满寒冷的国家，唯独靠海的普拉塔港要好些，那里是洛兰帝国的最重要的领域。 卡罗尔家族就在普拉塔港附近，长期做些和别国的交易，因此卡罗尔小姐能吃到不少别的国家的新鲜水果。 甭管你地位多高贵，掌握不到经济，只靠领土上那点税收，还有瘠薄的产出，能吃到多少好东西。 卡罗尔突如其来的炫富吸引走了其她小姐的注意，她们开始询问起来都有哪些水果。 …… 日落果，树莓，钩钩果，堇瓜，赤念果…… 琴拿着可莉的小书包，往里面各放了一些，可莉站在一边观看，就算琴把嘟嘟可拿出来她都没有生气，而是让琴多装一点。 这样，她去找海伦娜玩的时候就能送出更多礼物。 “虽然商城里的东西买不到了……”琴没有放太多，水果容易坏，不是当天准备的就没有意义。 日落果树莓这些还好，随便哪里都能摘到，钩钩果可以拜托雷泽带些回来，不知道海伦娜会不会喜欢吃。像堇瓜和赤念果就只能从商人那里购买。 为了给海伦娜更多选择，琴每样都装了一些，如果可莉今天没有收到邀请，那她明天就换新的。 就算整个西风骑士团都抢不过那个可耻的家伙，但他们有可莉啊！商城里面没有水果，那就让可莉背点带过去。 可莉看琴放好了就走过去检查，她仰起头：“琴团长，还有衣服！” 琴笑了笑：“海伦娜已经有新衣服了。”所以送衣服过去这件事就不用那么紧张。 海伦娜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水果才是。对了，差点把牛奶给忘了。琴又往里面加了一瓶牛奶，为了照顾海伦娜口味，又又放了一瓶香蕉味。 “可是海伦娜很喜欢可莉的衣服。”可莉强调，“海伦娜现在穿的衣服不好看，可莉的衣服就很好看。” “这倒是。”琴为难起来，“要是再加一套衣服，书包就会很重。” “可莉不要紧的，可莉很喜欢海伦娜。”可莉把书包背起来蹦了蹦，这点重量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再怎么说，都是嘟嘟可比较重吧。 “那就再放一套衣服进去。” 就这样，琴把可莉的书包全部清空，变成可莉下次去探望海伦娜的礼物。 可莉也没有意见：“我能感觉到，海伦娜现在就想见我。” 说完，可莉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发出亮光，可莉低头看了一眼，嘻嘻笑道：“琴团长你看，海伦娜现在就叫我过去玩了。” 8. 第8章 卡罗尔笑嘻嘻地同各位小姐讲话。 午餐时分，没有人去留意餐桌上的食物，都在听卡罗尔描述她所见过的水果。一位叫做米娅的小姐惊奇道：“真的会有在冬天也能生长的水果吗？” “那当然。”其实卡罗尔也不是很清楚，但她确实能在冬日的餐桌上见到红彤彤的苹果。 不管那是如何生长出来的，反正比公爵家的新鲜。 公爵家的水果还都是秋季时储存下来，用的是仓窖法，通过窖或仓库储存食物。又或者是糖制法，将完整的果实或者块状果肉通过糖来研制，制成果干。 这样的水果在冬天时搬上餐桌都不会太新鲜，但说实话，洛兰帝国中能做到这样的事，已经是地位卓越的家族。 洛兰帝国的种植环境并不好，或许是因为长期严寒的原因。 大部分人家里都是些面包，还有易储存的茎块植物。他们会在面包上抹黄油，条件好点的家庭会加上培根鸡蛋。又或者通过牛奶南瓜煮一碗汤，来让身体变得热烘烘的，好度过寒冷又漫长的冬季。 只要等到了开春，他们才能在街道上看到商人售卖洋葱，防风草，卷心菜胡萝卜一类，但那个时候价格通常很高，所以他们还得再忍耐一段时间。 卡文公爵家的古堡里有一个食物充足的地窖，这是足以卡文公爵以及芬妮炫耀很久的事情。 但对于家族靠近普拉塔港的卡罗尔来说，也不过如此。 虽然是伯爵，卡罗尔小姐从未在芬妮面前落得下风过，她还总喜欢给芬妮添堵。 如今芬妮阴郁着脸，看满桌的食物也不再得意。她去看海伦娜，想从她脸上看到羡慕的眼神，却发现海伦娜都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不是说海伦娜被一个粗鲁的女仆欺负了吗？ “都说了这么久了。”卡罗尔终于停下来，“偶尔尝尝果干也不错，多谢芬妮小姐的招待。” 其她小姐也觉得肚子饿起来，餐桌上的食物对于卡罗尔或许不值一提，但对她们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菜式。 鹿肉拼盘，熏鱼片，和奶酪放在一起的白面包。 女仆补充上海伦娜的餐具，让她也可以坐下一起用餐，尽管芬妮不是很高兴，失去了介绍午餐的兴致，但也没有为难海伦娜。 这个时候为难她做什么，给芬妮添堵的是卡罗尔。 不过很快，就变成海伦娜的朋友了。 …… 可莉收到海伦娜的邀请，背着小书包出现在海伦娜的房间里面。 今天的壁炉也是空荡荡的，没有火在燃烧，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干净，就是潮湿的环境导致家具发出难闻的霉味，就算海伦娜经常打开门窗透风也无济于事。 可莉没有找到海伦娜，她跑到外面，看到被海伦娜搬出来的柴火。 阳光把柴火上沾着的雪晒融化，木材看上去更湿了，可莉给海伦娜想了个办法，她跑去温妮大婶的房间，想找块布把柴火垫起来。 但是除了挂在壁炉旁边还在滴水的衣服，就只有床上的被子。 可莉毫不客气地征用了，她记得海伦娜说过温妮大婶偷用了她的被子，还一直没还回去。 当时可莉就打算和海伦娜一起抢回来，但是因为某些事耽误了。既然现在被可莉看见，那就带回去好了～ 被子被温妮大婶盖过，不好用，用来垫柴火刚刚好。 就在可莉把被子扑在雪面上，并把柴火搬上去的时候，可莉被温妮大婶发现了。 “糟！”可莉如同看大魔王一样，面对着温妮大婶。她现在手上没有嘟嘟可，很难战胜大魔王，但是可莉不会认输！ “哪里来的小偷！”温妮大婶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可莉给惊到。 但是很快，她就看到可莉身上穿着的红色衣服，和那天海伦娜拿在手里的一模一样。 “海伦娜的朋友？”温妮大婶想到，她刚刚只不过是回房间一趟，出来就找不到海伦娜人了，要是不把海伦娜带过去，萨拉女仆长肯定会教训她。 温妮大婶就算有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萨拉面前也不敢造次。 她在想如何应付过去，就看到可莉。温妮大婶怀疑地看着可莉，“不管那么多了！”她想。 这红色小女孩肯定和海伦娜有点关系，把她带过去交差就好，剩下的，温妮也管不上。 “你要找海伦娜对吧。”温妮大婶和颜悦色地对可莉招呼道。 “大魔王，可莉不会听你的话的！” “……” 温妮大婶直接用蛮力把可莉给带到古堡里面，可莉失去了嘟嘟可，也只是个力气不敌温妮大婶的小孩，她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很快啊，她就被放在地面上。 古堡大厅的地面用大理石铺满，没有西风教堂那样光洁，可以照出人影，但也被女仆们给打扫得一尘不染。 可莉站在上面，小手攥紧书包上的玩偶。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位女仆看到温妮大婶，走过来问道，她提醒：“萨拉女仆长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她生气。” “我来这里才不是惹她生气的。”温妮大婶是来争表现的。 温妮大婶用眼神示意那位女仆去看可莉，而可莉还在张望四周，手就没有从玩偶上放下来过。 可莉穿的是洛兰帝国少有的红色，这个时代染料很贵，基本都是些亚麻色或者黑白色的服饰，像那种天蓝色，黄色，都是有钱人家会为夫人女儿布置的布料。 像可莉身上这样纯正的红色，她们只听过东方才有，而东方是个无比富饶的国家。 看看这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眼神，看得出她的家境相当优越。 通过可莉的气质，那位女仆心里有了猜想，她小声问：“芬妮小姐的朋友？” 女仆看了眼楼上，芬妮小姐的朋友不是早就乘着马车过来了吗。但女仆不敢大意，还是决定去请示女仆长。 “唉，不是。”温妮大婶也觉得纳闷，“小……海伦娜的朋友。” “海伦娜？”这位女仆的声音放大，觉得难以置信。 “你也很难相信对吧？所以只能问问女仆长怎么解决。”温妮大婶赶紧催促。她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能把海伦娜弄丢的事糊弄过去了。 那位女仆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很快就跑过去请萨拉去一楼大厅看看。 萨拉正在监督厨房的工作：“芬妮小姐对今天招待客人的午餐很不满意，待会儿的甜品要是再敢出错，就别在公爵府干了！” 她一步步地在厨房里打转，去看每一位厨师手上的甜品。 当女仆说海伦娜的朋友在一楼大厅等着的时候，萨拉的表情很不好看，她好像怀疑似的皱着眉，估计是觉得那是一个骗子。 “你说她穿着很好？”萨拉问。 “是的，女仆长。她的穿着一点都不像洛兰帝国的小姐，头上的帽子明明是一块红色的布，但给人的感觉光滑而又平整，帽子上还有洁白得如同天使掉落的羽翼，用的还是非常自然的红色染料染织而成的连衣裙。” “宝石呢，金线呢？” “那根羽毛下的装饰品就是，足足有手掌大的金制装饰，上面绘制了四叶草团。” 女仆的话听上去夸大其词，主要是如今大陆上鲜少有如此精致的工艺品，让人会下意识觉得那是真的。 琴怎么会给冒失的可莉带金子宝石呢，那就是个普通装饰。 萨拉眼神闪烁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让女仆站在原地等候，然后去通报芬妮小姐。 芬妮还在因为卡罗尔的事生气，尽管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暗沉，听到萨拉说海伦娜的朋友来了，芬妮发出一声嗤笑。 “海伦娜，我亲爱的妹妹，你的朋友也来看望你了。” 海伦娜还在想如何离开这让人感到不愉快的餐桌，闻言从碟子上抬起头：“可莉？” “是叫做可莉对吗？那就请她上来玩吧。”芬妮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现在急需一个新的小丑来转移那群小姐的注意力，就算是可莉闹得很丢人也没事，只要她不是卡文家的人。 芬妮目光落在装在碟子里的果脯上，她不好主动提醒那群小姐，但需要一个没见识的人来表现。 冬天里能生长的水果？ 哼，有水果吃就不错了。 芬妮端起杯子，她是一个接受过精英教育的贵族，喝水的姿势都透着贵族式的矜持，等再把杯子放下，嘴角上再度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9. 第9章 公爵府上的一楼大厅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上面画的是当代公爵还有他的女儿，卡文公爵穿着贵族服饰，唇上留了俩戳弯曲的小胡子，手上拿着西洋剑，板着张脸。 而芬妮就坐在卡文公爵前面，金色麦子一样的短卷发，碧蓝色的双眸，恰到好处的微笑。 这里面没有海伦娜，这栋古堡里也没有海伦娜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海伦娜。 可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她的穿着打扮都像是贵族家里得宠的小女儿，但她像是没有接受过贵族教育的人，不会用脚尖抵着地板，屁股坐在沙发边缘。 她就是怎么舒服怎么坐，两只小腿还在半空中惬意地晃了晃。 没有女仆会在心里暗暗批评，因为可莉表现出来的童真才是最珍贵的。穷人家的小孩很小就会为了生计发愁，而那些为了家族颜面不得不接受严格教育的小姐们又太僵硬，没有一丝鲜活气息。 可莉就如同她的衣服颜色一样明亮，女仆们还在机械化地打扫卫生，心情却不由自主地变好起来。 这个冬天太沉闷了，每天听芬妮小姐像是被规定好的笑声，会感觉各种格格不入。那种油然升起的别扭感，别提多难受，女仆们只能装作听不见，埋着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但现在，她们都在悄悄看向大厅里坐着的可莉，看一眼，心情就变好。 “那是谁家的小姐？” “我感觉比公主还要出众。”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感觉比芬妮小姐还优秀。” “……这话更不敢说。” 不是乱说，是不敢说，要是被芬妮听到，她只会恼凶成怒。芬妮不会在表面上苛待她们，但是刚刚打扫过的卫生，她能让她们再打扫一遍。 女仆每日重复几小时的工作就已经很无趣，要是再来一遍……杀了她们吧。 嘴上不说，心里想想还是可以的，就算被光明神听见也不是死罪，可莉就是比芬妮更像是一个小姐。 她们很喜欢可莉，也连带着对海伦娜好奇起来，因为可莉是海伦娜的朋友。 萨拉身后跟着刚才去请示的女仆，那位女仆低着头，而萨拉身为女仆长，昂首挺胸地走到可莉面前。 “你是海伦娜小姐的朋友？” “没错！”可莉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个小恶霸一样叉腰。 温妮大婶还有萨拉女仆长全是坏人，最大的坏人是芬妮，可莉牢记着。 萨拉沉着目光，没有去在意可莉的举动，因为她就像是光明神最喜爱的小天使一般的存在，能养出这样的小女孩，家境肯定不一般。 既然她家纵容她这样，那以萨拉的身份自然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是地位上差异所带来的特权，就如国王的女儿能随心所欲，因为整个王国都是他们的。 可莉不可能是国王的小公主，她也不是教堂的小神使，至于修女，这不可能。萨拉询问道：“你是如何认识海伦娜小姐的？” “生下来就认识了。” “生下来？” “对啊。”可莉很理所当然地回答，她说，“妈妈说海伦娜是我的朋友，也没说我们是如何成为朋友，那肯定是生下来就认识了。” “充满童趣的回答。”萨拉轻闭上眼睛，放弃从可莉这里试探出什么。 小孩子或许会没有戒心，但她们能说出来的事同样太少，与其非得去询问可莉的来历，不如抓紧时间把人带上去。 晚了，芬妮小姐又该不高兴了。 海伦娜很紧张，她双手攥着刀叉，迟迟没有落下，眼睛总是往门口看去，心里很是担心可莉。 她刚才确实很想可莉出现，但现在又没那么想。可莉是她的小精灵，小精灵应该藏起来，不被别人发现。 要是哪里做得不对让可莉生气了，她再也不来看自己了怎么办。 海伦娜低下头，之前她每次和可莉见面，都是挑些没什么人留意她的时间，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聊天，她支着头听可莉讲故事。 听可莉说西风骑士团的大家，还有西风教堂的姐姐们。 那样就会让海伦娜感觉，她离天堂更近了一些。 门外面已经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像踩在钢琴键上一样悦耳，声音鲜明，节拍落在心尖上，让海伦娜呼吸屏住。 她的小精灵，她的太阳要来了。 “芬妮小姐。”萨拉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可莉跟在萨拉后面出现，她先是环视了整个房间，才找到在餐桌角落里坐着，盘子上只放了一块面包的海伦娜。 可莉举起手：“海伦娜，我来找你玩了。” 房间里的目光先是汇聚在可莉身上，又齐刷刷看向海伦娜。 海伦娜眼神震惊感动地看过去，眼睛一酸，看上去就像是要哭出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 “可莉！” 两个小女孩抱在一块，海伦娜的头靠在可莉的肩膀上，褐色的头发在可莉的金发边竟也变得耀眼起来，不再是灰扑扑不起眼的一个人。 这让芬妮瞪大眼睛，和她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而且可莉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那天被她踩在脚下的同款吗？ …… 可莉出现在屏幕里的那一瞬间，正在看手机的西风骑士团们都忍着笑。 这一幕实在是太太太——爽了！冲啊可莉，代表西风骑士团，带着大家的骄傲，为我们的海伦娜宝贝撑腰！ “我刚才简直一声都不敢出，海伦娜被困在她们中间的表情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没有人搭理海伦娜，她被冷落得彻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放她回去？” “嘁，不就是午餐吗，我这就打开商城！” “商城更新了吗？” “没有……” “可莉也是小宝贝啊，她出现时，屏幕都变亮了。” “你这是想形容可莉是太阳？” “不，她是西风骑士团的火花骑士！” 凯亚刚吃饱饭过来，他感觉莎拉今天做的冷肉拼盘咸了点，正在想要不要去天使的馈赠喝杯饮品解渴，就溜达着撞见几位摸鱼的西风骑士。 嗯，蒙德城的传统，代表自由的西风骑士团。 凯亚身为队长都在摸鱼，自然不好教训这几个士兵，他低着头凑过去：“在看什么，海伦娜吃午饭了吗？” “还在吃，但应该是吃不下了。”骑士还不知道琴团长往可莉书包装了水果的事。 就看那几位以芬妮为首，以及热衷于找芬妮岔，把气氛弄得更僵的卡罗尔，就知道这顿饭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而且还有芬妮，这顿饭就更加注定不会好吃。 但几位骑士也顺势讨论起来：“感觉那边的菜品不是很丰富啊。” “可能是因为冬季的缘故。” “就算是冬季也不至于啊，你说说至冬平时都在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 凯亚皱眉看着餐桌上的菜肴，怎么说呢，是他午餐太奢侈了，还是公爵家招待客人的菜色太简陋。 他一个人就能炫完冷肉拼盘，配白面包。 现在还能去喝点好喝的，下午有空的话，还能混去晨曦酒庄吃下午茶。 但就桌上放的那些……凯亚回答刚才提起的那个问题：“别小瞧了至冬，就算是极寒之地，也有着发达的商业贸易。” 本地种不出来，就不能从外面买吗。如果洛兰帝国的公爵府就这条件，就只能说海伦娜的时代比较落后。 凯亚忽然理解为什么商城里就那点东西，因为那个世界的东西本就不多。 与其往那个世界送东西，还不如干脆把海伦娜带出来。当然也只能想想，因为前者有办法，后者是毫无办法。 “唉！”几位骑士皆是长叹一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只能委屈海伦娜小宝贝一会儿。 等可莉去的次数多了，送过去的东西就会更多。 