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得见,言笑晏晏》 1. 回国 由纽国飞往华国的飞机已经登机完毕,客舱内乘务员正在做起飞前最后的安全检查,头等舱内一名年轻女子扬手示意乘务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她打开随身小包拿出褪黑素和眼罩,准备吃上一颗然后直接睡回国。为了赶回家陪爷爷过生日,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每天只睡 2-3 个小时,感觉整个人都快宕机了。 总算赶在出发前通过了论文答辩,被变态导师折磨了好几轮,电脑里的改稿也多达好几十版,苦读多年总算要毕业了。 岑之言是纽国一所著名大学的法学博士,传说中世界上有三类人,男人、女人以及女博士,很不幸岑大小姐就是那第三类人,但她并不是个只知道研究学问的书呆子。 她出生名门世家,爷爷岑□□是部队军衔极高的首长,父亲岑鸿晖和母亲齐凌晓都是国内知名学府的教授,哥哥岑英齐经营着自己的高端私人医院,同时也是业内有名的胸外科专家。 整个 A 城都知道岑老爷子的孙女是他的心肝大宝贝,捧在手心里的夜明珠。奈何父母为了培养岑之言的独立性,避免她长成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到纽国上学,再加上家人对她非常保护,以至于传说中的岑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样,知之者甚少。 岑家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长歪,毕竟岑家可都是根正苗红的。岑之言很是不忿,她又不是只知道买名牌开 party 的浆糊脑袋,从小一个人在国外兼顾学业和生活,25 岁就取得了顶级学府的博士学位。 虽然除了几篇出圈的论文,她暂时还没有什么给岑家长脸的能力,但她刚刚才踏出校门,未来可期,而且这些年她也完全没靠家里,所有的成绩可都是自己辛苦取得的。 而岑老爷子对于把自己的心肝大宝贝送出国“吃苦”的事一直颇为怨念,只要见到岑鸿晖夫妻俩就要拎出来训一顿,两位在学术界的顶峰人物,在家里却被岑老爷子跟训孩子似的,每次离开岑家老宅夫妻俩都是哭笑不得。 连岑英齐都不敢回老宅了,因为会被迁怒,老爷子每次见到他必说的话就是:“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妹妹远在天边孤苦一人,你有时间就不能多去看看她吗?” 岑英齐:....... 一开始岑英齐还会解释几句:妹妹是在纽国上学又不是在非洲挖矿,怎么说的像受苦受难似的,但自从老爷子气的朝他扔过几回拐杖后他便也闭嘴了,可别把老爷子气坏了。 所以说岑之言回国最开心的除了老爷子,那就是岑英齐了,他总算能安安稳稳回家吃顿饭了,毕竟只要大小姐在家,老爷子眼里那是谁也看不见,自然就不会找他麻烦了,当然他对自己妹妹的思念也是真的。 岑英齐比岑之言大 5 岁,兄妹俩从小感情就很好,岑之言简直就是哥哥的人形挂件,在国外上学的这些年,她有时候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家人哪有不想念的,于是去看她最多的人就是岑英齐了。 头几年几乎每隔两周就要飞一次纽国,次数频繁到连岑之言都开始嫌弃他了,直呼让他赶紧找个女朋友别这么妹控,再后来他成立了“和安”,这是一个高端的私人医院,他身兼多职事务缠身,便只有借着参加一些国际交流或者学术研讨会的时候才能去看看她。 2. 初见 历经 13 个小时,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岑之言在飞机上一路睡回来,中途连水都没喝一口,总算觉得满血满蓝了。 踏出机舱的那一刻她的华国胃一秒苏醒,饥饿感扑面而来。 “岑英齐你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机场到达大厅内,只见一个时髦女子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语气刻意营造的骄横感不禁让电话对面的男子宠溺的笑了笑。 “我敢不带吗我的大小姐,要是不带吃的出门爷爷绝对能追着我揍”,岑英齐揉了揉额温声道。 “下来停车场,我在第一个出口等你”。 岑之言挂了电话踩着欢快的脚步直奔停车场,老远就看见她亲爱的哥哥颀长的身影靠在车旁,低头看着手机。 用岑之言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天爷特别偏爱他们岑家,各个颜值不输当红明星。饶是岑之言这个小自恋鬼都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哥哥好看。 岑英齐今年 29 岁,和自己的同学兼好友共同运营一家私人高端医疗机构,目前在 A 城早已出圈,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更有着媲美一线男模的身材,1 米 85 的身高披上一身白大褂,医院里的小姑娘鼻血都流空了。 岑之言经常在想,自己哥哥这么完美,得多么优秀的姑娘才能入了他的法眼呢,反正据她所知,她哥可是个母胎 solo,这么一想老天还是公平的,长得再帅还不是没有女朋呢。 当然,她完全不会想起自己也是个母胎单身的事,她悄悄的走近岑英齐身后,直接起跳趴到他背上,岑英齐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接住了她。 “哥哥,我好想你啊,终于见到你啦”,岑之言在哥哥背上撒着娇。 岑英齐冷哼一声,”是谁嫌我烦让我少去纽国看你的”?转身把她放在地上,顺便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解解气。 岑之言一边抚平被哥哥弄乱的刘海一边卖着乖,“我是怕耽误你给我找嫂子呢,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没人要砸在家里了可怎么办?” 