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时髦懒美人[穿书]》 1、第一章 清晨太阳缓缓从平地线上探出了头,四射的光线打破黑暗,标志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颜真睡得正香,嘴角弯弯,正做着春秋美梦。 突然,一道冰冷的水,淋了她个满头,那冲击力让她一下子惊醒。 “啊啊啊!谁特么有病!!”她怒不可揭的坐了起来,抹着脸上的水,想刀人。 床前站着两名女人,穿着七八十年代的列宁服,表情冰冷,目光阴深森。 颜真瞳孔地震,惊恐的尖叫:“鬼啊~” 接着闭了个白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妈,妈,你看她,还真会装,就是不想做早饭,就是想饿着咱们,就是想让咱们饿着肚子上班,就是想饿坏咱的胃,让我们全部都身体不好。”罗娇一连给颜真安了各种罪状。 齐芳冷冰冰的道:“再去弄一盆凉水来。” “好咧。”罗娇兴奋的再去打水,一大盆水罗娇端着不带喘气的,不留情面的朝颜真脸上泼去。 当凉水再度和颜真脸亲密接触时,她猛的睁眼,身手敏捷的翻身下床,夺过罗娇者手中的盆子,狠狠推了她一把,拿起盆子往她身上一摔,大骂道:“你特么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清早八早发神经!” 罗娇被推得后退几步,还好反应够快,没被盆子砸到。 “颜真,你在干什么!”齐芳冷声暴喝,她快速护到罗娇身边,目光骇人的瞪着颜真。 颜真看着她,一脸的不爽,还有帮凶。 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翘起了二郞脚,看着左右打量了四周复古破旧的环境,内心不安升起,但语气仍然狂妄:“你谁啊你,麻烦把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齐芳气噎,这,这说的是人话吗? 罗娇气得跳了起来,连忙拉着齐芳的袖子又急又怒道:“妈,妈,你看她,居然敢这么对你说话,太不尊敬你,好歹你也是她的婆婆。” 罗娇是挑拨关系不嫌事大,一心想挑唆着亲妈将颜真赶出家门。 罗娇讨厌颜真,从她进门第一天就讨厌毒了她!又穷又土又丑又没文化,仗着对罗家老爹有救命之恩,挟恩图报,死乞白赖嫁给她大哥。 可惜她大哥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简直是一朵鲜竹插在牛粪上了。 想起来就气!就讨厌! 颜真表面淡定看着两人表演,内心慌得不止一匹,大脑快速的分析目前的情况,一她被绑架了,二她穿越了。 就在这时,大脑里叮了一声,一个孩童般稚嫩的电子声响起【恭喜你,穿成了《大江山河》书里的颜真。】 【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怎么回去?】颜真发出了灵魂三连问,她可不想留在这里,看起来就穷。 【走完剧情就能回了。不过你确定你要回去?】这声音中明显有狡黠。 突然,她眼睛惊恐的瞪大,一个画面闪进她的脑海,她开的车和大货车撞上了,大货车侧翻,全身都压到了她的车上。 颜真心有戚戚,赶紧说【我不回了,我不回了。】 被货车压了还能捡回命?答案是:no。 【ok,程序开启】 书里的剧情如潮水般倾灌进她脑海,短短几秒间她看完了全书剧情。 逼得她忍不住口吐芬芳! 是了,她是炮灰女配,男主前妻,和丈夫连房都不圆过,在25岁郁闷自杀。 颜真头挂黑线,又是个短命的,重点是她现在23岁,还有2年就要下线。 下线就等于她彻底玩完! 靠,颜真打死不会走剧情,那关系着她身家性命! 就在这时,颜真突然脸上一疼,火辣辣的。 是的,她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她捂着脸抬眼看着掌掴她的人。 一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她面容严肃,长相刻薄,乍一看,完全是灭绝师太本太? 这是她新身体的婆婆。 是了,随着刚才的剧情灌脑,她已经进入角色,有了原身的记忆。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 颜真捂着脸,顺势就躺回了床上,“哎哟,哎哟,我头好晕,被打得脑震荡了,我站不起来了。” 颜真耍赖行为,让罗家母女有些错乱。 罗娇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她:“颜真,装什么装,快起来做饭,我上班要迟到了。” “你上班迟到关我什么事?你们有手有脚的不会做饭吗?” “哎哟,我头好痛,头好昏,刚刚你们又是泼我冷水,又是抽我耳光的,我头都被打坏了,你们还要我做饭,我要去找居委会的大妈和妇联的同志评理去,有没有人家这样刻薄儿媳妇的。” “呜呜呜”颜真哭得有眉有眼,在两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还弄了点发尖的水滴抹在眼角,看起更真实。 “你,你不要满口喷粪!”罗娇气急的跳了起来。 “你不事生产,整天像寄生虫一样住我家,我们家一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还要这样倒打一耙,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齐芳也气得够呛,她颤抖着手指着她:“好啊你,姓颜的,进我家三年,翅膀长硬了,看样子要反了天了。” “你去找,啊~我告诉你,我家行得正站得直,不怕。”齐芳腰板挺得直,人也硬气。 颜真刚穿来,还不想和这家人起太大的冲突,有些事情她还得消化消化,适应适应,再慢慢收拾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她有的是损招对付她们。 她眼睛一瞟,墙上挂着的钟指向八点半,意味着再磨蹭一会儿,这两人上班都得迟到。 “哎哟,哎哟,我头好昏啊,被家暴得站不起来啦!” “家暴?!”罗娇和齐芳瞪大了眼,“你简直是血口喷人!”罗娇怒火烧心。 颜真认真哭诉:“你们又是用凉水淋我,又是打我耳光的,不是家暴是什么?” “姓颜的,你还要不要脸,张着狗嘴胡说八道!”罗娇大骂。 齐芳气得一手拍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响起,她自持长辈的身份不和她吵骂,但她越说越过份。 “颜真,你再满口胡说,就给我滚出罗家。”齐芳目光冰冷刺骨,这门亲事她本来是很不满意的,忍这人也忍了三年。 小女子能屈能伸,颜真双手捂嘴,又叫嚷着头痛。 就这时,墙上的钟发出提示声。 “哎呀,妈,快,我们上班快来不及了,晚上回来再收拾她!”罗娇惊慌的叫嚷道,然后匆匆的回房间收拾东西。 齐芳冷冷的扫了颜真一眼,轻哼了一声,和闺女一起气匆匆的摔门而去。 待她们离开,颜真就跳了起来,快速的关好房门。 肆无忌惮的打着房子,狭窄的三室一厅,破旧的老式家具,满眼望去一片猪肝色,全家上下一件现代化的电器都没有。 说实在的,对于一个生活在2023年的潮姐,习惯了现代简明风格的时代达人来说,真是满心满眼的嫌弃。 就连搭了白布的木沙发,她坐着都嫌咯屁股。 此刻她正坐在上面思考人生。 退路,是肯定没了。 在这里,不能让颜真早早嗝了。 就在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她饿了。 颜真拍拍手站了起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算遇上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去了厨房,傻眼了,没有煤气灶,就有炒锅,旁边有个铁皮炉子,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几颗白菜和土豆。 颜真抓狂。 她一个00后,城里幸福窝里长大的孩子,这东西也只是偶尔在年代片里看过,她不会啊。 出去吃! 可翻遍她身上的衣服包,没有找出一毛钱。 “没这么穷吧!” 颜真脸上挂着黑线的去被淋湿的床边,各个口袋里,大小空间里都找过了,就是没看见钱的影子。 她的目光贼贼的打量了下婆婆齐芳房间上那把锁,这明显是防她的,再饿也不能丢了人品。 颜真丧气的坐在地上,45度角望天,天要饿我?! 颜真原地蹲了十分钟,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她急匆匆的冲向厕所,看向只有个蹲位和一个污水桶,四壁光突突的,“镜子呢,镜子呢,镜子不应该在厕所吗?” 找完厕所,找客厅,最后,目光锁定在小姑子罗娇的房间,肯定有。 可是,房间门上明晃晃的锁很刺眼,这一个小小的三室一厅,每个卧室都上了锁,防她像防贼一样。 “我擦~原主过的啥日子。” 怒了! 颜真蹭蹭去厨房拿了把菜刀,三二下就暴力的让那锁尸首分家。 她傑傑傑怪笑着进了房间,在床头的梳妆台上找到镜子。 一股脑凑了过去,看着镜中的人儿时,没有歪嘴眉斜,总算松了口气,没有差到无可救药。 镜中的人梳着贴头皮低马尾,露出光光的大额头,还戴着土得掉渣的红头绳,样子是看起瓜兮兮的。 颜真以专业的眼光评审起来。 但脸型整体还可以,瓜子脸。 眉毛有些淡,画一个也可以ok。 眼睛是单凤眼+杏眼的结合,不大,眼尾有些上翘。 鼻梁不高但也没塌到没辩识度。 小嘴有些厚,但正是后世流行的性感嘴唇。 只是皮肤蜡黄,有种营养不良的灰败感, 个子1.65还算标准,就是太瘦了,该有肉的地方没肉。 颜真眼睛很毒,经她这么这番审视,可以上65分,经过她后天调理,她有信心到80分。 以她的经验,待她稍稍拾掇,再打扮打扮,化对了妆,弄对发型,穿对衣服,90分的大漂亮可以横空出世了。 中国现代三大神奇术之一:化妆技术,她可是炉火纯青啊~ 还有,她坐拥上百万粉丝的时尚达人不是白叫的。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和化妆,在对美的打造上颜是专业的,有她在,凤姐都能变万人迷。 颜真这一刻自信满满。 这房间还算宽敞,阳光照进来挺舒服的,颜真在床上躺了会儿。 罗娇这鸠占鹊巢时间有些久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她起身,利落的将罗娇的东西扔到了客厅,把以前颜真的东西挪到了房间。 颜真单指提着原主的衣服,脸上的嫌弃不是一点半点。 全些是补丁衣服,要么全蓝底,要么全蓝底白花,洗得发白,补丁都是好几人,裤子侧开腰的黑裤蓝裤,要型没型,要质量没质量。 裤子和衣服都大,腰带还是根布绳子。 即是如此,这种衣服还没多的,只有二三套,得不停的洗了换着穿。 ohmygod,颜真想崩溃。 她一个时尚达人,可以忍受到落后的时代,可以忍受没有现代化的装备的设施,但没办法忍受自己穿得土掉渣。 那是对她时尚达人的侮辱。 于是,她在房间里找出了针线盒和剪刀,手起刀落,快速改装了一套衣服。 现在是夏末,衣服比较单薄好改。 她将一个侧开襟的蓝底薄衣,领口做了些调整,袖口上做了些折皱和调整,领口做低,把剪下来的布做了个布花缝到领口的位置,腰身做了收缩,展示腰部曲线。 裤子直接把侧腰改了,裤档剪开,改成了长裙。 就在这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对于一个时尚达人来说,任何时候不给别人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是坚决不会出门的。 饭可以不吃,但必须美美达。 她忍着饿,去了厨房,将爐子上的锅里的水倒出来,提到厕所索性来了个全身大清洗。 然后亦怨念起这落后的时代,各种物资匮乏,各种不方便,没在洗发水,没有香皂,没有热水器,没有手纸,没有…… 系统都被她怨念着受不了【别念了,你是不是不想呆这里?】 颜真双眼放光的问道:【可以转年代?】 系统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如果不想当颜真,可以让颜真提前下线。】 下线等于死?颜真耍赖【就会欺负我~~55555】 【下线就下线,我去投胎也比这里强啊,我听说阴司早就现代化了,下面都比这里强】颜真气得摆烂,反正这个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年代,她是适应不了。 系统沉不住气了【别冲动昻,最多给你开个小灶——】 颜真窃喜【啥?】 【一个化妆间】 【nice】 系统偷偷松了口气,总算把人给安慰住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书里的秩序已经乱套了,颜真就是书里世界的一个bug,这个bug还是因为她的失误造成的,她必须得稳住她,不然被上面发现了她会被洗白白。 2、第二章 颜真是颜爹硬塞给罗家做媳妇的,罗家上下都不愿意。 当年,罗成的爹罗建国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被颜真爹颜刚救了,颜刚因救人折了一条腿,成了残疾。 颜刚性格要强,就算瘸腿,一个人带着个小女孩,也不肯接受罗建国的接济。 后来两家人断了往来。但这份愧疚一直压在罗建国心间,救命的恩,断腿的债,想起来良心就煎熬。 颜刚在颜真20岁时患了重病救不起来了,怕颜真孤苦无依,得知罗建国混得不错还有个优秀的儿子在部队做副团长,于是找上了门做了临终托孤。 罗建国欠着颜刚的债,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罗家人其它人都不同意,包括罗成。 罗成觉得可以认做妹妹,他愿意出钱养她一辈子。 但,罗建国和颜刚是铁了心要两年轻人好,就在这时,罗建国查出了肺癌晚期,他用临终遗言加上死得瞑目,逼得罗成从了。 于是,乖顺的颜真就过上了在罗家当全职保姆,被罗家老小嫌弃的活寡日子。 颜真这婚结得不光彩,导于罗家上下加连左邻右舍的邻居加亲戚都看不上她。 颜真性格向来温顺,就这样兢兢业业过了三年。 * 颜真看着大姆指甲盖上那一个白点,系统说这是化妆间,她只要在无人的地方牙齿一咬就可以进去。 颜真瞳孔错乱。 系统果然是小屁孩,就连这切入方式都这么幼稚。 颜真还是很开心的咬进了化妆品。 她惊喜的发现和她现代家里化妆间一样,她想要的都在里面。 她开心的吹着头发,抹着护肤品。 【友情提示:每次使用时间不超过10分钟,每天只能进一次,请抓紧时间,另外,里面的东西不能带出去。】 十分钟能干啥,她平时化个妆至少要半小时。颜真很不满,但明显抗议无效,系统不理她。 时间一到就将她踢出了空间。 后面不管她如此试都没反应。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这也算不错的福利了,颜真整个人喜滋滋的。 头发已吹得蓬松柔顺,她用手抓了个高颅顶的造型,长发侧编了个辫子在右则胸前,换好刚刚改装的衣服。 整个人复古又小清新。 颜真还把额前两侧的头发剪了下,用筷子在炉子上烧红把头发烫了烫下,一个八字留海就产生了。 颜真看着镜子里的人,在有限的条件下这造型,可以有70分。 在鞋柜挑了双看顺眼的鞋换上,出门。 * 家属大院里挺热闹的,一些不上班的婆娘们干着自家的活,还隔空吹着龙门阵。 见她出来,大家都看直了眼。 有的人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人,看走眼。 这穿的啥?这奇装异服?这种穿法还极少见。 不得不说,还真好看。 那腰身细得跟柳条似的,修身长裙把胯部包裹得很好,虽然胸前缺了二两肉,但身后曲线还是很有料的。 院子里的婆娘看了半天,才认识这奇怪穿着的女人是颜真。 接着,分别是轻视,不屑,翻白眼,心里那酸劲八仗外都能闻到。 颜真是怎么嫁过来的她们都知道,都认为颜真靠挟恩嫁过来,手段很卑劣,长得丑还吃上了罗成的天鹅肉。 最重要的是,这么好的天鹅肉,她们家女儿没吃上,这才是不爽的最大原因。 罗成从小学习优异,文武双全,仪表????,进退有礼,还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这些人中有闺女的不少都梦想着当罗成的丈母娘,都想着凭青梅竹马的交情嫁给罗成,那知被颜真给截胡了。 当然不待见她! 从她们眼神中颜真读出了各种内容,但她不想认真去分析,一颗心放在陈家门前那个燃着的铁皮爈子上。 陈家婆婆正在炒菜,她是少数对颜真友好的人。 “小颜,出门吗?”陈家婆婆和颜真打着招呼。 “是的。我出去逛逛。”颜真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那铁皮炉子,想着一会儿也把家里那个给烧起来。 颜真的身影刚出了院子,那群婆娘就议论起来。 “个癞蛤蟆,丑东西,穿的啥呀?怪迷日眼的。”张姓中年婆娘立即嘲讽上了。 颜真那一身,文艺、气质、小清新,还曲线玲珑,那背影算得上窈窕淑女。 “唉,你还别说,小颜这变化挺大的,差点没认出来,她这模样比刚来时好看多了。” 张姓中年婆娘翻了翻白眼:“切~她这叫好看?你们见过好看的人吗?就一个农村来的癞蛤蟆。” “你看她这身打扮,像小丑一样,也不怕走出去丢人。”张姓婆娘酸几几的道。 “你们不要这样说她,这孩子还是不错,挺勤快,挺善良的。”陈婆婆帮着颜真说道。 “你喜欢,你娶回家当孙媳妇啊~这样你就可以享清福了,在家什么都不用做了。”一位李姓胖婆娘立即回呛道。 “听说她和罗成还没有圆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罗成也有意愿放她走。”一位张姓牙有些突的张婆娘帮着腔。 这话把刚刚为颜真辩解的陈婆婆被几人的给噎住了。 陈婆婆生气的撂下锅铲:“哎,你们,仔细口德。”说完气呼呼的回屋了。 这对话,让颜真听了个全。 也不是她故意想听墙根,纯粹是她饿着出门,身上又分文没有,刚刚仔细和陈婆婆那些研究了下炉子的用法,她觉得她可以,所以才准备回家试试,先填饱肚子再出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以前的颜真被人这么贬踩,只会装作听不到,再见面还会笑脸相迎,各种讨好。 但,现在的颜真不是。 她径直走到了张婆娘与李婆娘面前,一双眼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她们,嘴里还啧啧称叹! 张婆娘长得很精壮,长脸,头发贴皮,太阳穴凹陷,颧骨又高又外扩,鼻梁低得与眼睛平行,门牙还明显外突。 颜真有些好笑,自己都丑得惊人还嘲笑别人丑,这人的优越感哪来的? 阿信吗? 张婆娘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人抓了正着,刚开始还稍稍有点心虚不好意思,但想到颜真的身世,她身板又硬了起来,这样的不自量力想高攀的孤女,欺负她怎么了?欺的就是她。 “看什么看?”张婆娘硬声喝斥她,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把嫌弃表露得再明显不过了。 颜真好笑的点头:“确实,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张婆娘虚张声势的道:“你说谁丑?” 颜真自嘲的道:“我是长得是不好看,但也没你那么随心所欲啊。” “……” 张婆娘蹭的站了起来,恶声道:“什么随心所欲?” 颜真微微盫了下眼皮,抿笑不语的捂着嘴往屋走,没文化真可怕。 “姓颜的,你站住,给我说清楚。”张婆娘像是受到侮辱般大声叫住颜真,有点想干架。 颜真回头:“说不清楚,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旁观者有人噗嗤笑了起来,打趣道:“张婶,这话好像也没啥好赖,比你刚刚说人家的温和多啦。” * 颜真回屋,快速的去了厨房。 围着铁皮炉子旁,先把最下端封口的盖子打开,然后学着陈婆婆的样子漏了漏渣,再加上一个封窝煤,被媒烟熏得眼泪水直冒。 她想念燃气灶,一打就有火,更想念手机时时下单,半小时就能有吃的,还想念兜里有钱,出门就能买到吃的。 现在是70年计划经济年代,买啥都得靠票,不是有money就能买东西的年代。 所以,就算刚才她走出去,即使是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认命的取锅烧水,厨房里找到了点米,准备煮个土豆焖饭。 到这时前,颜真一个人独居,最大的兴趣就是做美食,只要她吃过的美食,她都会回家复制一遍。 到了这里,由于灶和食材的原因,限制了她的手艺。 等了二小时,早饭才得已进肚,时间已经指向下午一点。 她得抓紧时间出去溜达,看看世面,看看有啥机会。 这样的家庭,讲真,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且,今早得罪了两母女,还占了罗娇的房间,晚上还有场硬仗加打。 想到这点,颜真其实有点摩拳擦掌,跆拳道的黑带3段的她,干架还没有虚过场合,何况是对付两女的。 只要对方不太过份,她肯定也不会过份。 但要她像以前的颜真一样,伺候她一家老小,当牛做马,三个字,办不到! 3、第三章 颜真在院子里一众婆娘的注视下,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颜真一路走来看着红色或青色的砖墙,低矮的房子,道路狭窄,连城市道路都还是土路和石板路混合而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乌山不是云,可以形容她的心镜。 