不过在海伦娜搬出公爵府之前，还是别送太值钱的东西，免得又被那个大婶给吞下。 凯亚又看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挥挥手：“好好工作，我出去巡逻了，待会儿回来可不希望看到你们在继续摸鱼。” 几位骑士这才把手机收起来，伸了个懒腰开始在附近转悠。 不过他们不约而同地把音量开到最大，生怕漏过了特殊事件的提醒，上次就是慢了一步，从被璃月的某位给抢了先机。 凯亚也不安分，他巡逻到了天使的馈赠，说来喝饮料就来喝饮料。 恰好迪卢克今天也在，他在和酒保查尔斯盘账。迪卢克发现最近酒馆里少了不少库存，账面也对不上，有太多赊账的家伙。 如果靠酒馆的人手去催账，就有些麻烦。 迪卢克在看账本的时候，凯亚刚好推门而入，于是迪卢克就合上账本：“反正西风骑士团的家伙这么闲，不如就让他们去收账吧，也好对得起我每年支付给西风骑士团的税收。” “嘶。”凯亚察觉不妙，他急忙转移话题，“我来找你是说正事的！” “说。”迪卢克很冷漠。 凯亚拿出手机，作为和可莉要好的人员，他肯定是最先入手手机的那批人。凯亚知道迪卢克还没有，且不关心什么养崽游戏。 凯亚之前也没在迪卢克面前提起过，但现在他找不到其它话题转移。 “我代表西风骑士团，有件要事想要询问你的意见！” “哼，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话是这么说，迪卢克也还是没有将凯亚赶走，而是留他继续废话。 凯亚把手机推到迪卢克面前，这个时候，海伦娜刚好牵着可莉的手坐过去。或许是因为看到可莉的缘故，迪卢克停下手上的动作。 可莉是艾莉丝女士的女儿，在蒙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家照顾她的同时，也在提防着她哪天拥有艾莉丝那样的破坏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每次可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包括迪卢克也是这样，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可莉是在手机里面。 并不关心游戏近况的他只是略微听过传闻，知道可莉是受邀进入游戏，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迪卢克开始好奇凯亚想问什么。 “你看桌上的食物。”凯亚指给他看。迪卢克对食物也不关心，所以真就只是看了一眼。 “……”凯亚拿迪卢克没办法了，“这是公爵家的午餐，你认为合理吗？” “与我无关。”迪卢克移开视线冷声道。 凯亚愣了一下，这好像是他头一个碰到地对海伦娜毫无兴趣的人，凯亚眼神有些严肃地看向迪卢克，最终心情复杂的收回手机：“西风骑士团打算支援海伦娜，为此需要付出不少的精力，所以我想……” “我会捐赠一笔摩拉。”迪卢克冷淡地说出这句话，就递给凯亚一杯饮料，“喝了赶紧走。” “……” 凯亚离开过后，查尔斯看着账本：“那收账的事……” “先别管那些。”迪卢克回想起刚才看向屏幕时，海伦娜一闪而过的眼睛，青绿色的瞳孔很少见，里面是孩子最纯真无瑕的眼神。 迪卢克的心莫名地被触动，被凯亚提醒过后才匆匆扫了眼餐桌上的食物。 迪卢克对食物不是很讲究，但是他细心地留意到海伦娜餐盘里的那一小块面包，难得的认可了骑士团要做的一件事。 支援海伦娜……听说这款游戏有充值服务，不知道物价是多少，但捐赠个一亿摩拉肯定是够了。 还有就是，迪卢克因为海伦娜，对那个世界也生出一丝好奇，艾莉丝说过，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真的会有吗，不存在提瓦特大陆上，另一个落后得连孩子都吃不饱饭，身形单薄瘦弱的世界。 迪卢克冷静地说道：“我需要一部手机。” 他想要亲身去观察海伦娜。 …… 海伦娜牵着可莉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就算坐下后，她都没有放下手。 既担心自己一个人，又担心可莉也会面对为难，她在想如何才能替可莉解围的时候，可莉抽出手：“我要把书包放下来。” 海伦娜手心一空，失去了温暖的温度，她眼神有些受伤地点点头。 可莉把书包放在膝盖上，然后打开书包，当着大家的面露出里面的各种新鲜水果。 “今天早上刚刚摘的日落果，还有树莓。”可莉把水果放在海伦娜面前，她看都不看其她人，虽然大家都是同龄人。 但这里面，只有海伦娜最可爱了，可莉也最喜欢海伦娜。 “还有钩钩果，这个吃起来舌头上会酥酥麻麻的，海伦娜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不吃了吧。” “这是堇瓜，然后赤念果……” “牛奶，海伦娜你喜欢原味的还是香蕉味的？对了，如果海伦娜喜欢香蕉的话，下次我就带香蕉过来吧。” 很多芬妮和卡罗尔见都没见过的食物被可莉摆放出来。 而且这小姑娘，明明那么多水果，但就是不和其她人分享，全部都放在海伦娜面前。海伦娜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水果，之前可莉会给她送几块点心，但也只有几块而已。 眼前的这些，比得上桌上的所有数量，而且还都是新鲜摘采的。 没听到可莉说吗，今天早上，刚摘的！ “天哪，真的有冬天还会生长的水果吗？”米娅发出惊呼，她看着那些未曾见过的水果，突然感觉卡罗尔说的那些不是很香了。 再怎么新鲜，都是从别国的商船运送过来的，而且大家也不是没吃过苹果，顶多时节上稀奇了些。 想吃的话，天气暖和的时候就能吃个够。 但凡家里有点爵位的，谁的领地上没有种果树啊。 可是现在还是冬天，要怎么才能在冬天让果树结出果实？ 可莉看过去：“可莉不知道哦。” 米娅：“……不是你说这些水果是早上摘下来的吗？” 可莉点头：“对啊，但是可莉那边还不是冬天，而且可莉住的地方不会下雪，常年都是温暖的季节，所以可莉也不知道有没有冬天生长的水果。” 毕竟气候不一样，蒙德在巴巴托斯的努力下，四季如春。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芬妮心里带着莫名的焦虑，先来个卡罗尔就算了，毕竟卡罗尔家族的商业能力大家早就有所耳闻，一开始就接受了。 但可莉不是海伦娜的朋友吗，海伦娜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么耀眼的朋友。 “你到底是哪里人！”芬妮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就算她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也只是更加愤怒地看着可莉。 “你是魔女吗？还是敌国潜伏过来的间谍。”间谍这个词芬妮还是听卡文公爵说过几次。 小女孩不会去思考太多合理性，反正她们以为就是这样。 否则太奇怪了，主城前几天还在飘着大雪，就算可莉是从偏远的城市赶来，但也不至于说出今早才摘这样的话。 要知道就算从公爵府坐马车去皇宫那边，也需要整整三个小时！ 从其它城市赶过来只会更久，起码一天一夜。 只有魔女才能无视距离，但魔女并不常见，而且这么小的魔女，她们完全没听过。 想要质疑可莉的话，首先就得否认可莉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就在眼前的水果她们否认不了，于是从魔女和间谍之间选择了最合适的说法。 魔女。 这个世界是有魔女的，这个世界的魔女地位非同凡响，仅次于教堂里的神使。但魔女是自由的，神使一生只得待在教堂里面。 “可莉不知道哦。”可莉才不管这些事呢。 她觉得和芬妮说话很无趣，更关心海伦娜吃饱没，可莉转头看向海伦娜：“你可以每个都尝一下，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再让琴团长给你带过来，不喜欢的话就分给她们好了。” 海伦娜眨了眨眼睛，看可莉的眼神更加崇拜。 “可莉，你是魔女吗？”海伦娜很小声地问。 虽然不想回答芬妮，但海伦娜可以回答，可莉摇摇头：“可莉不是魔女，丽莎姐姐才是，海伦娜是想要成为魔女吗？” 海伦娜睁大眼睛：“我可以吗？” 10. 第10章 华美的皇宫里，一行人围绕着老态龙钟的国王在花园里散步。 花园两旁种满了被园丁修剪过后的小树，春季的时候小树上会长满绿叶，地上也会冒出青草来，还会专门种植王室成员喜欢的玫瑰，兰花，又或者是千金藤，但现在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丑陋树丫。 好在有白茫茫的积雪遮丑，走在洁白的雪地上，众人身后就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让这一幕场景没那么难看。 老国王穿着红色的毛绒披风，披风边缘用的是金线，他手上拿着国王权柄，看上去就真的只是在散步。 老国王身边还站着穿着银色盔甲的骑士，一左一右地守护老国王的安全。卡文公爵走在国王身后，队伍的前端。 要是平时，卡文公爵肯定会不识趣地劝说老国王赶紧退位，把皇位让给约克王子殿下，但今天不行，他今天是来找难堪的。 一大清早，老国王就派人把他唤来，等卡文公爵赶到的时候，老国王就已经在看雪。 老国王停下脚步，转过身，卡文公爵及时收起眼底暴戾的情绪，也不知老国王有没有发现。国王真的很老了，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叠在一起直往下垂。 他一说话，皮肤上的褶皱就开始抖动：“卡文公爵。” 卡文公爵低下头。 “听说你的古堡受到袭击了？”老国王声音低沉。 “是……”卡文公爵脸上有点尴尬，这话说出来，他脸上的肉比老国王还挂不住。 公爵府建立在主城，主城外都没有受到帝国袭击，公爵府怎么遭殃的？卡文公爵几乎是咬着牙：“魔女，肯定是魔女！” 财政官彼得脸上出现笑容：“公爵殿下，您还能说得再夸张一点。” 洛兰帝国所在的是一块辽阔的大陆，具体有多大，目前还无从得知，但洛兰帝国既然能带上帝国的名号，肯定是周边国家数一数二的存在。 强大的国家所能接触到的不一样，比如洛兰帝国有专门的教堂，信仰伟大的光明神。 教堂的主教身份不亚于国王，尤其是教堂里的神使，有用光芒去治愈，去攻击的力量——而和神使有相似能力的则是魔女。 魔女信奉自由，她们身上有与生俱来的魔女，不需要依赖哪位神明，更不需要依仗某个国家。 魔女有专门的公会，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和她们相处，目前属于互不招惹的阶段。除非国家之前开始因为一些摩擦而交战，这里面会混杂魔女的身影。 “您所说的魔女，受聘于哪个国家？” “……” 卡文公爵要是能抓住魔女，现在还容得下一个财政官哔哔？他咽下喉咙里的一口气：“我派士兵们搜索了整个古堡，没有发现魔女的身影。” 老国王没有说话，实际上他担心的也是魔女的出现。 “既然没找到那就算了。”老国王显然还不想面对这种棘手的情况，就算真的是魔女动手，他还能怎么办？ 去找神使吗，让洛兰帝国和魔女公会交战吗？ “先说说联姻的事吧，我记得公爵家里有一个女儿，恰好巴顿公国那里也有一个王子，不如就定下他们的喜事吧！” 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卡恩公爵皱眉，就应该让约克王子把老国王暗杀了。 巴顿公国的那个王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二十多，而他的宝贝女儿才七岁啊！卡文公爵焦躁地看着老国王，突然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女儿。 …… 魔女是自由的。 她们能听见万物的声音，并且能运用世间的所有力量。 假若成为魔女，那海伦娜就能离开公爵府，说不定还能找到她的舅舅。她的舅舅会不会和菲尔戈黛特哥哥的声音一样好听，海伦娜很期待。 她看向可莉：“我也能成为魔女吗？” 可莉摇摇头，海伦娜眼睫晃了晃，安静下来。 “等可莉回去后就问问丽莎姐姐好了。”可莉见不得海伦娜失望，于是伸出手摸摸头。 这顿饭对芬妮来说吃得很不开心，她开始后悔去问可莉的身份，管她是魔女也好间谍也好，可莉的出现成了餐桌上的新话题，而且是受欢迎的那种。 “太糟糕了……这真是太糟糕了。”芬妮手上的刀叉一下下的切割盘子上的烤肉。 “用餐礼仪呢？叽叽喳喳的，一群没有教养的人。” 她死死地皱着眉，忽然就深吸一口气，找回了属于公爵千金的从容。对，没错，要大度。 可莉说她不是魔女，那也可能就是个被魔女送来的野孩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海伦娜，她会向父亲说起如何管教海伦娜的话题。 就算是血脉不纯，但也是海伦娜·卡文，她的朋友应该如自己一样，是群优雅的贵族小姐。 米娅大声尖叫：“哇，这个果子太好吃了！” 芬妮的刀刃过于用力，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卡罗尔暗地看着可莉，她接过海伦娜“不要”的钩钩果，不知道该如何剥皮。在卡罗尔身边的一位小姐也分到了钩钩果，她是直接咬了下去，顿时发出天哪的惊呼，恰好掩盖芬妮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噪音。 这声天哪绝非的赞美，因为那位小姐很快就端起水杯漱口。 过于苦涩的果皮，还有酥麻的口感，让从未尝试过的倒霉小姐表情皱成一团。 卡罗尔默不作声地拿起手帕，小心翼翼地去剥皮，好在这个过程颇为顺利，但她看着钩钩果的果实，在犹豫要不要下嘴。 算了吧，新鲜水果也没什么好的，卡罗尔敷衍地用餐具切开后摆在一边。 海伦娜的眼睛在看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她能感觉到芬妮周身的低气压，她没有玩家想得那样痛快，而是感到不安。 主要是，当这件事结束后，芬妮肯定还会私下找她。 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海伦娜让自己表现得很低调，但是她没有去阻止兴高采烈的可莉，而是微笑着去看可莉。她喜欢可莉的笑脸，喜欢可莉身边的热闹。 这让海伦娜无比地憧憬，心里强烈的暖意驱散了不安，海伦娜眼神逐渐温柔起来。 午餐结束后，芬妮借口累了，就让萨拉将人统统送走。 这群小姐来这里本就是为了看望芬妮，当芬妮说累了，自然不会多待。 卡罗尔迈着步伐走在一群小姐前面，可莉被挤在小姐周围，那位叫做米娅，有着苹果脸的小姐声音很小地对可莉说：“也欢迎你下次来我家玩啊。” “不行哦。”可莉挥挥手，“可莉只能接受海伦娜的邀请。” “是这样吗？”米娅看向海伦娜。 那就这样吧，她们不可能去亲近海伦娜，身份上说不过去。这不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相处，他们之间还能是伪装成主人和仆人的对话，但是私生女和光明正大的小姐不一样。 米娅还算是个好心的小姑娘，她不亲近海伦娜不是因为内心的歧视，而是单纯知道亲近了会被女官，母亲教导。 海伦娜进入学校后会有她的朋友的，公爵家的丑事也不止这一件。 小姐们挤到公爵府的铁艺大门那里，马车们早就等候多时。卡罗尔在上车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看着海伦娜身上的粗布衣服。 “如果你需要购买物资的话，可以来找我。”卡罗尔说道。 尽管是伯爵之女，也没有觉得这种商人行径有什么不好，毕竟卡罗尔伯爵的地位就是靠商业的成果获取来的。 “当然，前提是你有金币，没有的话那些水果也可以。”卡罗尔匆匆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第11章 优菲说水果也可以，因为那些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水果，来自另一个世界，提瓦特大陆。不管是日落果还是赤念果，都是可莉带来的，所以海伦娜不打算应下这件事。 她现在身上没有钱，也不可能去要可莉的东西，若是承了可莉的情又一直没办法还，海伦娜会很难受的。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大家给她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了，尚且在海伦娜能够偿还的地步。 “谢谢你可莉，很高兴你今天能来见我。”海伦娜握着可莉的小手，两个人眼睛互相看着对方，相视而笑。 她们无法在雪地里站太久，所以海伦娜牵着可莉的手，带她走回去。 海伦娜有点享受这段路程，她在想要不要刻意放缓步伐，等快要回到房间的时候，海伦娜懊悔，她就该走慢点。 温妮大婶凶神恶煞地站在海伦娜房间门口在堵她。 温妮大婶手上提着被子，她先前没有察觉，全被可莉分了神，只想着把可莉带到女仆长面前，等回来后才发现，她的被子被可莉糟蹋了！ 没了这床被子温妮大婶也不会死，但是她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被子，只被盖过一年，还是新的呢！ 现在沾上了雪地里的雪，提起来的时候虽然感觉还是干燥的，但是等回到房间，壁炉里的温度影响到被子后，被子就会变成湿的了。 温妮大婶的房间已经晾了那些“洗好”的衣服，没地方再晾这床被子。 所以她想把气撒在海伦娜身上，让自己好受一点。反正海伦娜也不敢找公爵告状，就算她不服管教，总会顶撞，温妮大婶也还是把海伦娜当面团一样揉捏。 “小——”看到海伦娜回来，温妮大婶就要脱口而出的骂声很快止住。 那个把棉被拿出来垫柴火的小噩梦就在海伦娜身后，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无辜地瞧着她，温妮大婶吓了一跳，她表情渐渐惊异，竟是不敢再说话！ 只不过是一个和海伦娜差不多大的孩子，就算两个加起来，她也能一手按住一个。 可是，为什么会怕啊！ 可莉一双眼睛好奇地紧盯着温妮大婶，发出由衷而诚恳的提问：“你把被子拿起来了，木材就会打湿，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的被子难道还没有几块破木头重要？”温妮大婶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看向可莉，还有海伦娜对着可莉惊喜的目光，要是再这样放任下去，海伦娜要变成第二个恶魔！