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报复：双重人格的夺命现场》 第1章 垃圾站抛尸 早上七点三十分，杜宇像平常一样走出公寓，虽然已经进入了三伏天，但是早上的微风还是颇为凉爽，丝毫没有夏天的干燥难耐。 他先是撇了一眼在道路一旁的零乱散放着的寥寥无几的自行车，在那并没有瞧他喜欢的小绿色。 吹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杜宇双手插进裤兜，勾着腰往前走。 像往常一样，穿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紧接着来到早餐店。 每天在店里的厨房里， 一个身材微胖长相和蔼的中年女子，忙忙碌碌反复着手上的动作。 一次又一次的露出那疲惫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问候，招呼在店内来来往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吃完早餐。 径直向前走五十米，经过一座跨江的桥梁需要四分钟，来到地铁站口，下了地铁，再往南走五分钟来到警厅。 他底下头来，碎碎的刘海遮盖住眉目，侧脸拥有完美的轮廓。他肤色白皙，俊秀的五官带着温柔。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一抹冷峻。 他是新上任的刑警总队长——杜宇。 跨步走进警厅，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小伙，双手拿着文件，向杜宇走来，“杜队，今早接到电话，在杉林路，帧沙公寓旁的天桥旁垃圾站出现一起命案。” 杜宇停顿下来，侧过身，用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顿了顿，接着的说道：“通知大伙儿，准备出发！” 或许是见过的遇害的死者比普通人多的多，所以显得较为冷静。 杜锋从黑色商务车下来，来到现场。 许多勘察人员已经在现场了，死者赤裸着上身被丢弃在街道附近的垃圾站，面部的皮肤被剥去，血红的脸颊裸露在空气中，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两者死法及其相似。 这是被一位七十五岁的晨跑李大爷发现，李大爷在经过垃圾堆时看见一个蓝色的带着裹得严严实实。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大爷打开了袋子，在看到袋口伸出来的手以及腐臭味，李大爷被吓得够呛。 杜宇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示意一旁的警员配合。然后径直走向尸体，蹲下。 血淋淋的脸上，用一条白布遮着眼睛，白色的布带被脸上的血染成刺眼的鲜红色。 “这也太残忍了吧！”一旁没有见过的此场面的新手，看见眼前极为残忍的一幕忍不住想呕。 “死者骨骼较小，是个女性，脑袋有受过明显的撞击。”一旁的勘察人员说道。 靠近垃圾堆，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人更加难受。 宋一凡站在一旁，齐肩对着杜宇说道：“暂时无法明确断定死因，根据胸口上的刺伤，初步判断胸口上的伤口是致命伤害。” “还有别的线索吗？”杜宇看着宋一凡说道。 “根据尸体的情况，最近气温变化，死亡时间大致为前天。尸体周围的水渍，应该是死后一段时间出现的，具体的详细情况要等着解剖报告出来进一步分析。”宋一凡对着杜宇说道。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的环境，在不远处就是商业中心。转角处还有一间咖啡厅恰好可以看见这。 在太阳地下两个小时的炽烤下，和油柏路的烘衬下，头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宋一凡紧皱着眉头，从取物证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一边递给杜宇。 这个盒子像是古时候官家小姐的放贵重首饰的盒子。 杜宇顺了口气，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盒子。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 只是看了一眼，杜宇就将盒子瞬速的合了上去。 一双从脸上挖下来的眼球静静的放在铺着红布的盒子里。 清晰明显的可以知道，眼球中看出恐惧和害怕，瞳孔缩小。 通过观察，这也说明杀手的做法十分的残忍，甚至是变态。 在受害 者生前，杀手直接当着受害人的面，伸手挖去了受害者的眼睛。 看着死者脚上的胎记，以及右手手臂上的字母dww的纹身贴，杜宇能够清楚的这是前几天就开始联系不上的妹妹——杜雯雯。 这是上次见面杜宇亲手给她贴上的。 仿佛昔日的场景还在眼前，看见眼前的场景对日后的美好幻想瞬间被现实粉的细碎。 伸手去握住了躺在一旁的已经萎缩的僵硬的尸体。 这样一旁的人感到好奇。 都纷纷转头看向总队。 闷热的天气，尸体散发的气息招引来了各种小动物，身上爬着那小虫，正在一点一点，慢慢的啃食着尸体。 看着穿梭在其间的虫子。 在场的人都不禁感到心头一紧，肃静的看着眼睛的一幕。 或有的人是震惊，或有的人是害怕。 宋一凡看出杜宇的不适，上前去拍了拍杜宇的肩膀。 杜宇只是直了直身子，仿佛是接受不了事实一般，感觉头很重，呼吸很越来越急促。 只是抬头瞧着炽热的不可直视的太阳。 站在一旁的 “老大爷也是身体硬朗，这么大的年纪还每天坚持晨跑。” “估计是吓着了，晚年还看到这样一幕，指定身体不舒服。” “这抛尸的也是够残忍大胆啊，居然选择在这么熙熙攘攘的地点。” 还在勘察现场的人员相互小声交流说道。 虽然具体身份还是未知，但是依稀明确知道就是她。 在杜雯雯的这几天。 但是到现在几天时间以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样身为刑警队长杜宇的他，更是整宿整宿的难眠。 让他感到无能为力，充斥全身的无助感。 在看见死者手上的纹身贴，这让他如释重负的同时带着满满的自责和愧疚，在烈日炎炎下，坐在一旁，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心疼到昏厥过去。 不明所以的一旁人员看见此场面。 有的觉得他是靠关系走后门成为总队，有的则认为他是工作劳累。 各执说辞。 第2章 尸检报告 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路上的充满着人来人往的车流。 宋一凡双手合十的坐在警局的一旁，看着眼前缓缓从一旁醒来的他。 “是她吗？”杜宇低头小声的问道。 “嗯。”坐在一旁的宋一凡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杜宇转过头，用力的在呼吸的空气，好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宋一凡没有再多说一句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宋一凡看见眼前神经紧绷的一脸痛苦的他，了解道此时宋一凡的性格，要是叫他回去休息是铁定行不通。 站起来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眼前无比憔悴的杜牧。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良久，冒出了一句话。 径直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杜宇走近穿过熙熙攘攘的办公区域，并没有理会人们对他的讨论，也没有心情去猜测。只是冷冷的走在大街上。 在世上就仅剩下妹妹杜雯雯。 杜雯雯毕业就留在了当地，几年前结婚了。 新郎是她在大学谈了四年的男朋友——杨志林。 父母死于一次暴乱中，因为这个原因杜宇才决定成为一个警察，伸张正义。 几天前，曾接到过妹妹的来电，不过那是用公共电话打过来的。 那天雯雯似乎心情很低落。 看着眼前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因为工作的原因，杜宇放假几天待在家分析着案件。 电话接通了，但是迟迟另一头并没有没有说话。 “你好？”杜宇正准备伸手挂断电话，怀疑是不是拨错电话了。 “哥，我是雯雯。”电话一头缓缓声音似乎有点低沉。 “哦，雯雯啊，怎么用公共电话打过来啊？” “手机被偷了。” “啊，最近过的怎么样？”接着是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接下来，按照往常的惯例，杜雯雯的回答应该是，“我很好，哥不用担心。” “有一点不好。”杜雯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什么鼻腔中有着什么东西。 “怎么？最近感冒了吗？”杜宇当时也没有很在意。 妹妹选择去别的城市生活。杜宇留在老家工作。 第3章 调查死因 “我们调查过杜雯雯，已婚，丈夫杨志林，父母十五年前死于暴乱，哥哥杜宇。跟哥哥杜宇关系很好。杜雯雯已经半个月没有去公司了，据了解是请了长假。闺蜜周杉电话还联系不上。杜雯雯口碑很好，并没有什么仇视的人。” “在通讯公司的通话记录中，没什么结果。” 杜宇像毫无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庞，居然没有露出一丝的骨头。一般人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这样就可以缩小范围在厨师，卖肉的，宰肉的，以及医生。” “等等，这，这是不是个监控？”杜宇指着照片角落里的一个监控。 张扬翻阅着手上的报告， 对杜宇着超常的业务能力感到震惊！ 宋一凡看着杜宇相视一笑。只有宋一凡了解杜宇。 杜宇专业第一的成绩进入最高级的公安院校。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以及佼佼的面容，成为当时院校的众人的仰慕者。 还没有踏出校园，凭借着高超的能力，协助警方破案。 所以出来一年直接被厅长提拔成为总队长。 “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抓住凶手，给你一个公道的。”杜宇开始懊悔为什么当时发现了妹妹的反常却不再追问下去。 一直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在这一刻，杜宇再也忍受不住，溃提而下。 为了尽量不让大家看见这幅狼狈的样子，杜宇把头埋的很低。 拉开椅子，站起。 杜宇走到窗前，从口袋里拿出烟，将烟点着。 缓缓的吐出烟圈。 似乎是在叹气，又是在眺望远方。 此时，宋一凡走了过来，拍了拍杜宇的肩膀。 宋一凡是孤儿，从小和杜宇相识，自从杜宇父母死亡后，和妹妹就成了福利院的一员。 和宋一凡成为朋友。 宋一凡早就将宋雯雯当成亲妹妹。 对于杜雯雯的死亡，对于宋一凡来说何尝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陷入一整沉思。 虽然杜宇很厉害，但是世上唯一的亲人被杀害，都会感受到无助和惘然。 但充斥内心的一点是伤心。 杜宇也例外。他也会感到悲伤。 “总队，我们一定可以抓住他的。” 会议结束，按照安排各自去指定调查线索。 “我会尽力捉住凶手的！”张扬在一旁拍了拍杜宇的肩膀。 此次会议下来，办公室的对杜宇的异议似乎减少了许多。 但是杜宇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闲言碎语。 一年就担任总队长，大家都会有疑虑。 厅长叫住杜宇，“回家休息几天吧。调休调休。” 杜宇超强的办案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匹及的，但怕让杜宇成为案件总指挥会以为愤怒而感情用事。 “不用，我还好。”杜宇点头示意。 一并往前走去。 检测结束后， 杨志林没怎么见过杜宇。 此刻的杨志林看着眼前的，放在桌子上的铃声想起来。惊悚的吓了一跳。 “喂，请问是杨志林，杨先生吗？” “喂，请问你是？” “我是杜宇。”站在一旁的杜宇接过电话。 “能和你见一面吗？” 杜宇站在妹妹的家，也是杨志林的家。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向杨志林示意。 “请进。”进来以后，杨志林给杜宇到了一杯白开水。 此时的杨志林一脸憔悴。 杜宇直勾勾的看着他，但杨志林的眼神似乎在躲闪着什么，不敢直视杜宇的眼睛。 “我能随便看看吗？” “请随意。” 环顾一周，似乎病 没有很大的收获。 但是想起妹妹在电话里头说的：“我再也相信任何人了。”让杜宇对杨志林产生了的怀疑。 杜宇站在客厅，似乎双手环绕在胸前。 无意中瞥见了在电视机木质桌子脚边上似乎有一滴血迹。 蹲下，详细的看着木质的桌角。 接着微微转头瞥见杨志林，顿了顿。 杨志林看着蹲在一旁的杜宇，坐在沙发上，似乎有些不安，不停的喝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从进门到现在杜宇并没有看见杨志林脸上的悲伤。 杜宇指挥一旁的队员，开始用棉签收集桌腿上的血迹，拍照。 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志林。 “杨先生，这桌腿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杜宇皱起眉毛，双手环绕在胸前，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杨志林回望了杜宇一眼，接着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杜宇的话让他措手不及。 “在检查杜雯雯尸体时，发现了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杜宇顿了顿，接着说。 “你知道是这怎么回事吗？方便说一下吗？” “请如实告诉，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杜宇拿起笔记本，等待着杨志林开口。 “哎……磕磕碰碰是难免的。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杨志林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能不能详细一点，你还想起什么吗？”杜宇看着眼前的杨志林模糊的回答，更是怀疑。 “真的不是很清楚。”在面对调查时他也知道，有些回答需要一直回复，杨志林也是做好了准备。 杜宇面对着杨志林的回答，似乎不是很满意。 “你最好和我实话实说。”杜宇被杨志林的话给激怒了，站起身来，一把揪起杨志林的衣领。挥拳在半空中。 杜宇敢肯定这就是杨志林家暴给打的，面对着这个畜生，杜宇在懊悔着自己为什么早一点发现注意到妹妹的反常。 “雯雯发生了意外我也很伤心。”近在咫尺的看在杜宇，缓缓说道。 一旁的人员拉住冲动的杜宇。 杜宇将杨志林重重的扔在沙发上。 在一番简短的谈话后，杜宇并没有在杨志林的家里久留。 系上安全带。 杜宇任然觉得杨志林有问题。 “去杨志林的公司。” “你好，警察。”两人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示意。 在说明情况后，便开始询问一些情况。 “请问杨志林十号到十七号一直在公司上班吗？” “是的，那几天都在公司。” “他在公司有走得较近的异性吗？” “这是员工的隐私，我们倒不是很清楚。” …… 第4章 再次犯案 站在公司的楼底下。 “杨志林有不在场证明。但杜雯雯身上的伤痕有肯定是他打的。” “虽然杨志林的上班时间在公司，但是下班的时间可不能保证。” “看见桌角的痕迹，以及血渍，这肯定发生过一场争执。” “说不定这个血渍就是杜雯雯的。”杜宇笃定的说道。 “这也有很大的可能。” 杜宇双手插进裤兜里，往杨志林公司所在的楼层看了一下。 抬着看着夕阳落下，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 仰头望着这巨高的大厦，接着转过头，紧接着上了车。 关上车门，“不是取到了血迹吗？先去验证一下。”杜宇转动着方向盘。 回到租房。 此时，在另一个城市。 一件杀人案正在悄然的发生。 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个身材较为丰腴的女人，双手被粗大的绳子捆绑着双手。嘴上被绑着白布。 此时这人正在穿着白色的手套，面向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泛黄。 在一旁的杂乱无章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较大的箱子。 这是一个装满手术刀的箱子。 正打开手术箱，拿起这粗细的针管，在灯光下调适着试管的液体。 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费劲的躺了起来。已经毫无力气，这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 滴水未进。 为了保证着她还活着，这个人正准备在给她注射这葡萄糖水。 注射完葡萄糖水。 彼时，揭开她眼睛上的白布。 当女人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看着眼前在眼前在擦拭着手术刀的男子。 因为在灯光的照耀下，女人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在燥热的天气下，男子还穿着外套，带着口罩。 拿起手术刀，径直的走向女子。 女人在拼命的挣扎，想要发出一丝声响，但是丝毫没有机会。 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眼角不自觉的流出眼泪来。 存在着害怕，也存在着恐惧。 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就是目不转睛的看在眼前的女子。 小声的正在嘟囔着什么。 看在手术刀径直的逼近，女人害怕极了，接着是在那一瞬间，眼球被挖了下来。 “叫你们偷看，叫你们偷看！”越说，越来越兴奋。 急急忙忙在布袋子里翻出那精致的盒子。 振了一下，转头看向在倒在一旁的女人。 冷笑了两声。 紧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打开，将手中的眼球放了进去。 女人正在地上疼痛的打滚。 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在一旁的麻袋中。 接着拿起拿起一条绳子试图去遏制住女人不要动。 拿起绳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似乎又想到了别的好主意。似乎是感觉太浪费时间了，有似乎是觉得麻烦。 在拿起绳子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以后。 果断放弃了绳子，将其丢在一旁。 拿起匕首，向在女人的胸口刺穿过去。 一下 又一下 …… 女人熬不住了，也就停了。 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抹布在擦拭着匕首。 用着极其残忍变态的手段处理着尸体。 …… 到了下午，警察局给杨志林打电话，接着告诉杨志林可以领回遗体。 在经过解剖等的取证完成，缝合。 杨志林也是孤儿。 杨志林似乎不太想领回杜雯雯的遗体。 警察局无奈给杜宇打电话，告诉杜 宇明早就可以过来领回去。 从下午开始，杜宇就一直忙个不停。 杜宇联系了丧葬公司，安排丧葬事宜和日程。 在当年举办父母丧事的事宜时，也是联系了这家公司。 第二天早上，丧葬公司随着杜宇将杜雯雯的遗体运送到丧葬公司。 在确定好时间安排以后，丧葬公司让他通知亲朋好友。 开始给平时不怎么联系的亲戚打电话。 除了有平时不太联系的。平时偶尔问候的也有一部分。 其中还得给妈妈的好朋友宋姨打电话，在父母离开后，在福利院时，宋姨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探望我们。 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关爱。 在一接到电话，听到我的告知，宋姨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泪眼婆娑的说是要立马过来探望。 杜宇是什么原因，杜宇很害怕回答这类问题，他觉得说不出口。 也觉得难以启齿，当宋姨问到时，默不作声。 良久，说出一句：“遇害了。”接着电话那头也是一阵沉默，似乎哭的更伤心。 当杜宇给杜雯雯的闺蜜周杉打电话时，手机在站线，似乎是一直在通话中。 这是塑料姐妹情谊吗？ 杜宇忍不住慨叹道。 接着是打电话给公司，告诉公司丧葬安排，期待着公司同事会过来参加。 打完电话，杜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工作人员从一旁带着策划案走了过来。 “请问杜先生准备怎么安排这场葬礼，我们只要看你的预算。” 公司人员正拿着策划目录给杜宇挑选。 杜雯雯是杜宇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这让杜宇心里百味杂陈。 从口袋里摸到烟盒和火机，手在口袋里顿了一下，接着又是放了回去。 “就这个吧！”在翻看了几页，杜宇就随手选定了一个，他不想在继续翻看着。 随即是看起身来，他并没有去看杜雯雯，而是径直走出大门，站在围墙边上。 “你还好吧！”宋一凡不放心他，便跟随着走了出来。 “诶，但……”杜宇沉重的叹了口气，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伸手拿出香烟，点火。 顺手递给了宋一凡。 “呼~我只是还接受不了……”，抬头，仿佛思绪飘向远方。 宋一凡说道：“我也是。” 举行丧礼当天，杨志林也来到了现场。 但是唯独没有出现杜雯雯的闺蜜周杉的身影。 曾打过电话去周杉的公司，说是准备和朋友去旅游，请了长假。 杜宇一直看着杨志林，注意着杨志林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警察局正在各处展开调查。 垃圾站的摄像头在案发前几天接触不良，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这是张扬得知的情况。 在一处距离案发现场远的几公里远的一家人民医院。 除了正在手术的医生，其他医生正在集中在会议室开会。 第5章 连环杀人案！ 其中坐在一旁曾航像是昏昏欲睡般，大大的黑眼圈顶在脸上。仿佛下一秒就会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时江教授正在给医生们讲解最近的流传病毒在各地有传播。 最近这疾病群发。 根据数据显示还具有上升的趋势。 在讲解着关于这个病毒的信息，以及一部份的应对措施。 “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的群体性病毒，不可掉以轻心。” 曾航是江教授的学生。 该男子身材瘦长，面颊消瘦，穿着是普通的白色短袖和深蓝色牛仔裤，外面穿着一个白色的白大褂。 看到这人，让人首先冒出的是“美男”的称号。 江教授非常认可曾航的专业能力，理解能力很到位，具有超强的实践动手能力。 在江教授的带领和介绍下，曾航在研究生毕业后，便在取得在江教授任职的医院实习。 但最近的曾航似乎是严重休息不足。 …… 在葬礼结束后，杜宇转身就认真投入了杜雯雯案件中。 杜宇驱车来到杜雯雯的小区。 这次杜宇是独自一人来的，他租了一个杜雯雯对楼的公寓，这底楼是个咖啡厅。 杜宇将带来的装备放在公寓中，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如此的连日作战，让杜宇开始吃不消。 翌日，杜宇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大楼看了一上午。 只身走进了杜雯雯所在的大楼。 他知道杜雯雯那天给他打电话是十一号。 杜雯雯那天很失落，跟从来的她完全不是一种人，想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叮叮叮 叮叮叮 在杜雯雯隔壁房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来了。”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她将头发梳的很高很整齐。系着围裙，但这个时候说吃午饭太迟，吃完饭又还太早。可能是加餐吧。 杜宇出示自己的警察证明。 妇女撇了杜宇一眼，接着是看向他手。 “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有关一桩案件的情况，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 “方便问一下什么案件吗？” “请进。” “谢谢”妇女端来一杯水。 “你认识隔壁的杨志林夫妇吗？” “认识。杜雯雯特别热情，经常还请我们品尝亲手做的小蛋糕。不过最近好像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她可是个好人！”笑嘻嘻的说道。 “她是有什么事吗？” “她几天前死了。” 妇女有些震惊，一瞬间便湿润了双眼。 “失礼了，她可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十一号那天你在家吗？”杜宇笑了笑，仿佛是得到了一丝慰藉。 “你知道那天隔壁房有什么反常吗？” “那天我记得在家里，因为下雨，当时我在吃饭，突然间砰的一声，像是什么摔碎了，接着就是争吵声。” “连续了好几天，感觉应该是家暴。” 这确实让人感觉很蹊跷，但是毫无疑问，杨志林这人很可疑。 “还有什么别的吗？或者杜雯雯这几天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记不太清了。” “那谢谢你了，要是想起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杜宇在桌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起身便离开了。 接下来，杜宇又去访问了别的住户…… 知道杜雯雯于杨志林确实有矛盾。 杨志林出轨了，杜雯雯惨遭家暴。 离开了公寓。风特别大，风吹着衣角不停的翻滚。 想着桌角的痕迹，可能是妹妹后脑勺上的伤。 晚上回到公寓，杜宇坐在面对着杨志林的阳台上。 看见杨志林搂着一个长发的女子回到了公寓中。 “难道你说的‘我再也相信任何人了！’是指这个吗？” 急忙起身下楼。 翌日。 在审问室，杨志林坐在里边。 杜宇正在回想着杜雯雯最后一次来电时的说话：“我被抛弃了，一个我很信任的人。” “我承认男女之间存在的爱恨情仇确实很难判断，但是你都结婚了！”杜宇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 杨志林没有说话。 杜宇强制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去处理。 “什么时候对杜雯雯有家暴行为的？”问出这句话，杜宇感觉到很愧疚，身为哥哥居然不知道。 。 看着沉默不语的杨志林，杜宇在也忍不住自己，走上前，揪起杨志林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杜队，冷静！”在一旁记录的警官走上去抱住，拦下杜宇。 “你是不是以为杜雯雯发现了你出轨，所以杀了她，怕她影响你的好形象。最近你公司也准备竞选总监。”杜宇略微放大了声音说道。 “我没杀她！”杨志林抹掉嘴角的血渍。 “我虽然想过和她离婚，看着她那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但是没有想过要杀她！” “你个混蛋！”说着起身就是一拳打在了杨志林的嘴角上。 接着，杜宇被强制拉出了审问室。 张扬皱了皱眉，知道让杜宇去审问肯定是一滩烂泥。 …… 当日，警察局又收到了新的报案。 这次是在垃圾站附近的地下室车库，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绿色垃圾桶里面。 一个女子也是赤裸着身体，被装在一个巨大号的蓝色的袋子，大大的袋子刚好装进她的躯体。 散发恶臭。 女子被挖去双眼，脸上的皮肤被剥去，露出血肉。不过这脸上的肉已经接近风干。 在左胸口处是一个普通匕首的刺穿，再摸搜着果然发现了那个盒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环杀人案！” …… 所有人再一次坐在了会议室，气氛沉重。 杀人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连蓝色的大号袋子都没有。 杜宇和张扬被厅长喊道了办公室，“上级现在很关注最近的这几个案子。严重引起了社会的不安，造成人们恐慌。” “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调查出凶手！”厅长坐在椅子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两人说道。 “杜宇，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管是在管理还是在之下。” “嗯嗯，我们会尽力的。”张扬和杜宇低着头。 “各大媒体都在时刻关注事情的发展。” “你们先出去吧！” …… 第6章 失踪的闺蜜 张扬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了杜宇，上面正是死者的资料。 “死者名叫周杉，今年26岁，身高166，体重47kg，昨天新开张的商业中心请保洁张姨，在清洁地下室卫生时，发现了在垃圾桶里的她，然后报警。” 趁着杜宇在看资料，张扬继续做后续的补充。 杜宇还看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震。 杜雯雯的闺蜜，也叫周衫。 前些日子杜雯雯才出事，现在就是周衫。 妹妹出事了之后，杜宇也有给周衫打电话，可是两三天都一直打不通。 本以为周衫这是有事要忙，杜宇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周衫居然也遇害了。 “受害人的照片有吗？”杜宇问。 周衫既然是杜雯雯的闺蜜，他们多少有一起吃过饭。 身为刑警，杜宇的记忆力不算差，他能记得住周衫的样子。 接过了张扬递过来的照片，杜宇瞳孔微缩。 他很确定，这个周衫就是杜雯雯的闺蜜。 杜宇还在想着，妹妹和周衫的死，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候，宋一凡也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杜宇，文件都弄好了，资料都在这里。” 接过了宋一凡递过来的文件，里面有各种周衫身上的伤口照片。 底下一行行文字，直接穿过了杜宇的眼睛进入了他的脑中。 “这个凶手，是真的越来越变态了。” 杜宇看着照片和描述，忍不住的皱了眉，整个人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 严格来说，周衫的身上没有特别致命的伤口。 更多的都是一些小伤。 “她的身上，很多都是小伤。包括了手臂处，估计是因为挣扎而被凶手手中的利器伤到了。死者的双眼被挖去，左边脸颊有些皮肤被剥去了，可是之命死因却是在胸口。” 宋一凡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接续说道：“按照伤口的大小看来，应该是是一把匕首，匕首的长度不超过二十五厘米。死者伤口的刀深大概是二十厘米左右，凶手的行动很迅速，几乎是手起刀落，直接刺入心脏，穿透了左心房。” 杜宇看着手上的照片，确实就如同宋一凡所说的，凶手的目标很明确。 匕首穿透了左心房之后，引起肺动脉破裂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 “现场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凶器？”杜宇问张扬。 张扬摇摇头：“没有找到凶器，附近都搜过一圈了，包括了垃圾桶。” 杜宇皱了皱眉，这个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 当时他们去搜查的时候，整个地下室除了清洁阿姨和死者的指纹之外，并没有第三者的指纹。 要找到这个人，似乎是有难点。 不经意间，杜宇瞥见了眉头紧皱，脸色苍白的宋一凡。 “你最近好像很累？眼袋发青就算了，脸色也不好看。” 宋一凡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可能有点小感冒吧，下午我请假了，你们有事先忙，有什么线索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家歇会儿。” 看着宋一凡离开，杜宇感觉有点奇怪。 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也也不知道哪儿奇怪。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为了自己妹妹的事儿，宋一凡也没有少操心。 杜宇甩了甩头，让张扬将三名死者的资料放一起。 硕大的投影上面，一帧一帧的过。 画面血腥得让杜宇整个鼻腔都回忆到了现场的味道，他忍住了胃里的翻腾，皱眉接续看下去。 若是之前，死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杜宇是绝对不会觉得恶心的。 可当他看到了杜雯雯的尸体之后，他再也忍不住干呕。 这可是他妹妹，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如今成了这种结局，他是越想越气，放在桌子上的双拳早就已经紧 握，额头上青筋暴露。 看了不下十次，杜宇关了投影。 “有没有可能是多人协作犯案？”张扬问。 杜宇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真的是多人协作犯案，这个推理是不成立的。 “不怎么可能，杜雯雯的通话记录我全部都调查了。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内容是说跟周衫去吃饭。她们的关系我很清楚，是多年的闺蜜，每次周衫喝多了，杜雯雯都会去她家睡一晚。当天晚上，她们不可能分开的。若是多人协作犯案，很有可能遇害的时间是一样的。杀一个也是杀，为什么不一起杀了？” 杜宇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张扬立马顺着杜宇的推理接续下去：“因为一个人没办法杀两个人……而为什么他首先选择的是杜雯雯不是周衫，很有可能是周衫当时醉酒，不是在一个清醒的状态。所以凶手选择了首先对清醒的杜雯雯下手，再找机会杀了周衫。” 看着张扬，杜宇心里满意，说的也跟他之前推理的差不多。 “可是杜队，凶手为什么要对着俩姐妹下手？”张扬问。 杜宇同时有没有捋清楚这当中的关系。 他记忆中，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没有跟谁结仇。 更何况周衫是中规中矩的小姑娘，跟杜宇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有礼的。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杜宇也不认为周衫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装这么多年。 再加上自己的妹妹如果被家暴都不敢发声，又怎么会在大街上惹事。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宇越想越不明白。 “会不会是情杀？”张扬问。 杜宇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 这个他还真的摸不准。 “你让队里的其他同事去排查一下，看看她们姐妹俩，有没有跟谁结仇。另外就是，帮我也排查一下周衫的感情状况。” 杜宇掐了掐眉心，整件事情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断开了。 那人特别的会掩饰，就连指纹都没有，还真的不太好找。 张扬领了任务，看了看杜宇，忍不住劝道：“杜队，我也知道你最近为了杜雯雯的事儿特别着急，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别急火攻心再病倒了，就麻烦了。” 杜宇只是点点头，人走到了窗边。 看着窗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人就如同蝼蚁一般的大小。 生命，有时候也脆弱的。 第7章 嫌疑人陈老二 杜宇也不知道自己在窗边站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刚在站着的时候，他几乎是脑袋放空的。 所有的事情现在都失去了线索，他名字自己越着急就越抓不住重点。 如果真的有必要，他会回到现场去看看。 他坚信，人带走了一些东西，就会留下一些东西。 这是宋一凡曾经告诉过他的——罗卡定律。 哪怕是细致到一条头发，一个指纹，衣服上面的纤维，都可以成为破案的重点。 就在杜宇回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外面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没过多久，雨势加大。 在城市的另一边，一个身穿着卫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稀疏的人群中穿梭。 时间到了午夜，滂沱大雨将杜宇困在了案发现场。 而同一时间，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看到了小区里面的监控，下意识的压低了头上的帽。 半夜下班回来的女人走进了小区，她只觉得天气一下就变凉了，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熟悉的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她打开门推门进去。 就在她要把门关上时，门边突然被一只大手抵住了。 女人心里一惊，看向了门边。 男人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匕首从裤袋拿了出来，手起刀落，直接插入了女人的心脏处。 这件事，早就在男人的幻想中练习过了无数次。 他甚至连女人的反应和自卫方式都已经幻想好。 果然不出男人所料，女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命特质。 男人的嘴角勾了勾，蹲下来仔细端详女人的样子。 真好看，可惜了。 被困在商业中心的杜宇透过硕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随着时间的流逝，雨势的加大，行人慢慢的减少。 “这一场长命雨，估计得下到天亮了。” 同样站在商业中心玻璃窗前的，还有一个凌晨看守的保安。 自从出了命案之后，商业中心的管理人员要求保安三班倒，晚上也必须守着，以免有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杜宇点点头，也就算是回应了保安的话。 走到了商业中心的楼层介绍，除了五层以下的大型商场之外，底下三层都是停车场。 而往上的三十层，全部都是写字楼办公室，其中以律师行业居多，当然也有一些无关痛痒的资讯所。 周衫并不是律师，这个商场距离她和杜雯雯的家也很远。 附近的监控都查过了，周衫并没有出现在监控的范围之内。 而交通部那边给出的资料，也没有周衫平时开着的车。 所以周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杜宇扫过了楼层介绍版，将视线的焦点放在了一家名字叫“侦探事务所”的十五楼地址上。 侦探事务所，只不过是行业里面比较好听的名字。 很多富婆都会让侦探帮忙捉奸，随后拿到了证据，就会跟富豪离婚，从而得到一笔丰厚的财产。 但是周衫…… 想到这里，杜宇给张扬打了个电话。 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张扬就率先开口。 “杜队，我们这边有线索。找到了一个卖猪肉的，现在正在回所里。你要不要回来亲自问问？” 杜宇眯了眯眼睛，卖猪肉的？ “我现在在商业中心，被大雨困住了也没有开车过来。晚一点等雨小了，我再回去。” 张扬一听，那可不行。 拘留时间最多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时间到了，又没有证据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放人。 现在手头上没有证据，再花时间去找，一天压根就不够。 杜队有资深的审问经验，有了杜队帮忙审问的话，可以事半功倍。 “我们就在附近，可以去接你，拐个弯就能 到了，你去门口等着我们吧。” 杜宇知道张扬为了杜雯雯的事儿，也很着急。 既然可以离开这里，他自然也不会推辞。 很快的，张扬的车子就到了。 杜宇上车之后，并没有立马跟嫌疑人说话。 只是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嫌疑人。 他是卖猪肉的，身上自带些杀气和血腥味。 整个车子里面都是充斥着这种味道。 杜宇微微皱眉，这人既然是卖猪肉的，那么怎么样能让一只猪迅速死去，他自然是知道的。 难道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妹妹？ 在各种的问题和怀疑中，一行人回到了所里。 进入了关押室，冰冷的铁桌子和两张木椅子就这么摆在了关押室的正中间。 从关押室的大玻璃往外看，并不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陈老二，以买猪肉为生，身高180，体重200斤。” 杜宇念着陈老二的个人信息，将文件甩在了桌面上。 只见他摸了摸鼻子，眼神疲倦的看着陈老二：“为什么要杀了周衫？” “什么周衫？” 陈老二的脸色并没有变，只是眼神有点不明所以。 杜宇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双手撑在铁桌子上，看着陈老二。 陈老二没有感觉到害怕，他只是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杜宇盘问嫌疑人的惯用手法。 他并不认为言语上会让一个人感觉到特别紧张，而人会说谎，身体却不会。 刚才提到了周衫，陈老二表现出来的是疑惑。 那么有两种可能。 第一，陈老二没有杀周衫。 第二，陈老二不认识周衫。 杜宇将周衫的照片放在了陈老二的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女的吗？” 陈老二疑惑的将视线移到了照片上，看到了照片之后，陈老二叹了口气。 叹气？ 为什么是叹气？ 杜宇仔细的看着陈老二的一举一动，在陈老二抬头的时候，他观察着陈老二的瞳孔。 一个人如果看到或者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人或者事物，瞳孔都会出现变化。这种是身体本能的构造，不可能装出来。 看到了陈老二的神情，杜宇只能说陈老二对周衫这个人不怎么感兴趣。 “怎么不认识，她在我们菜市场也出了名的抠门。几毛钱都要讲价，每次来买东西，十二块七的猪肉，每次都只给十块。我都不想做她生意，不赚钱就算了，还亏本。” 第8章 事情经过 杜宇看着陈老二的样子，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陈老二对周衫并不感兴趣，而且陈老二没有说谎。 只要是说谎的人，眼珠子会不由自主的先往左边看一看。 那是因为说谎者需要用到右脑快速的思考。 而陈老二压根就没有这个行为，所以杜宇知道陈老二没有说话。 杜宇带着的无线耳机里面传来了张扬的声音。 “杜队，陈老二没有说谎。我在菜市场调查过，确实在市场里面，很多人看到了周衫的照片都不断的摇头。有甚者，更是骂骂咧咧的数落着周衫的行为。” 杜宇这时候就纳闷了，那抓这个陈老二回来做什么？ 既然整个菜市场的人都不待见周衫，怎么就偏偏选择了卖猪肉的陈老二？ 张扬似乎明白了杜宇的意思，立马就解释道：“他曾经在菜市场里面跟周衫吵过架，当时整个菜市场的人生意都不做了，都光顾着看热闹了。而且听说，他骂得很很难听，骂走了周衫之后，还跟隔壁店的店主扬言说要杀了周衫。” 杜宇听着张扬的话，眼神凌厉的看着陈老二。 “不是，你们警察抓人也要说证据的吧？我一个良好市民，抓我回来做什么？”陈老二看到了杜宇的神情严肃，人也开始慌张了。 “再说了，整个菜市场的人都不喜欢她，你又为什么只抓我一个？” 杜宇嘴角勾了勾，冷哼了一声说：“因为别人只是不喜欢她，没有跟她吵架，更没有说过要杀了她。” 这句话一说出来，陈老二立马就慌了。 “不是！”陈老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当时只不过是口嗨一下，吵完架了当然生气，就随口说的。再说了，她不是也没事儿吗？那难道还能告我毁谤不成？” 没事？ 杜宇看着陈老二的脸，仔细的在脑子里分析。 “你为什么说她没事？” 陈老二被杜宇问的话噎住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杜宇将手上杜雯雯的照片和另外一个死者的也扔在了陈老二的面前，手关节敲了敲桌子，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说道：“他们都死了，是不是你杀的？”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问句，但更多的是肯定的成分。 这种说话的医术，也是杜宇故意为之的。 没有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可以这么大，面对自己杀过的人，和被刑警怀疑的情况下，会脱口而出的否认。 更多的，会是长久的沉默。 至于沉默过后，是继续选择说谎还是老实交代，那就得看人了。 可是陈老二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没有杀人，我都压根不认识另外俩人，无冤无仇，我何必动手？” “因为这里面，其中有一个人是周衫的闺蜜。你恼羞成怒，又因为你跟周衫不合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不敢对周衫动手，只能借着她的闺蜜来来气，” 陈老二听着杜宇的分析就觉得离谱，连忙伸手摆了摆，刚想反驳，杜宇继续推理。 “可是后来你觉得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了两个也是杀，所以你最后还是把周衫啥了！” 陈老二慌了，急忙反驳：“不是！” “说吧，下一个你打算杀谁。现在你已经湿了头，要再继续犯案也不是不可能。” “我真的没有！”陈老二的语速随着杜宇，也加快了起来。 “那么你上周六晚上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喝多了。” “你没有不在场证据！” “我不需要有！你在现场找到我的指纹了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 “所以你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你带着手套去杀人的，甚至将人的眼珠子像猪一样的挖下来，并且将人皮也扒了！” “我怎么会扒皮？” “猪的皮也是这么扒的！” 啪！ 杜宇大手拍在铁桌子上，砰的一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两个人的语气很快，你一言我一语，随着杜宇发出的声响而结束。 杜宇额头上青筋暴露，他微微喘着粗气，胸腔处却是不断的起伏。 虽然快言快语是每次他在盘问嫌疑人时惯用的方式，没有人的脑子可以在说谎的情况下转得这么快。 可是今天，他大抵有点失态。 他的视线移到了桌子上，看着自己妹妹生前的照片，他的眼眶微红。 “为什么，要杀他们？”杜宇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开口。 他的语气平淡，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陈老二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杀人，为了那五块多，不太值得吧。” 看着杜宇，陈老二道出了那天争吵时发生的事儿。 “她那天过来我家买猪肉，上称十五块二，最后给了我十块就走了。我开门做生意的，抹个零还行，直接少了五块，那可不行。她也不讲道理，在菜市场就跟我吵了起来。”陈老二用手掐了掐眉心：“我承认我确实挺生气的，也说了她两句，后来人越来越多了，我也怕影响不好。她多给了我五块钱，我也就算了。” “回到摊位了之后，我确实跟旁边的张老头说了一句要杀了她，但是也只是说了一句。后来我不也天天如常开店吗？我也见过她几次，后面她就没再我这里买过肉了，可能记恨我，也可能是没脸面吧。” 杜宇知道，这陈老二句句实话。 这些陈述，他在耳机里面听张扬描述得一清二楚。 而张扬的资料，也是从其他店主那听来的。 陈老二这样子的描述，可以说是对得上口供了。 “杜队，城郊出事了！是可乐干的，有人报案，可能这个陈老二真的不是连环杀人犯。” 可乐，是他们队里给连环杀人犯的外号。 一方面不想在大街上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会吓到其他人。 另一方便，现在连环杀人犯在逃，不能让这些风声传到他的耳里。 杜宇摘下了耳机，快步离开了关押室。 他跟着张扬一块往外走，顺便回头交代了一句：“够时间就放人，期间再盘问两次，每次要间隔五个小时以上。让他在长期不说话和看不见人的情况下，崩溃自己的心理防线。” 说完，刑侦队的成员离开了关押室。 第9章 或许会有新线索 杜宇跟着张扬他们到了现场之后，发现了现场那边的门是开着的，也拉起了封锁线。 有不少的同事已经在那边做着痕迹了。 “现场什么情况？” 杜宇随便找了个同事问了一下，这才开始说起来这里的情况。 “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张美丽，三十二岁，是职场女性。浴室发现了有男性用品，门边也放有男性拖鞋，应该是跟一名男性同居。我们查过了张美丽的婚姻状况，未婚。” 简单的了解到了死者的初步信息之后，杜宇点点头，戴上了张扬递过来的白色橡胶手套，穿过了警戒线往里面走去。 宋一凡的团队已经到了，这时候的宋一凡，正在跟一个女法医一块探着死者的肝温。 杜宇将视线移向死者，看着死者的模样，杜宇皱了皱眉。 死者的眼珠子是被挖出来的，放在了死者的头旁边。 而死者的左边脸，同样的也是被扒了皮。 这是跟周衫同样的死法，跟妹妹杜雯雯的死法也差不多。 杜宇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陈老二真的不是凶死。 不然怎么可能被关在了关押室之后，这里还会发生了命案？ 不对，陈老二也有可能是死者。 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是被陈老二先杀了，随后才被刑警队带到关押室的？ “怎么说？” 杜宇蹲在了宋一凡的旁边，仔细的观察着死者。 她的身上有多处的刀伤，但是同样的并不致命。 左心房有一处看起来像是致命伤，至于刀深多少，还真的要把尸体带回去尸检才知道。 “死者女性，三十二岁，肝温显示她的死亡时间应该不到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 杜宇看着宋一凡，脑子里面开始天马行空。 所以…… 陈老二真的不是凶手。 “先把尸体带回去吧，我让人去排查一下张美丽的社交关系。现在家里面有个男人同住，这不排除是情杀。” 杜宇皱了皱眉：“谁报的警？” “是隔壁邻居报警的，说是听到了这边有惨叫声。邻居害怕出事出来查看，发现了走廊没什么事情，这才回去了。两三个小时后，邻居的儿子回来了，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门开着的，死者当时已经这么躺着了，邻居的儿子报了警。” 前一批到了这边的同事已经在边上排查过了，现在手头上的资料都是他们提供的。 “张扬，”杜宇喊了一声，说道：“帮我查一下张美丽的男朋友，看看是谁，在哪儿，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杜对，”痕检科的同事一声呼喊，喊停了正在说话的杜宇，他说了一句：“这里有一根毛发，是短发，应该不是属于死者。” 什么？ 杜宇突然觉得这个案件有点让人迷惑了。 按照之前的那个连环杀人犯，他所有的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在之前的案件中，没有留下指纹甚至衣服纤维。 杜宇由此推断，这个凶手应该是带着头套犯案的。 这样子可以避免自己的毛发留在现场。 之前的凶手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得非常完美，所以才导致杜宇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凶手。 留下了一根头发，这对于杀人犯来说可是大忌。 他如果前几起案件都处理得这么的细致，怎么可能在这一次的杀人案件中，回这么大意？ 杜宇一边想着，一边脱下了橡胶手套。 他的脑子就像是被浆糊打乱了一般，什么都想不出来。 关心则乱。 只要跟杜雯雯有关的案件，哪怕有再多的线索，他都想不明白。 “差不多了就收队，继续封锁现场。我需要痕检科那边的资料，让他们快点给我检验出来dnA。只要是有档案记录的罪犯，联 网那边能查得到。” 杜宇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上了车之后，他一个人靠在了后座。 太累了。 线索又断了。 张扬处理完了杜宇安排的事情之后，他打开了杜宇的车门。 “杜对，死者的男朋友姜涵，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这几天都不在市里。他去了外地出差，有了机票和登记信息，不可能造假。而且今晚，他跟客户在夜总会喝酒，很多人可以作证。” “嗯。” 杜宇从鼻息间哼出了声，彻底断了。 现在只能等痕检科那边给出化验的资料，不然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陈老二那边估计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了，等到了二十四小时，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之下，刑警队就必须得放人。 杜宇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什么，上次的凶案现场，他已经去过了一次。 迄今为止，什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不对…… 正在杜宇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按照痕检科那边给出来的资料，地上关于周衫的指纹，不是凌乱不堪的。 是有序的，就像是小孩子学走路一般，一个指纹一个指纹的印上去。 当中并没有指纹的重叠。 如果是一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冷静做出来这样的举动。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周衫那个案子吗？”杜宇问张扬：“当时在现场，有没有拖拽的痕迹？” 张扬猛地一挑眉，瞳孔微缩：“有！” 拖拽？！ 为什么？ 人还活着的时候需要拖拽吗？ 需要，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成死人状态的拖拽。 “所以哪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杜宇右手一拍大腿，猛的有什么新东西进入了他的脑中。 如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又会是哪里？ 是什么让杀人犯将人拖拽到这个商业中心来？ 这件事对商业中心的影响也特别的不好，所以会不会这件事跟商业中心也有关系？ 本来还愁着没有了线索，突然之间，线索乱七八糟的涌了出来。 杜宇打开了手机的备注，仔仔细细的写下自己的问题。 看来等到天亮之后，必须得找商业中心的高层聊聊，或许有些新的头绪。 至于周衫那边，杜宇也给宋一凡打了通电话，他必须得让宋一凡再一次的进行尸检。 第10章 凶手是故意的 宋一凡身穿着白大褂，带好了帽子和橡胶手套，他站在了尸体的面前。 哗啦一声，宋一凡扯开了尸体袋子的拉链。 袋子里面安静躺着的周衫，脸上满满的褶皱，这么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二十来岁的女人。 这是为什么？ 宋一凡看到了之后，愣了一下。 不应该啊，人死了之后，尸身就不会生长了。 “宋老师，这……” 边上的女法医看着宋一凡，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一凡嘴角勾了勾：“你帮我提取一下死者的皮层，再去做一次检验，看看会不会有新的资料。” 吩咐了女法医之后，宋一凡开始重新再检查了一次尸体。 果然就跟杜宇推测的一样，周衫的脚部位置，脚背处，果然就有拖拽的伤痕。 “前两天我们尸检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这种伤痕。”女法医李慕琳拿起了照相机，把周衫脚上的伤拍了下来。 宋一凡提问：“这是为什么呢？” 李慕琳知道，这是宋一凡给自己的练习题。 “那是因为死者是在死亡之后的才被拖拽的，所以一开始是不会显露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才会看得到伤痕。” 李慕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一个提醒，低声说道：“周衫的尸体估计还不能安排火化，估计明后天，还会有新的伤痕。” 宋一凡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但是对于李慕琳的答案，宋一凡是满意的。 作为一个实习生，李慕琳的资质算是不错，而且脑子转的很快，举一反三。 “那你把报告放在u盘里面，帮我拿过去给杜宇。并且告诉他，让他通知周衫的家人，不能这么快安排火葬。” 李慕琳得到了宋一凡的吩咐，立马照做。 到了刑侦队，李慕琳按照宋一凡说的，跟杜宇讲了。 杜宇这边正忙得焦头烂额。 痕检科那边，已经将在张美丽死亡案发现场的头发dnA匹配出来了。 张美丽的男朋友也回到了队里采集了dnA样本，两个一匹配，压根就没有关系。 杜宇没有办法，只能拿着案发现场头发的dnA到资料库做对比。 可是资料库那边显示，压根就没有匹配出来的资料。 线索又断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个人真的那么细致，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头发留在现场。 所以想来想去，杜宇觉得这个凶手是故意的。 就或者说这个凶手压根就不是那个连环杀手，他只不过是在模仿连环杀手犯案。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张美丽跟杀人犯有什么过节？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杜宇也不相信凶手会为了模仿一个人犯案，而随便找个人下手。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dnA既然没有在资料库匹配到。 那就证明了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案底，所以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件事，一定不会怎么简单。 杜宇掐了掐眉心，想着旁边的张扬说道：“帮我排查一下，看看张美丽有没有什么仇家和不良爱好。” “都查过了，张美丽倒也没有不良嗜好，但是仇家……” 张扬顿了顿，又再开口：“我不知道她的前男友算不算是她的仇家。” 根据张扬排查到的消息，张美丽跟前男友的关系并不好。 两个人本来是要成家的，后来因为张美丽的家里嫌弃前男友太穷，张美丽当时又已经结识了现在的男朋友。 所以最后结婚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前男友也死缠烂打过张美丽几次，后面就没有音讯。 前段时间，前男友何鹏曾经出现过在这里。 听邻居说，发生了一次很激烈的争吵 。 内容还是那些，为了钱不肯结婚，出轨之类的名词一下就全部都扣在了张美丽的头上。 这也导致了张美丽很长一段时间，出门都是带着鸭舌帽的。 听到了张扬说的这些，杜宇又问了一些细节。 “他们的声称自己都退休了，一直在家里，偶尔也会出门结伴去买菜，每天还会在吃了晚饭之后去散散步。这么说来，大爷大妈知道了整层楼的八卦。”张扬说完继续补充。 当时大爷大妈去附近的广场看了一下广场舞，刚好当时准备下毛毛雨，他们就回家了。 刚进门雨势就变大了，大爷洗完澡之后，听到了旁边张美丽大声的呼喊着救命。 等到大爷开门去看的时候，只有一个身穿黑色卫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身上全都是水，估计是淋雨来的。 杜宇听着张扬的话，突然就有了头绪。 凶手走的时候，身上还有很多水。 那就证明了他杀人的时候，用的时间并不长。 说明了凶手很有可能是特别熟悉死者的。 而且第一凶案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却没有凶手的鞋印，那就证明了凶手是处理过了自己的鞋印痕迹的。 由此可见，那凶手的毛发，很有可能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张扬说过，邻居夫妇也主动提供了很多资料，这对以杜宇来说，暂时还是够用的。 杜宇想着，就跟痕检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小陈，你能不能回到现场去，帮我用紫外线灯看看，我觉得凶手应该会有鞋印留在现场，但是被我们忽略了。” 听完了杜宇的吩咐，小陈笑了笑：“我们已经看过了，确实有带着血迹的鞋印子留了下来。至于鞋子的大小，还得等我们回去比对清楚了，才会有完整的报告送到你们队上去。大概天亮之后会有结果，不要着急。” 或许是大家都知道，但凡是跟这个杀人犯有关系的案件，杜宇都会比较着急。 局里也说了，各个部门必须全力配合杜宇。 所以大家都不会怠慢。 杜宇点点头，那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宇盯着白板上面的人物关系图出神。 到底会是谁，一定要将张美丽置诸死地？ “杜队，痕检科的资料送来了。” 天微微亮，张扬拿着手上的资料，走入办公室。 杜宇听了，一下站起来，休息够了，该干活了。 第11章 鞋印子 “杜对，痕检科那边的报告已经送过来了，就放在桌面上。”张扬啪的一下将资料扔在了桌子上，又对杜宇说：“我去法医那边看看，死者周衫死亡时间超过三十二个小时，二次检验报告出来了。” 杜宇嘴角勾了勾：“我也知道法医部新来了一个女法医长得很好看，但是也没有必要由你亲自过去拿报告给她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把报告定位过来就好了，别浪费时间。” 杜宇一边说着，张扬一边对着他挤眉弄眼。 “干嘛？你眼睛有事啊？” 杜宇这时候还在笑着打趣张扬，他哪里会想到身后就这么站着李慕琳。 虽然李慕琳才不过是实习阶段，但是她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御姐的气质。 这时候的李慕琳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一脸戏谑，嘴角微勾的看着转身看向自己，一脸呆滞的杜宇。 看到了本人就在自己的身后站着，那人身穿职业短装，长发快长到了腰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时候的杜宇早就已经老脸一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尸体死亡之后，三十二小时的二次验尸报告出来了。资料都放在这里，你可以仔细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事用得上的。”李慕琳将东西递到了杜宇的手上之后，顺势伸手捂了捂还在偷笑的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还能三次验尸。但是时间不要相隔太久，我怕尸体会出现什么变化。” 看到了杜宇点头，李慕琳才转身离开。 李慕琳离开的背影坚定，杜宇忍不住的看出神。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平日见她在宋一凡的手下做任何事情都是战战兢兢，怎么一到了刑警队整个人就气质都不一样了？ “杜队，既然东西都已经送过来了，我们开始吧。”张扬看着杜宇还在出神，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句。 杜宇战术性轻咳一声，拿着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衫的案子倒是可以先往后放一放，毕竟除了她身上后来多出来的伤之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资料可以让刑警队找得到凶手。 反而是张美丽，在她的死亡现场里面有痕检科搜查到的脚印。 “痕检科那边给出的资料，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印出来，这人的脚尺码是四十二。”张扬痕检科采集到的鞋码印记交给了杜宇。 鞋码可以推测出一个人的身高。 张扬已经在边上算着公式，正常人的身高是有公式的。 身高=6.876x（鞋码+10）÷2 “这个人的身高大概是178厘米，上下可能会差别大概三厘米左右。所以这个人的身高，应该是175-181厘米。”张扬摸了摸鼻子说道：“个子不矮。” 杜宇没有立刻回答张扬的话，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张图。 从图片上看来，脚印是前面脚掌处很深，而后面则比较浅。 能有这种脚印，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这个人的行走习惯有问题，或许是个扁平足。 要么就是这个人的鞋码，压根就不合适。 之前的案件中，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身高的线索。 所以不能对比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在杜宇的心里，他对凶手是不是连环杀人犯这个问题，还是有点保留的。 杜宇更加趋向于杀害张美丽的凶手，是一个模仿型人格。 他未必就是之前杀害妹妹杜雯雯和周衫的凶手，他很有可能不过是仿效之前的杀人犯杀人。 “杜队，痕检科的资料里面，还有一份头发的报告。除了dnA被检验出来了，还知道了凶手是男性。” 听着张扬的话，杜宇微微抬头跟他对视：“张美丽的前夫找到了吗？” 案发之前，曾经有邻居听到了张美丽跟前男友争执。 男性， 有作案动机的，经过排查之后，似乎只有张美丽的男友丁沉了。 “还在找，但是我们通知了所有交通工具，包括飞机高铁动车，和那些需要用到身份登记的大巴车。只要有这个人，警报系统会自动报警。”张扬皱了皱眉：“这个丁沉是插翅难飞了。” 那么说，丁沉还在这个城市里躲着。 如果他心里没有鬼，又干嘛躲着。 要离开不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张美丽死了，怕自己被捉拿归案，所以才躲起来的？ “我们已经安排了交通队那边，让他们看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得到那个叫丁沉的男人。”张扬看了看杜宇，汇报了一句。 杜宇点点头，拿着资料站了起来。 “去一趟宋一凡那边，你先帮我盯着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丁沉。另外还有张美丽的其他社交圈，你们都排查完了吗？”杜宇临走时又问了一句。 张扬摇了摇头：“她的家庭比较复杂，除了是重组家庭之外，她的爸爸娶了继母之后，没过多久也去世了。继母又嫁了给继父，几乎带来了一个孩子，另外继母又给继父生了个孩子。我还得走访一下他们家里，看看最后一次见到张美丽是什么时候。这些都交给我吧，你先去忙你的。” 一提到张美丽的家，张扬就一个头两个大。 特别戏剧性的家庭环境，也只有张美丽才有。 杜宇听了听，算是听懂，也就转身离开。 到了法医部门，宋一凡刚点了外卖，准备跟李慕琳一块吃。 看到了吃的，杜宇肚子咕噜一下叫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上饭。 李慕琳笑了笑，把外卖给了杜宇，自己跑到食堂去打饭了。 “你们这个小姑娘挺周到的，能处。”杜宇看着宋一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宋一凡撇了他一眼：“你过来不会是为了吃小姑娘的中饭吧？” 杜宇的脸被臊得满脸通红，眼珠子转了转，脑子立马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记得你应该有扁平足对吧？我想问一下关于扁平足的问题。”杜宇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手上抽出的资料。 宋一凡放下了筷子，接过了杜宇手上的报告看了看。 只见他眉头微皱，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他才说：“这人的鞋印有问题，很明显是穿小了鞋子。” 杜宇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子的结论。 第12章 重新评估 宋一凡笑了笑，站起来拿着A4纸扑在了地上，并且找来了油漆在自己的鞋底上涂了一层。 他踩上去A4之后，很明显的看到了鞋子的印子，前后都是一致重量的。 杜宇会来法医科问宋一凡关于扁平足的问题，是因为他知道宋一凡就有扁平足，为了避免走路的时候摔倒，宋一凡还故意去定做了一双鞋子。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定做起一双扁平足适用的鞋子，但是踩下的脚印基本上是也跟普通人的脚印一样。 最起码前后的重量都是一致的，这样子才能让一个人维持可以站稳。 可是现在很明显，那人的脚应该没有这么大。 鞋子太大了，容易让人没有办法正常走路。 所以那人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脚掌上。 “你们推断的那个人是178厘米的高度，但是其实，很有可能那人没有这么高。” 宋一凡将张美丽的初次验尸报告给了杜宇。 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洁的尸体。 杜宇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那是因为他看到了张美丽的眼睛处，只剩下了眼眶。 这个作案手法，就跟杜雯雯的很像。 哪怕杜宇已经意识到这个凶手跟之前的并不是同一个，可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只要跟妹妹有关系的，他都会觉得反感。 “这么变态的人，我一定要亲手抓住。”杜宇在心里再一次的告诫自己。 杜宇在想着案子的进展，宋一凡已经按照过往的经验，将凶手的身高大概的猜测了出来。 “从鞋印子前方比较重的地方推测，他的鞋码应该是四十左右，按照身高公式，应该是172厘米左右。”宋一凡皱了皱眉，放下了资料回到了解剖室。 杜宇大概猜到了他或许有新线索，立马也跟着一块去了解剖室。 两个人看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尸体，那女人的身上有致命伤。 致命伤就是在心脏处。 只见宋一凡拿着尺子，开始仔细的测量。 杜宇虽然不是专业的，可是跟着宋一凡这么久了，多少知道一些。 “这个角度不对啊。”杜宇看向了宋一凡。 宋一凡同时也跟杜宇对视。 两个人看着对方，面面相觑。 伤口的方向显示，杀人凶器应该是平面插下去的。 说明了这个凶手要么就跟死者差不多高，要么死者就是已经躺在地上的凶手才动手给她致命一击。 这如果死者都已经躺在地上了，为什么凶手还需要给她一刀呢？ “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应该跟死者差不多高，但是我更怀疑的，是凶手故意以一个不怎么正常的姿势给的这一刀。”宋一凡看着杜宇。 “死者的身高是162cm，如果按照刚才我们推断凶手的身高是172左右，那么凶手这肯定不是高举着刀子往下插的。所以……”杜宇想不明白那个姿势，只能拿着尺子，朝着宋一凡的方向伸了过去。 宋一凡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等着杜宇给他这一尺子。 两个人顿时就明白了凶手的姿势。 “如果他真的是以这一个姿势去杀人的话，他的身上衣物应该就会有直着喷洒出来的血迹。”宋一凡以一个法医的角度跟杜语解释着血迹喷洒出来的情况。 杜宇皱了皱眉，即便是死者中刀之后，也不会立即死亡。 给他推断，死者应该是有挣扎的。 宋一凡同意杜宇的推测，他点点头之后再补充到：“即便不挣扎，最起码死者也会用手抓住凶手凶的衣服。” “我必须得返回现场一趟，我现在看一下案发现场会不会留下凶手的衣物纤维，哪怕是一个纽扣也好。”杜宇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可宋一凡却伸手阻止了他：“你先停一下。” 杜宇转身，看到了宋一凡正用一个镊 子，在张美丽的手指甲里夹出了一条纤维。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死者是会说话的。只不过，得让我们慢慢去听。把这东西拿去痕检科那边看一下，或许能帮得上你。” 杜宇有时候还是挺佩服宋一凡的，毕竟人家的专业就放在这里。 宋一凡将纤维用袋子装好，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杜宇。 杜宇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来宋一凡这边蹭了个午饭，还得到了这么多的资讯。 把纤维送去了痕检科之后，杜宇回到了刑警队，他在白板上重新列了一次案发的经过和嫌疑人最新的资料。 看着白板从什么东西都没有到画满了资料，杜宇多少觉得有点安慰。 看来张美丽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破了。 只不过……越来越多的资料指向了嫌疑人压根就不是之前的那个连环杀人凶手，这让杜宇多少有点觉得难过。 本来还以为这个案件的凶手跟之前的案件是同一个人。 张扬张明显感觉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杜宇有点失落，他连忙安慰：“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记得你曾经教过罗卡定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有人犯了案，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天网恢恢，杜宇也相信一定能找得到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趁着痕检科那边还在检验着张美丽手上的那一条纤维，杜宇翻开了之前李慕琳给自己送过来的资料。 周衫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十六个小时。 翻开了她的二次尸检报告，杜宇多少感觉到了，有点惊讶。 “张扬你快过来看看，”杜宇招呼一旁的张扬，两个人坐了下来开始看尸检报告。 看完了整个实践报告之后，张扬的眼珠子也是一愣，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所以，第一现场并不是商业中心？”张扬问。 杜宇点点头：“尸体的脚面有被拖拽的痕迹，一次这一尸检报告没有体现出来，是因为尸体当时被带到商业中心的时候已经死了。人的血液没有流动之下，伤痕就会晚一点显露出来。” “而上面的报告也有写，死者的皮肤在死亡后的三十二个小时发生了变动，整体来讲，变得苍老了。所以死者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吹过海风，而且还不止短短的几个小时。” 张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的思考。 第13章 搜查 这座城市海边还真的不少，要是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的话，似乎还有点麻烦。 杜宇笑着摇了摇头：“也不麻烦，我记得死者的第一尸检报告出来的同时，痕检科那边也有给出相对应的报告。他们说死者的衣服上，沾有一些油污。” “说到了油污，我记得上面当时写的是船漏油的污渍。” 杜宇听到了张扬的话，心里不免吐槽。 嘴上自然也说了出口：“你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因为周衫本来就是在船会所上班的，所以当时我以为只是在工作时候染上的，也就没有多管。我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是一个线索。” “那这样吧，你先帮我查一下最近哪一个游轮会所有船只漏油的情况。那这样案子你先跟着，有什么新的线索就汇报我。” 杜宇眼神严厉的看了一眼张扬，又说了一句：“所有的细节都不要放过，如果需要的话，尽量在这两天之内找法医部，让他们重新再做一次尸检。” 若是时间太久的话，尸体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说话了。 这件事情关于杜雯雯的，大家都特别的紧张，尤其是张扬。 “我知道了杜队。”领了任务之后，张扬离开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杜宇连续一个下午都在追查关于张美丽那边的人际关系，排查了一遍之后，还是觉得她的前男友比较有嫌疑。 可是现在她的前男友在哪里？压根就没有人知道，但是没有出城的任何资料，那估计丁沉人还在城里。 “杜队，陈老二的关押时间到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那么我们必须放人。”一个警员走进来，给杜宇汇报了关于陈老二的情况。 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心有点累：“那就把人给放了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楼去把陈老二的文件给签了。 就在这时，陈老二被带到了警察局门口。 陈老二以为杜宇会跟他说什么的，可没有想到，杜宇只是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就在陈老二刚走出警察局的同时，外面有人跑了进来，两个人撞在了一块儿，陈老二被撞倒在了地上。 那人看起来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是来报案还是干嘛的。 他将倒在地上的陈老二扶了起来，一直道歉。 陈老二本来就有气势在的，再加上骂骂咧咧，那人早就已经吓得手脚哆嗦了。 杜宇清咳了一声，陈老二这才离开。 “你有什么事吗？”杜宇走向了那跑进来的男人。 “我杀了人，麻烦你们把我抓了吧？” 杜宇不太理解男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于是他问道：“你说你杀了人，那你是怎么杀的？还有那个人是谁？” “我是用匕首杀的，那个人名字叫张美丽，是一个女人，三十二岁。” 男人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警员都为之一震。 张美丽？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被杀害的那个女人吗？ 杜宇眉头轻皱。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可疑。 他未必就是杀人凶手，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先关押起来。 张扬离开了之后，只剩下了周瑜在。 “周瑜，帮我把人带到关押室，我晚一点过去审讯。” 杜宇说完，看了一眼男人，又立马给痕检科的刘锐打了个电话。 “锐，是我。过来帮我采个样本，有人来自首，说自己是杀了张美丽的凶手。” 这件事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杜宇一个人站在了警察局的门口，这时候，天上阵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却狂风暴雨。 他很清楚，在没有任何证据指证那个男人之前，他也都还不是疑犯。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嫌疑犯。 “我之前其实也有看过新闻，刚才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资讯包括死者是怎么样死亡的，年纪是多少，新闻里面全部都有提及过。”其中一名当班的警员站在杜宇的旁边，跟他聊起了这件事情。 这也是杜宇心里想着的：“而且能杀人的人，基本上都是冷静的，再加上这是一起进屋杀人案，绝对不是在街边小摊上，因为口角而杀人，那么的冲动。” 警员同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他刚才把陈老二撞倒了之后，整个人都害怕得哆哆嗦嗦的，他的心理素质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他真的可以独自一个人完成杀害张美丽吗？” 杜宇摇了摇头，嘴角撇了撇，说实话他也很怀疑。 本来杜宇想着跟值班的警员聊完天之后就直接去审问那个男人的，可几乎是同一时间，杜宇在转身上二楼的时候，交警队的人员把他叫住。 “杜队，我们找到丁沉了。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也没打通，所以我索性就走过来这边找你了。” 什么？！ 找到丁沉了？ 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嫌疑犯，杜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丁沉现在人在哪？”杜宇问。 交警队同事回答：“在南城郊，南川游船会所旁边的村里面。” 南川游船会所？ 那不就是周衫工作的地方吗？ 这个丁沉是什么人？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两期案件都跟他有关？ “人我们还没有抓回来，害怕会打草惊蛇，我已经让别的同事在那边埋伏了，他如果要逃的话，估计也逃不远。你看看你这边能不能派人过去把他给抓了，这样也比较好交代一些。毕竟我们是交通队的，他没有放下交通条例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以抓人的。” 交警队的同事说的话，杜宇当然是知道的。 刚好张扬就在那边，倒是可以派人手过去，将人给抓了。只不过杜宇想亲自把人给带回来，于是他给张扬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一下方位。 杜宇打电话给张扬的时候，刚好他就在跟交通队的同事进行交接。 现在的张扬已经掌握到了丁沉的位置，他承诺会一直看守好，直到杜宇前往北川游船会所。 杜宇这边也事不宜迟，赶紧开了队里发配的私家车前往南城郊。 第14章 丁沉 丁沉住的房子，是公司分配的。 房子见面乌漆麻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张扬带着几个同事，在边上埋伏。 丁沉似乎也挺宅的，或许是工作需要吧，反正他除了出来拿个外卖之外，就没有再离开过他的房子。 这样倒是省了张扬他们几个的事，只需要在边上一直守着，不要让他离开就可以了。 一个之后，杜宇的车就到了。 问过了情况，杜宇打算亲自进去捉拿。 踢开了门，屋内传来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因为房间里面一直都没有太阳晒进去，再加上靠近海边，那味道越发的难闻。 房子里面，压根就没有丁沉的身影。 张扬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杜宇回头看了也一眼张扬，收起了手上的枪支。 “人呢？”杜宇问。 张扬支支吾吾：“刚才还在的，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说着，张扬看向了其他的一起看守的同事。 同事们的脸上，也带着疑惑。 杜宇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同事们没有时间关注杜宇和张扬，这时候的他们已经在屋内四处查看了。 人未必就跑了，毕竟他们在边上蹲着，一秒钟都不敢移开视线。 杜宇走到了窗边，将窗帘刷的一下拉开。 窗的对面，刚好就是南川游轮会所。 窗的前面，放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有望远镜。 他是在盯人。 而边上还有一张电脑桌，屏幕被关闭了。 杜宇开大电脑屏幕，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是一个女人的资料。 艾青，三十二岁，很高一米六二，北川游轮会所的服务员。 这职业跟周衫一样，年纪和身高却跟张美丽相仿。 边上的日历还用红色的记号笔圈下了今天的日子。 怎么回事？ 如果丁沉就是杀人犯的话，这个艾青是他下一个目标吗？ 那么现在丁沉又去哪儿了？ 外面的天色慢慢的暗沉下来，天黑了。 难道…… 丁沉想在今天对艾青下手？！ 这些细节，张扬同样也看到了。 他瞳孔微缩，跟杜宇对视。 “赶紧打电话回去汇报，告诉附近的警察局，让他们派增援。别让丁沉跑了，再让人去南川游轮会所跟他们的管理层沟通一眼。”杜宇眉头紧皱：“搞快一点，如果丁沉是杀人犯的话，现在南川游轮会所会很危险。我们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枪。” 这话刚说完，不远处的南川游轮会所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杜宇和张扬心里一沉，糟糕了，还是慢了一步。 正要离开丁沉的房子，门却被人推开了。 进门的人，正是丁沉。 他眼神冷冽，全身都沾有血迹，右手还拿着一个外卖盒子。 看到了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他也不慌张，只是问了一句：“雷总让你们来的吗？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回去汇报雷总吧。” 这时候的丁沉哪里会知道门边上就站着一个人，那警员从他身后用力的拽住了他的手，强行将手扭到了后背。 “诶？”丁沉明显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宇眼神冰冷，走到了他的面前，将警员证展示出来，并说道：“我是城中分局的警察杜宇，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凶杀案有关系，麻烦你跟我们离开，协助我们的调查。” 说完，杜宇看向了房子里面的电脑，对着张扬说：“电脑我们需要带走取证，你负责分配工作，让同事带走。” 比起今天下午来自首的那个男人，杜宇心里的凶手欧，还是更倾向于眼前的丁沉。 他的行事作风诡异，身高体重 虽然都跟那男人差不多，也和之前他们推测出来的凶手差不了多少。 可他比起那个男人，看起来更加冷静。 如果两个人都有嫌疑的话，丁沉或许更加有杀人动机。 但无论怎么样，都要先审问一番，看看谁的嫌疑更大。 而且凶手当时是有毛发留在现场的，只要两个人带回去让痕检科取证，谁是凶手就一目了然了。 分配好了工作之后，杜宇亲自去了一趟南川游轮会所。 会所门外站满了人，同事们的动作很迅速，已经有警察在附近拉了警戒线。 “救护车到了吗？赶紧把人拉走！”一个大嗓门的警员喊道。 杜宇一听，将证件露了出来：“我是城中分局刑警队的同事杜宇，麻烦先让我进去现场看看。” 整座城，只有城中有刑警队。 既然刑警队的人来了，自然是要放行的。 杜宇走入了现场，整个南川游轮会所的餐厅一片凌乱。 地上有不少洒掉的酒菜，边上还有几个人正在配合警方录口供。 躺在地上的人，是女性。 杜宇看了看，是艾青。 她身上并没有刀伤，甚至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救护车里面下来的医护人员，是跟着杜宇一块进来的。 为了保护现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靠近艾青。 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专业的举动，那医生回头看着杜宇：“警察同志，这位女性已经死亡了。” 死了？ 听到了这句话感到惊讶的，还有南川游轮会所的餐厅经理陈明。 “怎么会死了呢？她刚才在上班还是好好的，只不过是晕倒了，还绊倒了另外一个同事。绊倒同事之际，他们手上都是捧着餐盘的，碗筷掉落地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也是这么一个举动，就引起了大家的疑心，所以大家才逃离开餐厅的。” 陈明说着，伸手摸了摸鼻子，又补充道：“那盘子挺重的，客人们还以为是枪声。” 杜宇顿时无语住了，身为刑警的他，自然是可以分得出来枪声和盘子落地的声音。 可普通市民分不清楚也是很正常。 “行，那你们尽量离开这里吧，我们得保护现场。”杜宇吩咐了一句，在边上等着宋一凡和痕检科的人过来。 这个丁沉，该不会是刚才把人给杀了吧？ 但是死者就这么看来，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那么丁沉是怎么下的手呢？ 他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第15章 谁是凶手 杜宇心里的想法特别多，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证据去证明凶手是谁。 痕检科那边也不会这么快有消息，他只能自己先去审嫌疑人。 只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真的很难审。 杜宇站在了两个审讯室的中间。 左边是丁沉，右边是那个叫纪念的男人。 两个男人身高体重都差不多，看着脚上的码数，也都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们俩是两个极端。 丁沉从被捕开始到进入了审讯室，都表现得特别的自然冷静。 纪念则哆哆嗦嗦的，看起来特别害怕。 可是纪念却不断的重复着，是自己杀了张美丽。 既然这样，杜宇打算先从丁沉开始。 推门而入，丁沉看着走进来的杜宇，眼中带了点血丝。 被捕开始等到了审讯，已经是五个多小时了。 正常的一个现代人被困五个多小时，手机没收，人就会变得异常的焦躁。 丁沉却偏偏依旧沉稳，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说吧，你怎么杀的人？”杜宇将资料扔在了丁沉面前的桌子上。 丁沉压根就没有看，只是冷哼一声：“我需要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 杜宇皱了皱眉。 眼前的人并没有案底，也没有任何拘留的记录。 正常人被抓了之后，像纪念一样有点慌张才是正常的。 他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事不关己一样，而且还会要求经常给提供辩护律师？ 尽管这个要求看起来特别的奇怪，杜宇还是让丁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个给律师的电话。 律师还没有到之前，杜宇坐在丁沉的对面陪着他一块等着。 杜宇知道，只要是叫了律师的嫌疑人，一般在律师来之前，都不会说话的。 所以他也只能陪着丁沉耗时间。 杜宇的视线看了看资料，上面有张美丽的照片。 他猛地灵机一动，伸手指了指桌子：“张美丽死了，你知道吗？” 丁沉突然抬头，尽管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瞳孔地震。 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杜宇大概知道了这件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但是摆脱了张美丽的死，还有一个艾青。 “艾青也死了，你知道吗？” 杜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丁沉的脸。 对比于张美丽，艾青的死，似乎是丁沉意料之中的。 可是丁沉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律师走进来的那一刻，他才问：“你有证据的话，就现在立马起诉我。” 律师走进来听到了这句话，不明所以。 其实杜宇也同样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后来想起来前文后理，才懂了。 这个丁沉，他要再留意一下才行。 “如果没有实际证据，二十四小时就会放人，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 律师坐到了丁沉的旁边，两个人就这么缄默的坐着。 杜宇知道再待下去，也不会问出来什么东西。 索性转身离开。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这时候审问纪念，应该刚好。 人不能在长期的一个密室里面呆着，会让人从不知所措到逐渐暴躁。 果然，杜宇推门而入的时候，纪念整个人都颤抖。 他看着杜宇，眼神中有点慌乱。 几乎是杜宇想开口的同时，纪念首先开了口：“张美丽是我杀的，你关押我吧。” 杜宇挑了挑眉，没有理解这个纪念到底在干吗。 每个人走进关押室，都是为了可以摆脱嫌疑。 只有他，从进警察局开始，就不断的让杜宇判刑。 杜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轻松一点，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被关起来？” “ 我……”他眼神有点闪躲。 杜宇又笑了笑：“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 纪念愣了一下，眼神开始有点飘忽。 杜宇看着他的脸，好像真的是在回忆着杀人的过程。 有特别多的嫌疑犯，他们在大量的证据支持之下，确实会露出这样子的脸。 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正是在回忆着当时是怎么样杀人的。 杜宇有点不明所以，这人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连撞到了人都会畏手畏脚，让杜宇相信他是一个杀人犯，这又怎么可能？ 但事实上，纪念真的说出了整个犯案的过程。 “当时下着大雨，我跟着张美丽一块儿上了13楼。她的家是住在尽头倒数第二家，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我将手抵住了门。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本来我只是想进屋拿点钱，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对我进行反抗。所以错手之下，我就将她杀了。” 纪念说出来的话，非常有逻辑。 而且按照警方的推理，其实跟他说的也差不多。 只不过有一件事，杜宇没有搞明白。 “你是单纯的为了钱而杀她？”杜宇问。 纪念愣了一下，随后有点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杜宇一直看着纪念的眼睛，而这时候的纪念却眼珠子朝着左边的方向动了动。 “你在说谎，”杜宇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按照你当时的脚印和监控显示，你应该是特别熟悉张美丽的才对，你知道她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你又怎么会去找她要钱呢？” 其实杜宇并不清楚张美丽有没有存款，这都是他的推测。 如果张美丽的存款有特别多的话，那还真的有可能引发纪念去杀人。 果然下一秒，纪念就说出了他的杀人动机。 “她的存款有100万，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她名下的银行账号。” 纪念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就是凶手，这个行为让杜宇觉得特别的奇怪。 看着杜宇沉默，纪念又说：“我就是凶手，你赶紧把我抓起来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和自首。我们会尽快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检察院，到时候会通知你的。在这之前，你需要配合我们，暂时先留在这里。” 杜宇拿着资料往外走，顺便告诉了几年一些细节。 纪念在杜宇离开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在关押室里面的监控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第16章 他不是凶手 张扬看着杜宇走了出来，并且跟他汇报了他离开之后，纪念的一切行为。 “杜对，你说一个凶手，真的会来自首吗？”张扬有点疑惑。 他从警快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凶手会这么乖乖的听话。 如果真的是错手杀人的，早就已经在现场自己报警了。 “他不是凶手。” 这是杜宇一个强烈的感觉，同时也有证据去支撑他的这个感觉。 张扬看着杜宇，有点不明所以。 刚才杜宇也已经跟纪念说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杜宇也会将他的材料全部交给检察官那边。 张扬还以为这件事也就这么结束了，所以他才有了刚才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凶手，他都已经全部招了，而且他也说出了案发的经过，跟我们所推理的差不多不是吗？”张扬问道。 杜宇点点头：“他的案发经过说的很详细，这也是让我有点怀疑的地方，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点疑惑。” 看见张扬真的不太明白，杜宇打算把他听到的和自己想的跟张扬一块梳理一遍，顺便也让自己重新再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念说的一切，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在张美丽的尸检报告，很明显的一个致命伤是在她的胸口处。而那一处的致命伤，我曾经跟宋一凡一块演练过一次。凶手应该是站着把人给杀了的，但是纪念刚才也说了，他是进门之后把张美丽推倒在地，发现了张美丽一动不动之后，他才用匕首将张美丽杀了。在这一处，他明明就说谎了。” 杜宇拿出了一张白纸，在纸的上面画出了张美丽的尸体躺着的姿势，并且运用了简单的线条，来代表着纪念进屋时候发生的一切。 就简单的用一张纸，重新再梳理一遍之后，两个人都觉得纪念说的话有点问题。 杜宇看着张扬，他的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其他的事情。 于是杜宇又重新的将笔握在了手上，在纪念的口供里面，还有一个疑点。 “既然他说张美丽是摔倒在地之后，一动不动的，那么张美丽的后脑肯定是受到了重创。在一段持续的昏迷状态当中，才让纪念有机可乘下手去杀了她。” 听着杜宇的话，张扬猛地想到了尸检报告。 在宋一凡给到他们的第一份尸检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及过张美丽的后脑曾经受过伤。 或许这要等到张美丽的死亡时间过了32个小时之后，重新再做第二次尸检，才能被检查出来。 所以这件事情可以勉强放一放。 可是刚才纪念曾经提到张美丽有接近100万的存款，在这凶案现场里面，似乎凶手除了要把张美丽杀死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最起码张美丽死了之后，凶手压根就没有在房间里面搜寻过任何的东西。 这也是警察进屋痕检之后，在现场中得到的消息。 杜宇摸了摸鼻子，眼神开始放空。 “所以你说，张美丽的财产并没有损失。这跟纪念所说的杀人动机又有一点出入，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 张扬也是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大班椅上，他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杜宇问题：“凶手不是他，难道另有其人吗？那他出来承认什么？他图什么？” 杜宇并没有给他回答，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大班椅上。 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连眼睛都没有合上过，杜宇现在特别的累。 可是想到了妹妹，他又不敢懒散。 “想明白了吗？”杜宇问张扬。 张扬下意识点了点头：“他在包庇凶手，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他最信任的人，又或者是他的亲人。” 杜宇点了点头，这小子跟着自己也有五年了，现在慢慢的有了一点推理的头脑。 就在这 时，痕检科那边给杜宇打来了电话。 “杜队，那两个嫌疑人的报告已经出了。两个嫌疑人的身高和重量，都可以造成杀害张美丽的重要证据。我们这边曾经跟宋法医那边交谈过，他们俩确实很有嫌疑。可是经过dnA的对比之后，名字叫丁沉的那一个，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叫纪念的那一个，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他。”痕检科的同事说着。 杜宇听着，脸色一沉。 怎么可能？ “跟我说说关于那个纪念的吧，我刚好把他审了，现在没有什么头绪。” 痕检科的同事嗯了一下，继续说道。 在现场捡到的毛发，经过了dnA对比，确实就是纪念的。 而那一个鞋印，刚好就跟纪念，现在穿着的那一双对比上了。 所以，有了dnA，那就等于是有了十足的证据。 杜宇刚才和张扬一块推断的那些，可以说是啪啪打脸。 可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情这么简单，他得在重新的调查一下。 挂了电话，杜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看着张扬，也不知道应该指派他什么任务，只能让他在这里先呆着，帮他看好所有的嫌疑人。 “丁沉虽然看起来特别的冷静，可是他的冷静过了头。我怕他会有自杀倾向，而且在我得到的报告中，跟张美丽分开之后的丁晨确实患有抑郁症，而且还挺严重的。所以你帮我看好他，千万别让他在我们局里面发生什么意外。” 交代好了之后，杜宇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借着纪念的身份证，他开始寻找纪念的亲人。 这个人必须是要跟纪念的身高体重差不多的，而且年纪也在30岁左右。 因为只有这样子的身高，体重和年龄，才有机会杀害张美丽。 可差了半宿，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不是纪念身边的亲人发生了这种状况，他又怎么会挺身而出，为那个人扛罪？ 就在杜宇毫无头绪的时候，宋一凡的电话打来了。 “你手上的那个嫌疑人纪念，没有办法独自完成杀人，他并不是凶手。” 第17章 另有其人 接到了宋一凡的电话之后，杜宇重新走回到了纪念的关押室里面。 这次的杜宇并没有跟纪念说什么，只是专心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心理战，得看他的抗压能力到哪了。 果然没过多久，纪念就开始有点不自在了。 “你老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关押到牢房去？”纪念问。 杜雨挑了挑眉看着他：“你很着急吗？这么着急去监狱干嘛？” “我……我不着急啊……” 纪念到底着不着急，杜宇是看得见的。 “进去监狱之前，有些事想问你一下。你有没有长期病患之类的？我们需要在你受审期间，这一段时间给你安排医生或者什么的，总不能让你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你说对吧？” 纪念也摸不准杜宇说的话真实性，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沉默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纪念才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我除了肾需要透析之外，就没有什么长期病了。” 听到了纪念说的这句话，杜宇的嘴角勾了勾。 凶手真的不是他。 他一直想要帮忙背锅，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肾有问题。 根据警方查到的他的个人资料，他的老家是在城边上的一个郊区。 附近的村其实也蛮多的，但是纪念的老家那一条村却是最贫穷的。 他有肾病这件事情，他的家里人都并不知道。 就算是家里人知道了，也不能帮上他什么忙。毕竟家里也特别的穷，一次肾脏的透析，可要用上好几个月的工资。不仅如此，平日里面大量的药物治疗也需要用上很多的钱。 杜宇皱了皱眉，这大概就是他想要进监狱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不想支付费用，但是又想活着，没有办法之下，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肾脏要透析的人，一般都会将针头留在自己不怎么用的手。 经常把针头留在同一只手，那一只手慢慢的就会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力气。 所以纪念没有办法一个人完成杀人，他压根就没力气将张美丽推倒在地。 再说了，他的心里肯定会认为自己只有一只手可以有活动的自由，自然就不会去对任何人做出攻击。 杜宇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纪念被看的有点心慌，也就自然而然的撇开了视线。 他的这个举动是逃避，审讯过那么多的犯人，杜宇肯定知道的。 “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在帮谁顶罪？” 杜宇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了，直接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在听到杜宇的问题之后，纪念就没有说什么。 杜宇并不着急，就在他的面前坐着两个人这么耗着。 “你知道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才突然说话。 纪念抬起头来，跟杜宇对视，只见杜宇笑了笑，接着说道：“尸体是不会说谎的，他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我不知道你要帮谁顶罪，也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是在张美丽死亡32个小时之后，法医那边会进行第二次尸检。到时候会有更多的证据和线索，哪怕你现在不说，到时候我们依然会找到真凶。” 杜宇叹了口气，又说：“你如果现在说，那么可以说是立功，你的罪还不那么重。可之后如果再说出来，那就叫招供，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纪念依然没有说什么，他由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杜宇并没有显得烦躁。 他总有办法让纪念自己招供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候，痕检科的小陈打来了电话。 “杜对，我们那天取回来的鞋印，有第三者的。” 杜宇嘴角微勾，他早就猜到了。 挂了电话，杜宇看着纪念：“你知道吗？现场的鞋印，有你要包庇 的那个人。” 纪念的瞳孔地震，看着杜宇，眼神飘忽不定。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早晚能查出来的。”杜宇摸了摸鼻子：“我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凶手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无论用什么交通工具，所以现在凶手还在城里。” 这句话说出来，杜宇也是骗纪念的。 他压根就不知道凶手是谁，自然也没有办法阻止凶手离开。 但是已经被关在这里近十个小时，纪念的神经已经变得很敏感。 再加上杜宇的存在，和杜宇一直都用高压的心理战。 所以现在的纪念，压根就没有办法有逻辑思维。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 杜宇拿出了一张白纸，开始跟纪念分析。 “我猜你是因为不想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所以才选择帮忙顶包。这个方法不是不好，但是不可取。你放着一个杀人凶手在外面大街上悠悠荡荡，万一又杀了人，你能不能负责？”杜宇在纸上写着人物关系图。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杀人动机是为了钱，他为什么没有乱翻张美丽家里的东西？而且你想想，张美丽一个月收入四千，租房一千二，给家里一千，她才三十二岁，怎么存一百万？” 杜宇知道纪念不想表达任何事，所以他开始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 最要命的是，杜宇说的，全部都是对的。 纪念越听，越觉得害怕。 他没有想到，杜宇的推理能力这么强。 这时候的他，心里早就已经瑟瑟发抖了。 “所以他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对吗？”杜宇看着那张白纸上面的推理，猛地抬头，视线对向了纪念。 纪念下意识的躲开，并没有回答杜宇的话。 “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撂了，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杜宇笑了笑又说：“我知道你老家还有年迈的父母，你不能死。但是距离你要去透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是杀人犯，我们没有义务帮你垫付医疗费的。” 杜宇这下可真的就说到点子上去了，听到了透析的医疗费不会有人帮忙垫付，纪念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妨碍了你们办案真的很抱歉。” 纪念的话一说，杜宇心里就已经松了一口气。 第18章 纪念全盘托出 “帮我传令下去全城抓捕这个男人！” 杜宇从关押室风风火火的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面的两个男人正是纪念和另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是纪念的双胞胎弟弟，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 按照纪念说的，相比于纪念的踏实稳定，他的弟弟纪存可以说是跟他完全相反，不仅仅是他的身体素质机能都比他哥哥出色，而且连性格和工作也都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样。 纪念和弟弟当时被原生家庭生下来之后，因为没有办法抚养两个孩子，所以父母选择将弟弟送了出去。 他们兄弟俩也是最近才在这个城市里面遇到的，他们的老家并不是这里，然而两个人都想留在这个城市发展，这很有可能就是双胞胎那种从母亲的腹中就已经有的心电感应。 兄弟俩是在快递公司里面遇到的，那时候的弟弟已经是驿站的总管。 而哥哥纪念，则是一个去面试的人。 当他们俩相见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纪念的父母曾经跟自己说过，他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所以这件事情纪念是记得很清楚的。 而弟弟纪存，则一直都知道自己并不是养父母的亲生儿子。 所以看到了，在这个城市里面跟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人，他们两个都不惊讶，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也没有一起长大，两个人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后来在交谈中，纪念跟弟弟说出了自己身体的状况，而弟弟仔细思考之后便告诉了纪念这一条路。 “纪念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能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是在挣扎的。他不想杀人，所以一口回绝了。可是没过多久，一个下着狂风暴雨的晚上，也就是你们找到了卖猪肉的陈老二那天，他弟弟杀人了。”杜宇把刚才录口供时听到的故事告诉了张扬。 张扬摇了摇头：“那也不能帮弟弟顶罪吧，再说了，他为什么要杀张美丽？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杜宇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笑到：“纪念告诉我，纪存的杀人动机就是让纪念去坐牢。这样才能让纪念不用去承担高额的肾透析费用，只要坐牢了，我们这边就会包管。” “那后来呢？他就这么帮他的弟弟顶罪了？”张扬是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想明白纪念和他弟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宇点了点头，没有再回答张扬的话。 他沉默着，想了很多关于该不该放了纪念这件事情。 “你先把刚才我安排你做的事做好吧，让我好好缓一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杜宇摆了摆手，让张然先离开。 张扬收到了命令之后，联系了全城的警局，并且发布了通缉令。 忙完了一圈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 这时候的杜宇正在忙活关于纪念要离开警察局的手续，他正在打印机前，一边等着打印机把他需要的资料印出来，一边在想事情。 “杜队，你怎么了？” 张扬有点不太理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杜宇这样的表情。 杜宇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巴掌拍在了那个打印机上：“纪念还不能走，我要拿他当人质，直到抓拿到他的弟弟。” 杜宇并不知道纪念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很有可能现在的纪念只不过是在装可怜。 他说的话，哪怕是录了口供也不能完全当成那就是他的真心话，说不定他离开了警察局之后会帮他的弟弟一块逃离这个城市，到时候天大地大，就真的没有办法能找得到他们兄弟俩了。 张扬皱了皱眉：“可是你用什么罪名将他关押在这里？” “妨碍司法公正，你觉得这个罪名够大吗？”杜宇挑了挑眉。 纪念其实不应该被释放的，只不过他的身体需要到医院去复诊，哪怕是离开了警察局之后，也都会有两个同僚帮忙带他一块儿去 医院。 只不过在外面的世界对比起来，关押室可能就没有这么自由。 他不需要自由，他更想坐牢，这样才能避免之后他的肾透析所需要用到的一切费用。 张扬看着杜宇，心里不免在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他的弟弟找到了吗？”杜宇问。 张扬摇了摇头：“刚刚才把所有的消息都散播了，出去也有，媒体已经在新闻报道里面说了这个人是逃犯，呼吁能够看见的人都来报案。估计还没那么快，我想你可以先审丁沉。” 第19章 职业操守 杜宇看着丁沉，之前不说，现在又怎么突然会说？ 但是丁沉的眼神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更多的反而是平静。 杜宇一时之间不明白。 这种平静，就算放在一个没有杀人的普通市民身上，只要是被当做协议人拉到了关押室，都不可能有这种平静的。 杜宇皱着眉看着丁沉，他是背后有什么人支撑着，才能有今天的淡定呢？ “你说吧，我听听。”杜宇放下了手上的笔，看着丁沉。 丁沉挑了挑眉：“我说的是交换。” “你先说。” 杜宇看着丁沉，张美丽的事情已经定局，就算现在杜宇不说，丁沉离开了关押室之后，各大媒体都会报道。 这件事，丁沉早晚都会知道的。 跟杜宇对视良久，丁沉没有办法，首先逃离了杜宇的视线。 “我早就知道艾青会死，有人要害她，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所以当你提到了艾青死了，我倒是不以为。我意外的是，为什么我的前女人张美丽也死了。” 丁沉看着杜宇：“你提到张美丽也死了之后，我一时之间分不清你到底是为了谁来抓我的，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张美丽会死。”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还没有头绪凶手的作案动机，所以更多的，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对于张美丽的死，你首先被排出了嫌疑。” 杜宇也是实话实说，既然要等价交换的，他也就不会知情不报。 丁沉叹了一口气：“或许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职业道德？ 如果杜宇没有记错的话，丁沉不过是城郊的一个小混混。 他的职业是什么，杜宇再清楚不过。 “你知情不报，我可以告你窝藏罪犯。”杜宇说完，下巴指了指坐在丁沉旁边的律师。 律师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丁沉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他立马闭上了嘴，保持沉默。 杜宇知道他或许需要一点时间，毕竟他也提到了职业操守，无论他有没有职业也好，这也算是他的底线。 一个人要跨过自己的底线，还是需要一点心理建设的。 “我其实是一个私家侦探，”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沉才开始说话：“最近我的客户让我帮忙跟着艾青，经过了连番的打探之后，我发现了艾青的秘密。” 丁沉说，她的客户是一个豪门贵妇，让他帮忙跟踪艾青是因为想要抓奸。 “豪门的事我不清楚，我只能说那个贵妇给了我不少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能查得到艾青的所有资料全部都给她了。那个贵妇说自己很喜欢她老公，最近她也正在备孕状态，目的就是为了给她老公生个孩子，让她老公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丁沉叹了一口气：“同样是男人，我也理解她老公是怎么想的。在外面应酬多了，偶尔去个水疗馆按摩一下，也算是放松平日工作的压力。再说了，他的家里本来就不差，就算是在外面包养个小三小四，也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杜宇听着丁沉的话，皱了皱眉。 “你有没有那个贵妇的联系方式，我觉得需要请她过来喝杯茶，好好的聊一下。” 光是听丁沉这么说，当然不构成贵妇的嫌疑。 再加上丁沉说的也对，有点家底的男人可以的话也会给自己在外面包养个小三小四。 如果只是因为单纯，以这个为杀人动机，杜宇倒是觉得多少有点牵强。 只不过既然这也算是艾青的一个联系人，多一个方向就多一份希望。 “谢谢你的配合，你被关押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但是你的嫌疑还没有被去除。所以麻烦你，未来的一周之内，不要离开本市，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次找你协助调查。” 杜宇知道自己手上 没有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继续拘留着丁沉。 现在的方向很乱，他只能给自己最多一周的时间去找新的证据。 一开始其实把丁沉拉进来，也不过是张美丽的事儿。 现在张美丽的凶手已经基本确定，艾青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也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一个人。 杜宇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看了一眼丁沉之后，离开了关押室。 刚一走出来，宋一凡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杜宇，我这边有最新的发现。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宋一凡在电话里面有点雀跃，看起来他的发现还不少。 杜宇答应了一句，连忙朝着法医部门走去。 推门而入，宋一凡正在整理手头上的报告。 看到了杜宇，他嘴角勾了勾。 “让我们法医之花跟你好好说说。”宋一凡说完，扭头看了看李慕琳。 李慕琳听到了宋老师对自己的称呼之后，整个脸通红。 “杜警官，我们这边有最新的发现。” 结果李慕琳给自己递过来的资料，杜宇一边翻着，一边听李慕琳解释。 “死者艾青，三十二岁。死亡时间为案发时间，也就是当时她在会所餐厅里面晕倒的瞬间，落地那一刹那，就是她的死亡时间。 幸好的是，当时有同事在场，所以保留了完美的证据。 在艾青没有被挪动过的情况，我们在她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 但是，艾青的嘴里有一股杏仁的味道，所以我们判断死者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中毒？ “那是不是有人故意投毒？”杜宇问。 他并不相信这是一起简单的中毒案件，氰化物这种东西，在日常生活中虽然常见，但也不代表就容易让人中毒身亡。 一般的氰化物，在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就是在食物和药物添加剂里面。 但是商家都会有良好的配方，所以不会构成让人死亡。 再加上艾青当天吃的用的，都是跟她同事一样的。 偏偏会所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中毒了，那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投毒，艾青是不可能会接触到大量的氰化物，所以这一定是一起凶杀案！ 第20章 最新方向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杜宇看上了站在一旁的宋一凡。 宋一凡听着他的问话，突然就笑了。 “如果我说我觉得是她自己，你会怎么想？” 杜宇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难道不是他杀吗？ 艾青难道是自杀的？ 这也不应该啊！ 张扬已经排查过了艾青的所有亲朋好友，甚至连某手机平台，让她交话费的通话记录也都已经调出来了。 经过对亲朋好友的问话之后，也没有发现艾青对这个世界有恶意，而且看她每天工作都是积极向上的，并不构成他会自杀的可能。 想来想去，杜宇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反问宋一凡：“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在她的指甲缝里面找到了氰化物，所以我在怀疑她会不会有自杀的可能性。但是我认为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如果真的要自杀，很有可能会选择简单粗暴的方法。比如是跳楼，割腕，或者是给自己捅一刀。” 宋一凡摸了摸鼻子，又说：“氰化物中毒，某程度上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心脏停顿的那一刹那会让人觉得害怕，所以跳楼可能是最适合自杀的其中一种方法。毕竟在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因为人天生的那种惧怕，很有可能就已经在落地前死亡。所以刚才也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方向，但更多的，还得由你自己去查。三天之后我会帮她复检，到时候说不定有更多的证据浮出水面。” 杜宇皱了皱眉，现在也只能等着三天之后的尸检报告了。 当时艾青是在会所的餐厅死亡的，那会所里面包含了接近500个人在吃饭，现场的脚印乱七八糟，也有很多不重要的指纹。 所以凶手是故意在那个时间段行凶的，这样才能掩盖他一个人的罪行。 罗卡定律其中就有提到，一个人出现在现场里面，他离开了之后肯定会留下点什么东西。 既然凶手没有办法抹去他留下的东西，那就只能让更多的人来扰乱警方的视线。 “所以现在你们找到嫌疑人了吗？”宋一凡看上了杜宇。 杜宇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虽然是这样，可他想起来丁沉曾经跟他提过的那个富豪的老婆。 或许从他老婆下手，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富豪的老婆应该没有杀人动机，这条线索应该是断的。”宋一凡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别着急，等我下午有空的时候再重新看看尸体。” “会不会有什么化妆品是有氰化物？”杜宇问。 既然是要在会所工作，艾青肯定就得浓妆艳抹。 如果凶手要投毒，又不能危害到其他人。 那么会不会在化妆品上面下毒呢？ “我先过去痕检科看看，说不定有新的线索。” 杜宇想着，就这么离开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有跟李慕琳打一个。 宋一凡是知道杜宇的，他一有什么新的想法，就必须立刻马上去验证。 哪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个人，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先把尸体装回到袋子里吧，现在再看也没有什么结果了，你要知道，很多伤痕要在三四天之后才会慢慢的浮现出来。这些课本上没有教的，都是经验之谈。” 看着宋一凡轻薄镜片下那睿智的眼睛，李慕琳点点头，顺势垂下来。 她习惯性的用一头黑长直的秀发去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然而她却忘记了，尸检之前她把头发扎了起来。 宋一凡看着李慕琳，忍住了不笑出声。 这小姑娘真可爱。 …… 痕检科。 “小陈，”杜宇推开痕检科的门，直接就奔向了跟他们刑侦A队对接的痕检A队。 队长陈亮正在整理艾青死亡现场搜索回来的物证报告，新鲜出炉的A4纸 还是滚烫的，本来陈亮打算亲自送过去刑侦队，没想到杜宇等不及自己过来拿了。 “杜对，你来得正好，我发现了有新的线索。” 陈亮将资料叠整齐之后递给了杜宇，杜宇打开资料仔细的看着，并且听着陈亮跟他解释。 “我们在艾青的衣服里面，找到一条大波浪的卷发，而且看起来，还是刚掉下来没几天的头发。这一条卷发的发质纤维被破坏，应该是头发的主人曾经染过发。” 杜宇听着陈亮的话，将视线从资料上移到了陈亮的脸上。 他紧皱双眉，跟陈亮对视着：“可是明明艾青是短发。” “对，”陈亮点头：“我们也跟死者艾青的dnA对比过，头发并不属于艾青。这条头发我们也在警方的资料库里面进行对比，没有一个有案底的女性dnA是同样的，所以我们推测，这跟头发的主人是没有案底的。” “男性方面，你们对比过吗？”杜宇问。 他不会认为只有女性才会留长发和染头发，说不定也有男性这么做过，而且跟艾青有接触。 “对比过，”陈亮点头：“但是资料库也没有。” 杜宇舔了舔唇，那这件事就难办了。 一不知道这头发是谁的，连性别都不知道。 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根头发会在艾青的衣服里。 正愁着，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 他问到：“头发是在哪儿找到的？” 陈亮清了清嗓子：“是在死者衣服的夹层里面，如果不是有什么亲密接触，不可能会有留在那么里面的……” “什么意思？”杜宇看着陈亮：“你是说……她性取向……” 陈亮听了，连忙摆手：“只是有这个可能性，未必就是。” 陈亮害怕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把事态拉了回来：“你可以看看里面的资料，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杜宇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陈亮的肩膀，转身离开。 陈亮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大方向，之前确实就是自己狭隘了。 看来，杜宇真的得请那富豪和他的太太回来一趟了。 既然丁沉已经找到了富豪周先生和艾青的暧昧短信和见面地点什么的，那就说明了两个人真的有情况，所以艾青出事了，周先生也是逃不过的。 第21章 审讯纪存 按照艾青的资产财力，她还真的有机会会因为钱而跟周先生在一起。 在一起不代表喜欢。 而且艾青也不过是周先生其中的一个情妇，或者叫小三而已。 周先生有钱，她提供一部分情感，相互相成而已。 张扬刚忙完了纪存的事情，一走进刑侦队，杜宇就伸手招了招。 “给你两个任务。 首先，叫你手下的人帮我排查一下，看看艾青有没有哪些特别好的女性朋友。 第二，把富豪周子皓夫妻俩给我请回来。” 张扬一听，就愣住了。 第一个不算是难弄，他们手底下有那么多厉害的人排查方面，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已经能把人给弄出来了。 但是第二条就有点难搞，好歹是周子皓，虽然他们周家也算不上是市里的顶级富豪，可是好歹人家也是日理万机。 再加上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没有证据之下，真的没办法把人请回来。 “老大……这周子皓……” 看到了张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杜宇本来打算亲自去的。 可偏偏就在他说出口之前，有一个刑侦A队的小弟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说是已经找到了杀害张美丽的凶手——纪存。 “你看现在凶手抓到了，人必须得由我亲自来送，不然的话局长问起来，又得写报告什么的。”杜宇皱了皱眉：“要么这样吧，你跟他说就请他回来配合调查，明里暗里可以透露一些关于艾青的情况。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我再带人过去，亲自请他过来，我相信穿着警服的同事们进入了他的宅子，他一定脸面也不好看。你就适当的威胁他一下，但是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人家可是富豪，说不定分分钟有录音或者什么的，到时候惹上了律师信我可不负责。” 杜宇没有时间再跟张扬废话，他回头看着小弟夏目问道：“那现在纪存人在哪里？” “就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巷子里，他在那边租了一个出租屋。现场那边已经有同事在蹲守了，你是想要自己过去抓，还是直接我这边下达命令把人给抓回来？” 听了夏目的话，杜宇皱了皱眉。 “把人直接抓回来，让他们封锁好现场，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尽量不要碰，也不要留下指纹，方便我们日后去那边进行痕检的时候用。” 好不容易已经知道了，人在哪再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直接把人先抓回来，至于房子里面的东西，尽可能的不要碰，留下完好无损的第一现场，那是对于杜宇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杀害张美丽的凶器还没有找到，很有可能凶器就藏在旧城区的出租屋里。 杜宇掐了掐眉心，他心里清楚找到了寄纪存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很有可能，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 同事们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纪存就已经被戴上了头套，靠着手铐带了进来警察局。 因为他是杀人犯的原因，所以他直接进入了重度关押室。 重度关押室里面有一个小铁笼，铁笼里面有一张椅子，那张椅子的两旁都有手铐铐着纪存。 杜宇推门进去的时候，边上还跟着张扬和另外一个女警夏美。 杜宇在主席位上坐下，夏美和张扬一人坐一边。 他们的手上分别有录像机和收音机，这是对待犯人的审讯手段。 所有他说的任何话语，将来都会被拿来当呈堂证据。 “你的哥哥纪念已经全部都招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杜宇的询问，纪存整个人表现的非常冷静。 从他的眼神里面，杜宇并没有看见懊悔。 这一种人让杜宇十分害怕，因为即便到了现在，他也并不觉得杀了张美丽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一个该死的人，为什么不能杀了？” 纪存一直都是保持沉默 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冷漠的说出了这句话。 杜宇皱了皱眉，他眯着眼睛看着纪存，并没有说过多的话。 通常这一类的犯人，他的心理挣扎是很大的。 一方面要面对自身给他的压力，因为大家从小开始就被教育，杀人是不对的。 而另一方面，他的内心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做。 所以这个人，他一定是有什么故事。 “她明明有男朋友，生活条件也不算差，却偏偏跟我每天都在哭穷。利用我对她的喜欢，从我手上骗走了不少钱。美其名曰是借，实际上她就没有还过。她要的那100万，是我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20万，再加上我出去外面借的高利贷。她说过，只要我给她三天的时间宽限，她就能把那钱全部都吐出来。可是最后呢？！” 纪存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杜宇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理状况越来越不好。 到最后，他基本上是喊出来的。 而当他抬头看着杜宇的时候，摄像头也设得清清楚楚，纪存眼眶通红。 “我不在乎她骗我钱，可为什么她要骗我的感情？如果不是我去跟踪她，我一辈子就被她蒙在鼓里。凭什么我就活该当一个提款机？！” 杜宇看到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转头让夏美却把心理医生叫过来，而自己则和张扬留在了关押室里面安抚着他。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太适合跟他谈论杀不杀人这件事情了，首先得先让他的情绪恢复平静，冷静过后才慢慢的，把杀人经过问出来也不迟。 杜宇怕就怕他会因为受不了太大的心理压力，而选择在关押室里面自杀。 心理医生苗若很快就到了，看到了纪存的情况之后，苗若并没有采取跟他沟通的方式，而是直接从他的医疗箱里面拿出了镇静剂。 这镇静剂并不是注射用的，而是一种物化的镇静剂。 通过呼吸，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会感觉到异常平静，包括正在受审的纪存。 等到他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在苗若的陪伴之下，杜宇再一次提出问题。 然而这时候的纪存，又重新的保持沉默。 第22章 认罪 对付这种一问三不答的犯人，杜宇只能采取猜测他作案动机的套路。 刚才听了他的话，杜宇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他为什么要把张美丽杀了。 于是杜宇开始帮他捋清楚当中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美丽在有对象的情况下还跟你玩暧昧，并且从中骗了你不少钱。 对于你来说，骗钱并不是最重要的，她骗了的感情让你觉得特别的不甘心，所以你选择了杀人对吗？” 杜宇用手关节敲了敲桌子，这是他审案的习惯性动作。 木质的桌面透过他敲桌子的动作，能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也能让被审讯的犯人，可以集中精神听到说话。 纪存听到了桌子被敲响的声音之后，果然抬头看了看他，但是他的眼神依旧是冷漠的，人也保持缄默。 没有办法之下，杜宇只能接着往下说。 “后来你杀人了，但是你有大好的前途。没有办法之下，你只能找你哥来替罪，因为你哥患有肾脏疾病，他需要经常去做透析。为了避免大量的医疗费用，你让他坐牢顶替你，而你也可以免去照顾他的责任。我说的对吗？” 杜宇说到了纪念之后，开始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因为他看得出来，纪存很明显不想聊关于张美丽的事情，但是说到了纪念的时候，他的眼神稍微有点动容。 这是一个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产生的生理反应，哪怕他跟他的哥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长大，但是身为双胞胎的他们，依旧跟对方有着心电感应。 长大了之后，再遇到他的哥哥，某程度来讲对兄弟俩都是一件好事，大家也为了这件事情而感到雀跃。 所以提到了哥哥的时候，哪怕是有一点杜宇说错了，纪存都会立马进行反驳。 这也就顺理成章的将所有的犯案过程都说出来，杜宇可以利用纪存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情绪这一点，来知道更多关于张美丽的死。 “还是说你早有预谋，跟你哥哥一起策划这一起杀人案。并且还装的跟之前连环杀手的犯案过程一样，你想陷害你哥哥？” 为了要套出更多的话，杜宇开始了胡编乱造。 果然，纪存一开始就没有要害哥哥的心思，不想兄弟反目成仇的，开始了反驳。 “是我哥说他身体有毛病，不想在社会上继续生存，所以让我赶紧离开这个城市。他拿起了刀，将他自己的头发拽了一条扔在地上，他让我先离开，后来他才慢慢的走的。我没有一开始就想陷害他，是他教我的！！你别以为你是警察你就可以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有要害我哥的心思！你不要乱说话！我要律师，你们给我请个法律援助！现在立刻马上！” 不出杜宇所料，之前他在评论张美丽是怎么样死的过程之中，纪存没有反驳，是因为他确实是这么做。 而后来他的反驳，则是因为他被冤枉。 按照前文后理看来，他和他的哥哥纪念都是有罪的。 虽然不是联手杀人，但是哥哥为了帮弟弟顶罪妨碍了司法公正，光是这一条罪名就已经能让他坐牢了。 “你如果不想你哥误会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不然这段视频放在了你哥的手上，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杜宇持续的打心理战。 这对于一个没有跟刑警交过手的普通市民来说，确实是一个麻烦事。 纪存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缓了过来，他喘着粗气，开始交代整个方案过程。 张扬在一边看着，把纪存所说的话全部都记录在案，除了有视频作证之后，还有笔录。 等到纪存说好了，张扬整理了一番之后，把笔录板子扔到了纪存在面前。 “你看一下我记录的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麻烦你签字。你跟你的哥哥都不会逃得过法律责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并没有扁平足，而你 哥哥有。主要是在现场的所有东西，我们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到底谁才是凶手，我们知道。” 张扬认真的跟纪存说着。 这时候的纪存，就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坐在关押室的椅子上。 杜宇几个离开的关押室，只留下了心理医生苗若在里面。 “我去整理一下资料，准备对他们兄弟俩进行上诉。”夏美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开。 张扬看向了杜宇，两个人相顾无言，一阵沉默。 “你看着我干嘛？”终于在三分钟之后，杜宇忍不住了问张扬。 张扬支支吾吾：“那个……老大，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周子皓家？” 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情。 杜宇一阵无语。 “让你做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走吧，我跟你一块儿去。你也刚好看一下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的，下一次让你去找谁的时候，你就自己去了，队里还有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每次都陪着你。你都跟着我五年了，就不能适当的长点心吗？再说了……” 杜宇转身离开，张扬跟在他的后面，听着他不断的骂骂咧咧。 这一次算是一次邀请，也算是一次和谈，他们没有必要开着警车过去打扰周子皓他们的日常生活。 再加上周子皓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若是因为警方处理不当，让周子皓他们家族蒙羞，到时候警方在这座城里面工作起来也不会太顺利。 张扬开着队里给他配的私家车，边上坐着杜宇。 在去之前他们就已经确认过周子皓正在家里，打电话过去也算是先跟周子皓预约了一下。 说来也奇怪，在电话里面的管家把电话交给了周子皓之后，接电话的周子皓也算是谦卑。 “你说他会不会跟这件案件没有关系？”张扬有点无奈，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睛却依旧看着路况。 杜宇摇了摇头：“这不好说，得先去跟他聊聊，顺便看一下他家里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是看一下他的整体表现，如果他是良好市民，那就当我猜错了。” 第23章 拜访 张扬开着私家车，到了周子皓的家。 迎接他们的除了有周子皓的管家之外，就是周子皓夫妇了。 “你好你好，我是周子皓，这是我的妻子宁愿。”周子皓看到了杜宇和张扬主动的伸出手来跟他们打招呼，并且把他的妻子介绍给了两位警官。 张扬首先介绍了自己，再然后给周子浩夫妻俩介绍了杜宇。 杜宇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他正在观察着这房子的四周。 周子皓带着两人到了客厅坐下，又安排佣人给他们沏了一杯茶。 宁愿从头到尾都在边上跟着，她很会饰演好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哪怕她跟她的丈夫貌合神离。 杜宇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宁愿，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上也总是微微的带着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子的表情，和她的言行举止都让杜宇觉得很舒服。 “今天早上收到了你们的电话之后我就一直在家里等着，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开了，不知道你们这次过来是因为什么事儿呢？” 张扬和周子皓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周子皓直接切入了正题。 张扬扭头看了看杜宇，他拿捏不准，这件事情到底是由队长杜宇来说，还自己来跟周子皓细谈。 杜宇跟张扬对视的时候，只是微微的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去跟周子皓谈。 入了警队五年，跟了杜宇三年，杜宇认为张扬应该有一点当刑警的样子，尤其是跟嫌疑人说话的时候。 张扬明白杜宇的意思，他直接从外套里面掏出了一张艾青的照片，放在了周子皓的面前。 “前不久，艾青身亡了，就在她工作的会所餐厅里面。”张扬拿捏的很好，他说的话点到为止。 因为坐在他旁边的杜宇需要接收更多的，关于周子皓夫妇的表情。 对于周子皓的瞳孔微缩来讲，宁愿倒是一脸的平静，甚至听到了艾青死亡的消息，她居然嘴角微扬。 “什么时候的事儿？”周子皓问张扬，同时他也转头看向了坐在张扬旁边的杜宇。 他这个神情很明显的，是要让杜宇也确认艾青确实死亡的消息。 杜宇看着周子皓点了点头：“两三天前吧，我想知道那天你们在哪？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周子皓还没有说话，宁愿就已经先说了。 “所以杜警官这是认为我们两个有杀害艾青的嫌疑吗？可是我们的涉案动机是什么？而且甚至我都还不认识艾青。” 杜宇知道周子皓或者宁愿其中一个人会说出这种话，但当他听到了，宁愿首先说这种话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点惊讶。 “我们排查过了艾青的人际关系，其中找到了她跟周先生的电话，联系频率很高。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周先生跟死者艾青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想先跟周先生确认一下，”说这话的时候，杜宇是看向周子皓的：“不知道为什么周先生要跟艾青有这么多的电话往来，而且每次聊天都超过两个小时以上呢？” 周子皓的神色有点慌张，他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宁愿，又看了看杜宇，嘴巴微微张开又闭上了，明显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这些所谓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他自己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而已，实际上在座的人都清楚，艾青就是他在外面包养的女人。 “确实我跟艾小姐有一些往来，大概是两年前吧，我到会所去看我的游艇，曾经在会所里面的餐厅用过膳。在那之后每次去会所我都会去餐厅吃饭，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当服务员的艾小姐。不知道我跟她有电话的往来和她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吗？” 周子皓也不是一个善茬，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的避重就轻，而且话说的很圆滑。 杜宇没有办法，从他的面部表情分析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听他这么说，虽然没有提到艾青就 是他的情妇，但是意思很明显。 “暂时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是我们需要查的情况。而且每一个跟死者有电话往来的人，我们都会进行问话和排查，所以请周先生不要介意。” 杜宇处理过这么多起案件，也跟那么多的人打过交道，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样说才能给对方一个台阶，也能给自己一个问话的机会。 果不其然，他这么说了之后，周子皓确实无话可说，只是耸了耸肩，身体稍稍往沙发上靠了靠。 这是人在有压力的时候，想要找到一个安全区的唯一办法。 而他们家的沙发除了比较柔软之外，也比较大，这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艾青死的那天，也就是三天之前的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四点，不知道周先生在哪呢？”张扬将艾青的照片收了起来，继续逼问：“有没有人可以帮你证明，又或者是说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周子皓摇了摇头：“证明倒是可以找人帮我证明，但我还真的没有不在场证据。因为那天我在场，我大概是下午一点的时候在会所的餐厅用过膳，然后就跟朋友一块开着游轮出海了。我的几个朋友可以帮我做证，稍后我会让我的助理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们。” 杜宇眯着眼睛算了算了，当时艾青的死亡时间是下午的两点半左右。 说不定周子皓前脚一走，后面艾青就出事了。 如果真的是事先要投毒的话，确实有这么个可能性。 只不过在现场太多的指纹，也有太多的人，所以没有办法找到直接的证据指向凶手就是周子皓。 相比之下，宁愿的嫌疑似乎更大。 杜宇将视线放到了宁愿的脸上，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在喝着茶。 看到了杜宇看着自己，宁愿把手上的茶杯放了下来。 她笑了笑说：“那么说来，这件事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并非如此，”杜宇也笑了笑，回应她：“说到杀人动机，也可能比你的丈夫更加有可能会杀害她。” 第24章 一个被注销的电话号码 听到了杜宇的话，宁愿明显愣住了。 可是她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调整的很快，放下了手上的茶杯之后，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杜警官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知道这件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杜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宁愿的话。 他安静的跟宁愿对视，在边上的周子皓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将视线也移上了杜宇和宁愿。 这时候的周子皓是知道的，如果说到艾青，在这个房间里面似乎也只能跟自己有关系了。 他的眉头微皱，很明显的受不了这种两方对视的低气压，也为此他感觉到了坐立不安。 在一旁的张扬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 在进入周子皓的别墅之前，张阳和杜宇已经沟通过，他们两个一人盯一个。 必须得把两个人的所有面部表情都记在心里，从而再进行推理。 相比于周子皓，宁愿则是淡定的多。 杜宇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宁愿为什么会有这么淡定的情绪。 难道她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其实这两个人很有可能都不是凶手，他们只是一个跟艾青的通话记录时长过久，一个则请过私家侦探丁沉去调查艾青，仅此而已。 也不知道他们对视了多久，杜宇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丁沉的照片。 看着丁沉的照片，宁愿的眼神一滞。 也就在这时，杜雨的手机响起。 “很抱歉，你们两位稍等一下。”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夏目。 电话另一头的人，就是夏美的声音：“老大，我们这边查到了新的手机号码，是从艾青的通话记录里面查到的。现在我哥正在跟电话公司进行沟通，可能等一会才有消息，让我先打个电话给你报备一下。” 还没有等杜宇同意，夏美那边就有了最新线索。 “老大你先别挂，我哥好像查到了消息了，你先稍等一会儿，我把电话交给他。” 杜宇着听到了电话交换的声音，不久之后就由夏目来跟他对接。 “老大，我们刚才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问过了电信公司，但是这个号码已经注销了。”夏目的声音有点委屈。 杜宇眉头皱了皱：“先别着急，你让电信公司那边帮忙查一下，看看之前开卡的那个人是谁。” “哎呀，老大，我都已经查过了。是一个男人，都已经七八十岁，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身份证去开的卡。那个七八十岁的老爷子是一直住在农村的，虽然人我们还没有查，但是他的身份证只开过这一张卡。你说要不要去村里面跟这个老头子谈一下？”夏目把自己所知道的细节都交代完了，并且给杜宇抛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是跟艾青有过联系，无论这个人是谁都必须得先问一下细节。 但是他这边还走不开，于是杜宇就让夏木带着夏美一块儿去了。 他们兄妹俩一起进村子里面，杜宇倒也放心。 挂掉了电话之后，杜宇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宁愿。 “不好意思，刚刚接了个电话。我们继续说没有完的话题吧？”杜宇说。 宁静笑了笑，脸上云淡风轻：“照片上的人我并不认识，杜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认识？ 杜宇嘴角微扬，这人是当自己傻子吗？ 如果没有实质证据抓在手上，他是绝对不可能今天来到周子皓的家里，对夫妻俩进行盘问。 “但是他已经告诉了我们，你曾经找过他当私家侦探，去查关于艾青的底细。”杜宇说。 宁愿和周子皓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解。 杜宇看着他们夫妻俩的表情，这不像是假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他们俩一块合计起来骗杜宇吗？ 但是也不应该啊。 虽然周子皓已经有了前科，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并且包养小三小四，但这种事情总不能明面上跟他的妻子商量。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说宁愿真的不认识丁沉？ “我为什么要让他帮我查艾青的底细？我连艾青是谁我都不知道。” 杜宇看着宁愿，她在说谎。 她有没有查艾青不知道，但她一定是认识艾青的。 因为她的眼珠子在回答问题之前，就朝着左边动了动。 这是要脑子快速转动来说谎的证据。 “我是真的没有找到查艾青……”宁愿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又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助手。” 助手？ 来周子皓家里之前，杜宇就已经了解过。 宁愿除了是周子皓的太太之外，还是一个时装设计公司的老板。 那家时装设计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曾经参加过很多次的巴黎时装周的走秀，而时装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正是宁愿。 所以她有助手也不足为奇。 “怎么说？”杜宇看着宁愿逼问。 宁愿想了想，并没有作答。 杜宇知道这件事大概跟周子皓有关系，于是他提出要单独跟宁愿沟通。 两个人站起来，走到了别墅的后花园去。 外面的风大，吹起了宁愿黑长直的秀发，甚至有发丝飘到了杜宇的脸上。 他轻轻用手挡开，问到：“周天天，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知道我的丈夫有外遇，但是我们两个都是家族联姻，所以没有办法轻易的离婚。但是我同样的，也接受不了丈夫有外遇这件事，于是我开始跟我的助手兼好闺蜜周宁吐槽。周宁告诉我，确实有一次在会所里面碰上了周子皓跟艾青在会所的后院卿卿我我，但是当时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告诉我。” 杜宇在宁愿的允许下，开启了录音。 按照宁愿说的话，她是希望跟周子皓离婚的。 但是周子皓身家显赫，她更希望可以以丈夫出轨的名义，分到一些财产。 于是她提出不如找个私家侦探去看看，如果他们真的有染，那就有了证据。 只不过后来，巴黎时装秀邀请了宁愿的团队过去走秀，宁愿有事情要忙，也就耽误了。 第25章 一无所获 宁愿看着杜宇，眼神清澈，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 “所以你打算跟你丈夫离婚了？这件事的成功率大概会是多少？”杜宇问：“这个问题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私人问题，但是跟这个案件有着重要的关系。” 如果宁愿真的想跟周子皓离婚了，找人查艾青的身份只是为了证明周子皓和艾青有染。 那么就完全可以排除宁愿的嫌疑，毕竟艾青死了对于她来说没有好处。 只要他们俩好着，宁愿才能有证据跟周子皓离婚，从而再得到一笔可观的财产。 “我已经找了谢振凡律师准备了离婚协议，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他问问。”宁愿点点头。 谢振凡，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专注于离婚官司的律师。 这件事杜宇会去查，但是今天看起来，是一无所获的。 “这样，把周宁的联系方式给我。她是案件的关键，我需要对她进行问话。”杜宇说完，把手机掏出来看着宁愿。 宁愿点点头：“好的杜警官，请稍等。” 得到了周宁的联系方式之后，杜宇打算跟张扬离开。 几乎是在杜宇和张扬要离开的同一时间，队里再次打回来的电话。 “老大是我，我是夏目。按照相片显示我们查到了，在案发之前艾青还没有上班那会儿，曾经跟周子皓碰过面。当时周子皓身穿蓝色的西装，我们已经去问过了宋医生，他说如果可以的话，让你们把周子浩的蓝色西装外套给带回来，需要痕检那边帮忙检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氰化物。” 说到这里夏目停顿了一下，后面又补了一句：“宋医生说如果那一件外套已经被洗过了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检验出来了，这样子的话你们可以朝着周子皓身上再多查一点。” 杜宇嗯可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掉。 没过多久，手机就传来了短信。 杜宇看了看，正是在监控画面里，周子浩跟艾青见面的场景。 “麻烦你帮我看一下那天周先生穿着的衣服是哪一件，我们需要带回去做痕检。”