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陪绝美母后长生不老》 第1章 绮云殿 唐高宗上元二年四月,公元六七五年,洛阳宫绮云殿。 清明刚过,这几日一直春雨绵绵,天气阴湿,春寒依旧料峭。 合璧宫的宫女这几日面色愁苦,因为春雨,合璧宫中花木的花瓣落的到处都是,放到平时这也没什么,待天晴以后清扫就好,而此时却不行。 当朝武皇后和太子今春来到洛阳宫小住,武皇后此时就住在合璧宫绮云殿。 合璧宫的宫女太监哪敢有丝毫怠慢,此时尽管花瓣被雨水打湿,粘在小径各处,极其难以清理,几位宫女依旧要撑着油纸伞蹲下小心捡拾。 绮云殿外,守在殿外的两个宫女看了看依旧阴沉的天色,忽然一声春雷在天边炸响,让宫女忍不住抬头看向阴雨绵绵的天空。 雨已经下了好几日了,怎么忽然还打雷了? 天空此时愈发阴沉,炸响的春雷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还只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可是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突然的春雷,完全昏暗下来的天色,让两个年轻宫女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很不解和恐慌的神情。 这样的天气着实反常,两个年轻宫女可都没有经历过。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宫装女子跑向绮云殿,身后追着的宫女撑着伞,奋力追赶,将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 “太子妃,您慢点,您头发都湿了。” 跑着的女子沉默,直到跑到绮云殿外,依旧没有停步的打算。 守在这里的宫女赶紧上前将她拦住。 “太子妃,请留步,娘娘吩咐过,今天不让任何人打扰。” 裴氏停下脚步,看了看两个守在这里的宫女,再看了看紧闭的绮云殿殿门,忽然推开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的随行宫女,一下子跪在绮云殿殿前湿漉漉的台阶上。 阴雨不断洒落她的身上,雨水将她的发髻完全打湿,冰冷的雨水沿着她秀美的脸颊滑落,在她略尖的下巴汇聚,最终滴落在跪着的太子妃裴氏宫裙之上。 “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快起身,雨太大了。” 守在这里的宫女一下子急了,这可是太子妃,此时太子的正妻,她若有什么事,她们可担待不起。 裴氏没有丝毫起身的打算,看着紧闭的殿门,任春雨打湿她的头发,衣裙,身体,任雨水此时夺去她身上所有干爽的所在。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母后见见儿媳。” 裴氏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而绮云殿内此时没有任何回音。 裴氏看着紧闭的绮云殿,内心愈发压抑和沉重。 今天午后,太子就来到了绮云殿,到了此时依旧未归,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传递回去。 裴氏没来由的心悸和不安,这种不安让裴氏仿佛受到几千只蚂蚁同时啃噬一般难受,她坐立不安,内心惶恐,甚至某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曾经她慈爱的奶奶离世时那种失去至亲,内心失去牵扯到感觉。 裴氏再也坐不住了,她本能的感觉绮云殿似乎发生了什么,内心的缺失感,让裴氏终于下定决心,才有了此时不顾一切来绮云殿求见的画面。 裴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她加大了声音,只是绮云殿中依旧只是死寂和沉默。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您见见儿媳。” 两个宫女只能无奈看着这一幕,看着已经被雨水完全浸透的太子妃裴氏。 她们的身后,绮云殿的殿门紧闭,整个大殿此时没有任何声响。 有些昏暗的大殿之内,烛火静静燃烧,将一片暖黄烘托在宽大奢华的绮云殿内。 外面春雷不断,雷光将宫殿不断照亮,闪电的白光和这片暖黄的烛火交融,让一道人影不断闪烁在绮云殿宽大的墙壁之上。 当朝皇后,一朝国母武媚娘此时正站在一张桌子之前,她的双手此时正放在桌沿之上,目光望着前方,她的 身躯此时微微颤抖,连带着她的双臂和皓腕也在不断颤抖。 桌子之上,两个酒杯,一个端正矗立,一个已经倾倒在桌面之上。 矗立的在她这一边,而倾倒的酒杯之后,一个年轻男子正伏在桌面之上,仿佛酒醉之后伏倒在酒桌之上。 他安静的伏在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声响,武媚娘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桌沿,看着面前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年轻男子。 他是她的长子,是此时大唐的皇太子李弘,是当朝皇帝李治的第五子,也是嫡长子。 她在感业寺时就怀了李弘,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嫡长子,她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所能走到的巅峰。 她身体颤抖,此时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之中,此时只有自己的爱子,这个她最喜欢,却又处处和她对着干的儿子。 她脚步缓慢,移向儿子,她伸手,玉手落在儿子的脸颊之上,他的脸颊还有余温。 