为了不让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温妮大婶还是鼓足了勇气。 “赔钱！”温妮大婶眼睛盯着可莉身上那身熟悉的红色衣服，那身面料实在丝滑柔软，温妮大婶这辈子都没穿过这样布料做的衣服，更别提那还是罕见的红色布料。 “或者用一身衣服换被子，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你妈妈难道没教过你吗？”温妮大婶紧紧地盯着看，随时准备动手开始抢。 这样的道理，海伦娜的母亲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 说——“海伦娜，犯了错不要紧，但要及时道歉，并且记住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 但是可莉的母亲，艾莉丝大人不是这么教可莉的，艾莉丝只会说：“谁为难你了，让他长个教训！” 可莉遵从艾莉丝的教导，她双手严肃地握起：“被子是海伦娜的！” “瞎说，她一个小孩……”用得着盖这么大的被子吗。温妮大婶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来，就看到可莉的手抓向她书包上挂着的那个玩偶，那是海伦娜缝制给她的。 海伦娜知道可莉很喜欢嘟嘟可，所以沿用了嘟嘟可的外形，用的布料是海伦娜妈妈在和她分别之前留下来的，一块非常鲜艳的红色布料。 可莉也很喜欢海伦娜的礼物，所以才时时刻刻挂在书包上呀，她不仅喜欢，还在上面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可莉抓下玩偶，并从里面掏出一颗小型嘟嘟可。 “这是迷你版嘟嘟可！就算爆炸琴团长也不会怪我的，是防备坏人用的！”可莉一本正经地说道，接着就扔向了站在原地迷惑的温妮大婶。 那日，温妮大婶见到了她的“光明神”。 那是耀眼的红色光辉，温妮大婶来不及鸣谢神迹，就感觉到脚上有点冷，然后就是衣服烧焦的味道。 小号嘟嘟可落在温妮大婶的裙摆处炸开，但因为冬装的厚重，棉花隔绝了部分伤害，但那身冬装也因此被炸坏，不知道算不算庆幸，温妮大婶腿没被炸伤，就是衣服没了。 衣服啊——她的衣服啊！温妮大婶被子打湿了，衣服没要到，自己的冬装还毁了。 知不知道这个时代有一身暖和的冬装多么困难，贫穷的人家光是买面包都能花光大半薪水，就别提攒下钱买衣服。温妮大婶倒不至于混得那么惨，公爵府上待遇还不错，起码会有部分食物分到他们手上，再加上温妮大婶的丈夫在公爵府谋了个不错的职位，所以薪水上剩了不少，能去添置几身冬衣。 但就算可以买，付钱的时候也是在割身上的肉，哪怕她两百斤也疼得嘞。 温妮大婶没被炸伤，但是心被狠狠地割了一刀，她登时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吓得海伦娜赶紧捂住耳朵。 可莉也是闭上眼睛，然后才慢慢睁开，她看到温妮大婶朝自己冲来，连忙作势掏书包。 书包里只剩下一套她要送给海伦娜的衣服了，但是温妮大婶不知道，以为里面还有刚才的那个杀伤力极大的小玩意儿，所以不敢动弹。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子，她家大人怎么会让她带这么危险的东西。 温妮大婶蛮横，但是不傻，否则也很难养出她这个体重，她收回脚，寒风一吹，这个冬季，她终于感觉到冷了。 但是这种程度的寒冷海伦娜在昨天之前一直在承受，狠心又自私的温妮大婶连一秒钟都忍受不下去了。 温妮大婶跑回房间里换衣服，海伦娜的心还在怦怦地跳，她担忧地说道：“可莉，我们跑吧。” 闯了祸的孩子第一反应似乎都是跑，海伦娜也是这样，她脑子嗡嗡的，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只是觉得惹大祸了。 可莉摇摇头：“我们没有闯祸，我们是欺负坏人。” “欺负……”不就是闯祸吗。 “哎呀，说错话了。”可莉呸呸了两声，“我们是自卫！刚才温妮大婶打算打我，你是没看到那沙包大的拳头，所以可莉才把迷你版嘟嘟可扔出去。” 有道理，海伦娜放下心。 倒是可莉担心地看向海伦娜：“要是我不在了你又被她欺负怎么办，看来我得教会你怎么做嘟嘟可保护自己。” 第12章 可莉是很想教会海伦娜制作嘟嘟可，但这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首先，公爵古堡不是西风骑士团，这里没有专门的地方提供给海伦娜制作嘟嘟可，也没有足够的材料。其次，就算海伦娜做出嘟嘟可，如何点燃也会是个问题。 可莉之所以能够点燃嘟嘟可，是因为她有神之眼，只需要一丁点火元素，就可以让嘟嘟可爆炸。 这样可莉遇到魔物的时候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她只需要用火元素引燃就好，海伦娜要如何去做呢？特地划拉火柴，然后对敌人说你等等，等我点燃再说吗。 没有可莉在身边，海伦娜的确很容易受欺负。 就算玩家买再多物资通过系统送过去，海伦娜也没有守住物资的能力呀。 那床被子，是海伦娜一年前带进古堡里来的，不也被温妮大婶给抢走了，古堡里分给海伦娜的食物，也全被温妮吃进肚子里面。 一味地保护孩子没有用，得让他们自己去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在解决海伦娜的生存问题之后，教育问题也是西风骑士团探讨的话题。 例会上，琴沉默地看着骑士团的大家。 艾莉丝把可莉托付给西风骑士团照顾，大家也没有怠慢，教会了可莉很多，可莉虽然顽皮，但也不是只知道闯祸的熊孩子。 嘟嘟可可以带在身边，但是不能伤人。 炸鱼可以，但也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否则鱼苗灭绝，来年就没有鱼炸了。 至于滋生的蛮族——丘丘人，肆虐的魔物——史莱姆。这些，随便可莉怎么砸好了，砸光了她还是英雄。当然了，前提是不能物理修改地形。 可莉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大家叫她的是“不可以伤人”，“不可以破坏东西”。 海伦娜就比较麻烦了。 “让她进行骑士训练！” “下次就让可莉把骑士训练守则带进去好了。” “好提议，但是我们训练了多久才成为骑士的呢？” “……十几年吧。” 十几年，海伦娜都长得足够大了。把骑士训练守则教过海伦娜确实是个不错的做法，但这解不了燃眉之急。 温妮大婶的体型压制除非几年过去，海伦娜是无法反抗的。 要让西风骑士团看海伦娜受几年的欺负，牙都得咬碎。 “要是海伦娜有神之眼就好了。” “……”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想起来了，海伦娜所在的世界没有神之眼，因为所信奉的神明不一样。但是通过可莉参加的那场午宴他们得知，海伦娜所在的世界有魔女。 巧了，他们西风骑士团不就有一位魔女吗？ 知性优雅的魔女小姐见话题引到她身上，很是无奈地摊摊手。 “为什么不请教我们伟大的艾莉丝女士呢。” 同样都是魔女，艾莉丝却是魔女会的元老，海伦娜这件事也是她引导起来的，或许去问艾莉丝，才是最好的办法。 …… 魈之前见过艾莉丝。 她当时住进了望舒客栈，在欣赏完风景后，还打算对客栈的厨房动手，她说那里适合炼金实验，然后就在旁人无法阻止的情况下进行了实验。 厨房不出所料地爆炸，最后还是魈被请过去和她交谈。 不过魈也没来得及对她说什么，她就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归离原：“听说那里曾是一座繁华的集市，或许会留下很有用的东西。” 然后，然后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帝君陪同了艾莉丝一路。 魈不确定艾莉丝在不在璃月，但他打算去见她，想问问关于海伦娜的事情。 “虽说对一位妇人出手很是不妥，但……若不这样做，海伦娜要如何健康地长大。” 如果可以，魈还想去警告卡文公爵。 实在不行那就把海伦娜带出来吧，他就算无法靠近海伦娜，相信菲尔戈黛特也能照顾好。 但是寻完了荻花洲，找完了归离原，来到了绝云间，魈也没有见到艾莉丝的身影。她可能去其它国度游历了，魈不可能抛下璃月去找她，除非—— 魈找到了钟离。 钟离正在留云借风真君这里饮茶，看到魈赶来，他还颇为诧异。留云借风真君用新研发出来的机关术也给魈上仙倒了一壶茶，二位纷纷看向他：“坐下饮茶先啦～” 这便是魈一直耽误到现在的原因。 “我有问题想要请教。”魈没想到留云借风真君，但他想到留云借风收过两位弟子，还有一位是人族，应该对养孩子这事较为擅长。 魈低下头没去看钟离，留云借风真君扇动翅膀，来体现她的稀奇。 降魔大圣也乃是三眼五显仙人，和她平辈，但和她以及萍姥姥不同，由于业障的缘故，他并不爱说话，也不爱人际来往。 难得魈有问题，留云借风真君自然积极询问：“说来听听，我和帝君眼下无事，也能替你排忧解难。” 留云借风真君这样说，魈也就没有客气，他两只手放在桌上，双眸并不平静地紧盯桌面：“就是……你是如何照顾申鹤的。” “嗯？那孩子又犯下什么错了？”留云借风真君第一时间以为她又闯祸了，之前就有民众告到她山下来过。 留云借风真君有些为难，说是照顾申鹤，但她也没好好照顾过。 她是仙人，仙人是不用吃饭的，申鹤是人族，人族是要吃饭的。 申鹤就经常跟着留云借风真君过三天饿八顿，剩下一顿全靠申鹤自己摘清心吃的日子。留云借风真君也想让申鹤重回璃月港，也好过跟着她耽误时间。 所以她就开口：“那孩子已经长大了，与我无关。” 魈：“……我只是问你是如何照顾的。” “哎呀，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就非得让她承认她错了吗？留云借风真君也不惯着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直说就是，不用如此迂回。” 钟离神色温和地望向魈，眼神里充满了老父亲般的鼓励。 魈再三犹豫之下拿出手机。 “我想知道如何养……崽。”魈眉尖拢了拢，鬼使神差地想起论坛里对海伦娜的另一种称呼。 崽崽真可爱啊。 崽崽抱抱。 一口一个小崽崽，嘿嘿。 “……” “……” 沉默呀，沉默是今晚的绝云间。魈，你终于也迎来这一步了吗，居然做得他们毫无所觉，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钟离掩唇轻咳，他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我听坊间传言说起过，这是一款游戏，玩家可以通过手机看到一位叫做海伦娜的小女孩，共同协助她渡过难关。” 钟离听说过，但他没有摩拉去买手机，就暂时在心里放下此事，没想到魈却获得了。 他看向手机屏幕，一个小女孩被两个骑士给拖着走。 钟离眼神一凝，变得严肃起来。 第13章 卡文公爵的马车辚辚地穿过主城的热闹街道，一路上收获了不少行人的目光。马儿的脚步匆匆，在马夫的驱赶下，企图在暮色落下之前回到古堡。 天快要黑了，马车终于到了地方，疲倦的马儿打了一个响鼻。 卡文公爵从踏板上下来，他眼睛埋怨似地看着属于他的古堡：“真远。” 管家站出来迎接，听见卡文公爵的这句话，他心知卡文公爵在不满什么。卡文公爵抱怨的恐怕不是远，如非必要，卡文公爵也用不着去皇宫，卡文公爵想说的应该是，公爵府终究是不如皇宫那样富丽堂皇。 管家假装没有听见：“公爵殿下，小姐想要见你。” “芬妮，她还没有睡觉吗？”卡文公爵脱下手套往古堡内走去，他踩在雪地上，皮靴沾了点雪，不一会儿就融化了，雪地上的脚印将会残留一会儿。 提到他心爱的女儿，卡文公爵没有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喜悦。 贵族间的联姻时常存在，但他更希望芬妮能嫁给约克王子，他将会是未来的国王！至于巴顿公国，嫁过去对卡文家没有一点好处。 卡文公爵想着事走进古堡内部，他看到了萨拉：“去叫海伦娜过来。” 萨拉一怔：“公爵殿下，芬妮小姐还在等你……” “告诉她，我明天会陪她去购物，不管她想买什么，项链首饰，新衣服，又或者她想要的那本书我都会给她买下，但今天我还有点事。”卡文公爵吩咐萨拉一定要哄好。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重新审视这个“女儿”。 萨拉有点不确定似的站在原地，她悄悄叫过跟着卡文公爵一起去皇宫的仆人，打算询问发生了什么。 那位男仆虽说一同前往了，但花园时，他站在最后面，谁让他只是个仆人。 老国王中气不如以前，说话小声，男仆没有听见，他只知道卡文公爵回来的一路心情都不畅快。 “或许海伦娜要遭殃了。”男仆说道。 萨拉站在大厅，仔细琢磨这句话。她知道卡文公爵不喜欢海伦娜，这很奇怪。当时卡文公爵可是三天两头地往外面跑，去约见那位情人，看得出他很喜欢。 但对于这个女儿，卡文公爵表现得又非常不上心，但如果真的不想接回海伦娜，他完全可以支付一小笔金币，或者把海伦娜随便丢到某个庄园里去，多的是贵族家里这么做。 卡文公爵的心思萨拉捉摸不透，既然是遭殃，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吩咐随便一位女仆去把人带过来。 萨拉前往芬妮小姐的房间，她抬手敲门。 “进来。”芬妮小姐听到开门声后看过去，发现是萨拉，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是爸爸回来了吗，爸爸怎么不来见我。” “芬妮小姐。”萨拉看她的眼神要暖很多，“卡文公爵还有点事要忙，他答应明天带你去逛街，不管什么都会买给你。” “我才不要。”芬妮噘起嘴，她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得到，明天这个许诺对她的意义不大，她现在就要见到父亲。 芬妮有点烦闷：“自从那件事后，爸爸就一直没有见我。” 又过了一会儿，芬妮反应过来。那件事后，就是指古堡遭受袭击那次！但事实上那不是袭击，而是有魔女捣乱，魔女还有可能是海伦娜的朋友。 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爸爸，芬妮顿时兴奋起来：“萨拉，让骑士去把海伦娜带过来，这样父亲就不会生气了。” “可是……”萨拉刚刚才去叫女仆把海伦娜带到公爵房间，因为公爵指明要见。芬妮等不了她的可是，直接绕过萨拉跑出去，她的房间就在卡文公爵隔壁，这点距离很快就过去了。 她跑了快两百多米的走廊…… …… 海伦娜还尚不知情，在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可莉帮她把柴火搬进来了，被子也被可莉从温妮大婶手上抢走，温妮大婶连声都不敢出。 柴火还没有被完全晒干，但是可莉说道：“干脆把被子点燃好了。” “但是，这是妈妈给我留下的。”海伦娜依依不舍。 “海伦娜，你很冷。”可莉强调这件事。 “点燃被子，你就可以点燃柴火，你还能把其它柴火放在旁边烘干，这样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受冻，你就能度过这个冬季。” 可莉还是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她眨眼看向海伦娜：“而且这个还被大坏蛋盖过了，你会去用吗，还是打算留下来，每次看到被子都会想起大坏蛋，提醒自己被她欺负了，让你的妈妈担心？” 海伦娜叹了口气，她把被子扔进壁炉里面，目光难舍难分，她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妈妈……”海伦娜很想妈妈，她们已经一年没见，而且接下去也无法见面。死亡的分别就是这么痛苦，未来的某天想起来，内心还是会感到深深的痛楚。 可莉引燃火元素把让被子烧起来，她再把柴火添进去，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不再那么冷了。 温暖得像是躺进了妈妈的怀抱里一样。海伦娜舒服地闭上眼睛，把手放在壁炉面前。 “可莉要回家了。”可莉看向窗外，她还是不放心，最后交给海伦娜一样东西。 海伦娜好奇地看着它，和嘟嘟可很像，但是不太一样，海伦娜不确定它会不会爆炸，所以拿得很小心。 “这个没什么用，是凯亚哥哥交给我的，说是遇见坏人拉动这个绳子就会有人来帮忙。”其实就是个警报器，对可莉来说是真的没用，与其拉这个，还不如点燃引芯。 可是可莉这次过来没带嘟嘟可呀，她能教给海伦娜的只有这个了，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可莉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真想把迪奥娜姐姐带进来，她揍大叔可厉害了。” “迪奥娜姐姐？”海伦娜更好奇了。 她在可莉这里听到好多好多名字，海伦娜知道那都是些对可莉很重要的人，她很好奇，那些人会不会和可莉一样温暖。 真想去见见呐，海伦娜期望着。 可莉挥挥手：“下次再和你说吧，再不回家，琴团长就要担心了。” 可莉的身影渐渐从眼前消失，海伦娜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她握紧警报器，像是握住所有的希望。 房间里前所未有的温暖（除了夏季外），海伦娜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去做点什么。 她打算把那本童话书换个地方好好藏起来，又担心可莉下次出现没那么方便。 海伦娜在努力思考解决办法，她听到了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海伦娜不确定是不是朝她这边走过来，但她已经做好说请进的准备。 本就不稳固的木门被粗暴的骑士一脚踹开，他们环视房间，想要搜寻魔女。 最终，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海伦娜身上。 “魔女在哪里？”骑士目光冰冷地看着海伦娜，他藏在盔甲下的视线太过渗人，海伦娜吓得摇摇头，又被骑士注视了一会儿。 “把人带走。” 第14章 卡文公爵能调用的骑士足足有一百二十位，但古堡里的，也只有那二十位。 如今，这二十位骑士全都站在小破屋前面严阵以待，他们全都身着盔甲，手上拿着锋利武器，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把海伦娜拖出去，眼睛也在防备周围。 