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女帝》 第1章 重生到乞丐的冰火两重天 “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 哗啦~ 一大片箭矢劈头盖脸地袭来,砸在路中央马队上! 众多锦衣卫连忙撑起盾牌。 嘭嘭~ 扑哧! 箭盾交击声中,夹杂着箭矢入肉之声。 瞬间,热闹的玄武门,乱成一团! 马鸣声、喊啥声、啼哭声,甚嚣尘上。 陈北冥见状,连忙缩了缩身子,藏在城墙拐弯里。他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可不想成为刀下亡魂! 陈北冥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梁国的六皇子。三年前,大梁国被权臣篡国,皇族烟消云散。他受忠臣保护,才逃亡到大乾国。可惜人生地不熟,陈北冥被马匪劫掠,卖给人贩子。 一番折腾下来,生死攸关之际,灵魂被一个21世纪企业管理者穿越了。昨天才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正在他琢磨着如何报仇雪恨、重整山河时,不想却遭遇到街头行刺。 行刺的目标,正是大乾国新登基一个月的皇帝。 陈北冥看看那城门楼子: 玄武门! 这门牌不吉利啊,平行时空也有篡位的?上一个在玄武门兵变的,可是大功告成……那这次的伏击者,大概率能成? 他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脸上抹了点尘土,弄得更像叫花子一点。这副鬼样子,刺客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然而,下一刻…… 扑通! 香风袭来。 随即,一个黑影撞到陈北冥身上。 “不许出声!” “嗯……” 陈北冥用力地点点头,出声是不会出声的,若是能这样保持一段时间,最好了。他手里握着温香软玉,应该是女人才有的吧,可面前黑影明明是个男子装扮。 “舒服么?” “舒服……” “摸够了没有?” “够了……” “够了你还不拿开!” 那人压低嗓门,含怒说道。 陈北冥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 “敌人势大,咱们乔装逃走吧!”边上有人喊道。 “好!” 眼前人也不啰唆,迅速脱掉外边的男士袍服,露出里边的裙装。 我靠,真是个女的啊!んttps:// 陈北冥心里吃惊,自己刚才吃人家豆腐,不会有事吧? 看样子她急着逃命,应该不碍事…… 陈北冥心里一松。 “慢着,把他给我带上!”女子冷哼道。 “什么?” 陈北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个人夹着,一溜烟地走了…… 等他脚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庙宇当中。身边有十来个披坚执锐的卫士,中间只有他、女子、和一个贴身亲卫。 “现在安全了,我马上释放信号。” “不急,先看看情况。”女子沉声道。 “锦衣卫的动作这么慢,九门提督的人也是慢慢悠悠,此事有蹊跷!”手下恨声道。 她说话不怒而威、英气十足,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倒像是个一言九鼎的话事人。 “这个人怎么处理?” “敢偷袭我的……一刀杀了便是!”女人抬眼看了下陈北冥,发现是个乞丐,便下了命令。 一刀杀了? 即便是夏天,但那句话却像是九幽地狱发出。 陈北冥顿时心里一紧,只觉得四面漏风的庙里,像是阴曹地府一样,阴森可怖。 可又吓得冒冷汗,浑身上下很快就湿透了! “别,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北冥憋屈啊,只是无意中碰到了你的温香软玉,至于杀人吗?了不起,让你摸回来! 他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急切地想要找到不死的办法! “呵呵,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必死无疑!” 啥意思?身份还不能知道? 陈北冥心中怒了,这找的什么鬼理由?他四下一看,脑瓜子猛然嗡嗡作响。 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 众星拱月般的护卫,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她根本不是个普通人,她是大乾皇帝! 当今皇帝竟然是个女的! 难怪她说知道身份就要死,皇帝是女儿身消息泄露出去,大乾直接变天。朝廷各方的反对势力,必然闻风而动。今天的暗杀,将变成十八路尘烟,各地直接起兵造反。 明白了道理,但是他不想死!陈北冥大脑忽然灵光乍现。 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一个可以免死的理由!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一刀杀了!” “慢着,我能帮着大乾渡过难关!”陈北冥大声喊道。 “就凭你?”女帝不屑地看着他。 一个小小乞丐,就敢说帮大乾渡过难关。他以为自己是谁?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陈北冥在女侍卫的羁押下,艰难地说出来几个字。 “呵呵,笑话,你这话听上去是反贼才用的。朕可是大乾皇帝,需要跟谁缓称王?” “缓称王是字面意思,但道理相通。陛下如今被人行刺,还是操之过急。不如先整合朝纲,拿到核心权力,到时候反对势力自然消失不见!” 女帝怔住,陷入了沉思。道理她自然懂,现在小乞丐都能说出来的问题。那已经说明,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来,确实操之过急了…… “你们松手,让他仔细说说。”女帝下令道。 陈北冥松了下筋骨,站了起来。其实他有点回味刚才的感觉,夹着他的侍卫也是女的,她们紧紧夹着陈北冥的胳膊,所以很亲密地接触人家的柔软部位。 感觉,很好…… “如今大乾看上去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际上危在旦夕。晋王执掌兵权,天下兵马大部分听他调遣。内阁首辅严嵩号令百官,文官为他马首是瞻。再加上勋贵宗室在旁掣肘。陛下连出行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为何要急着革除旧弊?” “你……” 女帝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北冥继续施压:“现如今,连锦衣卫和九城提督还没到,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住口,妄议朝政,诽谤大臣,死罪!”女亲卫怒斥道。 “不,让他说!”女帝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提杀他的事情。 “小人觉得,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握锦衣卫。或者重建一个衙门,专心听命于陛下。”陈北冥建议着。 “说得简单,去哪里建衙门?你当内阁和晋王是泥捏的?”女帝不屑地道。 “衙门不好建,那不如巧立名目,找个借口。比如召集一些习武的太监,弄个粘杆处,美其名曰粘知了、抓鸟。其实是假装昏君,只知道玩乐,迷惑外界。然后等合适的时机,扩大权力,便可取代锦衣卫,保证陛下的安全。” 嗯…… 女帝再次陷入沉思,看得出来,她动心了。片刻之后,她仔细看着陈北冥。 “你转个圈,让朕看看。” 转个圈? 陈北冥不虞有他,转了两圈。 “很好,看上去与朕的身材有些相似。这样吧,你进宫,给朕当太监,如何?”女帝怪笑着说。 什么? 陈北冥惊了!他是想求生,不是想生不如死。 “陛下,使不得啊,我尚未娶妻,还没有后代,不想当太监啊……” “没有娶妻,没有后代,那就更好了!”女帝狂喜。 “别,您还是杀了我。割了鸟,光看不干,生不如死!”陈北冥把心一横,好容易穿越过来,当太监? 打死他都不干! “谁说你光看了,朕给你机会干!” 嗯??? 能干? 好家伙…… 陈北冥愣了一下。 “陛下,您的意思我不太懂,您是说,我可以……” 他上下打量着女帝,要是能睡皇帝,那似乎很不错啊。 “你看朕干什么,朕的意思是,让你帮朕打理后宫!已经有人怀疑朕的身份,说朕不圆房,肯定有问题!小子,干不干?” “干,干,太能干了!”陈北冥点头如捣蒜。 后宫啊,佳丽三千,那不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第2章 帮朕临幸皇后 希律律~ 外面传来频繁的马蹄声,随后一人朗声喊道: “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女帝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人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弯腰走进破庙。男人身穿大红蟒袍,头戴乌纱,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颇为精干。 “纪卿,你好快啊!” 女帝轻咳一声,用带着威严的男声说道。虽然有点公鸭嗓,不是那么完美。 陈北冥瞄一眼女帝宽松常服下的身体,顿时感觉心中有几分燥热。刚才摸的急,也不知道峰峦是c还是d? 纪纲听到女帝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两米,一脸惶恐拜倒: “臣有罪!陛下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女帝双手握拳,身体颤了一下,明显非常愤怒。 这个纪纲原本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小校,因为救过先皇,被一路提拔,也是先皇指定的几个托孤重臣之一。 哪知道先皇大行之后,纪纲就跟晋王和严嵩等朝中其他几股势力开始不清不楚。黄金、美女、良田,不知道捞了多少,对于女帝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 纪纲嘴上说的有罪,但眼神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女帝的命令恐怕除了几个贴身护卫,庙外的锦衣卫没人会听。 女帝冷哼一声,懒得跟纪纲废话。“回宫!” 陈北冥跟在女帝护卫后面,出了破庙。 女帝上了銮驾,陈北冥则在一个女护卫监视下混进队伍。 怕自己跑了? 不能够啊,还有无数宫中美人等着自己尝试呢。 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一座占地颇广的皇城,皇城的建筑风格介于陈北冥所在时空的唐宋之间。既有规划上的规模宏大,但在细节上却又稍显凌乱。 陈北冥被安排在一处荒废的宫殿,院子里杂草处处。附近的院子都是大门紧闭,不时传出一些奇怪叫声,很是瘆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 难道是传说中的冷宫! 女帝将自己安排在这种地方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好,让人知道自己的鸡儿没有噶会出大事的。在这里就是自己光腚遛鸟也没人会发现。 摸索着穿上太监服,陈北冥叹了口气,这身衣服也不知道谁设计的。既繁琐又难看。 “小陈子,磨叽什么,快随我去见陛下!”女帝的贴身女官锦绣板着脸进了院子。 锦绣约莫二十许岁年纪,长得虽然算不上绝色,放在民间也算得上美女。由于常年练武,身材极为出色,锦袍下的一双玉腿修长而又紧致。 “来了来了,让锦绣姐姐久等了。”陈北冥推门出来,满脸堆笑。 前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定要知道靠山头。 锦绣作为女帝身前的红人之一,和那个女亲卫不同,女亲卫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而她则相对好说话,宫中几乎所有人都要给她笑脸,算是目前最好的靠山。 “哼!油嘴滑舌,走吧。”锦绣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表情明显很受用。 走在狭长幽暗的甬道里,陈北冥心里有几分压抑,这皇宫怎么感觉跟个监狱似的…… 可能跟大乾尚黑,遍地黑色有关。 …… 御书房。 一身黑色袍服的女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陈北冥盯着女帝的上身好奇,这是裹了多少白绫才将那对峰峦压下去,也不怕将来孩子没奶吃!女帝的长相美则美矣,只是脸上的几处棱角破坏了不少,应该是特意化的妆。 不知道卸下伪装的女帝是何种模样? 女帝不说话,陈北冥就低头装死。自己如今进了宫,小命就在女帝一念之间。要是女帝不高兴,随时可能人头落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哎,父皇,儿臣真的想你……”女帝右手托着额头喃喃自语道。 声音虽然很小,陈北冥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嘀咕着: “女皇帝想老爹了?怕是被晋王和一帮朝臣欺负的吧,她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容易。” 女帝这时睁开双目,看向站立一旁的陈北冥。这家伙卖相很好,换上衣服后气度不凡,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 “小陈子。”女帝轻声道。 陈北冥咧了咧嘴,他有点抵触的这个名字,太里太气的。 “呃,奴才在。”想了想,陈北冥还是认了。 女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陈北冥,现在已经是晚上戌时过半,约莫是晚上八点,御书房外早已灯火通明,即是为了照明,也是为了防止刺客。 以往,大乾皇帝早就去找后妃探索人体奥秘去了,女帝由于没有那个零件只能在御书房批奏折玩。 也不知道女帝的后妃们漂不漂亮,据说皇后出身大乾王家,是大乾顶级世家之一,门生故吏遍天下。是先帝指定的婚事,原意是为女帝找的强援。 朝中唯一一股支持女帝的势力就是来自王家。 可惜相比之下还是弱小。 有意思的是,成婚两年以来,双方没有房事,皇后愣是一句怨言没有,也是个奇女子。 换成别人,成婚两年不碰自己早炸窝了,那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王家传承有六百多年,比大乾的历史还要久远,这种家族出来的女儿绝对差不到哪去。 “小陈子,朕能不能信任你?”女帝将陈北冥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北冥语气坚定道:“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时候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很好,带上这个,去坤宁宫。”女帝说着,拿出来一个东西。 陈北冥接过来一看,发现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强忍着寒意戴上之后,和女帝确实有八分像,光线好的时候不成,可光线暗下来之后,似乎问题不大。 女帝和贴身亲卫打量了几眼,齐齐点头,便吩咐人去通知皇后准备迎驾。んttps:// 去皇后寝宫? 这就要临幸皇后了!陈北冥心中燃起一团火,春天来了! 想不到啊,上午还当乞丐呢,晚上就能睡皇后,这种机遇,说出去谁信? 坤宁宫外,皇后王蔷率众出迎。 只见一群穿着紫红黄白诸色的女子站在一旁,盈盈行礼。 陈北冥打眼一瞧,这些女子皆是妙龄,长得全是冰肌玉肤,星眸丹唇,双肩如削,蛮腰似柳,娇媚明艳几乎都是顶尖之姿。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依旧被那当中一人艳压当场。 灯笼照耀之下,皇后眉如远黛、唇似樱桃、鼻若琼丹、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充满爱意的样子,一张俏脸白皙粉嫩,艳若牡丹。 身着粉彩描凤秀萝襦裙,胸前低矮,充分展示着傲人的上围,盈盈一福之下,雪白的肌肤中间的沟壑深远,看得人欲罢不能。 陈北冥瞬间便觉得呼吸急促,身体也动员起来,恨不得现在跃马挥枪。 果然是个绝色! 在陈北冥前世所见过的美女里能排前三。加上她的一身贵气,恐怕无人能及。 “皇后免礼,你去准备吧,朕今夜就住坤宁宫了。咳咳……朕不喜灯火,让他们保留一两盏看清物事即可。” 皇后愣了愣,随即双颊浮起两朵红云,转身去准备。她等候这一天,已经整整三年! 那些东西出嫁时候教养嬷嬷教过的东西,终于能用上了!不知道陛下喜欢老树盘根还是观音坐莲? 第3章 秦妃的榨干计划 自己的一腔痴心,终于将皇帝焐热了! “都出去,朕不喜欢那么多人。” “是!” 灯火渐次熄灭,坤宁宫变得冷清起来。 “朕来了,皇后可好?” “臣妾……服侍陛下宽衣。”皇后期待又羞赧地回道。 “不必了,朕自己来,你乖乖躺好。” 女帝说完将一套常服扔给陈北冥,还踢了腚他一脚。 陈北冥一个趔趄进去,背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麻痹的,女帝这一脚差点给自己送走。这个娘儿们,早晚给她好看! 屋里光线也太差了,能干啥?对不准捅错了咋整? 好在一股香气指引,陈北冥慢慢摸索到凤床旁边。 “陛下……”皇后羞涩地喊了一句。 陈北冥找准方向,虽然前世经验不少,但睡皇后是头一回,还真有点紧张! 刚想开口,皇后一只玉手捏住陈北冥衣领将其引导到床上,顺势便抱了过来。 真有料啊! 刚才只是目视,现在凑到身上,陈北冥能感觉到那傲人的温暖紧贴着自己。 他很享受个中滋味,身体悄悄往皇后身上贴了贴,感受着她那惊人的弹性,虽然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之意,别样销魂。 而皇后感受到小动作,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感受着身下这具柔软的身子,陈北冥立刻有了感觉。 “臣妾……为……您宽衣!” “朕……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变化,自己来……” 皇后嘴上虽然有点结巴,手底下却一点不墨迹。 话音落下,室内衣裙飘动,环佩声响,衣裳解光,床榻之上顿时现出一具雪白玲珑玉体,即便是光线暗弱,却仍能看清轮廓。衛鯹尛说 只见她的腰肢堪堪盈盈一握,毫无赘肉,平滑而软绵,一双玉臂洁白无瑕好似羊脂白玉雕琢。最让人心动的地方,却是她高耸地上身,屋内仿佛多出两轮明月。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陈北冥解衣去甲,看见眼前傲人美景,嘴里饥渴难耐,便饿虎扑食一般上去,眨眼间便摸了个七七八八。 皇后的身材比起来女帝也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吞下如此人间绝色,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 作为老司机,陈北冥自然花招尽出,展现平生所学,使出浑身解数。 皇后也是照本宣科,按照教养嬷嬷和春宫图上的姿势,陌生又熟悉,期待又羞耻地实习了一遍…… 双方当真是久旱遇甘霖、天雷勾地火: 七进七出,老树盘根,霸王举鼎……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云收雨歇。 “陛下,您总算……舍得临幸臣妾了。您可知道臣妾等今天等了多久……”说着说着,皇后居然抽泣起来。 感受着怀里柔软无比的娇躯,陈北冥怜心大起,将皇后的玉腿再次分开。 “陛下,不要怜惜臣妾,就是死了,臣妾也喜欢……” 皇后明白了什么,一双玲珑玉腿将陈北冥的腰牢牢箍住。 “陛下,不……不……不……” 陈北冥以为她不舒服,连忙停下。 皇后终于换过来:“不……不要停……” 又是一番盘肠大战后,皇后终于体力耗尽。倾诉完无尽的相思,皇后才渐渐睡了过去。 等皇后呼吸变得均匀后,陈北冥才慢慢爬起来。摸索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后推门出了寝殿。 殿外,女帝已经走了,只剩女亲卫一个人。 “喏,这是给你的。有了这个牌子,你可以在宫内畅通无阻。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话,容易送命!”说完女亲卫转身离去。 陈北冥将牌子收起来,摇摇头。 这活虽然香艳,但也真的累人,揉揉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到了住处,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有人! 推开门,只见女帝在椅子上坐着,月光照进来,女帝的脸上朦胧着一层神秘的气息。 “朕的皇后如何?” 陈北冥心中一凛,这该怎么回答? 说很润?似乎不太好…… 说一般?那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皇后是时间一等一的女人,毫无疑问,各方面都是顶尖的存在……” 女帝答道:“那便好,今日临幸皇后的消息传出去,明天其他人肯定会闻风而动。到时候,你继续按照今日的套路来。” “连着来么……”陈北冥嗫喏地问道。 “至少前三天都是,皇后之外便是秦妃以及严妃,要雨露均沾,你年纪轻轻,怎么,连御三女就不行了?” “行,能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陈北冥连声答道,生怕说自己需要休息,被女帝嫌弃废物给做掉。 都说男人是牛,女人是田。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看这意思,他要成为累死的牛啊…… “行就好,你给朕使使劲,让秦妃下不来床,说不出话,免得她影响朕派兵剿匪的决策!” 影响派兵剿匪? 陈北冥心中一凛,看来字自己在床上作战取胜,能直接影响到朝堂啊! …… 皇宫的事情瞒不住人,第二天一早,皇帝在皇后宫中过夜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 “娘娘,您昨晚会不会已经怀上龙种?”皇后王蔷的贴身侍女怜星笑嘻嘻道。 王蔷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听到怜星的话,俏脸变得通红。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凤床,尤其那醒目的一抹嫣红,如同桃花朵朵,瓣瓣张开,更是羞涩得无法自已。 食髓知味,原来男女之间那般美好。等会儿自己亲自做几道小菜给陛下送过去。让后宫那帮妖艳贱货们干看着! 景仁宫的秦妃,正是晋王的外甥女,仗着晋王的身份,平时在皇宫里骄横跋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听说皇帝宠幸皇后的事情,顿时便火冒三丈: “该死的,皇帝开始宠幸后宫,怎么不来我这里?倒是先去了王蔷那个结巴那里,她有什么好的,说话都结结巴巴,在床榻之上,只怕发出的声音都只有一个调调,岂不是很扫兴!” 秦妃的贴身婢女青罗则道:“娘娘,那个结巴是不是给陛下吃了什么催情的药物,要么咱们也找太医试试?” 秦妃双眼微眯,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对,给我去问问,让太医弄些催情助兴的药物,今晚必须将皇帝拿下,我要榨干他!” 第4章 老国丈的漂移车技 陈北冥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他现在名义上是乾清宫外围伺候太监,但不用当值。 乾清宫太监被严令不得进入宫内活动,只能清扫外围,宫内由女帝的贴身女亲卫负责,避免泄露消息。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其实布满各家眼线,皇帝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简单洗漱后,陈北冥朝着乾清宫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都是行色匆匆。 到了内里他找了个角落,靠着柱子打盹,今晚还有活,得抓紧时间积蓄体力。虽然假寐,可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这帮官员对御座上的女帝毫无敬意,尤其是御座下首,两张软椅上的晋王和宰相严嵩。 两个老贼闭目养神,一旁还有小太监茶水伺候,当真嚣张无比。 百官看向两人的目光,远比看女帝要恭敬,这皇帝做得真憋屈! 满朝文武,只有角落里王家门生们在一板一眼地行着礼仪。 他们都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清贵,没多少权利。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官,早习惯了,若是没有刺杀的事情,没有遇到陈北冥,或许她还在原来的路上走。 今天,她要换个方法。 “有本奏来,无本……” 首领太监正在呼喊着,被女帝打断。 “昨日朕在玄武门遇刺,你们给朕说说,这是谁干的。” 眨眼间,闲聊的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想不到,皇帝直接将此等大事放在朝堂上! “陛下,你昨天不应该出宫啊……”严嵩首先说道。 “不重要,别在意那些细节,朕要知道是谁干的!”女帝的声音带着极北雪原的寒意。 众臣更加吃惊,平日里,皇帝都对首辅礼遇有加,今天的话相当不客气。 看得出来,女帝真的生气了。 “严大人确实不分轻重,现在事情发生了,还问陛下为什么出宫?应该先召集六扇门、锦衣卫、京兆府的人,选一个或者三个主事的官员带头,好好的调查审问,将上下都捋一遍,看看贼人是从何而来,为了什么,是不是造反……” 皇帝再次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说的是,但朕觉得不该这么复杂,行刺朕不就是谋逆?对逆臣还需要那么麻烦?” 大臣们呆若木鸡! 这还是那个对晋王和首辅礼敬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吗?今天一次性对两个人发飙,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时间,官员们全部噤若寒蝉。 他们可以看不起皇帝,但是不会傻到在皇帝生气的时候,上来拔胡须。 严嵩见晋王也吃瘪,心里冷笑着,琢磨着自己或许有机会伸手兵权,便说道: “敢刺杀陛下,必定是动用了军方的人,或许敌国,或许是要叛变投敌之人,老臣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从京城禁军开始调查!” 晋王见状,连忙阻止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禁军乃是大乾柱石,向来忠心耿耿,此等调查等于是当着天下人怀疑他们,对禁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况且,禁军从来没做过什么违逆的事情,连边军常闹的闹饷都没有过。”衛鯹尛说 他手里掌控着军队,自然不希望严嵩伸手进来。 眼见两人吵起来,女帝眼中闪过不容易察觉的神色,两虎相争她才有利,于是便说道: “晋王叔觉得不是军队,那又是何方奸佞?” 晋王不假思索地直说道:“肯定是河道贪赃案有关!朝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便是贪污案,下去调查的钦差刚死不久,现在就发生行刺陛下,肯定是那些人干的,本王以为,应当动用军队调查河道贪赃案!” 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要趁机插手到严嵩的文官势力当中,最好是趁着调查河道贪赃案,整死严嵩的得力干将! 女帝见状,又无奈了,眼下,双方又要进入死循环当中。 两者麾下的官员们开始互相攻讦,他们说话的对象都是两个老贼,只有在汇报完毕后朝女帝随意地拱拱手,整个过程女帝跟吉祥物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女帝扫视大殿,发现只有王家一脉的官员保持着清明状态,便朗声道: “都给朕闭嘴,让你们吵到明日,也吵不出个结果。老国丈,你说呢?” 老国丈便是皇后的爷爷,王承之,他是个清贵官没有实权。 但是皇帝临幸王蔷的消息,他自然也听到了,如今闻到自己头上,他明白皇帝是想借机做点什么,于是老国丈心念一动说道: “大乾禁军都是忠君爱国的士兵,官员们就算是有些作奸犯科的案子,却也决计不敢做出刺杀陛下此等大不敬之事……” 老国丈开篇还是和稀泥的老招数,晋王和严嵩听了暗暗点头。 但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 “老臣以为,京城左近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者,必然是那凤凰山的悍匪,此番,必须要以雷霆之势进行剿灭,方能解陛下心头之恨!” 老国丈车技惊人,在老生常谈一番后,直接大转弯切回到剿匪的事情上。 京南凤凰山聚的山贼,盘踞有十几年之久,不仅没剿灭,反倒势力愈发强大。 先帝就头疼不已,几次下旨清缴都无功而返。 女帝的密探混进去才明白这帮盗匪是权贵豢养,首领王虎据说出自晋王府。 晋王养匪的就是掌握军队,前后有十数位精英将领折在了凤凰山,其中有几位还是大乾的百战名将。 名将凋零之下,晋王靠着一些酒囊饭袋掌握了军队! “臣赞同老国丈,凤凰山该剿!”严嵩马上站出来力挺王承之。 若是平常,此等和晋王直接对阵的事情,他基本不会干。 但是现在晋王抓着河道贪赃案不放,他也愿意给晋王上眼药! 晋王准备出列阻止的时候,被手下紧紧拉住,小声说道: “王爷双方都说剿匪,此时找借口不去,会被人轻易拿到把柄。” “好,既然首辅和老国丈都说要剿匪,那朕决定,剿灭凤凰山!” 说到这里,晋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连忙出列。 “本王愿意带领禁军,替陛下分忧!” 又来? 之前你晋王带着剿匪多少次了,匪患没有平定,自己势力越来越大。 严嵩和王承之都不傻,连忙表示拒绝。 “禁军职责深重,小小剿匪还是不要了。” “剿匪和作战还是有所区别,否则前几次,禁军也不至于无功而返。” 晋王还要抗辩几句,女帝也挥挥手打断他。 “首辅言之有理,禁军几次剿匪,收效甚微,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不是和做剿匪的事情,朕以为,还是让巡防营合适。至于带兵之人,就让王元朗试试,内廷再派出一个监军太监,你们意下如何?” “臣以为然!”严嵩首先表态。 “臣……臣附议。”王承之想说不同意,可他不能违背皇帝的意思吧,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晋王,则非常生气,想不到变成自己吃亏的局面,但是他已经有了毒计…… 第5章 情药如狼似虎 想要剿匪?带兵的还是个纨绔,本王叫你们有来无回! “那希望巡防营能有点作为,提前多练练,千万不要全军覆没才好……” 话里话外,过于狠毒了,似乎巡防营是必死之局! 女帝明白,他是要动用王府的力量,给土匪们增强力量! 但此事,必须要走出去第一步,若是畏畏缩缩,以后别拉起听命于自己的队伍了。 …… 暗潮涌动的朝会结束了,陈北冥目睹了整个过程,暗忖女帝的手段也不差啊,她要是早这么拉一派打一派,何至于被人当街刺杀? 正想着回小院子养精蓄锐,女官锦绣过来。 “小陈子,陛下找你。” “看来躲不过……” 他还以为女帝忘了那事,看来还记得…… 御书房里,女帝坐在御案后脸色变幻不定,几个贴身婢女吓得不敢言语。 这时候的女帝就像个刺猬,谁惹扎谁。 陈北冥进来的时候,女帝只是扫了一眼,并没说话,继续陷入沉思当中,眼神明灭变化,思考着用兵之事。 反倒是御案旁的女亲卫眼睛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来回逡巡,好像在想怎么下刀合适。 陈北冥浑身不自在,女亲卫好像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进宫后就没给过好脸色。 娘的……又没有睡你,你什么表情? 早晚将你弄到床上,就地正法! 一直到夕阳西下,女帝回过神来。 “小陈子。” “奴才在!”陈北冥一个激灵赶紧回道。 “今晚给朕狠狠地‘征伐教训’秦妃,明日她若能下床,朕宰了你!” “奴……才遵旨。”陈北冥心脏都被吓得停了半拍。 女帝话语中的寒意能冻死人! 她这等于是朝堂上被晋王欺负,后宫收拾人家外甥女玩? 摆事实讲道理,不一定好睡呢,谁知道秦妃是不是天赋异禀,能上演大四喜。万一先撑不住的是自己怎么办?んttps:// 妈卖批,这年头也没地方买蓝色小药丸和达泊西汀啊啊! 两者一个助博一个延时,加起来真是少妇快乐丸。 …… …… 景仁宫,秦妃寝宫。 陈北冥跟着女帝走进殿内,见到宫殿主人。 秦妃不同于皇后王蔷的雍容华贵,反倒多了些少女的清冷柔美。 同为绝色美人,秦妃秦舒儿的身材颀长苗条,垂首燕尾的发簪将娇躯衬托得仪态万方,鹅黄色的罗裙在烛光映衬下熠熠生辉,一对规模恰到好处的雪峦景色极美。 只是,她那一笑,却多出一些世俗的媚态,虽然讨男人喜欢,却和不笑时候清逸脱俗仙女下凡的气质差了不少。 陈北冥一下子就看呆了,原本以为皇后已经是他所见过的顶级美人,这位秦妃一点不弱。 媚态就媚态吧,作为老色批,他喜欢啊! “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安!” 秦舒儿声若黄莺,灵动悦耳,眉宇间的媚骚风情让人直流口水。 “陛下,臣妾亲手调制了些小菜,绝对不比王姐姐的手艺差哦,尤其这酒,可是我秦家的珍藏,陛下尝尝!” 秦妃巧笑嫣然,拉着女帝走到桌旁,不经意地看了眼酒壶,那里面下了足够分量的春药。 这一次,必须要将皇帝榨干! 女帝微微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朕还是想与爱妃共赴巫山。喝进去那么多酒,难保姿势不准。” 秦舒儿俏脸一红,她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可皇帝昨晚宿在王蔷宫中,不知道是什么表现。 瞄了酒壶一眼,必须哄皇帝喝下去,多来几次中靶机会更高,方能怀上龙种,把王蔷压下去。 “不嘛,臣妾不依,好歹喝了这壶酒,都是臣妾满满的心意,而且,您喝多了不要紧,臣妾可以自己动,或者让侍女帮忙呢,您也省的劳累。” 女帝拍拍秦舒儿的翘腚,笑道:“爱妃快去准备,朕喝了就去。” 秦舒儿娇呼一声,故作羞涩地起身,轻移莲步去了隔壁卧房准备。 “朕不喜欢这么多人伺候,你们全都出去!” “是。” 景仁宫的太监宫女出去后,屋内只剩下女帝和陈北冥两人。 女帝拿起酒壶,颇为玩味地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陈北冥。 “全喝了,不许剩下!” 陈北冥没多想,这年头又没有什么高度酒,喝就喝,凭自己的酒量还能喝醉了不成? 一口闷下去之后,他咂摸了一下。 口感还算过得去,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 不多一会儿,陈北冥觉得身上有点冒汗,小腹就像着了一团火,欲望空前强烈! 中毒了? 好像不是……莫非是催情药? “陛下,臣妾来了……” 殿内传来秦舒儿的声音。 “爱妃躺下便是,朕这就来。”女帝挥手拂灭屋内的烛火。 只有寝殿里露出些黯淡的烛光。 “去吧!” 女帝猛地一推,陈北冥如梦初醒地戴上人皮面具,掀帘子进去。 寝殿内布置十分奢华,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 秦舒儿穿着一件白色小衣羞涩地坐在床边,两只玉手交叉,看得出十分紧张。 就算再泼辣,平时骄横跋扈,可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陈北冥不再犹豫,当即下手。 转眼间衣袂飘飞,玉酮幽香惹人垂怜。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陈北冥眼神精光四射,一往无前,挡者披靡。 刹那间,殿内遍洒花瓣,红缨片片。 仙人十五爱吹笙,学得昆丘彩凤鸣! 一来二去、梅开二度、帽子戏法…… 直到寝殿的蜡烛几欲燃尽,陈北冥才恢复理智。 秦舒儿瘫在那里,冰肌玉肤白里透红,如瀑的秀发被汗水浸染,又一次昏死过去。 陈北冥下床时,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爷爷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娘儿们往酒里放了什么?” 他回头狠狠拍了一巴掌。 秦舒儿支支吾吾地含糊道: “陛下,臣……您放过臣妾吧……” 秦舒儿呢喃了几句,便又睡了过去。 陈北冥哆嗦着穿好衣服,掀开帘子,外殿空荡荡的,女帝早不知所踪。 陈北冥挪回那间小院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正看到一双寒星一般的眸子。 等回过神,才看清来人,原来是女帝身边的女亲卫云鸾。 不会是女帝翻脸不认人,让她来结果了自己吧? “你……你要干什么?” 陈北冥抓起衣服,慌张地遮在胸前…… 第6章 我比你射的远 陈北冥朝着窗户挪了挪,准备随时破窗而逃。 云鸾冷漠地扫了一眼两条大毛腿,嫌弃地撇了撇嘴。 “陛下找你。” “啊?不是要杀我!” 陈北冥松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虚惊一场。 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这么吓老子,早晚把你们主仆给办了! 