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关于某翘家金毛喜提虚拟老婆召唤器从而走上了破案圣杯收集不归路的事》 第1章 骗氪游戏什么的我才不会…… 夕阳西下，小绫辻正坐河岸的堤坝上出神。 鹤见川的治理初见成效，澄澈的水中不时能看到小鱼游来游去，远处更是能听到扑通跳跃入水的声音。 小绫辻心烦意乱的在拿着手机胡乱刷着消息，但翻看了一圈，聊天界面除了停在了上一次对话的辻村和京极之外，他竟没有其他人可以一吐心事。 烦死了。绫辻把京极的联系方式勾选上了删除——确定。又有谁能相信，伟大的解密师、妖怪学者京极夏彦还兼职了“妖怪”呢。 「快来领养你的现实定制人偶吧，体会养成的乐趣，还可以改……」 什么东西？ 手机上方的一则弹窗广告吸引了小绫辻的注意力。 抽卡，魔法，圣杯战争，特异点……这都什么和什么。 哦，原来是一款游戏。 小绫辻飞快地把界面划到了最下方，在耐心耗光之前终于看到了广告中的内容。 「首测特惠：现在注册建号立刻赠送一次免费抽卡机会，获得专属英灵。」 「本游戏与市面上其他游戏不同，专属英灵仅为该玩家所有。该玩家选择后此英灵将从卡池中删除，其他玩家后续无法获取。快来抽取你的限定款英灵，尽情享受独属于你的养成乐趣吧！」 「玩法介绍：通过养成专属英灵，体会养成乐趣，完成最终试炼后玩家可以获得官方送出的线下同款可动人偶。 卡池中有多种英灵可供选择，玩家可使用道具【圣晶石】进行抽取，在确定专属英灵前，可进行多次抽取。但是，请注意，一旦确定后将无法更改，相关任务和卡池将限定为此英灵专属系列。」 不过是骗人下游戏的噱头罢了…… 我只是……看一看，我才没有好奇我会抽到什么独一无二的英灵呢。 小绫辻这样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点向了下载。 随着游戏中魔法阵的光芒闪过，一位穿着洛丽塔小洋裙，金发碧眼的少女在屏幕上出现。 “你就是我的aster吗？” “我叫格蕾·福尔摩斯，是个侦探。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 小绫辻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对着手机说出了声，不禁有些气恼。 谁会对着游戏角色认真啊。 不过……如果是这个样子的可动人偶好像……有点想要…… 远处扑通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河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顺流而下。 小绫辻一个激灵收起了手机，从堤坝边向异特方向跑去。 什么嘛，回去再玩。 第2章 所以说，人偶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动 名字：什么时候人偶可以自己动 希望被称呼的名字：绫辻（君） …… 绫辻趴在床上刷着游戏界面，按照上面的提示在往里填信息。 「每天和格蕾进行一次互动（）」 突然一个完成任务的提示条跳了出来。 我刚才戳了戳她也算？绫辻打算打开设置的手又收了回来，重新戳了戳看板上的格蕾。 咕噜噜—— 格蕾鼓起腮帮子假装吐了个泡泡。 绫辻像找到了什么新玩具，换了个角度又戳了一下。 哼哼—— 格蕾掐起了腰。 “aster，今天要去一起破案吗!”格蕾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一旁的任务栏，歪头卖萌说道。 「每天完成一项委托」 「每天喂养一次格蕾」 「每周……」 什么嘛。果然是骗氪游戏的套路，还需要每天做日常，还有周常任务。 绫辻腹诽着点开了任务栏。 今天的每日委托已经刷新了出来，上面是—— 「拿到异能特务科发现的不明物体」 什么？绫辻顿然一惊，双臂一撑直接坐了起来。 怎么会—— 还没等绫辻想好怎么处理这个奇怪的游戏，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绫辻君。”有人在外面这样喊道，“老大叫你去实验室，今天外勤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是异能的产物吗—— 绫辻内心复杂地看向屏幕上仿佛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冲着他笑的格蕾，犹豫了几秒还是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不，请等一下。”绫辻打开了门说道，“我有话对辻村说。” —— 异能屏蔽·危险物品实验室。 换了个屋子的辻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已经放进了隔离罩中，不管是异能还是电磁感应都显示一切正常，但却反常的断开网络还能继续运行的游戏界面。 “这东西……” 辻村仔细听了一遍绫辻的描述，意识到了个事情，“你说的圣晶石，是不是这个。” 说着，她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绫辻。 “这就是我刚才想叫你去看的不明物体。最近在世界各地的一些宝石矿藏和异能者死后的身体里出现了这类石头，有特殊的能量反应。但特性格外的稳定，用外力无法破坏。目前科内也尚未找到能够释放其中能量的方法。” “不过，虽然这东西已经出现了近一个月了，但是特务科一直没有拿到，今天下午才刚刚拿到一颗……”辻村挑了下眉，“难道是用来给你充钱抽卡的？噗。”辻村想了想这种可能，不禁笑了出来。 “还真的有可能。”绫辻拄着下巴看着游戏界面，若有所思。但随后话锋一转，又问了辻村另个不相关的问题，“横滨里，有哪个异能者或者危险人物喜欢入水吗？” “嗯？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辻村愣住了几秒，随后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绫辻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然后伸手把手机拿了回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对了，把圣晶石给我试一下吧。” “你确定？” 辻村犹豫了片刻，但又想了想世界各地机关都对此一无所获的检验结果，还是把石头给了绫辻。 只见在绫辻接过石头之后，任务「拿到异能特务科发现的不明物体」慢慢灰了下去，变为了「拿到异能特务科发现的圣晶石（）」。 和一条新的提示：「是否进行充值——充值后圣晶石数量+1」。 是。 在选项确认之后，圣晶石在两人的目光下直接凭空消失，随后游戏中界面中出现了对应的数量显示。 “aster太棒啦!现在常驻委托已经开放啦，欢迎随时查验哦～”格蕾甜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把绫辻夸的浑身一僵。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吗？”辻村来回打量着绫辻和游戏角色立绘若有所思。 “……”绫辻光速按灭了屏幕，把音量关到了最低。 “咳，我先回去了。” “嗯……对了，我去办公室拿几份不用出门的委托。”说着，绫辻飞快地走出了屋子，像后面有猛兽在追赶。 “害羞了？” 看着绫辻这一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跑路动作，辻村在屋内眨了眨眼，不禁有些迷惑。 “下午他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还说再也不去京极那里了。” “好像完全忘记了诶。” 第3章 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呢 “xx街灭门案凶手是……” “飞车抢劫案犯人是……” “十年前要案中xx的死法应是……真相是……” 绫辻在对着手机把手里的委托和案卷一本一本推理完放到一边。 只见他每放下一份，屏幕上格蕾的餐桌上就多了一份食物，头顶上的经验值和心情值在肉眼可见的疯狂上涨中。 诶？格蕾吃甜点的动作突然顿住，转头看向绫辻。 “凶手不是兄长，是他妹妹。”绫辻挑了下眉，重新说出了答案。 格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一杯果汁接着吃点心。 “你果然能判断出真相。” 绫辻看格蕾的心情值已经满格了，于是停了下来，把委托书放到一边。 “不需要限制必须委托给我的委托，不限制案件的种类，不限制案件的时间，只要是我所破的案件就可以获得经验。甚至历史中的错误案件也能评判真相。” “格蕾，你的异能是真相吗？” 在这除绫辻外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绫辻却在认真地对着手机问话。 “魔法就是异能吗？” 格蕾叼着布朗尼歪头看了一会绫辻，然后疯狂喝水把蛋糕咽了下去。 “对也不对。”格蕾打了个响指，餐桌上的食物和嘴角沾到的巧克力随即消失。“在这个世界，你可以理解为，魔法是异能，但魔法它就是魔法。” 绫辻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我的宝具，你可以理解为是英灵的魔法，是「究明」。能力是百分百获得一件通往真相的钥匙，等级越高，离真相越近，如果你把它升到满级甚至可以用来预测未来。”格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比划了一个大小，“只不过你的进度条还有辣——么长。” “而真相，是我作为英灵的固有属性啦。”说完，格蕾向外戳了戳手机屏幕。只见屏幕一阵抖动，界面变成了另外一个状态。 “看到你的状态了吗？” 屏幕上除了格蕾的立绘外，还出现了一个绫辻的q版小人，头上显示着一个血量法力和增益减损状态的显示条。而状态栏正存在着一个增益状态「真相的庇护」——作为格蕾·福尔摩斯的aster获得真相的概率得到少量提升。 “如果提高亲密度，解锁我更多背景故事和设定的话，概率还会继续提升。” “哈欠——” “好困啊。”格蕾打了个哈欠，把界面又调了回来，“现在我的宝具默认冷却条是你所在现实的十天，想要缩短它需要使用【圣杯】，就是那个圣杯战争，打赢了就可以拿到一个。” “不过，如果想去打圣杯战争，我需要先加载职阶和穿好礼装，你可以理解为用来战斗的状态和出战的衣服。这些需要去卡池中抽取。” “而升级的经验值和其他道具都可以从任务和委托中获得……当然，如果你想，也可以在卡池中抽。” “哦对了，还可以在池子里抽我日常穿的外观衣服和小屋的家具。” “嗯……任务会每天凌晨刷新……” “哈欠……晚安。” 格蕾摇摇晃晃地从餐厅晃悠回了卧室，然后不知道从哪拉了个帘子过来，把屏幕遮挡的严严实实。等屏幕再亮起来，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绫辻眨了眨眼，我这是被自己的游戏角色嫌弃了吗？ 绫辻试着又戳了戳格蕾脑袋上冒出来的zzz气泡。 啪，表示熟睡的气泡随即炸开，飘出了几个词语：伦敦，维多利亚，贝克街。但再点它们，又提示亲密度不够，无法阅读故事。 「10w日元＝1圣晶石碎片，可以抽一次家具或外观，或者在日常道具池中抽取一个十连。5圣晶石碎片＝1圣晶石，可以在职阶礼装混池抽卡一次。」 因为亲密度不够无法看梦境的绫辻打开了氪金界面，看着里面的内容，不禁抽动了一下嘴角。 总感觉，马上要变穷了呢…… 第4章 怎么想抽不到ruler都不是我的问题 “十级啦!aster可以参加圣杯战争啦!” “第一幕冬木市节点已经开放——” “限时活动：冬木市任务奖励翻倍!” “卡池职阶出货几率上升中!” 绫辻一大早上就被格蕾的一串播报叫醒，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一堆小红点的活动界面发愣。 才十级诶。绫辻看着格蕾状态栏后面写着满级一百不禁想吐槽，十级我们能打过谁啊。而且，这是张什么鬼卡牌啊—— 绫辻看着抽出来的「pretender（伪装者）格蕾」嘴角不住地抽搐。 「能伪装成其他职阶，骗过一些探测手段，但真实基础属性不变。」 这东西，配上十级的战斗力，和辅助的技能，怎么打啊!!!他的another也完全不是能正面打斗的能力啊! “没准，还能抽到其他职阶呢。”格蕾从魔法阵界面边缘探出了头，嘿嘿直笑。 “这就是骗氪吧，是吧是吧是吧。”绫辻没忍住直接把吐槽说了出来。不过既然抽都抽了，他还是又点了一次十连。 然后又…… 绫辻看着手里的一堆礼装和已经升级到满级的伪装者感到了一阵大无语。 「能伪装成其他职阶，骗过一切探测手段，但真实基础属性不变。」 “你的池子里只有这张卡吧!!!” “大概……嘿嘿。”格蕾自知理亏，悄手悄脚就要遛回卧室，然后被绫辻捏住拖到了界面上。 “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打圣杯战争——明明没有冬木这个市——”绫辻用食指一顿揉搓格蕾头发，给她头上的呆毛又增加了几撮。 格蕾抱着头发，“呜呜，不要揪了，就是……” “原来是这样……”绫辻停下了手上搓格蕾的动作，若有所思。“最适合我们的，也就只有ruler（裁定者）了。” “按你的说法，你不怎么和其他英灵打交道，又是这种偏向辅助和观察侧的特性。ruler是圣杯战争出现问题的时候负责裁决和解决问题的中立角色，平时不会出现。而且能力也是气息遮断，真名识破这种偏辅助的能力，唯一的战斗技能还是裁决……怎么想都应该抽出来这张卡吧!!!为什么会是伪装者啊!!!” “又不能怪我，明明是xxxx他xxxxxx……”格蕾低着头念念自语。 什么？绫辻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没有看错。格蕾说的话中途被打上了马赛克，声音中途也出现了消音，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 “咳咳，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绫辻眼神飘到了一边的备忘录，转移了话题。 “随时都可以!” 一听到可以去打活动副本，格蕾马上恢复了元气。 那，出发! 目标，冬木市! 第5章 为什么逛个街还会碰到金皮卡 “是的，这是您走丢的猫咪。” “请在这里签字，谢谢。” “好耶～今天的委托都做完了!”格蕾举着笔记本欢呼了一声，把今天的事项全部打上了勾。 “所以说我为什么到了异世界还要做委托啊——” “而且，你从哪里接了这么多啊，明天，后天，大后天……全都满满当当的啊!” 绫辻从正在蹦蹦跳跳往前走的格蕾那抢回了笔记本，往后翻了翻，他未来几天的日常里已经被安排上了各种委托，上到杀人要案，下到捉猫遛狗，甚至还有几条…… “居然还有代写作业的委托……还是大学生？”这世界多半是完了，绫辻忍不住露出了鄙视的眼神，顺便又从格蕾口袋里抽了一只笔把不想做的委托划掉。 “活动期间完成委托会掉落翻倍道具，可以赚取在这边的生活费，还可以顺便打探其他组的动向，一举三得，是不是完美的主意!” “是是是，是非常完美——”绫辻拖着长音说道，“但是尊敬的格蕾小姐，下一次请不要在我捉猫的时候跑到树下大声打气（看热闹）。” “原来你不喜欢大声加油吗!好嘞，我这就换成应援牌。”说着，格蕾开始在手机下单甚至准备定做几个绫辻最棒的牌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绫辻忍不住扶额。 “抱歉……” 两人说笑间差点撞上对面走过来的人。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但是带着金光闪闪首饰的奇怪男人。 “杂修，你们没看——嗯？” 正低头吃着甜筒，也没看路的男人惊讶地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向格蕾，但盯了一会又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出来，“和我签订契约怎么样，王的宝物任你取用。” “不。” 面对此时无法匹敌的强敌，格蕾也收起了轻松的神情，认真地向人类最古老的王回答道，“绫辻很好。” “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笑到肩膀耸动，“他真的知道他要供养什么吗？liar（说谎者），我等着你来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英雄王大笑着离去。 “格蕾……”绫辻想要问格蕾，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没什么，他只是看出了我还没满级而已。”格蕾错开了绫辻的眼神，拽着他的衣袖快步向前，“要快点去下一个据点了。” 但事情真的如此吗？绫辻表情复杂地看着格蕾拉着他的手，魔法和魔术，御主和从者，为什么他的令咒对格蕾丝毫不起作用。 一个可以通往真相根源的英灵，为何对谎言如此熟悉。 ——就像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在那行走间不住摆动的衣袖下，绫辻的令咒不知何时，已被使用了一次。 