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分太子和他的白月光后》 第1章 第1章 “rootakewherewecanbealone,i''''llbewaitgallthere''''slefttodoisrun……” 《lovestory》熟悉的旋律在檀飞鸢的耳边响起,这是自己上学时和好闺蜜最喜欢听的一个首歌。 当时二人还扬言要用做婚礼时的歌曲,如今还真的如愿了,可是使用这首歌曲的人并不是自己。 她现在正在参加自己好闺蜜严瑶婚礼,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感到高兴,反倒是挎着一张批脸。 因为闺蜜的老公张泽是个冷漠的渣男,自己劝分八百次无果,最后还吃上席了。 严瑶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富家子女,平日里大把大把的给章泽花钱,严瑶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关心。 每次他过生日严瑶巴不得办在人民大会堂,让全中国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今天过生日,让大家帮他普天同庆一下。 等到严瑶的生日时,他不放在心上就算了,可笑的是居然还用严瑶给他的钱,随便买个东西敷衍她。 严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还帮他开脱,说他正在忙着努力上进,记不得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自己的恋爱脑闺蜜可把她气的不轻,严瑶的爸妈本也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可是严瑶好说歹说又闹了几次,章泽还在她的母亲面前发誓保证了,这才有今天。 “唉,小丈母娘别丧着脸了,吃块你最喜欢的小蛋糕,待会儿还得陪我去敬酒呢。” 身着婚纱,打扮精美的严瑶毕恭毕敬地把手里的蛋糕送到檀飞鸢嘴边,她这才愤愤的咬了一大口:“你啊,真是恨铁不成钢!” 严瑶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他可是在我爸妈面前发誓保证过要对我好的,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 檀飞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你今天是新娘子他都不陪在你身边,算什么啊?送你张寡妇半小时体验卡,冲冲喜?” “哎呀,他们家的亲戚大老远他不得去招待招待,免得遭人数落。”严瑶才头靠在檀飞鸢肩上讨好地说道。 檀飞鸢隔老远就看到惺惺作态的张泽在巴结严瑶家的有钱亲戚,于是用手戳了戳严瑶的额头,:“你啊你!叔叔阿姨之前给你介绍的有车有房门当户对,你看看你给自己找的,你是去扶贫的啊?” 严瑶没有反驳她说的话,只是笑了笑。 “彩礼他家给了多少?”檀飞鸢问道。 “2万块钱。” 严瑶的话像巴掌一样打在檀飞鸢的脸上,又显得有些无力,听的她脚底的血液直涌上天灵盖:“你倒好给他买豪车买别墅的,八千块钱就把你自己给卖了?真是死我了!” 严瑶被檀飞鸢压制的只敢小声开口:“可是,你也是知道的他家里经济能力不是很好,他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自己一个人来大城市打拼多年很辛苦的,我不想再因为这些物质上的东西难为他。” “你辛苦他,不幸苦你爸妈和你自己?你们仨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檀飞鸢又继续追问道:“就算他家里确实拿不出来很多钱,起码该给你的态度呢?” 严瑶手腕上戴的金手镯被檀飞鸢挑起:“那么这金手镯该是他的爸妈买了吧?” “也不是……是我自己买的……”严瑶弱弱开口。 檀飞鸢闭眼往后仰去,还用力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欲言又止:“你你你!!!真是6!到时候被他一脚踹了,你可别哭着来找我。” “檀小姐真是杞人忧天,不能因为您自己的原因,就这么否定我和瑶瑶的爱情吧。”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正是闺蜜的老公章泽 他容貌俊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朵娇艳的白玫瑰花走了过来,从容自若地在严瑶身边落座。 “阿泽,不许这么说!瑶瑶她和我说着玩呢。”严瑶皱眉扯了扯张泽的衣袖制止他刚才的话。 章泽之所以说檀飞鸢杞人忧天,是因为她以前被渣男小三联合起来狠狠伤害过,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她再也不敢开启下一段新恋情。 严瑶张泽他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这件事在他们之间早已是见怪不怪,他也断定檀飞鸢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那么不好看严瑶和他。 檀飞鸢看着人模狗样的章泽,选择无视他的话,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被人撕开,“难得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样,不像以往还知道给自己找找面子,有攀上你钟意的金主吗?” 章泽没有把视线放在檀飞鸢身,目视着前方宴席喧闹的宾客淡然置之:“檀小姐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情,后半辈子和我生活的是瑶瑶不是你,奉劝你的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了,我们还要去敬酒,先告辞了。” 说完章泽就拉着严瑶往宾客席走去,严瑶还不忘对着檀飞鸢一步三回头:“宝贝,你不用陪我了,先吃饭吧,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檀飞鸢习以为常章泽对自己的态度,对严瑶笑着挥了挥手,待二人走远后才自言自语起来“哼,惹恼你小丈母娘,你果子有你好小子吃,等着吧渣男!” 闺蜜老公是讨厌的,但不愧是4999一桌的席,菜品个儿个儿都顶赞。 檀飞鸢坐小孩儿那桌,根本不用担心抢不上菜吃,小屁孩儿们能抢着饮料和果盘,不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檀飞鸢吃完美美地坐在角落里,打了个饱嗝儿,看了眼时间,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文件没处理完,要赶回家做好发给boss,不然就要被扣工资了。 于是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严瑶也没看见章泽,就给她发了个微信: 夢蝶冰心q鸢:瑶瑶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得先回家,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祝你新婚快乐。 檀飞鸢给严瑶发完消息顺便给自己打了个车,就把手机塞回外套里。 虽然在她就算是在章泽面前也是直言不讳的数落他,可是那也是故意的,她倒是希望章泽能够用心去对待严瑶。 毕竟前几年章泽真的挺混蛋的,觉得严瑶一个这样有钱的大小姐看上他就是想玩玩儿,开始的时候经常糟蹋严瑶的心意。 严瑶每次都跑来找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加上自己那段时间刚好被渣男和小三伤害过,对男人的印象都更差了。 后来经过严瑶几年的努力,章泽确实对她好了点,但是多数时间对严瑶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是在吊着她。 这小子既然都结婚了,檀飞鸢希望他有点自知之明,只要他敢对不起严瑶一丝一毫,她立马冲到章泽面前把他碎尸万段! 秋天的夜晚,天色一暗下来,气温就低的离谱。 她在手心里哈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今天她来给严瑶当伴娘只穿件裙子和小外套,现在有些扛不住。 檀飞鸢又把手机拿出来看,已经过了十分钟还没有司机接她的单,她有些疑惑:“怎么半天都没有接单的消息,这又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 檀飞鸢看到对面有个公交车站,想着没人接单就算了,就坐公交车回去还省钱。 此时,刚刚忙完才注意到手机的消息的严瑶,也给檀飞鸢发了信息: 瑶瑶切克闹:宝贝,我们这边没事儿了,你坐上车了吗? 夢蝶冰心q鸢:没呢,打不到车,我现在准备做公交回家。 瑶瑶切克闹:那你等着我开车送你回家。 夢蝶冰心q鸢:这样不好吧,你是新娘怎么能先退场。 瑶瑶切克闹:没事的,现在终于是轮到我们吃饭了,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回来。 檀飞鸢本想想再回复严瑶自己已经走到公交车站了,手机就突然关机了:“靠!不是还有电吗?怎么打不开了。” 她用力的按了几下开机键,还是毫无反应,“该不会是坏了吧,算了先回去酒店门口吧。” 檀飞鸢看见此时刚好是交通信号灯显示绿色,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才走到一半,信号灯就变成红色了。 檀飞鸢看着长长的斑马线,自己此时就在正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穿着恨天高跑的更快了:“不会是章泽那臭小子因为我说了他,他就在心里悄悄诅咒我吧?反正酒店就在对面了,冲冲冲!” 突然一阵尖锐地喇叭声从远处传来,檀飞鸢扭头去看,车辆的远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只听见轿车轮胎用力划过沥青马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檀飞鸢还来不及反应,车子已经冲到了面前,撞上了她。 一阵剧痛先从腹部蔓延开,她只觉得此刻自己躯体都快散架了,灵魂更是飞出三界之外,眼前短暂的一片白光闪过后大脑骤停,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刚出酒店门口看到这一幕的严瑶,慌慌张张地跑到檀飞鸢身边,看到地上的她浑身是血,十分渗人,血液和她雪白色的裙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睁大双眼,瞳孔紧绷,不敢相信刚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一会儿的时间檀飞鸢就出事了。 随后恶狠狠地看着那辆冒烟的肇事车辆,对其怒吼:“你给我滚出来,瞎了眼的,你是怎么开车的!” 严瑶愤怒的走到肇事车辆旁边,发现驾驶室的车门都被撞开了,她一把拉开车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她揪起司机的衣领把他拖下车,朝着他的脸就是清脆的一巴掌:“喝酒了还居然敢开车,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择手段也要把你送去给她陪葬!” —— “喂!醒醒,醒醒?” 空荡的回音,一声声传入檀飞鸢的脑海中,慢慢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颤,轻声呢喃着:“唔……难受……眼睛怎么睁不开了……” 檀飞鸢下意识猛地坐起来,“我没死啊?!”她感到惊讶,立刻把自己浑身摸了个遍:“居然没缺胳膊少腿的,我不是被创了吗?” “这是哪啊?”她环顾着四周黑压压的环境,只有自己头顶尚且才有一丝光芒穿透进来。 下一秒,一道不属于人的机械音响起:“你终于醒了,睡了一个星期简直和猪一样!” “我去!谁在说话?我不会入生死轮回见到鬼了吧?”檀飞鸢被自己脑补的情景吓得大叫起来。 “你别吵吵!都是因为你睡了那么多天,导致任务进度停滞不前,我又要扣工资了!”那声音又愤怒地说到。 “废话不多说,我现在和你简单说明你的任务: 介于你自身十分抗拒恋爱,不相信爱情,并且不计后果多次劝诫小情侣分手,虽然结果是稀巴烂的,但是此等英雄壮举是属于我‘秀恩爱嘎的快’系统中的一人才! 我们组织对你给予了高度认可,将会给你派送一随机地点,劝诫数对情侣分手,完成任务指标后方可回归。” “额……请问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檀飞鸢对这一连串的话表示不解,却抓住了关于自己的关键核心。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大叫到:“你觉得你要是嘎的,现在还有机会能听到我说话吗?” 檀飞鸢听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活着才有机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说完还不忘给自己加油打气。 系统的脸更黑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当耳旁风啊!” 檀飞鸢一脸不在意的说到:“拜托,我又没有聋,我现在不就是等于误入了什么系统吗?我懂,我懂一般小说和梦里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系统冷笑一声:“呵,既然你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那你就别想回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檀飞鸢眼前的景色一转就来到一片树林里,“我去!这梦里还能瞬移啊!” 她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发现自己身上的装扮变了,还有些激动:“这不是古装剧里面那些演员穿的吗?是在玩spy吗?”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她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过去,看着潺潺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果真从头到脚都是一身古色古香的装扮。 还不忘得意洋洋的说到:“经历过一次鬼门关,老娘依旧貌美如花,还好没毁容,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允许随意踏足,还不速速离开!”溪水倒影中出现一个身穿绿衣服,眼神阴暗的盯着自己。 檀飞鸢本来还在欣赏自己的美貌,被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吼,好心情瞬间都没了。 她慢斯条理的起身,不耐烦的说到:“你才是快给老娘滚,这是你家地盘吗?你喊它一声,看它答应吗?玩s也请你有个度!真以为自己这身装扮,就是虾兵蟹将了。” 绿衣人被檀飞鸢的话语激怒了,拿起腰侧的佩刀就朝她挥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刀刃碰到檀飞鸢脖颈的一瞬间,一道力量突然将刀刃弹开了,吓了她一跳。 可即使这样檀飞鸢也没有全身而退,刀刃在她的锁骨处不仅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还斩断了她半缕青丝。 “说了多少遍不许节外生枝!”这时,有人突然发话了。 绿衣人回头看到来人,脸上的神情一惊:“殿下!您……您怎么突然来了。” 来人一身玄衣,身形高挑,墨丝用玉冠高高束起,朱唇皓齿,眉眼凌冽,脸上却极度不耐烦。 他手中还把玩着几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慢慢悠悠走了过来,“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将她给杀了吗?” “可是殿下,此人若是不除,难免会……泄露……” “会什么?倘若你今日把她杀了,被别人察觉到,那才是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属下谨遵殿下教诲!” 檀飞鸢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还没搞清楚状况,那被称作“殿下”的人,已至自己身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开口问到。 那人同檀飞鸢面对而站,容貌十分年轻约莫弱冠之年,至少是比檀飞鸢还要小几岁,身上却有股莫名危险气场逼的檀飞鸢不自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不、不知道……” “那就是不小心误闯进来的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就在这儿了……” 檀飞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五一十的回答他,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是说梦里是感受不到痛的吗?