海伦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长发被一位骑士抓住，扯得她头皮很痛，她发出小小的痛呼声，很快就被拖出去扔在雪地上。 海伦娜呆滞地爬起来，青绿色的眼睛望着他们，眼里写满了不解。 “房间里没有看到魔女的踪影。”两位骑士正在互相报告。 “要小心，魔女来无影去无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说完这话后，二十位骑士齐刷刷地看向海伦娜，他们的头盔遮挡住他们的脸，但这气势把角落里的温妮大婶都吓得够呛，更别提才六岁的海伦娜。 她短暂的人生经历中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上次见面还是在一条小巷里，两个骑士按着醉鬼打。 那个醉鬼牙齿都被打掉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头上都是血，却不敢反抗。 海伦娜现在也是如此，她眼前不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然后渐渐和那位靠近他的骑士重合。无辜的海伦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下意识抱住头。 不能像那位醉鬼大叔一样被打得凄惨，因为那个大叔没钱看病，在床上活生生地疼死了。 海伦娜抱住头，那位骑士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在海伦娜前面三米的距离停下：“你的魔女朋友在哪儿？” “阿奇尔，你说话这么客气做什么？” 那位叫做阿奇尔的骑士没有说话，看来骑士之间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卡文公爵会派出二十位骑士来到这里，当然是想要抓住魔女，就算无法抓住，也得确定魔女对公爵古堡没有危害。 那位用讥讽语气嘲笑阿奇尔的骑士毫不客气地来到海伦娜面前，距离近的海伦娜只能看见他的腿。 骑士通常都是全副武装，那身盔甲将近30公斤重，一般人穿在身上连动都动不了，但是骑士却能活动自如。 盔甲笨重的同时，也能为他们防御许多伤害，根据他们所知，那位幼小的魔女比海伦娜大不了多少，能用的也只是些小小的爆炸手段，造不成什么伤害。 走到海伦娜跟前的骑士不会害怕可莉，他抓起海伦娜的头发，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大声喊道：“不出现的话，你的朋友现在就会死去！” 四周静悄悄的，听力再出众的骑士也只能听到雪落下的轻微声响。 “呜……”海伦娜发出痛苦的悲鸣声。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特殊的动静，看来那位红色的魔女真的消失不见了。 “啧。”提着海伦娜的骑士随意地将她甩开。 “夏普，公爵大人要见她。”阿奇尔及时劝阻了夏普要踢出去的脚，要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挨了这脚，估计会直接疼晕过去。 夏普确实不敢在卡文公爵面前太过造次，再怎么说，也是吃卡文公爵私库里的饭。 阿奇尔想问海伦娜还能不能走，但是海伦娜已经发不出声音。 夏普嫌麻烦：“直接拖过去吧。” …… 古堡内的大理石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三楼的走廊还铺满了暗红色的地毯，海伦娜被一路拖过来，她踉跄地站起来，想要自己走，很快又因为速度过快再次摔下去。 夏普下手时真的没有留情，等到了卡文公爵的房间，海伦娜身上已经布满了磕碰留下的伤痕。 卡文公爵的房间和温妮的房间不同，没有小女孩的温馨，墙壁上挂着他的战利品，猎物的标本，手下败将的标志物，以及房间里某个角落处摆放着的，比骑士身上要更加华丽的盔甲。 那副盔甲天天被擦拭加上很少会被穿着活动，所以还能亮堂的还能反射出光。 芬妮此时也在卡文公爵的房间里面，她缠着卡文公爵撒娇：“真的是魔女，她有一双奇特的耳朵，还拿出我没见过的水果出来炫耀，优菲·卡罗尔她当时也在场。” 卡文公爵沉着脸，和芬妮略微兴奋的声音不同，他眼神冷得可怕。 让他在老国王面前出了大丑的魔女，居然和海伦娜有关系，海伦娜阻止了吗，还是那本就是她请示小魔女去做的？ 真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了啊。卡文公爵相握的手开始用力，而芬妮发出咯咯的笑声。 “公爵殿下，没有看到魔女的身影，应该是已经逃走了。”夏普汇报。 “不是逃走！”卡文公爵烦躁地皱眉，“只是玩够了回家而已。” 这个骑士，他懂什么？ 要是那个红色魔女逃回去了，迎来的只会是魔女公会的报复。 所以卡文公爵才会吩咐见到小魔女一定要抓到，趁着她还小，先抓到后关在古堡里慢慢养着，就算出事也能推到海伦娜身上。 但如果没抓到的话，就要换一种情况对待，小魔女只是玩够了回家……而他就要让海伦娜再次邀请魔女过来做客。 卡文公爵让海伦娜站起来。 看着她蜷缩在地上小小的身影，和她母亲傲人的身姿截然相反，卡文公爵就不由得纳闷她怎么会生下这个女儿？ 海伦娜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想要站得笔直地去面对所有人，那是她母亲教会她的骄傲。可是母亲，真的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 海伦娜极力忍住泪水，她看着父亲的面庞，再去看娇俏可人的芬妮。 海伦娜没有出声叫他父亲，眼里写满了各种失望，她咽下口中带血的唾沫，开口道：“我不知道可莉在哪里，她也不是魔女。” 卡文公爵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海伦娜，海伦娜半真半假的话让卡文公爵很不好去判断。 他压着声音说道：“你犯下了大错。” 海伦娜打了个哆嗦。 “那么我还能去上学吗？”那可能会是她在卡文家族里最后的希望了，饥饿，寒冷，她都可以忍受，但她答应过母亲，要好好去上学。 母亲说过的，在这里她可以去学校，要记住做一个热衷于学习的学生。 如果连学校都去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卡文公爵眯起眼睛，高大的身躯里充满了压迫感：“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并不是这样的。”海伦娜着急说道，“你答应过的……” “闭嘴。”卡文公爵不耐烦听见这些，他挥挥手，让管家站出来。 “把她关到楼上的房间里，一个月不准出门，同时派人去守住她的房间，听见任何动静都要进去审查，如果魔女出现，就对她说海伦娜换了个房间，把她带到古堡里来。” 管家木着脸说：“是。” 第15章 奥藏山的悬岛上，阳光正好，风也舒畅，唯独气氛过于安静。钟离陷入缄默之中，他三番两次端起茶盏，又重重地放下。 无辜的手机简直快被盯出一个洞来，然而手机只是手机，它的作用就是显示画面。 画面中，褐色头发的小女孩被带到奢华的房间内，不管是坐在贵族椅上的卡文公爵和芬妮，还是快要把房间给站满的骑士，每一处细节都显得非常压抑。 小女孩眼睛望着父亲，快要哭出来，在卡文公爵挥手后，她陷入茫然所失的情绪之中。 钟离握紧茶杯，魈没有说话，包括留云借风真君，大家皆是一言未发。 最后还是钟离在问：“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过于瘦弱，胳膊细得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被折断，她在叫卡文公爵父亲，在叫那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姐姐姐，但她自身却穿着一件很丑的冬装。 既然是家人，为何会造成如此差异？ 魈皱了皱眉：“她是私生女，母亲去世后就被接回古堡，但他的父亲和姐姐都没有接纳她。” 这就是魈所知道的情况。其实不光没有接纳，还处处刁难，让旁观者看见后，都觉得还不如别把海伦娜接回去。 但海伦娜似乎有不得不留下的苦衷。魈没有在这方面上参言，他只说：“我想帮助海伦娜。” “这个机关……”留云借风真君的翅膀不是很方便拿手机，她干脆化作人形，石桌前多了一位美貌女子。留云借风真君先是抬手推了下眼镜，再拿起手机仔细研究。 她翻来覆去地看，提起几分兴趣，能做出这样精妙的机关，对方绝非寻常人等。 魈顺势说起这件事：“手机是艾莉丝发明的，她说那个世界真实存在，我想找她问问前往那个世界的办法。” 留云借风真君看向魈：“你打算帮她？” “没错。” “那个世界的人不会受业障影响吗？” “……不知道。” 那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无法确定，目前只能得出那里要落后现在几千年的结论，那里还没有很多发明，似乎神族也很稀少，人们只能过朴素的日子。 说实在的，魈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他只知道在送给海伦娜礼物后，海伦娜的笑脸让他感觉很暖。 他所做的都是值得的，魈如此想到。 听到艾莉丝的名字，钟离眼底也浮现出几分趣味，只是在看向屏幕里的海伦娜后，他又染上淡淡的疑惑：“艾莉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先不管这些，魔神生来爱人，魈和留云借风真君既为三眼五显仙人，签下了守护璃月的契约后，见到人类也多少有几分亲近之意。 海伦娜如此可怜，自然要帮上一帮。 隔着屏幕什么也无法做到，就只能找到前往那个世界的办法，而办法或许就在艾莉丝身上。 “去找艾莉丝吗？”留云借风真君多少有些不情愿，她佩服艾莉丝在炼金术上的成就，也不想和艾莉丝有太多牵扯。艾莉丝的破坏力，就算是她的仙府都不一定扛得住。 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魔女啊！留云借风真君放下手机。 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 晨曦酒庄。 这里处处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女仆们在辛勤地劳碌，力求把酒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爱德琳严肃地监督女仆的工作，过后，她抬起头看向楼上。 不知道迪卢克老爷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吃饭，说起来，他今天回来的表情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爱德琳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就好像是——在笑？ 酒庄内的房间里，这里的装潢不亚于古堡的豪华，柔软的沙发，无数的珍藏品，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古籍。迪卢克坐在书桌前，一边在写什么，一边在看手机。 厉害的人能够做到一心两用，但其实迪卢克现在没有分心，他只是在观察古堡并记录。 最后，迪卢克放下笔，眼神深邃地看向换了个房间的海伦娜。迪卢克平静的表情下是即将掀起的风暴，紧抿的唇透露出他的几分不悦。 新房间比海伦娜之前居住的地方要好些，但仅仅是好上那么一点。 尽管没有了潮湿的霉菌，但那里面也没有窗户，似乎是被钉死了，看不见外面究竟是太阳还是月亮。房间里面也没有壁炉，只有一张床。 比之前好，是干燥的环境降低了生病的可能性。 还有食物会被准时送过来，没有温妮大婶的克扣。 更多的还是那种绝望感。漆黑的房间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海伦娜只能通过和玩家交流来获得时间信息。 “现在是几点。”“过去四个小时了。”以上类似的对话经常发生。 海伦娜无所事事，她双手抱住膝盖：“我想菲尔戈黛特哥哥了。” 目前除了可莉，就只有魈在她这里获取的好感度最多，可她还把名字给叫错了。这也怪不得海伦娜，都是系统的错。 系统一点都不智能，没考虑过手机换主人的可能性，造成昵称无法修改。 就比如迪卢克的手机，就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名字居然叫做：诱人小猫咪。 在获得新手机之前，迪卢克不打算发言。 而这一个多星期里，迪卢克都没有获得新手机……西风骑士团那群无能的家伙，就不能把量产速度加快点吗！ 迪卢克揉了揉眼睛，他已经捐赠给西风骑士团一亿摩拉的资金，希望他们会对海伦娜的事上心点。 屏幕里，海伦娜在拿着炭笔涂画。 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既然被关在小黑屋里没事干，那就学习好了。 “父亲可能不会送我去学校了。”海伦娜很失望。 玩家们一致说道。 “没关系，我们都是拿过文凭的，我们教你！” 结果玩家们水平参差不齐，再加上互动很随机，造成了不少次争吵事件。论坛里不断冒出“你们不会教就别说话啊！”的怒喊声。 光是看着迪卢克就有点想笑，笑完后，又因为海伦娜的现状而感到悲哀。 蒙德城的孩子只要想去学校，就不会出现上不了的情况。 而海伦娜在某个玩家询问过后给出的解释是：“学费很贵，而且好的学校只有贵族的孩子可以去，所以妈妈叫我好好努力。” 说这句话的时候，海伦娜的眼神是那么的黯淡，这对她来说是件伤心事。 好在海伦娜很懂得如何调整心情，她在地上写下可莉的名字，还画上可莉的画像。好吧，比起魈，她更想可莉。 但是可莉现在不能出现，要是可莉真的被卡文公爵绑走了怎么办。 第16章 西风骑士团前所未有的焦虑。 他们给海伦娜准备了合身的衣服，还有骑士守则，以防感冒的药物。但这下可好，统统送不进去。 可莉还小，就算她在同龄孩子中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以及破坏力，面对一帮大人，她还是会无法逃脱，要是真被卡文公爵抓住了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只有海伦娜当时在场，导致玩家们听见了卡文公爵的密谋过程。 可是可莉不会出事，海伦娜却深陷困境之中。 目前唯一的转机就是等待系统再次开放商城，由玩家进行氪金然后购买礼物。万恶的系统，为什么还不开放商店？ 丽莎在浏览论坛。 目前玩家数量已经高达一千余人，除去西风骑士团，提瓦特大陆还有近千人都在关心海伦娜的近况以及未来。 关于系统商店的讨论有不少，但议论的更多的还是。 【关于崽崽的课程表】 1L：不能再放任你们这群家伙胡来了，你们的文凭都是买来的吗，知识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2L：严格按照课程表，不是擅长的科目禁止在该时间段内发言！ …… 5L：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还得是我们教令院啊，我先来说说。 6L：首先，教令院一共有六大学派，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清楚。生论派阿弥利多学院，包含生物学，生态学，医学。其中生物学和生态学上，我认为对海伦娜的帮助不大，谁知道那个世界的生物和生态是什么样的？虽然我认为很有研究必要……等崽崽长大再说吧。但是医学上，我认为可以进行教导，早上由生论派负责教导海伦娜医学没问题吧？ 7L：还是我，这里点名“批评”一下知论派，语言学和符文学是对海伦娜一点帮助都没有，毕竟世界语言不相同。明论派梨多梵谛学院负责的天文学，占星术等也可以尝试教导海伦娜，虽然可怜的崽崽现在看不到星星，但我们可以先从理论知识上走去，崽崽很聪明，她能记住！那么晚上就由明论派负责。 8L：接下去三个学派我一口气讲完，素论派，因论派，妙论派，这三大学派各有千秋，说对海伦娜没有帮助，但也有，就是帮助不大。不管是炼金术还是说社会学，建筑学机关术，这些是可以安排上，但我认为属于后续课程，也就是起码等到海伦娜进入学校过后，这三个学派一同占据下午的时间。 …… 10L：总结：早上生论派。下午素论派，因论派，妙论派。晚上明论派。崽这是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啊～ 11L：心疼两秒钟。 …… 15L：也考虑到崽崽的兴趣爱好问题，先进行最简单的介绍，如果崽崽不喜欢咱再换！ …… 19L：就是就是，我们大家都可以当海伦娜宝贝的老师，她想学什么都可以。 20L：我是璃月商人，我要说话。 21L：楼上你请。 22L：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少不了经商问题，要赚更多的钱，才能获得好的生活环境，尤其是海伦娜只能靠自己的情况下，所以我认为我可以教海伦娜如何经商，赚得比破公爵的财富还要多！ 23L：就像卡罗尔家族那样？好建议啊！ …… 丽莎浏览到最后，她迟迟没有退出论坛界面，显然是在犹豫。 大概过了几分钟吧，她才切换到海伦娜的界面，看着海伦娜脸上全是对知识的渴求，手上的炭笔在地上画出9×9的格子，并根据已知数字推理出剩余所有空格的数字。 就是数独，不知道是哪个玩家教的，海伦娜很喜欢这个游戏。 海伦娜真的很聪明，在理解规则过后，很快就开始上手，并且推算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个游戏对她来说已经渐渐的没什么难度。 于是那个玩家在通过互动交流，给海伦娜的数独进行升级。 海伦娜很专注，聪明加想学，她要是在教令院，又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学者。 丽莎离开教令院很久了，她会收下雷泽这位弟子也是有着特殊的原因，如今要再收一位吗？而且还是共享弟子。 一直以来都是多名弟子跟着一位老师，就没听说过多位老师想要教一位学生，还抢着时间上的说法。 尤其是丽莎所在的素论派还得和另外两个学派一起挤下午的时间。 丽莎隐隐不服气，要说她是西风骑士团的图书管理员，怎么也够格收海伦娜当亲传，怎么就把她排除出去了？ 想到这，丽莎的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小可爱，要不要当我的学生。”丽莎眼眸暗沉，她直接点下去，很快就吸引了海伦娜的注意。