小黑本上又多了一个! 跟着云鸾来到皇宫演武场,女帝正在射箭。 哆~ 一支羽箭准确地钉在靶心,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看不出来,女帝箭术这么厉害,比陈北冥能射多了。 女帝一身骑射装将其衬托得极为飒爽英挺,但遮掩之下,豚儿不怎么翘,没什么看头。 他正在心里评判之时…… 嗖! 女帝突然转身,冲着他射出一箭,陈北冥头皮发麻,吓得身体无法动弹。 就在他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羽箭擦着耳边钉在身后的树上。 女帝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朕射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射得远?” 陈北冥双拳紧握,暗自告诉自己不生气,谁让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你似乎在恨朕?” 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奴才所有都是陛下所赐,心中只有感激。陛下射的厉害,比我强多了……” 陈北冥调整好心态,满脸堆笑道。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去给自己倒茶。 陈北冥如蒙大赦,可不想当活靶子,小跑着倒了一杯,恭敬地端过去。 女帝坐到软椅上,接过茶说道: “你做得不错,尚寝局刚才告诉朕,秦妃身子不适,近两日都无法侍寝了。” “全是托陛下的福,奴才不敢居功。” 女帝还想说些什么,贴身女官锦绣一路小跑过来,附在女帝耳边耳语。 “哈哈,很好,你速速去宣王元朗和国丈进宫。” 陈北冥听了些只言片语,但也猜出应该是与凤凰山剿匪有关。 半个时辰后,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王承之父子。 王元朗这个京城第一号大纨绔,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他长得丰倒是丰神俊朗,卖相极佳,帅如陈北冥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陈北冥对这个事实上的大舅子颇为好奇,传说京城十大花魁就被王元朗拿下六个,要知道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 凡是有些名气的才子,都以攻略十大花魁为荣,迄今为止也鲜少有人能做其中之一的入幕之宾。 像王大舅哥这种,已经是出类拔萃。 “王卿,你今夜子时动兵,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另一路主力直扑伏牛山,他们的军械粮草都在那边,给朕毁了它!” 女帝斩钉截铁道。 王元朗举手抱拳,自信道:“臣遵旨。” 王承之欲言又止,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虽然兵书能说得头头是道,真要行军打仗,约莫要掉链子。 一旦剿匪失利,皇帝仅有的这点兵力怕是也要葬送掉。 到时候皇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国丈有话说?”女帝一直在注意王承之的表情。 王承之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儿子,最终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主张将儿子换掉,怕是父子会产生隔阂,去受受打击也好,不过是对付些匪类,多派些家臣保护,不至于丢了性命。 若是能成,皇帝手下总算有个可战之兵。 “小陈子,你收拾一下,去监军吧。”王承之父子走后,女帝淡淡道。 陈北冥身子抖了抖,张大嘴看向女帝,苦着脸道。 “陛下,奴才不懂兵法,怕误事,还请收回成命。” 他主要还是怕死,行军打仗,刀剑无眼的,自己才推了两个绝色美人,后宫那么多美人等着,还没活够呢。 “云鸾,将他拖下去宰了吧!” “是!” 云鸾揪住陈北冥的脖领子就往外走。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陛下饶命!”陈北冥急忙喊道,这一言不合就宰人,受不了啊。 女帝使了个眼神,云鸾才松开。 明知女帝主仆在演双簧,陈北冥也不得不屈服,万一真的咔嚓了,那才冤枉呢。 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女帝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以报今日之仇! …… 陈北冥没什么可收拾的,拿着圣旨和文书,上了辆马车直奔城南巡防营。 看着盔明甲亮的士兵,好像挺有实力,稍稍放心。 他表明身份没多久,就从营里冲出一个雄壮的身影。 “哎呀呀,末将宋应知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乾一直有太监监军的传统,作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地位超然。 作为巡防营副将,宋应知姿态摆得很低,深知这些没有根的阉人万万得罪不起。 一个小报告,可能自己的乌纱帽就没了。 但他哪里知道陈北冥是个假太监,连监军的权利和职责都一窍不通。 陈北冥并没有颐指气使的摆谱,他对宋应知很客气,一边攀谈,一边观察巡防营的状况。 让陈北冥诧异的是,巡防营士兵训练有素,全然没有大乾禁军的懒散和糜烂! 难道说,这巡防营有能人? 王元朗在上百位家臣部曲保护下进入巡防营时,陈北冥已经跟巡防营的将领混了个脸熟。 陈北冥宣布圣旨,王元朗当即封营,任何人不得进出,以免走漏风声。 王元朗表面客气,但骨子里瞧不起陈北冥这个监军。 妹妹是皇后,老爹是国丈,他有这个资本。 陈北冥无所谓,他更关心剿匪顺利回宫后,该攻略哪位妃子。 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还是素有才女之称的宸妃黄素锦? …… 天色渐晚,陈北冥正美滋滋地喝着热饮子,后营突然传来示警锣声。 冲出营帐,只见冲天的火光照亮半个天空。 后营是粮草所在,莫非有人偷营? 以大乾如今的乱局,十有八九是晋王所为,也只有他最不希望巡防营有所作为。 好在,只是走火,并没有人马来进攻。 在众将士扑救之下,总算及时控制,等统计完毕,粮草军械损失有一多半,最重要的攻城器械更是几乎全部烧毁。 “妈了个巴子的,斥候和岗哨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 整个巡防营都是王元朗的怒吼声,负责警戒的偏将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陈北冥担忧地看着营中乱象,今晚恐怕难以攻打伏牛山了…… 第7章 陈北冥被迎面爆射? 粮草倒还好说,出兵规模不大,距离也近,容易补充。 但攻城军械被焚毁就麻烦了,没库存补充,重新制造工艺复杂、周期长。 王元朗就算砍再多脑袋,军械也回不来。 陈北冥觉得可能会不了了之,转身回到营帐,他肚子饿了,寻摸一些吃的。 后勤受创,官兵怎么也应该议论纷纷,可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秩序井然。 他随便叫来一个士兵,问道:“你们不担心吃的?” “俺们不担心,反正不会饿肚子。” 士兵骄傲地拍着胸脯回答。 军中没有什么像样东西吃,粗粝的麦饭仅仅能填饱肚子,身为监军都没什么特殊待遇。 种种迹象表明,王元朗治军还算严厉。 可又让人轻易地烧掉后勤物资,一切都很矛盾…… 陈北冥思索着,外边响起了传令兵的声音。 王元朗依然决定出兵攻打伏牛山! 胆子够大的! 陈北冥稍加思考,明白了他的处境,如果就此放弃出兵,少不了晋王一系的弹劾攻讦。 若是对方借此削减巡防营的粮饷,更加得不偿失。 伏牛山山势平缓,乱贼的山寨也不是正规军修筑的城墙,相对好对付,就地取材制造云梯,也不是不能用。 凤凰山悍匪老巢就难打多了,两面是悬崖绝壁,背靠凤凰山主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官军几次围困都无效果,是因为凤凰山主峰有个洞穴可以直通二十几里外的伏牛山。 女帝安插的密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个秘密前后填进去几十条人命! 所以,女帝才不惜一切代价执意攻打。 而且,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打通商道! 剿灭凤凰山匪贼便能畅通无阻,多年来光是商贾交给凤凰山的保护费就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白花花银子进了晋王腰包,他才能广纳门客,将王府弄得金碧辉煌,比皇宫还要奢华。 午夜时分,大军出击。 “监军,大军出击,您准备吧,小的几个护着您的周全。” 王大舅哥贴心地安排了四个亲卫,保护他。 “好,有劳几位。” 陈北冥快速穿戴整齐,跟上步伐。 巡防营一万两千人出了营寨,浩浩荡荡朝凤凰山而去,只留下两千老弱。 一个伏在暗中的黑衣人看到大军出发,立即放出两只信鸽,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大军在距离凤凰山十里处分兵,其中七千佯攻凤凰山,剩下的五千人走小路奇袭伏牛山。 陈北冥骑着马走在中军队伍,看着黑夜中的两侧山势有些压抑。 要是对手伏击,只需要很少的代价就能重创这支军队。 王大舅哥的行军之法,真是难以评价。 幸好纪律不错,人衔枚,马裹蹄,一切静悄悄的。 一路上有惊无险,沿路的暗哨也被斥候顺利拔掉,队伍顺利摸进了伏牛山。 山下,陈北冥看向不远处的寨子,寨墙上的灯笼正随风摇曳,一个值夜的山贼也没看到。 逍遥日子过久了,半点警戒心都没有。 寨墙四米多高,趁山贼没有防备,集中兵力从一面强攻,很容易拿下。 然而,陈北冥懵逼了,王元朗居然下令包围山寨,四面围攻。 “那啥,王大人,可不兴这么干啊……” 王元朗瞥了一眼陈北冥,冷道: “陈公公,我当你是初犯,就不计较你干涉军政之事,如若再犯,休怪本总兵无情!” 陈北冥被噎得干瞪眼,副将宋应知见状,急忙拉着他。 “陈公公,咱们这边说……” 虽然宋应知也觉得不妥,但军法无情,他也只能服从。 几个将佐看着陈北冥被拉走,纷纷呸道: “呵呵,没卵蛋的玩意,还敢对我家公子指手画脚,呸!” “哈哈,马老六,你小心人家回去跟皇帝告状。” “艹,怕他不成,咱有国丈府庇佑,谁又能拿咱怎么样!” 王元朗家臣的冷嘲热讽,一字不落地进了陈北冥的耳朵,那些混账故意的! 他冷冷地看了这帮人一眼,没有说话,跟一帮死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有种预感,接下来要出大事。 咻~ 突然,响箭冲破云霄,大军抬着新造的云梯,呐喊着开始攻寨。 刹那间,整个山谷都是喊杀声。 山贼们反应很快,一会儿工夫,寨墙上站满了人,疯狂射箭扔石头。 攀上寨墙的官兵很快就被砍翻掉了下来,砸在碎石上,眼看活不成了。 一个照面的损失,巡防营攻势瞬间缓下来,若不是督战队拿着横刀威慑,这些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早就全线溃败。 攻城势缓,就成了拿命填,死伤急剧上升。 王元朗皱眉紧皱,心道不妙,却没有下令撤军。 正在僵持之时,寨门猛然打开,上百个悍匪骑着马狂奔而出,后面跟着足有千人。 他们目标明确,直指王元朗的中军! 悍匪很快跟中军碰撞,没有想象中的势均力敌,官军几乎一边倒溃散。 “顶住!顶住!你们这帮废物,督战队呢……” 王元朗脸色大变,朝中军怒吼。 嗖~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载雨打头风! 一支重箭呼啸着破空而来,正好射中王元朗。 后者一声惨叫跌下战马,好在有甲胄保护,只是护心镜碎了。 箭法强横如斯! 陈北冥看向射箭者,通过火光依稀看清好像是个女子。 王元朗坠马导致中军瞬间大乱,被山贼撕开一个口子,将巡防营大军分割成几块。 中军一乱,整个大军也就没了主心骨,溃败就像雪崩一样,无法阻挡。 “监军快走,卑职断后!” 陈北冥在几个亲卫和宋应知保护下突出重围,回头看去,王元朗在家臣拼死保护下向东退入林子。 嗖~ 又一支羽箭激射而来,贴着陈北冥头皮飞过,穿过前面人的脖子。衛鯹尛说 扑哧一声…… 鲜血喷溅,若不是慢了半分,死的就是自己! 那人神射如狙,骇人听闻! 陈北冥赶紧伏在马背上,鼻尖上一凉,血腥味直钻口鼻。 好险,差点死掉…… 女性射手叹了口气,拨动马头朝着东面林子而去,那条鱼似乎更大…… 陈北冥他们奔出十几里才摆脱追兵,宋应知一路上收拢残兵,快到官道时,队伍足有两千多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主将若是被擒,回去国丈定然不饶。 陈北冥看着士气低落的众人,突然心中一动,那帮悍匪去追击王元朗,寨子必然空虚。 如果杀个回马枪,似乎还能捞回本? 女帝虽然动辄拿死亡威胁,但如果女帝倒台,自己恐怕更惨。 与其浑浑噩噩回去,不如反戈一击! “宋将军,我有话说,现在不如这般……” 宋应知听完陈北冥计划,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公公都这么说了,我姓宋的必然誓死相随!” 宋应知也不傻,此事如果成了,起码能保住脑袋,这生意做得。 “弟兄们,随我杀回山寨,所有缴获财物,全归你们所有!要是赢了,朝廷还有封赏!” 宋应知在巡防营的威望还在王元朗之上,毕竟他是真正治军之人。 听说钱财全归自己,士兵们忽然换了模样,嗷嗷叫着。 你要是早这么说,大家都能和打了鸡血一样! “杀杀杀!” 后军变前军,众人又杀向了山寨。 在他们眼里,那里边不是敌人,而是一把把的真金白银! 第8章 谁能拒绝美艳双生花呢? 事情果然如陈北冥所料,山寨空虚,都忙着去追杀王元朗了。 众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攻下了山寨,里边只有些老弱妇孺。 陈北冥和宋应知得胜入寨,走过一间房屋时,里面的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面对士兵的烧杀奸淫,陈北冥装作看不见,他们选择落草为寇,就要接受这种结局。 “监军,之前他们作践别人的妻女,巡防营有的家属就葬送在他们手下,现在兄弟们连本带利要回来,请您原谅……” 宋应知低眉顺目的解释道。 “人命在这个年头最不值钱!他们咎由自取!” 陈北冥不是圣母,更不会对敌人仁慈。 将山寨杂乱军械付之一炬后,宋应知下令撤军。 为了避免与悍匪撞上,大军绕了一圈,向东进入林子。 “宋将军,让探马仔细搜查,遇到主将我们还是要救一下。” 陈北冥决定不能放弃便宜大舅哥,将来也好跟王蔷交代。 宋应知正有此意,欣然赞同。 一路上跟几支悍匪小队撞上,凭借人数优势轻松斩杀。 士兵割下匪贼的头颅,欢天喜地地系在腰间,这些可都是军功,升官领赏的凭证。 “那好像是王将军?”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哎呦,正是!” 宋应知连忙跑过去,在山沟找到王元朗。 王大总兵丢盔弃甲好不狼狈,身边的家将部曲只剩下七八个。 要不是匪贼知道老巢被袭撤退,王元朗恐怕早就成为阶下囚。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元朗,后者臊眉耷眼直往家将身后躲。 这下可丢大人了! “将军,我们攻下了山寨!”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得知山寨被攻下,王元朗更觉得没脸见人。 自己带兵打仗稀巴烂,人家副将和监军反倒完成任务,难道说……人家才是打仗的料? 大舅哥在心里种下了自我怀疑的种子…… 回军途中,与佯攻凤凰山的队伍汇合后,大军趾高气扬的回军而去。 这一仗虽然折损近两千兵力,但在糜烂的京城驻军里算得上了不起的胜仗。 毕竟朝廷在凤凰山前后扔下了几万人命。 负责佯攻凤凰山的士兵看着同袍腰间的人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那可都是钱! 宋应知一扫之前的萎靡,整个人精神旺盛得厉害。 此番回去,官位要往前挪一挪,看谁还敢小看巡防营! 多亏了陈公公啊,以后自己坚决要抱紧公公大腿。 陈北冥被宋应知灼灼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宋,你来一下。”王元朗摆摆手说道。 宋应知连忙凑了过去,“将军,何事?” 王元朗左右看看,小声说着:“你是不是觉得监军是福将?” 啊? 宋应知心里一惊,难道将军能看透人心? “嗯……是有点……”他老实的回答。 “那行,我知道了,以后派咱们打仗,就让陈公公当监军。还有,以后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跟我说,别怕我凶你!咱们的目的是打胜仗!” 王元朗出乎意料的深明大义! 宋应知心里一热,他还以为主将会训斥自己…… 大军回归营寨,陈北冥回宫复旨,一夜操劳,整个身子都散架了。 半路,被装饰华丽的马车队拦住去路。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公公莫惊,咱是颍川王家,也就是国丈府的人。” 陈北冥皱了皱眉头,让身边宋应知指派的亲卫收起家伙。 “找我有何事?” 中年人恭敬道:“家主有要事,还请公公移步王家。” 陈北冥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王承之的意图。 估摸着王老头想让陈北冥将功劳按在儿子头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老头也算用心良苦。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这件功劳对他用处不大,睡了人家女儿给个面子就是。他让护卫的士兵回去,自己上了马车。 陈北冥靠在软垫上,闻着淡淡檀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室内的陈设颇为考究。 光是博古架上的一件汝窑瓷器,恐怕就能在京城买个小院子。 “贵客醒了?” 门应声打开,王承之走了进来。 “哈哈,陈公公休息得可好?老朽见过公公。” 陈北冥起身,笑眯眯地看向王承之。 老国丈表面淡定,内心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不一般,事到临头一句镇定如常,难怪能绝地反击! 只是……也太年轻了些。 可想想那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半废物嫡子,心下叹息。 要不是陈北冥,恐怕哭得就是自己了。 “公公这边请。” 陈北冥点点头,跟着王承之出了屋子。 商务谈判前世可没有少玩,就是不知道王老头会怎么出价,沉住气等他开口就是。 路过月亮门,看着门匾上的‘随园’两字就是一愣。 原来的时空有同名的园子,不过那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家。 园子里古树参天,虽不若王侯将相那般精致,也是个好地方,曲径通幽,移形换景。 两人在随园主厅停下,后者突然道:“陈公公觉得这个园子如何?” 陈北冥点点头道:“是个好地方。” 王承之朗声笑道:“公公满意就好,从今天起,这园子就是您的了。” 陈北冥张了张嘴,突然又微笑起来。 老头子果然厉害,拿出的东西让人难以拒绝,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怎么好意思,也太重了些。” “不重不重,如果公公能将昨晚的事忘了,老朽感激不尽。”王承之笑道。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对了,好像是王将军击破伏牛山众匪,了不起啊。” 陈北冥拍拍脑门,装作如梦初醒道。 王承之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内室的门打开,一对穿着青色罗裙的绝色双生子走了出来,轻轻跪在陈北冥跟前。 “红袖、天香,见过老爷。” 双生子皆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轻颦双黛螺,若论美貌,恐怕只有皇后王蔷能稳压她们一头了。 双生子难得,如此绝色的双生子就更是千金难求了,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王承之看着发呆的陈北冥,心里暗自有几分懊悔,这对双生子原本是打算自己享受,这次为了儿子只能拿出来。 不过送给个没了卵蛋的阉货。属实有点暴殄天物! “红袖添香夜读书,国丈果然是个雅人啊。” 回过神来的陈北冥擦掉自己的口水,满意笑道。 王承之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随园的地契和园子里所有丫鬟仆妇的身契就在桌上盒里,老夫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拿起锦盒,发现一摞按着手印的契书,再看看眼前姐妹花,心中一动。 “红袖、添香,跟老爷进内室来,老爷跟你们做个试验,唔,纯粹是学术性质的那种。” 双生子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新老爷太奇怪了些,说的话她们都听不懂。 但主人有话,自然是跟着进了内室…… 第9章 你们的语气,朕不开心 陈北冥将两人分开,一个在帐内,一个在帐外,分别进行测试…… 都说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他要测试是不是真的! 他将那罪恶的禄山之爪伸向红袖…… 伸头出来观望着添香,尤其是那还不够盈满的上围—— 嗯……没有任何反馈。 “该死的影视剧,都是骗人的……” 陈北冥骂骂咧咧的宣告实验以失败而告终。 但失败并不影响得到双生姐妹花的美好心情。 可惜刚过及笄之年,还有发育的空间,等再成熟饱满一些,才方便下手。 关键是她们现在的忠心程度存疑,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有把,能真的御女,非得炸锅不可。 陈北冥依依不舍地离开双生并蒂莲,回到宫里复命,迎面见到的宫人都是一脸喜色。 经过询问得知,官军大胜,加上盛大的中秋宴会将近,皇帝大赏后宫,除了银钱,所有宫女太监都有一天假期,可以轮流休沐。 而且,假日是可以出宫! 那天的宫禁十分宽松,凭借身份和上头的签条,便能通行无阻。 简直是天大的赏赐! 底层太监宫女非常可怜,进了宫,一辈子很难有机会出去,除非死了被人横着抬出去。 这一天假,出去玩耍也罢,回家看一眼也罢,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但对陈北冥没什么吸引力,他只要尽快升官有了品秩,就能自由出宫,宫里高品秩的太监都有宅子。 皇宫虽然美女众多,但也步步杀机,还是自己宅子睡着安心。 来到御书房,乾清宫首领太监苏吉拦住去路。 “去去去,瞎闯什么,没长眼睛啊,陛下正在召见国丈,一边候着。” 陈北冥想还嘴,看到苏吉嘴角上扬,眼睛里尽是戏谑之色,立马闭上了嘴。 这王八蛋想坑自己! 虽然不归他管辖,但要扣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有了收拾的借口。 现在硬刚他? 女帝应该能支持自己,但那和猥琐发育的理念不符合。 而且女帝也想让自己低调做事,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再收拾! 苏吉看到陈北冥老实地退到一边,心中诧异这货倒是不蠢,转身回到御书房门口。 一炷香时间后,国丈王承之与王元朗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如沐春风。 尤其王元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看到陈北冥,王元朗表情一滞,嘴角抖了抖,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王承之毕竟是个老狐狸,心境修炼的坚若磐石,刹那就恢复了正常。 陈北冥始终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跟他们不熟。 苏吉心中疑惑,王元朗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对一个小太监这么和善,甚至还有点忌惮的意思? 他对自己都不假辞色…… 此时,云鸾自殿内出来,苏吉一脸堆笑迎上去,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她径直朝玉阶下的陈北冥冷道:“陛下宣你。” 陈北冥两步并作一步,从苏吉身前走过,客气的嘴角上翘微笑,但是那笑容里分明有着嘲讽之意! 苏吉都快气炸了,但又不敢在殿前发作,最后只能恶狠狠地自言细语: “小犊子,有你倒霉的一天!” 御书房内,女帝兴致很高,来回在御案前踱步,步伐欢快,就差跳起来庆祝了。 见陈北冥进来,女帝收敛表情,恢复帝王气场,回到御案后。 “小陈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北冥将准备好的理由说了,无非就是在外边多流连一番,忘了时间,以往出宫办事的人都是这般,倒也不是稀奇事。 女帝并没有怀疑,让陈北冥将昨晚攻打伏牛山的事再说一遍。 此事他和王承之统一说辞,将王元朗一顿夸赞,如何如何勇猛,运筹帷幄,调虎离山,吹得好像是武曲星下凡。 事情经过与王元朗汇报的情况并无二致,女帝听完点点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微笑着说道。 “你和国舅说得差不多,简直就和商量好一样,拔掉伏牛,凤凰山那帮匪类也蹦跶不了几天。本来,具体过程如何,朕不怎么关心。 你们能打胜仗,朕很高兴,可是忽悠朕的语气,朕不开心。” 啊?这…… 陈北冥猛然抬起头,发现女帝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他的心。 顿时便联想到,女帝能发现匪巢的秘密,肯定布局有暗线,甚至巡防营也有些棋子。 他们定然将自己观察到的消息上报了! 大意了啊…… 自己光想着和老国丈做交易,怎么就忽略了这个细节? 陈北冥的脑子快速旋转着,要是找不出个客观的理由,他肯定会失去女帝的信任! “哈哈,你不用紧张,朕想起早朝上晋王一系如丧考妣的表情,忍不住就想大笑,晋王称病没来,据说发了好大脾气。” 女帝想要忽略此事,可是他不敢啊,只好小声道: “陛下,奴才根基上浅,想着为君分忧,可不敢给陛下添麻烦。国舅爷势大,若是将他威胁奴才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会给您添麻烦,所以奴才就……” “你就忍气吞声,将功劳让给国舅了是吗?” 女帝目光淡然下来,长叹一声。 “国舅的做法有些可恶,但不得不说,挺符合现在的情况。你是个小太监,将你推上风口浪尖不合适。国舅世家大族,应对晋王等人还有些还手能力。 既然你甘心做幕后推手,那以后多和国舅合作,打几场漂亮战争,多带出些良将,也算是大功一件,朕也会记得你的功劳!” 女帝倒是没有深究,并且表示赞同。 “陛下圣明,不但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惦记着小的辛苦,真是,感动得想哭……” 陈北冥作势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女帝勉励道:“不要这样,你干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陈北冥愣了下,奖励?心说把你奖励给我好了,但这种要命的话也就是想想而已。 瞥了眼女帝脖颈之间的白腻,不知道女帝在床上会是何种风情。 “奴才不敢居功,都是陛下安排合理、王统领指挥得当。” 女帝沉吟片刻,微笑道:“这样吧,朕升你为正六品内侍,在乾清宫行走。” “谢圣恩!” 有这个名头,虽然出宫依旧需要走手续,起码脱离皇宫底层了。 此时苏吉禀报,皇后来了。 女帝峨眉轻蹙,皇后来做什么? “传她进来。” 少顷,帘子掀开,皇后王蔷在贴身侍女怜星搀扶下走进来。 陈北冥余光扫了眼,几日不见,皇后气质居然有了很大变化。 少女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少妇风情。 尤其那身前明月,规模比以前大了些许,难道是那晚努力的结果? “臣妾见过陛下,恭贺伏牛山大捷之喜。” “哈哈,皇后也知道了?朕准备重赏元朗,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全凭陛下做主。” 王蔷知道分寸,如若为兄长请功,恐遭皇帝不喜。 “皇后果然识大体,嗯,朕明白了。” 王蔷一脸欣喜,身子往前凑了凑,那晚之后,皇帝再没去过她宫里,自从尝过男女之事,王蔷食髓知味,眼巴巴期盼,皇帝却去了景仁宫。 幽怨加失望,王蔷第一次失眠了。 这次兄长立功,王蔷简直心花怒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自己久无所出,民间议论纷纷,总不能跟人嚷嚷自己几天前还是个处子吧。 没有凭仗,就算是皇后,王蔷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要是秦舒儿一举得子,自己以后在宫里如何自处? 想到此,王蔷心下发狠,决定一定要让皇帝再次临幸,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帝去景仁宫或其他妃子那里。 女帝面对皇后亲近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不是,不推开,要是让王蔷闻到自己身上味道难免多想。 男女之间的气味,天生就有差别,难以避免。 她向锦绣示意,出来解围。 锦绣忙道:“陛下,天色不早,您该用膳了。” “啊对对,皇后用过没有,朕还有一封奏疏没批完。” 女帝巧妙地从皇后玉臂缠绕中挣脱,回到御案后。 王蔷微微一笑,心说还能让你跑了,今晚就让后宫那帮妖艳贱货们独守空房去吧! 丝毫未理会皇帝的逐客令,向侍女怜星使了个眼色,怜星会意地朝御书房外喊道:“端进来吧。” 十几个太监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在御书房的小偏厅开始布置饭菜。 女帝有点傻眼,看着皇后双眸闪烁的样子,明白这是早有准备,有一点点心慌。 怎么办,总不能跑路吧? 第10章 数目上亿的战斗 皇后布好晚膳,拉住女帝的胳膊。 “陛下,奏疏就在那,又飞不走,您就陪臣妾用膳吧,这几个菜色都是臣妾亲自做的哦。” 女帝无奈,只能跟着皇后到偏厅坐下。 “这个是炒菜,是臣妾专门学来的,听说是京城才有的新花样,陛下您尝尝,还有这鱼,臣妾做了好久呢……” 皇后撵走了专门布菜的太监,亲自布菜。 “这梨花白十分难得,酿造不易,京城如今可是千金难求,臣妾费了好大力气弄来两坛,陛下多饮几杯。” 皇后频频劝酒,女帝脸色怪异,怀疑酒莫不是加了料? 那晚在景仁宫,秦舒儿就在酒里下了春药。 女帝本想偷偷倒掉,但皇后眼神灼灼,一刻都不曾离开,只好轻轻啜饮一口,眼神立即亮了。 入口绵柔,回甘无穷,既有果香,又有粮食的焦香,果然是好酒! 决定下次沐浴时,倒要饮上一杯。 皇后见他喝了,放下心来,她并未在酒中下药,只有景仁宫那位才干得出下作之事,王蔷不屑去做。 陈北冥站在角落看两人用膳,觉得很有趣,皇后向女帝献殷勤抛媚眼,可是用错了方向。 女帝有些贪杯,等意识到不对,酒劲开始上头,大意了! 锦绣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女帝要是喝多露馅,麻烦就大了。 她又不能拦住皇后侍寝,那可是大乾皇后,京城第一世家王家的嫡女! 要是皇后为女帝脱衣…… 凤对凤,相顾无言…… 啧啧,画面太美,无法直视。 完了完了! 锦绣悄悄走到陈北冥身边: “快想办法,皇后如知道陛下女儿身,会出大事的!” 陈北冥直瞪眼,他能有什么办法,要不跑路算了? 但想到女帝出事,到手的宅子和美女也要保不住,便有些肉痛。 多好的双生子啊,再养养就可以拱了。 “你有没有办法?快些!” 陈北冥被催得十分心烦,心中一动,不就是灌酒吗,多大点事。 “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伺候,将陛下的酒偷偷调包换成水,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以水代酒,等皇后灌醉自己,太妙了! 锦绣一点就通,转身便去安排。 没一会儿,锦绣领着两个相貌出色的宫女进了小偏厅。んttps:// 女帝正苦恼,见锦绣进来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遂心下安定。 主仆十几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很多东西。 两个宫女是自己人,花蝴蝶一般在帝后两人间穿梭,烘托气氛,说些俏皮话,趁皇后不注意就将女帝的酒换了。 皇后已经有了三分酒意,虽未瞧出什么猫腻,却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两个宫女又都是皇帝宫里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王蔷是什么人,在后宫讨生活的女人又岂是等闲,想搅和自己的好事,没那么容易。 便以奖赏的名义给两个宫女赐酒,还是一杯接一杯,两个宫女没办法推脱,只好喝下去。 女帝倒觉得没什么,反正酒壶里已经换成水,不怕露馅。 陈北冥等的无聊,正在打瞌睡的时候,女帝出来了。 “交给你了,莫脏了床榻,朕有洁癖。” 说完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让还是不让?要是让干,不在床上在什么地方? 要是不让,你直说不就是了…… 探头进偏厅,皇后已经喝多倒在桌上,两个美貌宫女则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三个?我能行!” 陈北冥一拍巴掌,高兴地搓搓手。 他还没试过三个顶尖美女一起呢,这要是在后世,必定要加钱! 不对,加钱也摸不到如此顶尖的…… “想得美,皇后给你,这两个人我带走。”锦绣白了陈北冥一眼。 “嗐,我以为都给我呢……” 陈北冥尴尬地笑了笑,只能干看着锦绣将两个宫女带走。 可惜了…… 不过有皇后就行,她比两个宫女有料得多,上次的味道都快忘了。 可,场地呢? 偏厅往里有一张小床,女帝有时候批阅奏疏累了,就在这张小床睡下。 床不让用那怎么办? 角落一张长桌引起陈北冥注意,就它了! 灯火下,皇后的俏脸嫣红一片,陈北冥抱起来放到长桌上。 看着长桌上的绝色美人,陈北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从他的角度,皇后兜儿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虽然跟皇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在暗光中,如今才有机会好好欣赏。 不得不说,这张脸的确是人间杰作,如瀑的秀发,小巧的琼鼻,红唇润而不艳。 “娘的,上辈子老子可没机会上手这顶级美人。” 陈北冥已经熟悉大乾女人衣裳的款式,不费力气便是雪光乍现。 一览无余之下,陈北冥早就顶不住,扑将上去。 榫卯契合瞬间,皇后突然惺忪地睁开双眸,看了陈北冥一眼,倒头又睡过去。 陈北冥吓得心脏都停了两拍,差点一哆嗦干瘪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戴人皮面具。 娘的,差点成南宋那个软蛋皇帝赵构啊,据说他就是办事的时候被金兵吓到,失去了生娃的能力…… 见状,陈北冥只好退出来,灭掉几根蜡烛,将室内的光线弄暗了很多。戴好人皮面具,便又上了车。 这次皇后没再睁眼…… 毕竟是数目上亿的战斗,陈北冥很卖力。 七出十三归,二龙戏珠,马踏飞燕…… 敌人强大而难以击败,陈北冥只好奋力搏杀,时间一闪而过。 不知何时,战斗总算进入最高峰,陈北冥敏锐意识到娇躯动了动。 “嘤咛~” 皇后缓缓睁开双目,不由自主地发出声…… 等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瞬间绷直,想喊却又不好意思。 一切结束后,皇后环着陈北冥的脖子腻声道: “陛下,你欺负臣妾,你要赔臣妾。” 陈北冥咳嗽了一声,学着女帝的声音压着嗓子道:“赔!” 说完猛然将皇后抱起,向着里间的那张小床走去。 皇后羞涩地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心中不无得意,这下总算压了秦舒儿一头! 她仗着是晋王外甥女,在宫里嚣张跋扈,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若自己成功受孕,有她好看! “啊!陛下……别……,唔唔……” 第11章 差点成真公公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是个技术活,皇后死活不从,差点将陈北冥变成真公公! 一番操作下来,竟然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想起来都后怕…… 陈北冥用尽招数安抚羞臊的皇后,等她睡着之后,才脱身出来。 本来,他打算拔腿离去,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还在明灭的烛火当中,思考着什么。 “陛下,夜深了……” “完事了?皇后可满意?” “嗯……应当是满意了,奴才给她上了点新花样……”陈北冥故意带着害羞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花样还不少,回头去找教养嬷嬷弄点春宫图,再学点姿势,让皇后和妃子们尝些甜头。” 陈北冥眉毛一拧,女帝啥意思,在外边听墙根呢?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花样不少? 