可是自己的伤口不仅一直在流血,还有明显的痛感在提醒着她,这一切的不对劲。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机械音………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人听后又朝檀飞鸢走进了几步,细白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檀飞鸢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地扼制住:“那你就当做今天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听见了吗?” 檀飞鸢是从骨子里的害怕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她现在被这样对待很不舒服,可是也不敢再轻易妄言。 她精准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现在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自己的脑袋瓜就得和身体分家了。 “知、知道了……我什么也没看见……”檀飞鸢点了点头,紧张地额头上都冒出来一层细汗。 那人察觉檀飞鸢在浑身发抖,又松开了她:“你在紧张,你很恐惧我吗?” 檀飞鸢尬笑一声,想要掩盖自己的紧张:“哈哈哈哈哈,有吗?” 那人唇角微勾,脸上的情绪缓和了几分,可是眼神中却透着寒冰一般尖锐的目光,他随意抬手起指了指檀飞鸢身后:“从此方向一直走,就能到走出去了。” “哈哈哈,多谢,多谢,你怎么知道我迷路了。”檀飞鸢一边给那人点头哈腰,一边慢慢开始往后,随后撒开了腿的跑起来。 照着那人说的,跑了约莫有十分钟,檀飞鸢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骤停了,才隐隐约约见到了一片开阔的视野。 这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啊啊啊!!!!他奶奶的!!!一群王八蛋!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老娘出去了,打的你们满地找牙,臭小子!” 檀飞鸢突如其来的大喊,吓得附近枝头上鸟儿都惊的四处逃窜,以为来了什么妖魔鬼怪。 另一边,檀飞鸢宣泄声清晰的传到那位殿下和他侍从耳中。 “殿下,这是对您的不敬,要我去将她铲除吗?” 玄衣殿下拦住自己的侍从,嗤笑一声,眼神也不再冰冷渗人:“无妨。” 第2章 第2章 檀飞鸢累不行直接就地而坐,可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她就感到后怕 那个什么系统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心上,但是现在或许要考虑一下了,要赶紧把它喊出来问个清楚。 “喂!喂!在吗?” “……” “系……系统???” “哼!现在才想起我来?”檀飞鸢主动一喊,系统果真再一次出现了,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傲娇。 檀飞鸢:“你还真又出来了!难不成我真的进了什么系统?” 系统:“呵呵,不信,那我走?” 檀飞鸢连忙制止:“唉唉唉!别走,我信,我信。” 如今这般,檀飞鸢也只能相信自己是进入了系统里面,要是还在外面估计就成了躺在病床上的一具尸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额……我想问……现在的‘我’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情况。” 系统:“医院里躺了七天,还在昏迷状态。” 檀飞鸢震惊道:“那岂不是成了植物人了?” “别担心,是因为你在这里,现实世界的你相当于一具躯壳,只要你好好完成交代给你的任务,就能返回现实醒过来了。”系统安慰她。 檀飞鸢还是有些顾虑:“可是这样会很让我的家人和朋友担心的。” “有时间差的放心吧,赶快确认任务吧,我赶着下班。”系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话音一转,檀飞鸢再一次进入了那个漆黑的房间,与上次不同的事,头顶的光变成了一个光球悬浮在自己面前。 “看到那个发光的球没有,把手放上去。”系统说到。 檀飞鸢轻轻地把手搭在上面,手掌心上立马有丝丝暖流经过,“这是干什么?” “一种和你交接任务的媒介,类似于签合同。” 系统又继续补充:“交接以后你能获取到一切帮助你的工具,就是金手指,等到任务完成你将再次回到这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就能打开现实之门返回去。” 檀飞鸢这些年没少看小说,当然知道金手指是什么,在书里主人公们通过金手指能够快速完成任务,还能争霸一方。 “那我能得到什么类型的金手指,该不会是什么点石成金,增加修为吧?”檀飞鸢好奇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系统回答道。 紧接着,她居然直接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怎么突然到大街上了?” 系统:“先给你熟悉下环境,你从这里出城,城边上有一套属于你的房子。” 檀飞鸢点了点头,还送房啊,真不错! 系统又在她眼前变了两个小小的光球,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黑色的。 “看到那个粉色的光球没有,那就是万人迷金手指,那个黑色的是和它对立的万人嫌,你只要去接那个粉色的就好,剩下那个会有人随机替你承担。”系统向檀飞鸢表明情况。 檀飞鸢就现在街道旁的一颗不知名的树下,不知名的树上还开着粉色的花。 风一吹,满天的粉色花瓣随风飘扬,在她的面前下起了一场属于她的花雨,花瓣将她全身包围着,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好似在欢迎她的到来。 檀飞鸢伸出双手去接光球,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是被街边花树吸引而停驻,为了接花雨的女子。 粉色光球快到她手心里时,一道人影从她面前走过,光球一下子就飞进那人身体里。 檀飞鸢顿时目瞪口呆,而下一刻黑色的光球就飞进她张大的嘴里。 “呕……yue……”檀飞鸢连忙弯下腰,想给它吐出来了。 “没用的。”系统提醒她。 檀飞鸢皱眉不解:“那怎办?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开启新人生,你就让我万人嫌?你也不管管!” “不是我不想管,那光球都飞进他身体里已经被吸收了,我有什么办法。”系统摆烂回答。 檀飞鸢脸色一下子黑了几个度,刚想对着系统再输出几句。 系统见大事不妙,赶忙说道:“啊哈哈哈哈,到下班时间了,只要你在这儿任务达标就能回家了,哈哈哈哈,我的任务也要完成了,不会再碍你的眼了,祝你旅途愉快!” 说完,系统便没了声,檀飞鸢心想这破系统恐怕也是也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啊。 她想了想,刚才那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把那个还是得把那个粉色光球找回来。 她赶忙寻着那人的人影追了上去,“等等!前面那位公子!公子!” 那人脚步走的匆忙,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身后 的身后的她。 檀飞鸢看着眼前的人就要消失在拐角处,却任然毫无反应,索性直接站在原地,气急败坏道:“前面那个穿白衣服给我站住!” “……” “说的就是你!喵的还往前面走!” 檀飞鸢这一吼,不仅成功让前面那人停下了脚步,还成功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她。 路人也不走,就在原地停留,想看看是不是有的什么热闹看了。 檀飞鸢提起裙摆,硬着头皮一股脑地走到那人面前。 “姑娘在唤我?”那人清冷的嗓音开口说到。 此人白衣飘飘长身玉立,仙姿玉色,眉目清秀柔和,活像是话本中说到的俊俏神仙走了出来。 却给了檀飞鸢一种此人肯定是墨守陈规,刻板严肃的感觉。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就放在腰间别着的银剑上,蓄势待发,身旁还站着一人与他身形相当。 白衣公子的个子也比檀飞鸢还要高上不少,垂眸便看见她脸颊泛红,很紧张的样子。 面前这人严肃的跟自己以前的数学老师一样,檀飞鸢这只刚才还在气头上的小鸟,突然就不敢扑棱了。 在心中小声腹诽,我如果真的和他说了刚才的事情他会不会把我当做神经病啊。 可是他看起来不染尘世,像心无旁骛潜心修炼的仙人,我确定要质问这样一个好好公民吗? 他也是无辜的,呜呜呜~ 我真是个冤大种,刚刚踏入陌世,我就失去了我的斗争资本。 我以后怎么在这里大红大紫,风华绝代啊? 被檀飞鸢叫住的人,就一直站着默默看着檀飞鸢脸上精彩绝伦的“变脸”大戏。 他还没开口,反而是他身边的人率先开口了:“姑娘真是奇怪,方才叫住我家公子,如今却一句话也不说,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告辞了。” 檀飞鸢看着他搓搓小手,很难为情地开口:“额……这位公子你刚才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衣公子沉默不言,没有回答檀飞鸢的话。 檀飞鸢偏过头去低声咒骂:“靠!装高冷啊?,让我一个人尴尬,我要是个万人迷,你现在估计都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 他旁边的侍从又抢着接话:“姑娘就算喜欢我们家公子,也不能用这么无聊的搭讪手段吧,况且我们家公子婚期已经提上日程了,姑娘还是放弃吧。” 侍从以为檀飞鸢就是看上他家公子小迷妹,想着随便三两句话就给打发了。 檀飞鸢听了,当即胸口憋出一口老血,都给她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脸上写着喜欢你们公子了?怎么这么爱异想天开,而且我又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侍从的话被檀飞鸢回怼了过去,也急了,“你这女子!真是大胆,见到我们不绕着走,还有这胆子同我们公子讲话。” 檀飞鸢双手叉腰:“怎么你是身上不干净吗?要绕着你走,你家公子刚才怎么了心里没点数啊,还是……” “敢问姑娘在下是犯下了什么滔天之罪吗,惹的姑娘要这般动怒。”白衣公子打断了檀飞鸢的话,从容自若的问到。 白衣公子对檀飞鸢始终是尊意有加的,檀飞鸢对他也放软了语气:“你刚才从那棵树下经过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我也在那棵树下。”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那棵树上动了手脚,想要暗算我们公子吧!”侍从上前一步,将白衣公子挡在身后,“公子我就说,她对你图谋不轨啊!” 白衣公子没有在意自家侍从的话,一字一句的回答檀飞鸢的话:“未曾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檀飞鸢托着腮:“真是奇怪了。” “还有我刚才没有回答姑娘的话,并不是想姑娘所说的哪样假装不尽人意,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姑娘说事情。” “啊……啊?这你都听见了……” 哟哟哟,丢大人了,骂人家还被人家听见了。 “行吧,行吧。”檀飞鸢欲哭无泪。 白衣公子:“若是无事,就先告辞了。” 旁边侍从不满:“公子干嘛和这般莫名其妙,蛮不讲理的人纠缠,还耽误我们时间……” 檀飞鸢捏紧了拳头,在侍卫眼前晃了晃,随后恶狠狠地说到:“你家公子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姻缘恐怕迟早要被搅黄!”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蛮横无理?”侍从抱臂,一脸不屑的样子。 檀飞鸢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还是多学学你家公子这一表人才的样子吧,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你、你你你……”侍从用手指着檀飞鸢,被气得说不清话来。 “够了,勿要再言。”终是白衣公子发了话,这场闹剧才收了尾。 金手指没了,檀飞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才那个小侍卫对自己那么凶,一定是因为那个黑色球球。 不然自己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一定招人待见。 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呜呜呜呜呜,流泪猫猫头。 可是檀飞鸢脑中一闪顿时醒悟了,回忆起刚才自己心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被逗笑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些东西呢?老娘心里有党,相信科学,你以为我会被这些虚无的东西束缚?” 虽然万人迷的金手指已经没了,可也不一定非要金手指才能活下去。 没有这些虚设的东西,檀飞鸢依旧是檀飞鸢,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她只需要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没有任何的人事物能够定义我,只能我自己定义自己。” 檀飞鸢弯腰捶了捶腿,“破任务过几天再去做,先回系统给我安排的房子休息休息,一天都在跑真是欠他们的。” 按着系统的指示走出了城,到了一片竹林中,果然有一间被竹篱笆围起来了小屋,“这不会就是我以后都的家了吧?” 檀飞鸢有些激动,毕竟在现实世界里自己妥妥的是一个房奴,不仅每日都要辛辛苦苦的工作去还房贷,还要被资本家压榨。 可现在眼前这间小木屋被静谧竹林包围着,依山傍水,有种自己嘎在这里一个月都不会被人发现的感觉。 她高兴地都拍起了手掌“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安静地能闹鬼的地方,不像我家那破小区十八层还吵的要命。” 檀飞鸢迫不及待推开篱笆门想要进去里面看看,就看见门上还贴着一张小字条用楷书写的:“记得完成任务!!!” 好嘛,这下要却可以确定了,这就是檀飞鸢的家。 小木屋还有两块地,一块种着一些绿色蔬菜,还有一块居然种了许多花卉植物,简直都快成一个小花园了。 檀飞鸢真是太喜欢这种远离尘世喧嚣之外的平静地方了,勤勤恳恳做了这么多年打工人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看来这系统没白进啊。 系统:呵呵,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天呐!”檀飞鸢惊呼一声,立马走到另一个地方,“居然养了几只鸡啊,还有兔子!” 她把小兔子从笼子里揪着耳朵领了出来,抱在怀里猛吸一口:“姨姨就是喜欢你们这种可爱毛茸茸的小家伙。” 一旁鸡笼里的鸡似乎是听懂了檀飞鸢的话,开始猛地在笼子里扑腾:什么意思?我不也是毛茸茸的吗?我还有俩翅膀! 檀飞鸢一脸歉意的对它笑了笑:“哈哈哈,鸡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怕你都还来不及呢。 说着还连忙后退几步,像是怕这鸡突然会飞出来,”小时候去奶奶家被你的同伴啄过屁股,可疼了,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 檀飞鸢抱起小兔子,打算去屋里看看。 很简单,就像古装剧里那样古气幽雅的风格,床、柜子、案几、梳妆台………这些都有的。 檀飞鸢抱着兔子整个人倒进软软的木榻里,“啊,这床真舒服啊!” 明明上一秒还在感叹,下一秒沾床就想睡,檀飞鸢就这样抱着兔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外面已是夕阳西下的景象,无数的日落余晖撒进檀飞鸢的床头,晒的她越来越热。 待檀飞鸢醒来时,鬓角的碎发全数被汗水浸湿,身子上也是湿湿黏黏的,弄的她很不舒服。 “兔子!我的兔子呢?”醒来意识到兔子不见了的人,有些惊慌。 急匆匆地跑到门外,发现兔子乖乖地趴在一颗大白菜面前啃着菜叶子。 檀飞鸢走近,蹲下去给兔子顺了顺背上的毛:“原来你是饿的啊,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了,快吃吧快吃吧,多吃点才能做麻辣兔头……” 兔子一听瞳孔骤缩,吓得嘴里的动作都停下来,呆呆的趴在原地,耳朵也是塌拉着。 檀飞鸢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嘴瓢,是多吃才能长身体。”又好声好气的摸了摸它:“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刚说完檀飞鸢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我这么说一定是我太饿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空荡荡肚皮,“先不打扰你了,我该去做饭了。” 