见惯未来大城市的繁华,再见这城市建设的原生态,心里不免唏嘘,摇头感叹! 一路上,她的装扮获取了较多的回头率。 吸引眼球率那是第一。 这其中,有褒,有贬。 不少思维活跃不那么古板的年轻女孩子觉得她这身装扮很新潮,很好看,年纪大点的迂腐的,都觉得她穿得不像话,怪迷日眼。 颜真秉承的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这衣服能取悦自己就好,至于能不能取悦别人,这不是她在意的事。 这时代画风和电视里看到的记录片很像。 大街上都是行色匆的行业,马路上私家汽车极少,可以少见几辆公交车。 满大街的自行车穿行,街道两边几乎没有商业。 不像在现代,只要道路两旁,临街一楼必定是商铺。在这里,能买东西的地方、供销社、百货大楼。 到于现在常见的服装店、理发店、药店、超市、小卖部几乎是看不见。 她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群,穿着服装男的大多是改良的中山装、而女的大多是列宁装,色调都很统一的、蓝色、灰色、绿色、黑色。 想要见点红色,那只能是小姑娘们身上的围巾和头上的头绳。 一路上都有对她指指点点的人,或者是在待走后背着对她悄悄说笑的人。 颜真越逛越没趣,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 颜真回到家属院,院里的其它婆娘见她回来了,摆龙门阵的都收了声,把隔离和孤视拿得稳稳的。 陈婆婆提了一堆东西给她,说是她的一个老乡给她带来的,见她不在家,就暂时放在她家了。 颜真看了眼东西,不起眼的袋子里装着,还真内容丰富,有只野鸡,有果子,还很多乡下土特产。 颜真给陈婆婆拿了些,就提着东西回了屋。 经过上午那出,这些人也不太敢了当着她的面随意的揉龊她,只敢在背地里嚼嚼舌根,过过嘴瘾。 颜真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喝开水,想到今早那两母女,再联想到之前的一些回忆,颜真确实没有好印象。 刚刚出外逛了几小时,让她意识到这个时代生存环境真的恶劣,买什么都需要票,什么东西都有限量,坐个火车都要开介绍信,产业都是国营的。 而且对没有工作的人特别不友好,在城市里生活,如果没有工作,又没有亲友接济,那真的连生存都是困难。 颜真沉思,脱离了罗家,自己能做什么? 她一个外语专业大学生,粉丝上百万的时尚博主,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科技落后的年代,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能做的,都需要一个开放的社会经济环境。 现在是75年,时不待她! 她想做点事,还得等时间。 她记得1978年开始计划经济到计划商品经济的转折改革开放,到了1984年再度强调并开始执行计划商品经济,199年才明确提出目标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让她有发挥余地的时间往短时数有3年,往中期数有9年,往长期数有17年。 颜真叹了口气,还是先苟吧! 去农村下田干农活,那是不可能滴。如果真的好,她老爹也不会千万百计的将她嫁到城里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她那个便宜丈夫,后面是人生赢家。 颜真终于在她那手烂牌中找到了核心赢点。 想到此,她爬起来,满屋子里找便宜丈夫的照片。 好不容易在房间的枕头下翻出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女,依着模样女的像罗娇。 这就是罗成?小屁孩?看起倒是清眉目秀的。 她想起书里描述罗成的话,生得身材高大,仪表??气宇轩昂,人群中是最瞩目的存在。 颜真的颜控癌发了,突然好奇罗成长啥样的。 最开始,她觉得能甩下妻子不闻不问三年,肯定人品渣,离了婚她一个人去过逍遥日子得了。 在她对时代认真了解和分析后,她觉得自己肤浅了,她想象中的逍遥日子还得等五年,最快80年深圳开始改革开放。 她至少要苟到改革开放。 * 审时度势后,颜真主动做起了饭。 她烧了锅开水,把刚刚收到的野鸡拿出来,认认真真的清洗干净,然后放在菜板上,用菜刀砍了起来。 砍鸡这事,颜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虽然她喜欢做菜,但不喜欢准备食材,每次都是去超市买半成品,回来直接下锅就行了。 在齐芳和罗娇下班回到时,锅里的鸡已经炖香了。 齐芳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表情有些缓和,她已经想好,如果这女人还像上午那些撒泼耍赖的话,她就给儿子打电话,让他们离婚。 罗娇晚齐芳两步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鸡香味。 “哪里来的鸡?”罗娇先是疑惑,看到齐芳手里的菜还没有放下,不过,管它那里来的,有鸡肉吃她就好了。 罗家对颜真扣得不是一点半点,罗成的工资齐芳全部霸着,平时买菜都是齐芳买回来,钱一分也没流到颜真手里。 颜真这三年没买过一件东西,加上没钱,可怜极了。 罗娇傲骄的来到颜真身边,瞅着炉子里热腾的汤,得意的道:“今早不是很刚吗?怎么不刚啦?还是怕被赶出罗家?” 这人是给她脸了?颜真深知好脾气不能留给得寸进尺的人。 颜真把手里的蒜苗一扔,站起身来欺近罗娇,居高临下带着威压。 罗娇个子156比颜真矮了半个头,“我看看你嘴上抹了什么?是开塞露吧,说话这么难听。” 罗娇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姓颜的,你什么意思?” 颜真把眉目撑开,半挑着眉:“看来上帝把智慧洒满人间时,就给你打了个伞。” 罗娇是高中文凭自然听懂了这句话的嘲讽,说她没脑子。 罗娇气急攻心,抬手就给颜真一巴掌,刚到颜真面前就被颜真抓住了,牢牢的,手指还故意捏住她的手掌。 “颜真,你干嘛!你真是不想在罗家呆了?”罗娇气急大喝。 “颜真,你放手!”齐芳不知何时来到厨房,她护犊子的拍开颜真抓住的罗娇的手,怒目瞪着她。 “妈,妈,你看看她,感觉她都要反天了?呜呜呜,刚刚还说话侮辱我。” 齐芳双目凛凛的看着颜真:“颜真,你说。” 颜真心底冷笑了下,这两母女真的是极品,她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抬了抬下巴问,很礼貌的道:“罗娇,刚刚哪一句话侮辱到你了,请告诉我,我再重复一遍。” 颜真这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罗娇气得跳脚,她向齐芳半是哭诉半是撒娇:“妈,妈,你看她,她欺负我!” “……“ 颜真冷笑了一下,这是谁欺负谁呀。 齐芳视线在颜真脸上横扫过:“如果还想在罗家呆着,给我消停点!哼!” 说着就接着罗娇出了厨房。 “你没事不要去招惹她!”齐芳对女儿道,她是看出来了,这颜真在她家藏了三年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啊~我的东西怎么在这里?”罗娇像只小白兔急红了眼。 本该放颜真的东西的地方全是罗娇的东西。 是的,颜真上午还干了一件解气的事,把自己的衣物摆回主卧了。 “颜真,你给我出来!” “妈妈,你这次要给我做主啊,这颜真太欺负人了。” 罗娇又叫又闹,急红了眼,整个人进入撕泼状态,那眼神想把颜真立即大卸八块。 颜真拿了个鸡腿在手里,边啃边来到客厅,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气得两母够呛,而且,她居然,不打招呼,没经她允许,就吃了鸡身上最好的地方。 这没教养的样子,真是辣眼睛。 “这是你干的?”齐芳觉得自己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心脏发紧,血压往脑门上冲。 罗娇张牙舞爪想冲上去干架,但颜真已经摆好架式。 她单打、双打都可以。 她一个未来来的,没被那么多道德啥的约束,她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若你得寸进尺,她分毫不让。 罗娇冲上去的身形被齐芳抓住了,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盐巴,看人比罗娇准,这个儿媳已经不是她们可以拿捏的。 冲动是解决不了事件,一个孤女,妖魔鬼怪还能在她罗家当了主人。 不能够! 罗娇不甘的道:“给我换回去!立即马上给我换回去?” “妈,妈,叫她给我换回去。”罗娇又气又恼,还带着哭腔。 齐芳目光冰冷的看着颜真,眼带威压,到底是当护士长的人,严肃有些吓人。 颜真没半点感觉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们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换房间呢?” “这还用问吗?你对我羡慕嫉妒恨,就是见不得我好,想霸占我的房间。”罗娇自我感觉良好。 颜真苦口嘴心的道:“错了,我是为你好,为了你名声好。” 罗娇打死也不信—— 颜真右手分别点了下额头和两肩,做了个祷告的手势:“信我,得永生,阿门。” 4、第四章 罗娇突然紧张兮兮的往齐芳的身边靠了靠,附在罗妈耳边小声的道:“妈,我怀疑这个人撞邪了,或鬼上身了。” “她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文盲,怎么会突然说这么多我们没有听过的话。”罗娇越说越觉得可疑,自己越想把自己吓着了。 “胡说什么,你看她的影子。”齐芳到底是块老姜,见的世面比罗娇多多了,颜真这前后的突乱她早就怀疑了。 两人就这么神经兮兮的打量着颜真,对于她的改变,中邪的说法真让两人好接受点。 颜真无奈的摇了摇头:“麻烦你们说悄悄话的时候,不要这么大声,门外的人都可以听见。” “我不是中邪了,我是不想宠你们了!” “宠???!!!!你什么时候宠过我们,我们还需要你宠???”罗娇一双眼瞪得贼大,齐芳也不认同颜真的说法。 说着她冲到颜真面前,直接推着她:“你把我的东西搬回房间去?” 颜真无语:“你房间?那不是我房间吗?我的婚房?难道不是我和你哥结婚?是你和你哥结婚?” “说什么胡话?”齐芳黑着脸打断她的话。 “对,我哥没在家,我只是暂时住住?”罗娇理直气壮的道。 “你哥不在家,你嫂在吗?” “你不是我嫂,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嫂,我没有这么丑的嫂。”罗娇又是傲娇又是轻蔑的道。 “我和你哥领了结婚证的,有名有份,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夫妻,你觉得你比国家还大吗?”颜真反问他。 “你……”罗娇一时气结的跺脚,“妈,你看看她啦,就只会欺负我!” 颜真这话说得滴水不露,她继续道:“今天下午路过街口,那些三姑六婆都在说罗家出了个不懂事理的小姑子,霸占着亲哥的新房,把嫂赶到阳台住,这种德行这种性情的女人没人家敢要。” “我听到这里,就怒气冲冲上前理论,直接摆出人证你没有霸占我的房间,那些婆娘才收了口。回来,我就帮你搬了房间,你说难道不是为你好?” “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到处去说的?”罗娇这个混小姐一下子抓住重点。 颜真意外的摇摇头,一脸的失望:“真的不识好人心。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藏得住,除非已莫为。” 齐芳到底是过来人,懂大局,知轻重,女儿在这事上没占住理她知道,只见她冷着脸对着罗娇道:“你搬去小辉房间住。” “不嘛,妈,我就想住大哥房间。”罗娇不依道。 齐芳皱着眉看着她:“搬回去。” 罗娇不甘的瞪了颜真一眼,然后脚一跺跑到房间去哭去了。 * 齐芳深沉的看着颜真,面无表情,内心盘算了开来。 她甚至也怀疑过这人根本不是颜真,所以她仔细的观察她,但这人除了性格不像之外,身体发肤都像,她也想到是不是中邪了。 颜真任她看,大大方方的让她看,她进了厨房盛出了一大碗鸡汤,然后拿了双碗和筷子,就开始坐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这时,在房间哭的罗娇跑了出来,喝斥道:“颜真,你吃饭怎么不叫我们?还不给我们乘饭乘菜。” “不好意思,饭菜我已经煮好了,主菜已经上桌了,你有手有脚的,自己碗筷自己拿。” “你……”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罗娇指责道。 颜真无语:“你家有地窖养点蘑菇吗,如果没窖养就算了。” 齐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颜真,整个人阴沉沉的。 以前的颜真,只要她沉着脸或者大声喝斥,就会主动乖乖的去做事情。 但现在,就算她脸色黑得像锅底,似乎不怕她,也不敬她,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本就不满意这亲事,这几年颜真表现得乖巧懂事她也就忍了,没想到还得寸进尺了。 这样的儿媳妇要不得了,明天,明天她就去给儿子打电话,将她扫地出门。 鸡肉炖的香菇和木耳,那飘出的香味勾得心中馋虫四起,罗娇急匆匆的跑到厨房,拿了二副碗筷,一副给齐芳,一副自己。 赶紧盛了一碗汤先递给齐芳,然后自己再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妈妈。好吃。好香啊~”罗娇是赞不绝口。 颜真翻了个白眼,野味加山珍,加上她现代的新做法烹饪,不好吃才怪。 不是她不懂礼貌不给罗母盛饭,她是在之前的记忆下,对罗母还有怨气,今天早上还挨着她一耳光呢,她不也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没还回去。 看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颜真道:“那个,婆婆。你看我全身上下,三年没有添置过一件衣服了,也没有零花钱,所以,罗成的工资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齐芳看着她,眼里的厌恶毫,这就开始要起钱来了,胃口不少哇。 罗娇抢着道:“你在我家,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要问我妈要钱,你那来的脸?” 齐芳道:“我要我的钱是名正言顺,罗成每月都会把工资寄回来你存着,但这是属于我和他俩的夫妻共同财产,我和罗成是合法夫妻,按婚姻法来说,他挣下来的钱有我一半。我和他结婚三年了,我算了下,他一月工资是60元,我那半有1080元,你抽时间给我一下。” 颜真话刚说完,就听齐芳把碗往桌上一摔,发出一声巨响。 齐芳蹭的站起来,之前的小打小闹小冒犯她都可以忍,这完全是想当成这个家了,动了她的根本利益了。 她怒不可揭的指着她:“姓颜的,这些年装得乖顺,原因是等着演这一出啊。” “你们家上赶着把你嫁进来,就是冲着钱来的,够毒的啊~” 颜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婆婆,你言重了,我没你这些心思,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 齐芳气得全身颤抖:“你给我滚出罗家,我明天就让罗成回来离婚。” 颜真无视齐芳的眼刃,她仍然道:“我只是要回属于我自己的财物,合理合法,至于这个婚,你把该我的给我,也不是不可以离。” “如果你们不怕公公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指责罗成不孝的话。”颜真慢悠悠的道,真是气人不偿命。 齐芳暴跳起来,她推着罗娇:“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罗家不要你这种儿媳。” 罗娇见状兴高采烈来帮忙。 但颜真对两人早有防范,一个扭身,躲进了之前罗娇的房间,把门反锁了。 “我说,你俩也别激动,这大晚上的,我也没地儿去。罗成不在家,你们就欺负她媳妇,赶我出家门,这样欺负人说出去不好听吧。” “还有,婆婆,你霸占儿子的工资,霸占了三年,是该还给儿媳了昂~,那家那户小家庭不是自己过日子,你非要在这中间插一手。”颜真继续气到。 齐芳在门外气笑了:“姓颜的,你想多了,罗成每月打的不是工资,而是给咱全家的生活费。生活费自然是花了,用完了,一分不剩了,所以你别想了。” “不管生活费还是工资,他罗成挣的钱就有我的一半,他处理他那半我没意见,但要处理我这一分就得经过我的同意。你们有没有法律常识,如果没有,明天我们找法律顾问评评理。” “你那半自然花到你身上了,你这几年在罗家好吃好喝,你又没挣钱,哪里来的钱?”齐芳道。 “哦,这样啊,我一天没吃山珍海味吧,没吃大鱼大肉吧,你看我身上的衣服还是三年前娘家买的呢。按照咱家的吃法,这一个月生活费不到30元,还咱们三个人分,每人10块。我算算,你该补我多少。” 齐芳气结,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 罗娇在一旁帮腔,“姓颜,你这个不要脸的,吃白饭的,你就是骗婚的吧,借结婚骗钱的,明天我就去告你去。” 颜真无语,这小脑袋转得挺快的:“请便。我也想找找公安同志来说说理。” 罗娇转头“妈,这样的人要不得,离婚,必须让哥哥和她离婚。” 齐芳气呼呼的对着门口说:“钱已经花完了,一分也没有了。” 意思是不受颜真威胁。 颜真无语,今天给她们惊喜够多了,明天再说。 反正她现在也没工作,她就等着呗,反正她有一百个招来折腾他们。 如果两母女能改变态度,和睦相处就好。不能的话,她也不介意去找罗成,折腾他去。 谁叫他娶了她就得负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锁门的声音。 “我去——” 颜真立即翻身下床,对着门外就叫道:“我说,你俩们懂不懂法?你们把我锁里面就叫做非法拘禁,是触犯刑法的,要去坐牢的。” “我信你个鬼,你一个小学毕业的文盲懂法?”罗娇在门外叫嚣。 颜真吸了口气:“好吧,你赢了,如果明早我醒来,门还没打开,后果自负。” 5、第五章 罗家住的这个房子是罗建国在世时分配的,三室一厅,二老一间,两儿子一间,罗娇一间。 因为罗成结婚,罗辉就从罗成的房间搬到了阳台,罗辉上了大学后只是寒暑假回来住一下。 婚房是除主卧之外采光最好的房间了。 罗娇那间房又小又憋,还开窗是公厕,微风过来时有阵阵臭味。 罗娇一直惦记着那间婚房,之前是争不过两兄弟,后来一家之长罗建国又离世,俩兄弟不在,一个硬塞进罗家的外姓人她更没放进眼里,所以才能抢婚房住一说。 这会子罗娇窝在狭小的床上生闷气。 气死她了! 这乡下来的癞蛤蟆,居然变这么历害了!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憋,这口气越想越咽不下去。 罗娇翻身而起就去了罗妈的房间,齐芳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那股气也找不到排解。 “妈,,”罗娇叫着齐芳,自动的溜到齐芳床上去了。 “妈,这可咋办,那土货完全是个白眼狼,咱们家引狼入室了。” 罗娇没来的时候,齐芳已经不知道把罗建国怨了多少次了,人都走了,还要招个祸害的来折腾她,让她不省心。 齐芳不去想这三年来,颜真是怎么谨小慎微的伺候她的。 当然,这三年也没让她在亲戚们同事们中抬起头来,娶了个乡下来的丑货,还是被逼着娶的,面上本就无光,再加上这出,齐芳心里真不是滋味。 “妈,那土货怎么突然变这样了,是不是有人在后面嗦使她,她一个文盲也不可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以前,罗娇叫颜真土货齐芳还要开口训斥一下她,毕竟是娶进来的,也是罗家人,面上还得过得去,说她就是伤了自家面子,但今晚被气狠了。 这个问题齐芳刚刚已经想过了。 “妈,家里住进了这么一个强盗,怎么办?我怎么感觉以后日子不会安宁了。”罗娇继续挑拨。 “哎,要是大哥娶了梦梦姐,咱们家日子肯定不会过成这样了。梦梦姐温柔又大方,家庭条件又好,对人也好,她妈还是供销社的干部,如果娶了她,咱家日子就不会过成这样。那像现在这个,又凶又恶,还会问家里要钱了。” "妈,你说,那土货不会是冲咱们家钱来的吧。" 齐芳越听越烦,她烦燥的坐了起来:“明天一早,你去将你那几个姑姑找来,我明天一早给你哥打个电话。”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事的母女睡下了。 * 一声公鸡的打啼声,颜真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懵圈的看着陌生环境的一会儿,记忆又回来了。 她起床上厕所,可是房间还被锁住,她气不打一块来,于是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板,清清嗓子,扯起喉咙就开始喊:“来人啊,有人非法拘禁人啦。” 安宁的清晨,这声音犹如魔音穿耳,打破清晨的宁静,在家属区的上空泛开。 立即,有人听到后打开灯,接着一盏盏灯接连打开。 