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女步步倾天下夏蝉赵熙》 第一章:弱女重生 痛,脸颊火辣辣的痛。 疼痛让夏蝉逐渐清醒,眼前的景物也越发清晰,一个胖得跟猪一样的男人骑在她身上,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比人还高的杂草,瓦蓝的天澄净如蓝玉,格外的不真实。 地球污染很严重,自打她记事起,天就没有蓝过。 那男人还恶狠狠地抡起巴掌扇在她脸上:“夏蝉你这个疯子,你还以为你是侯门贵女吗?想让我娶你,想回京城?做梦吧你。” 痛将她又拉回现实里,夏蝉有点迷糊?这是哪里?这个男人是谁? 她不是把剩余炸药绑在身上,和实验室那些变异的机器人同归于尽了吗? 未世的机器人,有了灵智和思想,不想被人类控制着,于是凶狠地扑杀人类,地球变得很危险,她接到任务保护江博士离开实验室。 激战中,她弹药尽空,最后用毁灭的方式来消失。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活着,脑子里忽然钻进很多陌生杂乱的画面,她倒吸了口冷气,她大约是重生了。 原主也叫夏蝉,年方十六,本是侯门贵女,却被流放打击的精神错乱不正常。 夏蝉来不及多思索别的,因为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粗暴地把她薄薄的衣服给撕了开来,露出红肚兜还有大片雪白的肌肤。 男人瞳孔放大,色眯眯地看着她,一双咸猪手就想扯她的肚兜。 “我劝你最好住手。”她眯起眸子冷声警告。 初来乍到,她不想伤人。 “你叫我住手?”他像是听到大笑话,浑身都在颤抖:“如今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扬起手又想要打她,夏蝉一观察到他的胳膊微动,极快地抓住他的手往边上一折,欲要拧断他的胳膊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是…杀猪般痛叫声没听到,她只堪堪格开了他的手。 她力拔千斤的力气,现在居然连个虚胖的男人都推不开。 朱定璋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他肥腻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让她挣扎不得,另一手欲要将她的肚兜给扯下。 夏蝉半点不惊慌,屈膝拼尽全身的力气往他下腹一顶。 痛苦的嚎叫声,瞬间就传得老远。 山一般的身体像烂泥一般倒下,她往边上一滚,刚好避开他沉重的身子。 狼狈地爬起身,这娇弱的身体,居然站都费力,让她觉得好生的不适应。 刚爬出那草窝子,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妇人眼睑上绑着白布,拿着木棍张开手摸索着走,带着哭腔无助地叫:“小蝉,小蝉,你在哪里?” 她蒙眼的白布血渍斑斑好生骇人,风将男人痛叫的声音传了出去,妇人也听到了,顾不上再探路便拔足就往前跑,坑洼不平的草地立马就让她结实地摔了个跟头。 夏蝉静静地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一次次在杂草里起起伏伏,摔得头破血流的却还不放弃,她深吸了口气朝她走了过去:“娘,我在这。” 第二章:接受人生 妇人头上的鲜血直流,红艳得刺眼。 夏蝉怔怔地看着,心里大受感触。 爸妈离婚后,谁都不想要她这个拖油瓶,于是幼儿园开始她就在寄宿学校长大的。 她像是被遗忘了一样,不曾有人来看过她。 母爱是什么?她从没感受过, 原主凌乱的记忆里,却有很多这个妇人的影子。 这个妇人温柔,贤惠,无私地为她的孩子们付出一切。 妇人一把将她抱住,悲恸地哭:“小蝉,不要离开阿娘。” 抱得很紧,骨头硌着她,微微有些痛意。 夏蝉不舍得挣扎,任她抱着。 命运即如此安排,想必别有含义。 这是一个并不存在于历史的朝代,叫云朝。 皇帝赵权喜好女色不思朝政,奸臣当道腐败不堪,局势也动荡不安。 年初皇帝生了一场大病,几日不上朝,九子蠢蠢欲动暗潮涌汹。 太子生怕失了先机,欲要西山逼宫。 周密的计划被泄了出去,圣上龙颜大怒,将太子削为平民幽禁,太子一党抄家流放。 夏氏一族也被牵连在内,被流放苗州。 原主疯了,她的父亲接受不了打击,在途中一跃跳下了山崖。 母亲阮氏苦撑着,艰难地拖带着三个孩子终于到达山窝窝。 阮氏心疼地抱住她:“小蝉,你不要相信朱大人,他骗你的,他不会带你回京城的。娘已经在想办法了,到时肯定会有人帮我们的。” 第三章:陷入沼泽 夏蝉也知晓落魄凤凰不如鸡,且等她休息好,看谁敢欺负阮氏。 草铺上面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阮氏急急地上前去:“妍儿,妍儿?” 扒开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夏蝉这才瞧见那里躺了一个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脸色红得吓人。 这便是原主的妹妹夏妍,十三岁,前几天就病了,这二日更是越发的严重,什么都吃不进去阮氏拿了一天的口粮去请蔡郎中过来看,药都不开直接就说要不行了。 听人说野蜂蜜可以止咳降热,阮氏一个人就撞进野蜂窝里去,却被蜇得满头包的,一双眼睛也几乎要瞎了。 “妍儿,你醒醒,不要吓娘好不好?”阮氏无助地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哭。 “娘,让我看看。” 夏蝉上前去,摸了摸夏妍的脸,烫得很啊,再这样烧下去估计不死都会成傻子。 “娘,你去拿点水来给妹妹擦擦身体。” “蔡郎中说你妹妹是感染了风寒,不能碰水的。” “听他瞎说,快去就行了。” 阮氏很听她的话,还真的出去了。 夏蝉赶紧从空间里拿出特效药,立马就给夏妍打了一针,又取出葡萄糖水喂给她喝。 阮氏提了水进来,夏蝉解开夏妍的衣服拧了巾子给她擦拭着。 除下裙子的时候,她倒吸了口冷气。 夏妍白色的里裤,血渍斑斑,还有些白色液体在上面。 “小蝉,怎么了?”阮氏似乎察觉到异常,小声地问。 夏蝉深吸口气,忍住想杀人的冲动:“娘,没事,妹妹来月事了,我给她擦干净。” 夏妍才十三岁黄毛丫头,都病成这样了,是什么禽兽不如的男人,居然能下得了手。 “娘,你不在的时候,有让谁看着妹妹吗?” “娘出去找你让你弟看着,也不知他跑去哪里玩了。” “阮秋雪。” 外面突然传来急呼。 阮氏站了起来:“木伯,什么事啊?” “你儿子陷在沼泽里要沉下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啊?”阮氏惊叫一声,双手张开摸索着就要往前走。 “娘。”夏蝉叫住她:“你在这里看着妹妹,我去把弟弟带回来。” “娘去。”阮氏拉下布条,那双眼红肿不堪,被马蜂蜇破的地方还流着血水,强光一刺照双眼疼痛无比,让她忍不住浑身都颤抖了下。 夏蝉拉住了她:“娘,你眼睛看不见去了也没用,在这里守着妹妹,你听我的,我说能带他回来,就一定能。” 她在空间里拿了支超级营养液悄悄喝下去,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又将开山刀拿出来跟着木伯往山林里跑去。 穿过林子那里有个大湖,周边都是沼泽,夏全就陷那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稚嫩的脸上满布着害怕和惊恐。 身体还在慢慢陷,沼泽一点点想要将他吞没。 看到她也不哭不叫,只是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想哭又在忍住。 夏蝉心里泛酸,安慰他:“小全别害怕,保持冷静不要乱动,姐姐会把你救上来的。” 一个年轻的男子拦住她:“小蝉别去,这沼泽深得很,昨天有头牛陷下去都没再上来。” “我弟弟可不是牛,我不可能不管的。” 第四章:懂事的孩子 湖边有芭蕉叶,巨大如伞。 开山刀挥过去整株倒下,夏蝉取了数把蕉叶,将绳子绑在腰上,挑眉看着刚才拦她的年轻男子:“拉我一把,可以吧?” 他还没从刚才的一幕反应过来,但是夏蝉已经将绳子塞到他手里了。 众人也都看傻眼了,娇弱得拿不动包袱的夏家二小姐居然挥刀劈蕉树,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置信啊。 这会儿夏蝉已经铺好几片蕉叶,吸口气踩着跑出去,还好,承受面积大她又轻盈,沼泽只是晃荡了下并没有吞噬她。 如此类推往前铺了几片,靠近夏全她趴在上面伸长手,刚好能够着。 夏全陷在那里动弹不得,她提着他的肩头用力一拔,生生就将他从沼泽中拔了出来。 “拉我回去。”沼泽感应到了重量,开始想吞噬她了。 众人回过神来,赶紧合力将她拖了回来。 夏全吓坏了,一拉上来哇地一声就哭了。 刚才那年轻男子凑了过来:“小蝉。” 夏蝉没时间搭理他:“我现在要带我弟回去,不重要的事晚点再说。” 阮氏还在家里心急如焚地等着,赶紧带人回去她才会安心的。 她以为阮氏看到会心疼得不行,谁知道阮氏却拿起一边的树枝,狠狠地就往夏全身上抽过去,一边哭一边骂:“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我叫你看着你三姐,你偏要跑出去玩,叫你玩,那地方能去的吗?” “娘。”夏全呜呜地哭着,伸出手,手心里有个沾满了污泥的蛋:“那里有鸭蛋,蒋婶说娘的眼睛用蛋敷一敷才能好。” 阮氏一听,再也下不了手,也忍不住就抱着夏全呺号啕大哭:“娘宁愿眼睛瞎了,都不要你出事啊。” 夏蝉鼻子也觉得酸酸的:“娘,不哭了,你眼睛不好呢,我去打点水来给夏全洗洗身子。” 提了水回来,夏全在外面洗着身子,她拿出眼药水给阮氏清洗眼睛。 那双眼睛真的是惨不忍睹啊,夏蝉看着都觉得痛,如果真再不好好清洗治疗,真会瞎掉的。 “娘,会有点痛,你得忍着。” 小全洗净了泥进来,肚子咕咕叫,可是却一声不吭。 阮氏柔声地道:“小全乖哦,饿了就喝点水,一会娘把鸭蛋烤熟给你和姐姐吃。” “娘,小全不饿。” 夏蝉看了他一眼,才四岁的孩子,懂事的真是令人心疼。 给阮氏清洗好眼睛敷上药,又撒了些药粉在额头磕伤的地方:“娘,你在这里看着妹妹,一会你和妹妹多喝点水,我出去找些吃的。” 水里兑了点葡萄糖,多喝些对她们有好处。 阮氏现在也只是强撑着而已,如果再不好好休养,势必很快就倒下的。 每天族里都会给各户分发一些口粮,一人果腹都不够,何况是四张嘴,她得去找些吃的才行。 虽然空间里什么都有,但是人心难测,低调才能驶得万年船。 这个山窝窝的地方,地势坑洼不平,杂草丛生林木茂盛,还有成片的竹子和一个大湖,湖水上的野鸭子半点也不怕人,成群结伴地在湖水里嬉戏,远处的沼泽芦苇丛里,处处都是鸭蛋。 第五章:捡鸭蛋 夏氏一族的人一贯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粗活,不过不代表他们蠢,等他们醒悟过来很快就能想到法子征服这个湖。 当然现在,她就先做个吃螃蟹的人。 “小蝉。” 她转身又看到那个帮她拉绳子的年轻人,原主疯癫过,记忆也有些模糊,她不知道他是谁。 