杜宇将手机的画面放到了宁愿和周子浩的面前。 宁愿看了看周子浩，又看了看杜宇笑着说：“杜警官真的是来对了，这件衣服刚好还没有送去洗，本来上午要去的，但是收到了电话说你们会过来，所以就还没拿过去。”宁愿说完了之后，回头看着管家吩咐了一句：“麻烦你帮我把先生房间里面，左边衣柜的蓝色西装外套拿下来吧。” 本来杜宇想着说可以的话就用手套把外套拿下来的，后来想想也就算了，毕竟这外套都已经回来这么多天了，估计碰过的人也不少，到时候把他们的指纹全部都录一遍，慢慢排查就好。 拿到了东西之后，杜宇和张扬离开。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杜宇就是把西装外套交给了很简科的陈亮。 跟杜宇同一时间踏入警局的还有夏目和夏美，是刑警队的第五位队员。 杜宇看见了兄妹俩，有点好奇。 他们这是要去村里面找那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这么快就已经排查完了？ 也就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这是从村里面回来了吧？ “你们有查到什么吗？”杜宇问。 夏目摇了摇头：“我们刚从村里面回来，找到了那个老人的住所，发现那老人早就已经不在了，后来查过了之后才发现那老人在年前已经死了。估计那个被注销的电话号码，应该就是有人故意拿了老头的身份证去办的。” 杜宇早就已经有了这样子的猜想，哪怕老头没死，他也不可能会一个人到城里面办一张电话卡。 “那老头有没有儿女在城里面居住？”杜宇问。 夏美脸上带着一丝气馁：“老人是孤寡老人，一辈子无儿无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被人盗用了身份证。” “我们本来还想说能不能 让他在家属里面查到一点细节，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断了线索，就连电讯公司那边也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案。”夏目这时候也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杜宇眼珠子转了，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你找个人去联系一下周宁，也就是宁愿的助手兼闺蜜。把她请过来喝杯茶，看看她为什么要找丁沉去查艾青的事儿。”杜宇回头看着张扬颁布了任务，他自己则去了宋一凡的法医部。 看到了杜宇走进来，李慕琳眼角都不带看他一眼。 “我怎么了就这么不待见我。”杜宇委屈巴巴，看着一旁在偷笑的宋一凡问。 宋一凡撇撇嘴，耸了耸肩：“可能你长得磕碜吧？” 看着杜宇的样子，宋一凡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开个玩笑，你过来坐会儿吧，都忙了一天了。” 杜宇确实累了，他坐下来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杜雯雯的事儿一天找不到真凶，他就一天都放不过自己。 身为刑警，居然没有办法帮妹妹找到凶手，他真该死。 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宇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出了淡黄色的灯光，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 杜雯雯可是他们杜家的掌上明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 怎么一夜之间说没了就没了。 宋一凡看着杜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现在的杜宇，看起来颓废极了。 李慕琳看到了这种情况，去茶水间端来了三杯咖啡。 今晚估计是不用熬夜的，因为的艾青的尸体还没有到复检的时间，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剩下的，警方回去查，法医也帮不上什么忙。 身为刑警，杜宇应该是很忙的。 可是总不能每天连眼睛都不闭一下，扯紧了的橡皮筋也会坏，何况是人。 “杜警官，”李慕琳将咖啡送到了杜宇的手上，有点担心的看着他：“今晚我们打算早点下班的，不如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晚饭？ 也好，很久都没有放送过了。 第26章 不费功夫 杜宇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上下班时间，基本上他的休息时间都在警局里面不断的找着资料。 所以他想要离开，无论是放松一下还是下班，局长都不会说什么。 等着宋一凡和李慕琳收拾好了东西，天色也都已经黯淡了下来。 “走吧，带你去城郊的一家大排档，那地方的炒菜特别好的。”李慕琳伸手拍了拍杜宇。 宋一凡和杜宇私底下是好兄弟，他们吃的那些餐厅和大排档双方都是知道的。 唯独李慕琳后期加入他们的团队，倒是给队伍注入了新鲜血液。 有了李慕琳的在旁指导，宋一凡开着车把人都带到。 时间还早，大排档的人倒不是很多。 就在露天的茶座，他们几个坐了下来。 要开车的原因，宋一凡不敢喝酒，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边上的李慕琳和杜宇一边喝酒猜拳，一边互怼。 如果张扬他们不忙，下次带过来一起吃饭多好。 宋一凡这么想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虽然他们平时工作很忙，也面对很多生与死，但是看见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欢笑，尽情的欢呼，这是让他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宇喝得差不多了，看他的样子也已经微醺。 “我跟你讲，要是这一把我再输的话，我就是狗！” 宋一凡听着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平时要让他说出这样子的话，压根就不可能，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几个人正玩的欢，突然一个男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兄弟几个，有没有意向把身份证借给我开个电话卡？我这边给你们开500的大价钱。” 那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低沉，就像是生怕边上有人听得见一样。 听到了他这么说，明明已经七分醉意的杜宇突然就酒醒了。 玩归玩，如果遇到需要清醒的事情，他还是很快就可以调整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杜宇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 男人又将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杜宇表现出来很感兴趣的样子，并且邀请那个男人一块坐下。 都拿了一双碗筷和一个杯子，杜宇江酒给那个男人倒了。 “那我们三个的身份证是都可以卖给你吗？”杜宇问。 男人拿着酒杯跟杜宇碰了碰，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不是说身份证卖给我，我只要你们去附近的营业厅帮我办一张卡就行，我要的是手机卡，拿着那张卡之后我就给你们500块钱。完了之后话费什么的都会按时每个月付款，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是后来这张卡不用了，电信公司就会停了这张卡。哪怕是欠费也欠不了几十块钱，你们到时候若是发现了，就直接去电信公司把卡停了就行。” 杜宇和宋一凡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边上的李慕琳。 李慕琳或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杜宇和宋一凡是知道。 于是宋亦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边上安静的看着杜宇，看看一个刑警队长怎么样去应对这件事情。 杜宇点了点头，又给那男人倒上了啤酒：“哥几个正在吃饭呢，不着急，这一会儿你也先吃点东西喝点酒，等会我们三个跟你一块去，我们三个加起来有1500对吧？” 男人一听杜宇他们有兴趣帮自己的忙，立马点了点头：“放心吧，钱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我在这边干这一行已经很长时间了，最少也有三年。” 杜宇一听眉头微微扬了起来。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还想着到哪儿才能找得到贩卖电话卡的那个人，现在这不？自己撞上门来了。 还得多多感谢李慕琳把他带过来，这边吃宵夜。 “那你除了在这边夜市里面找人之外，还去不去村 里面找？”宋一凡举起了酒杯，跟那男人碰了碰，借着无意间的询问，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那男人似乎没有什么戒备心，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这几个人穿着朴素，再加上最近这几天杜宇总是外出工作晒的黢黑，看起来更像是农民工。 “收啊，我去村里面收，尤其是那些老人，我最喜欢问他们收身份证了，毕竟没有什么后续，工作要跟进嘛，像你们这种年轻人，你们可能还需要在城里面打工，还是要去腾讯公司重新开电话卡。老人家就没有这种麻烦事儿，村里的老人基本上都不怎么用电话的，用的座机比较多，所以我收的价钱也高会给1000块钱一张卡。” 说到他的工作，男人似乎对自己特别有信心。 他喋喋不休的把所有的资料都套了出来，甚至还提供了更多。 杜宇嘴角那个，放下了酒杯之后，他亮出了警察的证件。 “不好意思啊，兄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吧，有点细节需要你提供，并且我们需要录下来。” 男人一看到杜宇的警察证立马就慌了，毕竟他这种买卖属于违法。 他站起来就想走，可身边的宋一凡也已经站了起来。 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向着李慕琳的方向逃去。 李慕琳声脚一个高腿踢，将男人踢倒在地。 边上看着的杜宇和宋一凡都显得有点吃惊，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看起来那么娇弱的李慕琳，居然还有一技旁身。 为了避免男人再一次逃脱，杜宇从裤袋里面掏出了手铐将人铐住。 边上的人都不明，所以纷纷的想要上前来探明真相。 但是杜宇很快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包在了男人的手上。 这样子可以避免对附近的群众引来恐慌，也保住了男人的脸面。 宋一凡很快的把车开了过来，几个人就这么一路回到了警局。 坐在关押室里，哪里显得非常不自在。 “我知道我犯法了，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把我关起来吧，刚才在路上跟你们说的也都是我的实话……” 男人看杜宇和突然从外面推门而入的张扬，见两个警官都不说话，男人有点着急了。 第27章 突破口 “哎哟，到底把我抓回来干什么吗～” 他后面的那个尾音拖的有点长，本来正在看资料的杜宇突然抬头看了看。 这人怎么回事？ 犯法了还撒娇？ “你盗用别人的身份证开电话卡，这件事情已经被曝光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罪行，我希望你能理解清楚。”杜宇将罪状书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看着男人没有说什么，杜宇将一个老人的照片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这个你有印象吗？”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估计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已经不记得这老头到底是谁。 但是眼前的男人看见了那张照片之后，他的瞳孔震了一下。 这让杜宇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跟这个老头认识的。 杜宇眯了眯眼睛，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杜宇的语气稍微有点严肃的问。 男人看了看杜宇，又认真的看了看那张照片。 “这是不是村里面的那个老头？” 男人这句话像是问句，但是他自己却沉思了下来。 “这个老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村里面总是坐在大榕树下的那个，当时我也是刚刚进这一行，没多久路过大榕树下的时候问他讨了口水喝，他家就在大榕树的旁边。后来细问之下发现他是没有家庭的，是一个孤寡老人，于是我就对他下手了。当时我还不懂行情，问他要身份证办了张卡，给了他2000块钱。那时候2000块钱很多了，老头傻乎乎的把他的身份证给了我，我也是傻乎乎的去城里面给他办了手机卡之后，我又给他送了回去，还给了他2000块钱。” 杜宇听着男人的话，感觉他说的跟夏目他们今天查到的也差不多。 估计还真的就是这个老头。 不过有件麻烦事，那男人居然是以这个做吃饭的行当，那么他肯定就处理过不少电话卡。 如果要让他记住一个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并且准确的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到底是给了谁，他肯定也不会记得。 杜宇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就在这时，张扬拉开了肚子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把电话卡拿到二手之后，是不是会转手卖给别人？” 杜宇听到了张扬的话，心里不禁吐槽，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问出来的不就是废话吗？ 不然他要那么多张电话卡，做什么用？ 那肯定是要把电话卡卖出去，赚个大价钱。 一般能从男人手上买电话卡的人，都是不想被查到自己真实身份的，甚至有机会用这一张电话卡来进行诈骗。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去购买一张电话卡的原因。 男人同样的看着张扬就像看傻子一样，可爱与张扬是个景观，所以他也很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那你记不记得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找你买过电话卡吗？”张杨问。 杜宇皱了皱眉，这问题…… 哪一个人找他买电话卡，不是奇怪的人？ 能找他买电话卡的，一定就不是那些做正经生意的。 杜宇还在纳闷，男人却说话了。 “还真的有。”男人看了看杜宇，又看了看张扬：“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跟我买电话卡的人一般都不是很正经的。但是三年前的某一天，我刚从老头手上拿到了那张电话卡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在大街上兜售。有一个女的戴着太阳帽，墨镜和口罩，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她表示有兴趣买我手上的那一张卡，还给了我5000块。” 男人说的话很明显不符合逻辑，张扬和杜宇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杜宇问那男人。 按道理来说，每天有 这么多买卖，真的不太记得谁是谁。 但是男人说的话，却让杜宇完全信服。 “我刚才也跟你们说了，那个老头是我第1笔生意，我给了他2000块钱，我肯定要再高价一点，将这张电话卡卖出去的。那个女人一来他没有问我电话卡多少钱，而是直接跟我说给我5000块钱买下我这张卡。这对于我来说是翻了个倍，而且我也只不过是刚入行，一下子就有这么好的成绩，让我在这一行里面更加有信心。” 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说：“再说了，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那时候是大夏天，她也包的这么严实，这好像是那谁会跟踪她一样。” 虽然男人说的话可信程度很高，可是这男人描述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广泛了，一般的女明星在夏天出门也跟男人描述的那个女人差不多。 要这样的话怎么样都找不到那人。 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因为晚上刚喝了酒，现在又已经是大半夜了，他的头突突的疼。 张扬也同样的没有了思路和方向，这件事好像就要到此为止的意思。 男人不明白眼前两个警官的神态想代表什么，他也就叹了口气，全身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三个人相对无言，这个案子好像到了这里之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重新出发。 就在这时，关押室的门被敲响。 走进来的夏美，她手上正拿着一份资料。 “老大，周宁被带回来了，你有什么事需要问她吗？” 夏美刚把资料交给杜宇，可是杜宇却因为头痛欲裂而没有接住那资料。 资料里面夹着的，周宁的照片散落在了地上，男人一撇，瞳孔地震。 “就是她！” 男人肯定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什么就是她？ 面对三个人不明所以的目光，男人伸手指了指周宁的照片：“那个找我买电话卡的人就是她。” 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说她包的很严实，你看不清她的脸吗？”张扬有点疑惑的问。 男人点点头：“当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后来她把口罩和眼镜摘了下来。” 夏美弯下身去把照片捡了起来，杜宇将照片放到了男人的面前：“你仔细想想，好好交代。” 第28章 毛发 男人看着杜宇说：“本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让我再回忆起来，我倒真的可能想不起个细节。但是那天，确实在我跟她沟通关于钱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在我们边上来了一辆洒水车，那车的水把她全脸都给洒了，所以她脱下了太阳眼镜和口罩。” 张扬半信半疑的看着男人，不过是看到了一眼他就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三年都不曾忘记，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男人耸了耸肩：“或许我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但是她是我喜欢的类型，也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她那种女人我也高攀不起，所以多看了几眼记在了心里，其他的事儿我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杜宇皱了皱眉：“你说的话我会记住，而且我们现场是有录音的我希望你知道。今天你是因为犯了事才被我关押到这里来，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是故意扰乱我们警方的视线，之后我们还会以别的罪名来起诉你，到时候就不是口头警告，又或者近几年监狱这么简单了。” 他当然没有办法完全相信男人的话，可是现在周宁就坐在隔壁的关押室，要真的想问到什么消息报也不是困难的事儿。 “还有什么是要交代的吗？”杜宇看了看男人。 男人同样抬头跟他对视着，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杜宇收拾好了自己的资料之后，转身离开身边的夏美跟张扬也跟着杜宇走了。 关上了男人关押室的门之后，杜宇想都没想，就转身进了周宁的关押室。 刚打开了周宁关押室的门，痕检科的陈亮就给杜宇传来了一条消息。 【陈亮】：杜对，痕检科这边有最新的状况。 杜宇抬头跟周宁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跟她说话，转头又把门给关上，离开了周宁的关押室。 一般情况下，痕检科那边有最新状况是不会私下通知的，而是会编排成一份资料再送到刑侦A队。 第29章 三人推测 跟陈亮这边对接完了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既然是这样，周宁那边再放一放，毕竟审讯的时间不过是过了五个小时，还有多的是时间。 如果杜宇没有猜错的话，周宁应该是不会跟周子皓有过多的接触。 毕竟她是宁愿的闺蜜兼助理，说什么也绝对不会拿着周子皓的外套来闻。 所以她倒可以排除嫌疑人之一，但是她找那个贩卖电话卡的男人买电话卡，这件事情还是有点奇怪，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但是现在情况突变，他们突然之间就有了突破口。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跟艾青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最起码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这个女人是周子皓身边的人。 既然天经慢慢亮了，周宁那边也用不着杜宇去审讯，只要随便让夏目或者夏美去问一下话就行。 去周子皓家之前，杜宇打算先去警察局门口的小摊吃点早点。 刚好就碰到了一块上班的宋一凡和李慕琳。 “杜队？”李慕琳看着杜宇，心里有点纳闷。 这人是把家搬到警局来了吧，昨晚出去吃个饭，顺手就抓了个人。 这会儿他们都休息一晚上回来上班了，杜宇看起来一夜没睡，还精神奕奕的。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杜宇看着两人觉得奇怪，这两个人虽然都是住在城东，但也不至于一起来上班吧？ 说实话，杜宇心里是有点不爽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李慕琳笑了笑：“我的车坏了，宋老师的家就在我隔壁小区，我早上就过去蹭车了。” 杜宇点点头没说什么，打算离开。 “这会儿才七点多，这是要去哪儿？”宋一凡叫住了杜宇：“要么我们一块吃个早饭？” 也好，反正早饭也是要吃的，昨天也还没有尽兴。 就这么，三个人朝着外面的早饭摊走了过去。 平时看着杜宇，李慕琳觉得他不修边幅，整个人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活到了现在。 昨天听完了宋一凡的话之后，李慕琳觉得自己错了。 以前曾经也听过一些关于杜雯雯的事儿，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能为自己死去的妹妹做这么多事。 宋一凡后来送李慕琳回家的路上，嗓音低沉的跟宋一凡说：“他以前的偶像包袱的人，哪有现在看起来这么潦倒。如果不是雯雯的事儿，就他这样的，在我们警局想跟他谈恋爱的都排到南城郊去了。” 若是换作以前，李慕琳肯定会笑。 可听完了那些事儿之后，李慕琳就笑不出来了。 杜宇一坐下来，叫了两笼包子，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 “你很赶时间吗？”李慕琳问。 杜宇点点头：“今天事儿还挺多的，得挨个找周子皓身边的女人要收集她们的头发，看看谁才能匹配艾青衣物里的那一根头发。” 看着两个人不明所以，杜宇将痕检科那边给出来的报告重新说了一次。 宋一凡皱了皱眉：“如果在衣服上面没有找到氰化物残留，那就证明了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不是周子皓。” “你为啥这么说？”杜宇不明白了，嘴里还含着一个包子发问的时候都不带清晰的。 李慕琳笑了笑抢答：“常见的氰化物都是以粉末为主，在成为粉末之前，它是一整块的白色。磨成粉磨，才能更容易下毒。如果周子皓真的是下毒的人，他打开装有氰化物的罐子，或者包有氰化物的纸片时，肯定会在衣物上留下粉末。而且粉末附着在衣服上面，也很难去除。这就是为什么宋老师这么肯定的原因。” 杜宇皱着眉头吃包子，难怪了。 周子皓的衣服没有被送去干洗店洗过，短时间之内也粉末也不会飘散。 而且还有更多粉末或许会残留在衣服上面，单凭用肉眼没有办法看到 。 可是陈亮那边已经检查过了，确实就是没有氰化物残留，也保证了衣服并没有送去干洗店，那么就证明了周子皓不是凶手。 凶手另有其人。 可到底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那个在死者衣服夹层里面留下头发的人？”李慕琳问。 宋一凡和杜宇同一时间看向了李慕琳：“为什么？” 李慕琳挑了挑眉：“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假设那个人就是艾青的女朋友，那么谁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对象被富豪包养？” 听到了李慕琳说这句话，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杜宇挑了挑眉，故意搞事儿：“那这多好啊，你看艾青被富豪包养，周子皓是谁呀？给的钱应该不会少吧？爱心再拿着钱去给她对象补贴，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最起码她们两个都不需要工作，还能天天腻歪在一起，毕竟周子皓这么忙，应该也没时间天天去艾青那儿吧？” 李慕琳一听就翻了个白眼：“要是你对象这样，你受得了啊？” 她说玩这句话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确实她说的很有道理。 杜宇进入了沉思，但是也不妨碍他吃包子的功夫。 李慕琳悄悄看了看杜宇的眼睛，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已经疲惫至极，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而且看起来因为长期熬夜的原因，肝也不是很好。 这是当医生的职业病，尤其是李慕琳的外公是当中医的，她自然也少不了中医药理知识。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今天应该是艾青的第二次尸检，死者要说的话就拜托你们去听了。”杜宇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些零钱扔到了桌子上。 “这一顿就算我请你们的，昨天晚上都没有跟，你们好好吃一顿饭，等我们忙完了手上的案子之后，我们再约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只给宋一凡和李慕琳留下了一个背影。 接下来就应该去周子皓家里，目的是要收集宁愿和周家其他女生的毛发。 这时候张扬已经从隔壁的早餐摊吃完了，早饭他将车开到了警局门口带上了杜宇之后一路往周子皓的家里赶。 第30章 毛发的主人 刚好到周子皓家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出门。 当然宁愿他们也很配合，周子皓家里所有女性的毛发都已经收集完毕。 剩下的就只有周子皓身边的女性毛发。 只不过这件事也挺麻烦，有种还得捞针的感觉。 毕竟周子皓每天要见的女性实在是太多，除了他的朋友以外，还有会面的客人和各种生意职场上来往的女性。 除此之外，周子皓也很喜欢去夜场。 甚至那天晚上他很有可能跟任何一个夜场的女性发生关系，而那个女性到底是谁，连周子皓也有可能不记得了。 “毛发现在就只有三套，我们应该怎么办？”张扬有点懊恼，同时也忍不住吐槽：“你说像他这种富家公子，本来生意上就已经够多人了，再加上他的生活这么不检点，那不得忙死我们？” 杜宇没有多加评论，只是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如果杜宇有钱了，他可能比周子皓更嚣张。 周子皓的生活谁不想拥有？ 所以身为一个正常男性，他也不去评论另外一个正常男性了。 “我先去周子皓的公司看看他们公司的女性名单和最有机会跟周子皓接触的女性，你先把这三套毛发送回去，痕检科给陈亮。说不定那个女人就在这三套毛发之中，也不用这么懊恼，未必就是海底捞针。”杜宇说着拍了，拍张扬的后背又补了一句：“只要你的脑子够用，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 两个人就这么分道扬镳，做着各自的责任。 杜宇到了周子皓的公司，因为周子皓一早就已经跟公司的经理打过了招呼，所以经理在公司楼下等着杜宇的到来。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杜宇并没有露出他的警察证件，只是很单纯的跟他交代了这件事情。 经理是个女性，人还算是挺好的。 她手上早就已经拿着周子皓让她准备的，公司所有女性的花名册。 有了照片的对比，杜宇跟经理站在大堂边上逐一排查。 第35章 所以到底的谁？ “怎么了？”看着他不对劲，李慕琳忍不住询问。 杜宇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着宋一凡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盼到了两个人过来的宋一凡，将桌子交给了杜宇之后，他自己就跑去点餐了。 没过多久，宋一凡带着服务生，端着三个人的饭菜量走了回来。 在这期间，杜宇一直都在苦思冥想。 到底995代表着什么呢？ 看着杜宇的表情，宋一凡试探性看向了李慕琳。 李慕琳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跟身边熙熙攘攘的行人和热热闹闹的饭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宇猛地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宋一凡：“你知道995是什么意思吗？” 宋一凡摇了摇头，看向了李慕琳。 “不就是救救我的意思吗？”李慕琳笑着说：“一款战地游戏，一组四人，只要是其中一个人需要被救助的时候，在公屏打995，队友看到了就会去救助。” 救救我？！ 杜宇愣住。 艾青在向宁愿求救，而宁愿的电话卡丢失没有看到消息。 由此推断，艾青当时一定是处于一个困境。 而那个困境，很有可能就只有宁愿才可以帮忙突破。 所以宁愿应该是认识那个境外的电话号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电话卡丢失了。 如果电话卡丢失真的是宁愿冒失导致，那就无话可说。 可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有人知道艾青身处险境，要把她置诸死地，所以看到了宁愿的电话卡之后，故意收了起来。 这些只不过是杜宇一个人的猜测罢了，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可是作为一名有经验的刑警，这些猜测是必须要有的。 毕竟之后会不会真的有这样子的人存在，杜宇也不知道。 他总得让自己有两手准备。 但是现在很明显的，最主要还是得先找到那个境外号码的主人。 张扬已经跟境外那边沟通过了，确实没有办法找到主人。 这件事还是让杜宇有点犯难。 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已经两三天没休息。 虽然说线索很重要，可是小分队那边也有其他的警察在帮忙。 杜宇觉得自己也确实应该需要休息，说不定休息好了，精神够了，还能好好的捋一捋。 “吃完了饭之后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们下午就开始对死者艾青进行第二次尸检。”宋一凡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累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顿饭也是杜宇请的，结了账之后他就想离开。 刚走了没两步，李慕琳把他叫住了。 “这些是护肝的保健品，你每天一颗先吃着。我看你的眼睛总是血红色的，估计是休息不够了，而且总是熬夜的话，对肝不好。” 肚子皱了皱眉，这种东西他从来不吃。 “你平时压力大的时候也经常喝酒吧？对肝不好。”李慕琳又加重了语气。 杜宇接过了那一瓶护肝的保健品，抬眼看了看站在李慕琳身后的宋一凡。 只见宋一凡朝着他点了点头，杜宇才收下：“谢谢了。” 三人道别了之后，回到家的杜宇睡得昏天暗地。 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第二次的尸检报告也早就已经出了。 离开了家之后，杜宇就没想着今天晚上要回家。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到了警局，他将尸检报告看了一遍。 尸检报告的内容，基本上也是跟第一次差不多。 宋一凡坐在他的旁边：“我们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所以很有可能需要你们警方在加强力度了。” 同一时间，张扬也在忙活着，别的事情。 “境外的电话号码没有查到主人是谁，但是我们从电信公司那边恢复了录音通话记录。打电话的那个人似乎是用了变声器，我们也正在复原录音。” 张扬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换了杜宇去休息之后，他基本上一直都在高强度的工作，这时候的他身体也快要垮了。 “剩下的东西你交给我吧，”杜宇生手拍了拍张扬。 送走了张扬和宋一凡之后，杜宇开始打开电脑的音频。 修复音频的事情交给了科技组那边，但是杜宇觉得自己可以先听一下音频里面的人说话。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一套说话方式，也有一些自己的惯用说话语调。 艾青身边的人，基本上杜宇都已经走访过了。 虽然不能记住每一个人，但是好歹脑子里面会有点印象。 杜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了听音频。 音频果然是被后期改过的，再加上变声器，已经分不出来这个人的性别了。 可是杜宇的想法没有错，他确定了这个人自己的见过的。 因为这个人说话时候的用词很奇怪，他说的话里面，很多句都在后面加了个嘞字。 这个用词习惯的人不多。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周子皓的管家、艾青工作的会所餐厅经理和她的一个同事陈婷都喜欢这么讲话。 但是她的同时是个女人，而且说话很软，没有像音频里面的这么硬气。 最重要的一点，陈婷跟艾青是对班的。 两个人基本上没有碰面的机会，艾青上班的时候，陈婷会在员工宿舍休息。 所有跟陈婷一个班的同事都可以帮陈婷作证，这一点杜宇是很清楚的。 那么最后的方向，就落在了管家江帆和经理章涛的身上。 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据，杜宇没有办法将两个人带回来进行调查。 在之前的走访当中，章涛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而且显得特别配合。 从他的眼神和面部表情看来，他没有作案的嫌疑。 可是这么推断的话，江帆就更加没有嫌疑了。 他除了是周子皓的管家之外，也没有什么是需要跟艾青接触的。 上次去周子皓家里的时候，江帆沉默寡言，看起来也比较老实。 杜宇从走访资料上面将两个人的资料都抽出来，方便他进行对比。 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很大，江帆已经年近六十，没有家室，更是无儿无女。 章涛快三十岁了，有一个女朋友，但也还没有成家。 所以到底的谁？ 第36章 新的线索 一切都终将有答案。 而这个答案就在天亮之时，科技组人员将修复好的对话录音送到了刑警队。 “这个人说的话非常有攻击性，但至于这个人是，谁可能就得拜托你们了。”科技组人员将u盘递到了杜宇的手上。 道谢过后，杜宇迫不及待的将手上的u盘插进了电脑里。 “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他，也不要总想着怎么样去帮他。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的嘞，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你将永远看不见太阳。” 说这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多次的打断了死者艾青说的话。 这一段话杜宇已经听过无数遍，但之前听的都是被后期改过的录音。 那人的嗓音，杜宇不是很有印象。 但是他明显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艾青的经理。 因为在走访的那一天，也正是艾青死亡的那一天。 艾青的经理显得特别的配合，他几乎是整个场子里面说话最多的一个。 杜宇为他加了不少分，而且也真真切切的记住了他的嗓子音。 那么现在很明显，目标就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周子皓的管家，江帆。 几乎是杜宇确定目标的同一时间，陈亮和宋一凡走进了刑警队。 杜宇手上的线索很明显不够，他不能单凭因为那个录音的嗓音跟江帆很像，就是周家逮捕人。 他最起码要有有力的证据。 而陈亮和宋一凡就是过来送证据的。 “我昨天在艾青的嘴里发现了一条纤维，那纤维的深度几乎是在死者艾青的喉咙处。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纤维实在是太深了，我也没有往她的喉咙看。这一次的发现还是李慕琳帮忙的，是她先找到的纤维。”宋一凡将报告递到了杜宇的手上。 随后宋一凡又补了一句：“这么多天之后，我们重新看到了爱情的尸体，发现了她的喉咙处有被掐过的痕迹。” “之前没有看见吗？”杜宇有点疑惑。 宋一凡笑了笑：“如果只是单纯用手掐过艾青的脖子，而且很用力的话，当天就会显示出来。 但是如果掐艾青脖子的那个人，手上是戴着手套或者是缠着绷带。就不会一下显露出来，可能还得隔个两三天。 下过象棋吗？ 隔山打牛知道吧？ 也就是这个道理。” 戴着手套？ 杜宇皱了皱眉，打开了宋一凡递给他的报告看了看，手上的报告显示，艾青喉咙里面的纤维，跟周子皓所穿的那一件外套百分之一百紊合。 他一时之间没有搞懂，艾青喉咙里面为什么会有周子皓外套上面的纤维。 陈亮看着他脸上紧张却又没办法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几天是太累了，而且总是高强度的对着这一个案子，当局者迷也是很正常。”陈亮安慰了杜宇一句，转身跟宋一凡开始了演示。 只见宋一凡跟陈亮扭打，没过多久，陈亮抓住了宋一凡的手臂，假装咬了下去。 而同一时间，被攻击的宋一凡伸手掐住了陈亮的脖子。 出于身体本能，陈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很明显地咽下了一口唾液。 整个演示的过程清晰明白，杜宇似乎也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如果当时艾青被掐住了脖子，她咽下唾液的时候，纤维被带到了她的喉咙。 而因为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喉咙受到了挤压，再加上喉壁凹凸不平，所以留下了那条纤维。 那么由此看来，所有的证据都似乎指向了周子皓。 但似乎他又不是凶手，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杀人动机。 而且在电话里面，一直威胁艾青的那个人，也不是周子皓。 所以到底电话里面那个人提到的“他”，是谁呢？ 电话那个人又是谁？ “现在电话的录音明确了凶手的杀人动机，因为艾青或许威胁到了他。你有没有头绪这个人是谁？” 宋一凡有点着急，这个案子似乎如果再找不到嫌疑人或者凶手，就没有办法结案。 当然尽快结案会更好，因为第二次尸检报告之后，再做尸检就没有意义。 因为尸体是不会再提供更多的线索，而且警方也需要给死者的家人一个交代。 总不能一天不结案，就一天把死者的尸体留在法医部门。 死者总是需要入土为安的，这么做不太合适。 杜宇摇了摇头，他还是不太确定。 “我曾经在周子皓的家里跟他的管家聊过几句，他的管家说话的方式跟录音里面的男人很像，但是管家总是沉默寡言，而且看起来也忠厚老实，不像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 再者，既然死者的喉咙里面存有周子皓西服外套的纤维。 那么死者是不是就跟周子皓更有关系？” 或许是真的在这个案件里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精力，杜宇开始推理不清晰。 不仅如此，他的反应似乎变慢了，脑子里面也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 “刚才我只是说，那个衣服纤维跟周子皓的衣服一样，但是我没有说过，就是周子皓穿的那一件。”陈亮说出了重点：“主要是那一个品牌的西服，差不多价位的估计都是用这种纤维的。所以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周子皓，很有可能也是别人。” 宋一凡的脑子突然想过一道白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眼神凛冽，对着杜宇说：“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借了周子皓的衣服，再去跟艾青见面。” 有人？ 周子皓身边的人非富则贵，需要要买一套他穿的那种西服，而且差不多价位的，基本上都不是问题。 像周子皓这样的人，如果真的需要问到他借西服，那很有可能就只剩下管家了。 管家是周子皓身边的人，他的薪水应该也买不起，周子皓的一套西服。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找周子皓借了衣服，随后再跟艾青见面。 就在杜宇还想问陈亮更多关于痕检的问题时，陈亮的手提电话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等他接完电话之后，他的眼睛发亮，看着杜宇。 第39章 悔恨不已 江帆悔恨不已。 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一时多嘴，会让周子皓起了杀心。 周子皓的杀心，也让自己被迫成为了帮凶。 他知道自己杀的人，是别人的女儿。 他也很清楚，因为自己的愚蠢和不懂反抗而残害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周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氰化物，我读的书少，并不懂这些。 也是周公子跟我说这是一种毒药，只要我用毒药的时候小心一点问题就不大。 我不想做杀人犯，所以我用境外的电话号码联系了死者艾青，希望她可以跟周太太断了联系。 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被周公子杀害。 可我没有想到，她很倔强。 她让我给她时间，她却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周太太。 于是在那天，我跟周公子一起去跟死者艾青见面。 周公子早就已经摸清了艾青的所有生活习惯，毕竟他们也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 艾青很喜欢将用过的化妆品交给周公子，那一天也是她将用过的口红递给了周公子，而周公子将口红给了我。 我拿着口红到了一边去，将氰化物涂在了口红上面。” 江帆比划着，害怕摄像头录不到，还故意将脸正对着摄像头又再做了一次。 杜宇看了看口供，确实跟他们查到的也差不多。 可是有两点很可疑。 杜宇查看了资料之后问江帆：“为什么当时你要穿着周子皓的西装外套，又为什么我们在路边的监控画面里找不到你？” 江帆愣了愣之后回答：“西装外套……” 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他还认真的在回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手拍了拍大腿：“那天我要去扫墓，每年我都会找个时间去看看我女儿。为了不让九泉之下的她担心，我会问周公子借一身行头。” 说完，他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至于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面，是因为周公子他要跟死者艾青私下沟通。 每一次我跟着周公子出去的时候，都会担任他们的司机。 当他们需要私下沟通的时候，我一般都会走开。 毕竟我们只不过是下人，身份这种事情在，这些家庭里面还是比较重要的。 这也刚好给我一个下毒的机会。 周公子他们下车了之后，我一直都在车的旁边等着。 后来他们走到哪里去，我也并不清楚。所以很有可能路边的监控没有拍到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杜宇皱了皱眉：“所以你是杀人凶手？” 他知道自己问这句话，其实是非常不恰当的。 毕竟江帆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很明显，他只不过是一个帮凶。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周子皓，即便他没有动手。 可是这也已经构成了他的犯罪。 江帆本来想反驳，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确实下手了。 所以到最后他只能点了点头，他知道整个审讯过程都是有录音的，于是他又朝着录音的方向说了一句：“对，没错，我就是凶手。毒是我投的，人也是我杀的。” 他眼眶通红，抬头跟杜宇对视。 “我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善待我的孙子，别让他再在周家。周子皓那小子，不会放过江辰的。他是我唯一的血脉了，我不想连他也没了。” 杜宇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 这个社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小孩，警方知道了他会有危险，也肯定会保护他。 至于周子皓，他未必有这个能力了。 因为今天之后，他也不会逃得过牢狱之灾。 “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后续警方会给你通知。” 杜宇站起身来离开了审讯室。 夏目早就已经在门 口等着，他准备接手江帆的后续。 而张扬已经将周子皓带了回来，他双手被扣着手铐，头上被蒙了黑布。 周子皓依旧是张扬跋扈，一脸桀骜不驯。 张扬站在他的边上，任凭他全身心的挣脱，却还是依旧无动于衷。 “你还是省省吧，如果手铐这么容易被挣脱，我们都不用干了。”张扬一脸的不屑。 周子皓这时候已经恼羞成怒，他涨红着脸，连眼睛都是红的：“你们凭什么抓我，毒也不是我下的，人也不是我杀的。” 杜宇在边上听着，心里就已经有了底。 他自己先开口说的毒，在那之前，完全没有人提过艾青是被毒死的。 杜宇看着他，双手还胸靠在了审讯室的门边。 周子皓扭头跟他对视：“你凭什么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宇笑了笑：“如果不知道法律上有一条叫‘教唆他人犯罪’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叫你们周家的御用律师。再说了，毒不是你下的，但是江帆手上的毒，是你给的，不知道这两条罪加起来，够你享受多少年的牢狱之灾呢？” 周子皓听着杜宇的话，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杜宇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候的杜宇，眼神早就已经不是刚才那么的温和。 他的眼神冷冽，看着周子皓：“而且，艾青死了对你最有好处。法官不是傻子，到时候证据摆在他的面前，需要怎么判刑，他清楚得很。” 杜宇打算离开办公室的，他路过周子皓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你需要律师的话，随时跟张警官说。他会帮你处理，但是还是那一句，抗拒从严。” 最重要的那一个部分，杜宇已经处理好了。 剩下的交给张扬，问题不大。 杜宇走出了办公室，看到了准备下班的宋一凡。 “哟兄弟好久不见，好点了吗？”宋一凡看着杜宇，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白。 之前还是有点泛黄的眼白，吃了两天的护肝片，现在已经好多了。 杜宇看着扯了扯唇角笑了笑，他今天还算好，不怎么疲惫。 就在杜宇提出邀请一块去吃个饭时，他们身后的李慕琳追了上来。 李慕琳还么有走两步，手机就响了。 同一时间，杜宇和宋一凡的手机也响了。 第40章 工地里的尸骸 当电话响起的那一瞬间，他们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各自拿起了电话接通，三个人的面色凝重。 几乎是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三个人面面相觑。 “可能吃不上饭了。”杜宇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宋一凡也笑了笑，他点了点头，朝着李慕琳招手。 “我要回去拿点工具，然后要去案发现场。” 杜宇听到了宋一凡的话，对着他说了一句：“我去停车场等你们，我们三个一块出发。” 刚才的电话是夏目打过来的，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之后，他就收到了报案电话。 一个商场正在拆卸，那个商场动工已经快有小半年了。 眼瞅着只剩下了最底下的那一层，但是工人却在水泥的夹层里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所以才急急忙忙通知了包工头，打了报警电话。 当他们三个赶到现场的时候，基本上附近的警察已经赶到，并拉起了警戒线。 边上有很多围观的群众，看到了那么多的警察，他们也不明所以。 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了出去，有人听到说水泥夹层发现了尸骸，瞬间整个场地都炸了。 “我之前就已经听说了，这个商场曾经闹过鬼，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 “就是，而且这个商场特别奇怪，我听说每年这个商场都会死一个人。” “你也听说了吗？这几年我住在这边之后，几乎每年都听到有人传出来说这个商场有人跳楼的消息。” 附近的年轻人喋喋不休，都在交换着自己知道的资讯。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嘴里叼着烟，他看起来也是好事的，听到了那些小年轻这么说他也补了一句。 “你们这些小孩哪里知道？这个商场刚要建设的时候，大概也就20年前，当时就有一个道士说了，这个地方不适合拿来进商场。当时的开发商还是执意这么做，后来就真的在建设的过程之中，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这什么事？” 那些小年轻听到了，老爷子这么讲，连忙就凑了上去。 杜宇路过的时候，他们正说得欢。 老爷子看到了，有人听他说以前的事情说得是越来越大声儿，围着老爷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杜宇回头看了老爷子一眼，刚好说的眉飞色舞的老爷子也跟杜宇对视。 看见了杜宇脖子上带着的警官证，那老爷子瞬间就闭了嘴。 “不要道听途说，有什么事情我们警方会处理。” 杜宇随口说了一句，老爷子也就灰溜溜的跑了，留下了一群年轻人，还想着听八卦。 穿越了警戒线，杜宇随手扯了扯脖子上的警官证，并且向边上的同事亮出了出来。 “是杜队来了，麻烦你跟我来这边。”警察看见了杜宇的警官证之后，连忙将他迎进了案发现场。 “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当时的尸体正在水泥里面陷着。时间不知道有多久了，反正也只是看得见骨头，肉体已经没了。” 景元江他们在附近找到的一些线索和资料，全部都交接给了杜宇。 剩下的还得等痕检科人员过来搜集证据。 只不过身体放在这里，不知道有多久了。 再加上商场的客流量这么多，有用的证据早就已经被冲刷掉。 “痕检科人员到这边来，能得到的证据也不多。”杜宇摸了摸鼻子，他将视线放到了宋一凡和李慕琳身上：“可能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们了。” 这对于法医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现在尸骨因为被封在水泥里面，所以保存得很好，也不需要他们重新再将尸骨整个拼起来。 只要有了完整的事故，他们就可以推断出来尸骨的性别。 杜宇他们还在现场勘查着，能够给他们提供用来查案的证据。 局长的车也已经开到了案发现场。 小警员带着局长走了进来，看到了杜宇之后，杜宇跟局长对视，两个人面色凝重。 “媒体那边我已经尽量压了下来，但是该报道的还是需要报道，你们可能得尽快破这里的案子。”局长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他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在想着更好的措辞。 杜宇知道他肯定要说教一番，所以也就没有着急，在旁边等着他之后要说的话。 整个现场一片乱七八糟，除了工地的石灰和泥之外，还有很多警员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痕检科的队长陈亮也带队到了现场，人越来越多，走起路来地上也带灰。 局长伸手捂住了鼻子，他拉着杜宇到了一边：“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我们都还没有破，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我怕百姓们会有所恐慌。所以我们得尽快破案，一方面是维持我们警局的声誉，另一方面我们也得稳住百姓的想法。” 杜宇点了点头。 他都明白，相比于这些平民百姓，他更加想快点找到那个连环杀人犯。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他们当证据或者是当线索，从水泥里面拿到了尸骨之后，几个人分工合作把尸骨运回到了法医部。 杜宇看到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他用的东西了，但是现场必须得完全保护起来。 他吩咐收队，可同时他也让警员24小时看守。 张扬后来才赶到，本来想开车带他一块回警局的。 可是杜宇拒绝了，他点了根烟，打算步行回到警局去。 现在手上可以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他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找得到尸骸到底是属于谁的。 所以他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安静时间，他得好好的捋一捋，到底应该从哪开始查起。 在不知道是还属于谁的情况之下，他应该先将失踪人口的档案收集起来。 等到宋一凡他们查到了尸体的dnA，大概年纪，性别等资料时，再慢慢的进行对比。 有了尸体的dnA还不足够，还得找到尸体的家人。 可是这都应该从哪儿开始下手呢？ 为什么这个尸体会被埋在水泥里面？ 又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呢？ 第41章 搜集资料 两天之后，刑侦A队的小组成员在杜宇的带领下开会。 这两天，他们走访了商场里面工作得最久，并且还在工作的老员工。 杜宇知道这案子每个十天半个月都难以破案。 毕竟时间太长了，而且缺乏证据。 所有的生物痕迹几乎都已经消失了。 看着手上的资料，杜宇皱了皱眉。 这是二十年前建起来的商场。 正常的建设程序，应该就是从底层开始，打地基，一楼，二楼这样子建设。 既然是一楼的水泥里面就已经有了尸体，所以凶手应该就是建筑工人。 而且，这个人的职位还不算低。 不然怎么会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完成这件事情，而不被人发现？ 现在浮出水面的疑点越来越多，杜宇一个人压根就没有办法推理出来。 杜宇抬头看了看四周，所有的队员已经全部到齐，就连法医部的宋一凡和李慕琳，还有痕检科的陈亮也到了。 夏目跟杜宇对视了一眼，杜宇示意他先汇报。 他将手上的资料都递给了在座的各位，然后开始了他的汇报。 “我们走访了很多关于商场里面的老员工，有一位老大爷是商场的保安，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将近20年了。保安大爷姓范，从商场一开始营业，他就已经在这里当保安，20年来风雨无阻。 从他的走访资料上面显示，在商场刚开业那半年，商场几乎每天都会传来阵阵恶臭。但是因为人流量太多，而且当时还有一个附近的流浪汉，经常在商场里面流连，所以大家都没有当回事。 这是唯一的一个让我觉得需要分享的事情，这也能说明在商场刚建设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在里面了。 但是因为商场人员的疏忽，而且20年前大家都没有类似的这种经验，所以并没有报警处理。” 夏目表示自己已经汇报完毕，关于商场那边的人都是由他来负责的。 而商场建设工人，则是由张扬来负责。 接着夏目的话，张扬开始了他的汇报。 “我走访过关于20年前建筑工人那边的人际关系，当年的建筑工人有三个已经不在了，其中有两个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吃了建筑的活。 而这一队建筑工人里面有30个人，有一些都已经各奔东西。 但是唯一一个我觉得挺可疑的，就是那三个不在的建筑工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我从包工头手上拿到的资料，他是姓陈的，叫陈明，当年也就20来岁。 陈明是负责夜间留在工地里面守着工地的，等到工地完工之后不到两个月，陈明就被发现暴毙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当年也是因为没有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人会去查他的死因。 送往医院之前，陈明就已经没气了。 后来我去了当时的医院问了一下关于陈明的情况，很多医护人员都并不太清楚。但是找到了陈明的病例，老院长跟我表明，病历上面写的是突发性心肌梗塞，陈明的死也就草草结案。 但是我认为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张扬说到了这里，他的眼睛看向了杜宇。 杜宇朝着他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想的？你说说，让大家伙都听听你的推理对不对。” 得到了杜宇的认可，张扬这才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按照他们工地的规矩，每天晚上都会有人留守在工地里面，因为当时的治安并不是太好，所以他们得留在工地里看守着他们的机器之类值钱的东西。 留守的人属于是晚班，给他们的价钱也相对高一些。 不仅如此，晚班的人是不需要工作的。 因为当时工地里面还没有那种大灯，在黑暗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办法工作。 可有工人向我表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陈明值夜班的 时候，他都会尽可能的做一些事情，比如是和水泥之类的。 也因此，陈明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因为跟他接班的人，可以少做很多活。 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可以在半夜里面完成倒水泥的工作。 可是陈明完成了。” 张扬表示，包工头也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陈明在半夜里面将一块水泥给弄好了，第二天被包工头夸赞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似乎干得更欢。 有好几次白班的人过来接班的时候，发现了陈明在半夜工地留守时，总是能把第二天需要做的工作有一半都弄好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比较可疑的。”张扬摸了摸鼻子，这是说道：“我认为如果在半夜里面进行埋尸，不仅可以没有监控和同事的阻碍，更加可以让他顺利的完成这件事。”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他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你知道陈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有问过吗？”杜宇问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包工头说，因为陈明的年纪很小，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学历。工地可以给他提供一个安全且稳定的工作环境，他很想在工地里面长期发展。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讨好包工头。 当时的陈明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想要学习怎么样扎铁，这些都是得跟着老师傅来学。 可是一个打杂的老师傅是不会教的，所以他想通过这样子的行为来吸引到包工头的注意。只要有了包工头的认可，那么老师傅也是会教他扎铁，和更多其他比较赚钱的工作。” 杜宇摇了摇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没有逻辑性。 陈明确实可以通过勤快而获得包工头的注意，但是半夜弄水泥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符合逻辑。 “我反而觉得他很有可能，做这些事情都是别有用心。他可以循序渐进，先让包工头相信他是想留在工地里面，他假装勤快，让大家都相信他，只不过是想留在工地里面长期发展。但实际上是为了她日后的埋尸，而做一个铺垫。” 杜宇的眼神开始变得清冷，他觉得这个陈明，很有可能是凶手。 但是现在人没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42章 排查开始 “我们现在初步判断死者是一名女性，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我们在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在生前有多处骨折，推断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年，而且当时死者在死亡的时候，大概就只有二十岁。”李慕琳教师剪出来的所有报告交给了杜宇。 早在他们出示检报告之前，张扬就已经跟他们接手。 “老大，我们已经在失踪人口的资料库里面比对过，只有五名女性是比较符合死者的生理特征。” 张扬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杜宇：“这五名女性是失踪人口，她们的身高跟年纪，和失踪时间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 【张文华，失踪时间二十年前，当时失踪的年纪二十一岁。滨江大学学生，至今没有找到。由父母报警，已录入父母dnA。】 【李佳佳，失踪时间同上，当时失踪年纪十九岁，滨江会所职员，由会所经理报警，没有录入父母dnA。】 【林潇潇，失踪时间同上，当时失踪年纪二十一岁，滨江银行职员。由父母报警，已录入父母dnA。】 【刘晓彤，失踪时间同上，当时失踪年纪二十岁，滨江幼儿园幼师。由男朋友报警，已录入父母dnA。】 【江小安，失踪时间同上，当时失踪年纪二十岁。地铁安保人员，由同事报警，没有录入父母dnA。】 杜宇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现在只有两个人比较难找。 只要是有录入父母dnA的，那么等到法医那边抽取了尸骸的dnA之后，再跟父母的进行对比，那么问题就不大。 宋一凡听到了这里，连忙跟坐在旁边的杜宇汇报。 “尸体的dnA我们已经抽取了，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比对出来。” 杜宇点了点头：“这不着急。” 他随后又看着张扬问道：“只有这几个是跟死者的年纪差不多对吗？” 张扬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若是说跟死者年纪相仿的四中人口其实也还蛮多的，只不过后来有一些被发现已经暴毙在家中，有一些已经死了还剩下一点已经找了回来，那么手头上只有剩下这5个人是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能确定死者当时去世的年纪，就是在十九到二十一岁之间吗？”杜宇问坐在旁边的宋一凡。 “基本上就是这个年龄段，而且我也看过张扬给我的这5名失踪人口的报告，他们的身高跟死者也差不多，而且也是失踪了快20年了，估计就是这5名之中的其中一个。” 听着宋一凡的话，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 等到dnA报告出来，如果这死者跟另外三对父母和dnA是不匹配的，那么就只剩下了两个没有录入父母dnA的失踪人口，可能有关系。 “关于江小安和李佳佳，我需要他们更多的资料。张扬你负责安排，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他们的父母，或者是家人也可以，我需要进行dnA对比。” 做刑警的最起码也得有两手准备，万一dnA资料出来了，跟所有的父母都对比不上，那么事先找到了江小安和李佳佳的家人，最起码可以跟死者进行匹配。 杜宇将视线放到了陈亮身上：“痕检科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 死者的时间已经经过了这么长，现场基本上也已经没有了证据，想要痕检科那边找到资料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20年前，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很多东西都保留不下来。 杜宇这么问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也没有把太多的希望放在陈亮那边。 果然看见陈亮摇了摇头，杜宇也就没有太失望。 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各科的人员离开了杜宇的办公室，准备接下来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 拿着手上的资料，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 这件案子还真的不好解决，但是偏偏全是的人民百姓都在盯着这个案子 。 在大城市里面发生这种事情，警局还真的很难跟大众交代。 虽然没有时间限制，可是如果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凶手的话，到时候别说是群众了，就连局长都会给自己很大的压力。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该有的线索手头上一点都没有。 除了知道死者的身高年龄和性别之外，杜宇的手上就没有再多的线索。 这该怎么办才好？ 一杯热的菊花茶放到了杜宇的面前，他抬头看了看才发现那个人是李慕琳。 “宋一凡都已经走了，你还不回去吗？”杜宇有点受宠若惊。 李慕琳跟他不算是八字不合，但是在人后李慕琳经常跟他开玩笑，还怼他。 他也没想过，这时候李慕琳居然会给她送上一杯热的菊花茶。 “我知道这个案子对于你来说压力会很大，毕竟那么多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你。但是我认为你不应该把这些当成是压力而是，当成你努力的动力。或者一开始就是我们想的复杂，你可以尝试一下以简单的方式去出发。” 林慕琳笑着，放下了这一句就离开了。 杜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细细的品味着她留下的话。 以简单的方式？ ……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杜宇除了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手头上的资料之外，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将视线放在了陈明那资料上面。 当时的陈明是暴毙死亡的，而在陈明的尸检报告上曾经有提到他的皮肉出现过一个小圆点。 当时还是用的胶卷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异常清晰。 杜宇看到了小圆点的位置，刚好就是在陈明的脖子处。 法医部已经完成这个案子的尸检，因为时间已经久远，宋一凡认为再继续检验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他和李慕琳到了下班的时间，路过了刑侦队的办公室，看到了杜宇，于是两个人拐弯进了办公室，坐在了杜宇的面前。 “你们俩别再我旁边晃晃悠悠了，我心里特别不平衡。凭什么你们下班就真的下班了，我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杜宇开玩笑的看着两个人，然而两个人的眼神却是放在了陈明的照片上。 第43章 关联性 杜宇说完了玩笑话，平日里李慕琳听到了，也绝对会回怼自己两句的，然而现在整个办公室都是安静的。 突然感觉到了有点不适应，杜宇抬头看着李慕琳和宋一凡。 三个人猛地对视，看着杜宇一脸不明所以，李慕琳和宋一凡再一次对视。 “怎么了？”杜宇看着两个法医，他们的眼神不太对劲。 宋一凡下巴指了指杜宇面前放着的陈明照片。 那是刑侦队东西，没有杜宇的指引，他们是不可以随便拿上手看的。 杜宇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将一沓照片都拿了出来放到了宋一凡的手上。 三个人一帧一帧看着照片，宋一凡和李慕琳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 “你看。” 宋一凡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整齐的摆放到了桌面上。 第一张是死者陈明一开始被发现的照片，是在他家里的床上，陈明就在这么躺着脸色蜡黄，已经去世了。 但是很奇怪，死者的嘴边有三道红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第二张是陈明的尸检照片，赤裸的身体上，除了平日在工地里面的一些小伤和疤痕之外，身体也算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问题。 第三张就是陈明的脖子处，有一个红色的小圆孔。 “你看这个小圆孔，是在死者生前就已经受伤了。圆孔边上的红色，代表着这个圆孔是一个伤口，而且在慢慢的愈合。但是这个伤口有点发炎，所以才会红肿。”宋一凡手指了指陈明的脖子处。 李慕琳点点头，为了方便杜宇更容易明白，她伸手将其他的照片，给杜宇做了个对比。 “杜对，你看。这些照片显示，死者的皮肤也算是白皙。只要是受了点伤，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平日里面在工地里，死者都是上的晚班，能接触太阳和紫外线的机会不大，所以死者的皮肤相对于一般的工地工人更白一些。 所以这么小的伤口，当年的法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拍照下来，更是明显。” 有了李慕琳的话，杜宇再看那一组照片，确实是更加清楚。 “所以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宇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宋一凡皱了皱眉：“你觉得，这个小圆孔，有没有可能是小针孔？” 小针孔？！ 杜宇一脸震惊。 “什么意思？”杜宇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陈明不是突发性心肌梗塞，而是被谋杀？！” 杜宇的问题很直白，他也希望两位法律可以给他提供一些专业的意见，但是看见了宋一凡和李慕琳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东西一切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了，他问问题的答案。 陈明果然就是被谋杀的。 杜宇将陈明的照片重新再看了一遍，这才发现第一张照片里面，陈明虽然已经躺在床上去世了，但是他的脸上除了蜡黄之外他乌青的嘴唇看起来也特别的显眼。 “有些人有心脏病，他的嘴唇看起来也是乌黑发青的。但是我也不排除杀的可能性，毕竟他的脖子处有一个小针孔，他很有可能是被谋杀的。”李慕琳说。 “是很有可能，”杜宇突然抬头看着李慕琳和宋一凡，这时候的他眼神早就已经没有了迷茫，而是异常的清明。 “确实就是他杀。” 杜宇将照片放到了他们俩的面前，并且用手指指了指陈明脸上的那三道印子。 “你们看这三道印子像不像是手指？” 如果只是这么浅浅的一瞟，可能会让人误以为这不过是陈明用了某种道具，故意让自己晒黑。而在脸上留下了这么三道印子。 但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那三道印子里面有深深浅浅，而那种深浅正是人手指上的关节。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一凡看着杜宇。 他不清楚杜宇跟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 同一件事情，有时候有点试探性的发问。 杜宇点了点头。 因为宋一凡比自己还要高一点，所以不好做这个实验。 杜宇走到了李慕琳的身后。 他又再一次确定了照片里，那三道印子留在陈明左边脸上的印记。然后他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李慕琳的嘴。 为了避免触碰到了李慕琳嘴上的口红，他还故意将手心中间留了一点空位。 杜宇抬头跟宋一凡对视，并且问道：“你看看，这个动作是不是跟照片里面的三道痕子是吻合的？” 宋一凡点了点头，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支摁动圆珠笔递给了杜宇。 杜宇用左手接过了笔，轻轻的在李慕琳左边的肩膀点了一下。 很明显的那一支笔，比起那个小圆孔的直径要粗一点。 “你能不能从这张照片里面得出这个针孔到底有多大？”杜宇将手从李慕琳的脸上拿开，同时看向了宋一凡。 宋一凡点了点头：“陈明的资料上面有显示他的身高，一般每个人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是跟身高成正常比例的，除非他的头比较大，不然的话正常情况下我是可以用技术来将这张照片放大，再推断出大概针孔的大小。” 杜宇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科技比起二十年前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如果真的能找得到这针孔的大小，那么也就能推断出来，当时他们是用什么针管的。 从而在慢慢推理出来，估计很快就能找得到凶手。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将重点放在死者身上吗？为什么你突然之间要查杀害陈明的人？”李慕琳不解。 她不过是一个实习法医，很有很多刑侦上面的她都不太懂。 这些推理知识，除了要有强大的逻辑性，精明的头脑和学习过的知识之外，更多还需要大量的经验。 李慕琳年纪不大，被宋一凡带着能帮得上大忙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我们推断，死者是被陈明用水泥埋了，凶手是不是陈明，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陈明做好了埋尸之外，没有两天就被发现暴毙在家里。那很有可能，杀害死者的人，和杀害陈明的是同一个人。”杜宇笑了笑，眼里开始有了光。 第44章 线索断了 这个案子到了这里总算是有点没路了，之前查的那些失踪人口全部都还没有对比出来dnA，那么他们只能换一个方向，从陈明猝死的那一个旧案开始查。 等待着张扬他们那边的消息，杜宇和宋一凡他们回到了法医部。 李慕琳负责打开电脑开始操作，而宋一凡和杜宇则利用陈明的身高，将他脸上比例慢慢的推断出来。 “就这么看这个针孔应该不算太大，也是那种医用针。我以前读法医的时候，前两年都在读医。所以这种针孔一般就是在医院里面看见的，如果这么查的话就像海底捞针。” 李慕琳看了看宋一凡他们推断出来针孔的大小，瞬间她就皱了眉。 杜宇对这一块不是很熟悉，他也只能在边上听着他们俩的推断。 宋一凡点点头，面露难色。 突然之间整个法医部都安静了下来，宋一凡和李慕琳各自在思考着什么。而站在边上的杜宇，则一直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一凡离开了电脑，手上拿着一张写满了数据的白纸，走到了杜宇的旁边。 “这种是属于最普通的医用针头，一般医院也都是用这种。虽然医院那边看得紧，可是二十年前丢了一根两根针管，基本上都是没有人理的，所以我们很难找得到当时行凶的人。”宋一凡将数据放到了杜宇面前：“我刚才查了一下，二十年前这个城里面的医院有五十多家。再加上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摄像头，如果每一个医院丢了一根针管的话，那也得丢五十多根针管。这个线索估计到这里就已经断了，我们没有办法再查到更多的。”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皱了皱眉。 这个案子他当然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就能查得出来，毕竟以前的科技不那么发达，再加上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哪怕现在还有人在医院里工作了超过二十年，也未必知道什么时候丢了针管。 现在陈明的尸体早就已经火化了，想要知道他身中什么毒，也实在是太难。 既然这一条线索已经断了，他们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继续浪费时间。 或许他们应该重新把方向捋一捋，再出发。 死者的骸骨还安静的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杜宇回头看了看那骸骨，心里不断的在祈祷。 