罗母齐芳一激灵坐了起来,罗娇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开骂,罗母忙叫住她:“打开锁。” 经过刚才颜真那一噪子,齐芳也看出来,颜真那是豁出去了,简直是个疯批。 简直是不管不顾,胆大包天。 “妈……”罗娇显然不想听话。 “我说打开!”罗母表情严肃,不容抗拒,罗家还要脸,这事传出来不好听。 “我罗家造的什么孽呀,摊上这么一个祸害。”齐芳揉着太阳穴。 罗娇气匆匆的的打开,然后重手重脚有一把踢开房门,脸色难看极了。 颜真看着还杵在门口当门神的罗娇,无视于她满天飞刃的眼神和黑如锅底的脸。 “借过。” 罗娇原来还挡着,结果眼神狡黠一转,抢在颜真前面,快速钻入厕所。 就不出来。 “罗娇,给我出来。” “我不,我就不出来。" 颜真给气笑了:“算你狠。” “信不信我给你锁厕所里面?” 罗娇得意道:“我也要大叫有人非法拘禁,况且我妈还在外面呢。” 颜真不怒反笑:“这学习能力够强的啊。不过,这厨房门一关,这厕所密不通风,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信不?” 罗娇:“我不信,我就不出来。” 颜真退了出去,她还能憋,她就不信罗娇不出来。 齐芳穿戴整齐出来,目光逼人的在颜真身上扫了扫,冷声道:“颜真,好歹你也是罗家的媳妇,你真的要把罗家人往死里得罪?” 颜真一脸的无辜:“婆婆,你说的那里话啊,我还想和你们和睦相处呢。” 齐芳冷笑道:“是吗?你这两天唱的是那出?” 颜真头摇得像拔浪鼓似的:“绝对没有。” 齐芳目光税利如刀,带着身为长辈的威压,气场强横:“你是等着我给你做早餐吗?” …… “罗家有规定只能儿媳做早餐吗?”颜真不解的问。 “我和娇娇都要上班,就你闲着,做点家务不正应当吗?” 颜真突然一阵肚子疼,“婆婆,我嫁进了罗家,和你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是相互帮扶过日子,没有啥应不应该的。” “你们在上班,但你们工资又没缴给我。我闲着,但我老公是给到你我的生活费的,所以我并不是吃闲饭的,并不能困为我没有上班就应该家务都归我做的道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嫁进门的媳妇像这样计较的。“齐芳气得不轻,罗娇在一旁点头附合。 “婆婆,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了,我们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旧社会那种大家长式,大家族式的一些落后的民风和体制都已经废除了,每个人都在劳动,你们不想被人再戴上剥削阶级的帽子吧。” 颜真这嘴,说得齐芳张开嘴说不出话。 “婆婆,我把你们当家人,我之前三年里一直任劳任怨,但不代表家务都是我该做的,我做了这些也希望得到你们的尊重,也希望得到你们一句感谢,但是呢,没有。” “昨天,我身体不舒服起晚了,得到了就二盆凉水和一个耳光,婆婆,我想问一下,我犯什么错了?你们要这样对我?动则打,轻则骂,你们罗家就是这样对待儿媳的吗?”颜真一阵控诉,直接说得齐芳脸一阵黑一阵白,差点挂不住。 只见她哼一声去了厨房,不再理会颜真。 这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已经认定这个儿媳要不得,调教不了,所以她也不想和她多费唇舌。 * 早餐是齐芳做的,两母女大口大口的吃,也没叫颜真,有种视她为空气之感。 颜真也没客气,自己拿了碗筷自己舀。 罗娇拦住她:“我妈做的早餐,你吃什么?” “她是你妈,也是我婆婆,为什么你吃得,我吃不得?况且,我老公还给了生活费的我就该吃,话说,你给了生活费吗?你给了吗?” 罗娇傲骄的道:“我给没给关你什么事?需要你向你报告吗?吃着闲饭还这么不识趣,脸皮比城墙还厚。” “还不是物以类聚,我不厚,怎么好呆在罗家。”颜真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时,齐芳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盯了颜真一眼,然后和罗娇对了眼神,她拎着包出了门。 * 齐芳第一件事是给儿子部队打了个电话,那边收到后去转接。 等了二十分钟后,罗成将电话回了回来,齐芳接起电话就对儿媳一阵抱怨和数落,言语间尽是夸大其词,说颜真不仅好吃懒做还不尊敬婆母,还和小姑子不睦,她们是忍不下去了,让儿子部队开证明离婚。 罗成是军人,责任感和重诺高于一切,他只说了一句,是颜真自愿要离吗?如果颜真自愿要离,让颜真给他打电话,他就同意。 自己妈是什么德性他很清楚,于是她劝着齐芳,让她多点耐性包容一下她,既然已经进了门,把她当女儿一样待。 齐芳气得不轻,她本以为儿子会听自己的,结果胳膊往外拐。 刚挂了电话,走出邮箱就碰到一个打扮新潮,长相秀美的女孩。 “齐阿姨,早啊~” 陈梦大方有礼貌的给齐芳打着招呼,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很自然的拿了二个给了齐芳:“来,齐阿姨尝尝,最新鲜的当季橘子。” 齐芳看着她,心酸的接过,这女孩子本该是她的儿媳妇:“小梦,你也早。” “齐阿姨,你是给罗成哥打电话吗?好几年没见他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齐芳叹气的摇摇头,“有家里那位在,他不会回来。” 这些年陈梦对罗成一直没死心,她立即关心的道:“齐阿姨,你昨天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重,罗成哥不在家,你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要保重身体啊~” 陈梦几句话亲热的体已话,说得齐芳心里熨帖不已,加上被家里那位气得,心里的郁气越来越重,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 “小梦,你最近还好吗?成家了吗?” 陈梦勉强笑笑:“还没呢。” “小梦,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说出来阿姨听听,阿姨帮你物色物色。” 陈梦苦笑,眼里的光暗淡了下:“罗成哥这样的。” 说完又娇羞的打岔:“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齐芳拉着她的手,在手心里重重握了握,一种想法从心底滋生。 当年,陈梦就是她为罗成挑的儿媳妇,就等着罗成回来成亲了,结果被颜真截胡了。 想得来都呕~ 陈梦的长相出挑,她爹还是供销社掌权的,娶了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哪位像现在这样,在亲戚领居间抬不起头,那人完全不敢带出去。 齐芳小心的拉着陈梦的手,双眼认真的看着她:“小梦,如果哈,如果把家里那位离了,你可愿意?” 陈梦娇羞的低下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笃定的点头。 齐芳心情一下子又好起来,她拍拍陈梦的手:“你等着,阿姨给你做主。” 6、第六章 颜真看着前方不远亲亲热热的俩人,好得像俩母女似的。 这不是白莲花一号吗? 书里好像说的这俩人一直藕断丝连,颜真死后,这人巴巴的往人家里跑,结果还是被罗成部队上的一同事张莎截胡了。 难道就是被人截胡的命! 第一次被颜真截胡,第二次被宋明月截胡。 颜真想着要不要去提示一下,让她莫在一根藤上吊死,趁早换叫。 待两人走远,颜真立即去了邮局。 不待电话管理员理会,她直接拿起刚才罗母打的那个电话就按了个回拔。 “诶,诶,诶,你干嘛呀,女同志?” 颜真和善的笑:“同志你好,我婆婆刚刚打完电话,就是那个长得有些严肃的中老年妇女,她忘了抄电话号码了,让我来抄一下。” 管理员大叔似真似假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颜真:“我是她儿媳。” 管理员意味深长的打量她,原来就是那个婆母嫌弃,挑唆着儿子离婚的那个儿媳,看起来还算知书达理,没说得那么糟糕嘛。 他做电话管理员这么多年,第一年见婆母这么数落儿媳的。 颜真看了眼电话号码,转身就走:“谢谢了昂~” 颜真上学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特别对数字敏感。 罗家母女防她像防贼似的,不但不说罗成在那里当兵,电话号码更是不告诉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这不,还是被她搞到了。 哼! 回去时,颜真转去了居委会。 居委会几个妇女在看报纸,边看边讨论。 “我的天,最近又有人口失踪,每次都是年轻女性,还是未结婚的黄花闺女。”一位李姓的中年妇女看着报纸皱着眉头道。 “咱们省,几乎每年都会失踪几名年轻女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是可怕。” “小王,你去社区和各个街道宣传一下,让年轻未婚的姑娘们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啊~” “弄得人心惶惶的,到底是啥恶徒,把这些小姑娘弄去干嘛了,完全是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真的是可恶。”陈姓妇人也附和道。 “李姐,你家那口子不是公安局的吗?有什么内幕没?坏人是一个人还是团伙,什么时候能抓到。” 李梅苦笑道:“我家那口子这段时间都没回家,这人口失踪案件又是一级机密,他不会在家说的,只是让我给周围的人说,让大家晚上早点回家,少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不安全。”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李梅看到站在门口的颜真。 颜真和善的笑道:“我想找找妇联的同志,听说她们也在这里办事,所以找过来了。” 李梅客气道:“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颜真道:“能单独说会儿话吗?” 李梅看了眼周围的人,道:“可以,跟我来。” 颜真刚坐下,李梅就倒了杯水给她,亲切的问道:“同志,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颜真酝酿了下情绪,然后道:“李姐,是这样的,我呢,刚到夫家三年了,和丈夫一直两地分居,爱人是军人一直在部队,我和婆母和小姑子一起生活,家里大小家务都是我在做,但是婆母和小姑子对我横竖不对眼,各种不满意。我就想着去丈夫那里,希望街道居委会给我开个证明买火车票。另外,我爱人的工资一直被我婆母把持着,我进家门三年了一直没见过钱,身上的衣服也没添过一件,我就想着,婚姻法里说的夫妻共同财产的事,爱人的工资我有一半的支配权,我只想要回我的,但婆母非但不给,还要将我赶出家门,我希望妇联的同志为我主持公道。我的诉求有二个,1把该我的财产要回来,2开证明买车票。” 李梅听得唏嘘不已,心里想着这么狠的事哪家人能做得出来。 “同志,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家里人的情况,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当颜真说起罗家人时,李梅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罗家的事她听过,罗家有个儿子很成器她也听说,那成器的儿子被老子逼着娶了个黑穷丑还是文盲的事让街里邻里的津津乐道好几年。 但眼前这女子是传说中的黑穷丑? 这说话有条有理,有依有据,行礼待人有礼有节,还礼貌客气,很有素养的样子,刚才那番话下来,说她是大学生都可以。 重点,这女孩不丑啊,衣着虽旧穿在身上很合体,远远看去婀娜多姿,侧边单辫也很别致,皮肤虽有些偏黄,但肤色均匀细腻,五官清新。 这形象,这气质,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不过如此。 这女孩乡下来的? 李梅觉得传言有些可怕! 颜真出门前自然去了她的化妆间快速妆扮了一番,头发打理过,皮肤上了粉,五官精描过,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彩妆方式她只上了点豆沙色口红。 只有十分钟时间,化得有些草率。 现在,她最不满意的就是她这身服装,土掉渣了,可是她没钱买。 “同志,你的诉求我知道了,我和妇联的同志明天去你家了解一下情况,再具体分析。” “一家人过日子嘛,总要相互体谅,相互尊重,婆媳间的矛盾自古就有,同在一个屋檐下总要相互迁就着,你说是不?”李梅劝道。 齐芳她见过,人民医院住院部心内科的护士长,虽然人严肃了点,但看起来客气有礼,不像颜真说的那样。 “是的,不是不尊重她,惹不起但躲得起,所以想着去爱人那里,这样就避免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按现在的婚姻法,爱人的工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有一半的支配权,我一个人在婆家过日子,爱人又隔得远,我又是孤女,娘家又没人,想买件衣服,买个女人家的月事用品都没钱,太可怜了。” 说着,颜真还洒下几滴泪。 李梅不免也同情起来,这些年关于罗家的闲话她也听得挺多,除了对罗家儿媳丑和逼婚的议论外,颜真在罗家当牛做马这三年她也听说了。 颜真被李梅送出了门。 刚刚还一脸哀怨的表情,一下子就风光霁月。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一阵,非常自得,告状她是认真的。 可是回到罗家,整个人都不好了,家门那把锁怎么也打不开了。 罗家换锁了? 不让她进家门? 颜真气笑了,好样的。 颜真用力踹了门一脚,这动静引来院子里其它几户的围观。 陈婆婆从门里出来,看着颜真问道:“小颜,怎么了?” 颜真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忘记带钥匙了。对了,你看见我婆婆和罗娇了吗?” 陈婆婆道:“她们出去了,说去罗建英家了。” 颜真挤着笑:“知道了,谢谢。” 这招釜底抽薪够毒的。 这样就能不让她进家门? 不过是一把斧头就可以的事? “陈婆婆,你家有斧头或都刀什么的吗?”颜真眼神很温和,但语言很虎狼。 陈婆婆瑟缩了一下:“小颜,你该不会是想砸门吧!这可使不得,要不,你等等她们,等她们回来?” 陈婆婆人精似一下就猜到颜真的意图,这两东西她家即使有也不敢借给颜真。 平时里她虽然同情颜真,但和齐芳才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邻居,在是非面前,她还是站队齐芳。 颜真转身就往门外走,斧头没有,她回来的隔壁巷子里有石头和砖头。 以她对齐芳和罗娇两母女的了解,这是要给她下马威的,锁了门出了走,今晚就不会回来。 哼哼哼。 颜真边走边想事儿,一个黑影窜到她身边。 “小真,叹什么气?是不是罗家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由于想事情太过专注,这突来的声音着实吓了颜真一跳,当她循着声音看向人时整个人往后弹跳了一步。 黑猴? 眼前不知啥时候出现了像男人的生物品种,又瘦又矮又黑,表情滑稽,眼睛小又清澈,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 他笑露出一排白牙,一脸和善的看着颜真。 “小真,昨天我给我带的东西收到了没,昨天在这巷子里等了你半天,你不在,我只好送到你家去了,但是你不在——” “东西收到了没?你不会怪我去你家吧。” 呃…… 颜真抚额,这人的信息已出现在脑海,这人叫宋大宝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一个山村里长大的,她嫁出来这三年,会时不时的来看她,给她带些家乡特产。 颜真看着这黝黑的肤色,就差那么几个号可以与非洲同类了,想着颜真刚嫁来时也是同系列的黑皮肤。 难道颜真老家的山村全出这种品种?颜真有些恶寒。 虽然她是时尚达人,审美已经包罗万象不分肤色,但在她的心底,她仍然固执的认为一白遮千丑,一黑美没有,女人就该往死里白。 颜真默默打量了下自己的手背,这几年没怎么晒太阳,已经由黑转黄了。她默默想着,只要少接触紫外线,再补维c,做点面膜,还是有办法变白的。 “昨天没见到你,你不让我去罗家,我今天又过来碰碰运气,果然见到你了。”宋大宝搓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颜真。 “……”被这么个儿惦记着,颜真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你昨天没回去吗?怎么今天又来了。”颜真老家到这里的车程,单面路程半天,来回得一天。 “那个,我和村里的人一起出来办点事儿,这几天不回去。”说这话时,宋宋大宝眼神有些闪躲和回避。 说完,又热切的注视她:“小真,听说罗成那小子三年没回家了,你一直在守活寡,罗家人也一直嫌弃你,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我很快就有钱了,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了,你回来吧,我照顾你,我一定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不让你干活,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宋大宝眼里是狂热,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意就是把颜真娶回家,然后往死里对她好。 这个秘密一早就被颜刚发现了,结果把颜真嫁给了其它人。 想到此上,宋大宝心里就充满了怨毒。 颜真不知道的是,看着和善的宋大宝其实是个内心扭曲的人,他恨颜真的爹,以至于在他死后将他挖出来爆尸荒野,最后还一把火烧了。 这些还不解恨,还在颜刚的坟上洒了铁砂和朱砂,不让他的魂魄出来。 他一面做着这些事,一面又对着颜真好,几乎每月都会给颜真送东西来。 就变态! 颜真刚抬眼就接收到宋大宝的眼神,她打个了冷颤。 她是颜控这事铁得不能再铁。 有时候,她都是只认五官不认三观的。 “那个,大宝,咱们只能当朋友,昂~,你别乱想。”面对宋大宝释放的善意和感情,颜真没有拒绝得太生硬。 宋大宝也没觉得难堪,仍然固执又坚持的道:“我说过,我等你,会一直等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都在。” 高手,高高手!就凭他那张敢说情话嘴,执着的精神,和死皮赖脸不怕拒绝的性格,完全可以感动女生。 难怪颜真老爹拼了那张老脸,也要把颜真送出来,就算在罗成委屈一辈子,颜家改善基因也算是利颜家千秋的事儿。 “好哇!我说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们不好,变着方儿的要钱,原来在外面偷人了,搞上破鞋了,不想在罗家呆了。” 罗娇从两人身后走出来,那神情跟捉奸在床似的兴奋极了。 是的,她终于抓到罗娇的痛脚了。 终于更有理由将她扫地出去了。 “罗娇,嘴巴放干净点。”颜真气得哼哼,她要搞也是搞人帅活好的,黑猴这款完全是恶心她。 “你这不干净的事都能搞出来,还怕别人的嘴不干净。” 罗娇挽着袖子就想上去给她两耳巴,就在这时,宋大宝紧张的叫住她:“小真,你过来,我有事给你说。” 颜真回头看她的同时,罗娇身后速度出现两个黑色的身影,一下子将她打晕扛走了。 然后,颜真看见宋大眼宝里的怪异模样,还未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 她倒地时听到宋大宝的声音:“她又不是闺女抓她干嘛!” “时间紧,外面又盯更紧,抓人越来越不容易,先用她凑凑数。” 7、第七章 第七章: 齐芳在姑姐罗建英家,把这两天来儿媳妇颜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再加上她臆想的部分,夸张的向罗建英诉说了。 她来说这些有二个目的,娶颜真进门是罗建国的主意,更是临终遗言,她若要将颜真赶出去,对地下的罗建国有所顾忌,同时,情感上需要罗家那些姑姐们认同。 罗家那些姑姐有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撒泼耍浑干架都是第一名,大姑子罗建英尤其更甚。 罗建英听齐芳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明天招集其它二个妹妹一起去给齐芳主持公道,不能让颜真欺负她弟媳家里没男人。 * 齐芳说了出门时换锁的事情。 罗建英让齐芳二母女在她家住下,今晚就让不听话的颜真住屋檐口,给她个下马威。 