那刚才的场景,多少有点……咳咳…… 真是的,有想法直接加入进来呗,干看不干多没意思啊! 当然了,说是不敢说出来,只有想想满足下自己的意淫心理而已。 等了一会儿,女帝又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说的话么?” 当初,难道是说的帮女帝生孩子的事情,哎哟呵,看来有机会推到她!衛鯹尛说 陈北冥兴奋地搓搓手,眉眼弯弯地笑着: “记得呢,记得呢,让陛下生孩子的事情对吧,小的可不敢忘,咱们现在就提枪上马?” 一边说着,他四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跟女帝来,自然不能随便找个长条桌就办了。 “滚!”女帝柳眉倒竖怒道。 “得嘞,奴才这就圆润离开……”陈北冥见状开溜。 “给朕回来,谁让你真滚了!” “是……”陈北冥不敢说话了,女帝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是你初见朕的时候,说的那个建立一支听命于朕的队伍,现在朕觉得越发必要,应当提上日程。 此番剿匪中就显示出了不足,若是朕手里有一支忠心耿耿,能在敌后行动的队伍。或许凤凰山便能一鼓而下!” 原来说的是这个,陈北冥深以为然。 巡防营的后勤就被对手给烧了,自己这边却只能找机会捡漏。 “确实,本来锦衣卫应当是服从陛下的,可是现在他们阳奉阴违,难以调遣。”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晋王和严嵩的眼皮子底下,再拉起一支忠于朕的队伍?” 嗯……这有些难度。 那俩人都不傻,真要再设立新的密谍机构,他们都知道女帝是要抓权,必然不会同意。 除非…… 能有一个让他们都担心的事情发生,可以趁机找借口成立新机构,并且成立的机构影响也有限,不让他们多想,那…… 陈北冥视线游移,瞧见外边张挂的中秋灯饰,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陛下有了!” “什么有了,说来听听。” “这次中秋宴会,宫禁放开,外边来的人很多,不正是一次机会?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让严妃和秦妃受到惊吓,到时候组建个太监为主的防卫部门,加强宫里守卫,严嵩和晋王俩老东西,应该不会阻止吧!” “嗯……你展开说说……”女帝点头道。 两人贴得很近,小声耳语着,商议着行动细节。 女帝的体香一阵又一阵溜进鼻腔,还有身体前倾显露上身白雪高原的感官刺激。 若不是陈北冥刚跟皇后折腾完,现在肯定血脉喷张。 “好,就按你说的办,朕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福将!” 女帝拍着他的肩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还有一件事,中秋宴会上,应当会有诗词大会。朕会想办法,不让秦妃和严家丽妃得手,到时候你帮朕做最后的策应。” “是……” 虽然不明白女帝的打算,但照做肯定没问题。 商议完毕,夜深人静,乾清宫外除了两个穿着厚实的值夜太监,还有皇后贴身侍女怜星倔强地守着。 入秋后,夜风凉,怜星只穿单衣,冻得直打哆嗦。 她是皇后从王家带过来,相貌、身段、学识在宫女里属于一等一的存在。 找她对食的太监一茬接一茬,都被无情拒绝,结果就是所有人敬而远之。 听见脚步声,两个太监看清来人的脸,立即迎了上去。 “哎哟,小的见过陈内侍,您这是要回去?” 他们是首领太监苏吉的人,平时冷淡得很,陈北冥从最底层一跃成为六品内侍,像坐了火箭一般,前途无量。 升迁速度可比三十年爬到总管的苏吉厉害多了,自然是巴结的目标! 陈北冥瞥了一眼可怜的怜星,问道: “怎么不放她进回廊,在这里冻着做什么?” “冤枉啊,她自己不说,我们不好擅自做主,苏公公怪罪,小的们可承担不起啊。” 理由太蹩脚,苏吉又不是笨蛋,怎会得罪皇后的贴身宫女。 “让她进去,苏公公怪罪,就说是我说的。” 两个太监相视一眼,正要开口,怜星说话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冻不死!” “混账!怎么跟陈内侍说话……” 陈北冥拦住两人,看了眼怜星不屈服的俏脸,摇摇头走了。 宫里云波诡谲,关系复杂,这性格若非皇后庇护,早就死了,多吃些亏吧,于她也不是坏事。 …… …… 王元朗奖励下达,升神武军副统领,宋应知代王元朗为巡防营统领,其他人各有封赏。 晋王虽百般反对,被严嵩和女帝联手压了下去,气得当场拂袖而走。 神武军是禁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权力分散,晋王的人刚刚才当上统领,尚未完全掌握,现在皇帝往里钉钉子,晋王愿意才怪。 晋王府,花厅。 “浑蛋!黄口小儿安敢欺我,你能坐稳如今的位子还不是本王,气死我了!” 啪~ 一只江南进贡的御窑白釉花瓶摔得粉碎,花瓶价值连城,可抵富户半年花销。 兵部左侍郎周启泰站起身,他是晋王系里少有的文官,不过权力有限,被顶头上司打压得厉害。 “王爷何必动气,他们拿下伏牛山不过运气而已,王元朗去神武军又如何,有神武军吴统领在,他能指挥得动谁?”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闻言,拱手道:“周大人说得对,末将定让那小子在神武军寸步难行!” 晋王发完脾气坐回主位,抬手抚了下胡须道: “启泰的意思本王当然明白,本王是心疼那些物资和军械,足够装备五万大军!” 晋王叹息一声,小皇帝如今地位愈发稳健,最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居然敢跟自己发脾气! 外甥女也没从宫里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处处透着古怪。 可惜啊,现在还有严嵩和勋贵的势力,难以动手,不然起兵逼迫小皇帝禅位,还用受这鸟气? “本王乏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慌忙起身行礼,小心翼翼出了大厅。 周启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晋王最近做派愈发跟明主拉开差距,看来得早做打算才是。 …… 随着节日来临,宫里热闹非凡。 中秋佳节,皇帝在御花园设宴,除了有品秩的后宫妃嫔,还会有宗室勋贵的家眷。 陈北冥这个内侍不过是光杆司令,手底下无人可用,筹备中秋节晚宴的事无人找他,倒也落得自在。 恢复过来的秦舒儿跟皇后对上了,陈北冥应付完皇后,还得去景仁宫安抚,这几日夜夜笙歌,精神有点顶不住,眼圈都黑了一个色号。 这才两个,想想后宫那一群莺莺燕燕,陈北冥就发愁,便去往内药房找寻补品。 “是陈公公,您帮陛下取药?” “我最近事情繁忙,你看眼圈都黑了,有没有什么大补的东西。” 内药房的管事为巴结他,拿了一堆好东西,不乏高手炼化的丹药和进贡而来的顶级药丸,有补药,也有其他功效。 “自先皇驾崩,这些东西就无用武之地,除了留着生虫,也没去处,陈公公,你来得巧啊。” 虽然有些东西,真太监用不上,可对于陈北冥这个假太监,那是歪打正着。 “玉皇破天丸?” 陈北冥打开盒子,是枚黑乎乎的药丸,一股清香飘出来,这是什么鬼玩意? 第12章 男人天堂,“波涛”海洋 算了,肯定是好东西,陈北冥一口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十分舒坦。 嘭嘭嘭~ 御花园上空的烟花响了,他和那管事告别,抹抹嘴溜达着出了门。 刚出院门,被隔壁院子的咒骂声吓了一跳,细细一听好像在骂女帝,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后宫的妃嫔他只见过皇后王蔷和秦舒儿,其他只知道个大概,各宫之间都有人把守,没有皇帝命令,他想看都看不着。 今晚宴会能一览无余,毕竟将来要一一推倒,见都没见过算怎么回事。 进了御花园,陈北冥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够用。 皇后王蔷今日一身金色绣凤凰交领礼裙,头戴纯金小凤冠,双耳坠南红色玛瑙耳环,搭配一起极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陈北冥直流口水,虽然探索了几次,看到这装扮,心脏不禁又激动起来。 帝后下首最好的位置是秦舒儿。 她着鹅黄色烟纱襦裙,一条纯白色轻绡从玉臂洒下,高椎发髻上斜插金灿灿的步摇,绝美俏脸上表情冷傲,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秦舒儿对面,是个穿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衣摆上绣着朵朵莲花,小臂上挽着烟罗紫轻绡,纤腰上是镶着翡翠的织锦腰带。 浓密乌黑的秀发梳着个造型简单的高椎发髻,玉肩后两缕秀发垂落,俏脸施着淡妆,虽然谈不上绝色,但那股温婉淡然却让人不禁想亲近。 陈北冥略一思索,根据座次猜出她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了。孙女这么漂亮,是怎么改良的?不是严嵩老婆出轨,就是抱养的吧。 剩下妃嫔也是人间绝色,各有高低,不过因为出身的关系,后几位气场要比前面几位差上不少。 难得的大聚会,妃嫔们穿着明争暗斗,都想着艳压群芳。 而且后宫没有男子,有的人穿着衣服就和没穿一样。 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对对明月,照瞎了假太监真男人陈北冥的钛合金双眼。 其中一个妃子,论相貌和前几位差点,但是她大啊,简直就是人形奶牛一般! 关键是身材比例还很好,腰细豚翘,放在后世绝对能当椰奶的首席代言人! 下面的勋贵家眷阵营虽也是争奇斗艳,论质量跟女帝的妃嫔没法比,不过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主位上是个打扮华丽的贵妇人,神态极为高傲,即便偶尔瞥女帝也是一脸不屑。 从衣服的规制和态度不难猜出身份,敢如此嚣张的也只有晋王妃。她保养得当,与一旁的女儿宛平郡主更像姐妹。 中间舞台上,教坊司的十几位女子正表演歌舞,舞姿优美,音乐舒缓,但陈北冥看了一眼就没多大兴趣了。 主要是这些少女们穿得太多了,没啥看头,比那些妃子们差远了,看看人家,简直就和陈北冥原时空的高级会所一样带劲,美腿与波涛起飞,翘豚和巨浪共舞,男人的天堂…… 舞蹈结束后,皇后王蔷饮了一口美酒,朝女帝提议道: “陛下,中秋佳节,不如我们以明月为题赋诗,拔得头筹者,臣妾将这支透雕盘龙纹翡翠簪奖励给他。” 皇后说完,下面的勋贵宗室家眷们议论纷纷,她们眼光都不差,皇后手中的玉簪不是凡品,价值何止千金。 最重要的那可是当朝皇后戴过。 就是晋王妃也不禁多看了几眼。晋王尊贵不假,财富也是宗室勋贵里的翘楚,但真要论底蕴,跟六百年传家的王家没法比。 女帝微微一笑,缓缓点头。 “哈哈,就如皇后所言,以明月为题,赋诗助兴,嗯,朕再加个彩头,优胜者可以向朕提一个请求,只要不过分,朕无不允!” 这下就连妃嫔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簪子倒在其次,皇帝的允诺才最引人注目。 为自己也好,为家人也罢,那可是万金不换! 比如让皇帝给自己一个孩子? 妃嫔们都开始苦思冥想,她们大多出身世家高门,自然是读书识字,尤其是宸妃黄素锦,更是有才女之称。 众人里虽然已经有人偶得佳句,但谁也不肯第一个站出来。 第一个出场的总是吃亏,那是共识。 女帝自然不愿冷场,皇家脸面还是要的,便将目光锁定在宸妃身上。 “爱妃一向有才女之称,可有什么好的诗句,以供大家品评?” 宸妃黄素锦,挨着严蕴下首。 是个双眸似水,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的女子,玉指纤纤,肤若凝脂,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朱唇,翕动间都仿佛在舞蹈,双环髻下的秀发披洒在玉肩后,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是空谷幽兰的香气,蓝色的翠烟衫和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将其映衬得清丽脱俗。 美则美矣,就是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她站起来,朝女帝盈盈一礼,微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黄素锦向中间地毯上踱了几步,才轻启朱唇。 “玄兔月初明,澄辉照辽碣。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 “好!爱妃果然文思敏捷,做得一首好诗!”女帝第一个鼓掌叫好。 众人吟诵一遍,也不得不叹服黄素锦的才学。 此时妃嫔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色绣着莲花襦裙的少女,婴儿肥的俏脸上似乎还未褪尽青涩,藕荷色的上身围子藏着一对恰到好处的玉兔,纤细的腰肢只堪一握,令人望之生怜。 女帝认出少女正是被封为昭仪的周芷莲,出身南郡望族。 “臣妾也有一首,请陛下指正。”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此诗念完,全场寂静,众人都将目光投向皇帝,女帝尴尬地摸摸嘴,直说做得好。 周芷莲当众诉说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女帝有点下不来台,但又不好怪罪,她确实没那个功能,不然也不会放着一众后宫佳丽不管了。 陈北冥听完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女帝的窘态差点让他喷出口中的糕点来,倒霉的是呛住了,只好疯狂捶胸口。 女帝余光瞥见他的表现,心中愠怒,冷冷瞪了一眼。 陈北冥吓得连忙缩脖子,这娘们儿要是发狠,可没好果子吃。 截至目前,这两人拿了魁首都没关系,她们的愿望,大约都是要个孩子,让陈北冥这个健壮的牛犊子多耕地就是。 然而接下来,事情出现了偏差…… “臣女……有一首,不知能否吟诵。” 女帝看向说话者,颇为意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第13章 把酒问青天 说话之人正是宛平郡主,她是晋王幼女,年方十七。 穿着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代表少女的低垂髻上插着镶金玉步摇,宛若出水芙蓉,清纯可人。 宛平郡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俏脸上带着些许惊慌,玉臂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偶尔才吃一口面前的食物。 传说晋王最疼爱小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了议亲的年纪,无数青年才俊都没能入了晋王法眼。 今晚晋王妃倒是带着出席皇宫晚宴,可见重视程度。 现在敢怯生生站了起来,显然是早就有所安排。 “若儿,你也有诗?快快念来。” 女帝表情宠溺,唤着宛平郡主的乳名,她虽然恨晋王,但对这个从小体弱的堂妹很疼爱。 并且,宛平郡主肯定难以和宸妃比拼文采,刚才的不安也消散掉了。 受到鼓励,宛平郡主胆子大了许多,樱桃小口轻启,开始吟诵。 “圣祚山河固,宸章日月昭。玉筳鸾鹄集,仙管凤凰调。” 女帝失神地喃喃道:“圣祚山河固……” 想起父皇留给自己的江山正是晋王为首想要侵夺,宛平这首诗好是好,当为今晚最佳,但更像是讽刺? 宛平何时有这么好的文采了? 女帝一颗心再度提起! 众人在听宛平郡主吟诗的时候,陈北冥注意到,晋王妃母女身后一个侍女嘴唇在不停翕动。 原来有外援啊,怪不得! 少女虽然侍女打扮,眉目之间却是极美,柳眉琼鼻瓜子脸,一双玉唇艳而不俗,端的是个绝色佳人。 绝非普通侍女! 少女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视线扫了过去,见是个玄衣装扮的太监,眉头微皱,后退一步躲在同伴后面。 众人一番品评,均认为宛平郡主的诗为魁首。 “郡主此诗赞颂我大乾江山永固,用词凝练而又不失典雅……” 晋王妃后面站起来一个中年贵妇人,开口称赞,语气谄媚,听得人直撇嘴。 此人乃是宋国公萧誉的夫人,向来跟晋王府走得很近。 “是啊是啊,郡主定然是第一,不用比了。” “哈哈,郡主的文采老身早就有所耳闻,今日才能亲眼所见。” 一众勋贵家眷纷纷为宛平郡主说话,女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秦舒儿也为宛平郡主高兴,刚想称赞两句,余光瞥见皇帝的脸,立即闭上嘴。 如今她已经是皇帝后妃,随着几日的夫妻缠绵,一颗心开始渐渐向皇帝倾斜,心中极为矛盾。 如果有一天晋王行逼宫之事,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女帝心中怒火愈发旺盛,尽管又有几人作诗,意境和质量都大大不如,更像是反衬前者,难道今晚真的只能让晋王府拔得头筹? 绝不! 女帝将目光移向宸妃黄素锦,看宸妃苦思冥想的模样也知道她尽力了。 其余嫔妃见皇帝目光扫过来,纷纷低下头,虽然她们都读过书,闺中时做几首无伤大雅的小诗助兴不是什么难事,但今晚却无能为力。 女帝正悲愤时,看到陈北冥不以为然的笑容,心中一动,差点忘记让这小子兜底了。 刚才是自己失误,给了宛平机会,现在让他背锅吧! “小陈子,看你表情似乎对宛平的诗不屑一顾?那不如你来吟诵一首,让大家品评品评?” 陈北冥心中直骂娘,你才不屑一顾,你全家都不屑一顾,这不是把老子推到晋王面前挡刀吗? 原来女帝说的兜底是这么个意思,简直是坑人没商量! 可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只能照办,为了能继续享受女帝的妃子,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以明月为题?前身时空当中,佳作无数,论意境那首绝对能震惊全场,当为咏月第一! 陈北冥从人群中走出,在女帝前行礼。 “奴才见过陛下与众位娘娘。” 晋王妃见皇帝把一个太监拎出来,大笑出声。 “陛下,臣妾以为您弄个什么了不得人物呢,怎么是个小太监?” 一众勋贵家眷面露嘲弄之色,也议论道: “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文采?” “陛下,他是沽名钓誉。” “这种人就是上趁机混个脸熟,当不得真。” 人们嘴上鄙夷,心里更是暗道:皇帝真是手里没人了。 陈北冥清清嗓子,轻哼一声: “众位夫人莫急,小子的诗词这就来,别的不敢说,当今晚的第一毫无问题。” “什么,你可真敢说,就你能超过宛平郡主,我就能吃了盘子!” “呵呵呵,吹牛没边了,若是你能,我这支紫金钗就是你的!” 别人出言嘲讽,而萧夫人则想要他的命! “口出狂言,嘴等欺君,你要是能,本夫人赏你一支纯金步摇,价值千两白银。要是憋不出来,哼哼,就算备受宠信,今日也要斩了你,还后宫一个朗朗乾坤!” “萧夫人说得对,奴家赞同!” “老身也赞同,今日陛下绝不能偏袒这小太监!” 女帝也想不到啊,局面竟然会变成现在这般。 她是想让陈北冥兜底,不是来作死! 正要找个借口中断比试,发现那小子胸有成竹,满脸笑意,似乎吃定了一众勋戚。 难道,真有法子? 算了,赌一把,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 “小陈子,你可想好了啊,现在求饶,夫人们还能给你机会。” 陈北冥微微一笑,“那么多的财物,奴才一辈子都得不到,一首诗能换来,这辈子值了!” 说着,他踏上几步,开始吟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嗯?宸妃黄素锦只觉得寒毛直竖,明月几时有?问青天?宫阙? 词还能这么做? 包括女帝在内的所有人,渐渐被诗词的意境深深吸引,并沉浸其中,全场落针可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好诗啊,此人绝对是个大才!” 躲藏在晋王妃身后的少女将头探出来,想看清台上的人。 直到陈北冥念完最后一句,众人仍然久久不语,被这首诗词震撼的话都不会说了。 在场勋贵家眷都读过书,虽然自己不能做,但诗词的好坏还是听得出的。 宛平郡主那首与之相比简直萤火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 “很好,哈哈,这词可有名字?” 女帝的话将众人从诗词意境里拉了出来,纷纷竖起耳朵倾听,也好跟亲朋炫耀。 可以预见,这首词很快会在京城甚至大乾传播开来。 黄素锦愣愣地看着陈北冥,心中不禁痛惜,如此大才,怎会做了太监? 与黄素锦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都颇为可惜。 陈北冥看众人的表情有点纳闷,干啥这是? 随即恍然,她们是把自己当成真太监了。 听到女帝的问话,连忙躬身道:“回禀陛下,这首词奴才起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女帝点了点头,这个词牌倒是没听过,想来是陈北冥自己所创。 “你有什么请求,速速说来,只要不过分,朕答应你。” 陈北冥想说要不今晚咱俩探讨一下人生?但也只是敢想想。 “回陛下,奴才别无他求,只希望我大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女帝对陈北冥的回答非常满意,暗道你小子懂事!下来好好奖励一下。 “哈哈,说得好,不过此事朕暂且给你记下,等你想起来再说也可,这样吧,朕赐你御酒一杯。” 陈北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目光扫向贵妇群体,之前抨击他的众人,都羞臊地低下头,装作鸵鸟。 皇后则站起身道:“虽然方才是玩笑话,但既然许了东西,就给小陈子拿过来吧,若是传出去,还道各位夫人给不起呢。” 她一说完,便有太监举着托盘前去。 刚才跳出来讥讽的萧夫人等人,脸色难堪地摘掉许下的首饰,放在盘中。 她们看向陈北冥的表情复杂,既有怨恨、不甘,又有敬畏。 拿到宝贝,他低头退入人群,这一波,恐怕少说赚了一万两银子吧。 作诗真是好买卖啊,值! 宴会继续,只是不少勋贵家眷们开始在御花园走动欣赏美景,御花园占地有上百亩,不少珍贵花木外面可见不到,假山奇石更是见所未见,各式建筑足有近百座,是大乾造园的集大成之作。 女帝让皇后主持宴会,自己起身离席。 陈北冥没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见皇帝离开,知道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也要回去准备一番,可刚走出门,便觉异常,似乎自从喝了那杯酒后,身上有些不对劲,胸膛像着了火一般,头也变得愈发阴沉。 情况不对啊,难道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分不清方向,踉跄着走向御花园深处…… 第14章 陛下,我被人强了 “难道是药丸和酒起作用了,类似于头孢就酒的双硫仑反应?” 陈北冥心里一惊,好容易混得风生水起,可别死在酒上啊…… 确实是药丸和酒起的作用,好在是正向而不是负面。 原来陈北冥先前服下的玉皇破天丸,被加了料的酒激发,才引起了它真正的药力。 那丸药是一位邪道顶尖高手所制,其主药名为九叶合阳花,药性霸道,可打通奇经八脉,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陈北冥的身体是前大梁国的六皇子,有些内功基础,只是被陈北冥占据后,无法发挥。 此时药力顺着陈北冥体内的大梁皇室功法法门而行,得益于这套功法,随着经脉被药力淬炼,内力也在逐渐暴涨,而且药力运行速度越来越快。 陈北冥摇晃着跌进一片花丛,脑中景象却截然不同,似乎自己位于一个广袤的空间之内。 “卧槽……这是什么地方。”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分不清虚拟现实。 此处天空正在落下金色的雨滴,煞是壮观,令人目眩神怡,紧接着自身好像又消失了一般,化作金色的雨滴。 雨滴落地,慢慢汇聚,一开始还是溪流,渐渐地好像成了大河,有若实质。 陈北冥觉得自己又成悬在天上的太阳,绽放万道光芒,而地上湍急的河流正一路拓宽河道。 突然面前场景再换,似乎跌进万丈深渊,四周一片漆黑,那些金色雨滴变成了一只只的萤火虫,四处乱飞。 随后一道冰龙出现,开始追逐这些萤火虫,冰龙虽然强大,却每到一处都被萤火虫躲开。 似是追逐,又像在争斗,渐渐地开始兵戎相见,可苦了陈北冥,冰龙和萤火虫都不受控,在其体内肆意乱撞。 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 突然,萤火虫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火球,而且还在不断长大,绽放出巨大热量,陈北冥觉得自己都快被火球烤成人干了。 偏偏又无可奈何! 而冰龙围着火球飞舞,就是不敢靠近,火球炙烤下,陈北冥发出咕哝的声音: “好热啊!” 一边喊着,一边难受地将衣物撕碎,转眼变得身无寸缕。 若是有人看见,绝对会吓一跳,倒不是看到陈北冥,而是花丛被浓密的紫雾笼罩,而这些紫雾并不是凭空出现,正是九叶合阳花所化。 他的位置是御花园南面偏僻区域,人迹罕至,极为僻静。 然而不远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少女从树后走出,少女左手扶了扶肩上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玉素,配合精致的五官,令人一眼难忘。 右手握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正随着微风飘荡。 “小薇你在哪?不要吓我,快出来!” 少女名叫周阮,跟着母亲参加晚宴,父亲正是晋王智囊,兵部左侍郎周启泰。 虽然有月光和灯笼映照,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闯进紫雾范围,等意识到什么,已经吸入太多合阳花气。 合阳花气比之春药都要霸道无匹,只一会儿,周阮意识迷离。文学一二 觉得浑身极为燥热,兔子灯笼也丢在地上,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就算撕扯殆尽,也并未改善。 她感应到什么,粉雕玉琢的绝美娇躯,向着花丛一步步走去。 潜意识告诉周阮,那里凉快些,等接近陈北冥,用柔软的雪原贴住此间主人,陈北冥下意识探手搂住凭空出现的纤腰。 刹那间,天雷勾地火,一切都是那么疯狂和本能,可谓是: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爱着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 两人好像有无尽的体力,不理会任何事情,沉浸在的欢愉之中。 周阮的娇呼在花丛中不时响起,快乐将她染成淡粉色,玉手的指甲深深嵌进陈北冥的肉里,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极致的欢呼中陷入寂静。 陈北冥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脑子发蒙。 “我去,怎么就来了一发?这事谁主动的?” 瞧见草地上的点点梅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今晚参加晚宴都是高官勋贵的家眷,少女虽然面生,但身份不低。 完了,少女醒来还不得跟他拼命! 女人视贞洁如命,破瓜之后更是难以嫁人,而自己的太监身份根本见不得光。 陈北冥咬咬牙,到附近偷了两件衣服。 正给周阮蹑手蹑脚穿着,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吓得一掌砍在脖颈处,将其打晕过去。 穿完将她抱到一棵树下,破坏案发现场后,才松了口气。 陈北冥心下一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里有些凉,周阮悠悠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远处依稀能听到母亲的呼唤。 虽然没明白怎么会晕过去,刚想坐起来,下面的疼痛让她一个踉跄。 周阮虽然还未经人事,但她又不傻,瞬间脸色苍白如纸,眼泪噙满了眼眶。 “我……我怎么会……” 此时周母在小太监陪同下从道路尽头走了过来,看到不远处的女儿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么远,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周阮急忙擦掉眼泪,忍着痛强笑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衣服不对。 “我与小薇姐姐玩闹来着,看谁穿宫女的衣服好看。” 周母没有多想,又责备了几句,带着女儿往外走。 周阮回头看了眼黑夜中的御花园,心中极为愤怒,虽然不知是谁毁了自己清白,但一天弄不明白,她都死不瞑目。 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女帝等了一遍又一遍,她要和陈北冥联合动手。 要是这小子再不来,她就只能自己行动了,可一人难以同时发动…… 正在恨恨地跺脚时,陈北冥神色慌张地出来。 “你怎么回事?”女帝冷声道。 “我……我的酒里好像有问题,喝完迷迷瞪瞪地去了后院,然后有个女子在那边等着,好像……好像将我强了……” 陈北冥不敢隐瞒,谁知道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哦?”女帝惊讶一声,随即苦笑着。 “怕是有人要在朕的酒里下药,想让朕与之交合,没想到被你遇见了……” “那……小的身份岂不是泄露了?” 陈北冥心里一惊,要是让对方认出自己假太监的身份,那就难办了。 “也不见得,既然对方不是宫里的人,那就是有些小心思,就算发现假太监的秘密,也不敢说,她还以为那是宫里某些嫔妃的大秘密。” “这样……那,那还好些……” 女帝又哼一声,“就算是真闹起来,那倒更好了,到时候就说是有人趁着中秋佳节假扮太监进宫,图谋不轨,对咱们的计划还能有帮助!” 两人不再纠结睡了一个女人的事情,他们的行动,正式开始…… 女帝自己带着几个亲卫,陈北冥带着几个,目标分别是秦妃以及丽妃严蕴! 第15章 设立东厂 陈北冥带人小心翼翼地摸向目标,忽然间,带路的女帝亲卫示意停下。 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发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姐姐找我做什么,我家夫君与你家分属晋王和首辅大人,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另一个人劝说道: “你我虽不是亲姐妹,过去也是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他们男人间的事情,我们不掺和,我是来给你带来一点小福贵,弥补你刚才的损失,就看看妹妹你是不是愿意了。” “哦?姐姐说来听听?” “最近,巡防营可是让晋王丢了大脸面,而且他们是皇帝的人,首辅大人肯定也不喜欢。现在新换了统领,是个苦哈哈,和此前的勋贵没得比。 只要你吹吹枕头风,让家里人给他们点磨难,就有一千两银子入账,怎么样?而且,说不得那苦哈哈还要孝敬你家男人……” “这……好,我去说!” 即便是身在官宦之家,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双方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随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 陈北冥初时纳闷,为何敌对势力会在一起,还是在宫里会面,后来想想,他们站队不过都是为了利益。 在这里也不会别人怀疑,反正对首辅严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害,能赚钱自然会干…… 夜色愈发深沉,除了极个别游兴大发的客人,大部分已经回到各自的宫殿,或者离开宫廷。 等宫里渐渐安静之时,喧哗声忽然升起…… 秦妃和丽妃严蕴同时遭人袭击,伤害不大,但造成的惊吓不小。 内宫多年不曾有警,今次竟然忽然遭遇袭击,还是两个背景深厚的妃子,影响力非同一般。 是夜,京城震动! 第二天早朝,晋王和严嵩剑拔弩张,都认为是对方在搞破坏…… 至于皇后王蔷,似乎是被人选择性忘记。 王家书香传家,还从没有做过此等事…… 晋王怒吼着:“哼,敢做如此苟且之事,也不敢站出来!” 严嵩同样指桑骂槐道:“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情冲着老夫来,冲着小儿女算什么龌龊东西!” 女帝有些脸红,被人当面指桑骂槐的感觉很不爽,她看看陈北冥,这小子脸皮真厚,半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只有脸皮厚才能成大事,她清清嗓子,沉吟道: “好了,两位卿家不要争了,上次朕街头遇刺,再加上此番两位爱妃遇刺,加强皇宫的守卫已经刻不容缓。” 说到这里,两个老贼的耳朵忽然支棱起来,以为皇帝要扩大实力! “朕决定训练几百名太监,增强皇宫的守卫,免得类似的事情发生。” 几百名太监啊…… 两个老贼听完,心里一阵放松。 要是再弄出个锦衣卫,他们自然不同意,但若只是几百个太监,那随他去了,太监们能干出来什么大事? 晋王首先表态:“能保护秦妃不受骚扰,本王赞成。” 严嵩也道:“此事确有必要!” 看到两人通过,女帝长出一口气,事情开始向着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 散朝之后,周泰回到家中,发现气氛有些沉重。 他谨小慎微地走回房间,问道:“夫人,怎么了?” 周夫人叹息一声:“今早才听闻昨晚皇宫出事了,我想起昨天,阮阮有些异样,便连忙去翻她穿回来的衣裳,发现……发现那上边有落红……虽然只有一个小点,但是我能看出来……” “什么?”周泰一惊,难道说自家女儿被皇帝给睡了?处子之身告破? 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莫非是陛下他……” 周夫人摇摇头:“不对,那会儿陛下还在宴会,阮阮和别人出去游园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穿着一件宫女的衣裳,再问其他,都说不知……” “不知道怎么行,你多问问啊。”周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人生大事啊! 而且,皇宫里也没有其它男子,有的都是太监,不具备作案工具。 除非…… “我已经细细问过,她说有一段时间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夫人说道。 不记得,那肯定是用了迷药!而且是宫外去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家女儿,代替那些妃子们遭了罪! 事情串联起来,周泰颓然地坐在地上。 挫败感瞬间布满心头,女儿的终身大事完了,而他自己似乎也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因为上头的行动,根本就没有通知他,甚至连他的女儿也…… “混账!”周泰狠狠地摔了几个茶杯,依旧无法解气…… 不管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要重新考虑站队的事情了。 女帝成立东厂的事情火速通过,定员五百人,主要为太监组成,在宫外设置分支机构,有一两百人,涉及宫外之事,额外需要的时候,才会协助。 陈北冥负责搭建框架,细节他就没时间参与了。 因为女帝下旨让他再次监军,围剿凤凰山! 这让他攻略后宫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延后。 陈北冥拿着旨意到达巡防营地,听到消息的宋应知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哎呀呀,末将来迟了,还请陈内侍恕罪!” 陈北冥只是笑了笑,就跟宋应知进了巡防营,两人前些日子同生共死过,算得上是老相识了。 一进大帐,宋应知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满面愁容一躬到地。 “公公救命啊!” 陈北冥不明所以,宋应知刚升官,正该是官场得意的时候,叫什么救命。 “起身说话,这是怎么了?” 宋应知满脸愁容地说道: “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巡防营在京城五军三营里,简直就是小娘养的,时常被拖欠饷银。 以前王大人在时,户部还收敛些,昨日末将去户部催讨,被人骂了出来,让末将去找兵部,说没见到兵部的签批公文。 末将赶去兵部,被当值训了小半个时辰,赶了出来,末将……” 一个顶天立地的壮汉,战场上勇猛无敌的猛将,居然红了眼睛。 “先别急,我给你想办法……” 陈北冥安慰了一番,开始分析起来。 朝廷六部基本都被严嵩的党羽把持,没有他的授意,兵部和户部定然不会卡巡防营的饷银。 难道严嵩和晋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可能! 打下凤凰山,疏通商道,对严嵩只有好处,有极大的可能是有人收了好处,刻意刁难,而严嵩并不知情。 宋应知眼巴巴看着陈北冥在大帐内踱步,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打断了思路。 “宋将军,你有没有找过王元朗?” “怎么没找过,王大人派人去过户部,人家还是那句话,没收到兵部的签批。” 陈北冥气乐了,他们来回踢皮球,耽误的可是女帝的大事,要是让她知道,这帮人肯定要倒霉。 