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几根快要燃尽的蜡烛。 海伦娜很想熄灭一部分，只留下一根就好，但是一根不足以照亮地面上的数独表，她咬着下唇纠结，小脸上出现固执的表情。 其实炭笔也没多少了，她在空余的几个格子里填下不同的数字，进阶版的数独也被她完成。 要不要向送饭的姐姐多要几根蜡烛，一些炭笔？ 这个念头升起来没多久，就被海伦娜给掐灭，不可能的，在卡文公爵的授意下，她们只需要保证海伦娜活下去就好，这种非人体必需品的存在，她们是不会给。 海伦娜叹息一声，她还是吹灭的几根蜡烛，炭笔被放在脚边。 她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画出数独表，发现这样可行后就沉浸下去。 不一会儿，海伦娜又听到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她翘起嘴角，很是期待地听下去，然后就睁大眼睛陷入震惊当中。 她青绿色的眼睛好像要隔着空间层层传达至另一端，海伦娜嘴唇动了下：“你要收我当学生吗？” 她竟然也能有老师，海伦娜的眼泪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实在太难以置信了，另一个世界对她的善意，不管是哪一位都足够让她紧紧地依赖下去。可莉，菲尔戈黛特哥哥，还有这位叫做蔷薇魔女的姐姐。 蔷薇魔女？海伦娜呼吸急促起来，莫名想到可莉那天说过的话。 是可莉兑现诺言了吗，是她特地为了自己请求而来的吗？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顾虑了。 海伦娜想要成为魔女，去守护自己的东西。海伦娜眼睫惊颤，声音极轻，又无比地坚定：“海伦娜想要成为你的学生！” 蔷薇魔女：“那么，我会让你成为最出色的炼金术师。” 蔷薇魔女：“对了，其他怪叔叔怪阿姨说要当你老师的话，可千万别同意。” 第17章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 海伦娜被关在小黑屋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她从密集的课程中回过神来，才惊觉周围的温度似乎暖和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海伦娜的变化不是很大，柔软的褐色头发仅仅是长长了一厘米，硬要说的话，就是她的肌肤更加雪白，眼眸也越发清澈。 海伦娜此时正望向门口，她隐约听见了外面热闹的动静。 “开学了。”海伦娜用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 卡文公爵答应过她，要送她上学，但这期间卡文公爵对海伦娜一直是不闻不问。或许是因为没有等到他想要的那个小魔女。 海伦娜反而庆幸卡文公爵没来找她，这代表可莉是安全的。 她可以忍受苦难，但不想再拖可莉那样温暖的小人儿下水。海伦娜长而密的睫毛惊颤，她微微喘息着，又按照丽莎老师告诉她的守则开始训练。 丽莎老师说，这是西风骑士团平日里的训练方式，西风骑士团拥有提瓦特大陆最出色的骑士，要是海伦娜好好练，会比当时那二十个骑士更加出色， 海伦娜坚持下来，尽管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每次训练的时候，都会听到很多呐喊声。 “我的课，这明明是我的课啊！” “宝贝别蹦了，来加入我们文弱的学者大家族不好吗呜呜。” “亲爱的海伦娜，喜不喜欢上次叔叔给你念的童话书啊，我们坐下来继续听好不好。” “该死的蔷薇魔女啊！！你狡诈！！你险恶！！” “小手手抬起来的时候好可爱嘻嘻。” “……” 海伦娜挥舞的小手顿住，又很快稳定心神，无视外界的干扰，进行稳固的训练。 最近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海伦娜有点听不过来，她只能专注地去留意那几道特殊的声音。 可莉，丽莎老师，还有许久没有发言的菲尔戈黛特哥哥。 虽然菲尔戈黛特哥哥在这一个月里没有说话，但是又多出了一个菲尔戈黛特姐姐，差点没把海伦娜搞蒙。 但她喜欢的是哥哥，送给她新衣服，帮她打水，会听她说话的哥哥。 海伦娜板起个小脸，因为丽莎老师说作为骑士，要不苟言笑，这样看起来才有威慑力。 等身体彻底疲惫到难以动弹的时候，海伦娜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确实感觉到身体更有力量了些，虽然面对温妮大婶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只要坚持下去的话，或许就能进行一场正式的，让温妮大婶无法忽视的谈话。 海伦娜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床。 她听到丽莎老师的声音。 “先休息一会儿吧，接下去再学习草药学。” 丽莎老师这个月里除了让她每天进行五小时以上的训练，还会时不时教导各种课程。丽莎老师说炼金术是最伟大的，厉害起来能把公爵古堡铲为平地。 海伦娜用可莉当作参照物，顿时鼓足毅力，一直坚持了下来。 炼金术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丽莎老师目前讲的都是些入门基础，比如简单地介绍炼金术所包含的基础课程。 咒语课，变形课，飞行课，天文学，草药学，魔药学。 丽莎老师把草药学和魔药学放在最后，因为她不确定海伦娜所在的世界里有没有那些草药，是否能够进行接下去的魔药学。 她本打算过几个月再教，但是海伦娜学习的速度真的很快，基本是讲一遍就能领悟，复习一遍就能长期稳固。 就问，谁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教令院的人简直馋坏了，他们不停地在问蔷薇魔女到底是谁，但丽莎从未正面回答过他们的问题。 因为把前面的基础了解得差不多，所以丽莎打算现在就讲讲草药学。 就算不一样也不碍事，起码每株植物里不同草元素所带来的影响这点不会出错。 丽莎刚起了个头，比如分辨草药是否包含毒素时，那扇只有女仆送饭才会打开的大门被提前打开了。 外面的光照耀进来，海伦娜有点睁不开眼，她心想闭一会儿就好，结果听到熟悉的声音。 不是女仆，而是女仆长萨拉，她双手叠放在前面，下巴朝着胸口收了些：“芬妮小姐让我带你过去。” 萨拉快速地扫了眼整个房间，她本以为海伦娜一个六岁小女孩被关在里面，会过得非常艰难。别说一个六岁小女孩，就算是个成年人，在连续一个月见不到多少次光的情况下，精神都会出现问题。 但是海伦娜的眼睛更加明亮，房间里也没有预料中的臭味，似乎黑暗里，她也有在用心打扫。 萨拉不确定会不会是好心的女仆帮忙，只是被海伦娜的眼睛给晃了晃，那双青绿色的眼珠子盛着光，如今还想用那阵光影响所有和她对视的人。 萨拉就差点被影响到，她很快移开视线，但心里又一直强调着——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等再看过去，海伦娜漂亮的眉眼低怂下来，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现，可是萨拉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真是古怪啊。萨拉心想。 那个红色的小魔女没有再出现，卡文公爵都认为海伦娜可能是被抛弃了，于是又琢磨起另一件事。 “海伦娜必须得去上学。”卡文公爵如此强调，让欢喜地准备去学校的芬妮愣了好久，简直难以置信。 芬妮还想找卡文公爵闹，只是没成功。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萨拉站在海伦娜面前，眼睛看着她的头顶，到底是在公爵古堡里当值了快十年的女仆长，萨拉很快恢复冷漠，只力求把工作做到最好。 “准备一下，该去学校了。” …… 没什么好准备的，古堡角落里的那间屋子里空空荡荡，母亲留给海伦娜的东西早就所剩无几。在海伦娜“换”了个房间的时候，被烘干的木材都被温妮大婶搬过去。 海伦娜走到柜子面前，一个月的时间，食物早该变味，她心里其实也没抱太大期望，但是等看到柜子里面也空了后，海伦娜轻笑了一声。 “被温妮大婶吃掉，总比坏了好。”尊重食物，也是海伦娜母亲教会她的深刻道理。 房间里的东西本来就少，家具也是被淘汰下来，随时都能拆了当柴火烧的破旧。 那张小床上的单薄被子温妮大婶没有拿走，估计是瞧不上。 海伦娜有些紧张地搬开床板，从床头夹缝里把那本童话书拿出来。还好，这本书还在。 她把书装进那个小破书包里面，就算收拾好了。 “丽莎老师，你放心。”海伦娜剔透的眼眸像是要隔着那层无形的障碍，直接在瞳孔里引入对方的身影。 然而海伦娜眼里只有蔚蓝的天。 “我时刻铭记着，你是我的第一位老师，也是最重要的老师，未来有叔叔阿姨想要教我，我不会轻易同意。” 海伦娜说完这些，就背着书包走出公爵府，她上次踏上马车还是在去年和母亲分别的时候。 这次，就是要和公爵府做个短暂的分别。 女子寄宿学校，她将会在里面待上半年，不知道会遇到哪些老师，同学，又会学到什么知识。海伦娜攥紧书包袋子，望着逐渐远去的公爵府。 第18章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了许久，出发的时候天刚刚亮，等抵达的时候，天也是刚刚亮。 她们赶了将近一天的路，也难怪这所女子学校会是寄宿制，娇贵的小姐们可习惯不了如此劳累的兼程。 芬妮在女仆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脚上被擦得锃亮的小皮鞋踩在泥土地上，她毫不在乎地抽回手，往身后看了一眼。 芬妮这次来到学校，不仅是带了三位女仆，还有六车行李。 里面有这半年用得到的换洗衣服，床褥，洗漱用品还有各种物品。其中一位随从往下搬行李的时候，不小心露出的箱子里的东西，是亮闪闪的首饰。 这些首饰上面的宝石卖出去，都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芬妮见状皱了下眉，她旁边的女仆立马呵斥那位随从：“都小心点，不要弄掉了！” 随从点头哈腰地道歉，急忙把箱子关好，然后和那些行李一起随意地摆放在一堆。 真正值钱的东西，比如金币等都在芬妮这车上，由女仆带着呢。 车队的最后面，海伦娜脚踩在边缘处，自力更生地往下跳，她手上只提着一个简陋的布袋，这就是她的书包，里面装着她所有的行李，那本童话书。 虽说是入了春，早晨的空气还是微凉，海伦娜吐着白雾，头一次亲眼瞧见这所著名的学校。 高耸的铁艺大门，巨大而气派的白色建筑，还有雕刻在石碑上，非比寻常的几个大字——“圣泉女子学校”。 这所学校的历史悠久，可以从洛兰帝国建国时开始算起，足足好几百年。 这里的学生几乎全是贵族小姐，又或者是平民家里较为优秀的女孩子们。正因为知晓它的存在，所以海伦娜才会对学校那么期待。 但现在，海伦娜觉得也还好，因为她已经有了最好的老师。 不一会儿，学校的宿管老师亲自出来迎接，身为公爵府的千金，芬妮值得她们这样做。宿管老师是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叫做贾德森·贝蒂，她在圣泉女子学校工作许久，是洛兰帝国少有的，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嫁人的女性。 身为学校的宿管老师，贝蒂同样也是一名男爵的继承人，只是男爵没有领地，仅有个爵位而已。 这个爵位让她见到芬妮时不用行大礼，只需要微微屈膝就好。贝蒂客套又敷衍地行完礼后，就让身后的人帮那三位女仆一起把大堆行李给搬进去。 她吩咐完，又用惯有的敏捷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见到角落里的那位娇小女孩。 海伦娜这个时候正在和弹幕交流呢。 “很一般吗……那你们那里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哇，几十万人，那得多大啊。” “道路不都是这样的吗。”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海伦娜低头看脚下的泥土，除了主城区，外面几乎都是这样的道路，但在那群玩家的认知里，作为帝国最好的学校，不应该建得这么差，只有主建筑还说得过去。 海伦娜不禁想，另一个世界的道路是铺满了黄金吗。 她敬仰的同时也没有太在意，要是仅因为别人的话语就对现在的生活失去热情，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父亲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生气，还愿意送她来洛兰帝国最好的女子学校。 海伦娜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位陌生的女人，她伫立凝视海伦娜的小脸：“你是新来的学生吗？” 海伦娜现在看上去和公爵府完全扯不上关系，贝蒂误以为她是靠着好成绩入学的平民孩子，比起贵族小姐，贝蒂更喜欢照顾这样的小女孩。 她就要开口亲自带海伦娜过去，早该跟着人走进学校里的芬妮却走过来提醒：“妹妹，你又忘记要如何行礼了吗？” 贝蒂看过去，因为芬妮的一句话而感到诧异。 妹妹？这个瘦弱的小女孩是芬妮的妹妹，那么她也是公爵府上的千金？ 那为什么看上去和芬妮会是两个极端，贝蒂想说的话卡在嘴边，最后神情渐渐疏离起来：“两位小姐，还请先回到宿舍里好好休息。” 芬妮笑盈盈的对贝蒂说了声劳驾，然后就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海伦娜。 直到海伦娜抿了抿嘴，对贝蒂行完见面礼后才笑意加深，在贝蒂的示意下走进学校。 学校里面还是有铺满石砖，在看见弹幕之前，海伦娜或许还会惊呼，但由于弹幕让她丰富了想象，如今走进来时难免和想象中有些出入，就表现得非常平静。 走在前面的芬妮内心里啧了一声，回过头上下打量海伦娜，不解她为何会如此平静。 贝蒂没有回头，只是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她按照去年的安排，让芬妮回到原来的房间，那是学校里人人梦寐以求的套房，不光有卧室，还有大厅，厕所以及厨房。 海伦娜今年刚入学，还没有给她安排宿舍，贝蒂都做好这群无耻的贵族后代又要走特权的准备，却发现名单上面没有海伦娜的名字。 不管贝蒂怎么翻找，没有就是没有，她放下名册：“你报名了吗？” 海伦娜要是知道这些就不是六岁小女孩了。 两人对视几秒，海伦娜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父亲没给我报名吗……” “你真的是芬妮的妹妹，公爵府上的千金？”贝蒂不由得怀疑。 “老实说，我也不确定。”海伦娜失望地低垂下头，感觉像是被戏弄了一通，好在她没有伤心难过，毕竟她早就接受了现状。 还以为真的能够平安无事地上学，谁想到来了这出。 这可怎么办啊，车队已经原路返回，她现在回去就只能用走的，马车都尚且要走一天，更别提她的小短腿了。 海伦娜没有情绪低落太久：“老师，我要如何报名？” 原本已经翻开手册，打算往里面加上海伦娜·卡文的贝蒂动作停下来，她上下打量海伦娜，最后说道：“跟我来吧。” 海伦娜没有犹豫，跟着贝蒂的后面前往主建筑。 贝蒂把她带到老师的办公室，她抬手敲了敲门，正在纸上撰写着什么的女老师抬起头。 女老师疲倦地揉着鼻梁，看到是贝蒂过后神情才和缓，等看到海伦娜后又变得笑容可掬：“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海伦娜：“我来报名。” 女老师愣住了，报名，这都要开学了才来报名？ 除了贵族家的孩子能用特权之外，平民家的女孩都得提前一个月参加入学考试，合格才能够报名，来年分数不够也会被开除，圣泉女子学校为了维持声誉，可是非常严格。 如果不是贝蒂把海伦娜带过来，这位女老师压根不会听下去。 她仔细看着海伦娜的眼睛，非常少见的青绿色，如绿野一般自然，睫毛又黑又长，长得像洋娃娃一样。 这是位漂亮的小姑娘，但想要报名，可不光是漂亮就足够了。 成绩呢，学费呢？ 女老师不指望海伦娜能回答得上来，她只是看向贝蒂，想要一个解释。 “她是芬妮·卡文的妹妹。” “卡文家族吗，不太像……” 根据芬妮那种蕾丝裙上恨不得缝满珍珠的性格，海伦娜的装束实在是太过朴素，否则女老师也不会第一眼就把海伦娜认成平民。 别说公爵，就算是伯爵，子爵的孩子都比不上。 空有爵位之名的贝蒂在她小时候混得都不一定有这么惨。 女老师到底是见多识广：“私生女？” 她看着海伦娜的表情变化，心里确定下来。 既然是卡文家送过来的私生女，那不妨给个后门，就是这事可真不是人干的。要不然就别送过来上学，关在古堡里就好，既然是送过来，那干嘛不安排好。 可真是丢人啊，卡文公爵。 女老师抽出一张卷子，示意海伦娜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只需要尽可能地写满这张卷子就好。 海伦娜抿着唇点头，内心分外焦急。她拉开椅子坐上去，感觉眼前都是花的。 丽莎老师说过，她教的是那个世界的知识，在这里不一定通用，需要未来通过各种方式去实践。 那么从未上过学的海伦娜是否能做出来？海伦娜心底惴惴不安，她生疏地握着笔，看得贝蒂和女老师都直皱眉。 “她肯定答不上来。” “但她好歹是卡文家的。” “……” 贝蒂没再说话，她不喜欢贵族那些过于夸张的特权，也不喜欢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同样也看不惯私生子。 只不过海伦娜看上去实在可怜，让贝蒂心情极为复杂。 起码孩子也没什么错的想法在心里面升起来……贝蒂摇摇头，要是真觉得孩子可怜，不如问问她愿不愿意离开公爵府。 贝蒂思忖着，而正在答卷的海伦娜也终于看清楚题目。 她小声地说着“丽莎老师我好紧张”，一边握着笔准备尽可能地去填写，但发现答卷上面的内容她都知道。 海伦娜不禁回忆起母亲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导，并且温柔地问道。 “记住了吗海伦娜，尊严是怎么写的。” 第19章 “她全部答上了？” 教令院的智慧宫内，灯光照在卡维闪耀的金色头发上，他的五官过于好看，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像只狐狸一样在无时无刻地勾人。 