说完了颜真的事儿,齐芳又有心无心的提了嘴陈梦的事儿,说她还没有谈朋友,再羡慕的提到谁家娶到她真的是家里上辈子烧了高香,家里亲戚的就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罗建英一听这事,立即来了兴趣,想到她家一双儿女马上要高中毕业,工作还没有着落呢,如果罗成和陈梦在一起,指不定工作问题真能解决。 罗建英道:“我记得,她好像喜欢咱家罗成吧。” 齐芳叹道:“是的,今早还碰到她呢,还问起咱家罗成呢,可惜咱家没这个命!” 罗建英眼珠子一转:“怎么没有,你那个儿媳妇又土又丑又穷的,不离了等着把你气病啊~” 齐芳继续叹气:“我今早给罗成电话了,他的意思是不能让建国地下不安,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让我把她像菩萨一样供起来,除非她自愿离婚。” 罗建英气愤的拍了拍桌子,瞪着眼道:“这简直是昏了头了,是愚孝,良禽都知道择木而栖,何况人呢。颜真那乡下丫头,好吃好喝的在罗家养了她三年,已经够了。” 齐芳继续扮着可怜:“颜真胃口可不小呢,逼我要罗成的工资,让这三年来罗成的工资全部交给她。建国走后,家里全靠着罗成和我的工资养小辉和小娇,小娇才上班没几个月,小辉在上大学,学费又那么费……” 齐芳说着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她逼我把钱交出来,把钱给她,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罗建英这下坐不住了:“过份,简直太过份了!这完全是白眼狼。建国还说乡下人心地善良,民风淳朴,我看完全是奸诈过头了。” “这婚得离!这事我替建国做主了,以后他要怪就怪我。”罗建英是个性情中人,火爆脾气,向来得理不饶人,没理还能辩三分那种。 然后再给齐芳出了个阴主意,颜真要钱给她,她听说有个渠道可以弄来□□和假票。 齐芳犹豫道:“这不太好吧,万一查起来了,查到我这儿。” “如果出了事,你死不承认就行了啊,你一口咬断这事是颜真自己所为,你不知情。谁有证据和证明这钱是你给她的。” “这主意好。只要她不贪,就没这祸事上身。”齐芳点头。 这样一密谋,齐芳眼前的问题解决了,齐芳心里暗喜,这趟来对了。 * 到吃晚饭的时候还不见罗娇来罗建英家。 最开始罗建英还是等了等,但是一等二等还不见人来,加上罗家姑爷赵国平和二女娃儿到家,最后就不吃罗娇开吃了。 吃饭间,赵娟和赵娟说起学校近期的大事,最近又有年轻女孩失踪,让她们放学快些回家不能在路上逗留。 齐芳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的紧了一下,心头隐隐不安。 想着罗娇的事,齐芳味同嚼蜡。 罗建英看到齐芳的脸色不对,忙瞪了眼赵娟:“吃饭呢,胡说些什么?” “齐芳你别担心啊~小娇肯定不会有事的,不定遇到啥事耽搁了,再等等看,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对对对。齐芳,不要太担心了,小娇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碰上这些糟心事的。”赵国平也出声安慰道。 一时,桌上气氛有些凝重。 晚饭过后,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齐芳在门口等成了望夫石也没见到罗娇的身影,这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齐芳,你别急啊,不定小娇是回家了呢。”罗建英道。 “我回去看看。”齐芳抬腿就走,在等待这段时间里,她内心越来越不安。 “等等,我让国平送你,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家走夜路不安全。”罗建英叫住她。 赵国平和齐芳就步履匆匆往家赶去。 可是,注定让齐芳失望了,女儿和儿媳都不在。 儿媳怎么她不管,但女儿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操碎了心。 齐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大半夜的敲了左邻右舍和罗娇朋友家的门,都没有她的消息。 齐芳崩溃的报了警,但警方以失踪未到24小时不予立案,让她回家去等消息,说不定明天就出现了。 齐芳一无所获的回家,由于太过疲惫,倒头就睡着了。 次日,突然惊醒。 她急匆匆的往公安局赶,恰好碰到妇联主任李梅来公安局给丈夫送早餐。 \"是,齐芳吗?\"李梅叫住魂不守舍,忧心忡忡的齐芳,她今天正准备去找她呢,这里碰到了好巧。 齐芳礼貌的应对了她一下,然后一头扎进了公安局里。 “同志,同志,有没有消息。”齐芳焦急的道。 “还没呢,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李梅进来时,公安局的人都给她打招呼,了解到齐芳女儿媳妇同时失踪时,脸色都变了。 以前那些人口失踪案发生得很远,大家还没有感觉,但是一旦发生在身边就会觉得惶恐。 李梅本想今天找齐芳谈谈昨天颜真反应的问题的,但现在时机不对。 * 颜真和罗娇先被人打昏后装进了麻袋。 宋大宝和另外两名其貌不扬的男子将颜真和罗娇搬到一个偏僻的小矮房子里。 一路上宋大宝都在和另外二名精壮的男子讨好的商量:“你们放了颜真,她不是闺女,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毛石和毛玉,是玉峰山深处的世代守墓人。他们的存在只为做二件事,一守候墓室不被人盗,二帮助墓主人复活。 在毛家有个传说,墓主人是毛家的主人,千年后会复活。 归来时,需要七七四十九名纯洁女子鲜血滋养。 他们已经连续六年为墓主人寻找新鲜血液,每年7人,这是第7年。 眼看着任务就要完成。 宋大宝为什么会和他俩搭上,有一次,宋大宝进山,走迷了路误入了守墓人的小村庄。 说起村庄其实不是,就三五间石头房子。 毛石误入了自己设的陷阱里,刚好有一个大蛇经过想吃他,被宋大宝将大蛇惊走救了起来。 宋大宝在村里没朋友,毛石和毛玉没有嫌弃他,宋大宝就喜欢找他们玩,每次都能打些野味回去带给颜真。 一来二去,他们三人就熟了。 毛石和毛玉心里本来藏着复活大计,任务紧压力大,又见宋大宝人熟好忽悠,于是就让他和他们一起干,完事后将墓里的财宝给他。 宋大宝心里本没什么三观,于是就同意了。 宋大宝一路都在念唠,终于毛石受不了给了他一巴掌,宋大宝闭嘴了。 打开麻袋,毛石和毛玉将两人弄出来,只见毛石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包粉沫,往两人口鼻间一吹。 很快,颜真和罗娇就醒来了。 只是,眼神朦胧,神态不清。 毛玉拿出一个小土瓶子,倒出二个透明的小虫子,这虫子是毛家祖传的甄别处女的蛊虫。 他放到两人手腕上,小虫子一见皮肤就啃了上去。瞬间,颜真腕上的小虫子身体变得鲜红鲜红的,罗娇腕上的小虫子身体变得死红死红的。 毛玉踢了罗娇一脚,然后扇了她一巴掌:“娘得,这妞不是闺女,又白忙活了。” 罗娇被这么打骂,毫无感觉,就像一个失魂的娃娃,感觉不到疼痛和屈辱,睁着眼任人摆布。 毛石看着颜真:“还好,这候补的虽然丑点但是闺女,不然还真交不了差。” 这时,宋大宝急急的扑了上来抱住他的腿:“毛大哥,乱二哥,听我说,我们再找找,放过她。” 毛石低头看他:“没时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子时一定就要用。” 宋大宝又急又慌乱的道:“有时间,有时间,我去找,我们再找!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 毛石一脚踢开他:“这黑漆漆的上哪里去找?那些女人大半夜会出门?” 毛玉拿出粉沫对准宋大宝:“哥,和他啰嗦什么,不能让他耽误主人正事!” 宋大宝一下子跳到五米远:“别,别,别,毛二哥,我不求了,不求了。” “走。” 罗娇被扔到破屋里,毛石毛玉带着颜真离去,宋大宝心思复杂的跟在颜真身边。 他决不能让颜真出任何事情,他得找机会。 本来,他以为颜真不是毛石他们的目标,所以才去见颜真的,没想到,没想到…… 他心里又是忧愁又是窃喜! 那个药粉类似于迷药,是控制心志的,颜真只得跟着他们走,但她心里很焦急。 这书里的剧情她都看完了,好像没这乔段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系统,呼叫系统】 【系统,你给我出来!】 可是任她怎么呼唤,系统都毫无反应。 一路上,宋大宝都贼眉鼠眼的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颜真的替身。 毛石似乎清楚他的想法,安慰他道:“我答应你,只是用她的血,留她一命。” 宋大宝内心稍有松懈:“毛大石,你保证。” 宋大宝道:“她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我心里的那个女人。” 这些人这些人他都有参与,虽他没有进入看出他们怎么操作,但进去的女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毛石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保证。” 8、第八章 齐芳第一时间给大儿子罗成的部队打了电话。 但被告知罗成出任务去了,不在部队,问她什么事?方便说吗?能说的话,留个言等罗成回部队了转告他。 齐芳有些六神无主,但还是把罗娇和颜真失踪的消息给说了。 给罗成打完电话,齐芳犹豫了下还是给罗辉打了个电话,但是又担心影响到他的学业。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需要亲近的人和她一起拿主意。 罗辉接了电话,立即启程往家里百赶。 颜真失踪了无所谓,但涉及到血亲妹妹罗辉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的。 * 一路上宋大宝装着很平淡,内心荒乱不止一匹,而且他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他小心的看着毛石毛玉两兄弟,这两人邪性,不止会武术,身上还带有各种药效奇怪的粉沫,还有虫子,腰间还别有枪。 对,是真枪。样子很复古,很像解放前的老式枪,虽然没有见过他使用,但看着样子就足以威慑人。 只见他小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对毛石和毛玉道:“毛大哥、毛二哥,那女的我们不能扔在那里,那个位置很容易找到,公安局找到她,根据时间推荐就会很快暴露我们,给我们撤退的时间留得有些短,不利于我们……” 毛石沉思下,觉得宋大宝说得很对,给毛玉使了个眼色,毛玉立即就倒了回去把那女人带来。 他们抓了7年的女人,一直都没有被抓到过,可见哥俩的心思是很慎密,而且反侦查的能力很强,必要时宁抓错勿放过。 宋大宝的心思是,先把这女人带上,再给颜真做个替补,必要时拼掉这条命也不会让颜真出意外的。 毛玉这人铁面无情,没有毛石好沟通,这也是宋大宝把他支开的原因。 待毛玉走后,宋大宝都在找带颜真跑的机会,但毛石盯得紧,宋大宝没有找到机会,只能和他打感情牌。 一直说着他和颜真的过往,然后求着毛石无论如何都要留她一命。 几人在一辆三轮摩托车旁停了下来。 这车是毛石买的,当然是无证驾驶。 至于钱是他们从墓里搞了几块金子,然后去黑市卖掉后买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运人。 他们也知道坐公交车曝光率太大了,而且公交受开收班时间限制,没有自己有车那么方便。 毛玉来得很快。 罗娇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不哭不闹的跟着毛玉走。 几人坐上了摩托车,毛石开车,毛玉和罗娇坐一起,宋大宝和颜真坐一起。 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到了山前,再也无路。 这时,已经子时了,几人放弃车子开始进山。 今天月14,月光的星辉将整个大山都笼罩着,几人没有点火也没有点灯,凭着月光赶路。 毛石他们要去的墓地在大山深处,需要翻越九重山,山路崎岖难行。 在他们翻越了一重山的时候,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和别六名女人汇合。 那几个女人状态和罗娇颜真一样,不哭不闹不言不笑,只是听指令行动。 毛石和毛玉两一前一后,带着几个女人前行。 宋大宝从始至终都陪在颜真身边,生怕她摔着碰着,磕着绊着,还牵着颜真的小手,一脸幸福样。 想到颜真还是原装的闺女,他心里就很激动。 拉着颜真的手,他甚至希望时间就此静止,这样颜真就不会抗拒他。 颜真心里闪过一阵阵草混马。 靠,趁她被迷住,就各种卡油,颜真不爽到极点,但是身体却没有办法反抗。 就在这时系统出现了,还是那个小孩子的稚嫩声音。 【这是什么片断?你搞乱了剧情?】 颜真内心翻了个白眼【不要胡乱栽脏,我还想问你,现在是演的那一出?我怎么在剧本里没找到。】 【又有bug了,不是才修复好吗?】系统有些崩溃。 颜真算是听明白了【意思是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系统【宾果。】 【我现在怎么搞?这几人不是啥善类。快搞点啥特权给我。】 【你本来就是配角,按剧情是要失踪的,提前失踪不影响故事主线,没啥的。】系统一本正经的道。 【我还有二年下线呢,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颜真怒极。 【……是有点不负责哈,但是这个bug我暂时修复不了,需要点时间,你先随机应变,我去修复。】 【等等,你至少把我弄清醒昂~老子这模样跟个尸人似的。】 【你去你的化妆间可以醒过来。】说完系统就再度消失了。 颜真无语至极,化妆间需要咬她拇指上的白点,问题是她现在控制不了身体,连一个指甲盖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毛石停了下来。 “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走。”说完看向另外几个女人,早就是一脸菜色了,这几人昨天就在洞里,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宋大宝把背着的干粮先拿给毛家二兄弟,再分给颜真,再分给其它七名女人。 那些女人接过干粮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月光皎洁,如瀑布倾洒在地上,给树影婆娑的山涧添加了一抹光明、淡雅、柔和色调。 颜真吃东西的时候咬到了指甲上的白点,在月光的掩饰下消失了几秒,谁也没有注意到。 化妆间一天只能进一次,一次只能呆10分钟,不是颜真不想多呆,多呆她都跑不掉,但这个保命武器用一次就没了,她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宋大宝分完干粮又回到颜真身边,然后又拿着一壶水,倒了半杯递给颜真。 颜真拒绝了。 这杯子,她亲眼所见宋大宝刚喝过,脏。 “小真,你喝点,这么久了没喝水了,渴。”说完,拿起杯子就往颜真嘴里灌。 颜真伸手给推开了,并一手蒙住他的嘴,用极小的小声道:“大宝,你真想害死我。” 宋大宝眼睛瞪得老大,似是兴奋似是紧张,最后平静下来,他用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然后拉过她的手,写下几个字:我会救你走,放心。 颜真瘪嘴,心里想到,能放心你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但面上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十分钟后,几人又开始启程。 宋大宝仍然走在颜真身边,他拉颜真手时,被颜真拒绝了,他就不敢再拉她手了,宋大宝又变回了以前在她面前规矩的样子。 几人来到第九重山,守墓人居住地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几人是饥肠辘辘。 毛石他们将七名女人关到一个屋子里,开始升火做饭。 那些个女人像不知疲惫似的,木木的坐在地上,只闻肚子咕咕叫,但没见她们有感觉。 颜真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但又不想被发现,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发现毛石毛玉两人身上东西很多,冒然出手,她和宋大宝都不是两人的对手。 还是得智取。 毛石等人炖了一锅肉汤,他们吃饱喝足后,给关住的七个女人留了点汤。 宋大宝明着给颜真加了点肉,毛石兄弟看见了,但没有说什么,表示默认了。 特别是毛石,对宋大宝还是有点小愧疚的,宋大宝救过他,也有近十年的交情,他也是知道这女人在宋大宝心里的分量。 但,这都是天意,谁叫颜真那女人结了婚还是未开-苞的闺女呢,是她运气不好。 祭完这七个女人,主人就会醒来,他们家族守了千年的责任就会解除,他们就可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他早已经是厌倦了这种守墓人的生活。 但,他们毛姓人身上被种了蛊,不能离墓太远,十天内必须去墓吃一种草才能活命。 这是毛家的使命。 吃完东西,毛家兄弟去睡了会儿。 他们对药效很有信心,根本就怕那几个女人跑掉,至少宋大宝,他们也想到宋大宝会为了个女人坏事,所以,在那锅汤里放了点东西。 宋大宝包括那几名女人都睡得死死的,这药当然对毛家兄弟无效。 当他们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弄醒了几名女人,把继续把她们带走了。 几人爬上了九重山的巅峰,再沿着悬崖峭壁中的一根绳子往下滑,终于来到一个一人入口的洞口前。 洞口很小,但越往里走越大。 毛石往内部石门一推,两壁的火柱立即燃了起来,几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跟着往里走去。 经过了重重曲折的,来到一个约五平方的方形玉石前,玉石中有个凹陷,以凹陷为中心,有七条干涸的血迹通道,通道前有六具白骨。 这景象太诡异了,颜真差点吓尿。 虽然她身体被迷住,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她不是穿的是年代文吗?怎么还有这些恐怖的玩意?怎么还有迷建迷信? 【系统,系统你出来。】 毛石让七个女人分别跪到七个通道前,他抬头看了看,还要等一会儿。 这洞中有一碗大的孔可以直视天际,当满月出现在这孔洞时,就是祭祀的时刻。 * 罗成等人本是抓获几名在逃的毒贩进了深山。 完成任务下山时,隔着几座山看着一小群人往深山里走,二名男子,7名女人。 大山深处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珍奇动物不奇怪,但出现人奇了大怪。 根据他们多年的侦查经验,又联想到最近的人口失踪案,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人将抓到的人送下山,一路人跟了上去。 9、第九章 第九章: 毛家,世代守墓人,说白了就是个受诅咒的血脉。 这个守墓一脉,每30年会有一个三胞胎男童出身,一名在尘世间长大,另两名在墓前方圆十里的地方长大。 尘世间那名负责血脉的传承,说简单通俗点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为墓主人输入新鲜守墓者的。 被选中的守墓人更是可怜,寿命到30岁就会死亡,不止如此,一辈子能保持童子身不能碰女人,更绝的是连五姑娘都不可以用。 所以,毛石和毛玉也是忍得很辛苦,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结束现在这种生活。 不止是生命的威胁,更重要的是人类繁衍本性。 * 一行穿着迷彩服,除了眼睛之外从头武装到脚、训练有素的男人快速进入了守墓者的那几间房子。 宋大宝还没有醒,几人什么办法都用尽后,结果一盆凉水解决了问题。 宋大宝突然惊醒后,又被眼前这五名全副武装只露个眼睛的人给吓得不轻。 只见他双腿后退,双手撑地后倾,胆怯的望着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第一,我们是谁不是你该管的,第二,我们不会伤害你,第三,这屋头和那行女人去了那里,给我们带路。” 罗成通过屋内的留下的痕迹可以判断出大概,之所以判断宋大宝会知道情况,他独自昏迷在这里,手腿并未被约束,身上未有伤痕,嘴巴里牙齿上还有锅里肉的痕迹,所以这人应该和那伙人是熟悉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牵着一个精神头十足的大犬冲了进来,他四处嗅了嗅,然后汪汪对着门外大叫。 大犬刚刚已经把其它常住人口的气息闻了一个遍,通过专业人士和它沟通,结论是他们看到二个男人和七个女人的气息。 大犬顺着路上嗅了嗅朝大山的方向跑去。 “罗队,华子说跟它走。”一名男子对着带队的人道。 “走,这人带上。” 一人一狗走在最前面,四人紧跟其后,一名人带着宋大宝追着上去。 明显,和专业的人比起来,宋大宝拖了后腿。 * 再观洞内,几个女人被安排到了玉石的前的褐色通道前,每个道前都倒着六具白骨。 这些女人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脸朝着玉石的方向。 就在玉石的台上摆着一把刀,上面还残留有血迹。 毛石和毛玉也站在玉石的两旁,他们面前也有条透明的卡槽,没有使用的痕迹。 毛石和毛玉面色很凝重,计划了上千年就等今天了。 毛石抬头看着天象。 当月亮出现在山洞中那个也时,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碗大的山洞洒了下来,直接落入玉石中间的凹槽上。 毛石激动的说:“切腕。” 造造造,颜真大声漫骂【系统,快想办法,要死人啦。】 其它人已经拿起刀快速的朝自己手腕切去,包括毛石和毛玉。 颜真急得肝火直冒,理智告诉她不能切,但身体不受控制,眼见那刀子已经拉过手碗的皮肤。 系统叮了声【进化妆间,bug还有最后一点修复完毕。】 颜真右手的刀停住了,虽然还没有割破手上大动脉血管,但鲜血已经顺着手腕流向了凹陷。 颜真立即扔了刀咬指甲,进了化妆间。 乖乖,这啥剧情,要命! 到了化妆间她小心肝还怦怦直跳,生活在安逸和平年代的她哪里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这情景只在电视上见过好吧! 就在现场,凹陷处的玉棺随着血液的流入慢慢的升了起来,玉棺里是一个女人形态,那些血液流入的是她的棺中很快被她吸收。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盒子也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一股白烟顺着毛石毛玉血液流淌的位置射了回去。 毛石毛玉突然眼睛睁大,身体僵硬,紧接着身体的血管暴突,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线条在他们俩身体里快速移动至大脑。 他俩突然应声倒地。 那升起的玉棺也哗的一声落了回去,玉床碎裂,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墓主人算天算地,却没有算到人性,这次复活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毛石毛玉太好奇异姓生物了,也不想在30岁死前没有尝过开荤的事,所以,在一次出任务时去了特殊区,失了童男身。 * 颜真在化妆间快速按压止血,幸好她的化妆间还有消毒纸巾和棉签,待她把伤口包扎后,10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她被遣送回了洞里。 洞里一团废墟,玉床碎成了渣渣,那个中心的凹陷只剩一个黑洞,那六个女人和毛石毛玉横七竖八的躺着。 颜真心口一紧,这啥情况? 不过10分钟而已,剧情就结束了,谁告诉她怎么回事? 赶紧逃? 就在她准备闪的时候,目光被玉渣子里一只泛着莹光的像蚕虫一样快速爬行的虫子吸引住。 那是什么? 就在她还在思考时,这虫子弓身一跃,飞到她胸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上颜真的脸。 啊啊啊~~ 颜真尖叫,那虫子窜入她嘴中,快速进入她身体。 啊啊啊~~ 颜真惊恐尖叫,捂住嘴巴就干呕,接着眼仁一翻,整个人软倒在地。 在她不省人事时,她的身体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皮肤一层一层的排着黑泥排了五次,她的七筋八络都在改变,干扁的地方慢慢鼓起来。 进入她口中那条雪蚕是墓主人的至宝,名叫颜蛊,她复活还需经它修复筋脉和容颜。 她复活失利,却唤醒了颜蛊,颜蛊复醒后在10分内不进入人身体就会死掉,进入人身体就会和身体主人共存亡,并改变身体主人的状态。 时间过去了二小时,颜真悠悠转醒。 第一件事是坐起来,弯腰扣喉咙,那条虫子进入她口中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过大。 想起来都想干呕! 等等? 难道她去泥巴里打了个滚,她的皮肤上全是黑泥,还臭臭的,散发着大便的问题。 她立即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和之前一样,洞子里可以隐隐听见蝙蝠的飞声,还有水流的声音。 有水? 颜真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泥人的模样,又臭又恶心。 在逃命和美比起来,她宁愿先收拾干净。 主要是据她目测,现在暂时没有危险,系统也告诉她之前发生的小插曲是个bua,很快就会修复完成。 就在洞内的不远处,有一处天然的温泉,还修了个圆圆的池子,池子里冒着热气腾腾的乳白色的水。 颜真最开始她用水捞起水往脸上浇往身上浇,见水温合适,并判断水池里不过二米深,有的地方只有一米深,她一股脑的脱了衣服跳了进去。 她的衣服几乎被泥糊完了,没一处干净的。 她快速搓洗着身体和头发,因为光线暗,她并没有发现身上的变化。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她的皮肤白如凝肌,她的眸黑如繁星,她的眉浓淡如远黛,就连无二两肉的前胸都鼓了起来,腰肢更是纤如柳枝,身段轻盈柔软…… 就在颜真洗澡的时候,几名武装男子带着一条狗进了山洞,快速找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形骨架,渗人得慌。 刺鼻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满地的玉床碎片,空气间散发着一种刺骨的味道。 晓是见惯大场面的人,见到此场面心里都有些发慌。 几位武装人士快速的检查倒在地上的人,然后纷纷的向着罗队摇头。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诡异! 几个女人面上浮笑,死状安详,一手握刀,一手握拳。 二名男子面容扭曲恐怖,浑身上下筋脉皆爆,浑身上一片血污。 “全死了?” “是的。” “这什么情况?也太邪门了吧。”其中一名武装男子小心翼翼的道。 “保持现场状态,等待法医诊断。”罗队神态凝重的道。 宋大宝脚下一滑,他是知道毛大毛二干的勾当,也想过他们是在玩命,但亲眼所以更觉得恐怖。 他眼睛快速找着颜真,但手被捆住。还被人押住,行动不便。 再傻的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叫死无对症,他只要闭口不说,就可以把自己摘出来。 “不对,刚刚看到的是二名男子和七名女人,还差一名女人。”一名武装男子道。 “汪汪汪。”警犬大叫着向洞子另一端跑去。 大家神经已经高度紧张起来,几人随着警犬进了山洞的里面,大约走了100米左右,一阵泉水哗啦的声音传来。 前方有个五六平方的水池子,冒着乳白色的温泉。 什么也没有。 本来在认真洗澡的颜真,听到外面来了人和狗,而且还往她这个方向跑了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外面死了那么多人,万一是和毛石毛玉同伙呢。 她伸手把外面的衣服拧进了水里,深吸了口气,沉入了水底,她水性不错。 警犬本来是往这个方向跑的,可到了温泉旁就失了方向感,它左嗅嗅,右嗅嗅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罗队凝神看了会儿温泉,让其它人去,他留在了这儿。 警犬带着几个人离开。 颜真在水里已经憋了三分钟了,又是热水,有些抗不住了。 外面静静悄悄的,应该人走了吧。 于是她慢慢的浮出头来,尽量减少声音。 突然一道强光打在她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噗通一声又跌水里。 几道人影快速的围了上前,把颜真吓到了水里,忙着拿着衣服挡在了胸前。 妈的,刚刚是声东击西! 几人手里的光线全部打在她身上,颜真蜷缩在温泉池的一小角落里,又囧又羞又怕,小鹿般纯洁无辜的眼神怯怯的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男人。 一个二个又壮又结实,还浑身充满肃杀之气,是敌是友? 是人还是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水面上只露了小脸和雪白的香肩。 漆黑如绸缎的发从脸侧垂在乳白色的水面飘浮着,小脸儿皎若秋月,五官清丽,脸颊泛着瑰色,丹唇如朱,出水芙蓉都不能形容眼前所见。 几个男人看得目不转睛,说不出心底的震撼! “啊啊啊啊~流氓~~” 10、第十章 第十章: 在场的男人都退了一步,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温泉池里的仙女。 在70年代穿迷彩服的向来只有二种人,要么是军人,要么是悍匪,她在这几个男人眼里看到的是正气坚毅而不是凶狠和邪气。 更没在这几人身上看到,她判定,这几人是友非敌,这身装扮应该不是地方民警,应该是部队的。 于是她挺直了脊背,面容沉静,双目澄澈的瞪着他们:“你们看够了吗?” “……“几人傻眼。 罗成瞳孔微微一缩,眸子里散发着冷静的光泽,他凝视着颜真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外面那群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活着,还泡在温泉里,太过于诡异。 这女人是人?是妖?是鬼? 氤氲的热气下,颜真洁白皮肤泛着浅浅的粉,芙蓉玉面,妍姿俏丽,唯有那双眼清澈明亮真实。 颜真傲骄的道:“看够的话,请转身,我要穿衣服了。” 噹,几个大男人失措的退了一步,慌乱的转身,面罩下已经红到耳部了。 但,罗队仍然屹立在那里,眼神锐利如刀锋一般。 颜真看着这人,只见他身姿修长挺拔如一棵青松,军绿色的迷彩服勾勒着修长结实的骨架,虽蒙着面,但双眸坚毅,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看她的眼神无半点杂念。 颜真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看就看吧。 反正,看得到摸不到也得不到,又没有损失,哼! 21世纪,女模们都只穿比基尼走秀呢。 颜真也没有扭捏矫情,在他的注视下,直接在温泉里将衣服洗了洗,优雅的先穿衣服,再穿裤子,然后撩了撩长发,并把长发并拢拧干。 穿起了衣服和裤子。 颜真这落落大方毫不避讳的行为动作,罗成虽然面上镇定,眸色没半点转换,但内心微微已有涟漪。 太撩人了。 颜真一步步朝池子外走,整个身子也慢慢显现,薄薄的衣物贴在阿娜的身体上,头发上身服上的水滴一滴滴的落在池面上响起轻脆的声音。 那几个背过身去的男人光是听着声音就浮想连篇。 罗成坐怀不乱的看了全景,很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杀伤人的威胁,就是个软妹子。 颜真从容的走向罗成,在他面前站定,向他展颜一笑:“好看吗?解放军同志。” 罗成退了一步,皱着眉警惕的看着她,她知道他的身份?她是什么人? 两人目光对视了约10秒钟,颜真满眼的清澈坦然,罗成还看出一丝调戏和玩笑,罗成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大喝一声:“4号,拿件干的衣服来。” 刚才四人这才回转身。 颜真冲着他们点头,一点都不认生:“谢谢你来救我们,她们救出来了没?还活着吗?此地很诡异,咱走吧。” ”……” 这仙女样的姑娘够主动的啊~ “头儿,咱们这次出任务比较紧急,没带衣服,外面骨头上有一些不知这位姑娘介不介意。”4号尬道。 颜真立即道:“介意,我就穿这个,别管我。” 开玩笑,穿了死人的衣服,她怕一辈子都有阴影。 罗成仍是一幅死人脸:“这洞里除了你还有其它人吗?” 颜真道:“那几名女人和男人。他们怎么样了?” “全死了!” 说这话时,罗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罗成学过刑事侦查学,看人一向很准。 “全死了?……” 颜真震惊的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接着她打了个冷颤,然后抱着手臂搓了搓身子,她差点也和他们一样死翘翘了。 刚刚见他们倒在地上,她没有去查看,最多只以为是昏迷了呢。 生活在21世纪的她,很少见过死亡,也很少往死亡的方向去想事情。 突然她想到一个要命的事,他们全死了,就她一个人活着,有些事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颜真紧张的望着他:“同志,这事可与我无关哪,我也是受害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经过讲给我。”罗成谨慎的道。 颜真看了看四周,越来越觉得阴森,她心里怕怕的向罗利身边靠了靠,胆怯的说:“咱们能不能出了这里再讲,或者边走边讲,这里怪渗人的。” 罗利冷冽的看了她一眼,对其它人道:“封锁现场,撤!” 这事他们是做任务回来碰巧遇上了,调查和审讯的事就交给地方上公安同志。 五人中的一人拧着宋大宝率先出去。 在颜真经过那片废墟渣子和那七具尸体时,“我们当时被那二个男人迷了神志,我们的行动已不受自己控制,他俩叫我们切腕,我们都切了……” “我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醒来时躺地上,她们也躺在地上,我身上覆盖了一层恶臭的泥就像掉进茅坑一样,实在是受不了,然后听到附近有水声,我就去清洗,结果你们就来了。” “我怕你们是坏人,所以就躲在水里,结果还是被你们诈出来了。” 颜真主动选择性的阐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系统、化妆间啥的当然是不能说的。 说过经过,她记起了那条雪色的蚕被她吞下去了,吃了条虫,想想都觉得恶心。 说着颜真捞着她的左手:“你看我的手腕——” 惊呆了,她的手腕洁白无瑕,完好无损,半点切腕的痕迹都没有。 “你的手电筒借我一下。”颜真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及手腕皮肤宛如剥了壳的熟鸡蛋白,皮肤好到她想尖叫。 她快速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捞起领口、袖口、裤脚,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她真想全身脱光了查看。 狂喜! 喜不自胜! 全身上下,雪白雪白的,还晶莹剔透,她梦想中的完美皮肤。 颜真这一举动,搞得罗成有些懵逼,默默的把眼光移开,然后用眼尾余光注视着她。 “yes!宾果。”颜真高兴得一把抱住罗成跳了几下,然后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放开他,独立转了几个圈圈。 这女人精神有问题! 可惜了,这么美。 走到颜真和罗成身后的两兵看着颜真摇头,然后却主动走到她身边。 意图很明显,他们也可以让她抱。 颜真已经收回了刚才的狂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我发病了。” 几人“……” 罗成瞳孔一缩,黑眸中有道凌厉的光扫向颜真。 颜真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随即又挺了挺胸膛,她明明记得切了腕的呀,伤口没她们深,她还在化妆间做了包扎,但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还有皮肤像换了个皮一样,到底怎么样回事,她也想知道。 她行得正站得稳,也不怕调查,这事反正和她无关。 “这伙子人为什么会抓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控制你们,为什么叫你们自杀,你知道吗?”罗成问道。 颜真摇头:“不知道,感觉是一伙神经病,我记得抓我时,对我吹了一些粉沫,我就跟着他们到了这里。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切了腕就昏了过去,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沉默,似乎是信了颜真的说辞。 空间安静得只剩脚步声,突然颜真脚底一滑,左脚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哎哟!”她的脚扭了。 颜真蹲下来查看自己的脚踝,挽起裤脚,白皙的脚踝处一小截地方开始红肿了。 “好像是错位了。”一名男子道。 颜真眼泪汪汪的抱着脚,她平身最怕疼了,这刺疼让她情绪无处安放。 她吸着鼻子,强忍着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罗成冷淡的凝视她,最后蹲下身,捞起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捉住她的脚踝,左右转动。 颜真哎呦哎呦直叫唤。 “他们都死光了,就你一个人活着,你脱不了嫌疑。” 颜真,“凭什么?难道我也要死了,你们才能破案,才能开心吗?” 就在这时,罗成手上快速麻利的动作,只听到咔嚓声,错位的骨头接上了。 颜真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响彻洞里,还带来阵阵回声。 “好了,起来走走看。”罗成率先站起来道。 颜真双眼含泪的摇头,脚根本不敢沾地。 她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走在她俩身后的兵哥哥刚硬的心一软,接着两堵背落在她面前。 这舔得——罗成都看不下去。 颜真左右看了看,吸了吸鼻子,直接指着罗成,虽然是在帮她,但是让她疼死了,这仇得报。 而且从始至终都一副看嫌疑犯的样子看她。 就不爽! 颜真单手指向他:“我要他背!”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颜真完全是蹬鼻子上脸的典范,此刻正趴在罗成的背上,心里在想,此刻应该有音乐! 颜真浑身上下湿透了,半覆在罗成宽阔结实的背上,把他身上的衣服也浸湿了。 罗成面无表情,步伐沉稳,全身上下都在寒气逼人, 他大可以甩手而去的,但却鬼使神差的蹲了下来,这举动让他自己都有点气恼自己。 背上传来阵阵湿意,还有柔软的身体,这让他心情很是烦燥。 走在他身边的两名战士很清楚,他们头儿此刻处于极度不爽的情况中,那完全是火山爆发的前奏。 颜真完全无视罗成这座北极冰川散发出的冷冽气场,直接在他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的睡去。 谁也没注意到,几分钟前还红肿的脚踝正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着,恢复得没有半点痕迹。 * 洞外,山峦连绵,高低重叠,远远望去千岩万壑,她们所在这山,壁立千仞。 朝阳破开雾霭,挥泄而下,金色的光线洒在大地上。 把颜真唤醒。 此时,就算罗成体质再好,走下行山路也免不了有些气喘和吃力。 颜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志,放我下来吧,我感觉我的脚可以了。” 罗成停顿了下,低身将她放了下来。 晨曦下,颜真的颜比洞里看着更真实,虽穿着粗布衣裳,披散着头发,整个儿雪肤花貌,自然光线下这姑娘更美了。 罗成身边另二名战士热情的问道:“姑娘,你动动看,你的脚还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我也可以背的。” 颜真看了眼他,然后回道:“谢谢,我可以自己走。” * 昨晚,罗成另一队人下山的时候,碰到被绑在树上的女子,女人面无表情,四周围着二匹野狼,看样子把她当成了食物。 女人命大,被他们碰上了,救下了。 但是此女一直面色木纳,没有表情,不说话,问什么也不答,就像失了神志。 他们在下山的时候碰到地方公安,于是将人移交了,并给了罗成等人去的方向和信号标识。 公安根据几人留下的印记找了上去。 先碰到的是带着宋大宝下山的二名战士,然后再碰到的是罗成等人。 罗成向公安带队的同志讲述了他们救人的情况以及里面发生的问题,根据说话的内容,打量着颜真。 对,颜真虽然样子看着狼狈了点,但外观没任何损伤,而且精神状态极好。 这起案件之前失踪42人,此次失踪7人,只有此一人是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交接完毕后,罗成将人交给公安,一行人匆匆下了山。 下山途中,两个战士不忘多看颜真几眼,这种的绝色是看一眼少一眼,这辈子他们都没有看过比这个更乖的。 “罗队,这里离你家挺近的,要不要回家去看看?嫂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一名战士笑着问道。 罗成脸立即黑了,想到不久前母亲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这次回去怕是难以脱身。 