第3章 第3章 檀飞鸢来到厨房,看见有个灶台。 还好自己小时候一放寒暑假就到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也是用土灶生火做饭,自己经常跟在旁边看,慢慢就学会了,所以生火做饭不是什么难事。 檀飞鸢又发现了米缸,里面已经装的满当当了,她打算先把生米煮起来,待会再上锅蒸。 趁着煮米的时候,先到外面摘几颗菜。 由于起晚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檀飞鸢点亮了外面挂着的油灯。 “小白菜呀,地里黄,两三岁呀,没了……”檀飞鸢好不惬意,嘴里还哼着歌。 拔完菜,路过兔子窝檀飞鸢往里面瞅了一眼,兔子已经吃饱了回窝睡觉了,“睡那么早啊。”想了想又说到:“也是这也没那么多娱乐设施电子设备,兔子都嫌无聊。” 她还象征性养鸡窝瞅了一眼,居然发现稻草上面躺着两个鸡蛋。 檀飞鸢眼前一亮:“鸡哥,你这是闷声干大事啊,连个气儿都不喘一声,就给我加餐啊?” “谢谢你啊,今晚可得给你加餐。”檀飞鸢把手里刚拔好的菜喂过去,趁它们都把头扭过去啄菜,伸手就把鸡蛋掏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彻底黑下来,油灯发出的光在黑夜里更亮了,檀飞鸢才将将做好饭菜。 她把桌子搬到外面,打算今晚在外面吃。 才刚坐下来凳子都没捂热呢,外面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一声接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现在大概是有晚上的八点钟,已经这个点了还有人找来这个地方,家里只有檀飞鸢一个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房屋外的篱笆足足有一人高,根本无法查看外面的情况。 “咚咚咚……”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继续了,每一下都敲在檀飞鸢心上。 檀飞鸢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想听些门外动静,可是只听到了自己“砰砰”紧张的心跳声。 “……没……没人来开门啊……” “这灯不是点着的吗?” “……估计是没人,您看……” “哼,没人不是更好吗?直接把这门踹了!” 好消息外面的人说话了,不是鬼。 坏消息外面有两个男人,还要踢我的门。 檀飞鸢离开饭桌,静悄悄地拿起地上的一把锄头靠到门边。 此时,门外的两人又开口了,檀飞鸢也听的更清晰了: “殿下,这是别人的屋子啊,说不定主人只是出门办事去了,要不我们换一家?” “换一家?这荒郊野岭的哪儿还有人村户人家。” 檀飞鸢听到门外语气不好的人被称为殿下。 殿下? 今天怎么那么多殿下? 还是这里的人都喜欢自称殿下。 檀飞鸢把眼睛凑到篱笆的缝隙间去看,下一秒脸垮起来了。 此时,门外的“殿下”也立马捕捉到了檀飞鸢的小动作,一把子凑上来:“这不有人吗?怎么不开门!” 自己被发现了,躲也躲不了了。 檀飞鸢很不乐意的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就是今天自己在小树林里头碰到的两人。 殿下看到眼前的人被惊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檀飞鸢一阵无语,“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傲娇殿下忽略檀飞鸢话,直径走了进去,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门外的侍从看着檀飞鸢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姑……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叨扰你,我们殿……公子今日到此处游山玩水,天色晚了,也还没找到个落脚的地方,您看……” 小侍从现在倒是学会夹起尾巴,还给他的“殿下”突然换了个称呼,不知用意何在。 这下轮到檀飞鸢皱眉了,那殿下只看着就讨人厌的紧,自己可不想收留他。 何况今日他们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十分恼火。 侍从看到檀飞鸢皱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立马给她道歉:“姑娘确实觉得今日的事情过意不去,可以拿我撒气,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侍从倒是明是非,给檀飞鸢道了歉。 她也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人,何况今日自己可能的确是误闯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而且面前这人的主子被称为“殿下”性情傲慢,一身华贵的装扮,拽的跟二百五似的,莫真不是让自己遇上了什么皇亲国戚,还是小心些为好。 檀飞鸢刚想开口,就被人打断了,“云儒你与他论道什么?上来吃饭!” 一回头,檀飞鸢看见那人早已落座,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己就先吃起来了,还用的她的碗筷! 那个被叫做云儒的侍从但是没动身,还是恭恭谨谨现在门口,等着檀飞鸢的回话。 “唉……”檀飞鸢叹了口气,也不想说什么了,“那你先进来吧。” 云儒松了口气,顿时变得眉开眼笑:“那真是多谢姑娘了!” 檀飞鸢刚想把门关上,云儒又抢先了一步,“姑娘,我来吧。” 她也没见外,就交给了云儒。 檀飞鸢走到饭桌前,殿下已经享用了半碗饭了。 殿下感觉到檀飞鸢一直在盯着自己,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手中的加菜的动作倒是没停过,:“看着我干嘛?坐啊,” 这人是怎么说话做事都像在自己家一样的啊? 檀飞鸢不由得握紧双拳,我特么吃饭还用你说啊? 一旁的云儒见状,上前缓解气氛,“姑娘,你不用管我们,你这菜也是才做好的吧?赶快坐下来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行吧。”檀飞鸢汗颜扶额。 回到厨房里,檀飞鸢又去添了两副碗筷。 这下总算是可以吃饭了。 折腾了一时半会儿,菜有些凉了,不过米饭还是热的,檀飞鸢索性就拌在一起吃。 一旁那讨厌的傲慢殿下早就吃完了,手拄着桌子托腮。 檀飞鸢刚想提醒他别把手搭在桌子上,桌子上都是油,他就先开口说话了:“我叫盛俞之。” 檀飞鸢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他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却把一旁的正在吃饭的云儒吓了一跳,“咳……咳咳…公子?” 盛俞之一笑:“既然人家诚心诚意招待我们,我们总得告诉人家我们的名字吧。” “是……公子……姑娘,在下云儒。”云儒抱拳对对檀飞鸢说到。 二人都已经把自己的名讳告诉了她,礼尚往来她也得同二人说,“我叫檀飞鸢。” “檀飞鸢?”盛俞之把她的名字又品读了一遍,“你是知道我要来才准备的这么一桌饭菜吧?” 话音一落,正在喝汤的她被呛了个半死,“咳、咳咳……咳咳咳!” 檀飞鸢脸都被呛红了。 这么油的话从盛俞之嘴里说出来,要不是他这张脸撑着,还真像个绞尽脑汁搭讪的变态。 没想到普信男真的是无处不在啊,本来以为这古代人最重自尊矜持,没想到也和她一样没皮没脸啊。 “被我猜中了吗?”盛俞之追问到。 这人得了臆想症啊? 要不要联系个精神科的医生给他脑袋撬开看看。 “那我问问你,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在等你吃饭啊?”檀飞鸢反击。 盛俞之笑了笑,“你这么晚了才吃饭,不就是在等我吗?怕是今日那场偶遇也是你处心积虑的吧?” 檀飞鸢对他简直是哑口无言,怀疑这人不仅有臆想症,而且大脑不和小脑玩,有可能还是那种大脑养鱼小脑放水的。 她都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呵呵呵呵,你这逻辑思维,我真的是甘拜下风。” 檀飞鸢不想与他在纠结这些无聊的事情,全当他在耍嘴皮子,起身收拾了碗筷就走进厨房。 本想去到厨房中洗碗耳根暂时就清静了一阵,没想到盛俞之也跟着来了。 盛俞之头一歪靠在厨房门边上,厨房里的小油灯昏昏暗暗的,一晃一晃打在他下颌线分明脸上,为之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盛俞之问到。 檀飞鸢抡起袖子洗着碗,头也不抬的回道:“是啊。” “你的家人呢?”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此话一出,盛俞之的脸色难得有几分窘迫。 檀飞鸢也确实是没有说谎。 自己在高二那父母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她。 外公外婆自己小时候压根没见过就去世了。 爷爷奶奶迟暮之年还费尽心思把她拉扯大。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日子真是黯淡无光又备尝辛苦。 等到好不容易自己读完了大学,努力工作,有能力让爷爷奶奶们享福了,爷爷奶奶还是离开了自己。 小时候看着家里的户口本亲人们都在上面挤满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长大的时候,就只剩自己了。 在大学期间浅尝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她是倾尽真心去付出,想要努力维护好她与恋人之间的感情。 却还是被辜负了真心,另一个半和第三者无情的解开她的伤疤,在上面撒盐插刀。 她就像一只折翼的小鸟,被坏人一刀刀的凌迟肉身和灵魂。 这给当时那个向往爱情美好单纯的她,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心理阴影。 从此再也没人能走进她的心,她也不愿对任何异性敞开心扉。 真是幸福和爱为何如履薄冰。 檀飞鸢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提起了。 第4章 第4章 盛俞之也没有继续追问檀飞鸢的事情,只是默默的一直靠在门上。 二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开启一个新话题。 盛俞之等到檀飞鸢把碗洗好了才离开。 回到屋内,檀飞鸢看着盛俞之和站在一旁伺候他的云儒,开始犯愁了。 且不说被子够不够,这只有一张床剩下两个人睡哪呢? “只有一张床,今晚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檀飞鸢开口对着二人说道。 盛俞之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你们俩’怎么办?” 说完,还不忘用手指了指,提醒檀飞鸢和云儒这是他们俩的问题。 云儒倒是没把这儿事放在心上,“属下随意就好。” “那行吧,你一个人挑个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吧。”盛俞之道。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檀飞鸢没声好气的哼一声,“麻烦你现在搞清楚,这是我家,你有点外人的自觉性好嘛?” 盛俞之一脸轻佻:“什么在外人?我是你的客人,而且是贵客。” 他这样一说,倒是把自己说的很了不起似的。 之前听到云儒一口一个殿下的喊他,还没弄明白他是哪门子的殿下呢。 趁着这个机会檀飞鸢刚好想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她挑眉道:“贵客啊?之前云儒在树林不是一直殿下,殿下的称呼你吗?” 檀飞鸢走到他面前抱臂,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敢问你是何处的殿下呢?” “檀姑娘怎会呢?定是你听错了。”云儒这会儿倒是开始打哈哈了。 盛俞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案几上,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云儒,你当她是傻子吗?” 云儒不语,他又继续道:“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什么身份?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并未察觉到你脸上有惊讶的表情,若是换了旁人……定不会像你这般,也不知你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假装?” 盛俞之的话语带着几分玩味,又让檀飞鸢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现在倒是让她觉得盛俞之或许才是那个狐假虎威的人。 “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你不会才是硬装出来的吧?”檀飞鸢语气里带着质问。 盛俞之倒是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都说了,我的身份非同小可,怎可随意说出口。” “那你在这儿胡咧咧给我扯半天。”檀飞鸢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盛俞之这个名字你难道没听过吗?” “没有。” “你难道不是黎国人?” “不是啊,我也没说过我是黎国人吧。”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檀飞鸢一句话,击破盛俞之的千言万语。 他也没打算再瞒下去,直接了当表明身份,“我乃是黎国的二皇子盛俞之。” 此话一出,云儒脸色有些紧张,盛俞之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样子。 檀飞鸢也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她对这里情况真的是不清楚的。 盛俞之的谈吐气质确实不是一般人,而且今天他和他的侍卫还在小树林里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不好的东西。 搞不好是什么争夺皇位,通敌叛国的事情,就暂且相信他是个什么皇子吧,也别和他走太近的好。 檀飞鸢故作淡定:“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今日收留了这个落难皇子,来日定是要好好报答我的。” “谁说我是落难的,不都和你说了吗。我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盛俞之道。 檀飞鸢小声哔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皇子你开心就好了。” 明明檀飞鸢让盛俞之开心就好,可是他的脸上却出现了难捱的神情。 下一秒,檀飞鸢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见,刚才就像是自己的错觉般的,盛俞之也很快恢复了自己一副欠揍的表情。 “对啊,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这就治你的罪!” 殊不知,檀飞鸢平日里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得憋屈道:“我做饭给你吃,床都被你霸占了,你还想咋滴?” “谁说我要霸占你的床铺了?” “你刚才自己说让我另寻去处啊。” “我这金枝玉叶的身体怎么能在你这种平民榻上入睡,还不去在地上睡。” 好啊,原来是嫌弃我!那你快滚吧! 二话不说,檀飞鸢一溜烟的跑到盛俞之身后的木床上,抱紧被子,生怕盛俞之返回,“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还稀罕同你抢?”盛俞之语气不屑,却斜眼瞟了一眼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的檀飞鸢,悄悄低头笑了笑。 一直没说话的云儒走上前,“殿下身躯尊贵,怎可随意……” “有何不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照样休息吗?我又怎可矫情?”盛俞之打断了云儒的话。 窝在被子的檀飞鸢感到庆幸,这厮终于是说了一句人话啊。 盛俞之喝完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对檀飞鸢说道:“你要是不帮我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你今晚别想好睡。” 瞬间,吓得檀飞鸢从床上笔直的弹起,麻溜下床。 忙活了大半天,累的满头大汗,终于给这破殿下伺候满意了。 一下说这不行,那不行的,故意给檀飞鸢找茬。 檀飞鸢真想手里有把四十米长的大刀,允许盛俞之小跑一米,然后将他开膛破肚。 终于回到自己的床上了,檀飞鸢裹紧自己的被子陷入了梦乡。 外室,灯火摇曳,阵阵冷风吹的豆粒般大的烛火忽明忽暗,两道人影打在白墙上。 