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快递小哥是韦恩》 1. 第一章 没有如果 1 哥谭是一个很喜欢下雨的城市，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或者是几乎让过路人难以忍受的泼盆大雨。哥谭人或许已经习惯了这位喜欢身着纯黑衣裙的女士那喜怒无常的性格。 然而外地人却无法忍受这一点，如果不是非必要情况，应该不会有外地人愿意来到这座阴暗潮湿的城市，不说与本地人交谈，就连哥谭的雨水落在皮肤上面，也会使外地人焦躁不安。 “Oh，shit.” 街道上响起了人类的唾骂声。 “出门遇到下雨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抢劫啊。”准备去送快递的新晋快递小哥看了看突然冒出来拦住他去路的小混混们忍不住叹气。 “你小子好像是叫安卡什么来着……反正不重要，你这个新来的要懂这里的规矩，你想要顺利过去就得交出一点保护费，懂吗？”带头的小混混走到了快递小哥的面前，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一个手势。 很明显，这群家伙就是想要钱。 “我是安卡·弗拉基米尔。”面对如此明显的暗示，快递小哥没有立刻求饶也没有给钱而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真的不是很有钱。 虽然安卡没有其他动作，但是在小混混的老大看来这就是拒绝交钱的意思。 “年轻人出来闯社会不懂事很正常，但是你别给脸不要脸。”小混混的老大举起了手示意着自己的小弟们，他打算让自己的小弟好好招呼招呼一下这位年轻人。 他一定会让这个小年轻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学学规矩对初入社会的小年轻还是很重要的。 “可我只是一个送快递的，我没钱啊，毕竟我要是有钱怎么可能去送快递呢？”安卡摊开手，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年轻人不懂事得有个度，说谎是会付出代价的，有人可是告诉我了你偷藏金子的事……听说好像还是一双手的造型对吧？”终于，想要抢劫的拦路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 安卡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向那个贪婪的家伙。 “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啊，你居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老大，你信不信我们老大让你今天走不出这条巷子啊！”小混混们群起激愤，誓要让这个看不起自己老大的家伙付出代价。 除了高高举起的棍棒，安卡还看见了锋利的刀子。 如果是一个普通快递员在这里，说不定已经害怕地跪下并且交出所谓的金子了，但是安卡没有害怕而是退后了一步。 “bb，这里就交给你了！”安卡抬起头看向某处大声喊道。 “都说了别去做送快递这种事。” “拦路抢劫的罪犯太多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身影直接从高处跳了下来落到了安卡的面前。那是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此刻的青年脸上出现了些许怒气，他对于安卡送快递这件事很有怨念。 “这是我的爱好。”即使对方有些生气，但是安卡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错，送快递是他的爱好，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放弃送快递。 “什么？！居然还有帮手……赶紧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面对这个情况，小混混们的老大直接怒了，他甚至掏出了枪。 然而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手上那个普通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用不了几秒钟，围住安卡的小混混们就全部被天降青年给全部打倒了。这群小混混实在是太菜了，比起哥谭市的那些□□马仔还要更逊。 “bb，你果然很棒！”看到倒了一地的小混混，安卡忍不住给青年点个赞。 青年听罢握紧拳头，但是想想又放下了。 这家伙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我再强调一遍，我叫杰森·托德，不是什么bb这种奇怪的名字。”拯救了大兵……快递小哥安卡的青年说道。 “好的杰森，没问题bb。”然而安卡并不在意，甚至还想多逗逗对方。 “是杰森。” “bb这个名字我记得你一开始还挺喜欢的啊？恢复记忆找回名字之后你就开始嫌弃它了吗？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杰森先生。”安卡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他看起来非常悲伤。 “又是开罗尔物质过敏这一套，这个骗人的把戏已经过时了。”杰森完全不吃这一套。 如果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杰森或许这个时候他会被骗，但是现实没有如果。虽然事实上杰森已经被骗了很多次了。 “如果真的过时，那你就把你身上的开罗尔晶体全部还给我……喂，你跑那么快干嘛啊？！” 安卡本想顺势要回在杰森手上的那些可以整出过时把戏的开罗尔物质，但是他没想到杰森居然不要脸的直接跑路了。 “那玩意儿有辐射，你小心点用啊！bb！”虽然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但是安卡还是大声提醒了一下杰森。 “是杰森，不是bb！”在楼房的某户人家的阳台上，安卡看见了正在反驳自己称呼的杰森。 杰森居高临下，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的情绪。 “好的杰森，没问题bb。” 如果离得再近一点的话，安卡或许可以看见杰森那气得一跳一跳的眉毛。然而很可惜的是，安卡只看到了杰森愣了一下后直接飞快溜走的身影。 杰森是绝对说不过安卡的。 安卡掀开衣袖打开了戴在手腕上的手铐形微型计算机，微型计算机弹出的投影上杰森的位置显示已经离他很远了。这次杰森确实是已经跑远了。 “我身为一名派送员实在是太难了，作为搭档的bb居然直接跑路了。”虽然杰森跑路这件事，安卡得付主要责任，但是安卡不会产生后悔这种想法，因为他觉得逗杰森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杰森如果知道了安卡的想法肯定得骂人，可惜杰森不知道。 “那天把他捡回来确实是一件正确的决定。”自言自语过后，安卡踢了几脚倒在地上淋雨的小混混们就直接背着货物离开了这条巷子。 “啊，幸好不是急件啊，不然我的五星好评和点赞绝对是没有了……”相比起后悔逗杰森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安卡更加后悔的是自己刚才和那些小混混废话太多而浪费了时间。 ——安卡·弗拉基米尔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快递员。 2 安卡捡到杰森的那一天，是一个哥谭的雨天。 哥谭是一个多雨的城市，地面上难免会有积水，不过由于下水道的存在，那也只是小问题，本地人不会太苦恼这个。 但是，如果下水道失去了作用，又或者雨水……积水出现了问题的话…… 那小小的、不值一提的问题可能会成为麻烦。 哥谭市的某条街道上，原本还没漫过鞋跟的积水一瞬间就涨了起来，尽管雨势没有加大，即便街道上有可以储蓄雨水的下水道——在这一刻也完全失去了作用。 地上的积水就像是从井里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一下子达到了可以漫过正常成年人膝盖的高度。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会觉得很惊奇: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是透明的，但是在地上的积水却呈现为黑色，就像是浓稠的焦油。 而在那焦油一般的黑水当中，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天空中也很配合地劈出几道闪电，给这怪异的场景增加一点恐怖片的气氛。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雷声，一个穿着厚重衣服的人类慢慢地从黑水中起身。 虽然乍一看就像是丧尸片里那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已经变异的死人，但是借助时有时无的闪电光芒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位健壮的青年人。 这名青年人就是安卡·弗拉基米尔。 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在表达自己感情的时候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怒肉眼可见。 “我很讨厌下雨天，每次下雨天我总是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但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他恶狠狠地说道。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他脸上的突然扬起了笑容，垂下了眼睛。 就像是退潮一样，已经漫到大腿部位的焦油开始降低高度，而退去的黑水也没有完全落入下水道而是一瞬间消失了。只有地上那大块的漆黑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安卡的眼神在这一刻一瞬间温柔许多，即使眼眶中流出了疑似焦油的黑色液体，他那犹如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也没有受到丝毫污染。 青年只是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触碰着因为积水消失而暴露在哥谭雨水下的人类。躺在地上的人类身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粘液，不过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的面庞渐渐清晰。 在最后，倒映在安卡眼睛中的是一名倒在地上双眼睛闭的年轻人，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不过那个年轻人却没有安卡那样富有生气，反而是死气沉沉……比起安卡，这个年轻人似乎更像个真正的死人。 或许这家伙确实是个死人。安卡下意识想道。 “按理来说应该要拉去火化。”青年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安卡手上的动作却不是那个意思，他将这个“尸体”从地上拉了起来背在了身上，一步一步往巷子的出口走去。 “既然是半死不活的话，bb的作用……看来也能够胜任。” 听起来完全是反派的台词，如果哥谭的黑暗骑士在这里听到了这段话一定会认为安卡是那种会利用尸体干坏事的坏蛋，被暴揍一顿扔进监狱会是他的归宿。 如果蝙蝠侠看见了他背上的青年的长相，黑暗骑士说不定会更加生气，因为安卡捡到的青年正是蝙蝠侠死去的搭档——二代罗宾杰森·托德。 然而，蝙蝠侠并不在这里……蝙蝠侠还在解决阿卡姆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精神病人们”整出来的各种麻烦。 哥谭的黑暗骑士非常忙碌。 以至于他错过了从死者世界爬出来的罗宾。 2. 第二章 热爱工作的快递员 1 安卡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快递员，不对，应该是他狂热的喜爱送快递的感觉，用人话来说就是对送快递上瘾了。如果让心理医生和他沟通一下，或许会得出他有病的结论。 然而事实上，安卡确实有点病，病名是“送货依赖综合征”，这是一个完全字面意思的精神疾病——这是UCA的科学家们给出的答案。 当然，这个UCA既不是什么英国的某所艺术大学也不是什么爱猫协会，而是美国的简称——简单来说，这是官方经过研究后得出的结果。 安卡·弗拉基米尔是一名属于UCA官方的工作人员，他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一名公务员，送快递的那种。 不过如果随便在街上随便拽一个人出来再把以上信息告诉他的话，那个人或许会认为安卡是一个神经病。 任谁都知道美国的官方称呼应该是USA（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而不是什么UCA这种奇怪的称呼。 但是，这并不代表安卡是个智力有缺陷或者说喜欢幻想的人，而是因为他生活的“美国”是United Cities of America（美利坚联众国）而非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美利坚合众国），就连国家的首都是首都结点城而非华盛顿…… 这一切对于安卡来说都是事实，也的确是事实。 安卡·弗拉基米尔来自于USA已经分裂的时代，取代USA的就是UCA。 ——他来自于未来。 虽然疑似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USA还在的时期，但是安卡并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说不管是UCA还是USA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仅仅只是单纯喜欢送快递罢了。 就是时代的不同所带来身份的落差，让他有一些小悲伤。 在未来，快递员是最伟大的职业，是国家的公务员，UCA或者说布吉里斯速运会给他们这些官方工作人员派发各种免费装备——甚至还有手榴弹、枪炮或者火箭炮等等。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快递小哥，别说原来布吉里斯速运会配给的私人住所了，此时他就连一辆摩托车都没有。 可怜的安卡现在送快递都是完全徒步。 然而该庆幸的是安卡只是将送快递当做爱好，不然的话他早就该跳槽了。 2 完成了一天的派送任务之后，安卡回到了他所工作的仓库，在下班之前他得先和主管打一下招呼。给主管留下好印象有助于他的升职……大概。 “安卡·弗拉基米尔对吧？ “小伙子快递送的不错，不仅准时而且货物质量完整，你已经通过实习期了，现在的你是假面会社的正式成员了——”负责派送业务的主管拍了拍安卡的肩膀说道。 他对这位爱岗敬业的年轻人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他们公司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认真工作的员工。 “真的吗？那太好了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负责货车派送……我是说摩托车也可以！”终于通过实习期的安卡非常激动。 “年轻人别激动，好好工作的话什么都会有的，黑面具老大绝对不会亏待他的手下。现在有一堆很重要的货物要你去送……”这么说着，主管领着安卡来到了一辆货车之前。 那是一辆很大的货运客车。 “我很信任你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换成其他人我说不定还得多考虑一下，”主管指着那辆货运客车继续说道，“这批货准备要送往哥谭大学……” 一看就能装很多货物，可以送货送个爽。安卡下意识想道。 “年轻人，你只要完成这次的派送任务，那你以后就可以拥有这辆货车了！”派送主管一边说着一边将货车的车钥匙递给了安卡。 这位主管满口好话，看起来像是在画大饼，但是由于之前他所说的话全部实现了，安卡也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然而这个想法在安卡看到货车里装的货物之后就打算收回去了——主管不仅是在画大饼，而且完全就是一个畜生！ 出于一种直觉，在主管走后，安卡没忍住打开了车厢门查看了一下货物的情况，看完了货物究竟是什么之后，安卡产生了一个非常棒的想法。 那就是——立刻跳槽！ 当然并非是换职业，而是打算换个老板。毕竟他要是送了这单快递绝对是会被GCPD（哥谭警局）盯上的，其实他不在意被警察盯上这件事，而是他认为这次的货物绝对会成为他职业上一道极其显眼的黑历史。 “一开始看黑面具造型长得像硬汉（Die–Hardman）时还觉得有些亲切……” 安卡开始后悔了。 他犯了一个错。 他当时就不应该以貌取人（虽然是反向意义）看黑面具长得像他的上任老板就选择去为假面会社工作，他应该去韦恩公司旗下的快递公司工作才对……比起黑面具这个□□老大，布鲁斯·韦恩这个愚蠢的阔佬或许才是他的好老板。 不管怎么说，哥谭的甜心在人品上就算再差应该也不会比黑面具这个臭狗屎差。 “后悔了，后悔了……但是现在也来不及了，我得想想办法如何解决我现在的情况——再不出门送这个急件的话，那个主管说不定会起疑心然后派人杀掉我的。” 安卡·弗拉基米尔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遭遇了第一次滑铁卢。 3 安卡最后还是开着货车上了路，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愿意为黑面具这个该死的毒贩子去送这批货，他打算在路上找机会处理掉这批东西。 作为一名快递员安卡自认为还是颇有职业道德的，当然这种职业道德并不会为黑面具这种最低劣的臭狗屎呈现。 就算是遇到了人生的滑铁卢，安卡也没有绝不气馁。 “山姆，山姆，我们的山姆～ 布吉里斯的超人，伟大的传奇派送员……” 一边在口中哼唱着调调奇怪的曲子，安卡一边开着车在黑夜的公路上行驶。 “希格斯，希格斯，傻逼希格斯，下次见你一定打你脸～” 下班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或许是哥谭是多雨的城市，到了晚上之后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车窗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响声，为了防止车窗上的雨水太多而看不清楚路况，安卡启动了雨刷器。 在夜晚的雨天，尤其是下大雨的时候，公路上的行车非常容易出意外，而处于高速行驶的货车就更容易出事故。 比如说，因为轮胎打滑而出现车祸，又或者遭遇了哥谭市某些□□拦路抢劫之类的事情，更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碰到某些哥谭市有名有姓的超级反派。 对于其他人而言，遇到这些的情况可能就得赶紧呼救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或者直接举起法国国旗乖乖靠边蹲下…… 不管怎么说，迅速投降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安卡确实不怕，反正大不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同归于尽，但是根据安卡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可能会做出“sir，this way”的选择。 主要是，安卡真的很想给黑面具一点小小的前布吉里斯派送员的震撼了。 因此，在看到前方的路障以及一群人拿着枪对着车窗玻璃后自己的太阳穴时，安卡微微一怔就极为自然地停车熄火下车让位。熟练得就像是排练了许多遍一样。 “我，我投降。” 4 为黑面具送货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大概是刚成年就出来打工赚钱补贴家用的可怜孩子，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很害怕。 雨下得很大，夜色也很深、很冷，也很危险。 “我，我只是个送货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求你了……”或许是担心被杀人灭口，这个年轻人在外人面前直接哭了出来，即使是在暴露雨中也还是能够看到他眼中流出来的泪水。 “我可以把货全部给你们，只要放我一条生路就好！”年轻人的话无比真诚。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他直接将车钥匙给了出去，“这是车钥匙。” “别担心，死了就不用害怕了，准备吃枪子然后上路吧。”如果是为其他□□boss干活的马仔，在拿到车钥匙之后或许会说类似的危险发言，然后直接送人上路。 可他们不是，他们的新老大对这种无辜可怜的年轻人一般情况下都愿意给对方一条生路。他们要是伤害了学生或是无辜的年轻人，被新老大知道后，他们一定会被打爆头然后抛尸荒野的。 完全没开玩笑！他们还是很从心的。 “啊，可怜的孩子。你别担心，我们只要黑面具那个混蛋的货。”领头的马仔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安慰性地说道。 被拍肩膀的年轻人似乎是得到了心安的回答，他很快就停止了颤抖。年轻人很自觉地退到了路旁，看着马仔们接手这辆货车。 马仔们检查了一下货物之后就迅速开车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年轻人……安卡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握住了一把奇形怪状的伞，有着光滑表面以及许多棱角的黑伞看起来很有高科技的味道，在内侧宛若星夜的黑伞的遮挡下，安卡没有再继续淋在冰冷的雨水中。 直到看不见货车的车影，安卡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撑在自己头顶的黑伞，“真是多谢芙拉吉尔的伞啊。” “真没意思，这可是我成为正式快递员后第一次被人抢车……”安卡有些颓丧，也很懊恼。毕竟他要是愿意的话，是可以很轻松地将那几个抢他车的马仔给打趴下的。 但是他不可以，因为这群家伙看起来等他很久了，而他也希望那群马仔抢车给他背锅。 “明明以前都是我抢其他人的车。”安卡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虫子，肉色的虫子在青年的指间蠕动，它看起来有些恶心。 但是安卡没有在意，而是直接扔进了嘴巴里。 “味道真怪。”即使口中是这么说的，但是安卡脸上并没有出现嫌弃的表情，他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在一阵大风吹过之后，脸上露出怪异笑容的青年消失在了原地。 已经行驶到很远地方的货车车头中正回荡着愉块的歌声，因为抢劫了货物而开心的马仔们正沉浸在喜悦当中。即使是在前后方为货车开路的几辆轿车中的马仔也不例外。 如果他们当中哪怕有一人愿意去关注一下货车的上方，或许就会惊讶地发现在货车顶上居然站着一个宛若幽灵的家伙。 “这群家伙怎么比我以前亲爱的老乡还笨啊。”站在货车顶上，手持着黑伞挡雨的安卡毫不在意空气的阻力，只是一边口中轻声吐槽着这群马仔，一边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眶中流出的黑色焦油。 “这个能力用得还是不够熟练啊，回去得好好洗个热水澡。”看着指尖粘稠的黑色焦油，安卡没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安卡总觉得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好像有些太多了。 “不过，在那之前……先得看看他们的老大究竟是谁。” 3. 第三章 sir,this way 1 一间远离繁荣市区的空旷仓库里响起了一个男人叫声，饱含着恐惧与疑惑的叫声尖锐而又刺耳。但是仓库里站着的一堆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愿意帮他求情。 因为这个男人得罪了他们的老大——红头罩。 “不能，不要杀了我！” 被拳头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倒在地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的泪水，即使知道自己面前那个坐在桌子前戴着红头罩面具的人是一个狠毒的家伙，将是死神业绩的男人也依旧没有改变他最开始所说的话。 “红头罩老大，红头罩，我们真的没有把那批货藏起来啊，我们也没有把那批货给其他人，真的没有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就这么杀了我们！” 看着这个马戏团小丑般滑稽的家伙，红头罩有些心烦气躁。 “我们开车之前检查过了，车厢里分明是有货的！”他还在继续重复着最开始给出的回答。仿佛一个坏掉了的复读机。 在红头罩的示意下，周围的几支冰冷黝黑的枪口指向了男人的心脏部位，赋予死亡命运的子弹近在眼前，只要稍微扣动一下扳机，这个还在吃里扒外、满嘴谎言的男人就会立刻死去。 “可是……可是……” 红头罩的前手下……窝藏货物的叛徒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他指着旁边停靠着的货车大声尖叫着，“可是货物不见了！它们全都不见了！！” 这家伙似乎被什么东西逼疯了。不，或许他还在嘴硬。 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个企图逃避责任的精神病一样。红头罩面具下方的杰森很是不屑。要不是想要得知那车货物的真实去向，这个混蛋早就被他一枪崩了。 “我们兄弟十多个人明明全都看见了——车厢里有一大堆放着货的箱子，在抢了黑面具手下的货车之后我们路上甚至没有停过一次车……” 然而有一点让杰森有些觉得奇怪，明明已经就快要死了，明明车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如此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这个愚蠢的马仔依然还在坚持自己的发言。 如此忠诚的……马仔……实在是太过稀奇。 他就好像不怕死一样，不，不对，这家伙很怕死，但是如此怕死的家伙却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幕后老大究竟是谁。 这就让红头罩很好奇这个马仔在背叛了自己之后到底投靠了谁，黑面具的那批货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以及与自己作对的家伙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暂且不谈那批货去了哪里——你只要告诉我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说不定就会大发慈悲放你一马。”杰森放缓声速说道。 明明是略带笑声的话语，但是却饱含着强烈的威胁意味。 红头罩将自己搭在了桌子上的两条腿放了下来，他从椅子上起了身，走到了已经被人拉起来强行跪着的马仔面前，从身后手下口袋里随手掏走的手.枪已经抵在了叛徒的脑门。 “不说的话，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红头罩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是未尽之言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那就是死亡。 2 死亡会带来尸体。 安卡讨厌看见尸体。 因此年轻的快递员打算救下那个被自己坑了的可怜男人，即使他对那个马仔并没有什么好感——安卡并非是那种纯粹的老好人，而是单纯的讨厌看见尸体罢了。 理由并非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好恶。 “轰隆——” 炸弹爆炸一般的雷声伴随着鼓点般的大雨一同降临世间。仓库内的照明灯一瞬间也随之爆炸了，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电压过高的关系。 而原本躲在仓库窗户外偷听的安卡同一时间也有了动作，他松开最开始紧握的拳头，飞快地向窗口挥舞了一下，一层薄薄的金色物质堆积而成的小山自手掌心中倒塌、随风飘进仓库当中。 突然变故的使得仓库内部出现了骚乱。 在漆黑的仓库中，所有人都开始莫名其妙地流泪，众人被不断从眼眶中流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以至于仓库中没有一个人看见从水泥地面莫名其妙冒出的一滩“水”，浑浊而又粘稠。 