岑英齐没理会她,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岑之言自然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进去,腿刚抬起来就顿住了,副驾上居然有个帅哥。 他眼帘紧闭,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她缓缓的放下腿关上车门,用嘴形问着她哥:这人是谁啊?岑英齐没说话,只说让她上车,顺便帮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她瘪了瘪嘴顺势坐了进去。 一路上岑之言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副驾的男人好几眼,但哥哥显然没有要介绍的意思,也一直假装看不见她从后视镜给他递的眼神。 岑之言正想开口问呢,副驾的帅哥突然醒了,他侧头看了一眼岑英齐,好像并未发现后座上有人,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开口时嗓音里尽是说不出的慵懒性感:“英齐,半路把我放下吧。” 原来真的有好听到可以让耳朵怀孕的声音,这是岑之言的第一感觉,这个人也太犯规了吧,长得帅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但是显然眼神不怎么好,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后面半天了,愣是没被发现。 于是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主动打了个招呼,倒是让前排帅哥的回头了,但他只是侧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过去了。 岑之言:???? 是我穿了皇帝的新衣吗?他是不是没看见我? 岑英齐在后视镜看到自己妹妹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忍不住以手握拳抵在嘴轻笑了一声,这才开口介绍。 “言言,他叫季时宴,是哥哥的同学好友兼合作伙伴”,又转头看了一眼季时宴说道:“岑之言,我同父同母亲的亲妹妹,刚从国外念书回来”。 “嗯”,季时宴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个音节出来勉强算是回应。 3. 暗恋 “季时宴刚做完一台很复杂的手术,所以有点累,不过他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岑英齐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了一句。 “嗯”,季时宴又输出了一个音节算是认同岑英齐的话。 岑之言想起来自己应该有一本字典,她到家后要找出来送给这个季时宴,他可能认识的字不太多所以才说话少,仅限于一些单音字节,岑之言为他找好了理由。 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手机突然收到短信提示,她点开一看,很简单的一句话,是师兄陈肃发来的:小言,听说你回国了? 岑之言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有一瞬间的怔愣,毕竟手机里的这个人已经断了联系很长时间了,她的思绪被拉回到大一刚入学的时候。 他们班上一共 4 个华国人,听说学校有华国留学生设立的社团,岑之言被她们拉着一起想去加入社团,毕竟只身在外还是本国人比较有信任度,当时接待他们的人就是陈肃。 陈肃比他们高一级,是法学院著名的学霸,老师经常会让们学习陈肃写的案例分析,岑之言虽然也常听人说起这个名字,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由于同是华国人,有着他乡遇故知的惺惺相惜,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了,岑之言上学早又经历过几次跳级,所以她一直都是班级里年纪最小的。 大家都把她当成小妹妹,再加上她长得好看性格活泼可爱,很快就成为团宠了,社团里有什么活动都会叫上她一起玩,岑之言那会也都很热情的参与。 和陈肃真正有接触还是在一次社团的户外露营活动中,那次她和陈肃被分为一组,他们的任务是去附近的山里捡一些干柴和可食用的菌类,方便大家晚上用来烧火或者烹煮食物。 岑之言小时候没少跟着父母去露营,所以这种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树林里经常会遇到各类昆虫,别的女生都会害怕,只有她觉得很好奇,看见什么昆虫都想研究一下。 由于盲目自信所以乐极生悲了,她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突然觉得小腿一丝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陈肃眼疾手快把自己缠在手上的腕带取下来绑在她腿上,因为不确定是否具有毒性,所以还是保险起见防止血液流动。 然后赶紧掏出别在背包带子上的对讲机,跟其他同学描述了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通知他们他要带着岑之言下山去找医生。 陈肃蹲下身子把岑之言揽到自己后背,背着她就往山下走,因为这一片不是热门露营区域,所以往来人员很少,他们预定的车子也只会在明天早上才会上山来接他们。 这一路陈肃背着岑之言走了 4 个多小时才幸运的遇到一辆私家车,车主很好心的把他们送到了医院。所幸岑之言命大,蜇她的虫子毒性并不大,清洗了伤口敷了点药就可以走了。 