一定要告诉我们答案，不然的话，你就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安息。 宋一凡曾经说过，尸体是会说话的。 可他说的是尸体，而不是骸骨。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杜宇只感觉自己的眼前突然之间变得漆黑一片，明明刚才还有一点光亮，可现在在黑暗之中他找不到方向。 他整个人都觉得全身冰冷。 这个人可真有本事，居然能逃过了二十年前杀人的罪状，还能在社会里面潜逃了二十年。 就在杜宇不知所措时，他说到了张扬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满心欢喜的接起了电话，却没有想到张扬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老大，这边的对比已经出来了。骸骨的dnA跟那五名失踪人口之中，三名的父母做不了对比。估计跟那三名父母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只剩下了另外两个没有留下父母dnA女士，可能要从那两位女士开始下手，找到了他们的父母才能重新获取到dnA，从而拿来跟死者做对比。” 杜宇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 “那么剩下的两名失踪人口，他们的排查就交给你。另外你去查一下，为什么当时他们的父母没有留下dnA，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不在人世了，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又对电话另一头的张扬嘱咐了一句：“这些失踪人口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年了，可能要找起来他们的人际关系也比较困难，如果你那边人手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我跟局长申请安排调动人手。过一会儿我会去跟你会合，等 我先忙完宋法医这边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杜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件事情肯定还有一个突破口，按照罗卡定律来说，只要是有人来过这一处地方，他带走了什么，便一定会留下什么。 这个人既然是犯罪了，就不可能可以逃得过天网恢恢。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不应该就这么将他放走。 杜宇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这也不完全是因为各大媒体朋友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 更大的因素是因为他的心理压力过大，他坚信自己只要不断的破案，才能最终找到杀害杜雯雯的凶手。 这是一座文明的城市，即便是偶尔有些偷鸡摸狗的罪犯，但也绝对不敢杀人放火。 所以只要他将所有的杀人犯全部抓起来，其中有一个肯定就是杀害杜雯雯的凶手。 他强迫自己必须得冷静下来，他将自己整个人都窝，进了沙发这个动作是他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需要被包围时才会这么做的。 当沙发将他整个人包住，他的身心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曾经有很多次，那没有办法破案时，他都会来到宋一凡的法医部，就这么坐在这里一个下午。 皇天不负有心人。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他看着躺在解剖床上面的骸骨，心里有了新的方向。 “我们能不能透过骸骨头部的大小，和她的轮廓，来推断出死者的模样？” 宋一凡猛的扭头看向了杜宇，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你这么说，确实有可能可以做得出来死者的模样，但是我们需要跟痕检科的陈亮去沟通。”宋一凡迫不及待，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掏出了手机给陈亮那边拨通了电话。 剩下的事情杜宇也帮不上忙，他只能把这件事交给了宋一凡和李慕琳，还有痕检科的陈亮。 “那么麻烦你们尽快把死者的模样弄出来，我和张扬去走访一下另外两名失踪女性的家人朋友，看看能不能有点新的线索。”杜宇说完，转身离开。 第45章 走访排查 想要利用科技来将死者的模样重新塑造出来，这并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需要的数据可能要精确一些。 宋一凡和李慕琳所在的法医部，完全可以提供实质性的数据。 但是再多的技术，就必须由陈亮来利用他们痕检科的电脑控制。 法医部和痕检科第一次私底下开了一个会议，得到了所有关于死者的数据之后，陈亮急急忙忙的，拿着资料回到了痕检科。 【陈亮：杜队，我们这边已经掌握了所有关于死者的数据，但是我跟手下的同事沟通过，如果要通过电脑技术重塑死者的面容可能需要三天的时间。】 杜宇拿出了手机，看见了陈亮给他发的消息后，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扬。 【杜宇：感谢你，我们这边也在走访着失踪人口的周边关系排查，这三天不会浪费时间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们那边尽快给我提供资料，这样的话会让我们省下很多人力物力。】 回复了陈亮的消息后，杜宇将手机踹回到了兜里。 坐在张扬开着的私家车里面，杜宇将资料打开，慢慢的逐步排查。 “现在我们手头上的这两个小姑娘，我们应该从哪一个开始排查？”张扬看着杜宇手上的资料，一个头两个大。 杜宇同时也很难做抉择。 但是他想到了一个细节，之前宋一凡曾经跟他说过，死者的年纪是接近十九岁。 再加上地铁是不会倒闭的，相对于滨江会所来说，地铁更像是铁饭碗。 既然这样，那么杜宇决定先找李佳佳下手。 “我们开车去滨江会所，从李家家开始。” 有了杜宇的话，张扬使劲踩下油门，朝着滨江会所而去。 滨江会所是一家开在城中心的会所，除了有沐足棋牌之类的消遣活动之外，近这几年还开启了ktv和电竞房。 从二十年前开始，滨江会所就已经特别吸引城市里面的男人过去消费，而近这几年当时吸引了不少年轻的男性。 有了这些男性的消费和支持，能进入滨江会所的服务员，要求也特别高。 而且滨江会所的福利很不错，所以能在这里当服务员的人基本上就不会再离开了。 从这里开始下手，应该会比较容易排查得出来李佳佳的人际关系，还有她的家庭状况。 杜宇他们走入会所，门口站着的保安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里的女服务生每一个人都身材很好，而且穿着也特别暴露。 她们为杜宇开了一个包厢之后，给了他们一个二维码，让他们扫码点单。 “两位小公子需要点什么服务都可以，在码上面扫，点了单之后会有工作人员给你们送来喝的吃的。”那女生温声细语，笑起来也特别的可爱，还有两个小梨涡。 张扬看着那女生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他知道现在自己正在执行任务，所有都得听杜宇的安排。 “我想见一下你们的经理，或者是这里的负责人。”杜宇放下了手机，抬头看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有点惊愕，但是在这种地方工作，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杜宇能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可是一两秒之后，这小姑娘就已经平复了心情，并且面带微笑，以一种非常官方的腔调来回答杜宇说的话。 “现在已经是晚上，我们的负责人不会在晚上坐班。如果两位小公子需要找负责人的话，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来，而且晚上我们这边会非常的忙，经理或许也没办法过来这边照顾两位。”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揣着的卡片递到了杜宇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照顾不周，如果是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下一次两位小公子再过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两位打折。”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小姑娘不想经理那边收到任何关于自己的投诉。 杜宇本来也没想惊 动其他人，但是既然小姑娘不肯把她的经理请出来，那也只能将自己怀里放着的警官证拿了出来。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杜宇这句话不容置喙。 小姑娘看到了警官证之后，心里一咯噔，让他们两个先坐着，自己连忙去把经理叫了过来。 没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身穿西服，头上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走进了包厢。 一看到了杜宇和张扬，男人立马弯下身伸出自己的手，想跟他们握手示好。 杜宇和张扬站了起来，跟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他们开始了问话。 “看你年纪这么轻，应该不会直到二十年前有一个女孩在你们这里失踪了吧？”张扬上下打量着经理，眼神中有点疑惑。 经理看起来确实不太知道，他也有点迷茫：“我来这边不到五年，或许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的是谁，这样吧，我们这边有一个保安大叔在这里工作，超过二十年了，他可能会知道，我先把他叫过来，另外我再通知我们的老板。” 经理的态度很好，他也表现得出来是想配合调查。 通常有警察进入这些会所，会所里面的持证人都会尽量配合调查。 毕竟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赶紧送走需要配合调查的警方，他们才不用战战兢兢的继续营业。 老大爷被请了过来。 眼瞅着他的年纪也快到退休年龄了，而且他自己也表示在这里工作超过二十年，那么李佳佳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 提到了李佳佳，老大爷本来就小的双眼突然之间眯了起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应该是在回忆着二十年前的事情。 “你说的那个姑娘我倒是有点印象，他是不是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还有两颗虎牙的？她跟我的小女儿年纪差不多大，当时刚进入会所的时候，也就十八岁多刚成年的样子，后来失踪的时候是十九岁多一点。” 按照了老大爷的描述，杜宇和张扬两个人同一时间看向了手上拿着的照片。 果然就跟老大爷说的一样，李佳佳笑起来确实有两个酒窝和两颗虎牙。 第46章 失踪人口李佳佳 既然保安大叔说的所有关于李佳佳的事情都能跟资料上的对得上，那么杜宇他们就开始了对保安大叔的询问。 “她当时到你们这边来工作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你可以跟我们说说吗？”杜宇说着，伸手撞了撞旁边的张扬。 张扬江包间里面，唱歌的声音全部关掉，顺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按了录音功能之后放在了一边。 除了张扬之外，包间里面还有年轻的经理。 四个人就这么开始了关于李佳佳失踪之前的讨论。 保安大叔皱了皱眉，有点无力。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把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们吧？” 保安大叔的脸上多少有点为难，杜羽也知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要让他仔细回想，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把你记得的说出来就行了，至于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确实记忆会出现一点偏差。这也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后续还会去走访其他人，到时候哪些真哪些假，我们都能判断的出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杜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的话很明显就是在警告保安大叔，不要为了包庇任何人而说假话。 保安大叔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明白杜宇所说，于是他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的叙述。 “因为李佳佳当时进来这边工作的年纪跟我的小女儿差不多，而且因为年纪太小了，笑起来也甜美可人，所以我特别照顾她。自然对她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她应该是十八岁多在我们会所里面工作的，当时就是做一个前台的服务员。 后来因为她在上班时间总是积极上进，再加上她年纪很轻，也就被当时的经理重用，将她升为了服务员主管。 在后期，她交了一个男朋友，那男生还在读大学，对她也算不错，偶尔还会来会所接她上下班。 她失踪那天，是台风天，下着大暴雨。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还是周一。 因为我们这边的规矩，每周一服务员主管都得跟服务员开周会。所以当时所有的服务员都在开会的地点等着李佳佳到来。 我们会所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的，分为早中晚三班，一班八个小时。 上中班的同事一般是下午四点之前就会到，要跟上早班的同事进行交接。 而李佳佳一直都是上的中班，从下午四点开始到晚上十二点。 当时开会时间是下午四点半，他们一直等到了六点，都没有看见李佳佳的身影，于是通报了当时的经理。 经理找过一圈之后，发现真的找不到李佳佳，并在三天之后报警。” 保安大叔说到这里，他的眉头轻皱：“李佳佳是个好姑娘，有很多人都说，可能李佳佳是被她当时的男朋友杀害了。 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加上她的男朋友后来患上了重度抑郁症，这才让当时的警方对她男朋友放下了戒备心。” 杜宇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毕竟在李佳佳失踪的那份资料上面，也有显示李佳佳当时的男朋友在她失踪之后，情绪一度低落，甚至有了自杀的倾向。 李佳佳的失踪似乎跟她男朋友没有关系，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这一座城市里面失踪？ 这倒是让杜宇和张扬都摸不着头脑。 “李佳佳有父母吗？”杜宇问。 在李佳佳的失踪档案里面，杜宇并没有找到她父母的dnA。 而且在后来，李佳佳失踪了将近二十年，她的父母都没有来警察举报过案。 甚至到了现在，所有关于李佳佳的资料全部都是她失踪之后，警方对她身边人做的一些走访排查，她的父母至今都没有露过面。 保安大叔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佳佳说过她的父母和家庭，只是有一次她在工作的时候喝多了，坐在我 的保安亭一个劲的哭，跟我说了很多她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但在这中间她也并没有提过她的父母。” 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 杜宇听着保安大叔的话做了皱眉。 这不应该。 只要是有家庭的人，就算跟家里闹掰了，哪怕是吐槽也会跟别人多说两句。 除非李佳佳这个人，不爱跟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她喝多了之后会坐在保安亭跟保安大叔哭诉？ 张扬同样的也皱了皱眉，见杜宇一直都没说话，张扬首先提出了疑问。 “你刚才说到了她曾经跟你提过小时候的事情，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老家和她老家里面有什么？” 保安大叔看了一眼张扬，又看了看杜宇。 他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整个包厢里面也都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包厢外面服务生着急忙慌走过的脚步上。 会所特别忙，只要是上班了的服务生，基本上除了吃饭时间，没有别的休息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保安大叔似乎是想到了以前他们聊天时候说的话，这才跟杜宇说：“好像说是在南郊最南边的一条小村庄。 佳佳曾经说过，那一条小村庄特别的穷，所以她才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城里面打工。 如果没记错，当时她跟我说是跟爷爷奶奶一块住的。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她爷爷奶奶了，都已经二十年了。” 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不过看来保安大叔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现在都与他们有两条路，要么就去找当时李佳佳的男朋友。 要么就去李佳佳小时候住过的村里看一下，看看她的爷爷奶奶还在不在。 至于李佳佳的男朋友，当时说是患了重度抑郁症，如果他没有因病去世的话，现在估计也已经成家立业。 若是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人家，似乎不太好。 而且她的爷爷奶奶，当时就已经六十多岁了。 到了现在，若是还在的话也都快九十了。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会所还是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在这里打搅人家太久。 第47章 前男友的叙述 “最近这一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城里，我们很有可能还会再回来找你问话。今天麻烦你了。”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扭头看向了张扬，示意他离开。 走出了会所的门口，张扬和杜宇站在如同不夜城的街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往哪去。 “现在去南郊的话，还能不能找得到李佳佳的爷爷奶奶？”张扬有点无奈。 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静的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样做。 她的爷爷奶奶若是还活着，都已经快九十岁了。 最重要的是，两位老人家还有没有活着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人知道，哪怕是他们还活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老年痴呆，对以前的事情或许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对于杜宇来说是一场赌博，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先从她的前男友开始下手。 “我们还是先去她前男友家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吧。”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他实在是太累了。 上了车之后，张扬和杜宇开始翻找着李佳佳的资料，关于她前男友的信息并不多。 甚至他前男友的住址，最近的更新日期也是20年前。 当时他们还是一个在打工一个在读书，估计那个住址只不过是他们租的房子。 若是真的想找到李佳佳的前男友，或许还需要在警局工作的同事们帮忙调动一下前男友的一些个人资料。 跟夏目沟通过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把李佳佳前男友的所有资料都发到了杜宇的手机上。 【何成，四十一岁，滨江大学心理学本科毕业，职业为滨江大学心理学辅导员。三十岁结婚，现在与太太居住在滨江大学城员工宿舍，育有一子一女。】 “何成已经结婚了，我们就这么贸然的闯入了，他的生活似乎不太好。这样吧，先给他打个电话，表明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把他约出来，看看他的反应是怎么样。” 杜宇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张扬，上面除了有何成的一些基本资料之外，还有他的手机号。 张扬看了一眼杜宇：“可是当年的事情让他有了那么严重的抑郁症，现在好不容易他已经治愈好了，再将以前的伤疤给他挖开会不会不太好？” 这个问题杜宇也有想过，只不过现在何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掌握了很多关于李佳佳的事情。 “这样吧，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警察局接受盘问。感觉里面有苗若，他自己也是心理医生，应该问题不大。” 杜宇叹了口气，这是他想过最可靠的办法。 …… 深夜，何成被张阳开着私家车带到了警察局。 而在审讯室里面，杜宇和苗若早就坐着了。 看到了杜宇，何成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 杜宇伸手指了指审讯室的座位对他说：“你先坐下吧，我们也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聊天，并不是说你就有罪，我们想知道关于更多李佳佳的事情。” 提到李佳佳，何成的脸色有点变了，原本温和的眼神也突然变得厌恶起来。 杜宇看着何成的表现，心里有疑问。 按照之前警方的记录下来的口供，和保安大叔说过关于何成的事儿，他对李佳佳的所有事情应该都是很上心的。 为什么一提到李佳佳，他就露出了一脸的嫌弃和厌恶？ “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找我问其他的事情？”何成垂着头玩着他的手表。 杜宇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关于水泥骸骨案件，只能随便说了一句：“最近他的家人突然之间来警察局报案，我们只能再一次的将这这件事情提起，重新帮李佳佳翻案。” “切，”何成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她家里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还有谁会帮她翻案？当然也只有我一个人在找她，她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猝死在了家里，而她奶奶也变得 疯疯癫癫的。” 什么？ 果然先找何成是对的，当年他们交往了不短时间，他知道的事情比警方和保安大叔的更多。 “那她奶奶后来呢？还有李佳佳的父母呢？”杜宇问。 何成抬眼看了看杜宇：“他奶奶后来应该是去了精神病院，没过多久，人也没了还是我去帮忙料理的后事。而她父母早，就在他年幼时期就身亡，她是跟着她爷爷奶奶长大的。” 说到了这里，何成突然变得暴躁，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声音也变得低沉：“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杜宇刚想开口，描入却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 这是他们在问话之前就留下来的暗号。 如果在审讯的过程之中，苗若感觉到了何成的情绪不对，就会给杜宇一些这些让他停止询问关于这个案件的事情。 杜宇眼珠子转了转，他打算先从合成的病情开始入手。 只要他们能聊得像朋友一样，再从他的嘴里套话会更加简单。 “我听我的同事说，你后来得了重度抑郁症。后来是什么情况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了杜宇说起自己的病情，何成虽然有点抵触，但他看杜宇的眼神和脸色似乎不是来找茬的，他倒也放松了一点。 “本来我以为我很爱她，我也想过在我毕业之后要跟她结婚。可是我没想到，她会在我大二的时候失踪了。 我像是疯了一样在城里面不断的找她，我去了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她说喜欢打羽毛球，我们就在家楼下的羽毛球场打球。 她说她喜欢听钢琴演奏会，我就在城里面每一个开演奏会的大会堂到处找她。 那一段时间我确实抑郁，也想过若是我这辈子没有了她，我可能也活不下去。 我是非她不可的，但她却不是。” 说到这里，何成突然之间咬牙切齿，整个脸色都变得铁青，而且眼神凶狠的就像想要杀人一样。 “在她失踪了一个月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一天夜里，她在半梦半醒之中喊了别人的名字。那人的外号叫潇洒，会所里面人称潇洒哥。后来我就在想，她很有可能是跟着潇洒走了。” 杜宇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第48章 我没有杀人 看着杜宇有点不明所以的表情，何成突然就发疯一般双手拍在了桌子上。 那声音特别大，杜宇和坐在一旁的苗若也被吓到。 “你干什么！”苗若大声你斥止：“我们请你回来问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在这里惹事会有什么后果，你别说你会不知道！” 何成自然是知道的，眼前两个人都是警察。 而且自己身处警局，万一落下一个袭击警方的罪名，自己这么努力的建设下来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他尝试着深呼吸，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作为一个心理学辅导员，他是失败的。 他连自己的情绪都管不好。 “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我们能帮你的，都会帮。”杜宇尝试以一个老好人的姿态跟何成说话。 何成却不屑：“帮我，怎么帮我？将我的绿帽子摘除，让我可以真真正正的做个男人吗？” 苗若伸手掐了掐杜宇的大腿，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杜宇果真就真的不再说话。 整个审讯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空调的声音，和何成粗重的喘息声。 他正在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杜宇不催促，他有了足够的时间。 等到何成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才继续说。 “我们同居之后，为了不让她一个人工作这么累，我偶尔也会在课余时间去当兼职。”何成的情绪变幻得很快。 似乎只要是说到了李佳佳的事情，他的情绪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波动。 “有一天我在兼职的前淋了一场大雨，本来我以为可以熬到下班，可没有想到在中途我就已经发着高烧。 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请假回家。 那一天的工资，兼职的地方是没有办法给我结的。 而我又因为当时我们实在是太穷了，所以没有去医院，只是在街边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就往家里回。 可我没有想到，我早回家却会看见这么狗血的场景。 我看到了佳佳赤裸的身躯，躺在我们的床上。 而这时候在浴室传来了洗澡的声音。 但凡是个男人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场景，我很生气从厨房里面拿了刀往浴室里面去。 佳佳很害怕，她来不及穿衣服，直接就追着我到了浴室。 还没有等我把门打开，里面的人就首先将门打开了。” 说到了这里，何成抱头痛哭。 之后他看见的是什么场景，相信在场听着他口述的人都能猜得到。 从浴室里面出来，下身裹着浴巾的男人正是何成口中的潇洒哥。 “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把人杀了？”杜宇试探性的问。 见何成没有说话，杜宇继续推测。 “因为你没有办法，打得过潇洒哥，所以你转身把李佳佳杀了。那天之后李佳佳就没有再去会所工作，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因为只有你知道，李佳佳是没有父母的，而且她的爷爷奶奶年纪已经大了，并且住在村里，若是李佳佳一年半载不回家，他们也不会察觉，李佳佳已经死了。是这样吗？”杜宇说。 何成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着杜宇，眼眶通红。 虽然他是伤心，但是他也感到愤怒。 不仅仅是因为他看见了潇洒哥跟李佳佳的那个场景，更重要的还是他觉得杜宇冤枉了他。 “我没有杀人。”他说。 没有杀人？ 那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若是他真的没有动手，那么之后又是怎么样收场？ 没有等到杜宇的问题，何成接着说：“你说的对，潇洒哥比我高大，而且他很壮硕，我没有办法跟他动手，于是我将刀移上了李佳佳，可是她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也下不了手，最后刀子滑落，我抱头痛哭。” 潇 洒哥知道何成没有办法跟自己对抗，他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了，于是他穿戴好之后就离开。 李佳佳依旧赤裸着身体站在何成的旁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知道自己错了，最起码作为一个女人作为合成的女朋友，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是她也不过是一个人，潇洒哥有钱，她希望在村里的爷爷奶奶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潇洒哥也不过是寻欢作乐，他并不需要李佳佳负责任。 只要有了钱，李佳佳就可以拿着那一笔钱回到农村，给他的爷爷奶奶建大屋。 当时的李佳佳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不过是何成的一面之词，现在失踪了二十年的李佳佳生死未卜，何成在审讯室所说的话，都没有人能够作证。 “你说的话我们都已经记录在案，之后我们会对李佳佳的失踪展开调查。如果我们发现你说的话里面是有半点说谎的成分，那么你将会被我们起诉，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我希望你能懂。” 杜宇站起来，将刚才他所记录下来的口供递到了何成的面前：“麻烦你帮我签个字。” “我还没说完。”何成将桌子上的口供推回到了杜宇的面前：“事情还有后续。” 在那之后，何成实在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于是跟李佳佳分居了。 李佳佳回到了会所给她安排的宿舍，而合成则回到了大学宿舍。 “之后我就没有再跟李佳佳见面过，我们美其名曰是分开冷静一下，但事实上我们心里面都知道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 这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一个决定，我以为这辈子我非她不可。 后来知道她失踪的消息，还是你们的同事找到了我的学校。 虽然问了很多关于佳佳的细节，可是到最后都没有找到佳佳。 我是恨她，但我并不想她死。 她失踪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以前的所有，我都可以当粉笔字一样抹了就算了。 只要她回来，我会好好爱她，我会娶她。 可是她到最后都没有回来，已经二十年了。” 何成说到这里，再一次抱头痛哭。 他的哭声犹如一把利剑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他哭得撕心裂肺，他想李佳佳。 第51章 我老婆叫江小家 里面的人似乎也已经醒了。 夏目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从里面走出来是一个40来岁的男人。 他的轮廓看起来就跟潇洒哥有点像，虽然杜宇他们手上拿着的照片已经是潇洒哥十五六岁的照片了。 “可以确定是潇洒哥吗？”杜宇回头看着张扬。 张扬的推理能力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他的给予能力特别厉害。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小技能，只要是他见过的人，他大概都能记得。 张扬拿着他独有的望远镜，对准了男人的方向看了看，单凭轮廓，看来确实就是潇洒哥。 “可以确定。”张扬说。 有了他这一句，杜宇摆了摆手，对车上的其他队员做了一个抓捕的手势。 夏目和张扬立马就下了车，张扬手上拿着手铐跟夏目一同快速的朝着潇洒哥的方向跑了过去。 刚睡醒的潇洒哥似乎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张扬和夏目制服。 “没有你们是？”潇洒哥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害怕，他有点不知所措大声询问：“干什么你们！” “给我老实点！”张扬大声呵斥，并且从怀里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这么大声的说话，不然边上的村民们都会出来，看到时候你会没面子！” 被张扬这么大声的呵斥，潇洒哥果然就安安分分。 可是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出来他有多害怕，刚才会这么极力的反抗，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心理准备罢了。 “你们用什么理由来抓捕我，我又没犯法。”潇洒哥这时候已经变得冷静了，尽管他手上戴着手铐，也已经坐到了车上，但是他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们现在也没说你有罪，只不过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你话不要这么多了，回到审讯室之后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到时候有录音有笔录，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张扬从来都不会在语言上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第52章 同一个人 杜宇看着面前的潇洒哥，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妨说出来，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 尤其是现在他住入了别人的家里，这个江小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而李佳佳那年老的爷爷奶奶姐都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 所以无论李佳佳是否已经离世，潇洒哥是否杀人凶手，现在要处理的反而是他私闯民宅这件事。 “其他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光是你私闯民宅这件事，我就已经可以给你定罪了，你知道吗？”杜宇皱了皱眉看着潇洒哥。 潇洒哥一脸茫然：“不是我老婆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们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 “你说的那个江小家是谁？”杜宇挑了挑眉看着潇洒哥，又问：“你以前不是跟李佳佳在一起的吗？李佳佳现在在哪？” 听到了李佳佳的名字，潇洒哥原本是一脸着急，可到后来他也松了一口气。 “李佳佳就是江小家，就是我媳妇儿。后来我媳妇儿改名了，回到了江家的族谱下。但是因为李家两都没有后代，所以最后由我媳妇儿继承了这一个房子。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再多的你们可能得去问我媳妇儿。” 说到了李佳佳，潇洒哥的神情好像比之前放松了一些。 他之前到底在紧张什么？ 杜宇将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入在了眼底，现在整件事情都有很多的疑问，杜宇没有办法一下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捋清。 “既然你说李佳佳就是江小家，你有没有什么证据？”杜宇问。 潇洒哥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愣住了：“他们是不是一个人，你检查一下他的dnA不就知道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佳佳在这个城市里面应该被报了失踪人口，当时你们警方去查的时候有他的dnA在的吧？现在时间过得有点久了，但是dnA这种数据应该不会被消除的对吗？” 他说的有道理，只不过现在也有一个问题。 就是他们不知道江小家在哪里。 第53章 无关线索 杜宇完全不理解江小家说的是什么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儿开始问起。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江小家突然冷笑。 “你们在我这里装什么？”江小家满脸敌意的看着杜宇：“不是他们让你过来跟我协调，让我出钱赡养他们后半辈子的吗？” 他们？ 杜宇依旧不懂，但是听江小家的话，这个他们应该就是她的父母。 潇洒哥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看到了，江小家这时候真的已经有点暴露了，他才将杜宇他们拉了出病房。 “刚才在路上我也忘记跟你们说了，确实是我的疏忽。最近这一个星期，有警察来过两三次。好像都是说让小家帮忙给钱赡养她的父母，听警察说她的父亲得了癌症。”潇洒哥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按道理来说确实应该由小家来赡养她的父母，可是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已经把它卖给了别人，说句难听的话，这小时候没钱养，李老头和李老太太当她养大了之后，都没受过她一点恩惠，人就没了。现在可好，我们家前段时间有点钱，就被江家给盯上了。” 原来如此。 虽然现在杜宇他们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是他们的审问人是江小家。所以潇洒哥说的话，全部都不能录在笔录里面。 “你看能不能进去帮我们打点一下，”张扬摸了摸鼻子，样子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你进去跟他好好说说我们问话，也只是问关于20年前的事情，跟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20年前的事儿，潇洒哥有点脸色变了，但是他依旧很配合。 杜宇和张扬在病房外等着，没一会儿，潇洒哥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算好，他并没有跟杜宇他们多说什么，而是用下巴指了指病房门，示意让他们进去。 杜宇没有再等，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一直留意着江小家的神情。 “20年前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时我跟潇洒在一块之后，他的公司出事了。因为他是个孤儿，所以当时应该也没有人帮他报警吧。公司出事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一块走。” 江小家微微叹气：“我本来想着离家一段时间，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就跟爷爷奶奶打电话报平安的，可当我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没了，奶奶也进了精神病院，当时我也是有点崩溃。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有潇洒陪着我。而我也同样的陪伴着他，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很多年。但是因为我的身体原因，我没有办法怀孕，所以至今我们都没有小孩。” 杜宇点点头，这倒是跟他们之前查的差不多，这也可以证明江小家并没有说谎。 张扬记录完了笔录之后，抬头看了看江小家：“你的名字后来为什么会改了？” “那就得从10年前说起。”江小家叹了口气。 原来在江小家去了其他城市发展的时候，她在一家公司里面遇到了江小安。 当时的她们都并不知道对方是失踪人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各种兴趣爱好都一拍即合。 也是一次意外之中，她们发现了对方的血型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当时非常奇怪，只要是认识我们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姐妹。这也就让我们更加的疑惑，后来有一次她跟我说，她确实有一个妹妹，只不过是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别人家去养了。”江小家看了看张扬，确定他的笔录跟得上自己说的话，这才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们去做了dnA，发现了她就是我的姐姐。那一段时间，潇洒的声音是越来越差。我们为了避免仇家，所以打算一起去改名。我姐姐告诉我，我在江家的名字是叫江小家，所以我就把名字改了。” 江小安。 杜宇想到江小安，就忍不住皱了眉。 “你知道你的姐姐也是失踪人口的其中一个吗？”杜宇问。 江小家点点头：“我姐姐的遭遇跟我也差不多，只不过当时是由父母报警的。但是她离开了以前的城市，没有跟父母沟通，也是因为她跟她的男朋友出事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后来听说她男朋友的事业重新一帆风顺，而她们也没有再在一起了。” 张扬停下了记录的笔，他跟杜宇对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刚刚已经从潇洒哥的嘴里得知了。 从其他城市回到了这里之后，他们两家开始有了点走动。 再后来，江爸爸出事了。 江小安不止一次找江小家，希望她可以在金钱上给他们家给予帮助。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江小家也确诊了癌症。 在自己都没有办法知道生命能到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钱在癌症上面。 再加上自己小时候，江家没有一天赡养过自己，江小家心里就越发不平衡。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早就已经跟江父江母见过面了，为什么没有人去警察局销案？”杜宇又问。 江小家看起来有点迷茫：“我不知道我是失踪人口，当年谁报的警我也不懂。我就更加不知道要去警察局销案。” 杜宇皱了皱眉。 线索断了。 就这么看起来，这两个人的失踪跟那一具尸体完全没有关系。 简单的又询问了一些，杜宇和张扬决定收队。 “我们回去之后会帮你们销案，至于你说不想供养你的父母，这些还需要法律上的援助，或许你们应该找法律部门去帮忙，这些我们都不好说。”杜宇摸了摸鼻子，剩下的还得其他部门跟进。 离开了医院，这正是下午，艳阳高照。 或许是因为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最近也因为杜雯雯的事情让杜宇压力很大。他居然在太阳底下感觉到了有一丝的晕眩，还没等他走两步，人就已经晕倒了。 一开始他还能听见张扬在边上叫喊，后来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他完全晕倒之前，他只听到了单架床的声音，还有鼻腔里面充斥着消毒水。 第54章 接手新的案件 杜宇躺在床上好好转醒，他的鼻腔里面全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只感觉到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少了，还是因为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低血糖了。 看见了手上还打着点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实在是太重了，也没有时间在医院里面好好的休息。 于是他伸手将手上的针管拔去，拿上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刚好就在这时，护士推门而入。 “你醒了，就好了你的同事让我转告你，醒了之后马上回队里去。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护士看了看杜宇手上已经被拔去了针管，眉头轻皱：“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但是希望你还是需要注意休息。” 杜宇自然不懂护士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任务特别重，没有时间在这里跟她废话。 “谢谢你，我会注意的。”杜宇着急忙慌的去医院交了费，连忙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门他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按照时间的推算，他已经在医院里面休息了一天，估计身体还算是受得了。 打了车回到警队，他才发现办公室里面坐满了人。 除了有张扬之外，法医宋一凡和李慕琳也都在场，另外还有陈亮，和其他队里面的成员。 张扬正在跟他们开着会，说的都是工地里面水泥埋尸案的案情。 看到了杜宇，张扬本来想让位的，可杜宇摆了摆手，让他继续。 “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五个失踪人口，而其中有两名我们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三名失踪人口我们会交给其他的队，让他们继续追踪。”张良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可是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情，失踪人口里面，我们对比过了，所有的资料发现都跟死者无关。” 杜宇叹了口气，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结果。 所有的线索再次断开，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追查下去。 他必须得在短时间之内找到突破口，不然这案件只会像以前一样，到最后不了了之。 陈亮在这时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张良的旁边，将手上的资料按照秩序一张张的贴在了白板上。 “我们痕检科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资料，根据法医提供的线索，我们将受害人的面部完全捏造了出来。” 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陈亮贴出来的那一张人脸。 她放在20年前，也算是一个很标志的美人。 “我已经听刑侦队的人说了，在受害人的面部完全被捏造出来之前，他们将受害人的dnA拿去资料库对比，但同样的都没有结果。而这一张照片，我并不清楚能不能给你们刑侦队带来用处。但我希望，可以让你们有最新线索。” 陈亮的汇报到这里结束，杜宇和张扬对视，两个人的神情里都是无奈。 “那现在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这里，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夏目看着杜宇。 杜宇皱了皱眉。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局长突然之间推门而入。 似乎是意识到大家在开会，局长也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是在忙吗？” 大家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杜宇，面面相觑。 “您说。”杜宇站起来跟局长握手。 局长看见了，有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就直白的说出来，于是他朝着杜宇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借一步说话。 杜宇跟着局长离开了办公室，两个人就站在走廊交谈。 “刑侦B队那边出了点状况，有一个案子需要由你们来接手。我也知道你们最近因为水泥埋尸案比较忙，广大社会也都盯紧着这个案子，让你们的压力也很大。但是时间慢慢的过去，大家也都淡忘了。反而现在我手头上的这个 案子比较着急，你看能不能接受，先处理了我手头上的这个案子。” 局长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市里面的刑侦队也就只有这么两支。 确实分工起来大家都会很忙。 但既然都是同事，也是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 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兼顾，局长肯定也不会批的。 杜宇自然知道，他也没有推脱的道理。 现在他也正处于一个迷茫的状态，关于水泥藏尸案，他真的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有以往的经验给他作为支撑，他明白如果一个案件瓶颈，要么就从新开始查，要么就先停下来好好想想。 “可以的局长，那么我们就先把水泥藏尸案的按案件向后推移一下。先着手把您说的案件处理了。”杜宇不卑不亢。 局长欣赏的看着他，将手上的牛皮袋交了给他。 …… 得知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开始跟B队交接。 尤其是陈亮他们痕检科和法医部，更是为了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资讯，而纷纷离开了刑侦队的办公室。 翻来了资料，杜宇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个案件，发生在三天之前的城中大街上。 资料显示，在凌晨时分，一名50岁的男子在城中大街上遇害。 黎明时，一名清洁工人发现了受害人齐东的尸体倒在大街上。 清洁工人为男性，50岁左右，左眼有严重的白内障。 城中大街街尾是酒吧，清洁工人一度以为他是醉酒汉，因为酗酒而醉倒在地，多次呼唤受害人，并发现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随即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团队到了现场之后发现齐东，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并且报警。 法医部B队的尸检报告显示，受害人是中毒身亡，中的是很偏方的毒——山埃毒。 而在法医的尸检报告里面也显示了，受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细微的针孔。 从而推断，受害人应该是他杀。 山埃毒？ 杜宇看着这个毒的名字，有点不明所以。 他对于这方面并不是专家，自然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如果要仔细查清楚的话，还得去问宋一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55章 突如其来的线索 杜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头剧烈的疼痛。 突然这么多事情朝着自己压了下来，再想也无益。 现在的宋一凡正忙活在法医B队的交接工作，短时间之内估计也找不到他。 那么杜宇的所有希望就寄托在了李慕琳的身上。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局长，那么这件事先放在前面优先处理。 要搞清楚到底杀人凶手是谁之前，他必须搞明白山埃毒是什么。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法医部。 宋一凡的那一张沙发，是他心心念念的。 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时候，还是需要那张沙发帮忙。 他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被沙发包围，这对于他来说安全感满满。 李慕琳依旧在整理着资料，她连抬眼看看杜宇都懒得，只是张嘴问：“杜队不应该很忙吗？坐在我的办工作打算干什么？用灵魂破案？” 李慕琳的嘴依旧损得要死，杜宇本来也不想理她的，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想到有事要求她，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段。 “我在想关于山埃毒的事情，你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吗？”杜宇问。 李慕琳这才放下手上的资料抬头看着杜宇：“你是在网上查不到吗？” “我这不是觉得你更专业吗？”杜宇讪讪的笑了两下。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李慕琳白了一眼杜宇，说道：“一般的山埃，其实就是氰化钾，是一种无机化合物。它就是一种普通的白色结晶性粉末，是有剧毒的。最致命的，还是它很容易溶于水、乙醇和甘油等，不仅可以很快的水解，而且几乎没有味道。如果不是靠近闻，也不会闻到有杏仁味。” 杏仁味？ 杜宇看着李慕琳，一脸懵。 李慕琳点点头：“对，跟氰化物一样。” 李慕琳继续着自己的事儿，杜宇也开始沉醉在了沙发的包围之中。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他猛地站起来。 这个举动吓到了李慕琳，她拿着笔的手摔倒了地上。 “你记得陈明也是被针管刺中脖子而中毒身亡的吗？”杜宇看着李慕琳。 李慕琳的脸，瞬间也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一样，整个变得不自然。 她疯狂的翻阅着资料，杜宇也同时走过来帮忙。 经过了对于，可以看得出来，陈明受伤的地方和齐东的完全一样。 不仅如此，甚至连针孔落下的位置也几乎一样。 与此同时，宋一凡开完会走进来，满脸的疲惫。 “你们在干什么？”宋一凡看到了平日互怼的两个人，居然安安静静的在研究文件，感觉到了不对劲。 放下了东西文件，三个人围在了一起。 经过了李慕琳的讲解，宋一凡的脸色巨变。 “所以，二十年前的杀人犯，在二十年后重新出动了？”宋一凡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杜宇皱了皱眉，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子。 虽然不能证明杀害这两个人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能证明凶手跟水泥埋尸案有关联。 但是最起码，现在他们找到了唯一的共同性。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知道当时的陈明中的是什么毒。 可凶手行凶的手法，可以看得出来是同一种。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也是有关联的。 “这种山埃毒，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杜宇问宋一凡。 他舔了舔唇，认真的思考：“有些工业生产中，会使用到山埃。山埃可以帮助工人从矿石中提取金银，当然也可以用来制作化学试剂。” 杜宇听着他的话，脑子里面已经开始在思考。 城东那边就有不少的化工厂，但是说到从矿石中提取金银的工厂，可能就只有一两家。 刚想到了方向，杜宇便想离开。 宋一凡却在这时候拉住了杜宇：“现在天黑了，化工厂早就已经下班了。还有，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和慕琳跟你一块去。这种山埃毒，很危险。口服当然会死，但是吸入，又或者是皮肤吸收了，都会发生急性中毒，甚至会痉挛，直到最后会死亡。所以进入化工厂，你必须得做全套的装备。” 李慕琳点点头，顺便补充道：“明天我们过去的时候，你可以多点注意一些为了生计而不得不继续工作，却又有点神经衰弱的工人。长期的摄入，会让人神经衰弱。那一类的工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化工厂工作很久的了。到时候如果真的需要，你可以对他们下手。” 两位法医说的话，对于杜宇这个门外汉来说，都是挺有用的。 既然他们也这么说了，明天有人陪着一块去，杜宇也就放心了下来。 “现在外面天已经都黑全了，我们不如出去放松一下吧。每次跟你吃饭都不能好好吃，这次你请客。反正工作做不完，明天我们再去化工厂那边好好勘察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觉得呢？” 宋一凡笑着伸手捶了一下还在愁眉苦脸的杜宇，身为法医的他当然是没有这么强的观念在，虽然他也会为了抓犯人不眠不休。 但是人毕竟只是，又不是铜铁铁骨。 该休息的还是需要休息，而且最近杜宇的压力确实有点大了，昨天还在医院里面昏倒，也该带他出去放松放松。 杜宇也知道，现在是急不来的。 与其坐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真的去吃一顿好的，回家睡个觉。 至于天亮之后的事情，那就等到天亮之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就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正规沐足中心。 杜宇因为长期熬夜，精神压力也大，他的肝脏已经受不了负荷。 所以李慕琳提议去沐足中心，刚好可以让人给他按按穴位，用以缓解他的压力。 刚走进沐足中心，李慕琳就已经拿出了贵宾卡，甚至还跟前台的经理开始打趣了起来。 原来李慕琳是这里的常客。 有了她的打点，宋一凡和杜宇乐的轻松。 沐足中心看起来也有点年头了，整个沐足中心有三层，走廊从门外开始就已经挂满了技师的照片。 杜宇站在门边开始看，他的眼睛突然就聚焦在了一个技师的照片上。 第56章 沐足店老板 杜宇看着那照片暗自出神，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她在哪儿见过。 宋一凡走到了他的身旁，两个人就这么站着。 “你打开你的手机看一下，看看这照片上的是不是水泥藏尸案的那个女孩？”宋一凡提醒。 杜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拿着照片一对比，还真的是！ 李慕琳让前台经理帮忙开好了房间之后，回头看到了两个人的视线，她也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照片，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是警察。”李慕琳将放在包里面的警察就拿了出来，递到了前台经理的面前。 前台经理明显愣了一下：“这……是我们这家店怎么了吗？” “把你们店的负责人叫出来吧，我们有些话想跟他讲，但是我们害怕妨碍到你们做生意，所以刚才我开的房间我会在里面等他请你务必现在通知他过来一趟。”李慕琳说完，回头朝着杜宇和宋一凡说：“走吧两位，我们上包间再说。” 三个人对于这件事情也表示很无奈。 本来他们过来是打算放松放松的，可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一开始还以为水泥藏尸案，已经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一家让他们放松的沐足店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照片。 三个人在包厢里面一直等，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沐浴店的负责人推门而入。 他是一个看起来只有30来岁的男人，这家木酒店开了也有20多年了，他是第二任的老板，也是继承人。 当他们看见了沐足店的老板之后，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了手上的警官证。 老板看见了，三个警官坐在了自己店里面的包厢，他也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店一直都是正经经营，不知道三位警官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杜宇认真的看着他的表情，发现了他并没有装出来的慌乱。 从他的双手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不知所措，而且整个人也有点颤抖。 “实话实说，我们过来其实想放松一下，只不过我们在楼下看到了一个女技师的照片，那个女技师正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我想问一下关于那个女技师的事情。” 杜宇知道这个老板也算是老实，毕竟李慕琳经常过来这边按摩，虽然不经常跟老板接触，但是听员工说这里的老板会偶尔请他们吃饭，也会有团建之类的，算是一家正经公司。 “女技师？”老板有点疑惑。 在楼下的走廊里面贴满的全都是女技师的照片，甚少有男技师。 所以当杜宇提到了女技师的时候，老板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这样的杜警官，我们楼下全部都是女技师的照片，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谁？”老板试探性的开口。 杜宇也不含糊，他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水泥藏尸案的3d模型给老板看。 之前就已经听李慕琳说了，这一家店只是这老板开的其中一家分店，所以杜宇也没有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老板的身上。 如果真的要问到20年前的事情，可能还得找到沐浴中心的创办人，也就是这个老板的父亲。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当老板看见了杜宇手上的3d图之后，他立马就有了反应。 “你说的这个女技师我知道，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我父亲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也是唯一一个原因，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已经没有在这里工作了，但是我依旧将她的照片挂在这里的原因！” 老板的情绪突然之间变得激动了起来，而坐在他对面的三个人也坐直了，身子该录音的录音，做笔录的笔录。 在征求过老板的同意之后，宋一凡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李慕琳虽然不知道平时张扬他们是怎么样做笔录的，但是她也拿来了纸和笔，准备将她听到认为重要 的线索给记下来。 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杜宇也开始聚精会神的听。 老板看了看大家，才开始说：“其实说实话，我们店里面的技师经常来来往往的。那照片墙上面的技师也会根据现在店里面的技师哦，挂上照片这样子好让客人们到这边来的时候可以挑选。 第57章 协助调查 杜宇听着老板的话，完全不懂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老板也只是叙说一个过程，这些都很有可能在后期复盘的时候变成线索。 老板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正在努力的回想：“可是问题来了，那个女技师在问我父亲借完钱的两个月之后就没有再到我们这边来上班，甚至连离职申请都没有递交。 这大概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了，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但是我父亲也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回家，去问问我父亲也行。” 杜宇倒是觉得没有必要，除非之后他们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情况和口供不一，杜宇才会重新盘查。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前后问你父亲借了两次钱对吗？第一次是借钱堕胎，也是有理有据的，那么第二次呢？”正在看着自己笔录的李慕琳，找到了疑点。 老板点了点头：“第二次问我们家借了将近十万，但是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当年因为我们沐足店只有这么一家，也是事业的上升期。 为了留住技师，父亲迫不得已才把钱借出去的。 谁能知道钱借出去了没有要回来，技师也跑了，真的晦气。” 说到这里，老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二十年前十万块，那可是能在城里买别墅的了。 可是一个女技师，她当年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几百块钱，借十万的话，她要还到何年何月。 再说了，她一个女人漂泊在外，要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用？ 这些问题都是杜宇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他整个人都开始慌乱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知道那个女技师的名字叫什么吗？还有你知不知道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你有没有听你父亲说过关于那个女技师的其他事情？”杜宇问。 这些问题都是线索的关键，只要知到了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就可以从这些人下手。 老板皱了皱眉：“女技师的名字好像叫高家文，当时在我们这边打工的时候，她的年纪也不大，就20岁左右。 至于高家文跟什么人来往，我们公司是从来都不会过问的，只不过我们有几个比较年长的技师，还在这边打工，我可以把他们都叫过来，或许他们能够知道一些细节。” 老板说着就站起来转身离开，杜宇也知道再多的事情他应该也不太清楚了。 因为他接手这家店，好像也只有两三年的光景，而且20年前他的年纪太小，有很多事情他或许都已经不记得了。 没过多久就有三个技师走了进来，那三个技师里面其中有一个是男的。 经过这三个技师的介绍，说自己都是在这家店里面做了超过20年了。 至于提到了高家文，另外两个技师倒是不太清楚，他们当时并不是在一个宿舍里面居住的。 反而是那个男技师，他跟高家文本来是认识的，因为两个人还比较投机，所以经常下班了之后一起出去外面消遣。 男技师的名字叫阮建明，对于高家文的事情，他倒是清楚。 “她跟我在20年前是好朋友，我们也是从这一家店里面认识的。 因为我们的年纪很接近，到这边工作的时候也都是20岁。 而且我们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就是在滨海。 别人都说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差不多也是那种情景。”提到了高家文，阮建明对她还是记忆犹新。 “说到了以前很多事，其实细节我都已经忘了，但是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公司聚餐。 也是她第一天来这边上班的时候。 当时她人还是比较腼腆的，也不怎么愿意跟身边的人说话，放在现今社会来说，她应该就是比较社恐吧。 那一次的饭局，我跟她是坐在边上的。 一开始其实我们也没有说什么话，后来因为喝了点酒，她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也是那时候知道了她是滨海人，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慢慢的接近了。 她跟我说他是没有父母的，从小就是一个孤儿 她堕胎的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一开始她是先问我借的钱，可后来我确实没有，她才开口问老板借。” 第59章 化工厂初探 等到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天都已经亮了。 队里面的成员该上班的上班，杜宇让张扬负责带队，让他们去高家文的老家看看。 “如果可以找得到她的父母，那自然是最好的。该问的事情一件都不要落下，如果可以的话，把她的父母也带回来问话。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记得从他父母嘴里问一下，看看当时高家文有没有跟哪个人走的比较近。我们得慢慢的逐一排查。” 杜宇说完这些之后，他扭头看上了夏目：“这里有一份寻人启事，你拿去报社帮我登了。另外，昨天晚上我已经将寻人启事发到了网上去。今天可能会有人过来认领关于高家文的事情，你和夏美负责在队里面看守着。” “那你今天要去哪里？”夏美问。 杜宇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去高家湾的老家应该是由他来亲自带队的，但是今天他得去一趟化工厂，看一下会不会找得到关于齐东被杀案的一些线索。 “今天我要跟两位法医去一趟化工厂，这些事情就先交给你们，剩下的我回来再处理，尽量在今天之内找得到一些线索，我们晚一点会开一个会。” 看见了大家似乎都还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杜宇拍了拍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两个案件如果找到了线索之后会被合并成一个。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曙光，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该出发的现在就出发！” “是！” 大家异口同声，整齐划一，整个办公室都热血沸腾。 …… 宋一凡和李慕琳首先检查好了装备进入化工厂，杜宇在后面才跟着走进去的。 “我们这边的员工也算是多了，但是因为都有年龄限制，所以一般的员工都不会在我们这个厂子里面做很久。 我们不到5年，我们就会换一批新的员工，一来是因为想员工们的身体得到保障。 毕竟我们这里是化工厂，时间泡在这里太久的话，身体会出现各种的不适应。如果在他们的处理之中，没有按照我们的工作要求来，那么很有可能他们还会中毒身亡。” 说话的人就是这里的经理，他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看起来还算是和善，也特别配合杜宇他们的问话。 经理带着他们三个从外面开始往里面走，每一个工作间他都会驻足停留，并且带着他们逐一去看。 “你们这里有没有谁工作超过二十年？”杜宇问。 刚才经理说的话，他当然听得清楚。 但也不排除有人升值了，离开了工位到了办公室。 “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了，工位上的人，不可能升职到办公室的。不过你说的工作很久的同事，倒是有一个，由他的儿子来继承了他的工位。你们是……” 经理欲言又止，摸了摸鼻子又问：“是不是跟水泥藏尸案有关系的？” 杜宇他们整个人一愣，这件事情他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为什么经理会知道？ “我之前一直都有留意这个案件，我一直对刑侦类的都比较有兴趣。”经理讪笑，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说的太多，这时候不应该再接着说下去。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我想见一见。” 杜宇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想着或许这个人不知道，他的父辈之前在这里工作过的估计也能提供一点线索。 可是当杜宇看到了这个人之后，他立马就将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这人的名字叫陈飞，年纪虽然不大，看起来也就30多岁。 陈飞的爸爸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而且陈飞还是左撇子。 杀害齐东的凶手，也是个左撇子。 除了陈飞之外，工作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左撇子，杜海洋。 他的年纪跟陈飞差不多，甚至连身高也一样。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整个化工厂里面就没有左撇子了。 “你们有没有文明规定不 可以将这里的东西给带出去？” 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宋一凡突然之间开口，他的眼神真挚，看着经理的时候也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经理很明显愣住：“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公司的吗？虽然没有文明规定，但是也不可以把这里的东西带走。” “我的意思不是一般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山埃。”宋一凡又补充了一句。 经理听到这里就笑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每一个在我们这里工作的员工，他们进入工作间之后，都得像你们一样穿上防护服。 如果他们想要私自把山埃带出去，先不说很容易会危害到这个社会，哪怕是他们自己也会很有可能染上山埃毒而死亡。 因为山埃基本上无色无味，只要沾染到在衣服上面，中毒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从哪里感染来的。 这样子太危险了，估计不会有人这么做。” 经理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里的线索似乎也并不全面。 杜宇有点气馁，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问题要问了。 再把时间放在这里，最后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与其是这样，还不如先回去看看小分队有没有找到别的线索。 离开之前，杜宇将一份文件递了到经理的面前。 “这个麻烦你帮我签一下，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另外我也有句话想提醒你，这些日子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很有可能还会再回来询问更多的资讯。” 杜宇提醒道。 经理当然是乐于配合，尤其是杜宇他们离开了之后，他的工作才能重新走上轨道。 于是他用右手拿了笔，在杜宇的文件上面先叫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将他们送到了化工厂门口。 “那我就不再送了，如果有什么事，欢迎你们再次回来。”经理笑着说。 杜宇只是笑了笑，上了宋一凡的车之后，由宋一凡开车回到了队里。 “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现？”李慕琳问。 这里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刚才让经理签下的文件。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60章 有人隐瞒 化工厂好歹也是在城郊，从城郊回到市里的警察局还得一段路。 杜宇一直将视线放到了那一份文件上，他总觉得经理的签字有点怪怪的。 “你们觉得在什么情况下签字会歪歪扭扭？”杜宇猛的抬头，看向了坐在副驾驶的李慕琳。 两个法医的几乎是同一时间透过后视镜看杜宇，他们的脸上都有点不明，所以似乎杜宇的问题确实有点让人不能理解。 “要么就是那个人写字本来就不好看，歪歪扭扭只是他的一个风格。 要么就是他的手受伤了，所以写出来的字也就不受控制。”宋一凡随口回答。 李慕琳哼了一下：“未必。如果他本来就是一个左撇子，但是他非要用右手写字呢？” 对！ 这也是杜宇想过的一个问题，很有可能那个经理也是这种情况。 