卡维穿着白色衬衫，高龄开胸，露出他胸前的白皙肌肤。 尽管他现在眼睛睁大显得像个笨蛋，那他也是个漂亮的笨蛋美人。 更何况他还不是笨蛋，一位天才工程师和发明家，著名的妙论派之光……说震旦，但凡把他的美貌分点在性格上，都能够让他成为教令院百年难得一遇的，院花？ 卡维是一个非常坦率，挑剔的人。 他在见到海伦娜的第一眼就是：这是个小笨蛋。 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这么评价，反正在看到穿着破烂的小海伦娜时，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然后就瞒着身边人，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只要有空就会拿出来看海伦娜一眼，并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卡维坐在一张宽大的桌子面前，他手边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手册，那是他整理出来，适合六岁孩子学习的内容。 从小故事，大道理，再到淑女的高情商对话。 只可惜没多大用，海伦娜的课程基本被那个蔷薇魔女给承包了，就算卡维想抽时间去教，屏幕也一直没出现过互动幻想。 这个系统它针对卡维，太坏了！ 卡维神情不忿，那个该死的蔷薇魔女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留啊！ 还有明论派的某个混蛋，居然敢在争执的时候说妙论派无用？ 怎么会没用，看看那个所谓的全洛兰帝国最好的学校，他几年前都不屑做出这种初级的设计，更别提去建造。 能够建造出精美绝伦的美妙建筑，怎么回事无用。 比起高天之上的星空，还是荒野上的家更且实际对吧。 但是，嘿，看在那个混蛋又说知论派才是真的没用的份上，卡维就不和他吵了。 知论派所学的知识对海伦娜确实没多少帮助，她所在的世界用的是提瓦特大陆未曾出现过的文字，要怎么去教？ 倒不如说是期待海伦娜长大后反过来教他们。 等有机会，一定要去好好嘲讽一下他的好室友！卡维神情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里，海伦娜答完试卷，正在交给那位女老师审阅。 因为看不懂答卷的缘故，卡维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做对。 他严肃地看向女老师。 女老师接过答卷，每看一题都会抬起头看海伦娜一眼，不光是海伦娜被看得紧张，卡维的心也跟着悬起来，如同陪孩子考试的家长。 “到底正不正确……” 女老师放下考卷的时候，卡维的紧张情绪已经到达顶点，他自己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你接受过学前教育？”女老师颇为意外地看向海伦娜。 卡维松了一口气，听上去似乎有很不错的结果， 海伦娜迟疑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坚定地点头。 女老师脸上逐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恭喜你通过考试，接下去就来我的班级吧，我叫做卡特琳·爱玛，你也可以叫做爱玛老师。” 爱玛老师是一个相当温和的人，或许是她所教的学生大多都是海伦娜这个年龄的缘故。 她很少露出责备，严厉的表情，经常带着笑，感觉很让人亲近。 贝蒂也感到意外：“她答对了多少？” 爱玛老师回答：“全部。” 爱玛老师把答卷交给贝蒂去看，海伦娜不光是每题下面都写得满满当当，而且都是正确的内容。只是海伦娜的字迹没那么好看，她用的大多都是炭笔，和羽毛笔的握笔方式不同。 这也是爱玛老师意外的原因，没握过笔，但是能全部答对。 其实，在海伦娜的这个世界，平民很难去接受良好的教育，除非是商人家庭，能有金币去请家庭教师负责孩子的学前教育。 家庭教师首先教的就是孩子怎么去握笔，写字，其次才是一些书面知识。 在海伦娜拿起笔的时候，爱玛老师和贝蒂都在心里摇摇头，断定她是一个很晚才被接回去的私生女，显然是没接受过学前教育。 但是她都答对了，这个办公室可不会给海伦娜留下作弊的机会。 海伦娜成功通过学前考试，她眼神欣喜，欢快地叫了一声爱玛老师，为自己不依赖公爵府就能上学而感到高兴。 “先别高兴太早。”爱玛老师对海伦娜招手，让她过去。 海伦娜走过去。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妈妈。” “妈妈？” 爱玛老师面带惊讶地看向贝蒂，而后轻咳两声。 她们完全想不到会是海伦娜的妈妈，她们以为那只是卡文公爵的一个情妇，是那种为了一日三餐就甘愿……看着海伦娜纯净的小脸，两个大人都没说这些。 海伦娜回答得很认真：“妈妈身体不好，她在家里会教我很多东西。” 会教海伦娜识字，写字。 海伦娜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家，虽然拥挤，但是处处温馨，家里也时常拿不出钱，可是妈妈眼里始终亮着光，在看她心爱的海伦娜，并悉心教导这个女儿。 海伦娜才六岁，她被接回公爵府的时候也才五岁。 从一个孩子懂事时开始算起，海伦娜的妈妈能教她多久？爱玛老师眼神逐渐温柔：“你妈妈是一个出色的人。” 海伦娜有些腼腆地笑着：“我也这么认为。” “那么，你是想用你妈妈的姓氏上学，还是……” …… 卡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这真是一个小笨蛋，懂事的小笨蛋。 卡维收起手机，把那些书还回去，然后带着手册回到艾尔海森的家里。咳咳，他现在就是个蹭住的室友。 艾尔海森正好在房间里面摸鱼，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看书，是很无趣的家伙。 卡维有些时候也不想和艾尔海森打交道，但是更多时候避免不了。 “书记官大人。”卡维舔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凑过去。 艾尔海森从书页里抬起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情地继续看书，完全无视这个家伙。 早就做好充足准备的卡维毫不气馁：“你应该知道教令院里谁有造房子的需求吧？你应该能为你的室友介绍几单生意吧？” 身为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能够知道很多消息。 要不是这样，卡维才不会用这种有求于人的态度来找艾尔海森。他主要是被多莉给坑怕了，艾尔海森要是愿意介绍的话，起码会是些靠谱的人。 卡维现在需要钱，需要摩拉，他急于接几单活赚点钱。 艾尔海森没有理会。 卡维生气了：“喂，就不能简单介绍一下嘛，你说个名字我去找就行了，又不会耽误你的太多时间。” “你不是还有钱买手机吗？”艾尔海森一句话就让卡维瞬间僵住。 这怎么也被艾尔海森知道了？ 艾尔海森合上书：“有钱买手机，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 卡维心虚地笑着：“这不是要接活赚钱了吗，只要你介绍几个有需求的对象，我就能赚到钱。” “急需钱？” “你也想让我早点搬出去对吧？” “手机卖我。” “所以……噫！你要抢我手机？” 艾尔海森简洁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人，也可以先借你一笔钱，你先把手机抵押在我这里，等你赚到足够的钱后就能拿回去。” 卡维挠挠后脑勺：“那个，我就是问问。你该不会是……没抢到手机吧？” 艾尔海森这个在教令院里没人气的家伙，就算想托人买手机都找不到人帮忙，等他想要亲自去买的时候，手机早就被抢空了。 谁让手机是蒙德那边的人做的，大部分手机都是在蒙德人手上，只有少数手机被分到其它国家。 须弥如今也只有十几部手机，还是依靠强大的学府背景抢到的，但这十几部也大部分落入富豪手中。 卡维能买到，多亏了他这张好脸，走过去只要不表现得太傻，就会有人为之着迷。 他牺牲色相得来的手机，怎么会交给艾尔海森这家伙！ “不答应，我不答应！”卡维抱着手机就想跑。 “那你可能连借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恶的艾尔海森！ …… 艾尔海森成功将卡维赶出去，并且拿到手机。 他先是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观察，忍着拆开看看的冲动，把手机放在书面上。 艾尔海森看着黑屏的手机许久，才决定点亮屏幕。他上手很快，只短短几分钟，就见到了跟着贝蒂回到宿舍的海伦娜。 海伦娜的宿舍是四人间，很狭小，放了四张床以及一个柜子后，就只剩下走路的地方。 这样艰苦的学习环境，艾尔海森没体会过。 他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沉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海伦娜的声音通过手机在他的房间里响起。 “你们好，我叫做海伦娜·格林希尔。” 第20章 愚蠢的卡文公爵只是让人把海伦娜带到学校来，其余的事都没去管。 他没有让人给海伦娜报名，管家也在一个月前误以为卡文公爵会取消海伦娜上学的机会，于是也没有上手去办。 他们都忽视了海伦娜，就算想起，可能也会觉得“没关系，她姓卡文。” 爱玛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海伦娜微小的反应中看出了什么，她问海伦娜，你是想用妈妈的姓上学，还是用卡文这个姓。 “海伦娜·卡文的学费自然该交给公爵府。”爱玛老师温柔地望着她，“如果你想用母亲的姓氏，那么就得你自己交学费了。” 海伦娜那双绿眼睛变得又大又亮，她通过了入学考试，还能沿用妈妈的姓上学。 哪怕是要交学费呢？ 海伦娜呼吸轻微：“请问爱玛老师，我能在学校里打工赚取学费吗。” 她想要依靠自己，而不是始终没拿正眼瞧过她的公爵府。要不是妈妈送她过去，海伦娜才不乐意搬出她和妈妈住的那个小屋子呢。 现在海伦娜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上学，妈妈是否也会为她骄傲。 “当然可以。”爱玛老师好笑地看向贝蒂。 贝蒂也在微笑，办公室的气氛轻松愉快，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更亮了。 “那么我叫海伦娜·格林希尔。” “以后要好好努力，小姑娘。” 贝蒂将海伦娜带到宿舍楼，她拿出名册，没有给海伦娜安排太高档的宿舍，而是选择最便宜的四人间。毕竟海伦娜除了要赚取学费，还很有可能要自己赚取取生活费。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能赚多少？ 这些，只不过是贝蒂心善。她将海伦娜带到爱玛老师面前，让海伦娜有了新的人生道路可以走。 海伦娜不笨，有自知之明，她感激地谢过贝蒂：“谢谢你，你和另一个世界一样温暖。” 贝蒂安静地放下名册，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念在海伦娜年龄小的份上，她就不多计较了。 四人间宿舍里面已经到了两个同龄小姑娘，她们穿着虽然简单，但布料暖和，两个小姑娘脸都红扑扑的，好奇地打量海伦娜。 “她真漂亮。” “像小天使一样。” 海伦娜嘴角高高的扬起，尽可能的朝她们友善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做海伦娜·格林希尔。”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海伦娜心情畅快极了，她好开心啊，能用这种形式继续和妈妈在一起。 “你好，莫尔·伊薇特是我的名字。” “我是卡罗琳·梅蜜，很高兴认识你。” 她们打完招呼后，莫尔眼睛看着海伦娜身后：“你的行李呢？” 海伦娜拍了拍她的小书包，她的行李都在这里，里面可是有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这个动作让两位室友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意外，她们没有再说什么，变得安静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擅长应对这种情况，这两个小姑娘就是，她们担心说错话，让海伦娜误会。 海伦娜没有在意，她选了自己的床位过后，就在床上放下书包，当她把书包放下来的时候，莫名感觉书包变重了许多。 …… 艾尔海森没有经济上的困扰，因此当游戏弹出提示时，他只是扬了扬眉，就跟着系统操作起来。 【是否进行充值，送给亲爱的海伦娜礼物。】 艾尔海森选择了是。 他不缺钱，但也没有上头，只是冲了几千摩拉进去，但他发现几千摩拉对于那个世界而言似乎是一笔巨款。 系统商城里能购买的东西不多，还是老几样，食物，衣服。 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样——学费。 【海伦娜的学费，购买后系统将自动转换成金币交给海伦娜，会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教令院的学费不便宜，谁让教令院是整个提瓦特大陆上最好的学校。同样作为洛兰帝国最好的学校，圣泉女子学校的学费也不便宜，足足二十枚金币。 贝蒂真的是大发善心，才愿意收留一个小姑娘，去帮助她。 可是对于艾尔海森而言，这个不便宜只有二十摩拉。 真不愧是小孩子游戏……艾尔海森刚想要购买，发现学费早就被人抢购了。与此同时，海伦娜的界面中飘过去一行哈哈大笑的弹幕。 “宝贝！你以后的学费，被我给承包了！” 这个金，他们氪的心甘情愿。 …… 论坛。 【系统商城终于更新了！】 1L：我的摩拉早就饥渴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落入海伦娜的口袋里！ 2L：又没抢到！ …… 7L：系统是生怕我们氪金把那个世界给冲爆吗，看看我的余额啊！上次冲的几十万摩拉到现在都还没花出去一摩拉！ …… 9L：学费20金币算不算贵？ 10L：不知道，没感觉，玩这个游戏感觉自己从亿万富翁变成万亿富翁，对钱已经麻木了。 …… 15L：根据食物换算，这个学费真的很多了，可能相当于那个世界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 20L：半年怎么了，崽崽这么争气，还不能去上个学了？ 21L：知论派，我再也不说你们废物了，能不能想办法把海伦娜的试卷给翻译出来，我是真的很好奇。 …… 23L：回21L，已经在想办法破解。 24L：教令院的单独开一个帖子聊，我是璃月商人，我俗气。系统商城你就不能多为我们崽崽考虑考虑？崽还在长身体啊，就那点小破面包能有营养吗？你收手续费可以，我给你十倍，把我们的璃月的八大菜系都给安排上！ …… 26L：前面的仁兄，吃穿问题怎么能说俗气？不过我认为系统商城内的物品少是有原因的，能够购买的，都是崽儿世界有，且崽儿现在所需要的。所以商城开放了食物，衣服，学费……想投喂八大菜系，或许可以尝试让崽儿去接触到原材料， 27L：…… 28L：…… 29L：从未设想过的思路打开了！ …… 海伦娜现在还太小，能接触到的只有公爵府的几位女仆，还有另外两个不提也罢的人。 如今来到学校，或许会是一个新机会。 论坛的玩家们着急想让海伦娜多出去转转，这种父母心态啊。但是不管他们如何憋着劲去想，都始终没有成功，因为互动选项不出来了。 …… 海伦娜察觉书包变重了，她打开书包一看，里面多了二十枚金灿灿的金币，还有食物和水，一套换洗衣服。 书包突然变鼓，但是没有引起另外两位室友的注意。 海伦娜现在还没学会去留意这些，她只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荒泷天下第一斗赠送礼物·学费，是否进行连麦感谢。】 海伦娜呼吸一窒，急匆匆地提着书包跑到外面去，她当然要感谢了，但现在房间里还有室友，海伦娜不想打搅到她们。 但她实在想感谢这位哥哥，所以往外走的步伐仓促。 宿舍里，莫尔和卡洛琳对视一眼：“我们刚才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晚了，她们自责地叹息。而海伦娜已经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申请连麦。 她没有等待太久，那边就选择了接受，和上次菲尔戈黛特哥哥安静的对话不同，荒泷天下第一斗那边要吵闹许多。 “老大，你别笑那么大声，待会儿阿忍姐又要生气了。” “是啊老大，这手机明明是阿忍姐带回来的，你就这么用了……会不会不太好？” 这两道声音要小心很多，海伦娜安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就出现另外一道豪爽的声音。 “没事的，咱们不是在帮她养孩子嘛。” 海伦娜从未听过这种语气，妈妈说话声音是轻声细语的，公爵府的人也很少大着嗓门说话，尤其是来到学校，两位老师都非常端庄。 而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吵闹，不过海伦娜不觉得讨厌，她眼睛新奇地眨了眨，又听到一声。 “豁，她眨眼睛了，好可爱！” “……” 海伦娜突然体会到莫尔和卡洛琳当时说不出话的心情，因为真的不知道怎么接才好。她继续听着那边的对话。 “阿忍姐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啊。” 第21章 “阿，阿忍姐！” 阿晃最先发现站在后面，眼神危险的久岐忍。 他知道老大闯祸了，紧张得整个人包括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阿晃一边抖，一边去扯荒泷一斗，示意这个傻老大先别笑了，回头看看啊！ 荒泷一斗还没察觉到危险降临，还在兴致勃勃地指着手机大喊！ “你们看着小不点，还在冲我笑，本大爷孩子养得不错吧！” 这个时候，就连元太和阿守都发现了阴冷笑着的久岐忍，不敢应声。 老大，你就自求多福吧。 手机是久岐忍带回来的，她被神子那家伙忽悠过去当了几天巫女，临走时，八重神子拿着手机问她要不要。 八重神子当时用手撑着下巴：“是某位客人看你可爱，特地送给你的呢。” 