粘稠的黑色液体喷涌出数只漆黑的手臂，它们用力拽着跪在地上哭泣着的男人，看不清楚环境的男人忍不住大声尖叫，他的身体开始往水谭下沉。 就像是溺水一般，男人疯狂疯狂向四周的人呼喊，他的手开始拍打着、各种乱抓，想要找到一个支点或者什么可以救命的绳索，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体一直持续下沉，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淹死在这诡异而又粘稠的水中。 就像是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一样。这个场景很像是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的现场，以至于红头罩都差点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后真的有一个背景很大的幕后黑手。 但是结论和现实反而完全相反。 ‘很可惜，这确实可能是一个误会。’ 藏在红头罩面具之下的杰森在看到空中四散漂浮的金色光尘之后撇了撇嘴。他已经得出答案了，他也知道所谓的幕后黑手是何人了。 面对这发生在短短几十秒之间的奇怪变化，身为这群人老大的杰森没有选择去解决手下们的遇到的麻烦，而是收起手.枪直接往陷入黑色液体潭水的男人走去。 杰森伸出了手，迅速抓住了男人身后的某只手，用力一拉后，连接着那只手的某个东西被他径直拽了出来。 被拽飞的东西在经过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后完美落地，杰森这个时候终于看出了那东西的真实模样。 那是一个浑身都黏着黑色液体、个子比他矮一点点的人类，至于问杰森为什么能看出来那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什么人形生物，主要是那家伙脸上还带着一个潜水面罩。 那个人类有着一双蓝色眼睛，在粘稠的黑色液体的衬托下看起来像是漂亮的蓝宝石。不过他很狼狈。 杰森没忍住笑出了声。 “水里的鱼居然还害怕被水淹死吗？” 3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位红头罩先生。就算是水里的鱼吃一嘴的焦油，也还是会感觉不舒服的。”看着对面阴阳怪气的红头罩，安卡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红头罩保持着沉默，往前走了几步。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担心你手上的枪走火打死我。”安卡往后退了几步说道。 红头罩看了看手上已经上过膛的手.枪，又看了看貌似真的有些担心枪支走火而有些慌乱的安卡，他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家伙在气人方面很有天赋。杰森满肚子脏话想说。 “这么怕死就别为黑面具干活。”红头罩忍住了自己吐槽以及骂人的欲望，他举起了枪对准了安卡的额头。只要稍微扣动扳机，那么安卡就会中弹然后脑死亡。 于是，从心的安卡立刻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我能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人类尸体吗？”虽然看起来已经是死路一条的样子，但是安卡却是笑嘻嘻地用反问句回答着红头罩。 红头罩:“……”这家伙又在说一些奇怪的话，怕死和不想看到人类尸体有什么区别吗？这他妈的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对于安卡的奇怪发言，红头罩之下的杰森·托德一脸无语。 他真的有些很头疼，说实话他很想一枪直接打死这个崽种，但是良心告诉他他不可以这么做。因为这个家伙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这家伙他现在很可能还在某个天空永远灰暗的海滩上自由狂奔…… 就在这个时候，安卡突然开口了。 “谢谢你，红头罩先生。” 红头罩:“……？” “See you again，bb.” 杰森本来想等着某人继续给他整点活，但或许是拖延时间的目的达到了（杰森表示这完全就是烂活），某个宛若焦油怪人的家伙向他挥了挥手，说完告别的话语之后就立刻从原地消失了。 如果不是地面上还有一些安卡因为后退而踩出的黑色脚印，说不定会让杰森认为是自己与开罗尔物质接触过多而出现了幻觉。 人形麻烦终于消失了。该继续干正事了。 红头罩将手.枪退膛之后耍了一个枪花后收了起来，他转身看向了倒下地上的那堆处于昏迷状态的手下，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语。 在这个时候，杰森突然感觉这群手下一点用都没有，不仅浪费他口水还浪费他时间，即使他知道使得自己手下马仔倒下的真正原因是他们周围漂浮着的金色光尘。 那是让人过敏流泪的开罗尔物质，除了让人流泪之外它还有其他用处，而这群马仔就是那些其他作用之下的倒霉鬼。而他因为红色头罩以及制服的关系逃过了一劫。 杰森·托德很想直球辱骂某个家伙。 “既然可以空间移动，那为什么还要整出那么多麻烦啊？！” 4 “因为那个混蛋根本就不冷静啊，我又没那个能力强制带那个家伙跑路。” 安卡一边往嘴里送着虫子一边解释着。他毫不在乎面前还在播放着节目的电视，躺倒在沙发上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 “你又不是没试过这个能力，哦对。想起来了，你确实没试过——哈哈，bb我们来看电视吧！”安卡支棱了起来然后又继续倒下了，不过这一次他拿起了遥控器。 “我看看啊，娱乐新闻……哥谭甜心又换了一个封面女郎？没意思……换一下，政治新闻，哥谭又要换市长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先生决定要再次竞选哥谭市市长……” 看着安卡一副蔫得宛若菜地里很久没有浇过水的白菜的样子，杰森·托德原本升上来的怒气一下子全消失了——这家伙打也没用，骂也没用。 能不能把这家伙交给老蝙蝠教育啊，老蝙蝠一定会把这个混蛋好好教育一下顺便扔去学校好好学习。杰森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最后他又放弃了。 毕竟杰森·托德已经死了，他现在也没理由回去韦恩庄园了，更别说蝙蝠侠已经有…… “……黑暗骑士蝙蝠侠又有了新的罗宾，这种消息居然是娱乐新闻？！”另一边，安卡还在各种换台。 蝙蝠侠已经有新的罗宾了。杰森的心中再次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但是这一次的怒火并不是针对安卡这个喜欢整活的崽种，而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他的前搭档与父亲。 “安卡，听说你对飞机很感兴趣对吗？” “对啊？怎么了吗，你要给我买一架飞机吗？” “你知道世界上最帅的飞机是什么吗？” “什么？” “蝙蝠飞机。” 4. 第四章 bb与亡灵 1 众所周知，老板不当人，工作不顺心，工作太危险，工资和福利不到位等一系列问题，都会让人萌发跳槽的想法。 而安卡因为之前送的某次货物，已经决定要从黑面具这里跳槽了。黑面具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上司，更别说bb……红头罩已经盯上黑面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黑面具的假面会社就会和红头罩的手下打起来了。 说起红头罩，安卡很庆幸红头罩就是bb，不然那天晚上抢人很可能不仅不成功，甚至还可能会多几具尸体出来。 即使bb当时在认出了自己之后疑似装傻充愣想要顺便给自己一枪，安卡心里也还是有些小开心的，毕竟bb在最后依旧是给他放水了。 即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安卡仍然还是记得当时的场景:隐藏在阴影当中的红头罩一手持枪，另一只手紧紧握拳，看起来随时准备会给他这个出来乱逛的小年轻一点颜色瞧瞧。 不过，杰森最后还是心软啦！ “感谢bb。”在书桌前一边写写画画的的安卡自言自语道。 “……？安卡，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别用bb称呼我了。”刚从浴室里洗澡出来的杰森一听到安卡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后，就立刻福至心灵般说道。 杰森实在不想被人用bb这种又亲昵又幼稚的昵称称呼他，这跟他的个人形象完全不符。自从恢复了记忆，找回名字之后，他每时每刻都想摆脱掉它。 然而，安卡并不认同这件事，“那我就不感谢你了。对不起啊，bb。” 杰森握紧了拳头:“……”忍住，一定要忍住。 知道杰森内心想法大概是什么样的安卡很自觉地转变了谈话方向，“bb，我准备要跳槽了，你有什么公司可以推荐吗？” 机会来了。杰森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之前在仓库的与安卡对峙经历，忍住要暴揍某人狗头的想法后，杰森开口了，“在给你推荐新公司之前，安卡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把你想要杀死的马仔救下来吗？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只是不想看见尸体罢了。” “除了那个之外，我还有其他事情想问你。” 安卡背靠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体，脚微微蹬地，椅子转了半个圈后与杰森正好对上了视线，“比如说……？” “比如说，你究竟把那批货物扔去了哪里，以及你为什么去为黑面具干活——这些你全部都得解释清楚。” 2 不知道为什么，安卡总觉得这个时候的杰森一脸严肃地看起来就像个老父亲。就像是书里面所说的某些很固执的老父亲，而他则是那个触怒了老父亲的叛逆小孩。 你再怎么装老父亲也没用，毕竟我只是个孤儿，我根本不懂这个啊。安卡有点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但是他忍住了。 他总觉得如果要是说出来，他很可能得被亲爱的bb狠狠地暴打一顿，然后俩人一起再去某个海滩上自由奔跑，还可能再加上各种拳拳到肉的近身格斗。 “我把那批货扔去冥滩的焦油湖了。”他说道。 想来想去，安卡还是选择了直接用实话回答而不是拐弯抹角的开玩笑。 “冥滩的焦油湖吗……？那地方确实适合用来处理这些东西，就算再放把火也不用担心环境污染的问题。”杰森认可似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冥滩那个鬼地方毕竟是个只有死人才可以去的地方啊。” “原来在你心中，我们俩都是死人吗？” “难道不是吗？” 安卡对杰森眨了眨眼睛。 虽然某个崽种的说话方式真的很欠揍，但是他处理那批货物的做法确实很得杰森心意。 “做的不错。”杰森没忍住夸了一句。 “谢谢bb点的赞，能不能多点亿点，我可是还运送了其他货物哦～”安卡坐在椅子上转起了圈圈，手腕上带着的拷环显示屏同时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看着欢呼雀跃的安卡，杰森察觉到了异常。安卡这家伙绝对瞒了他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杰森终于想起了自己那些突然失踪的手下，“我失踪的那十多个手下，就是抢劫你的那些家伙，你不会……也全部都丢进冥滩了吧？！” “你居然这么看待我吗？bb你真令人伤心，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可爱甜心了——你别吐出来，我是说你别担心，什么？你居然不担心？！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杰森:“……”谁能给我一把枪，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家伙闭上嘴巴！ “其实我把那群家伙全都扔去GCPD（哥谭警局）了。” “真的吗？” “好吧，其实是旁边的下水道里了。” “那你去假面会社工作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这不是看黑面具长得像我前上司嘛，我前上司也总是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所以看黑面具觉得亲切……” 杰森:“……”算你狠，真的算你狠。 在找乐子和作死方面，杰森不得不佩服安卡的天赋。 虽然安卡喜欢作死，但是杰森还是忍不下心来就这样看着崽种继续给自己找麻烦。 杰森坐在了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洗完澡后喝点水还是很有必要的。 补充完水分的杰森拿下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未干的头发，“我劝你还是早点从假面会社辞职比较好，黑面具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能说我在那天之前，每天给大家送送快递收收五星好评其实还都挺高兴的来着，你信吗？” “……我信。”沉默了片刻后，杰森点了点头。 安卡的说话方式格外跳脱，杰森有时候甚至分不清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开玩笑。不过习惯安卡的说话方式之后，杰森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依靠直觉分辨出来。 然而，那只是大部分情况下。 看着一脸痛苦的杰森，停止转圈圈的安卡笑了一声立刻将谈话的主动权抢走了。 “好了，你问完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你问吧。” “听说，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有一个儿子叫杰森·托德。bb，那个‘杰森’是你吗？” 安卡托着下巴，眨着蓝色的眼睛，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他在等待着杰森的回答。 看着一脸期待的安卡，杰森一瞬间冒出了自己复活这件事早就被老蝙蝠发现，然后安卡已经被那老家伙收买了的奇妙脑洞。 当然，这个不切实际的脑洞很快就收了回去，因为蝙蝠侠就算真的知道了，也根本不会选择让安卡这个嘴巴完全不会说话的崽种来这样直白的试探自己。 安卡刚才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什么试探，他妈的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摊开来直接问他。直觉告诉杰森，安卡其实恨不得直接用陈述句直接说他就是那个“杰森·托德”。 虽然安卡问题的答案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杰森根本不想承认。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杰森·托德已经死了，现在在你前面的是另一个人——是安卡·弗拉基米尔从冥滩拉回来的亡灵。” “是bb。” “亡灵。” “好吧，你说了算。” 面对杰森的怒目而视，安卡选择了双手上举。 3 杰森的态度让安卡心中直呼哇塞。 不得不说，一个人在经历过死而复生这种离奇事件后，性格上真的会发生一些改变，以前的杰森·托德虽然只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但好歹也算是哥谭上层社会的一员，是一名富家少爷…… 按理来说，根据书里看到的有关豪门故事的小说，安卡认为bb应该是立刻回去开始所谓的豪门爱恨情仇大戏才对。 结果bb复活后居然直接跑去混黑了。 这跟把一座巨大的金山扔了跑去自我创业有什么区别吗？ 根本没有！ 即使不谈论钱的问题，虽然杰森和那个大阔佬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那好歹是亲人……bb为什么不回去呢？对于杰森的做法，安卡表示他实在是理解不能。 “bb，你这叫离家出走对吧？听说你的大哥迪克·格雷森也离家出走了——电视上的娱乐新闻好像说他是跑去隔壁城市当警察了。” “啊对对对，那是单飞……哦不是，那确实是离家出走。” “飞人格雷森最后之人的单飞吗？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俩都要选择离家出走。” 安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杰森可能不清楚，但是安卡确实缺乏“family”这方面的知识——安卡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是孤儿了，他不懂得家人之间如何相处，他对“家庭”的有关了解甚至全部来自于书籍中的描写。 在UCA建立的时代，安卡能够顺利地活到成年而不是在婴儿时期被人拿去做实验都算是个奇迹了。未来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可怕。 安卡认为自己是一个奇迹。 而他确实从各种意义来说都确实是个奇迹。 他拥有在死亡后还能够主动重回生者世界的能力，安卡甚至还可以自由往返死者世界——冥滩，就连之前游荡在冥滩的杰森灵魂能够回归身体也同样是多亏了安卡。 除此之外，安卡甚至还经历了时间旅行，他回到了USA还存在的时间。时间旅行这无比奇妙的经历让安卡忍不住开始追求起一些他从未体验过的东西，在UCA时代根本不可能见到的、在USA时代轻而易举见到的东西。 于是，安卡迫不及待地向杰森提出了一个他认为非常nice的建议。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立刻就去找哥谭甜心布鲁西说一下他养子从地狱回来了……你觉得那位有钱的阔佬会不会一高兴就直接送我一架飞机呢，亲爱的baby？” 没等杰森给出其他反应，安卡又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写满了英文的信纸，“或者我给他送一封勒索信也可以？” “你要是真的敢这样做的话，你可能得先再去一趟地狱了，亲爱的daddy。” 5. 第五章 跳槽前夕 1 小丑，哥谭市最有名的一线超反，他是蝙蝠侠众所周知的最大敌人，恐惧与混乱的化身。勇于与小丑为敌的家伙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能不能比得上蝙蝠侠。 排除掉哥谭市的各位义警，主要特指蝙蝠家族为代表的蝙蝠侠，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愿意主动与小丑为敌，毕竟小丑完全就是个疯子，与疯子作对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小丑所拥有的人格魅力（？）以及大脑，会使得有些人选择去与小丑合作。对于某些亡命之徒而言，这位想法很多的疯子会是一位很棒的助手。在大多数的时候。 黑面具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做出了要将小丑从阿卡姆精神病院弄出来的决定。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冲动，但是黑面具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件事的后果了。 他现在急得要死，他非常需要来自于小丑的帮助。 红头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新人，犹如赛马比赛中异军突起的黑马——那个将脑袋套在了红色头罩里的混蛋将他的钱一点一点抢走了。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就跟个蝗虫似的。 黑面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的钱每时每刻都在消失，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破产了。这对于一个统治着哥谭地下世界的□□老大而言，是极其巨大的耻辱。 必须让红头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怀抱着如此想法的黑面具与阿卡姆精神病院交涉得速度非常快，然而黑面具却觉得还是很慢。 “这狗娘养的混蛋！你们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我都快无人可用了！”坐在办公室里的黑面具看完手下递上的伤亡报告之后眼前一黑，他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红头罩这家伙简直是欺人太甚！！” 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全部都被怒火中烧的黑面具扔到了地上。 “西恩尼斯先生，你需要冷静。”秘书没有看一眼地上的文件，只是冷静地劝告着她的老板。 黑面具:“？” “你知道吗？除了红头罩这个混蛋抢我的钱之外，就连蝙蝠侠和他的跟班也过来抢我的东西！！”火冒三丈的黑面具直接将桌子掀翻了。 “西恩尼斯先生，你真的需要保持冷静。”秘书再次劝告道。 黑面具:“……？” 冷静？你居然还叫我冷静？！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他妈居然还叫我冷静？！黑面具觉得，他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以至于他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没有其他原因，而是单纯地被他的这些手下们给气笑了。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没有用，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提出点好建议，除了“先生你冷静”就是什么“下一批货物我们会处理好”之类的场面话。 他指着办公室里站着的其他人一顿臭骂:“你们买下的那群雇佣兵就是一群废物……看什么看？你们也是废物、饭桶！吃我的用我的，结果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杀得了红头罩——” 他顿了一下，拍了拍胸口继续说道。 “而现在，那个穿着紧身衣总是在屋顶上跑来跑去的蝙蝠男也加入了这个站场，我的麻烦越来越大了……” 面对着黑面具各种的唾骂，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他们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接受着上司的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把尽量头压低，争取不与自己老大对上视线，现在的黑面具是史无前例的暴怒状态，一不小心他们可能就会立刻吃枪子。 “怎么了？你们全都死了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怎么没人开口提醒我要保持冷静了啊？” 或许是认为自己的这群手下看起来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憋屈了，黑面具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可以用来“活跃气氛”，让这群沉默得宛若死人的家伙都好好活动活动心脏。 黑面具蹲下.身子，捡起了从倒下的办公桌上掉到了地上的手.枪。 检查了手.枪有无损坏后，他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子弹装进枪匣子后。看着四周全都继续保持沉默不语的手下们，黑面具大笑着给手.枪上了膛。 他高高地举起了枪。 黝黑的枪口在每个人的额头、心脏位置上准确而又快速的交错移动着。 这就是跟买彩票一样，有一个幸运儿会被选中。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答案。 “有人愿意来试试我的枪法吗？” “我亲爱的秘书？或者，我的其他保镖们……？” “还是说……咦，我的办公室里居然出现了一些新面孔。” “你，对，就是你小子，新来的，不是你……我说的是旁边那个看起来刚成年的kid。” 黑面具的子弹已经选定了幸运儿。 2 “我吗？” 见周围的同事们都把怜悯的目光投向自己，安卡的脸上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只是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黑面具。 “没错，是你。” 黑面具走到了安卡的面前点了点头，他此刻的语气颇为轻快，但是那透露着死亡气息的黝黑枪口却依旧抵在了安卡身体的某个致命部位。 “我的假面会社可是正经的大公司，办公室里的人穿的都是正装。但是kid，你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穿得像是要去登山的运动员。”假面会社的老大似乎意有所指。 “你就像是一堆金子当中的石头一样。”黑面具继续说道。 安卡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有些厚重的橙色衣服，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礼貌而略带羞涩的笑容。 他一点都不在意黑面具的阴阳怪气。 别说黑面具只是单纯的阴阳怪气，他就算直接问候安卡全家，安卡认为自己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毕竟安卡真的只是个孤儿，任何有关父母的信息他都不知道。就连安卡他现在用的名字甚至都是随便取得——是从书里看到的。 因此，他只是平静地抬起了眼睛与黑面具对视。此刻，二人的视线完全对接。 “我很抱歉，西恩尼斯先生，我只是负责搬运尸体的运输工，进行这种工作穿正装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安卡盯着黑面具的眼睛说道。 “哦？你说得很对，但是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搬运的会是红头罩的尸体——所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在最后的时候，安卡敏锐地听出了黑面具声音中透露着对他这个小小打工人出现在办公室里的不悦。 虽然他现在正与黑面具对视着，但是眼睛的余光依旧是看见了黑面具的手指在扳机的位置不断摩擦。 假面会社的老大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好像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当中。 安卡很想耸耸肩表示无奈，但是站在黑面具背后的那位秘书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眨着眼睛疯狂暗示他不要做出一些多余的事情。 秘书小姐比其他人更加懂他们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是黑面具手底下的打工人，互相照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很抱歉。”安卡再次表达了对黑面具的歉意。 在黑面具逐渐变得微妙而又危险的眼神当中，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原因:“我今天开车运送尸体去焚化厂的途中不小心把你的某个保镖给撞晕了，他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我没其他办法，只能翘班来替代他。” 回答完黑面具的问题之后，安卡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 黑面具:“……” 哥谭市最大的黑.道组织之一，假面会社的老大在这一刻差点就要气晕过去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站在这个地步。 这是一件悲伤而又十分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他的钱真的全部都砸在废物身上了。 他黑面具的贴身保镖不说全都是行动派的精英，但有一大部分人都从黑门监狱里出来的狠角色，他们就算再拉胯，也不会轻易就被一个尸体搬运工给用车撞进医院了吧。 除非是…… 黑面具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他满怀期待着看向了那个把自己保镖撞进医院的尸体搬运工，“kid，你会近身格斗吗？” “我对一打多很有经验。” “那你会用枪吗？” “我擅长远程爆头。” “这支手.