可如果他是左撇子的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用手习惯？ “这个经理不对劲。”杜宇说。 面对了李慕琳和宋一凡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杜宇将自己的推论说了一遍。 从一开始这个经理就对他们这个团队百依百顺，几乎是他们想知道的，经理都不会不告诉他们，这种异常的配合让杜宇不得不怀疑。 虽然说之前潇洒哥也一样，但很明显潇洒哥是因为不想杜宇他们，妨碍了自己照顾江小家。 可是这个经理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害怕杜宇他们妨碍了自己的工作吗？ 可是在工作时间，被警察问话，这不就摆明了可以摸鱼而不被上司说吗？ 正常情况下，经理应该还挺享受这种时间的。 “我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留意到他的手，他的左手好像带了一个护腕，应该是扭到了。”宋一凡插了一句。 “我不这么认为。”李慕琳从后视镜很认真的看着杜宇：“刚才我确实也看到了他的手带着一个护腕，那个护腕，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做运动受了伤。 由此可见，他根本就是一个左撇子。 正常做运动受伤，都是伤到右手。我也没见过哪种运动是必须让一个右撇子，用左手来做的。 这个经理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 杜宇皱了皱眉。 这个经理有问题是肯定的，只不过他没有想明白到底这个经理在隐瞒些什么。 “要不这样吧，今天也已经是齐东出事的第三天，你们回去再看一下尸检。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们帮忙。就是我想知道，齐东盒子上的那一个针孔，他所插入的位置到底能不能推断出凶手的身高。” 这个线索，对于杜宇来说很重要。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化工厂里面有三个人是左撇子，而另外两个人的身高几乎是一样。 如果可以知道凶手的身高，那么就可以更快的锁定到底谁才是凶手。 宋一凡和李慕琳自然是不会推辞，反正他们也是要尸检的，若是可以留意的话，绝对会帮忙。 “你如果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要么你跟我们一块进去？只要你不怕看到尸体，你可以跟着我们一块去。”李慕琳邀请道。 也不是杜宇害怕，只不过他觉得下午他还有别的事情。 今天一个上午，小分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等到下午的时候他们是需要开个会，分享大家得来的资讯。 这个会一开可能就得忙一天，再加上有了新的线索之后他还有新的部署，所以去看尸检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你们先尸检，有什么新的线索记得立马通知我，我还得通知他们准备开会。” 杜宇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这两个案子现在还没有合并，所以一队人也要分开两边跑。 可等到案子合并了之后，估计要忙的事也就多了。 突然之间杜宇就 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案件开始查起。 只不过现在明显的，齐东猝死案这边的证据更多一些，所以左手在这边似乎更快找得到凶手。 而这边的是凶手一旦找到，说不定就能找得到20年前杀害陈明的那个人。 …… “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张扬，他应该已经到了吧？”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扬他们的小分队还没有回来。 虽然杜宇知道张扬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也不应该这么久，毕竟滨海也只不过是旁边的城市罢了。 就在夏目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张扬另外几个警员走了进来。 “老大对不起，堵车来晚了。”张扬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我已经找到了高家文的父母，但是在盘问的过程之中出现了一点状况，我现在立马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 张扬从文件袋里面拿出了照片，他在白板用磁铁固定好，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们到了高家之后发现了他的父母还健在，细问之下，确定了他们就是高家文的父母。 可是很奇怪，当我提到了高家文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父亲立马就脸色变得铁青。 而且我能感觉到很强烈的，他的父亲对高家文的不喜欢。 这也是我觉得很迷茫的一个原因，因为我认为一个孩子就算再坏，她的父亲也不会这么的不待见她。 于是我对高家文的父亲开始了一系列的盘问。 原来高嘉文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辍学了，当时她的父母在外地工作，高家文是留守儿童，所以她的辍学父母压根就不清楚。 还是后面有一次高家文的父亲回到家之后发现了他女儿不在家里，去学校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他女儿已经没有去学校很久了，所以才开始了在村子的附近找他女儿。 而当时的高家文只有十三岁。” 张扬用白板笔点了点高家文的父亲，示意让大家看向这个老父亲。 可是说来也奇怪，高家人的父亲照片看起来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配合上之前阮建明看到高父骂高家文的场景，和他的那些话语，真的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老人，为什么这么多恶毒。 第61章 调查分享 杜宇听张扬的说法感觉到了，头昏目眩的他伸手扬了扬并且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把人请回来？” “压根就请不回来。”张扬皱着眉头摆手：“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提到让他回来的时候，差一点就拿扫帚把我打了。而且高爸爸早就已经说过，他们跟高家文在也没有关系，也让我们不要再去他家了。” 杜宇听到了张扬这种解释，当然是不接受的。 无论他是不是承认高家文是他的女儿，他也应该负起这个法律责任。 所以如果张扬没有办法将人请回来的话，杜宇很有可能在明天会去一趟高家文的老家，并且跟他的父母会面。 张扬这边的消息到此结束，再多的信息，明天杜宇会继续跟进处理。 杜宇将视线放到了一直在等待高家文的亲朋好友报案的夏目身上，已经一个早上的时间过去了，夏目这边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很多人都不认识高家文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网络上登出来的高家文的那一张照片，好歹也是3d图，并不是她的本人照片。 所以有些人即便是认出了她了，也不会到警局这边来报案的。 再加上到警局这边来报案，甚至提供任何有关于高家文的资料，也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所以我估计这一条路应该走不通了，我们也不应该在这里守株待兔。” 夏目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杜宇当然也认同他的分析。 毕竟在今天之前，他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 可是今天早上，他去过了化工厂。 现在化工厂那边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线索，剩下来的就该由夏目和夏美兄妹俩接手。 “明天开始你帮我调查三个人，由你为小分队的队长。”杜宇站起来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夏目。 “这上面有三个人的资料，分别是陈飞，杜海洋和赵鹏。这三个人是我在化工厂里面接触的三个左撇子，而杀害齐东的凶手，也是左撇子。”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刻意提醒：“陈飞和杜海洋也算是配合他们俩是左撇子，这件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但是赵鹏这个人比较狡猾，他一直都在掩饰自己是个左撇子，所以把注意力多一点放在赵鹏的身上。” 大家认真的听着，等待着杜宇进一步的吩咐。 “至于张扬那个小分队，明天放假一天。我会亲自去高家文的老家，跟她的父母谈一谈。”杜宇将视线移向了张扬，说完了之后又将视线放回到了夏目的身上：“如果后天没什么事的话，就轮到了你们这个小分队，放假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大家也都准时下班，休息好了之后明天继续出发。” 听到了杜宇的安排，大家也都特别高兴，毕竟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了，而杜宇本人其实也已经很累了，他有两三天都没有睡好觉。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一天都不敢停歇下来。 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之后，他依旧一个人看着关于杜雯雯和周衫的资料。 妹妹的案件到今天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仅是妹妹，甚至连妹妹的闺蜜周衫也一样。 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把凶手揪出来。 “你在忙吗？”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对于整个人一个激灵，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李慕琳只有一个头露在了办公室的外面，一脸八卦。 “有什么事吗？”杜宇站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正在努力认真工作的杜宇跟平时不修边幅的她，压根就不一样。 李慕琳看着这样子的杜宇，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额……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下班了路过这里，看看你下班了 没，要是下班了我们一块去吃东西。”李慕琳说了一句。 杜宇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才发现已经快要到晚上八点了。 不知不觉他居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下班肯定是要的，他也还没有吃饭，这个点也该饿了。 “我收拾一下就走，你们等等我吧。”杜宇说。 李慕琳看着杜宇的侧脸，突然心如鹿撞。 “我去停车场等你吧，宋一凡已经在那边了。你自己收拾好了下来，再见。” “诶？……” 还没等杜宇说出口，李慕琳已经走远了。 但实际上，他只是需要关一个屏幕就可以离开了，怎么她突然之间跑那么快？ …… 到了大排档，三个人坐在了露天的圆桌边。 累了这么多天的杜宇，终于还是叫了一瓶啤酒。 反正宋一凡开车也没他什么事儿，他是真的累啊。 几瓶啤酒下了肚，他才开始慢慢的吃得下东西。 “还想聊一下公事吗？”宋一凡笑着给他夾了一块牛肉。 提到了公事，就算多累，杜宇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资讯 因为每一个案件，都很有可能跟杀害妹妹的身手有关。 “当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杜宇有点激动，他放下了筷子没有再吃饭。 宋一凡下把指了指饭菜：“有时候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也就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等到杜宇正常吃饭之后，宋一凡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在尸检的时候，认真的看了看，写着脖子上的那一个圆孔。经过了多方的试验，我们觉得凶手应该大概在一米八左右 而且是在死者的左边脖子，所以也就已经规范了凶手是个左撇子。 所以我们之前一直以来的方向，都是正确的。” “一米八？”杜宇看着宋一凡：“那个经理赵鹏不就是一米八左右这么高吗？” 宋一凡点了点头：“这也只不过是初步判断，再多的还得看看痕检科的陈亮怎么说。都已经快三天的时间了，他们那边估计也差不多该出痕检报告了。” 杜宇没再说什么，他也知道痕检报告需要时间。 等过了明天再说吧。 第62章 跟高爸爸的拉扯 “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她活着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即便她现在还是活着，我也早就已经当她死了，都已经20年不跟我联系了，这种女儿我还要她来做什么？！” 隔着一个大铁栏，高爸爸生气得满脸通红。 他指着点了外面的杜宇，大声的咒骂。 从头到尾杜宇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就在高爸爸咒骂完了杜宇之后，他生气了，在家里面乱砸东西。 杜宇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女儿就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她的爸爸却这么不待见自己。 哪怕现在自己已经死了，只需要一个dnA来确定身份，却还是遭到了自己父亲的各种反驳。 高爸爸这时候正准备拿着扫把出来跟杜宇打一架，杜宇却眼疾手快地将他卡在了铁门的中间。 高爸爸不断的挣扎，而杜宇则死死的把他卡住，并且认真的跟他讲道理。 “高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这是法律责任，即便你再怎么不喜欢你的女儿，但现在有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失踪多年女儿的一个骸骨，需要你的dnA去帮忙确认身份，就这么简单。 麻烦你配合我一下，高先生！” 高爸爸就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他怒声的吼道：“对于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惜的，他是不是我的女儿都不要紧，我也并不想帮她确认身份。这是我的权利，要从我身上抽取任何的血液和毛发，那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跟我说这是法律责任？！” 杜宇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一下就松了手。 确实他没有办法强迫高爸爸一定要提取dnA，可是这是他最后能够确定高家文的办法。 只要有了dnA，这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如果你不愿意提供dnA的话，那么请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太太在哪里。我没有办法说服你，我想我应该有办法说服得了你的太太。” 杜宇一脸真诚，他并不想跟高爸爸有过多的纠缠。 毕竟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高爸爸却突然之间冷笑了：“高家文的妈妈在她离家的那年就去世了，得了骨癌。所以你也别想着找到她的妈妈，那个不孝女，我真的不知道把她养大，我图什么！” 听到了他这么说，杜宇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宇问。 高爸爸却一脸不屑：“这是我的家事，不是你们饭后的谈资，我凭什么要把我的家事告诉你？” 杜宇早就已经猜到了高爸爸会有这一手，比如说他从怀里掏出了通缉令。 “我相信你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也不想你的邻居看见你这么难堪。 我手上是有通缉令的，我完全可以把你带回到警察局去慢慢的盘问。 而且只要我一个电话，警车就会到这里现场，到时候大家都来看着你上警车的这一幕，那就不光你的家事变成了警察局的饭后谈资，很有可能整条村子的人都看不起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现在配合我，我进去你的家里给你做笔录，录音。 你所有的口供，我都会仔仔细细的记清楚，到时候再有什么事情就联系你一下，也不至于将你扣押，你好好想想！” 杜宇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一度僵硬。 但是他很清楚，高爸爸是一定会同意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高爸爸在里面将铁门打开，二话不说，转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面去。 走进了堂屋，杜宇的眼神开始四处乱看。 高爸爸似乎也只不过是嘴硬心软的人，因为在墙上挂着的都是奖状，而得奖人的名称正是高家文。 事实上杜雨能不能提取到叫爸爸的dnA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死者的身 份已经完全被确认。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高爸爸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的高傲跋扈，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多么的软弱。 对于知道在没有别人的邀请，下次出来看是很没有礼貌的，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手机打开了录音放到了桌子上，开始了对高爸爸的盘问。 “你就说说你的女儿的事情吧，什么都可以。”杜宇随口说了一句。 高爸爸听到了杜宇提到高家文，立马脸色就变了。 “那个压根就是个败家女！ 我和她的妈妈一直以来都在别的城市打工，为的就是给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虽然我们没有陪她一块长大，但是也不代表我们不爱她！ 可是她十三岁那一年，我们在外面赚了点钱，拿着钱高高兴兴的回家，打算盖个小别墅可以给她住着，可没有想到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住了。 你说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也不去上课，也不住在家里，每天都跟那些小混混走在一块儿。 不是去跟着别人斗殴，就是在附近的学校霸凌同学，目的就是为了那点钱。 我真的是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刚好在欺负同学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炸了！ 我的女儿原本是个乖乖女，或许真的是因为我们不会教，所以到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我跟我的媳妇儿商量过，既然现在我们也有点钱了，不如就在学校旁边开个小卖部，每天晚上照常回家，也可以陪着女儿一块长大。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我们就没有再离开过家里。 我们在附近给她找了个学校，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气的学校，可好歹有个地方可以上学，十几岁的孩子不上学，将来长大了能干点什么？！ 可是她呢？ 从来都不懂我们父母的心，我们读的书少，自然不希望她输在起跑线上。 她小时候我们就已经愧对她，等到她十来岁，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他却天生反骨，不懂得感恩！” 说到这里，一直很要强的高爸爸，突然之间泪如雨下。 第63章 说服成功 看到了高爸爸哭的这么厉害，杜宇连忙在旁边抽了一张纸递到了他的手上。 “你先别这么激动，你把你知道的都先说出来，我们会慢慢一步一步的查。”杜宇伸手拍了拍高爸爸的肩膀安慰道。 高爸爸点了点头，勉强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孩子到了学校之后也不学好，我也不在乎我的小孩能不能考上大学，我只希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规范着她，让她不要行差踏错。 我想着一个女孩子到了差不多时间也应该开窍了，可我没有想到，因为我们长期以来却是对她的陪伴，所以这个小孩越来越反叛。 勉强的到了高中毕业，她就已经没有再继续念下去了，可是因为她入学的时间早，她毕业的时候也就十七岁。 她的妈妈身体不好，在她毕业之后没多久，她的妈妈就已经病倒在了医院。 我无暇顾及她后来找到了什么工作，只是觉得她有一份收入可以帮助家姐，那也就算了。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会在夜总会里面当陪坐，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夜归。 后来我听说她也有几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经常带她去夜总会那里ktv。 警官，你说说这种地方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能去的吗？ 你说去那里消遣一下也就算了，她居然在那里工作！ 从那件事情开始我就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他的妈妈进医院这么久了，她除了会拿钱回来之外，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看过她的妈妈。” 高爸爸再一次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抽抽嗒嗒的在边上哭泣了起来。 杜宇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评判这个家庭的琐碎事，只不过他并不觉得高家文哪里做的不对。 在高家文小时候需要陪伴的日子里，她的父母也只不过是拿钱回来，也从来没有陪伴过。 当然后来出到社会之后，杜宇明白如果没有钱，那么高家文也就没有后来富裕的生活。 “我们家压根就不缺钱，但是因为我的媳妇儿生病了，将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可是我也不怪她，我心里面到现在还有一条刺儿，我怪的还是高家文。 她的妈妈在临死前，一直都想着见高家文最后一面，可是我压根就找不到她。 后来我还是听她的朋友说，她在滨江某家会所里面当沐足女郎，我去那边找到她之后，她也不愿意跟我回家。 就因为跟她在沐足店里面拉扯，我被警察以妨碍别人做生意的名义拘留了一天。 等到我再回到滨海的时候，我的媳妇已经离世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到现在我都特别后悔。” 高爸爸说的这件事情，杜宇是知道的。 也是之前阮建明跟他说过的，高爸爸在店里大骂高家文是畜生的那一件事。 “那后来呢？你还有见到高家文吗？”杜宇问。 高爸爸摇了摇头：“后来我是没看见她了，我听她的好朋友田可说，她好像因为偷东西和威胁学生要钱，所以被警察抓去问话了。 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不知道，光是忙着她妈妈下葬的事情，我也已经头昏脑胀。 家里一下子没有了一个女人就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所有的家务事都得我一个人来处理，而且当时我还得去上班，我真的没有时间再管她。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没用，说是没时间理高家文也只不过是让我心里好过一下罢了。 我的媳妇儿走了之后，我经常一个人借酒消愁。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时间就这么么过去了，而我的女儿从此就再也杳无音讯。 我一直都不找她，是因为我还恨她。 可是没有了她妈妈之后，高家文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真该死。” 高爸爸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他缓 了好一会儿才给了自己两巴掌：“我连我的女儿都不要，我真该死！” 杜宇从来都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激动过，他吓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只知道伸手拉住了高爸爸的双手，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挺同情眼前的这个男人。 哪怕高爸爸总是这么的要强，但是身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长大，一步步的误入歧途，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我的女儿做了，你总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意提供我的dnA。 如果我提供了dnA，而那dnA对比的结果又是你们找到的那只尸骸的，那是不是就等于我没有了女儿？ 换句话说，如果我没有提供dnA的话，我内心还是相信我女儿还活着，只不过是她记恨我，所以一直不跟我联系。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我也没想着她能为我养老送终。 我只不过是心里面有个念想，让我在死之前，还相信她，活着罢了。” 面对高爸爸的说辞，杜宇心里面特别同情。 他其实何尝不是？ 身为一个哥哥，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相信杜雯雯并没有死。 可是很遗憾，当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人就是他的亲生妹妹，而他又提供了dnA去确认死者就是自己的妹妹时，他的心同样痛得麻木了一般。 人得活着，他也必须要利用自己职业的优势，尽快查明凶手。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我的妹妹也同样的被杀，而当时我是第一个到达凶案现场的。 不仅如此，我还必须得逼着自己面对这个事实，我一方面要安抚自己的父母，另一方面还得去查找凶手，这对于我来说也是特别煎熬的。” 杜宇抓住了高爸爸的双手，他想通过手上的温度传递给高爸爸一个信息，那就是要让凶手绳之于法。 “可是现在只要你提供了dnA，我们才能确定死亡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女儿。等我们确定了死者之后，我们会展开一系列的调查，你的女儿才能沉冤得雪！” 听到了沉冤得雪四个字，高爸爸看着杜宇的眼神突然放光。 第64章 好友田可 任凭高爸爸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身亡，但是他还是听从了杜宇的建议。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回去滨江。我会配合警方的调查，并且抽取dnA，作为让死者核对身份的证明。” 高爸爸算是被杜宇说通了，杜雨这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 解决了高爸爸这里的事情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儿，杜宇是需要高爸爸帮忙的。 “高先生，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的女儿高佳文之前有过一些好朋友。 那些好朋友是不是在这一条村子里的？ 我现在能不能找得到他们？ 或者你能不能提供他们的信息，让我们警方展开调查。” 高爸爸以为只要自己提供了dnA之后，自己就对警方来说没有了什么帮助。 但是既然这件事情分分钟牵扯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会帮忙的。 高爸爸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连连点头：“当年跟我女儿玩的，好的有四个男孩子。 其中三个已经离开了这条村子，到其他的城市去发展了。 而另外一个叫田可的还在这条村子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只不过田可已经有了妻儿，又是这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清楚。 你先跟我来吧，我们看到了他之后再慢慢跟他说，估计有些细节他是知道的。” 杜宇知道高爸爸肯帮忙之后，连忙站起身跟高爸爸握手：“这个案件就拜托你了，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将会成为很重要的提堂证供，不仅如此，如果我们确认了那个女孩的骸骨就是你的女儿，那么我们会把凶手缉拿归案。” …… 两个人走到了田可家门口，这时候田可并不在家，只有田可大着肚子的媳妇儿，还有两个儿子在家里帮忙干着活。 杜宇亮出了他的警官证，但同时他也跟田可的媳妇儿说明了情况。 本来田可的媳妇儿看起来也有点害怕，毕竟在这村子里，确实很少警察会走到这里来。 再加上田可的媳妇儿田嫂子，是知道甜可年轻时候不懂事，经常在外面流连当个小混混，她自然也是害怕的。 “那这样吧，你们先坐在这里等我给田可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田嫂子哆嗦着手，将两杯茶放到了桌面上，连忙又去打电话。 说实话，她大着肚子看起来也差不多要临盘了，杜宇还真的很害怕会吓着她。 可是事赶事儿，杜宇也没来得及仔细的跟她说。 等到她打完电话回来，坐在杜宇的面前，她的双手还是在哆嗦着。 杜宇摆了摆手示意让田嫂子先不要激动，并且慢慢开口：“嫂子你先别害怕，我只不过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且事情跟田可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要问的也只不过是高家文的事儿。” 提到了高家文，田嫂子是一问三不知。 后来杜宇才知道，她是十年前才跟田可结婚的，她的大儿子也只不过是八岁，不知道，高家文的事情也是很正常。 也不知道他们等了多久，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这个人正是田可。 他早就已经收到了自己媳妇儿的电话，知道家里面来了两个客人正在等着，自己他也匆匆忙忙的结束了自己一天的业务，赶着回来的。 看到了高家文的父亲，田可这时候心里已经有数了。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经在网络上看到了高家文的照片，和寻找她亲戚朋友的消息。 只不过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过杜宇会找上自己家门来。 因为家里有孩子老婆的缘故，再加上自己的老婆大着肚子，他也就不好跟杜宇他们在家里说这些话。 于是他提出了到附近的餐馆去坐一会儿，顺便请杜宇和高家文的爸爸吃顿饭， 再交代情况。 田可带着他们俩到了村头的那个小餐馆，现在的田可也正是在那家餐馆里面做厨师。 老板娘看见了田可把客人带过来，她开心的给田可开了一个小包厢，好歹是有点钱赚，老板娘也就给他们开了两瓶好酒。 第66章 寻人 如果可以帮得到高家文，那么田可是在所不辞的。 “放心吧杜警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叫我，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老婆马上就要生小孩了，我的两个儿子又这么小，我是一定不会离开滨海的。” 有了他这句话，杜宇也算是放心。 实际上他也不能提供其他什么有用的资讯了，而且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高家文是在滨江，而他是在滨海。 他有了实质性的不在场证据，所以他并不是嫌疑犯。 送走了田可之后，由于高爸爸的dnA也已经采集完成，所以杜宇派了辆车，将他们送回到滨海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杜宇走进门的时候，夏目他们也从外面走进来。 “杜对，我们将嫌疑人抓拿归案了。”夏目皱着眉，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那辆轿车。 嫌疑人？ 什么嫌疑人？ 杜宇一脸不明所以。 “今天去走访化工厂，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个姓赵的经理。也就是之前你让我多加留意的那个赵鹏，你应该还记得吧？”夏目看了看杜宇接着说：“在问话的过程之中，我知道了赵鹏他的父亲原来也是在化工厂里面工作的。而且他跟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左撇子，他之前打球的时候伤到了左手，所以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护腕。 今天我让他签字，他习惯性的先用左手拿了我的笔，眼珠子看了看左边之后，再将比较到了自己的右手。 既然他是左撇子，那么他用手签字的时候，像极了小学生写的字，我这个比喻绝对不为过。 我不清楚为什么他有意隐瞒自己是左撇子的事实，但是因为之前开会的时候，我听你们说过，死者齐东左边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针孔。 由此我猜测，其中的死跟他有关系。 所以我以嫌疑人的身份将他逮捕，现在他人就在车子里。 你需要亲自审讯吗？” 杜宇看着眼前的夏目，以前总觉得他呆头呆脑的，这一次的案件他却处理的很好。 “既然你都已经掌握到了这么多的证据，那么就由你来去审问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如果在审讯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随时上报。” 夏目来了警队已经有三四年了，杜宇也不能只光培养张扬，而耽误了其他的同事。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杜宇转身离开。 他还得按照田可说的话去查找曹恩的下落，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今天，有了过多的线索也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会让警队的视线变得混乱。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是谁负责哪一条小线索的，那就负责到底。 只要一天开一个小会，大家分别汇报，让杜宇知道大家的进度就行。 坐在了电脑面前，杜宇捣鼓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见关于曹恩的消息。 后来还是在北方的一个城市，看见了五年前曹恩的入住医院记录，这才算是找到了线索。 那一家医院这省级的大医院，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要他们只认一个曹恩，实在是一件难事。 但是杜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打电话过去医院部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开始要求医院提供曹恩的所有资料。 资料到手，曹恩是患有脑癌逝世的。 到现在已经五年有多。 可笑的是他年轻时候，身边那么多女生围着他转到最后卧病在床，竟然连个媳妇儿都没娶到。 听医院那边说，他还因为一度没有钱交医疗费用，所以被停药了。 为了确保杜宇找的那个人，就是医院说的那个，他还刻意对了身份证号。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夜过去了，曹恩这边一无所获。 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这些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直到了李慕 琳上班，杜雨依就坐在电脑面前，看着早就已经黑掉了的屏幕发呆。 “杜警官早。”李慕琳路过了刑侦队，顺便跟杜宇打了一声招呼。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估计他又是一夜没睡。 于是李慕琳好心的提醒道：“记得吃护肝片。” 杜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很累，心累。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了多久，夏目怒气冲冲，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回事？”杜宇抬头看了看夏目。 一直以来他都很温文尔雅，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脏话，更加没见过他骂骂咧咧的样子。 应该是赵鹏那边出了问题，杜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既然赵鹏一开始就对自己各种隐瞒，那么他以嫌疑人的身份坐在了审讯室，估计也不会跟夏目说太多的话。 跟他耗了一夜，夏目着急想要邀功，却又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时，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不安。 “我去会会他吧，你先去吃个早饭，让自己放松一点。”杜宇伸手拍了拍夏目的肩膀，半开着玩笑的对夏目说：“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 “老大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一问三不知。可很明显的，我就知道他在说话，我又不知道怎么套他的话。真的急死我了！”夏目皱着眉头，可能是一夜未睡的原因，他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杜宇没在跟他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再走进审讯室。 这时候的赵鹏已经因为一夜没睡，再加上昨天白天他又上了一天的班，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可是从他被抓开始，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他并没想过请律师，更加不会主动说出真相。 杜宇坐在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赵鹏除了一脸疲惫之外，他的双手还在不断的抠着。 这是他着急的表现，他心慌，没有网络消息的审讯室里面，他很有可能会因为手上没有手机而焦虑。 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怕被发现，所以只能用抠手指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你杀了齐东。”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才开口。 听到了齐东的名字，赵鹏的瞳孔微缩，但依旧没有开口。 第67章 左撇子 听到杜宇提到了齐东，赵鹏的眼神很明显表现出来有点慌张。 可是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很快的他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就已经经过专业的训练，反正在这时候，他不说话，杜宇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尤其是杜宇没有更加多的证据，自然就没有办法跟赵鹏沟通下一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赵鹏依然处变不惊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而杜宇他们也是压根没有办法。 再这么下去，时间都会浪费。 因为没有证据之下，一天之内必须得把人给放了。 “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杜宇知道在这么面对面坐下去也只会浪费时间，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着急的情绪没有办法压制下来，这样只会让赵鹏更加的得寸进尺。 于是他选择了离开。 到了审讯室外面，杜宇站在硕大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赵鹏。 杜宇离开了之后，赵鹏很明显的有点焦灼不安。 他也是害怕的，但是他很会装。 这是杜宇给他唯一的评价。 “老大。” 张扬并没有放足一天的假，他吃饱喝足睡够了之后就回到了审讯室。 看到了杜宇站在审讯室的门外，他就知道在里面坐着的赵鹏并没有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消息。 “痕检那边有没有最新的资讯？”杜宇问。 张扬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他才刚回归队里。 正在旁边一直看着审讯情况的心理医生苗若，这时候也眉头紧皱。 杜宇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他紧皱双眉，不断的在想这件事情到底哪里才可以，能有个突破口。 夏目这时候给杜宇发来了消息，这个消息对于杜宇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讯号。 【夏目】：今天我走访化工厂的时候，有问过其他人，赵鹏的父亲以前也是在化工厂工作的。 【杜宇】：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夏目】：也是个左撇子。 什么？！ 杜宇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消息，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 【杜宇】：他大概是多少年前在化工厂工作过？ 【夏目】：少说20年。 ！！！ 那这件事情有的谈了！ 杜宇开始将视线放在了赵鹏身上，他应该能想得到用什么方法可以撬开他的嘴。 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杜宇重新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距离他离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面他在审讯室外面能看得清清楚楚，赵鹏其实也挺煎熬的。 只不过多余有办法让他更煎熬，因为他不说实话。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放我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如果有实质证据的话，早就已经把我抓起来了，不是吗？” 看到了杜宇推门而入，赵鹏身子向椅子上靠了靠。 他看起来有点慵懒，跟刚才杜宇在外面看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在装，这一点杜宇很清楚。 杜宇将手上的资料全部都放在了赵鹏的面前，他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赵鹏看。 资料赵鹏是不能看太明白的，他毕竟不是内部人员。 等到赵鹏都看完了，他还是有点懵。 抬头跟杜宇对视，试图从他的眼里读懂些什么。 “齐东，五十岁。身材嘛，东北大汉一个。”杜宇将齐东死亡后被警方拍到的照片放到了赵鹏的面前。 正常人看到了这样的照片，一般都会选择躲避。 然而赵鹏却没有，他只是微微皱眉。 这不能说明他心里素质有多强大，毕竟刚才在外面，杜宇也看到了他的窘迫。 “这些人不是也有报道过吗？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赵鹏很明显 的有点不太理解。 杜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齐东脖子上的照片递到了赵鹏的面前。 “你能看得见这个小点吗？”杜宇伸手指了指，继续说道：“这个小点就说明了齐东并不是醉酒身亡，他是被人打了毒针之后毒发身亡的。虽然，他死亡的样子像极了心梗猝死，而在他经常喝酒的情况下，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他的身体里面已经找到了毒素。那种毒素，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赵鹏听着杜宇的话，突然之间唇角微扬，一脸不屑的说：“你这话说的真好笑，他是怎么死的，我又怎么会知道？” 杜宇也跟着赵鹏一样笑了笑，但是他并没有跟赵鹏硬碰硬，反而是四两拨千斤的说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可能你的父亲会知道。” 赵鹏瞳孔猛的一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杜宇可以从他的行为举止推断出他正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鹏躲避开了杜宇的视线。 “你不知道不要紧，我现在好好的跟你解释。”杜宇看着赵鹏，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的父亲在二十年前曾经在化工厂工作过，而且他也是左撇子。从照片上面看来，齐东的左边脖子上有个针孔，那就说明了杀害齐东的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既然是在化工厂工作过，你的父亲应该很熟悉化工厂里面，有什么毒药是无色无味的。 而齐东中毒身亡，中的毒，就是山埃毒。 山埃毒在你们化工厂很常见，所以你的父亲，不能排除是杀人凶手。” 赵鹏原本没有看着杜宇的，可是杜宇越是推理，他的神情就越着急。 到最后，他甚至盯着杜宇，眼珠子边上全部都是红血丝。 “你别乱讲！” 等到杜宇说完，赵鹏生气的拍着桌子。 杜宇是故意的，激怒赵鹏，他才没有那么多心眼去伪装自己。 而唯一能让赵鹏愤怒的，可能只有他的父亲赵学超了。 夏目曾经查到了一点，赵鹏和赵学超是相依为命的。 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赵学超照顾赵鹏，他们早就生存到了今天，谁都是对方缺一不可的人。 一个儿子，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这么污蔑自己的父亲。 看到了赵鹏的样子，杜宇笑了笑，这一招，杜宇算是用对地方了。 第68章 杜宇的推理 “你没有实质的证据之下，你不可以这么污蔑我的爸爸。” 赵鹏突然之间开口，他的神情有点愤怒，但是他的心理素质这时候也算是不错，最起码可以压制住自己，在审讯室里面对杜宇动手。 杜宇只是笑了笑：“你要正确的话我有，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我，我有办法跟你解释。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在你们化工厂里面选择其他人的原因。 因为你的疑点更多，而且按照我的推理，每一点都有实质性的证据。 你觉得呢？” 赵鹏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杜宇，他的嘴角勾了勾，问道：“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清楚的跟你介绍过我们的工作情况。 如果要离开化工厂的话，我们是需要对每一个员工都进行全身的搜查。 这不仅仅是保障了这个社会，让他们没有办法将山埃毒带出去。 更重要的，是让他们自身也得到了保障。 你说我的父亲是凶手，他并不在化工厂工作，人家没有可能接触到山埃毒。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所谓的证据，是不是你捏造出来的。 如果你有本事解释得通，那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就不怪你。 不然的话我会请律师，对你进行法律的裁判。” 这些话几乎每一个犯人都会说，不过是威胁罢了。 杜宇才不会因为赵鹏说的这一两句话，就觉得害怕，毕竟当了刑警这么多年，该怎么样审讯他是很清楚的。 这时候的杜宇，脑子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对策。 “那你就听听我的推理吧。”杜宇勾着唇角笑了笑。 “首先你刚才说会请律师告我，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不用想了。 因为你没有钱。 我们的同事已经查到，在今天出事之前，你曾经在地下赌场赌输了钱，并且借了外债。 外面的钱你尚且没有搞定，还想着请律师来告我，你的心还是挺大的。” 赵鹏在被杜宇他们关进审讯室之前，曾经去过地下赌场。 这是他的唯一爱好，也是他的一个毛病。 实际上他在化工厂里面工作工资并不高，只不过化工厂的福利特别好。 在工厂里面工作的员工，不仅可以包吃住，退休了之后还要养老保险。 所以赵鹏的父亲在退休之后，一直都能有自己的一笔钱作为花销。 不用供养父亲的赵鹏，也在没有对象和后代的情况下，他的那一份工资就拿去了赌博。 可是这小子运气不怎么好，每次赌钱都输。 或许这跟运气没有关系，毕竟地下赌场，经常都会有出老千的情况。 只不过是赌钱的人不自知罢了。 听到了杜宇的分析，赵鹏的脸色明显的从红润变成了铁青。 他这算是老底被挖，自然在之后说话之中就不会那么有底气。 这也是杜宇审讯的一个手法。 看见赵鹏安静下来，杜宇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 “至于说到了你的父亲，我相信他如果想要杀人的话，要弄到山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你跟我讲过，你们坐办公室的人出门是不需要被搜查的。 所以很有可能，你也是帮凶。 只要你从化工厂里面带一点山埃毒出来，哪怕是一点，就已经足够你的父亲去杀人了。 说到了这里，你觉得我的推理有错吗？” 杜宇将问题抛回到了赵鹏的身上，赵鹏这时候眼珠子正在乱转，杜宇知道这是一个想方设法说谎的身体表现。 但是他并不着急，赵鹏是不是说谎，杜宇能分辨得出来。 而且天一亮，痕检科那边就会有最新报告，不仅痕检，甚至连法医那边也有对齐东第二次的验尸报告。 到时候证据确凿，物 证是完全有了，就只差人证。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阵安静之后，赵鹏突然之间暴怒。 “你说我的父亲是杀人凶手，我为什么又要帮他杀人，齐东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这些问题，杜宇早就已经想过了。 当然他的父亲也并不是杀人凶手，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是谁，但是看到了赵鹏所有的举动，和他的所有反应，对于猜到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而且八九不离十。 “因为你欠钱。”杜宇扬了扬唇角：“如果能帮地下赌场的人杀一个人，就可以还清所有的债务，你会去做吗？” 赵鹏的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他不知道杜宇为什么会这么推理，他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跌入了杜宇的套路。 “如果我不是警察，如果我跟你一样有赌钱的习惯和爱好，而我又欠钱没办法偿还的情况下，让我去杀一个人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我觉得这么做也是值得的。”杜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仔细的观察着赵鹏的所有举动。 而赵鹏的眼珠子瞪得很大，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哑口无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地下赌场一般都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人。 你有本事欠钱，但是没本事还，估计你的手都会被砍下来吧？” 杜宇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赵鹏受伤的左手，又问到：“你的手为什么会受伤？” 赵鹏明显听到了杜宇的提问，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隐瞒自己是个左撇子的事实。 如果不是我的同事眼睛看见了你的左手受伤，而你用右手签下来的字就这么丑陋的话，估计是没有人发现的。 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还是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你现在已经做了，在可以承认的情况下还是承认了吧。 这样子最起码让你可以得到缓刑的机会，但如果你故意包庇你的父亲，你很有可能也会因为妨碍司法公正而被捕。 到时候你们父子两个人都在狱里，你说你父亲一把年纪之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杜宇将手上的资料盖了起来，他靠在椅子上等待着赵鹏的回答。 赵鹏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第70章 走访城郊诊所 “这个人的名字叫池承，是一个地下赌场的负责人。 而他因为在早前犯下了一起入室抢劫案，所以在警方的资料库里面有了案底他的照片，我们已经拿去给赵鹏核实和指认。 所以我现在很确定，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抓的池承。 之前齐东的案子我们破了，杀人凶手正是被夏目抓回来的赵鹏。 而赵鹏是被人指使去杀人的，背后指使的人就是池承。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将他捉拿归案，只不过地下赌场地形很复杂，所以派过去的人也会多一点。 你们有没有人愿意过去抓人？” 杜宇将视线放到了夏目和张扬的脸上，他们两个一脸跃跃欲试。 而且他们俩在警校是体能最好的两个小子，如果由他们两个去做这件事情的话，杜宇倒是不那么担心。 见大家都没有自荐的，杜宇最后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他们。 夏目和张扬跟着杜宇也有一段时间了，杜宇也该找些机会让他们上位。 能够将人才都锻炼出来，自己就可以少忙活一点，这是杜宇一直以来的信念。 安排好了工作之后，杜宇和夏美负责走访城郊的诊所。 虽然已经知道杀人凶器就是在诊所里面买的，但是杜宇必须得知道，为什么那个诊所这么容易就将针筒卖给了一个化工厂的员工。 这对于社会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杜宇必须知道，这中间有没有牵扯什么利益关系。 两队人几乎是同时出发，但是走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因为城郊其实也蛮大，张扬和夏木他们走了，另外一边去围堵地下赌场的人。 等到车子在诊所面前停了下来，杜宇和夏美同时下车走入了诊所。 诊所里面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中医，这时候也正是中午时段，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大家都昏昏欲睡。 老中医生后是一个护士室，里面还有两个护士在盘点着药。 “看病先挂号。”老中医抬头看了看进来的杜宇和夏美，无精打采的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挂号台。 这时候的挂号台并没有人，老中医又喊了一句，在护士室里面的其中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做流产吗？”护士问。 杜宇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见杜宇他们没有回答，护士抬眼望了一下：“先生是做流产吗？” 杜宇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警察证递到了护士的面前：“我是警察，需要找你们这里的负责人问话。请问你们的负责人在哪里？” 听到了来人是警察，护士愣了一下。 旁边的老中医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小诊所就是他开的，这时候的他也没有了刚才的昏昏欲睡，反而是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哎哟同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大驾光临？”老中医伸手非要跟杜宇握手。 “老先生你先坐好吧，有些话我就要问你。”杜宇说。 老中医很配合的做了下来，并且还跟旁边的护士说了一句，让她多端了两杯热茶。 “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不过是小本经营，也给我自己一个地方养老罢了。 什么偷拐骗的我都不做，你们只管问就是了。” 杜宇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夏美。 她也从学生包里面拿出了本子和笔，准备着帮老中医做笔录。 “我想知道你们这边如果要卖针管的话，需要什么手续吗？” 杜宇没有什么时间跟他拐弯抹角，反正一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已经亮出了警官证，所以他就直接了当。 老中医的脸色变了变，伸出了干枯的手摆了摆：“针管都是我们诊所里面自己用的，怎么可能会卖出去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先生你这样就不对了 ，刚才不是说知道的就肯定会说出来嘛，怎么突然之间问到了征管的事情，你就有所隐瞒了呢？” 杜宇笑了笑，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话。 老中医一脸不知所措：“我们这边针管确实只是自己用的，如果真的说要卖给谁的话，那可能就只有村里面的那个老赵家了。 老赵他是有病的，长期都需要用针管来打药。 因为前段时间我住院了，没来得及帮他打药，所以只能把针管卖给他，并且让两个护士教了他应该怎么打。 不过老赵的病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本来自己也知道怎么样用针管打针的。 所以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我们就把针管卖给了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流程，他也不过是用来治病罢了。 他身体什么情况我很清楚，所以这跟我们卖针管又有什么关系吗？” 杜宇眉头皱了皱，老中医说的那个老赵应该就是赵鹏的父亲赵学超。 他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有病这件事情，夏目并没有跟他汇报过。 “你说他以前就有这个老毛病了，他是得了什么病吗？”杜宇问。 老中医喝了口茶之后才说：“他之前不是在化工厂工作吗？ 在工作期间手受伤了，而且还感染了病毒。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他也因为没有钱，所以拖了很久。 后来落下了病根之后，就一直都要在一个区间里面，注射青霉素。 他那个病比较复杂，本来他就是过敏体质，再加上伤口细菌感染了之后，他的伤口就经常会出现脓包。 这个基本上去大医院治一治，问题也不大。 但是当时拖的时间太久了，现在也估计没办法了。 你也知道我们村子里面医术也有限，我能帮他的就是每一段期间给他开一点青霉素。 再加上去大医院注射的话，每个月得花不少钱。 反正不过是感染了，有脓包罢了，死也死不了，所以他就一直都在我这边开药打针。 我们村里就我一家诊所，有时候我忙不过来了，他就会自己打。 后来我看他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就直接把针管跟药都开给他，没了的时候他再回来买。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第71章 教唆 杜宇一听，突然之间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 “你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病？”杜宇问。 老中医仔细的想了想：“少说也有20年了吧，那时候我刚到这个地方来开诊所，他就来我这里看病了。 这来来去去的确实也有20年了。” 杜宇皱眉。 这么说来，刚才老中医就已经是在说谎了。 他刚才说到自己是前一段时间进医院了，所以才让护士教老赵怎么样去打针的。 但是后来他发现了老赵自己会打针，所以这才把针管卖给了老赵。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老中医早就已经知道老赵会打针，所以一直以来老赵都是在他这里买针管和药的。 这件事情已经持续了将近20年，甚至更久。 杜宇还在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他收到了宋一凡给他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杜宇接起了电话，往诊所外面走去示意让老中医先等他一下。 这人还没走到外面，杜宇就已经听到宋一凡那边声音有点激动。 “我刚才完成了其中的第二次尸检报告，我发现了他的脸上有跟陈明一样的淤青痕迹。 之前我给你看过的那一个照片，陈明的左边脸颊上，很明显的有几个手指印。 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杀害陈明的时候，用了同样的手法。 所以我现在很有理由相信，这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眉头紧皱，这压根就不可能。 “昨天半夜，我在审讯室问话的时候，赵鹏已经全招了。 他所说的一切，我们虽然都还在查证。 但是杀人手法，动机，还有用具，我们都已经全知道了。 如果是个20年前一样的话，那赵鹏的年纪也配不上。 所以……” 杜宇说着说着，他突然之间就愣住了。 会不会是赵鹏的父亲？ 20年前杀害陈明的凶手，会不会……就是赵鹏的父亲？ 他也是左撇子，而且只有他才能搞得到医用针管，并且在20年前他也在化工厂里面工作。 虽然这些年为了保障民众的生活，化工厂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但是在20年前，很有可能未必就有这么完善的措施。 再加上他也是老员工了，如果要带走一点山埃，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个案件越来越牵扯的多，杜宇一下子也分析不过来。 主要是20年前的案件，现在能得到的线索越来越少，而且痕检那边的队长陈亮也已经说过了，根本就没有有用的痕迹留下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就是高家文。”宋一凡在杜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的情况下，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杜宇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找高爸爸提取dnA作为资料对比。 那么现在，杜宇应该怎么办呢？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去抓捕赵学超。 ……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在审讯室里面的池承，早就已经被磨的没有了耐心。 但是池承的事情，还是交给了夏目他们去处理。 现在杜宇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重新盘问赵鹏。 再一次从看守所被带出来的赵鹏，看见了杜宇之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 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惩罚，现在他可以说是面如死灰。 “还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已经都招供了吗？”赵鹏说。 杜宇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些细节我忘记跟你探讨了，所以我又把你叫了出来。打扰你的消息，我很抱歉，可是作为公民，你最好还是配合我。” 赵鹏已经见识过杜 宇的厉害，这时候的他学会了沉默是金。 “我想知道，你在杀人之前，做过多少次的试验。”杜宇问。 赵鹏突然抬起了头，眼神带点愕然。 他没有立刻回答杜宇的问题，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他做过太多的试验了，所以数不清，但是他的眼神之中绝对不会带着愕然。 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可能，就是有人教他怎么做，他一次就学会了。 而且那个人跟他很熟悉，甚至手把手的教他，并且他不能把那个人给供出来，所以他的眼神之中才会带着愕然。 杜宇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有意思的慌张，赵鹏越是不讲话，他的内心活动就越多。 这样可以让杜宇更加清晰的看见他的内心，更加明白这当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难回答吗？”杜宇问。 赵鹏明显的发现了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于是他假装不经意的笑了笑：“这个答案很重要吗？人是我杀的，你们也可以去找那针管，看看上面有没有我的dnA。 我知道你们查案有一个叫罗卡定律，哪怕是我戴着手套，只要是我在现场待过，我离开了就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你不是很聪明吗？ 我就是凶手。” “你当然是凶手没错，”杜宇伸手摆了摆，示意让他停下来。 赵鹏这样做是故意的，他想用更多的话语，来打乱杜宇脑子的逻辑。 “但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不然你绝对不会这么一气呵成，而且动作这么纯熟。 要么就是你之前用同样的方法来杀过人，但是在我们的资料库当中，差不多方式被杀死的人也就只有这两起案子。 其中一起在20年前，那时候你也没几岁吧？” 杜宇向着赵鹏挑了挑眉，这很明显是一个挑衅的动作。 “你在我这里说了这么多，你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啊？”赵鹏不理解。 “意思就是同样是左撇子，同样在化工厂工作过，因为生病而需要用到针管的人，就只有你的父亲赵学超了。 但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限，年纪也慢慢大了，没有办法帮你杀人， 所以20年前他逃过了一劫，今天他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来教你，告诉你怎么样逃过这一劫。 我说的没错吧，赵鹏先生？”杜宇勾了勾唇角，一脸的已经洞悉了一切。 第72章 池承的审讯 四五辆警车停在了老赵家的门口，这时候的他，正在忙活着后院的菜地。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走出来一看，手上浇水的盆跌落在了地上。 面对自己的，是一对七个警察。 他们的手上拿着枪，对准了自己脑门的方向。 边上围满了好事的村民。 大家都在低头窃窃私语，不理解这些警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能够拿枪对准赵学超的，估计看起来犯了不是小事。 只是老赵在村民的眼里，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连隔壁邻居家飞过来的一只鸡，他都会抓起来给别人送回去。 “会不会是赵鹏啊？”有人猜测。 “有可能吧，听说欠了不少钱。” “那也不能用枪对准老赵啊，而且鹏子不是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吗？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鹏子，我的儿子跟他一个化工厂的，也听说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那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扬皱着眉，用大喇叭宣告：“各位村民们请退开一些，我们警方准备拉起警戒线。” 这话一说完，就已经有警察开始动手。 而老赵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今天艳阳高照，洒在他苍老犹如枯木的脸上，温暖至极。 他并没有表现得出惊慌，而是一脸的释然。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 一天之前。 张扬坐在了池承的面前，手上的关节不断的在桌面上敲着。 刚吃饱饭的池承一脸的玩世不恭，背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嘴上叼着牙签。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池承朝着地上吐出了牙签。 “我说警察先生，谁杀人你就去找谁，你来找我做什么？”池承问。 张扬笑着摇摇头：“如果你没有罪，我们又怎么会朝你下手？” “我有什么罪？”池承听到了张扬的话，坐直了身子：“开底下赌场？那我不是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吗？跟齐东杀人案，又有什么关系？你刚才一直问的，都是关于齐东的事情。” 池承挑了挑眉，见张扬不说话，他又说道：“你是找不到人问了，所以才向我下手吗？” 第76章 石英的拯救行动 石英支支吾吾，他看起来虽然老实，但也不是很聪明。 他似乎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看了看杜宇，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我劝你还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已经犯法了。 不久的将来，你也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受惩罚的。 如果你现在肯说，那自然可以减轻你的罪行，我们也可以向检察官提供各种你陪我们调查的证据。 但是如果你知情不报，你会很大罪。 因为警方一定会找到答案，只不过需要时间。 你知情不报，那就是在浪费警力。” 或许情况没有杜宇说的这么糟糕，但是也八九不离十。 加上石英本来就是老实人，被杜宇这么一说，他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情况是，我们很久都没有找到曹大哥，于是去了曹大哥的家里。 一进屋，我就看到了曹妈妈哭哭啼啼的，说是收到了绑匪的电话，需要赎金一百万。 那个年代的一百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得到。 别说那时候了，甚至是现在，要一下能拿出来一百万也真的是难。 再加上曹妈妈压根就不知道曹大哥平时是干什么的，只是知道他们家境也不算差。 说实话，一百万曹大哥不是没有。 只是钱都是曹大哥管着的，我们当小弟的，也不知道去哪儿弄。 一来二去的，又在不可以报警的情况下，我们大概知道了曹大哥的方位。 于是我就和齐全一起过去救他了。” 石英的脸上带着真挚，就连他的眼神，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确定了杜宇已经把他所有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之后，石英才接着说之后的事情。 “那个年纪的我们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感觉可以私了的情况下就尽量私了。 所以当时没有选择报警，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合适的。 我和齐全到了地方之后，发现了只有高家文一个在房子里面做看守。 因为曹大哥已经被绑了起来，而且他的手是被索带绑起来的，高家文自然觉得他没有任何攻击性。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去救曹大哥。 当她看见我的时候，她人是傻的。 因为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女生，所以我们营救的行动很迅速。 齐全负责将高家文制服，而我则负责将曹大哥身上的粗麻绳解开。 等到曹大哥没有了束缚之后，他愤怒的朝着高家文的方向走去。 那时候的高家文已经被吓傻了，因为我们三个大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而且还是健全的，这对于她来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威胁。 可是曹大哥这么喜欢她，一定不会对她动手的。 她的那种性格，我真的讨厌极了。” 石英说着他的眼神开始放空，眉头紧皱。 “高家文总是有一种侍宠生娇的骄傲感，她知道曹大哥不会对她动手，于是她就开始对曹大哥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那时候的我们读书并不多，在农村长大也并不懂怎么样去尊重女性。 在我们的骨子里，并不允许我们被女生欺负。 曹大哥虽然很喜欢高嘉文，但是他也并不意外。 当高家文不断地对曹大哥进行年语上的攻击，曹大哥的脾气再好，也都没有办法忍受，于是伸手掐住了高嘉文的脖子。 本来以为只是对她做一个阻吓性的动作，可没有想到曹大哥的力度没有控制好，直接把高家文给掐死了。 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害怕，就算是曹大哥也一样。 我们三个就在房子里面不断的转圈，围绕着尸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们另外的一个好朋友齐东，收到了电话之后赶了过来。 也是他出主意，推荐了在工地里面一直上晚班的陈明给曹大哥，所有的办法都是他和陈明想出来的。 也就有了水泥埋尸案。” 杜宇听完了声音的话，松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因为他对一个生命的不尊重，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案件到尽头了。 所有杀害高家文的人已经死了，而没有动手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杀人的石英和齐全也都已经落了网。 高家文已经死了20年，而被找到尸骸到现在这么多天，终于能够给高爸爸一个交代。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石英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再交待的了。 可突然他对着杜宇说：“其实当时我们打算走的，我们打算处理好了高佳文的尸体之后就离开这个城市，因为当我们离开那个绑架曹大哥的屋子时，我意外的发现在屋子旁边有一个男人站在边上。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我一度认为我们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之内被抓。 因为那个男人看到了我们所有的犯罪行为，可奇怪的是，我们没有被告发，这件事情一直埋藏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商场突然之间要动工翻新，把那地方的水泥给拆了，高家文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男人？ 什么男人？ 杜宇有点不明所以，按照石英他说的方位，当时曹恩应该是在还没有开发的城郊被绑架的。 既然是没有开发，那为什么会有人在附近走动？ 这件事情还有蹊跷！ “你说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杜宇问。 当时他们闹出来的动静确实不少，如果真的有人在边上站着的话，很有可能就看见所有的犯罪行。 但是那个人选择不报警，那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那个男人也是他们团队的其中一员，所以男人需要帮他们隐藏犯罪证据。 不对。 这个推理不对。 因为石英很清楚的说出了是有一个男人，而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因为害怕自己被举报，而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 所以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他们团队的人。 