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冷王爷就宠我》 第1章 重生 “嘶——” 好痛,原来死了还是会痛的! 宋念之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她跪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审判。 墨天齐穿着明黄色的衣服笑脸盈盈从他身旁跑过,对她熟视无睹,他的脚步很急促,小碎步踩在雪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房门打开,一声婴儿啼哭传出,从里面跑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对着墨天齐行礼,语气是掩饰不住高兴:“参见陛下,娘娘生了,是个皇子。” 墨天齐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两旁侍卫齐齐将手上的弓箭瞄准,松弦放箭,黑压压的弓箭像长眼睛一般,一只不落将宋念之刺穿成一只刺猬。 宋念之怦然倒地,身下是一片血泊,不远处,她的外公和她舅舅一家满门被抄斩。 好恨,她好恨,自己错信奸人,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全部给墨天齐,在朝堂下帮他铲除异己,即使自己被骂奸妃也在所不惜。 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舅舅更是尽心尽力,更是让整个慕家军归顺墨天齐麾下,没想到居然落得尸首两地的下场,两才出生两日的小侄子也没能避免。 “外公,舅舅!”宋念之眉头紧紧蹙成一团,面色痛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端着水盆轻手轻脚走进来,见到屋里的场景将水盆一放急步跑来,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你醒醒!” 这个声音和熟悉,宋念之颤动的雨睫倏尔睁开,心如擂鼓跳得她呼吸也跟着凌乱起来,这是她的丫鬟白药,已经死了多年,看来死亡没有那么吓人,居然还能遇见故人。 宋念之声音嘶哑:“白药,你怎么连死了都还在伺候我啊?” 白药怔住,将手覆在宋念之额头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小姐,你烧都退了怎么还说胡话?奴婢就不该自己一个人去拿茶水。” 听到这话,宋念的眼睛逐倏尔复清明,心忍不住咯噔一下。 心跳如雷,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尖盘绕:她重生了! 这场景如此熟悉,就发生在她十五岁那年。 一向不与她来往的妹妹宋晚言突然一反常态约她外出赏荷花,结果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把她推了下去。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落水后那逐渐消失的白光,身体被逐渐冰冷的湖水吞噬,后面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这辈子却多了一段记忆,她记得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将她捞出的场景。 宋念之猛地坐起身,问道:“我落水后发生了什么?” 白药忍不住抽泣:“小姐,说起这事我就气,奴婢端完茶回来就只见小姐一个人全身湿透躺在亭子里,二小姐早就不见踪影,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奴婢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白药一脸后怕,哭得不能自已,肩膀一阵抽动。 看来真的是有人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人的身份,等有机会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救命之恩。 宋念之握住白药的手安慰:“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白药委屈:“小姐都昏睡一天了,昨夜高热一晚上,幸好小姐福大命大醒过来。” 睡了一天,今天也就是七月十七,离八月十五只要不到半月,她的人生就是在那天改变的。 那天有街市和花灯,宋念之破例被允许出府,当天的花灯真的很美,她不知不觉看痴与白药走散。 结果就遇到一群浪荡子企图对她凌辱,幸得还是六皇子的墨天齐出手相助。 就是从那天起,宋念之总是有事没事就会碰到他,他清风淡雅,一双桃花眼看过来,给人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让人很难不沉溺其中。 只是在死之前,宋晚言亲口告诉她:“陛下从未爱过你,甚至连和你说话都觉得恶心,他爱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人。 ” 说这话的时候,墨天齐在旁边盯着宋晚言,一脸痴迷,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意。 这一幕幕深深刺痛着宋念之,如一把钝刀,生生割着胸口里的肉。 “小姐,你没事吧?”