云儒将窗子打开,一只在窗外等候多时的白鹰,激动的展翅,一头扎进屋内。 白鹰的体型庞大,却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可见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鹰。 它飞落在云儒的肩上,抖了抖浑身通白的羽毛,抬起一只脚。 云儒将白鹰脚踝绑着的小竹筒取了下来,交到盛俞之手中。 盛俞之随手接过,打开竹筒查看里面的密文,眸中的目光多了几分狠厉。 他撑起臂弯,白鹰很识相立马飞了过去,稳稳的停在他的手臂上。 盛俞之用手给白鹰挠了挠下巴,白鹰也十分享受,“哼,表面上允诺本宫做个逍遥自在皇子就行,实际上去到哪儿,身边无处不在都有老鼠。”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已经察觉到了吗?” “那又怎样,本宫冒着砍头的风险才来到这里,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怎可半途而废,这可是准备送给本宫那好父皇的大礼。” 盛俞之抱着白鹰走到窗前,夜晚的蝉鸣回荡着,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月亮,他不禁凄凉地自嘲着:“终究还是……容不下啊,母妃也是这样的结局……” 盛俞之的话里带着难以言诉的苦楚,虽是贵为皇子,身居高位,在这广阔天地竟也是没有容身之处吗? 云儒上前安慰他:“殿下不必忧虑,您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定当是会拿回属于您的东西,云妃娘娘也会保佑你的。” 冷风袭来,吹的盛俞之青丝肆起,眼神也因为云儒提到的“云妃”更加落寞。 白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悲伤,用白羽不停地去蹭他的手心。 “三日,最多三日,本宫吩咐下去的事情必须得完成。”盛俞之下定决心,越拖下去对我们越不利,云儒明天开始你亲自去监管。” “可是,我不在殿下身边,殿下若是有什么安慰该怎么办?”云儒担忧自家殿下的安全问题。 盛俞之:“无妨,你只需要安心去做本宫交给你的事情,其他的本宫会自行解决。” “属下明白了。”云儒抱拳答道。 “可是……属下还有一事尚有顾虑。” “何事?直言便好。” 云儒犹豫着开口:“檀飞鸢,檀小姐。” 盛俞之有些好奇,这檀飞鸢怎么就成了他侍卫的顾虑,怀中的白鹰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此话怎讲?” “属下认为,她今日被我们撞见在树林里,如今又机缘巧合的到了她家里,属下很难相信她会不会同人只字不提。”云儒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无可否认,云儒说的确实没错,按照以往自己的行事作风,檀飞鸢今日定是难逃一死了,可是自己却没有想要杀她的打算。 檀飞鸢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今晚和她谈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甚至可能猜到,自己的计划,他倒是很想看看接下来檀飞鸢会怎么做。 她的生死掌握在盛俞之手里,倘若接下来了几天没,只要檀飞鸢敢有一点点歪心思,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你不是也说,她正同我们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在你我的视线范围内。” “……属下还是认为,应当尽早将她灭口。” “够了。”盛俞之不让云儒再说下去,“她是死是生,本宫自会定夺。” 檀飞鸢要是知道自己给这人,当牛做马的讨好,结果还是要杀了她,估计不用他们动手,她就能被活活气死。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盛俞之把白鹰放走了,“去吧。” 第5章 第5章 翌日一早,檀飞鸢睡到了自然醒。 她是被屋外的鸟鸣声吵醒的,要不是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估计还能再睡一会儿。 以往的日子,她都是晚睡早起的去上班,生活作息都不规律,身体根本受不了,特别是像她这样还要打两份工的社畜。 白天在公司里,是干脆利落的职场白领。 晚上下了班回家,她还是一个小有人气的美妆博主,靠着做自媒体来赚一些闲钱。 啧啧啧,自己这一走,两份工作都停了,公司这个月的一半工资和奖金肯定是没了。 视频账号不更新,没有流量,也赚不到钱。 自己突然意识到回到现实以后,是要破产的节奏啊!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听见盛俞之说话,声音还被刻意压低了,听不清楚。 檀飞鸢拍了拍脸,强忍着起床的困意,从温暖的床中挣扎出来。 收拾好自己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为难。 昨日来到这里,头上的复杂发型和身上的装扮都是系统给她弄好的,昨天夜里睡前光是拆这一头的簪子,就花了好多时间。 今日要是再叫她重复昨日那个发型,她可没有那个本事,还是一切从简吧。 她打开梳妆台发现里面东西还不少嘛,都是梳妆打扮用得上的。 里面还静静的躺着一个荷包,她拿起来掂量掂量,还挺重的。 不会是什么银两之类的吧,打开一看还真是! 看来系统还是有良心的,没让她到外面乞讨。 檀飞鸢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收好,看见还有几条发带,那不是刚好顺了她的意吗? 就用它简单编个辫子吧,还好打理自己的头发。 编完头发,她又用了一点口脂涂在自己的眼角、嘴唇和脸颊上,搞了一个比较淡的妆容。 眼下也没有粉底之类的东西,她的皮肤底子又白又好,所以也就直接上脸了,显色度也不错。 打扮好以后,又给自己重新挑了一套衣服,在镜子前一个劲儿的欣赏自己的美貌。 “哎呀,还是美比较让人赏心悦目啊。”檀飞鸢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发出感叹。 一大早起来就被自己美到,那么接下来的一整心情都会好的不要不要的。 看着铜镜中映出自己的脸庞,檀飞鸢突发奇想或许在这里依旧是可以干起自己的的老本行。 在这里继续当一个美妆博主,给人化妆,还能挣点钱,要是在解决生计的同时还能把任务也给顺带做了,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个方法可行度很高,今日就可以去打探打探。 可是自己又不想空手去,不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有手艺啊。 还得准备点东西去,自己以前的几期视频里,和粉丝分享过古法做口红和一些其他的小东西,现在自己都还记得制作步骤。 制作原料在这里肯定都能凑个差不多,毕竟方法和材料都是迁就古人,檀飞鸢决定就这样先定下来,然后再慢慢来。 檀飞鸢走出屋外,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盛俞之还是昨日的打扮,也坐在外面喝着茶晒太阳 看到檀飞鸢出来了,还不忘调侃几句,“日上三竿了才起来,挺能睡啊。” 檀飞鸢直接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茶杯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你要是羡慕我,你现在也可以去睡个回笼觉啊。” 盛俞之转头望向她,她今日很不一样……似乎是还涂了胭脂一类的东西。 坐在自己身旁,小口喝着茶,长长的眼睫微颤,头发用发带交织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额前留了几缕碎发。 若是不开口说话,还真是有一些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 察觉到盛俞之灼人的目光,她抬头,二人都视线交接。 “我羡慕你睡的多干什么?” “那你还说什么?” “……” 一时间,盛俞之竟不知该要如何反驳她,这檀飞鸢伶牙俐齿,说话毫无逻辑可言。 算了,不与她争。 檀飞鸢问:“云儒去哪了?” 盛俞之不晓得是从何处掏出一把玉扇,在手里摆弄着,漫不经心地回答檀飞鸢的话:“他有事要离开两天。” “你该不会是被抛弃了吧?”檀飞鸢一阵欣喜涌上心头。 盛俞之:“呵呵,是啊。”玉扇在他的两根瘦长的手指控制下,转个不停,然后“咻”的一声,整幅扇面被打开,印入人眼帘的是一副水墨丹青山水画,“所以我这几日得跟着你了,不如就由你带我继续游山玩水吧。” 当盛俞之向檀飞鸢提出这样的要求时,檀飞鸢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烦人殿下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可见,在檀飞鸢心里她对盛俞之可以说是完全不信任的,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笑里藏刀的狡猾狐狸。 果不其然,檀飞鸢拒绝了他:“别了吧,走来走去的到处爬,会累死人的,而且有什么好玩的?” “你懂什么?这叫陶冶情操。”盛俞之道。 檀飞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陶冶情操的方式多了去了,把你关在屋里练一天都字,这也不是陶冶情操吗?还能感受笔墨之清香,文字之秀美。” “你说的的确也是一种方法,可是奈何本公子不喜欢啊。”话音一转,他又说到:“你昨日不是还说,万事只要顺应着我开心不是吗?” 盛俞之又把昨天的事情拿出来说教,檀飞鸢真想给昨天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她也算是认命了,“行吧,不过我还有事情,等我把手头的活干完,再陪你去游山玩水吧。” “你很忙吗?”盛俞之撇了他一眼。 檀飞鸢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滑稽笑话,“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这殿下一样,整日里游手好闲,闭着眼睛钱就跳到你荷包里面啊?” 这盛俞之真是搞笑,难道我自己天天坐在家里,钱就会长脚跑来找我啊? 以为谁都跟他这样命好,不过是投胎技术比起我来略胜一筹罢了,给他狂的。 檀飞鸢不满地在心中小声腹诽。 “你把我招呼好了,黄金银两少不了你的。” 盛俞之向檀飞鸢开除了一个更为诱惑的条件,可是檀飞鸢还是拒绝了。 “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是我的,我可没有向人伸手要饭的习惯。”檀飞鸢本着自己的坚守原则说道。 没想到檀飞鸢还挺倔的,盛俞之听完,朱红色的薄唇嘴角微微上扬,“黄金白银的给你,你去要饭的话,上哪儿去要得到?” “哼,反正我就是不要。”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吃嗟来之食,特别还是想他这样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的人。 “可是你昨日不是还与我说,要好好的敲上我一笔吗?如今给你这个机会,你却说又不要了。” “我自己的主意,我自己做主,犯不着您瞎操心!”檀飞鸢故意把说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 “行啊。”盛俞之淡然接受。 “你吃早饭了吗?” “我从不吃早饭。” “哦。” “还有你觉得,你都睡到快至晌午了,现在才吃早饭合适吗?” “哦!” 盛俞之又把檀飞鸢调侃的额角青筋暴跳如雷。 她愤然起身,不想再搭理他,自己去掰了片白菜叶,就去喂兔子去了。 兔子屁股对着檀飞鸢还在呼呼大睡,她用菜叶梗戳了戳兔子屁股,兔子这才转过身来。 檀飞鸢直接就把刚才把戳过兔子屁股的菜叶,直接塞兔子嘴里了。 兔子都被这样的操作惊愣了一下,檀飞鸢依旧不挠不扰,“你自己还嫌弃你自己啊,小混蛋。” 兔子“呸”一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嗖嗖几下就吃完了檀飞鸢手里的菜叶。 烦人的盛俞之又跟了过来,现在檀飞鸢身后戏笑到:“哟,有只兔子啊?那今天终于就吃□□肉吧。” 檀飞鸢蹲在地上,此刻的她感觉到盛俞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兔子也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一下子缩到角落里,又用屁股对着檀飞鸢。 她颓气的站起身来,给了他和大大的白眼,“我看今天终于就吃红烧盛俞之吧!” “哈哈哈。”盛俞之被檀飞鸢逗笑了,“好啊,只要你能吃得下去就行。” “都是肉为什么吃不下去,你去厨房里洗干净等着我吧。”说罢,不再理会他,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加给这些小动物。 盛俞之长手长脚的站在路中,差点给打水回来的檀飞鸢绊倒。 她嫌盛俞之碍手碍脚,又把他按回去位子上,“您就在这儿坐好吧,其他的杂事不劳您费心思。” 处理好小动物们都吃食和水,檀飞鸢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竹篮,走到开的正娇艳的大红色月季面前蹲下。 轻轻地摘下月季花朵,放入篮中。 檀飞鸢忙活了好一会儿,太阳都爬到头顶了,晒的她满头大汗。 把摘了一篮子的月季花,泡到水里挨个儿去清洗。 期间盛俞之问她在做什么,她说是做口脂用的材料之一。 正午的太阳很毒辣,檀飞鸢根本受不了,迅速清洗了花瓣,就把它门放在竹席上去晾晒。 盛俞之也嚷嚷着提醒檀飞鸢还做午膳了。 中午既没有吃□□肉,也没有吃红烧盛俞之,就只有简单的三个小菜。 青菜汤、炒白菜和蒸蛋羹。 盛俞之全然没有食之无味,反而吃的很欢。 下午的时候,檀飞鸢询问盛俞之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门办事。 本来也只是象征性的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她拿着梳妆台里的荷包,小心翼翼地装在身上,才和盛俞之出门了。 走到家门口,檀飞鸢这才意识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这里的镇上。 昨天从镇上走回家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留意路况。 可是一晃,自己的脑海中居然有关于这段路程的记忆,她现在原地闭眼摸着头。 这不会是系统帮她植入的记忆吧? 真厉害了,现在的科技居然都这么发达了吗? 也对哦,自己都已经进入到系统里面了,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的。 果然是活得久,才能活久见啊! 两个人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走到了镇上。 檀飞鸢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可激动了。 昨天都没有好好逛逛,今天一定要逛个够,看看古时候的人们是怎么赶集的。 她侧头去看盛俞之,他倒是一脸镇定自若柱在她身边。 也是啊,毕竟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呐。 “你来过这里吗?”檀飞鸢问道。 盛俞之也看了过来,“未曾。”然后自顾自的先行一步,“不是要办事情吗?快走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了。” 檀飞鸢不屑:切!怎么这里的人会吃了你啊? 还是你觉得在这种地方走着,有失您尊贵的身份。 她还不忘朝着盛俞之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 盛俞之发现她并未跟上来,又回头去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听到盛俞之在同自己说话,檀飞鸢又一脸狗腿的跑过去,“来了来了!” 等到在他身边站定,就看见盛俞之阴测测的笑,“少在心里说我坏话!” 盛俞之警告檀飞鸢。 檀飞鸢也很会配合,立马装作乖巧的样子,“我没有啊?”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盛俞之冷哼。 他们二人从街头走到结尾,花了半个小时,却还是没有看见檀飞鸢想要的东西。 第6章 第6章 “这哪儿有你要找的东西啊?”盛俞之跟着檀飞鸢走前走后的,她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便忍不住发问。 下午的天气依旧很燥热,檀飞鸢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汗,“不行!我今天一定要买到它。”她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去那边看看吧,还没去过呢。” 她指向另一个街道的岔路口,盛俞之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也就这么跟着她。 檀飞鸢有一瞬间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嘛。 只是偶尔像一只喜欢使坏的大狐狸。 