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从袖里拿出半个馒头塞给她:“给你。” “给我干嘛?”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闪躲着不敢跟她对视,脸还腾地就红了。 这男人喜欢原主,夏蝉瞧明白了。 看着那有些灰扑扑的馒头,她懂了:“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却有些固执:“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湖边的野菜昨天就让她们全采光了,你在这里是找不到吃的。” “谁说找不到吃的,你看,那些鸭蛋不就可以吃吗?” 他大惊失色:“小蝉,你万万不可以走进去,沼泽会把你吃掉的。” “我自有办法,你跟我来帮忙,鸭蛋一会分你一半。” 抽出开山刀砍毛竹,唰的一声碗口粗的竹子应声而倒。 那男人惊讶地看着她:“小蝉,这刀是哪里来的啊?怎么这么锋利。” “捡的。”军用的开山刀,当然是锋利得很。 又砍了一些藤蔓,将整齐的竹子绑起来。 他一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小蝉还是你聪明,做出竹排就可以到湖里去了,只是这样妥当吗?万一翻到水里去怎么办?” 夏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做的竹排,绝对不会翻。” 她可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得学一些。 有苦力不用留着干吗呢,让他扛着竹排走到临水的岸边去。 看着他脚步不稳的样子,夏蝉直摇头,这男子的体力很弱啊。 “没事做就在岸边编个篮子给我。” 她轻盈地跳上竹排,划着就往湖心一则而去。 野鸭看着她,吓得纷纷飞逐着争相竞走,芦苇边上处处都是洁白野鸭蛋,不一会儿工夫她就捡了一大堆。 湖边闻讯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瞧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鸭蛋眼都红了。 捡得差不多了夏蝉将竹排划了回来,年轻男人将编好的柳叶篮子给她,她装了小半篮:“剩下的给你了。” 族人争着想效仿她跳上竹排去捡鸭蛋,夏蝉瞧了他们一眼:“你们要用竹排我没意见,但是翻了落水别赖我就行了。” 这些够她一家四口饱饱吃一顿了,饿了那么久的阮氏和弟妹,还是宜吃淡清一些才行。 “娘,我捡了好多鸭蛋,一大篮子呢,锅在哪里啊,我给你们煮鸭蛋吃。” 阮氏讶异极了:“你哪里捡的鸭蛋?小蝉,你不是去沼泽那了?” “没事,我和一个人做了个竹排,现在很多人都划着竹排去捡了呢。” 阮氏呆坐了好久,懵懵的。 拉开了蒙眼的布条,睁着肿胀的眸子吃力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小蝉。”外面又有人在叫她。 第六章:人弱被人欺 夏蝉出去,是刚才和她一块做竹排的男子,他提着个锅,也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扭捏地说:“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 “是的,那就不客气了。”反正她也分了他很多鸭蛋,用他的锅不为过。 “小蝉,孙宁找你什么事啊?” 原来他叫孙宁啊,夏蝉脑子里渐渐地有了些印象,丫的,这个孙宁可不就是孙二娘的儿子吗? 他娘光明正大来偷她的东西,他倒是又悄悄给塞吃的,又送锅,这是唱哪一出呢? “娘,他知道我们没锅,给我们送来了。” 哼,这锅还是她们的呢,半路上让孙二娘给强抢了。 “那娘赶紧给你煮鸭蛋吃吧,这会儿估计都要做吃的,都得用锅呢。” “娘,你就歇着吧,我煮给你吃就好了,你眼睛不好,赶紧蒙上布条吧。” 眼馋她鸭蛋的族人还是围了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占些便宜。 一个说她家小孩在哭,一个说老人饿了二天了。 夏蝉跟她们说:“你们想要也行,用东西来换。” 反正很多,一顿也吃不完,光吃鸭蛋也腻呢。 不一会换了些野菜,还有油盐之类的。 她的厨艺马马虎虎,做个野菜鸭蛋羹一锅熟,看着像猪食一样,瞧着她都不想吃,但是阮氏和夏全却狼吞虎咽地吃着,像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她盛了点将夏妍扶起来,慢慢喂着她喝汤。 才喂了几口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就走了进来:“秋雪啊,怎么这么多蛋汤啊,正好我家张宗今天不太舒服,我装点回去给他喝吧。” 阮秋雪赶紧说:“好,我就给你盛。” 那妇人并不着急走,看着一大锅的鸭蛋汤教训阮氏:“秋雪,不是我说你,过日子可不能这样挥霍,虽然今天你们意外得了很多鸭蛋,可也不能一下就煮那么多啊,剩下的呢?给我存着,以后要吃了再来找我要。” 夏蝉噗地一笑,可真有意思。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原主的姑妈夏绣,不是个善茬呢。 阮氏小声地说:“小蝉今天运气好捡到的,刚才还有人来拿完了。” “你怎么这么蠢啊,人家来要你就给啊?我弟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啊。” 