枪给你。” 黑面具将手.枪递给了安卡。 看着为自己努力工作的年轻人接住了礼物后，黑面具转身面向保镖们摆了摆手，他用愉快的语气发出了简明的命令。 “你们马上去仓库给这位自信满满的年轻人找一把崭新又好用的狙击枪……哦对了，kid，你叫什么名字？” 黑面具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那个不知名字的年轻人。 “安卡·弗拉基米尔。” “这听起来很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西恩尼斯先生。” “很有意思，你们记得将东西交到弗拉基米尔先生的手上——必须让他满意。” 6. 第六章 苍白月光下的魔鬼 1 死亡，可能是许多人共同且唯一恐惧的东西。 它代表了冰冷与虚无。只要失去了生命，那就什么东西都不存在了，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不管是什么都会失去——不能再用四肢耳目继续去感知世界的模样，也无法用大脑去记忆亲朋好友的音容笑貌。 就算是家财万贯、拥有一支高水准医术的医疗团队的富豪也无法不恐惧死亡。 死亡之人会失去全世界，同时永远沉睡于冰冷的棺材或者骨灰盒当中；逝者的亲朋好友也会失去亲近之人，他们无法与对方拥抱，只能流淌着满脸的泪水亲吻逝者的墓碑。 杰森·托德害怕死亡。 按理来说，曾经身为哥谭义警的二代罗宾是不会害怕死亡的，因为在哥谭市夜巡本身就有死亡的危险，，但是曾经有么一瞬间，他真的非常害怕。 当然，比起说是害怕“死亡”本身，他更加害怕死亡所带来的后果。 他害怕与某个人分离。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他的父亲。 然而，二代罗宾杰森依旧还是和蝙蝠侠布鲁斯彻底分离了，以生与死为界限、无法逆转悲伤的分离。 在仓库仅有的灯泡底下，绿发红唇的魔鬼咧开嘴巴大笑着，穿着紫色西装的笑脸恶魔挥舞着撬棍向倒在地上的男孩进行敲打，癫狂的笑声伴随着敲击的频率加快而变得越发愉悦。 “可爱的小鸟就要飞不起来了哦～” “这种不会飞的小鸟，小丑叔叔我是不会喜欢的。” “……” 深埋于脑海深处的画面宛若噩梦，只要一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杰森就止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悲哀。他恨不得直接闯进阿卡姆杀了那个恶魔，即使他将因此再次践踏蝙蝠侠给他定下的道德准则，杰森也绝不会后悔。 无恶不作的小丑完全就是死不足惜。只要少了小丑，这个世界会更加美好。 “那家伙……迟早有一天得死在我的手上。” 站在高楼上的红头罩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注视着狙击镜中的目标——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绿发男人。 越是关注着那个家伙的一举一动，他就越是激动，因为那是刚个看起来人模鬼样的家伙是从阿卡姆里走出来的小丑。就是那个让他与蝙蝠侠彻底分开并且将他杀死的罪犯。 杰森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他心心念念的机会已经到来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似乎是因为从阿卡姆当中出来非常令人心情愉快，开心的小丑甚至还随手拉起了一边的马仔，不顾马仔意愿的小丑与对方跳起了双人舞。 看到这个情况的红头罩眉头一皱，手上的狙击枪也随着两人的舞步也进行了准头的调整。他打算给小丑表演一个远程爆头节目。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放弃了。 因为狙击枪的狙击镜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与小丑微笑着一起跳着双人舞的家伙是杰森的某个熟人。 杰森在这个一瞬间产生了自己马上就要再次死去的错觉。被活生生气死的那种。 “安卡你这个混蛋真就他妈的不怕死是吧！” 2 “kid，听我的秘书说，你原来是负责开货车的，对吧？” 看着对小丑毫无芥蒂、甚至是欣然接受对方舞蹈邀请的安卡，对小丑那个疯子有些害怕的黑面具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是的没错，亲爱的西恩尼斯先生。”即使是正在与小丑这种危险人物进行着双人舞蹈，安卡也没有忽视黑面具，而是格外礼貌地回答了他目前的这位上司。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询问一下秘书小姐。”见黑面具似乎有些疑惑，安卡也没在意只是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黑面具你别打扰我的好心情……哦，甜心，你的步子又错了，还是再跟小丑叔叔好好学学吧。”旁边的小丑瞪了一眼黑面具后对安卡说道。 “你下次可不能再踩到小丑叔叔的脚了哦～” “实在是很不好意思，J先生。”安卡歪了歪头，对被自己踩了一脚的小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黑面具:“……” 沉默片刻后，黑面具转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秘书。 “弗拉基米尔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站在黑面具身侧的秘书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是的，先生。”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黑面具的疑虑减轻了不少。可是他还是很疑惑，因为安卡·弗拉基米尔这个年轻人很不正常，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黑面具记得最开始见到的安卡·弗拉基米尔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勇敢的年轻人，就算是枪口抵在致命位置，他也没有害怕。 也是因为如此，黑面具愿意给予这样的年轻人一点小小的奖励。 一支手.枪，一把狙击枪。 正如他最开始所预料的一样，安卡·弗拉基米尔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年轻人。 他已经在假面会社的训练基地检验过了，这位年轻人确实可以做到远距离爆头……有些遗憾的是，这个“远距离”也只比他组织里的精英好上一点点罢了。 但是，最让黑面具觉得震惊的事情还得是安卡·弗拉基米尔的近战格斗能力。 最开始的时候，黑面具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感，直到不久前他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遇到了一些突变情况后，黑面具才终于意识到了安卡·弗拉基米尔的特别之处。 3 小丑是一个疯子，没人能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绿发红唇的疯癫家伙绝对会做出一些让其他人抓狂的事情。 他会让其他人变成疯子，各种意义。 比如说，黑面具带来的保镖们在接见室里突然之间开始放声大笑。他们眼睛瞪得很大，嘴巴笑得几乎都快要裂开了，但是他们还在为黑面具展示着那扭曲而又灿烂的笑容。 黑面具气得快发疯了，但是罪魁祸首还觉得不够，那个神经病甚至还故意打趣着他。 “黑面具，你看大家都笑得很开心是不是？” “你对我的手下干了什么？！你这个混蛋！”黑面具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就是那个……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哦对了……想起来了，就是笑气！” 小丑的笑气，哥谭市的居民都很清楚那东西的杀伤力。黑面具自然也知道，此刻他也懒得再问为什么小丑在阿卡姆会有笑气的问题了。 ——小丑总有自己的办法。 他有办法在阿卡姆的接见室里见到小丑，而小丑自然也会有其他后手。 如果不是因为面具的存在，黑面具的脸色此刻一定白得跟小丑的脸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很有趣的画面，小丑拍着桌子也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对吗？那你为什么不笑呢？哦对了，我明白了，你其实一直在憋笑，对吧？” “你可千万别害羞，不管是我还是你背后的秘书——大家都不会嘲笑你的。” 至于为什么小丑没有提起其他保镖，那当然是因为那群家伙已经笑死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此刻，黑面具的表情估计和他脸上的面具一样黑。 “我是请求你去杀死红头罩的，不是让你反过来帮助红头罩清理我的手下。”但是为了钱，黑面具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小丑完全忽视了黑面具的意见，他根本也不在意黑面具的意见。 “一定是因为那张黑色的面具才让我没办法看到你脸上的笑容，对吗？”小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了桌子背面，随后直接从那里摸出了一把贴着胶带的崭新匕首。 将匕首贴近黑色面具的小丑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需要我帮你把面具摘下来吗？” “这就不用了，小丑先生。” “？……原来有人喜欢在接见室这种小地方捉迷藏啊。” “西恩尼斯先生看起来很喜欢他的面具。” 一段简短而又虎头蛇尾的对话过程中，小丑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安卡·弗拉基米尔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还从身上拿出了一段结实的绳子将小丑捆了起来，途中还顺便取走了小丑手中的匕首。 安卡·弗拉基米尔实在是不能太贴心了。黑面具在心中不由得发出感叹。 黑面具觉得他似乎是小看了一点这位年轻人。因为在安卡·弗拉基米尔主动出声之前（暂且不提已经被绳子捆着的小丑），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无声无息，就好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但是当黑面具意识到他的时候，穿着橙色厚重外套的幽灵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接见室当中。 他的脚步很轻，黑面具甚至也听不见他的呼吸声。就仿佛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死人罢了，但是他的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确实是在活动着，这就代表他确确实实是个真人。 而很凑巧的是，那个时候正好是小丑手中的匕首贴近黑面具脸颊的瞬间。 在小丑即将对黑面具下手的那一刻，橙色的幽灵抬起了脚直接踹向了小丑的双腿。失去重心的小丑直接扑倒在地。或许是为了防止某个疯子突然爆起杀人，橙色幽灵不仅立刻抢走了匕首还将小丑的四肢给全部绑了起来…… ——安卡·弗拉基米尔很危险。 不过黑面具很庆幸，当初在将小丑从病房里提出来的时候，安卡·弗拉基米尔突然提出了要去上厕所的请求，而他也同意了这位年轻人的突兀请求。 不然的话，现在的场面一定是另一种情况。 “kid，你擅长的近战其实是潜行？” “我很喜欢捉迷藏。” “？” “对不起，西恩尼斯先生，我有些忍不住不去接小丑的笑话。” 这个时候，黑面具才发现安卡·弗拉基米尔其实一直在憋笑，在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之后，他就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踩了踩地上的小丑。 “喂，小丑先生，你为什么不笑呢，不笑的话，能不能给我哭一下？你不笑也不哭的话，我真的会很难办。” 黑面具:“……”他妈的到底谁才是小丑啊？！我是不是找错人了啊喂？！ 4 今夜的月光是惨淡无比的白色，黑色的夜空中星星闪闪发光，如同璀璨夺目的钻石。沐浴在月光与星光下的阿卡姆此刻没有以往那般阴森恐怖，反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在经历了一段精彩的冒险过后，顺利拯救了被怪物掳走的且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逃离魔窟的二人在月光下、在动物们的关注下跳起了双人舞。 如果这真的是童话就好了，如果跳舞的二人真的是王子和公主就好了，如果这里不是哥谭市就更好了。 但是很可惜，这既不是什么童话故事，跳舞的二人也不是什么王子公主，其中的一位甚至是作恶多端的疯子，而且这里还是有名的罪恶之都——哥谭市。 “疯子。” 看着于月光下起舞的二人，红头罩直接骂出了声。 他现在心情很不爽，那两个家伙得负全责。 红头罩恨不得直接掏起狙击枪给那两个家伙一人一颗子弹。 但很可惜的是他不能，因为他妈的蝙蝠侠就在他旁边盯着他。只要他敢做出一些威胁他人生命的举动，该死的蝙蝠侠就会立刻冲过来暴打一顿他。 “杰森。” 率先进行对话的是蝙蝠侠。 “你不能杀了小丑。”他说道。 如果杰森真的要去杀死小丑，蝙蝠侠绝对会在这种事发生之前阻止他。布鲁斯绝对不会让杰森杀了小丑。 “我会打爆他的头。”杰森冷笑着说道。 他掂量着手中的狙击枪，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蝙蝠侠，就像是想起了有趣的笑话一样，杰森用着嘲讽的语气再次开口了。 “你居然连一把狙击枪里有没有子弹都看不出来了吗？你他妈的是真的老眼昏花了是吧，既然眼瞎了看不清东西了，那就赶紧去退休！” “Great.” “蝙蝠侠，你误会了。我是说，我要杀了小丑，或者打爆与他共舞的另一个人的头，而不是我打算放弃杀死小丑了——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救下谁？” “不，杰森，你不能这样做。不管是小丑，还是另一个人……我都会阻止你。” “你不会觉得在那边和小丑跳舞的家伙会是什么好人吧？” “法律会惩罚他。” 杰森快气笑了，他真的不想再继续和蝙蝠侠啰嗦下去了。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人发泄一下脾气，不管是谁都好——安卡、小丑可以，蝙蝠侠也可以，再不济的话那边看戏的黑面具也不是不行。 “你只能选择一个，蝙蝠侠。” “不，我不会去选。” 7. 第七章 急件派送（1） 1 哥谭市最有名的精神病小丑在苍白的月光下大笑着，心情无比愉悦的他踮起脚尖转起了圈圈，在双脚同时着地的时候正好面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安卡。 “愿意接受小丑叔叔的邀舞吗，甜心？” 小丑向安卡提出了邀请。 安卡对小丑的观感很复杂，说不上特别喜欢，也说不上特别讨厌，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小丑的双人舞邀请。 “当然可以，J先生。” “哦，甜心，你踩到我的脚了，你不会跳舞吗？” “我只看过舞台上的表演。” “不是什么大问题，小丑叔叔最喜欢和小孩子玩耍了——我会教你的。” 于是，安卡就跟着小丑的动作开始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他正在向小丑学习跳舞，这个疯子也很乐意教导安卡如何去根据节拍来寻找节奏。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安卡从来都没有学习过跳舞，在来到哥谭之前他也根本没有见到过舞蹈表演——UCA没有这种东西存在，但是他很庆幸USA存在。 小丑很有趣。即使他是个疯子。 是的，安卡喜欢小丑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喜欢装作马戏团小丑的疯子很有趣，很幽默。并不惧怕小丑的安卡愿意和这个喜欢大笑的精神病一起玩耍。 但是同时，安卡也很讨厌小丑。 理由并非是因为小丑的恶名，也不是因为杰森偶尔在他耳边说小丑是个超级罪犯，需要远离这家伙等之类的话，而是因为小丑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希格斯·莫纳亨。 安卡的仇人，他最最厌恶的家伙。 没有一个人会让安卡如此厌恶，除了希格斯。 2 名为希格斯的家伙，大家都说他是一个恐怖分子。 不过那之前，安卡更愿意说他是一个背叛者，希格斯背叛了芙拉吉尔速运。 安卡·弗拉基米尔在加入布吉里斯速运，成为一名UCA的官方派送员之前，最开始是芙拉吉尔速运这个私人公司的员工。 虽然安卡是一个孤儿，但是他确实是在芙拉吉尔速运这个公司长大的，他对这座公司是怀抱着感激之情的。 这个公司给安卡提供了很多资源，公司的老板非常无私的养大了他。他们的帮助让安卡没能在婴儿时期就被迫成为一个工具，沦落到完全失去价值最后而悲惨死掉的地步。 在UCA的时代，外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外面的世界里徘徊着许多怪物和脑子有病的各种恐怖分子，就连天空中降落的雨水也令人畏惧不已。 只要是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人类，全都需要派送员来帮忙提供各类的货物。衣食住行都必须依靠派送员。 ——芙拉吉尔速运作为一家私人公司，一直为这片大地上无法外出的人们提供着帮助。许多的人都赞扬着芙拉吉尔速运这个巨大的团体。 但是希格斯毁掉了这一切。 他使诈让芙拉吉尔速运的老板运送了核弹炸毁了一座城市，他杀死了整个城市的居民，他的做法使得芙拉吉尔速运整体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他是芙拉吉尔速运老板很受信任且重视的一名员工。 没人知道希格斯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希格斯就是个众所周知的疯子，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核弹四处乱扔。 他的行为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他的所作所为只能够加快人类在这个世界的灭绝速度。 由于天灾，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然而他还帮忙加快了减少的速度。 他杀死了太多人，许多的人类尸体都是因为他而出现。本就忙碌的派送员们不得不抽出时间运送尸体去焚化，有时候尸体焚化厂会连续工作一整天…… ‘Shit，我才想起来我还有其他工作。’ 安卡这个瞬间突然想起了一些被他遗忘的事情。 3 “甜心，你怎么停下了？” 看着突然停止了舞步且神色凝重的安卡，小丑有些疑惑。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安卡的心情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安卡没有立刻回答小丑，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阿卡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将自己的手从小丑手中抽了出来。 “甜心似乎有些严肃，需不需要告诉小丑叔叔……？”小丑此刻突然化身为了愿意听人倾诉心声的贴心好友。 “小丑叔叔懂一点心理学，如果甜心你愿意，我会帮你排忧解难的。” 就好像是他确实在为安卡担心一样，小丑甚至再次握住了安卡的手。他的脸上挂起的担忧表情格外真诚，几乎就要快哭出来一样。 妈的，这种假哭已经过时了，你哭得还没我真。安卡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过后，将手从小丑的手中再次抽了出来。 他迅速握紧了拳头，准确无误的将拳头砸在了小丑那张滑稽无比的脸上。 “不用了。” 小丑的意识在安卡拒绝的那一刻同时中断。 被一拳打晕的小丑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脸上甚至还有一个红色的拳头印。看起来有些可怜，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去可怜他。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小丑，安卡撇了撇嘴，或许是觉得不够解气，他抬起了脚又踩了踩小丑，最后再用力一脚将小丑踢到了黑面具那里。 “西恩尼斯先生，小丑就交给你了，我还有货物要送。”看着一脸震惊的黑面具，安卡没有太大的表示而是露出了微笑。 “那小丑……？”看着脚边的小丑，黑面具有些欲言又止。 “西恩尼斯先生，我只是个开货车的快递员。”安卡歪了歪头回答道。 虽然安卡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确了:那就是他现在不想再和小丑继续折腾下去了，毕竟他本人又不是处理这一类麻烦事情的负责人。 而且安卡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必须去做。 比如说，快递员的本职工作。 “我还有货物需要去送。” 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阿卡姆，安卡的越发凝重起来。 “这是一次紧张刺激的急件快递。” 安卡自言自语似的下了一个结论。 然而在行动之前，安卡发现自己缺少了最必要的载具，如果是平时他会选择直接步行，但是这次不可以，他必须开车去完成这次的急件。 “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看看阿卡姆精神病院里有没有可以运送重物的货车……啊，我好像听到了车声，估计是西恩尼斯先生你给J先生叫的货车，它好像快到了。” 明明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面具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一个魔鬼在微笑。而且那个魔鬼甚至还是他的手下，而且他在刚刚再次阴了小丑。 “别担心，我会先确认一下阿卡姆精神病院里有没有货车。” 魔鬼的笑容似乎更加恐怖了。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混蛋。” 4 “他妈的，那个该死的混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虽然蝙蝠侠就在他身边，但是杰森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刚才的那一切让他震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狙击枪都给扔了出去。 这是他今晚感受到的最大震撼。 安卡，安卡你他妈的……混蛋，混蛋啊。 杰森在心中各种骂人。 一想到安卡和他刚才的操作，杰森隐藏在红头罩之下的神情也就越发凝重。杰森真的没想到，他没想到安卡这个混蛋在这个晚上能给他整出那么多活。 他今晚在看到安卡之前一直都是很开心的，因为他的计划完美成功，但可惜的是就在刚刚，已经成功的计划的后续被安卡给打乱了。 “该死的……可恶啊。” “那个黑面具的手下打晕了小丑……很大胆的行为。” 对比起杰森的恼怒，蝙蝠侠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不知道安卡和杰森二人的具体关系，蝙蝠侠以为杰森只是在单纯震惊那个不知名马仔的意外行为。 但是蝙蝠侠不得不认同一点，与小丑跳舞并且将小丑打晕的那个人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大胆。 听到蝙蝠侠评价的杰森嗤笑出声。 “……老蝙蝠，这很有趣对吗？” 没等蝙蝠侠给出回答，他抢先一步自嘲似的笑着说道，“看来今晚有人先我一步了。”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蝙蝠侠能看出来杰森现在很惋惜，就好像是在遗憾杀死小丑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然而蝙蝠侠很清楚，小丑根本就没有死，他现在还活着。 “他只是打了他一拳。”蝙蝠侠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原来老蝙蝠你还没有彻底老眼昏花吗？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明明想要干掉你的人都快要塞满阿卡姆的病房了。” 红头罩说着冷笑话，耸了耸肩，将收起的狙击枪背在了背上。他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打算放弃杀死小丑了。 “杰森……” “打晕小丑那个家伙刚刚开车跑了。” 红头罩突然说起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句话可能会让一般人觉得有些迷惑，但是蝙蝠侠听懂了。 “我会阻止你的，杰森。” “那你就试试吧，老蝙蝠。” 8. 第八章 急件派送（2） 1 哥谭市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除了雨天比较多以外，安卡觉得这座城市真的是没有其他缺点了，简单来说就是他超喜欢这里这座城市。 在哥谭市住了大半年后，安卡立刻就在心中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哥谭市是他见过的最适合他的城市。虽然bb并不赞同这件事甚至开口唾骂，因为这座城市是臭名昭著的罪恶之都，但是安卡并不在意这一点。 不用居住于地下室的、美丽的人类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热情似火的老乡…… 哦，哥谭，这就是安卡的梦中情市。 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货车的途中，轻声哼唱着歌，到达目的地后将货物送达到每一个顾客手中，然后得到他们的五星好评和点赞，这是令安卡·弗拉基米尔最觉得开心的事情。 “You know I'm like a ghost.”① 如果他现在运送的货物不是尸体就更好了。哼唱着歌曲的安卡忍不住感叹。 “……Stranger things to worry 'bout I know.”② 然而，当安卡一想到自己驾驶的这辆货车的车厢里摆放着货物不是传统意义的各类物品，而是一堆尸体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格外不善。 安卡并不惧怕死亡，但是他对“死亡”过敏，他很讨厌尸体。 在安卡的认知中，或者说成UCA时代的常识应该更加准确:人类的尸体对于人类来说是极具危险性的东西，是随时可能爆炸，能将一切物质全部毁灭的人形核弹。 这听起来很拗口，但确实是事实。 “避免杀人，这是就连婴儿都知道的常识。” 停下歌唱的安卡低下头看了一眼没有被衣服和手套遮盖住的手腕，那个部位的皮肤早已经变成了红色。就好像是过敏一样。 而对于安卡这种喜欢追求快乐的人而言，这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人类如果都消失了，那安卡真的会失去所有的乐趣。 为了避免这些人形的核弹将城市夷为平地的可能性，安卡大部分时间是在为尸体处理班工作——不论是在芙拉吉尔速运还是在布吉里斯速运。 他的工作是字面意思的处理尸体。 即使是来到了USA这个时代，安卡每次在看到人类尸体的时候依旧是克制不住将其拉到焚化厂去的冲动。 完全已经成了职业习惯，改不了了。 所以，安卡摆烂了，他也懒得去改这个习惯了。 因此，安卡选择了打晕小丑这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疯子，即使他不了解这个疯子的内心想法，但他也知道排除小丑是绝对正确的决定。 bb也会给他点赞的那种。点一亿个赞。 至于打晕小丑的后续影响，比方说黑面具的安危问题什么的…… “反正我是黑面具的手下，打晕小丑一定是黑面具的授意。嗯，没错，小丑.要.找.人报仇，首当其冲绝对是先找黑面具——希望老板人没事。” 自言自语的安卡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正在开车，他甚至愿意给黑面具来一个双手合十。 “黑面具还要带着小丑去找红头罩……哦对了，是找bb报仇……问题不大，反正到时候最糟糕的结局也就是把小丑以及我的前老板的尸体一起拉去焚化厂罢了。” 看着前方因为路灯的光亮而没有完全变得漆黑的道路，安卡一边开玩笑似的说着会让黑面具暴怒的话，一边开车继续向哥谭市的焚化厂行进。 