白药很是担忧,尤其是宋念之露出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盛不住的悲伤。 “没事。”宋念之笑着摇头,视线掠过窗棂望向灿烂的阳光,将一切阴霾都驱散干净。 她重生了,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她爱的人,比狠毒的人狠毒百倍,让他们亲自尝尝自己遭受的比地狱痛苦的日子。 白药被宋念之充满仇恨的眼神吓一跳,声音颤抖:“小姐,您没事吧,别吓奴婢啊!” 真是个胆小的姑娘,宋念之掩下眼底的戾气,笑着揉了一下白药的脑袋,收敛自己的情绪抱怨道:“我肚子好饿。” 从落水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天没吃东西,白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地上的水盆收拾好,一溜烟跑了出去。 宋念之的屁股还没坐热,房门就被人用脚粗暴踢开。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小姐,你醒了。” 宋念之不悦看向来人,是她的贴身丫鬟白霜。 这张脸和宫里开房门报喜的宫女的脸重叠在一起,就算化成灰宋念之都不会忘记。 那个诱骗她行巫蛊之术可以获得圣眷,随后又举报她谋害皇嗣,诅咒皇帝早亡的丫鬟。 宋念之冷眸一扫,没有说话。 白霜被宋念之深井般幽黑的双眸盯得后背一凉,随后一股凉意莫名顺着脚底直蹿脑门,像头上悬着一把千年寒刀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草包乡巴佬,还真把自己当户部千金了,白霜嘴角扯起一个鄙夷的表情,不自然地将脸别到一边去,像是多看宋念之一眼都能脏了她眼睛。 这一看,就眼尖地看到地上的一滩水,像捅了马蜂窝一般,白霜叫嚷着:“小姐,你也太没有规矩了,居然在屋里的地上洒水,这可比不得乡下,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 宋念之冰冷道:“你教教我什么叫规矩。” 白霜不悦叹一口气:“小姐,不说别的,我知道乡下的人懒,会把自己用的废水直接就倒房间里,京城可比不得乡下,这里说话行事都是有规矩的。” 句句话不离“小姐”二字,可是没一个字是真的把他的当做小姐的。 前世,白霜就言里话外对她各种鄙夷打击,让她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错,什么都不配。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叫人踩在脚下,她要将羞辱她的人一个个报复回来。 宋念之大喝一声:“跪下!” 白霜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直接跪了下去,因为没控制好力度,膝盖和地撞得猛烈,痛得她龇牙咧嘴。 白霜诧异抬头,脸上写满不忿,白了宋念之一眼就准备起身。 宋念之一拍床弦,震得空气中的灰尘四处飞扬:“我让你起身了吗?” 白霜被吓了一跳,将骂人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停下起身的动作,语气也少了几分嚣张依然趾高气昂:“小姐既然要罚我,总得给个原因。” 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要不是她一副丫鬟打扮,怕出门只会以为她才是堂堂户部侍郎家的小姐。 宋念之笑了一下,起身来到案几上随手翻着书籍:“那就跪在你知道错为止。” 白霜咬着下唇,眼睛充满委屈的泪水,胸腔的怒气就要喷薄而出:“奴婢不服。” 宋念之轻飘飘说一句:“那就跪到你服为止。” 白霜哭得梨花带雨,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肩膀随着她的哭泣颤抖,正欲辩驳,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的话头打断。 白药低垂着头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将皱搁在桌子上,带着浓厚的鼻音:“小姐快用膳吧。” 尽管白药将 头压得很低,宋念之还是看到她脸颊有块红印,眼睛也肿得像颗桃子。 宋念之牵起白药的手,用帕子小心擦拭白药的脸颊:“谁干的?” 白药的嘴瘪着,眼见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咬痛下唇才没让自己情绪失控:“奴婢自己摔的。” “别怕,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白药再也控制不住,一阵抽泣,絮絮叨叨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宋念之听懂了,是厨房那群下人故意为难白药,她牵起白药的手直奔厨房走去。 两个人全程都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白霜,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宋念之远去的背影。 第2章 小姨到了 宋念之左等右等也不见白药回来,便自己出去寻人,等她见到白药的时候,白药正躲在长廊的柱子后抽泣。宋念之赶紧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白药委屈地哭着,告诉宋念之厨娘不仅不给她饭,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 这还得了,宋念之拉起白药就去讨说法。 