再去找女帝,来回奔波的时间太长,就算下旨,那帮人也会找种种理由拖延。 说句不好听的,女帝的圣旨就在皇宫里好使。 看来,只有一个字,闹!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整个朝堂都知道! “宋将军,你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随我去办事。” 宋应知眼睛一亮,知道陈北冥要为他出头。 “公公稍后,末将这就安排!” 这就是靠山不硬的结果,宋应知官居四品,也算踏入高层武将行列。 但在重文抑武的大乾朝廷,恐怕还不如个六品通判说话管用。 陈北冥跟着宋应知来到帐外,被眼前场景震惊了一下。 第16章 加藤鹰秘技没白练! 二十个身着轻甲的悍卒战意高涨,恐怕面对一千禁军都敢冲锋! 见过血的军队果然不一样,禁军自大乾一统后就基本没怎么打过仗,全是边军在作战,凤凰山一战损兵折将,仅有的那点血性也打没了。 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攻打伏牛山,巡防营这支只是治安性质的杂军已经开始蜕变,已经有强军的影子。 “好,我们出发!” 陈北冥也被激发出了豪气,跳上战马第一个冲出巡防营。 一行二十多骑,愣是跑出了洪流滚滚的感觉。 悍卒被宋应知叮嘱过,巡防营以后唯陈公公马首是瞻,陈公公的命令只需要执行就好。 一行人以战斗队形将陈北冥围绕起来,朝着城门方向一路狂奔。 城门这边,和无数个过往一样,悠哉游哉。 守门的兵丁晒着太阳正在打瞌睡,京城已经有多久没有经历过正经战火,恐怕没多少人记得了。 哒哒~ 听到鼓点一般的马蹄声,兵丁还愣了愣,等二十多骑冲到跟前,直吓得想喊敌袭。 难道又有人要行刺谁? “大人,你看那!” 守城校尉同样紧张,等看清盔甲制式,认出是大乾的军队,松了口气,拦在路中间。 “你……”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火辣辣一鞭子。 “滚!” 校尉被打蒙了,等回过神来,二十多骑已经冲入城南门消失在街道上。 “妈了个巴子,速去给老子叫人,有人敢欺负咱们神武军!” 等集齐人马,朝着马队消失的方向开始追击。 下一波紧张的人已经换成户部的守卫们,他们看着跳下战马笑眯眯注视自己的陈北冥,抽出横刀警戒。 刚才的架势,就像是要冲门! 护卫认出代表太监的紫纹袍服,但也没太当回事。 女帝登基后,权力几乎出不了皇宫,六部浑然成了严嵩的独立王国。 “干什么的,这里是户部衙门,你……” 啪啪啪~ 三下脆生生的耳刮子! 护卫捂着脸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小太监,想拔刀但有所顾忌,毕竟太监代表皇权…… 其余几个护卫看到同伴被打,抽出横刀就凑了过来。 呛啷啷~ 巡防营二十个悍卒纷纷拔刀将其护卫在其中,一时间,剑拔弩张。 宋应知怒吼道:“干什么,这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陈公公,你们对陈公公动刀是想造反不成?” 一顶造反的帽子护卫们可不敢接,太吓人了,不禁面面相觑。 收到消息,一个穿着绿袍的户部官员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被打的护卫连忙上去告状: “主事,他们携兵器要硬闯,我等恐抵挡不住。” 户部主事胡翼一双绿豆眼从陈北冥身上滑过,丝毫没在意他的太监身份,将目光对准宋应知。 “宋将军,你带人冲击户部衙门,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的帽子又扔给宋应知,他也不敢接,这货吓得吞了下口水,求救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笑了,来的仅仅是个小小主事,不够分量。 分开人群,他在胡翼惊诧的目光里,抬脚踹出,将其踢飞一丈多远! “混账!此人袭击杂家,你们就这么干看着?”陈北冥踹完人,回头吼着。 无中生有的本事,他可不差。 底层大头兵饱受官员冷眼,巡防营粮饷拖欠两月有余,早就积满了怨气。 眼前有泻火的机会,全都窜了上去! “麻痹的敢打陈公公,反了你了!兄弟们给我抓住他。” 人群一拥而上,将胡翼倒剪双臂抓住,他被陈北冥踹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像断了一般。 “哎吆!你们这帮杀才,快快松开,本官可是堂堂六品主事……” 啪啪啪~ 悍卒几巴掌将胡翼打得晕头转向,血沫子从嘴角淌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陈北冥冷笑着带着人径直往里走,再没人再阻拦。 户部尚书陈济善正坐在大堂办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看到陈北冥带人进来,后边几个追着的官员想拦又不敢。 陈济善毕竟是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狐狸,见陈北冥的衣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等看到缩在后面的宋应知,也大致猜出了陈北冥的身份。 至于喷着血沫子,一脸委屈悲愤的胡翼,他看都没看。 “可是陈公公?” 陈济善态度和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作为科甲出身的官员,他对皇家还是有起码的尊重的,尤其陈北冥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据说皇帝新设置的东厂,和此人也有关联。 中秋节那晚,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更是让陈北冥的名字在京城名声大噪。 陈济善初闻这首词,吟诵过后不禁泪流满面,当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个太监,连道可惜。 陈济善放低姿态,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北冥也就没必要开战。 “正是,想来您便是户部陈尚书?” “不错,正是老夫。” “那正好,有些事情,该当面说道说道了……” 陈北冥语气寒冷地说道。 等说明情况,陈济善一张脸黑了下来,显然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硬拖着巡防营的饷银不给办。 但作为户部的当家,陈济善又不能自揭家丑,冷冷瞪了一眼胡翼。 刚才还委屈万分地胡翼心虚地低下头,暗道坏了。 自己收了人家好处,配合着克扣巡防营的饷银,要是被陈济善知道,在户部就待不下去了。 都怪家里的娘儿们坏事啊…… “陈公公,此事的确是户部未收到兵部的公文,如果兵部将公文送到,本官立即命人发放饷银,绝不拖延。” 陈北冥笑眯眯地点点头。 “尚书大人的话,我自然相信,这就告辞。”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更快,户部大堂转眼一空。 陈济善走到胡翼跟前,森然道:“胡大人,本官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如若坏了严相的大事,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胡翼浑身一软瘫在地上,严嵩一向对背叛自己的人手段极黑!文学一二 陈北冥从户部出来,瞥见了不远处的大队人马,并没有理会,上马后带人朝二里外的兵部走去。 “校尉,我们要不要追?”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嘬着牙花子给了下属一脚,刚才陈北冥打人的全程他可是都看见了。 天爷,宫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狠人,闯户部衙门,殴打户部官员,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京城这是要变天了? “滚一边去!追什么追,回去。” 这样的狠人,他可惹不起,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千春楼寻两个小娘喝花酒自在。 宋应知还在担心神武军的人追上来,扭头看时发现他们撤了,惊讶得合不拢嘴。 心中对陈北冥更加敬畏,暗道:还是陈公公厉害,要是自己今天别想安然出门。 一行人穿过朱雀大街,远远看见兵部匾额。 兵部守卫比户部森严得多,几十个盔明甲亮的兵士如同铜墙铁壁。 他们还没走近,一个大胡子军官阴着脸喝道: “兵部重地,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陈北冥装作疑惑地指指自己的衣裳。 “不认识杂家身上衣服?老子是闲杂人等?” 大胡子翻了翻牛眼,冷笑道: “一个没有卵蛋的阉货,跟大爷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滚蛋!” 陈北冥笑了,都说京城衙门已经成了严嵩的私人领地,看到兵部才算理解这句话。 宋应知看到陈北冥笑冷不丁地打寒战,陈公公一笑就要出事! 第17章 这辈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润! “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拦住暴怒的巡防营悍卒,微笑着看向大胡子军官。 “再说也是一样,你连卵蛋都没有,这辈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润,哈哈!” 哄~ 大胡子军官背后的士兵捂着肚子笑作一团,就连路过的百姓也对着陈北冥指指点点,似乎在嘲笑。 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不远处过来,为首的小旗明显认识大胡子。 “张胡子,啥事?要不要兄弟帮忙?” 大胡子笑着摆摆手。 “不用,屁大点的小事,不用兄弟们,回头千春楼的小婊子,老子请客,男人嘛,没了家雀还是男人?” 小旗笑了笑,带人离开。 陈北冥见他们笑够了,对着身后淡淡道: “此人蔑视圣上,侮辱朝廷,就地格杀!” 最后两个字陈北冥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早就按捺不住地巡防营悍卒跳下马,五人一组将大胡子围在中间,抽出横刀就砍。 大胡子虽然武艺高强,面对猝然出手的巡防营士兵没什么抵抗之力。 几个照面就被砍翻在地,眼看不活了。 兵部门口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 “反了反了,胆敢在兵部杀人,别放走了贼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地看着围上来的士兵,暗叹这下坏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陈北冥敢在兵部衙门杀人。んttps:// 还没走远的锦衣卫见到有人死了,也跑了过来。 锦衣卫小旗看到张胡子死了,拔出绣春刀,吼道: “娘的,放下刀,不然别怪老子狠辣。” 陈北冥安然坐在马上,看着乱成一团样子,并不慌乱。 他敢杀人,自然有目的。 见过血的悍卒们将陈北冥团团围住,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怕不怕?” 陈北冥大笑道。 “不怕!不怕!监公威武!” 嘭嘭嘭~ 二十个悍卒将横刀拍在盾牌上,宛若在对抗千军万马。 锦衣卫和兵部的士兵被眼前场景吓得连连后退,平时对付个青皮飞贼还行,面对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根本没勇气去硬钢。 偌大动静惊动了兵部,衙门里很快走出一个紫袍玉带的官员。 “放肆!兵部重地,谁敢撒野!” 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面色突变,喊道: “通知神武军过来,有人造反!” “造反?谁要造反?”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官员看了眼陈北冥,意识到太监的身份,眉头皱作一团,没想到涉及宫里。 “敢问内监姓名?” “你问我?杂家陈北冥,乾清宫六品内侍,巡防营监军,东厂一个主事。”陈北冥笑眯眯道。 官员怔了怔,暗道不妙,涉及皇帝可就麻烦了。 但…… 倘若就这么服软,以后兵部怎么混?别人在门前杀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理清头绪,他厉声道: “不过一小小内侍,岂敢罔顾我朝律法,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你一个阉人!来人,拿下!” 有了主心骨,兵部护卫和锦衣卫就没了顾忌,包围圈一点点缩小。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飞来一骑。 “圣旨到!” 陈北冥听到圣旨两个字身体明显一松。 他所料不差,自己在巡防营或者京城的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着。 这也是陈北冥敢在户部打人,兵部杀人的底气。 台阶上的户部官员看到飞奔而来的天使,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今日想杀这厮恐怕是难了。 双方只好放下兵刃,跪下恭迎天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陈北冥骤得高位,德行欠缺,做出违背规矩之事,命你立即带人滚出京城,执行监军职责!今日罪责业已记录在案,如若再犯,定斩不饶!钦此!” “奴才接旨,谢陛下圣恩!” 陈北冥笑呵呵地谢恩,接过圣旨。 “兄弟们收拾好家伙事,咱们滚!” 一众悍卒以为今日死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有圣旨! 一个个死里逃生,高兴地上马离开。 宋应知颤抖着站了起来,眼神充满崇敬,原来一切都是陛下与陈公公设计好的!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陈北冥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东厂刚立,需要让人们知道,东厂不是吃素的,进行立威。 再者,即便女帝不来,兵部也不敢杀代表皇帝的太监。 兵部只是阳奉阴违,可不是真的要当街杀皇帝的人。而且,女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明白陈北冥做事的意义。 陈北冥临走前看着官员,觉得是一号人物: “呵呵,杂家看大人有几分眼熟,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官员还想挣扎一下,打算抗旨强留,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附耳说了什么。 他表情明显一惊。 传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严嵩,内容只有四个字: 放人,发饷。 他明白,那些暗地里的操作严嵩都知道了,如果继续头铁,只能被逐出兵部。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启泰。” “哦,原来是周侍郎,后会有期。”陈北冥听女帝提起过这位晋王集团的智囊。 “呵呵,来日方长,公公可别死在了贼匪手里。” 陈北冥没再回击,趁早溜了才是正事,此次祸不小,恐怕没多久就能闹得满城皆知。 看来接下来得老实一阵,总出头冒尖,不符合自己猥琐发育的初衷。 回到巡防营没多久,朝廷运送粮饷军械的车队就开进了巡防营,陈北冥喝了口热茶,看着不远处高兴领饷的巡防营士兵微微一笑。 这帮官员办事的速度还真快,不仅补发了拖欠的粮饷,就连答应给的军械也一并到了。 士兵们领完粮饷,自发到陈北冥的帐篷门口跪下感谢,将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起来,都干什么呢,这是你们应得的东西!” 不管怎么劝阻,都没人肯听,陈北冥一边扶,一边感叹,多好的兵啊…… 用过晚饭,陈北冥就被宋应知请到中军大帐,商议攻打凤凰山。 时间紧迫,凤凰山贼匪老巢已经封寨,密探也传不出消息,恐有什么变故。 陈北冥却不以为然,他能理解女帝的急迫,但巡防营仓促出击,要是中了对方诡计,万事皆休。 也许在朝堂上,女帝天赋异禀,但行军打仗并非强项,不是有情报就能百战百胜。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很小的因素往往就能改变战局。 大帐外已经落霜了,陈北冥在火盆上烤着手,被那劣质的木炭呛得直咳嗽,这东西比焦炭和煤球炉子还难用呢,不行,有时间了一定要改良。 边上,宋应知正在与巡防营众将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他相当有一套,行军、布阵、粮草、善后,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是…… 凤凰山前后折损进去几万大乾军人,其中还有几位名将,宋应知压力很大。 当听说准备好围山持久战时,陈北冥回过头。 “伏牛山后援被毁,他们不会苦守的,若你是匪首,你会怎么想?” 宋应知略一思索,沉吟道:“监公是说,贼人是想消耗我们一番,然后弃寨逃跑?” 陈北冥走到沙盘前,指着凤凰山道: “恐怕山上已经开始转移,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洞穴的出口,想拦也没办法。” 大帐内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凤凰山方圆百里,就他们这点人,确实杯水车薪。 陈北冥看着地图,紧皱眉头,这场仗不能出意外,女帝也输不起。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后宫大业,才懒得这么费脑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8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北冥指着伏牛山与凤凰山交界处。 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偏将看了一眼道: “困龙谷,那里位置偏僻,猛兽横行,当地的猎户都不敢去。” 陈北冥笑道:“我要是贼首,就往这里跑。” “监公,您恐怕不明白困龙谷是什么意思,只要守住谷口,插翅难逃,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偏将解释道。 “呵呵,你方才说那里人迹罕至,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不会选择去那里,他们要逃,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逃脱不了朝廷追击,去那里才最为合适。 一旦朝廷退兵,他们就可以化整为零,逃之夭夭了。” 宋应知嘿声道:“末将也赞同陈公公的看法,那就与前次一样,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贼窝,另一路去困龙谷设伏,未免夜长梦多,即刻起兵!” 整个巡防营立刻热闹起来,一队队兵士进入行军队列,运送攻城器械的车马已经先行出发。 陈北冥在十几个亲卫护卫下进入中军,车琳琳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进入凤凰山地界,分出两千精锐,由一位精干副将带队,前往困龙谷。 临别时,陈北冥千叮咛万嘱咐: “到了困龙谷口就埋伏下来,千万不要被匪贼发觉,一切等大军赶到再动手。” 带队的副将韩瑞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监公放心,要是出了岔子,俺提头来见!” 陈北冥看他们消失在小路上,才拉动缰绳,赶上大军。 凤凰山贼匪们所在的主峰,就在官道附近,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否则也不会成为锁钥之地。 这次大军并没有悄然行军,目标巨大,瞒是瞒不住的,晋王又不是废物,大军开拔的时候,恐怕对方就得到消息。 一直到主峰下,连个暗哨都没见到,可见对方已经做好准备。 陈北冥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未免太顺利了。 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桐油味,自御花园那晚之后,鼻子变得极为敏感,比狗还狗。 “不好!加快行军速度,冲出这片树林!” …… 京城晋王府,晋王刚搂着新纳的侧妃躺下,正要探索这具娇嫩的身躯,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混账!滚蛋!” 没有人喜欢自己提枪上马的时候被打断,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东硫小国进贡的美人里扣下,颇为美艳。 “王爷,巡防营出兵了!” “不是让王虎提前转移到困龙谷了吗?” “可是他们分兵了一支,两千人失去了踪迹……” “两千人够干什么,还能和上次一样,想得美!” 王府管家想再说,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千人确实没有鸟用。 听里面动静,女人嘤嘤呀呀亚麻带地叫着,似乎正在兴头上。 再去打扰,晋王会杀人! 管他呢,反正几位大人们制定好的策略,肯定没事,凤凰山多少次了,还不是好好的。 去推个小丫鬟不香么? 王妃身边的侍女彩云,豚儿又大又白,想出府嫁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 凤凰山下,幸亏陈北冥机灵,大军才幸免于难,部分辎重和上百位士兵被大火吞噬。 望着身后已经烧起来的连绵山火,宋应知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陈公公,肯定损失惨重。 陈公公果真是个福星,王大人说得没错! 修整完毕,大军继续出发,这次所有巡防营官兵都憋着一股怒火。 无耻匪类手段如此残忍,等攻下山寨,定让他们也尝尝一样的味道! 几百米外的黑暗中,一双俏目盯着大军。 “死太监!”骂完便消失在原地。 通往主峰的盘山路崎岖难行,为防滚石袭击,大军贴着山壁走得很慢。 陈北冥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的峰顶,隐约看到灯火。 然而直到寨墙下,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狭长陡峭的山坡,倒吸一口冷气,对方只要用弓箭和滚石滑车攻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之前禁军损兵折将,不填上无数人命,难以攻下。 事已至此,只能强攻! 嘭嘭嘭~ 宋应知亲自擂响战鼓,扛着攻城梯的敢死队呐喊着开始冲锋。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战斗开始了。 “嘿咻嘿咻!” 滚木礌石没有出现,直到攻城梯搭到寨墙上,都没人在上面露头。 士兵登上寨墙,结成盾阵的前军也到了门口。 宋应知疑惑地停止擂鼓,看向陈北冥。 他也搞不清楚原因,下令打开寨门,里面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偌大的山寨空荡荡,士兵们举着火把到处搜寻,未见一个人,明明在山脚下还看到灯火! 诡异就像是座没人的鬼寨! 虽然拿下山寨未费一兵一卒,但宋应知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正要焚毁山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阵耀眼的火光闪过,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 “快撤!要塌了!”陈北冥疯狂怒吼道。 爆炸引发的滚石落入人群中,瞬间就造成不小的伤亡。 幸亏陈北冥谨慎,没让大军进入山寨,不然后果难料。 硝烟散去,整个山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先前进去的士兵无一生还。 一直撤到山脚下,陈北冥依然觉得浑身发冷,今晚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以后打死也不再来监军了,谁爱来谁来。就算非要来,也坚决不带队在前,要跟大部队在一起! 所有人灰头土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清点完人数,宋应知脸都黑了,刚刚那一波就让巡防营损失几百号人。 巡防营总共才一万多人,两次大战就损了两千多,让宋应知心里痛得难受。 “我要参严嵩,参晋王……贼人特么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火药,这帮……” 啪~ 陈北冥给了宋应知一脚。 主将怎么能胡乱嚷嚷,乱了军心怎么办? 宋应知挨了一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委屈地看向陈北冥。 “陈公公,你……” 陈北冥没好气道:“赶快整军,我们去困龙谷,能碰到他们。” “末将明白,我要一刀一个砍死他们!” 大军分出一少半照看伤兵和辎重,加速行军。在距离困龙谷几里远的山坳里,与先行过来的两千精锐会合。 “禀监公,您说中了,贼人进了困龙谷,足有两千多人,刚刚还有上百人进去。” 副将韩瑞激动地跑了过来。 被匪贼算计了一路的众人,眼睛里都是怒火。 陈北冥沉声道:“你确定这困龙谷只有一个出口?” 韩瑞坚定道:“末将确定。” “好,一刻后动手,弓箭手放火,一个也不许出来!” “遵命!” 众将并没有觉得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几次使大军免于覆没,已让他们深信不疑。 斥候快速清理警戒的十几个暗哨,开始布置。 山谷中间,上千贼匪正修建简易房屋,山谷里林木繁茂,个别地方黑黢黢的一片,还真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嗖嗖嗖~ 无数支点燃的火箭腾空而起,飞蝗一般,形成流星雨,转瞬落在谷中。 敌人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射中点燃,哭喊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片刻工夫,整个山谷就被大火笼罩。 望着在大火里挣扎的匪贼,陈北冥心中毫无波澜。 杀人者人必杀之,况且这些人手里积攒了大乾将士多少鲜血。 “拿命来!” 惊天怒吼中,居然冲出一队人。 为首是个身高两米的巨汉,身上大火烧伤,冒着青烟,仍然抡着横刀冲来。 “监公,他是王虎,之前晋王府第一高手!”宋应知忙道。 陈北冥点点头。 “送他们上路吧,告慰死去的巡防营将士。” 嗖嗖嗖~ 又是一阵羽箭飞出,将试图往上冲的余孽钉在地上。 王虎仗着颇为灵活的身法,硬是躲过箭雨,犹自冲杀。 “好身手!”陈北冥忍不住赞道。 王虎手中横刀舞得水泼不进,击飞一波箭支,竟然真的冲了上来。 “畜生,还我妻儿!” 王虎怒吼着冲向被重重护卫的陈北冥。 “挡住他!保护监公!” 然而巡防营将士竟无一人是其对手,转眼七八个人被砍翻在地。 陈北冥不淡定了,眼看王虎越来越近。 第19章 凤凰山大捷 王虎已经状若疯魔,对阻拦他的所有活物都是一刀,陈北冥身前很快就倒了一片。 “狗太监,纳命来!” 王虎踹开面前的半截尸体,朝陈北冥跳过来。 巡防营也算勇猛,可抗不住这厮的攻击。 就连宋应知冲上去,也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他急了,知道自己挡不住,但他更知道,如果陈北冥出事,皇帝不会放过他! “废物!快上,救陈公公,不能放箭……” 陈北冥在生死存亡关头,双目突然变得失神起来,眼前的所有景物正在飞速后退,最后消失不见。 朦胧间,一个身影在面前上下飞舞,像看电影一般,身影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长刀变幻莫测,让人望之叹服。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然不懂武功,看影子笔走龙蛇的潇洒,明白绝不是大街上卖大力丸的假把式。 人影劈出最后一刀后,突然携着之前施展的所有刀势冲陈北冥劈来,这一刀让陈北冥似乎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依稀显现出一个人的脸,被称为梁国第一刀的霸刀陈奉先,同时也是大梁皇家的禁军教头。 而那一刀,就是陈奉先名动天下的“斩天”,陈奉先这辈子也没用过几回。 随着大梁灰飞烟灭,陈奉先也不知所踪。 陈北冥的前身被陈奉先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了霸刀所有绝学。 这一刀仿佛真的劈进了大脑,钻心一般疼痛。 “啊!!!” 一声冲天厉啸吼叫出来,如同雄狮一般! 王虎本来就要斩杀眼前仇人,却被厉啸吼出的音波震得头晕目眩。 周围的巡防营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耳朵倒了一地。 王虎摇摇头居然又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给我死!” 陈北冥停下尖啸,舞起横刀。 “你算什么东西?” 一刀挥出,力道凶猛,声势骇人。 王虎悚然一惊,将手中横刀猛地架在身前,但身体就像被一把巨锤击中,倒飞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旁观的宋应知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喉咙干得难受,他没想明白陈公公何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而远处的王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生死不知。 陈北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霸气侧漏,但看得众人有些奇怪,宋应知大着胆子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双目无神。 “公公您……” 宋应知的手碰了碰陈北冥身体,后者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吓得赶紧去试探鼻息,感觉到气息,才松了口气。 “将王虎给我用熟牛筋捆起来,另外,向陛下报喜!” …… …… 德胜门是京城南门中人流量最大的一个,因为距离官道最近。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刚从千春楼红牌秋瑶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秋瑶伺候得他极为舒爽,暗叹一句小妖精。 打了个哈欠后,看着出城的人流摇了摇头。 “我去睡个回笼觉,你们有事来寻我。” 队正谄媚道:“校尉尽管去,这里有小人看着。” 突然远处官道上,有一骑飞奔而来,吓得出城的人群尖叫连连。 王文武皱眉道:“狗屮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你们……” 话还没说完,王文武看清骑士头上插着的红色羽毛,身体就是一颤。 “快!疏散人群,那是鸿翎急使,统统给老子闪开!” 开玩笑,鸿翎急使遇关开关,撞死人也是白死。 禁军士兵赶紧将人群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以便鸿翎急使能快速通过。 “大捷!大捷!凤凰山大捷!” 鸿翎急使举着手里装捷报的纸筒,大吼着从德胜门冲进城里。 “什么?凤凰山不是被贼人霸占,打下来了?” “不可能,朝廷在凤凰山损兵折将死了多少人了。” “是谁?哪支军队有如此战力?” “哎,谁特么摸老子屁股,老子又不是小娘。” 王文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鸿翎急使,凤凰山打下来了? 不可能! 作为神武军校尉,他自然知道负责攻打凤凰山的是巡防营。 巡防营不过是个负责京城各个隘口码头治安的杂牌军,怎么可能拿下凤凰山? 连他们神武军都做不到! 之前的伏牛山,王文武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才几天,又打下了凤凰山。 那可是困扰京城十几年的梦魇,这么轻易被打下来了? 王文武打了个哆嗦,想起昨日差点跟巡防营产生冲突,就觉得太幸运了。 得亏自己见机得快,不行,得回家去,问问老子,现在去巡防营合不合适。 乾清宫大殿,晋王一系正疯狂攻击巡防营和陈北冥。 “陛下,陈北冥殴打户部官员,竟然还在兵部门口将守将张之仁杀害,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巡防营代统领宋应知,藐视朝廷律法,伙同陈北冥攻击朝廷重器,理应一起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晋王一系的表演,并未表态。 软椅上的晋王紧闭双目,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严嵩则一副老态龙钟,不堪驱使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女帝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样子蒙蔽,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有几天没有露面的纪纲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纪纲的身份是没资格列席,锦衣卫指挥使看似风光,但说到底只是皇帝的私军,地位并不高。 虽然纪纲还有个襄城伯的爵位,可那也只是个杂牌伯爵,与一众勋贵的开国爵位没法比。 只因昨日冲突锦衣卫也在场,所以纪纲才有资格。 “严相怎么看?” 女帝不可能让严嵩高坐楼台,此事涉及他治下的六部。 严嵩颤巍巍站了起来,施礼道: “陛下,胡翼贪赃枉法,老臣已经命刑部去调查了,至于兵部左侍郎周启泰,并无过错,是下面的人办事疏忽。”衛鯹尛说 严嵩避重就轻,就是不说杀人的事,女帝暗骂老狐狸。 “严相糊涂了吧,那个阉货杀人不提?以本国公的意思,陈北冥凌迟,宋应知罢官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宋国公萧誉站了出来。 “还是老国公明事理,处置公平,末将复议。” “对,老臣也赞同。” 一众勋贵也站出来支持,女帝心里暗道不妙,处置陈北冥和宋应知就是砍掉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羽翼。 晋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拱了拱手。 “哎,本王痛心疾首啊,我大乾太祖曾说过,阉人绝不可重用,之前陛下还说要以太监们为主,建什么东厂,以本王看,根本就是浪费银子。” “王爷说得对,请陛下谨守祖训,杀了陈北冥这个阉贼。” 不少严嵩的党羽也开始跟着嚷嚷,而严嵩不置可否。 女帝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有些心急,依稀听到殿外有人喊什么大捷。 第20章 你会不会吹箫? “凤凰山大捷!” 女帝听清楚了,赶紧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寂寞无声。 才说完那两个人干不出什么大事,转眼就打脸? 鸿翎急使举着纸筒进入大殿。 “陛下,凤凰山大捷,我军阵斩贼寇三千余,活捉凤凰山匪首王虎!” 哄~ 百官顿时大惊,交头接耳起来,也没有人在乎朝堂的秩序了。 “将捷报呈上!” 女帝高兴地命太监将捷报取过来,确认过内容和上面秘签后,大笑出声。 “传下去,给百官都看看!” 很快,捷报传阅完毕,看过捷报的百官神态各异。 晋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屁股坐回软椅之上,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火药、情报、军械,背地里王府支持了凤凰山多少,就这么全军覆没? 王虎还被巡防营生擒? 废物!决不能让他活着! 想到以后每年少几十万两的进项,晋王肉痛地简直无法呼吸。 旁边的勋贵一个个研究起了手帕,仿佛上面的花纹能看出小娘的玉兔。 宋国公萧誉眯着眼摇头晃脑,似乎在欣赏什么奇文。 女帝看着这个老家伙,恨不得给他一脚。 刚才叫唤得厉害,现在打脸了就装死。 严嵩一党最先反应过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总算除了凤凰山这个毒瘤。” “是啊,是啊,商路一通,说不定京城的米价也能便宜几文,此举造福了百万京城百姓啊。” “陛下圣明!” 严党在这件事上获益最大,他们没理由不高兴。 只有商人们生意好了,他们才能获取更多的利润。 这些京官谁没有参股京城的大小商行,光凭朝廷的那点俸禄可不够维持京城的体面生活。 晋王党羽至今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也有例外,晋王智囊周启泰,自知道女儿被人毁了清白,就对晋王产生隔阂。 