武媚娘的手颤抖着,此时一遍遍抚着儿子脸颊,此时她的唇也颤抖着,悲苦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弘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母后的话呢!” 她双手搂住自己的儿子,还是像他小时候一般,将他紧紧抱住,抱在自己怀中。 武媚娘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儿子从小到大的画面。 她还在感业寺时,就和刚刚守孝完成的李治有染,并且怀了李弘。 那时候大唐的后宫,王皇后正和萧淑妃争宠,只奈何王皇后虽然出身高贵,却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金凤凰,而那时候的萧淑妃,却已经为李治诞下一子两女。 王皇后为了争宠,就想到了她,这个李治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和李治眉来眼去的女子。 她顺利走出了感业寺,在宫中做了二品昭仪,她诞下了自己的长子李弘,那是她当时最大的依仗。 那几年,她在这个阴冷渗人的大唐后宫,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自己幼子的体温,尤其在她的长女安定思公主早夭以后。 他牙牙学语,学会走路跑动,她也顺利从那个刚刚走出感业寺,处处谨小慎微的弱女子,一直到击败王皇后和萧淑妃,坐上大唐皇后的宝座。 此时,武媚娘抱着自己儿子,亦如当年他小时候那般抱着。 那时候,他是她身边唯一的温暖,他一声牙牙学语的母妃,都能让她内心欢喜几日。 那时候能从那场血腥残酷的后宫之中走出来,她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李弘一天天长大,也顺利做了太子,却一步步和她这个母亲走的越来越远,远到武媚娘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再也听不到那声纯粹的母妃。 他们是母子,却已经有了裂痕和嫌隙,以至于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而今日,两杯酒,两个人,让老天做出选择,李弘喝下了那杯毒酒。 武媚娘的手越来越紧,她能感觉到怀中儿子的身体余温正在极速流失。 她终于忍耐不住,巨大的悲痛刺激着她,那声牙牙学语的母后,那张天真烂漫的孩童笑颜,那份唯一的温暖正在极速离她远去。 武媚娘的眼角,再也忍不住,一滴温热的晶莹泪水滚落,落在怀中李弘的脸颊。 “弘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这时候她不再是一朝国母,再不是那个众人眼中冷血,有着强烈权利欲望的武媚娘。 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爱子的母亲,她不再称母后,只称普通百姓口中那一声最亲最近的娘。 “娘,宏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一声春雷再次在天边炸响,这一声雷声异常响亮,如同初生婴儿的破啼一般响彻神州。 第2章 母后 武媚娘在那一刻,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静静看着怀中的爱子,刚才的声音,确实是李弘的声音。 作为李弘的生母,再没有人有武媚娘更熟悉这个声音,这确确实实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可是弘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武媚娘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桌子,那个倾倒的酒杯之中,毒酒早已被自己儿子一饮而尽。 “弘儿…弘儿…” 武媚娘确认似的再次唤了一声,一只胳膊搂着自己儿子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自己儿子面颊。 “弘儿,弘儿…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是你答应以后都听娘的话吗?” 武媚娘摇着李弘,不断呼唤自己的儿子,也许只有失去才懂珍惜,只有失去才明白那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那个咿呀学语的李弘,那个第一次叫自己母妃的李弘,那时候她还是昭仪之时,搂抱着让他喊李治父皇的李弘… 他是她的长子,在曾经那个冰冷的大唐宫廷,唯一让她感觉温暖柔软的儿子,没有他,也许她根本挺不过再次进入太极宫那段艰难和危机四伏的岁月。 那段时间,这个儿子才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他柔嫩的小手,每次捏住,都给她前行下去的勇气,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 昏暗,无边的昏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光被抽离,剧烈的疼痛,刺耳的刹车声,路人歇斯底里的呼喊… 一切的一切,在须臾之间又完全消失,仿佛世界断片,瞬间游戏结束。 当李宏再有知觉,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抱着,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香,贴着自己脸颊的皮肤极其细腻。 有一个女人有些暗哑的声音在问他,宏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那个声音有些陌生,自己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这是一个很好听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李宏确认,若是这个声音自己听过,一定可以记住。 