她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毫不夸张地说,她的地位甚至于连守门房的小厮都不如。 宋念之知道白药的担忧,松开手坚定地说道:“白药,你是我的丫鬟,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别人都不行。” 宋念之的后背挺得笔直,语气坚定目光诚恳,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不知怎么回事,此刻白药也充满了信心,她坚信小姐一定可以护住她,抱住柱子的手也不自觉松开,跟着宋念之就往厨房走去。 厨娘正和两个下人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嗑瓜子闲聊:“呸,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的丫鬟,也好意思来教训起我来了。” “就是就是。”两个下人也附和着,“还是李厨娘你有本事。” 一吹一捧,李厨娘极其受用,抓了把瓜子准备分给两个下人:“吃,可劲吃,瓜子管……啊!” 瓜子被抛往天上随后急剧下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李厨娘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巴掌,嘴里一阵腥甜,头发散乱两根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两个下人看清来人,鄙夷地看了宋念之一眼,但是想到刚才宋念之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还是假模假样问候道:“大小姐。”。 李厨娘淬出一口血沫,手将挡住视线的头发玩别在耳后,大着嗓门阴阳怪气道:“大小姐,现在府里是夫人管家,无缘无故打人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 宋念之笑嘻嘻地说道:“打一个下人,要什么说法?” 李厨娘的三角眼翻着:“我一定要找夫人评理。” 宋念之进府的时候被自己的继母李翠萍折磨得不轻,往常只要搬出夫人,宋念之脸都会被吓白。 此时此刻宋念之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笑容更甚了,甚至隐隐有一丝期待之意:“那你就去找吧。” 白药被这话吓得不清,白着一张脸声音颤抖,小心拉着宋念之的手:“小姐,这事就算了吧。” 李翠萍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刚进府的时候,宋念之被要求晨昏定省,天没亮就要去李翠萍的院子里跪着请安,只是每次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能见到人。 等李翠萍午休的时候,宋念之还得给李翠萍打蚊子,如果李翠萍身上出现一个蚊子包,宋念之就会被要求在门口罚跪两个时辰,要是跪得不满意又得多跪两个时辰。 从入府以来,就没有一天没有在处罚中度过,宋念之的膝盖青一块紫一块就没好过。 只要逮到宋念之的一点错处,又得罚跪两个时辰,自从前世宋念之一听见要告知夫人都会被吓晕。 但重获一世,宋念之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人,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你弱是软弱,欺辱你的人就越是要欺辱于你。 “今天她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来。” 白药手举起,闭着眼睛扇过去,瞬间厨娘脸上出现一道掌印,与她脸上的差不多,她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只是自己爽是爽了,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小姐又得受罪了,白药很担忧。 李厨娘眼尖,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远处大叫:“求二小姐做主!” 一声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怎么了?” 宋念之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掌心还是不由出了一层汗,呼吸也变得急促,她深深将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才不至于被仇恨冲昏头脑。 就是她,自己的妹妹宋晚言,那个前世屡次将自己陷害,抢夺了自己一切的人。 “姐姐,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你的外公只是单纯病死吗 ?” “你不过是替代品,陛下爱的是我。” “那个贱种,我留它多活了三个月,也算我心善。” 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喝醉酒的墨天齐走错房间,将她错成宋晚言,与她翻云覆雨。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她怀了孩子,那个她日夜赶制着小衣服的孩子,她盼了许久的孩子,却在宋晚言污蔑她因嫉妒谋害宋晚言孩子的时候,被墨天齐打得流产。 