她又瞪了一眼夏蝉,瞧见夏蝉端着蛋汤喂夏妍吃,心疼得像割肉一样:“夏妍都快不行了,还给她吃什么吃啊,能省一点吃的就省一点吧,赶紧趁现在天色还没断黑,把她扔后山的江里去。” 夏蝉忍不住了,走过去直接抢了夏绣手里的蛋汤:“我家的东西喂狗都不会给你吃,好大的脸,你算什么东西啊,来我家要吃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归根到底,还是阮氏太弱了,人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夏蝉,你太放肆了。”夏绣气急起来,直接就骂阮秋雪:“你是怎么教的女儿。” “我娘怎么教女儿的,不用你在这里指点,谁说我妹妹不行了,我妹明天就能好起来。” 连推半拖着将夏绣给推出草棚:“滚,哪来回哪去,我家不欢迎你。” 夏绣气得脸色发黑:“好啊,夏蝉你个贱蹄子,和朱定璋睡了就以为了不起了是吗?呸,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朱定璋的妻子,那可是个母老虎,迟早把你给撕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小蝉呢,小蝉是清清白白的啊。”阮秋雪无力地争辩。 “谁信啊,你让她脱光衣服给我们验一验啊?” 第七章:守护家人 阮氏急得又直流泪,夏蝉安慰她:“娘,你别急,她算哪根葱啊,我行得正坐得端,她说什么我都当她是狗叫。” 夏绣像是个泼妇一样,在门口骂了好一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 夏蝉坐在门口用开山刀削着竹子,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夏全好奇地问她:“姐姐,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弓箭,小全明天想吃兔子肉还是吃鸭肉。”砍竹子的时候,她看到竹林里有肥兔子在跳动,心里就在盘算着要红烧还是清蒸了。 夏全吞吞口水:“姐姐,真的有肉吃吗?” “当然啦。” 大山物产富饶,其实不会缺吃的,她还得做个鱼竿才行,那湖里的鱼又肥又大呢。 吃得其实好解决,就是住的还是要赶紧解决一下的,这种草棚子不是长久之计,挡不了风遮不了雨。 “阮氏。”几个人上了年纪的人匆匆走了过来。 阮秋雪赶紧出来:“族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说夏妍快不行了,我们来给你扔了,要是死在这里,那多晦气啊。” 阮氏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三叔公,明妍也算是你的孙女啊,她还没死呢,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她啊。” 族长板着脸说:“不要跟我攀亲带故的,在这里都是同族之人,我得为全族的考虑。” 夏蝉起身扬起开山刀,一脸杀气:“那行,我这刀可不认人,谁进来动我妹妹,我就砍谁。” “放肆。”族长冷厉地喝叫:“夏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你们欺负人的意思,明白吗?” 夏绣在后面尖着声音望说:“人家蔡郎中都说了,夏妍快不行了。”说罢又起哄着:“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啊,一个个牛高马壮的,还怕一个疯女人不成?” 人群往里面逼,夏全吓得哇哇大哭着,阮氏也顾不上保护他,跪了下来直磕头:“求求你们了,大哥,大嫂,你们帮我说句话好不好?我的妍儿她真的还活着,小蝉说她明天就能好的。” 不管阮氏怎样苦苦哀求,所谓的族人,亲戚,全都无动于衷。 夏妍又在里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夏绣作势惊恐地捂着鼻子叫:“这是痨病吧,可是会传染的啊。” 第八章:救人 不远处的草棚外围着一堆人,夏长风躺在火堆边,俊削的脸满是苍白痛苦,右肩上绑着布带,手臂上赫然有个蛇咬的印子在流着黑色的血。 穿着青衣的蔡郎中摇头叹气:“唉,不行了,这五步蛇咬的剧毒,走五步就能要了性命,长风啊,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赶紧说吧。” 夏长风的娘往后一倒,差点没晕过去。 夏长风凄然地苦笑:“爹,天要灭我也,往后你与娘多珍重。” 夏蝉上前看了一眼:“让我试试。” “你?”蔡郎中瞪大眼睛:“夏蝉,你到别的地方去疯,别在这里瞎搅和。” 夏蝉也不理他,直接跟夏长风说:“你要不要让我试试,如果不试的话,你就只能等死,试的话,你有一半的机会能活。” 这个她不敢百分百保证,因为她没有毒蛇的血清可以帮到他。 夏长风抬起头看着这个堂妹,她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有力量,叫人忍不住想信服她。 叹了口气道:“横竖也是个死,小蝉妹妹你要试便试吧。” “好,那你可忍住。”捡了根木头给夏长风咬住。 拿刀在伤口处上划了个十字,毒血立马就流了出来。 蔡郎中还在叫:“放血是没用的,你看,血都是黑色的,毒血早进了五脏六腑,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 “给我闭嘴,别在那里嚷嚷。” 