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往事,顶级老千和纯真尤物》 第1章 我是老千 我叫武松。 因为我姓武,我家居住的城郊,距离县城附近的松树坡很近。 听到了我的名字,两成的人会想到打虎英雄,八成的人会想到潘金莲。 名著里,武松有个嫂子。 现实中,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不用宰了自己的嫂子。 我也总会想,就算我有哥哥,我也不可能宰了嫂子,事情不该这么办。 我身高175公分,身体强健,容貌不好不坏。 我是老千,去过全国乃至世界太多的地方,参与过数不清的赌局。 我见过很多狼狈的赌徒,他们属于不同的圈子,不同的国度。 富豪沉沦,美人堕落…… 我的经历可以让人冷静,让人震惊,让人落泪。 我家在华北省一个县城,我上大学在三晋的省城。 2005年,我刚23岁。 这个夏天,我从三晋龙城某大学毕业,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 我的计划是去京城。 可我暂时只能待在龙城,手里有一家音像电器城需要处理。 这家店是我大二下学期转到手的。 当时大学在校生做买卖的人不少,比如窜宿舍卖201电话卡,或者袜子、拖鞋一类的生活用品。 也有人在自己的宿舍开起了服务部,提供饮料和烟酒,小零食。 比较有钱的,还可能在大学附近的街上开店,比如开花店或者类似酒吧的场所。 音像电器城原来的老板是我的学长,店里周转不开就找我借钱,连续借了三次还不上了。 学长毕业要滚了,我只能盘了他的店。 我当了老板以后,如果有人说,磁带不全,碟片不全,我就会郁闷,不停的补货。 为了让人夸一声东西齐全,我压了不少货。 涉及到了小电器,也是如此。 一个女孩说,你店里的随身听都是大砖头,你店里买不到进口随身听和Cd机,你店里的耳机太便宜,音质不好经常坏。 于是我弄了很多进口的随身听和Cd机,也有原装的进口耳机,剃须刀和电吹风。 为了面子,我将150平米的店面,经营得很到位。 重新砸进去的三十多万,都是找家里要的。 我家在华北省大源县有两家超市,一家茶庄,这些年来父母攒下了一定的财富。 父母经常这么鼓励我:“武松,家里就你一个孩子,爸妈赚的钱都是给你花的,好不容易考了二本,专业也还行,你读书要努力。如果你能顺利毕业,还能把女朋友带回来,那才厉害呢!咱家里有钱,给女孩子买顶配宝马。” 我倒是顺利毕业了。 可我最喜欢的女孩,她回了东北哈尔冰。 我提到过给她买宝马,可她只是微微一笑,捏了我的鼻子。 现在数码时代来临,mp3开始流行。 我店里的正版磁带,vCd和Cd碟只能甩卖。 进价10元左右的正版磁带,只卖2元一盒。 vCd和Cd光盘也跟着滞销,只能按照两折出售。 正版磁带就超过了8000盒,vCd和Cd光盘只多不少,再算上那么多的小电器。 进口的随身听和Cd机的音质,比普通的mp3好太多了,可也只能跟着一起降价处理。 凡。 唐晓凡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他对赌钱很痴迷,这几个月输了不少钱。 看到了我,他忽然双眼放光,急忙喊道:“武松,你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我和唐晓凡走进了店面后方的房间。 唐晓凡拉开了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副扑克,满脸兴奋说着:“知道这是什么吗?” “扑克。” 我很清淡的说了两个字,拿出了玉溪,扔给了唐晓凡一根。 点燃了烟,唐晓凡才说:“这是很特殊的密码扑克,跟商店里能买到的密码扑克不一样。我从市中心广场天桥下面买的,卖密码扑克的是个瘸子,也教人千术,我给了他几百元,他教了我几手。” 我很不屑:“晓凡,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赌了。你这些小手段,几乎不会让你翻身,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唐晓凡又开始强调:“这不是普通的密码扑克,这是瘸子现场做的记号,除了我,没人认识。” “你的意思是,瘸子自己都不认识?” 我都快无语了。 唐晓凡拆开了一副扑克,拿出来给我看。 我很容易就发现了扑克牌的问题。 我见过太多的赌博道具,涉及到了扑克、麻将、骨牌、骰子…… 我的千术是家乡大源县一个老混子教的。 老混子玩扑克、麻将、骰子手段非常高。 他曾经在南方的地下赌场当过暗灯,专门抓老千。 后来在大老板安排的重要赌局,他亲自上阵出千,先是中了美人计,然后被手段更高的人抓了现行,被剁掉了左手两根指头,被打得脾摘除。 目前我的千术,远远超过了那个老混子。 我对千术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但很多时候我会痛恨自己。 此时。 我漫不经心说着:“红桃的记号在这里,这个代表的是数字。” “这你都能看出来,平时你没少接触这东西啊?” 唐晓凡满脸骇然看着我。 我抬手拍了他的脸,都发出响声了,相当于我给了他一个耳光。 唐晓凡伸手摸了脸,叹息道:“从三月到现在,我输了八万多了,估计下月我叔就过来了,如果到时候没法交账,我叔会打我,也会告诉我父母。” 我很反感的弄乱了桌子上的密码扑克,愠声说,“眼镜店账上的窟窿,你依靠玩牌是补不回来的。我估计经常玩的人,也知道市中心广场天桥下面的瘸子,从他手里出来的东西,容易被识破。” “那怎么办?”唐晓凡很无助的看着我。 “对你来说,想自救只能及时收手,给家人坦白,然后去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要不然真没辙。你啊,真不适合赌,给你牌,你都赢不到钱。运气极好也就能赢一丢丢,运气稍微一般,你就输钱。” 唐晓凡算是我的朋友,他几乎走投无路了,但我也绝不能告诉他,我会千术。 如果我说了,他最多感激一个小时,然后就会腹诽我,甚至以为他输了那么多钱是我导致的。 经常玩牌的,基本都懂一点千术,比如很初级的码牌、假洗牌,发底铺。 就算自己玩不转,如果别人在他面前这么做了,也大概能看出来。 洗牌手法有点怪,就可能被提醒。 炸金花可以切牌,甚至锁牌。如果还是感觉不行,干脆就放牌桌中间按顺序抓牌。 扔牌的时候,三张牌扔出去几张,可能有人贼溜溜盯着。 如果很狼狈的将牌混进牌堆里,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会被人怀疑。 『第一女主名字叫花初夏,和武松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为一场车祸,23岁的小花,心智只有10岁。小花有天使般的娇美容颜和纯真的内心世界,人间尤物。』 第2章 输红眼的人很疯狂 唐晓凡太苦恼了,人看起来都苍老了几分。 “大学附近的眼镜店,一本万利的买卖,被我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叔说过,如果我经营好了,这家眼镜店给我三成股份,现在我要完蛋了!” 我认真听着。 我没打算利用千术帮唐晓凡,否则会让他越陷越深。如果赢了,他把自己当成赌神了怎么办? 唐晓凡很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满脸祈求:“你借给我八万元,我给你打借条,给你利息……” 我甩开了唐晓凡的手,苦笑道:“二楼我的音像电器城,每天都在赔钱大甩卖,昨天眼睁睁赔了一万多,今天下雨了,我想赔钱都没人给我机会。你家里在岭南花城做小商品生意,也算大买卖。” “你家里两家超市,似乎一家600平米,一家1000多平米?你家里也有一家茶庄……” 以前,在某个场合,为了让人信赖我的实力,为了勾起某些人的幻想,我故意这么说过。 当时,眼冒绿光试图从我手里赢钱的人,输惨了,美梦变成了绝望。 “你面对的是我,怎么都开始惦记我家里了?就你的心态,如果不是关系好,我一拳打断你鼻梁骨!” 我早就看明白了。 赌徒一旦输红了眼,连自己人都坑。 我打算离开,唐晓凡忽然道:“你来之前,我看到蜀菜馆老张了,让他联系人。今晚九点,眼睛店里牌局就开始了,玩个通宵。” 唐晓凡犹豫之后,又说,“密码扑克都买了,今晚肯定要用一下,以前玩牌,都是二楼经典ktv的马丽菲拿扑克,这次用我的。” 手,如果手里抓着棍棒,用腿功和棍棒配合,一个人能干翻十几个人。 我从初中毕业就开始跟着他练格斗,等我高中毕业,就已经具备了一个人打五六个人的实力。 我也很擅长用棍棒,刀子极少用,容易出人命。 可如果对方有十多个人,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我是吃不消的。 我在大学北门商业街一带,展现过一次功夫。 那次在二楼红日网吧里,我一个学妹占着网吧新换的液晶显示器机子。 几个混子要求她让位置,因为比较大的液晶显示器玩跑跑卡丁车更过瘾。 那个学妹不开心,嘴里嘀咕着就是不让位置,结果被一个混子给扇翻了,鼻子都流血了。 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可几个混子欺负我的学妹,我不能坐一旁眼巴巴看着。 更何况,她们似乎没少照顾过我的生意,其中一个妹子从我店里买过剃须刀。 当时我问她,自己用还是送人,她一下子脸红了。 在红日网吧,我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手,一个人打了五个人。 她们请我吃了饭,我差点就喝高了。 她们都加了我的QQ号,要了我的手机号。 其中一个微胖的妹子对我表白了,我的回答很干脆:“对不起,我毕业了,不想和在校生谈恋爱。” 微胖的妹子说:“为了你,我可以提前毕业。” 我说:“为了你的父母,你不能提前毕业。” 那次以后,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我不好惹,我去红日网吧上网,再也没花过钱,我去一楼的蜀菜馆吃饭,老张总会赠送菜。 “晓凡,你再仔细想想。” 我匆忙离开了眼镜店。 雨还在下着,我走进了超市,买了几瓶冰镇可乐和水果,然后上了二楼。 走进音像电器城,我给店员妹子发了可乐,水果放在了收银台上。 “武松,清仓处理都没人来,你怎么不召唤梁山好汉啊?” 个头刚160,不怎么漂亮但也娇小可爱的张敏,又开始跟我开玩笑了。 张敏年龄与我相当,她家就在几公里外的村里,职教中学学历。 她喜欢跑跑卡丁车,喜欢聊QQ,她对生活,对爱情都充满了向往。 我也知道张敏暗恋我,但我没给过她机会。 看到我没什么反应,张敏笑嘻嘻说:“反正也没几个人,我和王伟丽去网吧玩了。” 我点了点头。 第3章 年轻不该是冲动的理由 两个店员跑了出去。 我听到王伟丽说:“张敏,你不是很喜欢武松吗?他就离开龙城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怎么还不表白?” 我没听到张敏的回答,或许她什么都不说,就会脸红。 我无心伤害女店员,可对方喜欢我。 这就好比我很规矩的走在路上,女孩忽然撞到了我。 我多少还是有点苦恼的。 大学四年,我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加入学生会之后,我喜欢当会长的学姐。 学姐名字叫刘雪辰,家在东北哈尔冰。 我喜欢刘雪辰漂亮又大气的容颜,喜欢她妖娆的好身材,也喜欢她的书画特长。 可是我大一时,刘雪辰大三,我大二时,刘雪辰本科就要毕业了。 刘雪辰考上了哈尔冰大学的研究生。 在刘雪辰要离开龙城时,我请她吃饭,对她表白了。 “雪辰,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武松,我身高176,你身高175,咱俩走一起看起来,我似乎比你高了好多,我需要一个身高超过185的男朋友。最好是东北那边的,我恋家。” “个头高有什么用,我功夫好。” “知道你能打,可谈恋爱又不是上擂台,生活也不能打来打去。” 当时可能是看到我太痛苦了,刘雪辰换了说法,“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可我都毕业了,要去哈尔冰大学读研,然后我还要读博。我爸妈都是哈尔冰大学的教授,将来也希望我能留在哈尔冰。” 刘雪辰是学院派,而我是一个喜欢玩的人。 我贪恋刘雪辰的容貌和身材,可现实来看,我和她很不合适。 “我本科毕业了,可刘雪辰研究生要明年才毕业,然后她会继续读博。我在龙城,雪辰在哈尔冰,等我去了京城,雪辰还在哈尔冰。” 我有刘雪辰的手机号和QQ号,但是平时不怎么联系。 如果刘雪辰有了男朋友,那个人喜欢炸金花和推牌九吗,或者那个人很喜欢百家乐和龙虎,去了缅北,关进了水牢。 高学历的人,赌起来可能更癫狂,输光以后才会意识到,自己设计的算法和打法,就连一泡尿都不如。 我一个恍惚,思维才回到了现实中,店里的货才处理出去三分之一,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龙城? 我在这座城市,有回忆但是没有牵挂。 有人走进来了,经典ktv老板马丽菲。 马丽菲28岁,容貌和身材都是中等,但是很会打扮。 喜欢名牌,但一般都买入门级的。 马丽菲好赌,曾经穿着睡裙炸金花,穿着秋裤推牌九。 “哈哈,同花顺!”马丽菲手舞足蹈,睡裙飞了起来。 “哈哈,至尊宝!”马丽菲穿着秋裤,人仰马翻摔到了地上。 马丽菲自己不怎么赢钱,但她的男朋友是个小老千。 ,夜里九点左右开始,让我去玩,可我最近手气不行,店里又在赔钱,不是很敢去。” 我肯定虚伪了。 如果我想赢,闭着眼都能把这帮人打得落花流水。 我出千不需要别人配合,想赢多少看我的心情。 牌局上有个江湖规矩,老千不见老千,否则容易见血。但有时候我可以忽略这个规矩,最起码在我面前,马丽菲男朋友那点千术不够看。 马丽菲不知道我是老千,开始评价我的牌技:“你玩牌还是有点水平的,最起码你很稳,不怎么输大钱,今年你肯定赢了。” “没赢几个钱,你忘了上周在聚宝盆棋牌馆,我一次就输了快两万,一直到今天还在心疼。以后,不是很熟悉的人,我不玩了。” “咱们不都是熟人吗?少强说了,晚上一起喝点儿,就在楼下老张的蜀菜馆,少强请客。” “强哥混得那么好,他请客应该去东港海鲜城。” 我这么吹捧孙少强,让马丽菲心花怒放了。 “少强也就那样,他不算很能混的,一个月十几万的进账。请你白吃白喝,你就别挑剔了。” 终于来了几个捡便宜的顾客,买走了不少磁带。 王心凌和she,阿杜和周杰伦,还有网络歌曲合集。 清仓大处理的感觉立马就来了,我开了音乐,外面的落地音箱面朝整条街播放——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可能是听到了音乐声,在红日网吧上网的店员跑回来了。 “也没人啊。”张敏嘟嘴抱怨。 “我不是人吗?” 男朋友要回来了,马丽菲心潮澎湃,都有心情跟张敏调侃了。 “菲菲姐是大美人。” “张敏,你挺会说话的,等武松滚了,你去我的ktv。” 马丽菲这么邀请,张敏没点头也没摇头。 马丽菲走了出去,张敏羞答答看着我。 我则是看向了别处,就要转让店面走人了,这时候我可不想和店员有什么纠葛。 如果上了牌场,我可能很自私,但是生活里,我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武松,去了京城以后,你还会开店吗?” “现在还不知道,也许吧。”我心不在焉说着。 “我去过京城,在海淀区一家饭店里当过三个月服务员,一个厨师怀疑我偷走了他的摩托罗拉手机,打我了。后来发现手机不是我偷的,可他也没道歉。我给家里打电话,爸妈让我回来。” 张敏流泪了。 可我心里明白,张敏流泪不是因为不开心的往事,而是因为,我就要离开龙城了。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再想见面没那么容易。 我真怕张敏向我表白,店里忽然来了一群男孩和女孩,算是给我解围了。 大学正是暑假,但是留在学校里的人也不算少。 “看到伍佰的泪桥和汪峰的笑着哭了,武松店里的正版真是正版,我要买。” “王心凌的磁带在哪里,呀,我看到飞儿乐团了。” “我想买剃须刀送给男朋友,顺便给自己买个纽曼mp3.” 店里一片喧闹,我却开始幻想自己到了京城以后的生活。 第4章 我不是好惹的 几个在校生刚离开我的店,马丽菲和男朋友孙少强就走进来了。 他们身边跟着几个人。 孙少强是圆脸,短粗身材,个头大概也就163的样子。 我和孙少强几次见过面,知道他属于很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 表面上,见了面喜欢喊强哥,但我心里从来没认可过他的实力。 孙少强微笑着对我点头时,脖子上的金链子也在晃。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叫王桐,前不久才开始跟着我混,听说这边有个人叫武松,他很好奇。” 孙少强看向了王桐。 个头超过了180,身材很魁梧的王桐,则是似笑非笑看着我。 “你老爸就那么喜欢水浒?不对,你老爸应该喜欢金瓶梅。” “这位兄弟,我跟你不熟,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如果不是给强哥面子,我一拳打掉你门牙!” “你他妈的……” 王桐伸手揪住了我的头发,“就你这种货色,我一个能打五个!” 我猛地抬手,拨开了王桐的右臂,同时,我的膝盖撞向了他的肋部。 王桐一声痛叫,捂着肋部后退,我起腿又给他头部来了一脚,王桐摔到了地上,身体翻滚撞到了磁带架子。 哗啦啦…… 几十盒磁带滑下来,砸在了地上。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孙少强和马丽菲那些人看傻了,张敏和王伟丽也都吓坏了。 红日网吧有几个人冲过来看热闹。 “都散了,一点误会!” 孙少强拿出了大哥的气场,吼了一嗓子。 然震惊了:“你家里牛比啊,在京城都有人脉,惹不起。” 我刚打了他的手下,所以孙少强容易相信我的话。 他都说惹不起了,我心里更踏实了。 刚走进蜀菜馆,老张就笑眯眯迎了过来。 老张名字叫张大勇,家在川蜀绵阳。 “强哥刚回来啊,今天我看着上菜,还是你们点菜?” “今天主要是请武松,他来点菜。” “强哥,你请客,你说了算。”我急忙说道。 我们坐在了雅间里,菜谱首先摆在了我面前。 旁边站着的不是服务员,而是老张自己。 “水煮鱼,麻辣兔头。” 我点了蜀菜馆的招牌菜,然后就把菜谱推到了孙少强身边。 我想到了眼镜店的唐晓凡。 今晚还是在眼镜店玩牌,因为眼镜店后方的房间,面积宽敞,而且隔音很好。 可是请客吃饭,孙少强和马丽菲都没想到唐晓凡,这就是看不起人的表现。 “武松,你过来。” 别人点菜时,老张貌似犹豫喊了我一声。 我和老张走了出去,随同老张朝着靠近后厨的地方走去。 “武松,找你借点钱,晚上打牌要用。” “你媳妇不是不管你打牌吗?” “媳妇不管我打牌,可是不给钱啊,你也知道我的饭店她当家,最近我输了两万多了。” “老张,我年龄比你小,但我想劝你一句,输了那么多了,就不要玩了。你的饭店生意好,但也很辛苦,好不容易赚到的钱,都输在了赌场上,你不心疼吗?” “武松,你行啊,都开始给我讲道理了,你也知道自己年龄比我小?也不是我给你吹,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就说,蜀菜馆老张从你手里拿点钱,行不行?” “你想借多少?” “一万。” “没那么多,最多借给你五千。” 2005年,大家用的都是现金。 我没打算动用店里营业额,我答应老张,吃了饭就去附近的Atm机取钱。 老张了解千术,如果牌场上出现不太利索的小老千,他能看出来。 可老张自己不会千术,玩牌算一个比较实在的人,赢钱全靠手气,传说中的牌品好。 老张越陷越深,可他依然执迷不悟。 夜里八点多了。 我们从蜀菜馆走出来,唐晓凡就在眼镜店门口站着。 “强哥回来了,怎么吃饭也不喊我?” “忘了叫你了,等会去你店里玩牌。” 孙少强看向了马丽菲,“ktv没扑克了,你去那边的超市买六副扑克,普通钓鱼扑克就行。” 孙少强不喜欢用什么密码扑克,但我知道孙少强就是个老千,洗牌还行,最喜欢发底铺。 孙少强的千术水平,最怕别人盯着他看,更怕锁牌。 如果别人让底铺面朝上,或者切牌后重新洗牌,就能打乱了孙少强的套路。 至于从任意位置抽牌出来,孙少强似乎还没那个道行。 马丽菲要去买扑克了,唐晓凡忽然喊住了她。 “菲菲,今天不用买扑克,我店里有。” “你有啊,那行。” 马丽菲没多想,因为唐晓凡太能输了。 孙少强和马丽菲那些人上了楼,要去一下经典ktv。 我去了Atm机取了钱,其中5000元借给了老张。 老张要给我打借条,我说算了。 老张朝着蜀菜馆跑去,甚至蹦跳着做了个扣篮的动作,心里想的肯定是大金花和豹子。 我和唐晓凡去了眼镜店。 后方房间,我冷声提醒:“孙少强也上场,你的密码扑克有点悬,你离挨揍不远了,别用密码扑克了。” “买了就必须用。我输了八万多了,没 法交账了,你别管我。” “好吧,你随意。” 今晚孙少强和马丽菲喝了不少酒,蜀菜馆老张也喝了不少酒。 但愿他们醉汹汹的,发现不了扑克牌有问题。 “武松,我怀疑孙少强是老千,一起玩牌,他就没怎么输过,看起来很随意,可总是能赢钱。” “这就不知道了,我就和孙少强玩过三次,倒是没发现他出千。如果你觉得他有问题,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我和孙少强第一次玩牌,就发现他出千了。 孙少强发底铺很溜,可在我眼里,他的小动作很滑稽。 可我发现的情况,不会说给身边的人。 第5章 激烈牌局 如果没有牌局,眼镜店会营业到晚上10点半左右。 如果有牌局,几点开始,眼镜店就几点关门。 唐晓凡赌瘾大,很不务正业。 眼镜店的牌局开始了。 我、唐晓凡、老张、马丽菲和孙少强都上场了。 同时还有经常给蜀菜馆送菜的人,名字叫李二利,家似乎在三晋灵邱县。 李二利好赌,一年赚到的钱不够输,老婆已经跟他离婚了,孩子跟着他的父母在老家。 看到了李二利,我们都喜欢调侃。 李二利总会说,都离婚了,最多是前妻,路上见了面,我都不搭理她,看到她被车撞了,我都不打120. 还有一个人,让我有点意外。 我就读的大学,学生处一个干事,沈坤。 沈坤就是本科学历,上不了大学讲台,只能在学生处这样的部门当个干事。 他家就是龙城本地的,想必有点关系,毕竟本科毕业想留校难度有点高。 我和沈坤没多少交情,只是在一起踢过足球。 我的印象里,沈老师颠球可以,但是踢球不行。 沈坤主动跟我聊:“武松,你家里好像有点钱,等音像电器店转出去了,打算做点什么买卖?就你的心态,你也不会去公司给人打工。” “转了店以后,我就离开龙城了,去京城发展,我家在京城有人脉,我去了以后想进部门,想做生意,都好说。” 在场的人不同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祝福我。 唐晓凡买来的密码扑克就放在牌桌上,可大家都在听我说话,似乎都忘了验牌。 我对唐晓凡有点恻隐之心,我拿起扑克看了几眼,很随意的把扑克扔到了牌桌上。 我什么都没说,可我的表现就好像扑克牌没问题。 炸金花开始了。 100元轮流下底,这样不用弄太多的零钱。 出门必暗50元,其他人也要暗牌走一圈,看了牌以后说话要出暗牌的双倍,封顶200元。 明牌开明牌,不需要翻倍,但有个规矩,三个以上的人跟钱,不能互相比,只剩了两家才可以开牌。 虽然封顶不怎么高,但这么玩其实不小。 这时候,沈坤扔了手里的牌,轻叹说:“最近也没碰女人,这手气怎么这么臭,刚玩就抓了235.” “235吃豹子。” 这毕竟是大学里的沈老师,我应和了一声。 “极少能看到豹子遇见花色不同的235,你的店,看来是想要点转让费?” “转让费和装修费我都想要,装修和货架都是钱。” 我算了细账。 牌场一阵哄笑。 表情最夸张的就是找我借了5000元赌资的蜀菜馆老张。 老张说:“要个锤子装修费,你店里的装修原来就有,你当了老板也没重新装修。还有你那些货架,只合适摆放磁带和碟片,这些东西别人用来干什么?” 孙少强也说:“人家转你的店,多少给你点转让费,你的货架觉得亏了可以自己带走,卖给旧货市场。” 我微笑点头,表示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 我心里明白,如果耗到9月房租到期,店还没转出去,我就连转让费都要不到。 转让费最多也就能要两三万元,对我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可店面转让就要有转让的规矩,如果到头来拿不到这笔钱,那是我水平出了问题。 牌局越来越热闹。 孙少强很贪婪,他洗牌,让坐在上家的马丽菲切牌。 他们是牌场上搭配默契的情侣,马丽菲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孙少强用指头肚架出来的桥在哪里。 孙少强和马丽菲在赢钱。 唐晓凡认识扑克,也是小赢。 牌局才开始一个小时,我就输了一 千多了。 此时。 唐晓凡一直暗牌,沈坤一直跟钱。 沈坤手里的牌不大不小,看起来心虚了。 “唐晓凡,你应该不会什么手艺,你也不能透视,你就这么肯定自己牌大?” 牌局上,经常有人拿是不是会手艺开玩笑,借此来敲打别的玩家。 唐晓凡心里有鬼,表情有点不自然。 “如果我会手艺,就不会输那么多了。从三月到现在我输了八万多,都没法交账了。” 为了掩盖心虚,唐晓凡开始诉苦,忘不了提醒大家,“你们可别给我叔打电话,说我输钱的事。” “开牌。” 沈坤把自己的牌扔了出去,“你的暗牌能大过对A带Q?” 唐晓凡也比较会装。 先是掀开一张扑克,然后铲起另外两张扑克,放眼前慢慢看。 啪! 唐晓凡把三张扑克扔了出来:“顺子456,吃你!” “卧槽,这冤家牌!你小子今晚走狗屎运了!” 沈坤一阵抱怨,但是并没有怀疑扑克牌有问题。 其他人反应不是那么强烈,因为这把牌不算终极冤家牌,唐晓凡一把牌赢了几百元,并不是多么震撼。 牌局两个多小时了。 我输了两千多了,心里稍微有点不爽。 目前最大的赢家是孙少强和马丽菲,合计赢了四千多。 然后就是唐晓凡,他赢了应该有两千多。 蜀菜馆老张牌运不行,也不擅长出千,从我手里借的五千,也就剩几百了。 老张有点抓狂。 “风水轮流转,凌晨以后我最牛。” 一把年纪的老张,输钱以后就像个着急上火的孩子。 “我牌大,扔不了,如果你虚了,你扔了。” 沈坤扔进去200元。 你来我往,牌桌中间,都是钞票。 “沈老师,我开你!” 沈坤要玩神秘,首先扔出来一个A。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就把三张牌掀开了。 沈坤脸色瞬间变了,牙齿咬着嘴唇,愤懑道:“我还真小了!” “都提醒你了,可你不信。” 第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晨三点,我已经赢了三千多。 我的内心,贪婪与理智撞击,甚至有点痛苦。 蜀菜馆老张牌运很衰,从孙少强手里拿的五千又输完了。 100元轮底规则。 刚好轮到老张下底,老张的双眼快速闪烁,抬手就要从我眼前抓钱。 我急忙拦住了他,笑道:“老张,你的蜀菜馆一天三千多块的营业额还是有的,你怎么都开始抢钱了?” “输光了,再给我拿几百。” 老张似乎觉得,我比孙少强更好惹,所以就瞄准了我的钱。 我扔给了老张300元。 “这点钱,你再下个底,然后看一把牌,如果又输了,这300不用还我。” 我黑了脸,老张只能尬笑着。 老张下底了。 上把牌孙少强是赢家,又是他发牌。 孙少强出千了,给自己发了底铺,我知道他还是上次的牌,大顺子AkQ。 但是其他人,并没有看到孙少强上把牌是什么,因为没人开他的牌。 好玩的是,孙少强居然给我发了金花,红桃j96. 这可是唐晓凡的密码扑克,我认识自己的牌面,如果暗牌,能打晕了孙少强。 可我没那么做,一圈暗牌之后,又轮到了我,我立马就看牌了。 我故意让自己的表现没城府,笑嘻嘻跟了200元。 孙少强看着我:“这就封顶了,有牌?” “真有。” 我似乎都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 “再暗你一手!” 孙少强有点狂,也有点不当我是朋友,他又闷了一手。 我继续跟钱。 “你还真有牌?再给你来一下!”孙少强赢了,有点不把钱当钱。 我故意让自己苦闷,又跟了200元,抱怨道:“强哥,你有点太狠了。” “人不狠,站不稳。” 孙少强刚30岁,家里有点路子,他赚钱能力还行,但也不免年轻气盛。 孙少强就是要套我。 “再给你来100,让你头硬。” “强哥,我的牌如果开了你的暗牌,在场的人都会笑话我,我劝你看看牌。” 我就像是很敬畏孙少强。 孙少强人模狗样看了牌,扔进去200元,笑呵呵说:“武松,有种你继续跟,看你会不会被吃了。” 我扔钱开了孙少强。 我的金花赢了孙少强的顺子。 “妈个比!” 孙少强满脸愤怒,一拳砸在了牌桌上。 牌桌和扑克牌,还有那么多钱,都震颤起来。 “强哥别生气,等轮到你下底了,我代劳。” 轮到了我发牌,我忽然就想出千,再赢孙少强一笔,我的千术比孙少强高出来太多。 但我忍住了,随便发了牌。 我微蹙眉头看着老张:“你手里也就剩一百多了,而且是借来的,赶紧走吧。经营好自己的蜀菜馆,比什么都好。” 老张手里摇晃着100元,满脸的纠结。 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找不到借钱的路子,起身之后,立马又坐下来。 “我观战,天亮再走。” …… 清晨五点。 我赢了八千多。 唐晓凡借力密码扑克,赢了估计有五千。 孙少强和马丽菲赢了一万,给蜀菜馆送菜的李二利可能是保本。 这么一来,最大的输家就是沈坤和老张。 “早知道输这么多,就不该拿这么多钱。” 沈坤苦闷起来。 我保持沉默,如果嘲笑了沈老师,不是好习惯。 我想找借口闪人,可如果我提前退场,唐晓凡出事了怎么办? 没把唐晓凡当成真朋友,可我还是忍不住在为他考虑。 “要不 就到这里?” 我的提议,遭到了唐晓凡的反对。 “继续啊,六点散场,刚好去吃早饭。” 接下来,我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没了出千的想法,牌面随缘。 一直到清晨六点,牌局散场了。 老张伸了个懒腰,很凄苦的看着孙少强。 “强哥,你的钱?” “没商量,10点以前,你准备好六千,我去你饭店里拿钱。” “好吧。” 老张很痛苦的朝着我看过来,“武松,今天我先还了强哥,他手底下三辆货车运煤,需要周转。” “行吧,我的钱,一周内必须给我。老张,你就看我好欺负,你说话还不如放屁。” “今天给你两包好烟。” 老张很没面子的离开了。 沈坤是第二个离开的,他家里很有钱,输这点不算什么。 孙少强和马丽菲赢了钱,故意在我们面前秀恩爱,说要去商业街购物,买名牌。 我被恶心到了,但我甚至有心情给他们参谋,买什么牌子的衣服和包。 孙少强和马丽菲也离开了,可是给蜀菜馆送菜的李二利,一直端坐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你打算来副眼镜?”我说道。 李二利阴冷的笑着,先后报出了几张牌,然后翻开。 “密码扑克,唐晓凡,你很会玩啊。” 唐晓凡立马傻眼了。 “李二利,你早就看出来了?” “对啊,我看出来了,可惜的是我手气不行,到手的都是小牌,看出来也没用。” 李二利冷笑着,“长话短说,你拿1万给我,我帮你保密。如果你不给,我这就打电话叫输钱的人回来,也把赢钱的强哥叫回来。” 第7章 恐惧与狂想 我回到了租来的房子。 就在距离商业街不到三公里的一个小区。 我租的房子是70多平米的两居室,房租一个月350元。 我走进卧室,躺床上却越来越精神了。 抓起了价值超过5000元的手机,很快又扔到了一旁。 2005年,手机不智能,哪怕外观好看,内置花里胡哨,也着实是没什么好玩的。 越来越精神,我干脆开了电脑打游戏。 目前很流行的网游有魔兽世界,剑侠情缘,梦幻西游……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Cs。 听着邦乔维的歌,晃动大狙,那种感觉很刺激。 我的液晶显示器,是当下最高端的,我的低音炮音质很棒。 一恍惚就是早晨九点多了,但我不着急去店里,店员手里有钥匙,她们会自己开门。 店员学历不高,没见过世面,但是人很实在。 尤其是张敏,从二楼走廊捡了10块钱,都会放在收银台抽屉里。 然后开心的告诉我:“武松,我捡了10块钱,算是店里的营业额。” 多么淳朴,也多么傻气的女孩。 并不美丽,但是很可爱。 可我是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我对张敏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算她暗恋我,我也不能玩了她。 蜀菜馆老张给我发来了QQ消息:“来你店里了,你不在,我买了两包软华子给你,张敏帮你把烟放抽屉里了。” 我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老张又来了消息:“刚才还了孙少强六千,你的钱只能等几天。” 我简单回了消息:“一周内必须给我,有困难你自己克服。” 老张没回消息,肯定是痛苦了。 “蜀菜馆多亏不是老张当家,要不然饭店赚的钱都会输在牌场上。” 我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 这音质,如果在公众场合响起来,能吸引一批人。 我接起了电话。 “武松,我心里不踏实,李二利那狗东西拿了我的钱,可他还是很可能出卖我。我不怕别人知道,可我就怕孙少强知道,他真会打我。” “你不听我的劝,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害怕有什么用,你还有别的事吗?” 其实我可以忽然挂断电话,我也根本不怕得罪唐晓凡。 可我依然对唐晓凡有着恻隐之心,所以给了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我需要钱,我怕挨打,呜呜……” 唐晓凡哭的很惨。 “你需要钱,我帮不了你,如果你怕挨打,今天眼镜店不要营业了,你拉了卷闸躲在里面,如果孙少强找你麻烦,你给我打电话。” 我提醒了唐晓凡,这才挂断了电话。 如果李二利出卖了唐晓凡,如果孙少强要打人,我打算帮个忙。 “唐晓凡这半吊子朋友,别把我给连累了。” 我继续打游戏,临近中午了,有点困,也有点饿。 先吃饱了肚子,然后才能睡着,我出了门,晃晃悠悠朝着商业街走去。 蜀菜馆看起来很平静,老张的老婆不是那种喜欢撒泼的女人。 可能会和老张冷战或者回家吵架,但是不会让饭店没法营业。 迟疑之后,我放弃了走进去蹭饭的念头。 我去了一家拉面馆,要了一碗拉面。牛肉给了好几片,一碗面足够吃,收费5元。 从拉面馆走出来,我打算直接回家睡觉。 可是,店员张敏站在二楼走廊喊我。 “武松。” 我抬头看了一眼。 “夜里没睡觉,困了,白天我不去店里了。” “嗯。” 张敏有点伤感。 她多么希望我待在店里,看着我,她就开心。 可是看着她,我会担心,怕她忽 然对我表白。 我没有回头,一直朝前走,我知道张敏一直站在二楼走廊看着我。 回到租来的房子。 有人加我的QQ,标注是沈坤。 我刚通过验证,沈坤就发来了消息,他的网名叫一盏灯。 我立马发了消息,很客气的称呼沈老师。 “武松,你牌品不错,回头在我家里玩大的,你也来。” “太大的,我不敢玩,再说了,你身边的人,我也不认识,如果遇到了老千,我不是完蛋了吗?” “我组织牌局,绝对没老千,孙少强手脚不干净,不叫他。但是你牌品特别好,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牌,等我电话。” 第8章 我很仗义,我很生猛 我上楼去了自己店里。 买东西的人不少。 “最近迷上了阿杜的天黑,还有陶喆的小镇姑娘,我好像要恋爱了。” “武松店里的进口耳机好像是原装的,我室友买了,音质特别好。学长开的店还是很靠谱的,可惜的是清仓处理后就转让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店。” “学校附近最火的就是饭店和网吧,二楼不适合开饭店,很可能是网吧。” 听到了一些议论,我忽然对自己的音像电器城有点不舍。 没赚到钱,但我付出了不少心血。 当室友们坐在教室上课,或者逃课打游戏时,我可能在进货的路上,我也需要盘点货物,需要算账。 周杰伦的新专辑出来,某公司出品的正版磁带进价就要16元,可零售不过是18元,算下来都没有高仿磁带赚钱。 我不卖盗版,只因为我爱面子。 当时,我用外放音响对着整座大学播放《我的地盘》。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把音乐收割,用听觉找快乐…… 那么多男孩和女孩跑来买磁带,要海报,一些音乐发烧友,也会买正版Cd单碟。 夜里十点多,店里才清净下来。 张敏似乎心疼我了:“武松,今天营业额超过八千了,可是营业额越高,赔钱越多。” “没关系,走吧,去吃烧烤。” 我带着店员去了一楼的烧烤店。 要了不少好吃的,羊肉串,鸡翅,蟹柳,鱿鱼…… 冰镇啤酒很爽。 碰杯后,张敏投其所好说道:“武松,最近玩牌赢钱了吗?” “没赢,我玩牌输多赢少。” 这些话是说给烧烤店里的顾客听的,在座的不少都在附近活动。 从唐晓凡手里弄走1万元的李二利,就坐在靠里边的位置,津津有味吃着肉串,喝着白酒。 李二利这种货色,早就因为赌钱败家了,老婆都带着孩子跑了。 吃饱喝足离开了烧烤店,我打包了不少烧烤好菜,准备给唐晓凡送过去。 两个店员都喝了啤酒,我有点不放心,帮她们打了车,嘱咐了司机先送谁,后送谁。 这一带治安挺不错的,司机看起来就不像坏人,但我还是习惯记下了车牌号。 到了眼镜店门外。 如果我忽然敲击卷闸,可能会吓尿了唐晓凡。 唐晓凡不但输了钱,甚至变成了惊弓之鸟。 我给他拨了电话。 “开门,给你送点吃的。” “我都快饿死了,武松,还是你对我好。” 唐晓凡拉开了卷闸,我提着袋子走了进去。 也就一天,唐晓凡就变了模样,脸似乎消瘦了,头发也凌乱了。 其实人的容貌是需要精气神来支撑的,如果颓了,那么帅的不帅了,美的也不美了。 “这么多好吃的。” 一天没吃饭,唐晓凡狼吞虎咽吃着羊肉串,牛肉丸,鲜虾和海带。 “你慢点儿,喝口啤酒漱漱口。” 我特意给唐晓凡拿了五个易拉罐啤酒。 希望他喝酒之后,能有勇气给家里打电话坦白。 唐晓凡噎住了,这才想起来喝酒,咕咚咕咚,苍白的脸开始泛红。 “武松,你很仗义,我走到哪里都会把你当成好朋友。” 唐晓凡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离开龙城以后还会不会联系都很难说。 “你猜我一天都在干什么?”唐晓凡有点神秘。 “我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懒得表现聪明。 “我在练习天桥瘸子教我的千术,我会洗牌了。” 唐晓凡急忙给我表演洗牌。 就这拙劣的手法,哪怕只有三个人玩牌,想洗出自己一家的牌来,都很耗时。 如果是我,哪怕 是8个人炸金花,我洗出三家以上对手牌,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哪怕别人切走了我想要的牌,我依然能从任意位置发牌。 曾经就有人给我示范过对碰洗牌,哗啦一下很潇洒,那个夜里,洗牌很帅的中年男人输了不少钱。 所以说,赌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危险的。没有绝对的高手,到头来都是输家。 这时候,唐晓凡骄傲的看着我:“武松,你猜我是什么?” “好像有对A,也好像没有。”我故意这么说。 “豹子A。” 唐晓凡很兴奋的掀开三张牌,“看到了吗,最大的豹子,如果昨天晚上的牌局,这把牌我能赢多少?” “如果我切牌了,你还能出豹子吗?还有,你牌大,也要别人有牌你才能赢,如果没人跟你,你只能收底。”我说的收底,也包括出门暗牌的钱。 “目前我的水平好像不行,但以后我变成了千术高手,想要豹子来豹子,想要同花顺来同花顺,赢他几百万!目前我的千术,只能等大家都犯困,反应迟缓了,不等切牌我赶紧发牌,如果没人喊停,我就成了。” 唐晓凡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飞溅。 这状态是要倒霉啊,弄不好要改变了人生。 “你快算了,出千一旦被人抓了,可能被人打出个好歹,甚至砍了你的手。你这三百块的水平连我都糊弄不了,怎么糊弄那些老油子?”我必须劝说唐晓凡。 “等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我可能就戒赌了,千术全当娱乐,用来在女孩子面前装比。”唐晓凡说道。 “你这么说,恐怕就连自己都不信,如果你利用千术度过了难关,之后你对千术会更加痴迷。再然后,你就彻底栽了!” 我苦口婆心,可唐晓凡就是不听劝。 “武松,你来配合我,赢了钱对半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会千术,我也不会配合别人出千。吃的喝的都给你送过来了,我先走了。” 我离开了眼镜店。 最想说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唐晓凡就没打算给家里坦白,他想变成千术高手。 我迈着散漫的步子,朝着居住的小区走去。 “武松。” 李二利忽然冒了出来。 “李二利,你吓了我一跳,你想干嘛?”我愠声道。 “我后来想了一下,唐晓凡的密码扑克,你应该也认识,所以你才赢了那么多钱。” “我也没赢多少,我也不认识唐晓凡的扑克。” 我朝着比较隐蔽的地方走去,李二利一直跟着我。 “武松,你别装蒜了,兄弟最近手紧,唐晓凡给了我一万,你给三千,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二利发出了急促的痛叫声。 我先给他腮帮子来了一拳,干翻了他,然后给他腹部和肋部踢了两脚。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李二利太荒诞了,我必须打疼了他。 我拽起他来,给他的嘴巴拍了一巴掌,让他连痛叫都不会了。 然后我给李二利某两个关节狠捶了两下,李二利整个人都软了。 我一个字都不说,我就一直打他。 “武松,我怕你了。” “别冤枉好人,我打牌很规矩,大不了以后不跟你们玩了。” 我又给李二利脑袋捶了一拳,快步走开了。 李二利的痛叫声像是呜咽。 我回到了租来的房子。 拿出手机发现,五分钟前沈坤给我打过电话。 我烧水泡茶,同时给沈坤回了电话。 “武松,我家里有牌局,算上我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妹子,你过来吧。” “玩什么,玩多大的?” “炸金花和骨牌小牌九,你准备5万元就够了。” 骨牌推牌九,分大牌九和小牌九。 最流行的是两张牌立刻判定输赢的小牌九。 我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大晚上让我从哪里弄5万元赌资?” “你带两万过来就行,我先借给你3万,不要利息。” “不去。” “有妹子,挺漂亮的,身材很棒。” “那也不去,主要是你们玩得太大了。” 我假装被吓到了,慌忙挂断了电话。 如果沈坤第一次喊我去家里玩牌,大晚上我就屁颠跑去了,对方看来,我是多么想赢钱? 沈坤又来了电话,我没有接听。 第9章 很特殊的牌局 之后几天,我的店里继续甩卖,但我很悠闲。 我去过了迎泽公园和晋祠,去过了柳巷和钟楼步行街…… 我从商城里给自己买了品牌衣服,也买了芝宝打火机。 我喜欢打火机,所以花了两千多,选的是比较高档的型号。 我也打算在离开龙城之前送店员手机,店里没赚到钱,但我不能亏待了看店很用心的店员。 又是一个傍晚。 我在楼下蜀菜馆吃了饭,同时给店员点了饭菜,打算带到店里去。 店员一个月工资才600元。 按照约定是只管午饭,但我经常买吃的给店里,零食和水果不断。 我在大厅里等着打包饭菜。 我朝着站在吧台里的老张看过去,他迟疑之后,很尴尬的走了过来。 “武松,你的钱还要缓几天。” “当时说好了一周内,今天是第六天,明天你必须给我钱。” “行吧,我尽量。” 老张满脸纠结走开了。 这老家伙居然站在收银台里,给坐在大厅里的我发短信,要请我去某歌厅玩耍。 那个歌厅基本不唱歌,都是那啥。 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但那方面,我似乎有点洁癖。 我没有标榜自己,给老张回了消息:“你别扯淡了,明天你给了钱,回头我请你玩。” 老张站在吧台里,很痛苦的看着我,而我懒得去看他。 打包的饭菜好了,我提着袋子离开了蜀菜馆。 去了楼上店里,我来招呼顾客,让店员先吃饭。 “武松,你是我遇到的最大方的老板,水煮鱼很贵,你也舍得给我们吃,等你走了,我们就没这么多好吃的了。” 王伟丽的感慨很现实,哪个老板不考虑成本?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要不然这氛围会变得伤感。 此刻,暗恋我的张敏,就在看着我。 手机响了,来电又是沈坤。 “武松,你牌品好,所以才一直喊你玩牌,我怎么不喊孙少强?可你胆子也太小了,输赢不超过5万的牌局,都不敢参与?” “问题我没多少钱,我也不习惯借钱玩牌。” 目前我的几个银行卡里,合计大几十万还是有的。 “好吧,照顾你的情绪,输赢不超过3万元,来吗?” “行吧,如果我还是不去,有点对不住你。” 我答应了。 沈坤开车过来接我了,一辆蓝鸟,不算便宜。 我坐到副驾驶位置,轻叹说:“一共也就凑了三万底垫,玩小点儿。” 沈坤没说什么,而是开了音乐。 “都有谁,打算玩什么?” “算上你,一共6个人,先炸金花,然后骨牌推牌九,如果你想用扑克牌推,也行。” 看沈坤的表情,貌似很兴奋。 车开进了一个新建成不久的小区。 “这里是我自己的房子,复式楼房合计230平米,准备将来结婚用的。” “可以啊,你家里够有钱的。” “我家里有石料厂,龙城有一家洗煤厂也有我家的股份。也不是我给你吹,我爸妈都是混出来的,家里几千万还是有的。” “牛比。” 其实我家里也能拿出几千万,我父母那也是混出来的。 来到了沈坤家里。 复式楼房装修和家具相当可以。 这几位提前就玩上了,三个人在斗地主,另外一个人看着。 其中有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年龄应该在35岁以上,一身名牌,但容貌略带风尘。 另外一个年龄与沈坤相当,发型和装束有点非主流,看起来很桀骜。 但是这女孩够漂亮的,身材相当可以。 我甚至想问她,你看起来这么机灵,为什么不好好读 书,将来做科学家。 经过沈坤介绍,我就知道了,风韵也风尘的女人,名字叫姚芳,一家网吧的老板。 沈坤特别强调,姚姐的网吧靠近市中心,面积超过了300平米,环境好,机子配置高,收费是大学附近网吧的三倍,但还是人满为患。 奇装异服的年轻女孩,名字叫董小娜,家里开洗煤厂的。 另外两个男的,年龄都和沈坤差不多。 “这两位也都是经常一起玩的,家里没多么大的买卖,但也玩得起。”沈坤说。 我苦笑着:“看来今晚实力最差的就是我,我带过来三万多,不可能都输了,输钱超过两万,我就不玩了。” 最先对我有意见的就是董小娜,她不屑的看着我:“武松,你不是打虎英雄吗,怎么没一点实力啊!没钱你来干什么,你干脆不用玩了,现在就走。” “如果不是沈坤叫我来,我还真不来,所谓的远飘近赌,熟悉的人才能一起玩牌,我都不认识你们。” 我这么说了,董小娜态度适当缓和。 “以后就熟悉了,我们玩牌都很讲究,输赢全靠手气。” 董小娜看似无所谓,但我不会轻信了她。 到底什么情况,需要玩起来才知道。 牌局即将开始。 扑克牌摆在了牌桌上,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钓鱼扑克。 刚才比较沉默,故作清高的姚芳去了洗手间,需要等一下她。 “姚姐也真是,尿真多。” 沈坤开了个玩笑,然后看着我,“前几年,姚姐开网吧赚钱了,今年想再开一家,你的店面转给她算了。” “那也要她有这个意思才行,不过,我的店面位置好,就在大学北门。” 我说话的时候,姚芳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了。 这女人,似乎有点浪。 我觉得她在开网吧之前,干过别的。 “你的店面位置是不错,可在大学附近开网吧,不一定就能赚钱,竞争太激烈,上网太便宜。有些网吧老板,赚到手的无非就是一堆破机子。” “那倒是。” 我并没有用店面忽悠姚芳的想法。 住了我的手。 “直觉告诉我,这把牌你不小,继续暗。” 我拿开了董小娜的手,然后看牌了。 还真让董小娜说对了,这把牌我有个小金花,随手就跟了200元。 几圈下来,就剩我和姚芳了。 第10章 有人很不地道 “武松,你牌不小?”姚芳狐疑看着我。 “还行,应该是不大也不小,算了,也跟了好几圈了,我开你。” “不信你能大过顺子jQk。”姚芳掀开了牌。 “我赢。” 我翻开了自己的三张牌,小金花258。 “还真有金花?” 姚芳有点不开心,面色阴沉点燃了一根烟。 “来一根姚姐的大卫杜夫。” 沈坤一旁的青年男子,从姚芳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随之恭维道,“姚姐别上火,这才到哪里?才刚开始,姚姐的运气在后头。” 我开始洗牌。 我打算来个牌局上经常出现的巧合,再赢姚芳一次。 我洗牌太自然了,在场的人甚至懒得看我。 姚芳就坐在我上家,她切了牌。 我手里的扑克又在其他人面前晃了一下,表示谁想切牌都可以。 没人第二次切牌,我发了牌。 几圈转下来,又剩我和姚芳了,姚芳已经提到了封顶。 “姚姐,上把我比你大,这把牌你不小?” “我牌不大,上把你赢了我,这把我就想诈飞了你。” “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诈我,姚姐,如果你牌不大,别硬撑。” 我又跟了300,姚芳继续跟钱…… 牌桌上一堆钱,怎么也有五千多了。 “这他妈的。” 我似乎心虚了,微眯眼睛看着姚芳。 “姚姐,我真是怕你了,这把牌我还开了你。” 我扔了300进去,貌似很沉不住气的就要去抓姚芳的牌,嘴里喊着,你什么牌? “拿开你的爪子!” 姚芳拨开了我的手,自己掀开了牌。 “大金花带A,后面两张也不小,j和10,你呢?” “我也是大金花带A,后面是k和8。” 我将自己的牌轻轻摔在了牌桌上。 姚芳黑了脸,很不甘心,也很羡慕的看着我。 其他人则是一阵唏嘘,董小娜用力打了我肩膀一下:“武松,你真不会玩,这么大的金花,你开了姚芳?” “大金花也可能碰到同花顺和豹子,以前,我很多次吃亏……” 我就好像是有点飘了,开始说自己在牌局上见过的冤家牌。 其他人,开始给我传授来了大牌以后的经验。 牌局继续。 之后的一个小时,我都没出千。 