而格蕾，却似对此，一无所知。 第6章 啊不妙，完全没有生效 一天前。 “所以说……这就可以了吗？” 绫辻看到格蕾熟练地找到了一间没有人的空屋，然后捧着他的笔记本闭眼沉思了片刻，便一脸求表扬地把本子递了回来。 “那当然，我已经把系统里所有的委托都同步过来了!这样即使看不到游戏系统也可以完成每日委托了!” 绫辻翻开了笔记本，果然上面像系统里的日常一样，加载了大量的委托。委托人，事件，游戏奖励，都写得一清二楚。 从他们来到冬木市开始，游戏系统就像格蕾之前所说的那样，进入了锁定状态。即使打开游戏界面，里面也只能看到空荡荡的系统界面，里面没有格蕾的立绘，任务栏也不会随时更新委托。 不过，格蕾也补充道，当他们回去之后，副本就会开始结算，期间完成的所有任务奖励都会发放到邮件中。 而他的小臂内侧更是在穿越成功的瞬间出现了三道红色的咒文，按照圣杯战争活动界面中的介绍，是一种叫【令咒】的东西，御主可以用它来对从者进行强制命令或补魔。 这东西真的有用吗？绫辻对他能不能用魔术表示怀疑，格蕾出去晃悠了一圈之后便拿回来了个用微量魔力便激活的魔术道具，但是他试着使用了之后完全没有反应。而且作为异能的another……在试探地完成委托之后，凶手依然还在人世存活。 细想一想，格蕾对此的解释是—— “令咒是你发动魔力的凭借哦。” “毕竟是个魔法与魔术盛行的世界，魔法创造奇迹，人类试图用魔术复制奇迹。圣杯战争更是一群魔术师为了抵达根源所创造的游戏。异能什么的完全没有市场啦～” 格蕾在窗边翻看着一本炼金书歪头笑着对他说道：“不过，也许会有奇妙的用法呢。” “也就是说……我可以用令咒来发动another吗。”绫辻盯着笔记本若有所思。 “撒，谁知道呢。”格蕾合上了书，期待地看向他，“要不尝试一下？现在我不在游戏里看不到游戏面板，也确定不了你的状态。” “话说回来……如果能的话，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是another的话，想必对英灵也是可以起作用的吧。即使只是一次即死判定，也可以添很多麻烦了。” 绫辻的食指在委托名字上挨行扫了过去，最终停在了一条杀人案件上。 “那，就用这个案子吧。” “果然死了呢!还可以用两次another的话……我想想，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三组了，要抓紧时间去找到其他组，然后……”格蕾摸索着下巴盘算道。 不，这可一点都不是个好消息啊。 绫辻看着已经开始高高兴兴对照着地图开始画地脉走向和观察点的格蕾，心里却满是阴霾。 毕竟，我用令咒的命令是—— 「格蕾，请在下一秒自裁吧。」 完全没有生效呢。 不，应该说是，连接收到指令的反应都没有。 真是的，从被这个游戏强行碰瓷开始，完全都处在被动。所有的解说都是游戏和她的一面之词。 我真的是格蕾的aster吗？ “绫辻？”格蕾从窗台上跳下来，然后扑到了绫辻怀里。 她毛绒绒的头发和温暖的触感在绫辻摸起来像扑过来取暖的小动物。 “刚才有想到我吗？”格蕾的声音因为埋在他衣服里显得有些闷闷的。 “啊……有。” “那就好。” 第7章 呀，愉悦啊 “所以说，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格蕾劈了啪啦地拍着街机上的按键，头也不转地说道。 “我好奇——” 旁边的金皮卡同样在玩着街机，在一阵花里胡哨的摇杆按键操作之后，屏幕上跳出了。 “我好奇，一只世界为什么会自己跑出来，还假装是英灵。” “而且还居然真的是ruler……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吉尔伽美什从座位上跳下来，绕着女主看了一圈，“还找了个aster？噗哈哈哈哈哈。” “反正不关你的事。”格蕾见金闪闪没有继续玩的意思，也把界面退了出来。“你玩不玩了，不玩我走了。” “别啊，走，我们去玩那个。”吉尔伽美什指向了一旁的赌博机。两人模式下机子会随机拨动两次横杆，拨动钱币，数量多的一方会获得两人份的份额。 “这东西……算了，陪你玩玩吧。” 格蕾和吉尔伽美什往里投掷了硬币，各自向后了一步，看着机器开始自己拨动杠杆。 “你的御主很无聊吧，无聊到大白天跑到这里找人玩街机。” “你很缺能量吧，缺到会和你那个所谓的aster分开跑到这陪我玩街机。” 哼——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又一同扭头接着盯着硬币下落。 “ruler是怎么回事，这次圣杯有问题？” “圣杯已经被污染了，里面装的是【此世之恶】，只会以最糟的方式实现愿望。我来是把他回收掉的。” “他？” “他想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侵占了王的宝物，不可——呃。” 吉尔伽美什的豪言壮语被机器判断的声音突然卡住，变成了滑稽的尾音。 机器判定为，格蕾，胜。 叮叮叮—— 叮叮当当的钱币从币子口吐了出来，格蕾愉快地拿着布袋子接着它们。 “我的黄金律……”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你的幸运值很高？（远超过a？）” “很高。”格蕾笑眯眯地点头，“要继续吗？” 金闪闪磨了磨牙：“继续。” 随后几次的结果依然相同，吉尔有些恼了，一脚踹了上去。 哒哒哒哒哒—— 指针突然胡乱摆动了几次，数不清的硬币从出口掉了出来。 这才对嘛。吉尔伽美什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不考虑成为我的御主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的身体是完整的肉身，和那个小男孩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正好某个人需要能量，而有个英灵的宝库里有数不清的补充能量的宝物。” “只需要某个人把她获得肉身的方法分享一下，就够了。” “是不是非常恰好。” 吉尔伽美什用着像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说了一番十分在意的明示。 “是倒是。”格蕾蹲下来从掉落的钱币堆中捡起了一枚抛向了吉尔，“不过他很有趣不是吗？正如你御主的好徒弟。” “嗯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皮卡大笑着抬手抓住了硬币，“愉悦吗？吾准了。” “那我就期待看着你们能给这场闹剧增添什么精彩的戏码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是答应给你的。”说着吉尔伽美什扔过来了一个瓶子。 “谢了，英雄王。”格蕾满意地收起了瓶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算我欠你个人情。” “哼哼，人情嘛。勉勉强强。” 嗯？格蕾和吉尔一起向河的方向看去，是caster（魔术师）组的魔力，正在不计后果地全力放出。 “肮脏的东西。”吉尔伽美什不爽地扔下一句，便灵子化离开了。 那么—— 我来看看我可爱的绫辻君在干什么呢？想必他在和rider（骑兵）组请教魔术常识吧。 格蕾握着瓶子，脸上露出了万分甜美的笑容。 第8章 诚邀各路英豪一同河边烤章鱼 rider组，冬木市，民居。 “来来来，喝。”征服王正拍着绫辻肩膀大声劝酒，“再来一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正瘫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地狼藉叹气。 狭小的阁楼上，一个韦伯加上一个大块头的征服王已经几乎把空间塞的满满当当，更别提现在又加了一个人，还因为拼酒堆了一地的酒瓶。 “……rider”韦伯看着对面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明显已经喝不动了还在咬牙接着往嘴里倒的状态，犹豫地叫住了征服王。 “哦？”征服王低头打量了一下绫辻的脸色，然后笑道，“你很强嘛，少年，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 “不，承蒙抬爱。在下并无加入其他人麾下的打算。”绫辻暗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看似是粗犷大汉与涉世未深学生这种好骗的组合会有这么难搞。 由于他和格蕾两人都没有直接的战力，之前只敢用无人机在高空远远观察。 除了昨天在街上直接碰到了archer（弓兵）吉尔伽美什之外，目前也只找到了，丝毫没有隐藏打算的rider和他的毫无战意的御主韦伯，以及毫不顾忌大开杀戒被他们接到了不止一份相关委托的caster吉尔斯·德·雷和他的御主雨生龙之介，这两组确切的行踪。 “按照之前说好的内容，我们也该把一些常识告诉你了。韦伯，你来和他解释应该更方便吧。” “是，绫辻君，请到这边来。”韦伯示意绫辻到书桌这边，然后摊开了地图准备向他讲解圣杯战争的常识。 “……” “原来是这样。” 绫辻听完了韦伯的讲解，低头沉思。格蕾在这种地方倒是没有骗他，那唯一对不上的地方就是格蕾和他的状态了。 “那你们怎么看ruler呢？不只是我这种之前只是普通侦探的人很迷茫，你们对此也很疑惑吧。” “ruler吗？大多是象征着裁决和公平吧。”韦伯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到，“不过因为不在常规的职阶内，书中也很少有记载。你呢，rider，你记忆里有ruler的相关信息吗？” “唔……”征服王也沉吟了片刻，“一般只有圣杯战争出现问题的时候，ruler才会降临。他们比我们可好多了，还可以保留降临现世期间的记忆哈哈。” “不过，要是说起侦探的话……”征服王似乎想起来什么，“我听说过有一位英灵成为了侦探这一代名词的象征，用着名为真实的锋利之剑揭开一切谜团的真相。他的名字是……” “sherlockhols（夏洛克·福尔摩斯）” 韦伯与rider一同说出了那个名字，而韦伯显然看起来兴奋极了。 “绫辻你是日本人也许不知道，在英国，福尔摩斯超级有名的!是家喻户晓的名侦探!” “是，是吗。”绫辻眨了眨眼，想起来格蕾的姓氏，“那他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吗？” “不，福尔摩斯是一本侦探小说的主人公，但是不妨碍我们把他当成真实的人!” “那，那本书是……我一定要去拜读一番。”绫辻似乎被韦伯安利成功，也有些意动。 “叫做——” 韦伯的声音突然一顿，他和征服王一同猛地站起看向河的方向，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妙。 绫辻开始考虑如果打起来他如何撑到格蕾到来，刚才似乎他们发现了什么，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韦伯——” “你的同学来看你了——” 窗外，楼下突然传来了韦伯家里奶奶的声音。 “等等，我没有——”韦伯连忙打开了阁楼门准备向下跑去，和奶奶说个清楚。 但他打开门时，却看到一位少女正抱着一个笔记本站在阁楼的门口。 “她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还说出了你的学校和班级，我就先让她上去了——”奶奶听到阁楼门被拉开的声音，在楼下大声的解释道。 “我是本场圣杯战争的ruler，来接我的aster回家。” “请吧，我可爱的绫辻君。” 在rider组眼前的少女说着礼貌又疏离的话语，向韦伯和征服王告别。但在两人即将下楼时，在aster后面走着的ruler却突然转身，把左手食指竖在嘴唇前，告诫道： “一句忠告，两位，如果不尽快把那条恶心的章鱼解决掉，会有大麻烦的。” “再会。” 少女说完便向两人微微点头示意，和她的aster一同离开了这间民居。 “啊，rider，你有没有感觉哪里——” 韦伯望着女主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 “我也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她确实是ruler。而且……” “而且什么？”韦伯疑惑又期待地看向征服王，等着他的结论。 “她好像真的很讨厌章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征服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大笑道。 “谁要问你这个了啊!!!” 第9章 我讨厌章鱼 “天上那俩，可真无聊啊。” 格蕾头枕双手躺在天台上，看着天上两个古代人玩你追我赶飞行大战吐槽道。 在绫辻看来，虽然他们找了个能看到河道战况的观景天台，但格蕾丝毫没有往下看的意思，反而躺在那看星星。这会也就是天上开始打了，能看到的东西还多了点，她的视野从开始到现在完全都没动过。 “巨大的章鱼，触手，眼睛……还会复生……” 绫辻开始复述下面的战况和场景。 “如果不想说话可以不说。如果实在很闲可以去玩连连看把御主和从者关系找全连对了。”格蕾说着又扔过来了个高倍的望远镜。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格蕾真的非常讨厌底下那只海怪。甚至已经超出了讨厌的范畴，她是在避免自己看到它。 “我虽然让你看战况……但我不建议你盯着那东西太久。” 格蕾偏过头，视线落到了绫辻身上。 “你现在没有事是因为作为参赛者圣杯给你提供了抗性，但是如果你事后还去瞎想甚至追寻，我也不能保证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只长满眼睛的怪？” “哈，恶心死了。” 格蕾说着像是把自己恶心到了，打了个寒颤。 “看看楼下那几个货，那个柔弱白毛，韦伯，黄毛盔甲，和枪兵——” “rider在那转悠半天了，大概这东西消灭的关键就在那几个人身上了。” “有空你可以去补补这世界的历史……虽然有和我了解的不同的地方，总比你原来世界的强。” “这会就安静的看他们表演吧。当然，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用another把人弄死我也不拦着。” 格蕾捏了捏眉心，连上面的互相打飞机小游戏都不看了，开始闭目养神。 她的状态真的不对。绫辻暗忖，不如此时我问一问…… “各种王和骑士有着自己的英灵，我听说，侦探也有一个叫sherlockhols的？”绫辻试探地问道。 “那是我养父。”格蕾说道，“这种东西本来应该在你解锁后续设定羁绊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不过因为现在系统锁定了，现在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他是世界上第一个私家侦探，也是唯一的咨询侦探。” “不过，我听韦伯说，福尔摩斯是一部小说？虚拟的也会成——” 绫辻试探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格蕾打断了。 只见她猛地坐起，视线在空中游离了半瞬，最终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了绫辻身上。 “我没让你去查是为了你好，你私下查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 “绫辻行人。” “你有看过这个世界日本的新晋作家表吗？” 夜色下，格蕾碧绿色的眼底竟隐隐露出红光。 “韦伯是英国人不熟悉这边的推理小说，rider是古代人虽然被投放了现代常识但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没有的。” “绫辻行人。”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格蕾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她的风衣下摆被吹起了一个弧度，上面的条纹在远处霓虹灯的映照下竟反射出淡蓝色的光晕。 在她的身后，黑暗中建筑的轮廓刹那间好似扭曲了一瞬，变成了狂乱扭曲的形状，但又好像一切正常。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突然一道光芒伴随着saber的高喊冲上了天际，惊天的一剑将怪物连带着河水一分为二。 但借着这道光芒，绫辻终于看清了格蕾背后黑暗中的异动。 那扭曲着的，蠕动着的。 是像触手顶端连带着巨型眼睛的灯具剪影。 那不像一个名为秩序与真相之神所拥有的东西。 更像是—— 那，不可名状的另一端。 第10章 惊喜吗，诶嘿 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一剑，斩杀了怪物，切断了河流，也掀起了旋风。 迷了绫辻的眼。 他不禁往前踉跄了几步。 等高楼天台的风渐渐停歇，绫辻重新抬头看向了前方。 一切正常。 