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是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有她的,也有她孩子的。 她也就在那一刻万念俱灰,却被国师批她八字克国,死了才能让国运昌盛。 也罢,死就死了吧,还要让她一直对宋晚言跪着乱箭射死,就连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被草席裹着丢到了乱葬岗里。 宋念之还沉浸在前世巨大的痛苦之中,白药的脸煞白轻轻拉着她的手将她唤醒:“小姐,二小姐到了。” 眼神恢复清明,宋念之转过身去笑着说道:“妹妹。” 宋晚言愣了一下,嘴角轻轻勾起,眼神看向李厨娘:“发生了什么事?” 李厨娘脸皱成一团试图挤出泪来:“二小姐要给我做主,大小姐无故还动手打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被打肿的右脸朝宋晚言展示。 宋晚言听着那句“二小姐”,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心里厌烦得要死,她不想顶着“老二”的名头,脸上还得装作贤淑的样子:“姐姐从乡下来不久,不懂京城的规矩,行事说话自然粗鲁野蛮了些,想来也不是故意的,李厨娘你给我个面子,姐姐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吧。” 二小姐发话,李厨娘不得不听,那句粗鲁野蛮将宋念之贬得一文不值,她心里暗暗高兴,正欲起身接受宋念之的道歉。 “慢着。”宋念之依旧笑着,幽深的双眸望向宋晚言,“妹妹,你怎么就断定这事就是我的错了?算命都没你厉害呢!” 宋晚言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宋念之变得陌生,她不露痕迹反复端详那张脸,发现哪都没有变但是似乎不是一个人了。 觉得这个念头可笑,宋晚言将乱七八糟的杂念抛在脑后,温柔道:“想必这事也不是姐姐一个人的错,不过母亲正在前面会客,想来姐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宋晚言本以为她这么说,宋念之一定会害怕地立刻道歉,却不曾想宋念之双眼一亮,抬步就往会客厅走,小姨应该到了。 宋晚言明显着急,声音充满着急切:“姐姐且慢!” 宋念之果然顿住脚步,宋晚言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拭额角沁出的冷汗,脸上又是一贯带着的标准的虚伪笑容。 还未等宋碗眼开口,宋念之回过头对李厨娘俏皮一笑:“你觉得我错了,就好好跪着等我回来给你道歉哦。” 宋念之轻皱鼻头,显得娇俏可爱人畜无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 李厨娘明显愣住,叫她跪着听道歉,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想询问二小姐的意见,却只见宋晚言追着宋念之离去的背影。 第3章 我侄女怎么这么瘦? 宋念之的脚步很快,她之前一直生活在乡下,早就习惯步行,而宋晚言闺阁小姐一直谨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训,根本就追不上。 宋晚言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宋念之越跑越远,她脸上的温婉被戾气取代,伸出涂着寇丹的纤细的手将自己的丫鬟银盏胳膊内侧使劲一拧,语带怒意:“你是傻的吗,不知道拦着?” 银盏吃痛却不敢叫出声,那会遭来一顿更凶狠的打骂,脸只皱了一瞬,便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头压得很低看着自己的脚:“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 银盏追了出去,在宋晚言看不到的地方,眼睛不禁就酸了,明明是小姐嫌弃她自己走得太慢叫她扶着的,现在倒还成了她的不是。 银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会客厅赶去,也只眼睁睁看着宋念之抬步走进会客厅的背影,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今天晚上自己一定会被宋晚言折磨个半死的,会客厅里还有客人,她不敢贸然进去。 白药一路上都试图将宋念之截停,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小姐怕疯掉了。 继母李翠萍正在和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交谈,那女子容貌与宋念之有几分相似。 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宋念之的眼睛一酸,泪水瞬间模糊双眼,宋念之擦掉眼泪忍住酸意声音带着委屈:“小姨。” 李翠萍闻言抬头,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悦地瞥见宋念之。 慕小蕊转过身,见到宋念之,先是双眼大喜,随后又见眼前的小姑娘脸色蜡黄两颊凹陷的宋念之,担忧道:“念之你怎么了?” 李翠萍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笑容很假,看起来像戴着面具:“念之前几日病了,怕你担心就一直没敢告诉你,是不是啊?” 