陈肃从头到尾都在忙前忙后,等岑之言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的陈肃站在墙边,面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看到她出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岑之言是在伤口完全好了之后请陈肃吃了顿饭,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一来二去两人越来越熟悉,从社群活动到图书馆学习,再到单独吃饭聊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陈肃学习很好,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平时待人特别温文尔雅,情窦初开的年纪很难抗拒这样的学长带来的魅力吧。 岑之言也不例外,相处越多就越发现陈肃是一个既绅士又温柔的人,岑之言的家庭特别幸福,她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父亲对母亲的宠爱。 所以她也一直渴望将来有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温柔而强大,绅士而风度,款款立在她身侧,陪她度过往后余生。 虽然岑之言从来没有表达过对陈肃的好感,但少女的心思其实很难掩藏,一个欲说还休的害羞眼神就能展露的淋漓尽致。 两人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平时一起相处的过程中,偶尔也会有一些暧昧的情愫在滋长。她能感觉到陈肃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点破那点暧昧的小心思,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在岑之言大三下学期那年,她明显感觉陈肃在刻意的疏远她,不再跟她一起学习了,也不再单独跟她吃饭或者见面,就连偶尔遇到也只是点头示意。 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岑之言有一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看到陈肃和另一个华裔女生走的很近,便想着陈肃可能是有了女朋后,所以才要跟自己保持距离的。 她努力压下心中那点悸动,退出有陈肃的圈子,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学习中,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跟陈肃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再后来,陈肃留校任教了,她一路攻克直到拿下博士学位,再到她回国。 一声鸣笛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车窗外是熟悉的环境,岑家老宅到了。 4. 家人 岑之言看到爷爷正在门口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她连忙跳下车,刚刚那点惆怅的情绪在顷刻间也烟消云散了,他跑到岑□□面前搂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爷爷,我好想您呀,您最爱的孙女回来了呀。” 岑□□笑的嘴都合不拢,“爷爷都等老半天了,英齐开车也忒慢了点。” 后头跟上来的岑英齐无辜躺枪,摸了摸鼻子连声应道:“是是是,我应该飙车回来的。”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今天孙女回来他心情好,就懒得跟这个兔崽子计较了。跟在岑英齐后头的季时宴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岑老爷子,您好。” “这是季家小少爷”?岑老爷子打量了他两眼,虽然未曾跟季家打过交道,但也知道他跟自家孙子合伙的事,颇为欣赏年轻人不靠家里而是靠自己打拼的选择。 季时宴谦逊的弯了弯身子,“岑老爷子您叫我时宴吧,今天叨扰您了,实在抱歉”。 岑之言惊讶的看着季时宴,原来这个人能一次性说这么多个字啊?那看来她的那本字典是送不出去了,真是可惜。 “爷爷,别在门口站着了,我们快进去吧,我都饿死啦”,岑之言看他们一副要聊上的样子赶忙打断到,她是真的馋家里的饭菜了。 “那赶紧进去,饭都好了就等着你呢”,岑老爷子对孙女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一听说孙女饿了赶忙转身往里走,生怕脚步慢了就能把他的宝贝孙女饿着了。 “看到了吧,我在我们家的地位就是这么低”,岑英齐无奈的笑了下跟旁边的季时宴打趣道。 “挺好”,季时宴淡淡的应道。 岑英齐早已习惯好友这副样子,平时惜字如金,也知道他性子偏冷,便也没再接话,跟在老爷子后面走了进去。 平时岑家在饭桌上规矩很多,大家基本都不会说话,因为老爷子规定“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个规定只要岑之言在家,那岑老爷子一般都是怎么亲自设立就怎么亲自打破。 “言言,来尝尝这个菜” “言言,快试试那个菜” “言言,你要多吃点” “言言喜欢这道菜,放到她面前去” ....... 最后连岑鸿晖都看不下去,“爸,言言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别太惯着她了”。 “吃个饭就惯着了?再说了言言一年多没回来了,她想念家里做的饭菜,让她多吃点怎么了?”岑□□眉头一皱一脸不高兴道。 行吧,岑□□不敢说话了。 “爷爷”,岑之言给岑□□夹了一块红烧小排,甜甜开口道:“您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要多吃点啊,而且我要控制饮食,吃太多可是会变胖的。” 岑□□无缝切换笑眯眯模式:“女孩子不要太瘦,而且我们言言呀最好看了,胖点也不怕的。” “那可不行,太胖了我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呀”? 