久岐忍完全不想被夸可爱，也完全不想收下这个手机。 直到屑狐狸弯起眼睛：“你们荒泷派最近资金缺乏吧，只要把手机拿出去卖，就能换很多很多摩拉哦。” 要不是荒泷派缺钱到这个份上，久岐忍会被八重神子给忽悠过去？ 久岐忍屈服了，拿着这个据说可以卖几百万摩拉的手机回来。她只不过是先放下手机，嘱咐老大乖乖地坐在这里别乱动，她出去办点事。 等回来，就发现荒泷一斗已经将手机开机，并且注册了账号。 “……” 二手机应该也很值钱吧，几十万摩拉能卖吧？ 不一会儿，荒泷一斗头上出现几个大包，他揉着脑壳子很无辜地对久岐忍说：“不是你让我们看好吗？” 元太憨憨地应和：“是啊是啊，我们遵守阿忍姐的吩咐！” 他们，把海伦娜看的可好了！ 别人都抢不到的学费，都被老大眼疾手快地抢下，说起来，现在好像还在连麦中？ 元太不知道怎么提醒久岐忍，对此毫不知情得她晃了晃手机：“你们知道帮派最近有多困难吗？帮派资金只剩下几万摩拉了，接下去你们打算如何度过？” 手机被久岐忍拿在手上，晃啊晃啊。 荒泷一斗的目光追着手机，也晃啊晃啊， 手机里传出小女孩细弱的声音。 “对不起，我要怎么把金币还给你们呢？” “谁？”久岐忍愣了，她看向周围，没发现有小女孩，这才看向手中的手机。 她想起来了，关于八重神子对手机的介绍。手机里只有一款游戏，画面里有深受玩家喜爱的小女孩，而玩家要做的事，就是去照顾好这个小女孩。 久岐忍光是帮派的事都管不过来，怎么可能会对这种倒贴的游戏感兴趣。 但是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比吃了堇瓜还要甜，让久岐忍心尖都跟着颤动。 她看向手机屏幕里的海伦娜，海伦娜无法看见屏幕外面的他们，但是他们刚才的对话，都通过连麦传入海伦娜耳里。 海伦娜不想因为她，让那个好心却有点傻乎乎的哥哥陷入窘境，她红着脸细声道：“谢谢哥哥的好意，我把金币还给你们吧，但是我要如何做才好。” 海伦娜脸上都是焦急，眼里都是求助的神色，她无措地抓紧书包袋子，那双在角落里充满生机绿意的眼睛像是透过屏幕在望向久岐忍。 “噗通”一声，久岐忍的心脏被击中了。 好可爱的女孩子，乖巧懂事，比荒泷一斗让她省心不知道多少倍！ “没，没事。”久岐忍慌乱地带上面具，又忍不住问，“你们替她交了多少学费？” 帮派资金只有几万摩拉，也不知道够不够一学期，还有她接下去的生活费……短短几秒，久岐忍连接下去打什么工都想好了。 反正她那么多执业证书，也不愁找工作对吧。 久岐忍眼神晕晕乎乎的，听到阿守那家伙得意地伸出两个手指头，声音响亮地回答：“二十摩拉！” 久岐忍：“……我没听错吧？” 二十摩拉？ 呵呵，区区二十摩拉。 “宝贝，你以后的学费都被我承包了！”久岐忍眼神认真地对海伦娜宣告，说出和荒泷一斗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我打工养你啊！ …… 海伦娜听出那边有五个人。 一个老大，三个小弟，还有一个像老大又像小弟，听声音很可靠的姐姐。 海伦娜听到那个姐姐说他们接下去很有可能吃不起饭，立马慌了。她书包里有其他玩家送的食物，她还能给贝蒂老师打工，不会饿肚子。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学费就让这几个好心人饿肚子。 海伦娜焦急地想要把金币还回去，她扯着书包袋子，礼物都是突然出现，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还。 要不然，让可莉姐姐帮忙？ 她现在已经到了学校，不是在公爵府，就算宿舍很小，但也能抽空邀请可莉姐姐来她的学校玩。如果是拜托可莉姐姐帮忙送回去的话，应该可行吧。 海伦娜把所有事都给想好了，还想到了拜托可莉帮忙要送的谢礼。 她小手握紧拳，坚定地嗯了一声。 就这么办！ 可靠姐姐拒绝了她：“二十摩拉对我们来说，连颗煎蛋都买不起。” 即使是海伦娜也知道，二十金币可以吃煎蛋吃到吐，她暂时没学到通货膨胀，不知道如何吐槽这物价差，只能长着小嘴迷茫。 那她的学费岂不是一颗煎蛋都不如？ 可靠姐姐叫做久岐忍，感觉这个名字更难记了，海伦娜费劲地吐出这三个字：“谢谢久岐忍姐姐，那我下次拜托可莉姐姐给你们送几个煎蛋过去好了。” 久岐忍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用力地叹出来。 “海伦娜宝贝，你这样让我很想嗷呜一口地把你吃掉啊。” …… 在小角落里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海伦娜才带着金币找到贝蒂老师。 贝蒂是宿舍楼的宿管，宿舍楼的学生都没有叫她阿姨的习惯，再说贝蒂老师那么好看，还有爵位，学生又大多都是平民，怎么敢啊。 小女孩们通常都叫贝蒂为贝蒂老师，海伦娜看到前面的小女孩抬起手：“贝蒂老师，我先去食堂了。” 贝蒂看上去很喜欢那个小女孩，笑了一声：“去吧。” 那个小女孩走出去后，海伦娜过来了。 贝蒂看着她：“你可以先收拾宿舍，休息一晚，等明天再过来找我。” 贝蒂以为海伦娜想要抓紧时间“工作”，她好心地解释，然后才想起海伦娜没有带行李过来，用不着收拾宿舍。 麻烦了，圣泉女子学校是寄宿制，同样也是封闭式。 贵族家的小姐们能从家里带来更好的日常用品，平民家的孩子也会想着省钱从家里带。 所以学校压根没有小卖部这些，他们连零食都没有。贝蒂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给海伦娜安排被子，枕头。 她看向楼上，想起芬妮那整整六车的行李。 贝蒂刚想说她先借给海伦娜一套，结果海伦娜只是温声细语的开口：“贝蒂老师，我想先把学费交了。” 贝蒂眼神一凝：“你有学费？” 她眼神从上往下，看海伦娜披散的头发，朴素的冬装，全身上下只有书包能装点东西。 海伦娜也确实是从书包里拿出金币来，贝蒂还看见里面放着几个粗面包，想到那可能就是海伦娜的食物，眼神更心疼了些。 海伦娜小手握不住二十枚金币，她分了两次放在桌上：“新朋友借给我的。” 贝蒂眯着眼睛，在想海伦娜是哪里认识的新朋友。不过学校里确实很多贵族小姐，区区二十枚金币对她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问题是，那位新朋友的钱好借吗？ 贝蒂有些严肃地问：“对方说过让你什么时候还吗，还的时候要还多少，有没有让你答应她去做什么事？海伦娜，老师这里能提前支付你的学费，你只需要来帮我打扫宿舍楼就好，不会让你为难。” 贝蒂不希望海伦娜为了顾虑去应下一些麻烦的事，她希望海伦娜能在学校里好好学习。 “没有。”海伦娜露出笑，“那个姐姐很好，只是让我为她做次煎蛋，叫我好好上学，等毕业后再还给她就好。” “……那还真是不错的新朋友。”贝蒂摸了摸海伦娜柔软的头发，“好吧，我帮你把学费交给爱玛老师，你以后也可以来我这里工作，我会把工资发给你的。” “谢谢贝蒂老师。”海伦娜用头蹭了蹭贝蒂的手，像只小猫一样弯起眼睛。 第22章 洛兰帝国是个较为寒冷的国家，从时间上来说，现在已经步入春季，但积雪还未彻底融化，每当夜晚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彻骨的冷意。 楼上代表身份的套房里，壁炉里的火焰在热烈地跳跃着，烤得空气都开始干燥。 芬妮端着女仆冲泡的奶茶，一小口一小口地优雅品尝。 进入学校后就不能像在公爵古堡里那样，骄纵的大小姐可以肆意妄为。为了不落人口舌，她待在房间里，听站在身边的女仆读课程表。 已经升学后的课程要比较复杂，芬妮听得有些厌烦，她抱怨出声：“这些学了又有什么用。” 芬妮·卡文，只需要当一位礼仪得体的公爵小姐，未来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与其去学这些，不如好好学习如何命令下人。 或许是过于无聊，芬妮突然问起海伦娜的事情：“我那个下贱的妹妹现在在哪儿？” 女仆低着头：“我没有在这层楼里看见她。” “那就好。”芬妮又饮下一口奶茶，虽然和父亲商量好，让她可以用卡文家族的姓氏上学，但芬妮可不想和她朝夕相处。 她就算消失对公爵府又有什么影响呢？真搞不懂父亲是怎么想的。 芬妮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宽容的态度，去应和卡文公爵，说本该如此。 女仆安静了一会儿，在芬妮又露出无聊的神情后补充道：“小姐在二年一班，和卡罗尔小姐一个班级。” 芬妮脸瞬间就黑了，听到卡罗尔比听到海伦娜还让人难受。明明只是个伯爵之女，但又总是想骑在她头上！ 钱，钱！钱！卡罗尔家族的领地在洛兰帝国重要的港口附近，不就是经商赚了不少，给洛兰帝国提供不少税收，获得老国王的几次夸奖吗？老国王都快要死了！ 到时候新国王上位，重新划分领地的时候，看优菲还笑不笑得出来！ 可目前老国王还没有死，优菲就是能在她面前得意。芬妮磨了磨牙，必须得想办法把优菲应付过去。 …… 楼底下，窗外吹起肆虐的风，伴随着骤然侵袭而来的低温，海伦娜抓紧把床铺好。 这是贝蒂借给她的，要不然海伦娜今晚只能和室友挤在一起睡觉。就算今晚可以挤过去，以后呢？ “呜呜呜垃圾系统，不让我送海伦娜被子。” “崽崽来我被窝！鹅绒被，可舒服了！” “这什么破学校啊，连供暖系统都没有，还好意思收那么高的费用。” “就是，宝宝要不要和我学盖房子，盖个温暖的大房子=W=。” “晚上睡觉不要乱动哦，要盖好手手和脚哦。” “……” 海伦娜铺好床后，缩进温暖的被窝里，她看向眼前飘过的那些弹幕，因为之前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多，海伦娜都听不过来了。 所以在来学校的路上，系统进行了一波小升级，把玩家的互动变成弹幕。 这样海伦娜就能随时随地看见大家的留言互动，海伦娜很喜欢这个升级，不光方便，还能让她学会更多字。 遇到不认识的字，只需要让系统读出来，海伦娜就能记住。 她现在的词汇量已经远超同龄小孩，多亏了这群话多嘴碎的玩家。 海伦娜将下半张脸缩进被子里面，她想要去回复，但担心打搅到室友，而且会被认为自言自语，挺尴尬的。 她只能睁着眼睛去看，当看见那条盖大房子的弹幕，海伦娜狠狠地心动了。 “大房子要怎么盖。”海伦娜声音很轻很轻。 弹幕安静了一小会儿，海伦娜很有耐心地继续等，她知道只要她主动提问，那群好心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就会热情回复。 从起初的忐忑不适应到现在，海伦娜已经习惯了。 果然一小会儿过后，弹幕开始猛烈的出现，在一行行好可爱的弹幕底下，多出一条特别欣喜的弹幕。 “宝宝要把蔷薇魔女给踹了，让我上位吗？” “不。”海伦娜无情的回复，她小脸板正，“丽莎老师永远都是最好的！” “……原来，是叫丽莎啊。” 没错，就是丽莎老师，海伦娜才不会记错丽莎老师的名字。她沉沉地进入梦乡，不忘在梦里面复习那些丽莎老师教给她的知识。 做梦都在学，卷死你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室友莫尔已经整理好被子起床。她叫醒了卡罗琳，等叫海伦娜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用一种与其说是叫人起床，不如说是劝人再睡一会儿的温柔语气。 海伦娜睁开眼睛，睡眼蒙眬的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青绿色的瞳孔堪比绿宝石那般璀璨。 “海伦娜，起床了。”莫尔被看红了脸，“第一节课是爱玛老师的语法课，很重要。” 无论是什么时候，又在哪里，文字都是重要的。文字是一种知识的传承，学会了阅读，就代表能够去接触到无尽的知识。 莫尔和卡洛琳家里有些存款，她们家里都请过家教，不过次数不多，主要用来应对入学考试。 等进了学校，才是正式开始学习的时候，要对得起二十金币的学费。 听到学习，海伦娜立马精神起来，她要学习，她热爱学习。她以后要盖一栋大房子，那会是她自己的家。 “呵呵，我们一起过去吧。” 莫尔下意识想去照顾海伦娜起床，因为海伦娜精致的外貌太像娃娃，哪个小女孩不喜欢扮演母亲又或者姐姐的角色去照顾一个小可爱呢。 海伦娜伸出小手拒绝了莫尔，她可以自力更生。 莫尔抿着唇：“……”更可爱了。 …… 教学楼足足有六层高，每一层都有十几间的教室，圣泉女子学校教的主要是读，写，算，还有七艺，如雕刻，绘画，音乐等。 对于这些诸多课程，一年级只需要最基础的读，写，算，等升级后再从七艺里面选。 到了三年级，还可以尝试学习天文，医学。 圣泉女子学校教的东西有许多，学校的目标就是给洛兰帝国创造出大量的优秀女性，不单单是贵族千金来这里镀金，更重要的是那些未来将会从事各行各业的平民学生。 莫尔牵着海伦娜的手：“我父亲希望我能当一名医生。” 卡罗琳：“好巧，我父亲也是。” 到底还是医生最赚钱，能获得的工作机会最多。她们在入学前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卡罗琳问海伦娜：“你呢，你将来想当一名什么？” 海伦娜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母亲只是让她进入学校后好好学习，并没有给她定太明确的目标。 那群友善的玩家几乎什么都想教会海伦娜，海伦娜也确实对那些知识都感兴趣，没有什么特殊的偏爱。 一年级的课程不算很急，早上的语法课，下午两小时的算术课。 要是感兴趣，可以提前去高年级试听，莫尔和卡罗琳就打算这样去做，先试试对医学感不感兴趣再说。 而海伦娜则是根据时间做出自己的课程表。 早上，从七点开始的语法课，直到十点钟结束。她会在这个时候去帮贝蒂老师的忙，直到十二点结束，去食堂享用午餐。 吃完饭后，可以和丽莎老师多聊聊，直到下午两点开始的算术课。 四点钟结束课程后，则是骑士训练，要成为西风骑士那样强大的人，将来从不会被欺负。 等到了晚上，又可以去帮助贝蒂老师打扫宿舍楼。海伦娜在心底确定好，她现在就是在沙漠里的干渴海面，迫切地把所有知识当作水分吸收进去。 …… 提瓦特大陆。 卡维呜呜地咬着牙，他好不容易哄得海伦娜答应他学盖房子，却还是被蔷薇魔女给打断了，简直可恶啊！ 问题是，为什么会是丽莎，那位蔷薇魔女为什么会是丽莎学姐？ 痛苦地回忆涌上心头，卡维指挥人搬砖的时候都更加卖力了。 抢肯定是抢不过丽莎学姐，他还没吃熊心豹子胆。卡维想起他刚进教令院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想去挑战丽莎，结果反被调戏的场面。 聪明人到这个时候就应该学会放弃，但是卡维他觉得自己不是聪明人，而是天才！ 天才是不怕困难的，他不敢去和丽莎学姐抢学生，难道就不能找个同伙吗？卡维眼睛一亮，已经看到海伦娜朝他甜甜喊老师的画面，太美妙了。 说干就干，既然是同伙，那肯定得是个厉害的人，首先排除艾尔海森，其次排除艾尔海森，最后排除艾尔海森。 无他，艾尔海森厉害过头，卡维同样没信心在他面前讨到好处。 卡维摸了摸下巴，站在他前面的璃月工人问道：“老师，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老师两个字在用力地刺激卡维的神经，尽管知道这是璃月的一种客套说辞，他还是迅速的端正过来，让自己看上去有老师的威严。 卡维接了一个单，单主是璃月商人，有钱加好说话。 得知卡维也喜欢海伦娜，但是手机出了点意外没带在身上后，单主还好心地把手机借给他，说只要不在耽误工程的情况下，可以随便看海伦娜。 这位璃月商人平日里也很繁忙，没办法时时刻刻地去关注海伦娜，又很着急想知道海伦娜遇到的事。 有了卡维这个同好，他很开心。 卡维也很开心，所以在设计建筑的时候上了点心，要求也更加严格。但是这群璃月工人非但没有抱怨，干起活来还很有力。 要是须弥也有这样的工人，就不愁须弥的未来了。 卡维走过去检查，这群出色的璃月工人完美地按照设计图建造，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卡维赞赏地拍着他的肩膀：“很不错，可以叫你们老板过来看看了。” 璃月工人笑着点头：“这就让我们大少爷过来。” 是的，这个有钱加好说话的璃月商人正是飞云商会大少爷。他平日里的工作不光是忙，简直是忙出影分身。 行大少爷来到卡维面前：“怎么样怎么样，海伦娜没有被欺负吧。呜呜崽崽第一天上学，当家长的甚至看不见，好心酸啊。” 是挺心酸的，卡维把手机还给他，简单介绍了下情况。 海伦娜没有被欺负，她就是太勤勉，在卡维六岁还在玩泥巴的年龄，她给自己定下的课程除了吃饭睡觉，就再也没有休息时间。 望子成龙这个心态，玩家们都舍不得放在海伦娜身上。 海伦娜可以优秀，但他们更喜欢海伦娜能够幸福。不过心酸的是，海伦娜目前的处境注定她的幸福要很难才能抓到。 她选择用母亲的姓氏上学，虽然很爽，但也更加辛苦。 所以卡维才会认为海伦娜是个懂事的小笨蛋，就算用卡文这个姓上学也不要紧，起码免去了“工作”时间，能试着在学校认识新朋友。 但是崽崽的决定，他们只会支持，崽崽有他们当后盾，大不了一群人跑去蒙德那里找西风骑士团要个说法。 卡维想到西风骑士团，想到丽莎。 他仔细打量行大少爷，忽然认为这就是个不错的合作同伴，他有钱有势，去找丽莎商量肯定说得上话。 而且行大少爷很忙，还不会和他抢海伦娜，妙啊！ 行大少爷拿着手机欣赏可爱女儿认真学习的画面，突然浑身一颤，感觉到阵阵凉意。 …… 爱玛老师讲课的声音温柔，听她说话和听小提琴演奏的悠扬音乐差不多。只不过课堂上都是群六岁的小鬼头，最开始还能瞪大眼睛看，后面就开始撑着眼皮，努力抵抗昏沉的睡意。 爱玛老师不是她们家里请来的家教，不会提起她们的衣领继续教导，她只是在继续讲课。 长达三小时的课程过去一半，课堂上就倒下大量的女孩子。 教室里舒适温暖的温度，爱玛老师慢悠悠的声音，以及努力了一个多小时的疲倦。 难熬，太难熬了。 爱玛老师看着底下的人头数，已经只剩下最后几个还在坚持。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她当时也是，刚开始上学的兴奋劲过去后，就只剩下麻木。 时间差不多了，爱玛老师准备使出杀手锏吓醒这群无辜可怜的孩子，发现讲台底下，还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海伦娜举起手：“老师，我还想继续听下去。” 爱玛老师看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对于海伦娜还能跟得上她的讲课速度毫不意外，因为她的入学考试是满分！ 她看出了海伦娜聪慧乖巧的灵魂，但现在才看见她认真坚持的另一面。 爱玛这堂课其实是故意的，为了加深学生们对学校的一种印象。但是在海伦娜的注视下，她有点说不出来。 