黑森森的眼神望过来,在慕小蕊看不到的角度李翠萍凶狠地剜了宋念之一眼。 宋念之被亲昵的“念之”二字肉麻地打了个哆嗦,地上都是她掉的鸡皮疙瘩,随后扑进慕小蕊的怀里,怯懦道:“是。” 慕小蕊的手抱着宋念之的后背,肩胛骨清晰可见,明明是十五的年纪,看样子还不如寻常人家十三的身体,眉心紧蹙质问道:“我每年送了不少银子过来,怎么会把我侄女饿成这样?” 宋念之猛然抬头,前世她并不知道小姨送钱给宋府这件事,继母一直说她吃着府里用着府里的,就不该与宋晚言争,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养成逆来顺受的性格。 “府里又没饿着你!”李翠萍语气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念之,你说是不是?” 慕小蕊眉头紧蹙:“没饿着,人怎么会这么瘦?” “因为……因为……”李翠萍支支吾吾,半天没想出一个理由。 “娘,我正要举报,是府里的厨娘偷食,克扣姐姐的伙食,人我已经抓来了。”宋晚言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李厨娘被人拎鸡崽一般提进来,被粗暴地丢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大胆李厨娘!”李翠萍怒目而视,顺手抄起手旁的茶杯砸向李厨娘。 茶杯正中李厨娘的脑门心,又反弹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一股温热的血沿着李厨娘的眉心滴落在地上,再无刚才的趾高气扬,头发散落显得狼狈不堪,顾不得头上的伤不断磕头:“夫人,求您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翠萍生气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声,随后捂着胸口,神色痛苦不堪:“你……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做如此腌臜之事,念之,你受苦了……呜呜……” 声音转着宛如在戏台上唱戏的伶人,还用手绢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李翠萍走过来,想伸手拉住宋念之的手,被宋念之不动声色躲开,李翠萍面色一僵,假哭道:“孩子,都怪你……” 上辈子宋念之就是被李翠萍两母女虚假 的关心骗住,以为到底是一家人,到危难时刻也会出手相助的,没想到背后捅刀子的正是这个所谓的“一家人”。 明明演技这么差,上辈子自己还真信了。 见慕小蕊和宋念之都没有说话,李翠萍走过去一掌打在李厨娘的脸上,声音听着脆响但是明显力度不大,连蚊子大小的红印都没有。 李翠萍痛心疾首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厨娘哀嚎道:“夫人,大小姐,都怪我,我那唯一的小孙子害病,又没钱治,我就起了贪念,求大小姐开恩呐。” 宋晚言在旁帮腔道:“为人父母总是为后人操劳个不停,此事还情有可原……” 慕小蕊呛道:“大人还没说话,一个后背插什么嘴,宋府就是这么个规矩吗?” 虽然是长辈,慕小蕊其实也就比宋念之大三岁而已。 宋晚言怔住,脸色一白,紧抿着唇没敢说话。 李翠萍:“既然不是故意的,我看这事就这么……” 宋念之:“姨娘,刚才李厨娘叫我给她道歉呢。” 姨娘二字咬得极重,李翠萍强忍着怒意,手帕被拽得变形,手上的青筋凸起,咬着牙道;“李厨娘说胡话的行为早就该改改了。” 宋晚言闻言心下诧异,宋念之性格温婉,平日里李脆萍叫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今天仗着自己亲小姨在就这么大胆,一点都没考虑慕小蕊走了之后自己的处境,到底是个草包。 李厨娘一掌掌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还道歉:“大小姐对不起!” 声音清脆,一下下不像是打在李厨娘的脸上,倒像是抽着李翠萍的脸,她现在的脸黑沉得几乎就要滴出墨来。 宋念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就忍不住了? 李厨娘的脸肿得像个馒头,两片嘴肿得像个香肠,说话含糊不清:“大小姐,对不起!” 说话带着带血的唾沫,宋念之与慕小蕊战术性后退,完美避开,一脸嫌弃,宋念之道:“小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睡觉吧?” 慕小蕊点头赞许:“可!” 两人一唱一和,前后脚出门去,白药愣了一下紧随其后,留下屋子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李厨娘还没反应过来,朝着李翠萍开口:“芙人……” 带血的唾沫喷到李翠萍的裙子上,李翠萍怒道:“闭嘴,做事都没做干净,哼!” 李翠萍剜了李厨娘一眼,也跟着出了房门。 李厨娘脸肿得老高,两只眼睛肿成两条细细的缝,又看向宋晚言:“小姐……” 她做的这些事,都是宋晚言授意的,明明之前二小姐说要给她讨公道,结果居然是受刑,她心里怎么都没想通。 宋晚言往后避开,皱着眉头道:“姐姐今天不是故意告发你的,你以后可不要想着故意报复,李厨娘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宋晚言扭着腰肢跟上等她的李翠萍。 李厨娘两条缝里眼神闪动着极大的恨意:这一切都拜宋念之所赐,今日的仇她一定会报。 