不是他不想离,而是他答应了父亲,既然娶了就得负责,名份可以给,工资可以给,但感情不能勉强。 在罗成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颜真有一天能想通,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主动提出来,他一定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 两名战士噤了声,自三年前罗成回了趟老家结了婚后,嫂子这二个字就是他的禁忌。 他自己闷着不说,别人提他还黑脸。 大家伙也能听到些风声,大约是为了替父报救命之恩,以身相娶,女方丑得没办法见人,还是乡下土妞,大字都不识的文盲。 听到这些传言的人不由得为他惋惜! 好好一颗鲜竹插牛粪上了。 大家也明白罗成的苦逼,所以部队人,没人提罗成家属的事,探亲假他不回家也当是正常的。 * 罗娇到了公安局后对她进行了询问。但她从回来起就保持表情木纳,神态呆板,没有情绪,随便问什么都不回应。 见从她嘴里问不出更多的有用消息,只能让家人将她接回家。 罗娇仍然是不说话不回应呆呆的,齐芳心疼不已的为女儿洗漱,为她洗澡,不动声色的检查她的身体。 当妈的对这些事情敏感,一个姑娘失踪了一夜,回来还神态失常,遭了什么罪,遭过什么罪当妈的都想弄清楚。 这年头,女孩子的名誉相当重要,万一真发生什么事,她女儿就毁了。 罗娇身上有几处淤青,嘴角有血丝,手腕上有勒痕,腿上有几处擦伤,上半身没有其它的伤痕。 齐芳打湿毛巾为罗娇擦脸,却被罗娇木纳的推开。 看着罗娇这样子,齐芳又气又心疼,突然她舀起一盆热水朝罗娇泼去,想泼去她的呆傻样。 结果,罗娇真的清醒过来。 她看着齐芳,怪嗔道:“妈,你干嘛用热水泼我?” 齐芳激动着一下子抱住她,喜极而泣。 罗娇道:“妈,你怎么了?莫名其妙啊~” 齐芳和她拉开距离,捧着她的脸,端详着她:“小娇,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罗娇歪着头,马上兴灾乐祸的对着齐芳道:“妈,我告诉你,难怪颜真问你要钱,原来她在外面有野男人,搞破鞋!” 齐芳看着她表情复杂,罗娇还一脸兴奋,“妈,大哥这次的婚,离定了,这种不守规矩的女人,咱罗家不要,这婚咱们离定了。” “小娇,你真想不起发生什么事?”齐芳半是担忧半是欣慰。 罗娇突然觉得头好疼:“妈,我好像被人打了头,头好疼,对了,我怎么回来的?” 齐芳用前所未有的慈爱口吻道:“小娇,妈出去了,你自己洗澡,一会儿我们去医院。” 齐芳出去了,罗辉等在门口。 想关切又觉得是女孩子的事情,他还是开了口:“妈,小娇她有没有什么?” 齐芳摇了摇头:“小娇恢复神志了,但她好像把发生什么事给忘了,应该没遭什么大罪,也没有更坏的事情发生,我们得带她去医院一趟,开个检查证明,这样也好断了那些流言蜚语。” 这罗家人没有一人关心颜真的死活。 此时,颜真正在公安局配合调查。 涉及48条女人命案及2条男人命案,这案子已经是轰动全国,是国家一级案件。 颜真做为这次的受害者也是幸存者,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公安同志想知道更深层的问题,颜真也不知道。 她只是被迷了心志带走,然后又被救起的幸存者。 颜真被要求查看身份证,颜真在21世纪就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到了这里这习惯也保持了。 一天前后的颜真有了很大的变化,但通过身份证看不出来,因为是黑白的,只要五官轮廓能匹配上,那就是真实的。 公安局做好笔录后放颜真回家,也请她随时配合调查,公安深知宋大宝才是重点突破点。 同时,凶案现场42具白骨和8也是铁证,新的线索很快就会传来。 * 颜真一个人回罗家,她走到无人的地方,立即咬了下指甲盖,快速进入了化妆间。 今天这一次还没有用,她早就想进去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ohmygod,颜真对镜子里的女人颜值满意到爆,她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衣服,查看起来。 什么叫肤白如雪,这身皮肤,这身材简直太完美了。 颜真也没敢多看,快速穿上衣服,她只有十分钟时间,超过时间她就要祼奔了。 什么叫神仙颜值,这就是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ps过,但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是温泉水吗? 回到了七零世界,她往罗家走去。 其它不太想看到两母女的,但是除了罗家她也没地去。 突然,她想到个事儿,罗娇被找到了吗?被救了吗? 她仿佛记得罗娇被扔在半路上了,但她那时候自身难保还被迷了心智,根本没有办法帮助她。 只有自求多福了。 * 颜真回到罗家时,罗家三口都去了医院。 医生给罗娇认真做了检查,诊断证明是皮外伤及皮肤软组织擦伤。 颜真摸着身上的钥匙,但是打不开门锁。 是了,那天就是因为她们换了锁,导致她出外打砖头和石头开锁,遇到宋大宝产生的一系列事情。 好在有惊无险,做为颜真来说,这场险换了身皮肤对她来说挺值的。 邻居陈婆婆听到动静出门来看,看见一位肤白胜雪的年轻女子开着齐芳家的锁。 “姑娘,你是谁啊~” 颜真回头对她一笑:“陈婆婆你好,我是颜真啊~” 陈婆婆诧异的揉了揉眼:“颜真?不会吧!她皮肤黑黄,那像你?姑娘,你开玩笑的吧。” 颜真浅笑:“陈婆婆,你仔细看看,我虽然皮肤变白了,但我五官没变啊~” 陈婆婆惊恐的看着她,退了一步:“你是人是鬼?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颜真无奈的笑:“陈婆婆,你看,首先地上有我的影子,第二,你摸摸我的手,有温度,我真的是颜真,如假包换。” 颜真伸出手:“你摸摸试试看。” 陈婆婆见她一脸真诚,小心的伸手摸了下,然后由衷感叹:“小真,真的是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没什么事吧。” 颜真笑:“没事没事,还因祸得福,皮肤变白了。” 说着话,颜真转身去了院子外,开不了锁她就进不了家门,本就折腾了一夜,此时身体正疲惫得慌。 颜真在不远处拾了块石头,回家用力砸了几下,锁开了。 她把门掩上,她的房间门被锁着,她依法炮制,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快速换掉身上的衣服。 搞完这些后,去上了个厕所,关好自己房间门就睡下了。 她没有关外面的门,那两母女可以做出不让她进入,她还是做不出不让她俩进门的事情来。 颜真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丝毫没感觉身上的变化。 只见细如毛丝的白丝从她手指里冒出来,一丝丝一缕缕。 这时,罗家三口回来。 发现门破了,然后邻居张婆娘和陈婆娘立即来告状,是颜真弄的。 她俩当时只看到背影,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仅凭背影就知道是颜真了。 齐芳怒从心来,她大步往房子里冲去。 罗娇也是恢复了往日的跋扈,说到颜真她心里就来气。 到处都没有人,主卧锁坏了,并关得严严实实的。 不用猜,颜真肯定在里面。 罗娇一马当先的去敲门,很用力很大声:“姓颜的,给我出来。” “颜真你给我出来,听到没?” 睡梦中的颜真无半点知觉,但她手端冒出来的白丝,从她的指端链接伸展到了门口。 像有意识的停留了一会儿,接着白色的丝线牢牢的缠在门锁上。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外面敲门声震天,但颜真像睡死过去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罗娇气得不行,只见她气匆匆的抡起椅子就想要砸门,但被罗辉和齐芳制止了。 "小娇,够了,她不开门就算了,我就不信她不出门?" 罗辉皱着眉冷着脸道:“妈,这段时间她在家都是这样对你们的吗?” 齐芳苦着脸摇头叹气:“造孽哟,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报应。” 罗娇气呼呼的告状:“她哪止这点哦,我告诉你二哥,姓颜的可不得了,还口出狂言让妈妈把脑水摇匀的给她说话,简直没把咱罗家人放眼里。” 罗娇看罗辉沉下的脸,继续道:”还有还有,她一天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问我妈要钱,让我妈把大哥给的生活费全给她,真不要脸,还动不动就要去居委会和妇联告咱们。” “我们全家挣钱养着她,咱们一天在外工作累死累活的,就她一个人在家闲着,做点饭做点家务怎么啦,她为我们做点怎么啦,现在她不仅不做家务了,还要在咱家当祖宗,让我们供着。” 罗娇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脏水都泼向她,就像罗辉是个判官,能给她做主似的。 罗辉听着罗娇的话,把目光看向齐芳,齐芳也是一脸的不满意。 颜真过门不久,罗辉就去外地上大学,一年难得回来二次,但都在家的时间呆不久。 罗辉是接受了新时代教育的人,对于早期的包办婚姻和颜真老侈挟恩图报的行为,让他很是反感。 他哥哥是罗家的骄傲,更是方圆十里人家的骄傲,却被迫娶了这么一个乡下丑女人,虽然嫁过来后有很长时间都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在家连头都不怎么敢抬。 不管她怎么做,都掩盖不了她不光彩嫁进门的事实,在他内心里就是为大哥不值,大哥三年不回家他也非常能理解。 所以,听罗娇这么一说,罗辉虽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于情感上就偏向了罗家母女,以至于对颜真的观感更差了。 * 颜真这梦做得是光怪陆离,完全是些各种蛊虫的培育方法的百科全书,最后那些知识变成了一股龙卷风直接灌入了她的脑里。 颜真豁然惊醒。 她蹭了坐了起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想到那个梦境,梦里蛊虫的培育的知识像长在记忆里一样。 靠了! 她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把脸醒醒脑,她这短短几天的经历完全是颠覆她的认知。 离了个大谱。 当她打开房门,三道冰冷的视线刷的扫到她身上。 眼前这个女人,皮肤白得发光,眉如青黛,黑瞳剪水,唇色如朱樱一点,乌黑柔顺长发披散在脸侧,皎如秋月般明媚。 有错愕、有惊艳、有羡慕,有警惕,有防备。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齐芳警惕。 罗娇跟着点头,眼前这个女人美得让人嫉妒,但怎么有丝熟悉。 颜真神态带着丝慵懒和倨傲,她星眸扫过三人,在罗辉身上停留了半秒,记忆自动识别了眼前这个人。 她那个便宜丈夫的弟弟,据说和罗成有七分相像,长得是一表人材,眉目清秀,戴着眼镜,气质清冷,有些孤傲。 他不是在念大学吗?怎么回来了? 罗娇举着一根扫把,站到罗辉身边,大声喝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不说话我就报公安了。” 罗辉被眼前的女人惊艳到了,直直的看着她,有半分钟没有回过神。 颜真瘪了瘪嘴,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我是颜真,喊这么大声干嘛,我打了狂犬疫苗的。”不知怎么的,颜真看到这人就想怼她。 “颜真——”罗娇声量更高了。 齐芳和罗辉也是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颜真面无表情的道,讲真,她真不想和罗娇多说半句话,在她的记忆中,罗娇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讥笑捉弄,一心想把她赶出去,从没有尊重过她。 “我和你一样被那伙人抓了,我被迷了神志,被公安救出来时就是这样子了,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我的皮肤变了,但五官没变吧!如果你们不信我说的,可以去问问公安局的陈队长。”颜真没好气道。 罗娇嘴巴张起了o,那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她胸腔翻涌,酸得像生吃了半斤柠檬。 同样被抓,颜真可以变这么白这么漂亮,她没有…… 她虽然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父母和哥哥口中得知了情况。 齐芳等人表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齐芳在公安局接罗娇时就得知颜真一起被抓了,之所以不闻不问,内心里是希望她回不来。 一个已婚妇女,被歹徒抓了,会遭遇什么,齐芳整个脸像调色盘似的。 齐芳就是大型双标现场,做为儿媳她决不能容忍失贞的儿媳,她家儿子头上不容得有一点绿。 谁知道她不仅回来了,还变得这么白这么漂亮。 当罗辉得知这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是以前又丑又黑的嫂嫂时,心里那滋味也是杂呈,私心里他希望不是他认识的人。 刚刚已经做好放她走的准备。 在几人发呆之际,颜真去了趟厕所,这几人从她回来开始,非但没有半点关心,满是算计和质问,这个家得早点离。 “她怎么不死在外面?真的烦!”罗娇在她身后小心唠叨。 齐母瞪了罗娇一眼示意她闭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说这么恶毒的话,她好歹是你嫂嫂。”齐母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齐母看了眼颜真的背影,表情不高兴。 罗辉倒是一脸沉思,发生在颜真身上的事情匪夷所思。 等颜真从厕所出来,几人仍然没散,看样子是在等她,三堂会审。 颜真也不怕,她好歹台拳道黑-带三段。 上次之所以被毛石那伙人抓走,是因为她没有防备,被偷袭了,如果正面刚,她也不一定打得过,毛石毛玉是练了武术的。 颜真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齐芳首先说:“那锁是你砸的?为什么要砸?” 颜真点头:“是的,你们把锁换了,我进不了家门当然要砸,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又累又饿又遭着大难,只想在床上躺着休息。” 齐芳看了眼罗辉,然后狡辩道:“之前的锁坏了自然要换新锁,我们送你妹妹去医院检查,不可能不锁门,你这样做太不把我们这个家当家了。” 颜真点点头:“好好好,所以,前天等我出门后,咱家的锁就坏了,就换了新的,您和小娇锁了门去大姑家住一晚,我没有钥匙,就是存了心的让我住外面,如果若不是为了找钥匙,我也不会被抓走。” 颜真说话一点都没有情面。 “妈,二哥,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我看见她和一男的在私会,那男的还说什么要照顾她一辈子。她明明是跑去和男的私会被抓的,还连累了我,,若不是她,我也不会……” 罗娇说着,跺了一下脚,都急哭了,虽然神志不清,但这个轰动全国的大案,她是唯二生还的人,那绯闻已经是满天飞了。 虽然有医院的检查说明,但也挡不住人言可畏,别人可不会这样想,她的名声算是完了,她正悄悄处着的对象白晓军不知会怎么样,想到此,罗娇对颜真恨意更浓了。 感情,这事不怪主犯,倒把罪责全怪到罗娇头上了。 颜真一阵无语,这人大脑长成了十二指肠吗? 齐芳听罗娇这么一说,想到闺女的名声和受的罪,看颜真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厌恶,真的是扫把星。 齐芳威严的道:“小娇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吃里扒外,在外有男人?” 颜真目光扫过几人,她背往椅子一靠,雪白的右手撩了下眉头的散发,扬着下巴,不太客气道:“我和那个人不熟,如果非要污蔑我,请出示证据,另外,我不是草船,你们不要什么箭都往我这儿放。” 罗辉皱了下眉,开口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颜真,能告诉我你们被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颜真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我和你妹一样,整个人被迷了神智,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被救。” 罗辉掩下眼里的情绪。 “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明天妈妈带颜真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齐芳疑惑的看了眼罗辉,但还是答应了。 * 待颜真回了房间。 齐芳三母子在一旁开着小会。 “小辉,这边没事了,你学业要紧,明天还是回学校吧!”罗母道。 罗辉道:“我已经请好了假,我再陪你们两天,我不放心小娇。” 罗娇撒娇的抱着罗辉的手臂:“哥,你真好。” “小辉,那货你见识到了,现在是个历害的,咱罗家怕是留不住了,我给你大哥提意离了,你大哥还有些犹豫,你空了也打电话劝劝他。” 罗辉推了推眼镜,“妈,这是哥的事,我建议做家长的不要插手太多。” “二哥,你不知道她……”罗娇又想巴拉巴拉,被罗辉制止了。 “太晚了,咱先休息,妈,你明早带她去医院,不然,流言蜚语会很多,就算要离,咱罗家也不能让人说闲话。” * 此日早。 颜真这个习惯晚起的人,自然是睡到日上三竿。 这次罗娇也没来敲门,齐芳也没等着她起床做早餐,罗辉在家,就是要看他看看这儿媳是怎么对婆婆的,是怎么好吃懒做的。 齐芳做了三年来第二次早餐。 自然,她们吃饭也没叫颜真。 罗娇自今早起床后就不太对劲,平时话多总是叽叽喳喳的她突然不说话了,神情也不太自然。 颜真起床后,妆扮好开门出来。 很自然的到厨房找吃的,桌上还有剩菜和稀饭,颜真自然的端起就吃。 罗娇全程都在看着她,她怎么可以变这么美? 上辈子她没有变这么美啊~ 上辈子她和颜真没有遭遇过那群坏人,她有些弄不明白。 对,睡了一晚,罗娇从38岁穿回来了,她看着颜真,控制着表情,眼内嫉妒之意藏得很深。 就是这个女人通过卑鄙的手段抢了她最喜欢的大哥,让她大哥三年没有回家,让她见不到大哥,想想就恨。 后来,她嫁给了和大哥一样帅气的白晓军,可是白晓军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表面斯文,内心很扭曲。 婚前对她不错,温柔体贴,极力能事,婚后动不动就打她,怀了孕也打,打后又来痛哭挽回,而且心眼极小,占有欲很强,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不能有朋友,不能和其它男人说话,除了上班外只能呆在家里。 在这个痛苦的婚姻里她苦熬了8年,终于,在她30岁的时候亲生父母找到了她,她刚出生时和罗家的女儿抱错了,她和罗家没半点血缘关系。 在亲生父母的帮助下,她脱离了婚姻的苦海。 最让她不平衡的是,顶替她人生的女人的好友嫁给了她的大哥,够她怄的。 她和大哥从小感情就好,上学时大哥总是护着她不让她受人欺负,她从小就喜欢和大哥在一块玩,玩过家家的时候,她总是扮着大哥的新娘,小时候还想着嫁给他,后来懂事了才知道那不可以,他们是兄妹。 现在没血缘关系了,是不是可以…… 她得赶紧认回去,换回自己的人生,这样她才有机会。 同时,她记得还有二年,颜真就会跳河,大哥也会在颜真死了没多久就娶了别的女人。 不行,她既然穿回来了,就要过不一样的人生,她不会让大哥娶别的女人。 还有,这姓颜的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提前二年死也是可以的。 她琢磨着让这时间线提前一下…… 罗娇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颜真觉得罗家母女真是戏精,特别是罗母,她才穿来时那副不可一世的后娘嘴脸完全变了样。 在罗辉面前是贤母良母,又要上班又要操持家务,反正就是表现出一切都是颜真的错。 罗辉的视线从颜真出现时就时不时的在她身上,就算没有正视,眼角的余光也在她身上。 今早的颜真还进了化妆品擦了点护肤品,彩妆什么的她觉得化了都多余,她太喜欢现在的自己了,完全是天然无瑕。 “颜真,跟我走,我带你去医院。”颜母沉着脸严肃的道。 “我没病没痛的,我不去。”颜真想着去外找找机会,想办法脱离罗家。 “还是去吧,你现在变化这么大,去医院看看也放心些。”齐芳语言生硬的道,她私心也想知道颜真身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没有给他儿子丢人。 就算罗家看不上她,嫌弃她,但她名上还是罗家的媳妇。 