右手手腕处的拷环发出了响声，有人打电话来了，安卡选择了接听。 2 “安卡，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又给我惹了麻烦啊？！” 从电话中传出来的是来自bb的咆哮声。他似乎很生气。安卡对此有些无奈。bb还是脾气太暴躁了，这样很不好。 得让bb安静下来才行，如果给他唱首好听的歌曲应该就行了吧？带着如此想法的安卡再次唱起了歌。 “Today I'm kinda feelin' like a ghost.”③ 而另一边，焦急等候的杰森没能等到安卡正经回答，此刻他那红红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的疑问已经尽数体现。 但是杰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他妈的果然是故意的对吧？！坐在摩托车行驶于高速公路上的杰森又再次骂骂咧咧起来。 看着前方行驶着的货车，杰森很想拿起狙击枪装上子弹上膛直接让某人感受枪林弹雨，但是杰森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竖了一个中指。 然而这还不够，安卡这个混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的杰森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安卡。 “安卡你这混蛋果然是想死是不是，你等着，我拿着狙击枪马上就来了，你他妈别跑路去冥滩！我这次就算要再被人炸死，我也会在那之前先把你拉下水！” 本来打算假装追杀安卡的杰森此刻迅速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假戏真做一下。他必须趁此机会给点颜色让安卡看看。 他得让安卡知道，他红头罩好歹是个哥谭某个势力的老大。 不管是以前已经死去的二代罗宾，还是现在复活的红头罩，他杰森·托德都不是好惹的。 然而杰森的暴怒发言一点用都没有，货车车头里的安卡表示这点怒火一点都不够看。安卡只是没事人一样的，开着车往焚化厂方向继续行驶。 “安卡，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耳朵聋了？我劝你还是选择跳车求生吧，那个比较‘安全’。” bb还是太温柔了。 安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甚至还再次唱了起来。 “Sometimes I have to fade.”④ 杰森:“……” 明明这个混蛋唱得还挺好听的，但是杰森总觉得他的歌声以及歌词在这个时候嘲讽力十足。安卡这个混蛋一定是在借此刺激他。 “你可以别唱了吗？！这歌听得我心脏不太好受。”看着后车镜中隐约出现的黑色车影，杰森压低声音了后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卡听懂自己的话，通讯频道里的歌唱声停止了，杰森刚准备开心一下，但是没过几秒钟，又再次响起了另一首歌的声音。 “See the sunset，The day is ending……”⑤ 杰森:“……？”我他妈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没让你换歌啊喂！ 至于为什么杰森能听出来这是两首不同的歌，这得多亏安卡平时喜欢在他耳边哼唱各种歌曲？唱歌是安卡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而安卡现在唱的这首歌据说是哄小宝宝睡觉的（尤其是小婴儿），刚复活时的杰森总是被噩梦困扰，他时常在这首歌中入睡。 所以说……这崽种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是吧！！ 红头罩的摩托车在高速公路上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就要摔倒在地，但是在主人的极限操控之下，摩托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冷静，必须冷静！不能生气！不能跟这个混蛋生气——这样的话，就彻底落入了他的陷阱当中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杰森再次尝试了与安卡沟通。他真的希望安卡可以和他达成和解，别再到一些危险地方跑来跑去了…… 不行的话就给他吃一枪子算了。杰森也有摆烂的想法。 “安卡，我心脏不太好，我血压上来了。”虽然这完全是被安卡这个混蛋给气的。 “bb？”安卡似乎是有些重视了。 他停下了唱歌，甚至没有继续唱下一首歌。这令杰森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小安慰。 “你终于不唱了吗？”杰森非常感叹。 “不是，我只是在想哪家医药公司的速效救心丸和降压药效果更加好，我准备给bb你多订购一些……” 杰森:“……？”还是杀了吧，杀了吧，这个混蛋。 这一刻，杰森觉得自己的血压升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高度。在愤怒当中，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是他此生到达的最高分贝。 “混蛋，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落，你的一生将在今夜十二点之前结束。” 此刻的红头罩已然下定了决心。 “你妈的，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他妈的，惹了我的家伙就别想好好的活下去！Fuck you！” 追在后方的蝙蝠侠在蝙蝠车里也听到了来自杰森的怒吼声，如此愤怒的咆哮声令蝙蝠侠的内心发生了一些震动。 复活之后的杰森脾气似乎变了很多，不，是变化非常大。蝙蝠侠心中颇为感叹，也产生了些许悲伤之情，杰森本不该变成这样。 “你千万别担心，蝙蝠侠那个混蛋也救不了你！” 而且杀意更重了。 难道杰森前面那个开车的人其实是小丑吗？有一瞬间，蝙蝠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在蝙蝠侠印象中，除了小丑以外，根本不会有人会让杰森产生如此浓厚的杀意。但是在今天，这样特别的人终于出现第二个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杰森的变化很可能是复活的副作用，而复活杰森的原因有很大几率就是拉萨路之池。 这一切很可能是忍者大师的授意。刺客联盟可能又有新的阴谋了。 ‘必须去询问忍者大师有关杰森的事情。’ 蝙蝠侠决定在结束这件事之后立刻就去见忍者大师。 ‘我不能让这些副作用一直折磨着杰森。这是我的责任。’ 3 就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所做出的承诺一样，红头罩的摩托车在本人话音刚落的时候瞬间加速，地面上甚至出现了一段清晰而又漆黑的轮胎印。 摩托车和货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就要抓住你了，亲爱daddy。”通讯频道中，安卡听见了杰森得意的声音。似乎是为了故意梗安卡之前唱的歌，他甚至还用daddy这个称呼来结尾。 “他妈的杰森还在追我。”安卡不由得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你终于知道怂了吗？安卡。” “bb，你得意的太早了。你觉得我真的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抓住吗？”面对杰森的愉悦发言，安卡立刻变脸，就好像刚才的叫声根本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那你是真的有些天真了。My lovely babby.”安卡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他现在很开心。 如果让蝙蝠侠看到这个笑容，估计会认为杰森追的家伙确确实实是小丑。 “我可是超喜欢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上次这样被人疯狂追还是遇到恐怖分子的时候……我草，你他妈的居然真的开枪啊！” 安卡刚准备嘲笑一番杰森的天真，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了枪声。从枪口中发出去的子弹让货车的车体受到了冲撞，如果不是绑了安全带，安卡现在可能就已经从驾驶座上飞出去了。 “bb，你居然玩真的，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将车体回归稳定之后，安卡立刻用语言谴责起杰森。他本来以为杰森只是单纯口嗨，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开抢了。 比起安卡的悲痛欲绝，杰森的声音则显得比较轻松。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将安卡比作成在从水下跳跃至水面上只为嘲讽鸟类的大鱼，那杰森就好像是徘徊于空中准备随时俯冲捕捉水鱼的凶猛鸟类。 虽然总觉得随时会被大鸟抓了吃去，但是可以随时潜入深水处的大鱼并不在意这一点。该找的乐子绝对不可以少。 “你不用担心，我绑了安全带。” “咳咳咳咳……下一次就不只是车体晃荡这么简单了，你知道我的车技以及枪法……” “等等！” “你又想干什么？”面对安卡的突然叫停，杰森瞬间警惕起来。他很担心安卡又给他整出一点幺蛾子出来。 “我听到警笛声了，你报警了吗？” “？没有啊。” “bb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报警了。” “……？我以为公路上没有车是因为蝙蝠侠报了警，结果居然是你报的警吗？！”杰森又一次被安卡震惊到了。 上了这条公路之后，杰森就知道绝对有人提前报了警，因为公路上的车辆稀少得非常不正常，除非有一个势力提前进行清场。 一般情况下绝对是官方势力，不然这一条平时还算热闹甚至可以称得上拥挤的公路上不可能就只有这么几辆车在行驶——特指安卡的货车、杰森的摩托车以及蝙蝠侠的蝙蝠车。 杰森一直以为是老蝙蝠报的警。因为蝙蝠侠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来。 但是杰森真的没想到安卡会这么猛，给黑面具干坏事居然还顺便报警，虽然大家都知道GCPD（哥谭警局）用处不大，但是能不和GCPD扯上关系最好还是别拉他们入场比较好。 Batman is watching you. 戈登局长的背后之人是哥谭的黑暗骑士。 所以说，杰森很怀疑安卡报警的真正用意。 “没错，就是我报的警。”面对杰森的惊讶发问，安卡毫不在意的再次承认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我被黑面具威胁，为他运送了一批禁通货物，但是我不愿意和黑面具同流合污，所以我打算把这批货送去焚化厂焚毁……” “真的只是这样吗？” “好吧，我为了让他们相信我的话，还专门跟戈登局长说了小丑已经跑出来的事。” 杰森:“……”信了你的鬼。 混黑的红头罩很想说他根本不想相信安卡的鬼话，但是从前方传来的警笛声越发清晰，他甚至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小丑。 “我不知道小丑原来还去当警察了。”杰森冷笑出声。 “其实J先生是改去当主播了，他正在直播《阿卡姆优秀毕业生在GCPD实习的第一天》。” 安卡立刻将杰森的冷笑话又延伸了一下。 “……J先生是吧，你是小丑榜一？我要不要立刻打开手机也给小丑刷一下礼物什么的——你觉得棒棒糖如何？” “不怎么样，我看J先生的牙口并不适合吃棒棒糖。”安卡立刻回绝了杰森的提议。 他看了一眼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巨大的黑色箱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顺带一提，虽然J先生现在的榜一不是我，不过很快就是了，因为我决定给亲爱的J先生刷点火箭。” 第九章 急件派送（3） 1 “亲爱的詹姆斯·戈登局长，如果你愿意为我将通往焚化厂的路全部开绿灯的话，我一定会感动落泪的……我实在不想为黑面具那个恶棍背锅，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真挚的忏悔。” 对方的话听起来很真情实感。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我的过错而死去。” 戈登仿佛可以看见对方在对着话筒痛哭流涕，单从这一点来看，对方善良得似乎可以让天使将其接入神所居住的神国。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颗定时炸弹会在货车停止行驶的那个时候加速倒计时，然后‘Boom’一下——你懂的，这条哥谭公路会立刻消失在漂亮的烟花里。” 好吧，对方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戈登的脸色一瞬间就僵住了。 在得出对方不是什么善人的结论的同时，戈登立刻招呼起身边的接线员立刻追查对方位置。 “你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都不是，我无处不在。” 对方并不想透露任何信息。 戈登需要给接线员拖延时间去寻找对方位置。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单纯希望戈登局长你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距离阿卡姆很近的某处公用电话亭里，沐浴在苍白月光的快递小哥看了看路边停靠着的货车，脸上露出了非常真挚的笑容。 他确实没有开玩笑。 车厢里确实存在着定时炸弹，但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炸弹。 2 最开始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戈登是持怀疑态度的。 众所周知，哥谭市的反派都有点大病，只要干了坏事就一定会承认，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所谓的荣耀。 但是这通电话的主人则完全不同，他用着小丑的声音说着小丑不会做出的事情。 即使对方的发言听起来充满了小丑风格的“玩笑”，戈登也依然认为对方绝对不是小丑。 如果他真的是小丑的话，那此人的行为绝对会更加恶劣，比如说二选一之类的难题选择，而且小丑绝对会立刻将蝙蝠侠给拉进漩涡当中，而不是通话全程都和蝙蝠侠毫无关系。 因此，戈登得出了结论——对方并非小丑，真实身份不明，真实目的同样不明。 甚至连那通电话的内容的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对方或许是觉得自己的玩笑不够小丑，他在戈登陷入思考的时候，又开起了其他玩笑。 “戈登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丑先生从阿卡姆跑出来了，你现在可能猜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没错，那颗定时炸弹是小丑的把戏，而黑面具就是给他提供帮助的搭档。” 戈登愣了一下，随后心中咯噔一声。 理由并非是对方的玩笑，而是因为他刚才得到了来自蝙蝠侠的消息。 小丑从阿卡姆跑出来了。 对方的笑话成真了，不，说不定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开玩笑。 但是—— “这真是一个不好笑的joke.” 戈登的脸色一瞬间绿得跟苦瓜一样。 3 “bb，我其实并没有跟你开玩笑。为了成为J先生的榜一，我真的准备了一组火箭炮——就在我的副驾驶座上。” 通讯频道中，原本说着冷笑话的安卡突然严肃了起来。 “joke？” “是真的。” “What？你哪来的火箭炮？” 杰森有些难以置信，他刚才差点认为安卡又在说冷笑话了，但是安卡的再次肯定，让杰森立刻不确定起来。不开玩笑的时候，安卡还是很严肃的。 “自制的。”不知道为什么，杰森总觉得安卡很兴奋。 “这组火箭炮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用起来特别爽——！！” 某个喜欢找乐子的家伙似乎跃跃欲试。 “bb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试试手感。” 知晓安卡金钱情况的杰森立刻就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问，“你居然还有钱去买火箭炮？你不是穷得连送快递都是步行或者租车吗？”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这么穷……”被杰森戳中心事的快递小哥嘟囔着嘴。他有些小悲伤，毕竟杰森说的完全是事实。 安卡真的快穷哭了。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哭。 他甚至还非常开心的跟杰森解释了一下他一直处于穷苦生活的真正原因。 “bb你可能不信，我的钱其实都用来买各种材料了……我出门送快递不带点手榴弹火箭炮什么的，会觉得全身不舒服。” 安卡表示他患有重度的火力不足恐惧症。 杰森:“？” 现在行走的军火库都这么多了是吗？ 就现在这一条哥谭公路上，确定身份的人形军火库就已经有三个了好吧！即使是小说也不敢这么随便撞设定……吧？！杰森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蝙蝠侠、红头罩就算了，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安卡这个崽种——对此，杰森表示难以接受。至少他和老蝙蝠都算是义警，为了打击穷凶恶极的罪犯，身上多带点装备很正常，这完全是符合常理的事情。 而且蝙蝠侠身上的装备都不是致命武器，红头罩可能会有点枪弹等致命武器，但是也不会太多，而安卡则完全不同，他除了枪弹以外甚至带了火箭炮。 谁送快递身上还带火箭炮啊？！ 这到底是去送快递的还是去抢劫的啊喂！ “不对，你怎么会制作火箭炮……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杰森发现了疑点。 就算是材料齐全，一般人也不一定能制作出火箭炮来。而且非专业人士制作的火箭炮危险性更高，质量不过关的武器在使用的时候很容易伤害到使用者。 杰森的质疑合情合理。 然而安卡的画风与杰森格外不同，“上网啊，你不会上网吗？” 杰森:“？”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我从网上找到了火箭炮的设计图，然后用3D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了。”某人的语气听起来很理所当然。 就好像是那确实是常识，而不是什么喝醉酒后说的昏话。 安卡理直气壮的回答让杰森有一瞬间产生了他刚才听到的话其实是“人渴了就应该喝水”，而不是什么离谱发言的错觉。 但是杰森很清醒，他知道他和安卡一定有一个人在常识上出现了认知问题。问题很严重的那种。 至于那个人是谁？ 反正不是他杰森·托德就对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你说的3D打印机不会是你房间那个吧？那玩意儿还能打印火箭炮？”杰森突然想起了一些被他忽视的事情。 在安卡的卧室里有一台柱子形状的特殊设备，据安卡说那是一台很好用的3D打印机:只要有详细的数据，符合条件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打印出来。不过限制是只能打印无机物。 “嗯。”安卡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杰森没有其他想法，他只觉得自己亏大了。 “而且还能打印狙击枪、手榴弹……哦对，其实还有核弹来着。”在最后的时候，他甚至还给杰森狠狠地补了一刀。 这个瞬间，杰森觉得自己更亏了。 他错过了太多。 当初将全身心一直投在蝙蝠侠上面的杰森根本没有特地去研究那台3D打印机，以至于他一直以为打印机最多只能打印一些生活用品，在对付蝙蝠侠以及小丑上面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因此，杰森从来都不知道那台3D打印机居然还能打印火箭炮等武器。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抢劫黑面具了。其实不只是安卡，杰森本身也很穷，没有蝙蝠侠以及韦恩集团的金钱资助的他也只能精打细算的生活。 他有时候甚至还需要安卡的接济。杰森用的那些武器都很费钱。 ——不过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还是会去找黑面具的茬。毕竟杰森需要有人帮他将小丑从阿卡姆搞出来，而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则是他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本来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但是安卡的出现打乱了杰森后续的计划。 “……一直在追我的老蝙蝠甚至还在故意保持着车距，这次假戏真做过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红头罩要被正义的黑暗骑士给瓮中捉鳖了。” 此刻的红头罩后面追着蝙蝠侠，最前方还有戈登局长设的卡。除此之外，在这段路中间甚至还有一个故意找事的乐子人以及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不得不说，这段路程真的还挺刺激的。 4 “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参加小丑叔叔这场紧张刺激的直播表演。相信各位已经在电视机激动落泪了吧？我想也是，毕竟出现在各位面前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小丑——只有哥谭市才能见到的哦！” 穿着一身警服的小丑将左手搭在电视台记者的肩膀上，右手拿着上膛的手.枪的他对着摄像机的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值得所有电视机前的哥谭市居民铭记在心。 “大家可能不相信，小丑叔叔现在改当好人了，我现在可是GCPD的实习警官……哦，亲爱的戈登局长，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你别激动，我怕我手上的枪突然走火打死了可爱的记者。” 看到想要上前救下记者并且抓住自己的戈登，露出委屈表情的小丑立刻将手.枪抵在了记者的脑门上面。 “如果局长你想要救下这位可怜的记者先生，那就赶紧帮我把那辆货车给停下来，车厢里有小丑警官送大家的礼物！” “不，不可以——那辆车上……”想起了某通电话的戈登局长下意识叫出了声。 原本对于炸弹是否真的存在于车上的戈登终于不再迟疑了，蝙蝠侠、红头罩、小丑，以及现只存在于那通电话中但是现在不见人影的黑面具，这一系列的人全都与那辆货车有关系。 “那辆车上怎么了？” 小丑直勾勾的盯着神色慌张的戈登。 “你确定不打算叫停吗？戈·登·局·长。” 这个瞬间，小丑的笑容消失了。 5 与此同时，公路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来自未来的快递员，那台3D打印机是来自未来的技术……” 目前只在意找乐子的安卡并不清楚杰森的内心想法，他只是继续说着有关自己的一些事情。即使有大部分的内容杰森之前已经听过了。 追杀着安卡的红头罩先生选择装一会儿聋子。 “喂喂喂，你有在听吗？bb，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真的很伤心，不过也没关系，因为……” “Stop.” 虽然安卡本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废话，但是杰森很在意，由于意外而导致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的他现在有些烦躁。距离设卡点已经越来越近了，不想浪费时间的杰森选择了直接打断安卡毫无用处的废话时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的废话有些太多了，你最好还是直接说重点——我知道你现在绝对是在想一些‘有趣’的事情。” 虽然总是被安卡气得火冒三丈，但是杰森依旧很了解如何去针对安卡。 “而我对你的那些想法也很感兴趣。”精通犯罪心理学的红头罩此刻把握了谈话主动权。 被人拿捏住了的安卡沉默了一瞬后，立刻跟杰森说起了自己的“有趣”想法。 “bb，我们俩大概在三分钟后就要和小丑警官碰面了，而我有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在最后就要说出具体内容的时候，安卡还是没忍住故意吊人胃口。 “咖嚓。”通讯频道中响起了枪支上膛声。 “好吧，我认输。” 安卡立刻认怂。 然后他终于说起了他刚才真正的想法。 “bb你应该去尝试体验一下超能力者的感受。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给你，要试着当一回拥有超能力的义警吗，红头罩先生？” 红头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给出了一个评价。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有趣的提议。” 第十章 急件派送（4） 1 这条高速公路在平时就一直是车来车往，它就像是哥谭市的缩影一样，路上的车辆如同广场上的喷泉一样永不停歇。即使是凌晨时分，它也非常热闹。 在夜晚，坐在车里的人往车窗外看去，可以尽情的欣赏着由各色霓虹灯点缀得更加美丽的繁华都市。 夜晚的哥谭或许才是真正的哥谭。 而现在，除了最前方路障旁边停靠着的几辆警车以外，就只有三辆车还在行驶。它在这个晚上就仿佛是失去了电力供应的圣诞树，用以衬托它美丽的挂灯全部化为了灰色。 排在最前方的货车或许是看到了前进道路上的路障，担心惹出麻烦甚至是撞到路人的驾驶员选择了减缓车速。 虽然更好的选择明明行驶到一个适当的位置然后停车接受警察们的检查，但是驾驶员并没有那么做。甚至连领头的戈登局长都没有出声，只有穿着警服的小丑警官正在骂人。 “可恶，你们这群混蛋，小丑警官今天可是拒绝了黑面具的邀请只为了来你们这里实习……”劫持着记者的小丑耷拉着脸，他看起来很不开心，“你们真是不识货。” 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本就可怜的记者甚至还因此挨了小丑几拳。 记者:“……”你最好有事。 被自己单手钳制住的记者的想法究竟如何，小丑完全不知道，他也根本不在意。或者说完全无须在意。 他只是将自己白纸般的大脸直接贴近了由另一位记者托住的摄像机的镜头上，他的笑容很灿烂。 而对方害怕得不行但是不敢放下托举摄像机的样子让小丑笑得更加开心了。 苍白得如同粗制滥造的白纸的大脸，在这一刻占据了正在直播的某个电视频道，刺目的烈焰红唇、充满恶意的笑脸同时映入了所有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幕的观众脑海中。 “呜呜呜呜呜可是你们居然连我送的礼物都不愿意接受……小丑叔叔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但是没有关系，货车就快要来了。” 很多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小丑究竟在货车车厢里面放些了什么，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观看小丑直播的观众们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答案并不明确，但是那个东西一定会让普通人感到害怕、面露恐惧，甚至还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货车就要来了，戈登局长你做出决定了吗？” 小丑的脸突然从摄像镜头移开，他猛得看向了一旁面露难色的戈登局长。原本紧张的戈登局长被小丑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你放在其他地方的炸弹已经有人去拆了。”即使知道面前的家伙是个疯子，他的心中藏着恐惧的怪物，但是戈登局长并没有退缩。 小丑并没有在意戈登局长的回答，他只是说着自己现在最在意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小蝙蝠来做选择……他绝对守在了小丑叔叔的直播间前，我猜，不对，我肯定他现在是我的榜一！” 戈登局长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小丑。 