周启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却被自己连累,想报复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时间心如死灰。 晋王也罢,皇帝也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凤凰山灭就灭了,全死了才好! 女帝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在朝会上,她都想高兴地唱歌。 陈北冥立了大功! 不知道奖励他什么才好,他既喜欢美女,后宫那些妃嫔就让他收拢了就好,反正不满足她们也会生事。 自己手里有王虎这个筹码,不信晋王还会死鸭子嘴硬,至于那些随风倒的勋贵,就是一帮废物,不足为虑。 女帝咳嗽了一声,冷道:“还有没有人再提昨天的事?有没有?” 女帝的声音在大殿飘荡着,但这次没人敢搭话。 “哼!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 严党看见严嵩微微颔首,立即明白了什么。 “臣等无异议!” 女帝似笑非笑着看向晋王。 “那王叔就是反对喽?” 晋王收拾好心情,虽然输了一阵,但大乾禁军如今还在自己手里,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呵呵,是本王糊涂了,张之仁藐视圣上,该杀。” 女帝站起来,对着群臣道:“日后谁再议论此事,一律问罪!退朝!” …… …… 凤凰山不远处,官道上。 陈北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辆马车上,看马车里的装饰,主人应该是位女子,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 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应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公公醒了?” 宋应知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陈北冥点点头道:“王虎呢?” “公公放心,他没死,末将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混账算是废了。” “嗯,看好他,如果在交给陛下之前莫名其妙死了,你就跟着杂家一起进宫侍候陛下吧。” 宋应知裆下就是一紧,立刻明白了陈北冥的意思。 这王虎是出自晋王府,定然知道很多秘密,晋王自然不希望他活着。 “末将这就去亲自看守,多谢公公提点,公公如果寂寞,末将给您找个小娘来伺候。” 宋应知说到最后,一脸猥琐。 还没等陈北冥反对,宋应知拨动马头去了后方。 突然马车震动了一下,门帘被掀开,宋应知将一个穿着蓝色罗裙的少女放下。 “伺候好贵人,如果贵人高兴,说不定你就可脱离贱籍,逃离火坑。” 陈北冥愣了愣,巡防营的队伍外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正焦急地朝着马车呼喊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宋应知骑马离开。 帘子放下后,陈北冥才来得及打量面前的少女。 一身深蓝色织锦罗裙,裙裾上绣着几朵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腰束住,乌黑的秀发被绾成如意髻,一枚便宜的银簪斜插在发髻上。 一张瓜子脸虽只施了少许粉黛,但绝佳的底子,让少女的美貌清纯中带着少许魅惑。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怀里抱着一只琵琶,虽然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恐惧出卖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陈北冥态度和蔼道。 “辛……玉蝉。” 陈北冥掀开窗户的帘子,看了眼试图跟巡防营将士理论的肥胖女人。 “她是你什么人?” 辛玉婵轻咬玉唇,像是内心经过剧烈挣扎。 “她是万芳阁的鸨母,贵人……真的能救我吗?” 真要进了万芳阁,自己会生不如死。 陈北冥从刚才宋应知的话语,就大概猜测出少女的身份。 万芳阁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而少女无非就是买来的清倌人。 “我为何要救你,这世上可怜人太多,救是救不过来的。” 辛玉婵急道:“我会琴棋书画,洗衣叠被,如果……如果老爷看得上玉蝉蒲柳之姿,玉蝉愿为……愿为老爷做妾。” 陈北冥看了眼辛玉婵单薄的身材,既不前凸也不后翘,万芳阁买她不怕赔钱? “做妾?你是在羞辱杂家吗?” 辛玉婵俏脸一白,这才看清陈北冥身上的紫纹袍服,脸上顿时充满绝望。 陈北冥看得有些不忍,娘的,谁让老子碰上了,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想回来,那些置办家业的太监,也有买来女子做妻妾,过继或者是买来子女,当年曹孟德就是宦官之后,当然不是亲生的了。 “你既然懂得乐器,可懂箫?” 辛玉婵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会的,会的,妾身十二岁就学会箫,不管是《平沙落雁》还是《碧涧流泉》,就算是《凤凰台》,妾身也会。” 万一是个天才呢。 陈北冥掀开帘子,对驾车的士兵道:“宋应知呢,让他来见我。” 第21章 什么人敢买卖官宦子女? 陈北冥不是滥好人,他从女孩子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让宋应知去买人,只是第一步,后续看看这件事有多大空间。 官道旁的茶棚,陈北冥喝着茶,两文钱的劣质茶叶沫子,量大管够,很受过路百姓欢迎。 不远处,宋应知正在讨价还价。 “我的天爷,军爷您不如杀了我,这个美人坯子,奴家花了一千五百两,地道的黄州瘦马,还是个处子,不行不行!” 鸨母叫得夸张,宋应知可不吃这一套,身为京城土著和青楼楚馆的常客,他对门道知之甚深。 辛玉婵相貌出色,但身段气质都不符合瘦马标准,不具备从小为服侍男人的内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 反倒是有些像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大小姐。 “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那位是谁,当今陛下眼前的红人!” 鸨母在万芳阁二十多载,见多识广,她虽吃不准陈北冥的真正地位,但那身紫纹袍服的料子可做不得假。 “一千二百两,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我也只是个替人管事。” 宋应知冷笑一声,在京城找人牙子,五两就能买一个小女孩,长得好些也超不过五十两。 辛玉婵十有八九是被拐来的,就算姿色出众,能歌善舞,鸨母买的价格也不会超过八百两。 两人砍价的时候,辛玉婵抱着琵琶紧张地站在陈北冥旁边,唯恐听到放弃的声音。 她也记不清被卖的第几手了,脑海里关于父母的记忆愈发模糊,只依稀记得是在逛灯会时走失,那年她十四岁。 年纪早已过了瘦马培养的黄金期,但由于相貌出众,又有琴棋书画的底子,才避免早早接客。 后来,纵使她有机会逃走,但家道陷落,生死不知,更像是无根浮萍…… 最终九百两成交,鸨母拿着盖了宋应知私章的凭书满意离开。 “监公,办妥了,以后玉蝉就是你家的人!只要了九百两,平常没有一千二百两下不来!哦,别担心,这钱我出了,当兄弟孝敬你的。”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老宋,坐下说话。”陈北冥将茶杯推给他,表情有些严肃。 “哎呀,我家里茶多着呢,这个咱喝不了。” “喝的不是茶,是背后的故事,玉蝉你也坐下,老宋你让人拦着点,这里暂时不接客了。” 宋应知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安排一番。 等只有三个人后,陈北冥才开口道: “玉蝉,你的身份背景,不应该作为清倌人出现在老鸨手中,说说吧,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刚刚获得新生的辛玉婵,忽然神色紧张,她的身份,不好说啊,否则,能不能保命都难说! “奴家的身份说出来,可能就活不成了,但奴家真的是官宦人家出身,无论如何,不该在人贩子手里。” 宋应知叹口气:“唉,又是个苦命的人,这样的可不少呢。好多人家里买的丫鬟婢子,都是被人贩卖……” 陈北冥摇摇头,“老宋,该死的人贩子都是针对穷苦人家,他们怎么敢对官家子动手?那背后难道不意味着,有更强横的背景,强横到不怕一般的官府?” 宋应知脑海中精光闪过:“你是说,朝中有大官和他们勾结!” 陈北冥表情严厉地说着: “显而易见,并且大到难以想象的层面……还有,你说平时要一千二百两,现在只要九百两,为何今年又那么难卖?甚至老鸨都要在官道上候着,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总有些阴谋的味道啊……” “除非,那些往年花钱买女娘的人,手里紧缺,或者是要准备大宗买什么东西了!又或者,是等着卖的多,人们挑选的更多!” 宋应知不傻,也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回去赶紧打听一下,说不得要早做准备!你的渠道不少,劳驾这几天帮我问问,我要早些告诉陛下。” 宋应知连忙抱拳道:“看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如今也是陛下的忠实狗腿子,等我好消息!” 宋应知走后,陈北冥看看辛玉婵。 “玉蝉,以后你也是我家人了,有些事最好想清楚怎么说,不然,我也不能放个炮仗在身边。” “是……奴家明白……”辛玉婵垂首下去,刚才那一番话,听得她心里热乎乎的。 眼前这个帅气的小太监,似乎要对贩卖人口的肮脏事下手! 说完,他让亲卫将辛玉婵送去随园,自己还要进宫。 …… 皇宫,东南角一座废弃冰窖。 女帝打量着被捆成粽子的王虎,此人害得朝廷几次围剿无功而返,几位宿将身死功灭! “你就是王虎?” 王虎须发被大火烧得参差不齐,到处是燎泡,听到问话,猛地抬起头愤怒咆哮。 “狗皇帝,要杀便杀,休要啰唆,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 女帝倒也没生气,对看守的太监道: “去御药房取些烧伤的药物给他涂上,就说是你们自己用的,不许走漏风声。” 太监领命后转身离开,整个废弃冰窖只剩下陈北冥和女帝。 “小陈子,你解了朕一块心病,功劳不小,要什么奖赏?” 陈北冥闻着女帝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刚想调戏两句,被如刀的眼神吓了回去。 “陛下赏赐些金银美女就可,奴才要求不高。” 女帝边往外走,口中幽幽道:“宋应知刚送你一个绝色瘦马,你还跟朕要美女?” 陈北冥虽知道女帝会这么问,还是心里一突,都说伴君如伴虎,母老虎真吓人。 “呵呵,瞧陛下说的,什么瘦马,不过是个身上没几两肉的黄毛丫头。” 女帝冷笑一声,想说随园里那对姐妹花,念及功劳不小,还差点被杀,没再敲打。 而陈北冥则坦诚起来,说道: “奴才本来不想买,但察觉到她是官宦之家,才动了恻隐之心。并且根据我们推测,京城必定有高官操控人口买卖!而且现在价格变化很大,怕是有人缺钱花,急切想要得到现钱……” “嗯?此事,就交给你们东厂了,必须给朕弄清楚!” 女帝闻言,剑眉倒竖着怒道。 贩卖人口本身就是罪大恶极,现在又急切地搞钱,很显然是要做什么大事! “奴才遵旨!” 出了冰窖,女帝想起一件事。 “周启泰自请去司农寺,此人似乎与晋王有了隔阂,如果争取过来,倒也是件好事。” 晋王能掌握禁军,发展出如今的实力,都是周启泰在出谋划策,但晋王却觉得周启泰不过是提过几条建议,居功自傲,便将其排挤出核心。 陈北冥点头明白,转身离开。 “记得今晚戌时来找朕,朕与你有事。” 陈北冥临出宫门都没明白,女帝找他做什么,难道探讨人体奥秘? 换身便装,溜达着去了城西安国坊,周启泰宅子所在。 安国坊基本是些手工艺人,凭着制作些廉价的小玩意糊口,人员身份颇杂。 别的京官都是在离皇宫较近的永康坊购置宅院,上朝方便,环境好。 在他们看来,与三教九流的贱民做邻居,有失身份。 陈北冥在周家对面的茶摊上坐了两个时辰,除了一些出门采买的仆役,没一个周家人。 不对啊,他特意让人问过,周启泰下朝后就回了家。 周家人这么宅的吗? 天色开始暗下来,陈北冥会账后离开,改日再来蹲周启泰。 没走多远,路过一间僻静的宅院时,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急忙躲到角落里。 只见身着便装的纪纲从门里出来后,骑上马悄然离开。 这个老银币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在这里养外宅吧。 陈北冥有些好奇,能被纪纲养起来的,会是什么人间绝色。 看周围没有行人,他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 自与王虎动手后,陈北冥居然发现自己身手好了很多,但武功时灵时不灵,百思不得其解。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打理得倒也干净。 陈北冥不小心踩在枯枝上,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布衣荆钗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是谁?” 陈北冥无处躲藏,刚想编个理由,发现少女双目无神,两只胳膊摸着前方,好像看不见。 此时房顶上一只狸花猫喵的一声,跳到了隔壁的墙上。 “是你啊,今日我可没东西喂你。” 少女五官清丽,虽然穿得寒酸,但也掩盖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那副笑容,让人望之生怜。 纪纲这口味也太独特了些,养个盲女当外室? 第22章 今晚让丽妃怀上 少女摸索着又返回屋内,陈北冥想了想,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有关纪纲的秘密? 趁着少女忘记关门,悄声跟了进去。 屋内光线很暗,依稀能看清陈设,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没有想象中的霉味,反倒有股桂花油的清香。 少女从桌上端起一只瓷碗,转身又走出,将剩饭倒在门口台阶的破盘子里。 做完这一切,才回身将门关上。 少女慢慢坐回桌前,拿起面前还没做完的绣活,一针一线将一只蝴蝶绣得栩栩如生。 “哎!兄长,你何苦又来劝我,明知我不会跟你回去。” 少女的话将陈北冥吓了一跳,她居然是纪纲的妹妹! 纪纲在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却将自己妹妹扔在这种地方,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少女眉宇之间确实跟纪纲很像,应该是真的。 做了会儿绣活,少女又去外面,灶台上的水开了。 陈北冥趁机在屋内开始寻找,却始终没什么发现,倒是在少女床头的盒子里发现不少银子,看数量得有上百两。 听到踉跄的脚步声,陈北冥赶紧将东西归位,这时少女费力地提着一木桶热水进来,倒进了床前的浴桶里。 试了试水温,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起了衣服。 陈北冥如果开门出去,肯定会惊动她,如果少女告诉纪纲,再想来探查就难了,也许这是纪纲唯一的弱点! 出不去,屋内又极为狭小,陈北冥就是想躲都没地方。 只能眼看着一具白的发亮的身子出现在面前,玉兔圆润,腰肢纤细,一切直看的陈北冥喉咙发干,好在很快就没入了浴桶之中。 只能看不能吃,极为折磨人,终于忍耐到少女洗完,总算松了口气,等到少女睡着,传来轻微的鼾声,陈北冥才悄悄地推门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等赶回宫里,女帝让人通知他去永和宫。 永和宫?那不是丽妃严蕴的地方吗。 原来今晚是去睡丽妃严蕴啊,早说呢! 永和宫挨着御花园,环境清幽,是诸宫里条件最好的宫殿。 陈北冥赶到的时候,女帝端着酒杯正若有所思,对面的丽妃严蕴已经面色酡红地倒在桌上。 “来了?丽妃一直跟朕说,想要个孩子,哪怕朕以后不再踏足永和宫她也甘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不如一起?”陈北冥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女帝居然没生气,只是狠狠瞪了一眼。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脚步轻松地出去了。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将寝殿的灯火弄得暗下来,才抱起严蕴朝床榻走去。 严蕴虽然相貌比不上皇后王蔷和秦舒儿,但臀宽比极为出色,尤其那对玉兔,规模惊人,纤腰匀称,玉腿笔直,放在陈北冥的时空绝对是个模特胚子。 陈北冥早在那处小院里积攒了不少火气,如此美人当前,早就按捺不住。 正所谓: 香销翠羽帐,弦断凤凰琴。 岸菊初含蕊,园梨始带红。 飞龙在天,猛龙过江,冰火两重天,乾坤大挪移。 其实严蕴开始没多久就醒了,只不过性格内敛,强撑着装睡。 陈北冥故意逗她,不上不下地别提多难受,严蕴只好装作醒过来,羞涩地喊了声陛下。 等云收雨歇,严蕴一口咬在了陈北冥胳膊上。 “陛下,您若再像那般折磨臣妾,臣妾就……” 陈北冥一脸坏笑地将严蕴翻过来。 “对,像这般豚儿挺着。” “臣妾不要,太羞耻了。” 严蕴平时的温婉淡然,被陈北冥击得粉碎,表现居然比王蔷和秦舒儿要狂野得多。 尤其是放开嗓子后的高声铿鸣,更不是她们能比的…… 只怕那声音,相邻的宫殿都能听到! 当一切重归寂寞,陈北冥才从永和宫出来。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陈北冥只觉得神清气爽,来一只老虎都能打死,母的更好…… 路过皇后的坤宁宫时,一个黑影从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向御花园走去。 天色太晚,一路上负责各宫值夜的太监早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陈北冥心中疑惑,还能进刺客了? 毕竟是便宜大老婆,还是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便悄然追上去。 黑影在一处假山前停下,陈北冥就着月光看清黑影的脸。 居然是皇后的贴身侍女怜星! 大晚上,她来这里做什么? 怜星见左右无人,从怀里将一包东西取出,塞进了假山的缝隙里。 偷东西?不至于啊,怜星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还会缺钱?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 怜星正打算往回走,猛然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影吓得倒退好几步。 “谁?” 等陈北冥从黑暗中走出来,怜星血色全无。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北冥轻轻摇了摇头。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怜星咬了咬嘴唇,艰难道:“你都看见了?说你的条件吧。”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就招了?不抵抗一下的么? “你也是王家来的,怎么会……” 怜星一脸惨笑,前两天家中送来信件,兄长失手打死了乡里恶少的狗,被恶少勒索一千两,不给就报官抓人。 恶少叔父是县里负责刑狱的典史,据说已经准备要抓人。 怜星家里靠着她寄的银子日子过得红火,正因如此,对方才敢狮子大开口。 但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这些年省吃俭用才攒了五百两,为将来自己出宫嫁人用。 这件事怜星想过跟皇后求助,但害怕伤了主仆情分,被皇后从身边赶走,只好铤而走险,趁皇后睡着,偷偷拿了些珠宝。 但是她没有想过,为何一个区区恶少,竟然敢和皇后贴身侍女的兄长叫板? 他们就那么有恃无恐? 里边的水深着呢,不是花几个钱的事…… 怜星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再抬头时,双眸变得黯淡无光。 “你随我来吧。” 陈北冥一脸懵逼,搞不清这丫头要干吗,要是态度良好,自己也不是不能装没看见。 宫里偷拿财物出去卖钱的有的是,这种事管不过来。 陈北冥跟着怜星来到坤宁宫角落的配房,这间房子是皇后给她的,只有怜星自己住。 关上房门,怜星便开始解衣,很快粉色兜儿就露了出来,根本掩盖不住下面的汹涌。 “你这是要……”陈北冥咽了下口水,他虽然喜欢美女,怜星也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要命的是,他在怜星眼里可是个太监! “哼,我知道上次得罪了你,你不就是想与我对食么,今晚之后,你就忘了刚才看到的一切!” 一对玉兔,跃然而出。 第23章 东厂只有一个管事,那就是我 陈北冥面对怜星毫无瑕疵的绝美娇躯,强迫自己冷静。 拂了一把玉兔,弹性很是惊人。 抬起怜星下巴,微笑道:“我喜欢,但不是这样,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怜星强忍羞涩和厌恶,两只玉臂遮掩着春光。 “你又能帮我什么。” 陈北冥绕身后,看着白皙滑嫩的美背和翘豚,淡淡道: “殴打户部官员,大闹兵部,宰了兵部校尉,你说呢?” 怜星一惊,才将宫里的流言对上。 “你……当真可以帮我?” “这就看你的诚意了。” 陈北冥把玩着怜星的秀发说道。 “我……我知道陛下重用你,你若在外立府,我给你当一年小妾便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年后放我走。” 陈北冥笑了,只是嘴上承诺,就多了个小妾,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见他不反对,怜星便大致将自己的事说了。 听完之后,陈北冥冷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恶少知道你家背后是皇后,怎么还敢动手?” “这……我没想那么多……”怜星脸色煞白的道。 “除非是他们靠山更大,甚至强过王家,并且还会站出来帮忙!此事比你想的严重多了,我派人去探查一番,看看那个恶少和他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那……那有劳你……” 怜星心神不安地说着,醒来没有敢将事情往深处想,现在看,真是自己短视了。 “小事而已,不过……先将利息付了。” 说完,将怜星的一对红唇掩住,来了个长吻。 就在她几乎要挣扎断气的时候,陈北冥转身推门而出。 怜星红着俏脸喘息久违的空气,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怒。 此人不是什么好人,却比王家的少爷们强得多,那些人自以为出身高门,肆意妄为,本事没多少,祸害府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 …… …… 凤凰山之战,陈北冥对巡防营的战力印象深刻,这些人在正规战场不差,但面对手段频出的贼匪,几次几乎遭遇重创。 如果手里有一支特战小队,能够提前摸透情况,搅乱敌人后方,必将四两拨千斤。 就拿东厂试试水! 东厂衙门位于紧邻西苑的废弃院子,之前焚烧宫里莫名死去猫猫狗狗,也包括人。 陈北冥不嫌晦气,地方大,位置偏,进宫出宫方便。 从宫里调来的三百个太监已经陆续到达。 一说有地方要人,各宫管事纷纷将刺头扔了过来。 陈北冥进院子时,两伙人正在集体耍王八拳,扣眼、插裆、拽头发,跟女人打架没区别…… 嘶~ 眼看一个太监裤裆中招,捂着肚子倒下,原本就挨了一刀,一脚下去,夹不住尿怎么办? 东厂初设,还没有提督,分三个主事,下面的掌班、领班、司房齐全。 陈北冥是主事之一,剩下两个是女帝亲自挑选。 最北面屋子里,两个穿着五品掌事衣服的中年太监悠然坐着,各有七八个人殷勤伺候。 两人看了一眼陈北冥,眼中不屑飘出老远。 陈北冥扇了扇鼻子,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 太监对此事十分敏感,这动作可算捅了马蜂窝。 掌事太监洪大方抖了抖眉毛,第一个开口。 “哎哟,哪里来只苍蝇,都秋末了,还嗡嗡的,找食呢。” 陈北冥笑了,比赛斗嘴骂人?你们是对手? “呵呵,是我走错了,原来是茅房。” 啪~ 洪大方将茶杯摔在地上,怒道: “姓陈的,你不过是个六品内侍,见了杂家也不见礼,谁教得规矩?” “也难怪,进宫才多久,怕是连我们的衣服都认不出吧,不知道从什么蛆缝里钻出来。” 另一位掌事太监曾世成也开口骂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成了攻守同盟。 陈北冥听着外面还在打斗,要他们做到令行禁止,必须拿出霹雳手段,没空跟他们斗心眼。 趁着两个老逼登没反应过来,陈北冥打掉他们的帽子,拽着头发就往外走。 “啊!疼死杂家了,你这个狗日的快放开!” 曾世成疼得尖叫。 伺候的太监们目瞪口呆,纷纷跟着跑了出去。 陈北冥拽着他们头发出来,将两人扔了出去。 太监们被眼前一幕惊得懵逼了…… 见他们停手,陈北冥冷笑一声。 “喜欢打架?你们这么打怎么行,没吃饭?” 说完,陈北冥一脚跺在洪大方胳膊上。 咔吧~ 洪大方的胳膊变了个形状,尖叫一声晕过去。 曾世成吓得直哆嗦,他想不到陈北冥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品级和资历。 太监们一个个立刻站好,他们也意识到东厂真正的老大似乎就是眼前人。 “掌事、领班、司房,领着你们的人收拾,否则谁也甭吃饭,老子陈北冥,给我听清楚了。” “是!” 一众太监在人带领下迅速散开,院子里只剩下陈北冥和两个老逼登。 “我我……我要告你,我要见陛下……” 曾世成哆嗦着爬了起来,向着门口方向努力跑去。 “出了这个门,别想再进来!” 曾世成不理会警告,他陪着皇帝长大,自认为地位重要。 陈北冥摇摇头,怎么就不听劝呢,转身回了屋里,对地上昏死过去的洪大方看都不看。 …… 女帝听完曾世成的哭诉,并没有表态,安慰几句,让其暂时不要去东厂,继续回去打理皇庄。 “陛下,那个陈北冥猖狂得很啊,您可要小心。” 曾世成并不想去皇庄,那里只有田地和牛粪,虽说能捞油水,但太荒凉,想找个对食的小娘都没有。 农户家女孩一个个不是脏兮兮,就是皮肤黝黑,实在下不去嘴。 磨蹭了一会儿,见女帝只是低头读书,并不搭理他,只好臊眉耷眼走了。 “看起来,这小子的控制欲很强啊,他想干什么?难道想把东厂变成私军?” 女帝放下笔,眉头紧皱。 锦绣对曾世成倚老卖老没什么好感,没本事不说,还喜欢到处拉帮结派。 “陛下,东厂既然是陈北冥提出来的,干脆就让他去折腾,那么点人,还怕他翻出花来不成。” 女帝想想也是,自己总想着制衡,倒是疏忽了。乱世用重典,要想打造能战之军,自然要用非常方法。 …… 东厂,一众太监并没有等来曾世成王霸归来,反倒是听说回了西山皇庄,一个个顿时老实得和小鸡仔一样。 清理完院子,工匠也到了,按照图纸开始打造器械。 陈北冥没让太监闲着,围着院子跑圈。 太监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跑步可没试过,没几圈就累得吐舌头。 但想起洪大方的下场,没一个敢停下来,咬牙苦苦支撑。 等陈北冥想起来让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都躺在地上成了死狗。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在宫里的逍遥日子,可惜回不去了。 一直到傍晚,陈北冥才满意离开,经过半天操练,虽然还是乱七八糟,起码有了雏形。 陈北冥按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制定训练计划,等建好场地,只会操练得更狠。 东厂以后要进行刺探、暗杀等一系列任务,只有训练到位,到才能见效。文学一二 几天后,怜星找过来,陈北冥才想起答应过对方。 “嫂嫂送信进来,我哥被他们抓进县衙去了,你答应过我的……”怜星愤怒道。 “我这几日在忙着东厂的事,确实疏忽了,你的事明日去办,我既然答应,说话算话。” “你最好办到!如果我家里人出事,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陈北冥最恨人威胁,这丫头疯了不成,眼中闪烁着寒光。 怜星看到凌厉的眼神,知道惹怒了对方,可已经别无选择,怡然不惧地瞪了回去。 陈北冥反倒笑了起来,怜星能为家人拼命,这份勇敢宫里很多人做不到。 反倒欣赏起来,搂过来她的纤腰,按到假山上吻了上去,一只手不安分地探索起来…… 第24章 “你越挣扎,我越兴奋呢……” 怜星奋力挣扎,奈何力气太过悬殊,好在陈北冥只是占点便宜就松开了。 “明日下午,你兄长就能回家,我说到办到。” 随后陈北冥吹着口哨走了。 怜星整理好衣服和妆容,急忙朝坤宁宫跑去,夜里皇后醒了见不到她会起疑心。 陈北冥安排好东厂的事,去巡防营借调五十个悍卒,浩浩荡荡去了长乐县。 作为京城下面首屈一指的大县,长乐县商业发达,县城的面积比一些偏远州府的还要大。 陈北冥进去后,也被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吓了一跳。 鳞次栉比的酒楼和各种青楼楚馆,比京城也不小,个别还犹有过之。 随行的巡防营悍卒有当地人,解释着缘由。 长乐县最大的地主是永宁侯冯怀,又是晋王女婿,很多生意背后就是他。 京城不方便做的生意,此地没人管,所以吃的花和玩的花的勋贵们都来了。 “他们吃人?” 陈北冥极为震惊。 悍卒刘五叹息道:“回公公的话,您有所不知,有人专门从各地去找少小之人,喂他们吃人参、雪莲等珍贵药物,也被称为菜人。” “他妈的,一个个都该杀!” 陈北冥愤怒地骂道,那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 到了县衙门口,守门的差役都没抬眼看他们,陈北冥下马就往里走。 “哎哎哎!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掏出腰牌,没想到差役并不给面子。 “呦呵,宫里来的,没办事公文不能放你进去。” 陈北冥愣住了,差役真牛,京城六部的大门都没这么难进! 拦住想要骂人的悍卒,掏了一锭银子。 差役掂量一下,立马低头哈腰改了口气。 “……贵人有什么事需要小人通传?今日可不巧,县尊大人去了永宁侯府,怕是夜里才会回来。” 陈北冥又拿出一锭银子,笑眯眯道: “那谁在县衙?县丞或者典史可在?” 差役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 “在的在的,小的去通传。” 陈北冥将银子扔过去,差役屁颠屁颠跑进了县衙。 陈北冥摇了摇头,自己的钱岂是那么好拿? 突然,县衙里探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好奇地打量。 “你是宫里来的?你是不是没有那个?” 少女一张小圆脸,明眸善睐,下面是一条淡绿色轻纱百褶裙,上身搭配件粉色对襟直袖短衫,足蹬鹿皮短靴,腰间悬着个黄布小包,看起来煞是可爱。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要是换个人问,早一巴掌飞过去了。 “我从宫里来,不过你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少女蹦跳着从门里出来,皱着眉头用两只玉手费力形容。 “就是……就是那个小孩子方便的……你知道的。” 陈北冥假作惊奇道:“方便?不都是洞吗,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是觉得那个词不文雅,少女小脸憋得通红。 “哎呀,男女不一样的,你……” “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呀。” 陈北冥存心逗少女,将少女越说越急。 一众巡防营士兵忍得辛苦,想笑又不敢。 少女看到士兵们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捂着脸转身跑了。 “大坏蛋!” 少女一走,人们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这帮悍卒马上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差役出来,嘴里还嘀咕谁惹了那位小祖宗。 “贵人久等了,县丞大人有请。” 陈北冥让巡防营士兵在附近走走,不要跟木桩子似的在县衙门口站着,以免太引人注意。 其实是想多了,长乐县常年都有勋贵游玩,他们携带随从家将摆派头,百姓早就见怪不怪。 进了县衙,陈北冥被雅致精巧的布置吸引,都说官不修衙,长乐县倒是胆子不小。 县丞马光北约莫四十来岁,见陈北冥进来,慢慢站起身。 “贵人到访,有失远迎,马某告罪了。” 陈北冥摆了摆手,说出此行目的。 马光北赶走待命的书吏,将门关好。 “敢问内监贵姓?” 陈北冥打量了一眼官廨,微笑道:“我姓陈。” 马光北的官廨明显简朴不少。 “敢问内监与东湖镇余家有何关系?” 怜星姓余,本名余怜,怜星的名字是王蔷取的。 “余家女儿在宫里当差,前几日为家事找到我,仅此而已。” 马光北明显不信,宫里对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不是相好,怎会亲自跑来。 “不瞒内监,此事麻烦啊,跟余家有纠纷的是东湖镇李家,这李家的大女儿是永宁侯的妾室……” 显然,李家自己不可能招惹怜星以及背后的皇后。牵扯到了永宁侯和晋王,事情远比想的复杂。 而这些,不是小小县丞能左右得下,需要再想办法。 陈北冥告辞出来,转角与一个绿衣少女撞满怀,虽然只是瞬间,却能感觉到那对玉兔很舒服。 不大,却恰到好处。 “坏蛋!” 绿衣少女并没有看到陈北冥身后的马光北。 “灵儿!放肆!” 看到马光北,少女吓得吐了吐香舌,转身要跑。 “站住!你都多大了,还整日疯跑,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还不回去练女红。” “爹爹,我不嫁人,要嫁你去嫁,表哥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流连青楼,祸害家里的丫鬟。” “胡说什么,你姑母对他管束严厉,听说明年还要参加科举。” “哼!他也就能骗骗你们两个老糊涂,玩去喽。” 绿衣少女跟马光北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了。 少女虽然身量不高,但裙下露出的腿型颇为紧致,看步伐应该是练过武。 就是不知道卷起裤腿会是何等风情。 马光北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再想教训,少女早就没了人影。 “叫内监见笑了,小女有失管教。” 陈北冥微笑道:“不妨,令爱玲珑可爱,倒也是直爽性子。” “哎,这个性子,也只有在她姑母手里,我才放心。” 与马光北道别,陈北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巡防营悍卒在后面远远坠着。 正思索对策,被几声叱骂打断思路,还被人粗暴地推到一边。 刚想发作,却见不远处一个十六人抬着的豪奢无顶软轿过来。 软轿倒没什么稀奇,不过抬轿的人让陈北冥颇为惊奇。 十六个轿夫皆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一个个十分美貌,软轿重量并不轻,然而少女们却表现得毫不费力,看举止应当是练家子。 软轿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俊朗,脸上透出一股阴狠,让人很不舒服。 这么大声势,轿子的主人是谁? 嘭嘭嘭~ 软轿后面居然还跟着百来人装备精良的私军。 看他们的装备,比禁军不差。 第25章 古代高级会所 “老丈,叨扰了,敢问轿子的主人是谁?” 卖梨的老汉抽了口水烟,狡黠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外乡人吧?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宁侯嫡子,小侯爷冯麟,如果你买小老儿的梨,还能告诉你些别人不知道的。” 陈北冥用两文钱买了一兜梨,眼巴巴看向老汉。 老汉看看周围,神秘道:“你可知小侯爷有个爱好?” “什么?”陈北冥下意识问道。 老汉露出两只大黄牙,得意道:“当然是爱吃小老儿的梨,客官要不要再来一斤,小老儿给你优惠。” 陈北冥这才知道被骗了,有些哭笑不得。 转身要走的时候,老汉咕哝了一声: “我劝你别问了,他们的事情,你惹不起。多少人过问,后来都消失了……” 嗯? 陈北冥再回头,老汉依旧恢复江湖骗子的模样,呲着黄牙嘿嘿笑着,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所言。 看得出来,老汉确实是出于好意…… 冯麟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一栋高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天宫”。 此时天色临近傍晚,在几十个巨型灯笼照耀下,这一片连绵的楼阁真的宛若天宫一般。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装饰豪华的马车从远处走来,看来的方向,隐约是京城。 这阵势,一点不比京城差。 “少爷,小侯爷已经进去了,您怎么才来?” 