这话老爷子就爱不听了,眼睛一瞪:“我岑□□的孙女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真嫁不出去又怕什么,爷爷养你一辈子,你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就行”。 一家人抚额..... 还是齐凌晓看到季时宴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的吃着眼前的食物,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面的盘子里,温声说道:“时宴,你不要拘谨,就把这当自己家”。 季家的情况齐凌晓大概知道一些,这孩子平时瞧着总是沉默寡言,同为母亲她对季时宴也颇为心疼,而且这是自家儿子唯一的好朋友,她对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很有信心,他们愿意相处的朋友那自然也是不会差的。 季时宴连忙低声道谢,他确实感觉自己和这种其乐融融的阖家欢氛围格格不入,因为这在他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甚至于在他的印象中,连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顿饭这种画面都很少。 岑家这种家庭氛围他确实觉得有点陌生,岑英齐总是有意无意的拉他过来吃饭,他心里知道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但季时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他没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最主要的是,他冷眼看着正在沉浸式享受家庭温暖的岑之言,觉得她......有点傻,还是算了。 5. 相亲 一大早岑之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她半眯着眼睛摸过手机一看,是发小周以安,岑之言回国之前就告诉了她,周以安和岑之言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好朋友了,直到岑之言出国留学她们才分开。 “以安,怎么了吗?”岑之言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言言,你还没醒吗?啊对不起,我忘了你需要倒时差了”,周以安懊恼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岑之言爬起来用手捋了一下头发,睡意消失了大半,人也清醒了不少,“没关系,反正也被你吵醒了。” 周以安在那边哧哧的笑了两声,每次岑之言回来她们俩一定是会粘在一起的,周以安的父母都是A城研究所的,平时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各个学术研讨会上,反正就是不在家,周以安基本是放养长大的。 “言言,我现在去找你呀,我已经在路上了,那个...英齐哥应该不在吧”?周以安的声音略带迟疑,岑之言觉得挺好笑的,周以安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很怕她哥。 岑之言觉得她哥是那种翩翩佳公子,平时对任何人都是一派温和人畜无害的形象,所以对于周以安害怕她哥这件事她一直觉得难以理解,每次问她她都支支吾吾的,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吧,你就放心来吧,真不知道你怕我哥什么”,岑之言一边说一边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 周以安来的很快,岑之言刚下楼准备吃早餐就见佣人领着她走了进来,周以安正想扑上来抱她,余光就看到岑爷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报纸,她只好紧急刹车止住了动作。 岑之言看着她一系列动作笑了出来,周以安瞪了她一眼,乖巧的走过去先跟岑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岑□□慈爱的点了点头,“丫头来啦,正好和言言一起吃点东西吧。” “爷爷我已经吃过啦,我就在这边等言言,您接着看报纸吧”。 岑之言喝了两口粥就拉着周以安上楼了,倒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对面的周以安满脸写着“姐妹你搞快点啊我有急事”的表情,这谁还吃的下去。 “说吧,到底什么事啊,这么十万火急的”,到了房间后岑之言也没去管周以安,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开口。 “言言....”,周以安往旁边的沙发一瘫,有气无力的喊了她一声就没下文了。 岑之言奇怪的回头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魔王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真是新鲜。“到底怎么了啊?你一大早跑过来只是为了喊我一声吗?” 周以安坐直身子,抬头看着岑之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言言,我可能要离家出走了,所以来跟你告个别。” ....... 岑之言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家就你一个人在,有什么好离家出走的,离给谁看啊”?岑之言好笑的看着她道。 “就是!我爸妈老是不在家,好不容易回家,也不说给我一点父爱母爱让我体验一下家庭的温暖,谁知道一回来就要把我气的离家出走,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么就没有岑叔和齐姨这样的父母呢”?周以安无不可惜的说道。 “以安,你说了半天了也还是没说重点,你到底怎么了呀”?岑之言觉得有必要把周以安拉回来,不然以她的性子这话题还不知道要偏到哪个星球去呢。 