温暖的怀抱,陌生的女人声音,而且还是用娘这种让李宏觉得亲近却又有些遥远的称谓,这年代,不是都喊妈么?怎么还有人自称娘的。 然而就是这些略显奇怪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却让李宏回忆起了许多东西。 自己二十三岁的人生,着实有些太过叛逆,父母的忠告,许多时候李宏都是不听。 上大学时,父母让自己就留在长安上学,自己却一意孤行来了远在千里的洛阳。 在学校交的女友,母亲委婉的说这女的面相不好,李宏却一直与她来往,最终收获了一段初恋的辛酸。 学业结束以后,本有一个安稳的工作,父母劝他好好工作,可李宏天生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毕业一年,换了三次工作,直到最后跑了外卖。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叛逆的人生走到了一个拐点。 李宏几乎本能的应答那个声音。 “娘,宏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那个女人接着不断呼唤他,摇他,还用手轻轻拍他的脸颊。 他感觉到那个女人在量他的鼻息,凑近他心口听他的心跳,用手捏着他的手腕,显然是在测他的脉搏。 李宏意识越来越清醒,有些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 目光之中,不是熟悉的急诊室,不是熟悉的医生护士,更不是自己极其熟悉的母亲。 目光之中,一切都极其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成熟丰腴女子,还有她身上那酷似满城尽带黄金甲中那位女主的穿着服饰。 李宏看了一眼,那个成熟丰腴女子眼角还带着泪光,却忽然笑了,一把搂住李宏,就搂进自己怀里,差点没让李宏憋死。 这要真被憋死,那就真成了凶杀现场了。 李宏此时只想说一句,洗面奶的味道,我知道。 “弘儿,你真的没事?” 李宏此时完全是囧逼的状态,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更让李宏震惊的是这个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 “弘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快告诉母后!” 母后,母后,母后,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让李宏心中瞬间再次翻江倒海。 突如其来的变故,陌生的坏境,陌生的人,而且这个女人自称是自己母后,称自己是宏儿。 李宏基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这下玩大发了。 这要怎么应答?怎么应对? 不是小说中都写穿越以后马上就会继承前任的记忆,最少是记忆碎片吗?可是李宏此时完全没有收到前任留下的任何信息。 难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是脑死亡,所以没任何记忆留下来。 此时那个自称母后的女人静静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回答。 这怎么回答,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身处何地,而这个女人又是谁。 特么的记忆呢,稍微来那么一丢丢,让自己知道自己身份也好啊! 李宏此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望向周围,想要从一些陈设,衣着服饰看出点什么。 奈何他学的压根不是历史,也不是考古,根本从这些看不出什么。 最多从这个女人那过份暴露的衣着猜测此时是隋唐时期,因为这个时期女子的穿着最是开放和雍容。 可问题自己可能也不是来到华夏古代,也可能是平行世界,就像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样的平行世界皇朝。 此时根本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年学历史,尤其是考古多好,穿越了,至少有一技傍身。 李宏看向周围,最终目光落在桌上两个空酒杯,一个矗立,一个倾倒,倾倒的酒杯边沿,桌面的衬布有微微碳化痕迹。 难道是毒酒? 此时李宏也注意到这个自称是自己母后的成熟女子胸襟上有一小块淡淡血迹,李宏赶紧摸了摸自己唇角,放在自己眼前的手上有一道血迹,那是自己唇角的血。 “弘儿,你现在到底感觉如何?” “母后,我晕!” 李宏毫不犹豫,一下子晕倒,直接趴在这个成熟女人怀里。 在不知道身处环境,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时,李宏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了装死。 第3章 毒酒 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谁时,李宏毫不犹豫选择了晕倒。 至少晕倒,就不用回答这个自称自己母后的女人任何问题了,不然就李宏此时这完全懵逼的状态,肯定一回答就出错。 李宏犹如一只鸵鸟一般,一头埋进沙包里,沙包真是柔软。 看到儿子一下子晕倒在自己怀中,武媚娘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此时手指赶紧凑近李宏鼻下,他的呼吸和缓,武媚娘才稍微放心下来。 “来人,快传太医!” 武媚娘的声音从绮云殿传出,外面的宫女哪敢有丝毫怠慢,一个宫女赶紧跑出合璧宫,就向这次娘娘东巡带来的随行太医住处跑去。 另一个宫女则赶紧走向绮云殿,就要问皇后娘娘要不要自己进入。 