挤了好一会,夏蝉能感受到力气在削弱,看来她超级营养液的效用快告终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在空间里再拿出来喝。 “小蝉,我来帮你。” 又是那个孙宁跳出来,夏蝉松了口气:“好,你一直用力给他挤血出来吧,我来清洗伤口。” 将腰间的竹筒取下,里面装着兑好的肥皂水。 夏长风倒是比她想得坚强,痛得身体在发抖也没叫一声痛。 慢慢地血色变得鲜红了起来,她也松了口气。 又清洗了好几遍这才放心,拿出一粒小小的解毒丸给夏长风:“吃了吧,我尽力了,余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命。” 夏长风虚脱地喘息着:“小蝉妹妹,辛苦你了。” 第九章:九殿下 人群后面,无声无息站着几个人。 像看戏一样,安静地瞧着,一也不着急。 “你不要杀小蝉。”阮氏跌跌撞撞地过来,瘦弱的身子挡在夏蝉的前面:“朱大人,求求你放过小蝉吧,小蝉不懂事得罪了你,我给你磕头。” 说罢就跪了下去,还真的是磕起了头。 夏蝉看着,心里别不是滋味。 上前一把要把阮氏拉起来:“娘,别给他磕头,你起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蝉,乖,听话,你跟娘一块跪下来求朱大人吧,朱大人菩萨心肠,他一定会饶了你的。” “我不跪。”夏蝉定定地看着朱定璋:“今日他若要不了我的命,他日我必要他的命。” 朱定璋这样的小人,阴狠记仇,给他跪是没用的,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呢。 “本官真是欣赏你的骨气啊,好,实在是好,来人啊,把夏蝉的衣服给我扒了。” 几个爪牙立马就朝夏蝉扑上来,阮氏尖叫着,拼命地用身体护住夏蝉。 “大人。”夏大伯父出声了:“小蝉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般不太妥,还请你三思啊。” 朱定璋恶狠狠一挥马鞭:“今儿个我就扒定了她的衣服,谁拦着,一块把谁都给扒干净了挂在树上晾三天三夜。” 他坏坏地盯着阮氏:“就先扒了她娘阮秋雪的衣服让大家欣赏欣赏。” 夏蝉真后悔,早知道武器不要用得太光,留把激光枪将朱定璋那恶心的脸打爆多爽啊。 一咬牙她也豁出去了,手覆上戒指,欲要在空间里拿营养液出来喝下打扁朱定璋。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朱衙内倒是好威风啊。” 朱定璋转头一看,吓得从马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九…九殿下。” 夏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白衣如雪眉目绝美的少年公子,负手站在人群侧边,似是天边的芝兰玉树,又像是不染尘埃的皑皑白雪,浑身清贵逼人,竟连那皎洁的大月亮也黯然失色。 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世上怎生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呢? 努力地想了想,原主没有见过这个九殿下,只知道九殿下赵熙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传说生得俊美无比貌比潘安,原来是真的。 她直直地看着他,不跪不避。 他怎么会来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呢?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是她警惕性低还是他太厉害了? 她也还听说他身子很弱,深居简出在西山行宫吃斋礼佛,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他此刻在这里,实在是奇怪。 不过看到阮氏激动的样子,她想她大概明白了,这想必是阮氏说的办法。 阮氏和赵熙的生母素王妃私交甚好,想来还是向素王妃求救了。 赵熙颇有些不悦,拧着眉头看了夏蝉一眼。 居然这般不避讳地看着他,好大的胆子。 “九殿下。” 朱定璋弯下腰,像狗一样讨好地笑:“不知九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啊。” 赵熙瞧也不瞧他,展开了折扇掩着半张脸轻咳。 “九殿下,你有什么事只管交代小的,一准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这流放之地甚多瘴气,恐伤你金贵之躯啊。” 第十章:骨头很硬 他从身边走过,夏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一个身穿黑衣背负大刀的斗竖男子,细心地将锦缎铺在椅子上让赵熙坐下。 赵熙摇着扇子睥睨地瞧了朱定璋一眼:“此次流放苗州甚多人,夏氏一族安置于此,是谁的意思?” 朱定璋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还是老实地回答:“九殿下,这是恭王府的意思。” 赵熙的眉头,又皱得紧了一些,有些嫌弃地看了夏蝉一眼。 夏蝉有些无语了,这跟她有关吗?干吗那样看她呢? 恭王不就是三殿下吗?原主好像也不认识啊。 “九殿下。”阮氏激昂地问了一句:“素王妃可安好?” 赵熙身边的侍从提醒他:“九殿下。”切莫心软妇人之见,恭王府的事可不能管。 赵熙摆摆手:“云庆,你不用多说,我心里明白。” 