宋念之的院里,慕小蕊的手抚过宋念之瘦弱的脸颊,一脸心疼:“受了这么大苦,你怎么不让我继续?” 刚才宋念之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没有继续,跟着宋念之回院里。 宋念之笑得很甜:“小姨,我想你了嘛,这事不急于一事。” 慕小蕊环顾荒芜的四周:“这院子的环境还不如凉州呢,还不如跟我走。” 宋念之摇头:“我不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以后再告诉你。” “小小年纪还卖关子。” “您也没比我大几岁。” 慕小蕊带了些糕点,两个人边吃边聊,直到夜深才沉沉睡去。 宋念之这两天睡得很多,一点都不瞌睡,头枕着两只手看着外面皎洁的明月,思绪万千。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隐约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宋念之起身,蹑手蹑足摸出房门,边走边嗅着,越往旁边走血腥味就更甚。 慢慢摸出院门,身后蹿出个黑色的影子,宋念之心下一惊正要呼救,嘴就被死死捂住。 第4章 黑衣人 “别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宋念之耳畔响起。 宋念之后背一绷,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满全身。 “抓刺客。”不远处有人在叫人。 刺客? 宋念之的脑子嗡一下炸开,心一阵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段,有个打家劫舍,专拐良家妇女的江洋大盗陈季一直在京城大街小巷流窜,不仅打家劫舍,还残害无辜花季少女十八名。 都是些年纪不过十八以下的少女,死的时候不仅身上不仅不着寸缕,混身上下更是遭受非人的虐待,连从业三十余年的老仵作都被吓得连续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吾命休矣! 宋念之脑中警铃大作,她还不想死,她不甘心! 前世的今天,陈季正欲对丞相府千金下手,结果被守在暗处的家丁发现,两方大打出手,江洋大盗负伤逃离,从此销声匿迹。 传说陈季死了,宋念之却一直有个怀疑,陈季就是待在宋晚言身边的侍卫季沉,有次她无意撞见宋晚言处置自己的季沉,季沉临死前宋晚言恶狠狠说道:“当年是我救你,十几条人命你早就该千刀万剐,现在居然不听话了。” 现在想来,那个陈季会不会是负伤被宋晚言所救。 只是她重生改变了本来的命运,让她撞见。 宋念之眼珠子一转,露出和善的笑容,眨巴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用手指指自己的嘴,示意她不会随意开口。 黑衣人将信将疑,犹豫良久,漆黑幽深的双眸紧盯着宋念之的后脑勺。 宋念之觉得自己犹如被毒蛇盯住的猎物,头皮一麻,双腿发软,手心偷偷握着自己的发簪。 黑衣人明显负伤,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香,很熟悉,宋念之应该在哪里闻到过。 时间慢慢流逝,宋念之余光撇见不远处的天被火把映照得发红,还有密集的脚步声,宋念之轻声道:“有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好汉饶命,你看外面这么多人来抓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跑不出去。”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七八个弟弟妹妹要养,你现在跑吧,我绝对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黑衣人被吵得脑袋瓜子嗡嗡的,咬着后槽牙道:“你闭嘴!咳咳……” 因为动怒,黑衣人气血翻涌,喉咙一阵发痒。 就在黑衣人抑制不住咳嗽之时,宋念之的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号,眼疾手快朝身后刺去。 黑衣人早有准备,抬手一掌打在宋念之的肩膀上,发簪穿透衣服刺进肉里,发出“唰”的声音。 宋念之本以为自己这次非死即伤,除了肩膀有点痛,但是并没有影响活动。 宋念之面上一喜,看着黑衣人难以置信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愣神,嘲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打我呀!” 黑衣人突然手脚发软,右手以剑撑地才稳住身形,愤恨看着宋念之,说话也有气无力:“你……” 宋念之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笑得很甜:“你什么你,落在本姑奶奶手上,就没有跑出去的。” 双手叉腰,宋念之十分嘚瑟:真是天助我也!她赌对了,她就知道黑衣人没多少力气,又被她刺伤,根本就不能行动。 揉揉略微发麻的肩膀,宋念之一双眼睛左右乱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放在墙角的一个木棍。 黑衣人明显也发现这点,露在黑色蒙面外的一双一眼瞪得老大,仿佛警告宋念之:你要是敢拿木棍打我你就死定了。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一起行动起来,宋念之是想拿武器,黑衣人脚步踉跄想制止宋念之的活动。 “那边去看看!”