明明已经汗水直流，紧张得不行了，但这位正义局长还是没有做出决定……看到这么无趣的局长，小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叹气并不代表落于下风。 小丑的心理攻势并没有结束。 “关于是否让货车停下的问题……让我新的甜心来做决定也可以，他是一个很棒的小伙，戈登局长你要不要和我的甜心打个电话呢？” 小丑再次大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人质和手上的枪，小丑一定会选择捧腹大笑而表达自己的喜悦。 戈登局长心中再次咯噔一声。 他妈的，该死的小丑居然还有其他帮凶！蝙蝠侠你一定要小心啊！！ 2 公路上的情况，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因为货车减速而快要超过货车的摩托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停止了加速，如果有人注意去看，可以看出来驾驶员有准备停车熄火的趋势。 前方的两辆车在短短的几十秒内都选择了更改车速，但是一直都在后方与摩托车保持着车距的蝙蝠车不知为何并没有选择修改计划。 坐在车内的蝙蝠侠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他选择了依照原计划行事。 看了一眼后车镜里随时可能越过自己而追上安卡的蝙蝠车，已经和某人达成一致的红头罩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他直接收起了狙击枪。看起来就像是彻底放弃了追杀计划一样。 蝙蝠侠透过下降的车窗也看到了红头罩的动作，但他并没有选择与红头罩对话，而是直接开车超过了后者的摩托车。 “啧，老蝙蝠，你阻止不了我。” 在蝙蝠侠的蝙蝠车超过自己摩托车的那一刻，红头罩伸出了空着的双手，他对着虚空做出了握住枪支的手势。 这看起来就像是在为一场无道具的默剧表演做准备。 但是红头罩的表演并非是什么默剧，他所需要的道具以一种奇妙的方法来到了他的手中—— 开启了自动驾驶功能的摩托车在红头罩的指令下停车熄火，轮胎停止转动的瞬间，漆黑的焦油突然从地面涌现、蔓延。 仿佛摩托车停靠处所形成的阴影就是人类肉眼不可见的洞口，粘稠的焦油像潮水一般不断上涨，很快变漫过了杰森的小腿部位。 犹如触手的漆黑线条就像是植物的枝条一般，从焦油中迅速钻出生长，它们将从焦油中吐出的黑色箱子托举了起来。 仿佛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一样，它们甚至将黑色箱子中的物品取出递给了正等待着默剧表演而需要道具的红头罩。 这是杰森利用安卡的能力从安卡货车那里传送过来的火箭炮以及火箭发射器。 “你这能力有些太磨蹭了。”杰森对着通讯频道另一边的安卡说道。 “试着做出一个猜想，磨蹭的其实是你，而不是我。顺带一提，你这种新手……操控冥滩用上十秒已经不算慢了。” “可我记得你上次在仓库里的速度也至少用了八秒吧？你当时说话的速度还挺快的，是专门去学过相声……还是说当过推销员？”架设起火箭发射器的红头罩正在寻找着发射的最佳时机。 “……对不起，我他妈学的是骂人，bb，你这个臭傻逼——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 将脸藏在红头罩之下的杰森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蝙蝠侠应该快要接近你了吧，小心点。我马上就要发射火箭炮了，旁边的警察以及记者如果遇到意外，就要依靠你这位‘老手’了——有经验的超能力者安卡·弗拉基米尔先生。” 地面上的阴影随着蔓延的焦油逐渐扩大。正如即将扣动扳机，而即将发射出去的、会带来死亡威胁的火箭炮一样。 “真是感谢红头罩先生的信任了，到时候的烟花表演你记得一定要录像。” 3 “bb，来看看我所准备的烟花吧。” 已经准备就绪的红头罩扣动了火箭发射器的扳机。 火箭炮很快就发射了出去，向着路障所在的方位、向着系统所锁定的目标直接飞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全都变了——那是来自死亡世界的邀请。 “啊啊啊啊——！！”有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火箭……火箭炮？那个人……不是……说是炸弹吗？”戈登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他感觉他被骗了，对方对他开了一个巨大而又致命的玩笑。 爆炸的炸弹会带来伤亡，作为交通枢纽的哥谭公路会因此而倒塌。 ——詹姆斯·戈登一直担忧着炸弹的爆炸。 因此，他一直在警惕着往这里驶来的货车，就连四散在哥谭各处的炸弹都由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去拆解了，蝙蝠侠则在这条公路上与他互相照应。 不论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蝙蝠女侠、蝙蝠女孩，他们全都在哥谭市四处寻找着小丑的炸弹，就连已经单飞去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也赶回来帮助他的前搭档守护这座城市。 每个人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他们拯救了哥谭市以及住在这座城市里的居民。 但是戈登并没有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他只能眼看着为居民们出生入死的同事们陷入死亡的威胁，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是代表着死者世界邀请的火箭炮，是单凭人力无法与之匹敌的武器。 “或许从一开始，车厢里的定时炸弹……就是一个谎言也说不一定。”戈登苦涩着脸。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掩面痛哭，但是他现在有比痛哭流涕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需要成为大家的主心骨。 “所有人现在、立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紧离开这里……别管小丑了，活下来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有很多人都需要着你们。” 迅速恢复情绪的戈登立刻下达了命令。 逃亡开始了。 逃离火箭炮的伤害范围，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4 飞翔的火箭炮发射出去之后也会造成伤亡，会四散飞翔的火箭炮比起炸弹的瞬间爆炸，说不上到底谁造成伤亡会更加惨重。 但是它们无疑都是会致人于死亡的杀伤性武器。 按理来说，在这种场合是不该被拿出来使用的，除了小丑以外，在场的每个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啊？”看到这一幕的小丑最开始的反应，是和众人一样的震惊表情。 随后，他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惊恐，这是非常正常的反应，但是在小丑身上却不正常。 按理来说，小丑作为生物意义上的正常人类应该害怕。当然，作为疯子的他惧怕着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因为他要会死在不是蝙蝠侠的其他人手中。 他只想让蝙蝠侠杀了他。 他只想蝙蝠侠因为杀死他而打破自己的不杀准则。 但是，如果能和蝙蝠侠一起死去的话，小丑依然会笑得很开心。 “大家看到了吗？有人居然会为我和小蝙蝠的死亡送上美丽的烟花。”小丑脸上那少许的恐惧瞬间消失了，重新浮现在他脸上的是名为喜悦的疯狂。 在这一刻，露出喜悦表情的人都是疯狂的。 明明将要踏进另一个世界，但有人却在笑着。 小丑将手中的枪支和人质全部丢开，他已经不在乎人质了。陷入了激动当中的他抢走了被另一个记者所托举的摄像机。 他将进行着现场直播的摄像机非常宝贵的抱在怀里。 就像是保护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如果小丑是正常人的话，这个比喻或许是正确的。 但是他是一个疯子，他护住摄像机单纯只是不想让因恐惧死亡而慌乱逃跑的记者给砸坏了，此刻的他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记录下这一切。 记录下符合他审美的疯狂景象。 “接下来，将由我，哥谭电视台的新人——小丑先生来为大家记录下这一切。” 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原地，其他的人都趁机跑开了。就连戈登焦急的呼喊声在这一刻也化为了小丑心仪的背景音乐。 其他人能不能跑出这个危险的范围，小丑并不在意，因为这一点实在是很有悬念——估计只有真正的幸运儿才能活下来。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这次的灾难中活下来的话，估计会去选择买彩票吧？这完全是中大奖了。 想到这一点的小丑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只能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一个天才，和我小丑先生一样的天才……”托举着摄像机的小丑一边对着观众们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一边为以他为目标而飞来的火箭炮录像。 “这是一场值得诸位铭记于心的伟大表演。” 小丑再次狂笑起来。 “可爱的小蝙蝠，你这次会怎么办呢？” 他将摄像机调准、拉进，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看到了疾驰而来的蝙蝠车。代表正义的黑暗骑士正在赶来这里。 “我很好奇，完全就是普通人的蝙蝠侠能否救下在场的可怜人们，相信直播前的观众们应该也很好奇，对吧？” 5 安卡·弗拉基米尔，是一名超自然能力者，简称超能力者。 他可以利用并操控名为“冥滩”的存在达成许多事情，比如说空间移动、感知“死亡”、操控徘徊于人世的“亡灵”怪物…… 除此之外，甚至还能够随意来往于生者世界与死者世界。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亡灵法师。 UCA时代将安卡·弗拉基米尔这一类的存在称之为杜姆斯（Dooms）能力者，或者是杜姆斯患者。杰森觉得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病。 杰森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放在了桌子上面，他看着桌面上盛着半杯透明液体的水杯，又看了看满脸无所谓的安卡。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陷入了莫名的纠结当中。 但是在最后，他还是开口了。 “感觉有些像基因变异……你要不要去哥谭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 安卡:“？” 杰森的提议让安卡愣了一下。 明明平时的杰森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安卡很清楚地看到了杰森的蓝色眼睛里透露出的担忧。 bb就好像个老父亲一样，或者用网络用语来说更像是……男妈妈？安卡大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而就在安卡思考杰森到底算不算男妈妈的时候，另一边的杰森又继续开口了，“你就不担心你英年早逝吗？” 杰森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有些危险。他伸出的手指敲击着玻璃杯，伴随着悦耳动听的清脆响声，水杯中也荡出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波纹。 看到杰森小动作的安卡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他非常明确而又坚定的说起了他们二人的真实情况，“虽然你说的话很对，但问题是我俩在死者世界已经旅游多次了。” “冥滩只是一座沟通死者世界的桥梁。”杰森并不赞同安卡的话。 虽然他们俩人去过很多次冥滩，但是其实真的没有死过那么多次。即使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去那里也只是为了看风景。 “但我确实从那座桥上将你的灵魂从死者世界拉回了生者世界。” “你是说，被炸死的我的灵魂在海滩上游荡的时候，捡到了被炸死的你？”杰森说了一段非常拗口但又确确实实是事实的冷笑话。 “至少……你的身体真的是我一路背回去的。”面对杰森的攻势，安卡立刻选择了反击。 他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当初在冥滩上，躺在焦油湖里的你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搁浅的大鱼，等等，你的表情突然那么奇怪？” 安卡的表情格外怪异，看起来就像是吃了什么酸柠檬一样非常的扭曲。这让杰森有些茫然，他有些好奇安卡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他明明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你怎么了？”杰森放弃了讽刺安卡，忍不住发问他表情突变的原因。 安卡没有立刻回答杰森的疑惑，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被炸死了。” “然后呢？你怎么被炸死的？” “我被一条鱼吃了。” “下次我们去企鹅人的冰山餐厅看看有没有章鱼大餐。” “冰山餐厅估计没有，因为我其实是被鲸鱼吃了——鲸鱼很珍稀的，我有些担心准备竞选市长的企鹅人进监狱。” “……” 这个瞬间，杰森的表情也变得颇为扭曲。他有些好奇安卡被炸死是为了找刺激，所以跑去大海里潜泳了，然后不小心被肚子里藏了定时炸弹的鲸鱼给吞了。 虽然这个设想听起来从头到尾都很不符合常理，但是杰森总觉得这种事安卡真的会干得出来。这甚至有一种刻意找死的感觉。 “噗嗤，嘿嘿嘿嘿。”安卡突然笑出了声。 面对安卡的怪笑，杰森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他按了按额头，选择了更加礼貌的方式。 “你怎么突然笑得那么诡异？你发病了？还是中了小丑的笑气？”杰森嘲讽道。 “我想起一件开心的事情。”立刻恢复正常的安卡说道。 “……你要不要立刻去医院看看脑子？”杰森一脸嫌弃地看着安卡，“或者，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面对着杰森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安卡这次并没有选择反驳，像是默认了某个事实的他只是选择了再次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想起了我上上次的死法。”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听起来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情况。 “自己介绍人生履历……？那你上上次怎么死的？” “被狮子吃了。” “马戏团的？” “小丑养的。” 虽然这个笑话没有上一个好笑，但是想起了自己经历的杰森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甚至冒出了一个很棒的想法。 “噗嗤。” 安卡:“？” 看着突然笑出声的杰森，安卡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真的觉得上个关于鲸鱼的冷笑话比这个略显僵硬的狮子笑话更加好笑。 “你的笑点有些……奇妙。” “不是。”杰森摇了摇头，“其实我的笑点很正常。” 似乎是安卡的笑话或者说自嘲让他心情不错，杰森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那是一段有关他的痛苦回忆，“你应该不知道我被炸死的原因吧？你好奇吗？” 安卡点了点头。 “如果你现在问我，我就告诉你。”他甚至还愿意用开玩笑的语气阐述。 “那你是怎么炸死的？” “马戏表演出现了意外。” “什么表演？” “小丑的烟花表演。” “那场表演一定很没有艺术美感。”安卡看着一脸莫名表情的杰森做出了一个评价。 “他的表演确实不好看，毕竟就连我这个被他选中的幸运儿都觉得不行。” “这样吗？那听起来更加糟糕了。” 于是，他对杰森伸出了手。 他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要邀请朋友去观看舞台剧一样，“你想看看安卡·弗拉基米尔先生最自豪的烟花表演吗——亲爱的杰森·托德先生？” 6 “来吧，蝙蝠侠，来迎接你与我的豪华葬礼吧！” 小丑高高地举起了录像机。 他瞪大着眼睛。 小丑想要一直注视着向他驶来的蝙蝠车，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来自阿卡姆的疯子希望飞来的火箭炮会蝙蝠车到达他面前的的那一瞬间爆炸。 他一直期待着黑暗骑士能与他死在同一天、同一刻。 他想要和蝙蝠侠见到的人生中烟花是同一场。 “来吧，蝙蝠侠。 “承认吧，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我就是你的莫里亚蒂，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啊。” 看着来到他面前的蝙蝠车，以及正好到达他头顶的火箭炮，小丑脸上笑得更加开心了。 因为火箭炮爆炸了，他与蝙蝠侠的纠结即将在今天结束。 小丑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失，直到他看到了火箭炮在他头顶上爆炸的那一刻——因为他所看到的并不是什么致命性的东西，而是一场很美丽的烟花。 炫目的烟花将漆黑的夜空染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烟花表演，即使现在并非是最适合燃放烟花的季节，它也依旧非常适合这一刻。因为它这并非是什么夺人性命的致命武器。 它是伪装成火箭炮的烟花，唯一的作用是夺人眼球，让人们驻足观望并给出发自内心的惊叹。 这是一场非常nice的烟花表演。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只是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烟花。这个时候没有其他声音，除了天空中那不断如花一般盛放的烟花声。 这是没有人声参与的表演。 小丑也呆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他现在只感觉到了愤怒，笼罩在他身上的是被人戏耍的不快，不久前布满脸上的得意之色也全部没有了。 “混蛋，太欺负小丑叔叔了吧……不是说好是火箭炮吗？再不济的话，炸弹也行啊，我开玩笑说是烟花……你们就真的整一个烟花出来吗？” “小丑，你的阴谋结束了，黑面具也已经再次进了黑门监狱。”蝙蝠侠从蝙蝠车上走了下来。 “我会将你送回阿卡姆。”他的手上还拿了一串手铐。 “小蝙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这次不会是联合黑面具一起来耍我的，对吧？”觉得很憋屈的小丑忽略了蝙蝠侠的某段话。 他又哭又笑，就像个被混蛋大人骗了糖果的小孩。 “……”蝙蝠侠没有回答。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烟花？”小丑还是不死心。 “不是，但我有后手。” “……算你们狠，我输了。这下真的输了。”小丑举起了手表示着投降。 小丑并不在意投降这件事，因为他会再次归来。 “但是下次我还会继续……” 小丑想要和蝙蝠侠说一些他们之间的悄悄话，但他没能成功。 它的想法被突然疾驰而来的货车制止了。 或许从一开始，某个货车在几分钟前选择了减速正是为了这一刻。 与货车冰冷的身体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的小丑来到了半空中，此刻的他就像是古代那些妄图学习鸟儿飞翔的人类一样。 “蝙蝠侠，你变了。” 短暂浮空的小丑指着地面上的蝙蝠侠破口大骂。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卑鄙的啊——！！” 小丑又一次没有得到来自蝙蝠侠的回答，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解释是来自他自己的回答，不，或许应该说某人用着他的声音解释了他的疑惑。 “真是很不好意思啊，J先生。你的直播时长已经到了，感谢你为我直播的烟花表演，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直播——忙碌的我在为你送上‘货车的亲吻’礼物过后需要去处理你留下的定时炸弹了。” 小丑:“……” 坏了，这下我成真小丑了。 哥谭市最有名的一线反派今天丢了一个大脸，他甚至全程直播了自己的黑历史。 第十一章 GCPD 1 “你的名字是An……Anku对吧？” 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的中年男性掏出了香烟，他一边从口袋的香烟盒里取出香烟，一边开口询问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的名字。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名字。”他将香烟放进了嘴里。 “是Anka……安卡·弗拉基米尔，警察先生。你们已经问过很多遍我的名字了，我很好奇我的名字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被人叫错名字的年轻人拍了拍桌子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我最近有些忙碌，那你的职业……是假面会社的搬运工？” “警察先生，我其实是处理尸体的，我负责将死去的人类尸体搬运去焚化厂……” GCPD（哥谭警局）的会面室里，哈维·布洛克警官正在对一位年轻人进行必要的询问。 虽然在当事人看来，那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你知道你被逮捕的理由吗？”布洛克警官仰起身子看着乖乖坐在桌子对面的年轻人突然问道。 他拿起打火机为嘴里的香烟点上了火。 黑色的眼睛被升起的缭绕白烟遮住，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然而在和犯罪分子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得可以穿透一切。 仿佛那香烟和酒精只是他为了麻痹犯人神经而故意染上的东西。 “你是以杀人罪被逮捕的，亲爱的安卡·弗拉基米尔先生。”布洛克警官在嘴中吐出一阵白烟后说道。 对面的年轻人显然没能想到这位警官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直接就当场呆住了。他耷拉着脸，垂下了头，看起来很失落。 这位年轻人估计已经接受了属于自己的命运。虽然有些可怜，但是实在没办法。布洛克警官心情很不错，因为他又一次完美且迅速的完成了一项工作。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黑门监狱已经给你准备好房间了。”看着呆住的年轻人，布洛克警官得意地笑了起来。 但是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呆住了。 “……可是警察先生，我是自首的啊。” 原本气氛凝重的拘留所话音刚落的瞬间安静了，仿佛有人在刚才按下了静音键一样，唯有二人的呼吸声在彰显着存在感。 布洛克警官:“……”居然是自首的吗？等等，我进来之前怎么没人跟我说啊？ “而且我的罪名也根本不是什么杀人罪。”原本低下头看似失落的年轻人抬起了头，他单手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哈维·布洛克。 “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吗？刚来GCPD实习的哈维·布洛克警官先生。”名为安卡·弗拉基米尔的年轻人用着开玩笑似的语气询问道。 他那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平静而又温柔地注视着布洛克警官的双眼。原本拍打桌子用来发泄怒气的手，此刻只留下了一根食指在轻轻敲击桌面。 安静的会见室里，单指敲打桌子的声音异常清晰。 对方的眼神以及动作的暗示使得布洛克警官的内心产生了微微的动摇。 他在质疑我，甚至是在鄙视我。哈维·布洛克心里冒出了一句话。 察觉到异常的布洛克警官立刻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紧闭的房门，透过门窗本该看到外面站着几个守卫的人，但现在那里别说有人站岗了，甚至连条狗都没有。 布洛克警官:“……”妈的，我被人耍了！ “警官先生……你身上酒气很重，你是喝醉酒了吧——要不要先出去醒醒酒再进来？”他的背后传来了诚恳的建议声。 但可惜的是，由于时机不恰当，正确的建议并没有产生应有的正面效果，反而让本就不爽的布洛克警官更加愤怒了。 “你你你你……对，就你，对，你现在在这里等着，你别乱跑，我过会儿就会回来的。” 转身看着座位上的年轻人对其说完警告的话语后，哈维·布洛克按着头上的帽子逃跑似的离开了会见室。 该死的，我得赶紧出去吹吹风让大脑清醒清醒再来。哈维·布洛克这个时候明白了一件事，比起在这里跟这个性格怪异的家伙谈话，他更应该去出警抓那些为非作歹的犯罪分子。 至少在抓住那些犯罪分子的时候，他不会被人用笑脸嘲讽没带脑子出门。 2 在摆放着数台电脑的房间里，有着一头漂亮红发的年轻女性正捧着一杯热咖啡，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电脑显示屏上所展示的画面上。 此刻，她全神贯注。 如果布洛克警官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他就会发现，年轻女性的眼睛中所倒映的画面正是那间GCPD的会面室他刚才落荒而逃的现场直播。 显而易见，这是一间监控室。 抿了一口放下了咖啡杯的红发女性眯起了眼睛，绕有兴趣的打量着显示屏上即使是独自一人但依旧乖乖待在会见室里的年轻人。 “爸爸，会见室里的男孩就是那个红头罩的共犯吗？他看起来除了比较聪明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红发女性将目光从监控画面上移开，她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那是GCPD的戈登局长，也是她亲爱的父亲——詹姆斯·戈登。 “根据蝙蝠侠透露的信息来看，很有可能。”戈登局长点了点头。 “芭芭拉，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似乎是看女儿很不重视，他又立刻补充强调道。 “他看起来像是个会在晚安时间到了之后立刻睡觉的乖孩子。”芭芭拉没有反驳，而是抱着父亲的胳膊开了一个可爱的玩笑。 然而戈登并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儿。这让芭芭拉想起了某位黑暗骑士先生。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有些好奇蝙蝠侠原话是什么？”看到戈登那奇妙眼神的芭芭拉立刻转换方向说起了正事。 “……‘能够使红头罩放弃杀人的想法并且和小丑有一定的共同语言。’”戈登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后说道。 “这听起来介于有趣和不太妙之间。”芭芭拉忍不住发出评价。 “我觉得那并不是很有意思……根据蝙蝠侠的分析来看，那天的大烟花似乎是他提出的建议——哦，我亲爱的芭芭拉，你别露出那种兴奋的表情，你知道我很担心你。” 看着满脸好奇甚至是跃跃欲试的芭芭拉，戈登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他很危险，你别因为好奇而接近他，那天晚上的报警电话我很确定就是他打给我的……” 那个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在外人以及媒体看来听起来很精彩，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戈登并没有因此在心中留下什么好印象。 “——他当时选了小丑的声音跟我开了一些恶劣的玩笑，以至于那个晚上我有一瞬间确信他就是小丑的同伙。” 