石英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太清楚，我也不认识。但我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睛是反光的，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戴着眼镜。 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那附近因为还没有开发，所以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你要问我那男人长什么样，我是真不记得了。” 第77章 不明男人 杜宇听的声音的话陷入了沉思，他得好好的让自己的大脑沉淀下来，慢慢的捋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石英口中的那个男人，那个时间段会出现在还没有开发的城郊地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而当时石英他们，赶到曹恩被绑架的地方的时候，却只有高佳文一个在。 杜宇很清楚绑架曹文这件事情，除了高家文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的同伙在帮忙策划和实行。 所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高家文的同伙。 既然这个人是高家文的同伙，也愿意帮高家文这个忙，那就说明了这个人跟高家文的交情不浅。 不然这种犯罪行为，怎么可能会有人联合犯案？ 当然除了这个人和高家文交情不浅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都可以得到利益。 到底是谁呢？ 高家文身边的男人，似乎都是贪图她的美色才出现的。 除了曹恩之外，还有就是田可。 他们好像都在无条件的对高家文好，谁都没有要求高家文回报什么。 但是唯一有一个男人，在高家文的身边总是担任着一个引路明灯。 虽然高家文的失踪，让他感觉到了很害怕，他也一直都很配合警方的调查，可只有他不贪图高家文的美色。 虽然这样子想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人似乎不太对，但除了这个人之外，杜宇还真的没有想到有谁在高家文的身边，是可以不贪图贪美色的。 实话实说，光是看高家文的那个3d图，杜宇就知道高家文是个美丽的女生。 在他们的那个时代，一个农村女孩，能长得像高家文一样确实少之又少。 “你是想到谁了吗？”石英看向了杜宇。 他似乎也对那个人很纠结，还没有等杜宇问明白，他自己就已经先开了口。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明知道我们做了那种事情还不报警。 他那算是帮凶吗？” 杜宇摇了摇头，石英这个人确实老实，曹恩走了之后，石英就在一家学生食堂里面当炒菜师傅，一做就是十几年。 这样子的人跟着曹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逻辑性没有那么强，看事情也总是很片面。 “这个人不告发你们是有原因的。 因为只要警方抓到了你们，他也会有危险。 他很有可能就是高家文的同伙，也就是绑架曹恩的人。 如果他去告发了你们，那就代表着他也要认罪，要承认自己跟高家文一起绑架了曹恩。 这个罪放在现今社会来说，也不是小事儿。 更何况当时他们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说要一百万，估计当时的警方听到之后，也都会愣住。” 杜宇说的没错，20年前的工资，可能也就几百块钱一个月。 绑架犯一开口就是要一百万，这不科学，不就是要把人逼往死路吗？ “有道理！ 我也寻思着高家文呢，瘦小的个子，怎么能绑架得了我们曹大哥？ 原来他还有共犯！” 杜宇看着有点傻的石英，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杜宇问。 毕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高家文都是跟着曹恩混的。 比起杜宇，石英他们应该更加了解高家文所有的活动轨迹，他们比杜宇要更熟悉。 “不知道是谁，我都想了20多年了。 如果今天不是你跟我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告发我们。” 听完了声音的话，杜宇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刚才是怎么想的，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英的身上，如果真的要问石英的话，那还不如去问问齐全。 齐全虽然不那么老实，但是鬼灵精怪的人鬼点子也 多，自然也比较聪明一些。 离开了石英的审讯室之后，杜宇去了齐全那边。 似乎跟很多年前的自己并不一样，齐全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了。 看到了杜宇进入自己的审讯室，齐全并没有太惊讶。 既然已经在这个地方呆着了，不断有警方进来，对自己进行盘问，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杜宇章大概跟石英聊过的事情说给了，齐全听之后，其实只是抬头看了看杜宇，并没有多做评判。 第79章 自建房浓烟 杜宇带着他的小分队来到了城郊的自建房，在这中间他一直跟交通队那边联系着，估计就是怕阮建明突然之间挪窝。 可是很庆幸的，阮建明并没有离开自建房。 不过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在怎么着也应该出来买菜做饭。 “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囤了菜在房子里，有些人宅起来真的那可以不出门的情况下，不会出门的。”夏美说着看了看他边上坐着的夏目，又补充了一句：“我哥就是的，上次放假十天，他只出门半个小时。” 杜宇不是一个宅男，他自然并不懂这些。 于是他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坐在边上被夏美说得满脸通红的夏目。 夏目也从后视镜里面跟杜宇对视，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的气氛也算是轻松，杜宇知道还没有到达自建房之前，身为队长的他也不能给他的队友太大压力。 直到了车子开入了城郊之后，大家也都自觉的不再说话，开始沉淀自己的心情准备对阮建明进行抓捕。 按照交通队发来的定位，他们将车子开到了边上。 刚停好了车之后，就听到了附近的村民大喊大叫，也有乱七八糟拿着水桶之类的东西。 “着火了，着火了！老陈家的自建房着火了，赶紧帮忙救火！” “快点啊，老张！你家不是有那个喷水枪吗？先借来用一下！” “你们小孩子到一边去，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现在这里很危险，赶紧滚开了！” 村子里面突然之间乱成了一团，全部人都是围绕着老陈家的自建房。 张阳他们见到状况不对，联盟打电话联系了附近的消防局。 杜宇知道他们能搞得定这些事情，于是站在一边仔细的看了看定位。 当他看到了定位正是老陈家的自建房之后，他的后脊背突然之间一凉。 “我们快上去看看！”杜宇将手机揣回了兜里，朝着老陈家的自建房跑了进去。 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见了自己的老大往里面走，自然也是得跟上的。 自建房里面有很多人正在往外走，因为楼梯只有一道，大家拥挤起来很容易会造成人踩人的事件发生。 没有办法之下，身为女警的夏美只能在底下维持秩序。 杜宇一边逆流而上，往楼上跑去，一边看了看这里的建筑。 这是一栋新的宅子，估计建成了也没多久。 每一层的楼梯间都有消防喷雾，也有防火墙。 这里建的挺好的，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一般自建房都不会有这些安全意识，因为能够建起来的不是暴发户，就是努力存钱的农民。 暴发户当然不希望在这浪费钱，能够把房子租出去，每个月收一点租金是他们的愿望。 这个农民，则是完全没有这种安全意识。 一路往上走，定位应该是在老陈家的这间房四楼。 这时候每一层楼的房间门都已经打开，只剩下412号室。 四楼这里的烟雾特别大，这是从412那边传出来的。 可是很奇怪，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火花四射。 这也能说明，很有可能不是着火了，但为什么有这么多浓烟，那就不得而知。 杜宇给楼下的夏美打过去了电话，发现了412的窗户并没有打开，但是也有一点浓烟往外冒。 从楼下看，412的窗户因为已经被浓烟给包裹住了，所以完全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那也正如交通队那边所说的，既然阮建明是没有离开过自建房，那么除了在这里之外，也就没有别的地方他可以去了。 再加上附近的监控都没有他的身影，所以杜宇立马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必须得尽快将房间的门破开，这样子才能进得去。 走到了412门前，他的心 脏狂跳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煤气泄漏，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现在贸然将门踢开，杜宇怕很容易会出现强火的情况。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消防队员赶到了。 消防员看见了，有人还在楼栋里面，他们显得特别紧张，但后来杜宇他们露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两帮人这才准备联手办案。 根据消防员的指示，他们退到了边上。 在消防员的工作下，很快就已经把412的房门给撞开了。 有了消防员的专业指导，杜宇他们这才往里面走去。 里面到处都是浓烟冒起，但确实也看不到有火苗。 可是就在客厅的中央，他们看见了一个火盆。 而火盆的里面正燃烧着一些炭灰，碳或许是放多了，所以整个地方才那么多烟。 幸好消防员早就已经给杜宇他们带上了面具，不然他们很有可能也会二氧化碳中毒。 这时候的阮建明，早就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应该是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再加上二氧化碳中毒，如果得不到专业的及时救治，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儿了。 他是整个水泥埋涉案的重要人证，他自己本来也是带有犯罪在身。 看到了这种情况，杜宇也顾不得破坏现场，只能先将阮建明背到楼下去，而救护车正在路上。 这样子一来一回折腾，直到阮建明被送上了救护车，杜宇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阮建明必须得保住，不然的话，水泥藏尸案最后的发展就会没有人知道。 在救护室门外，杜宇来回踱步。 反正明年迈的妈妈也已经到了，当她抬头看到了急诊室还亮着红灯，她眼前一黑眼就晕了过去。 手忙脚乱之中，杜宇将她又送到了另外的一个急诊室。 本来烦心事就已经够多了，杜宇的脾气也变得不这么好。 可是当她安置完了阮建明的妈妈之后，软件名的手术室就已经关灯了。 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看到了医生的表情之后，杜宇的心一沉。 这估计也不好搞。 “医生，我是市里的刑侦队杜警官杜宇，我想问一下关于阮建明的情况。” 第80章 阮建明的口述 杜宇着急的看着从急诊室走出来的医生，那必须得确保阮建明的身体状况。 “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而且我们是从死神的手上将他拉回来的。现在他有很严重的记忆衰退的现象，你们能够问到的事情估计也不多。”医生的表情有点严肃。 杜宇眉头皱了皱：“那我们现在能不能进去？”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还算是不错，如果你们需要问话的话，我们会安排一个医生在边上全程看守着。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如果我们的医生经过专业的判断，需要你们停止问话的话，你们必须得立刻停止，不然病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状况，我们都没有办法负责。”医生的表情依旧是很严肃。 杜宇自然是明白医生们的专业判断，只不过现在他不想浪费时间，主要还是因为阮建明的脑子现在已经变得不好了。 他也不能确定，这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阮建明还记不记得。 “那行，麻烦你们帮我安排一个医生跟着我们团队一块进去，对嫌疑犯进行问话。”杜宇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决定了这么做。 一行人走进了阮建明的病房里面，这时候的他正利用着呼吸机来呼吸。 因为吸入了大量浓烟的原因，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眼神也有点浑浊。 看着这样子的阮建明，杜宇一时之间的拿捏不准能不能跟他进行对话。 经过了和医生的协商之后，确定了他的精神状况还算是平稳之下，杜宇才试探性的开口：“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阮建明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兴趣，听到了有杜宇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确定了杜宇是在问他的问题，他这才微微的抬起了眼皮子。 “我记得你，你是杜警官。”阮建明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虽然医生说他的记忆力或许会下降，但看起来他还能记得自己是谁，那么杜宇这就松了一口气。 “你记得我就好了，有些事我来找你确认一下。” 杜宇说着在阮建明的床边，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而站在一旁的张扬和夏目，已经准备好了录音摄影，还有做笔录。 “20年前你是不是跟高家文一块策划过一起绑架勒索案件？”杜宇直接切入主题。 听到了有关于高家文的事情，阮建明的瞳孔突然之间微缩。 病房里面陷入了寂静，除了有仪器活动的声音之外，没有了别的。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阮建明接下来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哪怕他现在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但是他双手双脚并没有被绑起来。 站在一旁的医生，额头上也慢慢的渗出了细汗。 只要是阮建明沉默的时间越久，按照心理学来说，他爆发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这一种爆发，很有可能会对四周的人造成威胁。 若是一个没注意，他伤害到了自己，那么整个案件的线索很有可能就会断在他的手上。 “我们想结婚，我们很穷。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高嘉家文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 因为我们都没有能力，甚至到了后来打掉孩子的钱还是问别人借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很想跟高家文结婚。” 阮建明说着突然之间情绪崩溃，他抱头痛哭，甚至连左手上打着的点滴也被他拽掉。 他这样子的情绪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医生并没有喊停杜宇他们。 而在边上站着的护士，连忙过来帮阮建明处理伤口。 他勉强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但是提到了20年前的事情，他的情绪又再一次绷不住。 “我在那一栋房子边上，亲眼看着高家文被杀害。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如果我去报警的话，那么我也很有可能会因为绑架 勒索而被带去坐牢。 我的妈妈很需要我，我和我的妈妈是相依为命的。 我不能因为高家文，就放弃了抚养我的妈妈。 所以到最后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高家文被杀害，被活埋。 那时候的我以为这样子做是正确的，可谁都不知道在这20年里面，那你们没有发现高家文的海骸骨之前，我每一天都睡得不好。 我总是梦见家文来找我，她说她很难过，她说她很痛。” 杜宇完全可以明白阮建明的痛苦，因为在很多个没有办法入睡的夜晚，他都可以清晰的回想到以前跟妹妹一块长大的场景。 有时候好不容易入睡了，他又会梦到妹妹死的到底有多惨。 那个场景血腥至极，他却没有办法找得到杀人凶手。 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不开心，崩溃，甚至想自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种痛苦。 杜宇皱了皱眉，仔细认真的在纸张上记录了下来阮建明所说的话。 “我有罪，把我抓了吧。”阮建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异常的冷静。 杜宇不明所以，他当然有罪，知情不报这么多年，当时还绑架了索。 可阮建明却说出了更多的话。 “曹恩是我杀的，在我已经料理好了母亲之后应该何去何从时，我就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样去杀曹恩。 那件事情之后，他因为害怕，所以没有跟他的其他兄弟联系。 哪怕是石英和齐全，还是说齐东，他都断了联系。 我知道那天他也很慌乱，所以他并没有看见我在别墅的旁边。 也就是这样，我抓拿到了他的心理，慢慢的开始跟他接近。 我利用了食疗，将他的身体搞垮。 本来他就已经有家族的遗传病，再加上我的食疗，他病发得更快。 我仅仅用了5年的时间，他就已经身亡。” 阮建明虽然眼角是含着泪水，可是他嘴上却带着笑意。 这么多年以来，他守着这个秘密，别守着跟高家文最后的回忆。 其实能够支撑他过了这么久，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杜宇叹了一口气，合上了本子。 第81章 失踪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案子也算是了结了。 杜宇不能说自己对得起谁，但最起码给了高爸爸一个交代。 高家文的骸骨，交给了高爸爸去处理。 而阮建明，他原本是一个受害者，到最后所有的罪都居然要他一个人扛了下来。 他知情不报，他绑架勒索。 这已经够他判刑的了。 至于他年迈的母亲，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去处理。 不过在这之前，他其实已经给了他母亲安排了后路。 他所有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在他家附近的养老院，给他母亲安排了一个床位。 只不过是苦了老人家，这么多年来养育的儿子，到最后居然被送进了监狱，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一辈子都不能磨灭的伤痛。 走出了法院，杜宇将手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检察官。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为人民服务。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却很不安。 今天的太阳特别刺眼，杜宇这一阵子也特别的忙，被这太阳光一直照下来，差一点没晕过去。 幸好边上的张扬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张扬有点担心的看着杜宇。 杜宇只是摇了摇头：“可能有点低血糖。”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张扬撇了撇嘴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一激灵：“对了，忘记跟你说。刚才你们在开庭的时候，我这边收到了电话，说是滨江小区附近有一个小孩子失踪了。他的父母着急过来报警，我就让小分队那边的同事先过去看看。 小孩子大概12岁左右，在滨江小学读二年级。 失踪日子在前两天，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所以警方这边帮他立案，开始在附近走访。 现在我们这边已经忙完了，要过去看一看吧？” 本来杜宇是很想回家先休息一会儿的，但既然是小孩不见了，他自然不能就这么放手不管。 “孩子是男生还是女生？”杜宇问。 这看起来是一个无关案情的问题，但实际上失踪者的性别，跟他们搜寻速度，快和慢都有很大的关系。 “12岁女生。”张扬回答。 杜宇一听，心里一沉。 如果是女生的话，这件事情不好办。 女孩子失踪无非是两件事，要么就是人口拐卖案件。 有一些在高山上的农村，人因为儿子娶不到媳妇儿的原因，还是会在大城市里面找到贩卖人口的团队，要求他们绑架女孩再转手卖给自己。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最起码报了警之后，警方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女孩子的线索。 但如果女孩子被性侵再被杀害，那就更麻烦，到最后很有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一想到这里，杜宇就连喘口气都不敢了。 “先把车开去小女孩的家里，我得跟孩子的父母先沟通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而且我也必须得知道，孩子在失踪之前跟哪些人最后碰过面。” 张扬听从了杜宇的吩咐。 看到了杜宇的脸上戴着严肃，且不容置喙，张扬自然也不敢怠慢。 车子一路扬长而去，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失踪小女孩住的那个小区。 这时候正值下午时分，孩子们还没有下课，在小区里面居住的居民们有些不用上班的也都忙前忙后的印刷了很多寻人启事在，边上到处贴。 能够做这件事情的未必就是小区里面的人，所以也有人提议到小区外面去寻找。 大榕树下坐着，一对伤心欲绝的父母，女人已经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杜宇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夏目和夏美这时候也正在边上，对他们俩进行慰问 。 “救护车到了吗？”杜宇从远处走过来，他就已经看见了女人晕了过去，连忙用眼神示意，让夏美去叫救护车。 “坐火车已经在路上了。”夏目回答。 夏美的手一直放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她试图用自己的手去安抚女人的情绪。 然而事实就是，女人不见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着急坏了。 杜宇示意让夏美在安抚着女人，她需要先跟情绪比较稳定的男人沟通一下，关于她女儿失踪的事情。 男人自然是明白杜宇的意思的，他稍微安慰了一下坐在边上的女人之后就来到了杜宇的旁边。 “警官你好，我是失踪女孩英子的父亲，我姓谢。”男人看起来也算是老实，他战战兢兢的伸手想跟杜宇握手。 杜宇握了一下他的手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放松一点。 “我是行政A队的队长杜宇，其实是想来了解一下你女儿失踪的情况。大概是从什么时候，你们就已经没有了英子的消息？”杜宇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之后，立马就开始进入正题。 谢先生看起来有点窘迫，他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脸上也带着一丝不自然。 “我和英子的妈妈早就已经离婚了，女儿一直都是跟着她妈妈一块生活的。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大概是昨天，说是一天之前英子就已经不见了。 当时我还在饭店里面炒菜，收到了电话之后，我连忙就赶了过来。 你问的问题，其实我也已经问过了英子的妈妈。 孩子她妈说，发现孩子不见的时候，应该是她下了补习班之后。 英子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补习班，回到家正常情况是晚上8点。 但是那天8点半了，都还没有看到英子回来，于是孩子的妈妈给英子打电话，但是也没有人接。 慌乱之下，孩子她妈就给补习班的老师打了电话，这才发现孩子根本就没有去补习班。“ 说到这里，谢先生的眼眶通红。 杜宇听着也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没有去补习班，难道补习班的老师点过名了之后没有打电话跟家长确认情况的吗？ “在这中间一直没有收到补习班老师打过来的电话吗？他们明明知道孩子没有去上课，但是也没有打电话给家长，对吗？”杜宇问。 第82章 排查 杜宇听完了谢先生说的话之后，整个人就觉得不好了。 如果从一开始，补习老师那边早就已经察觉了孩子没有去补习班，又通知了家长的话，时间就不会被拖了这么久。 对于一个失踪孩子来讲，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说不定就是那一分钟，就可以完成挽救孩子的生命。 “确实也是这个情况，当时补习老师知道了她并不在补习班上，但是没有立即通知孩子的妈妈。”提到了这件事情谢先生也表示到了很遗憾。 正在杜宇他们问话的期间，小区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她身穿着黑色小西服裙子，手上还拿着一个公文包，脚上踩着高跟鞋。 杜宇回头的时候，刚好就跟她对视上了。 但似乎因为杜宇还有事情在忙，所以那女人找到了边上站着看起来很闲的张扬问了一会儿话，张扬这才把女人带到了队友的面前。 “老大，这是补习班的老师林晓。”张扬了解完了情况之后，跟杜宇介绍了林老师。 杜宇听到了补习老师到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让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以用主观的意识去评判这个老师到底做的对不对，但是他也能接受这个老师当时知道了，孩子并没有去补习班之后没有给孩子的父母打过去电话。 “林老师是吧？请你到这边来。”杜宇离开了谢先生，跟林老师到了一边去问话。 一般这样子的情况，他们都是需要分开问话的。 林老师也很配合，经常跟着杜宇的脚步去走。 “林老师很抱歉，我特别想知道当时你知道了孩子并没有去补习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给孩子的父母打电话？” 杜宇的心里一直想着的都是这个问题，如果林老师能给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他给不到合理的解释，那么多鱼也要重新审视这一家补习班到底适不适合继续开下去。 毕竟去补习的孩子这么多，现在谢英子还没有找到，到最后能找到的到底是一具尸体还是一个人现在都还不好说。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对于补习班，警方也一样会严查。 林老师听到了杜宇的问题之后，她整个人有点愕然。 “我们补习班的老师每一天都会点名，要确保每一个学生都在补习班里面呆着，我们才会开始上课。 我记得那天，英子的补习班是由我来带的。 我们平时的工作就是为孩子们解除作业上的困惑，而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孩子们在学校学的也已经差不多了，所以我们老师只需要坐在一旁，负责帮他们检查作业。 那天我一进班里的时候，跟往常一样，对班里的孩子进行点名。 当天全班32名同学到了31个，我剩下的那一个就是谢英子。 我为什么当时并没有打电话？去跟家长确认是因为在补习班开始之前我就已经收到了英子家长打来的电话。“ 杜宇听着林老师的话，心里也有点困惑。 这怎么可能？ 经过走访排查之后，杜宇知道谢英子的妈妈沈女士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女儿失踪了。 再加上谢先生，甚至是在女儿失踪了两天之后他才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谁给林老师打的电话？ “当时给你打电话请假的那个人，有没有跟你说明白她是谢英子的谁？”杜宇问。 林老师并没有立刻回答杜宇的问题，她的样子看起来正在思考。 没过多久，林老师就想起来了。 “好像说是英子的后妈。”林老师看着杜宇，眼睛明亮。 这样子的眼神，杜宇很清楚，林老师一定没有说慌。 英子的后妈就是谢先生后来再娶的那一位妻子，既然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孩子的后妈，那就有必要把这位后妈请回来问话了。 杜宇皱了皱眉问到：“那么当时这位后妈有没有跟你说明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不是直接联系孩子的亲生父母？” 林老师很明显的愕然：“因为孩子是三个家长同时来照顾的，有时候孩子的后妈也会过来接孩子，去看电影或游乐场什么的。 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只不过是打份工的，自然也管不了这么多。 再加上其实孩子的后妈所做的一切都是孩子的父母所允许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的父母。 这件事情可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只不过是接了个电话说孩子不来了，而且也是关系比较熟的，所以也就没怎么细问了。“ 林老师说的确实也有道理，若是真的要怪罪的话，杜宇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但现在似乎问题出在了英子的后妈身上。 所以无论怎么样，英子的后妈，杜宇是必须要见一见的。 跟这边的人都商量好了之后，张扬不得留在这里看管着其他的警员帮忙继续搜索，而杜宇则问了谢先生，让他提供了英子的后妈申女士的联系方式。 “这……要我老婆的联系方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谢先生一边找着自己妻子的手机号，一边显得有点恐慌。 杜宇看谢先生，冷静的说道：“案发那一天是申女士打电话到补习班那边请假的，既然是她打的电话，那么很有可能，你的女儿最后看见的人就是她。 若是你女儿出了什么事，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 就在杜宇认真推理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沈女士突然之间开口。 她的声音特别大，让在场的人都把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 而这时候的沈女士，精神状况看起来也并不好。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疯子。 “不可能是她，她平时对我女儿很好，虽然她是我前夫的妻子，但是我们平日里面也玩的很好的，我跟她也算是半个闺蜜了，所以一定不可能是她！”沈女士重申。 杜宇皱了皱眉，现在沈女士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所以现在她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第83章 申女士 只不过杜宇也是知道的。 还没有查清楚所有真相之前，杜宇也不应该首先将矛头对准了谁，所以他极力的想要安抚沈女士的情绪。 “就是因为我们不确定这件事情跟申女士有没有关系，所以我们才要把她叫回来问话，这样子是摆脱她嫌疑的唯一办法。 所以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会尽可能的排查。 只要是申女士没有做过，她就一定不怕我们的询问，至于你的女儿我们也会尽快的找到。”杜宇给沈女士递上一张纸巾，让她可以先擦拭一下脸上的泪痕。 大家都很明白沈女士的心情，自己的女儿，好歹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还亲自抚养了12年，现在突然之间失踪了，肯定会很着急。 为了避免沈女士的情绪崩溃，杜宇故意打电话给了宋一凡和心理医生苗若。 有了两位医生在场，最起码可以有办法控制沈女士的情绪，人家可以在她情绪不好的时候，给予一些安慰。 …… 审讯室里面，杜宇和申女士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着一个铁桌子。 申女士是在工作途中被叫过来的，身上还穿着专柜服务员的衣服。 她是一个年纪和谢先生还有沈女士差不多大的女人，作为一个专柜服务员，她脸上只是涂了淡妆，但是也能很明显的看出来她的底子非常好。 杜宇并没有直接问话，而是跟她沉默对着坐。 这种磨灭嫌疑人耐心的办法，杜宇多的是。 申女士或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谢英子失踪了这件事，谢先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或者是说，谢先生压根就没有时间去告诉别人。 收到了电话的第一时间，谢先生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现场。 但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申女士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 因为现在杜宇不排除，申女士有策划让英子失踪。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杜宇一直留意着申女士的举动。 她很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身体上的举动，细微的小习惯，是骗不了人的。 只见她双手，不断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就是很明显的，一种不知所措的象征。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终于在等了两个小时之后，申女士忍不住的看向了杜宇：“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因为我的工作还正在艰辛，我不能离开太久，所以请问一下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需要我提供线索的吗？” 有了申女士的这句话，杜宇这时候才开始进入正题。 “两天之前的下午，你为什么要帮谢英子的电话到补习社去请假说那天不能去补习？”杜宇直接进入主题。 在杜宇的心里，他其实已经很清楚，申女士很有可能并不知道谢英子已经失踪了。 但是正常的程序他还是我需要走，该问的话他也不会落下。 申女士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很明显的有点不明所以。 “英子那天下课了之后给我打电话，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让我帮她打个电话去补习社那边请假。 英子因为是早产的原因，所以他她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我也问过她有没有事先跟她的妈妈商量，但是英子说她的妈妈可能是在开会，一直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所以没有办法之下才给我打的电话。 是有什么事情吗？” 杜宇皱了皱眉：“你在没有确定孩子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你就这么给她打电话，去补习班那边请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刚才也已经跟你说了，英子身体一直都很不好。 平时我帮他请完假了之后下了班我会到她家去看看她身体的情况，可是那一天因为我们小组销售量上升，所以小组组长请我们去 吃饭了，这一忙我也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申女士说着，脸上突然之间也带着一点不好意思：“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好，因为工作上太忙了，我也忘记跟英子的爸爸先说明情况。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你们只是单纯的指责我，在没有询问英子父母的同意之下，给孩子请了补习班的假？” 看着申女士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杜宇也一时之间拿捏不准，你不应该跟她说英子失踪了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准确来说跟申女士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并不是孩子的直系亲属，警方这边确实也没有必要跟她提供相关的消息。 只不过刚才她在说到孩子的事情时候，脸上戴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后妈该有的神情，甚至她还有些紧张孩子的状况。 “事情是这样的，”再三思量之下，杜宇还是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反正今天就算她不是从警方的口中得知消息，晚上谢先生回到家里也一定会跟她讲的。 与其是这样，时间过了这么久之后，她在知道真相肯定会心里对自己有所怀疑，甚至会觉得因为是自己没有查清状况之下帮孩子在补习班请假，才会让孩子失踪。 那么她一定会恨死自己。 “英子在两天前失踪了，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是她学校里面的班主任，当时班主任把她送出学校之后英子就失踪了。”杜宇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申女士的表情。 申女士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她，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情绪。 杜宇看见她的眼泪突然之间刷的一下，就从她的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这个怎么办才好？怎么就没有人通知我了，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已经请假帮忙出去找了！” 说来也奇怪，申女士崩溃的情绪，跟沈女士如出一辙。 看着这样子的申女士，杜宇也只能叹一口气。 最起码现在她从自己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比起在她老公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会好过一些。 虽然接下来都是他们的家务事了，但说实话杜宇还是很担心，如果谢先生知道了是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和前妻生下来的孩子到补习班里面请个假，间接导致孩子失踪，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84章 班主任陈老师 “那现在孩子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申女士勉强的让自己情绪稳定了下来，她哭着问杜宇。 杜宇摇了摇头，对于孩子现在的消息，警方手头上拿着的资料基本上是零。 “但是也很谢谢你今天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希望如果今后还有什么细节是能想起来的，你也会尽可能的给我们打电话。”杜宇认真的，低头写完了报告之后合上了文件，又再一次抬头看着申女士。 看着申女士明亮的眼睛，杜宇又补充到：“你要知道，孩子失踪多一分钟，她的自身就会有多一分钟的危险。 我当然只希望这一场是恶作剧，毕竟有很多孩子失踪的例子都是孩子去了谁家住了两天，又或者是离家出走了。 到最后孩子能够被平安的找回来，顶多就是挨父母的一顿骂。 我很不希望，到时候我们能找到的是一句，只有年仅12岁的女生尸体。“ 杜宇的话已经很直白，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确实让人觉得很难受。 可是他也要把这些丑话说在前头，首先是因为哪怕是警方所派出的能力足够，能够找到孩子还是需要周边的人给他们线索。 另外一方面，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申女士有关系的话，他希望申女士可以尽快收手。 可现在的申女士看起来还是一脸无辜，而且杜宇不能说是阅人无数，但最起码有点经验。 从申女士一举一动看来，似乎事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申女士算是比较合作，杜宇也跟她表明了，日后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再次联系到她的，还是会找她。 刚把申女士安排离开了警局之后，队里面的其他同事就将谢英子的班主任给带了进来。 班主任陈先生是自己找到警局，希望自己可以能帮得上忙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因为需要录音和笔录的原因，杜宇还是将他带进了审讯室。 “陈先生你来的正好，其实你如果今天不来的话，我大概也会去找你了。”杜宇笑着说。 陈先生当然也是微微笑着的：“我班里的学生失踪了，我其实也比较着急，我来除了是想提供一点线索给警方之外，另外我还想问一下关于英子的其他状况。 比如是能够寻找到她的几率有多少？“ 听着陈先生的话，杜宇突然之间就皱了眉。 为什么他会问几率多少？ 一般会问这种问题的，要么就真的关心英子的生死，要么就害怕警方会很快找得到英子。 “因为实话实说，我们学校快要进行模拟考了。 你也知道她现在是初二的学生，我们学校的成绩一向都不是很差的。 她的父母一直都很认真对待她的学习，不然也不会在课余时间给她另外再报补习班。 模拟考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初二的学生，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马上要面临中考。“陈老师解释。 杜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陈老师为人师表，杜宇不希望这件事情跟他有关。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有关的话，那么这个社会上谁还会相信老师的存在？ “现在我们手头上一点线索都没有，警方这边已经兵分两路，一方面由我来负责排查走访，另一方面我的同事会负责寻找英子。”杜宇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见陈老师没有说什么，他的脸色凝重，杜宇接着问话。 “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一些大的考试，又或者是让孩子压力特别大的课业？” 这对杜宇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确实有些孩子会感觉学习压力太大，不想去补习班之余，也不想被父母找到，所以找一个地方给躲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怕的就是孩子已经遇害。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 说实话，孩子再能躲藏也毕竟只有12岁，等到肚子饿了身上又没钱的时候，怎么着也该回家了。 而按照沈女士的说法，孩子的身上每天只有20块钱。 因为沈女士的家教问题，那20块钱基本上都是孩子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实际上孩子用也用不了20块一天。 拿着20块钱，那这个城市里面一个孩子确实可以活两天。 所以如果明天之后，也找不到英子的话，真的很有可能英子已经遇害。 陈老师听着杜宇的问题，连忙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学校也算是一所不错的学校，但是给学生的学习压力并不是很高，因为能考进我们学校的基本上底子都打得很好，也没有说哪个学生会跟不上学业的。 再加上我刚才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模拟考试要在一到两周之后进行，在这之前虽然会有一些小的测验，但是也只不过是用来让班主任或者科任老师更加明白孩子们的进度有没有跟上罢了，我们也没有要求家长必须得签名。 还有一个小细节，我是需要补充一下的。 英子这个孩子在我们班里面是中上游的学生，而我们班在全年级当中也是实验班。 她的进度完全跟得上，如果她平安回来的话，能考上市重点一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杜宇叹了口气。 按照陈老师说的话，孩子在学校的生活也算是愉快。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没有必要到处躲藏。 现在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她自己藏起来的可能性，案件似乎已经朝着很不好的方向发展。 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的陈老师。”杜宇想到了什么，他抬头跟陈老师对视：“你们班上有没有一些同学是家里特别有钱，而父母又经常不在家里呆着的？” 这个问题对于杜宇来说也比较重要，因为这涉及到英子很有可能，就在这一类的孩子家里被照顾着。 城里面其实也有不少这样子的留守儿童，只不过他们的生活环境会比村里面的更好一些，甚至有些家长还会给孩子请保姆。 第85章 徐同学 陈老师仔细的在脑海里面搜寻着，有关杜宇问的那个问题。 班里面确实有两三个这样子的孩子。 那些孩子的家长一般都在国外或者是更好的城市工作，而他们会让老一辈的人在家里照顾着孩子，同时也会给家里请一个保姆。 但是如果家里有大人的情况下，英子是不可能留在别人家里两三天的。 最起码，那户人家也会给英子的父母打电话说明情况。 所以最后视线就放在了另外一个同学的身上。 徐同学跟英子是同一个班的，两个人有着良性竞争的关系。 他们会因为每周的考试而互相攀比成绩，也正是这样，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而那一位徐同学是男生，曾经跟他的爷爷奶奶在城里面当了一个留守的儿童。 但是去年，他年迈的奶奶也去世了之后，徐同学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的父母是在国外工作的，每个月都会定期给学同学打生活费回来，并且给他请了一个全职保姆，专门安排接送上下课和做家务事，并且照顾他的饮食。 徐同学的父母基本上都不会来开家长会，所以我跟他们的父母除了在视频通话，讲解情况之外，基本上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面。 如果说英子很有可能在某个同学家里的话，那么我认为在徐同学家里，可能性会更大一些。“陈老师说。 “你刚才是说徐同学跟英子有一个良性的竞争关系？”杜宇问。 这一点，让杜宇有点不太明白。 正常的十二三岁年纪，正是叛逆期和青春期。 这时候的孩子们对这个世界一边摸索一边碰撞，他们大抵是不太懂什么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若是能够比赛的话，基本上都是全力以赴，哪怕明知道会输，但输了之后还是会很不开心，所以完全没有良性的竞争关系。 “但是他们确实就是良性的竞争关系。”陈老师不太明白杜宇为什么会这么想，于是他又补充到：“他们两个在课间的时候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平时也会坐在一块经常讨论学术性的问题，但是一到了考试他们就会特别的认真。 输赢当然是有的，但是成绩出来了之后，双方都会拿着彼此的试卷来当一个参考，同时也会指出对方不足之处。 所以虽然他们是男女生，可是在所有的任课老师和在我的眼里，我都不会把他们看得太紧，哪怕这时候的他们很有可能会早恋。“ 早恋？！ 杜宇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词儿？ 这个徐同学当然杜宇也是需要跟他见一面的，但是他也不排除，英子很有可能也有早恋的问题。 “最近你有没有觉得英子哪里不对劲？比如是她有没有跟同学们讲过自己喜欢上了谁，又或者是自己有对象之类的话？” 陈老师看着杜宇，班里面的学生这么多，他要管理都已经来不及了，还得看他们的成绩有没有落下，所以陈老师其实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别的事情。 但是当然了，他不主动也不代表学生们不主动。 只不过最近已经到了快要考试的时间，很多时候陈老师去查课室，都看见了，学生们认真的复习，倒也没听到关于英子的那些流言蜚语。 杜宇皱了皱眉，陈老师不知道的话或许英子的家长和申女士会知道也不一定，但这都是后话，现在面前先解决的是跟徐同学见一面再说。 “要么这样吧老师，”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想到最直接可以跟徐同学接触的，就是透过陈老师，于是他又开口：“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带去徐同学的家里？我想简单的做一次家访，也想听听他是怎么样评价英子的。” 英子有没有对象这件事，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总有一个人会知道。 那个人就是跟英子一直都保持着良性关系，并且是好朋友的徐同学 。 甚至有一种可能，徐同学就是英子的对象。 杜宇在去徐同学家的途中时，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说辞。 等到车子停到了徐同学的家门口，杜宇已经大概想明白了，应该要怎么跟学同学去沟通。 “现在的小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大概能明白我们希望他怎么样合作和听，得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太紧张。”似乎是看出了杜宇的窘迫，陈老师笑着安慰他：“而且你可以放心，有我在的话，我大抵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徐同学沟通的。” 有了陈老师这些话，杜宇倒也放心。 毕竟陈老师是教了徐同学两年的老师了，徐同学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防备心。 走进了徐同学的家里，杜宇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中产家庭。 这个徐同学的家里，是一个一栋三层的别墅，杜宇看着眼睛都直了。 “陈老师？”听到了家里的保姆开门，徐同学从他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他似乎很惊讶看到陈老师的出现，毕竟这个周末并没有听到陈老师说要来家里做家访，而且陈老师也是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 他爸妈长期不在家，就算是做家访，也不会有人回应的了陈老师的问题。 “徐同学，你先坐下，我带了一个哥哥过来跟你聊聊天。”陈老师似乎不是第一次到徐同学的家了，他的一切举动都显得对这个家那么的熟悉。 徐同学似乎比起一般的男同学更加要成熟一些，虽然他有点怀疑杜宇，但是也乖乖地听陈老师的话，坐到了陈老师的身边。 “我下午还要学习钢琴。”徐同学抬头看着杜宇，他的话也很明显，意思是没有空陪着杜宇他们闲聊。 “我看你也是一个小小男子汉，跟你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我来确实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就是关于你的同学英子，她有没有谈恋爱？”杜宇问。 面对杜宇的问题，徐同学很明显的愣住了。 “就算你是他的父母，你也不应该窥探他的隐私吧？”徐同学对于杜宇突然之间就有点反感。 第86章 线索 杜宇没有想过，这孩子居然会跟他说这样子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旁边的陈老师抬头跟杜宇对视了一眼，是因让他稍安勿躁。 “我们当然知道是涉及了隐私的问题，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这时候的你们已经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面临中考。 我当然不会涉及你们早恋的问题，那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知道英子有没有对象的话，最好先告诉我们。 你也知道的，听说我跟你们都打成了一片像好兄弟一样。 我认为，一段好的恋爱关系可以让双方都维持不断进步的步伐。“陈老师掏心掏肺，说的徐同学也有点动容。 只不过，徐同学和英子私底下是好朋友，他们都不会轻易的将对方的秘密袒露给第三方知道。 徐同学眼神从一开始有点迷茫，到后来突然之间就变得清明了起来，而且他眉头微皱，一脸的不耐烦。 “无论怎么说也好，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应该从我的嘴里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要么就去问问英子吧？”徐同学突然之间认真了起来。 陈老师也没想到徐同学会这么说，一时之间陈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老师和杜宇对视了一眼，有些事情只有杜宇才知道，该不该说，比如是整个案件。 杜宇当然在心里面也有一点保留，毕竟这个是小孩，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跟他说这么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或者能不能明白。 可是思量再三，杜宇还是选择把事情说出来。 “英子出事了，前两天她失踪了。 现在警方正在排查附近的居民和她所有认识的人，而你是她的班中好朋友之一。 我相信你们应该有很多彼此的秘密，只有你告诉我她的秘密，我们才有办法找得到她。“杜宇说。 徐同学多少还是感到有点惊讶，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一直看着杜宇想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一点破绽，但是很明显的对于没有说谎就自然没有破绽可言。 确定了杜宇没有说谎之后，徐同学又将视线看向了陈老师，似乎是想再次确认。 只见陈老师对他点了点头，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同学哽咽着看着杜宇。 杜宇摇了摇头，他只能跟徐同学说片面的事情，再多的话也就不能说了。 “既然要问你问题，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警察。如果你真的想帮你的同学，那么你就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或许我们可以从你说的话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样能更加方便，我们找到你的同学。“ 杜宇很认真的看着徐同学，这似乎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对于认真的眼神，也让徐同学有点动容。 他眼珠子转了转，杜宇知道他正在想措辞，于是也就没有逼迫他。 过了一会儿之后，徐同学才说：“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问一下隔壁班的蔡浩。” 蔡浩？ 杜宇和陈老师对视了一眼，陈老师虽然是徐同学他们这个班的班主任，但是也有人叫其他班的科目。 所以这个蔡浩，陈老师应该是知道的。 “为什么你让我们问他？他跟英子有什么关系吗？”陈老师并没有第一时间跟杜宇交接太多，反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徐同学。 徐同学愣了一下，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姜，果然是老的辣。 明明这件事情可以不经过自己的嘴告诉他们的，但最后却还是由陈老师问了出口，可是他已经说了一半了，若是知道的事情没有再说出去，害了英子那就更麻烦了。 而且杜宇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警察的面前，徐同学就算再比同年人成熟，他也不敢造次。 徐同学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了，所以他就把知道的东西都说了 出来。 “蔡浩本来就是插班生，他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年纪比我们都大两岁。 十五岁的他，或许会比我们更成熟一些。 所以……其实我也怀疑他跟英子有早恋的嫌疑。 不过我问过英子很多次，但是她也否认。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要知道的话，还得去问问他本人才知道。“ 陈老师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早恋？” 徐同学认真的看着陈老师：“有好几次我都看见英子买了早饭，在学校门口等蔡浩。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英子的家庭原因，她似乎对比她年纪大一点的男生都比较感兴趣。“ 杜宇觉得学同学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有些青春期的孩子，会因为家庭的原因，而对自己的伴侣选择有点偏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确实应该跟那位同学见一面。”杜宇眼珠子转了转，又扭头看向了徐同学：“你说的那位同学，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徐同学看着杜宇不明所以。 “比如是……那位同学主动提出跟英子发生什么关系。”杜宇认真的回答。 这并不是他多想了一个十五岁的男生，是这个时期的男女生基本上对一切事物都特别感兴趣。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因为害怕，英子也会躲起来。 事情突然之间变得复杂了起来，杜宇皱了皱眉。 若是找到了那位同学，他又肯老实交代的话，那自然就没什么事情，也很有可能借着那位同学提供的资料，找得到英子。 “那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跟蔡浩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一方面是因为我和英子都注重于学习和我们的成绩上比拼，再一个则是因为他的年纪比我们大，如果不是在一个班的话，他会觉得没有必要跟其他班的男孩一些无用社交。 如果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的话，其实他有参加我们学校的篮球队。 或许跟篮球队的同学们沟通一下，你们可以知道更多。“徐同学说。 杜宇点了点头，跟陈老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就离开了徐同学的家。 第87章 农村孩子 “放心吧，杜警官，那同学的家，我曾经去过一次家访。他家的路我是会走的，只不过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一下。 这个同学的父母双亡，后来是被他的叔叔拿过去当继子，这才有机会被接到城里来读书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提及到他的父母。“陈老师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了这种年纪的学生，刚好是叛逆期，而他的父母又在前几年去世，这种孩子一般都很敏感的。” 杜宇点了点头，事先了解到蔡浩的家庭状况也算是好事，最起码他能够在去的路上想好怎么样应对。 很快的，他们就把车子开到了城郊。 蔡浩的家就在城郊。 虽然说他叔叔在城里工作也算不上贫穷，但实际上那只不过是跟村里面的人比起来。 若是说到跟城里的孩子比，那么蔡浩的家庭也确实不怎么样。 “这孩子平时都是在宿舍住的，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城郊的家。” 陈老师摁响了蔡浩家的门铃，在等待他们家人来开门的时候，顺便又跟杜宇提醒了一句。 开门出来的，正是一个老大不小的孩子。 在杜宇看来，他应该就是蔡浩。 “你们找谁呀？” 蔡浩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陈老师，他第一眼对视的人是杜宇。 看见了杜宇之后，他显得有点不耐烦。 杜宇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发言权交给了站在他旁边的陈老师。 陈老师皱了皱眉，这孩子在他印象里一直都很不错，因为是农村出来的，知道钱不好赚，在学校里面一直都表现的很谦卑。 而且他刻苦耐劳，在学业上都认真奋斗，即便是农村出来的插班生，但是也都没有跟班里的其他同学扯开太大的差距。 甚至在他到了这里上学都不到半年，他就已经跟同班同学成绩齐平。 这样子的蔡浩，还是陈老师第一次见。 见杜宇没有说话，蔡浩这才将视线放到了站在旁边的陈老师身上。 看到了陈老师，蔡浩多少感觉到有点惊讶。 “陈老师？您怎么来了？”蔡浩不理解，又将视线重新放到了杜宇的身上，问道：“这位又是谁？” “我是警察。”杜宇并没有像之前对待徐同学那样对待他，因为杜宇知道十五六岁的年纪，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了一定的点。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警察证，递到了蔡浩的面前。 蔡浩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他只是脸上有点不明白，我不知道杜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他很清楚，杜宇来到这里是为了找他，而不是家里的大人。 因为在杜宇的旁边，还站着陈老师。 “警察先生，你是来找我的吗？”蔡浩问。 杜宇点了点头，没有等到蔡浩的同意，他就已经直接进入了蔡浩的家里。 这时候家里并没有大人，他们家庭环境在城市里面也只能说是一般根本就不可能有佣人的存在。 如果没有大人的话，在蔡浩还没有成年之前，警察是不可以私自问话的。 “家里有没有大人？”杜宇明知故问。 就在蔡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旁边的房间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 “怎么回事？”那女人的脸上明显有点不满。 她好不容易睡一个午觉，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这时候的她脾气也并不好。 “学校的老师和一个警察叔叔来我们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蔡浩回答。 女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也示意让杜宇和陈老师坐下。 “我们其实来找蔡浩，是想问一下关于隔壁班谢英子的事情。”杜宇见有大人在，他也就直接把要问的话说出来。 女人挑了挑眉看着杜宇：“隔 壁班的事儿跟我们小浩有什么关系？” “那孩子失踪了，所有她身边的同学都得排查。”陈老师补充。 而杜宇则一直看着坐在女人旁边的蔡浩，他希望透过观察蔡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能看得出来他有没有说谎。 听到了英子失踪的消息，蔡浩很明显的手抓住了膝盖上的牛仔裤。 这个举动，有两种因素。 要么就是东窗事发，让他觉得很紧张。 要么就是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英子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很紧张。 “你很紧张吗？”杜宇直接问出口。 一直低着头的蔡浩，抬头跟杜宇对视：“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宇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孩子不知道英子失踪了。 估计线索也就在他这里断了，不过英子平时会去哪，会在什么地方玩，这些这孩子很有可能都知道。 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前两天的事，”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太严肃，又以一个朋友的姿态，问起了蔡浩话：“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排查她身边的朋友，徐同学家我们刚问过了，也是他让我们来这边看看的。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交代的，到时可以跟我说说。 我们有了足够的线索，或许可以把孩子给找回来。 但是你要明白，现在每一分钟浪费了的时间，很有可能都可以把孩子救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蔡浩突然着急的站了起来。 杜宇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一直坐在旁边的女人，听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她的态度也开始正常了起来，没有之前的桀骜不驯。 女人看着蔡浩：“你知道什么，就跟警察叔叔说，这可是你的同学，现在失踪了可大可小。” 蔡浩这时候也有点慌了，他看着杜宇，眼神带着真诚的说：“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什么时候失踪的我也不知道。 你们想问什么的话就尽管问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杜宇知道，农村出来的孩子心眼都不多。 再加上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可大可小，这孩子要是晚一天被找回来，很有可能到最后找回来的只有尸体。 第88章 蔡浩 杜宇皱了皱眉，蔡浩的所有举动都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本来他以为，蔡浩就是英子的男朋友。 哪怕不是男朋友，应该关系也不简单。 可是现在看来，蔡浩什么都不知道。 “你先说说你跟英子是什么情况吧，我听其他的小朋友说，你们是不是现在搞对象？”杜宇并不忌讳，直接把问题都抛了出来。 女人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怎么可能？我侄子为人很正直，他也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他的命运，他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跟女同学搞对象。 再说了，平时在家里，他不是看书就是在做复习题。 学习的时候他也从来都不在书房里，全部都是在客厅。 我没有工作的时候，一般都喜欢宅在家里。 他所有的举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绝对不可能。“ 杜宇伸手摆了摆，示意让女人停下来。 “女士你先别激动，我们在问蔡浩的话，你让他自己回答。” 蔡浩点了点头：“我婶子说的对，我每天在学校也都是认真学习，很少跟女同学走得很近。 我知道我的底子不如别人，所以我将勤补拙。 至于英子，前段时间我确实跟她走的有点近。 英子的家庭状况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女生嘛，也比较早熟，她确实有跟我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但是也都被我拒绝了。 我的年纪本来就比同班同学的大，他们可以有机会重新复读再中考。 可是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再加上我们的年纪太小，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儿女私情上，所以我拒绝了她。“ 蔡浩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真挚的，看起来也不太像是说谎。 那就奇怪了。 如果跟搞对象没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她会去哪儿呢？ 陈老师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问蔡浩：“你知不知道她还跟哪个同学走的比较近？” 蔡浩摇了摇头：“学校的事情我一般都不太管，所以还真的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我有听她说过，如果我太忙不能陪她出去玩，他就去邻居家哥哥那边。“ 邻居家的哥哥？ “怎么说？”杜宇开始有点迷茫了。 邻居那边应该都是张扬在处理，他这两天也有每家每户的去排查，只要是有小孩的家庭，他都会先进行笔录。 因为孩子跟孩子之间，会玩的比较熟一些。 再加上谢英子家的那个小区是一个大院子，听她妈妈沈女士说，有时候周末英子写完了作业也会在大院子那边跟那些孩子玩在一块。 可是到现在为止，张扬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就证明了，在邻居家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问道：“你说的那个哥哥，你知道是谁吗？” 蔡浩摇了摇头：“她也只是提过一嘴，我也没有细问。但是听说，那哥哥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已经在上高中了。” 高中生。 会不会是那个邻居家的哥哥呢？ 但是蔡浩说说明的，也只不过是片面之词，再加上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杜宇就更加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入手。 张扬那边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电话，那就说明了他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两天的时间，附近所有的邻居都已经走访遍了。 这不很明显，小区那边所有的人都跟谢英子失踪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这到底什么情况？ 杜宇坐在蔡浩家接近十五分钟都是沉默的，他仔细的想了很多，却也没有想到还要问蔡浩什么问题了。 既然是这样，好好的一个休息天，他也就不再打扰蔡浩和他的婶子。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是你突然想起来的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杜宇说着就站了起来，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给蔡浩，并且嘱咐了一句：“只要你没有做过，你就不用慌，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这是就她的唯一希望。” 他知道有些孩子会因为害怕，而放弃了举报。 这是他们不允许的事情，而且身为警察，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人民服务的，绝对不会让一个无辜的百姓受害，也不会放着杀人犯在社区里面横行。 蔡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有礼貌的站起来，打算送杜宇他们。 一直走到了门边，他的婶子因为太累，打着哈欠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杜宇本想离开，却又被蔡浩拉住了。 “警察叔叔，我跟英子确实谈过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和平分手了，因为他跟那个邻居家的哥哥在一起了。 至于邻居家的哥哥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分手的时候，英子跟我说她喜欢上了邻居家的哥哥，并且被表白了。 所以英子想跟那个哥哥在一块，而我也以学业为重，跟她和平分手。 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在这中间我们更多的，也只不过是一块学习。 因为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庭状况，别说是出去吃个饭了，就连看一场电影，我们都没有多余的钱。“ 蔡浩的眼神很认真，他的眼眶甚至都着急的红了起来：“虽然已经不爱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安回来。 如果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也请你们随时联系我。“ 说着，他微微的向着杜宇鞠了一躬。 杜宇叹了口气，现在这些孩子…… “放心吧小子，该查的我一定会去查清楚。你也是，记得有什么事情是突然之间想起来的，想跟我说要给我打电话。 不过还是那一句，以学习为重。“杜宇伸手拍了拍蔡浩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这么激动。 蔡浩点了点头，这才把杜宇他们送上了车。 看着杜宇的车离开，蔡浩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说的难听点，自己应该是被绿了吧。 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记恨过谢英子。 哪怕是刚才听到了谢英子失踪的消息，他的心里还颤了一下。 这时候夕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金黄色的光包裹住了整个城郊，而杜宇的车证往往开向城里。 第89章 少年朱家明 从城郊回到城里，天已经黑全了。 陈老师陪着杜宇走了一天，早就已经累得不像话。 杜宇让他先回去休息，而自己则开车去了谢英子家的小区。 张扬他们已经在附近搜索排查了一天，暂时也没有最新发现。 听到了杜宇从远处走来，张扬甚是激动。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在这都走了一天多了，都还没有什么特别发现。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杜宇皱了皱眉，线索他倒是有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张扬，这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在城郊里面找到了英子的同学，他说她在城里有一个挺好的朋友，好像也是住同一个小区的，是一个高中生。你们有没有排查到？”杜宇问。 张扬这一听就给他犯难了，这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高中生是真的不少。 说到了跟英子一块长大，那可能就只剩下朱家明了。 “这个小子，是前几年才搬到这里来的，来的时候已经上初中了。 而且他家也跟英子家近，听说平时上下课，如果沈女士没有什么时间的话也是由朱家明去接送的。 不过这几天朱家明都不在家，好像说是去了滨江大学补习。”张阳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翻到了朱家明的那一页之后，递到了杜宇的面前。 杜宇看了看，朱家明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文化人的意味，跟他们这些大老粗比不了。 “这孩子是啥时候去补习的？”杜宇看了看资料。 虽然说一个高中生也做不了什么，再加上学业又重，经常出入名牌大学去补习。 但是这也不能代表当天他们就没有见过面，如果说他们见过面了，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张扬摸了摸鼻子，认真的回，想到今天一天的排查，想了想之后才跟杜宇说：“好像就是英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下午放学了之后，他的妈妈就跟学校请了几天假，说是将他带去高校那边补习。 这孩子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咱们市的高中，估计也教不了他什么了。 而且别看他只有十五六岁，他已经被京城的大学收了，就是明年就可以读大一。” 这小子不错。 这是杜宇对朱家明的第一印象，再加上朱家明本来就长得很温和，这就让杜宇对他的印象一再上升。 “去问一下他的父母，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被接回来。 到时候请他到警察局一趟，让他帮我们的忙协助调查。 但是在这之前，为了避免浪费他的时间，你们先把需要问的问题都整理好。 到时候估计一两个小时，也就把他放回来。 人家是小孩，读书要紧。”杜宇吩咐了一句。 张扬当然明白杜宇的意思，他点点头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将问题列出来。 