姚芳小动作比较多,已经用指甲给不同花色的大牌做了记号,比如A和k。 这么一来,暗牌比较赚便宜,姚芳输钱后,越来越喜欢闷了。 刚才是姚芳发牌,洗牌的过程出千了,同时让上家的沈坤配合了她。 就姚芳这点水平,如果我给她来个二次切牌,立马就能破了她的千术,但我的习惯,绝不会这么做。 我可以看牌了,发现自己是一手烂牌,立马就扔掉了。 “武松,你怎么不上?” “想上,可我没有啊。” “原来你没有啊,难怪你把潘金莲给宰了。” 姚芳这玩笑有点那啥,周围一阵哄笑。 “我说的是没牌,如果说正史,武大郎那可是县令,潘金莲是良家。” 我的表现点生瓜蛋的感觉。 这把牌,姚芳把董小娜给赢了。 “这牌面真傻比,大金花居然遇到了同花顺?” 董小娜跺着脚,双手敲打着牌桌。 “你是洗煤厂董启航的千金,这点钱还输不起了?据说你爸在奥门,一个晚上输了五千万?” 这把牌姚芳赢了五千多,心情立马绽放了,开始调侃董小娜。 “那都是别人乱说的,其实去年夏天,我爸在奥门的恒利殿堂娱乐场,也就输了一千多万,被人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五千多万。” “你老爸是龙城的亿万富豪,也不知道手里有多少个亿。你家里有洗煤厂,好像在焦化厂和煤矿还有股份,你玩牌这么小,有点憋屈。” 姚芳说着,开始洗牌。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出千,结果手一哆嗦,十几张牌掉在了牌桌上。 重新捡起来,再去洗牌就没了做牌的动作。 而我,必须正视容貌娇美,装束非主流的董小娜,因为她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个亿。 沈坤发给我一根烟,说道:“我家就是在小娜家的洗煤厂有点股份,我家石料厂起家也是找小娜老爸拿的钱。” “这么说来,你家里和董姐家里是世交?” 还不等沈坤回答,董小娜就先怒了。 “傻比,别叫我董姐,听起来好老,你就叫我的名字。” 我貌似尴尬的抿了抿嘴。 我和董小娜才是第一次遇见,不适合去调侃。 沈坤这才给了我答案:“董叔和我爸是发小,但是小娜年龄比我小几岁,跟你差不多。” “我23岁。” 我微微瞟了董小娜一眼。 “我24岁,以后你喊我奶奶。” 董小娜气呼呼瞪了我一眼,起身瞬间荡起一阵香风,迈着妖娆的步子去了洗手间。 这身材,真好。 我不喜欢去风月场所,但我这么年轻,肯定喜欢女人。 我心里的女神,一直都是人在东北哈尔冰的刘雪辰。 等董小娜从洗手间出来,牌局才继续。 凌晨两点。 我赢到手的钱,超过了一万五。 沈坤身边有个人离场了,说是手气不行,去洗浴冲冲晦气。 我也打算离开,说道:“沈坤,我先不玩了,有点肚子疼。” “好不容易来了,肯定玩到天亮啊,肚子疼,我家里有药,西地那非。” 周围一阵哄笑。 姚芳赢钱不比我少,心情大好,啧啧道:“喝了这个,武松肚子就更不舒服了。” “喝了那玩意儿,武松捶了你这母老虎。”董小娜输了三万多,就算家里很有钱,她也有点不开心,嘟嘴说道。 姚芳嗤嗤笑,一点都不担心我捶她。 可是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对姚芳这酷似表子的女人,完全没想法。 “小娜,要不我们推牌九,这个你擅长。”沈坤开始照顾董小娜的情绪。 “好啊,我来坐庄。” 24岁的董小娜,应该是在场的人里,最没有城府的一个。 骨牌和骰子拿了过来。 质量挺好的,应该不是出千道具。 “我来坐庄,大杀四方!” 董小娜喊了口号,开始了坐庄。 董小娜一点千术都不会,运气也没得到改善。 “都有!” “妈比,又是都有!” 牌九玩了一个多小时,董小娜又输出去两万多。 这么一来,董小娜合计输了六万多了。 牌九就算我不坐庄,也有多种出千手段,但是眼下我没必要出千。 我赢钱超过了三万,我甚至想倒出去一万多。 眼前自作聪明的人,看起来都是傻子。 “这手气,比掉茅坑里都臭,肯定是因为上周手纸破了,弄到手上了。” 董小娜嘟嘴抱怨,周围一阵笑声。 董小娜输了钱,就连沈坤都很开心,大概是因为这点钱对董小娜真不算什么。 可他们两家是世交,沈坤联合姚芳,套董小娜的钱,着实是很不地道。 “我不玩了,你们继续。” 我也不管别人什么态度,拿了钱就走开了。 这都凌晨三点多了,也没人喊我,他们继续推牌九。 我斜靠在沙发上,抽烟喝茶,听到他们在议论我。 “武松赢了多少?”姚芳问。 “应该两万多。” 沈坤没算清我到底赢了多少,报出来的数字少了,这正合我意。 “其实武松玩牌挺臭的,有了大牌,他也赢不了多少,如果运气不行,必输!”姚芳藐视了我,这也正合我意。 “姚姐,你接手武松的店面算了,在大学附近开个高级网吧。这么一来,那条街你的网吧最高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沈坤说道。 “我考虑一下,毕竟开分店上机子,需要不少钱,大学生上网抠抠索索,不痛快。” 他们只是一边推牌九,一边聊天,所以我并没有搭话推销自己的店。 第11章 店面转让 清晨五点多,牌局结束了。 我赢了三万。 董小娜输钱最多,应该超过了九万。 听沈坤的口气,董小娜自己就有好几百万存款,平时也很喜欢炒股。 但愿董小娜有一天能意识到,她输钱不是运气导致的,而是牌场上有老千。 赢钱最多的是姚芳,超过了五万。 我也绝对相信,有那么一天,小老千姚姐会栽到牌桌上。 沈坤小赢,大概几千块。 就沈坤这种货色,如果一直赌下去,会输掉了家里的产业。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跪在了父母面前,也已经变成了穷光蛋。 沈坤让姚芳开车送我回家,此时正在路上。 “武松,你牌品还行,以后经常找你玩。” “姚姐,你牌品也挺好的,可你们玩牌太大,一不留神就可能输好几万。” “好几万算什么,输赢几十万的你见过吗?你也赢了钱,不如给我做点贡献,你给个500元,然后……” “姚姐,你可真行,你是最大的赢家,还想通过这个赚我的钱?我就纳闷了,你都是网吧老板了,500也能看在眼里?” “30岁以前,我都在会所和歌城,30岁那年,我上岸了。可我忍不住就想赚你们男人的钱,我都拿自己没办法。” “你啊,永远都是一只脚还在水里。” “去你妈的,你不玩,也别嘲笑我,你才从学校出来,对这个社会有点误解,小扳机!” 姚芳骂我,我只管听着。 到了我居住的小区门口,我刚走下车,姚芳就开车跑了,被我气坏了。 …… 一觉醒来,下午两点多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眼镜店唐晓凡打来的。 其实我最想接到蜀菜馆老张的电话,今天是他还钱的日子。 五千块不多,但我必须要回来。 那其实不能算牌场上的资金往来,而是我从Atm机取出来的钱。 我只能给唐晓凡回了电话。 “8月10号,我叔来龙城,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时间够用,你也不可能通过赌钱回本,就一个出路,坦白。给家里打电话,让你父母求你叔。那是你亲叔,平时也愿意帮你,你弄没了他这点钱,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怕气死了父母,我也怕叔叔打我,呜呜……” 唐晓凡又哭了。 “武松,我求你了,借点钱给我,要不然我真的就完蛋了。我还年轻,我不想一事无成……” 唐晓凡悲凉的声音,让我推翻了刚才的想法,我并不是铁石心肠。 “好歹朋友一场,等我把店转出去了,我把转让费借给你。” “转让费能有九万吗?” “不可能那么多,能有3万就顶天了。” 结束了通话,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开店这么久,转店必须拿点转让费。 可转让费到手以后,只能拿给唐晓凡,这相当于肉包子打狗。 我迟疑良久,然后给姚芳去了电话。 “你想玩我?” “姚姐,不聊这个,说点正经的,你转了我的店算了,转让费也就3.5万。” “我吃饭呢,两个小时后,去你店里看看。” 姚芳这么说了,似乎有戏。 我去了店里,看到的是大甩卖的热闹场面。 “武松,你怎么才来啊,今天人真多,营业额可能过万。” “嗯。” 我应了一声,就不去看张敏了。 “可我不想让你亏钱,你把我卖了算了。” 张敏这么开玩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敏,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很值钱,将来找个优秀的男朋友,等你结婚,我随礼不少于五千。” 第12章 我在乎的人,我痛恨的人 我去了眼镜店。 看到了我,唐晓凡双眼开始放光,对钱的渴望非常强烈。 我们去了后面的房间。 “唐晓凡,我的店转出去了,拿到3万转让费,给店员发了工资,又一人给了1000的奖金。我最多拿给你两万元,希望你不要用来赌钱。如果不是怕你想不开做了傻事,我不可能把转让费借给你。” “武松,多谢了,我给你打借条。” “算了。” 我苦笑着,“以后如果你发达了,还记得借过我两万,那你就还钱,如果一直没有,那就不用还了。” 我以为,唐晓凡会被感动哭了。 可这么短促的工夫,唐晓凡对我的感激就缓解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想把两万用来赌钱。 我仁至义尽了,没必要继续给唐晓凡上课。就唐晓凡目前的心态,我就算说破天,他都不会听我的。 但愿继续被赌毒打之后,唐晓凡有醒悟的一天。 “武松,我给你配一副眼镜,你多少度的?” “你瞎啊,我什么时候戴过眼镜?我不近视,太阳镜给我一个。” 我拿走了一个标价258元的太阳镜。 我心里不踏实,急忙返回去警告唐晓凡:“我把转让费借给你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等你叔来了,你也不要对他说,如果你忘了,我打掉你门牙!” “你不提醒,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就当我少输了两万。” 唐晓凡的思路有点没良心。 至于夜里马丽菲家里的牌局,我没告诉唐晓凡,今晚他最好别去。 如果去了店里,又会看到张敏的眼泪,我干脆回了自己租来的房子。 天黑了下来。 我收到了张敏发来的QQ消息:“武松,你过来,我和王伟丽想请你吃饭。” 我心里很温暖。 今天店面转让了,给了店员工资和奖金,人家要请我吃饭呢。 我犹豫良久,这才回了消息:“今晚有牌局,我不过去了,如果人不多,你们早点回家,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我出了门,没去大学北门商业街,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的羊汤店里。 喝了一碗羊汤,吃了两个油饼。 点燃一根烟,我在街上慢步走着。 这里的风景,我很熟悉,可当我离开这座城市以后,这里的风景会慢慢变得陌生。 马丽菲给我打来了电话。 “牌局都要开始了,去我家,你跑到哪儿去了?” 孙少强买来的新房,就是给结婚预备的,所以马丽菲说,那里也是她的家。 “我遛弯呢,刚喝了羊汤,等会儿过去。” 一直到夜里九点,我才到了孙少强新房所在的小区。 出来接我的人,是孙少强的司机王桐。 那次在我的店里试过,王桐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见了我,他很客气。 “武松,你可算来了,强哥一直念叨你。” “今晚都有谁啊?” “还是以前那些人,老张,唐晓凡,老狗……” 似乎出来一个没怎么听过的外号。 “老狗是谁?” “一个跑运输的老板,他很喜欢养狗,也很喜欢斗狗,所以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他的公司就在电子城那边,现在手底下十多辆货车,有点家底。”王桐说道。 我没有多问什么,老狗充当什么角色,要玩起来了才知道。 到了孙少强的新房。 装潢还行,家具和电器比较有档次。 “武松,你看我这房子,还行吧?130平米,装修和这家具电器很新潮,背投电视60寸的。” “真不错,强哥这房子,这家当都是自己赚来的,有本事。” 我心里又开始鄙视孙少强,因为他的人品不行。 我来之前,牌 局就开始了,玩得不小。 见到了我,最尴尬的肯定是唐晓凡,他并没有对家里坦白,竟然真拿着我借给他应急的钱,过来赌了。 我坐到了老张下家,算上我,一共七个人。 “老张,今晚手气怎么样?” “还行,目前小赢几千块。” 老张迫不及待,希望牌局赶紧继续。 还是100元轮流下底,但是出门暗牌,从原来眼镜店玩的50元变成了100元。 这么一来,能收底也可以赢一笔。 而且,封顶变成了500元。 我急忙反对:“强哥,你这搞得也太大了,封顶500,要输多少?” “武松,你这胆量真对不起你的名字,还没开始玩,你就想着输呢,封顶500能有多大?”孙少强鄙视了我。 “武松,你家华北大源的?”老狗拧着眉梢跟我打了招呼。 “对。” 这人外号叫老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所以有点生硬的说了一个字。 “你叫我老狗就行,运输队那些人都这么叫我。我太喜欢狗了,狗就是我爹。几年前,我去过大源县,和开铁矿的沙久田打过交道。” 老狗提到了我家乡的沙久田,我心里的怒火开始翻滚,因为他儿子开车,撞坏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 女孩名字叫花初夏。 高二那年暑假,小花坐着父亲花志铭的脚蹬三轮车去地里,结果被迎面驶来的越野车撞翻了。 花志铭当场死亡,花初夏摔到了头,流了不少血。 后来小花救活了,因为大脑受伤,心智受到了严重影响。 开车的就是沙久田的儿子沙良,当时沙良只是受了轻伤,很快就没事了。 事情的处理结果是,沙良家里赔了小花家里10万元,另外出了花志铭的丧葬费,以及花初夏一部分治疗费用。 “沙良,等着我弄你!” “武松,怎么我提到了沙久田,你这么大义愤?就你还想弄沙良……” 老狗撇撇嘴,点燃了一根烟,“继续,老张,你发牌。” 老张发了牌。 该我闷了,可我拿起牌来就要看。 马丽菲立马摁住了我的手,娇嗔说:“怎么规矩都给忘了,都是被你家乡沙良给气的。”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但我心里很痛苦。 我很想见到花初夏。 小花跟我同岁,就比我小1个月,可是23岁的小花,心智就像个10岁的小女孩。 小花中考成绩全县第三,小花在高中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前五。 可是车祸后,小花没法上学了。 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小花说:“武松,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真好看。去了大学,你要好好学习,你坐在大学教室里,就好像小花也坐在大学教室里。你喜欢吃大学食堂的小饺子,小花也喜欢吃。” 就因为心智变成了10岁小女孩,所以23岁的小花,提到了大学食堂的小饺子,会咽唾沫,会开心的蹦跳起来。 小花也说:“武松,你知道吗?天龙八部主题曲提到我的名字了,歌词是,小女孩吃雪糕有趣,嘟嘟小花那么美丽。” 周华健那首歌唱的太快,那是难念的经,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就连我都听不明白,更何况心智只有10岁的小花? 此刻。 我流泪了。 牌场上一阵哄笑。 坐在这里赌钱的人,没有谁能理解我的心情。 马丽菲从我眼前拿了100元,帮我暗牌。 “武松,你这么伤感,还怎么玩啊?” “我玩一会儿就闪了,不会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莫名的方向。 “武松,你这么拽?要不我这就给沙 良打个电话,让他带人来三晋,你们就在龙城碰一下?” 看来老狗和大源县沙家真有点交情,一直向着沙家说话。 “老狗,就算你在龙城混得还行,大源县那边的事,也不用你插手。” “小扳机,找死啊你……” 老狗伸手揪住了我的衬衫领子。 如果我很想,我瞬间就能制服了老狗,但我并没有。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拾掇老狗。 这么看起来就好像,我被老狗给欺负了。 孙少强没有阻拦,却是笑着说道:“老狗,你都是老江湖了,没必要跟大学刚毕业的武松过不去。” “也不知道这狗小子怎么考上大学的,除了赌钱,他还会干什么?” 老狗脾气真不小,一边玩牌,一边鄙视我。 我沉默听着,就好像服软了,可我有自己的盘算。 第13章 很残酷,谁会倒霉 一圈暗牌之后,又该我说话了。 “武松,继续闷啊,如果你这么快就看牌了,我就更瞧不起你了。” 老狗又开始嘲讽我。 说真的,在大源县,沙良见了我,都不敢这么狂。 沙良家里很有实力,但我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闹起来了,不管是拼关系还是拼江湖手段,沙家都赚不到便宜。 此时。 我很不高兴,没给老狗面子,拿起牌来就看。 “武松,你就这点出息,第一次见面,可我是真看你不顺眼啊。要不是给少强面子,我立马就打了你。” 老狗匪气很重,我准备让老狗付出代价。 我的牌面是对A带8,很大的对子,但也算不上多么大的牌,其他人随便一个小顺子都能赢我。 “跟200.” 我明牌了。 其他人继续暗牌,这是在给老狗面子。 我继续跟钱,这时候才有人看牌。 很快就只有我和老狗了。 “500不开。” 老狗就是要给我添堵,忽然就提到了500元。 “我开你。” 我扔了500进去。 我直接报牌,就好像我是新手,很不擅长制造悬念。 “我最大的对子。” “最大的对子算个蛋,我顺子jQk。” 老狗比较华丽的赢了,继续嘲笑了我。 在场的人,除了唐晓凡之外,其他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因为他们眼里,老狗是地头蛇,但我算不上强龙。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我一直没什么好牌,要么趴了,要么就是比牌输。 没有一直闷牌,没有诈牌,但我已经输了三千多。 老狗时不时还会鄙视我一两句,我真想一拳击碎了他的鼻梁骨。 老张的好运气还在,目前已经赢了八千多。 老张满面红光,似乎就指望今晚翻身,早晨做赌神了? 唐晓凡一如既往的衰,我借给他的两万元,也就剩下不到五千了。 今晚,他那点千术还没派上用场。 因为,每次都会切牌,甚至有人提出重新洗牌,就没人给他直接发牌的机会。 有一次,唐晓凡以为大家犯困了,给自己洗了金花,立马就要发牌,瞬间就被人拦截了,人家狠狠切了牌。 唐晓凡的心慌和绝望,我都看在眼里。 如果换成是我,就算扑克牌被切走了三分之二,我一样能从容的出千。 就算提前没留意牌面,在发牌的瞬间,我也能掀起牌角偷看,瞬间就决定取舍。 不需要的,我会弹牌,或者直接用指头肚抹开,发下面的牌。 此刻。 唐晓凡眼里有期待,也有惊恐。 “大牌!” 唐晓凡忽然尖叫了一声。 马丽菲刚要发牌,被唐晓凡吓了一跳,皱眉看着他:“你可真是个纯扳机,我还没发牌,你哪来的大牌?” 唐晓凡讪笑着,很尴尬的摇着脑袋。 输惨了,似乎变成了多动症。 马丽菲发牌了。 三圈走下来,就剩我和老张了。 “老张,我牌不小,你扔了吧。” “我也不小。” 老张赢钱上瘾,不想和我玩一把友情牌。 老狗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这么玩,有什么意思?有牌你就上,没牌你就趴!” 我开了老张。 我用对k赢了老张的对j。 “老张,你也太能吹了,一对j,我还以为你是金花。” “彼此彼此。” 老张洋洋得意,目前他赢,所以输了一把小的没什么感觉。 我开始洗牌。 我必须套老狗一把,要不然我心里太难受了。 很短促的工夫,我就洗出了三家对手 牌。 我、老狗,顺便带上了马丽菲。 因为,孙少强一直出千得手,让我心里很不爽。 至于老狗,这货炸金花很愣头青,喜欢闷牌,但他应该不会千术。 看起来,老狗的双眼很贼,可是孙少强那点小手段,他都看不出来。 跟了三圈,就剩了我、老狗、马丽菲。 三家不能比牌,马丽菲的牌面不大不小很难受。 “我这牌……” 马丽菲看向了孙少强。 孙少强脸色阴沉摇了摇头,马丽菲扔了。 我出千了,我知道马丽菲扔掉的是大顺子QkA。 “打虎小英雄,就剩我和你了。要不一人扔一万进去,开牌?” 老狗似乎担心我开牌太快。 “我一共也没多少钱,不能这么玩,慢慢来,500不开。” 我看起来谨慎,但是跟钱封顶了。 “我也500不开,这把牌跟你到天亮。”老狗信心很足,点燃了一根烟,微微仰头乜斜我。 我和老狗,又转了好几圈。 老狗感觉到了不对:“武松,你真不开牌?” “不开。” 这把牌,我不开会显得更加正常。因为我一直被老狗鄙视,应该打出点火气。 “我开你,你个小蛋子儿!” 老狗扔钱开了我。 我的大金花Ak9,赢了老狗的大金花AQ6。 老狗一番愤怒的抱怨,可这把牌,他输了就是输了。 这把牌,我赢了八千多。 还是我发牌。 我洗牌后,老张切牌了,然后孙少强提出要二次切牌。 即便如此,我还是出千发了对手牌,打算让老张赢老狗,这相当于我对蜀菜馆老张的恻隐之心。 老张的赌资,都是找后厨几个人借来的,今晚我倒是愿意看到老张全身而退。 一旦手里有牌,老张就会表现出老赌徒的水平。 这把牌,老张用小金花赢了老狗的顺子,老狗又输出去三千多。 “妈比,一直来牌,一直输钱。” 牌局继续。 我很投入的玩牌,抓住机会就很自然的出千。 在场的人只会觉得我打牌胆小,没人会想到,我是老千。 我赢了快三万了,忽然传来了唐晓凡的哭声。 因为,我借给他的两万元输光了。甚至就连100元压口袋的钱都没了,真正的清袋。 “完蛋了,从三月到现在我输了十多万了,我叔来了,我怎么办啊?呜呜……” 因为极度伤悲,所以唐晓凡的哭声极度难听。 没人同情他,也没人愿意搭理他,怕他借钱。 至于我,心里对唐晓凡那点恻隐之心都没了,因为今晚唐晓凡输掉的是我店里的转让费。 牌局继续。 唐晓凡还在期待别人给他发牌,但是孙少强发牌,很自然的忽略了唐晓凡。 唐晓凡身体哆嗦了一下,似乎想提醒漏发一家。 “没钱了就靠边,去沙发上喝茶吃水果,或者滚蛋。”孙少强阴冷说着。 唐晓凡沉重的呼吸,很纠结的站了起来,挪动几步,站到了我身后。 马丽菲不开心了:“唐晓凡,你站那里干什么,想帮武松偷看别人的牌,滚远点儿。” “菲菲……” “你个扳机,别叫我名字,你太衰了。”马丽菲桀骜的晃着脑袋,本来有点美丽,此刻相当可恶。 唐晓凡只能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垂头捂着脸,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 孙少强时不时出千,我偶尔出千。 牌场上就这么几个人,却有两个老千,别人不倒霉就怪了。 老张开始疯狂输钱,赢到手的钱退了出去,又额外输了三万多。 老狗输钱更狠,已经输掉 了六万多。 从输钱超过五万那一刻起,老狗就凝重了,也安静了,不再鄙视我。 第14章 某人几乎走投无路 “老狗怎么还不回来,买扑克这么慢?” 蜀菜馆老张有点等不及了,似乎还在回味牌局刚开始那两个多小时里的好运气。 “不用着急,老狗走出去还不够十分钟,我家这小区很大,从这座楼走到正门就需要时间,便利店在正门几十米外呢。” 马丽菲说话时,脸上有种幸福感。 在男朋友新房里玩牌,生活的甜糯滋味和拿到好牌的刺激,就是莫大的幸福。 马丽菲略带好奇:“老张,你家里开饭店这么多年,存了不少钱吧?” “婆娘管账,存款也都在她名下,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老张这番话,在我看来是半真半假。 存款不在老张名下,他也应该知道家里有多少钱。 孙少强又开始表现聪明:“我估计你家里怎么着也有200万存款,你家里开饭店十来年了。” 老张没说什么。 从他的表情看,他在担忧这场牌局。 其实我也为老张担心,如果从后厨几个人手里借到的钱输光了,老张该怎么办? 老张的媳妇识大体,但着急上火了,肯定也有歇斯底里的时候。 “最可怜的就是我。” 唐晓凡说话的声音很轻微,甚至有点飘。 他已经一点底气,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谁多看他一眼,更没人搭话。 “强哥。” 唐晓凡直勾勾看着孙少强,用悲凉的声音说着,“如果这次不能翻身,我就死定了。你能不能拿5万给我,我给你打借条,给你利息。” 孙少强貌似紧张了一下,然后嘴角飞过一抹阴冷的笑。 “5万不是很多,眼镜店就在那里,我也不怕你不还钱。可是唐晓凡,你毕竟不是眼镜店的老板,你只是在帮你叔唐彬开店,借钱给你,我还是有风险的。” 然后,孙少强问出来了,能给多少利息? “5天内还你,给你一毛钱的利息。” “你个扳机,就这么几天,不能这么算利息,如果5天你能给1万的利息,我就拿给你5万。” 孙少强也真是够狠的。 眼看唐晓凡越陷越深,但我已经不能够说什么了。 当初我从转让费里拿出了两万借给唐晓凡,这相当于白送他钱,为的是让他好交账。 我多么希望唐晓凡聪明一次,能就此收手,但是并没有。 我也不敢在牌场上一直给唐晓凡好牌,从而让他翻身。如果他把自己当成了赌神,将来会更惨。 唐晓凡太想翻身了,自然答应了孙少强的超级高利贷。 孙少强拿给唐晓凡5万元。 按照孙少强和马丽菲的意思,唐晓凡只能打了6万的借条,借钱理由是,眼镜店资金周转。 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唐晓凡双手捂着五万元,朝着我看过来。 他眼里有强烈的恐惧,似乎害怕我忽然从中夺走两万元。 我很安静,很自然的喝茶水。 其他几个参赌的人,都在恭维孙少强很仗义,很大方。 有人提出打麻将,不玩推倒胡,而是要玩川蜀那边的血战到底。 老张就是川蜀那边的人,但他第一个反对。 因为赌钱,麻将并没有炸金花、推牌九那么直接和痛快。 “如果麻将那么好,奥门和东南亚赌场里,百家乐和龙虎,21点怎么不用麻将?” 老张满是怨念的说法,让众人都很无语。 马丽菲也比较喜欢打麻将,说道:“打麻将也能几万的赢钱,带杠带番,一股青烟!” 老张本质是开饭店的,他有个习惯,一般不会和马丽菲争吵。 因为,马丽菲的男朋友孙少强,是那一带的混子。 外地来开饭店的,得罪当地的混子,着实是没有半点好处 。 老狗终于回来了,买了三副扑克。 炸金花牌局继续。 唐晓凡从孙少强手里借到5万,又可以上场了。 孙少强和马丽菲够狠,似乎就是想把刚借出去的5万再给赢回来。 恐怕,孙少强心里也惦记着眼镜店,试图把眼镜店给赢过来。 “妈呀,呜呜……” “草他妈,这什么破牌!同花顺遇到了大同花顺!” 唐晓凡太崩溃了,整个人几乎炸裂。 当借来的5万剩下不到一千时,唐晓凡忽然蹦了起来,举起椅子就要摔了。 “狗小子,你干什么!” 孙少强身边的王桐,立马拦截了唐晓凡,肋部给了他一拳,唐晓凡痛叫着摔到地上。 唐晓凡似乎岔出气了,嗤牙咧嘴翻滚着。 孙少强微微仰头,给了王桐一个眼色,王桐冲过去要继续揍唐晓凡。 我起身瞬间,右腿拔起,忽地放在了王桐肩上。 这高鞭腿如果直接踢王桐的脑袋,王桐必须头破血流脑震荡。 如果我真下狠手,甚至能一个高鞭腿让王桐变成植物人,或者让他去见阎老板。 王桐愣住了,对着我讪笑。 一直鄙视和嘲讽我的老狗,也是吓了一跳。 老狗就是混出来,他不可能看不出我这腿功的分量。 “唐晓凡输了那么多钱,闹点情绪很正常。经常一起玩,大家宽容一点儿。” 我说话的时候,右腿放下来,踩到了地上。 然后我朝着孙少强看过去,冷声说,“强哥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唐晓凡1万的利息给免了?” “武松,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就算是牌场上朝外借钱,我也有自己的规矩,如果一分钱的利息都不要,坏了我的运气谁负责?” “那你就适当收点利息,让唐晓凡给你1000元利息算了?” 我是老千,其实我不该这样。 我应该安静的看着,如果看不下去了,就把头歪到一边。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必须要为唐晓凡出头。 “武松,我给你一个面子,就收唐晓凡一千块的利息算了。” 孙少强立马就从唐晓凡手里拿走了一千块,然后让唐晓凡重新写了借条,理由还是眼镜店资金周转。 金额变成了5万元。 唐晓凡提前离场了。 还不到清晨五点,但外面约莫亮了起来,我并没有跟出去,我料定唐晓凡这种秉性的人,不会自杀。 唐晓凡拦路抢劫的可能也很小,虽然他非常好赌。 牌局继续。 接下来输钱最猛的是老张。 一直到早晨7点,老张从后厨那些人借来的8万,也就剩了不到五千。 运输队的老狗输了接近10万元。 唐晓凡算上从孙少强手里借的钱,输了7万多。 我赢了9万多,孙少强和马丽菲赢钱超过了12万,其他几个人都是小赢。 孙少强要请客喝羊汤,但是老张离开了。 这场牌局,最惨的就是老张,唐晓凡是第二惨。 看着老张落寞的背影,我只能在心里一声叹息。 “老张,别走啊,等会开车送你。”孙少强又要假装好人。 蜀菜馆有一辆小面包车,但老张出来玩,几乎不开用来进货的面包车。 估计是觉得,不是多么好的车,开出来了反而很没面子,还比不上打车。 老张像是没听到孙少强貌似热情的喊声。 老张没回头,走在路上又是一个扣篮的动作,并不潇洒,而且很茫然。 马丽菲嘴唇翘着:“老张开了十来年饭店,攒了两百多万了,输这点钱算个蛋。” 我忍不住冷了马丽菲一眼。 马丽菲踢了我一脚:“武松,你赢了钱,你还想顺便教训我几句?” “那倒是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的笑脸是不是很惨淡。 我们几个去了小区附近的饭馆。 喝羊汤,吃羊肉,大早晨就喝上了白酒。 马丽菲和孙少强很过分,一直在盘算。 “少强,你说眼镜店一年能赚多少?” “小二十万的利润肯定有。” “唐彬来了,会帮着唐晓凡还钱,还是把眼镜店转给我们?” “谁知道呢,唐彬有的是钱,别说5万,就算50万都还得起。” 看起来,孙少强应该不敢用太江湖的手段弄走了眼镜店。 估计是害怕手里很有钱的唐彬,背地里找人打残了他甚至杀了他。 “孙少强,你有点不地道,玩牌赢了,怎么惦记起眼镜店来了?” 老狗对孙少强的抱怨,不像是演戏,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所料。 “老狗,我和菲菲也只是随便说说,我是跑煤的,跟几个煤矿有交情,我会看上眼镜店?” 孙少强圆乎乎,肥嘟嘟的脸笑眯眯的,我真是很想劲爆的给他几拳。 老狗满脸阴沉,却也没有继续指责孙少强。 社会上混的,其实也不愿意跟太多的人结仇。 第15章 原来这家伙人不坏 老狗将油饼掰开,放羊汤碗里,大口吃着,忽而朝着我看过来。 “武松,牌场上兄弟我有点不客气,你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老狗你是性情中人。” “你和你家那边的沙良,到底什么过节?” “我高二那年暑假,沙良开车把我家一个邻居撞死了,当时脚蹬三轮车上坐着邻居的女儿。那女孩跟我青梅竹马,可头部严重受伤后,现在心智也就10岁。” “天啊,我草踏马……” 老狗满是横肉的脸阴沉起来,“武松,跟你青梅竹马的女孩太可怜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娶了她,照顾她一辈子。心智10岁,但年龄就跟你一辆,二十来岁了,不影响不影响生孩子。” “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我有点豁不出去啊。那女孩名字叫花初夏,身边的人都喜欢叫她小花,鹅蛋脸特别漂亮,身高都有170了,站那里亭亭玉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谁能想到她心智就10岁呢?” “那场车祸,给头上留下疤了?”老狗问道。 “鬓角上方,头部有一道疤,疤痕不规则,那一片不长头发。”我越是说,心里就越是难受,我流泪了。 “沙良开车瞎了啊,他是不是喝酒了?” “不是酒驾,只是开车太疯狂了,那是城郊田间的柏油路,就两车道,当时应该是车速太快,迎头没躲开。” 因为老狗很用心,所以我回答也很认真。 老狗又问了很多情况,比如赔偿了多少钱,小花都在哪里住院了,有没有专家说过小花的心智能慢慢恢复…… 生活里,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大概率是错的,最起码不是很准确。 也不用日久见人心,就这么一攀谈,我就深刻感受到了老狗的热心肠。 老狗人蛮横,但是心不狠。 孙少强和马丽菲都有点不耐烦了,因为大源县的小花,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饭馆走出来。 我坐进了老狗的帕杰罗。 我租房的小区,距离老狗的运输公司也就三公里。 “老狗,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亲贤北街那边,2000年开发的小区,2003年冬天住进去的,200多平米的房子,闹一气。” “你孩子应该上初中了吧?” “我结婚晚,我女儿才小学三年级,如果你想给我当女婿,需要等十年。” “老狗,你性格真好。” “人不都应该有个好性格吗?有句话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不然肯定吃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勤劳二字要大写。” 然后老狗聊起了斗狗。 他养过高加索犬、藏獒、拉布拉多,可是自从去年春天,他高价买的藏獒被对方的比特犬咬死之后,他就跟斗狗说再见了。 “我以为,我买的藏獒能干翻三只狼,可结果输给了比特犬,我是老狗,可我心里对大狗的信任崩塌了。”老狗一声叹息,神情愈发茫然。 我眼里,老狗算个好人。 我甚至想提醒老狗,孙少强是老千,但我忍住了。 老狗的脾气,一旦知道自己的钱被老千给赢了,肯定会闹一场。 老狗的实力,应该也没强悍到哪里去,如果他和孙少强拼,大概率是两败俱伤。 孙少强阴险,如果背地下黑手,那么倒霉的基本是老狗。 “我到了。” 我说了一声,帕杰罗停了下来。 我和老狗交换了手机号和QQ号,然后老狗开车走了。 万,其中九万多是我赢来的。 但我没感觉到高兴,我甚至开始心慌。 “不知道老张的媳妇会不会跟他闹,那个识大体的女人,估计会气疯了。” “不知道今天唐晓凡会不会给家里坦白,如果唐晓凡远在岭南花城的父母,得知了他在三晋龙城的处境,会是什么反应?” 我太凌乱了,就连睡懒觉的状态都没有。 玩了一个多小时Cs,我出了门。 我去了商业街,我的店里甩卖进行中。 音响在放歌——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我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 我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电话想起来,我就会思念哈尔冰刘雪辰。 我的店里放这首歌,或许是因为张敏在思念我。我还没离开龙城,可店员张敏对我的思念提前来临。 如果我很坏,我对张敏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毕竟是个很干净的女孩,我的体验不会很差。 可我刚好不够坏,我不会带着张敏去我的居所。 眼镜店关着门,但我知道唐晓凡就在里面,他没从外面租房,就住在眼镜店里。 我给唐晓凡打了电话,听到了唐晓凡带着哭腔的声音。 “武松,你找我干什么啊,找我还钱吗?” “不找你还钱,你把门打开。” 片刻后,呼啦一声,卷闸打开了。 我走进眼镜店,看到唐晓凡双眼已经哭红了。 左手指头有伤痕和血迹,应该是想剁手指头,感觉到疼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卷闸又拉了下去。 “武松,如果我玩牌有你的水平就行了,不会千术,但你能赢钱。我会千术,但我还是输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唐晓凡一下子把我问住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唐晓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久赌必输。” “你也经常赌,可你怎么没输?” “你也只是看到了我吃肉,你没见过我挨打。有个事没对你说过,其实去年暑假在我家那边,在一个选矿厂玩牌,我输惨了,你绝对想不到我一场输了多少?” 这是没有的事,我现场杜撰需要动点脑子。 “输了多少?” “32万,其中炸金花输了20多万,用扑克牌推牌九输了9万,再然后,斗地主都能输两万多。” 我酝酿出来的痛苦,让唐晓凡信以为真了。 以后,在不同的场合,我会说出自己编造出来的段子。 “那你岂不是比我输得还多,你家人怎么对待你的?” “我爸一脚接一脚踹我,我妈用棍子打我,然后他们开始控制我的经济,一直到春节后,才算谅解了我。” “如果我对父母坦白了,他们多久才会谅解我?我家情况跟你家不一样,我家说起来在南方的花城,很繁华的大都市,可我家在远郊啊,没什么钱。这么多年来,家里做小商品生意,三道贩子能赚几个钱?” “这么说来,你家的亲戚里,最有钱的就是你叔唐彬?” “是他。” 唐晓凡愈发凄苦,“包括我爸妈在内,家里所有的亲戚,都会讨好我叔。如果我坦白了,家里闹一场,所有的亲戚都会知道我赌钱,我不争气……” “要不这样,你先不要坦白,等你叔来了,我陪着你一起坦白,但愿你的处境不会很差。” “如果你把夜里赢来的九万借给我,哥们立马就翻身了。算命的都说了,将来我会是大老板。” “你说的算命的,不会是教你千术的瘸子吧?唐晓凡,你就不要继续惦记我的钱了,否则今天我就跟你绝交!” 我从裤兜里拽出来几百元,扔给了唐晓凡,“这点钱就当是今天眼镜店的营业额,开门营业吧,一直拉着卷闸,感觉阴沉沉的。” 第16章 老张处境不妙,非主流董小娜 中午饭点儿,我去了蜀菜馆。 饭店照常营业,但是,吧台里没见到老张和他媳妇,而是站着两个服务员。 看来是干架了。 就算那个女人很识大体,很宽容,也被老张给气疯了。 我找了一个小雅间坐下,点了鱼香肉丝和回锅肉,又要了下酒菜鸭头和鸭脖,三瓶啤酒。 等菜时,我也在担心老张。 如果抛开了赌局的荒唐和气急败坏去看,那么老张肯定算一个实在的人。 我亲眼见过,一个在路上挨打的年轻人,大喊着救命跑进了蜀菜馆。 老张和几个服务员,护住了那个年轻人,老张用川蜀方言吼着,吓退了那几个提着棍子的混子。 我也亲眼见过,一个手机被偷的女孩,坐在蜀菜馆里面朝一碗米线哭泣。 老张上前询问,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两百元,送给了那个女孩,安慰她,破财免灾,一个手机不算什么。 “可惜啊,老张太好赌了。” 我忽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荒诞,因为目前为止,我也是好赌的人。 世上好赌的人很多,可是能有好下场的赌徒很少。 顶尖老千,也少有人能全身而退,我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将来了。 服务员走了进来。 鸭头鸭脖啤酒先送过来了。 我问她:“怎么没见到老张?” “不太清楚,好像是老板和老板娘打架了。” 服务员羞答答说了一句,立马就离开了小雅间。 这肯定是在租来的房子里打起来了,可如果我去劝架,总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嫌疑。 除非我把自己赢到手的钱拿出来,弥补了老张的损失,这才算有诚意。 可我的钱,也不是从老张手里赢的。 这么想似乎也不对,老张的钱输给了别人,别人又输给我,这到底是谁的钱? “我的钱。” 我似乎找到了标准答案。 可是将来,我的钱又会是谁的钱? 鱼香肉丝、回锅肉、米饭都端过来了。 蜀菜馆后厨比较干净,如果出现脏乱差的情况,老张和他媳妇会训斥负责后厨卫生的人。 蜀菜馆的肉菜和蔬菜,质量都很过关,不会贪便宜买烂菜。 最起码,蜀菜馆的品质在这条商业街,算得上是业界良心。 我心情不好,饭菜没吃多少就离开了。 从超市买了不少时令水果,我这才去了二楼店里。 甩卖还在进行中,眼看着,店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张敏看着我,她的眼里泛起了泪光,微笑说:“我和王伟丽吃过饭了,过桥米线,里面加了几种菜。武松,你真大方,又买了这么多水果,可我和王伟丽什么时候能请你吃饭呢,是不是服务员就没资格请老板吃饭?” “都是年轻人,我没资格在你们面前摆架子,你们随时都能请我吃饭,可我不想让你们破费。这样好了,过两天,你们两个在三晋饭庄请我?” “好啊” 张敏朝着货架那边站着的王伟丽跑了过去,“武松答应我们请客了,过两天在三晋饭庄。” “嗯,一定请老板吃点好的,不知道以后打工还能不能遇见武松这么好的老板了。” 看着开心又伤感的店员,我心里很温暖,也很不是滋味。 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家乡大源县的花初夏。 高二那年的车祸,让小花心智变成了10岁,部分记忆变成了空白。 但她学过的部分知识保留了下来,最起码她认识字,也会简单的数学算法。 “武松,你什么时候回来,小花想你了。” “过几天,我就回大源县了,小花,最近你的QQ怎么没动静了?” “QQ号被盗了,我还哭了呢。等你回来,送我一个QQ号,我想每天给你发 消息。” 小花说,她学会了玩跑跑卡丁车,会飘移,她是最擅长跑跑卡丁车的美少女。 小花说,中午喝了凉粉,吃了果子,茶行里有西瓜和苹果。 小花说,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我在很用心的听着,我忽然想到了老狗说过的话,让我娶了小花算了。 可我豁不出去,我可以一直宠着小花,可如果我的老婆是一个心智有严重问题的女孩,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武松,你送我的超薄随身听,我很珍惜,我想要小虎队和孟庭苇的磁带。” “小虎队和孟庭苇的磁带,给你留着呢,还有黄安和任贤齐。” 小花喜欢新鸳鸯蝴蝶梦,也喜欢心太软。 23岁的小花,心智只有10岁,她的内心世界像极了九十年代。 “小花,我还有点事,先不说了。” 我怕自己忽然哽咽。 花初夏不会怪我忽然挂断了电话,因为在她的内心世界,武松是一起长大的男孩,武松对小花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站在二楼走廊看风景。 这条街出现一辆悍马h2,经过了改装,车前几个明晃晃的大灯。 回头率非常高。 悍马停在了一楼路边,从车里跳下来一个女孩,董小娜。 人很美,身材妖娆,t恤衫和牛仔裤有点非主流,但是气质很富贵。 “傻比,我来买磁带。” 董小娜抬头看着我,对我的称呼有点准确。 我对着她笑了笑,并没有下楼去迎接她。 董小娜上楼来了,距离越是近,就越是觉得这女孩脸盘漂亮,五官精致。 哪怕素颜也会是顶级美女,但她刚好很喜欢化妆。 大概是因为,家里有钱,手里高级化妆品太多。 “去你店里看看。” 董小娜似乎想踢我一脚,可忽然意识到彼此也不是那么熟悉,忍住了。 ?” “老款的幸福250,发动起来像是拖拉机。” “哈哈,你妈的……” 董小娜笑盈盈看着我,“你给我说点正经的,小心老娘踹你。” “我开兰德酷路泽。” “陆巡啊,有点牛比,你爸妈呢?” “你查户口啊?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爸开虎头奔,我妈开宝马。” “买车这么舍得花钱,你家里肯定不只是上千万,可能都上亿了,至少也有大几千万。” 董小娜一直衡量我的家底,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难道要给我做局,根据我家里情况来套我的钱? “我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但是肯定没你想的那么多。董小姐,跟你比起来,我就是穷人。” “叫我小娜。” 董小娜漂亮的脸有点泛红。 董小娜居然带我来到了汾河公园,我对这里的风景太熟悉了。 “这里哪有梦,这里倒是有过山车和空中摇摆。” “对啊,就是让你陪我坐过山车。” 董小娜买了票,请我做了过山车。 这不是谈理想,而是大家一起尖叫。 然后朝着空中摇摆的方向走去,卖票的女人也是有点非主流,裤子破了一个洞,隐约很是地方。 罗百吉的快歌有点闹,人们排队买票。 空中摇摆之后,我和董小娜去了一片树林里。 坐在树林草地上,董小娜看着我的脸,凝重声音说:“你是老千?” 第17章 董小娜怀疑我是老千 我明白了。 董小娜所谓的谈理想,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老千。 “如果我是老千就好了,你知道我输了多少钱吗?” 我表现出了该有的状态,把自己在眼镜店唐晓凡面前杜撰过的赌局,又给董小娜说了一遍。 “如果你真输过那么多,只能说明你遇见了更厉害的老千。” 董小娜轻笑着,“我看起来不着调,但我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我认定了你是老千。你打牌稳,不是因为你心理素质好,而是因为你心里有底,可以控制自己的输赢。” 董小娜突然表现出来的睿智,都快让我无法招架了。 如果我是没城府的人,可能立马就承认了,然后开始表演千术。 但我还可以,我苦笑着:“如果你怀疑我是老千,那以后玩牌别叫我就是了。我他妈的还真希望自己是老千,这么一来,在离开龙城之前赢一把大的,等我走了,谁能找到我?” “也对。” 董小娜似乎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是老千,一定会利用我和沈坤,联系赌注更大的牌局,离开龙城之前,赢走几十万甚至更多。” “如果你会千术,我可以配合你,赢了钱以后四六开?” 我这么说,瞬间就拉低了自己的人品。 可我没办法,必须这么说。 “我不会千术,就没仔细研究过那玩意儿,我更加不会无聊到每天拿出时间来练习千术。有这时间,我不如满世界旅行,我有的是钱,玩得起也输得起。”董小娜说道。 “小娜,你是真正见过世面的女孩,你肯定见过很一流的老千?” “我见过的老千太多了,水平一般的和水平很高的都有。有个现象是,老千一般不怎么有钱,地位也不怎么高,我就纳闷了,既然是老千,那么能赢,怎么就没变成有钱人呢?” 董小姐的疑问,甚至达到了灵魂的境界。 现实中,老千非常多,但几乎见不到很富贵的老千。倒是能遇见依靠千术买车买房的人,可后来那些人的下场一般不会好。 我开始侃侃而谈,说自己的感悟。 比如老千按捺不住显摆牌技,别人了解了也就不带他玩了。 比如老千容易失手,被人殴打,被人废了,同时也只能把赢到手的钱加倍吐出来。 “武松,你对赌徒的理解很深刻啊,那么你觉得千术和赌术是一回事吗?” “赌术相当于牌技,不等同于千术。其实玩牌稳,会算牌都是牌技,但这不算千术。比如斗地主或者牛牛的时候,我也会算牌。有些赌术高手,玩盅骰,能用耳朵听点数,但这种人现实中不多。” 第18章 特殊玩家,老千对老千 到了董小娜家里。 300平米的大平层极尽奢华。 有一个佣人,也有一个保镖,都是女的。 距离约定的牌局还有一个小时,玩牌的还没来,董小娜先带着我去了一个类似小酒吧的房间。 酒架上很多酒水,董小娜开了威士忌,给酒杯里倒酒。 我就站在她的身边,看到的是她的侧脸,还有玲珑的曲线。 碰了杯,董小娜说:“其实开网吧的姚芳是个小老千,水平挺臭的。如果不是给沈坤面子,我早就打了姚芳。收拾这种表子出身的女人,必须揪掉了库子再去打!” “我也好像发现,姚芳玩牌不地道,她总是用指甲掐大牌,给四个A做记号,可是没有牌运,这点小手段有什么用?”我愤懑说着。 “其实姚芳也会码牌,她混歌城时就学会千术了,可惜她没天赋,水平就那样。沈坤愿意配合姚芳,那是因为姚芳救过他。” 董小娜说,“几年前,沈坤骑着大排量摩托,在凯元歌城附近的路上摔了,人当场就昏厥了,刚好被姚芳看到了,帮忙拨打了120.” “还有这事?沈坤头上没疤痕,估计当时戴着头盔呢。” “如果没头盔保护,1999年夏天,沈坤就死了。” 董小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从那年以后,沈坤和姚芳变成了朋友,没少照顾姚芳的生意。” 这么一来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沈坤愿意配合姚芳这样一个女人。 其实沈坤属于大脑缺根筋那种人,看起来很精明,其实有点傻。 如果被人骗到了缅北,别人被割一个腰子,沈坤要被割走两个腰子。 因为他会提醒对方,还有一个! 玩牌的人来了。 沈坤、姚芳、老狗…… 让人有点不敢相信的是,董小娜的后妈,模特出身的林晚晴居然也来玩牌了。 林晚晴比董小娜大10岁,今年34岁,她的身高应该达到了175,都快赶上哈尔冰的刘雪辰了。 林晚晴的颜值,其实不算多么惊艳。 可林晚晴身材极好,气质绝佳,容易让男人着迷。 “你怎么也来了,我家里不欢迎你!” 看起来,董小娜和后妈林晚晴的关系,一直就没好过。 “小娜,你对我不用很抗拒,你不喜欢我是人之常情,可你家里有牌局,我来玩牌怎么啦。”林晚晴也不生气,微笑有点风韵。 “武松,你看她!” 董小娜喊了一声,我吓了一跳。 我真怕董小娜命令我,利用你的千术,狠狠赢这臭女人。 我故作茫然,然后笑着和林晚晴打了招呼。 运输队的老狗说话了:“董小娜,你这孩子不懂事,哪有这么对你妈说话的?以后记住了,只要你爸喜欢的女人,那就是你妈。” “老狗,你什么狗屁逻辑,我爸喜欢的女人多了,个个都是我妈?信不信我用烟灰缸打你!” 董小娜很愤怒的瞪着老狗,烟灰缸拿起来又扔在了大茶几上。 老狗很尴尬的讪笑着。 林晚晴坐在了沙发上,双腿偏在一边。 穿的是直筒长裤,似乎也担心别人看到端倪? “董小娜,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都来你家玩牌了。” “行啊,今晚你一定输,你来了,玩大的!炸金花1000轮底,1万封顶!” 董小娜提出的赌注有点可怕,我都开始头皮发麻了。 好在其他人也都有意见。 老狗说:“如果玩这么大,一个晚上我的运输队都要输出去,我玩不起,看着你们玩算了。” 沈坤和其他两个人也开始反对。 