3 “关于是否让货车停下的问题……让我新的甜心来做决定也可以，他是一个很棒的小伙，戈登局长你要不要和我的甜心打个电话呢？”那个晚上，戈登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心凉了半截。 随后不久，不知道来源于谁的火箭炮就发射了出去。 当时的戈登在看到天空中那发火箭炮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他很害怕，也很后悔。 他害怕死去，他害怕自己无法继续维护正义，害怕再也不能保护哥谭市与市民……也害怕无法回家和亲爱的女儿芭芭拉见面。 他也很后悔，他后悔自己并非是死在了小丑的折磨下，也不是死在了其他犯罪分子的手下，更不是为了保护他人而死——他不想自己的死亡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扔出的火箭炮而导致的结果。 这样的死亡毫无意义。 总而言之，詹姆斯·戈登那一瞬间真的很害怕。 即使他保持着镇定用巨大的声音呼喊着同事和无辜的记者，让他们从恐惧中惊醒立刻拔腿拼命逃跑，戈登内心的负面情感也没有因此减弱，他的心中反而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愧疚。 他知道，如果这里任何一个无辜人士失去了生命，他都得负主要责任，他们的家庭会因为他当时的迟疑而破碎。 “戈登局长，请保持冷静，我会解决这次的问题——所有人都会活下去。”在逃跑的途中，戈登听到了耳机里通讯频道中来自蝙蝠侠的安慰，黑暗骑士的声音宛若强心剂一样使得戈登内心的恐惧和愧疚减轻了很多。 “蝙蝠侠，你一定要小心，小丑很可能还有同伙，比如说……” “你是说那个货车司机吗？” “是的，小丑当时自信满满……” 戈登一边逃跑一边还不忘将小丑刚才的话告知给蝙蝠侠。 蝙蝠侠在听完戈登的后并没有认同他的猜测，黑暗骑士反而在第一时间内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 “比起说是小丑的同伙，我更加认同他其实是红头罩的共犯。” 戈登:“……？” 还没等戈登问出为什么，他就看到了天空中那漂亮无比的烟花。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还被恐惧和愧疚所困扰着，所以在看到烟花的那一刻，戈登心中只有“太美了，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烟花”这么一句枯燥乏味但是简单至极的话。 这似乎有一种吃巧克力的感觉，苦涩之后的甜蜜。 “所以说，红头罩和他的同伙整出那么大的场子只想给我们看一场美丽的……烟花？”即使是看到了真正的事实，戈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红头罩和黑面具的矛盾整出的乱子实在是很大，搞得整个哥谭市都不安宁，GCPD因此忙得要死，哥谭市的居民也苦不堪言。 每天回家后，戈登都能看到女儿脸上的疲惫之色。即使是在图书馆当图书管理员的芭芭拉也因为哥谭市的闹剧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同时是一位父亲的戈登局长更加愤怒了。 “……你看看你最近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芭芭拉。” 蝙蝠女孩芭芭拉:“……”我能说，其实我是忙着打击罪犯所以有些累吗？ 然而哥谭义警蝙蝠女孩并不能跟她父亲说这件事，她只能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他在各种谴责哥谭的那些罪犯。 “爸爸，我们应该继续说正事才对。”为了防止自家老父亲一直忘我地说下去，芭芭拉不得不亲自出马把话题拉回去，“比如说，蝙蝠侠的请求。” “你不是说蝙蝠侠希望你帮忙确认一下安卡·弗拉基米尔那位哥哥的真实身份吗？”芭芭拉将目光转向了电脑屏幕，她指着上面一直无聊甚至准备睡觉的年轻人说道。 看得芭芭拉忍不住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另一位弗拉基米尔先生估计就快要来了，毕竟这个男孩事自己跑过来自首的，那位‘哥哥’不管怎么样也总得过来看看情况吧。”她的注意力又再次全部放在了监控上面。 “好吧，我们应该先做正经事，比如说先看看安卡·弗拉基米尔资料上那位在外忙碌赚钱一直没有归家的‘哥哥’是否是红头罩本人……”听女儿这么一说，戈登局长也把他们谈话的重点移到了某位当事人身上。 监控中因为哈维·布洛克还没回来而无聊的安卡·弗拉基米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如果现在有一张软软的大床，他或许会睡得更加舒服。 这家伙完全就没有一点自己现在身在GCPD的自觉心吗？！在心中忍不住呐喊的戈登有一种拳头打在干燥海绵身上的无力感。 与戈登的满脸无语有所不同的是，芭芭拉的表情更加严肃。 “不过，比起说是自首，我更加相信那其实是来自红头罩的一种试探……”来自二代罗宾杰森·托德的对蝙蝠侠的试探。 对方甚至是在刻意放水，以至于看起来会觉得他单纯只想在蝙蝠侠面前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安卡·弗拉基米尔那位兄长的名字实在是太不走心了—— 在平时她可以说那是巧合，但是太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就一定有问题。芭芭拉认为，对方自首这件事完全是杰森故意为之。 如果蝙蝠侠在的话，或许他会看出更多的东西，但是可惜黑暗骑士现在人不在哥谭，他好像有其他事在忙。 不过也没关系，她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也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安卡·弗拉基米尔。” 监控视频中传来了哈维·布洛克的声音。 重新来到会见室的布洛克警官看起来很自信，因为他这次是真的做好了谈话的准备。 “你的哥哥来了，他看起来既生气又害怕……毕竟我记得你是因为担心小丑报复而来GCPD自首的，对吧？”布洛克警官的语气有一些夸张，但是由于他谈论的对象中有一方是小丑而又显得很正常。 来了。两位戈登的注意力此刻集中到了顶点。 “当然了，哥哥当时可是害怕得要死呢。” 原本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安卡·弗拉基米尔突然醒了，他抬起头对着站在布洛克警官身后的某位青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看到某人脸上的嬉皮笑脸，原本决定跟着哈维·布洛克进门的安卡·弗拉基米尔的兄长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看起来感觉还挺不错，或许我应该立刻转身出去，顺便再关个门？” 第十二章 会见室 1 “你待在GCPD已经快两天了吧？” “我其实是昨天下午来的。” “……” GCPD会见室里，面对自己发问而故意话不对题的安卡，杰森感觉到了一阵窒息感。说实话，他刚才那个问题完全就不是字面意思，直觉告诉杰森，这个混蛋绝对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而如果要问安卡不打算直接回答的原因，杰森也很清楚，忽略掉现场有其他人的这个烂俗借口，仅仅也只是因为有趣。 但是—— “哦？杰伊，你还给我带了礼物吗？是我最喜欢的奶茶和面包诶，我真的好感动！”但是看着眼中满怀期待的安卡，杰森还是把手中领着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他将袋子推到了安卡的面前。 杰森已经习惯安卡那跳脱的说话方式了。 “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我排了很久的队。” 杰森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布洛克警官的侧面、安卡的对面。 “Great.”安卡发出了欢呼声。 看到食物的安卡很开心，以至于他没问旁边布洛克的意见就直接当场开吃了起来。 但是在吃了一口面包后，安卡的脸色突然变得怪异，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像是不信邪一样，他又喝了一口杰森带来的奶茶。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妙了。就像是刚刚吃了什么过期食物一样，或许不久之后他就得赶紧去上厕所了。 “呃……杰伊，你真的没有得罪店家吗？”将嘴巴里的一些食物咽下去之后，安卡便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杰森。 “并没有。” “我总觉得奶茶和面包的味道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都说了，那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杰森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你觉得开心吗？My brother.” 杰森眨了眨眼睛。 感受着嘴中还在蠕动着的小小活物，安卡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的表情此刻看起来更加扭曲了，像是浸过水后还搓了搓的纸巾。 他放下了手中的面包和奶茶，将手伸进了自己张开的嘴巴里。 青年的手指在其中不断探索，似乎是那个活物正在舌床上不断蠕动的关系，大概三秒后他才将在嘴中不断溜达锻炼身体的小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条肉色的虫子。 似乎是很害怕面前这个将自己抓起来的巨大生物，小虫子不断活动着小脚，不断往后退缩。 它在尝试逃跑。 但是由于身体被手指钳制住了，这个小小的愿望最终无法实现。 明明刚刚脸上还挂着扭曲的表情，但是在看到手指间夹着的那条虫子之后，安卡却给出了满怀着喜悦的夸奖。 “Cute.” 哈维·布洛克当场表演无声的呐喊。 2 “Oh,shit.” 哈维·布洛克觉得他当初就不该接下安卡·弗拉基米尔的案件，他也不该将站在警局门口看起来需要帮助的杰伊·弗拉基米尔亲自带进这个会见室—— 他甚至今天都不该来GCPD，请假翘班才应该是他今天正确的起始点。 但是没有如果，他现在已经没办法脱离这个苦海了。旁边的那两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这个会见室，布洛克能注意到那兄弟二人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虽然有被人坑的嫌疑，但是这项工作确实是由哈维·布洛克亲自接下的，杰伊·弗拉基米尔也是由他本人开口邀请进入会见室的。 ‘或许我应该找时间去教堂捐点钱，顺便向祈祷上帝帮我转一下运……？’哈维·布洛克在心中定了一个目标。 布洛克警官绝对没想到他今天会遇到这种事，不仅安卡·弗拉基米尔是个性格怪异的人，而且他的兄长杰伊·弗拉基米尔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奇葩——在奇葩里也是独树一帜。 就连兄弟二人的审美也是离谱至极。 杰伊·弗拉基米尔在送给弟弟的奶茶和面包里加了一些活着的虫子，他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从脸上的表情看来他还很洋洋得意。 哈维·布洛克在心中竖了一个中指。 正常人对这种恶作剧会理所当然的感到愤怒，但是某位当事人在吃到虫子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夸奖那些蠕动的虫子非常可爱。 长着八只小脚，不断扭动着肉色身体的软软小虫，黑色的小眼睛，肉嘟嘟的小嘴…… 安卡觉得这种小虫子非常可爱，味道虽然有些奇特，但是对他有很大的食用价值，如此爱屋及乌的感情，以至于他真的也希望让其他人也看看这个小可爱。 所以—— “咳咳咳，可以别把这条虫子拿到离我眼睛这么近的地方吗？”看着已经快怼到自己脸上的虫子，布洛克警官忍不住说道。 “噗。” 看着满脸嫌弃甚至是惊恐的布洛克警官，安卡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它的名字是隐生虫。” “我有些想吐，实在不好意思。”忍不住干呕的哈维·布洛克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遮住了嘴巴，“本人不太喜欢吃虫子。” “没想到警官先生居然害怕小虫子。” 将可爱的虫子一口吃掉后，安卡看向了将虫子带来的罪魁祸首，“杰伊你怎么看？” “Cute.”杰森没有直面安卡，他早就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原本由他亲手关着的那扇门此刻敞开着，那里站着一位红色头发的漂亮女性。脸上挂着微笑的她正端着一盘甜甜圈看着他们，不，严格来说是看着他。 芭芭拉·戈登，蝙蝠女孩。 蝙蝠家族的一员，哥谭市的义警，同时也是他的朋友。她会在这里就代表着整个蝙蝠家族都已经知道红头罩的身份了。 看到熟人的杰森心中了然。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故意放水，以及蝙蝠侠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一同所造就的结果，但杰森的心中的波澜依然难以抚平。 他本以为会是布鲁斯·韦恩亲自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他们二人不会以最真实的姿态进行交谈，但那依然是杰森所渴望的结果。 至于一位超级富豪亲自来到GCPD的原因？ 那不是杰森需要担心的事情，布鲁斯·韦恩总会有合适的理由。 但令红头罩没想到的是，今天与他见面的蝙蝠家族成员居然只有蝙蝠女孩一人，对此感到惋惜的他觉得让那位新罗宾一起过来也是一个很棒的主意。 二代罗宾很想见见那位新罗宾。 可惜最近一直忙于小丑和黑面具的事情，红头罩始终没机会见到那位蝙蝠侠的新搭档——三代罗宾。 可惜的是，蝙蝠侠和新罗宾一个都没有来，来的只有芭芭拉。 “芭芭拉？” 哈维·布洛克也注意到了站在会见室门口的芭芭拉。 “今天好像并不是完全狗屎的一天，我很开心看到你来了，亲爱的芭芭拉。你来GCPD是过来看望你爸爸的吗？” “是的，我今天刚好有事需要找爸爸，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哦对了，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早，各位需不需要来一点甜甜圈填填肚子？”芭芭拉提出了一个很棒的建议。 “太感谢你了，芭芭拉。” 哈维·布洛克非常感动。 他终于可以看点正常食物了。 虽然那只虫子确实正如那位青年所说的那样长得有些可爱，但布洛克警官仍然不能忍受一只虫子进到他的嘴里。 它甚至还是活着的。 这完全就是原则性问题，对，这是原则性问题，并不是其他原因。布洛克警官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我的荣幸。”杰伊·弗拉基米尔也点了点头表示了赞成。 “我也想要来点甜甜圈……虫子和面包的搭配实在是太奇怪了。”安卡瞪了一眼杰森后也举起了手。 “那真是太好了，我准备了很多——爸爸待会儿也会给大家送来一些饮料解解渴。”得到众人同意的芭芭拉走进了会见室，她将手上的一盘甜甜圈摆在了桌子的中心位置。 “Excellent，终于有正常的食物了！” 喜欢吃虫子的某人再次为食物欢呼起来。 3 詹姆斯·戈登突然觉得他的心脏可能有一点问题。如果它没问题的话，就不会因为他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而疯狂跳动。 请别误会，这不是在说他的性向有问题。 芭芭拉正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交谈，她看起来非常开心，那头如同火焰般热烈的红色头发似乎就是芭芭拉此刻内心的映现。 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的芭芭拉……看到女儿这副样子的戈登甚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有女婿了。 对方甚至已经见过家长了，虽然是在GCPD里。 “杰伊，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 “芭芭拉小姐，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我觉得我们俩很有缘分，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想也是。” “你的弟弟是一个很有趣的kid，他也很勇敢……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不错。” “他确实是很勇敢，胆子非常大。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俩的关系也很不错……就是相处方式和正常的兄弟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那似乎无伤大雅。” “……” 戈登突然觉得他心脏刚才跳动的频率就是一个错觉。 如果他身上装有时刻检测身体装况的便携式装置，他一定会选择去确认一下他当时的心率情况。 毕竟他刚才真的有一瞬间心脏加速到一个可怕的地步，那种不妙的感觉让觉得他应该立刻去医院看医生。 不过在听到他们二人交谈的内容后，戈登又很迟疑。 明明芭芭拉和那个什么杰伊只是在尬聊，谈的话题尴尬得像是某个日不落帝国的仰望星空，黑暗得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要谈恋爱的趋势。 他俩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男女之情。 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他们甚至是偶然的见面，哦不，芭芭拉是故意来见对方的，但那只是因为单纯的好奇心。 明明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了，即使他说不出来确切之处，戈登依然觉得还有地方不对劲。 “芭芭拉。”被心中一股强烈直觉催动着的他开口叫着女儿的名字。 “爸爸？”芭芭拉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向了正站在门口一脸神色凝重的戈登，“你看起来脸色有些差，你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确实遇到了一个难题，非常大的难题。”戈登立刻将芭芭拉从桌子前的座位上拉了起来。 父女二人来到了走廊处说起了悄悄话。 “芭芭拉，你对那个杰伊很感兴趣？” “啊？”芭芭拉张着嘴巴迟迟没有回答，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芭芭拉，你不会真的对那个杰伊·弗拉基米尔感兴趣吧？” “有那么一点点。”芭芭拉做出了一个手势。 “对方很可能与黑面具有关，他甚至有可能就是红头罩本人。”戈登没有明说，不过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就像是随便在路上随便拽一个人问超人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一样的浅显易懂。 杰伊·弗拉基米尔不管身份是什么，他都会是一个危险的人物，芭芭拉如果与他纠缠过多绝对会陷入危险当中。这是戈登不愿意看到的未来。 如果单单对方只是黑面具手下的普通马仔，那他或许还有机会脱离假面会社这个漩涡，而他如果就是红头罩本人……那么芭芭拉很有可能就会深陷漩涡中心，无法逃离泥潭。 戈登不反对恋爱自由，他甚至完全赞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过问芭芭拉的恋人的社会身份。 身为女儿的芭芭拉很清楚老父亲的担忧，但她不好直说那个“杰伊”不仅和黑面具有关系，甚至还是红头罩本人。 对，她现在不仅不能说，甚至也不能去暗示。 得知真相后的戈登在态度上一定会产生细微的变化，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杰森绝对可以看出来。 即使戈登之前已经通过蝙蝠侠的信息获得了通往正确大门的钥匙——芭芭拉也依然不可以说。她不能将父亲置于危险当中。 二代罗宾或许是友善的存在，但是红头罩并不是随意可以与之邀请聚餐玩耍的伙伴。 “杰伊，你要不要去邀请那位芭芭拉小姐一起去吃顿饭呢？” 戈登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第十三章 简单的日常 1 哥谭市今天的天气格外不错，阳光明媚，天空的颜色不是往常那种因为下雨而呈现出的灰暗，而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通透蓝色。 就像是最珍贵的宝石。 从GCPD出来之后，安卡就沿着公路一直向前慢跑，这种忘我的状态让他有一种向着夕阳自由奔跑的快感。即使现在是清晨时分，这种行为也格外激动人心。 跑了一会儿后，身上因此出汗的安卡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沐浴在温暖阳光里的安卡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他举起手挡在了眼前，金色的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落到了蓝色的眼中，它刺目得让人忍不住落泪。 “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这种单纯的愉快让我感动得我热泪盈眶。”泪水使视线变得模糊的安卡选择了转过身去背靠太阳。 “哥谭公园的环境真不错。”远离阳光刺激而停止流泪的安卡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发出赞赏的声音。 “又是开罗尔物质过敏？” 看着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安卡，从后面缓慢步行跟过来的杰森发出了友好的问候。 “bb你真是太破坏气氛了——我确实是有感而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着眼泪的安卡谴责着杰森。 “如果你真的懂浪漫的话，那就应该抽点时间去看点优秀的电影陶冶情操，而不是和某个疯子在月光下共舞，电影我推荐你去看《罗马假日》《肖申克的救赎》……” 简单几句反驳了安卡不切言论的杰森将手伸进了衣服口袋，他将从口袋里摸到的一个颇有高科技风格的蓝色手环扔给了后者。 不，说是手环，细看一下会发现那“手环”其实是警察用来收押犯人所使用的手铐。 但与普通的手铐有所不同的是，那东西的本质其实更加接近为随身携带的微型计算机。 至于为什么设计成手铐的外形，或许得亲自去询问设计者本人。 “接好你的东西。” “Thanks，bb.” 向杰森道谢后的安卡把从前者手中拿回的手铐解开，将其重新戴在了自己右手的手腕上。这是它一直以来所待的位置。 “这东西是用来监视你的吗？不得不说它的造型有些恶趣味。”看着安卡戴在手腕上手环的外形，杰森的眼神有些微妙。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一名公务员，我可从没听说过哪国的公务员需要带手铐上班。” “谁知道呢？我从没问过我的上司这个问题，反正我知道拷环对我有好处就对了，毕竟我需要它时刻去记录我的血压、脉搏这些生命体征。” 将拷环藏于衣袖当中之后，安卡这才摊开手对杰森表示自己的无奈。 “——它的利大于弊。” 面对贴身装备所代表的监视意义，安卡更加在乎其所具有的实用价值。虽然杰森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做法，但他依然觉得安卡在对于自己可能会因此遭遇背叛的问题上存在严重的轻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bb，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懂故意示弱的道理。”安卡双手捂着耳朵，同时双眼紧闭。 现在的安卡看起来非常弱小。 他将弱点几乎暴露在外，身上穿的衣服甚至不是工作期间送快递时的那套像登山服一样的厚重套装。 穿着一套休闲运动服的安卡看起来就像是个早起晨练的普通年轻人。额头上流下的汗水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如果有人握紧拳头用力给他来一拳的话，可以将其轻易击倒在地，但是安卡双脚所站的那块地面上隐约冒出的黑色触手，却昭示着这其实不是一件如同翻转手心手背般简单的事情。 杰森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安卡正在思考其他用来找乐子的计划。 “既然它对你的重要性这么高，那你为什么会愿意让它离身两天呢？我并不认为这只是你单纯的失误，安卡。” 安卡·弗拉基米尔脑袋里藏着许多奇妙的想法，他有很多的计划，但令杰森觉得惋惜的是，安卡的那些计划几乎都是用来找乐子的——具有实用价值的就没几个。 这和某个老蝙蝠完全相反。杰森再次想起了今天没来的蝙蝠侠。 身为二代罗宾的杰森很清楚，黑暗骑士那聪明的大脑里藏着许多计划。他也知道它们全都是具有强烈针对性的实用计划，不管是针对敌人、同伴还是蝙蝠侠本人。 结束心中那无意义的惋惜过后，杰森继续与让他颇为头疼的安卡进行着谈话。 “我很清楚，你绝对是在思考一些‘惊喜’。” 被杰森说中想法的安卡选择放下了双手，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正好与杰森对上。 他的脸上挂起了愉悦的笑容。他确实在思考着“惊喜”。 “我并不希望我是以抢劫手铐的罪名被警察逮捕，而且……开车将J先生撞伤甚至还没受到那位疯子报复的犯人在黑门监狱里会更加有面子和地位。” 他看起来像是个疯子。听完安卡解释的杰森忍不住感叹。 “你像个哥谭本地人。”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UCA公民。” 2 “弗拉基米尔看起来就像个哥谭人。” 将两个麻烦送走之后，回到监控室里的戈登看着坐在电脑前认真翻看着监控视频的芭芭拉忍不住说道。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句废话，是不是？”戈登忍不住补充吐槽着自己。 “毕竟GCPD的官方资料上显示他们二人就是哥谭本地人，虽然弗拉基米尔这个姓氏听起来像个俄国人，但他们的确都是美国人……”他又继续说道。 “那……爸爸你说得是哪位弗拉基米尔先生呢？”芭芭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只是在敲击着键盘。 “两位都是。” 给出肯定的回答后，戈登将夹在胳肢窝的文件递给了芭芭拉，“但是我昨天特地找人又调查了一下他们，那份文件在两人离开会见室的时候到了GCPD，新到的那份资料显示他们并不是哥谭本地人——” “他们的名字甚至和最开始看到的那份文件上的名字也完全不同。” 将文件打开了的芭芭拉也看到了戈登之前所看到的内容——弗拉基米尔兄弟二人的详细档案，上面记录了二人的名字以及一些有关他们背景的相关信息。 然而就像她父亲说的那样，这份资料上的内容与之前GCPD的资料大相径庭，不过奇妙的是这两份资料在表面上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如果不曾看到过最初的那份档案，如果芭芭拉不是蝙蝠家族的一员，也未曾认识过杰森·托德，那她根本看不出档案背后存在的问题……不，应该是暗示，以及对蝙蝠家族成员的挑衅。 在看到两人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格外微妙。 “杰伊与彼得，安卡与安库。” 这两个名字就像是来自杰森·托德的一场下马威，同时也是一道另一种意义上的挑战信。 ‘我很清楚你们的下一步动作。’ 芭芭拉仿佛可以透过档案看到杰森的自信笑容。 3 杰森继续在哥谭街道上溜达，他罕见的没有打扮成红头罩去打击罪犯，就连因为送货上瘾本想继续去送快递的安卡也被杰森强行按着拉过来散步。 美其名曰他们兄弟二人需要有一段好好的相处。 “什么兄弟关系？！我们俩不是互为父子吗？！”对于杰森的借口，安卡只想破口大骂。 “Language，my son.” “混蛋，我他妈是你爹——！！” 不管如何，这都是二人非常难得的假日。 安卡不用在哥谭市每个区域跑来跑去送快递，杰森也不用各个高楼上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去打击犯罪分子。过路人看到二人的黑发蓝眼，也只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兄弟，而不是什么互相称爹的损友关系。 