管家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与宋念之不过转角的距离。 宋念之和黑衣人的动作瞬间一滞,像玩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黑溜溜的眼珠子骨 碌一转,宋念之压低声音说:“大哥,你现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我们现在合作吧?” 黑衣人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着宋念之,眼神说着:鬼大爷才信你。 宋念之嘿嘿一笑,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人走了你就走,不要伤害我好吗?” 黑衣人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怀好意,但是眼前的状况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他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后脑勺一阵闷痛,随后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小姐,唔……” 剩下的他没听见,说话的人似乎是嘴被人捂住,随后他便彻底失去意识。 宋念之压低嗓子道:“小声点。” 白药也学宋念之猫着身子小声道:“小姐,他一看就是坏人,把他交给管家吧。” 宋念之摇头,院墙外的火光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低垂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脸色严肃:“你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都保持镇定。” 白药头如捣蒜,连连答应,还深呼吸两下为接下来的消息做准备。 可即使她准备得如此充分,宋念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眼瞪如牛眼,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疯了,小姐一定是疯了!小姐居然要把黑衣人藏起来! 宋念之拖着黑衣人,催促道:“快来帮忙。” 白药就一直保持着张嘴的状态,和宋念之一起拖拽黑衣人。 黑衣人身高八尺有余,两个弱女子力气不大,拖起来十分费劲,前面有五步石阶,每上一步,黑衣人的脑袋就被磕一下,眼睛就被撞得睁开一下,随后又紧紧闭上。 五个台阶,黑衣人的眼睛一开一合,就是五次,在苏醒瞬间,黑衣人内心os:等我缓过来,一定要把这个女的皮剥开,做成灯笼挂在府门口! 正在使劲的宋念之不由打了个哆嗦,白药停下:“小姐,怎么了?” 宋念之看了一眼黑衣人,并没有醒过来,缓了一口气道:“没事,继续。” “砰砰砰!”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砸门声。 白药吓得腿肚子发软,都快哭出来“小姐,怎么办?” 宋念之拖得起劲,眼皮都没抬一下,喘着粗气道:“先拖进去再说。” 进房门的时候黑衣人的脑袋在门口左右又磕一下,眼睛又一开一合,宋念之眼神又落在黑衣人脸上,见黑衣人的眼睛紧紧闭着,不由自嘲:自己真是胆小,居然还以为他醒过来了。 慕小蕊被动静吵醒,她就住隔壁的一个房间,担心宋念之出事,披风都没批好就跑过来。 见到眼前的场景,她被吓一大跳的,但是还是什么都没问,就朝院门走去,对着外面问道:“什么事?” 管家知道慕小蕊对李翠萍暂时还有用,语气还算客气:“是京卫军正在抓刺客,烦请慕姑娘开个门。” 慕小蕊语气不善:“里面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让外人随意闯入?” 另一道粗犷的声音道:“开门,胆敢阻挠京卫军办案!赶紧把门打开。” 慕小蕊尖锐道:“就算是办案,也得等我们穿戴好了来吧。” “把门撞开!”门外并不想多废口舌,直接下令撞门。 “砰!砰!砰!” 木门随着一次次的碰撞就要支撑不住,慕小蕊惊恐回头望向屋内的情况,里面没有点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等她转过头来,门“哗啦”一下被撞得四分五裂。 第5章 房间可搜过了? 一个身形高大,长着鹰钩鼻的京卫军统领打扮直接踏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慕小蕊大声制止:“官爷办案,总得拿出个凭证来吧。” 京卫军统领抽出佩刀对着慕小蕊的鼻尖:“大胆妇人,你三番四次阻拦京卫军办案,我怀疑你是罪犯同党。” 慕小蕊的火爆脾气,从腰间抽出鞭子横在胸前,做好应战准备。 管家在旁边连连点头哈腰:“官爷息怒,这是远方亲戚,乡下来的,第一次进京城,还不懂规矩。” 毕竟现在慕小蕊名义上是宋府的客人,在宋府上和京卫军打架,是会牵连宋府的。 通常情况下本地治安是由府衙管理,而京城则是由京卫军管理,在京城,除了禁军,就属京卫军厉害。 京卫军由大皇子墨天嵩统领,是陛下亲封太子,未来大乾国的接班人,得罪京卫军就是与整个大乾作对。 京卫军在京城横着走,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一个小小户部侍郎,并没有理会管家的低声下气,横眉倒竖:“你居然敢反抗京卫军!拿下!” “是!”京卫军整齐划一答到,纷纷抽出佩刀,冰冷的金属在月光下发出银色光泽。 