横竖笔直的线条依然描绘出水泥建筑硬朗的轮廓，格蕾安静地站在天台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满意了？满意了就走吧。” 那种复杂又扭曲的神情绫辻只在格蕾脸上看到了一瞬间，随后乘着风一并飘散。 他所熟悉的那个格蕾又回来了。 破案时足够的冷静和果断，私下又十分粘人和喜欢撒娇。 “啊……我也是虚拟角色是吗。”绫辻往前走了几步，开始装傻。“你的新衣服真好看，从圣堂教会借的？” “准确的说，从一个好心神父那借的，还附送了武器大礼包。” 格蕾撩开法衣，腰间别了几只黑键。 “喏。”格蕾抽出了一只递给了绫辻，“信物，防止某个愉悦犯一时兴起把你干掉。” “这人很危险？” 绫辻接过需要用魔力使用的剑柄，仔细翻转观察了一圈。既然他没办法激活剑刃，还要给他，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他一个人倒是不算危险，也不会直接对你动手。”格蕾犹豫了一下说道，“但如果被另个家伙一怂恿，装作没看到波及到你……” “……是吉尔伽美什是吧。”绫辻立刻猜到了格蕾说的是谁，“原来archer的御主换人了……换成了个教会的武斗派吗。” “嗯。不过现在真正对我们危险的是saber组。刚才在下面那个白发红瞳的女人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圣杯，根据言峰绮礼，也就是那个神父的说法，她并不是saber的御主，真正的御主是卫宫切嗣。一个非常难搞的男人。” “啊，虽然我怀疑他的第一怀疑是来自于他的直觉。只有他最懂那个男人，之类的。” 格蕾说着想起了什么奇怪的画面，没忍住吐了个槽。 “而卫宫切嗣……等等。” 正在和绫辻一起往楼梯口走的格蕾突然拉住了绫辻，然后飞快地躲到了桥顶一侧。 “啊嘞。这也太小气了吧。” 绫辻看到了狙击的红点从刚才位置的后方地面上飘了过去。 “你不是……你还真去了啊。” 绫辻抽动着嘴角说出了推测，“我只是说颜色和轮廓像，又没说……” “和那没关系。”格蕾眼里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是和archer组的交易，而且我有些好奇疯了一半的caster到底是用什么来辨认老熟人的。” “是灵魂的直觉？”绫辻用手轻碰了一下格蕾右侧肋骨旁的血迹。 “是啊，但那不重要，只要别人相信了就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格蕾贴着墙壁仔细辨认楼梯中的动静。 “他们走了，快走。” 两人趁着楼下的混乱，安然离去。 …… 几分钟前，saber组。 「紧急播报：紧急抓捕一名嫌疑犯，女性，年龄15岁左右，身高155，身着蓝色铠甲或黑色便衣。根据警方调查，该名嫌疑犯与今日市内发生的多起儿童失踪抛尸案件有关。请见过此人的市民通过以下方式汇报相关线索，赏金为x万元。电话请拨打xxx，或发送邮件至xxx。」 卫宫切嗣听着新闻中的播报眉头渐渐皱紧。 他身旁电脑的屏幕上，使魔所带监控器转接过来的画面中。不远处一些看似散乱，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的不明人物，在逐渐向妻子与将近脱力的saber围去。 有人假扮了saber出现在了caster的杀人现场附近，装扮和外貌都和骑士王一模一样。 是变装魔术。 而且……卫宫切嗣仔细辨认了监控中几人的相貌和打扮，然后开始了搜索。 果然，有在逃案犯，有最近凶杀案中的嫌疑人，还有以往案件中被认为有嫌疑但最后安然无恙的人。 出现在赏金榜单上和新闻上的照片们让卫宫切嗣提起了戒备，有人盯上他们了。 是警方？还是…… 卫宫切嗣又在出现在相关案件的人物中进行交叉比对，随后一对最近声名鹊起的侦探组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绫辻行人和格蕾·福尔摩斯。 这种名字……是假名？还是英灵。 而他们现在在—— “舞弥。你先按计划把ncer的御主（索拉）带走，随后立刻到xx座放置炸弹，我一会就到。” 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卫宫切嗣架起了狙击枪。 嗖——啪—— 第一枪被躲过去了。 卫宫切嗣皱了皱眉，调整角度准备再来一枪。 “切嗣!xx座楼下突然有人在大喊有火灾，楼里现在一团糟，我进不去。” 啧，被算到了吗。 卫宫切嗣收起了枪，准备赶赴下个地点。 “不管他们了，按原计划执行。” 第11章 面对想太多的人就要反向刺激 对对对，再打激烈点。 格蕾靠在窗户上，看着远处庭院里saber和ncer（枪兵）两人像过家家一样进行决斗。 每当稍有激烈一点的苗头，两人又开始商业互夸，动作又开始变得像武馆表演赛喂招一样，说没有威力也有，说对对方有杀伤力也没有。 太无聊了。 虽然猜到了两人不会释放宝具，但既然这么无趣，就让绫辻一起过来看戏了。逗可爱的小绫辻东猜猜西猜猜可比看这两人有趣多了。也不知道他在家恶补历史看的怎么样了。 哦豁，终于到正题了。 本因骑士决斗达到兴致正高的枪兵迪卢木多·奥迪那，突然将手中长枪插向自己的胸口。 随后枪兵两位御主也被卫宫切嗣和搭档久宇舞弥几枪杀死。 啧啧啧，枪兵组真是太惨了。 两人一英灵就这么活生生被卫宫切嗣玩死了。 saber开始和卫宫吵架了，好机会。 格蕾赶了过去。 “初次见面，saber，我是本场的ruler，来自你所在年份一千四百年后的大不列颠。” “初次见面。” 阿尔托莉雅看着眼前和她极为相似的少女态度不由得缓和了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ruler。” “我希望你们能将圣杯交给我。” 格蕾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令在场几人不能接受的要求。 “我要用圣杯改变大不列颠被覆灭的结局。”saber的怒气渐渐升腾，语气也强硬起来。“ruler，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我说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呢，它已经实现不了你的愿望了，阿尔托莉雅。” “还有那边的卫宫先生。”格蕾没有再理会还想说些什么的saber，转头看向卫宫切嗣说道，“它除了会让你的妻子白白丧命之外，毫无用处。甚至，还会牵连到你的孩子。” “从一无所有，到全部拥有，再到一无所有。卫宫切嗣，你为了正义可以牺牲亲友，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但如果到最后一切的牺牲都是徒劳，你甚至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你会后悔追寻圣杯吗？” 格蕾用着一种近乎于无机质的声音说道。 卫宫切嗣看着枪兵组夫妻的尸体沉思了片刻，随后抬头对着格蕾问了一句和这并不搭边的话。 “你见过言峰绮礼了？”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默契。”格蕾言下之意表示了肯定。 来自宿敌和前不久可疑举动的加成与怀疑让卫宫切嗣下了此人并不可信的判断。 “即使圣杯真的出问题了，也是我们拿到圣杯之后的事。”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久宇舞弥的枪口已经瞄准了格蕾。 格蕾感受到心脏附近隐隐的危险感，轻笑了一声，但眼里并无多少笑意。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阿尔托莉雅。” “下次见。” 格蕾向saber点头示意，便在庭院里灵子化消失了。被打断的吵架现场在闯入者的离去后又陷入了尴尬。 “你不该对ruler动手的，她是中立的。”骑士王又想起了这一路御主的不择手段，补充道。 “保护好爱丽丝菲尔。” 对此，卫宫切嗣只是扯动了一丝嘴角，像之前一样又嘱咐了一次让saber照顾好他妻子，便开车离开了。 立场与手段都截然不同的一对组合，再次不欢而散。 而另一边。 格蕾正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屋，然后刚一转身—— 哇。 格蕾被站在拐角后，举着她的法衣和武器，笑得阴惨惨地绫辻吓了一跳。 “原来你那机智的小脑袋里想出的，去见刚得罪过的危险人物的方式，就是把防弹衣和武器扔在家里，穿着常服去挑衅一组近战远程魔术武力都有的组合？” “嘿，嘿……”格蕾讪笑着向后退去，“这不是为了迷惑saber，就算卫宫切嗣动手了，她也会把人拦住的。” “哦？即使自己再次重伤？”绫辻握紧了手里的衣服，竟有暗红色的血液从中滴了下来，“从外面看还不明显，里面居然都被鲜血浸透了。格蕾·福尔摩斯，也亏得你还能活蹦乱跳地跑过去挑衅。” 格蕾眨了眨眼。 “虽然但是……绫辻你好像变态哦。”拿着女孩子的衣服还四处翻看。 “……” 绫辻帅气放话的动作突然僵在了原地，然后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东西甩了过来。 “谁要管你啊!!!” “是是是，绫辻你绝不是因为被抛下虽然明知道会有危险但是仍然十分不爽，于是无意中走到了我的房间发现我没带装备感到疑惑于是翻看了衣服发现胸口里面都是血迹，然后对此感到担心和对之前自己没发现的不爽于是在这里堵我准备表达一番愤怒和担心之情。” “……我没有把你和saber比较的意思。”绫辻被格蕾这一长串话暴击地愣住了几秒，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那天只是单纯说，你和saber外型看起来比较像。” “说起来，你们真的没有其他的关系吗？” “确实像。”格蕾耸了下肩，表示无奈，“但这个问题要归结于日本人对欧洲角色的刻板印象，金发碧眼，如果是萝莉就更好了。” “啊？”绫辻一时间没听懂格蕾在说什么。 “不过……我确实和她没什么血缘关系。” “说起像……”格蕾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笑了出来，“亚瑟王和圣女贞德长得像才是最好笑的事情，英法再也不用为英吉利海峡吵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 格蕾捂着肋骨，靠在墙边笑到打颤。 绫辻明显没有感受到格蕾的笑点，倒是又想起了caster对saber那不正常的执念，“他把性转的亚瑟王当成了圣女贞德？怪不得……” “你的补习速度很快嘛，这么快就看到贞德和元帅了。就是这个贞德厨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喂。”绫辻斜着眼看向格蕾，“你的伤口，在渗血。” “不要紧。”格蕾摆了摆手，“养几天就好了。” “不过……”格蕾眯起眼睛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你要是愿意补魔，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啊……这样……这样……” 格蕾坏笑着举了几个例子。 “……!” 绫辻满脸通红，同手同脚地转身飞快走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见绫辻渐渐走远，格蕾的笑声也小了下来，抬手擦掉了嘴角咳出的鲜血。 太麻烦了，魔力完全不够用，总不能真的去撬地脉吧。 希望卫宫切嗣能争气一点，被我反向刺激一番之后能够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第12章 切断宿敌羁绊才是我的熟练技能 之后几天的日常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委托，委托，还是委托。 这次绫辻倒是发现了委托又如何转化为魔力快速恢复状态的，在他超额跑了一天的委托之后，格蕾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 不过在这轮观察中，他又发现了另个问题。 “你不是个侦探吗？怎么对政事这么熟练。” 之前他们一起操控犯人们回收再利用的时候他还没确定，这次没了犯人这种特定条件之后，格蕾的手段便显得十分好认。 从案件中找到的一点线索便能够抓住上一位格者的把柄，然后层层循环嵌套，直到将大半个冬木世俗官方的警备力量都收在了手中。是比单纯操控恶更为纯粹的，只为利益最大化的织网方式。 之后开始重新调动人员，把手中的牌打出去与其他圈层的互换资源，扩大影响。金钱，资源，名望，和更为明晰的晋升阶梯，短时间内让整个冬木的执法人员士气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整个过程迅捷，高效。玩弄舆论与人心的手段也极为熟练，像是早有经验一样。 “熟练吗？”格蕾把手里的文件写了几条意见之后放到了一边，对此有些诧异，“短时间只能做到这样了。要不是这个世界只是被剪切循环的一部分，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你要有兴趣，我还可以让你体会一下限时首相的乐趣。” 格蕾说完愣了一会，才意识到绫辻在问什么，“谁说侦探（detective）和搞政事是矛盾的了。而且，我也从未说过我是privatedetective（私家侦探）。” 绫辻突然反应过来，detective除了侦探外，同时还可以代指探长，调查员（警员）等相关官方角色，严格来讲，privatedetective才是日语通常语境中的侦探。 “哇，你这种思路是京极教的吗？”格蕾挑了下眉，叫人把签好的文件撤了下去，换上了茶点。 “你似乎没有意识到，你也是半个官方的侦探。而且明明辻村一开始把你带回来就是为了让你接手下一任局长的，该有的权限和知识你也都有。你不觉得你发展成，之前满脑子都是京极，无视手里的好牌也要追着他跑的思路，才是有问题的吗？” 绫辻一时哑然，在下载了那个奇怪的app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有互相认可的宿敌从某方面来说是好事情，但过于执着于此并不是。”格蕾捧着茶杯，对此下了结论。 “从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的关系中得出的结论？”绫辻想了想之前看的小说，问道。 “啊，大概。不过和你想的相反。”格蕾扫了一眼监控和人员实时汇报上来的各组定位。“这并不是来自你所看的小说中，夏洛克跌入瀑布的教训，而是来自教授对福尔摩斯们的奇怪执念。和小说里福尔摩斯家庭成员充当背景板的情况不同，夏洛克的哥哥麦考夫在现实中也颇为活跃，再加上后来用着福尔摩斯名号的我。” “夏洛克和莫里亚蒂的纠缠倒是有些像你和京极，这种奇妙又危险的发展，很大几率会导致同归于尽。” “于是麦考夫和我做了一个决定。” “在结局迈向不可挽回之前，杀掉莫里亚蒂。” “这段故事就是我的个人秀（showti）了，你如果想看的话，我想想，大概再解锁几条羁绊之后就能看到了。” “不过，如果不是莫里亚蒂给了‘福尔摩斯’这个机会的话，我也很难直接把他杀死。说起来……那把刀很像黑键啊，这大概是英灵化之后这种东西莫名顺手了几个层级的原因吧。”格蕾叼着pocky（百奇）若有所思，随后咔嚓一口咬断吃了进去。 绫辻听着这清脆的声音莫名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问道，“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是从政的？” “嗯。因为华生很早就结婚了，很少回贝克街，夏洛克也不是个能养孩子的性格，我很早就被麦考夫带回福尔摩斯老宅被他们父母养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和麦考夫一起学习。” “所以我虽然名义上是夏洛克的养女，其实在他父母和麦考夫的角度来看，更像是他妹妹。” “哈欠——” “不和你聊了，我去睡一会。你来盯着监控吧，等archer（吉尔伽美什）和rider（亚历山大大帝）两人分出胜负再叫我。” 说完，格蕾在架子上拽了一条毯子，在沙发上一缩便裹在里面睡着了。 诶，这么快就睡着了。 绫辻坐在旁边上手戳了一下格蕾的脸颊，温温的。怎么想这种像人偶一样的存在会动，会说话，是活的，都很不可思议。指尖和触碰屏幕不一样的温暖柔软触感让他想要再碰几次。 “gdstone不要闹了……华生快把狗抱走……” 朝着沙发内侧睡得迷迷瞪瞪的格蕾在原地蹭了几下之后发现躲不开捣乱的东西，于是拽着被子翻了个身，一口咬了过去。 等等等等—— 诶。 还没等绫辻喊出来把人叫醒。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格蕾梦里的画面。 才4，5岁左右的格蕾正在被华生带来的狗追着满屋子跑，最后被逼到了墙角。在格蕾的视角来看，那只狗站起来比她都高，吓得她一边吓唬gdstone，再不让开，她要咬它了，一边在带着哭腔喊华生快把狗抱走。 诶，是格蕾小时候的画面。绫辻刚想接着看下去发生了什么，好像福尔摩斯和华生说着什么走了过来，然后…… “不好吃……不是甜的……”格蕾像啃饼干上的巧克力涂层一样轻轻咬了几下，然后把含的湿漉漉的手指吐了出来，又转身翻了回去。 “……”绫辻盯着食指愣了一会，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和耳根后边开始变得通红…… 半晌之后。 近乎思维放空注视着格蕾的绫辻突然打了个激灵，余光注意到屏幕上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格蕾，醒醒，他们打完了。” 格蕾的眼神迷茫的一瞬，随即恢复了清明，掀开毯子翻身坐了起来。 “吉尔伽美什赢了？”虽然是问句，但语气近乎肯定。 “嗯。”绫辻点了点头，示意格蕾看屏幕，“征服王消失了，韦伯活下来了。” “那就等另一组saber和berserker（狂战士）的结果了，不过大概率会是saber，毕竟骑士王和王厨兰斯洛特掐架的结果，怎么想都只有一种。”格蕾眯着眼睛盯着监控着地下停车场出口的镜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绫辻急匆匆地走掉了。 格蕾扫视了一眼椅子，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诶呀，我亲爱的小绫辻（ydearboy）害羞了啊。 第13章 游戏是谁的游戏 “看到了吗，绫辻，这就是错误的求婚现场。太惨了。” 格蕾指着那边吉尔伽美什暴打阿尔托莉雅外加听着就让人想打他的废话现场，向绫辻说道。 虽然两人站在角落里离战斗中心还有段距离，但以英灵优秀的听力和两人魔力感应的水准，完全宛若耳语。绫辻顿感两道犀利的目光穿透结界刺了过来。 “……吐槽也小点声吧，他们俩发现了啊。”绫辻戳了戳还要接着吐槽的格蕾，“快去。” “咳咳。” 格蕾扫了扫刚才从角落里钻出来时头顶上沾上的，被两人打斗振落的灰尘，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正经地说道。 “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放弃圣杯吗？” “你确定对你接下来的所有行为负责吗？” 正被钉在地上，费力把插在腿上的长剑拔下来的骑士王被格蕾这番滑稽的做派问得一懵，想也不想地吼道：“当然确定啊!” “那就好。” 格蕾轻笑了一声，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结界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以卫宫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之，saber，使用宝具将圣杯——】 【破坏——】 见saber还在挣扎，从与言峰绮礼的死战中挣脱出来的卫宫切嗣对着她，喊出了第二次命令。 【以第三道令咒命令之。】 【saber，将圣杯破坏——】 saber终于无法控制手中的宝具，向着他们梦寐以求的，连通着最终愿望大圣杯门户的钥匙，小圣杯劈了过去。 但接着而来的却是从天际倒灌下无尽黑泥，誓要将整个冬木市淹没。 “绫辻!” 手握着瓶子的格蕾开着结界奋力向圣杯破碎的中心奔去。 绫辻高举着手臂随后指向了格蕾前进的方向，高声喊道： 【以绫辻行人之名，以令咒命之，another，诛杀此世之恶——】 【以绫辻行人之名，以令咒命之，another，诛杀安哥拉·纽曼——】 【……】 【以……】 “以绫辻行人之名，诛杀小圣杯……”绫辻放下了手臂，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近乎喃喃自语。他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失去了第三条令咒开路的格蕾，在仅存一步之遥就要够到中心碎片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随后黑泥击破了她周身的结界，笔直地冲刷了下去。 象征着结界的点点灵光在黑泥中浮沉了几次，一个大浪打来，再也见不到踪影。 格蕾…… 在格蕾消失之后，绫辻周身的结界也随之破碎。 绫辻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陷入了黑暗当中。 …… …… …… “格蕾——!!!” 绫辻猛地从床上坐起，周围是他熟悉的景物，是异能特务科，他的房间。 “呦绫辻，早上好呀～” 床头正在充着电的手机里传来了格蕾的声音，“离我们去打副本只过了一个晚上哦～快来查收邮件吧～里面有好～多东西，我快要搬不动了。” 松了一口气的绫辻从床上下来，甩了甩头，那种看着格蕾被黑泥淹没的绝望像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伸向了手机，语气装作轻松地想要吐槽格蕾怎么今天说话全是波浪线，但话刚刚发出了一个音，便卡在了喉咙中。 “格——” 熟悉的游戏界面，看板上的格蕾依然笑的无比甜美，手里还拖着她刚才所说的邮箱里塞得满满的，快要冒出来的奖励盒子。头上还在不住的往上冒着内心气泡：快要重死了，绫辻怎么还不来收邮件。 但——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而且还……” 绫辻惊讶间差点出现了破音。 “不好看吗qaq～”格蕾把麻袋往地上一扔，像是绫辻敢说不好看她就敢立刻哭出来。 “不是……我……” “我……想问，你这个哥特装一样的穿衣风格，还有这眼妆是怎么回事啊!” “害，你说这个啊。”格蕾戳了戳面板，她现在的状态卡槽浮现了出来，“副本完成后我现在多了一张「avenr（复仇者）」卡哦，我帮你先装备上了，有没有另一种风情～” “安啦安啦，和上一张卡一样，完全只有显示作用，属性一点都没有变化，全当做是皮肤了。啊，想一想，之后不用单独抽外观就能看到各种形态的格蕾是不是有点兴奋呢。有没有感觉赚到了～” “……” “不，我有感觉你话变多了。”说着绫辻手动把avenr卡卸了下来。随着职阶卡的卸载，格蕾的状态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只不过…… “你的头发怎么没有变回来？” “头发？哦对。”格蕾掏了掏兜，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铛铛铛铛!是染发剂!gateofbabylon出品，一次染色永久上色。” “哈？”绫辻点开了道具介绍。 「来自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原为盛放用于供奉神明的净水的瓷瓶。在漫长的岁月中变为了可以用储存无垠之水的净瓶，具有净化液体和储存魔力的功能。现其中存放的液体为，代号为xx片段世界中此世之恶的黑泥。」 “用黑泥染头发，可真有你的……格蕾·福尔摩斯!”绫辻伸出手在格蕾头上一顿乱划。 “不要动我的头发啊——” “绫辻行人，下次进副本时候我要薅光你的头发!!!” 格蕾在屏幕里被绫辻手指追的到处乱跑。 “哈～我等着。有本事你现在出来啊。” “绫辻行人!!!” 系统后台实时记录。 「绫辻行人黑化度降低中——」 「……10，9……3，2，1％……」 「已清零。是否确认下一次灵子转移世界。」 「确认。重新载入上次坐标，目的地为十年后。」 「警报!xx世界连通失败，阿赖耶识对此提出异议。」 「强行定位xx世界中的吉尔伽美什。」 「搜索中——」 「已搜索到其携带的grey·hols的硬币，定位成功。」 「提示!不明通讯!疑似迦勒底废弃发信台，是否接通——」 「是。」 「可爱的小格蕾，别来无恙啊。」 「我和你可没这么熟，莫里亚蒂教授。还是你准备再让我捅一次？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现在可经受不住你的一剑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 「福尔摩斯家的马马虎虎？」 「哈，明知故问。对了……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他自己清楚，但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要不是我还有那么几分把握，有时候我都怀疑里面已经完全不是他了。」 「啧，宿敌的直觉吗……说起来，当初你居然会主动参与进来真让我意外。」 「你会同意我参与也很让我意外。嗯……虽然我是真的看触手不顺眼，但不代表我不讨厌福尔摩斯。」 「彼此彼此，教授。」 「通讯已挂断。」 「是否保存信号点及录音——」 「否，销毁全部通话内容及定位链接。」 「销毁中——」 「以上内容已不可见。」 第14章 游戏是我的游戏 「灵子化转移尝试中……」 「储备能量已满，是否进行跳跃——」 「是。」 对于有着魔力的存在来说，圣杯战争，无疑是一曲史诗与英雄的赞歌。 即使是丑角，在舞台上高歌表演出的滑稽曲目也有着被众人注视的价值。痛苦，挣扎，深陷淤泥之中，最终耽于幻想。或一事无成，或仅有毫厘之光，但对普通人来说，亦是遥不可及的伟大存在。 因为—— 普通人，不曾拥有姓名。 少年和少女在上一次圣杯战争所住的空屋前久久伫立，但在原地址上早翻盖了新的房屋，屋内也已入住新的一家。原来的房屋与生活的痕迹，仿佛只是比以往略显红褐色的土地上的一颗毫不起眼的灰烬。 而十年前曾在这座城市过得风生水起，掌握着不小权利的人们。一些人离开了这个城市，一些人丧命在那晚所谓的瓦斯爆炸与火灾之中，而另一些人则是迎来了他们原本命运中的不幸悲歌，意外和病逝。 无视权利，无视地位，无视金钱，无视身份，像是不可理解无法预测的天灾。英灵和魔术师的轻轻一击，甚至隔空的一次斗法，也会使他们的一生规划化为泡影，在毫不知情中遭到毁灭。 「你为什么要住在那里呢？」 「太倒霉了。」 「妈妈——」 「要注意用火安全，再去检查一次再睡吧。」 「快跑啊——」 “呃……呼……” 深夜，本应在熟睡的格蕾突然清醒，听着隔壁的动静皱起了眉。也许是因为被她用黑泥的魔力构建魔术回路的原因，绫辻在再次回到冬木之后似乎感应到了另一边。 十年前因黑泥倒灌产生的火灾与爆炸现场的惨状和这片土地的绝望顺着回路被人故意传了过来。 她叹了口气，起床去了隔壁。 “绫辻。”她端着温热的牛奶，打开了灯，“要喝点甜牛奶吗，有助于长高哦。” “……不要。”刚从火灾中的窒息感缓过来的绫辻被格蕾这跳跃式的打断方式搞得一愣，差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这是……”绫辻摸着自己的喉咙若有所思。 “是十年前圣杯战争对这片土地造成的惨状，然后被一个小气鬼传了过来。” “此世之恶？” “嗯，被我们拿走了大半个小圣杯碎片和不少黑泥之后，他快气疯了。” 绫辻突然想起来格蕾那个超大的大麻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全都是杯子碎片，那哪是大半个圣杯，是只差一片就可以拼完的圣杯。还有那怎么倒都倒不完的瓶子，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谁更惨一点。 “当然是此世之恶了。”格蕾调皮的眨了眨眼，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看着超凶但实际超没用的。要不要听此世之恶的接连翻车史～” “……不要，我去睡觉了。”并不打算大晚上听其他人故事的绫辻果断又躺了回去。 “那晚安绫辻。” “晚安。” 格蕾关掉了灯，带上了房门。随后抬手放了一个安神魔术又加了一层结界，在门口驻足了许久直到听到里面平稳规律的呼吸声才安心离去。 “安哥拉·曼纽——”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庭院中，在格蕾往虚空中的愤怒一击之后，一道黑影伴随着诡异的嬉笑声在庭院四周游荡，闪现。仿佛他无处不在，又无所不在。 “这是代价——是小偷应有的惩罚!!!”那红黑条纹的黑影突然从虚空中闪现到了绫格蕾面前。 “哈。”格蕾见他出来反倒发出了一声冷笑，讥讽道，“是予你的惩罚。擅自给别人的东西打上自己的印记（令咒）导致反被偷家还有脸怪别人。” “少了一半能量的感觉怎么样。多谢招待，小圣杯很好吃，黑泥魔力很足。” “!!!……小偷，小偷!!!”黑影的高声尖叫下，他的身周空气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仿佛空间都要被愤怒震碎。 “太可怜了，啧啧啧，只会说这一个词吗？” “哦，我知道了，为庆祝你成功用上了壳子，送你一本小学生国语字典怎么样。免得出门就会被当成智力底下人士。” 黑影被格蕾气到颜色都不均匀了，开始不停闪烁。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你这么菜的吗？哇，你好弱啊，才几分钟你就坚持不住了。不如赶紧去死，把能量让给里面那个小姑娘，她可比你强多了。你这种又丑，又菜，还没用的从者，谁会期待你的诞生啊。你说对不对，安哥拉·曼纽。” “听说你之前创下了出场秒挂的从者坚持最短记录？怪不得爱因兹贝伦会气成那个样子——” 格蕾向后躲过了黑影愤怒的一击。 “都十年了，卫宫切嗣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这么弱，这样下去，你怎么给士郎当后妈啊。我想想，当初卫宫切嗣是怎么拒绝你的。” “哦，某个人用着别人老婆的人格和躯壳，说着「只要许愿复活妻子，夺回女儿，就可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了。」” “之后活生生被掐死了是吧，是吧，是吧。” “安哥拉·曼纽，你还记得自己的人格，自己的脸吗？一个连自身都不记得的存在，用着被愿望充盈着拼凑出的意志，即使出生了，那又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当初在火刑架上的愿望，不是早日去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蕾的身影同样在庭院中不停闪现，一边躲过攻击，一边不停的嘲讽。 “我知道了，你的弱点在——” 黑影突然闪现到了格蕾身后，跳跃着向绫辻的方向奔去。 “诶呀……这就没办法了。” 格蕾听着身后的动静闭上了双眼，下一秒—— 【elentaryydear（这是常识，我亲爱的朋友啊）】 像电线，也更像触手上长着眼睛一样的七盏探照灯突然从格蕾的衣角下浮现。灯光穿透了虚空，打在了黑影身上，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真是太惨了。”不知道何时已经切换成了avenr状态的格蕾在黑影旁边蹲了下来，握着黑键东戳戳西戳戳，在试图挑开遮脸的兜帽无果之后，举起了剑柄，打算刺下去。 见格蕾真打算刺穿心脏痛下杀手，黑影突然一阵蠕动渗入了地面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全身□□的小姑娘。 “这真是，把烂摊子扔给我了。我想想，要把人送到哪里去呢……”格蕾用剑柄推了几下间桐樱发现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开始考虑她的去向，“有了，送去和士郎过家家吧。” “开门——” “卫宫士郎，有快递——” 深更半夜，卫宫士郎被门口的一阵嘈杂吵醒，然后收获了一个只裹了一层被单的大礼包。 “交给你了，正义的伙伴。”格蕾把人交到对方手上之后准备溜达回家，“嗯？你问为什么？这当然是因为这是她的愿望啊。你说是吧，间桐樱。” 卫宫士郎怀里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嘤咛一声，把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现在无家可归了，要好好照顾她呦～” “诶？!!!那个……我倒是可以……那个，间桐樱学妹……”卫宫士郎有些无措地说道。 “我愿意!” 间桐樱欣喜地牢牢环抱住了卫宫士郎。 很好，契约达成。 随着两人许诺的正式成立，地脉的走向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整个世界的命运似乎迈向了另一条道路。 …… 哒，哒，哒—— 正在哼着歌走路回家的格蕾，却迎来了新的不速之客。 红衣，白发，握着长剑。 “呦，archer，这么晚出来散步啊。”虽是轻快的语气，但格蕾却站在了原地，握住了剑柄。 “祂说祂很生气。”红衣青年冷然道。 “原来是传话的狗。”格蕾迤迤然地拎起裙角原地转了几圈，把剑收了起来，“告诉阿赖耶，真的不爽就自己把我赶出去。” “哦？差点忘了，你们是单线程联系的。” “当祂的狗是不是很烦，没有休假，还要违心干活。要不要考虑跳槽。” “呀，真小气。你还醒着呢啊。” 天空中突然降下了一道闪电，劈到了刚才格蕾站着的位置。 “我可是合规进来的，英灵座上有着名号的灵基，这个世界安哥拉·曼纽免费送的身体。哦？” 格蕾又跳跃着躲开了几道闪电，不过几次之后，她像厌烦了一样站在了原地等着祂劈下来。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是命运长河中存在的可能。你又是以什么名义惩罚我呢？” 