唯独姚芳很安静,就好像玩得越大,她就能赢得越多。 姚芳转走了我的店,给了3万的转让费,这算比较圆满,可我依然看 这女人很不爽。 吵闹归于平静。 大家统一了意见,还是100元轮底,500元封顶的赌注。 如果牌场上没有老千,不出现太多的冤家牌挑高了输赢,那么这样的赌注其实有两万的赌资也够玩了。 可就因为牌场上有老千,那么输赢多少就不好预料了。 牌局刚开始,姚芳的牌运就来了。 开局一个小金花,赢了一些,让她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可我预料到了,今晚姚芳要倒霉。 之前董小娜没收拾姚芳,那是给沈坤面子,可今晚林晚晴的出现,气坏了董小娜,她很可能拿姚芳开刀。 姚芳洗牌时就想出千。 可对于她的码牌水平来说,八个人有点太多了。 码到一半顺序乱了,她干脆就放弃了出千,故作从容让沈坤切牌。 走了一圈暗牌之后,我上家的人继续暗牌。 该我说话了,我要拿起牌看一眼,沈坤忽而一声怪叫。 “武松,也不是我说你,你这种玩法赢不了大钱。” “求稳,没想过赢多少,只要不输太多就行。” 我看了牌,心里有点热。 居然是个中等级别的金花,最大的一张是黑桃j。 “跟300.” 我扔了钱进去。 今天暗牌的规矩,金额必须是百元整数。 我跟了300,那么别人想暗牌,只能暗200. 如果有人暗牌300,那么明牌只需要封顶500就行。 我下家就是董小娜,她撇撇嘴说:“你跟的钱不多不少,傻比一样。” “不多不少不是刚好吗?”我很无辜的看着她。 “闷200。”董小娜翻了个白眼,继续暗牌。 其他人开始明牌。 片刻后,就剩了我、林晚晴、沈坤。 规矩是,三家牌不能互相比。 我心里不惧,但还是说道:“如果三家以上都一直跟钱,会出现二打一,甚至多个人打一个人,有大牌也可能被淹了,我老家这种玩法相当于作弊,叫抬轿子。咱们立个规矩,如果是多家都有牌,转5圈以后,其中一个人可以选择看一家,以此类推……” “这么玩会失去了赌的乐趣,玩不起,你别玩啊。”姚芳有意见。 “姚姐,你是老江湖了,跟你比,我就是个嫩芽儿,我就是玩不起。如果发现势头不对,我就不玩了。”我说着。 姚芳想继续怼我,但是林晚晴说话了。 “武松,你这么考虑很公平,就这么定了。” 又跟钱转了两圈,沈坤选择比我的牌,他一个顺子,小了。 就剩我和林晚晴了。 “林姨,你……” “武松,刚夸了你,你就不会说话了?我有那么老吗,你喊我姨?” “如果见了你老公,董小娜的父亲,我应该喊董叔,如果见了你,我喊林姐,这辈分不对啊。” 我随便调侃了几句,惹来了一阵笑声。 董小娜一声叹息:“某人甚至想让我喊她妈,却不喜欢别人喊她姨,简直就是虚伪,狡猾,不是东西!” 林晚晴被董小娜给骂了,然后火气发在了我身上。 “500不开!” 林晚晴提到封顶了。 “我开你。” 我扔钱开了林晚晴的牌。 她也是金花,最大的一张是10。 我赢了,可董小娜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 “j打10?这是强尖啊!” 如果林晚晴是别的身份,董小娜这么说最多就是个玩笑。 可问题是,林晚晴是董启航的老婆,是董小娜的后妈。 第19章 姚芳出千被整惨了 姚芳的牌,就是我弹牌之后重新复原的大金花。 只不过j变成了k,牌面是红桃A、k、10。 “我这几乎就是最大的金花了,如果你也是金花,你赢不了我!”姚芳已经输了,可还在幻想我比她小。 “其实同花顺也属于金花,不好意思啊,姚姐。” 我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飘,用很狂野的动作收钱。 “兄弟,赢了一把大的,也别高兴过头了。” 老狗看似懊恼,但他这么提醒我,是一片好心。 董小娜嘟嘴说:“武松,你运气真好,我就没有同花顺。” 这肯定不是怀疑我出千,而是在对我撒娇呢。 “小娜别急,今晚你肯定能拿到同花顺和豹子。”我迎合了一声。 “我要战胜林晚晴!” 董小娜尖叫着,她说的战胜应该不是牌局,而是生活。 “董小娜,你赢不了我。” 其实这个时候,林晚晴应该保持沉默,可她居然这么说了。 看得出来,名模出身的林晚晴不好惹。 “没错,我赢不了你,你把我爸整得那么舒服,他向着你,不向着我。” 董小娜满脸忧郁与伤感,“回头你告诉董启航,等他老了以后生病住院了,我会告诉医生,不用抢救了。” “但我会告诉医生,必须全力抢救,不差钱。” 林晚晴无奈叹息,然后很凝重的看着董小娜,“我心里,你爸是大英雄,我和他是真爱。” “去他妈的真爱,哦,武松,你发牌啊!” 董小娜面色寒冷,朝着我看过来。 我很随意的发了牌,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我不打算出千了。 目前牌场上8个人里,最烦躁的就是姚芳。 姚芳就是来赢钱的,可牌局进行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就输了不少。 姚芳用指甲给梅花A做了记号,以为很隐蔽,可我都看在眼里。 我就是老千,所以牌局上其他人作弊,我从来都不会提醒。 可姚芳还是倒霉了,因为董小娜一直盯着她。 董小娜被林晚晴气坏了,但是她打算把怒火发在姚芳身上。 “给我看看你的牌!” “干嘛,还没暗牌。” “我看到你作弊了,牌给我!” 董小娜夺走了姚芳的三张牌,“果然啊,这张梅花A,被你用指甲掐过。大家看看,这痕迹是不是很明显?” 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姚芳,这痕迹你怎么解释?”董小娜怒声喊着。 “我没注意啊,这不是我弄的,在场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长指甲。你们看,老狗的小手指头指甲也很长。”姚芳看着老狗。 老狗当然气坏了,冷声道:“臭表子,我也早就感觉到,你玩牌有问题,你是真不老实,自己在牌局上挂花,还想诬陷我?如果你不是个女人,我早就打你了。” 老狗没打算对姚芳动手,可姚芳还是挨打了。 “滚!” 董小娜一声吼,狠狠扇了姚芳一巴掌。 “啊……” 姚芳痛叫着摔到了地上,椅子歪斜。 沈坤慌了,一只手扶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椅子,另外一只手要去扶姚芳。 “沈坤,你真恶心,你就那么喜欢姚芳,她不就是个卖的吗?” “小娜,你又不是不知道,1999年夏天,姚芳救过我。当时如果不是姚芳从那条路经过,帮我叫120,我就没命了。” “其实那条路不是很偏,就算姚芳没出现,也会有其他人发现你,你在临死之前应该会得救。” 董小娜这么说,沈坤不认可。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认可,因为在一个人受重伤的情况下,抢救提前几分钟都会影响命运。 姚芳嘴角淌血,哭哭啼啼,不 敢骂人,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姚芳,赶紧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小娜,我求你了,原谅我吧,我输了钱着急了,所以才做了小动作,其实我牌品挺好的,我也不懂高级千术,就只会用指甲掐扑克……” 姚芳说了很多,目的就一个,继续留下来玩牌。 她想回本,她甚至想赢走几万元。 我说道:“小娜,给我个面子,先不用跟姚芳计较了。毕竟是她转走了我的店,她有时候办事还挺痛快的,让她继续玩。” “武松,今天在场的人,我唯独给你一个人面子。以后记得还我人情,我拉了你都得给我吃了!” “你这么有钱,不要请我吃粑粑,回头去三晋国际饭店坐一坐。” 现场一阵笑声。 牌局可以继续了。 现场给扑克牌做记号,这属于千术之中的武活儿。 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比如此时的姚芳。 被抓了,也被打了,姚芳没了牌运,愈发不淡定。 一个对子,也敢按照金花的水平跟钱,大概是因为内心凌乱,无法准确衡量牌面大小了。 姚芳一直输钱,沈坤和老狗也在输钱。 董小娜玩牌其实很臭,因为她太有钱了,太不在乎了。 可目前董小娜的运气很好,总是来大牌。 午夜来临。 董小娜赢了一万多,美滋滋的。 林晚晴玩牌,不出千,但是很稳,目前她是最大的赢家,赢了快三万。 我赢了两万左右。 上把牌赢家是我,我洗牌时,董小娜则是看着林晚晴。 “你怎么就赢了,给我个面子,输出去十来万,好吗?” “这赌注也不算很大,想输十来万挺难的。” “那就1000元轮底,5000元封顶?”董小娜冷笑道。 “我没意见,你问别人。” 林晚晴微微仰头,然后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老狗首先反对:“这么大的赌注,我不玩,我输了不少了,就别提升赌注了,给我一个回本的机会。” 姚芳也说:“我带的钱不够,我已经输了,就这么玩算了。” “你呢?” 董小娜看向了我。 “你没看到吗,我已经在点钱了,我打算退场,你们继续。” 我也只是做个样子,这场牌局,我挺想战斗到最后。 “武松,你敢提前退场,腿给你打断了!” 董小娜看了家里保镖万虹一眼,“别看万虹是个女人,但她是专业练格斗的,打你没问题!” 在我看来,万虹肯定是打不过我的,除非她会柔术。 柔术不适合一对多,但是单挑,容易让对手吃亏。 可眼下,我没必要逞能,无奈笑着说:“小娜,你就别吓唬我了,我继续玩,最多就是输完这点钱。” 牌局继续,还是原来的赌注。 现场不温不火了快半个小时,董小娜突然发飙了。 “姚芳,你个臭表子,又出千?” “我没有!” 姚芳惊慌的喊着,手里的牌想混进牌堆里,却被董小娜夺走了。 “我来问你,你怎么会有四张牌,多出来的一张是提前藏在牌堆里的吧?” “我没偷牌,可我怎么会有四张牌,谁在陷害我!” 姚芳茫然的看着所有的人。 我们都是冷眼看着姚芳。 最苦闷的就是沈坤,他已经没办法再为姚芳求情了。 “贱人!” 董小娜扇了姚芳一巴掌,姚芳痛叫着,捂住了脸。 “万虹,揍她!” 董小娜话音刚落,万虹就揪住了姚芳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劈头盖脸打。 万虹打人很内行,一拉一拽容易让人犯迷糊。 姚芳满脸的血, 肋部和腹部也被踢了几脚,这才摔到了地上。 “好疼,别打了,不敢了……” “臭表子!” 董小娜亲自动手,对着姚芳的脑袋踢了两脚。 其中有一脚,踢到了姚芳的左眼角。 “谙呜……” 左眼肯定受伤了,姚芳惨叫着。 第20章 电光石火,谁能全身而退 “小娜,够了,你这是想把人打死啊?” 沈坤怒了,一把拽住了董小娜,愤然道,“万虹都把姚芳打成那个样子了,你还踢她的眼睛?” “沈坤,我数到3,你必须松开我,否则,连你一起打!3,2……” 沈坤没松开,说法是:“你没数到3,你是倒着来的,最后一个数字是1。” “呵呵……” 董小娜被逗笑了,“算了,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跟你闹掰了。本来打算让姚芳在医院躺几个月,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就不打她了。但是,姚芳必须弥补大家的损失,谁输了钱,都算姚芳的。” “好吧。” 沈坤不敢反对。 输钱的几位,一共输了九万多,其中最大的输家是老狗,超过了五万。 “妈比啊,也不知道怎么玩的,这赌注本来三万本金就足够了,可我怎么输了这么多。”老狗很苦恼,似乎在质疑自己的江湖阅历,以及对牌局的认知。 “我受伤了,不方便出去取钱,让朋友送钱过来行吗?呜呜……” 姚芳又是流血,又是流泪。 脸肿了,左眼也被踢得睁不开了。 “行吧。”董小娜没意见。 “姚芳,我这里还有三万,你让人送六万过来就行。” 沈坤也输了,但他带过来的赌资多。 “沈坤,你对姚芳也太好了!如果今天你帮他垫付了一部分,之后一个月内,我会想办法让你损失几十万,让你爸妈捶你!”董小娜冷声喊道。 “好吧,让姚芳自己赔偿大家。” 姚芳被打了,要赔钱,沈坤看起来也很痛苦。 这场面,让我发现了沈老师的优点,这人没脑子,但也算仗义。 姚芳拨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情况。 对方似乎是个女的,痛快答应送钱过来。 等姚芳挂断了电话,董小娜说:“给谁打电话了,原来跟你一起卖的?” “嗯。” 姚芳怯懦的一个字。 “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人,这么仗义啊?” “有的人还……,还行……” 面对的是董小娜,姚芳不敢标榜自己那个圈子的人多么仗义,又多么江湖。 送钱的人来了。 姚芳让沈坤帮忙出去拿钱,拿回来9万。 董小娜把钱分给了输钱的人,然后踢了我一脚。 “武松,你伸手干什么,你赢了钱,你还想分点钱?” “我看到你在给大家发钱,忽然就想伸手拿点儿。” “你好可爱。” 董小娜就那么看着我,她的微笑似乎有点妩媚。 姚芳离开了,今晚她的损失十多万,而且被狠揍了一顿。 沈坤也离开了,他应该会送姚芳去医院。 牌局继续,从8个人变成了6个人。 又换了一副新扑克,董小娜甜兮兮喊道:“就当牌局重新开始了,就不掀牌比点了,我先发牌。” 董小娜晃着软腰洗牌。 甚至没人切牌,她直接就发了。 这把牌林晚晴用顺子赢了,笑道:“小娜,你对我真好。” “林晚晴,我不可能对你好,除非我没良心。我妈就是被你气死的,我有几次都想开车撞死你!” “小娜,如果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太狠了,你妈死于心脏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妈是先天心脏病,生了你之后就不敢再生了,但你爸一直想要个儿子。” “我妈有心脏病,生我都是冒着生命风险,我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可我现在没妈妈了,呜呜……” 董小娜哭成了泪人,“本来离婚在我妈预料之中,离婚后,我妈情绪比较稳定,可你和我爸举行婚礼之后,我妈的身体就不行了,我妈就是被你们气死的……” “你非要这么 想,我也没办法。” 林晚晴泪汪汪的,貌似很委屈。 “林晚晴,既然你上赶着来我家里玩牌!天亮以前,你必须输到七位数,然后才能走。” “目前的赌注,就算玩三天兩夜,我也输不到百万,更何况,我玩牌还可以,我是赢家。” “我和你单挑!” 炸金花两个人单挑的牌局不是没有,但这么玩少了趣味。 老狗说道:“小娜,别怄气了,大家一起玩,开心点儿。” “可以一起玩,但现在赌注太小,我要玩5000元轮底,5万元封顶的!” 如果这么大的赌注,就算没有老千做牌,正常去玩也可能输掉几百万。 “玩不起。” 我起身耸耸肩,“董小娜,你也太喜欢给人出难题了,以后不会再来你家里玩牌了。” “我就知道你会不开心,那么你来说,应该玩多大的,我才能赢林晚晴上百万!” 董小娜泪眼朦胧看着我。 牌局,变成了董家的家庭恩怨。 在我看来,不管玩多大的,董小娜都不是林晚晴的对手,玩牌水平就不在一个档次。 但有种情况是,如果我出千协助董小娜赢钱,林晚晴可就输惨了。 但是,离开这里之后,林晚晴肯定会把牌局告诉董启航。 然后,我可能就危险了。 “快说,要不然打你!” 董小娜拍了我的脸,随之看向了家里的保镖万虹。 “2000轮底,1万封顶。”我只能这么说。 这么大的赌注,输赢可以达到几十万甚至更多。 “也没带那么多钱,这……”老狗犯难了。 “老狗,你别玩了,你输的钱,姚芳退给你了,拿着本金回家吧。” “可我有点想玩……” 要么说人的命运就是一环扣一环。 假如姚芳没退钱,那么目前老狗是输家,接下来赌注这么大,老狗肯定退场。 可就因为姚芳退钱了,老狗之前的损失回来了,处在保本状态的他,很想大干一场。 “随便你。” 我心里想的是,多考虑你的运输队,那是你的产业,多考虑你的老婆和孩子,那是你的亲人,你有温馨的家。 可这道理,我不说,老狗也懂。 我说出来了,老狗目前的心态,不会听我的,而且我的表现容易让董小娜和林晚晴等人厌恶。 “董小娜,要不你先拿给我10万,不管输赢,三天内我都还给你。” “ok,我家里现金多着呢。” 董小娜很凶猛,居然提过来一个皮箱子,里面有上百万现金。 董小娜从里面拿了10万给老狗。 这是钱,不是闹着玩的,老狗写了借条,摁了手印。 “你呢?” 董小娜看向了林晚晴。 “我就不让人送钱来了,如果你爸亲自过来了,你会很没面子,我也从你这里拿钱。” 林晚晴是赢家,但她手里的钱,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赌注,她也先从董小娜手里拿了10万。 “写借条!” “你真逗,我从你手里拿钱,就相当于你爸从你手里拿钱!” 不是我的对手,你的本金没了,从我手里拿的10万也没了,还打算拿多少?” “再来20万。” 林晚晴继续从董小娜手里借钱。 一个是董启航的现任妻子,一个是董启航的女儿。 神仙打架,却把老狗给连累了。 老狗已经给董小娜打了三张借条,10万,10万,30万…… 第21章 超乎想象的结果 此时。 老狗第三次借来的30万,也就剩下不到五万了。 “这是要败家啊,小牌被打,大牌也被打。” 老狗满头热汗,整个人的状态都不行了。 董小娜和林晚晴很无所谓,身家不同,衡量一笔钱的眼光也不同。 “老狗,等你手里的钱输完了,我不会再借给你了,记得三天内还我钱。如果你耍心眼,我会派人找你要债!” “董小娜,你是董启航的女儿,我也不敢跟你耍心眼。就算我家里不过了,我也会把钱还给你。” 老狗很痛苦。 目前,我也就赢了十多万。 我轻松就能把董小娜和林晚晴都给赢了,但我不能这么做。 牌局继续,上把牌赢家是我,该我发牌了。 我洗牌时,对老狗动了恻隐之心,码出了老狗和林晚晴的对手牌。 这把牌,老狗赢了十几万,林晚晴一把牌输了八万多。 “运气不行啊。”林晚晴不怎么在乎这点钱,但她心里很不爽。 接下来。 老狗的运气时好时坏,终于还是清袋了。 老狗一共输了55万,起身走开,坐到了沙发上抽闷烟。 林晚晴发牌时,董小娜看向了老狗。 “几百万身家,你还是有的,别想不开。” “那是。” 老狗很消沉的说了两个字。 牌局继续,我不是很敢继续出千,否则林晚晴输狠了,她和董启航都会怀疑我。 可是接下来,董小娜的牌运越来越差,轮到了林晚晴大杀四方。 一直到清晨五点,林晚晴不但还掉了从董小娜手里借的钱,甚至赢了60万元。 我赢钱超过了25万,这让我心里有点不淡定。 这样的赌注,我应该把输赢控制在15万之内,可我没克制住。 我很担心自己会被收拾。 牌局结束了。 我和林晚晴是赢家,其他人都输了。 董小娜的状态,相当于坐了几次过山车,最终,她还是输给了林晚晴。 “我也没输多少,老狗输得最多。” 董小娜无所谓的说着,“林晚晴,你给我等着,有我收拾你的时候,炸金花我水平不行,但是推牌九和打麻将,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小娜,不管玩什么,我都不会怕了你,谁让我是你的后妈呢?不要用眼睛瞪我,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林晚晴赢了钱,优雅的笑着,拿着钱走人了。 另外两个玩家也走了,玩牌的房间,就剩了我和董小娜两个人。 “你想整我吗?” 董小娜这么说,我的心狂跳了起来。 此刻,我比出千得逞,即将赢钱更兴奋。 “有点想。” “就知道你馋我的身子了,可我痛恨臭男人,不会轻易让谁整了我。” 董小娜很俏皮的对着我吐了舌头,“你的表现不够好,赌注大了,你就慌了神,要不然,你能赢五十多万。” “这次的赌注,吓坏我了,以后说什么也不玩这么大了。老狗最可怜,输了那么多。” “你心疼老狗干什么?如果输钱的是你,赢钱的是老狗,你看他会不会心疼你?” 董小娜肯定见过太多的人心冷暖,现实百态。 她这么说,没毛病。 但我也相信,如果我输了几十万,刚好老狗赢了几十万,他可能会送我三两万。 在董小娜家里吃了类似西餐的早饭,我打算离开了。 董小娜困了,她让保镖万虹开车送我。 悍马h2在路上飞驰,我看着龙城早晨的风景,脑海闪现的是,大学期间早晨躺宿舍里,纠结要不要去教室上课的情景。 某老师不喜欢点名,下雨或者下雪了,约战Cs,这些都可以称为逃课的理由。 涉及到了我,给音像电器城进货或者盘点,也是逃课的理由。 “上大学没学好,后悔啊,如果我足够努力,凭借我的底子,我的智商,我考研究生就像是玩。如果我也去了哈尔冰大学读研,就能经常见到刘雪辰。” 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内心烦乱,心里想到的忍不住说了出来。 “就你还想上研究生,研究炸金花和推牌九吗?” “不研究炸金花和推牌九,研究百家乐和龙虎。” “武松,我劝你以后别玩了,你不会千术,早晚会栽到牌场上。不管你玩牌多么小心,心里多么会盘算,你都赢不了老千。”万虹没怀疑我,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最鄙视的就是老千,现实中,老千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看过一个帖子,一个人在地下赌场出千,左手都被人砍了,还有一个帖子,有人签单去了缅北,玩百家乐做手脚,双臂和双腿都被打断了,面部也被人划了图案……” 我都不敢相信,此刻自己多么虚伪,“还有牌局上的姚芳,赔了钱是小事,被打得那么狠,左眼可能出问题。” “姚芳那是活该,如果你可怜姚芳,那就是在怪董小娜。姚芳左眼那一脚,是董小娜踢的。” 万虹不高兴了,我也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悍马停在了我居住的小区附近,我走下了车,手里提着放钱的袋子,回到了家里。 我先不打算睡懒觉,打算一个小时后,就把这笔钱存入银行。 姚芳给了我10天,让我处理存货。 但我开始考虑,这两天就离开龙城。要不然,卷入了董家的家庭矛盾,我可能比输了很多钱的老狗更惨。 “把存货送给两个店员,让她们摆摊去卖,卖到的钱归她们,这样似乎挺好的……” 我很快就推翻了这种想法。 如果我这么做了,就好像我在出千赢了钱之后,匆忙逃离了龙城。 我毕业了,但我不可能永远和这座城市说再见。 如果我下次过来了,会是什么下场? 早晨九点多,我去了银行,存了钱。 从大学北门的商业街经过,但我并没有上楼去店里。 我害怕被张敏看到,加快脚步朝前走。 我回头的瞬间,发现张敏就站在二楼走廊,扶着栏杆看着我。 她并没有喊我的名字,可我知道她眼里有泪。 回到家里,我睡了个懒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 有个未接来电,是老狗打来的。 我给他回了电话。 “老狗,什么事?” “上午我就把50万还给董小娜了,抽走了三张借条。你别看董小娜没心没肺,对钱满不在乎,可我如果不按时还钱,她会让董家的打手找我。我那点实力跟董启航比起来,差太远了,真不敢在人家面前耍心眼。” 我仔细听着。 我并没有评价董小娜的人品,而是加重语气说道:“老狗,输了就是输了,以后别玩了。你有家底,也有来钱的路子,以后跟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这道理谁都懂,可我有赌瘾。我尽量控制自己,但也怕自己忍不住就想玩。你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喜欢炸金花和推牌九……” 老狗吐露的是赌徒的心声。 这种爱好很可悲,但世上好赌的人太多。 我甚至觉得,那些迷恋炒股和彩票的人,也都好赌。 那些动不动把小赌怡情挂在嘴边,有了工夫就找牌局的人,都好赌。 “玩牌要有度,最好是不玩,你的秉性,还有你玩牌的特点,的确容易败家。” “兄弟,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今天很累,睡懒觉,改天请你吃饭。” 老狗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那番话能在老狗心里有多少分量。 但我能预料到,未来的日 子里,老狗还会输掉很多钱,妻离子散的概率非常高。 第22章 老张的悲剧,我的恐惧 一直到天黑,我才到了店里。 存货越来越少,进来捡便宜的人也越来越少。 不变的是,张敏见了我以后,炽热的目光。 “我和王伟丽吃过饭了,我吃了鱼香肉丝盖饭,王伟丽吃了辣子鸡丁盖饭。” “蜀菜馆买的?见到老张了吗?” “没见到老张,但是见到他媳妇了。” 听张敏这么说,我很担心老张的处境。 其实我不该出现,但我还是忍不住去了楼下蜀菜馆。 老张的媳妇陈月娥,就在吧台里站着,这女人不怎么漂亮,但是用男人的眼光去看,不胖不瘦很带劲儿。 我故作潇洒扶住了吧台,笑问:“老张呢?” 陈月娥脸色很不好看,愠声道:“以后你们再也不要喊老张玩牌了,他再玩下去,饭店都会输没了。” “陈姐,你说话要讲道理,哪次玩牌不是老张上赶着,谁翘揽过他?” 我说的就是事实,最起码,八成以上都是老张联系牌局。 “我和老张吵架很凶,闹离婚呢,老张赌气跑回绵阳了。” “不至于闹离婚,老张输了钱,但是不会让你们的生活伤筋动骨,以后别玩就是了。” “狗改不了吃屎。” 陈月娥这么说,我心里不太好受。 陈月娥也经常在饭店里打麻将和斗地主。 下午两点多到五点,陈月娥和厨师们闲下来了,麻将和斗地主可能就开始了。 有次我们在蜀菜馆玩牌,老张赢了钱,陈月娥的心情很好,扶着老张的钱,说着有点腻歪人的话。 但是彼一时此一时。 赌一场,你看怎么样?” 唐晓凡果然经受不住我的考验。 “可以啊,我看行,啊……” 被我扇了一巴掌,唐晓凡痛叫着摔到了地上。 “武松,你耍我?” “你太垃圾了,我没打掉你的门牙,都算便宜了你!我在龙城期间,如果又看到了你玩牌,我立马让你还钱!” 我愤然离开。 身后传来了唐晓凡的哭声,他已经是走投无路的赌狗了。 我要上楼,忽然听到了蜀菜馆里,陈月娥惨烈的哭声。 我的脑袋瞬间膨胀,冲进了蜀菜馆。 “老张,你怎么就想不开啊,老张,呜呜……” 多个人问,到底什么情况。 我什么都没问,我站那里看着,听着。 “老张喝了某枯,送到医院去了。”陈月娥呜咽哭着。 某枯,非常可怕的农药。 喝了之后,死亡需要一个过程,一天天肺部纤维化,像是溺水身亡的人。 给人后悔的时间,却不给人活命的机会。 “怪我,我不该和老张闹离婚……,老张,你怎么那么傻,一起过了十几年了,我怎么会真和你离婚……,家里有钱,你输掉的那点钱不算什么……” 陈月娥呼天抢地。 她提到了输掉的钱,我心里一紧,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蜀菜馆。 因为老张最后一次输钱,我在场。 我跑到了楼上,看到马丽菲就站走廊里听动静。 “陈月娥哭什么,老张喝了什么?” “某枯。” “喝了某枯,老张死定了,时间问题!” 马丽菲满脸骇然,可这话说的,少了人情味。 龙城很多人都很热情,比如我的室友,目前在铁路上班的小胖子。 可马丽菲和孙少强,都没多少人情味。 走进了经典ktv,我和马丽菲去了用来休息的房间。 “如果陈月娥报警了,咱们都脱离不了干系,当时牌局,我和你都参与了。” “武松,你太嫩了,主动给自己揽责任,真够傻比的。只要老张不是在牌场上喝了药,就跟咱们没关系。” 马丽菲冷笑着,“我也早就听说了,这些天老张和陈月娥一直吵架,老张早就跑回绵阳了。就算十几天后,老张没了,那也是死在了绵阳,直接原因不是赌钱,而是夫妻吵架想不开!” 马丽菲说的都对,可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刺耳。 这还是那个经常请我喝酒,总是照顾我店里生意的菲菲吗? 马丽菲巧舌如簧,一直在说着她和孙少强所谓的原则。 我听不下去了,闪人了。 马丽菲在我身后嘀咕,卧槽…… 难道,我表现出来的人情味,雷翻了马丽菲? 我甚至在这条街待不下去了,匆忙回到了租来的房子。 此刻,我要报复马丽菲和孙少强的心思,非常强烈。 如果这么做了,我自己很可能陷进去,我是老千,我需要稳重和理智。 可我是有血有肉的人,老张那么可怜…… “一起玩过那么多次,我几乎没有利用千术套过老张的钱。我去了蜀菜馆,老张经常赠送小菜,所以遇到了对手牌,我打老张,都很温柔。” 难道我问心无愧了吗?难道老张在老家喝了某枯,真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吗? 我双手抱头,深陷强烈痛苦之中。 可目前,我也是赌徒的状态,我看似风光,但我知道在哈尔冰刘雪辰这样的女孩眼里,我这种喜欢赌钱的人就像个垃圾。 之后两天。 我没玩牌,我几乎没怎么出门,就待在租来的房子里。 担忧老张和唐晓凡的命运,同时也在忏悔自己。 但是对我来说,戒赌的难度是戒烟的十几倍,因为,我是顶级 老千。 “如果我从没有学过千术,如果我对千术没悟性,我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瘾。” “也不对,老张和老狗都不会千术,但他们瘾也非常大,一个喝了某枯,一个刚输了几十万。” “如果从最开始,我就没接触过好赌的人,我自己能培养出更健康的爱好,我该多么幸福?本来我家里就有钱,我就算没有很好的工作,也不需要通过歪门邪道搞钱。” 我很恐惧。 担心自己的命运比老张好不到哪里去。 老张正在等死,那么我呢? 第23章 遇见真诚,遇见虚伪 又是一天。 店员张敏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话的声音很伤感。 “武松,你也不来店里看一眼?这两天的营业额都在我手里,你过来,我把钱给你。” “这两天的营业额,我不要了,你和王伟丽分了吧。店里现有的存货都送给你们,以后摆摊卖钱。” “老板,我和王伟丽不能再多要你的钱了。你对我们够好了,你今天一定要出现,我们想请你去三晋饭庄吃饭。” “好。” 挂断了电话,我非常痛苦,非常迷茫。 我到了大学北门商业街,看到眼镜店开着门,我走了进去。 “武松,你可来了,告诉你个很可怕的事。” 我顿时愣住了,随同唐晓凡去了后面的房间。 “又怎么了?” “夜里我梦到,我叔刚下飞机,就提着棍子打死了我。我就死在了机场,被很多人围观。我的魂儿飞了起来,能看到自己的尸体。” “你真做了这么一个梦?” 我怀疑唐晓凡是为了找我借钱,故意编造出来的。 唐晓凡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个梦而已。” “有人说梦是反的,可根据我的经验,好梦不一定灵验,但不好的梦可能变成现实。兄弟一场,留给我的日子不多了,你有什么感想?” 唐晓凡说到这里,要找我借钱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如果我犯傻了,拿十几万给唐晓凡,让他轻松渡过难关,那么唐晓凡一定会心存侥幸,甚至会把自己当成上天的宠儿,不管闯了多么大的祸,都能过关。 这对唐晓凡的将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的感想就是,你要勇敢面对即将出现的人,即将发生的事。不管今后你留在龙城,还是回了花城老家,都不要赌了。” 唐晓凡应该在认真听我说话,他愈发的消沉。 “店员要请我去三晋饭庄吃饭,你也一起去吧。喝几杯酒,也许心里就海阔天空了。” 离开了眼镜店,我和唐晓凡上了楼。 “武松,你可算来了,这两天张敏一直在等你,一直念叨你。你就要离开龙城了,最难过的就是她。” 王伟丽这么说,让我有点尴尬。 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如果我的言语太温暖,甚至出现了浪漫的痕迹,必然会勾起张敏的幻想。 我只能让自己有点冰冷,看着张敏的脸,愠声说道:“张敏,你完全没必要为我伤感,我和你只是老板和店员的关系。工资给了你,奖金给了你,今天,还会送你和王伟丽高级手机。” “知道啦。” 张敏泪汪汪的,可她笑了,“就不用给我们买手机了,之前你赚到的钱都在甩卖中赔掉了,店里没赚到钱,我也有责任。” 也真是个善良的女孩,也真是个傻气的女孩。 店里没赚到钱,那是数码时代来临,产品更新换代的结果,店员能有什么责任? “我就要离开龙城了,手机是我送你们的纪念物,先去三晋饭庄吃饭,然后就去得一文化广场那边的电器城买手机。” 我们打车去往三晋饭庄。 “武松,这顿饭一定让我和王伟丽来请,你千万不能抢着买单。” “行,你们请客。” 我对着张敏笑了笑。 平时,张敏的衣服都很便宜,今天穿着真维斯的衬衫和裤子,可能是因为要去的三晋饭庄有点档次。 对一个月只有600元的店员来说,真维斯已经是很好的衣服了。 到了三晋饭庄。 一楼大厅人山人海,我们去了二楼,在靠近环形墙壁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走下车,我就听张敏和王伟丽嘀咕了,她们似乎凑了600元。 但是三晋饭庄主打也是家常菜,如果不故意点特色菜和好酒, 四个人肯定花不了600元,开销不一定会比大学北门蜀菜馆高出来多少。 “武松,你先点菜。” 张敏将菜谱推给我,然后他们很隆重的看着我。 店员肯定希望我吃好。 而唐晓凡,他可能希望我忽然失心疯了,拽着他去银行取钱,然后将十几万元放在他手里。 “武松,点菜啊,千万不要给我和王伟丽省钱。” 我都喊出辣子鸡丁了,张敏忽然这么说,我立马要了烤鱼。 “这里菜量不算小,不用点太多的菜。” 我把菜谱推到了唐晓凡面前。 “定襄蒸肉,大同扒肉条,其实我很喜欢龙城这边的生活节奏,还有美食,如果我能一直待在龙城发展就好了。” 唐晓凡点菜之后说出来的话很虚伪。 一个在岭南长大的人,就算在三晋生活好几年,也不会觉得这里的饭菜会比家乡的饭菜更好吃。更何况,岭南人很讲究吃,口味和三晋不同。 接下来,张敏和王伟丽一直点菜,似乎就是要把一起凑的600元花完。 “吃不了这么多,这三道菜不用点,然后要一瓶普通的汾酒。” “武松,都说过了,你不用给我们省钱。” 张敏有点不高兴了,我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与其让她们省钱,不如去配合她们的诚意。 服务生陆续上菜,喝酒时,唐晓凡一直在聊三晋各地的美景,甚至说自己想娶一个三晋的媳妇。 “三晋盛产美女,龙城更是一座经常能见到美女的繁华城市,如果将来我能在龙城定居就好了。” 唐晓凡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我借给他十多万,他糊弄了叔叔之后,就能一直留在龙城,拥有美好人生。 就因为变成了走投无路的赌狗,所以唐晓凡说话的逻辑强大起来。 “等你叔来了,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看他怎么说。或者,你可以给自己父母打电话,用哽咽的声音告诉他们,你的想法。” 看到我愈发冷酷,唐晓凡沉默了。 道:“如果方便的话,今晚你来看看我。” “行吧。” 就算买点礼物,去医院看望姚芳一下,其实也没什么。 第24章 人情冷暖,虚伪与心机 夜里。 我带着水果和营养品,去了医院。 姚芳所在的病房,沈坤也在这里。 看到了我,沈坤的微笑有点惨淡,一种给表子端屎端尿的既视感。 姚芳很狼狈,面部有淤青,左眼肿成了包。 她的腹部和肋部肯定也有伤。 姚芳开始抱怨:“武松,你带过来的礼物,一共也没三百元,太不够意思了。” “就算我带上万元礼物过来,也不能让你立马活蹦乱跳,医生怎么说的?” “我以为自己肋骨断了,结果没断。我以为自己的左眼能好起来,但是好不起来了。” 这就像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其中的坏消息更严重。 “左眼怎么就好不起来了?” “医生说了,我的左眼视力会下降,闪光会很严重。我被董小娜废掉了一只眼睛,可我就连报复董小娜的胆量都没有。”姚芳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沈坤怕了:“姚芳,不要想着报复董小娜,如果你也弄坏了董小娜的眼睛,你就连住院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对董小娜下狠手的机会,就算一不小心得逞了,我也会人间蒸发,谁惹得起董启航?” 也只是这么假设了一下,姚芳就恐惧了。 可见,董启航不但实力强大,而且是个狠角色。 能开那么大规模的洗煤厂,同时在某煤矿有股份,董启航的能量可想而知。 半个多小时后,我离开了医院。 姚芳不舍得走,似乎想在医院病房里赚我500元? “狗改不了吃屎,比如表子姚芳,比如赌狗唐晓凡,可是我自己呢?” “老张喝了某枯,在老家等死;姚芳左眼被打坏了,躺医院里;唐晓凡的身体没怎么受伤,但输掉了很多钱,惊恐的等待惩罚。” 看到这么多倒霉的人,可我依然没勇气彻底戒赌,因为我是老千,我恨自己。 回到家里,我开始玩Cs和魔兽,沉浸在虚幻世界。 午夜后。 唐晓凡用QQ给我发了几条消息,合计超过了一千字。 这相当于走投无路的唐晓凡,给我写了一封信。 非常真诚,这样的文字简直是流血也流泪。 可我心里了然,唐晓凡煞费苦心不就是想骗我的钱吗? 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没给唐晓凡回消息。 凌晨两点多,唐晓凡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没接听。 …… 翌日。 眼镜店的老板唐彬,从岭南那边飞过来了,带过来一个年轻人,是用来代替唐晓凡的。 蜀菜馆关门了,因为老张的情况不妙,陈月娥带着厨师那些人,坐飞机回川蜀了。 眼睛店里。 唐彬微笑看着我。 “你比我侄子阿凡厉害,你赢了不少钱,他输了不少钱。” 唐彬这么说,就好像唐晓凡输钱是我导致的,而且唐晓凡的钱,刚好输给了我? 我暂且没给自己狡辩,只是无奈的看着唐彬。 “武松,你别误会,我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很佩服你打牌的技术,我还要感谢你给了阿凡那么多帮助。” 唐彬这么说应该有几分真诚。 “看来,小唐已经把他的处境都给你说了,我就不用去重复了。就连我店里的转让费都借给了小唐,作为朋友我仁至义尽了。” “你很仗义,而且你赢钱了。” 唐彬再次这么强调,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我赢了那么多,我肯定舍不得把转让费借给唐晓凡。 请对方吃顿饭或者买几包烟,就算好的了。 赌徒在赢钱之后,才最容易不把钱当钱,哪怕这个赌徒本来就不怎么有钱。 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声。 孙少强和马丽菲走进来了,看起来,他们的心情真的很好。 蜀菜馆老张,这算老熟人了,在老家绵阳喝了某枯,就没在他们心里留下一点阴霾? “唐彬,很久不见,最近又发财了吧?” 混子孙少强这气场,像是一个富商。 “还好还好。” 唐彬热情的握住了孙少强的手,聊起了家长里短。 我都看在眼里,唐彬是那种很有阅历,也很老道的生意人。 比较起来,孙少强有点嫩,他忙不迭就把借条拿了出来,似乎很担心5万元打了水漂。 “愿赌服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少强,如果我让你蒙受了损失,那就太不够朋友了。” 唐彬从一个皮包里拿出了五万元,摆放在了柜台上。 孙少强很潇洒的拿起钱来,在手里抹了几下,然后交给了马丽菲。 马丽菲接过钱,轻颤着腿,看起来又骚又骄傲。 5万元,放入了马丽菲的名牌包里。 孙少强说道:“唐彬,你好不容易来了,今晚我在东港海鲜城请你吃饭,消费不能低于五千,要不然就是打我的脸。” “好说好说。” 唐彬答应了饭局,继续和孙少强谈笑。 话题涉及到了生意,牌局,以及洗浴和按摩。 孙少强朝着我看过来:“武松,今晚的饭局,你也去。” “行。” 其实我不想去。 可我如果拒绝了,在场的几位都会变脸,我需要拿出多个理由来解释。 与其这么麻烦,不如我去东港海鲜城吃大餐。 马丽菲忽然踢了唐晓凡一脚,冷声说:“你玩牌太臭,怎么提醒你,你都没长进,以后别玩了!” “以后不玩了。” 我能看出来,唐晓凡恨不得牌局立马就在眼镜店里开始,斗地主和炸金花都ok,但他哪里敢说出来? 至于马丽菲,表面是劝说唐晓凡,其实就是为了提到玩牌二字,从而让也好赌的唐彬心热。 但是,唐彬没怎么接话。 孙少强又强调了一遍夜里的饭局,然后就搂着马丽菲离开了。 马丽菲表现出来的风骚和无耻,再次超出我原来对她的认知。 我忽然很想喽了她,从而让孙少强的头发变了颜色。 “里面来喝茶。” 唐彬邀请我去后面的房间。 唐晓凡也跟了过来,唐彬瞪了他一眼,唐晓凡的脚步定住了。 走进房间,唐彬开始煮茶,我很自然的点燃了烟,拿出手机随便看着。 “我会千术,但我几乎不会在三晋龙城出千。” 唐彬忽然这么说,我心里颤了一下。 “唐老板,你真会千术?”我必须让自己骇然,这应该是我表现虚伪的时刻。 “我会,甚至还是一流高手,但我从没有在阿凡面前提起过千术。我希望阿凡能走进眼镜店这个行业,可他很不争气。” “唐叔,您用心良苦了。” “我带了新人过来,以后阿亮留在这里,阿凡回老家。阿凡的父母打算让他拿出半年时间反省,等明年,就留在花城那边的眼镜店。” “这样的安排,很恰当。你是个好叔叔,唐晓凡弄没了你那么多钱,你还是愿意帮他。” 我和唐彬喝茶聊天,话题却没有发散开来。 唐彬不问我家里的生意,也没问我未来的打算。但他的眼里有种渴望,似乎在期待我说出某个真相。 但是,我一直不说。 “武松,其实牌局上没有真正稳重的人。老张就够稳重了,结局是什么,喝了某枯在等死。” “你说的对。” “武松,你一直赢钱,你是怎么做到的?哪怕牌局上有老千,你都能赢钱,这怎么可能?” “我在龙城看起来是赢了钱,可我在家乡大源,在华北省城常山,输过很多钱,合计超过百万了。” 我张开了嘴,让唐彬看我的牙齿,“看到了吗,有颗牙齿缺了一小块,在常山输钱以后,被我爸给打的。” 其实我那颗牙齿缺了一小块,是骑着山地车不小心摔的。 当时我在撒把,可是迎面一个女人骑着踏板车都市鲨鱼冲了过来。 我急忙躲闪,摔了。 那女人吓得一声尖叫,看我没摔死,于是骑着踏板摩托跑了。 可我家里在大源县什么实力,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女人,我当着她老公的面,扇了她两巴掌。 看到自己老婆嘴巴被打出血来了,那个男人陪着笑脸的样子像是一条狗。 从表情来看,唐彬相信了我的说法。 唐彬还在看着我,似乎就是想听我说出在龙城赢钱的秘诀。 我重新点燃了一根烟,释然笑道:“首先,我打牌足够稳,再则,我知道孙少强是老千,牌局上拿了大牌,我也会躲着他。说出来你都不信,如果孙少强跟钱,我拿了A金花都扔过。” 唐彬表情更舒展了,或许他更相信我了。 夜里。 我参加了东港海鲜城的饭局。 满桌子海鲜大菜,飞天茅台,开销超过了五千元。 饭局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聊了很多话题,提到了很多人。 可唯独没人提起喝了某枯等死的老张,这让我心里极度痛苦。 离开了东港海鲜城,我打车走了,其他人要去洗浴和桑拿,接下来就轮到唐彬请客了。 坐在出租车里,我收到了唐晓凡发来的短信:“你来啊,我叔说了,叫几个小妹。” 不去了。 我输入了这三个字,然后又给删除了,我选择不回消息。 第25章 我被董家收拾了 之后两天,我没在店里出现。 店里甩卖的钱,都归店员。 期间张敏没给我打电话,甚至没发QQ消息,大概是因为她在我身上看不到爱情的希望。 但我相信,一段时间之后,张敏内心的痛苦会被时间冲淡。 等我离开了龙城,慢慢的,张敏对我的印象会变得模糊起来。 印象模糊之后,深刻也可能在某个瞬间发生,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触景生情的时候。 期间我没玩牌。 但是岭南赶来的唐彬玩牌了,在孙少强家里炸金花和斗地主,在聚宝盆棋牌馆打麻将和推牌九。 孙少强和马丽菲赢了,但唐彬也赢了。 唐彬告诉过我,他是一流老千,但他在龙城玩牌很有度,一共赢了只有三万元,并没有一怒之下把唐晓凡输掉的钱都给捞回来。 孙少强的千术和眼力都比较有限,并没有看出唐彬其实是老千。 假如有一天,孙少强跑去了岭南,参与了唐彬的牌局,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今天早晨。 唐彬和唐晓凡飞走了。 我去机场送了唐晓凡,他说:“武松,你是我在龙城认识的最好的朋友,有时间了你一定要去花城,住在我家里。” 一直到今天,南方的城市我没怎么去过,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去花城和三亚。 唐彬从岭南带过来的阿亮,也是家里的亲戚。 阿亮不喜欢赌钱,他喜欢在幻剑书盟看小说,也喜欢跑跑卡丁车和魔兽。 眼镜店里没了牌局。 如果在街上见了我,阿亮的态度不冷不热。 我对唐晓凡不错,但是在唐彬和阿亮心里,我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去了岭南,见到了唐彬,他可能请我喝酒,也可能喊一群人打我。 夜里。 我在家里打游戏,想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也想到了家乡大源县的朋友们。 “我不需要等姚芳出院接手店面,以后都是店员打理和收钱,明天我就可以离开龙城。” 我有点急切,开始收拾东西。 可我在龙城的东西不少,其中包括从大学宿舍里搬出来的东西,以及我自己添置的生活用品和电器。 如果这些东西都扔了,或者便宜处理了,太可惜了。 打算打包之后托运回家,这样父母看到了我从龙城带回来的东西,肯定很有成就感。 董小娜来电,我有点紧张。 “小娜,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你这经常通宵玩牌的人,还怕别人夜里给你打电话?你来我家,我送你个礼物。” “真想送我礼物,明天好了。” “必须今晚,也许天亮了就不想给你了。” 董小娜甜美的言语,勾起了我的幻想。 如果在离开龙城之前,把大老板董启航的女儿给轰了,似乎也不错啊? 无耻的念头很强烈,我满怀春意,出发了。 到了某高档小区,在董小娜的大平层里见到的人,竟然是董小娜的父亲董启航,后妈林晚晴。 我和林晚晴玩过牌,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董启航。 此人看起来很斯文,也很有城府,五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显年轻。 他坐着,但也能看出来,他的身高在175左右。 衣服和手表都是顶级品牌,所有细节都彰显着富贵。 “武松,你不用紧张,我爸让我喊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个事。” 我笑呵呵点了点头,好奇看着董启航。 “董叔尽管问。” 我话音刚落,就被五个人围住了。 董小娜的保镖万虹,刚才就站在我身边,另外四个人是从一个虚掩的房间走出来的,其中有人提着甩棍,有人拿着刀子。 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手里又有家 伙,我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 董启航点燃了烟斗,微蹙眉头看着我。 “你是老千?” “真不是。” “去你妈的!” 万虹给我腹部踢了一脚,我痛叫着弯身时,几根甩棍朝着我招呼过来,砸向我的双臂,后背,双腿…… 片刻工夫,我就被打疼了。 但是,我没流血,脸上也没伤。 “武松,你是老千?”这次发问的人,是名模出身的林晚晴。 “真不是。” 我绝不会承认。 就算今晚被打出个好歹来,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千。 董小娜蹲在了地上,她穿着长裤,我的脑袋几乎要撞到她的大腿。 董小娜拧住了我的耳朵,微笑说着:“如果你不是老千,你是怎么赢老千的?还没听说过,谁的运气能好到把老千给赢了。” “我打牌,除了稳,没有别的长处。我不是老千,但我能看出来谁是老千。如果孙少强跟钱,我大金花都扔。” 我曾经对唐彬这么说过,效果很好。 此刻,我再次说出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林晚晴满脸戾气,拧着眉头看着董启航。 “不见血,他不会说实话,给他开瓢!” 林晚晴一声令下,一个青年男子提着甩棍就要招呼我的脑袋。 董小娜拦住了他。 “我来给武松开瓢。” 董小娜接过了甩棍,甩棍顶端的金属球顶住了我的额头。 “小扳机,你是不是老千?” “我明白码牌的道理,也知道发底铺的方法,可我水平不行啊。” 我说出来的,是很多赌徒都具备的能力。 一个赌徒不会千术,不代表他看不出别人出千。 董小娜看了董启航一眼,然后用甩棍敲了我的脑袋一下,但没怎么用力。 我很疼,但是没流血。 “武松,我家里好几个摄像头,玩牌的过程都摄录下来了。” 董小娜说话时,某个房间又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看起来五十多岁,面相不善,有着老混子的气场。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手只有两根指头,右手只有三根指头。 董小娜再次用甩棍顶住了我的额头,站那里桀骜看着我。 “这人就是顶级老千,外号叫蝎子,他曾经在几个地方看过场子,两只手一共少了五根手指头,是在公海赌船梭哈出千,被人给砍了。当时如果不是有熟人罩着,他就被扔海里喂鱼了。” 董小娜说了蝎子的经历,然后怒声道,“蝎子看过玩牌的视频,他发现你几次出千!” “蝎子,我草泥马……” 我悲愤的看着蝎子,“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想玩命是吗?” 的大源,你也可能又来了龙城。” 董启航的说法很现实,我不反对。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林晚晴如沐春风:“你在龙城读书四年,期间开过店,龙城相当于你的第二故乡,以后你一定还会来的。而你,已经是董家的朋友了。” 我依然不说什么。 董小娜看着我:“这两天你先不要走,月底我爸有酒局和牌局,就在我家别墅里,到时候你帮个忙。” 我更慌乱了:“我不是老千,我自己玩牌都输钱,如果牌局让我帮忙,可能会输个底朝天。” “到场的大都是煤炭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不会出千,都忙着赚钱呢,谁有时间练习千术?喝酒是为了沟通感情,加强合作,赌钱无非就是寻找刺激。