杜宇觉得自己应该去跟朱家明的父母那说明情况，别到时候由警察来将他请到警察局，会把他的父母吓一跳。 这么想着，杜宇就已经朝着资料上写的那个地址走了过去。 将门而入的时候，高家父母正在做饭。 看到了来人是杜宇，他们连忙笑脸相迎。 之前杜宇带着张扬他们在社区附近排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打过照面了。 “杜警官你好，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好，我们家正在做饭，你这会儿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就在我们家吃个便饭吧？”朱爸爸对杜宇的到来，感觉到十分的惊讶，或许是他天生就对人民警察有一种尊敬的心，所以看见了杜宇，他也连忙迎接。 杜宇看见他这么热情，有点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过来跟你们先解释一下，因为我知道英子跟你们的儿子朱家明玩的还挺好的，所以想请他到警察局去帮个忙录些笔录。 但是我又害怕你们会有什么误会 ，所以就先过来跟你们解释一下。 因为我还想告诉你们，等到朱家明回来的时候，麻烦你们通知我一下，我会派人过来接的。 我知道他读书很厉害，也知道现在课业很重，所以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朱家父母听完了杜宇的话之后，他们俩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我儿子可能明天才能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朱妈妈有点着急的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朱爸爸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也连忙带着杜宇去了朱家明的房间：“要么这样吧，杜警官。我儿子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可以先看一看他的房间，他平时除了上下课之外也就在房间里面呆着写作业，绝对不是那种不三不四在街头的小混混。” 杜宇觉得很奇怪，他们夫妻俩的态度突然之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既然朱爸爸盛意邀请，杜宇当然也希望可以看看朱家明的房间。 这朱家明的房间已被推开之后，一阵恶臭他的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味道特别刺鼻，差点让办案了这么久的杜宇然后忍住吐了出来。 想忍着胃里的难受，杜宇眉头轻皱。 “房间的味道怎么这么大？” 这话还没说完，杜宇放眼望去，就已经看见房间里面养着各种的小动物。 除了有龟，蛇，猫，仓鼠之外，还有蜘蛛和变色龙。 “我儿子除了读书之外就喜欢养这些小动物，基本上不影响他学业的情况之下，我也不会多管。 不好意思，他这几天去了一般也没有人帮他清理房间，晚一点我们会帮忙的。”朱爸爸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杜宇当然也没时间去管这么多。 离开朱家之前，杜宇还刻意交代了一句，让朱家明回到加了之后通知他一句。 忙完了这边之后，杜宇打算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虽然说是休息，但实际上他要把资料都带回家里，重新再整理一遍。 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朱家明的身上，在朱家明没有回家之前，等于这个案件没有了线索。 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朝着新的方向找到新的线索才行。 第90章 突发案件 晚上九点半，县城里面某高中的高二学生开始陆续放晚自习。 很多同学，男男女女的穿着校服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有些同学的家长早就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家里有车来接的，也早就已经走了。 一个男孩跟他的同学互相道别之后，也朝着农村的方向走去。 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面拿出来mp3，每天晚上他都享受着回家的这一条夜路。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安静静的听一会儿自己喜欢的歌，前天也只有这个时间段是最放松的。 今天跟往常一样，听着耳机里面欢快的音乐声，伴随着他走回家的路。 可突然之间，他的后脑感觉到了一阵疼痛，来得及回头，他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那种痛觉让他始料未及，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脑不断的有东西流了出来，那种液体是滚烫带着血腥。 他本想大声呼救，可还没有等他张嘴，身后的人就一把将他翻了过去。 原本趴在地上的他，这时候已经面朝天。 进入农村之后，大路基本就没有了路灯。 所以这时候的他，并没有看见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看到了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贴近，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黑手伸向了他的眼珠子。 那种疼估计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眼珠子就这么直直的被人扯了出来。 “疼！”他大声的呼喊。 可也就这么一秒钟的时间，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喉咙。 他惊慌失措，却因为失血过多，全身不断的抽搐。 之后的他，突然想起来在家里做了晚饭，等他回家的爷爷。 爷爷年岁大了，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没有人照顾。 如果爷爷知道自己出事了，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男孩的脑子里面，闪过的画面全部都是跟爷爷奶奶有关的，他想说什么，微微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进入他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疼痛，忍不住的咳嗽。 可每一次地咳嗽，都像是凌迟一般。 杀人犯一直在边上看着，直到他断了气，杀人犯这才微微扬起了嘴角。 杀人犯的手脚很利索，他将男孩的尸体拖到了一边的草丛，而这时候天突然之间下起了大雨，将那地面上的血腥全部冲刷掉。 …… 前天晚上开始就下雨了，这雨虽然不大不小，但是杜宇还是选择在警察局并没有离开。 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关于谢英子的事儿，却怎么样都找不到更新的线索。 这一点让杜宇很不明白。 所有的案件，只要停滞不前，重新整理就会有新的线索。 然而这个案件，却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现在杜宇，只能将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还在高校补习的朱家明身上。 “老大，朱家明还没有回来吗？”张扬整理完了手上的资料之后，他回头看着坐在位置上发呆的杜宇。 杜宇有点沮丧的摇摇头：“朱先生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因为高校那边突然加了课程，所以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你这都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要么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个案件我会跟进的。”张扬有点担心。 这个案件都已经发生快一周了，这孩子一直都没有消息，应该已经凶多吉少。 但是因为杜宇的妹妹同样的也遭受过这种情况，所以他能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 杜宇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这么下去自己也会垮掉。 他刚站起来，局里面的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滨江市警察局刑侦队，有什么需要帮你的？” “你好，我想找一下杜队。” 对方的声音，杜宇很清楚。 之前有不少案件，杜 宇曾经也跟这位警官有联合办案。 这位警官就是城郊县公安局的刘文。 “我就是杜宇，怎么个事啊刘警官？” 之前跟刘文联合办案之后，两个人基本就没了联系，加上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的，就更加没有了交集。 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刘文是一定不会给杜宇打电话的。 所以杜宇收到了刘文的电话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着急了起来。 “我们这边前两天有人报案，说自己的儿媳妇儿失踪了。就在今天，找到了一具尸体。 但是因为是在村里，上下山都有点麻烦，痕检那边还没有到。 我汇报了上级之后，发现你们最近也正在查一个小女孩的失踪案。 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个案件，所以想让你过来接受调查。 万一真的是同一个案件的话，你们可以联合办案。 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受害者已经失踪了快一周了，我在猜想那个女孩估计已经……” 刘文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杜宇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救援的黄金时间已经过了，现在要再找的也只不过是女孩的尸体罢了。 既然村里面也有事情发生，为了要尽快找到小女孩谢英子，杜宇接受了刘文的邀请。 挂了电话之后，杜宇看向了张扬。 他将电话内容都告诉了张扬，并且吩咐：“我过去看看怎么个事儿，谢英子这边你帮我负责。” 小分队剩下的人，杜宇都分发给了张扬。 刚好忙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交接完了之后，杜宇打算先过去看看和了解一下情况，于是跟痕检科陈亮一块去的。 本来他是想给宋一凡和李慕琳打个电话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陈亮开车一路出发，刚好路上给杜宇一些时间补补眠。 等到车子到了案发地点，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刘文知道杜宇今天一定会到的，于是在村口等着。 看到了杜宇从车上下来，刘文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他一直都在县城当警察，跟城里接受过更好教育的杜宇来比，他的推理可以说是逊色一点。 这个案件看起来疑点重重，似乎不是单纯的失踪案这么简单。 “杜警官！”刘文看到了杜宇，显得有点激动：“看到你来了就好了，痕检科人员也到了吗？” 杜宇听着刘文的话，连忙将身边的陈亮介绍给了他。 第91章 村里的尸体 “因为从报案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天了，痕检科的人员都还没有到这边来，我确实也是很着急。 特别害怕现场的证据会被破坏，而且这边人来人往的，我还真的保证不了。” 看见了痕检科的人员之后，刘文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了，我先带你们过去现场那边看一下吧。”刘文一边带着杜宇他们往前走，一边顺便跟他们介绍着这附近的人文。 他们过来并不是旅游的，只不过这些都是他们需要接触的。 因为在之后的走访过程之中，他们会遇到很多人，而且每个人住的地方都不一样，他们必须得尽快熟悉这里的地形。 等到他们到了现场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地上做着一连串检测。 “宋一凡？”杜宇看见了熟悉的背影，嘴里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会在土地上，正在检测土地酸碱度的人就是宋一凡。 在有命案发生的地方看见宋一凡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杜宇他们刚刚才收到了消息，他跟陈亮赶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都已经大中午了，怎么可能宋一凡比他们更早来到这里？ 宋一凡听到了杜宇的叫唤声之后，他回过头来跟杜宇对视。 “你来的正好，这里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刚好也在附近，所以过来帮了个忙，尸体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跟我回去办公室一趟吧。 我可以将这几天得到的一些线索和消息都告诉你，顺便看看你能怎么样继续推理下去，需要的话我会留下来继续帮忙。” 宋一凡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要他一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他整个人就会正经的起来。 只不过杜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宋一凡最近应该在休假才对。 因为最近都没有命案发生，他们手头上的案件也不过是那个女孩的失踪案。 没有尸体他就不需要尸检，所以顺便就把这一年来没有放的假期，全部都给放了。 杜宇算了算日子，这距离宋一凡回归团队还有不到一周时间。 这人也算是个工作狂了吧？ 在旅游期间遇到了命案，居然也能放弃自己的休假时间，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路走向了办公室。 宋一凡似乎是觉得自己应该需要跟杜宇解释一下，于是补充了一句：“我刚好到这边义诊，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反正到后来也是需要由法医来接手的，所以我就直接上手先查了再说，就怕破坏了现场的环境。” 杜宇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本来他们就是私底下的好朋友，平日也是工作上的好同事，这时候他也不应该怀疑宋一凡过多。 两个人进入了办公室之后，很快的就已经进入状态。 宋一凡将他这两天查到的一些资料都摆放在了杜宇的面前，并且一一介绍：“死者的年龄已经推断出来了，大概就是在28岁左右。 死者为女性，被我们发现的时候，身体上已经被扒了皮。 死亡时间超过一周了，预计推算在小半个月左右。” 小半个月？ 杜宇抬头看着宋一凡，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但是进行了眼神交流。 “死者还有什么特征？”杜宇问。 因为迄今为止，杜宇都并没有见过死者的尸体。 死者早就已经在被发现的时候，移到了县的法医部门。 所有的程序都是由宋一凡跟进的，本来在这之前，宋一凡就已经跟当地的法医交接过了。 只不过在今天早上，刘文突然通知宋一凡重新接手这个案件。 会发生这种事情那是因为，刘文已经跟城里的杜宇打好招呼，杜宇会亲自过来接手，而宋一凡是杜宇团队里面的法医，所以就交由宋一凡重新接手这个案件。 “死者的死相很难看 ，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已经全身都被扒了，皮就像杀牛蛙一样的。 再加上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有小半个月，按照正常情况来推算，死者是不可能变成一具干尸的。 可是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她的内脏基本上都还在身体里面，但已经被抽干了水分。 我仔细的研究过，死者身体里面的水分并不是利用任何手段去抽干的，而是用了一种很残忍的方法。 那就是将死者掉在了某一个太阳特别大的地方，然后让自然力量将她身上的水抽干。” 宋一凡说着，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仔细的跟杜宇交代：“我来到这个村子还不到一周，但这几天确实艳阳高照。 从前两天的晚上开始，才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昨天半夜甚至大雨倾盆，也是在今天早上才慢慢的停止了下雨。 而你们到的时候，出了一些太阳。” 杜宇皱了皱眉，那就难怪宋一凡推断死者已经死了一周以上。 因为这边太阳光再大，就那么两三天的时间，不可能将一具尸体晒成干尸的。 “说实话，我觉得这一起案件的杀人凶手特别残忍，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案件，和雯雯的案件是同一个凶手。 可是后来我仔细分析过，这两个人的作案似乎并不一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杀雯雯和她的闺蜜周衫的那个人，也同样的凶残，只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凶手会将死者的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但这一个凶手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将尸体的皮给扒了。” 杜宇叹了口气，如果宋一凡没有提到自己的妹妹，那么他还真的没有往那上面想。 宋一凡似乎知道自己提到了杜宇的痛处，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杜宇很快的就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素质，他问宋一凡：“是谁报的警？” “村民们有上山砍柴的在路上发现了这一句尸体，于是报了警。 但是在这之前，村里面就已经有一对老夫妻说自己的儿媳妇不见了。 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同一个人，毕竟都是女性，而且也都是28岁。”宋一凡回答。 第92章 没有证据 同样是女性，也都是28岁。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心里一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按照宋一凡的推测是正确的，只不过现在他们必须得找证据，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现在有件麻烦事，他们没有办法得到证据。 “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其他对于我来说有用的。”杜宇问。 宋一凡摇了摇头：“我现在跟你说的都是两天之前出的尸检报告，今天我会重新再对尸体做一次尸检。 所以要在新的线索，那就必须得今天做完尸检之后出的尸检报告才知道了。” 杜宇当然是明白流程的，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那要么就这样吧，你去做尸检报告，但同时我需要尸体的dnA记得帮我抽取一些，然后我会去找那个报警说自己家儿媳妇失踪了的家庭，了解一下情况。 我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周边，提取到一些跟他们儿媳妇有关的dnA信息。” 这是杜宇唯一能想到的，最好而且最节省时间的办法。 宋一凡听着杜宇说的话之后，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或许不太好办。 我听那一对老夫妇说，他们的儿媳妇儿之前是有一个小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孩没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找得到孩子的dnA去跟孩子的父母做对比，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证实现在这一个尸体，是不是那一对老夫妻的儿媳妇。” 杜宇看着宋一凡认真的问道：“除了血液之外，头发之类的不是也都行吗？” “确实也是可以，只不过准确率不高。 但你想的办法我也已经想过了，那一对老夫妇多少有点洁癖，几乎每周都会将家里的床铺都换洗一遍。 他们的儿媳妇已经失踪了快两个星期了，家里的床铺也都已经换了两遍。 一对洁癖的人，是没有办法容忍，家里面有一根头发。 所以……” 宋一凡叹了口气，杜宇也突然之间感觉到了没有的希望。 不过事情总是有转机的，既然现在线索全部都断了，那就从头开始吧，反正杜宇也还没有正式接触这个案件，所有的排查走访都得从他开始。 时间不早了，两个人开始兵分两路。 但是因为由于村子跟县城距离的也有点远，所以这个案子应该要多长时间去办。 现在杜宇只希望，不要因为时间过长而让现场一些有用的证据失去效用。 杜宇离开了办公室之后找到了刘文，而刘文这时候正在跟村里的村长开着会，刚好杜宇也就能参加这一场会议。 进入了会议室，三个人开始对老夫妇的家庭深入调查。 刘文在一个白板上面贴上了几个人的照片，并且开始跟杜宇说着这些人的关系：“老头姓宋，他的媳妇儿姓赵。 两个人在三年前帮他们的儿子宋越娶了个媳妇，媳妇儿的名字叫李欣。 失踪人口李欣，大概是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听那宋赵氏说，当天他们夫妻俩下田种地，而李欣是在家里做着绣活。 活计是县城里面一个手工绣场那边派的活，李欣自从嫁给了他们宋家之后，一直都是在县城那边领活来做的。” 杜宇看着刘文一直都在介绍着，是两个老人和一个儿媳妇儿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提到了他儿子宋越。 于是杜宇有点疑惑的问：“他儿子宋越现在在哪里？” “那人跟他媳妇儿结婚不久之后就到了城里去打工，听说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年头的时候，李欣怀孕了。 再一次意外中，李欣早产，生下了一个不足8个月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也在一次意外之中过世了，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能提取得到男孩的dnA跟死者 的dnA来做对比。 自然就没有了，死者的身份。 所以现在我们也并不清楚失踪者李欣，是不是就是死者。” 这个问题刚才宋一凡和杜宇也已经了解过了，所以除了法医之外，警察也被卡在了这个点。 “李欣的父母在哪里？”杜宇问。 说到了李欣的父母，刘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的父母在五年前去世的，也就是说李欣嫁给宋越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刘文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确实难办了，需要的证据一样都没有，也不能明确的匹配两个人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一边将尸体交由法医部门去继续跟进，而另一边则需要有人到处走访关于李欣的失踪。 “现在我们手头上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那就是兵分两路。” 杜宇知道或许自己提出建议，也不会有人去听取意见，因为这样子的查案方式在哪里都不是一种正式的查案方法。 只不过现在他的提议，倒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既然死者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在村子里面有多少人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而且乡里乡亲的，大家也都认识。 现在很明显的，就是有一个人失踪了，而又有一个人死亡。 两者的共同点有很多，同样都是女性，也同样都是28岁，根据法医那边提供给我的资料，两个女性都曾经有过生育现象。 虽然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指明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但我觉得有时候查案直觉也很重要。 所以我决定，让我的同事宋一凡继续从死者的身上提取更多的资料和线索。 而我们警方能够做到的，就是对失踪人口立案并且开始调查，这人到底去哪儿了。” 杜宇将视线放在了村长的身上，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当然是希望李欣只不过是失踪，但我也希望你可以跟宋家去沟通，让他们有最坏的打算。” 村长当然是明白的，他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等到村长离开之后，杜宇和刘文开始商量着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怎么安排。 第93章 宋家的情况 “真的是家门不行，造了孽了。” 还没有走进宋家的门，杜宇就听到了有个老太太在家门口哭泣。 一看到了刘文，那老太太就站了起来，泪眼婆娑。 “刘警官，是不是我的儿媳妇儿找到了？有什么线索了吗？” 听到了那老太太的话，杜宇就知道老太太肯定就是李欣的婆婆宋赵氏。 刘文看着宋赵氏，脸上也带着不安的神色。 这个宋赵氏，一直都很着急关于李欣的事儿。 每次看到了刘文，在话语间都带着关切。 本来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刘文一天没有找到李欣的线索，他就觉得听到了宋赵氏的话之后，压力很大。 杜宇自然明白，走访过程中，看到了死者家属，一般都是比较着急且崩溃的。 “阿姨，你先坐下来。我是城里调过来帮刘警官办案的杜宇，我想知道关于更多李欣的事儿，好让我们接下来办案能够更顺畅一些。”杜宇扶着宋赵氏坐了下来。 听到了城里来了警官帮忙办案，宋赵氏就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瞬间脸上从希望到绝望，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在厨房做饭的赵大爷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看到刘文带着杜宇来了，他的脸上也带着些期许。 “别哭了老婆子，警察同志都不容易，现在也调派了人手过来帮忙了。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欣儿的下落了。” 宋大叔比较明白事理，至于宋赵氏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杜宇也没有办法跟她继续沟通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之后，杜宇开始对宋大叔进行问话。 “李欣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杜宇问。 宋大叔想了想才回答：“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啊，就是那天本来是带宝宝去打疫苗的。 后来因为欣儿有事儿，得出去县城交之前给张姐做的绣活，这才让我儿子带着宝宝出去打的疫苗。 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她带着绣活出去之后，我就没有看到她回来了。 会不会是在县城发生了什么事？” “宝宝打疫苗也是在县城吗？”杜宇问。 他觉得有点奇怪，如果都是去县城，那为什么夫妻俩不能一块去？ 虽然说分开去县城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带着宝宝，多个人倒也多一双手。 毕竟带着孩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宝宝这次是在城里打疫苗的，我儿子说孩子还小，怕县城的疫苗不好。” 这次？ 杜宇在宋大叔的话语间，找到了这句话的重点。 这次的意思，就是代表着之前孩子的疫苗都是在县城里打的。 而只有这次，由宋越带着出去打疫苗的唯一一次，是选择在了城里。 会不会是宋越故意撇开李欣，带着孩子出了城？ 宋大叔他们年纪大了，或许不知道。 其实只要是正规医院，无论是城里还是县里，给孩子打的疫苗都是可以选择的。 而同一个牌子，规管得比较严，一般不会出现造假的情况，也不敢有人造假。 杜宇眯了眯眼，这个宋越的行为，怎么这么奇怪？ 不过现在问题不在宋越身上，毕竟宋大叔的解释也说得通。 宋越的文化程度不高，如果说认为城里的医疗水平更好，去城里给孩子打针也不是过分的解释。 宋大叔也说，李欣是那天到县城给名为张姐的人交了绣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现在的问题，应该出现在张姐那边。 而且这个张姐，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看到李欣的人。 还有一件事。 就是宝宝。 “宝宝在哪儿？”杜宇眯着眼，视线中带着点严厉。 之前他已经听说宝宝没 了，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到底是为什么？ 宝宝是怎么死的，也没有知道，最起码警方没有问出来个所以然。 宋大叔看着杜宇，眼眶刷的一下就通红。 “杜警官，你是不知道，我们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欣儿嫁给我们家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亡。 到后来，嫁入我们家三年都没有怀上。 今年年初，意外发现了自己怀孕，我们家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谁知道她身体不争气，孩子还不到八个月就早产了。 如今这算是什么事儿？ 孩子被他宝宝抱出去打疫苗，刚打完还没有回来，就在路上整个脸色铁青断了气。 宋越吓得半死，带到医院去，说是已经没了。 查来查去的，说是什么疫苗里面的药水过敏，这才把孩子弄没了。 我们也不懂，宋越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家的老婆子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好不容易盼来了个男娃，这说没就没了。 我们也是不愿意孩子的尸体再来回折腾了，直接让宋越将孩子在城里就弄个墓。 当天宋越回来的时候，都快半夜了。 我听到了他在房间里面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难过哭了。 孩子嘛，总要长大的。 他好歹是个男人，我也就没有推门去安慰了。 这不，发生了这些事，欣儿两三天都没有回家。 我们这才开始到处去找，谁知道欣儿也失踪了。” 宋大叔说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杜宇皱着眉，这家子真的也挺难的。 不过说了半天，这家里面也没有宋越的影子。 孩子刚没了，媳妇儿也不见了，他这会儿会在哪儿呢？ 杜宇摸了摸鼻子，环顾了四周都没有看到宋越，于是问宋大叔：“你儿子呢？” 宋大叔听到杜宇提到了宋越，随即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穷啊，手停口停的。 我儿子这会儿出去城里干活了，我们年纪大了，除了在农作上面帮帮忙之外，学识也有限，就什么都帮不上。 你说这孩子没了就没了，欣儿还在的话，养养身体还能生一个。 这媳妇儿都没了，我那个可怜的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宇伸手拍了拍宋大叔的手，以示安抚。 宋越这个人，杜宇是必定要见一面的，那个张姐也是。 第94章 县城张姐 问宋大叔要到了宋越在城里面打工的地址，还有张姐店面的地址之后，杜宇打算亲自去一趟。 从村里到城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是加上询问排查一天来回也是能来得及。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晚了，但似乎这个时间更容易可以见到在白天特别忙碌的张姐。 离开了宋家之后，杜宇开始跟刘文商讨着接下来的任务。 “我出去县城跟张姐和宋越见一面，完了之后今天晚上我应该不回来了，直接去送法医那边过夜。 我会跟他商讨一下关于今天他的最新尸检报告，再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跟我电话联系。“ 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向刘文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刘文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那我就在村子里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顺便排查一下，看看这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入村子里。” 这样子的分工对于杜宇和刘文来说都特别好，两边分工明确，稍微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大家就各忙各的活去了。 按照导航，杜宇的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张姐的店。 这一家店都是卖手工绣品，店面被装修的特别的有古风味道，而从店面一直往里面走，不难看见有各种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拿着布和针线在绣东西。 “你找谁呀？” 有人抬头看见了正走进门的杜宇，正常情况下客人是不可能走到这里来的，因为那必须得经过店面，而店面一般都是有人看守。 “请问一下张姐在不在？”杜宇走进门之后发现了大家都在看着他，于是他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 听到了有人找自己，张姐从女人堆里面走了出来。 “我是张姐，有什么事吗？”她问到。 知道了张姐在店里面，杜宇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了。 因为按照张姐的这个年纪应该是有家庭的，家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到两个小孩，这个时间点，估计会在家里也不一定。 但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个工作狂，现在都是晚上八点了，张姐还在公司里面加班。 似乎看出了杜宇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张姐安抚了一下她的员工，让她们继续工作，之后她就跟着杜宇走出来店里。 “这么晚一个男人到店里面找我确实不太好看，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要买东西的话，明天请早。” 张姐从她的随身包里面掏出了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杜宇要找张姐是很直接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想再卖关子，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警官证。 张姐的眉向上挑了挑，毕竟她的年纪也放在这儿了，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杜宇看见了她的表情之后，瞬间就严肃了。 “村里面有个女人失踪了，根据她家里的描述，最后她出现了地方应该是在你这里？ 我想知道那天的事情经过，那女人的名字叫李欣。 她是经常在你们这里拿手工活回村里面干的。 这个女人，你知道吗？“ “李欣？！” 听到了李欣的名字之后，张姐的样子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杜宇看到了她的表情，心里面一咯噔。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似乎真的要杀害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话，怎么说也有点不太可能。 再加上山中发现的那个女死者，她的死相特别惨烈。 在杜宇的既定认知里，一个身高跟死者差不多女人是没有办法将死者弄死的，而且还要将死者剥皮晒干，这个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现在很明显，如果这个案件跟眼前的女人有关的话，那么她一定是有帮凶，那也就是有两个人联合犯案。 “为什么听到了李欣的名字 ，你的反应这么大？”杜宇皱了皱眉，张姐的反应，让他觉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说起这个人我就来气，那在我这边拿了快一千块钱的货，说好了这两天给我的这两天连人影都看不见。 我那些货，公司成本就已经快一千了。 只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她这个人平时在我们这边信誉也算是不错，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过来交货。“ 说到了李欣，张姐就有点来气。 “该不会是那个姑娘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吧？”张姐像是自言自语，又突然之间抬头看了看杜宇。 杜宇皱了皱眉，什么男人？ 他不知道。 看见了杜宇的表情，张姐挑了挑眉，一脸调侃的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的男人是谁？”杜宇有点着急。 既然张姐看到了你先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那就说明了，李欣最后见到的人不是张姐，她跟其他的男人有接触，那么这个男人很有可能跟李欣失踪有关。 “前几天他过来我这边拿货的时候，就是一个男的送他过来的。 从我这边拿完货走了，刚好也要去银行一趟，是我们没有多聊什么就分道扬镳了。 没过多久之后我从银行出来，就看见他们从路边的那个宾馆走出来。 我知道李欣已经结婚了，你说这小两口怎么这么奇怪？ 他们家是没有床还是怎么滴？“ 什么？！ 听到了张姐的话，杜宇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什么。 张姐说的话没有错，正常男女关系就是结了婚的夫妇，怎么可能需要到宾馆去？ 李欣夫妇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而且就在那天，夫妻俩明明是各自离开，一个带着娃娃去了城里的医院。 那这不很明显的跟李欣出入在宾馆的那个人并不是宋越吗？ 杜宇皱了皱眉，这件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这中间牵涉的人也有点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出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杜宇问。 张姐笑了笑：“这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说的吗？”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就好，现在李欣失踪了。”杜宇皱了皱眉。 第95章 查无此人 “什么？！” 张姐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明显的有点惊讶。 说实话，平时在工作上这个李欣经常偷工减料，而且借了的货也很少会按照指定日期还。 如果不是因为张姐的公司很需要会做手工秀工的女人，他一定不会将自己手头上的活分给李欣。 可是不喜欢她这个人平日里面少说话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是合作关系。 当她听到了李欣失踪了，同村又找到了一具尸体，张姐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那你们现在能够确定那个尸体就是她吗？”张姐有点着急的问。 杜宇皱了皱眉，他觉得张姐的问题实在是太离谱。 “现在是不是她，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问的问题你先回答我。” 感觉到了杜宇的情绪已经开始有点暴躁，张姐连忙摇了摇头：“那个男人我见过，他陪着李欣来了两三次。 但是因为我们并不是朋友的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在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我确实看见李欣跟那个男人从宾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刚干了些什么。 我之前有听过别人的流言蜚语，说是那个男人跟李欣是同村的。 至于是不是他对象，我就不知道了。 但前一段时间，我看到他还在我们县里面晃晃悠悠的。“ 晃晃悠悠？ 杜宇看着张姐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张姐想了想，这才回答杜宇的问题：“之前倒是听别人说过，他好像是在县里面到处接一些工程。 但是最近都是生意的淡季，他接不到活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经常看见他在外面晃晃悠悠的。 现在是晚上，估计他已经回村里了，要么明天你过来我这边一趟，我带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得着他吧？“ 有张姐这句话当然是好事，最起码这些里面的人这么多，进进出出的人口也多。 有个张姐的帮忙，杜宇也不用到处去找。 再加上张姐听到了这可是关于人命的事情，她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的配合。 “那我就约你明天，大概是中午的样子吧，我会过来这里找你。”杜宇顿了顿，看向张姐，又问了一句：“明天你没什么事儿吧？” 张姐笑了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这件事情大吧？放心吧，杜警官，明天中午过来这边，我会带你去找那个男人。” 跟张姐约好了之后，杜宇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但是杜宇并没有闲着，忙完了张姐这边之后，他就打算去宋越那边看看。 宋越是在一个工地上班，没有了妻子跟儿子之后，他就成为了家里的唯一顶梁柱，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伤心难过。 因为他的妻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而他儿子在城里面火化用了很大一笔钱，那是他家仅有的一点积蓄，用完了积蓄之后，他就得赚钱养他的父母。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本来老宋叔夫妻俩可以共享天伦之乐，可惜偏偏出了这一档子事。 到了宋越工作的地方之后，都已经快半夜了。 杜宇到处问，都没有发现宋越的痕迹。 就算是门口的保安，也都没有听过宋越这个人的名字。 “我们这里工地的员工实在是太多了，你问我名字我可能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或者你有没有他的照片？”保安听到了杜宇问的话之后显得有点为难。 杜宇想了想，确实也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于是他找到了刘文，让刘文给他发了一张宋越的照片。 拿到照片之后，门口的保安仔细端详，却也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先生，你确定这位先生是在我们这边工作吗？”保安皱了皱眉看着杜宇。 杜宇看见了保安的脸色之后，瞬间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或许有一种可 能，宋越压根不在这里工作。 会不会是他为了隐瞒些什么，而故意骗家里的人说自己在这里工作，然而他并不在这里。 想到了有这个可能，杜宇将自己的警官证出示了出来，并且要求工地里面的负责人露面。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大半夜，工作人员和负责人早就已经躺下了。 听到了有警察过来查案，负责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当时招工的人是我，每天来这里面试的人很多。先稍等一下，我去资料库查一下关于我们工地，大山村居民的数量和花名册。” 负责人睡眼惺忪，跟其他工作人员一块去了资料库。 杜宇坐在办公室等着，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说是宋越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这个工地确实是不同的选择。 而且根据刚才负责人的描述，这个工地的招工准则比起城里的轻松。 但因为这个工地是城里一个土豪包下来的，为数速度和质量，日夜赶工，能给出来的薪水也不少。 所以很多大山村的居民，或者是辍学的孩子，都特别想到这个地方来工作。 到底是为什么？ 杜宇越想越不明白，这个宋越到底是不是真的很需要一笔资金去维持他的生计，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侯，负责人急匆匆从资料室拿着档案跑进来。 “杜警官，我们找遍了大山村的资料，都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负责人看起来特别着急，满额头都是汗。 还没有等负责人回来，其实杜宇已经猜到了。 听完了负责人的话，杜宇眉头紧皱。 这个宋越到底在搞什么？ “找不到的话那就算了，今天麻烦你们了。时间不早，我也不便打扰，你们早点休息吧。” 既然人不在这里，杜宇也就没有理由在这里打扰人家，于是他站起来告辞。 车子一路赶往宋一凡住的宿舍，估计今天还没有第二次的尸检报告出来。 看来有什么的话，也要等到明天才知道了。 就在杜宇刚踏入宋一凡的住处，张阳那边突然打来的电话。 “谢英子的尸体找到了。”张扬的语气沉重。 杜宇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人也有点麻。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第96章 不是同一个案件 杜宇接到了张扬的电话之后，他的眉头皱一皱。 现在失踪这么久了的谢英子尸体已经找到了，杜雨虽然已经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么久都找不到谢英子，找到她的尸体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当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还是沉了一下。 “你是找到了她的尸体？”杜宇进一步的想知道案情。 电话另一头的张扬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回答：“杀害她的凶手我们也找到了，是邻居家的哥哥高家明。” 杜宇很明显都能接受的，因为高家明的学历并不低，他马上就要面临高考，而且他的学习成绩也同样的名列前茅。 警方是怎么样都想不明白，高家明为什么会这么做。 现在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因为杜宇本来还以为谢英子和李欣的失踪案，是同一个人所为。 但是现在很明显，高家明是没有办法，从城里面到村里绑架李欣让她失踪，这件事情一定跟高家明没有关系。 “那小子已经被我们带到警察局去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蛮配合的，说自己房间里面有味道，只不过是因为养了一些宠物。 后来因为我们警察局出了点事，我们需要处理，将他一个人放在了关押室。 大概是四五个小时之后，我们处理完了事情回去。 在这期间一直都没有人跟他说话，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他自己招供了。 小女孩的尸体，最后是在他房间里面找到的。“ 张扬说这话的时候，杜宇就安静的听着。 听到了最后，杜宇还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子虽然这一阵子都没有在家里，但是很明显刚出事的那几天他都是跟谢英子的尸体一起睡的。 而且张扬也说了，刚开始高家明还是挺配合的，那就说明了他的心理素质还是蛮高的。 “那最后有查到了这个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杜宇问。 电话另一头的张扬皱了皱眉：“那小子本来是说想跟谢英子谈恋爱的，后来说到了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欣欣子就害怕了，毕竟还是小女孩嘛。 那小子居然就这么痛下杀手，把谢英子给杀了。 唉……“ 该问的也已经问完了，杜宇知道张扬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挂了张扬的电话之后，杜宇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杀害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而且还跟尸体睡了这么多天。 光是想想都感觉到骇人。 这一头刚挂了张扬的电话，杜宇就收到了局长的消息。 本来现在的失踪案也是因为县里的案件跟失踪案一样，刚才选择了联合办案。 正常情况下，那边的案件破了之后，杜宇就不应该再留在这边了。 但是局长的意思，是希望杜宇跟刘文继续合作，把这边的案件都得办好才回去。 反正刑侦队那边，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杜宇对于留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怎么说？”见杜宇打完了电话，刚洗完澡的宋一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我还得留在这里，你估计也走不了了。”杜宇苦笑了一下，将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宋一凡。 宋一凡听着，皱了皱眉。 市里有李慕琳在，问题不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尸体到底是不是李欣的。 如果不是李欣，那个人又是谁？ “第二次尸检报告，明天就会出来了。”宋一凡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说了一句：“你先去洗个澡吧。” 杜宇知道现在也着急不来，只能听从宋一凡的建议去洗了个澡，可刚从浴室出来电话就响了。 “杜警官，我是刘文。 我们这边排查到了，李欣父母虽然去世了，但是还有一个很 久不联系的妹妹。 听他们村里的人说，妹妹和李欣自从父母去世后，到了不同的地方打拼，后来嫁到了不同村。 有机会李欣是不辞而别去了妹妹那边也说不定，退一万步讲，尸体如果是李欣的，你们那边如果可以抽取dnA，我们可以去找一下她妹妹跟尸体进行对比。“刘文在电话另一头，语气特别严肃。 如果能找得到旅行的家里人，可以进行dnA对比，那当然是好事。 “那就先这么说吧，我们现在马上开车回去，你去将他的妹妹接回来。 地方不会很远吧？“杜宇有点着急。 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只要拿到了死者的dnA，他们才能尽快硕大的圈子慢慢的将范围往小的缩。 “天亮之前我保证一定能把人带到，你们反正也需要采样的，到时候我们直接在县城里面见面吧。 你们就没有必要在这大半夜的开车往村里赶了，毕竟这公路上面很少路灯，你们从城里来的，我怕路不太熟，会出什么意外。“刘文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杜宇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宋一凡。 这里毕竟是县里，他们的团队重心也不在这，自然很多东西都得自己动手去完成。 收拾好了宿舍的东西之后，宋一凡打趣的看着杜宇：“杜警官可能要麻烦你帮我个忙了。” 杜宇不知道要帮他什么忙，但也知道这里的人工有限，能够帮到宋一凡又知道他脾气的，估计只有自己了。 两个人一块到了一个玻璃门面前，这是县里面的采样室。 采样室的里面，有一个小套间。 那小套间只是一个实验室，现在里面唯一装着的，就是死者的dnA。 所有关于死者的资料，全部都放在了实验室里。 拿到了资料之后，宋一凡开始介绍死者的资料。 “或者现在初步判断，是一名年仅三十岁的女性。 按照她的肝温预测判断，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出了正常可以判断的时间。 因为尸体曾经在太阳底下暴晒，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找到尸体的致命伤。“ 宋一凡将资料打开，跟杜宇两个人一块去看放在桌面上的资料。 “死者的dnA已经成她的牙齿里面抽取了出来，我们现在等着李欣的妹妹过来进行对比就行。” 第97章 姐妹身份 警察刘文带着李欣的妹妹李娜走进县里的警察局。 宋一凡和杜宇知道了之后早就已经在警察局门口等着了。 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村里宋越家，见过了李欣的照片。 看到了李娜之后，就相当于用dnA对比，他们也知道，这肯定就是李欣的妹妹无疑。 “我的姐姐是不是出事了？！”李娜一看见杜宇，眼眶瞬间通红。 因为之前早就已经听说她们姐妹俩很久没见，后来又嫁到了不同的村里去，所以她们已经很久没有来往。 杜宇没有想过，这么久不见自己的姐姐，李娜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在问你呢！”李娜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接近崩溃，她拉住了杜宇的手，再次逼问：“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杜宇这才回过神来：“我们接到了报案，只是说你的姐姐失踪了，并没有找到你姐姐的尸体，现在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所以我们现在还不确定。 为了尽快找到你的姐姐，我们现在需要抽取你的dnA作为对比，这样只会更加容易让我们在资料库里面找到你的姐姐。” 面对情绪这么激动的李娜，杜宇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现在躺在实验室旁边那个解剖室，分分钟就有可能是她姐姐的尸体。 听到了杜宇说的话之后，你那知道只要自己提供dnA才可以帮得到她的姐姐，她立马伸出手臂，试图让杜宇抽取她的血液。 “李女士，请您过来这边。” 现在一般一直观察着情况的宋一凡，看到了李娜的举动之后，邀请她一同走到抽取dnA的实验室里面。 一系列的工作忙完了之后，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给他警队的成员上班，看到了李娜之后，连忙给她准备了一些早饭。 “我们赶紧把东西送到实验室里面去看看。” 宋一凡拿着李娜dnA的样板，这杜宇有一块到了实验室，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那个小房间只有法医或者痕检人员才可以进入。 得到了资料之后，宋一凡带着杜宇一块进了实验室。 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看着dnA在机器里面融合，直到机器提示，两人均为姐妹兄弟关系，宋一凡和杜宇这才叹了一口气。 “她们确实是姐妹关系，那就说明了死者正是李欣。”宋一凡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99.9%字样。 杜宇当然看得明白，他点了点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排查那几个人的关系。 天亮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你先在这里继续对尸体进行尸检，第二次尸检报告出来了之后记得打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得出去跟张姐见一个人。”杜宇急匆匆的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他今天是约了张姐的，因为张姐口中经常有一个男性跟李欣走得很近。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杀害李欣的凶手？ 可是他又是为什么要伤害李欣呢？ 到了约好的时间地点，张姐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张姐看到了杜宇，连忙热情的伸手向他挥了挥，并且说道：“杜警官，你来的正是时候。 通常这个点，那个男人都会出现在这里。 最近我也打听过了，好像没有人找他帮忙装修。 所以说他应该会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就要装修的金主。 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如果太晚了都还没有等到他的话，我再打电话联系别的人。” 他们身处的地方，是结合了各种装修工人和需要装修的金主走动的地方。 在他们的身后放着一个牌子，上面贴满了装修工人的一些资讯，和联系方式。 按照张姐说的话，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守着，那个最近没有找到工作的男人肯定会在这里出没，并且在牌子上面贴上自己的联系 方式，到时候都有他们就能找得到这个男人。 虽然杜宇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张姐曾经见过很多次的，她一定认得。 杜宇看着张姐正在里里外外的忙活，她似乎早就已经张罗好了，这一切，而且按照她的身高和体重，很明显没有办法去杀害李欣的，所以杜宇对她倒是放下了些许戒备。 只不过张姐有没有同伙，杜宇就不得而知了。 在跟张姐一同等候那个男人的时间，杜宇尽可能没有说话。 他安静的待在张姐的身边，试图从张姐的一举一动和言语中，找到一丝破绽。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姐伪装的太好，在他们等待那男人的两个小时里面，张姐一直显得很抱歉和很着急。 她不断来来回回的在大街上踱步，或许是因为看见杜宇一直都没有说话，张姐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着杜宇：“那人应该快到了，你再等一等，如果你累了你就在边上坐一下，我站在这里就行，反正我认得他，等到他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杜宇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从心底里面相信张姐的话。 因为张姐只不过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商人，她明明有一家这么赚钱的店，卖一件刺绣出去就已经能赚千把块钱了。 却连李欣欠了刺绣的那千百块钱都记得特别清楚，那就说明了这一切都是小女人的作风，一个小女人是不敢弄这么大一个局的。 杜宇想着想着他就皱了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李欣？” 他的话很明显的让张姐愣住了，只见她缓缓回过头：“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你曾经跟我说过，她之前欠过你的钱，李欣拿着你的货一走了之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不会不还你的钱吗？”杜宇又问。 张姐突然笑了：“我是一个商人，没错，商人正常的做法就应该想办法让自己捞到更多的钱，可是同时我也是一个公民，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义务。 今天我出来陪你去找，那个男人确实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可那是一条人命，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 第98章 男人王恒 面对张姐说的话，杜宇突然就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一个小女人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 或许之前是自己一直看轻了她。 “其实在村里活着的女人是很可怜的，尤其是他的丈夫，在外面工作这么多年来，她的家庭压力也很大。”张姐说着叹了一口气。 “你们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明白在村里活着的女人到底压力有多大。 村里讲究的是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他一个女人家嫁到了村里之后要照顾公婆的日常生活，又要等待在城外打工的丈夫归来。 谁都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底会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有多少村里的女人，等了很多年之后到头来只等到了丈夫的一张离婚协议。 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我同样也是女人。 在我力所能及可以帮忙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帮的，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 听着张姐的话，杜宇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承认自己一直都是在城里长大，很少机会可以到村里面来体验一下生活，就更别说这里的风景人文和各家的家长理短了。 当他还想再说什么时，站在他旁边的张姐，突然之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毕竟杜宇还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员，他很快就知道了张姐应该是已经看见了那个男人，于是他也快步的跟上了张姐的速度。 “干什么？！” 一个男人被张姐抓住了手腕，那男人似乎并不认识张姐，他正在拼命的挣扎着将自己的手腕脱离开张姐的魔爪。 杜宇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放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见了警官证之后就不再挣扎了，只不过他脸上有点疑惑不明所以。 有了杜宇在场之后，张姐就放开了那男人的手腕，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有点不耐烦的看着杜宇问道：“我是犯了什么法吗？” “你没有犯什么法，但是我们有个案件需要你回去县里的局子接受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杜宇并没有跟他废话太多，直接从兜里面掏出了手铐将他铐住。 这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自然很多人看见了这一幕。 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他也不是嫌疑犯，只不过是需要回到局子里面接受调查罢了，所以用到手铐，很有可能会让他之后的工作受到影响。 只不过他看起来挺高大而且行动迅速，杜宇在没有其他警员的帮助下，只能选择用手铐将他铐起来。 把他拷在了车上之后，杜宇这才回头跟张姐寒暄了几句。 知道大家都有事要忙，他们互相道别之后，杜宇就开车回到了警察局。 这一路上那男人都有温度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没有监控和录音之下，杜宇是绝对不会跟他提起跟案情有关的任何话语。 男人怀着不安的心跟着杜宇，到了警察局之后就被放到了关押室，从上车开始他就失去了自由。 所有的录音器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杜宇这才开始准备问话。 将李欣的照片放到了男人的面前，杜宇问：“这个女人是你们村里最近失踪的人，你有没有见过她？” 听到了杜宇的话，男人嘴角勾了勾，笑着说：“你都说她经失踪了，我去哪儿见到她？” 面对男人的态度，杜宇的心里冒着火。 这男人很明显是不配合的，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以看得出来，他比起村里的其他人更加懂得怎么样去反侦察。 “你的意思是最近你都没有看见她？”杜宇看着男人眉毛挑了挑，又问道：“所以之前你经常能看得见她？” 这很明显是一语双关的话，男人当然也知道杜宇说的是什么。 他抬头跟杜宇对视，眼神之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但同时他也因为被杜宇猜中了某些 事，而感觉到了气愤。 “你竟然都知道我跟她是同村的，那么在村里面走进走出，我能看得见她有什么奇怪的？”男人这时候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他没有之前那么的轻巧，反而是恼羞成怒：“谁抱得起你不应该去问谁吗？ 她老公回来了之后我经常听隔壁邻居说她在家里被她老公打，说不定是她老公把她打死了也不一定。 你们这些警察也是吃饱了撑的，这村里面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问来问我做什么，我每天都得到县里面来工作，压根就没时间，他们家的家务事我哪知道这么多。” 杜宇知道这一次他自己是遇到了对手，因为这男人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球一直都是直视自己的，而并没有朝左右两边转来转去。 那就说明了这很有可能是两种情况。 第一，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所以他不需要事先在脑子里面编排任何事情来搪塞自己。 第二，这个男人或者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并且在心里面早就已经预演过了，不止一次，烂熟于心。 如果这个男人没有说谎，那自然是好事。 最起码杜宇知道了宋越有家暴的行为，而且现在李欣已经死亡了，她的丈夫宋越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倒也跟现在的案情能够配得上一点。 不过有件麻烦事。 那就是杜宇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在说谎，所以这第一条或许不成立。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杀害了李欣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可是有人看见过你跟李欣经常出入在县里的宾馆，这你又怎么解释？” 杜宇知道在高压状态之下没有办法问出更多的事情，他只能放下了手上的资料，轻轻的吵着，椅子后背靠了过去。 他这是一个放松的状态，虽然只是自己身体上的动作，但也同时告诫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让他放松一点，这只不过是一个平常间的问话。 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男人的脸瞬间就变得铁青，他并没有立马回答杜宇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第99章 李欣嘴里的宋家 审讯室里面是安静的，只剩下了仪器在录音的声音，还有一些空调吹过来的冷风。 杜宇并不着急，或许他也知道现在就算着急也没有用。 没过多久，县里的其他警察送来了坐在杜宇对面那男人的资料。 这个男人的年纪跟李欣差不多大，现在也是三十岁。 男人的名字叫王恒，他一直都是在村里长大的，直到高中才在县里上的中学，后来没有考上大学，就一直在县里打着零散工。 高中毕业之后他跟着他的师傅开始学习了做装修，现在他的装修技工已经说是很出色了。 所以他就自立了门派，除了装修之外，他还做起了包工头。 生意好的时候，同时会装修两三套房子。 现在刚好就是他的生意淡季时期，所以才会在合作市场那边看见他流连。 “你是不是趁着她老公不在家的时候，跟她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看完了资料之后，杜宇合上的资料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恒。 王恒的瞳孔明显的放大了一下，只要是他有这样子的身体特征，哪怕是他嘴上说没有，杜宇也是不相信的。 面对杜宇睿智的眼神，王恒皱了皱眉。 “这不犯法吧？”王恒说。 杜宇笑了笑，但是很明显是被他气笑的。 别人都是有家室的人，跟王恒这叫出轨，还不算犯法吗？ 这人好歹是念到了高中的，又在县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不需要杜宇教了。 看着杜宇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王恒也知道自己说话太没有道理了，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沉默着。 杜宇看了看王恒，现在他们处于一个彼此都沉默的时间里，这么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他得改变一下盘问的切入点。 既然王恒不愿意多说他和李欣的事情，却唯独对李欣在宋家有各种的不满，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杜宇或者应该从李欣家开始问起。 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认了王恒跟李欣，是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那么李欣应该跟王恒吐槽了很多关于宋家的事。 有些事，他是没有办法从宋大爷和宋大婶身上问出来的。 即便是边上的邻居，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但是王恒不一样。 他一脸正义，好像总是想为李欣打抱不平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么切入点就从李欣身上开始。 “你刚才说李欣在家里总是被宋越家暴，对吗？”杜宇问。 面对杜宇的问题，王恒冷哼一声。 “那个宋越根本就不是男人。 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话，就不用去到城里面工作，而一直都只是给家里寄那么一点钱。 村里面的人都看不起我，可是我总不会让媳妇怀不上孕也不会在外面工作这么久了，只给家里那么一点钱，还说什么要养活自己的媳妇，还有父母。 这都是什么事儿？” 王恒很明显的，越说越激动。 杜宇用手关节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示意让他冷静一下。 王恒听到了提示之后，他停住了，本来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深呼吸了两三下，这才叹了口气。 “错就错在我跟李欣认识的比较晚，我跟她认识的时候，她已经是宋越的媳妇儿了。 可是李欣跟我差不多大，她也有自己的日常需要。 宋越总是一出去就半年多，宋家的那一对老夫妻还总是说李欣怀不上小孩。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怀不上孩子，他们应该去骂儿子为什么总是出去这么久。 这种事情又不是靠李欣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她这很明显的就是在宋家守活寡。 宋越把她娶回家，不过是为了家里有个人可以照顾他的父母。 到最后他给了李欣什么？ 你来找我也没有用，如果李欣出了什么事，那一定就跟宋越有关。” 说到这里王恒的眼眶已经通红了，他表示曾经有一次，半夜的时候因为要赶路去县里帮其他的金主装修，所以路过宋家。 当时他就听到了刚从城里回来的宋越喝多了酒，在家里骂骂咧咧。 王恒红着眼，双手握成拳用力的锤在铁桌子上。 他的嗓子有点沧桑，双拳上青筋暴露，说道：“我趴在窗边看，害怕李欣会出什么事。 那女人也是傻，就这么跪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任由宋越拳打脚踢。 如果不是碍于我的身份，再加上那是他们家的家务事，我也不好参与，我早就已经冲进去给他胖揍一顿了。” 杜宇在他的话语间，找到了破绽，于是追问道：“你什么身份？” 王恒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的身份暴露，他跟杜宇对视着，眼球不敢到处乱撇，可是瞳孔却一缩一放。 杜宇嘴角勾了勾：“你的身份其实你不说，我们也已经猜到了。 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经常跟一个女人出入县里的宾馆。 你要知道什么，就尽量告诉我们。 现在我们要找到的，可能已经不是李欣了。” 杜宇知道王恒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绝对明白杜宇在说什么。 果然不出杜宇所料，王恒的眼神变了。 他从无助变成了不知所措，到最后变成了愤怒。 “你的意思是，李欣已经死了吗？” 王恒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杜宇。 杜宇害怕他会因为激动而做了什么过失的行为，毕竟这现场一直都在录影的。 这样会得不偿失。 王恒走到了杜宇的面前，双手放在了杜宇的肩膀上，指关节因为用力，早就已经发白。 杜宇伸手放在了王恒的手肘，这个地方有个关节穴位。 只要杜宇一用力，王恒基本上就没有了攻击性。 “李欣是不是已经死了？！”王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肘传来疼痛，而是继续看着杜宇。 杜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不符合规矩。 所有跟这个案件有关系的，都不方便透露。 王恒看着杜宇的眼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愤怒的吼着：“那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第100章 孩子的父亲 “你先冷静一点，现在也没有必要说这些话，我们还是先坐下来。”杜宇扶着王恒，让他先把情绪稳定下来并且坐下。 王恒这时候已经绷不住他的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个人简直就是畜生，从城里回到村里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干过什么正事，每天就是真真的回到家，有什么不顺利就会打李欣。 李欣跟着他，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我跟李欣说过了，只要我忙完手头上的这些项目之后，我就会带她走。 这段时间她失踪了，我还以为她也去努力了。 可我没有想到，当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跟她已经阴阳相隔。” 看到了这样子的王恒，杜宇心里也说不出滋味。 法律不外乎人情，在情上他是没有做错什么的，但是他跟有家室的李欣在一起，那就是触犯到了法律。 “那你知道宋越现在在哪儿吗？”杜宇问他。 趁着现在王恒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杜宇打算乘胜追击，把想要问的话都问出来。 王恒勉强地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红着眼眶抬头看着杜宇说：“他之前好像说是在一个工地里面上班，那个工地在我们村子里口碑也挺好的，你们去那边找过了吗？ 他的父母因为他在那边工作到处跟村里的人讲，大家应该都知道他是在那里上班的。” 杜宇并没有回答王恒的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宋越要逃，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逃，是不是跟李欣有关？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他想到了一件事，似乎是跟王恒说的话有点出入，他想求证。 “你跟李欣这段时间还有联系吗？我听说她年头的时候已经怀孕。 你打算做完手上的工程就带着李欣离开，那你打算把那个宝宝也带走吗？” 面对杜宇的话，王恒一脸胜利的抬着嘴角勾了勾：“你以为宋月这么忙总是在外地工作，哪有时间让李欣怀孕？ 那个孩子是我的，只不过这半个月以来李欣和那孩子都不见了，我一直都联系不上。” 什么？！ 杜宇听到了王恒说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李欣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这个答案，对于杜宇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之前宋越把那孩子带去城里打针，在这之前城里的疫苗一直都是在县里打的，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把孩子带到城里去？ 