蓄势待发的闪电突然停在了空中，轰鸣了几次之后消散在了云端。 “……唔。”红a突然闷哼了一声，“祂很生气，祂说……”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转述。 “祂说，有你这么做ruler的吗？” “你是ruler（裁决者）？!!!你不是avenr（复仇者）吗？!” 青年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无论是职阶间的感应，还是那种蒙尘的灵性与具有腐蚀性的魔力特性，眼前的少女从穿衣风格到行事手段无一不在说着她是与ruler相反的avenr。 “呀，这就不好玩了。” 在青年转述出，格蕾是ruler的一瞬间，格蕾眼底的瞳色开始在碧绿与暗红间疯狂跳转，但万幸的是闪烁了几次最终稳定回了绿色。 “真——小气。”说着，她似踉跄又似跳舞一般，绕着红a蹦了几圈。用着介乎于撒娇和抱怨之间的语气说道：“明知道我不会让祂过来的，反正这个世界也只是xxx，我打包点食物带走又怎么了嘛。” “哦，差点忘了，你听不到。反正你回去也会忘掉这里的事的，不用在意。”格蕾看着红a皱眉试图听清刚才消音部分但反遭到反噬的状态，摆了摆手让他放弃。 “居然没生气，看来走了。” 格蕾等了一会见没有转达的消息，环境也一切正常，对此下了结论。沉吟了片刻后，在两人间画了个暂时性隔绝抑制力的法阵。 “你看，反正你想要从过去否定掉自己获得解脱，你自己也证明了用价值与数量称量的裁决只会得到痛苦。现在甚至连名字和记忆都失去了，要不是这条线上拥有远坂凛，你连自己是谁，为了什么成为英灵都不记得了。不如为我效力，可能唯一的坏处是，见不到远坂凛？但是有记忆，有休假诶，有带薪休假!” 格蕾在休假上打上了好几个重点。 “卫宫士郎，这份邀请是认真的。有效期持续到这次圣杯战争结束。这可是难得的，来自一个世界的邀请。” “回见～正义的伙伴～” 格蕾消掉了法阵，没有再管突然被发了offer（工作邀请）愣住的archer，向后面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走掉了。 …… 离天明还有两个小时，我想想，去干什么呢？ 有了，去柳洞寺打秋风吧。 毕竟，偷的电也要上税呀，caster。 开门，美狄亚。 我来收税啦～ 第15章 干饭人干饭魂，一顿不吃饭浑身没精神 “早上好，绫辻～” 绫辻早上起来，就看到看起来像一夜没睡的格蕾坐在庭院屋檐下啃饭团，脚下还零零散散放着几个袋子。 “早。”他从屋里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擦掉了因为哈欠溢出来的眼泪，坐在了旁边。 “你是去打劫了吗？”一晚没睡还这么精神，还搞到了一大堆魔术道具。 “是收税懂吗，收税。”格蕾伸出食指摇晃了几下，做了个no的手势，“是她从冬木市普通人身上吸收到的魔力，应该受到监管和处罚。但理论上有监管职责的人不打算去做，想去处罚的人又不能去做。那自然是我来帮忙了。” “哦。”绫辻点了点头，伸手去够袋子里格蕾带回来的食物，不过刚吃了几口，便说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比ruler的时候还要注重规则。” “有吗。”格蕾眼神闪烁了几次，“我可一直都是守规则的好孩子～” “切。骗鬼去吧。” “而且，这便当不是买的吧。”绫辻重新看了眼格蕾手里的街角便利店出品的饭团，又看了看装得满满登登其中不乏名贵食材的便当盒，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是没什么用，但又不能还给我的人情。”格蕾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他说要做，那我就接着了，世界级大厨的手艺，应该不错。” “就是你这种态度我才觉得奇怪的吧。你是不是又要说，还给你了你就得再加倍还回去。”绫辻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鳗鱼，打量了一会，食物的质感和色泽皆是最佳食用状态。 “是啊是啊，绫辻你好聪明啊。”格蕾棒读着说道，“哇，你今天好棒啊。” “……可快闭嘴吧，我后悔没装伪装者卡让你用ruler进来了，你这个状态话好多。” “而且……你不是说喜欢avenr的小裙子所以才一定要用的吗？你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件了，穿初始那套的时间还没超过半天。” “好东西，要最后再穿。” “啧，你骗人越来越不走心了。” “谢谢夸奖。那今天老板要继续学习魔术，还是出门见见其他组呢，请在日程框内选择活动和时长——”格蕾拖着长音，假装空气中有选项框比划道。 绫辻闻言扶额吐槽：“你这是在s便宜文字加点养成游戏？” “什么？这难道不是个养成游戏吗？”格蕾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啊，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这其实是galga（美少女游戏）” 她突然单膝跪地手里变出来一束玫瑰，“那金发的美少年啊，您今天是要学习魔术呢，还是要——” “确认括号选择魔术括号毕!”绫辻被格蕾突然仿佛求婚的动作吓到差点跳起来，光速喊出了非常值得吐槽的内容。 “很好。”格蕾满意地点了点头，“绫辻也喊出了很值得吐槽的内容呢。” “为了庆祝绫辻学会了新的吐槽，那今天就学习如何建造魔术工坊吧。” “这个理由真是一点干劲也无……” …… 几日后。 冬木市，教堂。 “给你介绍一个人。” “这位是神父，言峰绮礼。喏，卫宫士郎，我把他带过来了，你和他说吧。”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远坂凛带着一脸茫然的卫宫士郎走了进来。她向两人互相介绍之后便转身离开。 “卫宫士郎，我认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正义的……他……” “噗嗤。” 肃穆的礼堂中，言峰绮礼严肃又认真的话语突然被一阵低声的笑声打断。他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把夸奖卫宫切嗣的话说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言峰绮礼终于无奈得放弃了继续夸奖宿敌，转身面向斜前方的椅子叹息道，“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断我。” “对不起。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格蕾头顶着手工编织的小花环从椅子后面冒了出来，一手扶着椅子背，一手在擦笑出来的眼泪，“请，请继续，噗嗤。” “诶？!福尔摩斯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卫宫士郎才发现在礼堂中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前几天晚上有一面之缘的好心人。 “这里不是，圣堂教会……还有魔术……” 卫宫士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英灵的事情。 “这位是avenr，她不是人类。” 言峰绮礼见此顺手报复了回来，向士郎指出了格蕾是为【恶】的复仇者职阶英灵，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而她的御主是——” “切。”格蕾不爽地打断了神父，转头椅子下面小声唤道，“绫辻，弄好了吗？” 卫宫士郎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也从椅子后面冒了出来，头上还戴着帽子……咦，帽子下面伸出来的那是和福尔摩斯小姐同款的花朵吗。 “噗，唔唔唔。”格蕾见到卫宫注意到了绫辻头上的花，转身把头埋到了绫辻肩膀上，不住地憋笑。 “……想笑就笑吧。”绫辻搂住格蕾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抬头对卫宫士郎说道，“我是绫辻行人，她的aster。” “是一点魔术小意外。”说着他摘下了帽子，甩了甩被压趴的头发。和头发同时挺立起来的还有一根在缓慢生长的藤蔓，上面甚至还开着鲜艳的花朵。 “对不起。”卫宫士郎微微低头鞠躬，对他刚才失礼的眼神表示道歉。 “不，没什么。”绫辻盯着卫宫士郎若有所思，“多谢你送的便当。” “……？”卫宫士郎茫然极了，他只是那晚见过福尔摩斯小姐一面，哪里做过饭菜。 “我没有……”卫宫想了想，难道是听说了他做家务的名声，所以想要尝一尝他的手艺但又不好意思明说？之前他也被同学这样问过。 “权当是为了未来道谢了。”绫辻见他想的越发得离谱，只得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再放任一会怕不是中午就得去蹭饭了。 “哦。”卫宫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权当作是他的猜测正确了。 “神父，那远坂所说的……”卫宫想起了他来的初衷，“英灵和战争……” 言峰绮礼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这才排上了用场，为卫宫士郎讲述了圣杯战争的由来和御主的职责。又画了一圈饼，讲了讲卫宫切嗣与他的正义，推着在懵懂中召唤出saber的士郎加入这场战争。 果不其然，卫宫士郎接受了这个命运般的现实。被因切嗣为了正义让saber破坏的圣杯涌出的黑泥成为孤儿的他，又被切嗣收养，同样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而这在命运的玩笑下成为父子的二人，又召唤出了同个英灵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呆毛王和卫宫家可真是孽缘。 格蕾看向了教堂大门的方向，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越过了庭院，看到了在门口戒备的saber。 “卫宫士郎。”格蕾收回了视线，看向他说道，“虽说圣杯战争是御主与英灵们相互厮杀的过程，但我们两人只是意外才加入了其中，我们也没有要许的愿望。” “那种遇到突如其来的危险，随后在茫然中被卷入漩涡的感觉你也懂吧。” 格蕾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卫宫不由得凝神倾听，他随着格蕾的话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显得格外的认同。 “就像你因为想要追寻正义而选择继续战斗。而我们则是因为是侦探，想要找到冬木市失踪案件的真相。” “我们同样没有愿望，也同样被迫加入圣杯战争。这样说来，圣杯只会选择有愿望的人的大前提岂不是错的，那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一定会相互厮杀的结论就更是错误的了。” 卫宫士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们合作吧！我想阻止的正是失踪案的幕后真凶!那个黑影，还在不停杀戮!” “合作吗，似乎是个好主意。”格蕾看起来像才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来见你是为了彼此停战，但既然目的相同，合作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 “那我带你们去见saber!对了，中午来我家吃饭吧。”卫宫士郎想起了刚才的对话，以及十分热爱吃他家饭的saber，对两人发出了邀请。 “好哦～” …… 在与卫宫士郎，saber，远坂凛的行进五人组里，某两人眼神交流现场。 「你魅惑技能哪里点的不对吧。」 「这不是效果很好。」 「为什么会又变成蹭饭的走向啊!」 「干饭人干饭魂？不开玩笑了，是这个世界xx主角的问题。」 「哈？」 「她想吃卫宫家的饭我有什么办法啊。」 被两人提到的主人公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警告着两人：“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但如果要伤害aster，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嗨嗨。”格蕾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随后又一脸笑意地和绫辻接着眼神交流无视掉了她。 saber感觉像自己蓄满力量的招式放了个空，不上不下的不爽感让她不知道该接着警告两人，还是像没发生一样接续前进。毕竟她也没有两人在做坏事的证据，只是第六感在疯狂预警。 在两人后方走着的远坂凛发现了前面的不对，打了个圆场。 “绮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算信得过的。”她和saber说完，然后对两人说道，“看在他和樱的面子上，姑且相信你们，但绫辻先生和avenr，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好烦哦……真的好烦……”本身正常打圆场的话语，格蕾听完却低头站在了原地，念念自语着，神色不明。 在saber和远坂的感应中，那黑色的不详的魔力正在从她的脚下蔓延向上，向脸颊处攀去。 “hols（福尔摩斯）” 在几人戒备和不赞同的眼神中，绫辻拍上了格蕾的肩膀，喊了一声她的姓氏。霎时间，不详之感瞬间退去。 “……我去散心，你去吃饭吧。”说完，格蕾便灵子化消失在了原地。 “走吧？”绫辻耸了耸肩，向几人说道。 …… …… …… “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就失控。” 吉尔伽美什环手抱臂，靠在教堂屋顶的十字架上，对坐在一旁的格蕾说道。 “离太近了，心情不好。”格蕾眼神放空，看向下面因为距离缩小了若干倍的房屋与人群。 “哦？原来她才是第一个……”吉尔伽美什像是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了什么，和现在的情况做了对照。“怪不得有世界的流传版本是，亚瑟王谋略过人，言语蛊惑人心。” “第一次就被派去当直觉武力系可真是要了老命了……而且……”格蕾磨了磨牙，“她的破剧本无论怎么改动，亚瑟王要能拔出石中剑，武力要在骑士中拔得头筹，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要求是必须达成的。” “那时候我既然见过你了，她的愿望应该达成了才对，她的大不列颠没有灭亡。”金闪闪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愉悦了起来。 “……哈。”格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在英灵座上确实收到了那个小世界的剧情，但她……没有信？” “她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后人编纂演绎出来的剧情，而不相信那是一个更喜欢用‘阴谋’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毕竟在她看来，堂堂正正去决斗，去正面冲锋，能获得敌人临死前的认同而不是咒骂才是最好的褒奖。” “她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与其说是拯救她的大不列颠，还不如说是，证明她没有错。大不列颠会存续下去只是这个‘没有错’的必然结果罢了。” “不过你喜欢saber的不正是这一点吗？纯粹，圣洁，在痛苦与悔恨中挣扎又继续向前。”格蕾转头向上看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吉尔伽美什。 “确实。”阳光下吉尔的红瞳中闪烁着金光，“但，那个我认同你并不是因为这个，是乌鲁克伤兵营里按照伤势你早该死亡却一直凭着离奇的求生欲活下来的精神才让他驻足的。无论是战绩还是赢得的青睐，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与努力，格蕾。” “你这个状态居然也能说出来人话，吉尔。”格蕾装作惊讶夸张地感叹了一句，“要不是你还是这个形象，我都要以为跟我说话的是那时候的贤王或者幼年的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长成糟糕的大人还真是对不住了。你和幼年的我见面那次，他说了不少长大的我真糟糕的话吧。” “是啊，看起来他恨不得英年早逝，以免长成这种愉悦怪。” “哈哈哈哈哈。”吉尔又愉悦地笑了起来，“下次见，格蕾。”说完便消失去找新的乐子了。 “切，这自说自话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格蕾看着吉尔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会，然后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格蕾——”绫辻站在教堂庭院中向格蕾招手，“该回家了——” 格蕾向绫辻的方向助跑了几步，直接跳下去，扑了绫辻满怀。 “原地站着也不怕被我砸死。” “你不是在虚空中缓冲了几次吗。” “哼，算你识相。” “心情有好点吗。” “有哦～你没有躲开最让我高兴了。” “……禁止某人花言巧语。” “哪有——” 第16章 赌博，直觉，猜牌 threebldice,threebldice, 三只盲鼠，三只盲鼠， seehowtheyrun!seehowtheyrun! 看你们往哪儿跑！看你们往哪儿跑！ theyalwayfrothefarr\''''swife 他们从农妇的手中逃走。 thentoaspaceshiptotakearide 坐进飞船飞走了。 didyoueverseesuchasightyourlifeasthreebldice 生活中你可曾见到这种情景？像三只盲鼠这样？ threebldice,threebldice, 三只盲鼠，三只盲鼠， crashontheoon,crashontheoon 坠落在月球上，坠落在月球上 theoonwasveredcheesehigh 月亮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奶酪 andnobodyknewthereanwhy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didyoueverseesuchasightyourlifeasthreebldice 生活中你可曾见到这种情景？像三只盲鼠这样？ 格蕾哼着歌坐在石桌前玩孔明棋（pegd）。 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呢？ 下完这局棋就可以了。 …… 山下，在英灵们接连送快递之后，黑影已经变得极为强大。 为爱自杀夫妻双双把家还的caster美狄亚，又一个被幸运e坑了点击就送的ncer库·丘林，战力时上时下不开大不黑化转身就没了的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一两天的功夫已经送了三份。 这会儿被黑影吞噬又吐出来的，黑化saber（alter）由于脱离了不完全契约的御主卫宫士郎，得到了地脉足够魔力的补充开始能够频繁的使用宝具。在经历了追着berserker赫拉克勒斯打，又被反着打，最后终于把人也拖进了黑影之后，打赢了战斗。 所以真就黑化强三分？格蕾看着山下新造出的条条沟壑挑了挑眉，再打下去她刚做的小桌子就要保不住了。 她抬脚踩住了一块悄悄跑过来的黑影，揪起来团成了团塞进了刚刚在棋局中被取下出局的球形棋子里。 “嗖，biu～”格蕾像玩弹弓游戏一样把棋子弹了出去。 啪。 砸到了呆毛王的呆毛上。 “来哦～我们来谈一谈～” 骑士王捂着呆毛抬头，看到了在上面挥手的不速之客。 “是敌——” 话还没说完，又被第二个棋子砸中了。 “清醒了吗。清醒了就上来。” “给……滚下去——” 随着格蕾的一声怒喝，巨大的法阵在两人的脚下展开，把已经形成漩涡准备将saber（alter）吞回去的黑影压了下去。 包裹着同源黑泥的上刻有符文的棋子，黑泥同源魔力驱使的附着驱魔力量的黑键。两组相反又互相融合的事物在黑泥之中形成了巨大的中空层。仿佛是爱斯基摩人在雪地中掏出的雪屋，同为白雪其中却别有洞天。 “过来坐吧。”格蕾点亮了一段用倒霉蛋黑影搓的蜡烛烛芯，一簇黑白的火苗亮了起来。 “现在总能认出来我是谁了？”格蕾指尖靠拢，手肘靠在石桌上身体前倾。 “……莫里亚蒂？” “哈？不会吧……”格蕾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画面，表情一度扭曲。 格蕾盯了一会黑saber发现她居然是认真的，只得无奈得叹息道：“真应该给你分享一颗屎味的怪味豆让你品尝一下我刚才的感受。” “怪味豆它好吃吗？”摘下眼罩的黑saber直勾勾地盯着格蕾。 “不，这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是……天我怎么被你带跑了。”格蕾无语地拍向了额头，“这难道是你的呆毛没有被拔掉的原因，居然杀伤力如此之大。” 呆毛王立刻捂住了她的呆毛。 “天啊。”格蕾叹息了一声，“逗你仿佛在迫害我自己，算了，我直接问你好了。” 说着她拿出了几张扑克牌开始切牌：“赌博和猜牌你不陌生吧，下面你来选牌，用直觉就可以。” “第一个问题，阿尔托莉雅，如果重回‘选王之日’你会继续选择当王，还是不会。” 格蕾手指竖到唇前，“嘘。你不用告诉我，只需要想好，然后随意选一张牌指出来就好。”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内心的愿景与长久的执念相矛盾，你会遵循哪一种冲动。” “第三个问题，如果你必须在两者间作出选择，你是要圣杯，还是要卫宫士郎。” 听到第三个问题的黑呆显然有些诧异，略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从中选了一张。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有些讨厌的家伙。” “梅林吗？”格蕾轻笑了一声，“这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见saber下意识想把她和梅林扯上关系，格蕾一边洗牌一边解释道，“我和他是真的两看生厌，完全不是你那种说着讨厌实际还算蛮复杂的态度吧。” “谁和他……” saber急促又高亢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格蕾的指尖轻点上了嘴唇。 “这是一个附加选项，阿尔托莉雅。要不要回阿瓦隆看看，也许有惊喜哦。” “……我早已回不去了。”saber怅然地说道。 “唉，你就没想过与你属性完全不符的卫宫切嗣为什么会召唤出你，他的妻子与儿子又为什么会在有你的时候伤势痊愈吗？” 见saber只是久久低头，眼神微动，似意识到什么但又未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灵感。格蕾咬了咬牙，说出了答案：“湖中剑的剑鞘在卫宫士郎身体里。” saber不可置信得猛地抬起了头：“什么？!”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本因格蕾魔力撑起的这一片净土在迅速的缩小，黑泥似天塌一般压了下来。 格蕾闷哼了一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快速地说道：“接下来，你要抢在间桐樱之前重伤archer，把他拖过来。不要问为什么了，看在梅良心的份上。” 不只是因为格蕾的话语，更是因为对面的少女言行中透露出的熟悉感，saber深深地看了格蕾一眼，冲了出去。 总算走了。 格蕾松了口气，放黑泥压了过来，只留下桌子周围的一点空间。 再说下去，阿赖耶就要醒了。希望梅良心出的馊主意能有用……格蕾想了想梅林对她和saber两人几乎是天差地别的态度又有了点信心。毕竟面对saber的时候，梅良心又不是真的丧尽天良，再怎么浪也不会把saber害死，而对她…… 格蕾想起了第一个世界，有saber理应做得到的事情她没有做到，就会被他强行重启一次任务。而重启的方式，只不过是她要被迫死亡一次而已。 亚瑟王应当剑术超绝，再来。 比武中必须以正面击败，再来。 名声不能蒙上阴谋的污点，再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从一个靠谋算布局和推理起家的侦探，到“直觉”敏锐武力超群的光明磊落的王。 只有她自己知道，被后来的圆桌骑士们赞扬的天赋一样的直觉，是无数次被迫死亡后留下的条件反射与她对他们招式的熟悉。被敌人敬畏的临场战略是在出发前搜集海量信息作出的无数个方案中的备选。 saber做得到的她也要做到，saber做不到的她做到了是理所应当。 她做不到仅靠直觉就去相信别人，她的直觉也无法无视原因和过程，直接得到是否有利的结果。在她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对方的身份，最近的行踪，爱好，来意，一切身上所携带的信息都在下意识中整合演绎，然后得出结论。收集，分析，演绎，推理，像她的呼吸一般，无法抹去。 她也不能理解，不去收集对方每个首领的风格和爱好经历，不去做有针对性的预演，不去利用对面已经明摆出来的弱点，而是费力在即将开战前，靠着天赐的战场敏锐度将对方打败，甚至在优势的情况下敌方将领提出单挑，saber也会迎上去。明明有更简单，更省力，利益更大的方法，为什么不去做。 就像saber握住了剑就像握住了世界，她同样也能抬手用魔术轰掉整个城池。为什么她不能去做，同样是用武力获得胜利不是吗？ 她做到了一个合格的阿尔托莉雅应做到的事情，赢得了亚瑟王应有的名声，为了让王国存续下去，比她更多的只是更善于把握属下人心和经营国家，为什么saber不相信这个结果。她明明许下的愿望不就是—— “我把人带来了。”黑呆的返回打断了格蕾的回忆，扔下了重伤的红a。 “啊，辛苦了。” 随着格蕾的抬头，saber这才发现含着不详与绝望的黑泥已经爬到了格蕾的脸颊，虽是没有继续蔓延，但眸色却变成了一红一绿的异色。 “你的……”saber虽然不明白理由，但直觉感觉自己应该问一下。 “这是代价。” 「这是代价。」 “为了某人的愿望要经历的必经之路。” 「为了某人的愿望要经历的必经之路。」 格蕾这样说道。她这样说着，却似听到了她被迫因意外或强制自杀身亡时，梅林的声音。 “所以……”在你否定这个结果，我才会如此讨厌你啊，saber。 “不关你的事。还是想好怎么处理你的士郎吧，阿尔托莉雅。” 格蕾带着archer离开了。 第17章 薛定谔的车 “绫辻～好疼啊～” “……疼你还捅，要是我没有用出来魔术……把手伸过来……” “要绫辻亲亲才能站起来～” “……闭嘴。” “绫辻头顶长花花了耶！” “格蕾·福尔摩斯!” …… 我想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archer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听着门里面两人名为疗伤实为嬉闹的声音，深感自己应该接着昏迷下去。 他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门上被灯光照出的剪影，又立刻转了回去……他是倒了多大的霉，会在即将跳槽之前在这里被迫听新老板调戏老板娘。 哗啦—— 红a听到声音转过了头，看见门被打开了，绫辻抱着两套沾着血的衣服走了出来。门缝中，一侧的榻榻米上沾满了血迹，而另一侧的枕头被孤零零地扔在了一边，格蕾正抱着被子滚到了墙边熟睡。 哗。门被绫辻迅速关上了。 “起来，我有事要问你。”他这样说道。 …… “……所以你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绫辻听完掐了掐眉心，“你的新老板把自己手筋挑断了你知道吗？” “？!!”红a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我的记忆就到在和黑影打斗中突然被打飞……不过，最后来自身后把我打入黑泥中的招式似乎有些像saber，但她应该不会……” “不会偷袭吗。”绫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格蕾的方向，突然问道，“saber在战场上失踪过吗？例如还有余力但突然退场。” “好像是……是有一段时间。”红a想起了他们莫名得到的喘息的机会，“在saber战胜berserker之后，黑影和她都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才有机会把凛，士郎和伊莉雅送出去。然后接着就是再次追上来的黑影，我就被……” 绫辻掐灭了因为错误施展治疗魔术长出来的花朵，“你既然到这来了，远坂凛还能感应到你的存在吗？” “不能了，我和她的契约已经断掉了……但我现在也没有aster。”言下之意，他现在没有消失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大概是新老板做的。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对了……”向外走了几步正打算出门的绫辻突然补充道：“如果格蕾醒了，打算拿剑……如果你不打算修房子的话，直接把她打醒。”说着他抖开了放在一边的沾血衣物，把一把用绷带裹着的剑扔了过去。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红a接过了剑，一时有些愣神。 半晌过后。 他拆开了绷带，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剑。 一把从未折断过的剑。 ——石中剑（caliburn）。 「格蕾·福尔摩斯的礼装」 「一把不知名的剑（真名已解封更正为：石中剑）」 「简介：被绷带缠绕的究竟是什么剑呢？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名气吧～毕竟自从有了新武器，它的主人再也没有使用过它了。」 「简介已更新为：一把在历史传说中本该折断的剑。但是它却完好无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命运的玩笑吧～」 第18章 小绫辻奠定正宫的冒险记 酒吧，绫辻坐在卡座里，面前摆着两杯酒。 “杂修，在这种地方约见本王已经准备好谢罪了吗？”金闪闪推开了酒吧厚重的大门，走了进来。 “这么糟糕的地方，王不是也来了。”绫辻举起酒杯向吉尔伽美什示意，“招待不周，这种小地方自然是不如英雄王的珍藏的。” “看不出杂修也能说出人话。”英雄王嫌弃地环顾四周，居然也就这个角落面前可以一座。 “啧。”他凑合坐下来，碰也没碰那杯酒，双臂搭在沙发背上，往后一靠。“所以，她怎么回事。” 绫辻转着酒杯注视着里面的随着旋转的冰块，缓缓说道：“魔力短缺，情绪不稳，挑断了自己手筋。” “……”吉尔伽美什的怒气升腾了起来，宝具的光芒在身后闪过了一瞬，“她又用剑了？谁出的主意，梅林？!” “果然你知道。”绫辻放下了酒杯，直视着英雄王。“她如果是亚瑟王，为什么会和saber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杂修，看在你是她契约者的份上，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吉尔伽美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手指微动，像是要握住虚空中的刀剑。 面对最古老王的威胁，绫辻反倒轻松地笑了，“我知道她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也不是谁的替身。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会和saber的经历出现这么大的偏差，明显她所经历的和saber的完全不是一个难度。” “她和你说了经历？”听见这个答案，金闪闪也不急了。他玩味地打量了绫辻周身，挑了下眉，“看起来没有，那就是你猜的。” “聪明人不需要解释太多，而且……她也说不出来不是吗？因为世界并不承认这段经历，她是亚瑟王，但亚瑟王不是她。她现在依然能够握住石中剑，甚至能够挥出saber的技能。但在被石中剑承认的同时，也在被反向灌输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意识。” “所以，她为什么会成为亚瑟王!”绫辻也渐渐按耐不住怒气，低声吼了出来。 “哈。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她会相中你了。”吉尔伽美什这时候反倒对桌上的酒产生了点兴趣，拿过来抿了一小口，“她一开始就对侦探这种东西充满了迷之好感度。按照她的话来说，足够的聪明，追求正义和真相，但懂得变通。如果有真正在意的人可以凌驾于破案的好奇心和正义感之上，而那个人是她，就更完美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更像闺蜜。”听到这种东西这两人居然都聊过的绫辻顿感无语，之前还觉得这人是情敌真是他多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闺蜜吗。”吉尔伽美什被这个词逗笑了，“对两个加班全年无休人空闲聊天的定义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过后，放下了酒杯，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梅林……”看到答案还没有问出来，绫辻叫住了金闪闪。 “这只是另个家伙许下的愿望罢了。” “你不是侦探吗？去找到真相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大笑着向吧台掷出了一柄长枪，在枪身行进的过程中，周围的景物竟一点点破碎，还原出了本来的样子。富丽堂皇的酒吧居然是一个废弃的房屋，除了他们坐的卡座，周围尽悉数破碎。 但他却像看到了不想看到的结果，挥挥手，收起了武器。 “她把东西给你了吗……也好……不要让它蒙羞。”说着，像眼不见心不烦一样直接灵子化离开了。 “我会的。”随着绫辻的起身，仅存的卡座和桌子竟然也渐渐消失，那失去支撑物的两只酒杯在空中滞留了一瞬，便坠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 几小时前。 屋内，绫辻被格蕾用魔术捆住坐在了墙角。 “你发疯不要带上我，格蕾。” 几分钟前，带着昏迷的archer冲进来的格蕾，把人往门口一扔，便进了屋开始脱衣服。但解了几次扣子失败之后，她像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抽出了匕首向自己心脏捅去。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说着她竟然徒手将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然后将同样的流程在绫辻身上又做了一遍，将两颗心脏互换了位置。 随后像是终于失血过多，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向后倒去，随着手中的匕首一起跌落在地。 “现在你可以报复回来了。”她苦笑了一声，眼神有些发直，就连绫辻挣脱出来几秒之后，视线才移到了新的落点。 “……怎么回事。”绫辻手抚上胸口，虽说格蕾说会有些疼，但是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痛楚，只像被蚊子叮咬了一般，就连伤口也在飞速的愈合。反倒是身为英灵的格蕾，像是失去了自愈的能力，血还在不住的流着。 绫辻尝试释放治疗魔术。 “你教的治疗魔术居然是打算用在你自己身上的，你可真行啊格蕾·福尔摩斯。” 之前一直无法成功的治疗魔术，在失败了一次之后便顺利地释放了出来，速度和效果也极为可观。不过…… 绫辻抬手在格蕾眼前晃了晃，有反应，但极为缓慢。不止是因为失血过多，更像是失去了原来感应世界的方式，在重新适应器官。就像是战斗意识在，但身体跟不上。 等等，他为什么会联想到战斗……“格蕾，怎么回事。”绫辻又问了一遍。 “是红龙的心脏，魔力熔炉。”随着魔术的起效，格蕾也精神了一点，“不用锻炼就能吃到我的战斗经验大礼包有没有感到很开心，副作用要小心屠龙者而已。” “你在说什么遗言。”绫辻听着格蕾详细的解释皱紧了眉头，“你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吧。” “是啊……但之后有没有我都一样……不对……我想做什么来着……”格蕾喃喃自语了几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逻辑也开始颠三倒四。 “醒醒。” 明明胸口的伤势已经在好转，但精神反倒变得更差了。绫辻怀疑她身上还有伤，打算从头到脚治疗一遍。 但当他用着魔术真的摸到格蕾的脸颊时，她的身形居然虚幻了一瞬，然后显露了真实的状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复仇者装扮和礼装，被黑泥半污染的状态，变成了红绿的异瞳，还有一直在抽搐但紧抓着长剑不放的左手。 “你可真行啊，福尔摩斯。” 听到熟悉的姓氏，格蕾似乎有了一点反应，绫辻趁机把裹着绷带的长剑抢了下来，甩到了一边。 “sherlockhols，johnwatn，ycrofthols，profesrjasoriarty……”绫辻打算把书上出现过的名字都叫一遍。 “……停，也太羞耻了。” 格蕾清醒了过来，在装死无果之后，终于出声打断了绫辻报菜名的进程。“其实你只要亲亲我就好了……当然做些别的我也不反对。” “我只是缺魔力了，你看到了，这个状态也不方便从地脉里和小黑抢能量。” “那，死囚？”绫辻指他们之前掌控中监狱的死刑犯们。 “……不了，还是留给吉尔吧，我还没打算吃人。” “话说回来……”格蕾打量了一下绫辻发红的耳根，“你是不是害羞了。” “……才没有。” “哦，那就是了。”格蕾揉了揉手腕坐了起来，然后将绫辻推倒在了榻榻米上。 “我们来做一些快乐的事吧。”说完，格蕾亲了上去。 …… “……archer醒了。”绫辻似乎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不用管他。” 第19章 holmes,holmesandholmes 在他和吉尔伽美什那场谈话后不久，绫辻突然被游戏带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第二场圣杯战争竟就这样草草地收场了。 在游戏的结算中，绫辻看到系统判定他们获得了圣杯，而那个世界也再一次被卫宫家拯救，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结婚，远坂凛去了伦敦时钟塔留学，伊莉雅不知所踪。 而格蕾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直到第三次的副本即将开启也是如此。 绫辻像这些天每日流程一样，打开游戏，看一眼格蕾的状态，然后手动接委托，完成委托，提交委托。 不过，也许今天有一些不同。 在他确认开启副本之后，耳边响起了电流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尝试播报。 “格——”绫辻本以为是格蕾醒来的欣喜还未说出，就被现实打断。 “系统重启中——” “这里是系统精灵梅莉酱～” “少年你要开启新的副本吗～” 元气，调皮，充满活力的少女音在绫辻耳边响起，但他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梅林。” “少年你说什么呢～这里是魔法少女梅莉酱～什么梅林，我不认识呢～” “石中剑的简介是你写的，梅林。”虽然对方一再否认，但绫辻的语气却万分肯定。 “……” “……” “……诶呀，这就不好玩了。做人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绫辻君。” 一阵沉默过后，系统的语气从渐渐活泼转为了严肃，甚至性别都换了一个。 “见到是我，不打算继续了吗？那我就让游戏卸载——” “不，继续。只有我继续下去，格蕾才会醒不是吗？更何况下一个副本是她的故事。” “真聪明。”梅林轻笑了一声，界面中一直未显示的第三特异点终于显示出了它的名字：「伦敦」。 “一个忠告绫辻君，不要看你不该看的东西。祝旅途愉快～” …… 伦敦的天是雾蒙蒙的。 大西洋暖流对这座岛屿的钟爱除了带来了四季温和宜人的温度，也带来了绵延不绝的降雨与雾气。 而这个时期，由于工业革命的兴起，浓雾尤甚。永不停歇的烟筒与蒸汽机像这个时代最恐怖的怪兽，向外吞吐着烟雾。 此时恰逢冬日，烧煤取暖带来的烟尘与似烟般的水雾更为这场灾难增添了一份力量，黄褐色、绛紫色、黑色的雾霾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久久不去。 让开—— 浓雾中，绫辻向一旁跳开，一辆汽车擦着他身边开过。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前方，他似乎听到摔门和有人哭喊的声音，摸索着走近。 贝克街221b原来离他只有几米之遥，格蕾哭着从他眼前跑了过去。但在他犹豫的片刻时间里，格蕾的身影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浓雾之中，找不到踪迹。 绫辻敲响了221b的大门。 “谁啊。” “我是格蕾·福尔摩斯的朋友，有事找福尔摩斯先生。”他这样向哈德森太太回答道。 “进来吧。”哈德森太太快步走了几步，随后拐进厨房，端了一盘曲奇递给绫辻，“上去给福尔摩斯吧，他心情不好。” 绫辻笑了笑，接过了盘子：“我知道，他和格蕾吵架了，我刚才看到她跑出去了，我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快去吧——”她指着楼梯的方向示意绫辻上去，“替我劝劝他们两人，那点事有什么好吵的呢。” “哈德森太太——”楼上传来了福尔摩斯不爽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呢——” “是格蕾的朋友，有事找你——” “上来吧。” 二楼，地上摆放着还未锁上的占着泥土的行李箱，沙发上还搭着一些未叠放完的衣物，再加上角落里还有一个干净小箱子和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显然福尔摩斯刚从外面出差回来，并打算再次出去。而格蕾很可能也想跟着去，两人为此吵架。 绫辻快速下了判断。 “抱歉。如你所见，我正在收拾行李。请坐。”福尔摩斯清出了平时接待委托人的地方示意绫辻坐下。 “所以，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来客，想要在我这里寻求什么答案呢？也许你应该在楼下去问格蕾，而不是问我。” 福尔摩斯指尖轻触，手肘撑在扶手上，视线像x光一样扫视了绫辻全身。 刹那间，绫辻像是弱小的动物被天敌注视，人类看到了不可名状之物一般，打了个寒颤。 “……是我做错了？不……是这样。” 福尔摩斯像是看出了绫辻前来的前因后果，质疑了自己一句，又立刻给出了答案。 “你现在经历的一切，只是历史的必然，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不要多费心思在我这里打探了，去找格蕾吧，她才是感到最委屈的一个。” “以及……” 在绫辻准备站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为了她好，请不要改变你所知道的历史。” 但当绫辻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福尔摩斯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仿佛没看到他一样，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个世界，好奇怪。 站在门口看着时不时从浓雾中钻出又再次被浓雾吞噬的马车，绫辻莫名又打了个寒颤。 不只是突然身处异国和时代的原因，这个世界更像是有一层不和谐感，与令人窒息的浓雾一起，笼罩在所有的事物上。 “福尔摩斯小姐的朋友，请上车。” 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绫辻面前，带着口罩的司机示意绫辻上车。 途中一片沉默。 这个世界似乎和他看到的小说有很大的不同，且不说多出来的格蕾，而从屋里的陈设来看，华生和福尔摩斯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小说中那么亲密…… “请下车。”少言寡语的黑衣司机为绫辻打开了门。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工厂。 在工厂争相开工的此时，在寸土寸金的伦敦有这如此大的一个明显已经建成已久但未投入使用工厂，可见背后人的势力之大。 “凭空冒出来的，格蕾的，男朋友？” 仅仅几个单词的话语却被对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阴阳怪气的效果。 还没等绫辻说话，这拄着黑伞的人又向前了几步，用着英国人那特有的腔调，“一个来自五十年后日本的‘小’男朋友？” 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福尔摩斯家的两兄弟，不管是小说角色还是对应的真实的世界，他们的敏锐度已经超出了正常该有的份额，就像…… 麦考夫假笑道：“就像我们知道其他的世界。” 说着他像用手杖那样举着伞柄示意绫辻和他走这边，“看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翻车了，竟会轮到格蕾来给他收尾。” “我是来……” “你是来救格蕾的，我知道。这边。” “格蕾需要你转达的信息从你出现在我们眼前就已经告诉我们了。” “你的穿着，你的喜好，你的思维方式，你的叙事逻辑，都充斥着福尔摩斯家的习惯。格蕾就差在你头上立个牌子说这是她的人，让我们两人不要为难了。” “说说吧……” 在反复多次拐弯上下台阶之后，麦考夫把绫辻带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会让她不惜通过反复自杀来加深你的印象，让你一定要把这份信息传达过来。” 麦考夫在一边落座，脸上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语气也依然平淡，但眼里却有着刺骨的寒意。 此时的绫辻却突然意识到，即使福尔摩斯兄弟和格蕾表达的方式不同，但三人骨子里的自我，狂妄，与掌控欲，如出一辙。 他想，自己也许从未读懂过她。 第20章 翁与婿 “你以为是你私下用掉了一次令咒才导致第一个世界格蕾死掉了一次？”麦考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笑事情。 “你不是很清楚，一开始游戏就是半威胁半强制绑定上来的，游戏的权限也不在你那里。你只是一个用来传递信息的工具而已，你在自我满足些什么，绫辻先生。” “而且，你也没把格蕾视作一个平等的存在不是吗？可供娱乐的人偶，游戏氪金的立绘，依附于主人（aster）才能存在的英灵。” “如果你只是担心你那个世界亲友的安全，别担心，等你这个世界回去，格蕾就可以远离你的生活了。即使在你的世界爆发圣杯战争，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在那个世界所在意的人怕是不超过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吧。” “任务达成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想回去，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麦考夫混着嘲讽、愤怒和强忍着更为复杂的情感说出了这些。 “所以……”绫辻垂眼沉吟了片刻，随即抬头注视着福尔摩斯家的兄长：“您是在以格蕾的实际监护人的名义向我表达不满对吗？” “是的。” “你和她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麦考夫对此下了结论。 “你好奇过格蕾为什么会被选中去当亚瑟王，但你丝毫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会是她。” “你意识到格蕾做小伏低的态度是装出来的，但是乐见其成。” “你发现了格蕾状态的不对，但是伺机试探以图谋利。” “我想，应该有人对你说过，你本质上是个自私的人，绫辻行人先生。” 也被这一连串质问激怒了的绫辻冷笑了一声，“即便如此，归根结底不也是您女儿利用在先。” “是啊。所以我才说你们不适合。”麦考夫满脸写着，既然看你都明白，所以快点分手的建议。 绫辻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放弃和福尔摩斯家的长兄讨论这种利用和利用最终是否只有利用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回了这个世界本身。 既然游戏将这个世界称呼为特异点，按照前两个世界的规律，一定是发生了可能让世界或人类毁灭的灾难，而事件线索最大的可能在福尔摩斯一家人的身上，再加上刚落地时他的所见。 所以…… “福尔摩斯先生到底在调查什么，他的上个委托和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想，恨不得让我立刻返回的麦考夫先生，并不吝啬于把这种必要的信息透露给我吧。” 麦考夫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拿出了桌子下面的一个文件。 一份以华生口吻叙述的名为《恐怖谷》的传记，和一份包含着“巴斯克维尔、猎犬”等字样的委托信件。 绫辻立刻想起了这两个案子，前者提到了莫里亚蒂教授、□□、宗教，后者提到了魔鬼、猎犬、传说。 他打开阅读其中内容，发现与小说中并无差别。那么可以让世界毁灭的危机会是…… “可以给我一份其中提到的宗教和传说的详细内容吗？”绫辻这样问道。 麦考夫露出了果然侦探都会问这个的表情，又拿了一份出来。 但他正要打开的时候—— 「不要看!」 「不要看!!」 