就在那个宫女走到大殿门口时,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已经一把推开绮云殿的殿门。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跪在春雨中求见的太子妃裴氏。 听到母后让人紧急传召太医,她一下子慌乱起来,刚才没来得及任何多想,就冲进了绮云殿内。 此时武媚娘一声怒斥,裴氏才清醒过来,实在是她太关心太子,才有了刚才失态的表现,母后暂住的绮云殿,岂是她能够不经通传,随意闯入的。 这事若说的重一点,仅凭刚刚她闯入绮云殿这个动作,就有身首异处的可能。 裴氏清醒过来,一下子跪在绮云殿内。 “求母后恕罪,刚才儿媳也是听到母后让人紧急传召太医,担心母后和太子,才有了闯入绮云殿的莽撞举动。” “罢了,念你也是一片担心,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起身吧!” “谢母后!” 裴氏起身,此时规规矩矩站在那里,连双眼都不敢乱看,只看向站在那里的武媚娘和此时趴在武媚娘怀中的太子。 “母后,太子殿下他…” 裴氏说着,由于太过担心太子,此时已经迈步走向武媚娘这里。 “站住,你身上怎么成了这样?一身寒气,一会寒气袭扰了弘儿怎么办!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再来。” “是,母后,儿媳这就去换!” 裴氏退出绮云殿,此时心中只有太子,为他担心,为了早点换身衣服赶紧过来,裴氏退出绮云殿就赶紧向自己住处跑去。 太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趴在母后怀里,看他样子,似乎…。 裴氏不敢再想下去,嫁进天家,太子殿下就是自己的天,就是自己的所有,自己以及家人所有的荣辱都和太子息息相关。 她不敢想太子会出什么事情,此时跑向自己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绮云殿中,像鸵鸟一般将头埋进沙包的李宏此时郁闷着,刚才两个人的一番对话,李宏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此时只能继续装晕,武媚娘轻声唤着他,不断唤着他的名字。 李宏能做什么,只能继续装晕。 等等,刚才看到的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两个酒杯,一杯貌似毒酒,一对母子,儿子似乎喝下了有毒的那杯酒。 这,不会吧!别告诉我现在我在那个女人怀里。 李宏虽然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不过大概的历史还是知道一点的。 作为千古唯一一位女帝的武媚娘,李宏大概还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 刚才的情景,和她与自己的长子两杯酒定生死怎么那么吻合呢! 武媚娘的长子也叫李弘,当然,他是弘扬的弘,而自己是恢宏的宏,不过读音完全一样,连音调也一样。 也就是说,刚才这女人叫的应该是弘儿,而不是宏儿。 不会吧,这,这…自己此时难道真趴在武媚娘怀里? 场景,人物,人名都对上了,而且李宏出事的地方是在洛 阳,自己送外卖那块地方,恰好也是大唐洛阳合璧宫的旧址。 若是一处是巧合,总不至于所有都是巧合吧! 李宏继续做鸵鸟一头扎在沙包里的动作,不过内心此时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这个女人若真是武媚娘,自己此时该怎么办? 先等等,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李宏心里宽慰了一下自己,不过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外面响起脚步,很急促的脚步,两个人的脚步,脚步在绮云殿外已经停住。 “微臣张璟年求见!” “快进来!” 张璟年,此人正是这次皇后和太子东巡伺候在身边的太医署太医。 “微臣张璟年见过…”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多礼数,快过来看看弘儿到底怎么了?” 张璟年此时也不敢有任何耽搁,赶紧小步小心走了过来。 看到太子此时就趴在皇后娘娘怀中,张璟年微微愣了一下。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为太子诊脉!” 张璟年此时不敢多想,也不敢乱看,赶紧蹲下,轻轻捏住太子一只手臂,将三根手指搭在太子殿下腕脉之上。 张璟年诊脉,仅仅片刻,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此时还是春寒之时,而这几日也是连日阴雨,身上衣厚,怕是这一身冷汗就要湿了衣衫。 太子中毒了,以张璟年的医术,自己在手指搭在他腕脉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 可说来也奇怪,太子中的毒毒性可不轻,问题是太子殿下脉象平稳,脉搏虽然弱了一些,却也只是和太子的体质有关。 太子中毒,这可不是小事,而刚才,张璟年已经留意到桌上的两个酒杯,也看到其中一只酒杯倾倒,流出的残留酒液已经灼烧了一小片桌布。 张璟年不敢想,此时搭在太子手腕上的手都是颤抖的。 “弘儿如何了?” 张璟年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原本蹲在太子旁边,此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能乱说话,这说错一个字,可就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死问题了。 伴君如伴虎,在皇室伺候的张璟年哪里不懂这个道理。 张璟年斟酌一番,正要开口,外面脚步再次响起,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