跟着自己逛了大半天,没有半分怨言,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在檀飞鸢心里的形象改变了那么一丢丢。 这个岔路口走进去是一个小巷子,零零散散有几个摆摊的人,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檀飞鸢终于看见她想买的东西——蜂蜡。 蜂蜡这种天然的蜡制品,既可以抗菌消炎又可以美容养颜,是制作口脂的不二之选了。 不过蜂蜜在古代都是很珍贵,更况是蜂蜡这种东西了,提取工艺繁琐,产量还低。 不过提供给王室贵族有钱人之类的,都是专人负责,品质上乘的蜂蜡,这种散的一般卖相不是很好,很少有人买,她也只是出来碰碰运气。 是一位年迈的老伯用块布铺在地上,摆在上面卖,卖相确实不好,不过经过檀飞鸢自己提纯就行了。 她提裙在老伯面前蹲下,“伯伯,您把这些都卖给我吧。”檀飞鸢指着地上里那些长得像特大号饼干的蜂蜡。 老伯一听,点了点,笑的和蔼,自己在这儿守了一天都不见人过来,如今这个小姑娘竟要全部包了,“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了,我来这儿一天了,可算是卖出去了。” “客气了,伯伯,我也是刚好需要。” “我这个品相不是很好,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啊。” 檀飞鸢连忙摆手摇头,“怎么会呢,我还得感谢你今天出了这摊呢,不然我上哪儿去买啊。” “你买这么多回去干什么?”盛俞之有些疑惑,她找了这半天买的就是这东西。 檀飞鸢拿起一块蜂蜡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记得我里面早上弄的那些月季花瓣吗?我是做口脂用的。” 盛俞之:“你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那是当然啦。”檀飞鸢和老伯一起打包着要用的蜂蜡,“我这不是想着做了以后去买吗,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些的。” 闻言,盛俞之挑了挑眉,“你做这东西能用吗?” 他才说完,檀飞鸢立马不乐意了,“能不能用,第一个就抓你去试试。” “你敢吗?” “你猜我敢不敢?” 檀飞鸢和盛俞之拌着嘴,扭头不远处有个凉茶摊,自己和盛俞之逛了那么久,天又热该解解渴,才给辛苦的老伯买一碗。 盛俞之话都没说完,檀飞鸢就往一边跑了,留下他独自一人。 老伯已经给她装好了,她还不见人影,盛俞之索性帮她付了钱,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哈哈哈,小伙子你和这姑娘真的是很般配呢。”老伯见盛俞之一个人在这儿,就跟他聊聊天。 老伯这么一说,盛俞之笑着,也没有反驳,带着好奇的口吻问道,“是吗?那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郎才女貌,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哈哈哈。”老伯捋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 盛俞之脸上的笑意味不明:“该不会是她今天把您这摊包了,您才这样说的吧?” “非也非也。”老伯否认了盛俞之说的话,“我过了六十多年,我看人不会错的一向很准,加以第一眼给给我的感觉,你们就很般配。” “那便多谢您的吉言了。”盛俞之道。 说自己和檀飞鸢看着像一对? 他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二人没聊多久,檀飞鸢也会回来了,左手领着一个茶壶,右手拿着几只碗走了过来。 檀飞鸢开口解释:“天气太热了,我去去买凉茶了,可是不好拿,我就直接给老板借了茶壶拿过来。” “真有你的,你怎么不直接把凉茶摊搬过来,还可以免去还东西。”盛俞之像是看见檀飞鸢做什么事,都要回怼她几句话。 檀飞鸢也毫不在意,只是把刚才把他在心中的那一点点儿好印象又重新抹去罢了。 刚才觉得他居然有那么一丁点儿好,简直就是自己的错觉! “你说得对,你可真聪明啊。”檀飞鸢笑眯眯的望着他。 她拿了一个碗,先倒了一碗给老伯,“伯伯,天气太热了,您喝了这碗茶就赶紧收拾回家休息吧。” 老伯笑意盈盈,很是感激她:“哎哟,小姑娘你人可真是太好了,帮我解决这些东西,还倒茶给我喝,搞的我这老家伙都不好意思。” 檀飞鸢忙打消他的顾虑,“伯伯,您言重了,我看到你啊,就像是看到我自己的爷爷一样,很是亲切呢。”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真会说话。”说着,接过了那碗凉茶。 给老伯倒完就到了盛俞之,她直接一把将碗塞在盛俞之手里,“咕噜咕噜”就把凉茶倒在碗里。 还有几滴溅到他的手背上,檀飞鸢当做没看见,“您请慢用。” 盛俞之言笑自若,抬起眸子看着檀飞鸢,甚至还勾起了唇角。 这怪异的表情看的檀飞鸢瑟瑟发抖,她伸手轻轻把他手背上的水珠拍去,“失误了,我的锅。” 他也没打算和她计较,只是想吓吓她,他就是檀飞鸢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爷爷。”身后传来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檀飞鸢心想应当是老伯的孙女儿来了。 等到走到老伯身边,旁边还跟着一名男子…… 这不是之前碰到的那对兄妹!!! 怎么偏偏在这儿遇上了?得赶紧跑路啊,不然估计待会盛俞之能嘲笑她八百次。 这么尴尬的一件事情,她绝对不想让第四个知道…… 就当她捂着脸,准备带着盛俞之跑路时,还是被认出来。 “唉!居然是你!”老伯孙女儿一眼认出檀飞鸢,指着她欣喜若狂,“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你,真是有缘啊!那天你也么急急忙忙就跑了?” “真是…好……好巧啊。”檀飞鸢讪讪开口。 “上次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叶萱。”说完,指了指她的哥哥,“他叫叶骁。” 其实你们不用告诉我名字的,今天就不能当做没看见我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叶萱见檀飞鸢迟迟不肯告诉自己名字,还以为她是害羞,于是主动开口。 “我叫……檀飞鸢。”她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名字。 “名字可真好听呢。”她还顺便用胳膊戳了戳叶骁,“是吧,哥哥?” 叶骁没想到自家妹妹会这样问他,还在一旁从容自如的他,脸上神情倏然变得不自然,耳尖悄悄泛红,不打算理会自家妹妹话。 叶萱见状,看着哥哥这幅样子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他这是害羞了? 我天,你害羞个啥?我可是,昨天冤枉你的坏人啊! 你不该对我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吗? 你这一脸小媳妇儿样是干什么啊? 一万匹吐口水羊驼,在檀飞鸢心中飞奔而过,将她心底的草原践踏成荒漠。 。自己和她的哥哥还忽然间目光对上了,然后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头扭开。 只有叶萱看着二人,还高兴的不得了,仿佛真是认定了檀飞鸢要给她当嫂嫂。 “怎么?你欠人家钱被人家抓到了?”盛俞之偏头,看着一旁别扭不堪的檀飞鸢嘲讽到。 “不是……” “那你就是坑蒙拐骗被人家在这儿抓了个现行。”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方面想想吗?”檀飞鸢一时间都被他给逼急了。 老伯见状开口道:“看来乖孙,你们和这小姑娘认识啊,她今日可是帮了爷爷大忙啊,不然爷爷现在都没法回去,哈哈哈哈。”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确实认识。”叶萱说完还亲昵地去拉住爷爷的手,“我可是想让她当我未来嫂嫂呢。” 大姐啊!你放过我吧。 檀飞鸢都快跪下去给她磕两个头了。 一旁的盛俞之置身事外,看的津津有味,“原来是情债啊。” “你的小情郎知道你同我一道出来,该不会难过伤心吧?”他不急不慢,还在她身边打趣。 好了,现在檀飞鸢想让两个人在地球上马上消失,一个是叶萱,一个是盛俞之。 他俩成分复杂,不多评价。 老伯自己脑补檀飞鸢和盛俞之二人间的关系,以为他俩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佳人,听见自家孙女儿说的话立马急了,“哎哟喂,这可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了,她治起我哥来可有一套了,您刚才还说她帮了你呢,怎能不让她进我家门呢?”叶萱听到自己爷爷不同意,急得直跺脚。 檀飞鸢连忙上前否认叶萱说的话,可是叶萱依旧不依不挠。 再看看叶骁,在一旁像个木头一样站着,话也不说一句,檀飞鸢这三寸不烂之舌都快说冒烟了。 一个大男人难道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那么随便,连挣扎都不带一下的。 檀飞鸢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被大无语住的节奏啊。 盛俞之也是一点儿也不吝啬,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见他这么高兴,还得是在嘲笑自己这方面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的乖孙女儿,你可别再乱说了。”老伯说。 叶萱嘟囔着嘴,“爷爷也认真的,你看我哥这样给他找个嫂子,话都不说一句的,以后怎么遇到这么好的人。”数落完自己的哑巴哥哥,她还抱着爷爷的手撒起娇来。 檀飞鸢看着叶骁那窘迫的样子,实属无奈。 叶骁这人身材高大,长的也很清秀,一副老实样被自家妹妹老是欺负。 单凭这几点,他也是个择偶的好对象了,只不过遇到女孩子不太会说话,可是檀飞鸢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自己是来拆散对象的,不是来给自己找对象的。 老伯又说到:“这姑娘旁边的这位公子,就是和她是心心相印啊。” “什么?”叶萱捂着嘴,有些震惊,“你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这下叶骁的脸色更难看了,终于开口说话了:“都让你别瞎掺合,你看吧,在人家郎君年前还瞎说。” “我不知道,对不起啊。”叶萱有些沮丧,刚选好了嫂嫂就这样没了。 檀飞鸢怎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又有了个男朋友,盛俞之还拿出扇子慢悠悠地给自己呼扇。 真是服了这些人,想象力这么丰富,都快给她脑补出一场婚礼了。 “大伯,您误会了。”檀飞鸢好声好气地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可是……”老伯想起刚才和那位公子的对话,看着他欲言又止。 盛俞之也在这是开口,他把折扇放在手心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打,“老人家,我也并未承认此事。” 好家伙,不愧是狡猾的狐狸,一语双关啊,上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回答老伯先前的问题,还是刚才的问题。 “那是我这个老家伙唐突了。” “无妨,也算不上什么事。” 叶萱一听,原来是一场误会啊,“那这位公子是……” 檀飞鸢连忙扯过盛俞之,想也不想就随口一说,“哈哈哈,这是我的弟弟。” 啧,即使是说谎也不忘占人家便宜啊。 盛俞之看着有一米八的身高,因为檀飞鸢想要表现出两人感情好,非得把他往下压一截儿。 “原来如此,那刚才那件事情我们又可以再议了吗?”叶萱还不是不肯放过她。 “不可以不可以,我们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得回家了。”檀飞鸢急急忙忙的给他们告别就带着盛俞之走了。 等到走远了,看不见他们一行人的声音,盛俞之还不忘好心的提醒她,“别忘了还你的茶壶。” 檀飞鸢对着他咬牙切齿,“知!道!了!” 在外面逛了一天,又和哪一家子扯了许久,檀飞鸢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 刚好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她可喜欢吃了,拉着盛俞之走到摊位前,“你要吃吗?” 盛俞之瞥了一眼,扎满糖葫芦的稻草靶子,上面的糖葫芦裹着糖衣一个个儿都晶莹剔透的,一看就甜的发腻,“我不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他拒绝檀飞鸢向他发出的糖葫芦邀请,檀飞鸢则只买自己的份,“是啊,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还稀罕这东西?” 檀飞鸢忍不住吐槽他。 没想到他还接了她的话“你知道就好。” 檀飞鸢忍住想翻白眼的的冲动,把糖葫芦的钱给了老板。 “姑娘,想要哪串自己挑就行。”卖糖葫芦的老板指了指那堆糖葫芦,“选串喜欢的吧。” 檀飞鸢看了看这满目玲琅的红果子,看中了最上面的一串,每一个山楂都很大都饱满,她踮起脚尖去够。 可是还是败在了身高上,刚想开口让老板帮自己拿下来,一只手从自己的身后伸过来,直接拿起了她想要的那串糖葫芦。 是盛俞之。 檀飞鸢的后背都感知到了他炙热的体温,二人离的很近,她还问到他衣服上像栀子花一样的熏香味道。 盛俞之把糖葫芦递给她,“拿好了。”可是她愣了一下,没接。 “不要吗?” “要啊……” 盛俞之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接住糖葫芦。 第7章 第7章 回家的路上,檀飞鸢悠哉悠哉的吃着糖葫芦,盛俞之帮她提着买的东西,也没打算让她拿。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的糖衣脆皮心想:这出身在帝王家的孩子教养果真是好,自己多次冒犯到他,他也完全不计较,搞的自己和他相处时越来越大胆了。 就是人贱了点,其他还好。 在心中,檀飞鸢再一次给这位殿下做出了高度评价,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可以加十分。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买东西的时候好像没付钱。 遭了遭了,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恼,怎么能欠老人家的钱。 可是一想,盛俞之和老伯也没有提醒她,他还一脸淡定的帮她领着东西回家,不会是已经帮她付过钱了吧。 她走在盛俞之身侧一直盯着他,仔细观察他,可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买东西的钱……是你帮我付的?”檀飞鸢小声道。 盛俞之看着她眉梢微挑,“都快到家了,你才发现?” “那我把钱给你,谢谢你!”她把糖葫芦含在嘴里,去腰间拿自己的小荷包。 她把钱递给盛俞之,他却纹丝不动似乎是不打算收下。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不缺又怎么样?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欠你钱还给你是天经地义的。” 檀飞鸢执意要把钱还给他,她可不想欠别人什么。 盛俞之看着她掌心的碎银,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 他还是拒绝了她,可惜檀飞鸢的态度强硬,直接抓住他的手把钱塞给他,“这些应该够了吧?” 二人肌肤相触的一刻,盛俞之有一刹那的不自在,檀飞鸢的手很小只抓住了他半只手,温热的掌心与他对碰,冰凉的碎银在他手中形成强烈的温度对比。 “喏。”檀飞鸢将他的掌心合上,“拿好了哦,可别掉了,别到时候怪我没给你还钱各种欺负我。” 他见檀飞鸢生怕欠自己什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昨天还大放厥词要让自己给她一大笔钱,今天能敲他一笔还不领情。 把钱还给了盛俞之,檀飞鸢心里舒坦多了,继续吃没吃完的糖葫芦。 “盛俞之?” “何事?” “你看着我吃你不馋吗?” “……” “要不我分你吃一个吧?” “不需要,你自己吃就行了。” “那我给你吃中间那个,我还没吃过呢。” 檀飞鸢把中间那个糖葫芦扯下来,递给盛俞之,他没接。 “怎么?我给你的东西是有毒吗?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 盛俞之本分的回答她:“我从来不吃这些。”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你尝尝呗,很好吃的,酸酸甜甜。”檀飞鸢想要给盛俞之分享糖葫芦的欲望达到高潮。 看见眼前的那颗糖葫芦,一幕幕往事在浮现在心头,可他却不想回忆。 他还是吃下了,酸酸甜甜的的味道在他口中交织,檀飞鸢没有骗他,真的很好吃。 回到家以后,檀飞鸢忙着处理买回来的蜂蜡,盛俞之则是摘了青菜去喂兔子。 今天太阳很不错,一个中午月季花已经全部晒干了,这就大大加快了檀飞鸢制作口脂的速度。 看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关于系统给的任务檀飞鸢但是没有忘记,凡事都是循序渐进,急不得。 劝人分手也要挑人的,千万不能棒打鸳鸯,而且她第一次体验这些多稀奇啊,那可不得好好享受一番,免得回去当社畜。 