几个跟班跟着公子哥从陈北冥身边走过。 “甭提了,我刚从东湖镇过来,你别说,余熊那个蠢货的婆娘滋味还真的不错,哈哈……” 陈北冥听得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他让巡防营将士见机行事,自己跟着公子哥走向天宫,到了门口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拦住。 “贵人可有凭证,或者认识哪位贵人?” 陈北冥有点愣神,现在就有会员制? 寻思一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便宜大舅哥啊。 “我是王元朗的朋友。” 黑衣壮汉们听到王元朗的名字,气势明显矮了三分,立即让开道路。 “贵人请进!” 大舅哥的名号这么好用?也不用核实一下? 陈北冥抬腿上了台阶,进入大厅后,映入眼帘的是个错落有致,内有亭台楼阁的楼中楼,廊桥四通八达,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的地面挖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室内河,河面上有打着彩色灯笼的小船在其中航行。 一番看下来,眼花缭乱。 古人能将楼阁建成这样,确实开了眼界。 突然,一段动听的歌声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爷爷的,唱老子的词,给钱了没有? 那曲子绵绵软软,意境上差不少。 他没心思欣赏,办正事要紧。 里边地方太大,自己找什么时候,他摸出碎银子,就从一个小侍女嘴里知道了所有,公子哥叫李斌,此刻正在小侯爷冯麟的宴席上。 到了顶楼,大厅门口有人把守,还是进不去。 陈北冥抬头看了眼气窗,趁着没人注意,溜进一旁的杂物间,捅开顶上的木质吊顶,爬上夹层。 顺着声音,很快爬到了大厅的正上方。 透过房顶的巨大孔洞,能够一览无余大厅所有场景。 大厅中间的八角台子上,十余个妙龄少女伴随着异域风情乐曲忘情舞蹈。少女们穿得极为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纱,露出下边的雪域高原,让人血脉偾张。 一个公子哥举杯站了起来。 “小侯爷,令狐家商队在草原上获利颇丰,都仰仗侯爷招呼,不然边军那帮混账能吃掉三成利。” 冯麟傲然而笑,冯家提拔的部将遍布北境边军,靠着这条线,永宁侯府每年光倒卖给北方匈奴的铁器和人口就能进账几十万两。 “改日我令狐家备上一份厚礼登门致谢!” 冯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商贾而已,不配自己喝酒。 “小侯爷,家父在荆湖搜罗了十几个女子,其中还有两个官宦出身,颇有几分才情,还是处子,给您送过来?” 说话的公子哥皮相不错,不过说的话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居然对自己人也下手! 冯麟认出是荆湖总督嫡子,举杯喝了一口。 “好说,好说。” 看着李斌朝自己挤眉弄眼,冯麟就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节目。 他姐姐虽然只是父亲妾室,但这小子鬼主意很多,经常能带来惊喜。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 跟一众纨绔打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去,李斌悄悄进了冯麟房间。 陈北冥见状,也悄悄跟上。 房间里,李斌打个响指,几个青衣小帽的仆役抬进两个麻袋后离开。 李斌打开一个麻袋,是个相貌清纯的少妇。 “李斌,就这种货色,你也敢带来给本公子?” 冯麟很是不屑,少妇虽有几分姿色,但论美貌,还不如抬轿子的女亲卫。 “小侯爷,您不能光看表面,亲自品评后才能理会妙处,她那里可是百万女子才有一个的八爪鱼壶型,极为难得!” “哦?果真如此?”冯麟眼睛顿时亮了。 自身体长成,便阅遍众女的小侯爷,自然听过这个。 “那又是什么?” 李斌解开另一个麻袋,陈北冥看清麻袋里的人脸,脸色一变。 这不是刚在县衙刚见过的县丞马光北的女儿吗? 竟然被李斌抓来了这里。 “马光北这老匹夫,几次阻止侯爷采买人口,实在可恶,这是他的独生女,小侯爷玩腻了,处理了便是,算是给那个老匹夫的教训。” 冯麟抚摸了一把马灵儿的俏脸,论美貌在自己妾室里也能排得上号,更有一股难得的娇憨可爱,再捏了捏一对玉兔,手感极佳。 “你小子办得不错,本公子在京城的那处宅子送你了,有几个美人没享受几回,也赏给你了。” “多谢小侯爷,小人不打扰小侯爷雅兴,这就走。”文学一二 李斌出去后,冯麟拍拍手,进来两个姿容俏丽的女亲卫,将少妇和马灵儿抬到床上,解开衣服。 其中一个女亲卫将两粒药丸塞进两人嘴里。 做完这一切,女亲卫关门出去。 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药! 陈北冥略一思忖,有了计较…… 第26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陈北冥想了想,今日来都来了,必须要搞出点动静。 一个是给东厂立威,再一个就是让背后搅屎的人知道,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还有救人。 陈北冥退出夹层,好整以暇地走到一个管事面前。 “你是李家的管事?” “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家李公子。”陈北冥淡淡道。 “什么事?” “说说余家公子的事情。”陈北冥如实说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不由笑了三声,伸手掏出来一个狗绳,直接扔到了陈北冥的面前。 陈北冥愣了愣,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管事淡淡地说道:“你拿回去让余怜绑上,然后再来跟我家公子谈!” 陈北冥看着狗绳,冷笑一声,这是没打算解决事情啊。 “我家公子已经开出条件,你们做不到,就滚蛋,老子很忙!”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你最好把他给叫过来。”陈北冥眯着眼睛,很认真地笑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满脸的不屑说道: “你是什么小杂毛,我家公子日理万鸡,一天排队贴上去的娘儿们都数不清楚,余家那点事,已经给了余怜机会。余家要是想救出来人,就老老实实地戴上狗绳,再去找公子。” 话音未落,陈北冥一个箭步冲上去,按着管事的头朝墙上撞击! 咚咚咚! 三声闷响,传出老远。 管事满脸是血,嘴里的牙崩掉几颗,鼻梁骨都塌了,漏风的嘴还不忘装逼: “你敢打老子,老子是李公子的管事!敢动我,就算余怜光着身子去见公子,都他妈别想谈,姓余的等死吧!” 陈北冥按着管事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现在,找人去让李公子过来,你有半炷香时间,要是不来,我不介意让你的牙全部崩掉!” 装逼归装逼,管事看到陈北冥那双眼射出的阴寒,吓得哆嗦起来,带着哭腔喊着副管事。 “你……快去请公子。” 李斌正在性冲冲地等着冯麟办事,见到副管事,冷哼一声。 “干什么,没看见老子正忙着伺候小侯爷?” “公子,余家来人了……”副管事颤抖着说道。 “哦?怎么,余怜亲自带着狗绳来了?”李斌顿时来了性趣。 副管事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来了个横的,把管事给打了,说公子半炷香不下去,他就当场废掉管事。” 李斌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娘的,在这给我撒野?走,跟我去看看!” 另一边,管事再次蛮横起来。 “公子很快就来了,你想想自己怎么死吧!” 管事盯着陈北冥,凶相毕露。 “不知道跟老子说话,要跪下?” 啪! 陈北冥一脚踢中膝盖,管事直接跪在地上。 此处的动静,已经惊动来来往往的宾客们。 众人瞧见此处的情况,不禁有些呆住。 “那是何人,敢在李公子家下人面前闹事,是嫌弃自己命长?” “李公子可是小侯爷心腹啊,敢打他的管事,这个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听说是余家的人,我看余家人是不想在长乐县混了吧,他们家里的公子,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到时候李公子咬紧点,非得让余家倒了!”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由议论纷纷。 管事被陈北冥一脚踢得跪倒在地,让很多人看着,臊得脸面尽失,可是听见他们说话,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公子解释!公子要是满意,你们整个余家的人,都等着流放吧!”管事冷笑。 忽然,喧哗声变大了。 “李公子,您总算来了,有个王八蛋把您的管事给打了!” “公子,无名之辈,不需要您动手?您说一声,我这就让他消失!” 看到李斌到来,不少人纷纷出言谄媚,看得出他平时地位很高。 李斌一脸严肃,装着威严狠厉。 管事看到李斌,总算松了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同时看着一边的陈北冥,咬牙切齿地说: “你很牛是吧?现在公子来了,你有种当着他的面,再动我看看?” 陈北冥微微一笑,满足了他的需求。 按着管事的脑袋,又和墙壁来了一波亲密互动。 咚咚咚,劲道更大。 这个屁多话稠的人没了用处,直接昏死过去,整个世界安静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斌都来了,那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收拾李家管事? 那胆子是真大啊! 李斌的脸登时黑下来,自己都来了,陈北冥还敢出手! “小子,要是没有个能让人相信的理由,余家明天就得完!” 李斌表情阴寒地说道。 陈北冥也不说话,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看着他随意的样子,李斌双眼喷火。 陈北冥指着狗绳道:“我也给你个机会,你套上它,在店里爬上一遍,再把人放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一出,李斌忍不住哈哈大笑。 围观之人也纷纷大笑起来,认为这消息绝对是个疯子。 李斌可是小侯爷的心腹,在长乐县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一个小小的无名无姓的东西,居然敢在李斌面前这么猖狂? 别说是小侯爷的关系了,就算是李斌自己,都能让他原地消失! “这小子谁啊,不长乐县有这么个憨批呢,以为自己是混山寨的大哥?” “混山寨的当家也不好使,敢这么挑衅李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听说是余家的人,他家是被驴踢了吧,派这么个人过来,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 他们看陈北冥就像是看傻子,这么乱折腾,只会是火上浇油。 李斌冷笑道:“要是我不呢?” “那就只好让小侯爷来处理这事了。”陈北冥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听到陈北冥说要搬出小侯爷来,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 “这小子说让小侯爷处理此事,我没听错吧?” “哈哈,在这装呢,小侯爷可是李公子的后盾,笑死人了!” “他认识小侯爷,我带着那狗绳爬一圈!” “呵呵,就算是小侯爷来了,也不可能会帮他,打死他都算好的。” 李斌看着陈北冥,冷笑着道:“有本事你让小侯爷来处理吧。” 陈北冥平静道:“机会我给你,你不中用啊。” “你能叫来小侯爷再说,你要是找不来,呵呵,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斌眼中显出狠辣之色,挥挥手,边上站着几个打手。 陈北冥懒得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他直接摔在楼下。 噗通! 李斌直接被摔得动弹不得,只剩下哀嚎。 噗通!噗通!噗通! 三个打手也被扔了下来,没有一点机会反抗…… “去告诉冯麟,要是不来,老子直接打进去,李斌做的一切都会公开!” 李斌的副管事已经不敢多说半个字,他哪里见过这样的狠人? 上来直接动手放倒别人! 冯麟已经准备脱裤子办事了,听到副管事的话,心里一惊。 如果只是别的事,他才不放在心上。 但李斌手里有不少见不得光之事,比如说绑架来的官宦人家子女。 如果对手打进来,那个事情传出去,麻烦大了! “晦气,净他娘的惹事,跟我去看看!” 冯麟一脸怒气地走到大厅,看着昏死过去的管事,还有装死的李斌,脸色更加阴沉。 “来人,有人袭击本世子!” 哗啦! 门外候着的家将们,径直冲了进来,看那架势,准备直接让陈北冥消失。 第27章 爆体而亡的情药 围观的人群看见那些家将进来,顿时兴奋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小侯爷的实力,岂能让你装大尾巴驴?” “侯府的家将门厉害着呢,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活该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冯麟上来就摇人的表现,和他纨绔的身份很对应啊。这种人才不会随便自己出手。 “呵呵,比人多啊,看看咱的。小的们,给我进来!” 哗哗哗! 巡防营的悍卒早就等得嘴里淡出鸟来,听见命令,沉着脚步入内。 他们都是见过血的士卒,即便没有抽出兵刃,可那眼神中的寒气,足够让侯府的家将后退三步。 冯麟见状,嘴角一抽抽,他是个识货的人,自然看出来谁的更牛,冷哼一声: “你他娘的敢私自调动军队!老子要弹劾你!” “你有本事去弹劾啊,看看我们东厂办事,会听你的弹劾?” 围观之人傻眼了,今天的台词拿错了? 小侯爷竟然不动手,说要弹劾别人。 而对方说在自己是东厂,那个新成立的组织,怎么比锦衣卫还牛? 冯麟眼光闪烁,他自然知道东厂是为了保护皇宫设立的,没想到会来长乐县。 再想起他们对余家动手,指望牵扯背后王家的事,心里了然。 但,他也不傻,现在动手,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便强撑着说道: “你是宫里的人……想干什么?” “杂家想干什么,这就要问问李斌了,他说办什么事都有你撑腰,杂家倒是想问问。他设计抓余家的人,也是你指使的?你是想要和皇后做对?还是要和王家做对?或者是要和陛下做对?” 三顶大帽子飞过来,冯麟气得只剩下喘息之声。 有些事能偷偷地办,但不能明说,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 他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换上一副笑脸: “公公说笑了,那是李斌自己和余家的事情,是他自己使得手段,本世子和侯爷决计是不清楚的。” 陈北冥也微微一笑:“李斌说最听你的话,那是不是劳驾小侯爷让他传个话,让牢里放人?” “既然是误会,那自然是要放人的,你们没听见?” 身边人连忙应声,去大牢传令了,陈北冥让二十个悍卒跟着,以免横生枝节。 “误会解除,杂家就不打扰小侯爷的好事了,请自便,不用送我,我自己走。” 说完,带着剩下的悍卒离开了。 众人还以为,陈北冥连冯麟都要揍,双方会火拼呢。 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 高端的战斗,往往用最朴素的形式收尾。 冯麟当然知道东厂的消息,也知道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凶残的陈北冥,正是凤凰山大捷的主事人。 背后自然也就是帝后两人,他是骄纵,可不傻。 陈北冥恰好给了他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但即便如此,冯麟也是一肚子邪火。 “走,回屋里去泻火!” 他眼神淫邪地说道。 到了房间,冯麟走到少妇跟前,用手指将其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笑。 回头就着茶水喝下一枚丸药,然后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床上两女轻吟,冯麟也万事俱备,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 “宝贝儿,我来了!你们服下的是奇淫合欢散,若是不行房解毒的话,嘿嘿,只会爆体而亡。老子是救你们,可不是强你们哦……”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正要得偿所愿,发觉脑后突然一股劲风袭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陈北冥拍拍手,看了眼冯麟的家伙,不屑地笑了笑。 “你以为老子真的饶了你?那是做样子给人看的,现在他们怎么也不会算在老子头上了,你作恶多端,敌人一堆怪谁呢?” 瞟了一眼冯麟的作案工具,陈北冥眉头一皱。 这……还没长大呢吧? 刚想惩罚这家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那人一对玉兔顶着陈北冥,玉手钻进衣服。 回头一看,正是那位清纯少妇,只是此刻双目充满魅惑。 马灵儿也好不到哪去,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纤纤擢素手拂在玉兔上,娇艳欲滴,全然没了白天的俏皮和单纯。 玉腿交叠,果真嫩白无一丝赘肉,小腿健美。 爷爷的,要命啊! 陈北冥还想办法的时候,马灵儿也抱了上来。 “这不是我强你们,是你们中了毒,我给你们解毒的啊……” 他明知两人没有意识,还是做贼心虚地说了一遍。 攀条折春色,远寄龙庭前。 相思一夜梅花发,美人轻吟遮云雨。 陈北冥好不容易将两人应付完,地上的冯麟呻吟着想站起来,却又挨了一下,再次昏过去。 穿好衣服,他看着冯麟的东西,诡异地笑了地笑了笑,冯麟母亲是晋王的长女平宁郡主,看在晋王的面上,得送他一件礼物…… 等做完这些,陈北冥用屋内的床幔做了条绳子,背着马灵儿和少妇从窗户爬下来,然后偷一辆马车,朝城外摸去。 长乐县商业繁华,周边没有匪患,城门终年不关,他们很顺利出了城。 走到一间破庙里,生上一堆火。 火堆旁的草垛上,马灵儿俏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逐渐恢复往日灵动,只是眉间多了几分异样风情。 “嘤咛~” 清纯少妇先醒了过来,归拢一下鬓角的碎发,摇晃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 陈北冥看少妇脸色有些不对,怕少妇会想不开,连忙追了出去。 果然! 少妇朝着不远处悬崖跑去。 陈北冥不敢耽误,在距离悬崖一丈多远将其扑倒。 “你个奸贼,别碰我!让我去死!” 少妇一边挣扎,哭得梨花带雨,陈北冥记挂破庙里还有一个,索性拦腰扛到肩上,强行带了回去。 马灵儿似乎还在沉睡,但眼角的泪滴出卖了自己,陈北冥没有戳穿,将少妇放下。 “我与你拼了,你这个畜生!” 落地的一瞬间,少妇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凭少妇的柔弱气力,怎么可能伤得了陈北冥,但是闹得太烦,只能用布幔撕成条捆了起来。 “你讲些道理,这件事不能怪我,实在是冯麟给你们吃了什么猛烈的情药,不交和便会爆体而亡,而且,你们吃药之后主动痴缠,我推也推不开,我……我找谁说理去……” 马灵儿突然坐了起来,死死盯着,一直到陈北冥头皮发麻,才开口道。 “你不是太监,究竟是什么人?” 第28章 陛下,我们发财了!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身份暴露了,瞬间心里百转千回,为了保住秘密将她们处理掉?思索再三,实在下不了手。 马灵儿幽幽道:“你方才的眼神很可怕,是想杀了我们吗?” 想通之后,陈北冥重重叹了口气。 “我做不到,但是我的秘密,有人比我更紧张,你们想想能明白,如果真要是抖落出去,你们的下场更惨,所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马灵儿已经想明白了,皇帝能用一个假太监,自然有他特别的需求,自己说出去,肯定横死荒野。 于是低下俏脸,轻轻摇了摇头。 “女子失节,只有一死,可……我舍不得爹爹。” “那就跟我走吧,我在京城有处园子,那里地方清幽,你可以生活得很快活。” 陈北冥一边说着,走到马灵儿身旁,将其揽到怀里。 她身体抖了抖,并没有挣扎,低声道: “我……还是记挂我爹,你若有一天想我了,就来找我。” “你还要嫁给你表哥吗?”陈北冥大手不自觉拂到玉兔上,捏了一把。 马灵儿被捏得芳心一荡,发觉身体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很舒服。 “你胡说什么,我也是书香人家出身,身子给了你,怎能再嫁他人,就算是下嫁给一般人,我也不愿。” 陈北冥内心大为感动,托起下巴就吻了上去。 马灵儿内心大羞,挣扎道:“那位姐姐还在呢。” 陈北冥这时才想起一旁的少妇,眼神有些闪烁。 少妇似乎是想开了,咬牙道:“我这副样子,没脸再回余家,我对不起熊哥,对不起怜星妹子。” 陈北冥惊讶道:“你是怜星的嫂子?” 少妇失落地点了点头,她本名墨涵,嫁进余家后与余熊有过一段幸福日子。 不承想遭遇李斌这种小人,幸福戛然而止。 “我是个不祥之人,不愿再去祸害余家,京城旁有个叫亭北的小镇,我在那里有个远房亲戚。”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倒是有些手腕。”陈北冥想了想,只能这样补偿了。 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可两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既然不能长久,那不如追求眼前的刺激吧! 他突然来了脾气,将马灵儿抱了起来,向破庙后面走去,那里有张破床。 “不……不要,这里……你还是找那位姐姐吧。” “哼,你们谁也跑不了。” 墨涵听着后面慢慢响起的低吟,白皙的脸上红得能滴出水。 体内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听到那声音,便不由自主起来,那是发自人类的本能…… …… …… 一片巫山云雨,甚是激烈。 到了半夜,突然响起马蹄声。 三人惊醒,急忙穿衣。 “来不及了,将衣服都拿上!” 陈北冥听力极佳,揽住二人的纤腰,几下借力上了破庙的房梁。 三人刚上去,一队骑士进了破庙。 马上的人都戴着鬼脸面具,转了一圈没有发现。 “火堆刚灭,应是刚走。” “小侯爷受创颇重,侯爷和夫人雷霆大怒,必须抓住贼人,赶紧追。” “呵呵,听说李斌被侯爷剁了人头,他那位做妾室的姐姐当场吓疯了。” “那个蠢货活该!哎,这鬼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搜完这一片,赶紧回府里去烤炭火。” 等马蹄声渐渐消失,陈北冥才抱着两人跳了下来。 陈北冥思索了一会儿,对两人道:“你们明日先跟我离开长乐县,等这件事风头过来再露面。” 两女顺从地点点头,知道此时回家,家人肯定会被连累。 等到天亮,陈北冥与巡防营将士会合后,带着两女回了京城。 陈北冥没将两女带回随园,而是找了个僻静院子安置,随园太过显眼,容易被人发觉。 回到宫中,陈北冥将在长乐县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女帝。 女帝沉默了很长时间,她知道勋贵们糜烂,但想不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长此以往,大乾的底子都会被他们掏空。 看来,是要让密探们去边军看看了。 难怪各地报上来的人口与赋税总是不对,原来大量人口被这帮贪官污吏卖给了匈奴。 网络之大,女帝必须慎重。 “父皇啊,您留给儿臣的大乾实在积弊太多……” 锦衣卫是靠不住了,除了先帝留给她的密探,也只有寄希望于东厂。 “你去歇歇吧,朕自己待一会儿……” …… 接下来十几日,陈北冥几乎住在东厂,太监经过苦熬,逐渐适应了训练节奏,进步很大。 陈北冥借来云鸾教授太监武功。 期间,马灵儿因为挂念父亲,坚持要回长乐县,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派人送了回去。 永宁侯府果然上门询问,马灵儿便将编好的理由说了,那晚被贼人掳走,后来觉得累赘,就放她走了。 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被打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马灵儿也是被绑架的,他们查不到线索也是无奈。 只不过,马光北发现女儿心情没好过。 但表现得仍同往日一样没心没肺,老妻早亡,作为父亲他也不好仔细盘问。 深秋已至,北风呼啸。 京城气温急剧下降,尚未准备的京城百姓忍不住骂娘。 陈北冥烤着炭火,颇为惊讶地听着巡防营汇报。 “什么?困龙谷发现石炭?” 此时,煤很少使用,百姓称之为石炭、石墨。 因为有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还有其中硫元素燃烧的臭气,被误认有毒。 有人拿回去取暖,稍不留神就是一家团灭。 冬天,有钱人家用银丝炭和手炉。普通百姓只能靠抖,受不了才会买些木炭。 骤然入冬,京城木炭价格节节攀升,而且是几倍的涨价! 打柴别想了,京城附近的山林都是有主林地。 陈北冥决定到现场看看,先去跟云鸾知会一声。 “那帮混账的训练仰仗云姑娘,我下午回来。”文学一二 他低头哈腰,姿态摆得很低。 云鸾只是用眼睛刀了一下,鼻子冷哼,并没说话。 陈北冥脸上带着笑容,裤裆不由一紧,心中狂骂。 “牛什么牛,爷们哪天武功成了,给你来个怼脸骑射!” …… 出宫后,一行人到了困龙谷。 原来那日大火焚烧过后,困龙谷西侧山体垮塌,露出了里面的煤。 陈北冥捡起一块看了看,煤黑得几乎能反光,掂在手中也轻,是优质煤。 眼前的规模,储量应该不小。 女帝很缺钱,掌管皇家生意的太监们上下其手,收入逐年递减,现在开销又大。 煤若是运用得好,是一项大财源! 陈北冥一回宫,激动地喊道: “陛下,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 女帝看了一眼黑不拉几的煤,疑惑道: “你用这东西发财?是不是疯了?” “不不不,小的没疯,只是别人不会用。” “信你个鬼,石炭朕知道,燃后有毒,不可能取暖?” 陈北冥将画好的炉子和烟囱图样放在御案上。 “陛下,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不仅能取暖,还可做饭,一炉多用,而且石炭价格低廉,百姓们也用得起。” 女帝看了眼图样,“你等等,朕叫来工部的人问问。” 工部的人,他们能说实话? 第29章 冰山美人走火 工部和皇宫惜薪司一行人受女帝宣召,前来觐见。 听闻陈北冥提出要烧石炭的事情,都冷笑起来。 工部虞衡司主事道:“石炭做薪,是万不得已才用的东西,石炭有毒之事早就不是秘密,天下谁人不知,现在嚷嚷着用石炭取暖,怕是让百姓死得快吧!” “下官以为,提出来这种想法的人,该当诛杀,若是传到百姓嘴里,恐怕会以为朝廷让百姓自杀!” “谁要是觉得石炭能当木炭用,那就自己试上几天呗,只怕两天就会被味道呛得要死!” 陈北冥的心直接冷下去,如果他们只是说缺点,那还能理解,看现在的语气和态度,分明是利益相关方! 毫无疑问,这些人只怕都在柴炭的事情上有利益。 若是用煤将柴炭的价格打下来,只怕会动了他们的蛋糕! 但,为了女帝的腰包,为了广大百姓,他必须要做! 这些渣滓们,想要吸血,没门! “呵呵,几位大人这么吃准不能用,敢和杂家打赌吗?若是杂家输了,赔各位一千两银子,若是你们输了,半年俸禄输给我,怎么样!” 陈北冥冷哼道。 一千两银子? 那是真不少,他们当中就算是工部虞衡司的郎中,都没有那么多俸禄! “好,既然你作死要送钱,我们就和你打赌,看看你是怎么赔个精光!” 没有人相信陈北冥能拿出来让石炭好用的方案,几百年无人做到的事情,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算个屁? 众人退下之后,女帝连连摇头: “你刚才和他们置气什么,这不是将自己架起来了?” “陛下,奴才有秘法,他们不知道而已,或者是明明知道,装傻不知道!” 陈北冥故意说道。 装傻不知道? 女帝冰雪聪明,顿时想到柴炭价格暴涨,说不定那些人就…… 她心里明白了,若是这样,让小陈子试试也不错,真弄出来,打击那些人最好不过。 女帝指着炉子说道: “这炉子怕是价钱不低吧,百姓恐用不起,还有这叫做烟囱的,如何打制?” 陈北冥认真讲解道: “陛下,炉子和烟囱制作简单,不用锤炼,随便一个铁匠铺就能做,成本很低。” 女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做?如今宫内银钱吃紧,内库都能跑耗子了。” 女帝的话让陈北冥有些哭笑不得,她并没有意识到炉子的价值,如果操作得当,只需一个冬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虽自己手里有点积蓄,但随园还有那么多张嘴。 “陛下能支援多少?” 陈北冥眼巴巴看向女帝。 女帝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 “哦!一万两啊,够了够了。” 女帝嘴角微张,面无表情道: “是一千两,再多朕就没有了。现在宫里削减用度,皇后和丽妃倒没说什么,秦舒儿已经来闹过一次。 其他妃嫔嘴上不说,私底下肯定有怨言。” 一千两就一千两,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行吧,我来想办法……”陈北冥咬牙说道。 出了乾清宫,他脑子里开始盘算,一千两打制一批炉子并不难,难的是销售。 要一炮打响,得另辟蹊径。 “陈管事,谢谢你……” 背后蓦地传来温柔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正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怜星。 “我哥的事情,多亏有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陈北冥赧然一笑,怜星的嫂嫂自己没有办好。 “还是没有办利索,出了些意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李家一除,再没有人敢对我家怎样。只是可怜了苦命的嫂嫂,唉……” 怜星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听闻你要弄什么石炭炉子,并且十分缺钱,我那里还有些,本来是救我哥用的,现在都……” 陈北冥断然拒绝了,他怎么会要怜星的全部身家。 “不用的,我有的是办法,你不用担心太多,你的嫂嫂,我也会想办法照顾的。” “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的人,怜星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当初不是都说了,陪我一年,放心吧,真要你帮忙,我会找你的。” 见如此,怜星只好无奈地走了。 她发现,那个看上去除了帅气平平无奇的小太监,是个大能人…… 陈北冥将目光盯在商人身上,京城最大的商贾姓丁,据说富可敌国,可以拉拢试探一下。 到了丁家,被那高大巍峨的府门惊了一下。 亮出腰牌身份后,丁家的门房客气地带着他进去。 丁家园子很大,比勋贵也不差,楼阁假山,珍贵花木,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少了底蕴。 陈北冥在会客厅坐了小半个时辰,茶水喝饱了,丁家主人仍没有现身。 麻痹的,一个商人这么大谱?摆明了不想见自己。 “呵呵,离了你,老子还做不成生意了?” 陈北冥怒气冲冲起身离开,到了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停下,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下来,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嗯?有点眼熟,似乎是中秋跟在宛平郡主身后的女子。 他瞬间明白了,丁家是晋王阵营,怪不得放自己鸽子。 少女也瞥见背影,秀眉轻蹙,怎么有些熟悉? 陈北冥走了一圈,算是心中有数,记下几个转让的店铺。 回到东厂,众太监训练得正起劲。 他们身体变得强健灵活后,体会到了好处,没人再偷懒。 云鸾不在现场,说是在小楼休息。 不太对劲,她虽是刀子嘴,却很负责,不会偷懒。 陈北冥转身去了她休息的僻静小楼,那本来是自己的,现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推门而入时,云鸾正盘膝而坐,表情痛苦。 “你这是……” 原来,云鸾修习武功到了瓶颈,骑虎难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云鸾顿时萎靡下来,身体一软倒在软榻上。 “滚出去!” “唉,得令。” 陈北冥转身往外走,但想想脚又缩回去。 “混账,你……你不出去,想死?” 他看着手脚酸软的云鸾,无声笑了笑。 云鸾心中慌乱,现在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十天半月才可能恢复。 陈北冥走到云鸾跟前,托起云鸾的下巴摩挲了一下。 “你现在滚出去,我顶多废你一条腿……” 云鸾语气已经开始软化。 陈北冥没有理会云鸾的威胁,这娘儿们仗着武功总威胁自己,前两天还一脚踹进御花园湖里,要不是底子好,半条命差点没了。 一身劲装的云鸾,由于常年练武,大腿修长紧绷、上身凹凸有致,肌肤雪嫩白皙,整个娇躯的比例简直是致命诱惑。 云鸾极力挣扎,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发现陈北冥身上渗透出有若实质的紫色雾气。 知道事情不妙,屏住呼吸为时已晚,雾气进入鼻片刻,意识开始模糊。 陈北冥并不知道,自己动情时候会释放那东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酥软轻吟,吓了一跳。 睁眼时,云鸾已经覆了上来…… 第30章 掉进别人浴池 这女人怎么回事? 原来,合阳花气是世间最烈性的情药,也是疗伤圣药,吸入之后使得云鸾伤势好转,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陈北冥愣神的时候,云鸾已经将身上劲装撕得干净,常年练武的娇躯十分匀称,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肌肤紧致,玉兔盈盈。 不得不承认,云鸾的躯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冰山美人是吃错药了?んttps:// 小命与美色,如何抉择,陈北冥心乱如麻,不过云鸾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她没有了意识,紧紧抱住陈北冥,依偎在他怀里。 这要不动手,算是禽兽不如吧? 陈北冥也顺势抱紧,只见她的脸上瞬间腾起红晕,嘴巴一张一翕,渴望着什么。 见状,他也是春情勃发,壮胆吻了上去。 云鸾抓起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洁白修长之间,发力夹持。 如此举动,令陈北冥心如电击。 此间乃是大片湿热乐土,令人难以自持,如何也拔不出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手指便动弹起来。 此间甚妙,即便隔着衣物,仍旧感受那湿热温情。 轻抚那欢乐之处,就算只是心里的感受,已经让人兴奋得血脉喷张。 “此处,很好么?” 云鸾意识模糊,酥麻的声音下意识地道: “这也是我平生喜爱之处,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令人好生舒服……” 一边轻吟着,一边贴得更紧。 “那就是快乐的源泉了。”陈北冥嘿嘿笑着。 “是……你带来的舒服,比自己还要舒服……” 云鸾脸上全是羞涩和满足,做梦般呓语着。 “从未有如此舒适质感,你随意吧,怎么动手都可以……” 平时冰山美人一般的云鸾,说出这番话,那等于是超强催情药了。 陈北冥停不下来地轻抚着,身体变得更加燥热。 云鸾十分享受,主动伸手过来触碰着他。 玉体一动,面庞火热,骚羞地道:“天……这便是男人的妙处?” 陈北冥低头道:“正是如此,造化神奇……” 云鸾脸红得愈发深沉,嘟囔着:“太神奇了,我都停不下来。” 情到深处,便是跃马扬戈,最后决战! 桃花乱落红如雨,烹龙炮凤玉脂泣。 云鸾的癫狂比陈北冥遇到的任何女子都厉害,那九转回肠之处,几乎让人飘飞升天…… 好在他有那药效护体,才三战三胜! 搞定之后,陈北冥为云鸾盖好锦被,立即跑了。 他不敢想象云鸾醒来后会如何追杀…… 虽然,是人家主动,但是那迥异于常人的状态,说明她并非主观意愿。 陈北冥走后没一炷香,云鸾双眸猛地睁开,掀开锦被,看到软榻上的点点梅花,整个人傻了! “陈北冥!我要杀了你!” 河东狮吼一般的啸声,将正在训练的东厂太监吓得不敢动弹。 一身太监衣服,秀发披散的云鸾从小楼里飞奔而出,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宝剑。 看样子,要择人而噬…… 此刻,陈北冥正坐在茶楼的角落,思索着对策。 嗯……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现在看来,只能待上几日不回宫。 