看着不远处属于假面会社的一栋大楼，想起什么的杰森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卡。 “你看我干什么？我很好看吗？”察觉到杰森注视的安卡也转过头看向了杰森。他正因为被杰森用手抓着没办法跑路而全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你很自恋啊。” “bb你真……没意思，空间移动的真正弱点被你发现了啊。” “彼此彼此。”杰森笑了笑认下了安卡别扭的赞赏。 安卡的空间移动能力有一个缺点，杰森根据之前与他交谈得知了那个弱点的存在。虽然当时安卡说的话非常模糊，但是杰森依旧通过分析得出了真正的答案。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尝试一下的杰森在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他也同时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某个送快递上瘾的年轻人还在为不能去送快递而生气，但是作为罪魁祸首的杰森毫不在意这一点，他甚至打算去打趣一下对方。 “我记得你似乎对进黑门监狱很期待。听说黑面具现在是黑门监狱的VIP客户，你有没有兴趣进去看看你那可悲的老板？” “黑面具？前老板罢了，我已经从假面会社跳槽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刚过实习期的普通送货员兼尸体搬运工。”已经辞职的安卡对黑面具不再使用敬称。 毕竟没有谁会对自己已经离职公司的老板存有太多的善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如果不存在不满想必也没需要去跳槽。 “听说红头罩已经将黑面具的一部分财产收入囊中了，我真心为那位失去了一笔巨款的东区旧老大感到悲哀，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在谈论起黑面具遭遇的时候，安卡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非常不错一样。不过由于今天天气确实不错，这使得安卡的心情更加好了。 他喜欢看到晴天。 “不过我确实对黑门监狱有点意思，我感觉我以前的那些老乡们正适合那个地方。我听说黑门监狱里面有很多人才，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呃，应该是投射手？” 忽略掉杰森问题的安卡摸了摸下巴谈起了自己的过去。 “那是我一次至今记忆犹新的送货经历。” “你完全故意的对吧？你知道我对这些事毫·无·兴·趣！！” “那天我在高速公路上以最高速度开着货车，结果一个站在很远地方的老乡扔了一个标枪直接射中了我的车，而且当时不仅距离远，我同时还在高处的位置——” 沉默的杰森单手捂脸，不愿直视安卡。他真的突然感到了绝望。 “我当时真的血压上来了，你知道吗？ 我的车直接当场停摆，然后我一气之下就立刻下车去哄失眠的老乡们睡觉，他们为了报答我甚至将整个营地的物资都送给了我——还附带送了两辆车让我开走，他们真的太热情了。”安卡再次拿出纸巾擦了擦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 杰森:“……”我才是血压上来了好吧？！你他妈又在装哭了是吧——而且你确定那是送的而不是直接上手抢的吗？！ “我看你是完全不在乎你的脸已经被很多危险角色看到了的事实对吗？你一点都不在意小丑会因此报复你吗？”杰森按了按青筋暴起的额头。他试图忍住当场殴打某人出气的冲动。 “我其实和J先生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我决定下次有时间就带点慰问品去阿卡姆看看他……” “你最好不是为了交流舞蹈心得而故意去看他——那家伙是一个危险的疯子。” “绝对没问题，他被我撞成了重伤了，J先生不修养个至少半个月的时间绝对是下不了床的。”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三天前被蝙蝠侠送回阿卡姆的小丑就在十分钟前确认逃跑了……” 就在安卡话音刚落的瞬间，街边大楼上的广告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切成了电视直播。 “……GCPD的戈登局长表示他一定会立刻将小丑再次抓回阿卡姆，戈登局长希望各位市民注意安全，如果发现小丑踪迹一定要打电话报警。” “你是说至少……半个月？”看到电视直播内容的杰森似笑非笑。 “我可以说，其实有可能是J先生体质太好了的原因，所以可以提前下地走路了……呃，我这么说你信吗？”眼看着杰森的眼神越发危险，安卡立刻选择从心放弃了解释的想法。 “你觉得我信吗？” “好吧，我知道你不信。”安卡彻底认输了。 “那天就应该让我来开车撞那一下才对，我当时真不应该信了你的鬼话——顺带一提，我现在已经后悔保释你了。” “什么？！你难不成还想把我送回GCPD？！” “比起去GCPD，我觉得你现在去黑门监狱和你的前上司相亲相爱或许比现在在外面溜达遇上小丑更加不错……” “什么？！那真是太好了，不用去GCPD那个无聊的地方了实在是太棒了，我觉得去黑门监狱见见世面真的很不错！”激动地安卡立刻将手脱离了杰森的钳制，他双手紧握着杰森的一只手。 “——那对我来说绝对会是一场不错的人生经历。” 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名为期待的光。他正期待立刻进到黑门监狱和前上司相亲相爱……进到黑门监狱里和人才们交流交流感情。 杰森:“……？！”我看你刚才那么垂头丧气，我他妈还以为你真的是认输了呢！ “现在、立刻，把我送去黑门监狱吧，我亲爱的bb……我是说，你让我叫你爸爸也可以！” 第十四章 轻松的时光 1 安卡从来没有在杰森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奇妙而又迅速的表情变化，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在那个青年的脸上看见了暴怒、震惊、恶心甚至是恐惧。 它们彼此交错出现，如同晴日里波光粼粼的海面。 不，不对。安卡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严格来说，杰森的脸色更像是风雨欲来的海面。 上一次见到杰森表情变化那么大，还是安卡故意骗他将隐生虫当成零食吃进了嘴里。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杰森那张脸上同时出现了愤怒、惊讶以及恶心的表情，扭曲的样子就像是打游戏打到关键点时突然被人拔了网线的网瘾少年一样。 之后的结局是安卡理所当然的挨了杰森一顿揍，但是他觉得不亏，因为当时杰森的脸色变化真的特别奇妙——让安卡可以直呼赚大了的那种程度！ 而现在，安卡自认为没做什么事，但杰森却给他复刻了一波当初的表情变化，不，甚至是超越了当时的脸色。 因为安卡在杰森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恐惧，他从未在杰森的脸上看到过这种东西。 安卡平时在杰森脸上看到的最常见的激烈表情，除了愤怒以外就是讥讽的笑容。 前者的出现，在大部分时候是因为安卡给杰森整活，然后惹怒了杰森。虽说杰森脾气本就很暴躁，但是在安卡的帮助下，他的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 据杰森说这有一种脱敏治疗的既视感。安卡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没问。他不感兴趣。 后者出现的原因就相对比较复杂了，不过安卡根据杰森平时的言论来判断，一般情况下应该是针对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以及那个每天夜里在哥谭市屋顶飞来飞去的大蝙蝠。 而今天，安卡看到了恐惧。 他很好奇，杰森到底想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在脑海中究竟脑补了什么画面，才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bb，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你是白日做梦……做噩梦了？”出于好奇心以及对杰森的担心，安卡开口询问了情况。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安卡甚至想轻声唱一首《BB’s Theme》，他觉得用这首优美的歌曲去安慰杰森会更有效果。 “安卡你……布鲁斯……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那莫名的恐惧之中缓过来，安卡觉得杰森依旧惊魂未定。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到了鬼一样。 要不我下次带你去见见鬼。安卡忍住了说出内心想法的冲动。 虽说他喜欢找乐子，但是安卡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得看看气氛说话，因此在最后开口发言的时候他选择了偏向正常人的画风。 安卡的自我认知还是颇为清晰的。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建议你立刻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2 青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安卡脸上出现的是令人心安的平和笑容，就像是微风拂过般的水面。杰森从未见过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在很多时候，不，是在大部分的时候，安卡脸上挂着的表情都是带有或多或少戏谑意味的笑容，他很少会露出像是“正常人”一样的普通笑容。 他是一个极度追求快乐，和小丑非常相似的危险人物。杰森·托德曾有过杀死安卡·弗拉基米尔的想法。 但他没有成功，他完全失败了。 并非杰森是做不到杀人这种践踏蝙蝠侠道德准则的事情，而是每次当他看到安卡的脸以及那双蓝色眼睛的时候，藏在心中的浓烈杀意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就像是由优秀园丁精心打理过，但却经历过狂风暴雨过后的花园。所有具有设计感的东西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曾多次尝试。 他最后放弃了。 杰森·托德做不到杀死安卡·弗拉基米尔这件事。 “bb……杰森？你怎么了？是因为之前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吗？还是说你在想念我之前送给你的娃娃？”看到杰森有些状态不对的安卡忍不住发出呼唤。 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双眼紧闭，宛若婴儿般人偶娃娃。 “你知道，这是属于你的。”人偶娃娃被扔到了杰森的手中。 安卡一边露出了迷之笑容，一边还拍了拍人偶娃娃的脑壳。 “没事，我只是走神了一瞬间罢了——还有就是，你送的那个娃娃太渗人了，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它。”杰森没有选择回应安卡的建议。 他一脸嫌弃的将人偶娃娃扔了回去。在离开他手上的时候，那个娃娃甚至还发出了不知道是哭声还是笑声的“咯咯咯”的诡异声音。 如果再加个走表声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吓人的定时炸弹。这听起来就像是小丑风格的致命把戏。 “好吧……你又一次回绝了……”看着又回到他手中的人偶娃娃，安卡悲伤地将它扔在了地上的黑色焦油当中。 如同泥沼一般的黑色焦油拉扯着人偶娃娃，它的身体不断下沉，不知真实意图的“咯咯咯”的怪异声音逐渐变成了笑与哭彼此重合的嘈杂声音。 直到看到那如同婴儿般的渗人娃娃彻底消失在眼前后，杰森才向安卡说出了让他刚才心态发生崩坏的真正原因。 “我刚刚有一瞬间看到了一个会对我发射星星射线的哥谭宝贝，以及一个会大笑的蝙蝠人……哦，对不起，别说是画面了，单纯是说出来都让我觉得恶心，我他妈的实在忍不住要吐出来了。” 说完后，杰森立刻转身做出了要呕吐的姿势。 眼尖的安卡知道杰森没有真的吐出来，不然的话他会选择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城管，告诉他们这里有人随地乱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被城管逮到还交了罚款的红头罩一定会在整个哥谭地下世界丢尽脸的……”杰森立刻转过身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着正跃跃欲试的某人。 “我觉得其他人应该不会知道被逮到的人是红头罩，或者说——如果那个城管是蝙蝠侠的话会不会更加有面子一点？”已经掏出手机的安卡立刻改变了攻势。 “蝙蝠侠出差了。” “啊……？” 安卡发出了惊奇的叫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安卡，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你现在可以使用那个超能力了。”杰森抓住了安卡的手。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次你看来很配合。” 在得到安卡的同意过后，杰森的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把外表奇怪形状的黑色雨伞。 那是一把内侧如同星空般的黑伞，它有着光滑表面以及许多棱角的伞面，颇有一些以未来风格为主题的专门用来展示的艺术品。 看起来不具有实用价值，但颇有高科技风格的黑伞被安卡高高的举了起来，杰森也因此站在了一片小小的黑色星空之下。 “由安卡导游开办的短途世界旅行开始了，请亲爱的旅客朋友放松心情做好旅行准备。” 很配合某人表演的杰森:“……你废话还是那么多。” 下一秒，黑伞下的两个人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而停留在原地的黑伞则在半空中表演了一段几秒钟的旋转表演，闭幕戏结束后的黑伞在收拢的一瞬间也随之消失不见。 如果有人在场观看的话，一定会惊呼这是一场伟大的魔术表演。 3 睁开眼睛过后，杰森看到了熟悉的房间摆设:摆放在客厅的电视机以及对面的沙发，以及更加对面的一张书桌——他成功通过安卡的空间移动从哥谭市区回到了位于东区的家里。 “bb，你要不要努力努力争取在下次不闭眼睛进行空间移动呢？”接住从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黑色雨伞过后，安卡笑嘻嘻地望向了身边不知为何陷入思索的杰森。 “我能感觉到，闭眼是强制性的动作。”杰森忍不住鄙视了一眼安卡。他很清楚，这个崽种又想故意耍他了。 “啊啊啊，又被你看透了啊，希望bb你下次能多配合我一点。”安卡眨了眨眼睛。他虽然嘴上说着丧气话，但脸上依然在笑着。 “如果你能正经的时间长点的话，我或许会……” 哦，好像有点不太可能。 还没说完自己的想法，杰森就放弃了这个不可能的想法。 “我只能说或许你在做美梦——我们已经离开了市区，你现在总可以跟我说一下你的证据了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蝙蝠侠人不在哥谭的这个事情。”安卡依然抓着这一点不放。 据他所知，蝙蝠侠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哥谭市，因此安卡很好奇为什么杰森能如此肯定蝙蝠侠现如今不在哥谭市的事实。 杰森没有回答安卡，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 他随手打开了一些软件，青年的手指在不断翻动着页面，不断转动的眼睛也在获取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信息——杰森正在寻找着蝙蝠侠出差的具体地点。 “可以告诉我吗？”安卡还在催促，他甚至还把头往手机这边靠了靠。 “那是属于我的消息渠道，你要想知道的话你就得自己去查。”但很快被杰森这个当事人给直接摁了回去。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正在工作岗位上的城管绝对没有蝙蝠侠。不过也没关系，因为还有其他蝙蝠家族的义警在哥谭市……”杰森收起了手机看向了一旁充满好奇心的安卡。 “而身为哥谭好好市民的我只希望他们在打扫那些垃圾的时候，能记得把它们丢到该去的地方。”他看着安卡的眼睛又继续补充道。 “你是说垃圾处理厂吗？” “差不多吧，不过我是说的其实是尸体焚化厂。” 第十五章 今天蝙蝠侠不在家 1 扫雷是一款极其经典且大众的益智小游戏。这款游戏和蜘蛛纸牌、红心大战、空当接龙一样，估计是很多初次接触电脑后的人会去玩的第一款游戏之一。 这是一款无需联网的游戏。只要有一台可以稳定接上电的电脑，就可以随时随地打开游戏去玩。 安卡接触的第一款电脑游戏就是扫雷。 他最喜欢的小游戏也是扫雷。虽然规则简单，但是对于小时候没有太多娱乐手段的安卡而言，这是会使幼年时期的他每次都能发出惊奇叫声的乐趣来源。 扫雷在安卡心目中拥有很高的地位。 每当遇到他觉得可以与之交往的友人时，安卡总会邀请对方去玩这款经典的电脑游戏。即使这款游戏似乎已经没什么人会去玩了。 毕竟如今的时代已经出现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网络游戏，安卡也不会因此放弃扫雷这款游戏。不管最后会不会成为朋友，他绝对都会让对方在他眼前玩上至少一次游戏。 “要来玩玩扫雷吗？规则非常简单，在最短的时间内根据点击的数字找到所有非地雷的格子就行了。”安卡每次都会这么说。 “记得为你所判断出的地雷位置插上小旗子。”他也会对从未接触过接触扫雷的人发出提示。 “bb，我向你推荐一款超棒的游戏，它的名字就是——《扫雷》！！”因为某些关系失忆的杰森在恢复记忆后终于也得到了安卡的交友邀请。 “你他妈的每次开电脑都是在玩扫雷是吧？！” 看着电脑桌面打开的扫雷游戏界面，杰森当时的反应格外奇妙。 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陷入了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当中。因为他恍惚之间好像看见了小丑不仅精神病突然好了，而且还立志成为正义英雄并成为了义警小丑侠。 “我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杰森闭上眼睛拍了拍大脑。他在试图让自己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因为他真的想不到安卡这个喜欢找乐子的崽种居然会喜欢玩扫雷这种很有年代感的小游戏。 这与乐子人平时嬉戏玩闹的形象完全不符。 但是很可惜，那完全就是现实。安卡真的很喜欢扫雷这款游戏。 “未来就没有点其他游戏吗？我推荐你去玩点超酷的动作游戏，你觉得怎么样？”热衷于游戏的杰森在大脑当中快速搜寻着适合安卡的游戏。 “扫雷是一款非常经典的小游戏，我觉得没有人可以拒绝它！” “安卡，我觉得……” “就算我求你了，这都还不行吗？亲爱的bb。” 刚准备拒绝的杰森立刻遭遇了安卡蓝色星星眼的恐怖袭击，“请一定要来陪我玩一会儿！” “呃，好吧，就玩一次，真的就一次。之后我就要去打fps类型的游戏了，那些游戏比较适合我。”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杰森最后还是陪安卡玩了一整天的扫雷游戏。 杰森是安卡在USA时代所接受的第一个友人。 在一天的扫雷游戏过后，他俩的关系立刻从熟悉的两个人变成了共轭父子的好朋友。据杰森说，这升级的速度快得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 而在今天，安卡终于发出了第二次扫雷游戏邀请。 那个人是安卡在大街上随手拽到的幸运儿，而那个受到邀请的幸运儿现在正和安卡在哥谭市某间网吧中的一台电脑前。 为了避免打扰到其他人上网，安卡甚至花钱开了一个包厢。在哥谭市生活得有些穷苦的安卡很少出门去网吧打游戏，而今天他不得不为了这个幸运儿破费一次。 “我的朋友，今天我要向你推荐一款超棒的游戏！” “哦，甜心，请告诉我那是什么游戏？”戴着太阳帽，穿着印花衬衫的幸运儿在听到安卡的话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照相机。 他的脸上也恰当好处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电脑游戏——”露出灿烂笑容的安卡在幸运儿的火热注视之下点击了电脑桌面上的开始菜单的所有程序界面。 安卡打开了所有程序之下的扫雷程序。 “没错，它就是扫雷。” “……” 看着安卡打开的游戏界面，原本兴趣满满的幸运儿立刻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当中。 因为他对扫雷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失去激情的幸运儿因此重新戴上了原本准备为了玩游戏而摘下的太阳眼镜。 “哦，甜心，那个……事实上我更加喜欢埋雷游戏。” 幸运儿拒绝了安卡的邀请。 “甜心，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你非常Cool。” “真的吗？这是我的前老板黑面具送我的，他说我很适合穿西装……” “他说得很对，但我觉得紫色的或许更好。” “紫色吗？那听起来确实挺不错，不过我觉得黑色也不错。” “或许你是对的，毕竟黑色西装会让你看起来更像个拥有着体面工作的上流人士——你应该马上就要去什么大公司求职对吧？我就不打扰甜心你了。” 他想要离开包厢。 但是幸运儿没能成功，因为坐在靠外位置的安卡在他拒绝那一刻直接起身挡住了包厢的房门。 提出态度邀请之人的态度格外强硬，幸运儿甚至看到了那位爱笑之人露出的锋利獠牙，面露微笑的青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边从黑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崭新的制式手.枪。 “这也是黑面具送我的礼物。”将手.枪上膛之后，狂笑之人补充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完具有威胁的话语过后，他脸上那带有恶意的灿烂笑容突然被一股扭曲怪异的歉意微笑所完全代替。 即使如此，眨着蓝色的眼睛黑发青年，还是对着幸运儿的太阳穴举起了手.枪。 “你是要去补牙吗？我很抱歉那天把你的牙齿给撞掉了——但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请并愿意陪我玩的话，我可以找时间陪你去夏威夷游泳。” 幸运儿看到了枪管中的子弹。 “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毕竟你的装扮一看就是要去沙滩上享受美好的夏日时光。” 幸运儿摸了摸牙齿之后立刻耷拉着脸。 “听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幸运儿:“……”想笑，但是怕牙齿漏风。 虽然但是，幸运儿还是扬起了嘴角，他依然发出了无比肆意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甜心你真的太有意思了，你比小蝙蝠有意思多了，至少你愿意陪我笑，不是吗？” “小蝙蝠真的很严肃，我有时候觉得他根本不会笑，他甚至也不愿意承认我是他最大的敌人，虽然市民们都认为我是……” 吐槽着黑暗骑士不解风情的狂笑之人重新坐回了电脑前，虽然手上的鼠标已经开始了扫雷游戏，但是他的目光却依旧还停留在另一位爱笑之人的身上。 再次摘下了太阳眼镜之后，露出含有笑意双眼的幸运儿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的黑发青年再次开口了。 “我相信我们绝对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是说就像是蝙蝠侠与罗宾的关系……”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就像是真的在和朋友说话一样。 “以及我觉得，比起黑色你确实更加适合紫色的西装，那会让你看起来……嗯，对，更加优雅！” 2 今天的哥谭市市民得到了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小丑从阿卡姆逃走了。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那就是蝙蝠侠不在哥谭市。 不过由于蝙蝠侠离开哥谭市是一个秘密，所以普通的市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还以为蝙蝠侠已经在看到电视新闻的那一刻已经出发去抓小丑了。 ——蝙蝠侠是小丑最大的敌人。 即使如此，这对于那些些拥有特别消息渠道的人们而言，蝙蝠侠不在哥谭这件事就像是个巨大而又醒目游戏公告，就像是在告诉大家马上就有超级大事件要来了一样。 不过呢，这只是开挂玩家才能看到的秘密内容。 理所当然的道理，这种人只是少数罢了，但是红头罩就在这少数人当中，而同时他也是好奇着蝙蝠侠究竟去了哪里的更少数人之一。 “蝙蝠侠去哪了？”红头罩正蹲在一座高楼的天台上俯瞰着哥谭市。 “蝙蝠侠正在追击小丑。”天台下方传来了回答的声音。 “罗宾，你知道的，我很清楚蝙蝠侠在不在哥谭市。你就算是说谎也完全无济于事——那只会惹怒我。”红头罩突然低下头看向了天台下方站着的人。 那是一位制服男孩。 黄色披风，红色上衣，以及绿鳞小短裤，如此标志性的颜色搭配，这位男孩无疑就是蝙蝠侠的搭档，神奇小子罗宾——不过这一位是三代罗宾。 “蝙蝠侠确实在哥谭市，他已经过去了。” 面对红头罩的威胁，罗宾依旧还是没有改口，他这副执着或者说固执的样子就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蝙蝠侠出差了一样。 “他妈的你是在装傻吗……哦，哦对了，你是说夜翼他已经去给蝙蝠侠顶班了吗？”本来准备爆粗口骂人的红头罩突然想起了已经从蝙蝠侠这里毕业了的一代罗宾。 虽然大家都知道夜翼已经单飞去了布鲁德海文，但是如果在蝙蝠侠因为有事不在，在哥谭市需要蝙蝠侠的时候，夜翼也还是会回到哥谭市帮他的导师加班。 可怜的夜翼在单飞之后还是得随时回来给他的前搭档帮忙——真是太惨了吧，迪基鸟。红头罩在心中对迪克·格雷森产生了三秒钟的小小怜悯。 “真希望夜翼可以好好干，然后把那个该死的老头子给踢下岗，城管还是应该由年轻人来当——虽然他可能得忙一点，毕竟同时监管两座城市还是有些累的。” 红头罩在继续发表着对蝙蝠侠的讽刺言论的同时还不忘嘲笑着夜翼。 罗宾:“……”二代罗宾这么……呃，幼稚吗？ “罗宾。” 红头罩突然说道。 罗宾:“……？”你又想说什么？蝙蝠侠到底去了哪里，这一点是不可能跟你说的。 除非红头罩有本事自己亲自查到。但很可惜的是，红头罩这次想问的并不是蝙蝠侠的去向，而是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从目击者的证词来看，小丑似乎在进了一家大型时装商场之后就不见了……就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狗仔队的大明星一样。”虽然蝙蝠侠不在哥谭，但是红头罩可以转移目标去针对小丑。 “罗宾，你知道我们的大明星小丑现在到了哪里吗？” 杰森·托德和小丑有很大的仇。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疯子。 “或许是买了漂亮的衣服去参加时装秀了？”罗宾接了一段冷笑话。 冷笑出声的红头罩从天台上跳了下来，他正好落在了罗宾的身侧。与有着高挑个子的红头罩相比，罗宾看起来就像个少了大半个头的小矮子。 “真希望巴黎时装秀不要让这个奇装异服的疯子进入会场，因为他绝对会把难闻的油漆泼得到处都是……嗯？我在刚才好像得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红头罩伸出手摸了摸耳机的位置，低着头看着罗宾的眼睛继续说道，“有关小丑踪迹的最新消息已经到手了。”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消息。”罗宾的表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红头罩同时也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电子音。 罗宾与夜翼这对新搭档也得到了及时的消息。 看来这次是平局。意识到这一点的红头罩有些不悦。 ‘混蛋安卡，说好了要当我的搭档呢，结果现在完全看不见人影——！！’ 在罗宾没有看到的地方，红头罩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3 与此同时，哥谭市某网吧的某包厢当中。 穿着印花衬衫，头戴太阳帽的小丑一边玩着扫雷游戏，一边与他新结交的好朋友安卡开心的聊着天。