檀飞鸢选择隔水加热法先把蜂蜡给融化了,然后过滤出它里面的杂质,让它更加透亮不会影响口脂颜色。 再把月季花碾碎了,也是用小竹筛过滤出比较细腻的粉末,把没过滤出来的继续用石臼磨细。 装口脂的盒子,檀飞鸢忘记买回来了,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去砍一些竹子来代替,这样还能剩钱。 不过今天最基本的步骤都不能全部做完,还是明天再去吧。 忙活完这些准备工作,檀飞鸢累的腰酸背痛,眼看着已是夕阳西下到饭点了,她半点没有做饭的念头。 光是蒸米就麻烦的很,怪不得古代人吃饭都吃那么早,要是晚一点吃火都烧不起来。 她杵着腰走到厨房,刚好看见了有面粉,今晚就煮个面条吃吧。 转身走到屋外,对盛俞之说,“今晚我不想做饭了,我们就吃面吧。” 他头也不回的继续逗着兔子玩儿,“随便。” 这面条做的也真是快,一会儿就吃上了。 檀飞鸢还煎了两个鸡蛋,煮了一把青菜陪着面条吃。 这可不比那大几十的垃圾外卖健康多了吗?而且面里还放了猪油,可香了。 她把面条端到外面桌子上,刚想喊盛俞之吃饭,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这时,居然飞来只足足有一人双臂张开那么大的白鸟,闯进檀飞鸢的院子里,看起来凶得很。 而且直面她扑奔来,吓得她慌了神的往后躲,她以为那只大鸟会来啄自己,急忙用手抱住头。 她狼狈的躲在角落里,只听见白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才敢睁开眼睛看。 睁眼的一瞬间,一双炯炯有神的鸟目正盯着自己看,檀飞鸢感觉被盯得犹如芒针在背。 白鸟止步不前,就乖乖站在离檀飞鸢不远的地方,锋利的强健爪子在地上挂出刺耳的摩擦声,嘴上还叼着一个竹筒。 等她缓过神来,她才发现这是一只老鹰,这种性情凶猛的禽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它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动作,该不会是别人养的乱飞,飞到自己家里来了吧。 她正打算起身,没想到她一动,白鹰也跟着动,吓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檀飞鸢最怕这些带羽毛的禽类动物了,何况还是这么一大只。 正当她吓得紧慌失措时,盛俞之回来了。 “阿信!过来,你吓到她了。” 那只被叫做阿信的白鹰很是听盛俞之的话,他一喊,白鹰果然转身飞到他的身边。 盛俞之见檀飞鸢被吓得不轻,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同时还不忘调侃她,“不是飞鸢吗?怎么会还害怕你的同类呢?” “呵呵。”檀飞鸢腿都被吓软了,在他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身来,“我叫它一声,它敢答应吗?” 盛俞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檀飞鸢杏眼白翻,“它是你养的,肯定只会听你的话啊。” 阿信见自己吓到了人,也只敢站在一边,不敢过去盛俞之身边。 把她扶到饭桌前坐着,盛俞之见晚膳已经备好了。 “饭都做好了?速度真快。” “慢点,怕被饿死。” 檀飞鸢没有指明被饿死的是谁,拐着弯儿的内涵盛俞之。 “我刚要叫你吃饭,它就飞进来了。”她指着边上的阿信。 盛俞之有预感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阿信应该是今晚天黑了才会来先自己汇报的。 可是现在却顾不上那么多来找自己。 他带着沉郁的步伐,走到阿信面前,拿起它嘴中叼着的竹筒。 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领他面色凝重,由于是背对着檀飞鸢的,她现在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自己有事需要走开,然后就带着阿信离开了。 檀飞鸢本想让他先把面吃了,不然待会都坨了,可是人已不见了踪影,看起来还挺着急的。 她只得把自己那份吃完了,因为今晚只煮了面条,没有其他吃的,她担心盛俞之晚上回来没有吃的,就把他的那份面里的汤全部倒了,不然要给泡坏。 吃完饭,檀飞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感到很无聊,看着悬着的油灯昏昏欲睡。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是被夜风给吹醒的,她全身手脚冰凉,也不知在外面坐了多久了,盛俞之还没有回来了。 在寒冷和困意的压迫下,她准备进屋睡觉了。 睡觉前,她把盛俞之的晚饭放到锅里,凑了点柴火让它保温,写了张纸条贴在门上。 丑时时分,盛俞之回来了,本来是不该再回来的,却还是来了。 阿信送来的纸条上这些云儒的话,他的兄长也来到了云城,虽是个不起眼的边界小城市,却是黎国的边疆要塞。 他的兄长是被父皇安排到这儿的,说是调遣他到这里管理云城,实际上却是想好好查查自己有没有干什么谋逆之事。 父皇恨他入骨这一点,他最清楚,同样的他也没有多喜欢自己这个爹。 他确实是在这里做一些手脚,这是决定了他命运翻身的计划,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按理说他今晚就必须离开了,可是他还想和檀飞鸢打个招呼,必须是亲自和她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两天的时间他会对檀飞鸢这么信任,甚至连离开了也要和她说一声,生怕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看不见他了。 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过了这么多年,檀飞鸢于他而言,是他遇到的很特殊的人。 即使很多人知道他是黎国皇帝的儿子,想要靠近他,真心待他的人少之又少。 接近他并不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也不是想要害他。 檀飞鸢很单纯,单纯到从她的眼神和话语就能判断她说话的真假,给他的相处方式是一种新体验。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她感到害怕是真的,可是并不是害怕到看见他就要躲的远远的,而是依旧按着自己的行事方式来。 可能是他觉得他们还是有一点点相同之处的吧,都是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挣扎求活。 第一次见面时,他以为檀飞鸢是带着目的性的走进那个地方,那些所作所为全是装出来吓她的。 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头受惊吓的小鹿,让人舍不得伤害她,明明知道她已经走进了猎人的陷阱,却还是想要放走她。 走到门前看见檀飞鸢就给他的字条:饭在锅里,快吃! 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觉得很暖,他拿起字条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这是在寒夜中给他的一点慰籍。 他走到厨房解开灶火上的锅盖,端出那碗尚且温热的汤面吃得一干二净。 —— 翌日一早,檀飞鸢起得很早,因为还要去砍竹子,这一天天的真是没得休息。 她打着哈欠走到门外,双臂一抬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盛俞之,他换了身衣裳,手里拿着一筒竹简正在看。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软灰色绸锦长裳,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织云,依旧是把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桃花玉面的翩翩公子,坐在这竹篱茅舍里显得极为突兀。 “今日倒是没偷懒了。”他放下手中的竹简,率先跟檀飞鸢打了招呼,最后居然还破天荒的对她笑了! 吓得檀飞鸢差点刚起来就要吐口血,她稳住身子上,“今天要到外面去砍竹子。” “砍竹子作甚?” “当然是来装我做的口脂了,这样还能省些钱。” 盛俞之将竹简搁置一旁起身,“我同你一起去罢。” 檀飞鸢听了高兴的乐开花,自己还巴不得他去呢。 昨晚睡觉时就害怕他不回来,不然的话就没人和她一起去砍竹子了,就她一个人得弄到猴年马月呢。 两人拿着砍刀走到家门外不远处的竹林里,“就在这儿砍吧,离家近还能方便拖回去。” 她站在一颗的竹子面前,刚好准备下手盛俞之就拦住她:“你别砍了,这竹子很硬的你砍不动,待会儿我砍下来了,你就把上面的那些杂枝给它修理掉。”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檀飞鸢只好作罢,在一旁找个干净地儿乖乖坐着。 看着盛俞之穿的那么干净,却砍的很是卖力,自己坐在一边偷懒觉得很好笑。 就这样盛俞之砍到一个竹子,檀飞鸢就修理一个,他还会帮她分好段。 过了一会她已经干的满头大汗了,不知盛俞之那边怎么样了。 “檀飞鸢!”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但不是盛俞之,檀飞鸢四处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回头看见也叶萱和叶骁,他们两兄妹真是形影不离啊,檀飞鸢都怕了他们。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叶萱跑到她身边好奇的问。 “我在砍竹子呢。我做了些口脂,想用竹子当口脂盒,我做完送你几罐。”檀飞鸢道。 介于昨天的事情,檀飞鸢都不敢和叶骁打招呼。 叶萱忍不住夸赞她,“你好厉害啊,连这都会做。”她看了看四周,“可是你一个人弄的完这么多吗?” “没事儿,我……弟弟在呢。”檀飞鸢朝那边指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生怕盛俞之听见后来制裁自己。 叶萱说着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她的弟弟。 随后,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叶骁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皱紧了眉头,自己这妹妹莫不是脑子不大行。 “哥,你去帮帮她吧。”叶萱把他哥往檀飞鸢面前一推。 二人差点撞在一起,是叶骁扶了檀飞鸢一把才免于更尴尬的情况发生。 “谢……谢谢。”檀飞鸢小声朝叶骁道谢。 “没……没事儿。”叶骁摸了摸头有些局促,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砍刀,“我帮你吧,檀姑娘。你就好生歇着。” 还没等她的下一句道谢出口,叶骁早就跑到老一边了。 一旁幸灾乐祸的叶萱凑过来,“哈哈哈,我哥都被你整害羞了。” 檀飞鸢瞪了她一眼,“你少整这些花活儿。” “哎呀哎呀,我这不是在撮合你俩吗?” “别了,成不了。” 檀飞鸢无情的拒绝了她,叶萱就挽着她的手直撒娇:“不嘛不嘛,我可是老钟意你了,我哥能有你这样的好媳妇儿是我们家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檀飞鸢被她晃的脑袋疼,“我嫁到你家只有三辈子的福分,万一别人有你家八辈子的福分呢,这不是更好?” 这个叶萱真是没完没了了,就檀飞鸢看应该先给她找一个,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吧?”檀飞鸢说。 “什么?”叶萱听后惊得放开檀飞鸢的手,“我们当下在讨论的是你和我哥的事情,什么叫我给我找一个啊?” 哼,没想到叶萱小样儿思路挺清晰嘛,这么抗拒嫁为人妻啊? “有什么不可以?”檀飞鸢凑近她一脸坏笑,“你是你家最小的一个,像这种人生大事就应该先紧着你。” “要不我让你哥给你先找一个吧?你看怎么样?”檀飞鸢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叶萱把脸撇开,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就怕下一秒檀飞鸢抓个人到自个儿跟前,说是她的未来夫婿。 “胡……胡说什么呢?我哥都没成亲呢,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先……先成亲。” “那不就是了呗,你都不想那么早与人成亲,我又怎么会想?” “哎呀。”叶萱满脸失落的靠在檀飞鸢肩上,“可是我真的觉得你人挺好的,还有意思与我也合得来,我就怕我哥以后娶进门个和我天天吵架的嫂嫂。” “这么可能呢?你哥娶进门的媳妇儿先别说你你爹娘和爷爷,就是你,说不行那就是不行。”檀飞鸢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又说到:“你哥品行端正为人也很好,眼光自然也是不会差到那里去,怎么的进门的都是一个贤良淑德孝敬公婆的好淑女。” “行吧,行吧。”叶萱表情悻悻的,“以后我都不撮合我哥和你了,这种事情都是看缘分的。” 说了大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于把这小祖宗给说开了,檀飞鸢开心的内心直蹦八尺高,终于没人再在她耳边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催婚了。 第8章 第8章 盛俞之砍的差不多了就过去找檀飞鸢,看见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叶萱。 恰好这时她的哥哥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檀飞鸢的工具,走到她身边,“檀姑娘,这些够了吗?”叶骁指了指前面自己砍下的竹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弄了挺多的,再加上盛俞之那边的够她用很久了。 她笑着向叶骁道谢:“够了够了,多谢叶公子了,真是辛苦你了,待会儿到我家去喝杯茶吧。” 听到檀飞鸢邀请自己去她家,叶骁还挺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头,“那……那以后要是不够,檀姑娘直管叫我来。” “那好啊,以后就要多辛苦叶公子几转了。”檀飞鸢打趣道。 要是以后叶骁天天帮檀飞鸢做这些事情,她就能省下不少力气呢。 叶骁听到以后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我是男子就该多做些体力活。” 叶萱看见自家哥哥真积极主动,叉着腰凑到他跟前去,吓得叶骁连连后退几步,“你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啊?我前面让你帮我跑到集市上买个胭脂,你咋那么反感呢?” “家里那么多你的胭脂水粉都没见你用完,还买什么?”叶萱这是揪着自己不放,想找自己的茬,他只得嘟嘟哝哝回答。 盛俞之走过来了,并不想插进他们三人的话题,只是对檀飞鸢说:“走吧,该回去了。” 四人一起把砍好的竹子带了回去,来到檀飞鸢家门口,叶萱看着这间独立于竹林的屋舍,一脸新奇的说道:“你就是住在这里啊?” “是呀。”檀飞鸢点点头,“快进去歇会儿吧。” 叶萱迫不及待的先进去了,看着满院子的月季,“这些都是你种的花吗?”她俯身低头轻嗅一朵,“好香啊。” “是……是的。”檀飞鸢心虚的回答,这些都是自己来到这儿就长的了,总不能告诉她可能是一堆数据吧。 叶骁进来了还夸赞她:“檀姑娘真是闲雅之人,能栽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只是闲着无聊才种下罢了。” 檀飞鸢回头发现盛俞之没有进来,于是去找他,“快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盛俞之一动不动看着笑意盈盈的她,再与自己挣扎过后,还是开口说:“今日我便要动身离开了。” 檀飞鸢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这么快啊?不是,游山玩水都还没开始呢。”她觉得有些突然。 奈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去预知下一秒发生的事情。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有谁能够永远留在谁的身边,何况是像他们这样俯仰之间后就要各奔东西的人。 离别来的太突然,她还不知如何与他告别。 盛俞之是她来到这儿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这人嘴坏心不坏,自己与他相处下来也挺不错。 他们这样不处于同个世界的人,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那好吧,路上小心。”檀飞鸢也不知该怎么说。 没想到这句虔心的祝愿惹笑了盛俞之,“怎么?你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我啊?” 没办法,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啊。 “我有那个本事,有那个胆子吗?”