慕小蕊瞳孔倒映出无数刀尖,由小及大,就在要碰到她的时候,身后传来清丽的少女声:“小姨住手!” 手上的鞭子正往前挥去,听见声音,慕小蕊猛地收手,鞭子反弹到她的手臂上,“撕拉”破开一条口子。 宋念之急忙跑过来对着统领行礼:“官爷见谅,小姨也是担心我才多有冒犯。” 统领阴沉着脸,并没有动作,宋念之声音提高八度:“小姨,我知道我娘早死,你心疼我,明明才五岁的大小,就背着我上山刨食。” “那次天下那么大的雨,你手都摔断了,还用一只手背着我去找大夫。” “现在顾念我的名声,你还和这么高大威猛,英勇神武的官爷发生冲突,我对不起你呀小姨。” 慕小蕊怔住,宋念之说的这些事她怎么一件都没听过,但到底还是亲姨俩,也捂着脸号啕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没把你拿命换来的女儿照顾好。” 开始是在演戏,结果几句话说完,慕小蕊真的哭起来,想到姐姐唯一的女儿在这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的心就压着一块大石头。 宋念之也跟着小姨伤心起来,心愧疚不安,情绪激动,更是顺手抄起一个京卫军的佩刀横在脖子中间,抬手望天:“小姨,我对不起你,今天就让我走吧,娘,我来找你来了。” 最后的一句话,宋念之说得字正腔圆,说完便打算划脖子。 慕小蕊吓坏想出手,却还是慢掉一步,惊慌害怕的瞳孔倒映着宋念之划脖子的动作。 统领一掌将剑打落,佩剑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声。 宋念之手一下子止住哭泣,笑得很甜:“多谢官爷饶小姨一命。” 京卫军统领:我有说饶过她吗?要不是他上头有空缺,怕对手造谣他逼死一个官小姐,他才不会出手,不过眼前的小姑娘笑得很可爱,一向以冷酷闻名于京卫军的他此时觉得好像自己刚才真的有点太凶了。 统领皱着眉往后一挥手,身后的京卫军整齐划一收手,“唰”地将佩刀收起。 统领黑着脸道:“奉命行事,还望小姐行个方便。” 慕小蕊听到这话,后背一绷,耳边是砰砰的心跳声,不自觉将手上的鞭子握紧几分,随时准备战斗。 宋念之却让开一条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统领做出一个动作,京卫军自动分成几队,朝着几个方向搜查。 宋念之悄然挪到慕小蕊的身边,伸出小手指勾勾小姨的衣角。 慕小蕊所有注意力都在京卫军身上,兀地感到手上有动静,吓得她一下子惊叫出声:“啊!” 白药本就胆小,也吓得大叫起来:“啊!” 宋念之也被吓一跳,也跟着叫出声来,以为有情况,等她左右查看一番发现原来始作俑者是自己,尴尬笑道:“小姨,你吓我一跳。” 慕小蕊拍拍胸膛,没好气道:“我以为有虫子掉我手上了。” 宋念之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往旁边一看,发现京卫军都拿着刀戒备地看着她们几人。 统领脸黑得像没有月亮的晚上:“不要随便大叫,小心刀尖无眼。” 宋念之甜甜笑道:“多谢官爷。” 统领脸色缓和几分,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料想也不可能把朝廷钦犯藏起来。 正想叫手下快些查完去检查下一处的时候,一个手下疾步跑来,附在统领耳边说着什么。 统领回头看了一眼,就跟着手下跑到宋念之的房间去。 宋念之突然胳膊一痛,扭头看去,自己的胳膊被慕小蕊和白药一左一右紧紧扶住,慕小蕊稍微好点,只是呼吸急促,而白药不仅被吓得面无血色,甚至几乎站立不稳就要晕过去。 “不要怕。”宋念之小声安慰道。 语气让人感到安心,另两个人的紧张害怕缓解不少。 统领声若洪钟的声音传来:“把人带过来。” 宋念之几人被手下推着走进去,白药直接就被吓哭,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统领指着地上的血迹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刚才见到的情景,慕小蕊的心一下子揪紧。 宋念之却十分惊讶:“这是什么?” 随后恍然大悟:“多谢统领救命,贼人刚才一定在这里待过,统领英明神武将贼人吓跑了。” “统领武功盖世,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宋念之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统领被夸得飘飘然,捋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解释道:“哼,这可不是区区小贼,是害死京城多条人命的朝廷钦犯。” 宋念之被吓一大跳,接着夸道:“统领真是厉害,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见到统领都只能狼狈逃窜。” 统领心情愉悦,哈哈一笑:“我要是见到贼人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宋念之两只手指都伸出大拇指:“统领真了不得!以后一定会被载入大乾朝的史册。” 谁都有一个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梦想,统领当然也不例外,统领被宋念之夸得天花乱坠,眼前浮现自己的名字被史官记下,后人对自己夸赞不已的场景。 手下不禁提醒道:“老大,下一步怎么办?” 统领如梦初醒,对着手下问话,审视的眼神却落在宋念之的身上:“房间里可搜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