周以安这才像是想起来自己过来的重点了,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说道:“他们要让我去相亲,这也就算了,可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岑之言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表示愿闻其详。 “他们居然让我去跟季时宴相亲,季时宴啊!那个大冰块脸!”,周以安越说越气,已经控制不住在房间开始暴走了。 6. 冰块 岑之言愣了愣,“是那个季时宴吗?我哥那个朋友?” “可不就是他吗,A 城除了他还有哪个季时宴,还有谁能面瘫过他!” 岑之言被周以安的反应逗笑了,“你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他欺负你了”?她起身去给周以安倒了杯水递给她:“来吧,消消气,喝口水冷静一下。” 周以安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把水杯重重的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接着吐槽:“言言,这几年你不在 A 城所以你不知道,你别看他长得帅,那都是假象,谁要是靠近他,那会立马被冻成标本。” 岑之言被她的比喻逗的哭笑不得,“我已经见过了,昨天我哥还带他回来吃饭了,确实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不然我哥怎么会跟他成为朋友呢?” 周以安就差对天发誓了,“季时宴家也没少给他安排相亲,你想想啊,他长得挺帅,家里又有钱,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成功呢?我跟你说言言,我有两次看到他的相亲对象哭着离开的,公众场合他都能给人吓哭,你说他这个人得多可怕啊”。 岑之言安慰的拍了拍她,“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拒绝不就行了?难道周叔林姨还会拿刀逼着你去不成”。 说起这个周以安又颓废的倒回了沙发,“他们确实是没拿刀逼我,他们只是停了我的卡逼我就范,我怀疑季时宴给我爸妈灌了迷魂汤,你都没听见我爸妈是怎么夸他的,简直天上有地下无的”。 “那他的外形和条件确实不错啊,季家也是家大业大,周叔林姨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人选,这也很正常”,岑之言客观的帮她分析道。 “而且你又没试过,或许季时宴并不会像对待普通相亲对象一样的对待你呢”,岑之言耐心的宽慰着好友。 “还有,别动不动就说离家出走,你还当自己是幼儿园小朋友吗”?她笑骂道。 周以安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那是因为你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你们家肯定不会逼着你相亲的。” 岑之言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好友,摇摇头笑了笑,虽说周以安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但对她的关心和疼爱却一点也没少,不然周以安不能长成如此恣意的性格,都是因为有爱的包围。 “以安,要不你就去试试呗,我相信周叔的眼光,如果....你和季时宴确实互相看不上,那也好劝他们打消这个念头,总比你闹着离家出走要好吧”,岑之言最后建议道。 周以安觉得有道理,她咬着手指头坐在沙发上思忖着可行性方案,突然眼前一亮,抬手拉住岑之言,“好言言,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季时宴跟你哥是好朋友,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大概不会对我太过分吧。” 岑之言一口就回绝了,有个高她两届的师姐在 A 城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她早就答应师姐毕业后回国加入她,成为她的合伙人,接下来她要开始忙活工作的事了,才没时间去陪周以安相亲呢。 既然已经被周以安吵的没法再睡了,她干脆收拾一下打算去找师姐苏青,提前聊一下未来的计划和安排,周以安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了,还嘴甜道:“言言,你很久没回来了,A 城的路你肯定也不熟悉了,就让小的免费给你当司机吧,我送你去呀。” 岑之言无奈的笑了笑,兀自去换衣服了,随她去吧,有她叽叽喳喳的也挺好,周以安就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无聊的玩着手机等着她收拾好。 不多时便见岑之言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棉麻套装,里面搭配着白色的 T 恤和同色板鞋,一头秀发束成丸子头,腮边荡着几缕发丝,尤其是胸前还挂着一条黑金项链,她本就高挑纤细,更显得整个人慵懒又英气。 7. 欢迎 连周以安都看呆了眼,她颠颠的跑过去抱着岑之言,“言言,你怎么能把这么简单的衣服穿的这么好看啊,既不失干练又不会死板,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可太自豪了。” ...... 岑之言翻了个白眼,真是佩服她无论夸她什么都能把自己带进去的自信,她戳了一下周以安那张傻笑的脸,“是啊是啊,我怎么能给以安丢脸呢”。 两人打打闹闹的下楼了,和岑□□打了个招呼就要出门,按照岑老爷子的想法那是肯定要给孙女派个司机的,奈何周以安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自告奋勇要给岑之言当司机,老爷子也只好作罢,叮嘱几句就让她们走了。 