檀飞鸢无可言状,“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盛俞之感觉有点开心,“那就借你吉言,以后有机会在同你一起游山玩水?” “别了吧。”她嘴上倒是很嫌弃。 “喏,这个给你了。”盛俞之扔给她一包东西。 檀飞鸢接过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竟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真是有钱的帝王家,这银子都是一锭一锭的,是她那点小碎银子比不上的,怪不得盛俞之说他看不上。 真是和那万恶的资本家毫无区别。 社畜:老板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 资本家:好的,我突然有点感慨。 社畜:什么感慨? 资本家:我刚刚吃了一顿饭,是你一个月的工资。 社畜:…… “我不要。”檀飞鸢还给他。 盛俞之没接,“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伺候好我,肯定会有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指了指那个钱袋,“这就是报酬。” “那我也不需要,我自愿助人为乐不行吗?” “可是我偏偏就要给你,别说这里面的银子的了,这装着银子的钱袋也是别人求不来的。” 这下她才仔细看了看,拿在手中掂量两下,发现这钱袋的料子很好,上面绣了一只老虎,上面的一针一线可以看出绣娘的手工活很好,还有两个像图案一样的不知道是个啥。 盛俞之:“拿着吧,要是关键时刻遭遇不测还能救你一命呢。” 檀飞鸢看着钱袋不语。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他同檀飞鸢道别。 “行吧,行吧。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你还会念诗呢?” “那当然了。” “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盛俞之转身走了,檀飞鸢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有些失落,这下是真没人陪自己说话了,好害怕自己会憋死啊。 转身进屋,叶萱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几抹异样的情绪,于是问到:“怎么了?一下子蔫了?” 檀飞鸢耸肩笑笑:“没事了,我弟弟走了。” “去哪儿啊?” “回家去了。” 檀飞鸢随便扯了个谎,瞒过他们二人。 自始至终他们兄妹俩都还不知道盛俞之的真名,她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盛俞之不是自称什么殿下吗? 要是别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回家?”叶萱纳闷这不就是他家吗?还回去哪儿,“你弟弟难道已经自立门户了吗?” “是表弟,他回自己家,他只是得空了来看看我而已,他走了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了。” 叶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事儿的,说不定等他过久有时间了,就回来看你了。你还能和你父母聊聊天,不会无聊的。” “我没有父亲母亲。”檀飞鸢苦笑着同他们解释。 此话一出,叶萱和叶骁二人严重都闪过一丝错愕了叶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上前去抱住檀飞鸢,“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玩。” 叶骁也起身附和道:“是啊檀姑娘,我小妹整日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倒不如来陪陪你,免得在家招人烦。” 为了陪叶骁演戏,他这么说叶萱,叶萱都没有生气,“是啊是啊,我哥这人可无聊了,我和他在家呆一天可以一句话不说,倒不如来找你解解闷。” 叶萱像一只小奶猫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蹭,檀飞鸢也回抱住她:“好啊,以后你来我这儿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叶萱听到檀飞鸢说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就眼前一亮。 “那当然了。” “那就这么说了,你可不许嫌弃我烦。” “不会,不会。” 接下来的日子檀飞鸢总算不会是一个人,其实她很害怕孤独的感觉。 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和你说话,就像小时候一样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时常把她一个人关在家中,深夜里独自不敢睡觉,祈祷父母快点回来的那种心情,她不想再感受。 可是长大后才发现,孤独会成为一个人的常态。 檀飞鸢留了他们兄妹二人吃了午饭,答应了叶萱的口脂今天还没法儿给她,于是约定了过两天再拿给她。 “我们先走喽,过两天再来找你玩儿。”叶萱在门外朝檀飞鸢挥挥手。 叶骁则是走到她身边,一脸正色的告知她:“檀姑娘你一个人还是多小心些为妙,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听到他这么说檀飞鸢的心头一暖,莞尔而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叶公子。” “无足轻重,我们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他们兄妹二人,檀飞鸢才继续开始自己的生财之道。 她把竹节按照一个竹节的长度,全部分好,在上面用锯子锯开,这部分就用做盖子,再用马面锉来打磨,调整盒子的表面平整度。 弄好以后就可以用来装做好的口脂了,盘算下来檀飞鸢自己还是做了不少的,如果运气好都能卖出去的话,这样总算能够维持自己的生计问题。 自己拼命考大学上的软件工程专业课,来到这里总不可能敲键盘开发软件吧。 恰好因为嫌弃公司福利,才做了美妆博主这个副业,来到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还能给自己一碗饭吃。 要是用软件工程,估计是到大街上让别人给饭吃了。 果然还是要在对的时间地点专业对口啊。 今天是檀飞鸢吃晚饭最早的一天,吃完饭后天还是大亮,她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儿。 来到这里以后都还没好好四处去走走逛逛,熟悉下环境。 檀飞鸢住的地方她自认为很僻静,可是貌似叶萱住的不太远,才能经常碰见。 她走向了与去往集市相反的道路,这条小路贯穿了一大片竹林。 走了十几分钟道路和视野越来越开阔,眼前的一目让她大吃一惊。 穿过竹林是一条延续在田埂上的道路,四周都是种满了水稻的水田,水田向方圆十里以外扩开,尽头是一个充满了烟火气的村庄。 村庄很大,住着很多户人家,现在的时间每家每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 还有不少的孩童在田埂上赤着双脚奔跑撒欢,一时间充满了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声,还时不时传来父母的吆喝。 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了,檀飞鸢很喜欢这儿,像回到了小时候的爷爷奶奶家一样。 爷爷奶奶出去耕田劳作,就把她安置在田埂上坐着,这样一回头就方面看见她。 真的是很怀念小时候呢。 第9章 第9章 檀飞鸢一个人溜达到了很晚,绕着整个村庄和附近都看了看,简单熟悉了环境后,才回到家。 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去看看兔子和小鸡,洗漱过后就睡了。 第二天,檀飞鸢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到街上去贩卖自己做的口脂,她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大家会不会喜欢。 她连早饭都来得及吃,拿了只竹篮用它来装口脂,为了方便顾客试色还把家中唯一一块儿铜镜带着去了。 来到集市,早上的人也很多,檀飞鸢专门挑了个热闹的地儿摆摊。 她自己从家里面扯了块布,铺在地上用石头细心的把四个角压好,再把口脂放在上面,由深到浅她都做了几个颜色,还一一打开摆在最前面展示。 摆地摊的一大要素就是要能够吸引到人,怎么才能做到呢?最快捷方便的办法就是吆喝几声。 说实话,檀飞鸢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尝试了好几次都搁下这块老脸来。 好不容易豁出去叫了一声,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都快给她整笑了。 索性摆烂就地而坐,等着看有没有人主动过来的。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旁边早点摊的包子都卖完了好几蒸笼,看着蒸笼里躺着的最后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自己这摊位半天了都没个人儿,是时候果断出击了! 她的眼神阴郁直勾勾盯着早点摊老板,一步步逼近他,吓的老板腿直哆嗦,然后拿出一样东西飞快地塞在老板手里,“老板,快把最后两个包子给我!” …… 她抢在另一个面前买下了最后两个包子。 买到了最后两个包子,心满意足的吃起来了,原本害怕自己走开了会耽误生意,于是一直守在那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包子不断被人买走。 事实证明,是她多想了,估计今天卖不出去几个。 第一个包子刚刚下肚,檀飞鸢终于迎来自己今天的第一个顾客。 一位提着菜篮的半徐老娘驻足在她的摊位前,檀飞鸢剩下的包子都来不及吃,热情的迎上去给她介绍,“这是我自己做的口脂,喜欢可以试一下的。” 妇人对檀飞鸢笑了笑,带起了她嘴角两边的法令纹,她打扮的很精致,发髻梳,□□还搽了发油,带了一副素色耳环,甚至连衣服颜色都是小女孩会喜欢的那些鲜艳色。 果然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是孩提还是老孺,能这样保持精致的过一辈子,也真是件不错的事情呢。 檀飞鸢随意拿起一罐,沾了一点在自己手上推开,给她展示:“您看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好看?” 夫人看着檀飞鸢手背上那抹艳丽的颜色很是心动,却还是有些犹豫。 檀飞鸢为了打消她心中的顾虑,对她说:“我帮您试试吧,您要是喜欢你可以买一个回去试试。” 她却摇摇头,“不是的,我很喜欢,我也看得出你的胭脂做的很好,可我这个年纪……”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啊。 檀飞鸢顺便看了一眼妇人手里的菜篮子,里面还有一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如果换做在在十多年前,她还是个碧玉之年的少女一定会毫不犹豫买下自己的喜欢的东西。 如今岁月一改,她的时间都用在了相夫教子上,对于这些小女孩儿们喜欢的东西还是有几分望而却步。 檀飞鸢为了打消她心头的顾虑,执意要帮她试一试,妇人拗不过她,便也默许了。 蘸取适量的口脂,点涂在她的唇部按层次均匀的抹开,檀飞鸢用的都是现代受欢迎的涂法,这样更加容易凸显她的气色并且还能放大局部美。 檀飞鸢还把它用作腮红,点在她的面中和下巴尖上,这寥寥几下瞬间让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拿过铜镜,放在妇人面前,她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有些诧异,手指不自然的在脸颊上来回摸了几下,“这……这……这么是我吗?” “那是自然了。”檀飞鸢笑着回答,还不忘夸赞她,“您年轻时候定是位大美人儿,随便妆点一下就有闭月羞花之姿。” 听到檀飞鸢夸赞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的回答她:“不过是相貌平平罢了,还说的过去。” 渐渐的,有些人注意到了檀飞鸢这边的动静,凑过来看了看,她们看到妇人脸上的妆,也很是心动,便向她讨教上妆手法。 妇人解释说:“我可没有这么巧的手,是这位姑娘帮我的。” 檀飞鸢笑了笑,“不值一提。” 于是她们便说,“那我买了你家的胭脂,你可不可以也帮涂上去。” “当然了,没问题。”檀飞鸢爽快的答应了她们的要求,“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技巧,回去以后你们自己也可以用。” 直至现在,檀飞鸢才算是正式开张了。 妇人最后也很照顾檀飞鸢的生意,知道她是第一天开张就买了两罐,檀飞鸢把她挑好的口脂递给她,妇人接过把她压在了菜篮的最下面,向她轻声道谢就走了。 檀飞鸢也忙着照顾剩下的生意没多想,早上招待的顾客也还算说得过去,就连旁边的早点老板都买了一个,说是要带回去给他的妻子。 不知是谁把檀飞鸢在这里摆摊的事情传了出去,说她卖的胭脂又便宜又好,还会帮买的人上好妆。 等到下午的时候来了好多人,把她的一个小摊子围得水泄不通,还来了几户官家小姐。 檀飞鸢的最后一笔生意也是被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给包圆了,有钱人就是任性啊,直接买了剩下的所有口脂,很多人赶来却没买到还有些沮丧,檀飞鸢就跟她们解释了一番,“没关系的,明天我还会来这儿的。” 檀飞鸢这样说了她们才放心的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了一天腰都快断了,不过摸着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檀飞鸢感觉很满足。 还是钱在自己身边才像是吃了定心丸。 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晚上再来执行pnb——系统颁布的任务。 开开心心的哼着歌刚准备要走,就被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拦了下来。 这男人一把将一个女人推到自己面前,檀飞鸢定睛一看,这不是是今天早上的那位妇人吗? 她的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一场,檀飞鸢扶住她的身子,手搭上她肩膀的一瞬间,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脸颊上给她上的妆也已经花了的看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此刻她终于知道今早上的她买完口脂,为什么要藏起来了,原来就是防这个眼前狗男人啊。 男人将那两盒口脂砸到檀飞鸢面前,一副巴不得把她吃了的样子。 檀飞鸢挑了挑眉,自己也可不是吃素的。 “是你把这两盒胭脂卖给她的?”男人倒是也率先开口质问她。 男人非常嚣张,一看就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家暴男。 檀飞鸢:“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家暴男用手指着自己妻子的脸,“你还有脸问,拿了老子的钱就是买这种败家玩意儿的?” 他嘴里说出的话,仿佛就是在控斥自己的妻子犯了滔天之罪,就因为这种事情不仅打了自己的妻子,还要喋喋不休的大闹一场。 檀飞鸢听了以后不怒反笑,这种贱男人她见一个收拾一个。 这动静闹的很大,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了,这贱男人还一点也不知道给自己捡点面子,围观人越多他越激动,显得自己可威风了。 真是跳梁的小丑,也不怕摔断腿。 妇人哭诉着:“没有的相公,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你哪来儿的钱?” “前些日子,我娘托人带给我一件她做的衣裳,钱……钱是她包在衣裳里和我的……” “这不是老子的钱吗?你还敢不告诉老子,用老子的钱买些败家玩意儿,看老子打不死你!”说罢,他又要动手。 檀飞鸢一把推开他,将妇人护在身后,“你可真吊死鬼打粉擦花——死不要脸的!什么都是你的啊?路边有滩尿你怎么也不抢了说是你的?” 虽然檀飞鸢骂的脏了一点,可是这话攻击性和侮辱性都是极强的。 这话一出,立刻引得旁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姑娘说的真对啊。” “就是,就是。真是不知好歹。” “啧啧啧,这种男人真是……” 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耻笑自己,家暴男立刻气的像个烧开了的茶壶,七窍都生烟了。 指着檀飞鸢随意的破口大骂,“你这女的买这种东西给人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是半夜吃桃子,专拣软的捏。以为檀飞鸢一个人好欺负呢,结果碰巧了硬茬儿。 这男的没了面子,果然就是一条发了疯的狗喜欢乱咬人,说的话是上句不接下句,毫无逻辑可言。 句句漏洞百出,可得让檀飞鸢好好挑挑,从中狠狠羞辱他一番。