颜真当然知道这几人不是真心关心她,他们怕的是外面传的闲言碎语。 不过,转眼想了想,去检查了也好,反正有人给她花钱,她顺便了解了解这身体的健康情况。 她不是吃了条虫子吗?想想都恶心。 应该会被胃酸腐蚀掉吧!她安慰着自己。 * 齐芳带着颜真刚出了家属大院,大家看到齐芳,就想到那桩轰动全国的人口失踪案,不由得同情她,她家儿媳和女儿都失踪了,虽然说找回来了,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大家看到齐芳身边那个皮肤白皙的姑娘时,不禁多看了几眼,罗家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亲戚。 “齐芳,你身边那女孩子是谁啊和你一块出门,以前怎么没见过。” 齐芳脸黑,以前说她媳妇丑她不高兴,现在媳妇变漂亮了,她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齐芳没回话,倒是颜真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是颜真。” “颜真,她是那个丑媳妇颜真,前天见她还是那个丑样子,怎么可能突然变漂亮了,不可能吧,肯定是同名同姓。” 颜真调侃:“绝对的颜真本真,如假包换,是不是惊掉了下巴!” 众人“……”颜真啥时候变这么大方了,以前别人说她,她只会小心的陪着笑,哪敢像现在这样回嘴的。 这些人中还有几个以前就对颜真不好的张婆娘和爱嚼牙根的陈婆娘。 颜真恶作剧的道:“想知道怎么变白变美的吗?和那个轰动全国的人口失踪案有关哦。” 齐芳脸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走啦。” 她们刚一走,身后就立即讨论起来,最开始她们对罗家遭了二个女人表示有同情,但看到颜真这个样子,有的人中又羡慕起来。 一路上,颜真迎来了各种各样惊艳的眼神,特别男人的,眼神都带了拉丝的,看了前面舍不得,背影都还要看许久的。 一百遮千丑,颜真本来五官长得可以,就是黑了些黄了些,加上气质也衰了些。 穿来的颜真本来气场就大,走路带风,加上皮肤变白了,双眼自信有神了,整个形象气质提升了几十倍,直接的脱胎换骨了。 一路上,但凡认识齐芳的人都要问一下带的是谁,齐芳都被问烦了。 颜真看心情解释。 两人到了医院,给齐芳打招呼的人更多了,打听颜真的信息的人也更多了。 特别是那些单身男医生,都争相到齐芳面前留个面熟,以前和齐芳没那么熟的都过来了。 齐芳开始后悔把颜真带出来,对于这些人齐芳不想解释。 颜真倒是一反常态,齐芳不想解释的,她反倒解释了开来,主动亮出了身份。 大家啧啧称叹,反应和大院里那些婆娘是一样的。 又联想到那起人口失踪案,罗家中了二个,也是唯二生还的,儿媳妇还大变了样。 于是,关于罗家及那些失踪案的传说就更多了。 成为最热门的茶余饭后话题。 在这些闲言碎语中,齐芳觉得脸都丢尽了。 * 颜真的检查被安排得很仔细,不止是全身检查,还包括了□□。 最后医生开了个诊断说明,无任何异常,身上皮肤连点小擦伤都没有,让检查的医生都觉得诧异。 当大家知道颜真是齐芳儿媳时,给齐芳的目光就复杂了很多,那些男医生也安份了些,毕竟以前颜真丑名在外,突然变美了,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那感觉就跟现代的妈生颜和整容颜,当知道某个美女脸上动过刀时,膈应的感觉。 颜真一个人离开了医院,一路上不少人向她投去了惊艳的目光,她挺着腰板大大方方让人看着。 在现代,颜真是知名女妆博主,颜值很高又会穿搭,平时在外也是回头率挺高的,她早就习惯别人的注视礼。 突然她有种想法,要不,她自己坐地收票好了,说不定还来钱快,美貌也是种资源嘛,现代那些名星不是靠卖脸挣钱吗。 看一眼5分钱? 想想她又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好笑。 * 罗娇一颗心思想着怎么认回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在千里之外,她需要证据十足了才能找过去。 上辈子是亲生父母自己找过来的,原因是罗家的亲女儿得了肾癌需要换肾,那边的家族成员每个人都去配了型,才得知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于是,找到了出生时的医院查档案,当时在医院生产同是女儿的家庭有三名,经过筛选罗家最符合条件。 而且,罗娇长得跟亲母有80%相像。 罗娇准备去医院调档案,刚出了院子,走到另一个巷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白晓亮上身穿着绿色四兜装靠在墙上,脚下全是烟头,一脸的阴郁。 当他看到罗娇出现时,他藏住眼里的复杂,脸上勉强的泛了点笑容,那些流言蜚语他都听到了,他今天来就是想确认罗娇到底有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被欺负。 罗娇看到这个人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上辈子她识人不清嫁给了这个人脸兽心的人受尽了折磨和苦难,这辈子她不想和这个人有半点瓜葛。 罗娇想避着他走,但被白晓亮拦了下来。 “小娇。”白晓亮叫着她,直直走到她跟前,只见他目光阴骘的按着她的双肩:“那些传言我都听到了,你有没有受欺负……” 最后那几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连他自己都没有自觉的阴森。 罗娇恨他又怕他,可能是上辈子受的阴影面积过大,他对她的pua太深,见到他还有些紧张脚软。 罗娇脸色煞白,神情恐慌。 她知道眼前这人占有欲极强,他的东西不容得别人一点沾染,想要摆脱他必须走极端。 于是,罗娇眼含泪水,面容痛苦,她看着白晓亮:“我,我……”说着就是一顿抽泣,哭得停不下来。 “到底怎么了?那些人到底怎么你了?”白晓亮双眼瞪得极大,面容铁青,摇着罗娇的肩膀。 罗娇哭得委屈极了:“我没脸见你了。” “啊啊啊啊”白晓亮放开她,冲到墙边几拳打到墙上,面目狰狞。 然后不甘的怒瞪了罗娇一眼,冷漠的跑开了。 今天他来就是确认这件事的,这事发生了,就算罗娇没被占到便宜,他白家也不可能娶这么一个有污点的人。 罗娇看着他的背影,冷漠的抹掉眼泪,嘴角扬起个冷冷的微笑。 罗娇早就不是闺女了,在和白晓生谈恋爱不到二个月,就被白晓亮骗到手了,后面还因肚子里揣上了才结的婚。 这次她因为不是闺女捡了条命。 * 颜真在路上闲逛。 现在是77年,刚结束了十年大动荡,百废待新,大家伙被坑得太久都还是畏首畏尾的。 外面的经济更是不行。 颜真在大街小巷转着,看看有什么没商机。 这年头在城里生活还是有很多没有工作的自由职业的人,悄悄的卖着东西。 钱仍然是流通货也可以在地下市场买到东西,但比票买的东西价格贵。 颜真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个裁缝店,里面摆着台缝纫机和一个大平台,一个裁缝师傅正在剪着布料。 见到颜真眼前一亮,他招呼道:“姑娘,是想要做衣服吗?” 颜真道:“是想做,”但是一没布二没钱,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裁缝师傅看着眼她手里:“没布吗?” 颜真:“忘带了,先来看看。”讲真,她想立即把身上这衣服淘汰掉。 裁缝师傅笑着看着她,这女孩从模样上来应该是养尊处优的,不然不会长得这么红头花色,但这身衣服又是破旧发白的穷酸样。 颜真看了看就走了,没钱什么都办不成。 她继续闲逛,罗辉在,齐家母女装着和善,应该不会把她关在门外。 她得想办法独立出来。 妇联的李梅不知找没找齐芳聊,她也不好催太紧。 就在她想事时,突然一条大狗从巷子那头窜了出来,呲牙咧嘴的向她扑来,这个巷子又很窄,只有1.5米宽,周围又没有遮拦物,她是避无可避。 眼见那条狗就要碰到她,她身体内窜出了很多白色的细丝线,一边将她围在中心距她50公分环绕着,一边形成网格罩向那条狗。 洁白细丝的细状网格犹如锋利的刀,那条狗被割成网格状的碎片,血花四绽,血肉模糊,一块一块方型的狗肉哗哗掉到地上。 好恐怖, 颜真白眼一翻,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14、第十四章 第十三章: 【我靠,什么鬼?】稚嫩的孩童声在颜真大脑里响起。 【正想问你呢,什么鬼,你给的剧本没这些内空昂~你框我,是不是,对不对?】颜真心情极差的问道。 【别激动,我查查看……】孩童的声音明显有些心虚,上次那个bug太顽强了,清都清不了,还和颜真融为一体,想清它就得让颜真提前下线,在剧情没走完之前,颜真还得保留。 【那个……你捡到宝啦,那是颜蛊,据说是千年前神女宗的传教至宝,有养颜美容,防身当武器的功用。】 【我关心的是我会不会变异?会不会有副作用?】颜问得很直白,东西是好,得有命用才成啊,来自现代的她,啥脑洞的剧情没见过,接受得倒挺坦然。 【我没有说明手册,你用着看昂,不用,你剧情没走完,我不会让你下线的,放心啊~】 颜真黑线【意思是,我就是工具人,走完剧情,我就没用了?要死了?】 【话不能说得这么直嘛?】系统心虚的闪了,不再回颜真任何信息。 颜真醒了,刚起身就见有个人走来,她又躺到了地上,现场这种情况她确实没有办法解释。 * 白晓亮自和罗娇那里得了消息后,心情就极差。 他和罗娇谈了几个月恋爱,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在,但一想到自己睡过的女人,被二个不法歹徒给睡了,那心情比吃了屎还难受。 反正自己是不会再睡了,想起都恶心。 白晓亮一路走,心里一路呸呸的说晦气。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亮,一位肤白如玉姿容妍丽的女人出现在他视线里,那女人扎着高马尾,破旧的衣裳难掩其天资绝色。 走路时抬首挺胸,从容不迫,浑身的气度绝不像小门小户的姑娘。 白晓亮看得目不转睛,在那女人和他迎面而过时难掩内心的澎湃,他看着她走远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看看她是谁,住在那里。 然后找机会…… 白晓亮是情场高手,撩女人很有一手。 最开始看中罗娇,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但和眼前这女人比起来,分分钟给比下去了。 他跟女人没跟得太紧,落在她身后大约30米的样子。 女人走入了一条巷子,当他听到一声尖叫,追过去时,眼前一幕触目惊心,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底冒着寒气。 墙上地上洒满了鲜血,地上散落着一坨一坨血淋淋的肉,有个别的血肉上面覆盖着黄毛,还有些看着像嘴巴和耳朵的东西,内脏上还冒着热气。 样子看着像狗肉。 那个漂亮的女人就这么倒在血迹旁,皮肤的白和鲜红的血形成鲜红的对比。 白晓亮的视意力放在美丽女人身上,他直接走到她旁边,扶着她的肩:“姑娘,你醒醒,姑娘,你醒醒。” 他没有注意到他脚下有几组白色的丝悄悄的缠上了他的脚。 颜真睁眼,眼内有惊恐中——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倒在这里?”白晓亮忙出声安慰道。 颜真脸色发白:“我也不知道,我来时就这样了,这里看起来很恐怖,我就吓昏了。”幸好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不然她的谎话分分钟显原形。 这时,小巷子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看到这一幕血迹纷纷停下来围观。 然后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稀奇,边看还边讨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什么样的武器可以把一只狗活切了,还这么匀匀的……” 始作俑者颜真准备开闪,说实话刚刚解锁那个特技,太过厉害太过霸道,她还在接受过程了,还需要静静的消化。 她刚准备转身,就被一老伯拉住衣服:“姑娘,你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虽然第一个来,但看到的和你们的一样。”颜真小脸泛白,模样楚楚可怜。 白晓亮忙附和道:“是的,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位姑娘躺在地上,我才把她扶起来。” 颜真勉强扯出一个笑,给白晓亮道了声谢谢,挤过重重人群。 白晓亮忙上前:“姑娘,你住那里,我送你回去吧!现在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一个人走路,也不大安全。” 颜真这才正视这个人,该男子长得很高瘦,看样子斯斯文文的,只是眼神闪烁,是个下三白眼。 见颜真审视的眼光,白晓亮忙报了家门:“我叫白晓亮,我家住在长洞街23号,我在供销社工作,是科员,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不是坏人。” 颜真没有接过他的工作证,而是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书里有个白晓亮,是罗娇后面嫁的那个人,书里说是个变态,每天只懂变着法子折腾罗娇,是罗娇的痛苦婚姻的源泉。 颜真缓缓收回眼神,道:“不用了,谢谢。” “唉,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在那里上班啊”白晓亮还想打听一下,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他已经心生拿下的主意。 “我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颜真转身就走,实在不想应付这变态。 白晓亮不死心的尾随在颜真身后。 颜真平常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她突然转身,漂亮的黑眸中迸发出一丝凌厉,整个人散发着犀利的气场,冷冷的警示他:“不准再跟着我。” 这突然而来的迫人威压,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白晓亮愣在了现场。 至到颜真走远,白晓亮才缓过神来,远远的跟过去,可是再也见不到人。 * 颜真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进了化妆间。 颜蛊难道是那只雪蚕? 蚕会吐丝,所以刚刚她遇到攻击时,丝会自动出来防疫和毁灭? 丝是从她身体出来的,难道她身体变成了蚕? 难道自己成了蜘蛛侠一样的玩意? 颜真脱光自己快速检查身体,仔仔细细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微小的地方。 还好她身体正常,没有变态。 可是丝是从她身体出来的,怎么出来? 正想着,一丝丝线从她的手尖长了出来,像头丝一样直直的竖在她面前,她吓得踢坐到地上。 那白丝随着她的动作波浪的在空中s晃荡晃荡。 她鼓起勇气,伸手摸了一下,丝线乖巧的任她抚摸,还摆出享受的横波浪。 很柔顺,很柔软。 化妆间只有十分钟,不穿衣服她随时会被裸着遣送出去。 她刚想到拿衣服,那白丝就把另一旁的衣服拖到了她面前。 这丝真好的吗?像长了触手,于是她用想的指挥着丝拿一切她想拿的东西。 丝都能办到,丝就像她融为她脑海,像她意识的一部分。 是捡到宝了。 颜真喜滋滋的穿衣服,她穿衣服时,白丝就缩了回去,她想它出来时,她就浮现在她指尖,一丝丝,一缕缕。 可是这么柔软柔顺的东西可以将那只扑向她的活狗瞬间绞杀,比杀人武器还恐怖。 颜真被遣出了化妆间。 白丝已经缩回了身体里。 她的内心又兴奋又忐忑,忽地,她看见路边有块拳头大的石头,她悄悄伸手放出了白丝,白丝卷着石头回到她手上。 她把石头抛出,想着辗碎,那白丝瞬间划成横竖二个网格,直接向中间压去,那石头瞬间被切成了碎片。 乖乖,这家伙可以是触手,也可以是杀的武器。 好恐怖! 而且好像还有自动防御功能,那只狗想攻击她,白丝就自动跑出来了,一面保护她,一面攻击狗。 好家伙!她可以在这个年代橫着走了。 希望没有负作用昂~ * 颜真兴奋极了,她逛着逛着,逛到了一条街。 这条街很隐蔽,里面全是摆摊着,有卖吃的,有卖菜和水果的,有卖鱼和家禽野味的,有卖成衣和鞋底的,里面人来人往,有着小小的繁荣 大家都自觉自愿的小声交谈,维护着市场的长期持久性。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不允许私下买卖,被有关部门发现会被抓的。 这就是黑市,这里的灵活就业者要么是没工作的,要么是补贴家用的。 颜真出现在市场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年头长得这么白皙水灵的姑娘真是少见。 颜真喜欢这个市场有生活气息,但她又没钱买,想着搞点啥到这里卖,换点钱用。 她会个人形象管理,会化妆,会做一次性头发,会穿撘,会做衣服,但这些都是需是人们经济宽裕精神富裕才会有的活儿啊。 她会的在这个时代是奢侈品。 当她来到卖野味的摊前,想着她用丝打猎是不是可以,但随即又否了,那得去深山老林才行,她只能再想想…… 有没有啥可以躺赚的事儿, 这时,她逛到一个药摊,摊前的人围了好多人,原来是治铁打损伤和卖草药的游医。 她灵光一闪,昨天半梦半醒间梦到很多蛊虫在培育方法,好像有些蛊虫是治病的,要不,她干这个? 蛊虫需要培育,材料也得花钱买昻~ 思来想去,看来只有卖脸来钱最快,还没有成本。 她一路走来,在她身上留连的视线都不下百组了,她索性就地收门票,让他们看买票看。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了。 宝宝不想努力了。 丈夫罗成是书中男主,绝对人生赢家,官职还做到了将军。 而她,妥妥的炮灰前妻,书里给的笔墨很少,是衬托男主抵制包办婚姻的工具人,在守活寡第五年后跳河离世,连死因都没有多一个字去描述。 死了就死了,男主娶上了二婚妻子,在婚妻子娘家的帮助下,平步青云。 好不甘心啊,重点是她不能走剧本,走剧本她就得玩完。 她最开始想这婚离了一个人过算了,再找个大帅哥跟着自己不香吗?但转念一想,她离了,罗成仍然会娶二妻,他的人生路和剧本没多大的差别,她指不定还是得玩完。 想要活得久,婚不能离,她还得把正妻之位坐稳了。 剧本说她会在丈夫老家呆五年,她立即找丈夫去,这里呆着危险。 反正丈夫不待见她,也不会和她同房,她过去两人相敬如宾更好,敬不了就当同居舍友就好了,而且去军区吃住都是丈夫的津贴,还不用一天和婆婆小姑子斗法,多好。 颜真很懒,时不待她,她就躺着。 她先占着正妻之位,苟到经济改革吧! 颜真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几名骑自行的男子边骑边大声的说着笑,极其张扬。 当颜真进入他们视线时,为首的那名男子眼晴都没有舍得眨一下。 迎面而过后,几个人将自行车停下,胡汉名在几人的簇拥下,搓着手抹着嘴巴追到了颜真面前,拦住她的路。 一双绿豆大的眼睛色眯眯在她身上,上下扫了好几遍。 “我造,这凤平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绝色?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胡汉名那表情感觉就像是视颜真为囊中之物。 胡汉名圆脸上满脸横肉和油光,他用手指往后爬了爬头发,然后扯了扯衣服,装着很绅士的走到颜真面前。 “妹子,咱俩处对象吧!” 妥妥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身子来的气势。 15、第十五章 ”妹子,咱俩处对象吧!” 颜真退了一步,这狂妄哥差点把口水喷她身上了。 颜真翻了翻白眼,什么东西,一脸猪相,还歌声嘹亮。这伙人痞里痞气的,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颜真冰眸睨着他:“你谁呀,我凭什么要和你处对象?” “他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他能看上你,是你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陪在胡汉名旁边的黑衣男子帮腔道。 胡汉名听到这话还自得的挺了挺胸,一脸的心高气傲,等着人跪拜的样子。 她颜家早冒青烟了好吗?如果她罗成正妻位置保住,以后是将军夫人,没保住也是将军前妻,家谱上都有名有姓那种。 颜真撇撇嘴:“哦,没兴趣。” 颜真转身就走,她本就有台拳道黑带三段的身手,现在又有了丝的加持,根本就没把这四人放眼里。 “这妞还很傲啊,有性格,我喜欢。哈哈哈哈”胡汉名搓着手看着她的婀娜背影,对身边三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二人快速的跑到颜真前面去,堵住她的去路。 胡汉名笑呵呵的和身旁的一人走上前。 “美人别急着走嘛!咱们多聊二句。”胡汉名痞里痞气的,走路一摇一摆上前,那模样跟有电视剧里权贵当街调戏妇女的样子一样。 