苏青的律所位于E&K中心的72层,可以俯瞰整个A城的景色,周以安说这里可是A城的CBD中D,岑之言也很为师姐感到高兴,同时也很期待,看来她即将加入的是一个成熟且很有前景的团队。 到了72层,一出电梯就看到偌大的“君合律师事务所”几个大字,师姐苏青在前台迎接她。岑之言和师姐约莫有两年没见过了,虽然平时联系还算多,但到底没怎么见面,如今的师姐整个气场都和岑之言印象中的师姐截然不同。 苏青身穿低饱和度的淡紫衬衫,配同明度的灰色阔拖西裤,薄西装袖子卷起,手腕上戴着棕色皮质细带的手表,完美符合岑之言心中的律政佳人模样,连一向叽叽喳喳的周以安此刻也被苏青的气场压的不敢说话了。 苏青的办公室背后是一整块透明的玻璃,毫无遮挡的视野将整个A城的景色收纳于眼中,助理进来送了两杯咖啡后便出去了。 “怎么样?状态调整好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过来”?苏青直奔主题。 岑之言抿了抿唇,正色道:“我随时都可以,但是师姐知道的,我不是诉讼方向的,据我所知君合这两年主要还是诉讼类的代理比较多。” 苏青笑了笑,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你以为你来了之后我会让你轻松吗?看到没,这一堆都是经济类的卷宗,就等着你了”。 岑之言看了眼旁边那一堆摞的很高的文件,确实不少。“师姐如果放心我这个刚出校门的职场小白,那我自然是全力以赴了”,岑之言也笑着说。 周以安从苏青的气场带来的震惊中逐渐恢复,她看了看苏青和岑之言,沮丧道:“你们都好优秀啊,言言刚回来就要成为职场精英了,我感觉我就像个米虫一样毫无用处呢。” 周以安其实有一个策划公司,在大学的时候和舍友一起合作成立的,但她俩都属于佛系型老板,对公司的定位是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这几年偶尔接几个小单子够公司运转就可以了。 苏青和岑之言都被周以安逗笑了,苏青还是给了岑之言一个星期调整的时间,下周一就过来正式加入君合了,苏青的助理进来通报说有当事人过来找她,岑之言她们正好聊的也差不多了,便提出先走了。 刚进电梯周以安就接到了周父的电话,电话里说的内容岑之言没听到,只听到周以安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长叹:“什么?他居然答应了?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大概是周父在那边又教训了几句,周以安悻悻的挂了电话。 然后用那种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岑之言只看一眼就觉得不妙,不管什么事反正先拒绝再说,电梯门刚打开她长腿一迈就先出去了,周以安狗腿的在后面拉着她。 “好言言,言言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孤身入火海呢。” 岑之言回头看着她,思虑了一秒钟后回答:“我呀,还真忍心。” 8. 奇葩 最后岑之言还是被周以安以“你没开车回去不方便,你陪我过去然后我送你回去”为由拉到了相亲现场,周父提前帮他们约在一个户外的咖啡工作室,大概也是怕室内太安静万一有点什么动静太过显眼了。 她们顺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走了进去,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来临的燥意,两旁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更显环境幽深,倒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只见不远处半圆藤编造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连背影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赫然就是季时宴。岑之言当即决定在外面找个位置等周以安,无情的把她推了进去。 岑之言坐下来要了杯柠檬水,她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不到 5 分钟周以安就怒气冲冲的跑出来了:“言言,走了。” “嗯?怎么这么快?”岑之言连忙拉住周以安,她一边回头看一边不解的问道。 此时的周以安气的跟河豚一样,她深深的呼吸了两口仿佛才能压下那股怒火,而后眼眸喷火恨恨道:“我总算知道季时宴是怎么把那些姑娘们气哭的了”。 “.......“岑之言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就几分钟的时间你就被气成这样了?” 其实周以安过来相这个亲本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想着走个过场能给家里交差就行了,所以她进去的时候态度还挺好的,毕竟季时宴要是配合的话,那她能更轻松的完成这个任务,早点完成早点闪人互不耽误。 谁知道季时宴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冷然道:“周小姐,我对你没兴趣,更不想说话,所以我们在这坐够二十分钟即可,周小姐请随意。” 说完他就低下头接着看手中捧着的书,直接无视对面坐着的人,可周以安是谁?从小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本小姐乐不乐意是一回事,你嫌弃本小姐又是另一回事。于是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时宴说:“真巧,我与季先生不谋而合,二十分钟太久了,本小姐没这个时间拿来浪费。” 谁知道季时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周以安用尽毕生的教养才忍住没有把那杯咖啡倒在他头上,她拿着包转身就冲了出去。 岑之言帮她顺了顺气,正想开口安慰一下周以安,就看到季时宴从后头走出来,经过她们的时候睨了一眼岑之言,眉眼间尽是冰凉之色,岑之言也不知怎么的,立马就读懂了他那一眼的内容:你很闲? 