我爸看重的就是你的稳重,到时候会给你创造上场的机会。” “他们都玩什么,多大的赌注,我怕我不行。” “大概每个人的赌资就是2000万,至于玩什么还真不好说,麻将,斗地主、牌九甚至单纯的比大小都有可能。来了情绪,怎么玩痛快就怎么玩。” 我听明白了,去董小娜家里参加酒局和牌局的人,根本就不把钱当钱。 之前看到了输赢几百万的牌局,我的心都飞到嗓子眼了。 如果让我面对每个人赌资2000万,现场合计现金过亿的牌局,我会是什么状态? 林晚晴冷笑着:“如果你敢拒绝,今晚非打展你不可!就算你爸是华北大源县武保顺,又怎么样?今晚给你脸上留一道疤痕,影响你娶媳妇!你爸冲到了龙城,下场不会比你好!” “算你们狠,我怕了,我同意。” 我妥协了,因为我真怕了。 但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千,否则,我将变成董启航和林晚晴的工具,几年甚至十几年内,都无法摆脱。 第26章 局面复杂,痛并快乐 董启航和林晚晴带人走了,但是有两个青年男子留了下来。 董启航嘱咐董小娜,接下来要照顾好我。 “董小娜,这什么意思,你们要软禁我?” “真不会说话,我是你的朋友,你住我家里,好吃好喝怎么就成软禁了?” 董小娜对着两个青年男子喊道,“你们滚去那边的房间,别吓坏了武松。” 两个青年男子去了某个房间,接下来他们也会住在这里。 这两个人都是练家子,打人经验丰富,如果跟他们单挑,我没什么好怕的。 可如果他们两个打我一个,我应该赚不到便宜,更何况,还有一个万虹。 董小娜微笑看着我:“饿了吗?” “挨打以后,就是有点饿了。” 面对一个神级美女,我说出了这种话该是多么狼狈。 此刻,我也希望董小娜能可怜我,放我走算了。 如果今晚能离开这里,我立马就高价包车逃离龙城。 “我亲自下厨弄几个菜,陪你喝几杯。” 董小娜笑脸甜美,就像是女孩在对自己的男朋友说话。 可我不过就是董家利用的工具,一个赌局上很稳的工具。 董小娜去厨房做菜了,保姆在一旁帮忙。 万虹一直盯着我,两个青年男子所在的房间,房门虚掩。 我没盯着万虹看,但我也能感觉到她眼里的戏谑与凝重。 “武松,上辈子你是不是地下工作者?” “这辈子都有点活不明白,我哪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什么?” 我随口应付了一句。 但我听出了万虹的言外之意。 其实蝎子看出了我是老千,董启航和林晚晴也认准了我是老千。我被那么殴打都没承认,他们认为我的心理素质过硬。 这么一来,赌局让我上场,看重的根本不是我的稳,而是我的千术。 董小娜亲自做了几道菜。 餐厅里。 她陪着我喝酒,微笑说:“如果你很不爽,今晚你可以打我一顿。别打脸,因为我爸看到我受伤就会心疼。” “打你皮鼓?” 可能是因为董小娜太美了,我这样的处境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知道你心里委屈,如果你想,我穿着睡裤让你拍几下。” “你还是算了。” 我有点鄙视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夜宵我居然很有胃口。 吃过饭,我去了董小娜安排的房间。 “今晚你先将就,明天陪你回去拿点衣物过来。” “你买给我,我要名牌,里外都要。” “好啊,明天去购物。” 董小娜提醒我去洗澡,我去了浴室里。 花洒水流冲到身上,多个受伤的部位都是刀割般的疼痛。 我忍着疼痛,不能叫出声来。 我又穿着原来的衣服走了出来,董小娜还在我的房间。 “你躺下,我这里有外伤药,我帮你用药。” “算了,你把药拿过来,我自己用药,如果让董小姐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地方,我罪过就大了。” “我还真没见过,但我不怕你。” 然后。 董小娜开始帮我用药。 她似乎在欣赏我,而我浑身疼痛。 “好啦,你休息吧。” 董小娜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平躺在床上,用过药之后疼痛缓解了,可身体更疲惫了。 我的身体似乎是悬浮的,三魂七魄都要飞走了。 睡着又醒来。 似乎没有梦境,也似乎有着美好的梦境。 看到了清晨的曙光,我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里,以最快的速度从街边找一辆车,回华北大源。 可是,在我酝酿逃跑步骤时,门开了,董小娜走了进来。 “ 夜里梦到你逃跑了,去追你的人下手没轻没重,居然把你打死了。我甚至有点喜欢你,可我只能看着你的尸体发呆。” “然后,你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武松,你真傻,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哈哈,那倒是没有,因为我忽然就吓醒了。” 董小娜坐到床边上,她居然亲了我的脸。 “不要想不开,这里是龙城,没几个人能斗得过我老爸。其实我爸很欣赏你,他甚至要让你冒充我的男朋友。” “你说什么?冒充别人的男朋友,这个我真不擅长。” 我面临的局面,更复杂了,“要和你爸赌钱的煤老板,到底是谁?” “月底的牌局会有多个人参与,都是煤炭圈子里的,身家不同,实力也不一样。其中有个人叫魏端公,他的家就在龙城,手下的矿业集团也在龙城。端公矿业,在几个地方有煤矿,有洗煤厂和焦化厂。平时,魏端公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龙城,其他时间都在外地。” 董小娜说,“就算没来过三晋的人,也可能听过魏端公的名字,更何况你在龙城待了四年了。” “知道这个人,三晋排得上号的煤老板,据说身家都几十个亿了?” “是呢,可他儿子魏小风小时候得过脑膜炎,脑子不太灵光。曾经,魏端公对我爸有恩,我爸答应过他,等到了年龄就让我嫁给魏小风。我都不喜欢男人,又怎么会喜欢魏小风这傻子。看到我有了男朋友,魏端公肯定会提到当年的承诺,然后,我会摊牌,让魏家断了念想。” “魏端公这名字太雅,也太江湖,所以他给自己儿子起了一个大俗,甚至幼稚的名字。像魏端公这种人,外面私生子少不了。” 我这么说,董小娜兴趣不高。 “让你住在我家里,其实不是为了软禁你,否则让你离开这里,派人跟着你就够了。让你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冒充我的男朋友。” “牌局在月底,可魏家的人可能提前拜访你家里?” “这种可能还是有的,毕竟魏家也在龙城,独栋别墅距离我这里也就不到二十公里。有次我在家里,魏小风忽然就过来了,身边跟着司机,当我面,他不但傻笑,还拉到了裤子里,去他妈个恶心。” 董小娜看着我,“但你不能当真,毕竟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那种事绝对不可以。但是,逢场作戏的拥抱和亲脸蛋儿可以有。” “看来你也想到了那种事,所以才这么提醒我。” 我就那么看着她。 脸盘真美,五官像是上天的恩赐。身材窈窕而玲珑,皮肤也那么白。 但我知道,我和董小娜不是一路人。 哪怕对比家里的产业,我家的零售和董小娜家里的煤炭,也不是一路。 “武松,我给你跳个舞。” 董小娜忽而起身舞动,民族舞有模有样。 “你可以睡懒觉,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起来。” 董小娜离开了我的房间。 冒充董小娜的男朋友,有点刺激。 可月底的牌局,却让我很恐惧。 “如果我赢了,会得罪魏端公,如果我输了,会得罪董启航。在龙城,他们都敢弄我。” “如果我跪在董小娜面前,求她放走我,让我回家,不知道行不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是老家的花初夏。 我接起了电话,听到了小花在哭泣。 “小花,你怎么了?” “武松,我梦到你掉进了大海里,就和你说的一样,大海是蓝色的,因为天空是蓝色的。大海里好多水,你一直扑腾,上不来了。” “后来呢?” “后来小花化身海鸥,飞到了你身边,用嘴巴叼着你,在大海的上空飞翔,去了一个有理想的地方,那里有树林,有风,呢呢喃喃。” 23岁的小花,心 智只有10岁。 但她明白什么是理想,因为我在龙城读大学,就是在实现理想。 她梦到了大海,是因为她想看到大海,梦到我掉进了海里,是因为青梅竹马心有灵犀了。 小花也知道呢呢喃喃,因为任贤齐有一首歌叫呢喃。 小花愿意用我送她的超薄随身听,听我送她的正版磁带—— 夜色很美风很凉,很久没有闻你的发香…… “小花别怕,你都化身海鸥救了我了,我会平安的。” “小花,等9月初,我就回大源,带你去松树坡采蘑菇,带你去街上吃凉粉,吃炸糕。” 花初夏沉默良久。 “武松,你不是这几天就回来吗,武叔和赵姨早就想你了,经常念叨你。”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回头我给家里打电话。” 我流泪了,因为在梦里,小花化身海鸥救了我,那么接下来,我的运气不会太差。 心智只有10岁的小花,是我心里的天使,因为她太美,太纯真了。可如果让我去和小花谈恋爱,我应该进入不了状态。如果出于青梅竹马的情谊,让我娶小花,我也有点豁不出去。 而且一直到今天我也不太明白,在小花心里,我是什么。 小花喜欢好吃的,喜欢小孩子的游戏,但她懂爱情吗? 结束了通话,我立马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害怕董小娜忽然冲进来看到了。 我继续睡懒觉。 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 走出房间看到,董小娜、万虹、两个年轻的练家子,正在打麻将。 龙城这边的规矩,立四。 规则是,第一手抓的四张牌放在前面立着,这四张牌只有听牌了才能打出其中一张。 不能吃牌,也不能碰牌。 我痛恨自己的赌徒心理,哪怕看到有人在打麻将,我心里都会热一下。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打麻将,虽然打麻将我也能出千。 看到了我,董小娜手里捏着一张牌,却是起身说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饭。” 董小娜推翻了自己的牌墙,然后迈着妖娆的步子朝着厨房走去。 万虹别有意思说:“小娜对你真好。”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第27章 这么温柔,也这么狠 又是董小娜亲自做菜给我吃。 让我有点不敢相信的是,非主流的董小娜居然很擅长厨艺。 吃过了饭,要去购物,今天主要是给我买衣服。 我正在冒充董小娜的男朋友,应该穿大牌子衣服。 去往某商城的路上,开车的是保镖万虹,我和董小娜都在悍马车后座上。 逃之夭夭的念头愈发强烈。 我都毕业了,店也转出去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小娜,你放过我吧,我不适合冒充你的男朋友,我也不适合参与你爸那个圈子的牌局。” “夜里当着我爸和林晚晴的面,你都答应了,现在坐蜡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我在龙城受到了伤害,你们谁都好不了。” 请求对方的同时,我也必须展现力量,因为很多人都喜欢捏软柿子。 “万虹,停车!” 董小娜一声吼,万虹把车停到了路边上。 “万虹,打武松耳光,打出血来!” 坐在驾驶席上的万虹,探身过来就要扇我,我立马擒住了她的手腕。 “别闹,虽然夜里我被打伤了,但我还是有着在车里杀了你们两个的实力。如果彻底激怒了我,悍马车里两居女尸,血淋淋的。”我低沉也阴狠的说着。 “武松,你这么狠啊?”董小娜轻笑看着我。 “你以为呢?” 我微眯眼睛看着董小娜。 她貌似淡定,其实已经被我吓到了。 “其实董家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帮个忙而已。多个朋友多一条路,你和龙城董家变成了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事后呢?” “你先冒充我的男朋友,等月底的牌局之后,董家保证你平安离开龙城。如果你非要大闹一场,弄不好你家里和我家里就是仇人了。” “好吧。” 我几乎没了退路。 我不希望因为自己在龙城认识的人,做过的事,给家里带来重量级的仇人。 到了一家高级商城,董小娜给我买了衣服,从里到外都有,也买了皮鞋和运动鞋。 合计开销超过了两万元。 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董小娜家里,已是下午两点多。 我居住的房间,我刚换上阿玛尼牌子的衣服,就接到了马丽菲打来的电话。 “蜀菜馆一个厨师,从绵阳给我打了电话,说老张死了。” 我心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然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如果抛开赌钱的表现去看,老张真是个好人。 “怎么这么快就死了,老天爷就没给老张后悔的机会?” “老张又不是你家亲戚,你至于这么难受吗?老张死了,那是他活该,家里有两百多万,就因为输了那么点钱就想不开了,这种傻比不适合生存。” 马丽菲的话语,太没有人情味了。 我心里,对马丽菲和孙少强的痛恨,进一步提升。 “其实我说的不对,老张喝药并不是玩牌输钱导致的,老张玩了那么多年牌都没喝过药。如果不是陈月娥太刻薄,一直找老张麻烦,老张不会是这个下场。” 马丽菲这么说看似有点道理,可就是少了一个人本该有的温度。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两天没见到你,你在哪儿呢,来我的ktv打麻将。我这里刚买了个麻将桌,咱们小赌怡情一下。” “我在董小娜家里呢,现在我和小娜谈恋爱呢,同居了。” 我打算在冒充董小娜男朋友期间,狠狠套路马丽菲和孙少强。 “真的?董启航的女儿会跟你谈恋爱?” “如果是假的,拿董启航的女儿开这种玩笑,传出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 这么说,马丽菲就相信了。 “恭喜你啊,武松,跟董启航的女儿谈恋爱,就算成不了,你也能捞到不少好处。你先忙,回头董小娜有牌局,一定通知我。” 结束了通话,我开始酝酿收拾马丽菲和孙少强的套路。 门开了,董小娜走了进来。 “武松,你好帅啊。” “我也没多帅,容貌身高都一般。” 我点燃了一根烟,“在大学北门商业街开饭店的老张死了,就是蜀菜馆那个老张。” “怎么死的?” 看起来,董小娜对我说的话题没什么兴趣。 “因为牌桌上输了不少钱,和媳妇吵架,赌气跑回了川蜀老家,然后喝了某枯……” “这么说来,归根到底还是赌钱导致的,玩不起就不要玩,现在可好,命都没了。” 董小娜拽住了我的胳膊,“出去走走,让这个小区的人看到,董小娜有了男朋友。” “冒充的。”我担心董小娜太在状态,因为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对啊,冒充的,你还怕我赖上你,你算什么东西?我痛恨臭男人,这辈子就没打算谈恋爱和结婚。至于男人能够给女人带来的体验,可有可无吧!” “求你帮个忙。” 我就那么看着董小娜。 “如果你现在就想离开,这忙我帮不了,如果别的事,你说说看?” “我想设局收拾马丽菲和孙少强,你和聚宝盆棋牌馆熟吗?” “收拾他们太容易了,根本不用设局,就那个孙少强,不够看的!直接路上拦住他们,打成残废!” 董小娜说出来的套路,完全不符合我的想法。 我只能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意思。 董小娜心不在焉的听着,然后她点头了。 “聚宝盆棋牌馆的老板高大庆,算一个大混子,手底下又是棋牌馆,又是洗浴城,有时候也起湖。” 董小娜说的起湖也叫放湖,意思就是组织赌局,参与赌局的人叫上湖。 马丽菲和孙少强几次上湖,也喊过我去上湖,但我没去过。 如果上湖出千被抓了,基本就是剁手指头的命。 让我纳闷的是,孙少强到底有没有上湖出过千,就他那点小千术,怎么手指头还在? 心我会逃走。 上二楼去了我原来的店里。 最后的尾货都被张敏和王伟丽弄走了,货架那些东西被姚芳弄走了。 姚芳的网吧正在装修,但她不在这里,只是吩咐人盯着。 走进店里看了几眼,我和董小娜走了出来。 “如果我是你,不为赚钱,只为了情怀,也不会让音像电器城倒塌。等所有的人都用mp3听歌,你还在卖随身听和磁带,那才叫有个性。” 董小娜提到了情怀。 我倒是相信,董小娜是一个有着怀旧情怀的女孩。 “我也不能为了情怀一直在龙城耗着。” 我看着董小娜,“那个姚芳,被你打坏了,左眼好不起来了,视力下降,闪光严重,一辈子就那样了。” “她想怎么样?那么一个表子,她还想碰一下?敢找茬,两只眼睛都给她打瞎了!”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也是服了,就不能一直温柔的美丽吗,为什么这么狠? 第28章 棋牌馆里设局 我搂着董小娜的肩,朝着经典ktv走去。 马丽菲和孙少强走出来,都是呆滞的看着。 尤其是孙少强,他的脸上,他的眼里写满了嫉妒。 “强哥,今天没去跑车?” 我就要给孙少强设局了,但我对他一如既往的客气。 “昨天夜里刚回来,前些天累坏了,接下来要好好休息几天。” 孙少强看着董小娜,赔笑道,“董小姐,你和武松真谈起来了?” “是啊,沈坤一直说武松的好话,撮合我们。我就想啊,武松是大学生,家里也有产业,我和他倒是有点合适,我喜欢他了。” 董小娜轻轻蹦跳了一下,然后亲了我的脸。 孙少强和马丽菲嫉妒的感觉更浓了,这种人见不得别人的好。 走进经典ktv,我说道:“菲菲,你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有牌局喊你们,今晚在聚宝盆棋牌馆有牌局,去吗?” 孙少强立马激动了:“聚宝盆我熟啊,经常去玩,我和庆哥是朋友!” 孙少强提到的庆哥,就是聚宝盆棋牌馆和聚宝盆洗浴城的老板。 孙少强觉得自己是高大庆的朋友,可高大庆眼里,孙少强就是个纯扳机。 马丽菲似乎看到了赢钱的希望,处在心花怒放的状态,笑盈盈看着孙少强:“庆哥在山上起湖,你好像也去上过湖。” “庆哥在宾馆里,在山上起湖,我都去过,一般是炸金花和推牌九,牌局很正规,谁敢出老千,弄断手。”孙少强说着。 我也听董小娜说过,虽然高大庆手里有棋牌馆,但是起湖绝不会在棋牌馆里。 聚宝盆棋牌馆一楼的麻将和斗地主,输赢一般都在500元左右,甚至更少。 二楼包间里的牌局,输赢最多就几万元,几乎不会出现谁一次输了或者赢了十几万元的情况。 三楼就变成了按摩店,谁如果赢了钱高兴了,或者输了钱苦闷了,就上三楼。 可如果起湖,去上湖的人输赢就会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今晚在聚宝盆,都有谁?”马丽菲问道。 “我、小娜、沈坤、二黑……” 我说出了几个玩家的名字,马丽菲和孙少强似乎更放心了。 “牌局夜里九点开始,凌晨三点结束,不管谁输了还是谁赢了,到点就散场。” 约好之后,我和董小娜离开了。 我能想到,孙少强会这么说:“武松那臭傻比,怎么就和董小娜搞到一起了?” 至于马丽菲会说什么,我有点猜不准。 下了楼。 我多么想走进蜀菜馆,和老张聊几句。 可老张死了,蜀菜馆还是歇业状态。陈月娥和那些厨师,都还在川蜀。 “处理了老张的后事,陈月娥也不可能再来龙城了,饭店要换人了。” 坐到了悍马车里,我还是很伤感,忍不住说着,“这么好的地段,又是一楼,很快就能转出去,也许以后饭店还叫蜀菜馆,但老板再也不是老张和陈月娥了。” 董小娜开车上路。 “你和陈月娥有一腿?你喜欢风韵的中年女人?” “你真会扯淡!” 我一阵恼火,因为董小娜用风花雪月亵渎了我内心的伤感。 至于我和陈月娥,只是见了面打招呼,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武松,你说我扯淡,我就想打掉你的门牙。” “我是打虎英雄,你想变成母老虎?” “好玩。” 董小娜咯咯笑。 悍马在路上驰骋,我想看到哪里的风景,董小娜就开车去哪里。 飘雨的氛围,适合回忆往事。 想到了大学室友一起打游戏,一起聚餐的画面。 年轻人有着海阔天空的内心世界,谁还没有个理想,可是后来,又有谁的理想真正实现了? 想到了自己刚当上音像电器城老板,骄傲的状态。 可当时很多人不理解,我心里的女神刘雪辰就说过:“要开店还上大学干什么,高中毕业直接开店多好啊?” 当时我给刘雪辰讲了很多道理,可现在想起来,她说的不一定是错的。 一直到傍晚,才回到董小娜家里。 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吃过饭就是夜里七点了。 去聚宝盆棋牌馆的路上,万虹开车,我和董小娜在后座上。 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做局,而且对方是马丽菲和孙少强。 “二黑靠谱吗?” “二黑喜欢赌,千术非常高,而且二黑是高大庆的把兄弟,你觉得呢?” “那还行。” 我的手机响了,电话是马丽菲打来的。 “我和少强到了聚宝盆棋牌馆,怎么没见到你们啊?” “你们也太心急了,牌局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我和小娜还在路上呢。” “不要把车停在路边腻歪,快点过来,我和少强在一楼看打麻将和斗地主呢。” 马丽菲挂断了电话,我心里更冷酷了。 到了聚宝盆棋牌馆。 坐在悍马车里就看到了马丽菲和孙少强,他们在和一个人聊天。 “那个人就是二黑。” 董小娜这么说着,我们走下了车。 二黑个头约莫180,皮肤黝黑,刺着花臂,一看就是社会人。 聊的这么热闹,孙少强和马丽菲还没意识到,今晚要大难临头了。 “你们可算来了。”马丽菲微笑看着我们,就好像她已经是赢家。 我们去了二楼,见到了另外两个人。 今晚的炸金花牌局,一共8个人,其中沈坤还没来。 我大概能想到,沈坤可能和姚芳在一起。 姚芳出院了,可她肯定不会来聚宝盆赌钱。 包间里,我们围着牌桌坐下来。 董小娜给沈坤打了电话,得知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打算先开始。 赌注是100元轮流下底,封顶1000元。 这样的赌注,如果牌局比较正常,输赢也就几万元,可如果牌局有老千,输赢可能超过10万元。 扑克牌是棋牌馆提供的,验牌没问题。 抽扑克比点数确定首家。 马丽菲点数最大,嘻哈道:“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马丽菲娴熟的洗牌,其中没有码牌的痕迹。 马丽菲知道怎么码牌,但她手法严重不过关,牌局上,她倒是极少出千。 董小娜说道:“马丽菲,其实你和孙少强上一个人就够了,两个都上,输钱更多。” “牌局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两个人就两个手气。” “你说的也对。” 董小娜坐在马丽菲上家,马丽菲坐在孙少强上家。 董小娜切了牌,马丽菲开始发牌。 我在董小娜上家,今晚是设局搞孙少强,所以我没必要出千。 第一把,孙少强就赢了。 不是依靠千术,而是依靠牌运,来了个小金花。 “我可以啊。” 敛钱时,孙少强很佩服自己。 孙少强洗牌,没有码牌的痕迹。 马丽菲切牌很随意,然后孙少强手里的扑克绕圈晃了一下,没人第二次切牌。 孙少强发牌时,传来了敲门声。 二黑开了门,走进来的是沈坤。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刚才在姚芳家里。” 要么说沈坤脑子缺根筋,没人问他在哪里,他多余这么说。 沈坤坐了下来,他从挎包里掏钱时,董小娜说话了。 “在姚芳家里干什么,就好像你的鸡儿能治好她的左眼?” 沈坤顿时愣住了,满脸的苦闷。 包间里一阵笑声,孙少强来了一句:“坤少不是一般人,也许真的能行。” 沈坤很夸张的笑着,他并不知道,今晚的牌局是为了弄孙少强。 沈坤看向了董小娜,愤懑道:“也不是我说你,当时你不该打姚芳的眼睛。她赢的那点钱都退回去了,当时已经挨了打,你还……” “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董小娜竖着眼睛,对着沈坤喊叫。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坤面色阴沉,他对姚芳的心疼是真的,他得罪不起董小娜也是真的。 两家人是世交,相互给面子,可董小娜要打他的脸,沈坤不是对手。 牌局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我没出千,但也赢了两千多块。 二黑出千了,但是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看得出来。 孙少强不过就是个小老千,他的道行看不穿二黑码牌和弹牌的手法。 这么一来,牌局刚开始一个多小时,二黑赢了不少,孙少强和马丽菲合计输了一万多。 从孙少强的表情去看,他在酝酿出千。 第29章 出千被抓,孙少强被猛揍 上把牌是沈坤发的,我居然是A金花。 马丽菲应该是有牌,一直在跟钱。 孙少强应该牌面不大,可他一直在跟,似乎想诈飞了我和马丽菲,然后他准备发牌出千。 可是按照我设计的方案,牌局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去抓孙少强的现行,有点早。 更何况,我是A金花,这把牌是一定要赢的。 我点燃了一根烟,再次微眯眼睛看了牌面,笑道:“强哥,菲菲,你们还想二打一,架飞了我?” “武松,你想多了,我有牌。”马丽菲笑着说。 “你呢,强哥,今天也没有明牌五圈以后可以互相比的规矩,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我牌不小,我不可能扔,如果我的钱不够,我可以找小娜拿钱,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这么说了,孙少强脸色很不自然。 “行吧,我给你们让路。” 孙少强很不甘心的把三张牌放到了牌堆里,丢掉了出千的机会,看起来他很痛苦。 就我和马丽菲了。 “1000不开。” “武松,你很有意思啊,少强都扔了,你都有开牌的机会了。” “我牌大,开不了。” “那我也不开。” 马丽菲也跟了1000. 当时沈坤发牌,我并没有刻意去记牌面顺序,也没仔细看洗牌过程,所以我不知道马丽菲到底什么牌。 但我心里有数,马丽菲没达到同花顺级别。 我A带k的金花,赢她的概率很高。 又转了三圈,马丽菲不敢跟了,开了我。 “我金花,有这个。” 马丽菲开始玩神秘,扔出来一张方块A。 “我也有。” 我扔出了一张黑桃A。 “我第二张是这个。” 马丽菲扔出了方块Q。 “你小了。” 我扔出了黑桃k,然后轻轻的将黑桃8掀起来。 “卧槽……” 马丽菲和孙少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我敛钱时,沈坤也跟着帮忙,他歪嘴笑着,就好像我赢了一把比较可以的,他有功。 可沈坤又没出千,我这好牌就是凭借运气拿到的。 炸金花冤家牌太多了,豹子打同花顺都很常见。 这两位一共输了两万多了,恐怕孙少强想出千的心情更强烈了,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出千之后大牌喽大牌。 我开始洗牌。 忽然萌生了出千的念头,不如就让董小娜赢孙少强一把。 同时观察一下,二黑有没有眼力看出我出千。 我很自然的码牌,先后有三个人切了我的牌,我想要的牌有两张被切走了,整体顺序也乱了。 但是没什么,我依然能利用弹牌和抽牌,行云流水的出千。 我非常自然的发好了八家牌,达到了我的预期。 几圈之后,果然就剩了董小娜和孙少强。 “孙少强,我是豹子,你飞了吧!” “小娜,如果你说自己是A金花,我信,你说自己是豹子,我绝不信。” 孙少强又跟了1000. “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董小娜继续跟钱。 孙少强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轻叹说:“董小姐,你这么高贵,一直跟你对着干,我心里不踏实。不如这样,一人扔1万,一起开牌?” “行吧。” 董小娜和孙少强,一人扔进去1万。 “豹子8。” 董小娜很随意的掀开了自己的牌,然后像看傻比一样看了孙少强一眼,就开始收钱。 “还真是豹子?你也真逗,来了豹子为什么告诉我?” 孙少强彻底傻眼了。 “这叫兵不厌诈,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才告诉你 了。” 董小娜的说法看似聪明,可牌局上来了豹子告诉对方的人,真少。 玩到现在,孙少强和马丽菲输了快4万了。 牌局继续。 我一直在赢钱,凌晨一点,我赢了五万。 沈坤和董小娜输了,董小娜运气好,可她玩牌太臭。 孙少强和马丽菲输钱最多,带过来的六万,也就剩几千了。 但我能猜透孙少强的内心,他不会觉得牌局有更厉害的老千,只会认为自己还没找到出千的机会。 “武松,你拿两万给我。” “行吧。” 我答应的同时,也踩了董小娜的脚。 我要递钱给孙少强,董小娜立马拦住了。 “孙少强,你经常来聚宝盆棋牌馆,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有专门放贷的人,不允许私人之间借钱。” “庆哥也不在这里,我就不拿高利贷了,让武松拿给我两万算了。” 孙少强看起来有点傲,就好像他混得那么好,永远都不会沦落到借高利贷的地步。 二黑说话了:“少强,你是真不懂规矩,庆哥不在这里,你就不把他的规矩放眼里了,你以为你是谁?” “行吧,让放贷的人过来。” 放贷的人进来了,拿来了5万元,孙少强都接下了。 孙少强需要写借条。 如果借款超过1个月,按照1毛的利息,如果借款就几天,按照一天1000元计算。 这么算下来,也要比孙少强借给老张的钱利息更低。 老张已经死了,忽然想到了老张,我心里一阵酸楚。 孙少强说天亮了他就能还钱,所以直接打了5.1万的借条。 孙少强拿了钱,牌局继续。 我说道:“强哥,你那么多朋友,随便找谁,都能送钱过来。” “如果真想借钱,我几个电话就能借到几十万,哪怕夜里,钱也能到位,但我不想等太长时间,毕竟牌局凌晨三点就必须结束。”孙少强表示,别耽误时间。 一直到凌晨两点,孙少强和马丽菲的运气都不行,5万的高利贷,就剩不到3万了。 孙少强终于赢了一把小的,找到了出千的机会。 牌局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他一定很想来点狠的。 但是,他的千术,一般发不出很厉害的对手牌,也就能保证自己最大。 我看得很明白,孙少强假洗牌之后,底铺就是豹子k。 想必二黑也看明白了。 k!” 二黑每吼一声,都会掀开一张扑克牌。 现场一阵惊呼,我的表现也是相当的夸张,瞪大眼睛看着挨揍的孙少强,还有吓得花容失色的马丽菲。 “这里是庆哥的聚宝盆棋牌馆,你也敢?” 二黑打人属于野路子,但实战丰富,打孙少强很简单。 就算孙少强的保镖王桐,单挑也肯定打不过二黑。 二黑已经把孙少强扔到了地上,一脚接一脚狠踢。 “别打了,呜呜……,放过少强吧,他是一时糊涂,呜呜……” 马丽菲吓尿了,裤子一片。 “武松,求你了,你帮少强说句话,平时咱们关系挺好的……” 马丽菲抓着我的胳膊,几乎要跪在我面前。 第30章 我的套路堪称完美 “菲菲,我彻底明白了,平时你和孙少强赢钱,凭借的就是出千。老张的钱,就是被你们出千赢走的。” “不是……,可是……” 马丽菲不知道该怎么否认,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孙少强的惨叫声更恐怖了,因为二黑用钢筋打了他的左臂,他的右腿。 我看明白了,孙少强的左臂必须骨折了。 “二黑!” 我一声吼,双臂扶着牌桌借力,身体忽地飞过了牌桌,擒住了二黑抓着钢筋的右臂。 “狗比,你要给孙少强出头?” “二黑,就算孙少强出千了,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们可都是龙城本地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武松,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就你的身手,单挑我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 二黑看似犹豫时,董小娜说话了。 “武松是我的男朋友,你还想在这里群殴他?你敢动武松一根头发,天亮了就让聚宝盆棋牌馆关门,到时候高大庆跪在我面前都没用!” “董小姐,谁惹得起你啊,我的把兄弟高大庆,也不是你的对手。” 二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恐怕孙少强和马丽菲也是头一次听说,嗜赌如命的二黑,其实是高大庆的把兄弟。 孙少强瘫软在地上,鼻梁骨断了,左臂断了。 马丽菲吓尿了,跪在了地上,满脸泪水看着二黑。 二黑给高大庆去了电话。 “庆哥,你在哪里?” “我在外地,跟着朋友来买红木家具了,什么事?” “棋牌馆炸金花,孙少强出千了……” 二黑抓住了重点,就说孙少强出千的事。 “他妈个扳机,在聚宝盆出千,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让孙少强接电话。” 高大庆的吼声,我都能听到,想必孙少强和马丽菲也听清楚了。 接下来是孙少强接电话,高大庆让他弥补输家的损失,同时罚款10万元。 孙少强只能认了,因为他远远斗不过高大庆。 牌局以孙少强出千被抓,被疯狂殴打结束。 孙少强和马丽菲输掉了十多万,又弥补输钱损失六万多,再算上罚款10万,合计损失28万。 我赢了六万多,同时报复了孙少强。 凌晨三点多了,我和董小娜在回家的路上。 车里,董小娜说道:“孙少强鼻梁骨断了,左臂骨折,没两个月好不起来,但他应该不会留下残疾,打轻了。” “差不多算了,如果打得太狠,不好收场。” 我从几个方面分析,如何不好收场,可董小娜一直呵呵笑。 “武松,接下来你的表现必须足够好,要不然我就告诉孙少强,是你设局弄他。” “小娜,你不会这么不仗义的。” “全看你的表现,你那点命运都在我手里攥着呢。” 董小娜貌似阴险的笑着。 可我早就看明白了,董小娜够狠,但不够阴险。 回到董小娜的大平层。 有点饿了,董小娜把佣人给叫了起来。 吃了面条和酱牛肉,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大脑兴奋,心跳很快,还在想着聚宝盆棋牌馆发生的情景。 这种状态是没法睡觉的,我开了电脑打游戏。 “老张,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吗,我设局狠狠修理了孙少强,给你报仇了。” “老张,如果你投胎又来到了人间,希望你不再是赌徒,希望你身边没有赌徒。”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仗义很无耻。 上午十点多了。 董小娜还在睡懒觉,我还是很精神。 客厅里,我和保镖万虹聊着。 手机响了,来电是马丽菲。 “菲菲,你那边什么情况,我很担心你和强哥,但是 有点抱歉,我帮不上忙。” “少强伤得很重,鼻梁骨断了,左臂骨折了,腹部和肋部都有伤,外伤和软组织伤恐怕没三个月,好不利索。” “会留下残疾吗?” “医生说了,应该不会,当时如果不是你及时拦住了二黑,后果都不敢想。说吧,我该怎么报答你?” “其实你不用报答我,你照顾好强哥就行。” “我刚还了聚宝盆棋牌馆的高利贷,还有10万的罚款,回家来了。你过来,对你说点心里话。” “好吧。” 我打算过去看看。 就因为马丽菲和孙少强是赌徒,所以我能猜到马丽菲要说什么。 我去了董小娜的房间,跟她打了个招呼。 董小娜继续睡懒觉,我拿着悍马车钥匙出了门,万虹没跟着我,料定我不敢开着董小娜的悍马逃走。 我到了孙少强买来的新房里。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机会成为孙少强和马丽菲的婚房。 “武松,呜呜……” 马丽菲哭着扑到了我怀里。 感受到了马丽菲的曲线,我心里有点浪。 “先别哭了,有话说话。” 我绝对够潇洒,也够无奈,帮马丽菲擦了眼泪。 坐下来,马丽菲说话仿佛心空气短:“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男朋友孙少强,让人给打得这么惨!以前,都是少强打别人,可这次,别人狠狠打了他。” “原来在你心里,孙少强一直都是无敌的?” “我知道他不是无敌的,三晋强人太多了,他不算什么,但在我心里他就是很厉害,有着很特殊的魅力。” “所以看到孙少强被二黑猛揍,你心里对孙少强的崇拜崩塌了?” 我看着她的脸。 马丽菲似乎点了点头,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夜里损失太惨重了,合计28万啊,都够买一套百平米的房子了。我觉得以后龙城的房价会大涨,你觉得呢?” “不太清楚,但是呢,物价在涨,房价应该跟着涨。” 我发现,马丽菲在狼狈的时候,有种狂野的魅力。 我更加不淡定了,而这时候,马丽菲忽然倒在了我怀里。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身心憔悴没坐稳。 然后,我用自己觉得对的方式,给马丽菲讲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半个多小时后,马丽菲彻底懂了。 我点燃了一根烟,微微仰头吐了烟气,然后一声长叹。 “菲菲,我走了,提前说一声,后会有期。” “别告诉太多的人,说孙少强出千被打了,以后还要混呢。” “以后还玩牌吗?” “玩啊,怎么不玩,如果这就被吓到了,以后还怎么闯世界?你等着看,几年后,少强在龙城能排前五。” 我不太清楚,马丽菲说的前五,是财富还是江湖地位。 我仿佛看到,孙少强正拽着马丽菲在凶险的路上狂奔,路上有丛林,有陷阱,有豺狼虎豹。 身材短粗,大圆脑袋的孙少强,手里抓着匕首,仿佛勇士。猛兽扑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路上开着悍马,我也在回味自己给马丽菲讲道理的过程。 …… 之后几天。 我还在冒充董小娜的男朋友,一直住在她家里。 一人一个房间,偶尔拥抱可以,但我的双手必须足够老实。 有一次,我亲了董小娜的嘴唇,她说,你真恶心。 看得出来,董小娜对男人的痛恨,很真实。 她的圈子里,异性朋友不少,比如一起长大的沈坤。但那方面关系的,没有。 这几天我和董小娜都没玩牌,我在等待月底来临,参加过董启航的牌局之后,我就能回华北大源县了。 父母在等我,小花也在等我。 午饭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开了电脑登录了QQ。 看到了店员张敏发来的消息:“武松,你还在龙城吗,夜里我和王伟丽摆摊卖磁带和碟片了,卖了一百多块钱。”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开店春风得意那段日子,心里酸溜溜的。 数码时代来临,对我的传统音像来说,就像是病来如山倒。 迟疑之后,我没给张敏回消息。 不需要感慨,也不需要问候,否则会勾起张敏的幻想。 第31章 傻子魏小风 手机响了,来电是老狗。 我接起了电话,笑着说道:“老狗,你啊,最近忙什么呢?” “忙运输队的生意,玩牌。比起花花世界的女人们,我更喜欢玩牌。这些天兄弟我推牌九和打麻将,赢钱了。用麻将牌推锅,我也赢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赢了多少?” “一共就五万,以后太大的我不玩了,你呢。” “我也就那样……” 还不等我说完,老狗就神秘兮兮说话了。 “我可是听说了,孙少强在聚宝盆棋牌馆被打了,出老千被抓,然后被二黑给打惨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少强和马丽菲都希望保密,可事情已经传到了老狗耳朵里。 “我本来还想帮他们保密,既然你知道了,说说也无妨……” 我比较详细的说了当时的情况,老狗一直在骂孙少强和马丽菲不地道,牌品差。 “武松,我认识的人里,最实在的就是你了。玩牌,就该跟你这样的人玩,输赢都看运气。” 老狗这么夸我,我心里很惭愧,因为,我才是那个最顶级的老千。 我的千术,绝对超越了大源县老混子最巅峰的状态。 如果遇见了那个老混子,他问我千术,我只会说就没怎么练习,跟不会没什么两样。 说起来,老混子是我的师父,但我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因为老混子教过多个人千术,谁跟他混在一起就会有老千的嫌疑。 也因为那个老混子五毒俱全,做人很猥琐,找他学过千术的人,最多就是给他一点钱,没有谁当他是师父。 我是赌徒,我恨自己。 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自己都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与事。 我也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一颗至真至纯的心,拯救我这样的赌徒。 我赢了,可我太痛苦了,我用双手狂抓自己的头发。 门开了,董小娜走了进来,被我抓狂的状态吓到了。 “你在干什么,这么抓自己的大脑袋,也会很爽吗?” “一点都不爽。” 我苦闷的看着董小娜,“你爸的牌局能不能提前几天?” “都约好日子了,如果随便就提前了,刚好我爸赢了,别人会发现问题。” 董小娜靠在了我肩上,忽而又温柔了,“你可别忘了,你还在冒充我的男朋友,指不定今天,魏小风就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 “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梦到我了,脑膜炎留下的后遗症那么严重,可这傻货居然也会做梦。” “小娜,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喜欢听了。你瞧不起对方,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羞辱。” “我就羞辱魏小风了,你想怎么样?要不你羞辱我一下,看我敢不敢打你!” 董小娜走了出去,我继续打Cs。 片刻后,她又跑进来了:“几分钟后,魏小风就来了,估计是他老妈带他来的,你表现好点儿!” “见了魏小风的母亲,我该怎么称呼?” 董小娜的状态有种屁股着火的感觉,但有些细节我必须问清楚。 “魏端公的媳妇叫王玉珍,原配妻子。魏端公身家都几十个亿了,居然没换老婆,你说神奇吗?” 董小娜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有点神奇。” 这不是我最想说出来的,可现实中,男人有钱以后换老婆的现象太普遍了。 我不知道,那些亿万富豪们,有几个人还在和原配过日子。离婚的理由五花八门,新人总要比旧人更年轻。 但是新人的容颜,未必能赶上旧人的年轻时代。 红颜易老,真爱难寻。 董小娜眸子里又泛起了泪光,说话有点哽咽:“我爸最不是东西,他不但跟我妈离婚了,还气死了我妈。有时候我都不想 活了,想去找我妈。” “那你去啊,你去找你妈,我回大源。” “我先不去,因为在梦里,我妈嘱咐我了,让我好好活着,少生气,多花钱。” 董小娜拽着我的胳膊走了出去,“你要用心冒充我的男朋友,少说话,多微笑。” 魏小风出现了。 看起来,他的年龄与董小娜相仿。 容貌俊美,身高应该有183,第一眼看上去不像傻子。 我在大学读书几年,就没见过比魏小风更帅的男孩。可因为智商的原因,魏小风就连初中都没上过。 我又开始感慨人的命运,魏小风那么富贵,可是…… “小娜,呵呵哦。” 魏小风的傻笑,破坏了容貌的俊美。 说话有点口齿不清,可他的双眼很纯净,他那么喜欢董小娜。 可是董小娜很嫌弃魏小风,满是怨念看向了一旁的王玉珍。 “王姨,你也真是的,你怎么又带他来我家了?以前他来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都有男朋友了。” 董小娜立马挎住了我的胳膊,“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武松,名字很威武,大学本科学历,我和他很谈得来,很喜欢他。” “恭喜你啊,小娜,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朋友。以后我更要嘱咐小风,让他靠边站。” 看得出来,王玉珍很痛苦。 “王姨,对不起,当年我爸给你们承诺过,可我没法兑现。你们都不要恨我,我够可怜了,我妈已经不在了,我爸和一个狐狸精过日子……” “小娜,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我很理解你,世上哪个女孩愿意跟傻子一起过日子,而你对魏家无所求。” 王玉珍转而看向了魏小风,目光怜爱的味道很浓,微笑说,“小风,听妈说,现在你的小娜妹妹有男朋友了,以后不能总是陪你玩了。” “小娜,打宝。” 魏小风傻笑着,从兜里拿出了用纸张折叠起来的纸包。 “不玩。” 董小娜冷冰冰说着,就不去看魏小风了。 “我有玻璃球。” 魏小风又从兜里拿出了两颗圆溜溜的玻璃球。 “不玩。” 董小娜拽着我走开了。 有可能。” 我这么说了,董小娜气得要打人。 我无奈的笑着,“脑膜炎可不遗传,魏小风的心智不会超过五岁,但他有可能孕育出健康的下一代。” “对了,你家乡那个小花,脑子不也不够用吗,你让她嫁给魏小风好了。住大别墅,穿国际名牌,一对傻子生个聪明儿子,哈哈呜呜……” 董小娜的笑声变成了哭声,因为我狠扇了她一巴掌。 一声脆响,董小娜嘴巴流血了。 “武松,你敢打小娜?” 保镖万虹冲了过来,起腿就要踢我,被董小娜给呵斥住了。 “万虹,你滚一边去!刚才我的玩笑有点过分,该打。” 万虹还在怒视着我。 董小娜却拉着我的手,去了类似小酒吧的房间。 “对不起,武松,我不该拿小花开玩笑,其实小花比魏小风聪明太多了。” “那肯定啊,小花不傻,只是孩子气。” 我必须这么说。 第32章 执迷不悟,心机与套路 之后几天,我还是住在董小娜家里。 我越来越喜欢大平层这种户型了,以后去了京城,我也要买大平层。 京城的房价比龙城贵了不少,但我家里要在京城买个几百平米的房子,很轻松。 期间,老狗喊我玩牌,我没去。 可是在用麻将牌推锅的牌局上,老狗的好运气不在了。 前些天不过是赢了五万,可这些天老狗输出去二十多万。 后来又给我打电话,老狗心疼得惨叫。 “老狗,你多考虑自己的运输队,多考虑自己的老婆孩子,别玩了。” “我在努力戒赌,大概一个小时戒赌十次,又反悔十次。等我把自己输掉的钱都赢回来了,就开始小赌怡情了。” “老狗,你见过了那么多骗局,你觉得自己还有回本的机会吗?执迷不悟的话,你的下场不会比老张更好。” “武松,咱们是牌友,你就不要给我讲大道理了,显摆你赢了不少?” 老狗不高兴了,电话里我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看来必须老狗亲自去经历,去破产,去倒霉,然后才能回头。 好赌的人多,戒赌成功的人其实也不少。 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这是我和老狗通话之后的感悟,但未必就是对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是不是对的。如果我错了,那么我的生活状态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吃午饭时,我心思很重。 满桌子好菜,但我没吃多少。 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刚打开Cs,董小娜就走了进来。 “又玩大狙?你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大狙。明天就是我家里的酒局和牌局,今天你要好好调整状态。” “这两天我有了不太一样的想法,既然王玉珍都带着魏小风来过了,说了那些话,其实明天我就不用出现了。如果把魏端公得罪狠了,跟你家里恩断义绝了,对你家里也没什么好处。” 我看着董小娜,她似乎在沉思。 “武松,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也想到了,可我爸执意让你出现,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这点阅历肯定比不上我爸这样的老江湖。” “也许吧。” 我不想去董家别墅,更重要的是为自己考虑。 我担心明天的场面会给我惹来麻烦,比如招惹到了甩不开的人。 但我对明天的场面也很好奇,三晋煤炭闻名全国,那么煤炭圈子里的大老板聚会,是什么场面? “我在龙城读书四年,就要离开龙城了,也许这是上天故意给我安排的一个局。” 这么想着,我有点相信自己就是上天的宠儿。 我打Cs,董小娜坐一旁看着。 “真棒,你是狙神啊!” “好玩的游戏那么多,你怎么这么偏爱Cs?” “武松,你说话啊,你不搭理我,给你一巴掌。” 董小娜抬手假装要打我,我只能给她一个回答。 “这就好比,赌钱的游戏很多,有人偏爱炸金花,有人偏爱推牌九,也有人就喜欢打麻将。” 似乎找到共同语言了。 董小娜接话了:“还有的人,就喜欢去奥门或者东南亚赌钱,迷恋百家乐和龙虎的线路图。” 我微笑着点头。 “武松,我爸说奥门的百家乐有窍门,你觉得呢?” “我没去奥门玩过百家乐,但规则我懂。我觉得没什么窍门,赌场定下的规则对自己有利,不需要出千都能把赌客们打得落花流水,久赌必输!” “如果你去了呢,你能赢了奥门的赌场吗?” “够呛。” 我不忍心说不能,因为这对我太残忍了,我那么心疼自己。 有时候,我沉稳,可有时候我就有着谜一样的自信。 “也许你真的可以,算法规 则对赌场有利,但你能记牌啊。” 董小娜说出来的是牌技里的记牌,而不是出千。 “如果一个人的牌技和悟性,让赌场遭受了损失,那么这个人肯定会上黑名单,网上有几个帖子,我给你找找。” 我先关闭了Cs,开始和董小娜看网上的几个帖子。 看起来像是编造出来的,但有可能是真的。 “其实我早就看过这些帖子了,我也见过在大赌场输惨以后,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的真人真事。两年前,我知道的一个酒吧老板,就死在了缅北,当时被一个网友骗过去的……” 我的手机响了,董小娜嘴巴也安静了。 来电是孙少强,我犹豫之后接了起来。 “强哥,好点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天,好起来还远着呢,躺医院里真他妈无聊啊。武松,你小子也是没良心,我伤得这么严重,你就不知道来医院看看我?” “最近忙着和小娜谈恋爱,每天都陪着她,要不这样,今天我去看看你。” “你来吧,多带点礼物,或者你直接给钱也行。” 我听懂了。 孙少强想让我去看他,不是把我当成朋友叙旧,而是想从我身上捞点好处。 这就好比一个人结婚,通知了无关紧要的人,为的就是礼金。 “你去吗?” 我问了董小娜一声。 “孙少强算个鸡毛,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董小娜很不屑的鄙视了孙少强。 我开着董小娜的悍马,去了某医院。 在住院部三楼某病房,见到了孙少强,马丽菲就坐在他身边。 看起来,马丽菲还是那么在乎孙少强。 我忍不住想到,在孙少强的新房里,我轰马丽菲的情景。 我那么快乐,孙少强那么狼狈。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另外一个病人去拍片了,现在说话也算比较方便。 孙少强叹息道:“也是倒霉催的,就我,出千多少次了都没失手过,竟然在聚宝盆里栽了跟头,被二黑给打了!” “二黑是高大庆的把兄弟,你还想报复?” 我立马警告了孙少强。 料定这货还不知道,这是我设的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先不搭理二黑。哎,看我说的什么,其实我就没有报复二黑的胆量。人在江湖,一山还比一山高,谁敢说自己最厉害?二黑也挨过打,高大庆都被整过……” 孙少强开始说一些江湖传闻,听起来不像是真的。 就孙少强目前的实力,他还没混到高大庆那个圈子里。 最多就是,高大庆放湖的时候,他可能去上湖。 马丽菲提醒了我:“武松,你就空着手来了,不够意思啊。” “带钱来了。” 我拿出了五千块,“强哥,钱不多,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孙少强黑了脸:“武松,真你妈的,你赢了那么多,我被黑了,也被打了,你就给这点钱?” 马丽菲补充道:“在聚宝盆棋牌馆,一个晚上,我和少强损失28万。” “这不是我造成的。”我很无辜的看着他们。 “知道不是你造成的,可你就不能多给点儿?”孙少强愤懑道。 “也就这五千了,强哥嫌少,我也没办法。” 我心说,老张都喝某枯死了,没人赔偿老张的损失,更没人给老张抵命。 “武松,我想扩大规模,多加两辆货车,你给我投点钱?”孙少强说道。 “不投。” “你怀疑我的实力?也不是我给你吹,三年内,我的生意能超过你家里。” “强哥,有些话你可能不喜欢听,其实你这辈子不可能超过我家里,你知道我家里到底什么实力吗?” 我开始添油加醋展现力量,“如果当 时在聚宝盆挨打的人是我,第二天,聚宝盆就关门了,二黑和高大庆都会被抓……” 孙少强和马丽菲应该是信了。 “难怪董小娜愿意跟你谈恋爱,武松,你家里牛比啊!”马丽菲很羡慕的看着我。 “这些话,出去以后别乱说,小娜在家里等我,我先走了。强哥,祝你早日康复。” 我离开了住院部,心里想的是,孙少强,等你出院了,我还找人打你。虐你,轰你的爱人! 第33章 见到几个大老板 翌日下午。 我们正在去董家别墅的路上。 开车的是万虹,我和董小娜都坐在后座上。 “武松,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冒充我的男朋友,你要好好表现,等明天你就可以回华北大源县了。” “如果我的表现不够好呢?” 距离董家别墅越是近,我心里就越是慌乱。 “如果你的表现不够好,那就猛揍你一顿,让你去医院陪着孙少强。” 董小娜看似开玩笑,可这种事她真做得出来。 “小娜,你心里我是不是朋友?” “算是吧。” 董小娜很无所谓的三个字,让我心里很难受。 “如果我在龙城被人打狠了,我爸妈,还有我家在京城的人脉,肯定会来龙城看我,到时候就乱套了。” “别吹了!你家里在京城到底什么人脉?” “保密。” 我培养出了神秘的气场。 就我的演技,用来吓唬董小娜,还是可以的。 “武松,其实董家从没想过伤害你,因为没必要。” 董小娜这么说,像是要给我吃一颗定心丸。 到了。 董家别墅占地不小,分出了前院和后院,三层楼房气势恢宏。 我们刚走下车,就有人从楼房走了出来。 董启航和林晚晴。 他们身边跟着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比较陌生,另外一个我认识。 现实中没见过,但是在电视上,在电影院见过,影视明星萧琴。 我不是追星族,但我很喜欢萧琴主演的电视剧和电影。 知道萧琴是龙城人,但平时好像都住在京城。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娜的男朋友,名字叫武松,打虎英雄。” 董启航开玩笑的说法效果很不错,身边的人都笑了。 “水浒里的武松是大英雄,也有点不解风情,现实中还是头一次见到名字叫武松的人。” 萧琴说话没有龙城口音,反而有点京腔。 走进了别墅楼房,董小娜说道:“武松,这位就是沈坤的父亲,名字叫沈七斤,你喊沈叔就行。” 我急忙喊了沈叔。 沈七斤微笑着对我点头,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藐视了我。 董小娜靠在我肩上,啧啧说:“其实沈叔生下来七斤三两,可如果名字叫沈七斤三两,字太多了,不给上户口。” 我笑了一下,立马恢复了正经。 如果董小娜这么说,我都不笑,那我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好了吗? 就因为我是老千,所以在面对某些人时,我很注重自己的表现。 沈七斤很怜爱的看着董小娜。 “小娜,就会拿沈叔开玩笑,你和武松才认识几天啊,真就谈上了,你了解他吗?” “看对眼了就谈一谈,慢慢会了解的。我对男孩有着逆反心理,可是见到了武松,我就很喜欢。” “那是真看对眼了,可他离开龙城以后,你怎么办?才谈了几天恋爱就开始经历相思之苦,这不是折磨自己吗?”沈七斤说道。 “没事啊,等武松离开了龙城,我和他可以通电话,聊QQ,视频……” 董小娜有点忧郁,似乎有了恋爱的状态? 如果董小娜认真起来了,我反而就麻烦了,我一直就没想过和董小娜谈恋爱。 不管她家里现在有几个亿,将来又会赚多少钱,这都跟我没关系。 不管董小娜多么娇美,多么婀娜,我都忍着不去拥有她。 暂时没有谁给我介绍另外一个人,似乎觉得我就没必要去认识人家? 但是这人的容貌和魏小风没有什么共同点,肯定不是魏端公。 “魏叔什么时候来?”董小娜问了一声。 “大概五点左右。”董启航说道。 “王姨和小风也来 吗,前几天他们去过我那里。” “你王姨和小风,应该不会来。” 董启航、沈七斤、萧琴还有我不认识的那个人,要打麻将。 别墅一楼有个很豪华的棋牌室,暂时摆放着两个牌桌。 一个牌桌适合玩麻将牌和骨牌,另外一个牌桌适合玩扑克。 我暂时不能肯定,牌桌是不是出千道具,但麻将和骰子应该没问题。 洗牌时,萧琴说道:“不玩龙城的立四,规矩太麻烦,就玩推倒胡,底金1000的。” 那个我不认识的人说话了:“琴歌,规矩可以听你的,可是底金1000是不是太小了,你也是带着2000万过来的。” “比起打麻将来,我更喜欢炸金花和德州扑克。” 然后,萧琴列举出了娱乐圈几个很喜欢炸金花和德州扑克的人。 这几个名字,我耳熟能详。看来坊间传闻,不都是假的。 的老千,九成以上都是赌博圈子里的公众人物。如果在董小娜家里出现过的蝎子来了,恐怕没人会跟他玩牌。 “我爸好心组织酒局和牌局,让圈子里的人沟通感情,交换信息,可他的损失太惨重了,怀疑牌局有人出千故意搞他,就是要削弱他的力量,让他折腾不起来,所以才请了你啊。” “请了我有什么用?如果对方是顶尖的老千,我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啊。如果换成是我,损失那么惨重,我就不做东了。请人聚会吃喝还输那么多钱,图什么?” “武松,你以为我爸会比你傻?我爸只求不被整个煤炭生意圈子抛弃。我家的洗煤厂规模很大,但是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家有股份的煤矿出产无烟煤,产煤越来越少。” 董小娜沉默片刻,“目前,我家里想给杨占尧投资,可人家不缺钱,心里也没有扶持我家的想法。本来我家有机会转型,给盛凯房地产开发集团投资,可盛凯的大老板郑大年,和魏端公交情很深,如果郑大年需要资金,肯定找魏端公,我家有没有机会分杯羹,要看魏端公的脸色。” 董小娜都快哭出来了,“魏家很心疼魏小风,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傻儿子比别人差。魏家恨不得走在街上的人,都像魏小风一样流口水和鼻涕,时不时傻笑。我不答应嫁给魏小风,相当于我爸背信弃义了,魏端公和王玉珍心里肯定很不爽,不会给我家投资盛凯的机会。” 第34章 人生百态,请开始表演 我知道,盛凯集团很厉害。 在三晋,乃至在全国都能站得稳。 从现在的势头来看,房地产肯定是要涨的。等以后我去了京城,就算不开发房地产,我也打算多买点房。 “那么今天的酒局和牌局,你爸到底怎么想的?” “想法很复杂,很可能是客人都来了,他还没想明白。但想法也很简单,先把过去一年里输掉的八千多万赢回来再说。” 董小娜敞开了心扉,非常的真诚。 如果把我换成是董启航,我应该也是这种心态。自己心里有了目标,可是还没看到别人的态度,当然想不明白。 “小娜,你家里到底有多少钱?”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有数过家里的存折、产业和贵重物品,可是能看到的不少于5个亿。” “债务呢?” 有家底,有产业不等于没债务,所以我才这么问。 “我家里肯定欠着银行钱,具体欠了多少,我爸没给我说过,恐怕就连林晚晴都不一定知道。” 让董小娜这么一说,我就有种感觉,很江湖也很好客的董启航,快要资不抵债了。 就算盛凯集团允许董启航投资,他能拿出多少钱?难怪这么着急想把之前输掉的八千多万赢回来。 门开了。 董启航走了进来,关上书房门时,董启航满脸的凝重。 “魏端公和郑大年要到了,你们两个表现自然点儿,可不能让魏端公看出了问题。” 董启航点燃了烟斗,“小娜,如果你有了男朋友,魏家也就不难为你了,可能今年内,他们就给小风找到媳妇了。如果让魏端公现场揭穿了你,然后训斥我耍滑,那一切就都毁了。” 一切都毁了,这种说法太严重。 董小娜急得跺脚,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心里更烦乱了,我本来是局外人,可现在就好像董家的命运都寄托在了我和董小娜身上。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我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瞬间飞回大源县,躲在家里,谁都找不到我。 可我就在这里,我将要展现。 “爸,你说怎么才算自然?” “如果酒局有人起哄,让你们跳舞,你们就跳舞,让你们喝交杯酒,你们就喝交杯酒……” “如果让我和武松睡觉呢?” “小娜,你这孩子,就算到场的都是爱玩的人,也不敢这么羞辱董家。” 董启航很是凝重的看了我们三秒钟,然后离开了书房。 …… 魏端公来了。 魏端公五十多岁了,容貌俊朗,身材魁梧。 如果和董启航比起来,魏端公更有大老板和企业家的气场。 可是看起来很正派的人,未必真的正派。看起来很有正义感的人,内心可能很邪恶。 在了解到董家的现状之后,我不是很敢把魏端公想象成好人。 让人很意外的是,王玉珍和魏小风居然也来了。 魏小风身边有个约莫25岁,很漂亮,身材很妖娆的女人。 这女人,我也认识,舞蹈家卫舒颖,上过电视。 在网上也很容易找到卫舒颖的视频和消息。人美,跳舞也那么好,容易勾起网友的幻想。 此刻。 董启航和魏端公打招呼的方式变成了,大眼瞪大眼。 别墅前院的氛围愈发凝重,魏端公的坐骑劳斯莱斯似乎都在释放着烈焰。 “小娜,呵呵哦。” 本来很帅的魏小风,笑起来就露馅了,一看就是个傻子。 魏小风晃着屁股,小步子朝着董小娜走来。 “小娜,我又买了两个变形金刚,还有一个小汽车。” 这时候,魏端公说话了。 “小风,不要碰小娜的手,你媳妇在那边。” 我们都明白了,舞蹈家卫舒颖,已经是魏小风的媳妇。 董启航终于开口了:“老魏,这是……” “老董,当年你刚走进煤炭圈子,遇到了困境,我当你是朋友所以在帮了你。至于当年你给的承诺,我就从没放在心上。” 第35章 董启航气得吐血,开始反击 我一直夹菜吃,就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好菜。 影视明星萧琴在打量我,也许她看到了我的吃相,就开始怀疑我的家庭实力了。 当我故作茫然看向萧琴时,她的目光回避了。 “琴姐,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了酒杯,似乎很想巴结萧琴。 萧琴很不在状态的和我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竹叶青。 我喝的是老白汾,清香型白酒很符合我的口味。 从萧琴的表情来看,这个酷爱炸金花的女人,已经很希望饭局快点结束,牌局快点开始了,可能脑海飞舞的都是豹子和同花顺,所有的对手牌她最大。 可就算牌局开始了,也未必就是萧琴喜欢的游戏。 就像是一个喜欢斗地主的人去了牌场,可大家都在打麻将。 萧琴开始给煤老板魏端公和杨占尧敬酒,笑脸妩媚,活脱脱一个灵动的女妖精。 我有点明白了,影视明星萧琴一旦回到老家龙城,就变成了煤炭圈子里的交际花。 在场的人里,萧琴和谁的情谊最深,不好衡量。 “娱乐圈里好赌的很多,有人喜欢麻将,比如……,有人喜欢德州扑克,比如……,还有人喜欢去大赌场玩百家乐,比如……” “德州扑克和传统梭哈区别不大,博弈的技术含量还比不上斗地主和炸金花,德州扑克里的铁枝和葫芦……” 萧琴侃侃而谈。 当她提到斗地主时,魏端公似乎点了点头。 魏端公酷爱斗地主,很可能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煤炭圈子里的地主。 最想要的效果当然是,谁都斗不过他,能守财,也能抢夺。 对待任何赌局,我心里都有非常明确的答案。 涉及到了魏端公。 如果自己不是老千,又没有老千助攻,真的可以一直赢吗? 能记牌,能算牌,可如果运气不行,一手烂牌,怎么能赢? 我更加肯定,过去一年里,董启航输掉了八千多万,就是老千导致的。 在场的人里,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一个顶级老千。 酒局越来越热闹。 魏端公很深沉的提醒大家,都不要喝醉了,要不然就没法玩了。 沈坤的父亲沈七斤说话了。 “老魏说的对,如果喝醉了,大家带过来的赌资就用不上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七斤给我的感觉很怪,他一直安静的陪在董启航身边,有点唯命是从的感觉。 可他心里,真就向着董启航吗? 如果沈七斤胳膊肘朝外拐,给董启航带来的损失难以想象,甚至会给董启航带来灭顶之灾。 至于董启航,他一直在等一个人,那就是盛凯房地产开发集团的大老板郑大年。 “我们都快吃完了,老郑还没来,不够意思啊。这倒是好,我的电话他都不接了,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事?” 董启航酝酿给郑大年身边的人打电话,魏端公这才开口说话。 “老董,你着急想见郑大年,是不是有什么事?” “郑大年在给盛凯融资,我有投资的打算,本来打算今晚在酒局上,把事情定下来,很多事,就是在酒局上谈成的。” 听董启航这么说,魏端公愣住了,杨占尧更是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魏端公说道:“三天前,我和老杨已经给盛凯投资过了,签订了合同,完成了融资,你不知道吗?” “这……” 董启航震惊之后就是暴怒。 这就好比是,安排好了相亲,可女方却带着老公和孩子来蹭饭了。 董启航狠拍着餐桌,吼道,“魏端公,你是不是太狠了,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就因为我家小娜不答应嫁给你家小风,你就扫荡了我的财路?” “董启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相信 老杨也能理解。可我从来就没想过,小娜能嫁给小风,更犯不上因此算计你!还有,当初你的洗煤厂刚起步,如果不是我的几个煤矿口子给你生意,你能做得起来吗?你可以不感激我,但你不能出口伤人。你说我扫荡了你的财路,我很伤心。” 魏端公看了杨占尧一眼,目光重新回到了董启航脸上,“郑大年亲口说的,董启航不实在,心机太重,不能让他成为盛凯的股东,老魏、老杨,求你们给盛凯投资,缓解了债务危机之后,盛凯集团前途不可限量,目前在各地的土地储备就有上万亩,房地产要涨了!” 这可谓是杀人诛心。 剥夺了董启航投资的机会,然后攻击他的人品,并且渲染盛凯集团的实力,以及房地产前景。 “天啊!” 董启航呜咽哭泣,然后一阵剧烈咳嗽,气得吐血了。 “爸……” “老董……” 董小娜和林晚晴都是吓坏了。 董小娜擦拭董启航嘴角的血迹,林晚晴泪汪汪扶着几乎坐不稳的董启航。 这个细节让我看明白了,名模出身的林晚晴对董启航,是真爱,类似美女爱英雄,虽然煤炭圈子里的董启航更像是白手起家的枭雄。 杨占尧说话了:“老董,这不至于啊。郑大年怀疑你的人品,但我和魏端公对你没有任何意见。所以你请客喝酒,组织牌局,我们来了。可你刚才那么说老魏,很伤人。” 这话就像是软刀子,让人很疼,却无法反击。 董启航嘴唇抖动,似乎想喊,你们都滚,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也罢。” 就这么失去了投资盛凯集团的机会,可董启航只能认了。 董启航去洗了一把脸,然后继续陪着大家喝酒。 “老董,想开一点,你的路子我知道,不投资盛凯,你一样能赚大钱。” 沈七斤像是在帮着董启航挽回面子。 我却在想,作为董启航的发小,被董启航扶起来的沈七斤,到底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要知道,沈七斤手里的石料厂,原来老板是董启航。 董启航专注煤炭之后,才把能够赚钱的石料厂,转给了沈七斤。 以往每次酒局都会到夜里九点多结束。 可这次董启航状态很差,都气得吐血了,酒局在夜里七点多就结束了。 从餐厅走出来,最忧郁的就是萧琴。 估计是担心牌局会取消,这女人瘾真大。 而我,很希望今晚的牌局不了了之,我已经不想发挥了,我就想坚持到天亮,然后赶紧回大源。 “斗地主,谁上场?”魏端公喊道。 “我和老董。” 沈七斤表达了,有种上阵亲兄弟的感觉。 “沈七斤,别看你是董启航的发小,斗地主,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看起来,魏端公对沈七斤似乎很有意见。 “老魏,看你说的,就算我和老董是发小,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我们也不可能合谋打你。” 一起去了客厅附近的棋牌室。 斗地主牌局首先开始了,董启航、沈七斤、魏端公。 赌注不小,一口价5万元。 其他规矩和普通玩法没什么不同。 如果拿到明牌的人,和其他两家都不叫地主,算是流局,没有绕圈涨价的规矩。 第一把牌,魏端公是地主,牌面很一般,没出几张牌就输了,扔给了董启航和沈七斤每人5万元。 第二把牌,董启航是地主,牌面还好,有双王,也有两个2,打到最后,拆掉了双王才勉强赢了。 “老董,你的运气还行,炸弹作废了,但毕竟赢了。” 魏端公说话的时候,扔了5万给董启航。 沈七斤的动作有点慢。 “你的呢?” 董启航提醒了,沈七斤才给了5万。 魏端公似乎有点不高兴:“斗地主要有规矩,就算你们两个好得像亲兄弟一样,也不能穿一条裤子。” 魏端公看向了我们几个,愠声道,“你们都走开,不要围在一旁。斗地主,我不喜欢别人看着。” 我们几个走开了。 这么一来,我就不是那么容易发现老千了。 “武松,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董小娜拽着我离开了棋牌室。 萧琴在身后喊:“你们去哪里,过来炸金花!” 去了二楼董小娜的卧室。 董小娜急匆匆开了电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翡翠原石。 “小娜,你是想让我看这块石头能不能开出翡翠,还是要让我看斗地主赌局的视频?” “武松,你的脑子真好用,你都想到了,棋牌室装了摄像头?” “如果连这都想不到,那我还是合格的……” 我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点狂,最重要的两个字忍住了。 “承认自己是老千,就那么难吗,在我家里,打得你轻了,哦啊……” 董小娜一声痛叫,因为我捏了她一把。 “太狠了,会爆炸的。” 董小娜满是怨念看着我,“酒局上,我爸都气得吐血了,我心里很难受,可你还要欺负我。” 董小娜哭了,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块原石无非就是做个样子,我和董小娜开始盯着液晶显示器,观察斗地主牌局。 这么隐秘的行动,应该从里面锁住门,可为了一切自然,房门并没有上锁。 第36章 发现老千,我上阵了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居然是龙城很出名的老千蝎子。 我曾经在董小娜的大平层见过蝎子,当时蝎子和董启航、林晚晴看过我玩牌的视频。 “你也在这里?” “武松,你的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忽然见到了我,你一点都不慌。” 蝎子发给我一根烟,苦笑着,“我和董叔是莫逆之交,很想帮他,可惜我上不了牌场,过来玩的人都知道我是老千。” 蝎子忽而拍了我的肩,笑道,“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千术极高,而且少有人知道你是老千。” 我什么都没说。 面对蝎子这种人,我去狡辩有点愚蠢。 如果我承认自己是老千,再去标榜一番,那就更愚蠢了。 我们坐下来,继续看斗地主的视频。 董启航开始输钱了。 刚才一把牌,董启航是地主,看起来不错的牌面却挨了三个炸弹。 5万叫地主,一个炸弹变成10万,三个炸弹就变成了40万。 这一把牌,董启航就输掉了80万。 “我家的钱,呜呜……” 董小娜跺着脚,心疼哭了。 “你先别急,这才刚开始,后面你老爸会输更多。” 听我这么说,董小娜满脸的愤怒。 “武松,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安的什么心?” 我懒得多说什么,继续盯着视频画面。 蝎子说道:“小娜,你要冷静,不要针对武松,天亮以前他肯定是自己人。” 董小娜安静了。 可我心里有点不踏实,瞟了蝎子一眼,然后我的目光又锁定在了视频画面之上。 “蝎子,听你说的,天亮以后就不当我是自己人了?” “看你的表现,我和董叔都不是反复无常的人,如果你的立场不变,我们不会突然收拾你。” 听到了蝎子的言语,我放心了几分。 “蝎子,你看清楚了吗,刚才沈七斤出千了,他一次抓走了两张牌,这么一来,本来属于董叔的大王,归了魏端公。” 我提醒了一声。 蝎子和董小娜还在茫然,就又轮到沈七斤抓牌了。 “这次沈七斤抓牌只是假动作,他拿着牌的左手前扬做了掩护。” “这个动作我倒是看清楚了,可这也太自然了,慢里有快,让人防不胜防。” 蝎子已经被沈七斤的手法吓到了。 又是沈七斤抓牌。 我说道:“就刚才,沈七斤抓走的不是最上面一张,而是第三张。最上面一张应该是小王,也留给了魏端公。” 蝎子不说话了。 蝎子的面色有点苍白,似乎暗叹自己的千术不如沈七斤。 魏端公叫了地主。 两个炸弹带春天,将董启航和沈七斤打得落花流水。 其实被打的也只是董启航,发小沈七斤早就变成魏端公的人了。 “我爸又输了40万,好惨,我家里的钱快没有了,呜呜……” 董小娜抱住了我的胳膊,哭哭啼啼说着,“武松,要么你上,代替我爸斗地主,要么就抓了沈七斤的现行。” “你别急,摄像头摄录了沈七斤出千的过程,相当于你爸已经赢了。认清了沈七斤的真面目,那么赢到手的可不只是钱,还有将来的运气。” 看到董小娜还是很激动,我又说,“我不能参与斗地主牌局,也不能现场抓沈七斤现行。让牌局顺利进行下去,你家里才能成为最大的赢家。” “听你的,如果砸锅了,你休想回大源。” 董小娜又开始放狠话了。 但我不是很担心,因为今晚之后,董家会万分感激我。 蝎子说道:“武松,你的千术比我厉害。” 我很清淡的瞟了蝎子一眼,就好像他冤枉我了。 “最起码 ,你的眼力比我厉害!如果我一个人盯着视频,我都不一定能看出沈七斤出千。” 蝎子一直感慨,我一直沉默。 又听到了董小娜的尖叫,因为董启航又在输钱。 但是董启航的表现,比以往好了很多。 以前输多了,董启航会提出增加赌注,一口价叫地主从5万变成10万。 但今天,董启航站了起来,表示不玩了。 魏端公很有意见…… “魏端公这老狗,你看他的嘴脸,就好像我爸不输钱给他就是大逆不道?” “出去看看。” 关闭了电脑,离开了董小娜的房间。 蝎子躲起来了,我和董小娜下了楼,去了棋牌室。 董启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斗,沈七斤坐在旁边。 看起来,两人就像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魏端公手里捏着雪茄,用上了激将法。 “董启航,你的实力真是越来越差了,输了这么几百万,就不行了?如果知道你半路不玩了,我来干什么?” “斗地主没牌运,不想玩了。如果你没玩过瘾,咱们可以打麻将,或者推牌九。你也可以去萧琴和老杨那一桌,炸金花。” 董启航看向了另一个牌桌。 炸金花牌局正在进行中。 影视明星萧琴最喜欢炸金花,几个大老板陪着她玩。 魏端公犹豫时,手机响了。 他很愤懑的看着,我们也看到了,来电是王玉珍。 “小风不小心摔下楼梯了,没流血,可是人昏过去了,我们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快点过来!” “马上!” 魏端公匆忙离开了。 魏小风本来就是傻子,脑袋又摔了一下,弄不好比以前更傻了。 我担心董小娜说出不该说的话,但她的表现还算冷静。 我看到了沈七斤眼里的失落,今晚的牌局没达到他的预期。 沈七斤去了洗手间。 董小娜急忙对着董启航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董启航的眼神非常复杂,有震惊,有痛苦,也有狠辣。 沈七斤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这时候董启航的脸色好看多了。 “你也要走?” “我不走,我陪着大家玩到天亮,我不是很喜欢炸金花,随便陪着大家玩几手。” “七斤,你别玩牌了,陪我去楼上下棋,我心里很难受。”董启航说道。 “行。” 沈七斤随同董启航走了出去。 这里是董家别墅,就算沈七斤发现了问题,也根本掀不起风浪。 但是要等到天亮,我们才能收拾沈七斤。 “小娜,武松,过来炸金花。” 萧琴热情的招呼,她应该赢了,心情很美丽。 我和董小娜走到了炸金花牌桌旁边。 赌注很大。 1万的底,10万封顶。 不是眼镜店玩的轮流下底,而是每把牌,每个人都要下底1万元。 如果一个人运气不行,一次接一次下底,都会输掉很多钱。 “别一直看着,下底啊!”萧琴又开始催促。 “赌注太大,不敢玩,如果1万轮底,5万封顶,还可以试试。” 我故意让自己紧张,甚至后退了两步,“我平时玩的很小,封顶最多就几百元,我还是算了。” 我假装落荒而逃,董小娜一把拽住了我。 “武松,你说什么呢,就好像咱们输不起?我爸斗地主输掉了五百多万,现在还有接近1500万的赌资,就问你敢不敢上?” “我不玩,我看着你玩算了。” 然后。 董小娜坐在了萧琴上家。 刚才坐这个位置的人也是煤老板,外号叫流光锤。 这人不是秃子,只是留着光头。 容貌不差,但 脸上有一股子狠劲儿,整个人的气场,很江湖。 流光锤挪位置坐到了董小娜上家,一句话都没有,就直勾勾看着牌桌上的钞票。 董小娜下底了,炸金花的变成了六个人。 “真臭,居然是236,哪怕来个最小牌235,我心里也能舒服点儿。” “妈呀,我以为789能赢,怎么碰到jQk了。” 董小娜的牌运很差,流光锤的牌运也没好到哪里去。 目前牌桌上,赢钱的是萧琴和煤老板杨占尧。 萧琴一双秋水眸子看着我,嘴角洋溢着风情的微笑:“武松,你也上,你和小娜拿两把牌,运气可能就来了。” “我还是算了。” 我太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因为我额头冒汗了。 我伸手擦汗时,流光锤那几个人朝着我看过来,他们都是满脸的鄙视和嫌弃,就好像我不配在这里出现。 目前我没发现炸金花牌局有人出千。 可董小娜一直输钱,不到一个小时,就输掉了接近两百万。 “武松,你来!输了钱,我不怪你。” “好吧。” 董小娜让开了,我坐在了她的位置。 萧琴轻笑看着我,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是:“小蛋子儿。” 萧琴对我的评价太低了,甚至羞辱了我。 但我很高兴,牌局上,我就喜欢被人藐视。 炸金花牌局六个人,合计赌资上亿,我开始盘算,赢多少钱才算合适。 第37章 牌局劲爆,电光石火 我先不出千。 这个位置的牌运真不行,我上场之后继续输钱。 我朝着上家的流光锤看了过去,笑道:“要不咱俩换个位置,这么一来,我和你的运气都能好起来。” “滚他妈蛋,你以为你是小娜的男朋友,我就要给你面子?小娜,让你男朋友放聪明点儿,小心我打了他。武松打虎,我打武松!”流光锤相当的蛮横。 董小娜也不生气,娇美的脸洋溢着微笑:“武松,你还不知道呢,流光锤其实叫刘光辉,家是大同那边的,但他在龙城有豪宅。流光锤脾气暴躁,但人品还行。” “看出来了,锤哥人品可以。” “你他妈的……” 流光锤抡拳就要打我,我立马避开了。 “最讨厌别人喊我锤哥,好端端的名号都被那些不懂江湖规矩的傻比给毁了。” 流光锤起身就是中边腿踢了过来。 我躲开了,随之给他脸上轰了一拳。 流光锤一声痛叫,身体歪斜差点把牌桌给撞翻了。 “武松,你可以啊,速度够快的,这力道不比我小。” 流光锤擦拭着嘴角的血,很愕然的看着我。 “我玩牌不行,但是打人很行,一个我能打三个流光锤。” 棋牌室里一阵笑声。 “你的拳脚确实是厉害,出招比我快了很多,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 流光锤重新坐好,牌局继续。 但我并没有和流光锤交朋友的想法,江湖上的人,并不是认识越多就越好。 目前看来,在三晋,我最值得交往的就是董家。 我不想喊董启航爸爸,但我想轰了董小娜。 牌局继续。 我终于赢了一把,一对Q让我收底了。 也该我出千了,我打算发三家对手牌。 我码牌慢里有快,就算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也绝对看不出破绽。 更何况,他们都在闲聊,目光锁定在萧琴身上,话题围绕风花雪月展开。 萧琴这么漂亮的女明星,搂着睡肯定舒服,但我对她并没有那种想法。 让我真正喜欢一个女人,其实挺难的。 我手里的扑克放到了流光锤眼前,流光锤喊了一声,扒你的皮,然后他只切掉了最上面一张。 如果千术不过关,那么我码出来的大牌,就归流光锤了。 我手里的扑克又晃了一下,看起来是在询问其他人要不要切牌,可就这么一个动作,最上面就多了一张牌。 我很自然的发了牌。 “琴姐给你面子,闷5万。” 我心里颤了一下,萧琴是心血来潮了,还是说她料定了我是老千? 其他人跟着暗牌。 又轮到了萧琴,她又是暗了5万,嘴角狂野的微笑像是在挑逗我。 坐在萧琴下家的就是煤老板杨占尧,他拿起牌看了一眼,扔了。 杨占尧下家是一个焦化厂的老板,名字叫黄大河,年龄快六十岁了,估计是个老赌棍加老色胚。 “必须给萧琴面子,再闷5万。” 黄大河看了萧琴一眼,都快馋得流口水了。 黄大河的下家,扔了。 然后是流光锤,他拿起牌来刚看了两张,就跟了10万。 我拿起牌来,仔细搓着看,整个人都要钻到扑克牌里了。 “跟10万。” 放下扑克牌时,我的动作似乎有点惊慌。 董小娜帮我捧了10万元,扔到了钱堆里。 萧琴看牌之后扔了,愤懑道:“这什么破牌,但凡有个对子,也跟你到天亮!” 然后。 我、焦化厂老板黄大河、煤老板流光锤转了几圈。 这里的牌局没有三家互相比牌的规矩,容易出现倾家荡产的死局。 如果感觉到头不够硬,拿了大牌也 只能扔。 “这他妈的……” 流光锤开始用力咬嘴唇。 我给他的是k金花,如果就这么飞了肯定可惜了。 “再来一手!” 流光锤又跟了10万,然后很焦灼的朝着我看过来。 我的呼吸有点不正常了,似乎快被吓得虚脱了。 “小娜,这……” “这你妈,跟钱。” 董小娜又跟了10万,然后轮到了黄大河。 黄大河迟疑了快有半分钟,然后沉默跟钱。 “去他妈的吧!” 流光锤将手里的牌甩在了牌桌上,“看到了吗,k金花,我不去了!” 又该我了。 我没打算一把牌结束战斗,我急忙开了黄大河。 “A金花带10,小了吗?” “你还真小了。” 我掀开了自己的牌,红桃AQ6。 “你也A金花,我还以为你同花顺呢。” 黄大河微微仰头,似乎在幻想如果自己赢了这把牌,该多好。 子6,赢了杨占尧的同花顺jQk。 “哈哈,我发达了!” 流光锤怪笑着,堆成小山的钱,都是他的。 杨占尧黑了脸,似乎整个人都懦弱了几分。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缓和下来了,毕竟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就算带过来的2000万都输光了,也不会让杨占尧这等级别的煤老板伤筋动骨。 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不温不火之后,牌局再次火热了起来。 我用大顺子赢了一把,用大金花赢了一把。 “武松,你怎么就没同花顺呢?” “我也想,可是没有啊。” “小娜,武松的牌运比你好多了。”萧琴微笑着。 凌晨四点多了。 从我坐到这里,已经赢了1500多万。 如果我不够收敛,我甚至能赢5000多万。 内心又是贪婪与理智的撞击,难以形容的痛苦。 最后我确定了一个很理智的数字,赢到2500万就收手。 萧琴炸金花似乎有点臭,但目前他是最大的赢家,赢钱应该达到了2500万。 “我真是来对了,还说不凑巧的话就不来老董家里打牌了,如果我没来……” 看着战果,萧琴竟然后怕如果自己没来? 我初步给萧琴的定义是,娱乐圈里,颜值极高的女赌狗。 第38章 疯狂了,我爽了 目前最大的输家是杨占尧和黄大河。 杨占尧输了1600多万,黄大河输钱超过了1950万。 “我快清袋了,小娜,你那边赢了,拿给我500万。” “老黄,就你那点人品,如果拿给你500万,恐怕三年后,我爸还追着你要账呢,你休想从我手里弄走1分钱。” 董小娜也是真逗。 赌注这么大,牌局现金合计上亿,她说出来的居然是1分钱。 “不行了,血压有点高了。” 黄大河拿出了降压药,当众喝了。 “我输惨了,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你们都有责任,谁借钱给我?” “我借钱给你!” 流光锤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伸手将黄大河提了起来,拽着他离开了棋牌室。 门开着,我们都能听到流光锤说了什么。 “老黄,兄弟我劝你一句,不要再赌了,你的原配,你的第二个媳妇,都是因为你赌钱离婚的。你的第三个媳妇比你小二十岁,不反对你赌钱,多么般配啊,你不打算多睡她几年?” “可我输了啊。” 一把年纪的黄大河,几乎要哽咽了。 我看向了董小娜:“你出去看看,安慰一下黄大河,毕竟牌局是在你家里,如果老黄有个好歹,大家都麻烦。” “行吧。” 董小娜走了出去,和流光锤一起劝慰黄大河。 董小娜是做东的,而流光锤就是个热心肠。 “我们继续。” 这话是杨占尧说的,可见他很想回本。 “换扑克,重新来吧。” 我看起来很公正,清点之后,很谨慎的收起了旧扑克,然后换上了新扑克。 “杨叔,你洗牌。” 我手里拿着扑克牌,递给了杨占尧。 他看都没看我,似乎我都没资格喊他一声杨叔。 只能我洗牌,很简单的码牌出千,这把牌让萧琴歌赢了杨占尧几十万。 “这骚货,牌运真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 杨占尧不是检查萧琴歌是否偷牌了,而是将她拽到了怀里。 手放的位置也真是…… “杨老板别闹,我不方便,滚啊,大家都看着呢。” 萧琴抱怨着,推开了杨占尧。 好一个风骚的交际花,现实里和影视剧里的形象,区别真大。 “身体不方便,手气还那么好,你这骚扳机。” 杨占尧歪嘴坏笑着,这表情和酒局表现出来的深沉,判若两人。 流光锤终于走进来了。 “可算把黄大河打发走了,我也输钱了,可我还要安慰别人,我心可真大。” 流光锤说出来的是心真大,可他却面朝萧琴,很狂野的舞了几下,也不知道想展现的到底是什么。 “流光锤,快点坐下,你的运气来了,很快就要回本了。”萧琴微笑说着。 流光锤又坐下了,牌局得以继续。 流光锤用小金花,赢了萧琴的对子,嘿嘿笑道:“我的运气真来了,要求不高,能回本就够了。” 可是接下来,流光锤的运气就没那么好。 因为,我不允许他的运气继续好下去。 我用A金花打了流光锤的k金花和萧琴的顺子,这么一把就赢了上百万。 萧琴几乎要贴到我身上,我隐约感觉到了她的热量。 这女人,火力很猛。 “武松,你打牌就是稳。梁山好汉投胎转世,心理素质就是好啊。” “你说对了,潘金莲。” “叫嫂子。” 萧琴也是很有意思,就这么跟我嘟起来了,这小嘴巴也真是。 “嫂子。” 我扬着眉梢喊了一声。 可是牌桌旁就连一点笑声都没有,因为另外三家都是输家。 “你们 两个别扯淡了,你们想做点啥也先打完牌再说。”流光锤不高兴了。 我开始洗牌。 我打算让流光锤继续输钱。 不管流光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跟我没关系,我眼里只有他的钱。 但这次我没码多少大的牌,我要让流光锤深刻体会,运气到底是什么。 一圈暗牌之后,有三家看牌都扔了。 流光锤斜眼瞪我,又闷了一手,他的表现完全符合我的预期。 我跟闷5万,流光锤继续。 几圈之后,我轻叹说:“流光锤,你够狠,难怪你有煤矿,我没有。” “跟我比,你差远了,等你小子到了我这年龄,你也不如我。” 牌局上,流光锤鄙视我的能力,无非是想打击我看牌之后的信心。 我拿起牌来,似乎就看了一张,然后就跟了10万。 “你最多是高牌。” 流光锤忽然说出来的高牌,其实就是单牌的意思。 “我单挑冠军,你信吗?” 我说的单挑冠军,就是不同花色的Akj。 流光锤面色阴沉,继续暗牌。 我又跟了10万,随之点燃一根烟。 “小子,你心虚了!” 流光锤继续闷,我继续跟钱。 “武松,你不如开了他,就你们两家,明牌开了他的暗牌也就是双倍。”董小娜说。 “开不起。” 听我说出了这么三个字,流光锤嘿嘿笑了起来。 拿起牌来,流光锤说了一声,我也能上,他也跟了10万。 又是几圈,流光锤气急败坏开了我的牌。 “不信你有对子!” “没对子,就是A带j8。” “你妈啊……” 流光锤一阵昏天黑地,因为他是A带96。 我和董小娜一起收钱。 萧琴苦笑着:“你们可真行,单牌都能打出火来。武松,你牛比啊,单A赢了百万?” “都是暗牌,带A的单牌也不小。” 我约莫就是吓坏的样子,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可是看起来我似乎赢得很悬。 在牌场上,我的演技可以超越影视明星萧琴。 之后的一个小时,牌局一直在我控制之中。 谁都没有特别大的牌,就连A金花都没出现。 因为只有这样,大家的心态才会愈发疲惫,可以让牌局顺利散场。 如果越打越兴奋,散不了场对我来说绝不是好事,对董家也一点好处没有。 这不温不火的一个小时,我却不知不觉赢了快200万。 “散了,不玩了。” 首先提出散场的是流光锤。 他的心情坐了几次过山车,看起来很是疲惫。 “继续啊,如果大家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在老董家里吃了早饭,然后玩到中午。”萧琴说着。 “玩到了中午,吃了午饭还要玩到傍晚?今天我家不管饭,都滚。”董小娜满脸的桀骜。 “小娜,看你说的。” 萧琴嘴角勾起弧度,微笑很风情。 散场了。 杨占尧输钱超过了1800万,流光锤输钱超过了1300万。 提前退场的黄大河输钱接近2000万,另外一个人赢了不到300万。 炸金花牌局最大的赢家是我和萧琴。 我赢了约莫2000万,萧琴比我少一点儿。 去掉斗地主牌局董启航输掉的几百万,董家的收获也不小。 最大的成果,肯定是抓了老千沈七斤。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萧琴留在了董家别墅吃早饭。 餐厅里,董启航和沈七斤也在场,一直下棋到现在,这两位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董启航还没发难,但沈七斤应该预感到了不妙,他的脸色有几分消沉。 萧琴很在状态,一直在聊炸金花和红黑阵。 “在京城,我们影视圈里的朋友聚到一起,经常玩红黑阵。牌面规则跟炸金花没什么不同,庄家分别给红和黑两方发牌,其他人可以押红赢或者红输,黑赢或者黑输。押对了,庄家给钱,押错了钱归庄家。” “不同的位置,赔率一样吗?”我故作茫然问道。 “武松,你还真傻比……” 萧琴懒得给我解释了,因为董小娜一直冷眼看着她。 “萧琴,吃完早饭你就滚,今天不玩了,哪有玩牌不分昼夜的?” “行吧,反正我也没输钱。武松,明天我就回京城了,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我还不知道,等我回了大源,要待一段时间才去京城。”我似乎兴趣不是很高。 吃过早饭,萧琴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她离开了。 沈七斤说道:“老董,我也先走了,失去了投资盛凯集团的机会,但你要想开点儿,咱们兄弟有的是来钱的路子。等三年后或者五年后,你的财富必然超越了魏端公和杨占尧。咱们兄弟,在三晋顶天立地。” “七斤,你说的有道理,来楼上,我给你看个合同,保证你大吃一惊。” 董启航和沈七斤上楼,我和董小娜跟了上去。 二楼书房,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老千蝎子。 通过监控视频看出沈七斤出千的人是我,但我打算让蝎子表现。 这么一来,如果对方要报复,蝎子首当其冲。 蝎子甘愿当炮灰,因为他心里,董启航是有良心的大哥。 “蝎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七斤又是震惊,又是恐惧,似乎动了逃走的念头,可这阵容,他跑得了吗? “我来欣赏你出千,棋牌室里有监控,斗地主牌局你出千的过程,我都看到了。” 蝎子越发的愤怒,“你和老董是发小,老董对你比亲兄弟都好,如果没有老董,就没有你的今天。你就这么胳膊肘朝外拐,协助魏端公坑害老董,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蝎子,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千术,更没配合魏端公出千坑害过董启航。我和董启航是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我怎么可能害他?” 沈七斤满脸的悲愤,眼里满是委屈,“董启航,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我!” “沈七斤,你就别伪装了,没用。好吧,一起看监控录像。” 董启航捏住了沈七斤的肩。 沈七斤太恐惧了推开了董启航就要逃走。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他,膝盖狠撞他的腹部。 沈七斤痛叫着后退,肋部被蝎子踢了一脚,摔到了地上。 然后,蝎子和董小娜暴打沈七斤。 董小娜提着工兵铲,又是劈,又是拍。 沈七斤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但他脸上没有伤。 “老董,我对不起你,我背叛了你,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和魏端公混在一起,可我没办法……” 第39章 惩罚沈七斤,千王猴子 沈七斤一直在诉苦,我们先安静听着。 “有天夜里,我刚离开石料厂,就被人套了口袋,然后被人用棍子打晕了。等我醒来,人已经在魏端公家里了。” “魏端公疯狂的羞辱我,让我吃屎喝尿,让体重超过了300斤的丑女人折磨我,让我丑态百出,并且让人用dv摄录了下来。” “魏端公说,如果我愿意跟着他混,就让我飞黄腾达;如果我不够聪明,就让很多人看到我出丑的视频,甚至要让我的儿子死于非命。” “你们都知道,沈坤出过一次车祸,那次如果不是姚芳救了他,他就完蛋了。” 沈七斤说了很多,满脸的悲愤。 就好像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他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董启航看着我:“武松,你觉得沈七斤这些话,几成是真的?” “我不知道。” 我心里有答案,但我不想说出来。 这种场面,我不能成为主宰,最好也不要拿意见。 董小娜冷笑道:“依我看,沈七斤说了这么多,也就五成是真的,另外一半都是胡编乱造的。就说沈坤那场车祸,是他自己开着大排量摩托摔了,怪得了谁?” “小娜,难道你就没想到,我儿小坤开的摩托提前被人动了手脚?”沈七斤满脸痛苦。 “你简直满嘴跑船,如果魏端公提前就弄死了沈坤,还怎么利用沈坤来拿捏你?对方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控制你。” 董小娜说到了关键,沈七斤无语了。 董启航满脸苦涩。 “沈七斤,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了实话,可以站着离开这里。如果你不老实,对不起,今天你躺展了,你比植物人好不到哪里去。” “沈七斤,我问你,到底是魏端公给你套了口袋,然后打了你闷棍,还是你自己找到了他?在你和魏端公接触之后,到底是被羞辱了,还是享受了美酒和美人?” 董启航这么去问,相当于推翻了沈七斤所有的说辞。 “老董,我对不起你,我发现你江河日下,所以就想寻找新的靠山。你和魏端公表面上是朋友,其实一直明争暗斗,所以我就找到了他。” “他答应我,只要扳倒了你,他的煤矿给我股份,以后我和家人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他都能帮忙摆平。” 沈七斤说了实话。 董启航崩溃了,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我对得起所有的朋友,可又有几个人对得起我?为了钱,就连我的发小都背叛了我。” “沈七斤,如果不是你出千,过去的一年里,我不可能输掉八千多万;如果不是你一次接一次给魏端公提供消息,我不会失去投资盛凯集团的机会。” 董启航一点都没冤枉沈七斤。 接下来,如何惩罚沈七斤就成了难题。 而我,最想知道的是,沈七斤的千术师父是谁? 为了能站着离开董家别墅,沈七斤开始表态。 “今天我带过来的钱,输掉了几百万,还有1500万左右,都留下。之后,我会把洗煤厂里自己的股份还给董家。” “如果你不是我的发小,如果不是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很投缘,我不可能给你投资洗煤厂的机会,洗煤厂的股份,你当然要还回来!涉及到了钱,你只留下1500万不够,必须把你配合魏端公出千,赢到手的钱都还回来!” 董启航这么说并不过分,可这意味着沈七斤要遭受惨烈的损失。 “老董,从你手里赢钱的不只是魏端公啊!杨占尧和流光锤,还有盛凯的郑大年,都从你手里赢过钱。其中魏端公赢钱最多,也就从你手里弄走5000万,分给我的只有2000万。” “沈七斤,你不当我是朋友,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如果真让你倾家荡产没法过了,我心里也不会很好受。你留下这1500万之后 ,必须再补给我500万,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老董,我答应。” 沈七斤能想到,一旦拒绝,立马会迎来暴打。 结婚,在结婚之前,我也打算谈场恋爱。小娜,我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不会纠缠你的。” 就算董小娜主动给我表白,求我做她的男朋友,我都会拒绝。 但我不能这么去说,容易挨打。 林晚晴说道:“武松,你不但给董家赢了不少钱,同时发现了叛徒沈七斤,相当于拯救了董家……” 我急忙表示:“你严重了!” 林晚晴又说:“董家不会亏待了你,给你500万,少吗?” “不少。” 这个数字符合我的预期。 如果董家非要给上千万,我都有点不敢要。如果通过这样的机会拿走董家太多的钱财,对我不见得是好事。 “午饭后,让万虹开车送你回大源,走高速和国道,一共不到400公里。至于你的500万,你给个账号,明天上午打给你。” 林晚晴一直在为董家做主,这让董小娜很不爽。 “表子,你说够了吗?” “老董,你听听啊,我是你的爱人,可你女儿说我是表子?如果我是卖的,你是什么?” “晚晴,我们都是卖的,卖煤,不卖别的。” 董启航心情想必很好,否则不会这么调侃自己的心肝宝贝。 第40章 家是港湾,天真的小花 在董家别墅吃过午饭。 我和万虹出了门,她负责送我回华北大源。 开的不是董小娜的悍马,也不是别墅里其他豪车,而是一辆停放在车库里,被东西掩盖的捷达。 