电视剧里,被调戏的小女子东躲西闪,又羞又怒,左冲右突,就是挣不脱坏人魔掌。 那些人就享受这些猫捉老鼠的快感。 颜真一没躲,二没逃,脸上丝毫胆怯都没有,只是淡然的看向他:“我是已婚妇女,和你没啥好聊的。” 胡汉名暴怒:“那个不怕死的,让你成了妇女。”接着又笑了起来,一脸不怀好意思:“妇女也没事,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个宝。” “哈哈哈哈哈哈~妙哇~”另三名男人纷纷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这肆无忌惮的样子让颜真极其反感。 果然任何年代都有垃圾。 硬了。 拳头硬了! 颜真手中白丝悄悄的插入土里,然后从地下往几人的脚底伸去,这几人得好好教训一下。 这几个人调笑完就纷纷向颜真靠去。 “你们干什么?”一个男声闯了进来。 不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根木棒站在那里,他长相清秀斯文,戴着个眼镜,身穿蓝色的学生装,身材修长却瘦弱。 罗辉自颜真出医院开始就跟着她,远远的跟着。 昨晚罗娇说她外面有男人,他想求实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他会劝大哥离婚。 胡汉名看着来人的样子,讥笑的道:“弱鸡也想来管闲事?也不看看这闲事是不是你能管的,想英雄救美也要分场合分人。” 说完面色一沉,中气十足的喝了声:“滚——” 罗辉到底读了大学见过了些世面,没被这几个一番言语吓住。 “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们还有没有法纪。”罗辉正气凛然的道。 胡汉皱着眉,他提了提裤腰:“兄弟,你搞错了吧,我们没有调戏良家妇女,我们只是和她聊天做朋友。” 说着,另外四个哄堂大笑起来:“对对,胡少说得对,做朋友,做朋友。” “好了,小子,滚吧~” 胡汉名瞪了罗辉一眼,有二名男人向罗辉大步走去。 而胡汉名搓着手急不可耐的向颜真靠近,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皮肤白得发光,脸蛋秀丽逼人,身姿婀娜,越看越心动,勾起他心痒痒,好想狠狠压着她一亲芳泽。 这样的眼光真让人恶心。 颜真退了一大步,手中动作一起,白丝直接从地底化为钢针扎入胡汉名脚底。 “哎哟!”胡汉名抱脚跳了起来,什么东西扎我。 另一个男子也是,抱着脚跳了起来,脚一沾地就疼,他俩一屁股坐到地上。 再看他俩的脚,脚背冒着血丝,他俩痛得把鞋袜脱了下来,脚心像筛子一样被什么细东西扎了。 他们赶紧看地上是踩到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罗辉挥着棍子打开那两个冲了过来,抓起颜真的手就跑。 “给我追。”胡汉名跑着脚对着另两名没事的人说。 罗辉平时在学校是练长跑的,人瘦脚长跑得特别快,颜真被拖着跑,边跑边看着后面那伙人。 算了他们走运,今天本想替天行道的,这群人仗着权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 她大脑里闪过一种让人不举的蛊虫做法,心里暗暗决定把这个蛊培育出来,下次遇到这伙人给用上。 罗辉拉着颜真跑到人多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两人都弯着腰喘粗气。 颜真盯着仍然被他握住的手,汗滴从麦色的手臂上滴到她手腕上,她一阵恶寒。 凉凉的道:“现在可以放开我的吗?” 罗辉像触电一样,猛然松手,然后无措的转身背对她,一股热流从耳根子涌到了面颊。 手心还是油腻的触感,他不自觉在衣服上擦了擦,想擦去那种感觉。 颜真面色坦然,除了跑累了喘了点,心里没多大的波动。 在现代,男女睡了个觉都是小事,何况是在情急下拉了手,完全都不是事。 那两个追来的人,看见到处都是人,胆儿不敢这么大了,退了回去。 罗辉用余光看着她,清了清嗓音,道:“回家了。” 说完走几步,还转身看着颜真是不是跟上来,见她跟上来才继续走。 “二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罗娇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两人。 罗娇从医院找材料回来,同时她去相馆照了张照片,她和生母有80%像,只要他们看到照片应该会相信的。 “小娇,你去哪里?一大早就不见人。” 罗娇神态有些闪躲,说白了是心虚,她在罗家21年,这次上赶着找亲生父母,左右还是有些不好面对罗家人。 罗娇上前挽着罗辉的手臂:“二哥,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你这样在家里,学习上会不会耽搁。” 罗辉:“我已经买了明早的火车票,明早就走。” 说完这话时,他眼神还不露痕迹的看了眼颜真,然后快速的收回眼神。 三人走到了一起,一路上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家属大院也正讨论得热火朝天,见他们进来了,都立即噤了声,待几人回屋后,又小声的讨论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颜真,我看就不正常。”张婆娘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对对,不止皮肤变了,容貌举止像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 \"对,我看还是狐狸精,你看她那小脸媚得,走路一扭一扭的……\"张婆娘说着嫌弃的话,其实心里酸得要死。 “你们在说谁呢?”李梅带着居委会吴敏进了院子。 “哟,李主任和吴专员,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啦?”几个婆娘热情的向李梅打着招呼。 李梅笑道:“我到罗家慰问慰问。罗家最近遭了难,大家邻里邻居的,别这样编排人。” 几个婆娘使了使眼色,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张婆娘跑到李梅主任身边,故意压低声音的道:“李主任,你不知道,她们家那个儿媳妇,不知你见过没,以前长得是又黑又丑,自失踪回来后就又白又美的,而且性格脾气也大变,以前是乖巧柔顺,现在说话像吃了枪药似的,冲死人。” 李梅听她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罗辉开门出来准备扔垃圾,他看了眼院子里多了的陌生人,他常年在外读书,妇联和居委会的人都不熟。 “小辉,扔垃圾呢?”张婆娘叫住着他。 “李主任,他是罗辉,罗成的弟弟,齐芳的二儿子。”张婆娘向李梅热情的介绍这个人。 罗辉先去扔垃圾,回家时碰到了齐芳,两人一起就进了院子。 “齐芳,妇联的李主任和居委会吴专员去你家了,还提了很多慰问品呢。”张婆娘第一时间告情报。 齐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罗辉,和他一起进了门。 颜真用碗给两人倒了杯水然后安静的陪坐在一旁,罗娇正抓着一把瓜子邀请两人一起磕。 齐芳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李梅也被颜真的前后变化给惊到了,颜真苦兮兮的把那套说词再对李梅说了,李梅虽然惊诧但也没多说什么,人家有医院的检查报告,同时只是皮肤变白了,五官啥的都没变,而且她也是受伤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家也听丈夫说了,那伙人很邪性,而且那个洞子在他们再次上山把那48名受害者尸体运出来后突然就塌了。 颜真这样子是因祸得福呢不是因福得祸都说不大清,还得时间长看往后。 颜真看齐芳回来了,还拧着菜和肉,她乖巧的接着菜和肉去了厨房。 她这样的乖顺一度让齐芳有种错觉,她又变回从前了,但这次她是铁了心要儿子给她离婚的,她现在名声这么臭,不能耽误了儿子前程。 李梅来帮她要站台,她也得把乖巧小媳妇的样子做像了,况且她也饿着了。 李梅和齐芳在客厅里坐着讲话。 罗娇回了房间,她上辈子在娘家时十指没有沾过阳春水嫁了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被逼着做了,她本来心气就高,在得知她本该是官家小姐时,更不愿做事了。 罗辉先是陪着说了会儿话,然后去了下厕所,看到颜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需要帮忙吗?” 如果是以前的颜真肯定会诧异,这个向来眼睛长在天上,视她为空气的小叔子向来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何况是帮忙。 颜真指着一旁的肉,也没客气:“把肉切了。” 在现代时,颜真喜欢做菜,但是不喜欢做墩子配菜,有人来帮忙她自然接住。 颜真这指挥的语气,非但没让罗辉反感,倒是顺从的找出肉,清洗后放在一旁的菜板上,找出刀,准备切。 有些笨手笨脚,但做得认真。 实际上罗辉这辈子都没进过厨房,罗妈是老思想,觉得君子不进庖厨。 “是切片还是丝?” 颜真看了眼他道:“肥的和瘦的分开切,切片,今晚做个盐煎肉。” 齐芳和李梅谈话之余见到了罗辉半响不出来,她礼貌的说去一下厕所,就看到这一幕。 “罗辉,你在干什么?” 齐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面容有些扭曲的瞪着颜真,训斥道:“你怎么可以让他干这个,他的手是拿笔的。”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要: 颜真笑道:“婆婆,你太封建了吧,现在都改革开放好多年了,新时代了,男人的手拿得笔,也拿得菜刀,也做得家务,做得农活,为家人做点饭菜很正常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齐芳面色铁青的往她逼近。 她精心养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参军是全家的骄傲,小儿子是十里八乡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全家的骄傲,这种骄傲都是她精心呵护的。 “妈,你干什么?我自愿帮忙的,切点菜也没什么。”罗辉在一旁道。 听到这话齐芳的火气更大了,她铁青着脸瞪着他:“你给我出去!” 这声音成功的引来李梅和吴专员的注意,她们也跟了进来。 颜真见人来齐了,于是道:“婆婆,我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不能再继续封建社会男人不进厨房那套,厨房的事儿不是天生就该女人包揽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自由的,男人女人都长得有手脚,做饭这事,谁有时间谁做,谁有空谁做,不是规定那一个人就该做,大家都是家庭的一份子,都该为家人出一分力。” 这番话没有打动齐芳,却让李梅和吴专员心头一震。 “说得好,思想觉悟很高,看来,颜真同志把家庭关系想得很透彻嘛。”吴专员拍着手大声道。 齐芳脸色瞬间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她脸色抽动一下,眼里笼罩着阴霾,对着罗辉厉声道:“出去!” 罗辉听话的缩回了手,快步出了厨房。 齐芳缓和了下脸色,装着对颜真道:“你也出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演戏谁不会呀! 颜真也装着孝顺:“婆婆,哪能让您动手呢。” “我可不敢再让你做饭了,李主任和吴专员都找到家里来了。” 颜真忙道:“这三年那一顿不是我做的,也不差这一顿,你去和李主任他们说说话吧。” 李梅和吴专员表情有些尴尬,两人刚刚已经和齐芳聊过颜真反应的问题,但齐芳也做了一阵哭诉,现在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但是妇联和居委会做的就是这种家长里短的工作。 李梅和吴专员相互对视了一下,决定一对一的做工作,加上这又是饭点,他们也不好在别家家里多留。 最后,让两边都多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考虑,找个折中的点。 她们走后,罗母就爆发了,她把扫把往地上一摔,凶神恶煞的指着颜真道:“你好哇你,真的是翅膀长硬了,真的去把居委会和妇联的人找家里来了,你不想过了,你就滚,咱家不缺你这种吃闲事的。” 罗娇和罗辉听着声音跑了出来。 “妈,怎么回事,居委会和妇联的来说些什么?” 齐芳往颜真身上一呸,恨恨的道:“说什么,你问她啊~她去给居委会的说了什么?” 看齐芳这副要吃人的样子,颜真淡然的道:“婆婆你先别激动,咱们把饭做了吃了再说。” 齐芳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吃饭?” 颜真心思素质强大:“为什么不好意思,争取应得的天经地义。” 齐芳气得浑身颤抖,想上去撕了她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但被罗辉和罗娇拦住了。 “妈,你冷静点。”罗辉道。 “对,妈,冷静点,气坏身体不值当。”罗娇说。 齐芳不可置信看着罗娇,罗娇的脾气她知道,平时最擅长煽风点火,这次居然让她平静点? 颜真转身去了厨房,她真的饿了。 等这三人做饭,不知等到啥时候,况且有些事情还等他们三人商量,给他们留出空间。 齐芳见颜真做饭去了,又有罗辉在场,不好发作。 又想到颜真不过要钱,上次罗建英给她出的主意,要钱给她就是,以离婚做交换,她包里还揣着那天给的假-钱呢。 罗娇之所以这次没有跳出来添油加醋,是因为她有了个想法。 以前的她容易把情绪写脸上,但38岁的她已经学会藏住心思和圆滑,她得和颜真缓合一下关系,有些事情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解决不了问题。 罗家一家子小声在外讲着话,压低了声音,生怕颜真听见。 颜真简单弄了二个菜,一荤一素端上了桌。 颜真只乘了自己的饭菜,罗娇主动去拿了碗筷为母子三人摆好。 颜真也没客气,自顾自的吃着,只吃肉。 齐芳不满的看着颜真,一阵心疼,她直接端起盘子放到罗辉面前,还把肥肉朝他碗里夹:“小辉,你多吃点,难得回来一次。” 眼见着就要堆得装不下了,罗辉看了眼颜真,略显尴尬的道:“够了,妈,你们也吃。” 以前的罗辉从来不这样的,齐芳以前也是这么对待罗辉的,好吃的都端到他面前,往他碗里塞,生怕他吃少了,以前的罗辉是欣然接受的,这次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罗辉看颜真这一眼被齐芳给捕捉到了,她心下一沉,眸光犀利的扫向颜真。 此时的颜真,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嘴红齿白,眉目清秀,吃饭的样子,优雅得像幅画,齐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感觉颜真不能在这个家呆了。 只见她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对着颜真冷冷的:“你跟我来。” “妈。”罗辉反射性叫着她。 齐芳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颜真放下碗跟着她去了,俩人来到颜真房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颜真主动道。 “我可以给你钱,条件是你给我儿子离婚。”齐芳开门见山的道。 “离婚?”颜真问道:“你不怕你家丈夫从地下上来找你?娶我是他的临终遗言,不怕他在地下不瞑目?” 齐芳抬起手就要打人,被颜真抓住了。 颜真放下她的手。 “你怎么样才肯离婚?”齐芳问道。 “有这么一个长期饭票,我为什么要离婚?给我一个理由?”颜真反问道。 “我儿子不喜欢你,我们全家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非要赖在我家。” “我没有想赖你家,把我应得的给我,我就走,我又不找虐,喜欢天天看人白眼。”颜真也很直接。 “钱可以给,你要给我写个条子,说你自愿和他离婚。” “我是文盲,你知道的,不会写,我只会写我的名字。”颜真道。 离婚什么的不可能,这个饭票她还得吃几年,她准备是拿了钱买了票就去军区找他,远离这两母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这丈夫也不是太渣太坏, 虽是包办婚姻,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没有碰她,还每月给工资给生活费,虽然都被婆婆截胡了,但是给了的呀。 总比那些一天嚷嚷着包办婚姻不好,不但睡着包办的女人,让人家怀孕生娃后,再以包办婚姻为借口再无情抛弃的人渣强多了。 去了军区,不用尽夫妻义务,还能有人养着当米虫,这种冤大头那里找? * 晚饭后,罗娇主动去了颜真房间。 “嫂子,我看你没什么衣服,这是我最近买的裙子,送你一条。” 这画风有变啊~ 罗娇对颜真和颜悦色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过,叫她嫂子都还是第一次。 罗娇向颜真撒娇,亲热的握住她的手:“嫂子,以前我年纪小,不太懂事,对你不礼貌,你原谅我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颜真看完她的表演,直接道:“说说你的想法。” “没有想法,就是想和你和好。”罗娇也是能屈能伸的。 “意思是你要和我做好姑嫂,和睦相处?”颜真问。 罗娇点头。 颜真再抛了个灵魂问题:“你妈知道吗?” 罗娇温和的笑道:“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不代表她,她也不代表我,不过,我以后都劝着点她,咱家一家人像以前一样和和睦睦。” 颜真翻了个白眼,和睦的是你们,不包含我。 “嫂子,你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去睡了。”说完罗娇施施然离开了。 但是,这罗娇今天吃错屁了?心里装的什么坏水? * 颜真这人是阴间作息,以前她是月亮不睡她不睡的。 现在时间点还早,又没啥好娱乐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不能上网,她是无聊得要死。 她看见罗娇拿来的裙子,这样式又陈旧又洗得发白,还拿来送给她,她又不是收破烂的。 说着把裙子给扔到一旁。 她是个爱美的,又特别在乎穿着和外在形象,天天穿这么破破烂烂土土憋憋真的难受。 在现代的她,事业还没有起步时间,她宁可饿肚子也要买品质新衣服那种。 再度叹了口气。 起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还真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了。 看着满屋里简陋又陈旧的家具,心情灰暗得可以,她盘着腿坐在硬板床上。 好想家啊,想手机,想平板,想上网,想逛街,想看电影,想吃冰淇淋,想吃外卖,想吃火锅,想吃烧烤…… 是越想越崩溃! 她抓着头发疯叫【啊!啊!啊!!让我回去!】 系统出现【你确实真的想要回去?】 颜真变脸【不了,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 系统【别念了,我也想你想那些。】她也反感人家都是现代高科技文里,就她在资源贫乏的年代文里,啥娱乐都没有,还一天忙着修各种bug,怄死了。 颜真【你弄点来,我们一起吃?】 系统【怎么弄?】 颜真【像化妆间一起,弄个休闲娱乐美食间】 系统翻白眼【梦吧你。】不过,她真的在思考颜真这个建议。 睡不着,就起来干活。 颜真三二下把颜真以前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挑挑捡捡的选了点颜色好点的。 她有个新想法,先把衣服拆了,再锚点,把丝招唤出来。 先用刀子一样的钢丝将衣服裁了,然后又招唤出软丝,快速让他们缝合,很快,一件款式好看衣服就横空出世了。 颜真面喜如花,这丝还能这么用? 她以后做衣服就不愁啦! * 次日,颜真睡醒后已经快大中午了。 打开房间门,房子里静悄悄的谁都不在,罗辉的东西也不在了。 厨房里一点吃的也没有,颜真拾了个土豆放火里烤着,自己换上昨晚做的a字长裙,领口是v字的,她还进化妆间护了肤,还化了点妆,头发还快速烫了个大波浪,整个人看着又清新又风情。 当齐芳回家看到的就是颜真这样子。 心里暗骂了声,祸害! 以前的她丑是丑点,但好在朴素,乖巧,听话,叫干什么干什么。 现在虽漂亮,但一看就是妖五妖六的,满骨子狐媚,还牙尖嘴利,不听使唤。 看着就讨厌,这祸害,让她早早滚。 “颜真,你过来。” 齐芳拿出一叠钱和一片纸放桌上,不客气道:“签了字,拿着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