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啊,我是人这件事情还用得着你来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乱咬人的畜生。” 还没等他酝酿出下一句话,檀飞鸢又开始持续输出,“我卖这东西怎么了?又不是给你用,你是因为没用上这么激动吗?你说我卖这东西不是好人,那你的意思是用的和买的也不是喽?” 檀飞鸢这波仇恨值直接拉满,让他也试试引火烧身是什么样的滋味。 众人议论家暴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他恼羞成怒想去把檀飞鸢身后的女人扯出来。 不用多想都是到是他发了怂火没地方撒,想对身边的人下手,可是檀飞鸢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 直接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现在的他就像个四脚朝天的王八,可笑至极! 妇人在身后担忧的拉住檀飞鸢的手,一回头,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今天自己在这儿收拾了他,回了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檀飞鸢想着最好是把他送到衙门去,少让他出来祸害人。 檀飞鸢怒斥:“你的妻子为了家庭日夜操劳,日复一日的为你打点家务事,你不体恤她也就罢了,今日还因为她只是买了一盒小小的口脂就要这般责怪她,相鼠有皮,而人无仪!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恐怕是只有怨,没有恩吧?” 家暴男被檀飞鸢踹倒在地一顿教训,很是不服气,狰狞着就要爬起来给她好看。 檀飞鸢心中一惊,急忙往后面退。 劲风一过,一道白光临面直逼,男人抱着自己的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不知从何处掷来的飞刀,插进了他的膝盖。 檀飞鸢见状猛地抬头向人群中看去,一抹白色的身影匆匆而过。 这时官府的人赶来了,也只是带走闹事的男人。 檀飞鸢和他的妻子则是相安无事,她用指腹轻轻的抹去她的泪痕,安慰她:“好啦,为这种人不值得流泪,这下可有他好受的了。” 妇人对檀飞鸢倾诉出心中的苦楚:“多……多谢姑娘…今日出手相助,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样被打骂的日子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们也没有什么夫妻情分可言了,是时候要为自己和孩子考虑了。” 妇人抬头看着她,檀飞鸢说:“今早你来的时候我就看你还买了几个拨浪鼓回去,一看就是给孩子的吧?” 提到自己的孩儿,妇人破涕为笑眼神里尽是温柔,“是的,我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到了束发之年,一个还尚且只学会了走路。” 妇人顿了顿又说到:“有些时候不光是无缘无故打我,他狠心到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檀飞鸢目光一沉,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苦涩修炼蔓延开。 这就是母亲吧,尽管自己过的不是那么如意,还是想把最好的给孩子。 可能昨天才被无良的丈夫打骂,第二天带着伤痛到集市上买菜做饭,看见孩子喜欢的东西也会买下哄孩子开心,只要孩子开心了自己也会开心。 至少这段日子他们不会再在阴影之下生活了。 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还收拾了人,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檀飞鸢想知道今天在现场会是谁出手帮了自己,她知道惹怒那个人不是什么上上策,可是他却实在是可恨至极! 还好有人暗中帮了自己,不然给了他机会爬起来,檀飞鸢也得身上挂彩。 “叮咚。”一阵提示音在她脑海响起,“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进度百分之一!” 这个任务提示让檀飞鸢有些措不及防。 自己刚才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一人任务吗? 不仅为名除害,还顺带完成了系统安排的任务。 “真是太好了!”檀飞鸢开心的跳了起来。 回家路上檀飞鸢看见一只小流浪狗,她也不嫌弃它脏,跑过去抱起它,“你怎么在这里啊?在等我吗?” 檀飞鸢今天心情很好,还把它抱回去喂了它东西,又把它放走了。 如果强行留下它,估计它也不会乐意,还不如这样每天饭点来找自己,给它东西吃。 考虑到晚上b计划,檀飞鸢还给自己搞了一面旗,上面写着:“有缘之人,可助窥天命。” 有了这面旗,真的更像在街头招摇撞骗的神棍了,晚上全靠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了。 这所谓的b计划呢,就是檀飞鸢假装成一个算命的,古代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封建迷信吗? 自己伪装成算命的人,她就专门帮人家解决姻缘问题,渣男渣女的统统分手,要是遇上感情好的,那就继续保持。 虽然说自己的确是平等的嫉妒每一个有对象的人,可是还是要有原则的,不能随便拆散人家。 做好准备工作,她倒头就睡,准备睡醒了再大显身手。 不出意外,她睡过头了。 拿着那面小旗子就往外面冲,才出家门口就被一群流浪狗围了起来,还是已自己白天喂过的那只为首。 一群狗对着她嗷嗷叫,吵的她头疼,本来就起晚了,现在还要把它的一帮兄弟姐妹介绍给自己认识,自己是真没那点时间。 “好狗不挡道,好狗不挡道!”檀飞鸢从它们中间挤出一条缝跑了。 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本来就怕晚上有阿飘出没,这驱使她跑得更快了,生怕后面跳出来一只抓住自己。 甚至连那一大群狗都没追上她,反而是自己还将它们甩在身后。 平常二十多分钟才能赶到集市上,今天晚上五分钟就到了。 晚上的集市感觉比白天更加热闹了,每个地方挂起了纸灯笼照明,暖黄色的光映满了整天大街。 入目之景尽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还有很多戏班子在表演,真是好不热闹。 檀飞鸢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理解了辛弃疾所说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 不能说是有几分相似吧,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原来这首诗里描绘的场景都是真的。 只可惜她还没有遇到自己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里应该是没有宵禁的吧?不然现在这些人都该在家里睡觉。? 檀飞鸢看了看在街心之处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合欢树,自己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 很多相约出来的眷侣都在那棵树下许愿祈求姻缘长久。 那就正好,自己就到那颗树下面去等自己的“天命人。” 第10章 第10章 她并未理会丫鬟的劝告,执意要檀飞鸢帮自己算一算,她也答应了。 “我可以帮你算上一卦,可是我这是算姻缘。”檀飞鸢向她解释。 她却说:“算姻缘?那更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想向檀姑娘求一求姻缘之数。” “行,敢问小姐名讳。” “我姓白。” 檀飞鸢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手心纹路开始装模作样起来,“白小姐,姻缘之数一半是靠天命,另一半是靠自己的。” 没想到檀飞鸢只是这样随口一说,却仿佛是戳中她的心事一般,“那剩下的一半是可以靠我自己争取吗?” 好家伙,我还啥没说就开始自我攻略了这白小姐恋爱脑吧? 檀飞鸢心虚的咳了几声,“但是当然了,毕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可以和我说说大概情况,我会根据你手上的天命之数给你一些对策和引导。” 接下来白小姐拉着檀飞鸢噼里啪啦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她名唤白以卿,是丞相府的白丞相的独女。 起因是在数月前,她到郊外的普兰寺上香时,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 这枚玉佩是她已故的的祖母赠予她的,所以说十分重要,她也急得焦头烂额。 于是白家派了好多人去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以卿因为弄丢了玉佩十分自责,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就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哭泣,这时有个人走过来了。 来人正是衡阳王府的世子殿下——常玉泽。 常玉泽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嗓音温润而泽:“听闻小姐正在满寺找玉佩,不知在下捡到的这枚是否是小姐丢失的那块?” 此时的她泪眼朦胧,闻言方才从臂弯里抬起头,迎面对上了常玉泽盈盈的笑脸,他摊开手心将玉佩递给她。 二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偌大的天地唯独他们二人于此。 原来这就是天命吗?是上天而定,也是命中注定。 自那以后二人时常会不经意的碰见,常玉泽一看见白以卿就热情地上去和她打招呼,还喜欢逗她开心。 只要白以卿脸一拉下来,他就绞尽脑汁的换她开心。 这虽然弄得她十分难为情,可是她心中竟感到几分别样的情愫。 平日里爹爹对她管的很严,每天都要学习礼仪规矩,诵读诗书,凡事都要遵循女德妇道。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是间断的。 压的她快喘不过气了,只有和常玉泽在一起时,她才能感觉到一些轻松。 因为一些缘故,她几乎隔两天就要到普兰寺去上香祈福,常玉泽知晓后就专门等在她的必经之路同她一道。 等上完香后,就带她去很多好地方玩儿。 一开始白以卿不敢轻易逾矩,极为抗拒,可常玉泽是这样告诉她的,“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刹那之间,人生转瞬即逝,切勿困于方圆之中,你且记住:普天之下,我自逍遥。” 这常玉泽这人乃是一纨绔子弟,随心所欲惯了。 衡阳王妃在他年幼时香消玉殒,衡阳王常年奉命出征驻守边塞,对他也是疏于管教。 他这衡阳世子在京内也是尽享奢靡之风,而且越年长,越无法无天,世人对他风评极差,还好三天两头惹出祸端,每每都是他老爹替他摆平的。 外人们看在他爹衡阳王的面子上不敢对他当面不敢造次,也敬他是衡阳世子。 可是私底下全是唾弃他的话可是没少说,不是说他整日里不学无术,就是游手好闲的一个半吊子。 白以卿的父亲乃是当朝宰相,他的母族乃是书香世家,平日里最在乎雅正端方,克己守礼,教导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倾心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估计得被活活气死。 他们二人都事情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相那处,也是传进了一点风声,事后他也旁敲侧击过自己的女儿。 既然父亲都同她这样说了,白以卿自然是万万不敢忤逆他的。 再见到常玉泽的时候,她都是远远的绕着他走。 每每看见他兴致盎然的朝自己迎上来,最后又一脸失望的离开,她都是于心不忍,可是又不得不忍。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或许这种感觉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深得体会。 再后来就是白以卿他爹让她在家中避风头,就禁了她的足,也没来得及知会常玉泽一声。 常玉泽连续半月没见到她,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非常担心。 趁着半夜,居然翻墙进了白府,见是见到了她,白以卿知道他是特意来看望自己的也很感动,可是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爹逮了个正着。 好啊,这下子什么也说不清了,在她爹眼里,他们早就是约定好相守的一对。 她爹借这个机会对常玉泽冷嘲热讽了一顿,彻底不让她出门了,这几日还寻思着让陛下给她赐一门好亲事。 她只看到那天夜里天上的星星很多,可是常玉泽眼里晾着的光却熄灭了。 自那以后,常玉泽也是闭门不出。 作为宰相府贤淑大方的嫡女她需要恪守自己的本分,从小到大父亲对她都是严加管教,自是不容许她的女儿和这样一个人有所牵连。 果然像她这样总是被一些三纲五常,封建社会所提倡的伦理道德标准被束缚住的深闺大小姐,当在遇见另一个随性洒脱无拘无束的人时,总是会不自觉会被他吸引。 就像被金笼锁住的娇鸟,再怎么享受舒适的生活,也是会向往天空之翱翔的雄鹰,渴望用自己的翅膀飞行。 不得不承认,和常玉泽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如果没有遇到常玉泽,她的一生中可能都不会涉及这样的新事物。 可是就凭着她棘手的爹摆在那儿,檀飞鸢就觉得他俩的事情多半有点悬。 听她讲完了故事,檀飞鸢托腮道:“那这几天你们都没有见面吗?” 白以卿把手放在膝盖上,五指攥紧了衣服袖子,“是……这几日为了躲着他,我都未曾出过门。” 白以卿这种做法简直是文不对题,能解决一时半会儿的问题,但却不能从长远处解决。 “白小姐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切记要如实回答我。” “檀姑娘请说。” “你是真心喜欢常玉泽的吗?” “……” 一时间,白以卿面色凝重,沉默不语,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正当檀飞鸢以为她还在摇摆不定,没了下文时,她坚定的目光看着前方,口中说道:“是的,我喜欢他,我心悦常玉泽。” 从她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不一定要多么犹豫,缺需要很大的决心。 檀飞鸢心想,这原来就是爱情的力量了,会让一个变得即勇敢又脆弱。 勇敢是常玉泽教会白以卿的不受世俗规矩约束,脆弱是白以卿从此成为常玉泽的软肋。 “有什么办法能见到他吗?这种事情更应该方面说清楚。”檀飞鸢问道。 白以卿想了想回答她,“可以的,明日是太仆家独子的生辰宴会,太仆宴邀八方,肯定也会有衡阳世子的。” “那就好办了啊,你明天直接逮到他,方面和他说清楚就好了。”檀飞鸢道。 “可是……”白以卿有些犹豫不决,“我……可是我……” 白以卿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他。 檀飞鸢心里真是着急:“哎呀,别可是不可是的了,但是越拖误会越严重怎么办。” 说完,她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是来劝人分手还是劝人和好的啊? 怎么事情全部搞反了? 白以卿欠常玉泽一句对不起,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取得常玉泽的原谅。 “我想……我想请檀小姐与我一同前往……” “啊?你让我也去那个什么太仆的生日宴会?” 白以卿点了点头。 “还是别了吧。”檀飞鸢推辞。 可是白以卿却说,“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如果可以请檀飞鸢与我一同前往,给我一些建议。您既然懂这天命之数,就一定有破解的办法。” 自己只是假装和算命的,没想到白以卿居然这么相信自己,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 见檀飞鸢不答应,白以卿又说到:“事成以后,我也定不会亏待檀小姐的,我可以连续一年把檀小姐的胭脂都包下来。” 什么?檀飞鸢目瞪口呆。 尽管檀飞鸢是一个做事遵守原则的人,可是真的抵抗不住她真是给的太多了! 一年啊!!!足足一整年呢! 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这样以后都不用出摊,坐在家里就能把钱收了。 檀飞鸢起身,背起一只手,故作矜持的咳了几声,“咳咳……白小姐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断然也是没有再拒绝你的理由。那么我们明日就行动!顺便我也帮你画一个妆,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你的心上人!” 听到檀飞鸢终于同意,白以卿也很开心的,“多谢檀姑娘!那么明日晌午,你就到这个地方,我会派人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