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坐了什么人。 “其实没必要这么谨慎,魏端公应该不会派人跟踪。先不要去高速那边,我想先回租来的房子拿点东西。” “董叔担心你遭了黑手,所以才吩咐我送你回家。如果你非要去租来的房子看看,今天你可能走不了了。” “董叔的意思是,魏端公派了人手过去,见到了我,就一顿棍棒?虽然董叔没有魏端公有钱,耍心机也斗不过魏端公,但是拼江湖手段,董叔能让魏端公掉层皮!” 在我看来,首先魏端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他没看出来我是老千。不管投资产业还是牌局,魏端公都是赢家。 再则,如果彻底和董启航摊牌了,魏端公真不一定赚到便宜。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展现的能量和手段,不一定和身家成正比。 “魏端公很谨慎,但他的报复心很强。你和小娜很腻歪,但魏小风摔下了楼梯,昏了,住院了。魏端公的风格,不打你就怪了。他能想到,董家不会为了你去跟他玩命,我呢,满足你的好奇心,开车从你租房的小区外面晃一圈。” 捷达开了过去。 小区外面,路边上停着一辆商务车和两辆越野车。 看不清楚车里的情况,但是街边,有几个二十岁左右的混子,来回看着,时而嘀咕几句。 “武松,如果你觉得这些人就住附近,你可以下车试一下。” “算了,上高速。” 董启航是对的。 如果我一个人回来了,那就被魏端公的人打展了。 也许魏端公不敢轻易给我销户,但是在龙城,魏端公绝对有胆量把我打进医院。 稍微值钱的东西,已经托运走了。 银行卡什么的,都在我身上,就算魏端公的人撬锁进去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如果房东抱怨,我转点钱过去。 上了高速。 “车里没有董小娜,人家都没心思送你,是不是很难受?” “不难受。” 我笑着,“如果董小娜送我回华北大源,我是不是还要送她回三晋龙城?送来送去,人都老了。” “武松,你很年轻,但你确实是高手。别把小娜给忘了,最起码你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有手机号,有QQ号,会联系的。” 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我心里很不踏实,“魏端公会不会派人去大源整我?” “这种可能不大,如果你在三晋,他可以打了你,可你回了华北大源,他应该不会追到你家里去打你。有钱人都惜命,魏端公几十个亿呢。如果有把握,他会狠辣,如果没把握,他不会冒失。” “除了傻儿子魏小风之外,魏端公有私生子吗?” “这个,就连董叔都不清楚,更何况是我?但是很容易就能想到,魏端公肯定有私生子,就是不知道谁给他生的,又在哪里。” 一路上,我和万虹聊了很多。 万虹车技高,性格挺好的。 但我不认为她对生活和江湖的看法,比我更深刻。 我年龄不大,但我的深刻是天生的,一般人弄不了我。 我妈经常说:“武松,你天生的狡猾和叛逆,就不能对你太温柔,就得经常用耳光喽你。” 可从我记事起,母亲对我一直很温柔,我是她的儿子,她那么疼爱我。 父亲有时候严肃,有时候宽容,对我,一点都不狠。 到了高速路口。 万虹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都到大源了,还不去我家里吃饭?天都要黑了,在我家里住一夜,早晨再 回去。” “不去了,我不饿,我开车你放心。” 我下了车。 万虹开车晃了一圈,从另外一个路口离开了。 “都到大源了,也没去家里喝杯水吃顿饭。”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如果别人对我好,我就不想亏待了对方。 如果涉及到了牌局,好像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别人对我好,我也可能赢他的钱。 如果是不错的同学和朋友一起玩牌,哪怕我输钱,也不会出千。 打车去往县城南郊。 县城面积不大,主要街道就那么几条。 从南郊我家居住的地方,去最繁华的商业街,步行也不远。 “武松,毕业了啊,打算去哪里发展?” “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就去京城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开火锅店的,就在北环路那边,怎么跑起出租来了?” “推锅输了,火锅店转出去了,我和老婆离婚了,孩子归了我,没办法了只能跑出租养家。” “赌钱可不是好习惯,最起码玩牌不能影响了生活。以后别玩了,我觉得你还能东山再起。” 我家在大源有钱名气大,所以我这么去说,司机好像听在心里了。 “武松,你还不知道呢,沙良去了一趟奥门,赢了上千万,回来后,就在自己家里摆上百家乐赌台了。” 司机提到了沙良,我心里一阵愤怒。 当年那场车祸,可把小花一家给害苦了。 但是当着司机的面,我没必要放狠话,而是笑道:“沙良家里几个亿呢,就算在奥门输了上千万,他也不会心疼。” “说的对,有钱人才能豪赌,我这种人必须安分点儿。” 到了县城南郊。 放眼望去,很大一片砖瓦房,其中也有人们自己盖的二层或者三层的楼房。 我家原来住的也是平房,上房八间,也有配房。 我家和小花家是邻居,就隔着一道墙。 高二那年的车祸,花志铭死了,花初夏头部受伤严重。 老房子并不是车祸现场,却变成了伤心地。 小花的母亲王桂英,总会坐在院子里哭。想念丈夫,心疼女儿。 生活和心灵的创伤,是10万元赔偿款无法抚平的,百万元都不行。 我上大一那年,我爸帮忙做主,找人买走了王桂英的平房,然后用这笔钱在商业街那边的福康小区买了楼房。 从那年开始,我和青梅竹马的小花就不是邻居了。 在小花的内心世界,她家里和我家里永远就隔着一堵墙。 我在三晋龙城上大学,可天真的小花更愿意相信,我一直就在大源县城。 白天,我在街上玩,饿了在街边饭馆吃饭,晚上就悄悄跑回家睡觉。 无数个夜里,小花让母亲带着她跑到我家里。 “武松,我知道你就在大源,我都看到你了,在街边喝凉粉的男孩就是你。” “武松,我好像看到你在晒谷场踢足球了,可我不敢喊你的名字,怕自己太幸福。” 小花找遍每个房间,找不到我,她就会流泪。 第41章 青梅竹马生小孩没屁眼吗 我到家了。 约莫两亩地的院子,开垦出了一片菜地,这个季节蔬菜长势旺盛。 院子里的几棵树年龄不比我小,因为我出生就住这里,后来砖瓦房变成了楼房。 三层楼房气势恢宏,外观和内部装潢,都不比大城市的豪华别墅逊色。 父母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从远方归来的游子。 王桂英就站在一旁,可我居然没见到花初夏。 “王姨,你来了,小花呢?” “小花也来了,躲起来了。你不在家,她天天想找你玩,你回来了,她就不敢见你了。” 走进楼房,在客厅里没见到花初夏,我直接上楼去了。 眼前是书房,我知道花初夏就在里面。 因为在我家里捉迷藏,花初夏经常躲在书房里。 小花喜欢靠在书架上,笑嘻嘻等我进来抓住她。小花也喜欢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就好像自己藏起来了。 我居然不敢轻易推开房门,因为我还没想好,第一句话对花初夏说什么。 书房隔音一般,我似乎听到了女孩抽泣的声音。 我匆忙的推开门,看到了流着泪的小花。 鹅蛋脸那么娇美,身高超过了170公分,亭亭玉立站那里。 杏仁眸子满是泪水,嘴角却洋溢着甜美的微笑。 “小花,你怎么哭了?” 这就是我酝酿良久,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没有惊喜,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本来滋味。 “哈哈,武松,你可算回来了,被我逮住了!” 花初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开心的尖叫着,扑到了我怀里。 感受到了花初夏曼妙的曲线,我心里有点凌乱。 花初夏心智是小孩子,可她毕竟和我一样,今年23岁了。 花初夏紧紧搂着我,像是害怕我忽然又跑了,去了一个她不敢去的地方。 “武松,你大学真的毕业了吗?” “毕业了。” “如果我也能上大学,那我永远都不要毕业,因为我喜欢读书。” 小花喜欢读书,小花中考成绩全县第三。 可小花却在高二那年,永远离开了校园,再也不能读书了,大学只能在她的梦里。 我很痛苦,我流泪了。 花初夏的双手如葱白,皮肤细嫩。 她伸手帮我擦泪,就那么看着我的脸。 “武松是大孩子,上过大学,不许流泪。” “小花不哭,我就不哭。” 花初夏不哭了,娇美的脸挂着泪痕。 “武松,我愿意用你送我的随身听,听你送给我的磁带。同学们去茶庄找我,都说我的随身听音质好,重低音明显。” 花初夏也是有同学的。 小学和初中同学,那些人三分之二去了外地,读书或者打工。 还有三分之一,留在大源发展。 花初夏一直都是尖子生,可她也会和学习成绩不好的女孩玩耍。 “小花,去吃饭,大人都等着呢。” 我和花初夏走出了书房。 王桂英已经上楼来了,就在走廊站着。 王桂英是个漂亮女人,和花初夏一样,也是鹅蛋脸。 身上的衣服不贵,但是很得体。 那场车祸带走了花志铭,但王桂英这辈子不打算再婚了。 害怕生活的寂寞,但更害怕女儿不被善待。 “小花,你可算是美了,武松回来了,能陪着你玩了。” “妈,我要让武松看看,我玩跑跑卡丁车多么厉害,我会飘移。” 花初夏开心的蹦跳着,曼妙的腰肢扭啊扭。 容颜和身材,都不在哈尔冰刘雪辰之下。 武松,我妈说大学生可以谈恋爱,你的女朋友在哪里?” “我还没女朋友呢。” “你想和小花谈恋爱,所以你才没有在大学谈恋爱,是吗?” 花初夏水润的眸子忽闪着,樱桃小嘴巴蹦跳出来的都是纯真的字眼。 可是,纯真的小花,也想到了爱情。 王桂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轻轻拍了花初夏的脑袋一下。 “妈,不许揍我,我就要和武松谈恋爱,我是大孩子,可以谈恋爱。” “小花,将来你肯定要嫁人的,但你不能嫁给武松。因为你和武松一年出生,一起玩到大,如果你们结婚了,生小孩没屁眼。” “妈,你骗人。” “妈妈最疼爱小花,永远都不会欺骗小花,你和武松就是电视剧里说的青梅竹马,一旦结婚生小孩没屁眼。” “电视剧里没说青梅竹马生小孩没屁眼,我和武松有了小孩,也能拉粑粑。” 花初夏看向了我的父母。 我的父亲满脸凝重。 其实我大二结束那年暑假,老爸就开玩笑说—— 刘雪辰拒绝了你,人家回哈尔冰读研了,你也不用一直惦记她。依我看,你就不用花费心思找女朋友了,你要了小花算了,你和小花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小花又那么可怜…… 当年,我就当父亲在开玩笑,我心里是豁不出去的。 涉及到了婚姻和人生,这比牌局的输赢取舍难度高了太多。 此刻。 我的母亲怜爱的看着花初夏,想说点什么,却被王桂英沉重的目光给阻止了。 我回来了,给小花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伤感。 小花都不想吃好菜了,满脸忧郁起身,朝着房门走去,小嘴巴嘟嘟,嘀咕着:“小花真惨,如果小花和武松结婚了,生了小孩不能拉粑粑。” “小花过来,陪着我喝酒,然后咱们去打老虎。” 我看着花初夏落寞的背影,可我还是豁不出去,不敢说,小花,我要和你谈恋爱,更不敢说,小花,我要和你结婚。 第42章 谁在撒谎?小花知道了真相 小花很听我的话,又坐下来了。 陪着我喝酒,她的杏仁眸子一直泪汪汪的。 除非我说,青梅竹马可以结婚,小花才会开心,可我不敢说出来。 我痛恨自己不够勇敢,不敢和心智像小孩子的花初夏领证。 我痛恨自己自作多情,心里一直思念哈尔冰刘雪辰。 “小花,你吃酱牛肉;小花,你吃油炸带鱼。” “我想吃小饺子。” 花初夏嘴巴微翘,水润的眸子看向了我的母亲。 “我去煮饺子,桂英,你也来帮忙。” 王桂英随同我老妈走出了餐厅。 我能想到,在厨房里,我的母亲会给小花的母亲上一课。 我父母,绝不会嫌弃小花这样的儿媳妇。 而王桂英说出了青梅竹马结婚生小孩没皮眼的谎言,是在为我考虑。 在她看来,我不可能爱上心智像个小孩子的花初夏。 “好多小饺子都是我包的,我愿意让你吃到我包的小饺子。” 花初夏很骄傲的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 “小花是个大美人。” 花初夏容貌惊艳,我必须赞美她。 “对啊,我就是大美人,小坡就说了,小花是大源县最好看的女孩,小坡还说,小花适合给武松当老婆。” 花初夏提到的小坡,名字叫陈海坡,是我的发小。 小时候,陈海坡家也住在南郊砖瓦房。 我和小坡打宝,小花就站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我赢来的宝。 我和小坡滚铁环,小花就在身后追逐。如果小花摔倒了,我会返回去,把她扶起来,帮她拍打身上的土尘。 如果小花和女孩们跳皮筋,我也会站在一旁看着。小花流汗了,我会带她去买冰棍儿。 小花从小清贫,兜里没有零花钱。 陈海坡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后去职教高中混了三年,然后就步入了社会,帮着家里经营县城的煤栈。 陈海坡爱玩,ktv,酒吧,牌局都喜欢。 此刻。 我沉默了,花初夏忧郁了。 “小坡是不是没看过那个电视剧,他不知道青梅竹马结婚生了小孩没皮眼?” “也许小坡没看过那个电视剧,小坡不喜欢看电视,他喜欢玩电脑。”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就是陈海坡。 “小坡,我到家了,正吃饭呢。” “真不够意思,都回大源了,也不告诉我,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等我,马上到。” 陈海坡要来了,我心里慌了。 花初夏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等小坡来了,我要当面问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只能微笑点头。 “我去看看饺子好了吗?”我的父亲微笑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餐厅里就剩了我和花初夏两个人。 “我喜欢跑跑卡丁车,我会飘移!” 花初夏甜美的笑着,又开始炫耀自己会飘移。 “我也会。” 我轻轻拧了她的鼻子。 “就知道你也会,你是武松,你是大学生。大学教授肯定告诉过你,跑跑卡丁车怎么飘移。” 在花初夏纯真的内心世界,大学教授玩跑跑卡丁车都是高手。 “饺子来喽。” 大人们端着饺子走了进来。 “韭菜鸡蛋的,牛肉大葱的,三鲜的。” 我的父亲兴高采烈介绍小饺子,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眶有点泛红,在厨房里肯定流泪了。 我的父亲白手起家,当过倒爷,开过矿,后来有了茶庄和两家超市。 很坚强,流血不流泪。 但是,纯真的小花,可以让我的父亲流泪。 “武松你看,这个形状的小饺子就是我包的,我一边包小饺子, 一边在心里说,武松,你要一路平安,武松,你快点到家。” “尝尝小花包的饺子。” 我忍着不流泪,可我能想到自己的微笑很不自然,“小花包的饺子真好吃。” 陈海坡低垂着头吃菜,不说什么了。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仿佛觉悟了,笑盈盈的站起来,蹦跳着离开了餐厅。 我们的目光,都在追随着花初夏的身影。 “你个兔崽子!” 王桂英用力拍了陈海坡的脑袋,“电话白给你打了,我怎么说的?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高尚,如果小花一直纠缠武松,以后武松怎么办?” “武松怎么办,跟我没关系,我跟他是发小,但我又不是他爹。” 陈海坡又挨揍了,我爸妈一起拍他的脑袋。 我老妈赵霞怒声道:“小坡,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推牌九赢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爸让你去物价局上班,你怎么不去?” “如果我去了物价局,物价不是更高了吗?” 陈海坡讪笑着,“我就不喜欢去科局上班,我这德行去了以后容易被举报,容易被批评。再说了,我可是能当大老板的人。我家的煤栈占地二三十亩,带地泵。每天那么多重卡进去称重,给轮胎降温。将来,我还要开矿呢,铁矿和铜矿,金矿和钼矿。” “小坡,你就别开矿了,你最多就是个矿工。你不要一直折腾,你爸妈就省心了,反正你家里的钱,足够你花一辈子。前提是,你别一直赌钱。”我老妈无奈的说着。 陈海坡的父亲陈冬至,和我爸是铁哥们。如果花初夏的父亲花志铭还活着,都能玩到一起。 花志铭务农,但没人嫌弃他,可惜的是,人已经被那场车祸带走了。 陈海坡的母亲张秀琴,和我妈是好姐们,经常一起打麻将,输赢千元左右。 如果花初夏的母亲王桂英上场打麻将,那么输赢一般不会超过50元。 打多大的,王桂英说了算。 此时。 陈海坡说道:“王姨,如果我聊沙良,你心里会难受吗?”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难受。小花的爸走了,小花那个样子。可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当初又给过10万元赔偿,事情处理过了。” 王桂英满脸哀伤,“如果不是为了小花,我就连活着的信念都没有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享福吗,可我的幸福在哪里?车祸现场惨不忍睹,我就天天难受……” “王姨,你这么难受,就更不能欺骗小花了。” 陈海坡在对王桂英说话,可他却瞟了我一眼。 我很痛苦,我很心虚。 第43章 美梦是雾,现实是山 吃过饭,我和陈海坡去了二楼。 陈海坡愤懑说道:“沙良那狗比,大源县找不到比他更狂的人,都结婚有小孩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没打算整他?” “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整了他,那我就太失败了。哥们做人不许失败,所以必须整了他。但是沙良家里很有势力,整他必须慢慢来。” 我心里已经有了比较完善的套路,但我还不能说出来。 我和陈海坡去了书房。 花初夏坐在书桌旁,用我送她的英雄100金笔,在塑料皮本上写汪国真的诗歌。 上初中时,花初夏就喜欢汪国真的现代诗,现在也喜欢。 塑料皮本是花初夏上学拿到的奖品。 小花成绩拔尖,小花是三好学生,每个学期的开学典礼,都会几次念到花初夏的名字。 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花初夏拿到了奖状和奖品。 扎着麻花辫的美少女花初夏拿到了奖状和奖品。 花初夏把其中一个塑料皮本放在我家里,如果想我了,她就会来我家,坐在书房里用钢笔写字。 有时候写现代诗和散文诗,有时候写歌词。 “武松你看啊,我的字不是书法,我的字很幼稚。” “小花,你的字跟所有人写的字都不一样,很好看,很天真,这是你自创的一种字体,很美好。” 我不是为了让花初夏开心才这么说。 小花的字,本来就很好看。 很清晰,字体有点卡通,其中的天真无法模仿。 “武松,你大学都毕业了,如果小花给你朗诵诗歌,你喜欢听吗?” “喜欢听。” “好啊。” 花初夏亭亭玉立面朝我,双手捧着塑料皮本,用纯真的声音朗诵诗歌—— 鲜花,是阳光给予的风情;人生,是青春长成的风景; 那个女孩长大了,她喜欢海…… “小花,你真好。” 我微笑聆听,我泪眼朦胧。 陈海坡忽而说道:“小花,你抄写的诗歌有没有牌九的?天地人和梅,三板牛头四六……” “我才不写推牌九呢,小坡,你是坏蛋,赶紧滚。” 花初夏气呼呼看着陈海坡。 “小花,你说我是坏蛋,以后不许骑着山地车去我家煤栈。” 陈海坡假装严肃,微蹙眉头看着花初夏。 “我就去,你家煤栈地方大,骑着山地车好玩,陈叔和张姨都喜欢我。有次我骑着山地车去你家煤栈玩,看到陈叔和煤栈员工在吃烧烤,他们邀请我一起吃肉串。” 花初夏离开了书房。 我拿起了塑料皮本,一页一页翻看花初夏的钢笔字。 陈海坡点燃了烟,无奈笑道:“小花也是真逗,多少年前就学会骑自行车了,可她就喜欢骑着车子在晒谷场或者我家煤栈转圈。” “不奇怪,那场车祸之后,小花心里就剩童年和少年了。记得上小学三年级那年,小花学会了骑自行车,她很开心,梦想是拥有一辆崭新的二四自行车,要有车篮,能放书包和好吃的。可小花家里清贫,买不起新自行车,后来我家里送了小花一辆二四自行车,小花非常喜欢。” “武松,在小花心里,你是无所不能的。只要见到了你,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见到了你,能吃到雪糕和干脆面;见到了你,就拥有了新自行车。可是现在,见到了你,小花没得到爱情。” “小坡,你别说了。” “我不说了,接下来留给你思考。” 夜里九点多,陈海坡才离开。 王桂英打算带着花初夏回家,可小花不想走。 “妈,今晚我想住在武松家里,我要玩武松打虎,我要玩跑跑卡丁车。” “小花听话,跟妈回家,茶庄就有电脑,想玩卡丁车就能玩。” “可是茶庄 里没有武松,有好几次,我都开着卡丁车跑到三晋龙城去了,可我找不到武松。现在武松回来了,我要和他一起玩跑跑卡丁车。” 花初夏哀求的目光看着母亲。 我老妈说话了:“桂英,今晚你和小花都住下,吃了早饭让武松开车送你们去茶庄。” “也行。” 王桂英经常带着女儿来我家里,但一般不会过夜。 在我的印象里,这么多年来,王桂英一直是很传统,也很好强的女人。 日子过的清贫,但是不喜欢接受别人的馈赠。 但是在那场惨烈的车祸之后,王桂英的钢骨里面多了几分怯懦。 于是我爸妈安排她和小花去茶庄工作,她没反对。 目前,王桂英一个月工资1500元,花初夏一个月工资1000元。 就算放在大城市,服务员能拿到这样的工资,也很可以。 但是王桂英不敢花钱,她打算把钱攒下来留给女儿。 害怕女儿找不到好人家,更害怕自己老了以后,女儿失去了依靠。 “武松,我变成大老虎了,来打我啊。” 花初夏甜美的尖叫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花初夏模仿老虎的动作,跑走了,我在身后追。 “三碗不过岗,我居然喝了十八碗,遇见一只可爱的大老虎。” 我的手,轻轻的碰到了花初夏的后背。 “嘟……” 花初夏发出了甜兮兮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我是大老虎,我被武松揍扁了。” 王桂英看不下去了,愠声道:“小花快起来,刚换的新衣服,怎么爬到地上了。” “妈,你别说话,现在我是大老虎。” “好吧。” 王桂英很无奈的看向了我的母亲。 我老妈什么都没说,但她的表情足够温润,那么内心也会足够宽容。 我蹲在地上,微笑说着:“小花起来,武松打虎结束了。” “武松打虎不会结束的,我一辈子都是母老虎,你一辈子都是武松。” 花初夏嘴上这么说,可她却自己站起来了,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土尘,嘟着小嘴巴上楼去了。 我跟在花初夏身后。 到了我的房间,开了液晶显示器电脑。 花初夏玩跑跑卡丁车是高手,擅长飘移,也擅长弯道超车。 “还有100公里就到龙城,就要见到武松了。” “武松,小花开着卡丁车来找你了,可我找不到你的大学。” 花初夏流泪了,我伸手帮她擦泪。 可是,小花的杏仁眸子,有着流不完的眼泪。 “武松,你玩,我看着你。” 玩跑跑卡丁车的人变成了我。 “武松,原来你飘移也这么厉害,你在龙城肯定开着卡丁车回过大源,当时小花睡着了,你就站在床边看着我,是吗?” “小花,我……” “哼,我知道啦。” 当时在餐厅,花初夏这么说,那是因为她知道了,青梅竹马其实可以结婚。 可现在,小花又知道了什么? 我曾经在她的梦里,开着卡丁车归来,还是我从没有开着卡丁车归来? 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是龙城的董小娜。 “武松,你个混蛋,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万虹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到家之后,面对的是花初夏,我心里一团乱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家的。 “你就是欠揍,明天的500万还想不想要了?” “卡号我提供了,给不给打钱,全看你们的想法。” 按照道理说,那500万是我应该拿到的钱,可如果董家赖账了,我也不太可能跑到龙城催债。 “放心,钱 会给你的,我甚至想冲到大源去打你。我也不是想你了,我就是单纯想打你。” 董小娜很桀骜的喊叫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的手机很高级,但也漏音。 董小娜说话那么大声,花初夏听到了。 “这个女孩好凶啊,原来龙城也有母老虎。” “小花,刚才来电的是我在龙城一个朋友,名字叫董小娜。” “董小娜漂亮吗,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董小娜挺漂亮的,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女朋友。” “董小娜有小花漂亮吗?” “小花,还是你更漂亮。” 这不是善意的谎言,而是真话。 如果花初夏的容貌和身材是100分,那么龙城的董小娜最多就是90分。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笑嘻嘻看着我,“武松,如果你和龙城的董小娜结婚了,我能去你家里当保姆吗?我会捏小饺子,我会做菜,青椒肉丝和醋溜土豆丝我都会。” “小花,我和董小娜只是普通朋友,不会和她谈恋爱,更不会和她结婚。” “这样啊……” 花初夏看着我的脸,“我知道啦,你想从京城找一个女孩谈恋爱。不管将来你和谁结婚,我都去做保姆。工资每个月1000元,我用来买好吃的,买小皮鞋。” “小花,我心里你是亲人,我不忍心让你当保姆。将来不管谁欺负你,我都会保护你。” “哼,我知道啦。” 这样的言语,似乎要变成小花的口头禅。 第44章 父母的底蕴,我打了一个狗小子 一直到午夜,花初夏才随同王桂英去了某个房间休息。 我继续打游戏,跑跑卡丁车变成了Cs。 房门开了,父母走了进来。 坐下来,开始问我龙城那边的事。 我说了很多,但是其中有所保留。 唐晓凡的狼狈,以及老张的死,我没说。 我担心得知了这些情况,父母忽然就不允许我玩牌了。 我比谁都知道赌博的残酷,可我是顶尖的老千,我的赌瘾很大。 其中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如果我再也不赌了,又该怎么去报复沙良那个狂徒? 如果面对面遇见了,我打沙良就跟玩一样。 就算双方纠集人手碰一下,我也不会怕了沙良。 可是打来打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如果我丧失理智弄死了沙良,那我自己也毁了。 但是,我把涉及到了煤老板董家的事说了出来。 我的父母都是见过风浪的人,有点震惊的同时,并没有吓坏了。 我老爸叹息道:“人心隔肚皮,董启航可算是被发小沈七斤坑惨了。我和陈冬至也是发小,但陈冬至可比沈七斤靠谱多了。” 陈冬至就是陈海坡的父亲。 我家里和陈海坡家里的关系,类似董小娜和沈坤家里的关系。 我笑着说:“陈叔的人品,不知道比沈七斤好了多少倍。再说了,目前咱家里的产业和陈叔没有交集。” “说的是。” 老爸看着我,“以后记住了,越是非常好的朋友,越是不能一起做生意,其实道理就跟借钱差不多。” “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都记在心里了。” 其实我心里不是很认同。 我家里也曾经和朋友合伙做过生意,非但没翻脸,还赚了。 如果放开眼界去看,全国乃至全世界,大型集团公司里的朋友档,多的是。 这要看人,更要看运气。 涉及到了借钱,也不一定是不能和朋友打金钱交道。 我甚至觉得,完全不能打金钱交道的人,不能深交。 我家里经常借钱给别人,有人还钱爽快,有人还钱很不利索。 目前为止,并没有借钱出去跟谁撕破了脸皮。 这也许是因为,我家里有钱,不怎么在乎钱。 老妈比较用力拍了我的脑袋,愠声道:“你看起来这么乖,是怕挨揍吧?” “也不是。” 我开始在父母面前装可怜,“我都大学毕业了,不是小孩子了,爸妈也不能一直体罚我。” “既然不是小孩子了,也该考虑恋爱问题了,我和你爸都希望你能和小花谈恋爱,就像玩武松打虎那样谈恋爱,然后你娶了小花,过一辈子。太精明的女人未必就能给你带来好运,孩子气的小花能依恋你一辈子。”老妈说。 “小花很漂亮,身材好,皮肤也好,可我还是有点豁不出去,我不敢去想,如果我一辈子都在哄孩子气的小花开心,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状态。” 我从男人看女人的角度,分析了花初夏的优点,也比较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我以为,自己立马会挨揍,可父母却很冷静。 老爸说:“恋爱和婚姻,家里不会难为你,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家里都不能冷落了小花,尤其是你。” “爸妈放心,我会善待小花,就算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也会把小花当成最好的朋友。如果女朋友嫌弃小花,我不答应。” 我的态度,父母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提到了千术。 我告诉父母,我已经是顶级老千,我的千术甚至超过了老混子大迷糊。 我展现千术,码牌之后,在父母都切牌之后,还是发出了几家大牌。 老爸老妈被我的千术惊呆了,然后,扑克就被老妈拨到了地上。 “ 武松,你行啊,上大学你就从没有拿过奖学金,三等奖学金都没你的份,可你却练成了吓人的千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想变成职业赌徒?” “妈,看你说的,你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职业赌徒?牌局也好,千术也好,都是玩而已,我不是不务正业那种人。” 我这么说,父母有点相信。 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控制不好自己。 人的毅力其实是有限的,人都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内心,所以各种瘾很难戒。 老爸冷声说:“我和你妈也喜欢玩牌,但是都有度。如果以后你太迷恋赌,我打断了你的腿!” 我开始给父母做保证。 凌晨一点多,父母终于离开了我的房间。 老爸表示,如果魏端公真敢派人来大源报复,整他没商量。 魏端公是身家几十个亿的煤老板,可我的父亲似乎没把魏端公放在眼里? 那一瞬间,父亲的冷酷与从容,甚至让我震撼。 …… 吃过早饭,父母去了家里的公司。 保顺零售公司,办公地点就在较大的那家超市。 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分散在两家超市里。 如果涉及到了合作、资金以及报税,才会拿出公司的名义来。 我开着兰德酷路泽,和王桂英、花初夏去了聚源街。 聚源街是县城最主要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大都是二层和三层的商业楼,有服装店、鞋店、化妆品店,饭店,也有两家比较大型的商城。 我家的保顺茶庄,就在聚源街的黄金地段。 约莫200平米的门面房,是我家里买下来的,不用给谁出租金。 陆巡停在了路边,我们刚走下车,就有人骑着摩托冲了过来。 我和花初夏的初中同学,名字叫刘建新,外号叫刺猬。 刘建新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人很顽劣,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混社会。 因为软硬不吃很难缠,所以得了刺猬这么个外号。 我对这货,没一点好印象。 “武松,你回来了,这是大学毕业了?” “是啊,毕业了,上学这么多年,终于步入了社会。你呢,混得怎么样?” “我肯定还行啊,跟着沙大少混呢,如果他家里的铁矿和选矿厂有什么事,会打电话叫我。” 刘建新停好了摩托,目光从花初夏脸上扫过,有种色眯眯的贪婪。 然后,刘建新看着我说:“这些年你都在外地,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经常照顾你家茶庄生意。我喜欢喝黄山毛峰,都从你家茶庄买。” “就你,还喜欢喝黄山毛峰?鸡毛,你喜欢吗?” 我忍不住怼了刘建新,他一直色眯眯看花初夏,惹恼了我。 “武松,你家茶庄有鸡毛吗?” “有啊,你来了,不就是鸡毛吗?” 我给刘建新腹部来了一脚。 体重应该超过180斤的刘建新,被我踹得双脚离地,倒飞出去。 摔到地上痛叫着:“武松,你他妈的太不讲究了,我来照顾你家茶庄生意,你居然打我?” 我朝着刘建新走去,王桂英居然没有阻拦。 我又给刘建新脸上踢了一脚,冷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家茶庄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 王桂英愤懑道:“刘建新很不是东西,每次过来也就买一丁点茶叶,但他经常挑逗小花,有次居然说……” “说了什么?” “刘建新说,小花这小傻比就是漂亮,搂着睡觉肯定舒服。” 花初夏不在旁边。 可是,王桂英重复了刘建新的话语之后,还是流泪了。 “妈比,还得继续打他!” 我一个电话,就能叫多个人,疯狂殴打刘建新。 比如,我给陈海坡去个电话,陈海坡就能叫上煤栈的人,开着越野车,开着摩托,包围了刘建新。 我感觉自己快克制不住了。 王桂英叹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建新也就嘴贱,也没给小花带来什么伤害,别搭理他。” “王姨,你就喜欢把人朝着好处去想,刘建新可不是嘴贱那么简单,这小子坏得流油……” 这时候,花初夏从洗手间出来了,我就先不多说什么了。 “武松,你想喝什么茶,我煮茶给你喝,武叔和赵姨都夸我茶艺好。” 花初夏微笑看着我。 “西湖龙井。” 在大源县,能买到正宗西湖龙井的,也只有我家茶庄。 茶海和茶具很专业,花初夏煮茶有模有样。 此刻,闻到了西湖龙井的豆香味,我眼里只有花初夏。 她那么美丽,那么纯真。 花初夏用公道杯给小茶杯倒茶,微笑说:“武松,喝茶。” “小花煮的茶,真好喝。” “武松,我越来越像大孩子了。”花初夏喜滋滋的。 王桂英却是说道:“也不是小花煮茶多么好,这明前特级的西湖龙井,本来就好喝。” 花初夏开始嘟嘴。 王桂英并没有哄女儿开心,而是说道:“龙井是名茶,但是必须一级和特级的龙井才好喝,明前和雨后味道都不一样。如果是价位低的龙井,味道还比不上同价位其他茶叶。” “王姨,你说的很专业。” “在你家茶庄工作几年了,如果没点专业水平,真对不住你家里的照顾。” 王桂英脸上飞过一抹伤感,“哦,那个刘建新,他会不会让沙良帮忙出头,对付你?” “我巴不得沙良冲过来,可他应该不会为了刘建新,跟我过不去。沙良很狂,但他一般不跟我当面叫板。跟我斗,沙良赚不到便宜。” 反过来,如果和沙良发生了严重冲突,我也未必能赚到便宜。 那些容易让王桂英和花初夏担心的话,我不说。 第45章 让她幸福,冤家对头的牌局 “武松,喝茶。” 花初夏又给我倒了茶,我送给她一个很温暖的微笑。 “好茶,人美茶也美。” 我这么说话,花初夏很开心,可王桂英却更忧郁了。 我的手机响了,来电居然是影视明星萧琴。 “琴姐,你啊。” “我到京城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今晚就有牌局,娱乐圈里的炸金花和德州扑克,非比寻常,如果你能来就好了。” “这才9月初,我大概要国庆以后才去京城。我也不是很敢跟你们玩,怕输钱。” 我和萧琴聊了不到三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花初夏拿起了我的手机,看着刚才来电的名字。 “演电视剧的人,也有个叫萧琴的。” “就是她。” 我随口说出来的话语,惊呆了花初夏和王桂英。 “是不是真的,你认识了演电视剧的萧琴?” 王桂英侧重强调演电视剧,因为她没怎么看过萧琴主演的电影。 大源县原来的老电影院,在2002年变成了灯具和窗帘大世界。 如果玩电脑,王桂英一般也不会看电影,她喜欢玩QQ游戏。 “我和萧琴是在龙城一次牌局上认识的,现实中的萧琴和影视剧里不太一样,生活很奢侈,好赌。” “原来大明星也会赌钱。” 花初夏惊呆了。 在小花的内心世界,能演电视剧的人,应该是德智体美劳全方面的楷模。 小花上网一般也不会开新闻和八卦,她喜欢的都是小孩子喜欢的内容。 如果听歌,小花就有点像大孩子,小花爱听小虎队和孟庭苇,也爱听任贤齐和动力火车。 “小坡也应该认识萧琴。” 花初夏这么说,我居然有点听不懂。 “为什么?” “因为小坡的妈妈张秀琴,名字里也有个琴。” 花初夏给出的解释,让我忍俊不禁,我伸手抚摸了她的长发。 小花的头发是乌黑的,柔顺的。 “王姨,中午我请你和小花吃火锅。” “昨天刚在你家里吃了好饭,那么多菜,今天别去下饭店了,就在茶庄做点饭。如果你不喜欢吃王姨做的菜,你一个人去下饭店。” “我喜欢吃你做的菜。” 面对小花的母亲,我的王姨,我也有点孩子气。 花初夏是馋嘴女孩,听到好吃的就忍不住会咽唾沫,但她并没有闹着吃火锅。 茶庄里有几种水果,都是我妈带过来的。 花初夏削好了苹果,一分为二,分给我一半,甜兮兮说:“我想吃西瓜。” 王桂英无奈笑着:“这孩子,手里拿着苹果,怎么想吃西瓜啊?” “我就是想吃西瓜,可茶庄里没有。” 花初夏嘟着嘴,很期待的看着我。 “小花,我去给你买西瓜。” 我去了几十米外的水果店,买了个西瓜回来。 王桂英切好了西瓜,放盘子里端了过来。 花初夏急忙拿了一块西瓜,甜兮兮吃着。 “武松,因为有你,小花才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等你有了女朋友,如果她不让你给小花买好吃的,那怎么办啊?” “如果我有了女朋友,那女孩不让我给小花买好吃的,我一巴掌打哭了她,我拿脚踹她。”我说的就是心里话。 “爱情是甜美的,你不能为了小花去打自己的女朋友。如果你恋爱了,那就忘记小花好了,呜呜……” 花初夏捂着脸哭泣,泪水从指缝溢出。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花初夏,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合适。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摩托轰鸣声。 陈海坡来了,拿了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才笑着说道:“小花怎么哭了?”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有点无厘头,但我听懂了。 陈海坡肯定不会深究花初夏说了什么,而是看向了我,说道:“今晚,在曹大伟家里推牌九,你去吗?” “多大的?” “也不是很大,如果不打算坐庄,带个几万就够玩了。如果你打算坐庄,最好是带十几万。” “那行,我也去玩一下。” 刚回到家乡大源。 我本来打算一周内不参加牌局,可曹大伟很特殊,他是运发超市老板曹发柏的儿子。 大源县就一家运发超市,但是营业面积超过了2000平米。 曹大伟曾经说过:“武松,你家的两家超市加起来,营业面积都比不上一家运发超市,你家超市不成气候,不如卖给我家。” 很容易就能想到,曹大伟的老爸,为人很阴险也很抠门的曹发柏,背地里这么说过。 此时。 陈海坡说道:“曹大伟那狗东西,就跟他爹一样抠门,家里那么有钱,可别人想从他手里拿几千块,都要利息,如果看到对方穷嗖嗖的,几百块都不借,没人情味啊!” “可就这么一个东西,赌钱却很大方,对吗?” “武松,还真让你说对了,曹大伟赌钱很阔,最近一直输钱。他说了,今晚他先坐庄,等他烦了,别人才可以坐庄,咱们兄弟狠狠赢他。” 陈海坡踌躇满志。 可他不会千术,想赢钱,必须运气好。 我没参加过曹大伟的牌局,不知道他身边是不是有老千。 “我先走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陈海坡吃了两块西瓜,顺走了一斤太平猴魁。 花初夏轻轻跺脚,嘟嘴道:“小坡拿走的一斤太平猴魁,两百多块呢,很好的茶叶。” “没关系,茶庄一个月能赚两万多呢。” 2005年的物价,我家茶庄一天就能赚大几百,一年算下来,三十万利润没问题。 因为大源县的人,认可保顺茶庄的品质。 同时。 我家的两家保顺超市,生意也很红火。 两家加起来也就不到1800平米,比不上运发超市2000多平米,但营业额和利润,相当于运发超市两三倍。 就目前的情况,两家超市,一年能给我家带来500万的利润。 在大源县,我家的收入相当可以,但是比不上沙良家里。 在茶庄吃了午饭,我带着花初夏去了服装店,给她买了好看的t恤衫和休闲裤。 又去了鞋店,给她买了小皮鞋。 又去了化妆品店,给她买了化妆品,有擦脸润肤的,也有洗澡用的。 “武松,我想让你带我去松树坡采蘑菇,可你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和化妆品。” “武松,你要给自己的女朋友买衣服和化妆品,小花就想采蘑菇。” 我带着她购物,花初夏都开心得流泪了,可她的小嘴巴翻来覆去,一直说采蘑菇。 原来纯真的小花,也有狡猾的时候。 原来孩子气的小花,早就喜欢我了。 傍晚才回到了茶庄。 看到我给花初夏买了这么多衣服和化妆品,王桂英整个人都呆滞了。 “武松,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下午,有人给我打了500万,我带着小花消费了一下。” 给我打钱的,就是龙城的董家。 董小娜甚至还给我发了短信:“小扳机,500万给你了,回头我去大源打你!” 王桂英更吃惊了:“谁会给你这么多钱啊?” “一个煤老板,我跟他简单合作,赚了一笔。” 我这么去搪塞,王桂英没多问。 大概是因为,500万这样的巨款和她太遥远了。 “王姨,小花,我先走了,夜里还要去打牌。茶庄不用营业到夜里九点多。我爸妈几次说了 ,夜里八点以前就可以关门。大晚上,一般也没人来买茶叶。” “茶庄和福康小区很近,我和小花回家路上也就十来分钟。晚上也经常有人买茶,关门太早耽误生意。” 我不想让王桂英和花初夏太累,但我能想到王桂英会这么说。 我打开了陆巡车门,要上车了。 花初夏祝福了我:“武松,你一定会赢钱。其实小花也会打扑克呢,双升级、拱猪,斗地主……” “小花,改天咱们玩双升级。” 我坐到了车里,开走了。 花初夏站在茶庄门口,看着车开走的方向。 还没到家,我就收到了王桂英发来的QQ消息。 “武松,如果穿着你买的衣服,用着你买的化妆品,我家小花会更想你,以后别买这些东西了。如果你带着小花出去玩,给她买点吃的就好,小花馋嘴。”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牌局可以出千,可是爱情不可以出千。 回了家,我告诉了父母,说给花初夏买了衣服和化妆品。 父母的表情很精彩,他们简直太愿意了。 “这就对了,你毕业了,以后小花穿的用的,你都包了。等国庆以后你去京城,带上小花,让小花也逛一逛大城市,从西丹和金融街,给小花买名牌,花个几十万。” 老妈这是要让花初夏当儿媳妇的心态,我几乎是招架不住。 吃饭时,我说夜里去曹大伟家里推牌九。 父母给我说了赌钱的坏处,但没说不让我去。 夜里七点多,陈海坡来了电话。 “牌局要开始了,你来吗?” “等会出发,我最多带5万元过去,如果输了,就当给你们这些推牌九的老油子交学费了。” “随便你带多少钱,反正我会带个20万,如果你想坐庄,从我手里拿钱。”陈海坡说道。 第46章 小牌九,不同的嘴脸 我带了5万元,开着陆巡出发了。 我家在县城南边,曹大伟的房子在城北。 县城北郊的格局,和南郊相似,也是一大片砖瓦房,其中也有二三层的楼房。 开车在路上,居然见到了教我千术的老混子。 外号叫大迷糊,快六十岁了,个头中等,但人很消瘦。 身上的衣服从来都不贵,但走路喜欢摆谱,手里习惯捏着两个核桃。 就好像自己不是没钱,而是不想花钱,低调才是王道。 可千术很高的大迷糊,从年轻一直到老,似乎就没怎么有过钱。也算高级手艺人,可就连个老婆都没摸到。 在大源县以及周边地带,喜欢赌的人也都知道大迷糊会千术,都不带他玩,去了南方的地下赌场,又出了那么大的事。 左手少了两根指头,脾摘除是小事,活到现在混成了五保户。 从本质来看,大迷糊是我的千术师父,可是从现实来看,我和大模糊也就一条华子和500元的交情。 大迷糊教了我出千的很多窍门,但他并没有当师父的心态,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从我手里弄点钱花,弄点烟抽。 大迷糊也绝不认为,我能通过自己的天赋变成顶级老千。 此时。 大迷糊身边跟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似乎谈成了某种交易。 刚才,大迷糊似乎朝着我的车看了一眼。 他认识我的车,他没停住脚步,我也没下车。 眼前就是曹大伟的居所,看似偏僻,但交通很方便。 我的车开了过去,大门开了,曹大伟走了过来,身边跟着陈海坡和刘建新。 在茶庄,我刚打了刘建新,没想到夜里就在这里遇见了。 车停在了院子里,我刚走下车,曹大伟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武松,你可算回大源了,以后咱们兄弟又能经常一起玩了。” 我和曹大伟不能算朋友。 如果涉及到了超市零售,两家人只能算竞争对手。 背地里,曹家没少说过我家坏话,但是并没有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 曹家应该也清楚,武力值和人脉都不是我家的对手。 “大伟,你看起来更强壮了,平时没少吃啊。如果西地那非把你的照片印上去,更好卖。” “卧槽,看你把我夸的。” 朝着楼房走去,曹大伟笑着问道,“武松,今晚玩的不小,你带了多少钱啊?” 我拍了一下肩上的挎包:“就带了5万,如果输完了就不玩了。我玩牌很外行,相当于来给你们送钱了。” 我的发小陈海坡说着:“牌局还没开始,你就想着输钱呢?武松,也许今晚你的5万能变成10万,甚至更多。” 我笑了笑,表现出来的应该是没底气的样子。 一个顶尖的老千,演技就跟千术一样重要。 别人不知道你是老千,才能上场找到出千的机会。 如果别人都知道了你是老千,最多就能混到大迷糊的状态,能活着就不错了。 走到楼房客厅里,刘建新这才讪笑道:“武松,在大伟家里见到了我,你有什么感想,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茶庄外面,你打了我,我现在还疼呢。” “如果很疼,你不会来这里,既然你来了,那就不是很疼。” 我一把揪住了刘建新的头发,冷声道,“以后再敢惦记小花,把你的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我是去买茶的,我什么时候惦记过花初夏,你松开,要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肋部被我的膝盖狠撞,腮帮子也被我砸了一拳,刘建新惨叫着。 其他几个人,匆忙劝架。 “打虎英雄就是火爆,刚来了我家里,就把牌友给打了。”曹大伟说着。 “我就这德行,如果觉得我牌品不行,你们玩, 我看着。” “武松,你来了,肯定要上场啊。小牌九,我先坐庄,如果我吃不消了,第二个就是你坐庄。” 曹大伟环顾四周,“你看到了吗,今晚一共就六个人,小牌九,大家都要坐下来认真玩,不允许站一旁打秋风。” 打秋风是大源这边的说法。 意思是,牌九牌局站一旁观望,瞅准了机会就给某一家下注。 “武松,姐就在这里站着,可你一句话都没有,是不是千里马窗帘灯具大世界的娟姐,不配跟保顺超市老板的儿子玩牌?” 跟我调侃的女人,名字叫姜文娟,年龄超过了35岁。 结婚两次都离婚了,目前是寡妇状态。 这女人太喜欢玩了,没有失足却胜似失足,做生意就跟她爹一样厉害,但不是那种能过日子的女人。 “娟姐,看到了你这么漂亮,这么母的女人,我就害怕。” 我这么说,引来了一阵笑声。 “妈比啊你。” 姜文娟妩媚笑着,轻轻打了我的肩。 另外一个人名字叫孙学友,家里有铁矿,他和曹大伟是发小。 我和孙学友不怎么熟悉,年龄差不多,但玩不到一起。 但我爸和开铁矿的老孙很熟悉,算是朋友。 的就是刘建新,他的表情似笑似哭,嘴里的声音像是哀嚎:“第一手就拿了双天,差点就是至尊宝了,我他妈押少了!” “新哥,你手气确实是不错,但今天坐庄轮不到你,你钱少。” 姜文娟很给面子的喊了新哥,立马就用财力打击了刘建新。 “我钱不少,我带了5万过来,就跟武松的底垫一样多。我跟着沙大少混的,如果我没钱了,一个电话,沙良就会派人送钱过来。” “新哥,就你那点面子,如果沙良能给你送钱过来,我跪在地上吃屎。” 大骚货娟姐,打击人真有一手。 刘建新气坏了,很恼火的盯着娟姐古荡的曲线。 “德行!” 娟姐勾嘴笑着,推开了刘建新的脑袋。 第47章 某个狗东西输惨了 坐庄的曹大伟,手气很衰。 不到半个小时,第一锅3万元就输完了,拿到手最好的牌是高脚七。 五个闲家居然都是赢家。 我只是随便押,但也赢了三千多块。 曹大伟满脸黑线,看起来很不爽。 除了牌运不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点不入流的千术没派上用场。 “真臭,最近也没摸不干净的东西,最近我就连女人都没碰。” “大伟,你那么喜欢女人,高矮胖瘦都不挑剔,怎么女人在你眼里成不干净的东西了?” “姜文娟,你闭嘴,就他妈你赢的最多。”曹大伟满脸戾气吼着。 “我也就赢了不到一万元,输不起,你别组织牌局啊!” 姜文娟起身要走,曹大伟急忙赔着笑脸拽住了她的胳膊。 “娟姐别生气,是我失态了。我保证,今晚不管输多少钱,都不再发脾气了。” “这态度还算可以。” 姜文娟应该也没想着走,趁着手气好,肯定想多赢。 家里开铁矿的孙学友,今天他出现应该是为了放高利贷。 他和曹大伟关系好,肯定不希望到头来输钱的是曹大伟。 “你手气不行,就别一直坐庄了,让别人上庄。” 孙学友话音刚落,陈海坡就喊道:“我来!” “你继续闲着押,我再来一锅10万的。” 曹大伟继续坐庄,目前锅里10万元。 陈海坡看着我:“武松,咱俩一起给曹少的第二锅助助兴,我押2万元,你呢?” “那我来个1万元。” 我是老千,虽然暂时没打算出千,但是押钱方面,我不想盖过别人的风头。 姜文娟押了个很吉利的数字,8800元。 刘建新押了8000元,看起来高度的兴奋。 孙学友随便押了5000,他看重的是我们这几个人的输赢。 曹大伟掷骰子,我们都在看着他的手。 “去他妈的吧!” 曹大伟随便那么一扔,还挺潇洒的,这可比试图施展拙劣的千术好看太多了。 “红头,哈哈,我好运来了!” 曹大伟拿到的红头,也叫四六或者屏风,在所有的牌面里,约莫能排到前十左右。 曹大伟吃了刘建新、姜文娟、孙学友。 但是。 我拿到了双人牌,陈海坡拿到了双斧头,都能吃曹大伟。 这么算下来,曹大伟拿到了屏风,还是输了。 姜文娟看着我:“武松,你好像是第一次来大伟家里玩牌,直觉告诉我,你要赢。” “多谢娟姐吉言。” 今晚,我本来打算故意输钱。 曹大伟和沙良有来往,我希望自己输钱的消息,由曹大伟传给沙良,我想放长线钓大鱼。 可我的心态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我忍不住就想赢钱,我甚至想坐庄大杀四方。 “今晚就算我赢了,其实也没什么。” 我说服了自己,心里立马就不用纠结了。 小牌九继续。 坐庄的曹大伟,闲家刘建新一直在输钱。 “我没钱了,怎么就没钱了啊?我带了5万过来的,我的钱去哪里了?” 刘建新酷似傻比,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 我已经赢了五万多,陈海坡赢了两万多。 “别看我,小心我打你,今天尤其看你不顺眼。都给你说了,你他妈的还瞪我?” 我一巴掌扇过去,刘建新痛叫着摔到了地上。 “武松,老子都输钱了,你还打我,救命啊,武松要打死我了!” 我一脚接一脚踢向刘建新的腿部,肋部…… “武松,你这是干什么,给我点面子!” 曹大伟已经输掉了13万,他肯定不希 望牌局以打架收场。 “大伟,今天如果不是给你面子,我非要废了刘建新不可!” “我也知道,刘建新这杂种惦记过花初夏,可我觉得你都回来了,以后他不敢了。” 曹大伟看向了翻滚在地上,捂着肋部痛叫的刘建新,“你算个什么东西,扭来扭去像个蛆!你拿过来的5万,至少有3万是找沙良借的,你输光了,滚蛋!” 刘建新拼力爬起来,似乎都没勇气看我了。 刘建新哀求的看着曹大伟:“我不能输啊,我一点积蓄都没有,如果清袋了,我拿什么还钱给沙良?” “沙良不是很器重你吗,他借钱给你也要利息?如果你不能按时还钱,难道他也会废了你?” “曹少,不瞒你说,算上今天借的3万,我一共欠沙大少10万了。在沙良眼里,其实我不值这么多钱。” 刘建新愈发激动,“我用家里的四间砖瓦房做抵押,从你手里借5万,没问题吧?” “你家的房在哪里?” “东关。” 刘建新说的东关,就在县城范围,地段还行。 “房子里都住着谁?” “我爸妈。” 刘建新喘息着,很期待的看着曹大伟。 “如果房子被收走了,你爸妈只能睡大街了。我好像是想多了,今天如果不拿钱给你,有点对不起你。你想回本,也算个有理想的人,你从孙学友手里拿钱。”曹大伟说道。 “孙少……,友哥……,今晚我就指望你了。” 刘建新眼巴巴看着孙学友。 “你有抵押,我没理由不拿钱给你,但愿你能有个好运气,不要让我带人清理你的父母。” 孙学友放高利贷很有经验,催债有的是手段。 就算刘建新的父母不知情,孙学友也不担心对方赖账。 刘建新打了借条,借款理由是资金周转,绝不会提到牌局。 借款5万元,利息两毛,期限1个月。 签字、按手印之后,刘建新眼前多了5万元。 “刘建新,你也是混的,规矩你该懂。如果到期不能还钱,我只能收你家的房子。我不怕你父母折腾,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友哥,你放心,我不会欠下你一分钱,也许天亮了我就把钱还给你了。” “就算你运气来了,赢钱了,天亮了还钱也必须按照1个月的利息计算。” 孙学友嘴角飞过一抹冷笑。 刘建新没意见,催促牌局继续。 曹大伟看着眼前的几万元,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坐庄。 孙学友说道:“大伟,你的运气真不行,如果继续坐庄,只会输更多,如果你从庄家变成了闲家,指不定运气就来了。” “有点道理。” 曹大伟朝着我看过来,“武松,你来坐庄。第一次来我家里玩牌,你的运气真不错。” “我过来就想当个闲家,随便玩一玩就算了,没想过坐庄。” 我开始清点自己的钱。 曹大伟生怕我拿钱走人,一直劝我。 陈海坡也在说:“武松,你都赢了5万多了,你就来5万元一锅,怕什么?” “行吧,输掉了赢来的钱,我就不玩了。” 我这么说了,这几位开始鄙视我,说我推牌九胆子太小。 我又开始琢磨,今晚到底赢多少钱才合适。 第48章 我坐庄,某人倾家荡产 我开始坐庄,起步锅里5万元。 洗牌和垒牌时,我就记住了骨牌的位置。 我牌运好,赢钱就对了。 坐庄第一手,我就打算出千,给几位闲家一点颜色。 “武松,不经常跟你打牌,你坐庄,我必须给面子啊。” 娟姐说着,押了8000元。 “武松,我不信你坐庄还能有好运气。” 曹大伟满是愤懑,押了1万元。 “我也来1万。” 孙学友清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是那么认可我的实力。 定的规矩是,至多押锅里六成,留给陈海坡和刘建新的额度就剩2000元了。 陈海坡没啥意见,他不想赢我的钱,也没必要输钱给我。 他随便押了500元。 刚从孙学友手里拿到5万元高利贷的刘建新,很有意见。 “我就只能押1500?你们钱多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娟姐,给个面子,你押3千算了,让我多押。” “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再说了,就你那点运气,把额度让给了你,你会输更多。” 姜文娟扭嘴,然后不去看刘建新了。 孙学友说道:“如果你觉得你这把要赢,我可以和你对赌1万元。” “对赌1万?” 刘建新看着眼前借来的钱,不是很敢。 我手里捏着骰子,笑着说道:“友哥,今天的规矩是曹大伟定的,不能场外赌。” “武松,你喊我友哥,我心里不踏实。咱们两家很熟悉,我爸和你爸是朋友,你就喊我的名字,这样我能舒服点。规矩不能对赌,我遵守规矩。” 孙学友这么说话,也算给我面子,但我对这人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他做出来的某些事,不符合我的原则。 刘建新只能押了1500元,嘴里嘀咕着:“我的双地牌,就只能赢这么一点了。” 我利用对角打法扔了骰子。 这种打法很实用,可即便是顶级高手,成功的几率也只有85%,如果没点天赋,就算拿着骰子练几年,概率也未必能达到六成。 我的动作非常自然,两颗骰子组成了我想要的点数。 这么一来,就不用我发牌时再次出千。 效果完全符合我的预期。 我就连个小对子都没有,可5个闲家,也都是小牌。 利用点数,我吃了4家。 我赔给娟姐8000,然后收了其他4家的钱。 这么一来,这把我就赢了上万元。 姜文娟拍了刘建新的脑袋:“就刚才,如果我让给你几千,你输得更多。” “我以为,我是双地牌。”刘建新苦闷说着。 “如果你嘴里念叨着双地,真来了双地,打了你!”曹大伟满脸阴冷。 我的锅里钱更多了。 第二把,5个闲家押钱更猛。 刘建新找到了机会,押了6千元。 我很随意扔了骰子,打出来的点数,我不怎么在乎。 等到派牌时,我利用娴熟的手法出千了。 一多半骨牌都在我的掌控中,我从任意位置发牌出来,5个闲家都不会发现问题。 我用双斧头,吃了5个闲家。 牌桌旁一阵惊呼,其中刘建新都开始哀嚎了。 “武松,你的运气也太好了,你就一直赢钱?” 刘建新直勾勾看着我,羡慕嫉妒恨都有了。 “推牌九,有输就有赢,今晚我牌友就是好!” 我看起来很激动,收钱都是手忙脚乱。 “武松,你慢点儿,你又不是没见过钱。” 陈海坡帮我把掉在地上的几张钞票捡起来,然后帮我归整眼前的钞票。 “牌运轮流转,你继续!”姜文娟惹火的笑着。 我继续坐庄。 有时 候垒牌搭配骰子出千,有时候就是纯手法出千。 我并没有拿到顶级大牌,没有至尊宝,也没有双天和双地。 可不温不火的牌,却让我赢了十多万。 5个闲家,只有娟姐赢钱,其他4家都输了。 我的发小陈海坡输钱不多,也就1万多块。 曹大伟和孙学友,都是输了3万多。 刘建新就惨了,抵押自家砖瓦房,从孙学友手里拿到的5万高利贷,几乎要输光了。 看着眼前仅有的400元,刘建新身体抖动,哽咽哭了起来。 “妈比啊,运气也太差了,好看的女孩不喜欢我,打牌也总是输钱。我是老槐树的干儿子,老槐树怎么不帮我啊?” 牌桌旁一阵哄笑。 没有谁同情刘建新,也没有谁问一声,你怎么就变成老槐树的干儿子了。 姜文娟点燃了一根三五香烟,嘴唇微翘说着:“你不是跟着沙良混的吗,他会帮你的。或者你认武保顺当干爹,武保顺可比老槐树厉害多了。” 我有点不开心,愠声道:“娟姐,你别给我家里找事,我爸妈不需要干儿子。” 又是一阵哄笑。 刘建新很落寞,几乎要坐不稳了。 他就剩400了,可是押注至少都要500元。 “要不你让开?” 我打算继续坐庄,微笑看着刘建新。 “武松,九十年代上初中,我、你、小花可是一个班里的。小花经常考第一,我经常考倒数第一,绝配啊……” 然后就是刘建新的惨叫声,因为我甩手打了他的眼睛。 刘建新捂着双眼,嘴里痛苦的咿咿呀呀。 “武松,你也是,刘建新就是输了钱着急,说错话了,你再把他眼睛给打瞎了。” 姜文娟看似抱怨我,这番话却是忍着笑说出来的。 组织牌局的曹大伟终于说话了:“刘建新,你走吧!” 很生硬,一点机会都不给刘建新。 “我不走。” “不走你就坐这里看,你敢闹事,腿给你打断了!”曹大伟冷声道。 继续推牌九,我继续坐庄。 我的牌运似乎没那么好了,开始输钱。 “武松,你不行了啊。”曹大伟咧嘴笑着。 “武松,估计今晚你也要找我借点钱,别怕,你从我手里拿钱,利息可低了。别那么看我,100万以内,不要利息。”孙学友比较兴奋。 “你们是不是瞎了,我还赢9万多呢。” 我很慵懒的站了起来,“肚子有点疼,想拉粑粑,我回家了。” “武松,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都不舍得在曹大伟家里拉粑粑?”娟姐快笑哭了,用一个风韵女人的眼光看着年轻的我。 我双腿弯曲,重心下沉的瞬间举起了双臂。 我像是在用力,随时都可能拉在地上。 陈海坡说话了:“武松,别闹了,你到底还玩不玩了?” “不玩了,我回家睡觉了,如果一直到早晨才回家,我爸妈有可能打我。” “那我也走。” 陈海坡跟着我,走到了院子里。 曹大伟和孙学友肯定苦闷,但是并没有拦住我们。 我开着陆巡,陈海坡骑着摩托,走出去两公里,这才停在了路边上。 陈海坡坐到了我的车里,嘿嘿笑着:“武松,你运气真好,赢了多少啊,超过10万了吗?” “九万多,你呢?” 我知道陈海坡赢钱不超过两万,但还是问了一声。 “我就赢了一万多,运气还行,如果继续玩下去,我赢钱能超过五万。” 陈海坡踌躇满志,“谁说赢来的钱就不是钱了,钱到手以后就是自己的,随便用来消费。” 我很无语。 因为陈海坡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对,但是放到现实中 ,却又是大错特错。 大部分赌局,其实是顶级老千的秀场。 即便顶级老千,表演之后也很难华丽谢幕。 陈海坡不会千术,就算以后有人指点他,他的天赋也成不了顶级老千。 他的双手不适合出千,这就好比没有天赋,不管多么努力都成不了田径冠军。 如果是到了标榜公平的大赌场里,赌客也赢不了赌场的算法。 “小坡,你的思路有问题,你看看刘建新,也就几个小时,输了那么多钱,他父母住的房子都给抵押了。” “如果我是他,玩不起就不玩。” 陈海坡又说对了,也又说错了。 他不会想到,今晚如果不是我坐庄,我保护了他的钱,他早就输完了。 “你赶紧滚,我要回家了。” 陈海坡下了车,我开车闪人。 第49章 能赢牌局,可如何赢了爱情 我到家也才凌晨一点多。 父亲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65寸的背投电视接着落地音箱,图像和音质都是一流。 我的挎包鼓鼓囊囊,里面都是钱。 可老爸却问了一声:“输了?” “别人输了。” 我坐到了父亲身边,递给他一根烟。 可是老爸没接我的烟,似乎鄙视了我。 我拉开了挎包,老爸瞟了一眼里面的钱,然后就很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也不说不让你玩,但尽量少玩。现在你大学毕业了,最要紧的就是工作和恋爱。” 父亲愈发深沉,“你想去京城发展,家里支持你,京城的房子都给你买好了。到了京城,你想进部门,或者开店,都没问题。” “爸,听起来咱家里在京城的人脉很厉害啊?”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是完全了解家里的能量。 家里都投资过什么产业,家里都认识什么人,其实我不是很清楚。 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上学,家里跟什么人来往,我几乎不在场。 我能看到的,就是两家超市和一家茶庄。 “等你去了京城,要用到谁,会告诉你的。” 老爸不想对我多说什么,起身上楼去了。 背投电视开着,某电视台在重播《莲花争霸》,很有年代感的电视剧。 “小花最喜欢看我家的背投电视,也喜欢在我家里卡拉ok。小花唱歌嗓音很干净,但是容易跑调。” 刚才父亲提到了恋爱,此时我就想到了花初夏。 只说容貌和身材,大源没有哪个年轻女孩比得上花初夏。 我在龙城,也没见过比小花更好看的女孩,就连哈尔冰刘雪辰,都不是对手。 “女孩,你真好啊。” 我心里伤感了,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花志铭还在,花初夏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该多好啊。 “如果小花有机会高考,她能考上清北,小花会读研读博,成为最顶级的知识分子。” “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小花眼里,我是什么?我和小花的生活里,还会有武松打虎的游戏吗,还会有玻璃球、滑冰车和陀螺吗?” “小花应该是幸福和平安的,应该是美丽和高傲的。她应该坐在清北大学餐厅里吃好饭,将来应该站在大学讲台上,讲一下。或者,小花的学术成果能轰动全世界。可惜啊,小花心智只有10岁……” 泪珠掉在了地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就是不如我。” 曹大伟的激将法很拙劣。 “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太敢去你家里玩牌。” 我用怯懦配合了曹大伟的傲娇,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能想到,一旦有牌局,曹大伟还会联系我。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我才躺到了床上。 我梦到了自己的大学,也梦到小花在老家茶庄等我。 一觉醒来,早晨九点多了。 老爸出了门,老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 “儿子,听说你夜里赢了钱,早饭是不是不用吃了?” “就是因为赢了钱,所以才饿呢。” 我慵懒的坐在了沙发上。 老妈倒是没教训我,微蹙眉头看了我一眼,起身去了厨房,要把昨天剩下的饺子,用油煎了。 当我坐在餐厅里,吃着油煎饺子,喝着紫菜蛋花汤,手机接到了花初夏的电话。 “武松,我在茶庄玩跑跑卡丁车,你在干什么?” “我在吃早饭,等会去找你。” “好啊,我带着小篓子过来了,今天就去松树坡采蘑菇。” 花初夏一直想着采蘑菇呢。 松树蘑菇不贵,但是野味十足。 松树蘑菇容易起虫子,最好是下过一场小雨,天放晴了就立刻去采摘。 10点多,我到了保顺茶庄。 花初夏就站在店门口等我,我走下了车,花初夏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小花用轻轻的蹦跳和我打了招呼,让我发现了23岁女孩的柔美。 我和小花走进了茶庄。 王桂英说道:“这些天雨水少,松树坡上的蘑菇估计都起虫子了,先别去了。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等后天去采蘑菇才好呢。” “我不,我就要去松树坡,就要采蘑菇。” 花初夏甩着胳膊,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好吧,那就让武松带你去松树坡。” 王桂英很无奈的答应了。 花初夏开心了,蹦跳着去了洗手间。 王桂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花初夏的背影。 然后,她朝着我看过来:“有些话没必要说,但我还是想说。你和小花都不小了,去了松树坡,你别欺负她。” “王姨,你多余提醒我,我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小花。”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王桂英嗔怒瞪了我一眼,她应该更放心了。 中午。 我打算带着花初夏去街上喝凉粉。 手机又响了,来电是窗帘灯具大世界的老板姜文娟。 “武松,下午来我家里打麻将,推倒胡。” “夜里刚推牌九了,今天不玩牌了,我要带着小花去采蘑菇。” “采蘑菇?呵呵……,我看你是想在松树坡上采小花,玩得真狂野。” 在娟姐这种风骚女人心里,男人和女人,其实就是那点事。 在她看来,我带着花初夏去松树坡,就是要那个啥。 可是面对花初夏,我的内心世界非常纯净,就像是不加渲染,波光潋滟的湖面。 我和花初夏坐在街边摊位上,喝凉粉,吃果子。 “武松,有你在,凉粉就更好喝了。” 花初夏的杏仁眸子,笑成了弯月亮。 “武松,夜里我梦到你去了京城,我又找不到你了。然后,小花一个人坐着火车去京城,忽然发现你变成了火车上的售货员。瓜子饮料矿泉水,香烟啤酒火腿肠。” 花初夏的表情和声音,都那么可爱。 “呵呵……” 我发自内心笑了,因为纯真的小花给我带来了快乐。 可是,我更痛恨沙良了。 面对小花,我甚至不敢放狠话,害怕吓到了她。 重新回到了茶庄。 花初夏背起了小篓子,甜兮兮唱歌: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我打开了陆巡车门,小篓子放在了后座上,花初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去往南郊。 花初夏看着我:“夜里你打牌赢钱了吗?” “赢了。” “武松打牌赢钱真好,我妈打麻将输钱不好。上周,我妈输了35元,现在还心疼呢。” 花初夏没问我赢了多少,在她的眼里,100元就是很大的钱。 每个月,自己能领到10张100元,其中8张交给妈妈保管,另外两张自己放在兜里。 “武松,如果没有你家的茶庄,小花还是没有零花钱,妈妈也没钱买粮食,没钱买衣服。” “小花放心,保顺茶庄永远都在,武松也永远都在。” “可是过了国庆,你去了京城,你就不在大源了,呜呜……” 花初夏哭了,我沉默了。 眼前是两车道的水泥路,两旁都是庄稼地,种着玉米、高粱、谷子。 “武松,我和爸爸就是在那边出了车祸,脚蹬三轮散架了,我爸死了,我磕到了脑袋。” “小花,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了,你可以思念自己的父亲,但你要孝顺自己的母亲。” 我这么说,花初夏能听懂。 “我爸没见过手机,没见过电脑。武松,你说我爸在天堂会玩跑跑卡丁车吗?” “肯定会啊,人间的游戏,天堂里都有。” “嗯。” 花初夏相信了,因为这话是我说的。 “我爸会顶牛,能赢三块钱。” 花初夏说的顶牛,就是骨牌打天九,相当于接龙游戏。 陆巡停在了松树坡脚下。 走下车,花初夏就背起了小篓子,笑嘻嘻看着我。 她的杏仁眸子那么纯净,她真的懂爱情吗? 我和花初夏沿着崎岖的小路爬山,松树坡不是多么高,可县城海拔就达到了几百米,所以松树坡海拔超过了千米。 钻进了松树林,看到了几个蘑菇,花初夏蹲身采了一个蘑菇。 “有虫子,讨厌。武松,这几个蘑菇好像都有虫子。” “没事,咱们就找那些刚长出来的小蘑菇,你看这个胖嘟嘟的蘑菇,很鲜美。” 我找到了一个没虫子的松树蘑菇,用蘑菇贴了一下花初夏的脸蛋儿。 花初夏甜美的笑着,把蘑菇放到了小篓子里。 第50章 冤家路窄,遇见沙良 我和花初夏在松树林穿梭。 大部分蘑菇都有虫子,但是,花初夏的小篓子里,也躺了不少胖嘟嘟的小蘑菇。 “武松,我喜欢吃野蘑菇炒肉,也喜欢吃野蘑菇蛋花汤。” “我也喜欢。” “武松,我喜欢拉粑粑。” “我也喜欢。” 在我深刻的印象里,小花上中学时,绝不会这么说话。 花初夏的作业本永远规范,每次考试分数都非常高。 上高一那年,大源一中的校长,就把花初夏当成了考清北的种子选手,看重的不只是成绩,更是天赋。 高二那年,花初夏出了车祸,大源一中校长,还有任课老师,都哭成了泪人。 花初夏在华北省城住院期间,校长带着老师们,坐车去看望,放下的三万元,是校长和老师们捐的。 就连最抠门的耿老师,都捐了两千元。 到后来,大源一中的老师,喜欢去我家茶庄买茶叶。 有的人不怎么喝茶,去了保顺茶庄,就是为了看看小花。 “武松,我想拉粑粑。” 花初夏面色微红,羞答答看着我。 “去那边,小心地上的虫子。” “嗯。” 花初夏去方便了。 站那里,身材极好,蹲那里,曲线最美。 但是,我不会偷看小花,因为不忍心。 如果看到了没虫子的小蘑菇,我会捡起来放小篓子里,这是我送给小花的礼物。 花初夏跑过来了,笑嘻嘻看着我。 “那边有个彩色蘑菇,我妈说那种蘑菇叫喇叭嘴,有毒。” “喇叭嘴不能吃。” 我和花初夏继续爬山,在松树林穿梭,小花立志要在小篓子里放满蘑菇。 有人上山来了。 似乎是两个人,有说有笑,越来越浪。 居然是沙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他老婆,而是县医院一个小护士。 看到了我和花初夏,沙良愣住了。 他的脸上蒙了一层阴云,故意无视了花初夏,目光落在我脸上。 “武松,我听刘建新说,夜里你在曹大伟家里赢钱了?” “在曹大伟家里推牌九,赢了一点儿,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沙良,你一辈子都是个傻比,你老婆在家里带孩子,你带着小护士来山上了?” “武松,其实我看你也是个傻比,我带着谁玩,关你鸟事?” 我不怕沙良,但他也不会怕了我。 你爸不在了,可你妈一直好好的,这些年,你妈一直陪着你呢,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在茶庄。” 我都这么说了,可花初夏还是不放心,慌忙拿出了手机,给王桂英拨了电话。 “妈,我看到开车很快的沙良了,你还在吗?” “小花,妈在呢,既然在山上遇见了坏蛋,你快点回来。” “妈,我马上回家。” 花初夏挂断了电话,焦急的喊着,“武松,带我回家,我找妈妈。” 走下了松树坡,花初夏早就不想采蘑菇了,也不用去地边找草圈儿了。 坐到陆巡车里,火速赶往保顺茶庄。 走下车,看到母亲就在门口站着,花初夏放心了,也流泪了。 “妈,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小花,妈一直活着,一直陪着你。” 走进茶庄,玩玻璃球时,花初夏的眸子里还有泪水。 我甚至想轰了沙良的爱人,给他的婚姻生活助助兴。 我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归属地是岭南花城,想必是唐晓凡打来的。 “晓凡,一定是你!” “武松,我是唐晓凡,我在花城家里,最近父母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戒赌了吗?” “这话说的,如果戒赌了,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千术不错,炸金花随便就能发出两家对手牌。只要有人配合切牌,随便赢钱。” 我沉默了。 我能准确衡量,目前唐晓凡的千术刚入门。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容易被抓了现行,容易倒霉。 “武松,我给了自己一个目标,今年内,不但要把在龙城输掉的十多万都赢回来,还要多赢十几万。如果你明年春天来花城玩,哥们已经是开宝马的人了。” “就你的心态,最好的结果是继续输钱,如果运气差了,出千被人抓了,你很可能被废了。” 我冷飕飕的说话,唐晓凡开始了沉默。 良久之后,唐晓凡愤懑道:“真他妈晦气,如果知道你会这么说话,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行啊,以后别联系了。” “武松,我也是生气才那么说的,在龙城,你对我最好,以后等我赢了,我会还你两万元,那是你店里的转让费。” 我不想听下去了,于是挂断了电话。 我继续陪着花初夏弹玻璃球。 “武松,你真厉害,你在南方的花城也有朋友。我的朋友都在大源,我哪都没去过。” “小花,以后我带你去京城玩,去苏杭玩,去东北玩。” 提到了东北,我忍不住想到了哈尔冰刘雪辰。 “雪辰在哈尔冰大学读研,我和她有些天没联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我忍住没给刘雪辰拨电话。 …… 夜里。 我家二楼房间,就我一个人。 打Cs,我把自己用大狙瞄准的人,想象成了沙良。 在游戏里,我打死了沙良无数次,可在现实中,我不能轻易弄死了沙良。 否则,我自己也完蛋了。 但我可以利用千术,让生性歹毒的沙良破财,甚至让他活不下去。 “也许我的想法太理想了,沙良不是吃素的,沙家的底蕴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手机响了,来电又是窗帘灯具大世界的姜文娟。 “娟姐,你又怎么了?” “在曹大伟家里跟你推牌九之后,我的内分泌就失调了,今晚很刺挠。” “你真骚,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离婚两次了,就不能正经点儿?” “你这么一个小蛋子儿,哪有资格给我上课?就问你,我家里打麻将呢,你来不来?” “不去。” 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的QQ收到了 娟姐的消息,很重口味,但我没搭理她。 涉及到了打麻将,能出千的方式就太多了。 不会高超千术的人,可以利用麻将桌和骰子做手脚,也可以对暗号互相配合。 想作弊,摸鼻子,微微仰头,扭动嘴唇,点烟,都是暗号…… 如果牌品不行,容易失去上场的机会,可如果牌品太好,又容易输钱。 我又开始酝酿报复沙良。 “近期,曹大伟肯定还会组织牌九牌局,如果沙良到场就好了。” 第51章 天真绽放,重要牌局 之后几天,我没参加任何牌局。 要么在家里打游戏,要么就陪着花初夏到处玩。 曹大伟和姜文娟几次联系我,要么是牌九牌局,要么是麻将牌局,但我都拒绝了。 看起来就好像,我很害怕把推牌九赢到手的钱,又给输出去。 其实我在等一个绝好的机会,从而让我对沙良的报复计划进行下去。 下着牛毛细雨的日子。 我和花初夏没打伞,步行到了聚源湖。 面积百亩的聚源湖就在县城境内,湖水很清澈,冬天会结冰。 花初夏很痴迷的看着细雨里的湖面,像是心里喜欢上了一个人。 “武松,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国庆以后。” 小花每天都会问我,我每次都这么回答。 “我想跟着你去京城玩,可我妈不让我去。我妈说,我一直守着她,她才会平安,不会生病。” “武松,我想去看看京城的高楼大厦,想坐在京城的饭馆里吃饭,可我害怕妈妈会生病。” 我沉默了。 我很懂王桂英的想法。 用这样的理由束缚了小花的脚步和心灵,有点太残忍了。 可如果我带着小花去了京城,让她在京城住一个月,那她就更离不开我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小花会哭红眼睛,回到大源以后,小花会更想念我。 传说中,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的相思,就和思念去世的亲人一样痛苦。 为什么痛苦的永远是小花,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不能下定决心,和青梅竹马的小花领证? 我恨不得跳进聚源湖,淹死了自己,可是我会游泳,如果掉进了水里,我一定会折腾。 如果感觉到不行了,我会喊救命,我也是惜命的人,我甚至害怕自己不够幸福。 “武松,你别怕,小花不去京城。” 花初夏这么说,我心里更难受了。 “哼,我知道啦。” 在我归来后,这样的言语几乎变成了花初夏的口头禅。 她跑走了。 我慢步走在小花身后,用心看着她。 也担心我忽然动手打他。 沙良练过几手,但是单挑,他不可能打得过我。 “今晚在曹大伟家里推牌九,如果想来玩,带够30万。如果经济实力不允许,就别来。” 沙良用上了激将法。 他家里几个亿,但他似乎很想赢我的钱。 目前我自己的几张卡里,合计有六百多万,30万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但我就像是被吓到了,培养好了愤懑的情绪,目光在沙良和曹大伟脸上晃动。 “沙良,我倒是想跟你在牌桌上耍一下,但赌资30万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如果找爸妈要钱去赌,他们也不会给我。” “你能带多少钱?” “15万。” 我说出来的不是10万的整数倍。 沙良和曹大伟都笑了,曹大伟说:“牌局毕竟是在我家里,我帮沙大少做主了,允许只能带15万的人参加。” 牌局定在了夜里九点开始。 听话音,他们要先喝酒,但并没有邀请我参加他们的酒局。 我故意等他们走出去几米远,这才急促问道:“推牌九都有谁?” “咱们三个,再加上娟姐。” 曹大伟回头说了一声,然后和沙良走远了。 “4个人玩小牌九,一人坐一门,很规范。” 今晚赢钱,我不会客气。 中午,我请花初夏吃了烧烤。 小花吃肉串的样子,很可爱。 小花不会顾及太多人的眼光,小嘴巴总会说,真好吃,我喜欢吃。 小花天真,敢于表达自己的内心。 小花孝顺,也给自己的母亲带了不少肉串。 茶庄里,王桂英煮了面条,已经吃过饭了,但她还是津津有味吃了女儿带回来的肉串。 夸女儿漂亮,懂事。 “武松,你去忙自己的事,小花陪着我照顾茶庄。” “那行,我先走了。” 陪着小花玩,我很幸福,可是当我离开的瞬间,却又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心里,小花是天使,却也像是负担? 我开着陆巡,去了陈海坡家的煤栈。 占地三十多亩的煤栈有多个小山似的煤堆,分出了不同的品种。 时而有大货车进来,从地泵开过,然后掉头开走。 在煤栈里,陈海坡就是爷。 可是看到我走下了车,陈海坡笑得像个孙子。 “妈比啊,曹大伟家里的牌局,居然不带我玩,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赢我的钱,既然不带你玩,今晚你就别去了。” 我扔给了陈海坡一根烟,可是他很不高兴。 “我跟着你去,坐在一旁看着你们玩都不行?如果我去了,你手气不好,我可以替你。” “如果你去了,咱们容易激怒了沙良,今晚最好不要发生冲突,就算要打沙良,也要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如果陈海坡一直坐在我身边,我拿到了什么牌,他都焦灼的看着,这会影响我出千。 “行吧,但愿夜里你的手气能好点儿,不要输太多。如果发现他们设局黑你,及时撤退,如果跑不了,给我打电话,哥们带人去打架。” 陈海坡很豪气,但也提醒了我,和沙良发生斗殴,甚至大规模械斗,并不明智。 煤栈里有人斗地主,叫地主就是5元。 这样的牌局,输赢也就几百,但似乎也超出了小赌怡情的范畴。 按照这些人的收入衡量,如果玩牌输掉了几百元,肯定会心疼。 “有次在聚源湖遇见了大迷糊,他说可以教我千术,收费600元,太贵了。” “大迷糊的千术很厉害,我见识过,但我没学过。经常跟大迷糊接触的人,就连牌场都找不到。” “玩牌必须牌品好,这就好比是做人,必须人品好。” 标榜人品和牌品的人,刚才是地主,吃了三个炸弹,灰头土脸。 第52章 对不起,我要赢钱 夜里快九点了,我才开车去了北郊的方向。 赌资就带了15万,和我在聚源湖边说出来的数字保持一致。 县城的灯火不是那么璀璨,但是这种亲切的熟悉,在外地永远都找不到。 我开车不是那么快,不能嗖一下就到了,我要在路上继续酝酿自己的套路。 什么情况该出千,这场牌局赢多少钱合适,都必须考虑清楚。 我到了。 可是,窗帘灯具大世界的姜文娟还没到。 院子里,沙良和曹大伟看着我,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武松,带了多少钱啊?” 曹大伟讪笑看着我的挎包。 “就带了15万,当时在聚源湖说好的。如果你们觉得少了,今晚我就不玩了。” “不少不少。” 沙良表态了,“武松,这几年你都在外地读书,想跟你喝酒,想跟你打牌,很不容易啊。” “我好像也没资格参加你们的酒局,你们身上都有酒味,但今天的酒局没叫我。” 我故意让自己很委屈,朝着楼房走去。 沙良和曹大伟跟了过来,沙良笑道:“不是不想叫你,是怕邀请了你,你拒绝了,打了我的脸。武松,我早就想跟你和解了,更想和王桂英和解,可你们也不给我机会。” 这话貌似真诚。 但我绝不能轻信了极度腹黑的沙良。 我早就看明白了沙良的为人,在他眼里,任何人都可以是朋友,任何人都可以是炮灰。 没在一楼停留,直接就去了二楼的棋牌室。 骨牌和骰子放在了牌桌上,应该和上次用过的没什么区别。 “娟姐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20万还没凑齐呢,咱们先斗地主。” 曹大伟拆开了一副扑克,“叫地主1000元,武松,你受得了吗?” “说好了是推牌九,怎么变成斗地主了?就坐这里等娟姐,不斗地主。” 我看似很恼火,可我心里巴不得立马斗地主。 因为斗地主,我出千的手段更多。 如果是推牌九,我给自己的原则是,不坐庄就不出千。 曹大伟就像是没听到我的抱怨,只管洗牌,然后将洗好的扑克拍到了牌桌上。 “前些天娟姐打麻将输了不少,估计有十来万,今晚20万的底垫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字。” “娟姐还是有点钱的,起码能有上百万。”我说着。 “上百万存在银行里,也不可能大晚上弄出来,她应该是找那些姐们借钱去了,咱们先斗地主。” “行吧。” 我很不情愿的拿起了几张扑克,放眼前看了几秒钟,然后将扑克扔到了牌桌上。 “你还担心我们用密码扑克黑你?牌品比输赢更重要,我属于那种宁愿输钱,也不出千的人。” 沙良这么标榜自己,我只管听着。 给我的感觉是,去过奥门,自己家里摆着百家乐赌台的沙良,肯定了解千术,但他平时很忙,并没有时间和精力练习千术,绝不会是一流老千。 斗地主。 第一把,曹大伟拿到了翻开的明牌,首先叫地主。 “牌面不太好,要了!” 曹大伟掀开了三张底牌,苦闷喊着,“臭到家了,底牌就连一个2都没有,我还以为小王也扣底了。” “如果好牌都归了你,我和武松还玩什么?” 沙良这么说话,似乎当我是朋友了。 牌局上,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 而我和沙良,注定一辈子不可能成为朋友,除非花志铭能活过来,除非花初夏心智恢复正常,并且手里有清北大学的文凭。 我和沙良配合还行,很完美的赢了地主曹大伟,沙良甚至炸出了四个6. 叫地主1000元,一个炸弹翻倍成2000元。 曹大伟扔给我和沙良每人2000元。 第二把,我拿到了翻开的明牌,牌面还行,一个小王、两个2,三条A…… “如果这都不叫地主,对不起牌面。” 我掀开了底牌,有大王。 我似乎很激动,急忙捡起了三张底牌,开始整理自己的牌。 沙良和曹大伟不屑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牌局上比较多金的新手。 我很谨慎的出牌,同时和曹大伟说话。 “刘建新借走的5万高利贷,算你的,还是算孙学友的?” “看起来,钱是孙学友拿给刘建新的,其实算我的。你就想啊,在我家里玩牌,放高利贷的钱肯定我来出,利息对半分。如果刘建新耍滑,催债就是孙学友的事了。矿山那么多人,不打架手痒。” “曹大伟,你家里也算做大买卖的,一家超市的面积就超过了我家两个超市,你还在乎这点利息?” “一次看起来没多少,可是一年放几十次甚至上百次,钱就多了。” 曹大伟看起来很有生财头脑,我心里骂他傻比,嘴上喊着佩服! 我赢了,双王成功炸了出去。 沙良和曹大伟都给了我2000. 我洗牌非常自然,但是码牌很自然的完成了。 沙良接过扑克,貌似很懂,他又倒了几手然后掀开了一张牌。 我码出来的顺序乱了,但这并不影响我拿到自己想要的牌。 我弹走了黑桃9,拿到了一张方块2. 我弹走了梅花5,拿到了小王。 我一次抓走两张牌,然后假动作抓空牌…… 两个炸弹带春天,我很轻松的赢了。 “武松,你这运气好啊,今晚你要赢钱!” 沙良扔给我8000元。 曹大伟懊恼的叹息着,也只能给了我8000元。 不到二十分钟,斗地主我就赢了两万多了。 之后半个多小时,我没出千,很自然的玩,但是继续赢钱。 等姜文娟风风火火出现,我已经赢了三万多。 “娟姐,你怎么才来啊,今晚有点凉,可你居然穿着这么短的裙子?”曹大伟很贪婪的打量着漂亮也风韵的姜文娟。 “大伟,看到你色眯眯的狗样子,我就烦。今晚你有点凉,但我很热啊,我要赢钱了。” 姜文娟应该是筹够了赌资,看起来很傲娇。 就好像今晚的牌局能改变她的命运,让她更富贵。 姜文娟刚坐下来,沙良就愤懑道:“武松那狗比已经赢了。” 如果不是心里对我极度不爽,沙良不会这么说话。 我也进一步肯定了沙良不会高超的千术,因为我赢了,他很无奈。 “你们提前就斗地主了啊?” “本来是随便玩,一不下心就让武松赢了三万多。” 沙良的脸色忽然不是那么阴郁了,朝着我看过来,“斗地主,你赢了,推牌九,你先坐庄。” “我底垫少,今晚没打算坐庄,我坐顺门。” 如果四个人推牌九,可以分出庄家,出门,顺门,倒门。 坐庄对面,就是出门。 曹大伟双手摊放在骨牌上,微蹙眉头看着我:“今晚的规矩是轮庄,一个人推两方,逆时针转。” “也行。” 我纠结的看着曹大伟,“一锅多少钱?” “至少10万,虽然你斗地主赢了三万多,可你手里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两锅。” “我也不可能输完了带过来的钱。” 我就像是心虚了。 “别墨迹了,快点开始!” 娟姐很用力的拍了我的肩,她总有吃我豆腐的嫌疑,而且喜欢用力。 我先坐庄。 起步锅里10万元。 今晚的规矩是,三个闲家押钱合计不能超过锅里六 成。 一起洗牌。 垒牌的过程,我开始出千,让骨牌按照我的心意排列。 “武松,我给你个面子,押3万。” 坐在出门位置的沙良,笑脸让人不好琢磨。 他很洒脱的拍出了3万元。 然后,坐在顺门的娟姐,押了1万;坐在倒门的曹大伟,押了2万。 我将两颗骰子倾斜着扔了出去。 两颗骰子先撞击到了骨牌的牌墙,然后飞了出去。 几个蹦跳之后,出来的就是我想要的点数。 可在闲家看来,两颗骰子越是活蹦乱跳,出来的点数就越是真。 开牌了。 我利用点数,吃了沙良和姜文娟,赔了曹大伟。 这么一来,第一把我就赢了两万,锅里的钱变成了12万。 沙良说道:“武松,看到你赢钱,我很高兴,其实我心里一直当你是朋友,可惜啊,你心里我是仇人。” “其实我心里,你也不是仇人,只是一般人。” 我这么说,比说仇人更让沙良痛苦,因为沙良一直认为自己很不一般。 “武松,如果我都成一般人了,那么你算什么?在大源,在邻近几个县里,哪怕到了省城常山,都没人敢低估了我。” “你厉害,你老婆都是镶金边的。” 我调侃了沙良,他反而不是那么生气。 “武松,你说我老婆漂亮吗?” “乔小梅还是很漂亮的,你追她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乔小梅的谐音就是俏小妹。当初,你和乔小梅是奉子成婚,估计是在你车里怀上的,孩子生下来就会跑。”我说着。 曹大伟和姜文娟都快笑哭了,沙良却很深沉。 十分好色的沙良,心里似乎对某人有了邪念? 第53章 牌局赢家,暴打沙良 沙良押了3万。 “我要来好牌了,丁三配二四,绝配!” “看起来,你和乔小梅不是绝配,你和县医院小护士才是绝配呢,那天你们在松树坡干什么了?” “也就那点事。” 沙良一番描述,曹大伟听得入了迷。 娟姐的心思不在那方面,犹豫良久押了1万元。 “大伟,该你发挥了!”沙良提醒了一声。 曹大伟迟疑之后,押了2万元。 我很自然的扔了骰子,然后开始直勾勾盯着骰子看。 “武松,瞧你的德行,你的眼睛还能控制了骰子?” 娟姐看似鄙视了我,其实是在卖弄风骚。 开牌了。 “很争气啊,双鹅。” 我吃了沙良和娟姐,赔给了曹大伟。 曹大伟拿到了双梅花,狠狠把自己赞美了一番。 “这段时间推牌九,还是头一次来这么大的牌,也该我时来运转了。” “真臭,今晚我不能输了,底垫都是借来的。”娟姐更忧郁了。 “娟姐,等你把手里的摊子都输完了,就去我家当保姆,我家对保姆可好了,吃的穿的用的没的说。”沙良说道。 “如果我真去了你家当保姆,负责什么?扫地做饭还是给你暖被窝?”姜文娟妩媚的笑着。 “都有,哈哈……” 沙良满脸坏笑。 我倒是希望等沙良坐庄时,多喊几次都有。 我继续坐庄。 之后的几次,我没出千,但运气让我赢了钱。 等我推完两方,锅里的钱已经从10万变成了18万。 “我来!” 本来不该曹大伟坐庄,但他抢着要坐庄。 沙良和娟姐没什么意见,我也懒得去说什么。 曹大伟那点好运气没了,坐庄开始输钱。 我的原则是,闲家不出千。 我开始利用最愚蠢的倍投法,给沙良下药。 2千,4千,8千…… 如果输了,加倍投注,这种玩法,如果运气差了很容易清袋。 但我运气还行,倍投赢了。 等曹大伟第一锅10万元输完,其中有超过4万都是我赢走了。 沙良、娟姐,曹大伟都在看着我。 沙良满脸问号:“倍投真能行?我在奥门的大赌场遇见一个华北的老乡。那家伙穿着名牌,戴着名表,专门在休息区跟人攀谈,看似很有底蕴,其实就是个倾家荡产的赌狗,逮住了机会就诈骗。他说倍投会死得很惨,尤其是反向倍投试图斩龙,容易让人倾家荡产。当时我很清楚,他说了肺腑之言就是在给骗我做铺垫呢。” “你说的是百家乐和龙虎斗,可咱们不是在推牌九吗?”我有点唐突的说着。 “道理还不一样了?”沙良更茫然了。 “其实道理一样,主要看运气。可是根据数字和概率逻辑,倍投其实是能赢的。我在龙城听一个教概率的教授说,倍投赢钱的可能比看线路图更大。那个教授还说,出庄押庄,出闲押闲,或者见到长龙跟长龙,都不如倍投反向斩龙赢面大。因为,赌场的长龙,极少会超过10.” 我继续给沙良下药。 从沙良的表情和眼神去看,他已经中毒了。 之后娟姐和沙良坐庄时,我继续倍投,这比出千更让我紧张。 这么玩,千万不能输了,否则,相当于我先给沙良下了药,又立马给了他解药。 还好,我又赢了。 “武松,你是真牛比,坐庄能赢,当闲家也能赢,你都赢了20万了。” 曹大伟很羡慕我,因为他已经输了十几万。 沙良也输了几万元,娟姐目前保本。 可是赌徒极少能有好下场。武松,你是上过大学的人,悠着点儿。” “爸妈,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不该玩。” 我知道自己就是赌徒的心理,谁说顶级老千就不是赌徒了? 可现在让我戒赌,我没法做到。 我会痛苦,我会纠结…… 我提到了沙良对花初夏的心思,父母暴怒。 “沙良这杂种,太他妈的坏了,太他妈的不算人了!打了他就对了!”老妈气得蹦了起来。 “打得好,老爸对你提出表扬,之后如果沙家要报复,我会挡住他们。就算械斗,也不用你出手。” 老爸看着我,“武松,老子几乎不在你面前吹牛,现在明白告诉你,其实沙久田也怕我三分?” “爸,你这么牛?” “家里的钱可能没有沙家多,可如果拼江湖手段,我能送沙久田和沙良一起上西天。” 老爸愈发的狠辣,然后脑袋就被赵霞女士给拍了一下。 “武保顺,当着儿子的面,你说的是人话吗?如果送沙久田和沙良上了西天,你去哪里?” “这都是话赶话说出来的,遇到了事,我比谁都冷静,首先考虑的是家庭和产业。再说了,真把沙家谁给弄死了,对王桂英和小花也没好处。” 可能是觉得刚才的话语对我的鼓舞太强烈了,老爸又开始教导我,给我降温。 我上了楼。 坐在椅子上刚开了电脑,手机就收到了沙良发来的短消息。 “武松,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打了我,我一点都不恨你。车里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我就是想让小花跟我混,回头,你把我的意思告诉王桂英,让她认真考虑。” 看着短消息,我几乎要气炸了。 我甚至想不明白,沙良是故意的,还是脑子缺根筋? 我打算攻击沙良的老婆乔小梅,可是输入了文字之后,立马删除了。 我该沉默。 然后,用自己的套路继续虐沙良,进而摧毁了沙久田的产业。 第54章 千门江湖,大迷糊和野玫瑰 凌晨三点多,我才躺到了床上。 一觉醒来都早晨九点多了,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花初夏,另外一个是陌生号码。 我先给小花回了电话。 “武松,茶庄都开门了,你才给我回电话。夜里梦到了小时候在聚源湖玩滑冰车,滑冰车是我爸亲手做的,木板很平整,能放下我和你两个人,下面的钢筋很粗,跑起来很快。” 我很安静的听着。 小花一定是想爸爸了,所以才梦到了滑冰车。 “小花,我也梦到你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不是梦到了小花,梦境很纷乱,睁开眼的瞬间就基本忘记了。 但是我这么说,小花很开心。 “今天你不用来茶庄陪我玩,你是大孩子,有自己的生活。” 小花那么天真,也那么善解人意。 比起小花来,我很成熟,但我却无言以对了。 “小花,如果下午我有空,就去茶庄找你。” “上午你要忙什么?” “等会要去煤栈找小坡,和他说点事。” “嗯,你们都是大孩子,你们要说什么我不问。如果煤栈里吃烧烤,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想吃。武松,名字叫小花的女孩祝福你每天开心。” 花初夏挂断了电话。 我内心世界的河流奔流不息,河边芳草鲜美。 “在小花心里,煤栈里自己烧烤,应该比饭店里的烧烤更好吃。小花想吃,那就让煤栈烧烤。” 打算给花初夏一个惊喜,我心里的兴奋有点像是爱情? 我又盯着陌生号码看起来,约莫能想到这是谁。 我回了电话,对方果然就是老混子大迷糊。 “武松,给你打电话有点冒昧啊,因为当年我指点你千术,你已经给了我钱,给了我好烟。” “也不是很冒昧,其实我心里你一直是个人物,阅历很丰富,手段很高明。” 我必须吹捧大迷糊,要不然这老东西不爽了,有可能出卖我。 大迷糊应该不知道我千术有多高,可他只需要告诉别人,我跟他学过,以后在大源,我可能就找不到牌局了。 听到了大迷糊嘿嘿的笑声,我就知道了,这么说话效果还行。 “早晨七点多,沙良带了两个人,跑到我家里去了,我差点吓尿了,以为他要打我。” 大迷糊说着,“沙良倒是没对我动手,只是问我,有没有教过你千术。”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和武松不熟悉,几乎没有任何接触,他从没有找我打听过千术。” “后来呢?” “后来,他又开始让我指点他千术,想学那种速成的千术,在很短的时间内达到很高的水平。我对他说,世上并没有速成的千术,想成为顶级老千,需要多年的磨练,更需要天赋。” 大迷糊对千术的理解,与我如出一辙。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本质来看,大迷糊本来就是我的千术师父。 “武松,现在你千术很高啊,我都想跟你切磋几手了。” “大迷糊,你抬举我了,我那点千术最多就是入门级的,几乎派不上用场。就比如炸金花,如果我码了牌,有人切牌之后我就没法出千了。” “武松,对我这么说,有意思吗?” 大迷糊清冷的反问,我立马就无语了。 “一个小时后,我去保顺茶庄,希望能看到你。” 大迷糊挂断了电话。 我急忙起床和洗漱,简单吃了点早饭,就赶到了保顺茶庄。 看到了我,花初夏开心的蹦跳。 “武松,你不是下午才来吗?” “有人找我。” “谁啊?” 花初夏好奇的看着我。 不等我回答,外面就传来了摩托的轰鸣,我和花初夏走出了店门。 骑在幸福250老款摩托上的人,就是老混子大迷糊。 “大迷糊,你这破摩托响声也太大了,就不怕骑在上面炸了?” “如果炸了就好了,我早就想上西天了,活着有什么意思,没老婆没孩子也没钱。” 大迷糊走进了店里,“家里就连一点茶叶末儿都没了,保顺茶庄有好茶,可就是太贵了。” 大迷糊说话的时候,似乎朝着休息室瞟了一眼,应该是担心有什么人躲在里面。 ” 大迷糊忽而说出了一个名号,“武松,你知道野玫瑰是谁吗?” “我不知道野玫瑰是谁,但我相信,她的千术甚至比你更高。” “野玫瑰是千王猴子的门生,千术出神入化,栽到了她手里,我心服口服。” 大迷糊说的很坦然,但我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龙城的沈七斤,就是千王猴子的门生,当时我了解了千王猴子不少信息。 但是我在龙城的经历,最好是不要对着大迷糊说出来。 我只能去问:“野玫瑰是不是也残了?” “千王猴子那些门生,基本都倒霉了,出千能有好下场的人,真少。” 