她其实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看起来确实很像是闲着没事围观别人相亲,而且这个别人一个是她发小一个是她哥哥的朋友,她就该狠狠心拒绝周以安的。 但是这头周以安被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她也只能边安抚边拉着她往出口方向走,刚走到门口正好季时宴的车在她们面前扬长而去,要不是岑之言死死摁住,周以安绝对能追上去一砖头拍碎他的挡风玻璃。 好不容易把她拉上车,回去的路上周以前全程都在痛骂季时宴,说他白瞎了一张脸;说他好看的皮囊下住着一个魔鬼;说他再帅再有钱也找不到女朋友;说他注孤生...... “.......\"岑之言抚额,季时宴临走时的那一眼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她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为什么要遇上这样的修罗场,她降下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出神。 周以安说了半天一直没收到回应,转头看了一眼岑之言,见她面色淡淡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于是赶紧出声安慰她:“言言你放心,这种万年一遇的奇葩也是很罕见的,你不可能会遇上的。” 9. 厌恶 这边季时宴直接开车准备回医院,路上就接到了季赫城的电话,嘱咐他跟周家的丫头好好相处,季家一直想跟周家的研发实验室合作,奈何周家夫妇一直未置可否。 如果季时宴和周以安的相亲顺利的话,有了这层关系加持再去跟周家谈合作的话想必要更加简单一些,季时宴神色冷淡的目视前方,没什么语气道:“您别再费这个心了,这是最后一次配合您”,说完便不再管季赫城的反应,迅速挂断了电话。 季时宴将车停靠在路边,他烦躁的解开安全带,眼底情绪浓烈,逐渐升起一片阴鸷,他选择学医就是为了脱离季家的掌控,可季赫城还是试图来操控他,他厌恶季家,厌恶他的父亲,更深深厌恶自己摆脱不掉的季家身份。 此刻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厌恶和自卑,他曾经以为,离开季家,就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属和自由,但现在他才明白,季家的影响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他的内心深处,无法摆脱。 季时宴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试图平息内心的不安和烦躁,最后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重新启动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晚上还有一台重要手术,他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状态。 他回到办公室换上衣服准备晚上的手术,可是他感觉他体内那头暴躁的野兽在咆哮着想要冲破桎梏,他搓洗的手越来越用力,虽然他很努力对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仍旧无法平息,他颓败的靠在墙上,最后转身走向了岑英齐的办公室。 岑英齐一看他这幅样子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季时宴这个人平时就很冷淡,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他的波澜,可只要一遇到季家的人或事,他整个人就充满了戾气,周身都仿佛有一层冰,寒气逼人。 看着多年的同学兼好友,岑英齐也头痛,不知道改如何将他从季家的漩涡中拉出来,他只能多找理由让季时宴去他家吃饭,他的家庭很幸福,父母恩爱,所以他和妹妹岑之言都成长的很好,也希望自己的家庭氛围能感染到季时宴,能帮助他融化心里的冰山。 岑英齐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换了手术服准备代替季时宴做这台手术,等他从手术室出来时已经晚上 10 点多了,他卸下一身疲惫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季时宴还坐在的他的办公室。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岑英齐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他以为季时宴是不放心手术结果,所以特意在他办公室等着。 季时宴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神色清冷,语气也是一如即往的没什么起伏:“你的技术我当然相信”。 岑英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原来不是为了这个,但他知道季时宴不愿意多谈关于季家的话题,所以他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喝一杯?” 做完一台这么长时间的手术确实有点累,去浅喝一杯也能适当的消除疲劳,而且对季时宴来说大概也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两人默契的不发一言往外面走去。 他们来到了医院的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店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欢声笑语,仿佛这里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小天地。 