本地人打猎都不敢来的白虎窝,却要夏氏一族在此安营扎寨,这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还是什么? 他也更清楚他的立场,他不想跟谁同流合污,也不想被卷入争斗中去。 对于那个位置,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依然还是被亲兄弟推了出来守中州战场,处处虎视眈眈,一个不慎会祸及独自在京城的母妃。 他淡淡地说:“我母妃甚好。” 阮氏跪拜了下去,朝他重重地磕了个头:“九殿下,求你带夏蝉走吧,来世做牛做马,妾身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大恩大德的。” 赵熙挑了挑眉头,冷声直接拒绝:“我不会带她走。” 这个红颜祸水,她自个惹得麻烦,那她就自己承受后果。若是谨守闺中,也不会招人嫉恨。 他那三嫂,可是个很记仇的。 赵熙傲视着她们:“能到这里来瞧瞧,是你们的福分,刚才救你们一命,你们该知足了。” 人各有命,天下间苦的人多了去,他可没有那么大悲悯之心。 虽然他长得漂亮,可是这自视甚高的态度,夏蝉还是反感。 “娘,你可真是的,你求他干吗呢?他就是想带我走,我也不可能跟他走的。” “小蝉…。”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你不必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用可怜讨来的东西,那很廉价。”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赵熙眯起狭长的桃花眸,正色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流放虽然损了她几分颜色,但是目光却澄净坚定,浑身满带着一种傲然的气息,哪有传闻中轻浮和疯癫的迹象? 他敛神冷视,威严尊贵,无一人敢正视。 但唯独她,似乎感受不到他的气势般,半点也不敬畏,反而挑眉迎上。 “你不怕我?”他眯起眸子凝视她。 他心痒痒,她这般的傲骨,他倒是想挫一挫她的锐气。 “凭什么要怕你?”弱不禁风娇生惯养的皇子,她还真不怕。 他修长的洁白的手指抚着扇骨:“夏蝉,看来你的骨头挺硬。” 骨头眼角,无一不是傲气,夏家绝色的二小姐,原来这么有意思。 她不客气地道:“对,我的骨头,根根都很硬。” 他喉间一痒,又忍不住咳嗽。 身边的黑衣人送上水囊,他摆手拒绝,咳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骨头太硬未必是件好事。”人有时候,总得学会弯腰。 他正待要说什么,忽然外面夜鸟咕咕叫了几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怪异。 九殿下浑身一僵,拧眉看着外面。 “九殿下,只怕现在要出发了。” 他沉声问道:“何事?” “中州失守。” 他眉宇紧锁,久久叹了口气:“我知晓了,出发吧。” 第十一章:是我的人 他走到门口夏蝉叫住了他:“喂,给你点蜈蚣丸吧。”拿出来给妹妹服了几粒,正好还剩了些。 赵熙接了个正着:“什么东西?” “止咳的好东西,当然,你要是不需要,扔了便是。”反正她不想欠他人情。 他的出现,是给她解了围,现在她把这人情还给他。 不能过夜,她怕到时还不了。 九子争权,可不是过家家,与世无争的赵熙都出来了,想必很快就能听到各种不幸的事情。 中州她有点记忆,去那里的十死九伤,没人能全身而退。 原主的祖辈就是县守中州战死沙场,立下战功赫赫这才封侯的。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了她几息,把药丸扔给了身后的人。 随从早静静地守在外面,他一跃上了马,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忽地从腰间解下玉佩朝她扔了过来:“朱定璋,她夏蝉是我赵熙的人,记住了。” 此话一出,朱定璋惊讶地打头看他。 “九殿下。”赵熙身边的黑衣人也赶紧说:“这不妥。” “我心意已决。”他翻身上马,低头看了她一眼:“夏蝉,好好活着,若是我战胜回来,我带你走。” 这么有意思的女人,值得他冒险。 才离开那山窝,一边人侍卫便忍不住说了:“九殿下,这会给你招来麻烦。” “我忽然想,我和她其实也一样,她被流放于此,有人想置她于死地,我虽贵为后九皇子,但是也身不由己,中州也许是我的葬身之地。” 在她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帮她一把又何妨呢? 他深得父皇宠爱,哪怕小心谨慎隐忍锋芒,但是手足的嫉恨嫉妒,依然无处不在。 父皇的爱有尺度,为了稳固政权,一切皆可牺牲,包括他。 为了牵制住他,所以他的母妃留下了。 他看着清冷的月亮:“云庆,此去中州,若我战死沙场,你替我回来悄悄带走她,让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吧。” “九殿下…。” 他一扯缰绳看着清冷的月亮:“走吧。” 前路弯弯,踏平便是。 在那夏蝉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无所畏惧的信念,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彷徨了。 夏蝉和阮氏也回到了草棚里,阮氏嘱咐她:“小蝉,可得把玉收好了,九殿下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说会带你回京城,就一定会的,拿着这个信物,往后别人想要欺负你就得掂量着了。” 