宫里的妃子,也就是便宜老婆,自然会去纠缠女帝。 到时,再让女帝给云鸾施压。 那女人又不是属狗鼻子,还能在百万人口的京城找到他? 正好趁着出宫,寻找合作者,取暖炉的制造和销售毕竟还没着落。 出了茶楼,陈北冥混在来往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到处溜达。 很快,前方的吵闹声引起注意,愤怒的百姓指着冯记货行怒骂。 “这炭价钱涨了又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就是,我儿媳刚生产,小孙子冻得直哭……” “我们去告官,让府尹大人为我等做主!” 百姓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老板的脸上,后者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有钱就买,不买自然有人买,人家不给货,我们有什么办法,去去去,都起开,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类似的场景在京城到处上演,掌柜们的回复就跟商量好似的。 货源不足,爱买不买。 陈北冥一路上看到十几起同样的场景,心中嘀咕,他们明显是统一了口径,一起涨价。 绝对是阴谋! 看来炉子的事得提速,必须在大规模降温之前,让百姓们用上便宜的煤炭。 否则,闹出乱子就麻烦了…… 正寻思去哪里找人打造,一声娇叱吓得他一哆嗦。 “狗贼!哪里跑!” 云鸾飞速在屋顶跑过,快速拉近距离。 陈北冥转身混入人群,立马开溜。 妈耶,这娘儿们真是狗鼻子? 云鸾手段高超,虽然没有完全复原,可抓他够用。 逃跑过程中,好几次差点被擒。 眼见面前没路了,陈北冥一个纵身翻过高大的围墙。 没等喘口气,一只硕大的黄狗发现闯入者,狂吠着追了过来。 “我去……” 陈北冥暗道惊险,慌不择路之下,闯进一片园子。 翻过石墙后,脚下扑空,身体笔直地掉下去…… 幸好,摔进了水池子。入水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倒霉! 咦?这水怎么是热的? 他好奇的钻出水面,与一人四目相对,尖叫瞬间响起。 啊!!! 陈北冥这才看清,一个公子哥正抱着美人,美人死命往公子哥怀里钻。 唔,又白又大,直如明月当空! 公子哥正要发怒叫人,猛然发现此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京城名声大噪的陈公公吗? 陈北冥不觉有他,还在欣赏公子哥怀中绝色美人的动人曲线。 公子哥有些神色复杂,出言道: “陈公公,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你看光我的小妾,毕竟……咳咳,公公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发现公子哥十分面生,本钱很一般。 不等开口询问,外面响起云鸾的怒喝,一阵浑厚的啸声随之响起。 似乎是和什么高手斗了起来。 公子哥见状笑道: “有意思,刺客是谁,竟然能逼牛叔叔出手。” 陈北冥心虚地笑了笑,没好意思直说自己睡了人家被追杀。 “敢问怎么称呼?” 公子哥拍了拍小妾的翘豚儿,示意她离开。 “公公贵人事忙,识不得我很正常,在下神武军校尉王文武。” 陈北冥从那嘤嘤玉兔上收回不舍的目光,努力思索一番,好像不认识。 “公公如果喜欢,我将她赠与公公?” “啊?那怎么好意思。” 王文武潇洒地挥了挥手,纨绔之间送个小妾什乃是常事。 “那日公公率队路过我把守的城门,赏了在下一鞭子,不知公公可还记得?” 陈北冥才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在王文武默契的没有纠缠此事,两人从温泉池子里出来,此刻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 换了身衣服后,陈北冥跟着他进了园子,两人聊得十分投契,恨不得拜把子。 这小子的确是个妙人。 路过一处演武场,陈北冥看着打造精美的长短兵器,不由赞了两句。 “公公喜欢?送您了,家里最不缺这种东西,每月家中作坊都会送几件过来让老爷子品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远处的廊桥上,侍女们簇拥一人往里走,虽然太远看不清相貌,不过婀娜的身段让人充满遐想。 陈北冥只是扫了一眼,眼睛差点拔不出来,期待地看向王文武。 王文武像被什么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陈北冥暗道:玩不起了? 随即心中一动,家里有作坊,还能打造兵器,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第31章 征服冰山美女 陈北冥正色道:“王兄弟,敢问令尊是谁?” “哦,你说我爹啊,平阳侯王镇。” 陈北冥肃然起敬,平阳侯戍边十几载,战功赫赫,与朝中那帮混日子的勋贵不同。 只是他年纪日长,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此消彼长之下,影响力日渐下降。 “王姓数百年来声名显赫,兄弟厉害啊。”陈北冥夸赞道。 “不不,和国丈同姓而已,先祖当年只不过是个山村猎户,跟太祖爷才有了大富贵。” 是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陈北冥便小声道: “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个小生意?” 王文武正发愁怎么跟陈北冥搭上关系,自家老子每每念起那首词,都扼腕叹息,说此人有大才。 “公公说话见外了,有事交代一声,需要多少银子,兄弟投了。” 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两撇胡子,忽然间变得那么可爱。 陈北冥想不到他这么痛快,问都不问就直接表态,心里暖烘烘的,将随身携带的图谱拿出来。 “此为何物?” “新式采暖炉,听我细细说来……” 陈北冥解释了炉子用途和大致打造方法。 王文武沉思片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他决定干了。 他看中的是这个人,人对了,东西也不在话下,那绝对不是简单物事。 “那……陈管事,咱们这就去作坊?” “好嘞,求之不得!” 他立刻让人套车,准备出发。 临上车,后门外走进来一个臂长过膝的汉子,身高怕是接近一米九,四十多岁年纪。 “二爷要出去?那个女刺客被我打发走了,还真是难缠,最近不太平,二爷还是多带些人护卫。” 王文武有些惊诧,这位牛叔曾是大乾有名的拳术高手,居然没拿下对方。 陈北冥则是干咳一声装聋作哑,毕竟云鸾是皇帝亲卫,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 他一路上不时往外打量,唯恐云鸾追杀过来。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没多嘴,人家既然不说,那就有他的理由。 王家作坊在城外,占地几十亩,很远就听到汉子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 天气虽然颇为寒冷,棚子里的壮汉仍旧一个个袒着怀,汗出如雨。 王文武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介绍着现场。 随后,作坊管事请两人进一间静室,里面陈设雅致,是待客所用。 “老汪你先别走,这图看看能不能做?” 王文武将图谱递给作坊管事。 管事眼光老辣,看了几眼便认出图谱上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赞了一声。 “二爷,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咱们自然能做,而且,比现在的炭盆子好使多了,老汉敢说,只要操作得当,只在京城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二爷从何处得来的?” 汪管事是家里的老掌柜,商场上从没失过手,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王文武心中唯一的顾虑消失,不禁有点洋洋得意,国字脸笑的两撇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 心里想着回去跟自己老子怎么吹牛,省得老骂自己不务正业。 三人商议后,决定先试做五十套,如果市场反响好,再追加数目。 约定好明日来看样品,陈北冥决定去随园,好久没去看看那对双生花,对了,还有那个小娘子辛玉婵,不知道跟她们相处如何。 …… 马车行至距离城门几里的地方,被人追上。 “停车,快停车!” 听见声音,陈北冥吓一跳,以为云鸾追来! “车里可是陈先生,二爷派我来,奉命将礼物送上。” 礼物?那小子又搞什么鬼? 当看到对面车里下来一个身着白色罗裙,梳着简易发髻的美貌女子时,陈北冥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笑了,王文武真的将人送来! 一同送来还有不少装饰精美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 女子走到陈北冥面前,盈盈一拜。 “芊芊见过老爷,以后芊芊就是老爷的人了。”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帮纨绔还真是玩得花,女人说送就送,眼都不眨一下。 接上芊芊,前往随园。 不得不说,芊芊极有眼色,上车后就帮陈北冥卸掉鞋袜,将脚放进自己怀里,捏了起来。 感受着柔软玉兔,他舒服地想唱歌,那帮人真会享受! 天色暗了下来,随园点起灯火,红袖、添香听到消息,赶紧过来迎接。 有日子没见,两姐妹似乎长高了些,嗯,好像玉兔也大了些。 见到陈北冥,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府中发生的事。 无非是什么这个婆子喜欢偷懒,那个丫鬟偷拿府里的财物等琐事。 “这些啊,你们自己做主处理就是!” “那太好了,谢老爷!” “老爷英明!” 陈北冥揽着姐妹二人的纤腰,“谁老了,我可不老,爷还嫩着呢。” 边说边闻着发丝上的少女幽香,很是满意。 餐桌上,辛玉婵才露面,换下那身裙装和打扮后,身上风尘气息也没了,反倒恢复了千金小姐的样子。 只是,看见陈北冥依然会娇羞。 芊芊进了随园就一言不发,见到双生花和辛玉婵后,颇为自惭形秽,自动站到丫鬟婆子一边。 吃过随园的第一顿饭后,众人才慢慢散去,陈北冥发现自己很喜欢随园温馨、自在,有种家的感觉。 走进卧房,陈北冥警兆顿生,刚想逃跑。 嘭的一声,房门关闭。 云鸾发丝飘飞,手握宝剑挡在门口,寒声道:“去哪里?” 陈北冥强笑着往窗边退去。 “云姑娘,这不能怨我啊,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狗贼!你去死吧,今日杀不了你我誓不为人。” 口中喝骂着拔剑冲上来,陈北冥只能奋力躲闪,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被她给劈了! 陈北冥咬牙发狠,决定拼一把。 记起那日困龙谷,威力绝伦的霸刀刀意‘斩天’! 脑中的景象再度显现,他效法施为,劲力运转…… 陡然间,便觉得浑身力道充盈,打死大象都不在话下! “给我退!” 一声怒吼,掌力冲出,拍在云鸾身上。 “不……不可能……” 后者倒飞出很远,撞在一根柱子上,慢慢滑落。 云鸾口吐出鲜血,宝剑掉落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北冥,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惊诧且满意。 原来这就是绝世武功!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你不会有事吧?” “我在练功,你们退下吧。” 几女闻言,便告退下去。 “抱歉,我没收好力度,打伤你了。”陈北冥笑意吟吟地抱起云鸾。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云鸾心中不由气苦,这个混账的武功已经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哪来的奇遇? 陈北冥笑眯眯抚着云鸾翘豚儿,感受着惊人弹力。 “自然是男女都喜欢的事。” “陈北冥,你……你放了我,我不跟你寻仇了,我们一笔勾销如何……浑蛋,不许你把那恶心的东西……呜呜呜……” 第32章 你看那炉子,又大又白! 一声嘹亮至极的凤鸣后,云鸾想恨,但身体很诚实,那种酥麻到高峰的战栗让她无法自拔。 最终,本是来报仇的她,再次被制服了。 虽然那过程很舒爽,但她的脸真是丢进了…… 尤其是在自己忍不住,配合陈北冥动作的时候…… 第二天醒来,佳人已去,枕边的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井水不犯河水。” 陈北冥微微一笑,昨日夜里明明主动配合,此刻又恢复高冷。 女人啊……女人…… 用过饭后,赶到王家的作坊。 看着十几个造型精美的炉子,陈北冥非常满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管事按照陈北冥的方法,在作坊里找了间屋子装好炉子,密封好的烟囱透过窗户伸出窗外。 “这东西能好用吗?” 王文武疑惑道。 陈北冥斜了一眼,没有说话,后者讪讪笑了笑。 弄上煤,炉子很快就着了起来,屋子里气温逐渐上升,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汗水哗哗流下来,冲的两撇胡子都贴着脸,热得脱掉外袍。 “好东西啊,家里的什么火盆、熏香炉、银丝炭,都统统扔了,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王家负责做炉子和售卖,您只要等着收钱便可。” 王文武笑得非常开心,自以为提出的条件陈北冥无法拒绝。 五五分成,确实不少了,毕竟陈北冥什么都不干,等于是干股。 他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慢条斯理地往外走。 王文武看了眼汪管事,后者悄悄打了个手势,表示东西可以,利润足够大,他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公公对昨日的礼物可还满意?” 王文武迈开鸭子步跟了上去,国字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献媚地说道。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厮虽然小,但是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是把做生意的料。 “炉子的事,事关百姓生计,牵扯极大,你以为只是赚钱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空。 王文武不是蠢人,一点就透。炉子卖得好,势必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而陈北冥手里的图样来源只可能来自皇帝,指天空不就是说皇帝的意思? 自己在与皇帝做生意?! 联想到最近木炭暴涨,后定然有人推动。 看来,是皇帝看不下去,要对那些人动手了! 王文武激动得想打摆子! 跟皇帝站一个战壕里,和晋王作对,想想就刺激! 晋王毫无帝王之才,还想取而代之?去他娘的!堂堂平阳侯才不感冒! “管事,我之前鲁莽了,这样如何,这生意王家占三成,管事占七成,您跟那边怎么分,那就不是咱的事情了,您可满意?” 王文武笑得菊花更灿烂了,指着天空说道。 陈北冥搂着他,亲热得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竖起一个大拇指道: “你是懂做生意的!武哥儿爽快,事情就这么定了,之前我在困龙谷杀过几千贼人,你可知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 然而,事与愿违…… 炉子在王家铺子开卖,不能说是销售火爆吧,只能说是无人问津。 一个都没卖出去! 陈北冥并不着急,反而以墨涵的名义将之前看过的铺子都租了下来,简单收拾后,也摆上了炉子。 墨涵见过了京城的繁华,便再也不提投亲戚的事,反正在亲戚家里是个累赘,受人白眼,不如自立自强,主动提出帮忙。 陈北冥自然乐得教她,很快发现,墨涵有极高的商业天分! 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不需要费多少唇舌解释! 孺子可教啊,更是倾囊相授。 他并不在意墨涵有野心,有野心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将事业发扬光大,主要看如何驾驭。 “陈管事,咱们那炉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王文武愁得找上门,两撇胡子都愁成竖的了,国字脸似乎都窄了一圈,牛逼已经吹出去,要是卖不动,那特么让人笑话到姥姥家了! “哪里是不太一样啊,那是天渊之别,没关系,我已经有思路了,咱们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么一弄,不就成了?” 陈北冥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告诉了王文武。 “管事当真大才,姓王的服了。”文学一二 王文武听完之后,连忙抱拳感谢,笑的胡子就差起飞了! “哈哈哈,陈管事,按你这办法,要是再卖不好,我脱了裤子在京城狂奔!” 嗯??? 陈北冥想起他那本钱,一阵恶寒,特么的,原来果奔的事情,古代就有…… …… 经过紧锣密鼓的装修,王家铺子很快重新面世。 店伙计敲锣打鼓地宣告一番,吸引了不少人。 “唉,前边干什么呢?” “听说王家铺子弄了个叫什么样板间的东西,我去看看有啥好的。” “那有啥好看的,还能有青楼的小娘子好看?” 话音刚落,只见店铺里鱼贯而出好几个身材浮凸的美貌小娘,开始讲解。 “我的亲娘,青楼都没这么好看的!” “奶奶的,他们这是开铺子还是开妓院?” “呸,你们真俗气,我去看看,我可不是对什么女娘感兴趣,我只是单纯地想看那样板间!” 瞬间,王家铺子就从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 人们蜂拥而至,盯着那美女……啊,呸,是盯着炉子看起来。 有了噱头,自然也就有了流量,加上那炉子本身是很有内涵的东西,经过妙龄女郎的解释,围观的人们对炉子开始产生浓厚兴趣。 “诸位,你们不觉得燥热么?这炉子,可是厉害得紧呢,惹得人家都出汗了……” 讲解的女郎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随后,她还是受不住。 “哎哟,太热了,我要脱下几件才好,各位客官若是热了,也脱下来拿在手中,被热得中暑呢。” 妙龄女郎说着,脱下身上厚厚的衣裳,露出里边薄丝制成的纱裙。 那如雪一般的肌肤,如玉一般的胳臂,如葱一般的纤纤玉手,再加上那修长白皙的大长腿。 吸引得进店的汉子们,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 “哎呀,我的娘,这里边真热!” “是啊,这炉子火真白,呵呵……” “谁说不是呢,那炉子真大啊!” “哎呀,不行,我也要脱掉厚衣服!” 店小二心里佩服得紧啊,看看上头的招数,多么的牛? 就这样把他们热成狗,一个个的谁不知道炉子厉害? 眼前的场面,自然是需要吸引更多人来了! 他开始吆喝着: “凡是进店者,有机会买一文钱的福袋哦!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但是你可以买一份不错的首饰,带回家给婆娘,她们也高兴!” 福袋里虽然只是些便宜首饰,可从货郎手里买也要几十上百文。 人群逐渐汹涌起来…… 第33章 看姑娘白花花的身子才是正事! “店家,我要买炉子,娘的,我家里生炭盆,一样多人都没这么暖和!”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王家铺子的真实目的! “哎呀,贵人真是眼光独到,咱们的炉子好用着呢。不信您弄回去看看,要是不热,咱们全部退钱!” 小二高兴地上去招呼着,他们经过培训,对付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手段。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买回家不热,我是要拿回来的!” “客观放心,不用您拿回来,一个月之内要是说不满意,咱们派人上门去拉回来,不费您一点力气,等下白纸黑字给您写上!” 店小二仔细地介绍着炉子销售规则。 听说有人买炉子,其余看笑话的大明白在一旁嘲笑着: “还真有傻子买?这东西若是有用,他们还用那么多手段?” “呵呵,就是,白嫖他们家首饰也就算了,顺便看看小娘白花花的身子才是正事!” “傻瓜,浪费钱,别看店里暖和,肯定偷着在地下弄了火龙!” 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保守之人不屑一顾。 新事物的扑街和接受,注定需要时间。 然而…… 陈北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有人买回去,他怎么能放过机会? 早就安排好了计划! 当天送货的时候,店伙计便上门劝说,只要主人家同意这几天向外宣传炉子,他们会提供五百斤石炭! 五百斤…… 不是个小数目! 主人家当场同意了! 当晚,他就生着炉子,让左邻右舍来喝茶。 邻里进屋之后,顿时感觉温暖如春,纷纷问道: “嚯,今日你是下了血本,用了几个炭盆?” 说着,便四下看看,竟然没有一个炭盆? “天爷,你不会是改了火龙吧,那东西没有十天半个月,可完不成!” “呵呵,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んttps:// 主人家说着,特意走到屋子边的煤炉子旁边。 众人这才看着那不起眼的东西,一个不算大的铁疙瘩,上边还有些管子。 它能让整个屋子暖和? 人们可不信! “就这能让屋里暖和,我可不信……哎哟……” 一个人说着话伸手便去摸那铁炉子,差点被烫伤。 “好家伙,这么烫,难怪呢……” 主人家细心地解释道: “这就是新式碳炉子的好处了,它能让屋里的烟气都排出去,不用开窗,热气都能留住,自然就暖和了。烟囱也能排出去毒气,也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是封闭在炉子里边,石炭的消耗少得多,用上几斤石炭,就能暖和一整天!” 邻里参观过后,纷纷改了主意,第二天径直去王家铺子排队! 第三天的时候,铺子已经不需要福袋聚拢人气了。 因为人们都直接冲进店铺抢炉子! 便宜实惠,能用低价的石炭,简直就是老百姓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王家铺子里的存货很快售卖一空,连带铺子其他产品也是疯狂大卖。 此时还没有流量的概念,但掌柜的朴素生意观也能感觉到,都是炉子的热卖,让生意也变得极好。 最便宜的炉子只卖五两,而所用石炭不仅价格低廉耐烧,铺子还免费送货,烧一个冬天普通人家都能负担得起。 若是不想要套餐,那只需要三两就能买一个炉子,能烧石炭、木炭和树枝,实在不想买炭的穷苦人家,自己想办法搞燃料就是。 当然,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中高端用户。 五两银子之上,还有售价十两银子的精美款,它不但加厚了炉壁,还用上了铸造花纹,整个炉子摆在角落里,还能充当一定的装饰作用,比黑乎乎的基本款要好看多了。 就这还不算,为了满足高门大户的需求,更有售价高达五十两的高端款,那里就不是铸造的花纹了,而是精心雕刻上去的图案,配套的烟囱都请画匠做了精美的图画。 就算是不生火,放在那里都赏心悦目! 而且,商铺还精心地提供了定制服务,只要再多出五十两银子,就能在上边雕刻想要的文字图案。 总之,满足用户的一切需求! 从低端到高端,一站式贴心服务…… 王文武作为主要推手,更是将家中都装上了炉子,而且全部使用高端版本! 正式客厅里弄上山川地理图、花厅里弄上仕女簪花图、书房里是梅兰竹菊图,而自己的小天地,则是美人出浴图…… 串门的勋贵们体验过后,就坐不住了,炭盆子再怎么,也要开窗户,他炉子不用啊,体验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于是纷纷让人买来装上…… 冬日里,围着火炉喝热茶,别提多自在。 全套组合拳打下来,铸铁炉子,瞬间火爆整个京城! 炉子的横空出世,万家欢乐几家愁。 囤积柴炭打算大赚一笔的商家,可坐不住了。 柴炭商会的后院里,一众囤积居奇的商户贩子们,表情严肃、气氛低沉地开会。 “你们倒是拿出个章程啊,现在煤炉子和石炭卖得那么火爆,咱们囤积的木炭怎么办?” “他娘的,之前是谁说能赚大钱?要我说,亏一半卖出去都算是好的!” “唉……主要是现在人们都知道煤炉子能关着窗户,或者是小开一点窗户用。炭盆子可是要敞开用,一下子就没人要了……”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商会会长谭无焱。 冯记货行的冯鑫,气得脸憋红了: “会长,你倒是说个话啊,那时候可是你组织的!不能让咱们都赔个底掉吧!” 谭无焱冷哼一声:“笑话,你以为老夫不想说话?你以为那事情是老夫组织的,好好想想,木炭的来源是哪里!” 听到这番话,怒气冲冲的掌柜和商贩们,顿时鸦雀无声。 “木炭最大的来源,把持在晋王手里,你们以为是我一个小小的会长能调动的?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你们抱怨有什么用? 往年带着你们赚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感恩戴德,今年不就是有点困难,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像什么样子! 想让老夫自己出面,你们只管赚钱,有事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 会长谭无焱越说越严厉,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会长的…… 谭无焱能踢下去别人当头目,还不是因为晋王的支持! “现在,有困难,咱们就一起扛过去。 哼,自己出钱的也就算了。有人可是拿着晋王的本钱,这个时候你们不上,难道要等到晋王收拾?晋王殿下要是什么都自己出马,还要你们干什么,他老人家自己出面就是!” 一番敲打下来,掌柜们也不乱抱怨了…… 过了一会儿,冯鑫小声说道: “王家铺子是平阳侯府下,咱们要是去,那是鸡蛋碰石头,但是我知道十几个铺子的老板只是个乡下女人。” “哦?还有这事,那不干她干谁!王家铺子惹不起,那小娘儿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众人听说之后,发出阴狠的笑声,露出了獠牙。 第34章 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谭无焱也点头道:“咱们就拿那个小娘儿们开刀,你们去准备吧,套路不用我多说了!” 等众人散去之后,他将屏风后边的人请出来。 那是晋王的幕僚之一,也是木炭行业的真正话事人,柳依依! 而柳依依,表面上看,只是京城有名青楼——醉清风的老板。 “柳姑娘,请晋王放心,这些人手段黑着呢,只要他们动手,铁炉子和石炭必定完蛋!” 柳依依没有摘下她的面纱,冷声道: “最好如此,凤凰山之战,王爷损失了大量钱财来源,木炭之事,必须要大赚一笔,否则,后果怎样,你们自己想吧。王爷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柳姑娘教训的是,老朽不敢……” …… 这帮人的行动很快…… 第二天,墨涵掌管的铺子里,便出现了问题。十来个青皮花胳膊,吊儿郎当地来到铺子里。 “听说你们卖炉子对不对?” “对对对,爷您有什么需要……” “需要你奶奶个腿,不知道你们这东西会死人,给我砸!” 哗啦啦…… 青皮花胳膊冲着东西砸了起来,虽然他们砸不坏炉子,但桌椅板凳弄坏了不少。 好几个伙计都挨了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等别人进店铺的时候,看见那乱糟糟的样子,也不敢购买,匆匆转身离去。 其他铺子,也是同样的待遇,一天的时间,十来家铺子被很精准地砸了个遍,王家铺子一个是没动! 销量直线下滑! 墨涵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专门增加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可是第二天,那帮人又来了,并且是有备而来,人手更多,店铺里找的人,也挡不住…… 再这么下去,生意就别做了…… 墨涵无奈,只好将事情告诉陈北冥。 他一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知道他们的住址吗?” 墨涵轻声道:“他们是南城有名的青皮,常年乱跑,不敢说在哪里。” 陈北冥略一思忖,“呵呵,那就更好办了,流民嘛,巡防营就能处理!” 第三天,店铺并没有关门,照常营业! 青皮们听说之后,聚集了更多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狗东西,砸了你们两回,还敢开门,当你爷爷的话是放屁啊!” 陈北冥悠闲地坐在软椅上,淡定地喝着茶水。 “怎么的,咱们开店,还要知会你们?” “呵呵,老子南城一片云的名声,你他娘的不知道?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的店开一次,老子就砸一次,砸到你们关门!” 陈北冥双目如电,瞪着他:“怎么,你是王法不成,比府尹还厉害?老子开门做生意,还要跟你汇报?” “告诉你,在这,老子就是天!管你是谁,是龙来了给我盘着,是虎来了给我窝着!不服给我憋着!老子捏死你们,就跟捏死臭虫一样!” 陈北冥又道:“看来,我们报官也是无用喽?” “报官,报官只能让你们死得更惨,老子跟你废什么话,弟兄们,给我砸!” 哗啦! 砸倒两个桌椅之后,陈北冥露出一抹奸笑。 “都看见了吧,是青皮砸我们家店铺的啊,可不是我们动手的。” 正在青皮头子冷笑着张嘴时。赫然发现,面前出现一个巡防营的偏将! 偏将冲着陈北冥点点头,一声令下,一百个悍卒便结阵准备冲杀! 青皮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呆住了…… 为首的青皮头子,更是连忙将脚下的椅子扶起来: “那什么,刚才都是误会,我们其实是过来帮忙收拾东西的……” 其他人吓得立即跪地求饶,磕头碰地的声音,比刚才砸东西的声音还大! 唯恐跪晚被一刀砍了…… “兄弟……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青皮头子试图劝解陈北冥,别让他杀掉自己。 同时,他也在拖延时间…… 因为有人来救自己! 很快,背后传来了叫骂声! “什么人,敢当街捣乱!” 说话之人,正是当差的衙役,可他们看见那杀神一般的百余名巡防营悍卒,叫骂声陡然变小,只有自己听到。 偏将都没拿正眼看他们,“怎么,这事是你们管的?” “不……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刚到。军爷请便……” 衙役们不傻,别人让自己来平事,可不是和巡防营悍卒顶牛。 这些杀才都是见过血的,根本就不怕衙役的那些套路! “那就好,既然这样,老子就让他们好好长记性!” 偏将说完,下令让悍卒将青皮们赶紧护城河洗澡去了。 这么冷的天气,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然而,差役领队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转身小声让手下去另请高明…… 半炷香的时间,锦衣卫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带队的百户看着巡防营的悍卒,冷声道: “巡防营好大的脸面,没有调令的情况下,敢在京城出动百人,你们是想造反?” “吆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锦衣卫啊,怎么的,打杂店铺的事情你们也管?谁说巡防营是私自出动了,我东厂的命令不是命令?” 东厂? 锦衣卫百户看见说话的陈北冥,瞳孔一缩。 这位爷在兵部前杀人的事迹,至今还在京城流传。他的手紧紧握在绣春刀上,抽不是,不抽也不是…… 哗哗哗! 正在他纠结之时,后面再次喧哗起来,事情再生变化,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带着人马到赶到。 而且,他还带着上百弓弩手。 希律律~ 纪纲勒住战马,表情严肃地喝道: “放下兵器,谁敢动手,休怪本官无情!” 巡防营将士没动,看到锦衣卫的弓弩手也意识到来了硬茬子,只要一轮攒射,他们将损失惨重。 陈北冥冷冷与纪纲对视一眼,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纪纲的到场让他意识到,囤积柴炭的商家背后,必然还有大鱼。 纪纲明显没他放在眼里,下令道: “儿郎们,缴了巡防营的兵器!给本伯爷滚出京城,告诉宋应知,如若再犯,休怪我不讲情面!” 哗!哗!哗! 锦衣卫踏步上前,齐声大喊: “放下兵器!” 面对锦衣卫的步步紧逼,巡防营将士纷纷看向陈北冥。 而他依然神色如常,看向官道方向。 第35章 你们锦衣卫管不了的事,东厂更能管 纪纲得意扬扬地看着陈北冥,讥笑着道: “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万一儿郎们拉的时间长,发生点走火的意外,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陈北冥淡然一笑:“锦衣卫就这么吃得准我们东厂?指挥使大人不会是想将东厂纳入到自己麾下吧。” 锦衣卫百户见状,冷哼道:“敢跟我们指挥使大人顶嘴,你他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让他跪下!” 轰隆隆! 十余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上来,便要去擒拿陈北冥。 身后的巡防营悍卒还没动,陈北冥便示意他们不动。 如此一来,锦衣卫百户更加得意扬扬。 很显然,眼前的死太监和巡防营的人被吓到了! “没卵蛋的东西,现在给指挥使大人磕头认错,老子还能饶你一回,否则,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 一众锦衣卫也都大笑地跺脚,齐声道: “磕头!” “磕头!” “磕头!” 远处,一些不怕死的吃瓜群众也扎堆讨论着。 “哎吆,这是谁啊,怎么敢跟锦衣卫对上了?” “听说是什么东厂的大人物,这什么大人物啊,明摆着比不过人家。” “别提了,我看就是吹出来的,现在吓得都不敢动弹了吧!” “打又不打不过,现在装什么,赶紧跪下磕头,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水里边的青皮们见状,心道机会来了,连忙爬上岸。 青皮头子打着喷嚏,抢来几件衣裳,披到自己身上,爬到纪纲面前,哭诉着: “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就是帮百姓问问他们炉子是不是闹出人命,他们就将小的和同伴扔到水里,真不是人啊……” 说完,蹿起来冲到陈北冥面前。 “你个狗东西,原来是个没卵蛋的玩意,还他娘的给老子装狠,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他抬起手,正要动手之时,陈北冥气势一动,双眸如电般,射出的寒光,让青皮头子浑身一颤。 “好冷啊……” 青皮头子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正在他浑身战栗之时,地面都动了起来! 抬眼看去,一缕烟尘腾空而起,狂卷而来。 那是…… 嘭嘭嘭~ 一千身着重甲的巡防营悍卒从烟尘里走出,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一般,这些见过血的悍卒战意冲天。 “杀杀杀!” “天爷!” “我嘞娘!” 刚才还极为淡定的纪纲,脸色此刻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这个小小六品内侍如此难对付。 让陈北冥跪下的锦衣卫百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做好了跪下的准备。 而瑟瑟发抖的青皮头子,则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陈北冥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纪纲的眼神,从轻笑变成严肃,最后,一脸正色道: “我东厂专管不平事,你锦衣卫管得了的,我来管。你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能管!” “今日,纪纲大人不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吗?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们锦衣卫的箭矢多,还是巡防营的重甲长矛利索!”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下,若是继续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撤!” 他咬着牙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 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指挥使大人的怒火。 