小丑非常开心，因为他觉得安卡绝对会是他最知心的好朋友。 “甜心，你知道哥谭市最有名的大明星是谁吗？哦，我又被炸死了，该死的地雷，开始下一局！” “哥谭小王子？总是上各类新闻头版头条的布鲁斯·韦恩？J先生，你运气真差，大部分情况下在第一次点击的时候就死……你看我，我马上就要又完成一局了！” 安卡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扫雷界面后，又低下头在电脑桌上玩起了手机上的扫雷游戏——对此小丑表示，安卡在玩电子游戏这方面上是真的没意思。 “呃……啊，是啊，但是哥谭王子布鲁西只是娱乐圈的宠儿，要说真正的大明星还得是我们最棒的小蝙蝠——黑暗骑士蝙蝠侠。”小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激动。 “我们蝙蝠侠粉丝协会可是单推黑暗骑士的！” 然后激动的小丑手一抖，地雷又炸了，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堆爆炸了的地雷标志。 “Shit，我又得重新开始了！”小丑苦着脸又重开了一局。 “我听说你和蝙蝠侠有仇……好吧，我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怎么听说过蝙蝠侠粉丝协会。”看到小丑准备要点叉退出游戏，安卡立刻改口说道。 “嗯？啊！！甜心，你居然没听说过阿卡姆粉丝团吗？” 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后，小丑忍不住发出了夸张而又惊讶的叫声。而他看向安卡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毕竟哥谭人其实都算蝙蝠侠的隐形粉丝。 而他们阿卡姆粉丝团则是哥谭市最大的蝙蝠侠粉丝协会。 对没错，就连蝙蝠家族都比不上的那种，毕竟蝙蝠家族那点人数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一整个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病友呢？ “甜心，你要成为一名光荣的蝙蝠侠粉丝协会的荣誉成员吗？我身为阿卡姆粉丝团的团长可以特别批准你加入我们阿卡姆粉丝团……oh,shit，我又被炸死了！甜心，我又要重新开始扫雷游戏了！” 安卡的目光从手机上脱离，抬头一看小丑正在游玩的电脑屏幕，游戏界面上赫然又是游戏失败的结果，而他本人手机界面的扫雷游戏却是成功的标志。 “J先生，你什么时候能完整的扫完一局地雷，你再谈邀请我加入阿卡姆粉丝团的事情吧。你这究极霉运实在是令人担忧啊……”安卡开始阴阳怪气。 “——你是个倒霉蛋吗？” 小丑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阴沉如乌云，但是疯狂的笑容很快又重新浮到了他的脸上，以至于他看起来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哦，甜心，看我再次重新开始——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喜欢可爱的小鸟吗？我真可怜，我又被地雷炸死了！” “J先生，你运气真是差得出奇啊……小鸟吗？我其实更加羡慕小鸟的翅膀。”低着头拿着手机玩着扫雷游戏的安卡满脸惋惜。 毕竟我只是一条只能在水里仰望天空的鱼，UCA时代的天空甚至看不到飞机。一直想要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安卡心中默默叹气。 “嗯……？比起翅膀这个部位，我更加喜欢断了翅膀的小鸟这个整体。甜心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表演一个完美通关的……Oh，我怎么又在第一步上死了啊！” 于是，倒霉的小丑又重开了一局。 4 “安卡，你知道的，我的枪杀人不眨眼。” 挡着包厢房门的红头罩拿着枪抵着安卡的脑门。检查了一遍这间网吧包厢的环境后，红头罩才把目光转向了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的安卡。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做多余的事，就单纯让J先生陪我玩了一会儿扫雷游戏而已。”安卡的眼神非常真诚。 杀人不眨眼的红头罩都差点以为安卡没说谎，然而事实上某当事人确实没说谎。因为安卡和小丑在网吧真的只玩了扫雷游戏，他俩没合伙干其他坏事。 “所以……你和小丑在这里玩了大半天的扫雷游戏？？”红头罩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惑。 “对，是这样没错。”满脸微笑的安卡点了点头。 “你他妈的，你们俩有病是吧，我和蝙蝠家……其他城管满哥谭找人……找垃圾，结果呢……你们俩居然在网吧玩扫雷游戏？”红头罩那红红的脑袋上冒出了一堆问号。 “我记得，你手机上不是有扫雷吗？那你为什么还非得跑到网吧来？”红头罩被气得笑出了声。 “毕竟不可能把J先生带回家对吧？而手机玩扫雷又不够正统，毕竟我可是扫雷游戏原教旨主义者。”摊开手，眨了眨眼睛的安卡看起来满脸的无辜。 红头罩:“……”你他妈的看起来还很得意是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杰森将抵在安卡的脑门上的枪放了下来。将枪的弹匣卸掉之后，他坐到了电脑屏幕前打开了扫雷游戏。 “然后呢，小丑人呢？你把他搞到哪里去了？！”一边玩着扫雷游戏，杰森一边问道。 “J先生去补牙了，其实上次我开车不小心把J先生的牙齿给撞掉了，他现在笑起来格外羞涩——我甚至能听到牙齿漏风的声音。” “噗嗤。”杰森笑出了声。但这次终于不是被气得笑出声了。 “然后他人去哪了？”心情突然不错的杰森继续问道。 “J先生后他补完牙就回阿卡姆了。咦，你看网上最近的哥谭新闻头条《逃离阿卡姆的小丑突然向蝙蝠侠自首，这究竟是道德的回归还是人性的恢复？！》……哦bb，对不起，我看的这是娱乐新闻。” 杰森:“……”你他妈的每次看的都是娱乐版块好吧？！ “所以说，蝙蝠侠其实人在哥谭市吗？”翻看着网络新闻的安卡显然重点有些不太对。 “所以说，bb你一直是在骗我对吗？你不是说蝙蝠侠人不在哥谭市的吗？”安卡瞬间泪眼汪汪。 那双蓝色的大眼睛让杰森瞬间幻视某著名的哥谭小王子。 杰森:“……”可恶的夜翼和罗宾！！我真的快受不了啦！！ 由于杰森一直没有回答，这使得安卡眼神更加微妙了。 “蝙蝠侠哪有翘臀？这只有翘臀的蝙蝠一看就知道是夜翼顶班的好吧？！” 被安卡看得浑身难受的杰森立刻摆烂，他伸出手指着新闻照片上的蝙蝠侠屁股对着安卡直接说道， “布鲁德海文的市民都认识这个屁股——！！” 安卡:“……？”等等，你们都靠屁股认义警身份？ 然而安卡的疑惑，杰森并不知情，他现在也不想去在乎这个奇葩到一定离谱程度的问题。 他现在只想知道蝙蝠侠人在哪。 他之前询问了罗宾，但是罗宾缄口不言。新罗宾那眼神和态度搞得好像亲眼看到了死人从地里爬出来了一样，奇怪得感觉立刻要死了人似的。 “所以说，该死的蝙蝠侠他妈的到底去了哪里啊？！再这样下去的话，夜翼很快就可以将老蝙蝠踢下岗自称新蝙蝠侠了——” 自从复活之后，杰森对蝙蝠侠的思念从未到达如此地步。因为他平时要么是想死小丑了，要么是想小丑死了，不然的话就是想小丑赶紧被蝙蝠侠打死。 “那个时候，老了的蝙蝠就得在哥谭公园里遛狗逗鸟了……旁边的说话牙齿漏风的大爷说不定还他妈可能是退休下岗的小丑。” 安卡总觉得杰森又在白日里做噩梦了。他十分担心杰森的精神状态。 于是，安卡开始唱起了歌。 “See the sunset……” 杰森:“……？！”我今晚绝对要做噩梦了。 第十六章 杰森的奇妙冒险 1 安卡·弗拉基米尔是一个极度追求愉悦的人，他喜欢一切能给他带来笑容和快乐的东西，即使那个存在具有强烈的危险性——身为安卡搭档的杰森·托德一直都很头疼这个问题。 他曾试图设法帮助安卡去解决过这个奇葩的精神问题。 但是杰森仍然没有成功。 就像是鱼儿离开水会死一样，安卡也完全离不开追求愉悦，虽说这个比喻听起来太过于极端，但是杰森却觉得它其实意外的贴切。 因为安卡可以为了获得到更多的愉悦，甚至会故意选择去送一些目的地是高危地区的快递，他也会去直面一些极度危险的人物——这些刺激的经历会使他得到更多的快乐。 这也是安卡为黑面具工作，以及与小丑玩耍的理由，他们只是他获得快乐的手段罢了。 杰森对此理解（因为安卡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他不会从心底里去认可这件事。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持完全反对的态度。 “安卡。” “嗯……你是想说什么吗？” “我确实有些事想跟你说……等等，你今天的坐姿怎么那么端正啊？” 此刻的安卡正端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节目，他看的节目甚至不是娱乐频道，而是政治频道——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令杰森感到稀奇了。 因为平时的安卡只有在刚开电视的时候才会保持一会儿认真的坐姿，除此之外的时间里，全都是像是要睡觉的姿势一样躺倒在沙发上。 ——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一样。 而且某崽种最爱看的频道是娱乐频道，据他所说政治频道枯燥乏味，他只喜欢看有各种乐子出现的娱乐新闻，而现在安卡居然在看政治新闻。 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啊，我平时都是这样的坐姿啊？杰森，是你记错了吧？” “是我……记错了吗？” “当然是你记错了，杰森。” “好吧，那我们继续说点其他事……” “比方说……埋雷游戏？” “别开玩笑，我是玩说正经事的——我是说，你的朋友杰森·托德希望你别再和一些危险人物离得太近，尤其是小丑那个疯子。”这确实是杰森的真心话。 但是面对杰森的担忧，身为当事人的安卡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事实上，我觉得我更加危险。” “你所说的危险人物可能会因为和我玩而死掉，最后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但你亲爱的朋友我——安卡·弗拉基米尔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回答非常冷酷且没有反驳的余地。 “比起担心我，你还不如担心那群家伙。” 说完一些危险发言后，安卡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电视频道里的新任市长的上台发言，新市长似乎是一个叫做萨曼莎·亚美莉嘉·斯特兰德的年轻女性。 “……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的哥谭改革计划，作为哥谭市本地力量的布吉里斯速也会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比方说出资重新翻修阿卡姆精神病院……我会为了哥谭更好的而努力。” 新市长似乎对于未来哥谭的规划颇有想法，她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在哥谭这座城市里非常的稀奇。 杰森忍不住去多看了一眼电视机里正在就职演讲的新市长，这位新上任的市长是一位有些柔弱的年轻女性，以至于他有些担心这位新市长会很快因为动了某些顽固派的蛋糕而受到一些恐怖袭击…… 等等，哥谭市有一家叫做布吉里斯速运的公司吗？杰森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但是很快杰森就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依然还记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究竟是什么——那就是尽量让安卡这个崽种远离小丑。 虽然他在说道理（歪理）上面完全说不过安卡，但是杰森并不打算就这样投降。因为在关于安卡的事情上面，杰森已经放弃太多次了，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放任这个崽种不管了。 安卡和小丑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一点。杰森对此十分担忧。 即使小丑现在已经又被蝙蝠侠（翘臀夜翼版本）给再次送进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但这也不代表事情就已经画上了句号。这一切的事情反而才刚刚开始。 会用残忍的手段置人于死地并不是小丑真正危险的地方，哥谭市街道上随便拉一个混黑的路人出来都能做到，这不是什么值得出彩的能力。 相比较其他人，小丑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他的精神。 他的精神具有强大的感染性，就像是病毒一样。 小丑一直想让蝙蝠侠堕落成他这样的疯子，但是黑暗骑士并未能如他所愿，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道德准则。 当然，黑暗骑士能做到自身的精神不受小丑的影响，并不能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比起正常人，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更容易受到小丑的影响。 比如说，安卡这个家伙。 安卡这个崽种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稍微用点时间了解一下，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心理健康的人，更别说他现在还和小丑玩得很好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杰森真的很担心安卡跟着小丑跑了。 每次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杰森就觉得未来一片漆黑。 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前罗宾、现红头罩的杰森·托德绝对不允许这种黑暗的事情发生。 杰森的想法非常美好，不过治疗心理问题这种事非常需要当事人配合，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某崽种没有任何要配合治疗的意思。 他一点都不想治疗自己的心理问题。 “确实，我感觉我确实不正常。” 安卡非常清楚自己的精神问题，但他并不打算做出改变。 清楚自身情况的他甚至觉得现在的样子就很不错。 安卡超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杰森并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感觉自己的头更加痛了。 “我真担心有那么一天，你染着绿发还穿着紫色西装拿着枪在哥谭街道上走来走去……咳咳咳咳，对不起，那种画面一想到就会让我觉得想要吐出来。” 再次想到地狱画面的杰森忍不住别开头去捂住脸。 “嘻嘻嘻，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背后的安卡突然怪笑了起来。 隐约之中，杰森好像听到了另一人的脚步声，那似乎是从门口进来客厅的客人，对方的脚步声有些吵闹，他如同跳着踢踏舞一样的舞者。 安卡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于是，没有得到逐客令的不知名客人缓缓地往他们这边接近。 在杰森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的面前是拿着枪的指着他太阳穴的小丑，他的后面有另一个人拿着一支冰冷的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杰森的身后再次传来了安卡的笑声。 杰森:“……”妈的，噩梦成真了！ 不对，这他妈的根本就是噩梦！ 因为哥谭市从来都没有什么布吉里斯速运，而且就连这次的市长的选举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现在的这一切无疑都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梦。 一场属于杰森·托德的噩梦。 “可爱的小鸟，你为什么要哭丧着脸呢？你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他面前的小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笑一笑呢？”小丑好像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不愿意笑。 杰森:“……”你他妈的要不要猜猜看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没有得到杰森回答的小丑立刻放弃了追问，他看向了杰森的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人是在场的第三个人。 “他为什么不笑一笑呢？甜心，你知道吗？”小丑笑着问道。 “亲爱的J先生，我完全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第三个人也不清楚杰森为什么不笑。 “不如，让我来问一问吧。”对方提出了一个建议。 “那就请试试吧。”小丑点了点头。 将枪抵在杰森后脑勺的另外一人在得到了小丑认可后，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了来自内心的喜悦笑声。那阵喜悦的笑声在杰森听来刺耳无比，甚至让他恶心得想吐。 那个人很快就有了下一步动作，他将自己的头伸到了杰森的侧脸旁边，那家伙的脸也因此与杰森的眼睛贴的很近。最后落入杰森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安卡的笑脸，那是另一张小丑的脸。 “所以bb，你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安卡，我他妈真的要……” 见证了心中噩梦突然实现的杰森很想骂人。 但是很可惜，杰森没能说完那些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他的意识很快就被两发接连响起的枪声给送入了更加幽深的黑暗当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杰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醒来之后好好揍一顿安卡。 直觉告诉他，这个奇奇怪怪的梦绝对和安卡有关系，因为杰森记得一件事——安卡自称是布吉里斯速运的快递员。 2 从前发生了一场爆炸。 杰森·托德在埃塞俄比亚闭上了眼睛。 后来又发生了一场爆炸。 杰森·托德在一片沙滩上睁开了眼睛。 “……” 杰森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听不清那个女人在说什么，但是杰森可以感受到她声音中发自内心的温柔，就如同晴空下的大海一样。 她的声音令人内心安稳而又平静。 然而，即便是听到了不知名女人的柔声呼唤，杰森的意识依然还是沉浸在泥泞的深水之中，他不仅动不了身体，就连睁开眼睛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你属于这里……” 杰森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来吧，你是一个特别的孩子。” 杰森也听到了鲸鱼的声音。 “亲爱的孩子……你属于冥滩……”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女人的声音就消失了。 杰森的耳畔回荡着的声音最终只剩下了海水拍打沙滩的清泠水声，以及在水里四处游动着的鲸鱼们发出的热烈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有人将手贴上了杰森的脸颊。那双手如同极地的寒冰一般冰冷，四肢一直无法动弹的杰森因为它的触碰都不由得全身发抖。 对方似乎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死人。杰森下意识这么认为。 在那双手持续不断的冰冷触碰之下，他最后睁开了眼睛，杰森终于看到了那个用手故意冻他的坏家伙。那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制服男孩，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糟糕的大人一样。 年龄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蹲在他的身边，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但是当看到他醒来之后，穿着代表着义警身份制服的男孩就立刻放弃了用手故意继续冰人的行为。 男孩最后选择了握住他的手。 与对方握上手的他非常开心，因为他不仅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对方甚至还是他非常熟悉的朋友。 对方名为杰森·彼得·托德。 ——对，没错，那是他自己。 蹲在一边坏笑着的男孩是他，躺在地上焦油坑里的满脸焦油的人也是他。 他们都是杰森·托德这个人类，但是他们之间也有地方不同，比方说男孩是他的灵魂，躺在地上的青年是他的身体，他们似乎已经分开太久了。 为了与自己见面，男孩已经在这片海滩上等了太长时间了，他似乎根本就没有长大过，就仿佛在死去的那一刻灵魂的模样就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似的。 杰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片海滩的天空仿佛永远是灰色的，至少他每次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天空都是灰色的，有时候他甚至也听不到刚才听过的海浪声或者鲸鱼的声音。 仿佛这只是一片永远死寂的地方，就像它的本质一样。 它没有时间属性，因此待在冥滩上的人或者物不会受到时间流逝的影响而衰老或者被磨灭而消失，这里是死者世界与生者世界的桥梁——冥滩。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这是个一般人无法以普通手段到达的地方，所以他每次想来这里的时候都需要获得安卡的帮助。安卡只要愿意可以随时来到这个地方。 就仿佛是游戏里玩家们的出生点一样。 “我的监护人……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我有名义上的监护人，她告诉我我是出生在冥滩的孩子。”这是杰森第一次被安卡带来冥滩的时候，他从安卡那里所听到的。 杰森当时还挺疑惑的，因为安卡的话有一种好像他父母其实就是这片冥滩，而不是什么真正的人类的怪异感。 “哦对了，bb我告诉你一件事，只有自然出生的人类才拥有冥滩，所以我确实是正常人类。” 为了避免被杰森用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注视，当时的安卡立刻给出了解释。 “没错你应该发现了，这片冥滩其实是属于你的，而不是我的……” 微笑着的安卡告诉了杰森真相。 一般人是无法以普通手段到达冥滩的，除非借助其他外力，比如说高等级杜姆斯的空间移动或者杰森现在躺着的这片漆黑焦油——除了死人之外。 罗宾制服的男孩一边笑着，一边对着躺在黑色焦油当中的杰森缓缓伸开手。 他看起来准备要拥抱自己。 “活人不要与死人拥抱。”隐约之间，杰森好像听到了安卡的叫声。 “我抱自己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应该没问题吧……？！草，我面前这个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 意识到自己可以出声的他本想吐槽某个本人不在此处的崽种有多么不靠谱，但可惜的是他的动作在下一秒就被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生物给突脸打断了。 顺带一提，突脸的黑漆漆人形生物就是杰森他自己。 对，就是刚才那个试图拥抱他的那个“男孩”。 那个和他十五六岁时期长得一样的男孩，在安卡声音传到杰森耳边的时候，那个男孩突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人形怪物。 没有人类五官的人形怪物除了形体是人类的姿态以外，它就再也没有可以和人类称得上是相似之处的其他地方了——就好像是它确实是个怪物。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杰森忍不住发出了叫声。 怪物似乎是被杰森的叫声惊到了，身体稍微抖了一下的它立刻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后者的身上，出乎意料的重量使得杰森难以动弹。 杰森甚至觉得压在他身上的是另一个他。 这实在是太他妈重了！ 如果不是梦里，他早就被这离谱给砸断肋骨了。被砸得非常恼火的杰森很像立刻掏出一把枪给这个怪物一梭子，但是很可惜他不仅没有枪，甚至也没有其他致命武器。 它只是用手紧紧抓住了杰森的胳膊，就像是寻求避雨的旅人一般。 更多的人形怪物从焦油中钻了出来，它们一起扑向了唯一的活人，伸出了双手的怪物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猎物紧紧抱住。 如同水草般难缠的怪物们一边将杰森往焦油滩中使劲下拉，一边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快速移动，行动力过于离谱的它们就像是准备向王献上战利品的士兵一般。 被迫体验了一下新版本溺水的杰森甚至还因为那群怪物吃了一嘴的焦油。不得不说那味道真的是太奇怪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在脱离那些手的拉扯之后，杰森突然想起了之前他从某人那里听到过的一句话，他记得那段话是在某个仓库里听到的。 那是安卡口中一句像是玩笑的话。 “……就算是水里的鱼吃一嘴的焦油，也还是会感觉不舒服的。” 戴着潜水面具的那个家伙当时甚至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杰森这个瞬间有关那句话的记忆清晰无比，就好像是那段对话其实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 “原来那个混蛋说的吃一嘴的焦油居然是这个意思吗？”把嘴里的焦油全部吐出来之后的杰森立刻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真诚吐槽。 “……” 这个瞬间，杰森的耳边又再次响起了鲸鱼的声音。 虽然移动的过程可能有那么一点难受，但是杰森借助那群东西的帮助从靠近海滩边的小型焦油滩中彻底脱离了，他现在正处于一片巨大的焦油湖中。 这个地方远离海滩。杰森听不到一点海浪声，但是奇怪的是他可以听到鲸鱼的叫声。 那个声音非常清晰，鲸鱼在向这边迅速接近。 仿佛是惧怕此地的可能存在的王一般，人形的怪物们在将猎物送达目的地后就迅速潜入了黑水底下，它们徒留杰森一人待在原地。 从巨大的焦油湖里站直了身体的杰森忍不住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当他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副令他内心深感震撼的神奇画面。 灰色的天空中，有一条巨大的鲸鱼向他这边飞来。 那是一条身体为纯黑色的巨型鲸鱼。 似乎是发现了焦油湖里站着的杰森，宛若巨轮的黑色鲸鱼发出了喜悦的叫声之后就立刻冲向了杰森。 它对着小小的猎物张开了漆黑的深渊巨嘴。 杰森:“……”草，安卡说的鲸鱼他妈的不会是这种鲸鱼吧？！ 没有漆黑的人形怪物给自己拖后腿，不想被吃掉的青年想都没想直接拔腿就跑，然而就像是水里是水生生物的乐园一样，那条巨型鲸鱼在焦油湖里的一切行动就如同徜徉于它的王国。 就像是捕猎的精明猎人一般，鲸鱼一边借助焦油湖快速移动着，一边不断消耗着杰森的力气。 这是一段非常漫长的噩梦。但幸好，这也只是噩梦。杰森忍不住感叹。 看着宛若进行着空间传送一般快速移动的巨型鲸鱼，杰森表示自己学到了很多，至少他真的做不到利用焦油来钳制敌人以及利用它来瞬间移动——这他妈的不比安卡那个还需要闭眼睛的空间移动好用多了？！ “好吧，至少那个空间移动不需要吃这该死的焦油——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这该死的破梦还没有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