夏蝉很是不屑:“我不需要。” 看那九殿下柔弱的样子,只怕大一点的风都能把他给吹跑了,怪不得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呢,大风刮过来的吧。 想想也是感叹,只怕云朝真要灭亡了吧,看着弱不禁风的九皇子居然都派上战场,是朝中无人了吗? 阮氏奇怪地问:“小蝉,你不是一直想回京城吗?” 芯子都换人了,思想怎么能一样。 夏蝉也只能跟阮氏说:“娘,京城现在也是乱糟糟的,回去不见得有好日子过,而且流放在这里,也不是我们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我现在想通,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必须强大,因为这个世道可怜是没用的。” 她还是先给阮氏打打预防针好,免得到时阮氏接受不了她的巨变。 阮氏思虑着她的话,也想着这一路上的辛酸,的确也是如此啊, 夏蝉摸摸夏妍的额头,烧退了好多,在水里又加了些药粉,捏着她的嘴巴灌她喝下去。 喂完之后她也躺下休息,寻思着要怎么改善体质,靠吃营养液那肯定不是办法的。 阮氏忽然又说话了:“小蝉,睡了吗?” “没呢,娘,什么事啊?” “你还是娘的小蝉吗?” 夏蝉想一会,坚定地回答她:“是啊,我是夏蝉,你的小蝉。” 寂静的黑暗里,夏蝉能感受得到阮氏有些急促的气息。 良久后她才说:“那就好。” 第十二章:钓鱼 夏蝉早起,天刚蒙蒙亮就去湖边了。 早上的鱼出来透气,满湖的热闹。 她在空间里拿出绣花针弯成勾,砍了根小竹子做鱼竿,系上绳子再放点烤肉干做铒。 钩子投下去才几秒钟就往下沉,一拉起就是条大鱼。 果然真的好肥,起码都六七斤吧,生猛乱窜的不肯就范,要不是她喝了一点营养液,以原主的柔弱压根就控制不住。 吊了两三条起来也足够了,用柳条穿了提回去,路上碰见早起的族人,惊讶地问:“小蝉啊,你怎么弄来的鱼啊?” “湖里钓的啊。” “小蝉,能不能给匀给我一点啊。”那人吞吞口水厚着脸皮问:“我都一个月没吃肉了,我那老娘病了,也躺了好几天,就想吃点肉。” 夏蝉想了想,倒是记得他。 从夏家倾塌后,没有谁的日子好过,这族人说的话倒也是不假。 这么早起来,估计也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官府派发的官粮,每天一小把,小孩一顿都吃不饱,就别说成年人了。 她拿了条鱼给他:“回头把你的锅给我用。” 那人大喜:“好好好,我马上回去拿。” 很快就将锅拿了过来,还殷勤地给她提了一桶水:“小蝉,听说要自己开荒种地了,衙门的会送种子来,到秋季我们就得开始交粮税,到时等我家开好了荒,我帮你做些重活。” 小蝉有些开心,倒还是有会感恩的人。 “好啊,谢谢你扬叔。” 又有人过来看,也馋她的鱼肉,有了昨天晚上拿东西换鸭蛋的事,于是问她要用什么来换。 夏蝉也大方,让她拿点米就给了条大鱼她。 以后可能还要在这里生活好一段时间,笼络族人还是必要的,毕竟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人多力量大,往后她想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 煮了一锅鲜美的鱼粥,香气飘得整个山窝窝都是。 阮氏盛了一碗,摸索着往上面的草棚走去,也不知是送给谁,耽搁了好一会这才空着手回来。 夏全吃得直打嗝:“姐姐,好吃,好吃。” “吃得差不多就行了,别撑着了,以后好吃得多着呢。” 夏妍也醒了,怔怔地坐在草铺里发呆,阮氏哄着她:“妍儿,吃点粥吧,你姐姐熬得可香可香了。” 端到她跟前诱惑她,可是夏妍不为所动。 “我要回京城。” “妍儿。”阮氏很无奈:“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管,我要回去,要不然我就饿死在这。”夏妍倔强地一抬下巴,将香喷喷的鱼粥推走。 夏蝉看不过去出声道:“娘,你别管她,不吃拉倒。” 估计是喝多了葡萄糖水,现在不饿呢,所以还能矫情一把。 “你妹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阮氏担心极了,不吃东西怎么恢复呢,若是再身体发烫就麻烦了。 “她饿了她自然会吃的,娘,你吃你的吧,吃完饭一会有事儿要做呢,我想要搭个吊脚楼住得方便一些。” 阮氏吓了一跳:“你,你要搭楼?” 她当然能啊,不过看着阮氏张得大大的嘴,夏蝉还是改变了主意:“娘,不是我一个人搭,是想大伙儿来帮我们搭。” 第十三章:要做木房子 “娘,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草棚里吧?这可不是办法。”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回不去的京城,走不出的山窝窝。 今早上看到有几家早早认清形势的,已经在搬石头想砌房屋了。 昨天晚上夏长风被毒蛇咬的事,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但是这个地方吧,最多的还是林木,就地取材会方便快捷得多,大石头还是要到江对面的石山上弄回来,那就不容易取了。 阮氏为难极了:“可是娘也不太会这些,木头也重,我们只怕是做不来。” “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在舅舅家跟他学过一些,做木楼难不倒我。” 