大迷糊脸色愈发凄苦,“但是野玫瑰还算走运,至今好端端的,京城大风歌会所的背后老板,就是野玫瑰。” “这就有点牛比了。” 我在网上看到过大风歌会所。 规模那么大,那么奢华的会所,没几个亿开不起来。 “现在牛比,天知道以后野玫瑰会是什么下场,她得罪过的人太多了,弄不好某个夜里就被人给做了。” 大迷糊站了起来,“说的有点多了,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去了沙良家里,要格外提防李景山。就算为了应酬不得不去,也别让自己栽了。就你家里那几千万,经不起输。” “明白。” 我给大迷糊拿了不少好茶,他唱着歌离开了保顺茶庄。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大迷糊骑着幸福250,呼啸而去。 看着那一路尘烟,我忽然明白了,当年,给大迷糊施展美人计的人就是野玫瑰,然后,野玫瑰才抓了他的现行。 野玫瑰的年龄,应该比大迷糊小15岁左右,现在也就四十岁。 就是不知道,当年来自野玫瑰的美人计,是什么味道。 第55章 梦幻纯真,人间烟火 “大迷糊都跑远了,你怎么还在看着他,你也喜欢大摩托幸福250?”花初夏笑盈盈看着我。 “我不喜欢大摩托,我喜欢越野车和轿车。等将来小花也考驾照,买车。” 我这么说了,花初夏似乎陷入了向往。 “在大马路上开车,一定比跑跑卡丁车好玩,可我不敢开车,怕出车祸。我怕自己受伤,更害怕别人受伤。” 因为善良,所以小花更害怕别人受伤。 小花喜欢坐在我的车里,但小花对开车有心理阴影。 我和花初夏走进了茶庄。 王桂英说道:“武松,你必须记住了,小花毕竟和大孩子不一样,她的生活也不可能是成年人的节奏。学车和买车,对小花来说太遥远了。” “桂英……”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桂英也是你叫的?” 王桂英气坏了,走过来踢了我一脚,然后拧了我的耳朵一把。 我本来是要模仿父母说话,结果被王姨给揍了。 “乖啊,不疼。” 花初夏轻轻摸着我的耳朵,微笑着安慰我。 我刚搂住了花初夏的软腰,王桂英就瞪了我一眼,我立马松开了花初夏。 “武松,我喜欢你搂着我。” “小花,武松不是你的男朋友,他不能搂着你。” “可我只有一个真正的男朋友,他的名字叫武松,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花初夏杏仁眸子忽闪着,就那么看着王桂英。 王桂英应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开始整理茶海和茶具。 我和花初夏都坐到了茶桌旁边,我说道:“王姨,其实我刚才想说,如果你一直把小花当成小孩子,那么她就永远是小孩子。你应该这么想,小花今年23岁了,早就成年了。” “武松,我不傻,你多余对我说这些。但我要问你,你心里怎么想的,小花在你心里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大孩子?” 王桂英清冷的看着我。 我立马就噎住了,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肿胀起来了。 “武松,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王桂英释然笑着给了我台阶,可我还是很尴尬。 “武松,今天煤栈会不会吃烧烤啊,那里有烧烤槽子,有木炭,陈叔很有钱,舍得买很多好吃的。” “小花,我这就带你去煤栈,咱俩去了,煤栈就要吃烧烤了。” “好啊好啊,去吃肉串喽。” 花初夏蹦跳着,身后的马尾辫也在跳舞。 王桂英微笑看着女儿,可她的眼里有泪。 因为,心爱的女儿,永远都长不大了。 花初夏跟着我离开了茶庄,坐进酷路泽,去了煤栈的方向。 我在路上给陈海坡打了电话,他不在煤栈,答应马上赶过去。 我的车开进了煤栈,几个员工看了过来,对着我的陆巡指指点点。 “武松,他们也喜欢陆地巡洋舰吗?” “是啊,他们也喜欢,我的车,是他们的梦想。” “嗯,祝福所有的人梦想成真,其中也要包括小花自己。如果我能穿着婚纱嫁给武松,每天都玩武松打虎的游戏,那该多好啊。” 花初夏充满了向往。 明媚的日子里,我的微笑那么灿烂,可我的心里却在滴血。 我和花初夏走下了车,陈冬至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煤栈有一排平房,每天夜里都会有几个人看着。 “陈叔,今天吃烧烤。” “行,我让人去买。” 陈冬至立马就能听懂我的意思,所以不需要多问什么。 陈冬至喊了一个年轻人过来,扔给他几百元,让他去买烧烤食材和酒水。 < /div> 小青年开着煤栈公用的猎豹车出发了。 花初夏笑嘻嘻的,有咽唾沫的小动作。 “开着猎豹去买食材,速度一定很快,也许不用等到中午就能吃烧烤了。” “嗯,一个小时后就能吃烧烤。” 我微笑看着她。 小花笑盈盈点头,小舌头舔着嘴唇。 “小花,进来吃水果。”陈冬至招呼了一声。 我和花初夏走进某个房间。 这里是陈冬至办公的地方,摆了一圈真皮沙发,也有宽大的茶几,茶海和茶具。 “小花,陈叔给你削苹果。” 陈冬至拿起了一个富士苹果,很用心的削苹果,同时也看了我一眼。 “武松,夜里在曹大伟家里玩小牌九,赢了输了?” “赢了30万。” “你可以啊,曹大伟那帮老牌油子,合起来也干不过你,你会手艺?” 面对父亲的发小,有些情况还是不能说。 “我不会什么手艺,只是玩牌比较谨慎,大概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 我一番渲染,陈冬至微笑着点头。 陈冬至经常炸金花和推牌九,在他的概念里赢到手的钱那也是钱。 “在老家可以玩,但是去了外地必须悠着,小心被人设局。” “陈叔,我知道了。” 我递过去一根烟,陈冬至用眼神提醒我,把烟放茶几上。 然后陈冬至将削好的苹果一分为二,给了我和花初夏。 花初夏吃着富士苹果,甜兮兮的笑着,软腰也扭啊扭。 “小花就是大源最好看的女孩,我就没见过比小花更好看的女孩。”陈冬至看着我。 “是啊,小花很美。” 我担心陈冬至心血来潮了,又要撮合我和花初夏。 可他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房间,拿着手机似乎要拨电话。 外面传来了摩托轰鸣声,我和花初夏朝着玻璃窗看去,陈海坡骑着雅马哈过来了。 陈海坡走了进来,看着我,哈哈笑着。 “傻比样儿。” “我给曹大伟打电话,那狗比说,钱都让你给赢了。武松,你就是赌神啊,干翻了那帮杂种!” “我也就最近运气好点儿,而且我玩牌比较稳。喜欢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赌狗,没什么赌神。” “你赢了那么多,回头我如果没钱花了,找你借钱。” “你有钱花,也可以找我拿钱,要多少?” 在我的原则里,真正的朋友必须能够打金钱交道。 “暂时不需要,以后有可能需要。我手里也就那么几十万,如果输了以后,家里不可能给钱让我去玩,哥们瘾又大。” “你就是闲的,煤栈也不怎么需要你,你不如找个班上,去物价局和工商局,都挺好的。” “如果真的很好,你怎么不去,大学文凭和人脉,你都有。” 陈海坡怼了我,让我很无语。 猎豹开回来了,买了很多食材,羊排和牛排,各种肉串,生蚝和扇贝,蘑菇、青椒、西蓝花…… 同时买了不少酒水,白酒和啤酒,还有花初夏很喜欢的椰风挡不住。 烧烤开始了。 多个人围成了圈儿,最开心的那个人,一定是馋嘴的小花。 小花吃着肉串,喝着挡不住,笑嘻嘻看着我。 她的眸子很明媚,里面有星辰和大海。 “武松,你在龙城见过挡不住吗?” “龙城那边,一般没这种饮料,在华北的城市才能见到。” “名字叫挡不住,应该冲到全国所有的地方,在山上,在海边,都有椰风挡不住。” 花初夏的解释很梦幻。 可现实中,挡不住就是华北的地方饮料。 “武松,等你去了京城,一定能见到挡不住。” 我只能微笑点头,然后照顾花初夏吃羊排和牛排。 大家聊着足疗和洗浴,ktv和牌局。 我没参与他们的话题,此刻,我的眼里只有小花。 “如果每天吃这么多烧烤,我会不会变成胖子啊?”花初夏手里拿着肉串,笑嘻嘻看着我。 “如果每天吃烧烤,对身体不好,大概一个月吃两次烧烤就够了。” “嗯。” 花初夏的声音,从清脆变得轻柔,“我妈就不舍得吃烧烤,她赚到的钱都存起来了,那些钱是我的嫁妆,也是我的保险。” 刚才还在说笑的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有人看着花初夏,有人低头沉默。 “王桂英也真不容易,好女人啊。” “王桂英不可能再婚了,怕小花受委屈。” “我心里,爸爸永远活着,可我希望妈妈能有第二个丈夫,这样她就不寂寞了。” 花初夏很懂事,可是吃烧烤的人,更安静了。 花初夏吃饱了。 我拉着她的手,在煤栈散步。 “武松,你吃饱了吗,你好像没吃多少肉串。” “我吃羊排了,也吃了好几个生蚝,饱了。” “我有点肚子疼,可我不敢在煤栈拉粑粑。” “没事,你在里面拉粑粑,我在外面保护你。” 我带着花初夏,去了厕所的方向。 花初夏走进了厕所,我在外面保护她。 吃烧烤喝酒的人,朝着这个方向看着,他们一定会议论我和花初夏。 我父母和煤栈里的人很熟悉,早就说过想让花初夏做儿媳妇。 就是不知道,煤栈里有多少人觉得我和小花很合适。 花初夏从厕所跑了出来,微蹙眉头看着双手。 “手纸破了,但是没弄到手上,我还要吃烧烤。” 花初夏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去了能吃烧烤的方向。 刚坐下来,我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窗帘灯具大世界的姜文娟。 “娟姐,什么事?” “夜里我家里打麻将,你过来吧,都邀请你多少次了,给点面子怎么啦?” “都有谁?” “我和两个姐们,你来了就你一个男人。” “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有点危险,我叫上小坡一起去,行吗?” “可以。” 姜文娟挂断了电话。 我看向了陈海坡:“夜里去娟姐家里打麻将,娟姐一直想赢我的钱,可我最近运气好啊。” “不喜欢打麻将,炸金花和推牌九才好玩。” 陈海坡话音刚落,脑袋就被陈冬至扇了一巴掌。 “小坡,你玩牌可没有武松那么稳当,最近你倒是赢了,但你别忘了以前输过多少钱。等你手里那点钱嚯嚯没了,别找我要钱。” “你是我爹,不找你要钱,找谁要钱?” 陈海坡摸着被打疼的脑袋,嬉皮笑脸看着陈冬至。 “当初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现在让你去物价局上班,你也不去。老子赚的这点钱,迟早被你败光了。” 陈冬至愤懑说着,举起酒杯大口喝酒。 在场的人,没人敢得罪陈海坡,都开始吹捧。说小坡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不是一般人。 第56章 麻将牌局,谁更劲爆 夜里八点多。 我开车赶往姜文娟所在的向阳小区。 酷爱摩托的陈海坡,今晚没开他的雅马哈,而是坐在我的陆巡车里。 “我也想买陆巡,可是我爸太残忍了,他居然说,小坡,你的狗头不配开陆巡。” “你怎么说的?” “我说,武松的狗头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能开陆巡,我也能开,咱家里也买得起。” “然后你爸一脚踢疼了你,对吧?” “当时踢了我好几脚,还扇了我两巴掌。再然后,父母一起给我上课,讲的都是人生的大道理,就好像他们已经活明白了,我也真是受够了。” “你爸妈肯定比你活得明白,小坡,你该换个活法了。”我笑着说。 陈海坡很不屑,他不认为我的活法比他高级多少。 “武松,你不就上了个二本吗,去玩牌的路上都给哥们讲道理,信不信我偷走了你的陆巡?” “你也不用偷走我的陆巡,你想开了,找我要钥匙就行。” 面对这发小哥们,很多时候我也很无奈。 他对生活有自己的看法,别人说什么,他都很难听进去。 “我打算给大迷糊几百元,学习千术,你怎么看?” “如果你对千术很好奇,可以找大迷糊学几手。但是想成为千术高手,太难了,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磨练。就算变成了顶级老千,也未必就能赢到钱。就算走运赢了,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大迷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谈论千术,陈海坡似乎听在了心里。 到了向阳小区,我和陈海坡刚下车,姜文娟就从单元楼门走了出来。 “来了啊?” 姜文娟看向了我的挎包,似乎想看穿里面有多少钱。 可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赢的,除非我自己想输。 “去了我家里,不管见到了谁,你们都不要急。今晚不怄气,就打麻将。” “娟姐,你这么说,我心里很不踏实,你到底把谁给请来了?” “等会就知道了。” 姜文娟很神秘的笑着,转身走进了单元楼门。 我和陈海坡跟了进去,陈海坡有点贪婪的看着姜文娟的背影,似乎在琢磨,这样离过两次婚,目前寡妇状态的女人,很好玩吗? 向阳小区十几座楼,都是六层楼。 姜文娟住在某座楼的三层,她开门时,陈海坡轻拍了她一下。 “谁啊,耍流氓?” “武松。” “武松才懒得拍我,也就你了,小坡,你一定喜欢我了。跟你爸说一声,如果他答应,你娶了我算了,我也才离过两次婚,和大闺女区别不大。” 娟姐这么不要脸,让陈海坡一阵怪笑。 娟姐打开了房门,我们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居然是沙良的相好,县医院小护士李景莉。 2002年,被范骏宇打残的李景山,就是李景莉的亲哥。 范骏宇的父亲范德彪,是我老爸的发小,也是我的格斗师父。 在茶庄里,大迷糊对我说过,李景山是老千。 直觉告诉我,今晚李景莉在这里出现了,那么她也是老千。 “小护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又不是医院。” “武松,你说的什么屁话,难道我是护士,我就要一直待在医院,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 “你的私生活和沙良联系在一起,你更不应该来这里。” 李景莉很漂亮,可是看到了她,我就没了好心情。 我恨不得揪住她的长头发,打一顿。 “娟姐,你看他,什么东西啊,我不玩了,走了。” 李景莉拿起包就要离开,姜文娟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越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到了美女,说话就越是没脑子。” 姜文娟满脸深沉,“不管武松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当成是对你的赞美。毕竟,谁被刺激到了谁知道,你看武松的裤子……” 李景莉很不屑,不看我的裤子,也不看我的脸。 “娟姐,我给你面子,既然来了,那就打麻将。” 姜文娟的房子130多平米,类似书房的房间,摆放着两个麻将桌。 “武松,小坡,你们看这个自动麻将桌,发现问题了吗?” 姜文娟貌似得意的看着我们。 陈海坡摇头时,我也故作茫然。 “我让省城常山的朋友帮我买麻将桌,结果买来的自动麻将桌,洗牌和骰子都能遥控。洗牌可以设定程序,骰子带弱磁。” 姜文娟拿出了车钥匙大小的遥控器,“这算什么玩意儿,打麻将输赢很重要,但消遣更重要,不能为了赢钱就得罪了朋友。买来以后,我一次都没用过。” 我心里呵呵,娟姐不愧是离婚两次的女人,套路真深。 或许坦诚之后,要施展更大的阴谋。 陈海坡似乎对姜文娟刮目相看了。 “娟姐,你的人品可比商业街鞋店的侯琳好太多了。侯琳就因为用自动麻将桌出千,被人抓了现行。麻将桌的洗牌机被拆了,骰子被砸了,双倍赔偿输家损失,现在都没人跟她玩了。” “谁说不是呢,我一辈子都做不出坑牌友的事来。今晚就用普通麻将桌玩,麻将牌和骰子都没问题。” 一起坐下来。 我和陈海坡对家,姜文娟和李景莉对家。 李景莉的双手似乎很寂寞,等不及想出千? 姜文娟双手放在麻将牌上,微笑说着:“底金100,带杠带番,输赢也就万八千,没意见吧?” 我和陈海坡没什么意见。 李景莉貌似不开心:“娟姐,你也太善变了,你说底金50我才来的,如果提前知道打这么大,我就不来了。” “小莉,最近你牌运好,打100的麻将,你能赢更多。” 姜文娟和李景莉很有唱双簧的嫌疑。 我想埋汰李景山,从而刺激李景莉,但我忍住了。 我打算先输钱,然后给李景莉鲜艳的颜色,进而把李景山引过来…… 沙良家里的百家乐赌台,荷官一般都是李景山。 必须先摆平了李景山,我才能去沙良家里发挥。 麻将牌局开始了。 洗牌和垒牌时,我就在观察李景莉的手法。 我更加肯定,李景莉就是老千,而且水平还行。 但是李景莉很沉不住气,开局就出千了。 纤细的双手摸双张很娴熟。 一次摸了两张牌,等于多了一次机会,多出来的一张牌,在打牌时,很自然的混入了麻将牌海里。 然后,李景莉又用上了偷梁换柱。 瞄准牌海中自己需要的牌,假装在查牌,将那张牌挪到了侧前方。 然后她从牌墙上摸到的牌拖过那张牌,迅速换牌…… “胡了。” 李景莉门前清对对胡,这相当于是5番。 我和陈海坡给钱时,姜文娟的嘴角飞过一抹有点复杂的微笑。 李景莉出千得逞赢了钱,姜文娟肯定开心,可李景莉太心急,自然又让姜文娟很担心。 “小莉,你的运气就是好,看来今晚我们三个都要给你送钱啊。” 姜文娟一声叹息,也是扔给了李景莉500元。 第二把,李景莉没出千。 陈海坡胡了。 “对对胡,也可以了。” 陈海坡笑眯眯看着姜文娟和李景莉。 “小坡,你也真是,对对胡有什么意思,你点炮才对得起我们。” “娟姐,我点炮也未必轮得到你胡。” 陈海坡很懊恼的收钱,“牌局就得有女人,要不然没意思。” 接下来是姜文娟胡牌,龙七对,八番,这要感谢李景莉在抓牌时对调了牌墙上的牌。 再然后是李景莉出千胡牌,清七对,达到了32番。 我算看明白了,李景莉这女人,不但千术可以,而且人特别狠。 眉清目秀,身姿婀娜,可就是狠! “不行了,还不到两个小时,我输了六千多了。” 我很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钱。 我的额头似乎都冒汗了,很佩服自己的演技。 “武松,最近你赢了不少钱,几十万都有,这才输了几千块,就心疼了?”李景莉冷眼看着我,言语里满是愤懑。 “赢钱让人开心,输钱就让人心疼。既然来了娟姐家里打麻将,那么我看重的就是今晚的牌局,不会考虑以前赢了多少,又输了多少。” “武松,你倒是个好赌徒,但你就跟范骏宇一样可恨,他进去三年了,还要五年才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去啊?” “你说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监狱。如果是前者,今晚就可以,如果是后者,一辈子都不可能。” “武松,你麻痹!” 李景莉怒了,手里的麻将牌朝着我的面部扔过来。 我躲开了,挥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李景莉痛叫着摔到了地上,嘴角汩汩流血。 “武松,你敢打我,我让沙良弄死你!” “李景莉,我打你,不是因为吵了几句,而是因为,你出千了!” 我这么说了。 李景莉立马就不哭了,姜文娟更是吓得面色惨白。 “武松,你是不是搞错了?”陈海坡很茫然。 “你闭嘴!” 我没心情怪罪陈海坡眼拙,我只想实施自己的方案。 今晚,必须劲爆! 第57章 修理杂种,提着拐杖打拐子 我又给李景莉腹部来了一脚。 李景莉痛叫着,捂着腹部在地上翻滚。 “如果你没出千,你不可能一直赢,我就没见过手气这么好的人!” “这就是你认为我出千的理由?你见过几场牌局啊,真正手气好的人,你还没见过,啊……” 我又给李景莉腹部来了一脚。 她顾不上攻击我,又痛叫起来了。 “娟姐,帮我给沙良打电话!” “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我就不组织牌局了!武松,你天真了啊!” 姜文娟看似焦虑,但她心里比较有底。 因为在她看来,我并没有抓住李景莉出千的把柄,只是凭感觉以为李景莉出了老千。 “武松,如果我给沙良打了电话,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我不知道。” 我很无所谓的看着姜文娟,“现在就打电话,最好是把沙良和李景山都叫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愿意出点钱,事情可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比如……” “比如你妈比,快打电话。” 我的桀骜,让姜文娟怒气值进一步提升,她终于拨了沙良的电话。 “那什么,李景莉在我家里打麻将,武松怀疑她出千,打了她。” 电话那头的沙良,瞬间沉默了。 沙良肯定也知道,李景莉就跟李景山一样,会千术。 “武松这畜生,我的女人他也敢打?我忍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晚非要给他放血不可。” 沙良放了狠话之后才说,目前自己不在大源,去了唐山,跟那边的钢厂谈生意呢。 我夺走了姜文娟的手机,冷声道:“沙良,你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既然你不在大源,那么必须让李景山过来,否则,我不会轻饶了李景莉!” “武松,你就是个纯傻比,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真就不怕我弄你?” “我家里就连你老爸沙久田都能给弄了,我会怕了你?今晚你要械斗,我就逮住几个人,销户!” “卧槽……” 沙良似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就跟水浒里的对点子一样猛,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一个人不知道享受,就知道玩命能有什么好下场?行吧,我让李景山过去。” 通话结束了。 这样的效果,我很满意。 必须吓住了沙良,否则今晚我很麻烦。 我蹲在地上,看着佝偻身体的李景莉,笑道:“要不把你父母也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女儿多么狼狈?当年让你学护士,为的就是打麻将出千,然后被打?” 李景莉不敢看我,也不敢冲撞我。 李景山来了,也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沙良身边,很能打的许晨阳倒是跟了过来。 许晨阳接近30岁,个头比我高一点儿,看起来很壮硕。 我轻笑看着他:“据说你订婚了,未婚妻在农业银行上班?” “是。” “你的手段我知道,单挑,我能打死你,多为自己的未婚妻考虑,可不要太冲动了。” 我话音刚落,右腿已经搭在了许晨阳肩上。 许晨阳微微一愣,讪笑道:“武松,好腿功。” “不只是腿功厉害,拳术也很棒,我一拳的力道都赶上重量级格斗选手了,你想不想试试?” “算了,沙大少让我跟过来,是为了和平解决问题,不是为了打架。” 许晨阳拨开了我放在他肩上的腿。 我的右腿重新踩在地上,然后看向了拄着双拐,极度愤怒的李景山。 “你个狗比。” 我一巴掌扇过去,李景山痛叫着摔到了地上,双拐飞了。 我弯身捡起了地上的拐杖,朝着李景山依然正常的右腿砸了过去。 第58章 沙良家里,百家乐赌局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 阴雨的天气,秋天的味道更浓了。 刚才,我和花初夏站在茶庄门口看雨,此时,花初夏在煮茶,明前西湖龙井的豆香味弥散着,容易让人想到美好与高雅。 可是煮茶的女孩,她那么美丽,也那么纯真。 “武松,你猜我妈去哪里了?” “小花,刚才你都告诉我了,你妈去买毛线了,要给你和我织毛衣。” “原来我都告诉你了,对啊,我妈就是去买毛线了,恒源祥,羊羊羊。” 花初夏甜兮兮。 看着我的脸,她的杏仁眸子又变成了弯月亮。 花初夏用公道杯给我倒茶,茶好喝,小花好看。 “这个月只有30天,今天是9月21号,距离你离开大源,去京城还有9天。不对,应该是还有10天,也不对,应该还有11天……” 日期一直在后延。 小花的微笑是天真的花朵,小花的眼泪是流淌的河流。 “到时候你和你妈也去京城,玩一段时间。” “不会的,我妈不去,也不让我去。这些天,每个晚上妈妈都会给我讲道理,其实我能听懂。” 花初夏微微低头,又拿起了公道杯给我倒茶。 我又想说点什么,可是王桂英走进来了。 买了不少毛线。 淡紫色毛线给花初夏织毛衣,大红毛线给我织毛衣。 “王姨,你怎么想的,让我穿大红毛衣?” “你那么喜欢赌,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只能祝福你天天红。” 王桂英这么说,我竟然无言以对。 花初夏甜兮兮笑着:“武松,如果你是赌徒,祝福你天天红;如果你是小偷,祝福你永远不被抓。不管你是什么,小花都喜欢你。” 我的心被刺痛了。 戒赌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可是强烈的反向意念,很快就打压了戒赌的念头。 因为我是顶级老千,牌局,我总是会有胜算。 我不敢去想,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为了掩饰内心掀起的波澜,我只能悠然说:“你们是真逗,其实我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将来。” “武松,等王姨给你织好了毛衣,你再去京城,行吗?” “行。” 王桂英织毛衣很快,但我能想到,这次她织毛衣很慢。 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变成了花初夏很喜欢的一首歌,周华健的轻亲亲我的宝贝。 来电是沙良,我迟疑之后接了起来。 “沙大少,最近不忙?” “刚闲下来,今晚请你在我家里喝酒,咱们兄弟都是在大源混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武松,就当我求你了,你一定要过来。” “行吧,我和小坡一起去。” 结束了通话,我清冷的笑了一声。 “大源最坏的就是沙良,武松,你不要去他家里吃饭!”花初夏急促说着。 “武松,如果把沙良当成了朋友,你会吃亏的。不管什么时候,沙良眼里都透着邪气,这人坏到了骨头里。”王桂英说道。 “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改变,不管沙良到底是好是坏,我都不可能把他当成朋友。” 我更加明白,一个人眼里的好人,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眼里的坏人。 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总会有着不同的看法。 花初夏忽而爬到了王桂英肩上,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话:“妈,你织毛衣不织袖子,武松看到毛衣还是坎肩,就不会去京城。” 王桂英嘴角的微笑有点苦涩,微微看了女儿一眼。 …… 傍晚。 我和陈海坡去了县城西关方向。 坐在陆巡副驾驶席上,陈海坡怀里抱着赌资,足有50万现金。 我的赌资也是50万,扔在后座上。 今晚对付沙良,我的套路很华丽。 陈海坡嘴角的微笑迷离,心里想的肯定是大赢。 “没怎么玩过百家乐,一点经验都没有。网上查了一下,说出庄跟庄,出闲跟闲,对称之后打和,这办法行吗?” “不是很行,但也不是不行。” 我迟疑之后,“给我的感觉是,在不出千的情况下,百家乐没什么规律可循,连续开了十几个闲,也不影响接下来还是闲。但是从概率的角度看,出庄的概率略高于出闲,但是押庄赢了以后,会抽水5%,这么一来,赌客还是没胜算。” “也就是说,去了奥门、东南亚、拉斯维加斯那些大赌场,怎么玩都赢不了?” “如果大层面去看,赌客赢了,就意味着赌场输了,怎么可能?如果把100万名玩家作为群体,其中应该有赢的,但赢的那个肯定不是你。即便很走运赢了钱的人,人生观和世界观也可能出现问题,下场可能还不如输钱的人。” “真可怕,你停车,老子不赌了。” 陈海坡几乎是惨烈的尖叫起来。 我还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低沉道:“如果你拿着赌资下车了,以后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我见人就夸你,遇到了重要的事都跟你商量。” “别闹了,快点开车。” 陈海坡也只是觉悟了不到两分钟,就又是赌狗的模样了。 快到西关了。 陈海坡忽然提到了家在东关的刘建新。 “刘建新瞒着家人,把东关的砖瓦房都抵押了高利贷,今晚应该不会见到刘建新。” “最好不要见到那个讨吃鬼,见了他,我就想打人。” “上次在娟姐家里打麻将,揍了李景莉和李景山,今天在沙良家里百家乐,最好不要闹出矛盾来。按照奥门的说法,今天哥们不会洗白,一定是红了。” 听到了陈海波的话语,我忽然就想到了王桂英要给我织的大红毛衣。 大红毛衣,是长辈对晚辈最无奈的祝福。 到了。 沙良居住的三层楼看起来更像是别墅,有点欧式的感觉。 分出了前院和后院,据说后院还有游泳池。 我和陈海坡下了车,沙良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几个人,包括他的老婆乔小梅。 乔小梅原来在物资局上班,工作普通,但人很娇美。 嫁给了沙良之后,自然就不在乎每月一千多的工资了,辞掉工作,变成了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 也不能说乔小梅在家里没地位,但她的生活,她的心思肯定都是围着沙良转。 沙良在外面寻花问柳,她不敢多问,如果沙良打骂她,她也只能承受。 清冷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这货一定是以为,我打了李景莉之后,把沙良得罪更狠了,今晚不管我和谁发生冲突,沙良都会收拾我。 陈海坡说道:“曹大伟,刘建新借你的钱,给你了吗?” 曹大伟很不耐烦:“钱是我出的,但刘建新的借条写的是孙学友,借款期限1个月,还没到催债的时候。” “孙学友怎么没来?”陈海坡问了我也很关心的问题。 “等会就来了,今晚有十几个人玩牌。” 提到了玩牌的字眼,曹大伟的呼吸都不匀称了,太想赢了。 姜文娟就坐在我身边。 香水的味道很好闻,没有身体的接触,但我却能感受到她的热量。 就因为离婚两次,娟姐有着酱紫的神秘。 娟姐很沉默,我也懒得搭理她。 谁说一个很有生活阅历的女人就不会成为傻比呢? 孙学友来了,扬言带来了几百万。 谁如果没了钱,都可以找他拿,借款利息1毛。 又过来几个人,然后大家去了餐厅里,围着大圆餐桌坐了下来。 我身边坐着陈海坡和沙良,这么看起来,我和沙良都是C位,我的待遇甚至高过了家里开铁矿,也是亿万富豪的孙学友。 保姆陆续上菜,川蜀菜和鲁菜都有。 看到了水煮鱼和麻辣兔头,我就想到了龙城蜀菜馆的老张,可怜人啊。 几次碰杯。 沙良越来越嗨,当着老婆乔小梅的面,他也敢于调侃小护士李景莉。 “武松,你还不知道呢,县医院的小护士李景莉很尤物。可李景莉肯定不是老千,那天夜里你就是冤枉她了,看你是个人物,所以我才不跟你计较。至于李景山,他倒是找大迷糊学过千术,可也只是明白怎么出千,自己还没练到能出千的水平呢。” 沙良恐怕也不想承认,曾经担任百家乐赌台荷官的拐子李景山学过千术。 可现在多个人都了解了,他不得不说出来。 “最容易出千的牌局就是炸金花和斗地主,如果涉及到了多副牌的百家乐,几乎是没法出千的。那么多牌,怎么码出顺序来?而且牌放在牌靴里,几乎不能换牌。” 沙良这么分析,在场的人似乎都觉得很有道理。 曹大伟更是很肯定的说:“全世界,能在百家乐赌台出千的人,不会超过10个,据说都是欧美那边的人,咱们国家就没有谁能玩百家乐出千。” 我面色凝重听着,可我心里都快笑疯了。 因为百家乐和龙虎斗,一旦我是荷官,出千很内行。 就算我是玩家,我也有办法赢钱。 因为我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太好了,我属于那种容易被大赌场拉入黑名单的人。 我需要的是低调与忍耐,但是今夜,我只要足够疯狂就够了。 第59章 我很狂野,谁会洗白 两个小时后,我们从餐厅走了出来。 已是夜里八点多,沙良宣布,百家乐牌局九点准时开始。 先坐在客厅喝茶,乔小梅煮茶,看起来很贤惠。 沙良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搂着我的肩,悠然说:“你看我家里的档次,在大源县我家里就是第一等!如果花初夏来了我家里当保姆,那才叫享福呢。” 我用力捏住了沙良的手,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忍着没痛叫出来。 “沙良,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然今晚就不是打牌了,而是打你。打掉你满嘴的牙,然后放把火烧了你的豪宅。” 我微笑着放狠话。 从沙良的脸色去看,也许他相信我能够做出这么狠的事。 煮茶的乔小梅笑看着我:“武松,如果你想烧了沙良的破房子,等我和沙小宝不在家,你再放火。” 沙小宝,就是沙良和乔小梅的儿子,刚两岁多。 小家伙今晚应该不在家,在爷爷奶奶家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周围的哄笑声给我解围了。 家里开铁矿的孙学友说了人话:“沙良,你还看不出来?小花就是武松的逆鳞,你别扯淡了。” “我也只是开了个玩笑,可武松这人有时候小心眼,在姜文娟家里打李景莉和李景山就是个例子。” 沙良拍了我的肩,“李景莉打麻将绝对没出千,一个漂亮的女人被你打伤了,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才刚出院。当时你也算赔钱了,但回头你还是很有必要给她道歉。” “行,如果哪天见了李景莉,我对她说声对不起。当时我也确实没发现李景莉出千,只是觉得她一直胡牌不正常。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挺荒唐的。” 我的表演开始了。 听到的人,除了陈海坡之外,别人都信以为真了。 沙良喝了一杯茶,开始讲今晚百家乐的规矩。 “大家可都是带着50万底垫来的,押庄押闲,最低注5千,如果押和押对子,最低注1千,每次限红60万。” 沙良说的限红,是每次所有人押注的总和。 “今晚你打算让谁当荷官?”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老婆行吗?” 沙良有点意思,居然说到了我心里。 “今晚,你老婆当荷官最合适。” 我和沙良这么对话,周围的人似乎很羡慕。因为,他们不敢跟沙良这么说话。 我的面子,是父母给我的。 沙久田很了解我的父亲,肯定提醒过沙良无数次,不要跟武松大动干戈。如果沙家和武家拼起来,不好玩。 可是沙家瞧不起花初夏一家人。 恐怕在沙家看来,花志铭本来就该死,花初夏本来就该受罪。 一起去了三楼的棋牌室。 “真豪华,有点像奥门的赌厅!” “娟姐,你这么说,就好像你去过奥门,进过大赌场赌厅?”曹大伟有点不屑。 “没去过奥门,但我在网上见过。” “我就说呢,你一个卖窗帘和灯具的女人,见过什么世面?”曹大伟继续鄙视。 “大伟,你说的不对,其实娟姐还是见过世面的,毕竟离婚两次了。”孙学友看似神秘的说着。 周围一阵哄笑声。 姜文娟气坏了,举起放着50万的小皮箱,朝着孙学友砸了过去。 “你真他妈骚包,老娘想废了你!” “娟姐,别生气,你忘了我和你……” 孙学友笑眯眯的,后面的内容没说。 但是我觉得,孙学友和姜文娟真有过。 “大家安静,牌局要开始了!”沙良很隆重的宣布。 棋牌室安静了下来。 “我这里有两种尺寸的扑克,一种是奥门赌场的尺寸,比较宽,一种是普通尺寸,大家觉得用哪种?” 沙 良问所有人,可他却在看着我。 “用哪种都行。” 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身边的陈海坡跟着点了点头。 “3副到8副都能玩,咱们用几副扑克?” 沙良的目光转了一圈,然后又落在了我的脸上。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反而让我有点不自在,我说了两个字,随便。 沙良决定用4副扑克。 也要使用牌靴,切牌卡的位置在三分之一处。 乔小梅充当荷官,可她刚开始洗牌,扑克牌就飞了出去,天女撒花似的摊落在赌台上。 “你是真笨!” 沙良愤懑的吼了一声,乔小梅吓得哆嗦起来。 “武松,你来洗牌。” “也行。” 大家看着呢。 如果沙良让我洗牌,我拒绝了,就好像我会手艺,故意在避嫌? 我洗牌看起来也没多么熟练,但是该记住的牌面,都已经刻在了我心里。 沙良负责展示了牌靴,里面并没有用来作弊的小镜子,也没有其他可疑的道具。 4副去掉大小王,以及洗好的扑克,放在了牌靴里。 孙学友负责放了切牌卡,约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牌。 百家乐牌局开始。 沙良负责赔付和记线路图。 没有代表筹码的东西,就是要享受现金堆成山的刺激。 第一把。 我1万押闲,陈海坡跟着我1万押闲。 “武松,我觉得今晚你的牌运不会很好。” 曹大伟清冷的笑着,他2万押庄,孙学友和姜文娟也都是2万押庄…… 一共10个人押注,其中只有3个押闲。 乔小梅发牌不是很熟练,就连什么时候该补牌,规则也不是很懂。 但是有沙良提醒,牌局还算比较顺畅。 闲6点,庄8点。 押闲的都输了,其中包括我和陈海坡。 “武松,我就说了,今晚你牌运不会很好。” 曹大伟又开始针对我,我懒得搭理他。 第二把,我开始给沙良下药,开始了反向倍投。 刚才1万押闲输了,于是我2万押庄,陈海坡跟着我的节奏。 在场的人,在线路图还不清晰的情况下,都比较相信出闲押闲,出庄押庄的打法。 这次,有8个人押庄,2个人押闲。 开牌了。 闲3点,庄6点。 押庄的8个人赢了,包括我和陈海坡。 “武松,你说反向倍投容易赢钱,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押?”沙良看着我。 “接下来,休息一下。” “不好意思,在场的必须每次都下注,可多可少,但不能放空炮。”沙良道。 “这规矩,提前你没说啊。” “经常来的都懂,你第一次来,现在告诉你了,也不算晚。”沙良笑道。 “行吧,既然来了你家里玩百家乐,就按照你的规矩来。” 连续出了两个庄。 接下来,我5万押闲,陈海坡跟上了。 因为线路图还是不明朗,所以这次押闲和押庄的都是5个人。 曹大伟自作聪明,3万押闲的同时,也给和的位置放了1千。 开牌了。 闲8点,庄2点。 因为我和陈海坡下注较高,所以这把牌,沙良赔付之后输掉十多万。 接下来。 我开始观察线路图,采取的就是反向倍投的策略。 这种玩法很愚蠢,可就因为我记住了大部分牌的顺序,能开出来什么牌心里有数,所以我赢了不少钱。 两个小时后,我的50万本金,已经超过了105万,赢了65万还多。 陈海坡跟着我的节奏,但他押注有时候比我小,所以他赢了50万。 姜文娟也在跟着我 的节奏,赢了大概20万。 曹大伟一直跟我对着干,他就是不信邪,所以输掉了50万,成了今晚第一个洗白的人。 “妈呀,呜啊,我就草了……” 曹大伟羡慕的看着我和陈海坡的战果,痛苦的嚎叫着,然后瘫软在地上。 “坐到我脚上了。” 姜文娟用右腿撞了曹大伟的后背,把脚抽了出来。 然后姜文娟妩媚的看着我,像是再说,武松,谢谢你啦。 我微笑的时候,也闻到了娟姐浓郁的女人味。 有人将曹大伟搀扶了起来,可是站在地上,曹大伟还是双腿筛糠,面色惨白。 “我这么败家,我爸会打死我的!” “大伟,你家里有的是钱,可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啊,不会因为你输掉了这么几十万,就把你怎么着了。” 孙学友看到了放高利贷的机会,微笑看着曹大伟。 他们是朋友,但这并不影响孙学友给曹大伟放贷。 “算上今晚输掉的50万,这三个多月,我输掉上百万了。不行了,今晚必须翻身,要不然没法活。孙学友,你拿给我50万!” “可以,利息1毛,你给我写借条。” “孙学友,就咱俩的关系,我从你手里拿钱怎么都成高利贷了?” “曹大伟,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就不用玩下去了。就你的运气,继续玩还是输。” 孙学友不会白拿钱给曹大伟,可这么看起来,就好像他在为曹大伟考虑。 “你够狠,我算看清你了,我不拿你的钱,我从沙大少手里拿钱。” 曹大伟刚看过去,沙良就开始摆手了。 “我有个规矩,我家里的百家乐牌局,我不放贷。” “沙良,你还怕我还不了你钱?” “你说对了,我就是怕你还不起,你家里不就是个破比超市吗?洗白了你赶紧滚,小心我叫人打你!” 沙良气急败坏喊着。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么说,我家里就两家破比超市啊? 曹大伟朝着我和陈海坡看过来。 “武松,你赢钱最多,要不……” “要不金刚葫芦娃?洗白了就靠边!”我冷冷的说着。 曹大伟手里提着空荡荡的皮箱,双手打着摆子靠后。 第60章 我红了,曹大伟栽了 百家乐火热进行中。 强烈的刺激让玩家们多巴胺分泌异常,所以曹大伟洗白了,并没有打击到其他人想赢钱的向往。 我总会很认真的看沙良记录的线路图,主要采取最愚蠢的反向倍投,如果去了奥门或者拉斯维加斯,我绝不会这么下注。 陈海坡一直跟着我的节奏。 可是,姜文娟和孙学友越来越喜欢自作聪明,他们不知道我记下了大部分牌面顺序,不信我一直能赢。 凌晨一点多了,我已经赢了260万,陈海坡赢了大概160万。 姜文娟约莫保本,但孙学友输掉了上百万。 其他几个人有赢有输,这次的牌局对沙良非常不利,沙良已经输掉了三百多万。 曹大伟一直看着,谁赢了钱,他就恭维谁,谁输了钱,他就跟着叹息,仿佛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当成了亲人。 “你赶紧滚,洗白了还一直看着,有意思吗?如果不是你一直站我身边,我也不会输这么多。”孙学友很嫌弃的看着他,冷声说着。 “孙学友,我算看清你了,你平时当我是朋友都是假的,你一直在利用我。”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你有利用价值吗?如果不当你是朋友,我根本就不会鸟你。” 孙学友的意思是,平时愿意和曹大伟来往,就因为当他是朋友。 “友哥,怪我输钱后大脑不清,说了伤人的话,这样算了,我从你手里拿100万,给你一毛的利息,我也上手以后,咱俩的运气都能好起来。” 曹大伟要借高利贷,孙学友当然高兴。 曹大伟打了借条,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甚至也签上了他老爸曹发柏的名字,曹发柏不在这里,没法按手印。 曹大伟打借条的整个过程,都被dv摄录了下来。 画面没有百家乐赌台,只有曹大伟为了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借钱,以及保证如期还钱的豪言壮语。 曹大伟又开始下注。 牌靴刚换了牌,暂时还没有明朗的线路图。 曹大伟跟着孙学友的节奏押钱,还在跟我对着干。 “风水轮流转,武松,你不可能一直赢钱,你所谓的反向倍投其实很笨,去了奥门你这么玩牌会输得很惨。” “曹大伟,如果你比我更懂,为什么你输了,而我赢了?你看,我又赢了!” 我5万押庄,赢了。 沙良赔付的时候抽水5%,我赢了47500元。 陈海坡跟着我,押庄3万,也赢了。 曹大伟和孙学友,都是押闲5万,输了。 沙良苦笑说着:“武松,我开始佩服你了,我也跟着你押注。” “百家乐牌局你组织的,不管谁押哪门,坐庄赔付的人都是你,你要赢自己的钱?你要输钱给自己?” 我慵懒的说着。 就连输钱的几位都笑了。 “沙大少,如果你都不淡定了,这牌局也该结束了。”姜文娟说道。 “继续,凌晨三点以前不结束。” 沙良满脸懊恼,就算不指望赢多少,他肯定也很想回本。 接下来,我有赢有输,似乎没那么神了。 别人看来,我的运气没那么好了。 可我输钱的时候,有八成是故意的。 比如,曹大伟跟着我押10万,我就输了,曹大伟跟着一起输了。 凌晨三点。 曹大伟从孙学友手里拿的100万高利贷,再次洗白。 “天啊,我到底输了多少钱……” 曹大伟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伟,你爸是运发超市曹发柏,你输这点钱不算什么。快点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尘,回家吧。” “曹少,让人知道你输了钱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人家会瞧不起你的,玩不起就别玩。” 在场的 玩家,没有谁会真正同情曹大伟。 但是放高利贷的孙学友很关心曹大伟,愠声道:“你输了,但是从我手里借走的钱,必须一个月内归还。如果你耍心眼,我就连你老爸的面子都不给,打了你全家!” 曹大伟爬了起来:“孙学友,再给我拿100万,我知道该怎么玩了,天亮以前,我一定回本!” 孙学友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借钱给曹大伟。 我说话了。 “沙良,就到这里好了,如果一场百家乐牌局输赢太大,之后你要担责任。” “我不怕担责任,但是武松,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牌局散场了。 曹大伟试图再次借钱回本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武松,你什么东西?看到我要回本,你就提议不玩了?你别走,我要跟你对赌!” “赌个鸡儿。” 我鄙视的看着他,“你别瞪我,小心我一拳封住你的狗眼,然后又一拳打断你的鼻子。” 我和陈海坡离开了。 之后沙良家里会发生什么,我不怎么关心。 陆巡车里,陈海坡太开心了,笑声像一只鸭子,嘎嘎的。 “咱俩一共赢了四百多万,沙良亏掉了三百多万。” “对沙良来说,三百多万不算什么。但是曹大伟输掉了150万,可能被他老子打个半死。” “曹大伟心术不正,早就该倒霉了。可我怎么发现,家里开铁矿的孙学友,比曹大伟更坏?”陈海坡说着。 “人其实挺复杂的,不容易分辨好与坏,但孙学友是个地道的坏人。欺男霸女高利贷,耀武扬威耍无赖。” 我对孙学友的评价非常准确,陈海坡再次发出了嘎嘎的笑声。 凌晨四点多,我才到家。 刚上二楼,主卧房门就开了,父母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你在外面玩,我和你爸睡觉都睡不着,皮箱里是什么,大袋子里是什么?” “尿素。” “把化肥带回来了,也挺好的,比输光了要好。”老爸很无奈的说着。 去了我的房间。 得知我赢了260万,陈海坡赢了160万,老爸说道:“对一个好赌的人来说,赢钱只是过程,输钱才是最后结果。武松,就算你千术很厉害,你也不可能一直赢,你好自为之。” “儿子,趁现在赢了,你别玩大的了,以后想玩就小打小闹。老千不是正道,你看大迷糊,他过的什么日子?”老妈说。 “我肯定会戒赌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沙良还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我的意思很明白,继续玩就是要报复沙良,给花志铭和花初夏报仇。 这理由太冠冕堂皇了,相当于我把小花家里的遭遇,当成了玩牌的借口。 父母是养育我的人,是有阅历的过来人,他们应该能看明白我的内心,但他们并没有打我的脸。 父母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一个人坐在床边沙发上,高度兴奋。 早晨九点多,我才起床。 QQ有花初夏发来的消息:“茶庄开门了,我在玩电脑,妈妈在织毛衣。” 我心里又有了暖流,给小花回了消息:“先织紫毛衣,还是先织红毛衣?” 花初夏:“嘻嘻,我不告诉你,你来了就看到了。我妈手巧,她织的毛衣比商场里买的都好看,也暖和。” 我起床洗漱,下楼看到父母都在客厅里。 “曹发柏给我打电话了,说曹大伟输了很多钱,败家了。”老爸沉声说着。 “曹发柏混了这么多年,上千万肯定有。” “老曹早就没什么钱了,运发超市不怎么赚钱,他玩黄金也亏掉了很多钱,股票也套着,目前超市补货都没钱,拿什么还孙学友?” 老爸点燃了烟,一声叹息,“孙学友这孩子,小时候怪可爱的,可是长大 以后反骨就出来了,人品远远不如他老子孙玉山。” 我没说什么。 父亲和孙玉山关系不错,就目前的局面,我如果去攻击孙玉山,父亲会趁机打我几下。 夜里我赢了那么多钱,并没有给父母带来好心情,夜里,他们就想打我了,一直忍着呢。 老妈很困惑:“曹发柏不至于连100万都拿不出来。” 老爸微蹙眉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娘们听人说话耳朵就漏风,我不是说了吗,曹发柏玩黄金亏钱,股票套牢,早就有外债了。最近,至少有两个人在找曹发柏催债,运发超市的营业额,都在还债。” “不是我耳朵漏风,是刚才你没说这些情况。” 老妈对着老爸的胳膊,就是一拳。 我的父亲不还击,而是搂住了我的母亲。 “武松,中午之前,曹发柏就赶过来了,如果他要借钱,该借给他吗?” “如果曹发柏要卖掉运发超市,咱家里可以接手,如果想借钱,没戏。换位思考,如果倒霉的是咱家,曹发柏肯定不会帮忙,只会落井下石。” 我这么说话,父母一直点头。 “曹发柏的老婆死了几年了,这些年没人管他,他各种玩耍,国内都快放不下他了,甚至还去漫谷和芭提雅,糟蹋了很多钱。混到今天的地步,也不全是曹大伟的责任。” 老妈说的很现实。 假如曹发柏有几千万甚至上亿,就不会被眼前这点事难倒了。 可如果曹发柏真有这么多钱,那么曹大伟的生活状态又变了,败家会更加疯狂。 也许不是败家那么简单,太狂了命都没了。 命运的平衡点,让曹发柏和曹大伟,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