但,那又如何,锦衣卫又不敢跟东厂以及巡防营硬碰硬! 锦衣卫撤了,衙役夹在他们中间灰溜溜走了,他们更惹不起巡防营,甚至不敢留下自己走。 至于青皮们,早就吓得主动跳进水里,继续游泳。 纷纷折腾起来巨大的水花,生怕动作小了,被巡防营悍卒给当鱼插了。 “管事,那个青皮头子怎么办?”巡防营偏将问道。 “呵呵,给我绑起来,拿鞭子抽。连续抽上三天,愣了给他上煤炉子,热了浇凉水。打足三天,不能让他死,我看以后哪个青皮还敢动手!” 陈北冥这一巴掌,打的纪纲不可谓不疼,恐怕第二天就能闹得朝野皆知。 挤在人群中目睹一切的墨涵,一颗芳心跳得如战鼓,这就是那个假太监真实的一面么? 处置完眼前的一切,陈北冥交代一番继续观察,便回宫复命了。 已经几天没有帮女帝“办事”,得耕耘一番。 “小陈子,听说你在外边干了一票大的?” 女帝语气平静,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奴才蹚开了炉子和石炭的市场,同时打击了幕后黑手,您是不知道啊,当时纪纲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他将事情大致汇报了一番,算是阶段性总结。 女帝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按照你这种劲头去做,出了什么事,朕给你担着!不过今晚,你赶去秦妃那里应付了,没问题吧?” “放心陛下,小的时刻准备着!”…… 半夜,景仁宫。 秦舒儿睡着后,陈北冥捏了一把玉兔,颇为满足,她居然有了挺多新花样,看来最近没少“努力学习”。 下次找严蕴试试,那妞估计也没落后。 王蔷就算了,太过保守,很多稍微出格的把戏都坚决不肯。 刚从寝殿出来,响起重物掉落的声音。 角落地毯上,秦舒儿的侍女青罗衣衫不整,轻解罗袜,俏脸布满红晕,一只香炉落在她的脚边。 明显是刚才在听墙根。 宫女都是春情勃发的年华,自然也有欲望。 第36章 打不过就加入 青罗的百般逢迎,让他心满意足。 陈北冥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换下衣服和人皮面具,便回小院子休息,养心蓄锐。 …… 敌人折戟一时,很快调整了思路。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于是乎,市面上很快出现炉子的仿制品。 陈北冥敲敲仿品炉子的表面,声音发闷,对王文武笑道:“做得粗糙的多,这里还有沙眼。” 王文武生气地撅着嘴,国字脸上两撇胡子也跟着生气,怒道: “这帮混账,明的打不过,就玩阴的,看我不砸了他们铺子。” 陈北冥安慰道:“急什么,这炉子虽然便宜,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百姓还是明白,你只需要盯紧作坊就好。” 既然想打价格战,那就奉陪! “最便宜的炉子价钱降到与他们一样,商场即战场,那就碰一碰!” 王文武闻言,两撇胡子再次飞扬起来,拍手叫好。 “管事好主意,就算这个赔钱,那些造型精美的高档炉子也能将亏损补回来!” 近些时日,卖炉子产生之利润,比王家铺子几年赚得都多,长辈没少夸赞。 正因如此,仿品出现后,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 炉子降价,仿制炉子销量大减,价钱一样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晋王府,议事厅。 晋王一脸阴沉地看着座下众人。 “你们说囤积木炭,本王听了,现在可好,全砸手里,皇帝这次不知有多得意,你们这帮废物!” 一众党人谁也不敢多说,他们多少都有损失。 尤其宋国公萧誉损失最为惨重,据说府上吃饭的钱都出了问题。 丁默元站起来向晋王拱拱手。 今年刚五十的丁默元相貌儒雅,一点都看不出商业巨擘的影子,反而像个教书先生。 “王爷息怒,此次我们的损失并不算大,损失最大的是纪纲纪伯爷,听说,我们这位纪伯爷急得差点上吊。” 哄~ 所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显然纪纲倒霉,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纪纲虽然如今算不上敌人,但此人反复无常,如果再次倒向皇帝,仍然算是劲敌。 晋王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死道友不死贫道,有人亏得更惨,他心里也有安慰。 此番多亏丁默元反对,才没有往里投入太多金钱。 “默元有何想法?” 丁默元思忖一番,沉吟道: “炉子是平阳侯府所出,那些市面仿制的炉子制作都有问题,本钱还居高不下,我已经从平阳侯府的作坊挖到人,想必能做出差不多的东西。” 晋王猛地站起来,惊喜道: “果真?默元真乃本王臂助也。” 得到确认后,晋王一扫心中阴霾,一时的亏损不算什么,后边补上就是! 欣喜地让人去准备酒宴,看了眼周启泰空出的位置,冷笑一声。 谁说本王离了你就玩不转? …… …… 敌人精心准备,陈北冥也不马虎,时不时向皇帝汇报进度。 从宫外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对着几个太监射箭玩。 “狗奴才,你敢躲?看我怎么教训你!” 嗖~ 一声弓弦响过。 小太监的大腿钉上一支羽箭,痛得晕了过去。 “好玩好玩,你们几个快点跑,这次看谁运气好。” 几个太监吓得浑身哆嗦,偏偏又不敢跑出少女划的范围。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小魔女是谁? “公主,这支箭锋利,您试试。” 听到这话,他恍然大悟,那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只有十六岁的淮阳公主。 其他公主到了岁数或嫁人,或去了自己的公主府,只有淮阳与女帝一奶同胞,没放出宫去。 “哎,说你呢,死太监,盯着本公主做什么?” 淮阳公主凶巴巴道。 虽然相貌与女帝有七分相像,多了几分少女娇憨可爱,但更多的是刁蛮任性。 有女帝撑腰,陈北冥才不怕她,转身就走。 混世小魔女,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见陈北冥不理,淮阳并没有发脾气,反而非常高兴,不过嘴角的弧度让贴身侍女白芷一哆嗦。 淮阳一阵小跑挡住去路。 “你叫什么,哪个宫里的,本公主怎么没见过?” 陈北冥眨眨眼睛,淮阳恶名昭著,让她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请让开,那啥不挡道。” “放肆!敢骂本公主,我杀了你。” “哎哟,吓死我了,我好怕怕。”陈北冥绕开她迅速走开。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远去的陈北冥。 “那狗奴才叫什么,敢对本公主放肆!” “公主,好像是乾清宫新来的,叫什么陈北冥。” “哦,是吗?”淮阳冷哼一声,将弓扔在地上,扭着不大的豚儿去往乾清宫。 “我去求皇兄将他赐给我,太好玩了。” 白芷小跑着跟上,紧忙道: “公主,听说陈北冥可厉害了,凤凰山大捷就有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淮阳疑惑道:“巡防营不是王元朗那个大色鬼,什么时候换人了?” “奴婢也不清楚……” 淮阳刚想冲进御书房,被乾清宫总管苏吉拦住。 “我的小祖宗,陛下正在处理朝政,您还是去别处玩耍吧。” 任凭她如何威胁,苏吉就是不放,淮阳眼睛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 御书房内,女帝看着账册,极为惊讶。 “就这几日,利润就有十几万两?” 陈北冥心说,才哪到哪,还有手段没用呢。 女帝咬咬牙,决定道:“既然这般赚钱,朕还有两万两体己钱,一并给你了。” 陈北冥无奈撇撇嘴,不说没钱了吗,又是怎么挤出来的? 难道皇帝的钱财和女人的事业线一样,挤挤就能有? 想到这里,瞄了一眼女帝平平的机场,心里哀叹,总勒着,将来孩子吃啥? 女帝想起什么,神色严厉地道: “淮阳是我唯一的亲人,后宫女人众多,唯独她不能碰,否则别怪朕翻脸。” 女帝想到未来哪天可能与妹妹共事一夫,就羞涩难耐,她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陈北冥心道那小魔女白送都不要,还当成宝? 但是吧……搂着淮阳颠鸾倒凤,就跟搞女帝一样,想想还真刺激,而且淮阳长得也不错…… 女帝看他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斥道: “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小的不敢,谨遵圣谕!” …… 陈北冥出来,打算去东厂,被小太监拦住。 “管事,有贵人在御花园杏湖等您。” “嗯?”会是谁? 到杏湖边,左右不见人,他正想离开,突然头皮发麻。 啪嗒~ 嗡~ 连串机扩声响,灌木丛中爆射出十数支弩箭,破空袭来。 陈北冥浑身肌肉猛地一缩,骤然爆发,以超高难度的姿势从中穿过。 落地瞬间,脚尖轻点地面,踹向灌木丛,藏着的连弩被踢得四分五裂。 “好厉害!” 躲在假山后面的淮阳,兴奋地拍着玉手。 陈北冥强压怒火,要不是反应快,小命就没了。 “你干的?” 真凶兴奋地点点头,好像在等待夸奖。 陈北冥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揪住淮阳领子,放到膝盖上,冲着豚儿下手! 啪啪啪! 几巴掌下去…… 想象中的哭泣声并未出现,回头看去,淮阳正笑意盈盈。 那副笑容,既有少女的天真,还有兴奋和莫名的东西,看得他不寒而栗。 “住手!不得伤害公主!” 云鸾疾步飞奔而来。 陈北冥松开淮阳,一言不发走了。 “鸾姐姐,他好威武啊,可惜不是个男人。” 淮阳公主赞叹道。 云鸾看了眼淮阳,心说那你可说错了,他不但是个男人,还很厉害,自己体验过不止一次…… “哎呦!” 淮阳揉着豚儿一瘸一拐地走了,劲装下的两瓣圆润不少。 …… 陈北冥带着一肚子火气出宫,在街上与周启泰走了个面对面。 周启泰心情也很差,妻子在家整日以泪洗面,女儿变得异常沉默,没了以往的天真烂漫。 司农寺是个清水衙门,政务极少。 “哼!” 周启泰歪过头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陈北冥也来了脾气。 “本官不与阉狗说话。” “你骂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街上对骂起来。 京城百姓并不稀奇,自动从两人身边分流。 忽然,人群中一个白发老头向周启泰撞去,陈北冥在老头出手的瞬间就抓住他胳膊,老头指缝中藏着一截刀片! 第37章 你早说有美女啊! 周启泰看到刀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躲到陈北冥身后。 他不傻,知道哪里最安全。 老头想挣脱,胳膊却如同被精钢箍住一般。 “给我开!” 他吐气开声,猛然发力,却纹丝不动! 见状,老头知道遇到了高手,口中猛地吐出一物,急射面部。 陈北冥分神躲避的瞬间,老头挣开束缚,脚底抹油钻进了熙攘的人群。 周启泰看着陈北冥,半天憋出两个字,“谢谢。” 神态软化了许多。 那是救命之恩,周启泰也知好歹。 “你觉得是谁派来的?”方才一番对骂,陈北冥心平气和了许多,挑着眉毛问道。 周启泰瞪了一眼。 “你休想挑拨离间!” 陈北冥神秘笑了笑。 “哈哈哈,笑话,那是挑拨离间?是真的要你命!晋王要杀你,你觉得只有这一次?下次可能就是上门送温暖了。” “温暖是何物?”周启泰明知故问。 其实心中明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知道晋王太多内幕,只有死了才会彻底保守秘密。 自己死活无所谓,可是妻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周启泰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赌不起,心如电转,当即做出决定, “你带我去见陛下!” “周大人果然人中俊杰!” 陈北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随即带着他进宫见了皇帝,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无人可知。 只知道,当晚安国坊的周家就人去屋空,周启泰也告了病假。 第二天早朝,晋王称病缺勤,据传王府里升起的浓烟持续一整天,似乎在焚烧重要东西。 陈北冥则躲在东厂的小楼里喝茶,据说淮阳在到处找他,要比试比试。 有什么好比试的,难道比开锁? 对那个魔女公主,他还真有点怕。 不怕打,越打还越高兴,这谁受得了? 咚咚咚~ 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敢擅自进来。 “祸事了!” 是王文武的声音,他迈着鸭子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急什么,你也是独当一面的人,慢慢说。” “炉子……他们上了新炉子!” 丁家铺子都摆上了造型精美的炉子,价钱比陈北冥定的要便宜。 关键是两家炉子没有本质区别,很容易被抢走生意。 两人赶到平阳侯府,看着厅里摆着的炉子直纳闷,就连他一时也分不出区别。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武急得双手搓着那国字脸直打转,他在神武军收到消息就请假了,自从做起生意,青楼都去得少了。 如今出这么大问题,急得根本坐不住。 陈北冥比对两个炉子暗记,找到了原因。 这是特意留下的记号,对方连这个都抄去,说明作坊大概率连人带器具都被人弄走了。 王文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什么?姓丁的敢这么玩,给我喊人,本少爷砸他的宅子。”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 “之前就让你看好作坊,早干什么去了。” 王文武心虚地摸摸鼻子,最近忙跟狐朋狗友吹嘘,把作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管事可有办法挽回?” 陈北冥思索道:“你可知丁家最挣钱的是什么?” 王文武道:“满京城都知道,丁家靠贩盐才有今天。” “那就是它了。”陈北冥冷声道。 “管事,我们也卖盐?您有所不知,我大乾并不产盐,所用的盐基本来自邻国西秦,也正因此,我大乾跟西秦屡起边衅。” 陈北冥不屑道:“谁说我大乾不产盐,只是你们不会罢了。” 什么? 陈管事连这个都会? 联想到石炭和炉子的精妙之处,王文武顿时来了精神,搓手道: “管事何以教我?” 盐的利润极大,王文武早就垂涎已久,可贩盐的路子被几大盐商把持,别人根本伸不进去。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头往外走,一句便宜话就想套制盐法子,当自己是冤大头? 王文武一咬牙,急忙拦住他。 “贩盐的生意,您占六成,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否则,不做也罢。” 陈北冥想了想,只提供方法就能拿到大头,已是占了天大便宜。 “来,慢慢说,咱们先喝酒,再听曲儿,不行我弄几个小娘子……啊,算了,您是宫里的,不需要……” 王文武抱出家里珍藏的美酒讨好,陈北冥才勉强松口。 “制盐之事,只是其一,要双管齐下。咱们卖炉子是和石炭绑定,又有困龙谷煤场,那是优势。 其实不靠制盐也有办法收拾他们。但是制盐的路子也要上,要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若是谁敢学他,咱们就直取他的老窝,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管事说得对,干死他娘的狗东西!来,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中,将事情商议妥当。 傍晚,陈北冥钻进马车,蓦地出现一个软糯的声音。 “奴婢见过老爷。” 陈北冥定睛一看,嚯,知我者莫老王啊! 她皮肤白皙,妥妥的童颜巨兔,身着碧色交领襦裙,纤腰之下,一双玉腿的长度有些夸张。 低头施礼的时候,无意间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虽然襦裙遮盖看不到腿型,但从蹲伏的曲线来看,绝对腿玩年! 这小子,真是懂朋友的,值得深交! 但将其送过来,恐怕极为肉痛。 “叫什么?多大了?” “回老爷,奴婢慧娘,十七了。” 陈北冥松了口气,可以下嘴了! 要太小真下不去手。 慧娘心中颇为遗憾,面前少年郎如此俊朗,却是个太监。 但,为何眼冒绿光? 回到随园,陈北冥迫不及待地将慧娘带进卧房,果然是一双完美无瑕的大长腿…… 若是穿上后世流行的黑丝长袜,只怕能让人喷血! …… …… 天刚亮,王文武火急火燎地上了门。 “管事,我有了,我有了!” “你他娘的一早上就有了,有孩子去跟你爹妈说,跟我说个啥?你孩子又不叫我爷爷!” 王文武一愣,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细想,更在意自己的事,“盐矿的消息有了!” 大乾百姓将盐矿提取的盐称为卤盐,有毒。 京城周边有盐矿,而且就在长乐县。 王文武一并带来提到的工具,铁锤、麻布、木炭等。 涉及赚钱,这小子效率真高。 “走吧,一起去看看。” 盐矿距离长乐县城不远,到了地方,随行的平阳侯府五十多个家将仆役平整土地,搭建棚子,一会儿工夫收拾妥当。 看得陈北冥十分眼馋,自己手里缺少好用的人手? 但也知道那都是钱财喂出来的,身上的轻甲造价不菲,只有真正的高门大户才能养起。 正要准备开矿,远处响起一阵轰隆的马蹄声。 三十多个黑衣骑士簇拥着一个人,如乌云般飘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华服公子哥。 公子哥看见陈北冥,眼中立即冒出仇恨的目光。 正是小侯爷冯麟,阴柔了不少。 他敢骑马,割鸟的伤口应当是痊愈了。 但冯麟并不知骟掉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前,只是在为天宫那日的冲突气恼。 “原来是二哥,你怎么来长乐了,还跟这个阉货在一起。” 两人同为勋贵,虽然关系一般,倒也认识。 王文武国字脸上挂着表面的笑容走了过去,长乐是永宁侯封地,要在这里开盐矿,要搞好面子关系。 “麟哥近日可好,小兄来长乐游玩,未到府上问候侯爷,实在是我礼数不周,原谅则个。” 冯麟阴恻恻扫过众人,看到棚子下面的工具,愣了一下。 “游玩还带着这些,二哥还真是好兴致。” 王文武感觉冯麟怪怪的,但不知道他割了雀儿,说不出哪里不对。 “兄弟家里还缺块镇宅石,正好看到这里的石头不错,麟哥不会小气的不让哥哥采吧。” 冯麟没有多想,看着陈北冥道:“二哥爱采多少随意,不过此人不行。” 陈北冥冷笑道:“杂家就在这里,你还能如何?” “要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如果打得过我这个兄弟,本公子就不再管你。” 冯麟没有针锋相对,反而指着自己身旁。 “如果打死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嘭~ 只见一个壮汉狗熊般的身体坠落在地,震得地面晃动。 长得极丑,一脸凶残,正是永宁侯麾下头号战将——蒙戈。 王文武脸色都变了,此人残忍好杀,是个生撕虎豹的无敌猛士,曾在战场上救过永宁侯,被收为义子。 第38章 荒山还能长出银两来? 冯麟一露面就对陈北冥出言不逊,两人明显是有过节。 “管事,不如我们今日……” 王文武打起退堂鼓,陈北冥要是有个好歹,皇帝可饶不了他。 邻近州府也有盐矿,虽然远了些。 陈北冥知道,这一架不打也得打,冯麟今日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一言为定!” “不可啊,管事!”王文武急得两撇胡子翘了起来。 陈北冥摆手拒绝,他有足够的自信。 蒙戈冷哼一声,将一对巨斧扔在地上,惊起大片烟尘。 王文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虽然家学渊源,手里也有点东西,但是面对蒙戈他可没信心。 蒙戈轻蔑地对陈北冥勾了勾手指,然后将一只胳膊背到身后。 是要用一只手较量! “嘿嘿,让你一只胳膊。” 陈北冥双目微闭,熟悉地将力量集中到四肢。 周遭的空气也跟着颤动起来,树叶子更是无风而动! “哎呀,怎么忽然冷了许多!” 王文武抱着胳膊感叹着,连忙后退几步。 冯麟同样如此,尤其没了雀儿以后,更加怕冷,退出很远才缓过来。 蒙戈则是觉得头皮发麻,那是在和极端危险的敌人对峙才有的状态。 眼前的小白脸,当然不可能! 陈北冥凝聚战力,斩天刀意充盈,蓄力待发! 猛然间,他双眼张开,目光如电。 “破!” 呼~ 力道如山,猛然飞出,幻化成一道虚影。 划破长空! 电光火石间,撞中蒙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重重一击。 整个胸口骨骼瞬间塌陷,身体像条破口袋一般倒飞几丈远,一动不动。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打完了? 一招秒杀? 再看陈北冥,只是随意地拍拍手,背过双臂、站在那里便是霸气侧漏! 牛得一塌糊涂! 王文武要不是还有点节操,当场就给陈北冥跪了。 “管事武功出神入化,小弟佩服之至!” 冯麟冷冷瞪了陈北冥一眼,迅速打马离开。 还是一位黑衣骑士将蒙戈放在马背上,牵着走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冯麟的冷血让平阳侯府家将怒不可遏。 立威完毕,继续采矿。 陈北冥指挥着家将,将大块的盐矿砸碎,再将碎粒放进石磨中研磨。 等泛着褐色的粉末出来,收集完倒入木桶。 加水溶解搅拌充分,倒进另一个蒙了麻布的桶中,进行过滤,然后增加麻布,反复几次。 待颜色浅了以后,再用木炭过滤,直到颜色消失,放在锅中熬煮。 “这真的可以?” 王文武紧张地舔舔嘴唇,制盐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他以后在府里的地位。 爵位跟他没关系了,能拿到多少产业才是最关心的。 他还有两个弟弟,颇受喜爱,因此一直都有危机感。 随着水分一点点蒸发,锅中只剩下泛着青色的盐块,王文武心中欢呼,知道成了! 上好的青盐,真正的勋贵主人才用得起。 “管……事,我们……发……” 王文武激动得嘴唇都不利索了,两撇胡子激动地飞起。 盐的利润极为可怕,王文武立此大功,他爹以后都得客客气气。 陈北冥掰了一块,轻轻舔了一口下,满意地点点头。 王文武见状,直接掰下一块扔进嘴里,连忙吐掉。 “娘的,真咸啊!” 陈北冥看傻子似的说道:“那是盐,你当吃蜜饯呢?” 王文武那国字脸涨得通红,但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吼道: “把这片盐矿都给老子采了。” 家将们疯了似的要动手,被陈北冥拦住。 将王文武拉到一边,“你傻啊,这怎么能挖得完?去给永宁侯换地。” 王文武如梦初醒,恨不能立即飞回京城。 “这些家将和仆役可靠?”陈北冥提醒道。 王文武红着眼睛答:“放心,都签了死契,全家生死都在我手里!” 王文武狼奔豕突地回到家,父亲不在,母亲正在给十二岁的小妹梳头。 “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何时才能像你兄长那般稳重。” “母亲,地契在哪?我要换地。” “胡闹!看上了谁家园子,才几日,你又要荒唐?” “这次不是,是真的办正事……” 无论怎么哀求保证,母亲就是不答应。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都不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 嘭~ 突然撞在一堵墙上,抬头一看,正是一身甲胄的父亲。 “收起那点猫尿,否则为父打断你的腿!几百年都不来跟你老子请安,说吧,要多少银子?” 王文武激动道:“孩儿要跟人换地。” 王镇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出言教训,转身坐到身石凳上。 “今日一早,你就带着人出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文武将寻找盐矿、制成青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此言当真?” 王镇嚯地站起来,作为大乾名将,自然知道盐的威力。 王文武忙从怀中掏出小布袋。 王镇品尝一点,双目放亮,比家里净口青盐还要好。 “臭小子,做得漂亮,是我王镇的种!哈哈…… 你啊,还是年轻,不知道里面的凶险,此事交给为父就是。哎,陈管事若是男儿,为父一定将小妹许给他,可惜啊!” 王文武被父亲拍肩膀的亲昵举动,感动得想哭,从小只有兄长才有这个待遇。 翌日,王镇亲自拜访永宁侯,用京城一百亩上好的水浇田,换了长乐县的两百亩荒山。 冯怀问起,王镇只叹息地回了句: “祖先托梦,那座荒山将是王家兴盛之地。” 祖宗托梦之事,古已有之,冯怀并未怀疑。 消息传到京城,所有人都在嘲笑。 “听说没有,一百亩水浇地换两百亩荒山!” “水浇地的产出,荒山怎么比?难道荒山能长出银两?” “哈哈哈,谁说不是啊,还说什么祖宗托梦?” “我呸,祖宗要是知道,棺材板都压不住吧!” “呵呵,一百亩上好的水浇地,那是天价!别说两百亩荒山,就是一千亩都没人干,我猜肯定是王文武那个败家子输钱了,才说托梦。” “一定是这样的……” 对此,平阳侯府一句反驳都没。 为掩人耳目,大张旗鼓建起别院。 过了些日子,人们注意力渐渐消散。 京城百姓惊奇地发现,平阳侯府家铺子竟然卖起了盐,不仅味道正宗,价钱便宜一半! 百姓离不开盐,京城盐价被几大盐商联手控制,居高不下。 忽然出现半价盐,人们蜂拥而至! “不用抢!存货有的是,别抢了!” 不管掌柜如何解释,百姓像疯了似的。 消息传播开来,速度极为可怕,很快,邻近州府也听说了,庞大的队伍进京抢盐,宛如农民起义…… 看着抢盐人群,王文武嘴没合上过,两撇胡子翘到天上。 现在,这厮搁家里横着走,叔伯兄弟全是赞许。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是装作纨绔”云云。 就连军中对头都改变态度,亲热得像是一起嫖过娼似的。 京城大小盐商彻底慌了,为挽回损失只能跟进,但还没喘口气,王文武又出新招数,买一斤,赠折价券,可凭折价券买采暖炉! 盐商顿时和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 “他们盐从哪来的?谁家流出?” “谁要认了,大家还能放他一马,否则与他不死不休!” “这盐与我们不同,盐粒细腻,无一丝苦涩,只差一点就是上好青盐,平阳侯府有高人啊。” “老子不管什么高人,大家伙都卖了几百年,这生意不能在我们手里断了,必须搞清楚!” “嘿嘿,无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说你好好的,惹什么平阳侯。” 这话针对丁默元,众人齐齐看向他。 不触及自己利益,人们都捧着,饭碗都快没了,自然也就不再顾背后的晋王。 丁默元心中惨然,并不在意这些人死活,晋王的冷落才让他寝食难安。 短短几日,丁默元苍老了十岁,他后悔了…… 现在只知道,盐从侯府别院来,可别院围得水泄不通,兔子靠近都被射杀,探子们也只能干瞪眼。 …… 陈北冥很是悠闲自在,除了去安抚便宜老婆,就躲在东厂小楼看日出日落。 盐的事情没有汇报,但知道瞒不住,他在等女帝开口。 被传到御书房,陈北冥想着提什么条件,可看到女帝愤怒咆哮的样子,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第39章 朕帮你调教美女 女帝气愤地骂着: “混账,这帮无耻的败类,拿着朝廷的俸禄,为了蝇头小利,将自己的同胞送给匈奴,都该杀!” 原来是这事。 发完脾气,女帝坐回了御案之后,只是胸膛的起伏说明她还在盛怒之中。 “你可有办法?” 女帝犹如万年寒冰的双眸斜睨陈北冥。 帝王的压迫感让陈北冥呼吸一滞,这不是怕,是对真正意义上大老婆的尊重! 他陷入沉思当中,想要禁止此事,除非是将那些边军治罪! 可他们盘踞许久,不是说拿下就拿下,一旦变动,说不得对面匈奴之人还会配合他们挑起边衅。 不除掉,那就只能加强监督,派个靠谱的守将。 可一个人去那里,也无法看得住所有细节,除非是换一批人…… 对了,换!可以让边军和禁军换防啊! “陛下,小的倒是有个想法,大乾开国时,曾有过禁军与边军轮换的旧例,既可锤炼禁军,还能增强京城防卫,何不照此办法,重启轮换。” 女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下是个好办法,可以趁机剔除边军的蛀虫,封堵漏洞,但此事要想在朝堂上通过,恐怕很难。 再难,也不如大乾的江山稳固重要! 干了! 女帝暗暗下定决心…… “唔,朕听说你收了两个美人,颇有几分颜色,不如送到宫里来,朕帮你调教调教。” 陈北冥动作一滞,心道:想敲打你就明说,调教?调教了咋整? “呵呵,不敢劳烦陛下,想必您知道平阳侯府卖盐的事了?” “倒是有所耳闻。” 女帝左手托着头,眼神鼓励他继续。 陈北冥笑道:“制盐法子是我想的,小的与平阳侯六四分账,这笔钱还是要交给陛下。” “是吗?果然没让朕失望,这样吧,你留下一成,其余交内库就行。” 女帝脸上布满笑容。 陈北冥心中狂喜,女帝长居宫中,不明白事情的可怕,一成利润最少也有几万两,如果能将生意发展到全国,乃至周边诸国,那就更可怕了。 “谢陛下!” “对了,朕听说你打了淮阳?” 敲竹杠也没这么敲的,陈北冥委屈地看向女帝。 还想诉苦一番,要不是反应快,就被淮阳设置得连弩当场射杀。 “朕也没说要怎样,淮阳也有不对,以后躲着她便是,退下吧。” 这就完了?还以为又要出血呢。 盐矿的事肯定要拉上女帝,单凭平阳侯府,抵挡不住盐商以及背后利益集团的反击。 平阳侯征战沙场几十年,相信他肯定知道里面的凶险,也会找同盟。 里面掺杂的利益,足够让人疯狂! 接下来,京城恐怕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回过神,看到眼前的建筑,陈北冥愣住了。 怎么来明玉宫,就是小魔女公主的地盘。 宫中岔路太多,看来走神错过了去东厂的小路。 “死太监,看我早晚不射死你!” 围墙里传出淮阳的声音,听得身上发寒。 他小心走到一丛竹子旁,从镂空的砖雕空隙里看去。 淮阳身着深蓝色的衬纱衣,罩着粉色比甲,下面是天青色缎子百褶裙,玉足踩着绣鞋,袅袅婷婷如娇花含萼明珠在胎一般,倒是真有几分大乾公主的高贵之态。 手握短弩,正对着树上纸张泄愤,纸上赫然画着乌龟。 陈北冥心中愤然:爷爷的,这么糟践老子,要不是你那皇帝姐姐警告,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羿射日! “皇兄,我不想嫁人,你为何非让我嫁给那个杨玄策……” 淮阳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 杨玄策是大乾黑沙关守将杨天感的独子,十几年来,杨天感将这个大乾北方第一雄关经营的坚如磐石,匈奴愣是没占到一点便宜。 杨天感手下的黑旗军战力彪炳,女帝将淮阳许给杨玄感就是冲着它去的。 “小芷儿,死哪去了?洗澡水好了没有,那个死太监躲在东厂,你去请他,不来本公主就烧了他的贼窝!” 明玉宫中,跑出来一个相貌秀丽的少女,正是淮阳的贴身侍女白芷。 “公主,洗澡水备好了,奴婢现在就去请陈内侍。” 淮阳哈哈大笑两声,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 陈北冥听得鸡皮疙瘩撒了一地,淮阳公主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看到白芷出门,他迅速抄小路绕到前面,装作刚刚路过。 白芷看到陈北冥敛衽一礼,称了声公公。 “奴婢是明玉宫里的,奉公主之命特来请公公。” 陈北冥板着脸道:“陛下有令,不准杂家私下见公主,回吧。” 但白芷依旧挡在陈北冥身前,就是不走,身体微抖,脸色苍白。 “如果请不到您,会被打死的,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白芷没说假话,明玉宫经常无端死掉太监宫女,在宫内不是什么秘密。 陈北冥叹了口气,只好走向明玉宫,怜香惜玉的臭毛病得改! 明玉宫装饰华贵雅致,香气扑鼻,就是架子上的兵刃煞风景,有些还挂着血迹。 到了地方,美貌宫女转身迅速跑开,好像里面有什么猛兽一般。 纱帘之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两个宫女端着托盘在纱帘外侍候。 “狗奴才,本公主寻你几次,你躲什么?” “我是陛下的奴才,却不是公主的,公主有话就说,无事我便走。” 陈北冥一点不惯着她。 “大胆!皇兄的就是本公主的!” 陈北冥作势欲走,淮阳明显急了,想出浴桶,又缩了回去。 “哼!本公主宽宏大量,你冒犯我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嫁给杨玄感,你给我想个办法。” 陈北冥其实已经知道了,拒绝道: “公主应该自己去求陛下,我没法子。” “既然如此,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明玉宫,别说本公主没给过你机会!” 淮阳语气一变,充满了冷冽。 说完便将两个宫女赶了出去。 陈北冥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弓弩和陷阱。 正疑惑,纱帘打开,淮阳披着件鹅黄罗裳,头挽双髻,走了出来。 沐浴后的淮阳眉若春山,眸如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身姿窈窕。 陈北冥看呆了…… 淮阳竟然这么美…… “我若说你轻薄我,你觉得皇兄会不会宰了你?” 淮阳得意道。 陈北冥惊愕了一下,这还真不好说。 恰好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众宫女迎接皇帝的声音。 淮阳趁机将黄色罗裳轻解,发髻拆散,还挤出几滴眼泪,笑容诡异地看着他。 陈北冥意识到,她是要栽赃陷害! 麻卖批,这女人想弄死自己啊,多大仇? 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启动,踢了两脚殿内的柱子,借力后一个飞身攀住房顶的梁柱,身体往上一跃,消失在夹层中。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头顶,陈北冥猿猴一般灵活的身法超出了她的预计,原本以为上次是巧合,这次才真正信了。 此时,女帝已经走了进来。 “皇……皇兄。” “成何体统,有没有一点皇家威仪,你叫朕来就是看你学青楼女子……” 女帝看到淮阳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不给朕好好反思,就别想出去了!传旨,淮阳禁足明玉宫!” 言罢,甩甩袖子离去了…… 陈北冥返回东厂,发誓明玉宫以后就是禁地,打死也不去。 淮阳简直就是个疯婆子,离得越远越好。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扰醒。 “公公,出事了,王虎跑了!” 第40章 你也不想骑木驴的吧? 听完消息,陈北冥睡意全无。 此刻女帝已经下令搜宫,要是刺客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各宫都亮着灯,云鸾带着人正逐个搜寻。 陈北冥去了废弃冰窖,仔细翻看束缚王虎的铁链,切口平整,像是用利器斩断。 能在如此严密的关押之下逃脱,定然是出了内贼! 等到搜宫结束,天色已经大亮,什么也没搜到,王虎就像凭空蒸发一般。 折腾一夜的妃嫔们已经去补觉,皇后王蔷免了她们的拜见。 不过陈北冥发现秦舒儿离开时,与一个景仁宫的老嬷嬷有非常细微的肢体交流。陈北冥未动声色,递给云鸾一个眼神,早就有了管鲍之交的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云鸾银牙怒咬,走向景仁宫。 以她的身份实力,轻飘飘地便将那老嬷嬷打晕扛走…… 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偏殿,老嬷嬷悠悠醒转,看到眼前景象,害怕抖成一团。 偏殿里摆满刑具,冲天的血腥气闻之欲呕,这里专门教训犯错的太监宫女。 “吕嬷嬷是吧,你可认得我?”陈北冥幽声道。 吕嬷嬷厉声道:“乾清宫的陈内侍,不知道老身所犯何罪,竟被人如此对待?” 陈北冥拍拍身前的木驴。 “昨夜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提醒你?这么大木驴,你知道的吧!” 吕嬷嬷惊恐地看着木驴突起上布满的尖刺。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不能动我,我是秦妃娘娘的贴身乳娘。” 啪啪~ 负责刑房的老太监甩了吕嬷嬷两巴掌,后者呜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碎牙。 “狗东西,怎么跟内侍说话,以往你可没少弄死宫女,如今怕了?” 陈北冥对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推门出去,他可没兴趣看一副年老色衰的身体。 不大一会儿,老太监从里面出来,恭敬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内侍,小的无能,那贱皮子咬舌自尽了。” 陈北冥点点头,倒是个忠心护主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说道: “只怕这京城,要风起云涌喽……娘的,天怪冷的。” 死无对证,线索暂时中断。 禀明女帝之事,陈北冥小心站到一旁,生怕怒火烧到自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将王虎给朕带回来! 传旨给秦妃,吕嬷嬷不慎跌死,尸身已经处理,她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