原主的父亲重男轻女,阮氏连着生了三个女儿,除了长女夏如兰外,他一个也不喜欢,原主又爱钻牛角尖,时常委屈生闷气,于是阮氏将她送到娘家照顾了几年。 阮氏的哥哥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没事就钓钓鱼,下下棋,捣鼓一些花园亭台楼阁的,也小有名气,许多达官贵人请他去做庭院。 拜原主这段经历,夏蝉倒是可以说得顺理成章的。 夏蝉招呼夏全:“夏全,你过来帮姐姐办些事,你去问问那些叔叔伯伯们愿不愿意给我们家砍伐木材,中午吃肉,管饱。” “小蝉,你哪里来那么多肉啊?可别乱下妄语。” “娘,湖里的鱼多了去了,我今天早上就随便钓了一下,就弄到三条,还分了一些给族人呢,我看竹林里啊也有兔子,我跟舅舅学过射箭,我觉得应该能猎到兔子的。” 阮氏有些无语:“唉,你舅舅可真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教你这些啊?” “娘,现在这些不是正好派上用场吗?” 阮氏叹了口气,有些黯然,却也不再说什么。 夏全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姐姐,扬伯他们说一会就过来。” 歇息了会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好几个壮实的年轻人。 大约是昨天她捡的鸭蛋还有今天早上弄到的鱼,让他们相信她。 有一个还是半信半疑地问:“小蝉,中午真的有肉吃吗?” “当然,我说到做到。” “小蝉,你要砍那么多木头做什么用啊?” “做木房子啊,总不能一直住这茅草屋,要是下大雨可怎么办?你们只管帮我砍回先,够了我再教你们怎么做,我跟我舅舅学过。” 留下二个人清理地方整平,夏蝉便背着弓箭去了竹林。 碗口粗的竹子茂盛极了,整片竹林都遮得暗沉沉的。 常夜间训练的她,一点也不受影响,竖起耳朵听着竹林间的声响。 没一会她就找到了两只兔子,天啊,这真的是兔子吗?怎么那么肥大,简直像小猪一样了。 未世的兔子再肥,也不过十几二十斤啊。 但是这里的兔子,目测都有三十斤以上。 是变异,还是快成精了?不过可不管了,饿的时候泥都吃,还怕这兔子精。 拉弓搭箭,嗖嗖连发两支,那两只肥嘟嘟的兔子就在地上扑腾了,居然连逃都不会,也太弱了吧。 第十四章:不能忍 她上前去一看,顿时明白了,不是一箭中要害,而是它们太肥了想跑都难啊。 捡了兔子夏蝉又掰了几根竹笋回去,叫阮氏剥了笋中午煮兔子。 想想这么多壮实的汉子,个个都饿惨了,这两只兔子怕是不够吃,又拿了鱼竿去钓鱼。 等她钓了回来,却只瞧见一只兔子在那儿。 “娘,怎么只有一只兔子了啊?” 阮氏嗫嚅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夏全扁着嘴,好生的不满:“姐姐,姑妈拿走了。” “我找她去。” “小蝉。”阮氏赶紧叫住她:“算了,我们忍一忍,少吃一些也无妨的。” “娘,这事就不能算了,总是这样忍让,她就更会欺到你的头上拉屎。” 气势汹汹杀到夏绣的草棚里,夏绣正在烧水杀兔子,看到她忽然撞了进来吓一跳。 反应过来立马就恼骂:“夏蝉你这个疯子,谁让你来我家的,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夏蝉懒得跟她吱吱歪歪的:“谁让你拿我的兔子的?” 夏绣却还要理所当然地说:“拿你兔子怎么了,拿了,是瞧得起你。” 听到这话,夏蝉气得都要炸了,不过要冷静啊,打女人算不上什么本事。 但是这样的事,阮氏可以忍,她却忍不了。 深吸口气:“我劝你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 夏绣撸起袖子,吐了口唾沫一脸阴狠:“你娘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贱丫头片子,我看你是皮发痒了是吧?今儿个我就替你爹好好收拾你,教教你怎么尊重长辈。” 夏绣一巴掌朝她脸上呼了过来,夏蝉往后一仰闪过,一手快速地缠上她的手,然后轻轻使劲一折。 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起,正待要一脚将夏绣踹倒在地,外面忽然传来惊呼:“老鹰又来抓小孩了,快,快躲起来。” 一声长啸扬起,烈日下一只巨大的老鹰低空盘飞着,锋利的爪子比人手掌还要大。 族人养的狗,也在激烈的吠叫驱赶它。 但它一点都不怕,傲然地寻着目标。 “夏全,快跑啊,你出来干什么?” 夏全叫:“它要抓姐姐的兔子。” 老鹰朝目标俯冲下来,正是那只还搁在草棚外面的肥兔子。 夏蝉利索地拉弓搭箭,对准老鹰一放。 正中翅膀,再放第二箭,但那老鹰却是赶紧收起爪子负痛往上飞。 太高太远了,难以再击中,那老鹰吃力地拍拍翅膀,忍着痛往林中飞去。 目睹一切的夏绣,吓得脸色苍白都忘了手肘脱臼的痛。 像不认识夏蝉一样:“见…见鬼了。” 这个夏蝉,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怎么这么厉害,不仅会做竹排,还会箭法? 夏蝉瞧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呢,我告诉你,我可是你招惹不起的,从今以后别想欺负我们。” 夏绣有点怕她:“不就是拿你一只兔子,你拿回去就行了,你凶什么凶,就欺负我一个老人独自在家,你还要不要脸?我告诉你,一会儿我家那口子和张宗芸芸回来,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