海伦娜歪了歪头：“老师？” 海伦娜是真的没有觉得困，她曾在黑暗里听丽莎老师讲了几个小时的课，她的专注力早在那间小黑屋里面被训练出来。 要是会困的话，她就掐自己一把，再去想想她为什么要学习。 因为妈妈，因为没见过面的舅舅。她得变得非常出色，优秀到可以像丽莎老师口中的旅行者那样，踏上漫长的旅途去寻找家人。 爱玛老师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下定决心。 她手抬起教鞭，用力地抽向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很快，那群犯困的小女孩没被惊醒过来。 爱玛老师依旧笑着：“还记得你们是为什么来到圣泉女子学校吗？” 二十枚金币的学费可以成为普通家庭的巨大负担，她们来到这所学校，是带着莫大的希望。爱玛今天要教会这群小姑娘们的不是单词，而是这个事实。 “只要你们的学习进度跟不上，期末考就会被撵回家去。”爱玛老师看着她们脸上的苍白。 “到时候，你们可是会被安排出去嫁人。” “……” 除了海伦娜，她们或多或少地被这句话给吓到了，嫁人，噩梦！ 越是落后的时代，结婚的年龄就越早，因为人口是国家的财富。洛兰帝国女性的适婚年龄是在14岁，她们已经六岁了。 再不好好努力，就真的会被拖去结婚。 圣泉女子学校要教导的是优秀的女性，将女性的光辉带出学校，去照亮更多家庭，给未来的女孩子们争取上学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女性的未来是多么值得期待。 爱玛看着清醒得差不多的她们，她今天特地把课程讲得晦涩难懂，也是想让她们清楚上学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爱玛长叹一口气，没有继续讲课。 于是有小女孩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老师，我也想继续听下去。” 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举起手，表示想继续听课的意愿。 海伦娜的眼睛越发亮了，她似乎找到了和丽莎老师旗鼓相当的老师，她有点想去问问丽莎老师的意见，似乎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扇新的大门。 “这就是圣泉女子学校。”爱玛说道。 第23章 西风骑士团今天没有开会。 海伦娜到了学校，没有再被卡文公爵，又或者是芬妮，温妮大婶刁难，她遇到了两位不错的老师以及室友，精神紧绷已久的西风骑士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担忧海伦娜的事担忧太久，他们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现在终于能够聚餐放松放松。 聚餐本该是轻松愉快，可是等聚餐开始后，又好像不是这样。 如今大家都知道崽崽的老师就是西风骑士团的丽莎，教令院曾经的天才魔女。平心而论，丽莎的成就完全有资格霸占崽崽，让人无话可说。 前提是海伦娜没有在她的世界里遇到那位爱玛老师。 丽莎心情不佳，她不开心，海伦娜终于不再是叫她一个人老师，海伦娜还很崇拜地看着那位爱玛。 手上的咖啡好苦啊，简直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凯亚端着冰饮走过来：“你已经霸占海伦娜一个月了，就连可莉都在嫉妒你，差不多该知足。” 丽莎放下手上的咖啡，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和欢声笑语的骑士们。 “一想到海伦娜还在吃粗面包，我就吃不下去。” “……” 那群骑士们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不管是手上的烤肠还是鸡腿都默默地放下来，并且在深刻地反省着自己。 丽莎见状，得逞地抱起手，不过她也笑不出来就是。 系统开放商城的次数太少，而且每次可以购买的物品都不多。 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海伦娜被发现异常，因为不管是食物还是衣服，都是突然出现，一丁点还好，多了肯定会有人起疑。 海伦娜是无依无靠的六岁小女孩，她要如何应对过去？ 心里知情是一码事，但是看着屏幕里，小手臂上几乎没有一点肉的海伦娜，玩家们心里还是会难受。 先前论坛里提到一个可能性。 会不会海伦娜接触到新的事物，就会让系统可上架的物品变多？ “唉……”凯亚单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还在喝手中的饮料，“好不容易从迪卢克那里骗到一亿摩拉，让大家先放松一下不好吗。” “这摩拉是给海伦娜的。”丽莎斜了他一眼。 “你之前可没这么护崽子，看来成为老师后就是不一样。”凯亚耸肩。 之前可是丽莎在说这只不过是个游戏，并且没有放在心上，但这一个月的悉心教导下，丽莎开始对海伦娜无比上心。 凯亚喝下手上的冰饮，丽莎望着他瞧了一会儿。 “迪卢克往西风骑士团捐献摩拉，是为了让海伦娜过上好点的生活……”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再重复。” 凯亚无奈地看向丽莎，发现她在跑神。 迪卢克经营着晨曦酒庄，作为蒙德酒业的领头羊，他每年缴纳的税收都达到了西风骑士团年度开销的11.4%。 晨曦酒庄的美酒会销往整个大陆，不管在哪个国家，都能获得不俗的成交量。 所以，迪卢克很有钱。 迪卢克能接触到的东西也很多。 “……”丽莎忽然想到什么，“要是把这一亿摩拉变成海伦娜的开店资金……” 凯亚扯了扯嘴角，“这一亿摩拉要是送得过去，那还开什么店啊，直接用摩拉砸死卡文公爵了。” 他还想继续喝饮料，但也很快和丽莎一样放下来：“你是说？” 他们记得，女子圣泉学校好像没有小卖部吧？ …… 行大少爷被卡维带到蒙德。 卡维站在蒙德城对面的山坡上，他叉着腰，身后跟着呆滞的行大少爷。行大少爷想不通他是怎么来到蒙德，好像是这位好兄弟多说了几句，就稀里糊涂地跟了过来。 “真的能见到海伦娜吗？”行大少爷惴惴不安地问道。 卡维是想过来就过来，他可不一样，身为飞云商会的大少爷，他需要主持商会事务，颇为繁忙。 平日里多看几眼手机都不行，更别提放下事务千里迢迢地赶来蒙德。 说实话，行大少爷是真的不安，但他也是真的想见海伦娜。 他找到行秋说了几句好话，让行秋代为负责，然后得到几天的空闲过来，要是见不到海伦娜就这样回去，行大少爷能憋屈死。 卡维扬起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没心没肺地拍着行大少爷的肩膀：“海伦娜需要你这位老师！” 是啊。 玩家能直接送给海伦娜的东西不多，海伦娜还是得需要自己去争取物资。 在商人眼里，与其靠给人打工，不如用一双慧眼抓住商机，只要赚到钱，什么好生活过不上？ 行大少爷就是在论坛里自称璃月商人，强行要让海伦娜学经商，不过他时间上抽不出什么空，嚷嚷了两句只得作罢。 行大少爷再次被卡维说服，他点点头：“那就进城吧，先去拜见西风骑士团，如果能见到可莉就更好了，她目前是唯一一位能进海伦娜的世界，和海伦娜面对面说话的人，或许在她身上能发现什么。” 卡维用力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不，卡维只是想拉个垫背地去见丽莎，争取一个老师的位置。 …… 琴很快收到他们的会面申请，她手上拿着两人的身份表，不管是飞云商会的大少爷，还是教令院的妙论派之光，琴都理所应当的要去见一面。 不管他们前来蒙德的目的，哪怕只是打算来蒙德游玩，身为代理团长的琴都该进行妥善的安排。 但琴现在有点抽不出空，因为这段时间不光他们两个想来西风骑士团转转，还有许许多多的大佬，多的是想打听崽崽的，她算是看透了。 见一面也没什么，问题是琴也不知道，愁得焦头烂额啊。 她放下手上的纸张，去看另外一张表格，这张要讨喜得多，代表手机卖出去多少，赚了多少摩拉。 要是能加快量产，西风骑士团能赚疯。 这件事被琴拜托阿贝多帮忙处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批新的手机售卖出去。 “呼……”好想罢工啊，琴拿出手机，看着勤于学习的海伦娜。 动力又来了，真好。 “去请他们进来吧。”琴对守在桌对面的骑士说道。 骑士没有第一时间离去，他磨叽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能让我也看一眼小宝贝吗？”他也需要动力。 琴：“……看吧。” …… 见面时，行大少爷表现得温和有礼，一位可靠的成年男子。 他按照行商的习惯，主动对琴伸出手，等琴将右手递出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握住指尖。比起他的动作，更让人在意的就是他脸上的笑意。 商人脸上的笑意特会糊弄人，琴对于出色商人的印象还停留在迪卢克身当下对行大少爷升起几分好感。 琴收回手：“你们好，是我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你们也可以叫我琴。” 行大少爷笑呵呵道：“那么琴团长，感谢你百忙之中抽出空会见我们，其实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谈成一桩合作。” 琴疑惑：“合作？是为了手机而来吗，这么说来飞云商会的商铺开得广泛，要是能放在你们铺子里售卖确实值得一谈。” 行大少爷继续笑呵呵，没让人发现他的心虚。 完全没想过这个。 确实很值得一谈啊！ 眼看着行大少爷就要接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卡维急了，他也对琴伸出手：“我来这里是因为另一件事，关于海伦娜的教育问题。” 从聚会赶回来的丽莎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都没想到，小可爱的课程现在都这么繁忙了，还有人在打老师的主意，是想彻底把她给挤走吗？丽莎可不想答应！ 她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走过来，视线往那个不知好歹的人身上看去，居然发现还是位熟人。 “呵呵。”丽莎笑容危险地看他。 琴还没有和卡维握手，卡维尴尬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在丽莎面前，他失去了少年的轻狂肆意，剩下的只有无措。 丽莎在他焦急的目光下，伸出手用力地握上去：“好久不见呀小学弟。” 可怜的卡维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角，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很快卡维就变得泪眼汪汪：“好久不见学姐，您记性真好。” 怎么还没把他忘记，求求了，赶紧忘了他吧。 “你打算和我讨论海伦娜的教育问题？”丽莎眯起眼睛。 她当然还记得卡维，像卡维这样有着出色外貌的青年男子可不多，精致，美丽，就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笨蛋，笨蛋，就是对他的第二和第三印象。 在智慧宫里，卡维居然会因为和朋友的赌约就上来要她的居住地址，他在人情世故上还真是毫无心机，很容易就被人糊弄过去。 就这样还想来教崽崽？教崽崽如何被拐卖吗？ 卡维感觉到丽莎对他的不待见，他果断选择推出行大少爷：“是他要教！” 行大少爷被莫名其妙地推了出来，他摸不着头脑，好在长期的行商经验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是一位璃月商人，因为过于担忧海伦娜的物资问题，所以想传授她一些行商经验，让她能够在那个世界经营起自己的事业。” 丽莎很是赞赏地看向他。 …… 圣泉女子学校。 就在教学楼背后的那一大片树林里面，海伦娜寻了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她捡起大小合适的树枝重复进行前劈的动作。 树枝表面粗糙，海伦娜没有进行打磨，她就这样握在手里，很快就把掌心磨得发红。 疼痛感让海伦娜皱起小脸，但她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含着泪继续坚持下去。 她现在连在温妮大婶的手下都坚持不过几秒，更别说寻找家人的路上还会有更多困难。海伦娜只能继续训练下去。 如果是芬妮的话，身边自然会有骑士和随从守护安全，但她只是海伦娜。 海伦娜·格林希尔。 你要依靠你自己，海伦娜在心里对自己强调。 就算有可莉，丽莎老师，菲尔戈黛特和一斗哥哥，久岐忍姐姐……但你也不应该一直去麻烦他们，没人会喜欢一个小废物。 海伦娜又一个顺劈动作，她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动作在发汗，她握紧树枝，从掌心传来得生疼感让她定做停顿了几秒。 低头看去，原来是掌心被磨出血来。 海伦娜有些慌张，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她将手抬在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 掌心上面的红色消失，又很快冒出新的血液，海伦娜看了一会儿，此时的弹幕已经在疯狂哭嚎。 “别练了啊，西风骑士团都是一群坏人！” “崽崽乖，咱别受这个苦。” “心疼死我了，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恨不得突破屏幕去保护你。” “系统商店！我！要买武器！” 树林里面，海伦娜穿着简单朴素的冬衣，她的褐色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而她脸上的脏污也因为汗水显得更加狼狈。 瘦弱的小姑娘抬起手，血珠子从掌心里往外冒，她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是呆愣愣地看着。 她才六岁啊，还是在父母膝前胡闹的年龄，但她又不得不去学会乖巧懂事，只因为这个时候没人能在她面前，伸出手去抱抱她。 海伦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料，想去绑住手掌，这样就不会再流血了。 她还嘀咕了一句：“大意了。” 早知道之前就绑好，不用去舍不得布料。海伦娜绕着手掌绑了一圈，她动作笨拙，绑了几次都没绑好。 海伦娜停下动作，其实她有点想哭。 她其实可喜欢哭了，但自从知道另一个世界有人在看她，关心她的时候，海伦娜就很少哭，她会尽量忍住，以免善良的他们会担心。 但现在，海伦娜就很想哭出来。不是因为想要放弃而哭泣，而是觉得自己没用。 要是再聪明点就好了，再强大点就好了。 为了以后聪明又强大的自己，海伦娜忍住哭，把手掌绑好过后，她再次开始体能训练。丽莎老师说过，他们那个世界的骑士，一个能打好几个！ 等天开始慢慢变黑，树林里更加安静，玩家们都在劝她还是回去吧的时候，海伦娜才停下训练。 现在的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她感觉到饿，打算去食堂吃饭。 海伦娜摇摇晃晃地朝食堂走去，应该是体能消耗过大，饥饿的海伦娜脸色变得苍白。她眉头紧锁，冷汗在不断分泌。 糟糕……好像高估自己了。 海伦娜大脑晕晕沉沉，她甚至连食堂都无法抵达，可是要是不吃饭的话，夜晚会更难受。 对于食物的执着让海伦娜勉强抵达食堂门口，她刚刚走进去，就正好有在和朋友说话的一位贵族小姐没留意，撞在海伦娜身上。 身体本就难受，加上过于瘦弱，海伦娜直接倒在地上，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事物有点看不清。 等缓过神来，就是对方一脸厌恶的表情，她掏出手帕擦拭和海伦娜相撞的地方：“哪里来的小乞丐，太脏了！” 尖锐的声音很快在食堂里传递开，吸引不少人注意。 那位小姐擦了几下，表情越来越难看：“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海伦娜抿紧唇，这件事她也有责任，要不是脑袋有些昏沉，她能避开。 “学校里怎么会跑进来一个乞丐？”小姐竖起眉看海伦娜，她身边的同伴把食堂的员工叫过来，指着海伦娜让他们排查海伦娜的身份。 海伦娜倒在地上，吐出的呼吸过于灼热，缠绕手掌的布料散开，伤口和冰冷的地面接触，疼痛感让她勉强清醒。 她垂下漂亮的眼睛，从地上站起来：“对不起。” 海伦娜低下头，青绿色的双眸前仿佛朦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身形不断摇晃的她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然而高傲的贵族小姐可不会管一个平民的死活。 对方嘴角勾出恶意的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赔钱啊。” 食堂二楼，优菲百般无聊地看来看去，她在观察谁家小姑娘比较好骗，就被楼下门口的动静吸引过去。 优菲眯起眼睛，她记得那好像是卡文公爵家里的私生女？ 有热闹可以看了，优菲手上懒散地提着银制小刀，又去看对海伦娜示威的那位小姐。 不过是个落魄贵族，优菲撇撇嘴，在那位小姐身上可赚不到什么钱，优菲重新看向海伦娜，对她那位朋友拿出来的水果很感兴趣。 优菲想看看海伦娜是怎么应对，实在不行，她或许可以出面帮个忙？ 那要怎么定价呢……优菲弯了弯眼睛。 楼下那个脸色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小女孩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枚金币。这些金币快把人的眼睛都给晃花了，那个落魄的贵族小姐看到这些金币，叫骂的话都憋在嘴里，说不出来。 “赔给你。”海伦娜已经失去思考能力，麻木地抬眸，跟着弹幕念道，“反正不值几个钱。” “……” 确实，这位小姐身上的衣服就算再贵，也不到五金币，海伦娜随手一掏就是十几枚，杀伤力简直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