「不要看!!!」 那颗来自格蕾的红龙心脏却在疯狂的预警。 绫辻准备打开文件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把袋子又放了回去。 不论是梅林出发前的忠告还是直觉的预警，都指向了一件事。 「超脱现实的存在是真的。」 「祂与特异点有关。」 见绫辻没有打开文件，麦考夫带着一点遗憾和果然如此的语气说道：“你来自文学作品。” 但随后，他即使在问句中也万分肯定的语气却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一向冷静的声音竟出现了颤音，像是不忍接受这个结果，闭眼将头转向了一边。 “……格蕾给了你可以预警的东西，在你的身体里……直觉？……亚瑟王……是心脏吗。” 在麦考夫转头的瞬间，绫辻依稀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泪光。 “……我很抱歉。”绫辻只能这样对他说道。 “……” 一阵沉默过后，麦考夫像是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背过身去，借着拿东西的动作拭过了眼角，然后递给了绫辻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这次没有坑你。” 绫辻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枚芯片。 他试探地将手伸了过去。 「滋——」 「欢迎游玩<麻麻我要去月球>工作室出品的游戏，本游戏是以《福尔摩斯探案集》原著以及衍生作品为蓝本创作的大型沙盒游戏。玩家可选择加入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阵营，或罪犯詹姆斯·莫里亚蒂阵营，或自创阵营进行探索。」 「特别提示：双方阵营首领任意一方遭到击杀后剧情将会重置，请各位玩家务必谨慎操作。」 「十亿销量回馈dlc：为了回馈众多宅男玩家对此系列的喜爱，特此更新女主角<格蕾·福尔摩斯>。金发碧眼萝莉，大家有没有性奋起来，让我们大声喊出萝莉有三好——轻音、体弱、易推倒。作为本系列唯一的女主角，制作组特此为大家定制了最高限度的养成自由，除了基础性格恒定为天真·认真·善良以外，其他各项属性皆无上限。对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对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并且身世成谜，除大量不同线路的个人剧情，还带有下个大版本的隐藏线索，欢迎各类玩家进行探索。」 “……!”绫辻听到耳边的声音不禁瞪大了眼睛。 见绫辻听完了游戏系统登入介绍，麦考夫接着说道： “还要感谢这是一个大型沙盒游戏以及福尔摩斯在他们传说中的无限拔高。我和夏洛克拦下了剧情开始后，所有企图攻略格蕾的玩家，而他们竟然认为这是正常的现象。直到现在，他们虽然写了一个又一个的攻略和养成计划书，但是一个都没能真正派上用场。” “既然你到这里了，玩家系统应该也在你那了，虽然它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版本，但是应该还能看到论坛。” 绫辻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界面，系统里在原来的界面上方竟然浮现了另外一套按键。打开来看，果然是玩家论坛，里面正热火朝天的讨论各自的攻略和游戏体验。 其中就包括对这个世界隐藏故事线克苏鲁神话的深扒帖，和对格蕾怎么这么难攻略的吐槽贴。 “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为什么会是格蕾。因为本质上她和那个性转亚瑟王是非常相像的。” “那种对他人无底线的善良和正义感，以及对自己又莫名其妙到愿意为世界牺牲和奉献一切的圣人做派。我花了好几年，最后还是用上了催眠，才让她勉强改掉。” “如果这是一个童话世界，她这个样子无益是幸福的，是受人尊敬的。但这里不是，甚至这里是一个游戏世界。作为一个可攻略的女主角，这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你明白吗。” “……我明白。”绫辻低声说道。光是听描述，他就已经能想出若干种调教方式了。玩家人数再乘上n，能玩出的花样只会更多。 “而另个问题，为什么会是你。” 麦考夫眼里含着一点哀色。 “正是因为格蕾发现了你自私又自我的本质和已经被别人‘调教’过的思维痕迹，所以才选中了你。” “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把她当成精神寄托，在思想上完全成为她的奴隶。甚至她给了你在被她利用过后报复的权利。” “甚至……在她的思维中，你是否报复她，和她要把这份人情还给你是完全不想干的两件事。” 人情……是这颗心脏吗。绫辻抚上了胸口。魔术师梦寐以求的魔术熔炉，死亡与苦难过后的成果结晶，帮助他顺利度过这次世界的作弊器。 平心而论，这个世界的通关秘诀格蕾确实早已告诉他了，她和几人的关系，与原著的不同之处，特意让他看到的狗（猎犬），她讨厌章鱼（克系怪），不要直视不该看的东西。 而每一次的利用，他也同样利用了回去。 绑定游戏——以抵抗感受到不明异能者的危机感与扩大异特的影响力。 进行委托——同时拿到双份奖励并且掌握到异特未拿到的其他线索。 甜美谎言——试探，干扰状态，试图探究底线。 他在被格蕾潜移默化的同时，他也在按照他的喜好准备格蕾的外观和家具。 再加上那一晚，这是算计以外的奖励。 哈，他这坑掉的不冤。 所以…… “father……w？（岳父）” “fxxk，whose……w……（谁家的法）”麦考夫低声咒骂道。 第21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格蕾~快来，安不见了!” 庭院里，大约4、5岁的格蕾被另一个小女孩拉着往森林方向跑去。 “我们，刚刚在捉迷藏，但是安一直都没有出来。她，她是不是被狼吃掉了，哇。”小女孩揉着眼睛，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不用担心。”格蕾学着靠谱的大人那样拍了拍同龄人的肩膀，然后单手指着森林的方向说道：“我有从夏利那里学到辨别脚印的方法!看——名侦探格蕾——” 说着格蕾假装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帽子，随后仔细地辨别他们玩耍的区域，“我知道了，在这边!” 他们连跑了几步之后，拨开了一撮灌木丛，原来安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只是被枝叶遮挡住了。 安的脚踝肿了，眼睛周围也有些红肿。看起来是崴到，然后坐在那里哭睡着了。 格蕾蹲下查看了一下安的伤势，表示没什么问题，随后叫醒了她。两人架着安把小伤员送回了家。 …… 随后，出现在绫辻眼前的画面一转。 似乎在那件事后，只认识前一幕刚开始那个小女孩芬妮的格蕾，和这一片的其他孩子熟了起来。他们叫格蕾一起去玩捉迷藏。 “我要数数啦——你们藏好——” 格蕾趴在树干上捂着眼睛，等着小伙伴们藏好。 “1，2，3……99，100。我数好啦，我要来找啦——” 格蕾放下了手，睁开眼睛，开始找小伙伴们。 但是…… 她找啊找，一直也没有找到他们。 “安——芬妮——金——你们在哪里啊——” 格蕾森林里转啊转，熟悉的辨别技能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周围似乎到处都是小伙伴的脚印和人类的痕迹，但又在到处绕圈。 绫辻听到格蕾在给自己小声打气。 “加油，格蕾。你要把他们都带回去，安的父母拜托你了，安怕黑还容易迷路。你一定要先找到她。虽然天快黑了，这片森林你也不熟，但是你观察过了，这附近没有可以吃小孩子的动物，你一定可以的。” “安——芬妮——金——” “你们在哪里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狼嚎的声音，随后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在绫辻的视野里，画面突然忽明忽暗闪烁了起来，然后出现了雪花状的花屏。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似乎是年轻时候的麦考夫在说话。 “格蕾，你再好好想一次。你确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我，我……” “你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之前在撒谎吗？” “……可是，我救了安呀，还有芬妮，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他们应该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啊。”格蕾的声音充满了迷惑和不解，还有着微不可闻的委屈。 “麦克，你看我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家长也都知道，他们家也没有我们家有名望，也没有利益矛盾和世仇。如果我出事了，他们也会在乡里待不下去的，就连他们在伦敦的儿子也会被你和夏利收拾得很惨。没有理由……” “格蕾!我在问你，他们做了什么!你是侦探，侦探的职责是进行推理，找到真相!” “……” 绫辻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是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麦考夫和格蕾面对面坐着。 “……”格蕾咬住了嘴唇，低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全然冷静。 “昨天下午，芬妮来找我，去玩捉迷藏。她说安找到了一片新的捉迷藏的地方。这是疑点一，因为他们之前一直都在福尔摩斯庄园旁的森林边缘玩耍。” “然后芬妮带我去了一片新的树林。那片森林离他们每个人的家都不算近，等捉迷藏之后回家天色也已经晚了，并不符合偶然找到的说辞，也不符合他们父母要他们按时回家吃饭的要求。这是疑点二。” “安主动提出要把‘猫’的角色让给我，以往都是她主动当的。因为她觉得当猫更能奠定她的孩子王的地位，而且他们都觉得让我捉‘老鼠’会一直赢太无聊了。这是疑点三。” “我闭眼时他们行动的声音在规律的穿插绕圈，还有人在摇动树叶干扰我的注意。这也符合之后我还没进树林时看到的像是他们踩出的杂乱的脚印，时断时续的擦痕和后面在兜圈子的痕迹。这是疑点四。” “按照他们跑步的速度和体力，即使再能躲藏，也不应该超过我搜索的半径范围了，更何况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找到。这是疑点五。” “当之前我问起这里是不是离附近有狼的地方只有一座山的间隔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显得极为不自然。这是疑点六。” “所以……所以……” “格蕾·福尔摩斯!你是个侦探!”麦考夫突然拔高了声音喊道。 “是!他们一起合谋在明知道附近出现了狼，并且知道狼会吃人的情况下，甚至考虑到了我的推理能力并进行了主动虽然实际作用不大的干扰，准备把我骗过去让狼吓唬我甚至吃掉我!哇——麦克——我好害怕——” 一直在用逻辑分析的格蕾突然哭了出来，跑向了麦考夫要抱抱。 “我不理解，我救了他们，平时对他们也很好，而且没有利益关系，这样也没有好处，为什么要害我啊——哇——” “格蕾。”麦考夫蹲下来给她擦掉了眼泪，轻声说道，“你只要做侦探应该做的事就好。高高兴兴的去生活，充满热情的去完成理想。愿意分享就分享，不愿意就拒绝，看出他们在撒谎就指出来，感到被冒犯了就报复回去。不需要考虑金鱼们的逻辑，也不需要对他们做换位思考。” “格蕾，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福尔摩斯。” “没有什么可以让一个福尔摩斯低头。” “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委屈求全。” 麦考夫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格蕾的头，生怕吓到她，“还有……格蕾，你还记得狼是怎么死的吗？” “我，我……是树枝，麦克。”格蕾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比划了几下，“我掰断了一节树枝捅了过去，狼就死掉了……但是这不科学啊麦克，树枝怎么会……” “就是特殊的树枝，记住了吗，格蕾。”麦考夫强调了一次。 “嗯……”格蕾懵懂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去和爷爷奶奶问好，我和他们说你昨天被我接走了，今天才回来，快去吧。之后和我一起去伦敦吧，你还可以见到夏利，他现在比之前更出名了哦~” “嗯嗯，麦克。” “grandpa，granny~” 格蕾奶声奶气地向爷爷奶奶跑过去。 滋滋滋—— 眼前画面突然变黑。 绫辻捂着头醒了过来。 然后挂着黑眼圈，梦游一般端着咖啡坐到了在那看报的麦考夫对面。 “树枝变成了什么。”绫辻冷不丁地问道。 “……”沉默了片刻之后，对面举起的报纸突然放了下来，露出了麦考夫像是在怀疑自己怎么还没把对面这个人弄死的表情。 ‘你梦到了格蕾小时候，居然还敢来问我？’ 虽然话没说出口，麦考夫把报纸叠的哗啦作响的动作和神情无疑这样说着。 在这压抑又寂静的时间里，两人吃完了早餐，又快到了上班的时间。麦考夫这才说道：“是剑，她无意中把树枝变成了利剑。虽然仍然是树枝的形状，但是材质已经变成了类似精钢一样的物质。然后，精准地捅入了狼的心脏，在丝毫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杀掉了比她大了几倍的野狼。” “之后她自己握着树枝，穿着带血的衣服走出了森林，去找了最近的住家，打电话通知了我。” “听她落脚的那家的主人说，当时格蕾脸上和上半身都是迸溅的血迹，他们害怕极了。本不想让她进去，但是格蕾在门口竟然报出了他们家所有人的行踪和状况。在他们慌乱万分，想要拿枪的时候，又话锋一转说了可以让他们谋生盈利翻倍赚大钱的方法。最后又许诺说她是福尔摩斯家的孩子，只需要打电话通知我，之后会给他们重谢。最后这才让她进去。” “当我到达的时候，不管是有阅历的老人，颇有力量的壮丁，还是调皮的孩子，都安静的在听她讲话。他们把毕生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供奉在了她的眼前。甚至我怀疑，我如果再晚一些到，她如果让他们去自杀和互相残杀，他们应该也是会笑着去做的。从她进屋到我赶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近乎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她的信徒。” “然而，这一套近乎天赋一样的，敏锐的战斗直觉和拿捏人心的威逼利诱手段，她之后全都忘记了。只记得她用树枝戳了一下狼，之后就狼就死掉了，然后接着就是我马上在森林里及时找到了她。她一直都以为是我在远处用枪杀掉了狼，甚至还在我和夏洛克争吵的时候，用这事夸过我一次。” “夏洛克以前还打趣说过这事，说如果当时捡到格蕾的不是他，是莫里亚蒂，估计现在地下国度已经要迎来史上最年幼的新主人了。” “我想，论坛上应该有很多，假如我从xx时候捡到了/拐到了格蕾，会是什么样子的帖子吧。”麦考夫无奈的笑了一声，摇摇头，打算去上班。 “你看不到系统和论坛？!”绫辻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你和福尔摩斯先生都看不到？你们是凭借着推理和感觉意识到的？!” “是啊，我们看不到。而且，我们也不能直视不可名状，就像之前你那样。但是未来的格蕾和现在的你，都证明了如果能够通过系统来看，是不会发疯的。” “不过……也许你世界的情况更有意思……”麦考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猜到了格蕾选中绫辻世界的原因，然后突然跳跃性的问了一句，“你原本世界的能力，和任务？或者说委托有关？” 绫辻一时愣住，点了点头，没搞懂麦考夫要干什么。 麦考夫突然说道：“向玩家绫辻行人发布任务，杀死xx，xx，xxx等12人，罪名为当街随机伤人。有多名证人目睹现场，人证物证均在，证据确凿。” 随后在绫辻惊讶的目光中，两套系统界面竟发生了上下交叠。几次之后，像是两个版本进行了兼容，原本格蕾那个抽卡游戏界面的委托，加载了现在游戏的任务界面，还附带了任务进行中的指向地图。 几分钟后，屋里的电话铃响了。 麦考夫带着点愉悦的神情接了电话。 “他们死了。” “多谢你了，连玩家也能杀死的，杀人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