季时宴点了一杯威士忌,岑英齐则要了一杯红酒,两人静静地坐在吧台前,望着酒杯里的液体,心中各有所思。 “有什么话想说吗?”岑英齐问道。 季时宴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我只是感到无力,似乎一切都在失去控制。” 岑英齐点了点头,他大概了解一些季家内部的情况,季父一直试图干涉季时宴的人生,对他当年学医的事情非常不满,一直想让他回季氏接手公司,岑英齐对季时宴的心情也能理解。 10. 送汤 岑英齐平时不太忙的时候都会回老宅住,但最近手术比较多他懒得在路上折腾,基本上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齐凌晓好几天没看到儿子了,也知道他平时辛苦,让岑之言把她煲的汤送去医院岑英齐补补。 这还是岑之言第一次到哥哥的医院来,很多人觉得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充斥着绝望、悲伤、害怕;但是当它迎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一切又都那么令人感激。 如果非要挑一个能够看到人生百态、能够看清人性真假的地方,那必定就是医院的病房里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医院的墙它见过最多的眼泪和依恋。” 但“和安”毕竟是一所高端的私人诊疗医院,所以环境非常的优美,院内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建筑也是精美华丽,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花园里,根本没有一丝医院的沉闷和压抑。 走进医院大堂,岑之言立刻感受到了它的高端氛围,从装修到服务都是一流的。因为提前跟岑英齐打过电话了,所以他特意安排了助理在大堂等她。 “岑小姐,您好,我是岑院的助理,我姓姚,您这边请。”姚助理一边说一边指引着岑之言往电梯方向走去。 “谢谢姚助理”,岑之言微笑道谢。 “您客气了,请跟我来。”姚助理领着她走进了一间充满现代感的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一路上都可以欣赏到窗外的美景。 到了顶层,姚助理带她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门口,“岑院就在里面,岑小姐请进。”姚助理帮她敲了敲门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岑之言推开门,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哥哥正坐在桌子后翻看着病例卷宗,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妹妹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言言来了啊。”岑英齐立刻站起身,热情地迎接着岑之言。 “是啊,妈妈很挂念你,派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上齐女士亲手煲的汤。”岑之言也笑着回应道。 “过来这边坐。”岑英齐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区域。 “你们这家医院环境真的很好啊,一点都不像是医院,要我看更像一个大花园呢。”岑之言环视着办公室里的布置和装饰。 “嗯,这是我们医院的一贯风格。我们除了注重医疗技术和治疗效果,也注重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就医环境,希望让患者能够更快地康复。”岑英齐一边拧开保温壶的盖子一边道。 “我听以安说你们医院的技术和设备也非常先进,好多设备都是 A 城首例,这么厉害的吗?”岑之言问道。 “嗯,我们医院一直在投入大量的资金和精力去引进最新的医疗设备和技术,这也是我们医院一直保持高水平的原因之一。”岑英齐详细地介绍着医院的情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岑之言叮嘱他要趁热喝汤后就打算回去了,岑英齐起身送她到门口,走廊上远远的走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人,身形颀长挺拔,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要走?”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看向岑英齐沉声开口,岑之言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这位医生长相很吸引人注意,虽然带着口罩,但仍然掩盖不住高高的眉弓,锐利的双眸,挺拔的鼻梁,两道星眉像是被雨刷冲过的竹叶,隐入茂密的竹林之中,却又叶瓣分明,精致透彻。 只是低垂的睫毛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调,他的身上有一种超然的气质,像是混沌中停格的焦点,又像是独立于混乱之外的远山,绝尘拔俗,清傲孤冷。 大概是岑之言盯着他看了太久,季时宴不悦的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毫无波澜,岑之言下意识便回避了他的视线。 “时宴,言言帮我妈来给我送汤,一会你也喝点,也有你的份”,岑英齐在一旁说道,岑之言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季时宴。 他抬起眼皮,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并未放在岑之言身上,岑之言被这冷气冻的想快速逃离,“那我先回去了哥哥,你注意休息”,说完岑之言便转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