听宋越的老父亲说，孩子是在城里打完了疫苗之后发生了突发状况，所以没了的他们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直接就已经将孩子火化了。 如果宋越早就已经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是他杀害的？ “你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村里或者县城，我们等一下会帮你录下来你的指纹，如果你想李欣沉冤得雪，当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对你进行问话，或者你想到了什么新的线索，记得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 杜宇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必须得尽快回到宋家去，问问当时宋越带着孩子到了哪家医院打针。 正常情况下医院的针水都不可能让孩子敏感窒息致死亡，在县里的医院都不会有这种医疗事故，更何况是城里的医院，而且还是针对婴儿的针水。 如果说孩子是因为打针过敏窒息死亡，一开始杜宇也不是不相信的，只不过现在坑越来越大了，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至于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找不到宋越，杜宇只能去医院问一下当时的负责医生。 王恒自然是知道杜宇什么意思，当时他想离开，也只不过是想带着李欣和孩子一块走，现在李欣已经不在了，他离开这个地方也没有了意义。 “有时候用到我的地方，欢迎随时找我。”王恒说着，眼 眶突然之间又红了，他真诚的看着杜宇：“如果李欣真的已经不在了，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杜宇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了关押室，并且跟留在关押室门外的警员交代了一下情况。 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必要重新再回到村里，对宋家两老进行问话。 杜宇打了个电话给刘文，告诉了他这边的情况之后，刘文很快就从宋家两老的嘴里得知到了医院的消息，并且将定位发给了杜宇。 杜宇看到了手机的信息之后，连忙开车赶往医院。 县里到城里少说也要开车半个小时，等到杜宇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在路上，杜宇已经跟城里的医院打过了招呼，院长正在医院门口等着杜宇的到来。 “杜警官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 刚才你跟我说的情况我大致已经了解了，并且将那天当班的医生全部都叫了回来。 现在医生们正在院长办公室里面坐着，老板你跟我去一趟，刚好可以对他们进行问话。 在这之前我已经封锁了，今天所有婴儿打疫苗的房间。 在没有弄清楚是不是我们医院出问题之前，所有的疫苗都不会对外流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说话的正是这一家的院长，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能够做到院长的职位，他也是挺能干的。 杜宇对于他的协助和他做的一切事前准备，都让杜宇觉得挺安心的。 总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办事我放心。 “那麻烦你先帮我带去院长办公室，我跟那些医护先简单的沟通一下，看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宇笑着点了点头。 院长知道了杜宇的想法之后，就带着他进入了院长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面，齐齐整整的有十个人。 这十个人都是那天负责成天给婴儿打针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每天面对的人很多，杜宇并不清楚他们能不能记得宋越。 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杜宇都不会放弃。 第101章 潜逃的人一定有问题 稍微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之后，杜宇将宋越的照片拿了出来。 “麻烦大家看一下手上的照片，看看能不能认出来这个男人。” 杜宇知道，一天到医院里面打针的婴儿有很多大部分都是由父母带着去的，所以单凭一张照片大家都很难认得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但是只要找得到宋越，才能继续接着往下查，到底那天李欣的小孩是不是医院的诊所出了意外。 如果是的话顶多就算个医疗事故，但是当然案情就没有了最新进展。 如果不是的话，那宋越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只不过杜宇相信，宋越是杀人凶手的几率更大一些。 因为同一天来到医院打针的小孩有这么多，却偏偏只有李欣的孩子出事了。 而且宋越急急忙忙的将孩子火化，连小孩的爷爷奶奶都没有见到孩子最后一面，这件事情肯定是有蹊跷。 “你们看一看有没有人能记得现在照片里面的男人，当时他是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男孩过来的。 那孩子后来没了，听那男人说是医疗事故，是你们医院里面的疫苗出现了问题，导致小男孩儿全身过敏，后来气管被堵住去世的。”杜宇将他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在座的各位。 他明白，让他们在那么多人之中，想起来宋越这种平平无奇的人也是一件难事。 他认为只要自己提供的资料够多，就可以帮助到医护人员想起来更多。 其中一个姓林的医生，一听到杜宇的话之后立马就呲的一下笑了。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不太礼貌，他立马补充了一句：“这应该不太可能杜警官，如果真的是我们医院出了什么医疗事故，首先我们医院会接手这个小孩。 我们会先把小孩送到急救室，进行最全面的救助和观察。 如果真的很不幸，这个小孩最后身亡，所有的资料都会备案放到医院的档案局里。 而且退一万步讲，如果小孩真的是在我们医院出事的，又是我们医院的疫苗出了问题，那小孩的父亲一定会在这里骂街，这些医疗纠纷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杜警官，你确定那个小孩真的跟我们医院有什么关系吗？” 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果不是那个医生说了这些，杜宇很有可能会顺着这一切就这么下去了。 “所以我认为，如果真的有医疗事故的话，当初那个叫宋越的男人已经闹起来了。 现在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下来之后，我倒觉得那个叫宋越的男人有点问题。”林医生伸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的严肃。 杜宇听到了他的推理之后，觉得非常有用。 于是他拿手机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一凡，并且让他通知警队的警员们开始封锁，村里和县里，尽可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面找到宋越。 等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杜宇抬头看着院长：“你们这边有几个殡仪馆？” 院长明显的愣住，他缓了一会才回答杜宇的问题：“我们这里地方小殡仪馆也就只有两个，但是一般小孩子跟大人是分开的，小孩子在县东那边。” 杜宇点了点头，谢过了院长和各位医护人员之后，他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离开时，一个医生看着手上的照片，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抬头看着杜宇。 “这人我好像见过！” 面对医生的话，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的都朝着他的身上投了过去。 院长皱了皱眉，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怎么个事？” “我那天拿着午饭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人在dnA检验室门口来回踱步。 当时值班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放下了午饭，走到他的面前询问情况，这才发现他希望自己和孩子做一次dnA检测。 本来我是让他下午 再来排队交钱的，可是他看起来很着急，还逼迫我放弃午饭时间帮他采样，于是我这才记得这么清楚。 后来dnA检测报告不是我亲手交给他的，检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办公室用我们科的专用电脑，将资料调出来。” dnA的检测结果是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杜宇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但是有了这位医生的话，那也就更加证明宋越其实是知道，怀里抱着的孩子并不是自己亲生的。 所以他杀害孩子可能性很大，而他现在失踪了，哪儿都找不到他，那就证明了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宇一想明白了这些事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杜宇赶到了县公安局，张扬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 看样子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被局长派过来支援杜宇。 推门而入，张扬正坐在宋一凡的办公室，跟宋一凡商讨着这一个案件，并且两个人直接开始了推理。 看见了杜宇，他们突然之间哽住了话语。 “你来的正好。”宋一凡的表情特别严肃。 这种表情杜宇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一看见宋亦凡脸上这么严肃之后，杜宇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 “今天早上县里的警察在村里泥地那边进行排查的时候发现了在不远处有一具尸体。 死者是一个男孩，穿着高中校服。 可能需要你去现场一趟。 刘文他们已经在那边开始查了，城里也调派了陈亮过来帮忙。 上一个案子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在村里出事了。 所以凶手不排除是同一个人，很有可能需要联合办案，你跟张扬去一趟先，我拿了东西之后就会跟上你们的步伐。” 杜宇吸了吸鼻子看着张扬说道：“这样，你先跟着我去一趟。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之后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的，之后再委派你任务。” 张扬对杜宇的安排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负责开车，因为调查命案就等于是跟时间赛跑，所以车子一开，两个人往村里赶去。 第10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杜宇眉头微皱，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局长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张扬表示自己已经上报了，既然是这样，杜宇也就不再张罗。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赶到现场去，保护好现场，用最短的时间拿到最有力的证据。 到了现场之后他才发现附近已经封锁了警戒线，有很多村民都在警戒线外围观，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直接晕倒了，在警戒线外面。 刘文看见了杜宇他们走了进来，手上的文件也随即递到了他们的手上。 在他们看着资料的同时，刘文顺便补充：“这是今天早上我们在附近排查的时候，发现的一具尸体。 我已经通知了法医，让他们赶紧过来，另外还有痕检的人员估计也快到了。” 资料上面显示，死者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是在县里面读县重点高中的。 孩子的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他死了多少天，但是当警察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血液已经全部流干了。 附近的泥土上，也完全没有了血渍。 “这里估计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抛尸现场。”刘文皱了皱眉，向杜宇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杜宇听着刘文的话，自顾自的开始勘查现场。 附近的泥地确实如同刘文所说，没有血迹。 所以不排除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的推理是没有错的。 可是附近有很多的蚊虫，看起来是被血腥味引诱来的。 这时候虽然是下午，但是也还没有到太阳下山的时间。 这个季节，下午的太阳可以说是烈日当空。 就这么被太阳晒着，隐隐约约有一股血腥臭味传出来。 只不过杜宇并不清楚这个血腥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蚊虫在那孩子的身上不断的盘旋，因为死了很久没有被发现的原因，孩子部分肉块，已经被腐蚀了，身上还有些驱虫不断的扭捏着身体试图进入尸体的更里面。 “孩子的家人通知了没？”杜宇问。 刘文听着杜宇的问话，点点头：“孩子的母亲正在警戒线的外面，因为受了刺激，一度晕厥过去了。 虽然说现在孩子几乎百分之百是那妇女的孩子，但是还是得等法医过来搜集dnA进行对比。”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宋一凡就一进穿着白大褂走了进现场。 没有理会任何人，宋一凡开始自顾自的对尸体进行检测。 李慕琳不在旁边，没有人在旁边进行记录和拍照，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杜宇来完成。 拿着小本本，杜宇蹲在了宋一凡的旁边。 “死者的肝文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了三天。 死者的左边眼珠被挖出，暂时定为消失不见。 而他的右边眼珠子，虽然还是连在身体里，但是很明显也有被挖过的痕迹，只不过是没有成功。 死者的脖子有一道明显的伤疤，除此之外，身体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淤青。 致命伤是脖子处，被锋利的刀刃割破大动脉失血过多身亡。” 杜宇认真的记录着，看到了需要拍照的地方，也会用手机先记录下来。 这里穷乡僻壤，该有的仪器是一点都没有。 “初步检查差不多了，先让车子把尸体移交去县里，我晚一点会回去进行第一次全面的尸检。”宋一凡站起来，将自己的橡胶手套摘除，并且对边上的杜宇吩咐了一句。 杜宇自己自然是明白宋一凡的意思，这很明显的，尸体如果再放在这里，很容易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而消失了一些有利的证据。 完成了帮助宋一凡的笔录之后，杜宇开始自己的工作。 陈亮这时候也已经到了，他正在附近采样，试图从这一片丛林里面，找到最有用的证据。 看着大家各 有各的事情要忙活，张扬被杜宇叫道了一旁。 “早上我们正在跟的案件，还没有结束，现在又多了一起，对这个村里的影响很不好。 这样，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只能兵分两路。 早上我已经让人开始通缉宋越了，你负责帮我把宋越找出来。 我会在这里负责这孩子的案件，直到宋越被找出来之后，你立刻通知我。 到时候我会亲自对宋越进行问话。”杜宇说。 这时候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只能分头行事，用最短的时间去破案。 杜宇穿过了警戒线，走到了那个妇人的面前。 妇人这时候已经接近崩溃，他身边也没有个男人支撑着，她只知道用手不断的垂直自己的胸口，这养了17年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虽然这样子的场景也让杜宇多少有点动容，只不过为了要查清楚案情的发展，这时候杜宇必须得问清楚这个妇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姨你先别激动，跟我过来这边做个笔录吧。”杜宇伸手将妇人扶了起来。 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没那么多人之后，杜宇开始了问话。 “你大概是什么时间开始发现了你家孩子不见了？”杜宇问。 这个问题让他确实也挺好奇的，一个大男孩好几天都不回家，难道做父母的不应该关心一下他到底去哪了吗？ 再加上这孩子一直都在县里面读高中，现在也面临高考，除了上学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一听到杜宇提到了自己的小孩，妇人忍不住又开始抹了眼泪。 稍微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妇人才开始回答杜宇的问题：“我们家孩子学习成绩还算是不错的，我们村里的孩子能够读到县重点高中，已经算是很出人头地了，即便考不上大学，那也已经没有关系了。 县重点高中的学业很繁重，但是因为孩子的爹身体不是这么好，所以孩子每天都坚持下了晚自习之后会回家里睡。 有时候如果学业过于繁重的话，他也会选择在学校宿舍留宿。 这个学校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学校里面的学生基本上都不会有手机的。” 原来是这样。 第103章 痛失爱子 杜宇听着妇人的话，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一个高中生，在课业这么繁重的情况下，居然还坚持每天的回家。 原来是因为家里有一个重病的父亲，他害怕父亲会在自己学习的时间里失去生命，所以这才宁愿自己辛苦一点。 提到了儿子，妇人是泣不成声。 “所以他没有回来的这几天，我还以为他留在了学校，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我听说期末考也快到了，所以他即便在家里也经常复习，很少管家里的事情。 我哪里想到，一个男孩子居然也会在路上遇到意外。 我们这边村里，虽然说穷乡僻壤的，可是大家的民风都很好，哪怕是一个女孩走在夜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都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我儿子年纪才这么小，真的是一个花季少年，怎么就有人能痛下杀手？” 妇人的情绪突然就更加激动了，她哭着说：“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人跟他结仇了？” 杜宇不知道怎么回答妇人的问题。 现在看来，死者莫杰的身高不矮。 那人要杀害莫杰，就只能比他更高。 因为从尸体的手上程度看来，莫杰应该是站在前面，而凶手站在莫杰的后面。 他似乎早就已经踩过点，知道了莫杰的行径路线。 除了凶手事先踩过点之外，杜宇没有想到任何凶手杀人的方法。 “一般的高中生是不会有这么大胆的，再加上县重点高中的教育，我相信也是非常好的。 而且据我所知，能考得上县重点高中的基本上都是村里的孩子，村里的孩子都是比较淳朴的，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我也不排除有一些孩子可能会比较叛逆，但是你放心吧，我们会调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宇不敢把话说的太快，毕竟妇人是受害者的妈妈，痛失自己的爱子，她也一定很难受。 妇人红着眼眶，看着杜宇：“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爸爸还在家里躺着等着他回家。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爸爸解释这一切，但是我一直忙着家里的活，疏忽了对他的关注。” 杜宇伸手拍了拍妇人的肩膀：“阿姨你先别这样，你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但是对于你儿子的去世…… 我可以向你们承诺，我们警队是一定会彻查到底，不会让你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世。” 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保证，而且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正在杜宇和妇人的对望时，有一个女人穿着职业装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推门而入，走进了杜宇为妇人安排的单独笔录单间里。 从女人的装束不难看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县重点高中派过来了解学生死亡情况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杜宇看到了女人推门而入，看着女人眼神不善。 首先杜宇不认为女人可以就这么推门进来，因为毕竟这里正在问话做笔录。 其次，女人既然是学校的人，应该先去跟其他的警员了解情况，而不是一来就找杜宇。 在警队里面，分工还是很明确的。 如果谁都有什么是就找杜宇的话，那么杜宇就忙死了。 “我是莫杰的班主任卫红，刻意先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想了解一下情况的。”卫红看着杜宇，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然而卫红的眼眶却是如同莫杰的母亲一样的红着，甚至还蓄满了泪。 本来杜宇已经是要爆发了，可是看到了卫红的样子，他瞬间就没有了脾气。 实话实说，就算卫红不来，杜宇也是要找她的。 孩子的学习状况，在学校里面跟同学的人际关系，班主任都应该知道的。 既然现在人自己来了，那倒是剩了杜宇的事儿。 “莫杰妈妈，很抱歉收到了这个消息 ，我也很难过莫杰的离开。 但是家里现在你是唯一的支柱，你千万得让自己支撑柱。 至于莫杰爸爸那边，慢慢的去开导吧……” 卫红坐在了妇人的旁边，两个女人握着手，就这么边说边泪流满面。 杜宇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人跟女人是容易沟通的。 有了卫红的安慰之后，妇人确实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一些。 只不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摧残，放在谁的身上都未必受得了。 为了给她们提供一个空间，杜宇选择离开了房间。 他一个人站在房间外面，看着快要下山的夕阳。 人有时候真的就像蝼蚁一样，紧握着这个世界原则的，到底是法律，还是自身的教养。 杜宇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捋清楚这个案情。 宋一凡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杜宇的样子，他大概也知道杜宇开始迷茫了。 “我猜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 如果勉强是一米八五，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说着，一米八五的宋一凡绕到了一米八的杜宇身后。 他伸手捂住了杜宇的嘴，随后用自己的手掌当成了杀人凶器，在杜宇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杜宇跟宋一凡这么多年的好友，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不过宋一凡的速度很快，让杜宇觉得整件事错不及防。 如果不是之后身后的人是宋一凡，杜宇可能会动手反击。 “你看，就像我刚才那样。”宋一凡做完了一系列之后，绕回到了杜宇的面前，神情严肃：“我猜测，这个人应该跟着那小子很久了。” 杜宇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那个人，应该是村里的人。 因为假设这里是抛尸地点，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么凶手怎么可能会想到这里当做抛尸地点？ 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经过，如果不是查找李欣的事儿，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从这一点推论，凶手应该很熟悉村里的地形，和居民们的生活习惯和行径。” 杜宇说着，伸手摸了摸鼻子，眉头紧皱：“现在唯一我们不知道的，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第104章 卫红提供的资讯 当杜宇说完了那句话之后，站在一旁的宋一凡也无话可说。 就在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卫红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杜警官。”卫红喊了一声。 杜宇回头看见了，她眼眶还是红着的。 “卫老师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些关于莫杰的事情想跟你探讨一下。”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 莫杰这个案子实在是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不可能在校外会有这么严重的愁怨，所以凶手杀了这个高中生，他的动机应该不是一般的结仇那么简单。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希望你们可以尽快破案，我也希望我提供的东西可以给你们提供破案的帮助。”卫红一边用纸巾抹着眼泪，一边说。 有了她的这些话，杜宇就放心了。 “我想知道莫杰这个孩子在学校是怎么样的，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另外有一件事我得先提醒你，我们对于录口供是会录音的。“ 卫红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看到了，杜宇已经准备好了录音笔，她才缓缓开口。 “说实话他在我们班级不算是成绩特别好，但是人也绝对是特别乖的，所以我很看好他。 他在我手底下教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很乖。 可是所有的事情，好像在上个月开始就变得不这么对劲。“卫红说着，眉头紧皱。 杜宇听出了端倪，连忙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卫红点点头：“确实有事发生了。 我看见他最近手上一直都有淤青，我一度怀疑他是因为家里缺钱的原因，出去外面打工赚钱，因为好几次晚自习他都缺席。 可是慢慢的，好像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我听几个同学说，他之前在课后也去篮球场打篮球。 篮球场那边有个队长，经常都会霸占篮球场给他的队员用于训教。 我们学校除了有正常的高考之外，也有篮球生对外保送的。 所以经常霸占篮球场这件事情，学校是知道的，但是也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只不过普高的学生，偶尔也需要做做运动发泄一下，除了去打篮球之外，更多的就是踢足球。 对于篮球队长经常霸占篮球场这件事情，莫杰似乎并不太认同。 所以我听学生说，他和篮球队的队长好像有点过节。 他手上的那些伤，到底是在外打工造成的，还是跟篮球队长有什么矛盾，这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有可能是刚刚做队长，有什么矛盾而产生，但是我觉得篮球队长怎么说也只有十七八岁，再有什么过节也不应该痛下杀手。”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宋一凡，突然开口。 杜宇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沉默了。 按道理来说，能打篮球的应该都是很高的。 如果真的要杀莫杰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再加上刚刚，宋一凡和杜宇就已经演示过一次莫杰是怎么样被杀的，所以这个篮球队长他们估计也是需要见一面的。 只不过莫杰在学校里面也有其他的朋友，所以他们应该先听一下莫杰的这些朋友的口供。 等到一个个排除之后，得到了更加多的证据，他们才能找上篮球队长，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从篮球队长的嘴里知道更多关于莫杰为什么被杀的资讯。 “那个篮球队长有多高？”杜宇问。 卫红想了想才回答：“再怎么说也有一米八五以上，但因为他并不是我们班的，所以准确高度我并不清楚。” 突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开口。 卫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跟杜宇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从学校里面找到篮球队长入学时候填过的家庭表格，和他最近一次体检之后的身高。 这些孩子还在发育时期，一长起来，一两个月高个十厘米也不是不可能。“ 她说的这话，倒也有道理。 杜宇双手摸了摸鼻子回应：“如果你可以找得到那个孩子的资料，那当然是最好的。” 说着杜宇从怀里掏出了手机，递到了卫红的手里：“麻烦你留一下电话，如果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可以立刻联系我。 同时我也不希望你包庇任何一个学生，只要是犯错了，今天你放过了他，明天他出到了社会也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 我希望社会是安全的，而不会有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杜宇说的话，卫红当然明白。 “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学校。 你吩咐我做的事儿，我会尽快给你办妥。 另外你也不需要担心我会包庇任何一个人，我反而更希望你们快一点可以找得到杀害莫杰的凶手。“ 卫红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杜宇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因为怀疑她，只不过是信不过她罢了。 村长忙完了，他从远处走了过来。 刚好杜宇也有事想问问他：“村长不好意思，我想问你一下，你们村子里最近是不是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 村长一听脸都绿了，他连忙摆手解释：“这怎么可能？！ 实不相瞒，我们村子里面风气还是挺好的，自从李欣消失了之后，这还是第1次发生了命案。 在这之前，我们孙子里面大家都很和谐，基本上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在这边也恳请你们尽快破案，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本村里面的人做的。“ 杜宇听着村长的话皱了皱眉，这很明显的就是村里面的人做的，因为没有人会这么熟悉村里的地形。 只不过杜宇来了这条村子里面这么久，他也发现了村子里面的人都非常朴素。 再加上这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跟别人也无仇无怨的，他的家庭一直都不是很好，村里面的人都是知道的，大家对他的家庭都关注有加，并且经常有帮忙。 按照他来这边这么久的时间，再加上自己的推理，杜宇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会对一个高中生痛下杀手。 第105章 男同学 “刚才班主任老师提到过的那个篮球队长，他是不是也是本村的人？”宋一凡问杜宇。 杜宇瑶了摇头，所有关于那个篮球队长的资料，他现在手头上一点都没有。 宋一凡自然是知道的，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跟着尸体一块回去县里面进行解剖。 杜宇自然是要跟宋一凡回去县里的，他还要去县重点高中找一下莫杰的其他好朋友，问一下关于莫杰平日的上课情况。 张扬那边已经开始了寻找宋越，现在两个案件可以同时进行，最先找得到谁，那么杜宇就审讯谁。 “那我先把你送到县重点高中吧，然后我再开车回去帮莫杰进行尸检。”宋一凡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看着杜宇。 杜宇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他脑子里面正在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块。 “如果凶手比莫杰更矮的话，他能不能杀害莫杰？”杜宇问。 宋一凡愣了一下，他的脑子也开始了演绎整个杀人的状态和场景。 “如果他的动作够快，而且当时脚下会有一个石块垫着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宋一凡做了就没问：“怎么了吗？” 杜宇扭头并且抬眼看向了宋一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宋越的身高应该只有一米七八左右。 当时我们猜测，凶手应该是比莫杰要高一些的。 所以如果那个凶手是宋越的话，这个案件就变得不成立了。 可是除了宋越之外，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有谁 既有杀人的可能，又对这一条村子特别熟悉的。“ 宋一凡和杜宇都陷入了沉默，两个人没有在继续讨论下去。 杜宇刚说完之后，他也对自己的推理推翻了。 如果说宋越真的是杀害李欣和孩子的凶手，杀人动机是很明确的。 首先是因为李欣出轨在先，再加上孩子根本就不是宋越的，他怀恨在心，所以动手杀人。 可是宋越跟莫杰，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莫名其妙的，又怎么可能对一个高中生下手？ 所以这当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凶手真的就是宋越吗？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 所有的问题都缠绕在杜宇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一天找不到宋越，一天都没有办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这并不局限于莫杰的案件，就连李欣的案件，也没办法弄清楚。 就在杜宇想事情的时候，宋一凡把车子停在了县重点高中的门口。 卫红早就已经回到了高中，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包括帮高二的学生补课。 知道了杜宇的到来，校长早就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 看见了宋一凡的车停在了学校门口，校长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点不应该会有家长的车才对，而且从车里面出来的是一个高大且黢黑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识人经验，让校长立马就知道来者是杜宇。 “杜警官你好，我是县重点高中的校长。”他见杜宇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他连忙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迎接。 跟校长握过手之后，杜宇交代了一下关于莫杰的情况。 “莫同学的事情我也已经听卫老师说过了，在你来到我们学校之前，我已经让魏老师帮忙打听好了莫同学的几位朋友，或许能够帮得上忙。”校长当然知道杜宇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门口，提到了莫杰，校长着急的满额头是汗。 “因为现在学生们正在上课，我也不希望你的到来会影响他们的学习，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可以暂时保密。 而莫同学的家长那边我也已经打过了，招呼他们也是不希望某同学的死讯会在学校传开。 所以……“ 杜宇伸手摆了摆，打断了校长的说话：“放心吧，我们会保证死者的隐私安全，可是我现在需要跟死者 的朋友们见一面，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这个案件放在谁的身上，都希望可以尽快破案，尤其是校长不希望因为这个案件影响到其他学生的高考成绩。 看见了杜宇这么着急，校长连忙将他带去了校长办公室，随后让卫老师将一个男同学带了进来。 那男同学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校长办公室，看见了校长和杜宇坐在办公室里，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校长……”男同学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校长打了个招呼，之后又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校长旁边的杜宇。 一般学生对校长都有敬畏之心，校长当然清楚，但是这一次问话，他必须得保证学生的心理素质。 于是校长对着那男同学笑了笑，将他带到了杜宇的面前，并且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 校长伸手拍了拍，男同学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紧张，语气也放得缓和了一些：“这位是杜警官，从城里来的警察。 有点事情，杜警官想问清楚你，等会儿杜警官问到了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当然你也不需要有压力，只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男同学似懂非懂，只不过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警察，所以当他抬头看着杜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可以放松一点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来问你一些关于莫杰的事情。”杜宇知道面对自己的职业，任何一个小孩都会感觉到害怕，所以他也温声细语的跟眼前的男孩说着。 提到了莫杰，眼前的孩子似乎也有点愣住。 “小杰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课了，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男孩问到。 杜宇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而是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和脸色。 很明显的，眼前的这个孩子对于莫杰是很关心的。 而且从他对莫杰的称呼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从而推论，眼前的这个孩子应该不会对莫杰痛下杀手。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推论罢了，要知道更多的细节还要从之后跟他的沟通里面慢慢的去排查。 “莫杰的事情你可以先不管，你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杜宇说。 第106章 篮球队长和成姓男孩 男孩皱了皱眉，他并不清楚杜宇到底是想要知道莫杰的什么。 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眼球上，并且提醒道：“你就从最简单的，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觉得他为人怎么样，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共同的朋友或者敌人之类的。” 有了杜宇的这些话之后，男孩似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关于莫杰的事情。 “我和他应该是在高一的时候同班，所以认识的，后来在高二分班之后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但是我跟他的关系很铁，偶尔我还会去他家睡。 莫杰的成绩比我好多了，他人也很好，偶尔会帮我辅导作业，所以在放假的时候或者课业不太繁重的时候，我都会去他家帮忙。 他的父亲因为一场车祸而残疾，莫杰上课了之后，只剩下他的母亲在家里支撑着整个家庭。 正是因为我经常去他家帮忙，他也偶尔帮我辅导作业，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了。 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他认识的人都是在他们班的，而我也同样。 至于共同的敌人……“ 那男孩说着抬头看了看校长，他不清楚有些话到底能不能说出口，但是他看校长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下去。 “至于共同的敌人，应该就是篮球队队长方呈。 我其实也明白，他们艺考考的就是篮球，考得好的话就可以保证到体育学校去继续学习，可是我们也很需要做一场汗流浃背的运动，这样子才能让我们的精力和学习上的压力得到释放。 有一次我跟莫杰打算在课后去篮球场打一场篮球，却因为篮球场就正被方呈霸占，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打。 当时篮球队已经训练完毕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把馆子交出来。 也正是那一次，莫杰跟方呈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三天两头，方呈就会去找莫杰的麻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莫杰在放学之后还被方呈和他的篮球队员拉进了黑暗的巷子里面打了一顿。“ 说到这里，男孩的眼眶通红。 似乎是因为杜宇给了他勇气，男孩突然看向了校长。 “校长，如果篮球队真的有需要一直用着篮球场的话，那么我们普通的学生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给我们做运动的地方？” 校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站在旁边微微的点了点头。 杜宇将男孩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这个男孩说的让整个案件开始明朗了起来。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就是这个篮球队长，可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解释的通，那就是莫杰的死跟他身上的伤并没有任何关系。 一开始杜宇和宋一凡猜测，凶手是不是先把莫杰打了一顿之后再对他痛下杀手。 但是听完了那男孩说的话之后，似乎莫杰身上留下来的那些伤口和淤青，是由方呈造成的。 这就可以进一步的，帮助杜宇他们了解到了凶手当初到底是怎么动的手。 现在看来，凶手的动作快准狠。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莫杰死，并且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这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 难道只是为了一个篮球场一时的所有权？ 还是另有隐情？ “除了方呈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是你和莫杰都共同认识的，并且跟莫杰有一些不可告知的关系？”杜宇又问。 在杜宇看来，莫杰这孩子家庭环境确实不怎么样，而在县重点高中都书的，要么就是村里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孩子才能考得上去，要么就是县里达官贵人的孩子。 如果莫杰给那些孩子一点好处，比如是帮忙补习或者帮忙写写作业之类的，能不能从那些孩子的手上赚一些外快来帮补加家计？ “我不知道黄丽萍算不算。 ” 男孩看着杜宇，并没有一下就说出了黄丽萍到底是谁，只是一直的盯着杜宇。 杜宇有点不明所以，那没过多久之后，他似乎就明白了男孩是什么意思。 只见杜宇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校长的旁边耳语了几句，校长点了点头，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等到校长离开了之后，男孩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莫杰也跟我讲过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黄丽萍是他的女朋友，就在三班读书，她是我们全年级长得最好看的女孩。 因为莫杰平时为人很好，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所以黄丽萍很喜欢他，两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毕竟自己也是从那个时代跨越过来的，对于中学生的这种情窦初开，杜宇也是见怪不怪，虽然说早恋确实是不提倡，但是实际上也确实有学生偷偷摸摸的在谈恋爱。 “你跟我提这个女生是怎么了吗？”队里突然觉得有点好奇。 男孩摇了摇头回答：“黄丽萍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前段时间有个男的姓成，是在隔壁读职业中学的平时也都是游手好闲，好像说是他喜欢上了黄丽萍。 这些事我都是听隔壁班的同学说的，说那个姓成的男生三番四次的来找黄丽萍，并且跟她表达爱意。 黄丽萍是一心向着莫杰，自然也就拒绝了。 来来去去，那个姓成的男孩不死心，还带着一帮人在学校门口等着莫杰放学。 本来谈恋爱，就已经很浪费学习的时间，莫杰自然也就没空理那个男的。 或许是在自己兄弟面前丢了脸，我好像还听说，有传闻说那个男的要杀了莫杰。 说实话，这几天莫杰都没有来上学，我倒是挺担心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手机，我也没有放假的时间，所以还没来得及去莫杰家看看。“ 说到这里那个男孩突然之间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杜宇问：“莫杰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都有没有想到这个男孩居然这么细心，如果想要在他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那么磨叽出事的事儿，自然也是要告诉他的。 第107章 找到成向 “莫杰确实现在有点麻烦，暂时没有办法来学校上学。 所以我才找到你，想帮他处理这件麻烦事。” 杜宇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这位同学的好。 现在他们已经是高二了，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升上高三。 在这中间，他们会有各种的模拟考试，中考和月考。 在高考之前他们的学习压力都比较大，没什么必要的话，还是先不要把莫杰的事情告诉他。 只不过刚才这同学提到的成姓男孩，确实也有不少疑点。 “你有见过那位姓成的同学吗？”杜宇皱了皱眉。 那当然不会执意的认为，中专的学生会比普高的学生差。 但是只要身高放在这里，那么就都有可能成为杀人凶手。 不仅如此。 篮球队长方呈虽然跟莫杰互相看不对眼，也确实曾经因为长得篮球场地而大大出手，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没有扬言说要把莫杰杀了。 可是姓成的男孩，却在大庭广众下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不仅是他的好朋友，听见了甚至连县重点高中的其他学生也听过这样子的言辞。 那么杜宇真的很难不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你刚才说他的学校就在你们学校附近，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学校的名字，还有大概的方位？” 今天虽然时间已经晚了，但是可以的话，杜宇还是想尽快跟那个人接触。 男孩抬头想了想，伸手指了指校长办公室的窗外：“从我们学校大门往左边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他们学校。 学校的名字叫滨海市职业高中学院。” 原来是那里。 刚才宋一凡将自己车到这边来的时候，曾经路过，杜宇也回头看了看那个学校。 “那行，莫杰会谢谢你这一次的帮忙。但是在莫杰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我很有可能会再次回到这里来找你，你不需要有心理压力，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杜宇伸手拍了拍男同学的肩膀。 看着男同学从校长办公室出去，校长很快的，就走进了办公室里来跟杜宇交接。 稍微跟校长交谈了一下情况之后，杜宇离开了学校。 走出学校的时候天色已晚，但幸好的是，那个职业学院还是有晚自习的，杜宇应该可以赶得上。 …… 虽然那位男同学说的好像很近的样子，但是没有车的杜宇，走到过去职业学院门口就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刚好这个时候，一批批学生证从职业学院里面往外走，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已经下晚自习了。 大部分职业学院的学生，他们的穿着都是比较正式的，也都有穿校服。 唯独有一个身高特别高，站在他的同学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除了因为他的身高之外，他还染了头发。 杜宇一看那个男孩，立马就想到了成姓的男生。 在那个男孩的身边，还围着三三两两几个小弟。 杜宇立马上前拦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是成向吗？” 成向，是那个姓成男生的名字。 成向听到了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他不屑的看上了杜宇。 “你谁啊？”还没有等成向开口，他隔壁的小弟就已经伸手拦住了杜宇的靠近。 “我是城里的公安局刑侦队杜警官，麻烦你跟我回去县里的公安局一趟。” 杜宇知道面，对这些孩子不立马给一个下马威，他们是不会害怕的，甚至还会在学校门口跟他动起手来。 到时候有了不必要的争执，那杜宇也会麻烦。 与其是这样，他还不如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了对方是警察之后，几个小弟和成向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老大又没犯什 么事，凭什么要跟你去公安局？你说出个理由来。”其中一个长得比较高的孩子站在了杜宇的面前。 他的言语之中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这种感觉杜宇还真的从来没有在孩子身上感受到过，他只再审审犯人时犯人旁边站着的代表律师有这种气场。 一直没有说话的成向，突然开口：“你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乱来我的好朋友，他的父亲就是律师。 虽然这里是县城，但是也讲法律吧？” 杜宇听到了成向的话，心里就明白了，刚才的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的朋友都站在你的旁边，我也不好说什么，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局一趟。”杜宇的神经突然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说话的语气也比起刚才冰冷了几分。 成向正处于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这时候的他当然是不知好歹的。 “那请问我犯了什么事，杜警官？”成向依旧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在来职业学院的路上，杜宇已经给宋一凡和张扬都打过了电话。 这时候两辆车已经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除了有张扬之外，当然还有宋一凡。 只不过他们两个并不知道对方会把车开过来，不然的话也用不着两辆车。 但是也因为这两辆车，成向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向问，他的声音之间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 杜宇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成向说，看到那两辆车同时到达，杜宇的嘴角微勾。 “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凶杀案的有关，麻烦你接受我们的调查，现在请你上车。” 杜宇当然知道成向还没有到成年，他回头跟张扬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赶紧去通知教务处。 这时候的职业学院校长估计已经下班了，只剩下了一些老师还在。 只要他的班主任还在，那么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什么？”成向旁边的一些小弟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脸色也有点变了。 虽然说他们一直都知道成向头很铁，但也不至于跟凶杀案有关吧。 成向扭头，看了看他那个家里有人当律师的朋友。 那学生的神情严肃：“你先跟警官去一趟吧，我会跟我的父亲联系。” 第108章 成向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张扬已经跟成向的班主任，一块儿急匆匆的成教学楼走了出来，而这时候的张扬手上已经拿了一个手铐。 就算不知道程序，成向也是知道的，如果现在他不跟杜宇上车的话，那么他将会被张扬拿手靠靠着上车，这个脸他是怎么样都对不起，再加上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他的同学。 既然他的朋友已经说了会联系他的律师父亲，成向倒也干脆，回头跟他的朋友示意的一下，表示自己会没事的，随后就上了队杜宇的车。 “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指向他就是杀人犯，但是我也希望你尽快联系他的父母，赶紧到警察局去让我们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在他没有任何表达和我们没有任何正确的情况下，最多一长时间我们就会将他释放，所以我在这边也帮他跟你先请个假。 我估计明天的课程他是参加不了了。” 张扬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跟成向的班主任表明了情况。 班主任是个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倒也明白事理。 只见他的班主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张扬说：“我会通知他的父母，但是在这期期间我希望可以陪同他，因为这个小孩虽然平时有点叛逆，但他绝对不会动手杀人，这是我对他的信任。 除此之外，他现在还没有成年，我相信他一个人跟着你们到了警察去心理素质，肯定会变得很低，需要有一个他认识的人来进行陪同。” 张扬明白他的想法，自然点了点都同意。 …… 坐在了审讯室里，成向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他的班主任正陪同在他的旁边，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的坐着，看着坐在对面的杜宇。 杜宇将莫杰的照片递到了成向的面前，语气有点严肃的问道：“你看一下这照片，认不认识这个男生？” 成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他都没有印象照片里面的人是谁。 “你最好如实回答，再找到你之前我已经走访过其他同学。 照片里面的男生，你们应该是曾经见过面的。”杜宇说。 成向半信半疑，他自己都没有印象看过照片里面的人，为什么杜宇会这么说？ “我很确定真的没有见过他，你能不能提示一下我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跟他见过面呢？”成向问。 杜宇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首先看了看他，确定他的面部表情并没有说谎之后，杜宇才回答。 “你记得有个小女孩，名字叫做黄丽萍吗？”杜宇试探性的提问。 黄丽萍！ 提到了这个名字，成向明显是记得的。 “黄丽萍不就是隔壁县重点高中的一个女孩吗？” 杜宇对于他的答案很满意，于是微笑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前段时间我路过他们学校的时候见过那个女孩，她长得还算是漂亮，比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要好看，说实话我对他挺感兴趣的，于是想跟她做个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成向稍微扭头看了看他的班主任。 对于早恋这件事情，无论是在普通中学还是职业学院，学生都是特别忌讳的一件事情。 “可我听到的，却并不是你仅仅的想跟她做个朋友。”杜宇点破重点。 站在成向旁边的班主任，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而成向同样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抬头跟杜宇对视，眼神里面满是警告的意味。 “无论是怎么样也好，这些事情跟照片里面的那个男孩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快到后半夜了，班主任陪了成向一晚上，或多或少也有点脾气。 他并不了解成向，莫杰和黄丽萍的关系，而现在的他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 班主任似乎说出了重点，成向也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杜宇。 “照片上的这个男孩真是黄丽萍的男朋友，我听男孩的同学说过，我曾经因为想撬他墙角，所以找到了那个男孩，并且打了他一顿有没有这件事情？” 既然大家都着急，杜宇也就不考虑这么多了。 班主任很明显没有想到成向居然是这样的人，他有点错愕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成向。 成向愣了一下，回答：“确实有这件事情，但是我当时没有动手打他，只不过是告诫他，让他跟黄丽萍离远一点……” 见到他肯说实话了，杜宇也就接着下去说：“不仅如此，你还跟你的好朋友们都说过，明天要杀了他，对吗？” 成向听到了这里，脸色突然就铁青，着急的说：“放狠话谁不会说啊？ 再说了，现在就男生出什么事了？” 这话刚说完，大家都没有接话，成向脸色猛的就煞白了：“你刚才跟我说我跟一起凶杀案有关，该不会是这个男的挂了吧？” 成向着急的看着杜宇，而这时候的杜宇并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成向猜对了，莫杰确实死了。 “不是他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说过这样子的话，我也没有对他下手，再说了如果今天你给我看他的照片，我都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黄丽萍这么一档子事，我差一点就连黄丽萍都忘了！” 杜宇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 成向见杜宇的态度，瞬间就慌了：“照你这么说，只要说过要杀他，那那个人就是凶手的话，方呈的嫌疑不是更大吗？ 他们是有利益上的来往，不仅是因为篮球场的事情，之前莫杰还问方呈借过钱！” 听着成向的话，杜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听别人提起过，他也不知道原来莫杰和方呈还有这种金钱上的来往。 但是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似乎是不成立的。 如果他们两个原本是不认识的，而第一次认识则是因为争夺篮球场，那又怎么会有金钱上的瓜葛。 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09章 宋越 杜宇本来想问成向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他应该直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 只不过这话还没问出口，张扬那边就给杜宇打来了电话。 “老大，我们找到宋越了。” 张扬的话，无疑让杜宇精神一振。 现在宋越是李欣案件的唯一线索者，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只要找到了宋越，就等于是这个案件已经结了。 “你先在这里呆着，需要什么的话可以跟外面的警员说，他们会尽可能的帮忙。 等我回来之后，我希望你有新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你也坐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们的。”杜宇将手机按息屏，他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所说的话，也只不过是杜宇给成向一个下马威罢了。 …… 杜宇从张扬手上接过了所有的资料，开门走进了关着宋越的关押室里。 宋越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个乞丐。 他的情绪很明显的低落，知道杜宇进门，他也没有抬头。 杜宇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他并不着急开口。 宋越的情绪越不对劲，对于杜宇来说，就越容易撬开他的嘴。 一个杀人犯，是不会承认自己杀人了的。 但是情绪这种东西，很容易左右一个人的思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杜宇才开口。 “交代一下杀人的动机和整个杀人的情况吧。” 这样子的说话方法，是杜宇一直以来惯用的。 在这个案件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停滞不前的情况下，最重要的如果可以要是需要重新将所有的资料全部调动出来。 只不过，这个案件无论他和宋一凡怎么沟通，都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唯独是这个宋越，一直以来都显得很奇怪。 既然是这样，最不起眼而且跟死者最亲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宋越没有想到杜宇会这么说，他整个人全身一震，随后才缓缓抬头看着杜宇。 他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 杜宇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已经很累，逃亡的日子，估计并不好受。 你尽快交代，这件事情就尽快结束，你的心理压力也不需要再这么大。” 宋越依旧不吭不响，只是低垂着眸子，什么表现都没有。 杜宇皱了皱眉，看着宋越这样子，他生气的用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那声音特别的响，宋越被吓得一激灵。 杜宇发生的吼道：“赶紧交代！” “他们不仁，我不义，这有什么好交代的？！” 宋越突然爆发，怒视着杜宇：“凭什么我那样子的举动就叫杀人，他们联合将我的家庭破坏了，让我的心都死了，这又让谁来负责？！” 面对他说的话，杜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际上他说的也有道理。 王横和李欣，也算是犯法了。 某程度上说，他们的举动，确实也让宋越的心死了。 一个男人，最难接受的，应该就是被戴绿帽子。 “就算我不能生育也好，我们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他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这对于谁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他们这样子做伤了我的心，让我的心狠狠的死了，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罪？” 宋越突然之间说了一堆话，又突然之间沉默。 杜宇看着他狠狠的呼吸了几口，似乎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过后，宋越开口，开始交代案情。 “那天我把孩子带到了医院，在那之前孩子都是在县里面的医院打针的，我选择带他去城里，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医院除了有婴幼儿科之外，隔壁还有一个dnA检测。 我想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小孩，我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不希望给别人白白的养大一个小孩。 在这之前，我认真的算过了我回家的时间。 李欣早产，确实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当天的争吵让她动了胎气。 可是我后来问过了主诊医生，孩子出生的时候并没有早产的问题。 那时候的我就已经知道，孩子一定不是我的小孩。 给孩子打了疫苗之后，我抱着孩子到了隔壁的dnA检测科。 因为我太着急检测结果，所以我还给了钱做了个加急检测。 当天下午我就知道这孩子并不是我的，从医院抱着孩子出来，阳光洒在我的脸上，那是夕阳最后的一缕阳光。 就跟我一样，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希望。” 说到这里，宋越欲哭无泪，眼眶通红。 “我工作这么久，为了我的老婆可以更好的怀孩子，我给了她很多很多的钱用来补身体。 可是为什么，孩子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面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甚至他连露面都不敢。 我在城里打工很辛苦，每个月一大半的工资全部都汇到了家里来。 当时我看着手上的孩子，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不干不净的关系，他又怎么能干净的活下去！” 宋越说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 只见他抓着桌子，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的情绪都特别不对，幸好他的双手被扣着手铐，不然杜宇真的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宇问。 这时候的杜宇也不敢用太过严厉的语气，毕竟杜宇也是男人，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许自己会做的比宋越更加过分。 “我杀人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等到我看着手上的婴儿已经没有了气息之后，我整个人也开始有点慌张了，为了避免父母问起来会起疑，所以我就骗他们说孩子已经去世了，是因为医院的疫苗，让孩子过敏从而失去了生命。 小孩被我葬在了医院旁边的公墓，我想着这个孩子以后应该是不会有人去祭拜他了，但是在公墓旁边，估计他也能沾一点香火气。” 第110章 杀人经过 宋越看着杜宇，眼眶通红，这只能代表他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有点自责。 因为杜宇在看他眼神的时候，还是能清楚的看得见他眼神之中的恨意。 “回到了家，我的爸妈果然不出我所料，问我儿子去哪儿了，我只能哭着跟他们交代了之前在路上，我早就已经编好了的谎话。 当我说完了这些之后，我才有时间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饭菜。 你知道我当时看见的是什么吗？” 宋越问杜宇。 杜宇自然觉得有点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之间他会问自己问题？ 于是脑子一片空白的杜宇，朝着宋越摇了摇头。 宋越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看见放在饭桌上的，这两碗白菜和一些咸菜。 我爸妈吃一顿饭，甚至连馒头都没有。 当时我觉得很震惊，于是我问他们为什么只吃这些东西。 我看见我爸爸笑得一脸幸福，他说因为我有孩子了，我的媳妇儿身体也差，他们希望把家里的钱都留给我的媳妇和孩子。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 他们处处都为着我的妻儿，可我的妻子跟别人出轨，我的儿子也并不是我的，这让我怎么想，我当时也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只不过想着我的父母年纪已经大了，我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我这么偏激的一面，我只能等到半夜的时候将李欣杀了。 我其实也不想动手的，我想等她回来的时候问清楚，到底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我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聪明，看到我没有抱着孩子回来，她似乎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咄咄逼人，问我孩子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 她怎么还有脸问出这样子的话？” 在宋越说杀人经过的时候，杜宇压根就没有插话。 这个案件，比起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哪怕是宋越一步步的往下说，杜宇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压根就跟不上。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宋越下一步的说法，杜宇皱了皱眉问道：“所以后来呢，你是怎么动手的？” 宋越笑了笑：“怎么动手的？ 我看着她咄咄逼人的嘴脸，气得整张脸都青了。 我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举动。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要杀了她，但是她瞪圆了眼睛，一次又一次的质问我。 我一直没有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力度，将她掐死了。” 就这？ 杜宇肯定不会相信整个事情就这么简单，因为从尸体上现在看起来，这是一个精心的布局。 于是杜宇问到：“那你后来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杀了人之后我其实也很慌，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不是只要我在花草边上挖个坑就可以埋下的人。 我在客厅里面围绕着她的尸体转了很久，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觉得是我的问题，我不觉得我自己有错。 于是我开始实施尸体的处理。” 宋越的表情开始认真了起来，也没有之前的这么疯狂，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脸的平静。 杜宇知道，从李欣死亡开始，宋越的人格就开始黑化。 “想了很久，”宋越见杜宇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错不在我，我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 所以最后我决定，在我们房子的后面晒腊肉的地方，将她晒了起来。” 宋越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 然而这时候的他，依旧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杜宇轻轻的皱了皱眉，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特别纠结。 他应该很喜欢他的老婆，只不过他找不到继续喜欢她的理由。 “你已经构成了犯罪，我们会 按照你的犯罪程度，将你移交到法院去受审判。 接下来会有其他的警员跟你对接，而你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叹了一口气。 是的，清官难审家庭事。 在这件事情里面，看起来大家都错了，却又最不致死。 但同样的在这件事情里面，看起来大家都没有错。 李欣因为长期得不到宋越的爱，所以才出轨了王横，她没有错。 因为很早就已经喜欢上了李欣，所以甘愿跟她一块沉沦的王横没有错。 可在城市里面一直打拼，只为了让家里的所有人都过上更加富裕的生活，难道这么努力的宋越也错了吗？ 答案很明显，当然没有。 “唉，你好自为之吧。”杜宇伸手将录影机关掉，随后站起身子拿上了所有的资料打算离开，离开之前跟宋越说了这么一句。 宋越听着，却没有杜宇预想之中的难过，反而是嘴角微微的向上扬。 “这句话，我还是把它送给王横。”宋越说。 杜宇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这很明显的话里有话。 他回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宋越问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机会看到王横，或者是你们帮他收尸的话，记得告诉他，我刚才说过的话。” 宋越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着杜宇，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杜宇说的，杜宇心里瞬间就觉得整件事情都有点不对了，是不是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命案呢？ “到底在说什么？”杜宇有点着急的看着他。 然而这时候的他只是嘴角微扬笑了笑，并没有再回答杜宇的话。 突然一道白光猛的出现在了杜宇的脑海之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手上的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关押室。 在门外等着的张扬，差点就被杜宇撞个满怀。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张扬有点不明所以。 这时候杜宇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给王横打个电话，看看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大半夜的人会在哪里？”张扬被杜宇搞得有点莫名其妙。 “赶紧先给他打个电话！他很有可能会有危险，我觉得现在宋越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太好了，所以王横应该已经陷入了困境，赶紧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第111章 王恒出事了 “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 张扬已经连续忙了好几个晚上，因为睡眠时间不够，他早就已经脾气变得不那么好，再加上杜宇一下对他吼叫，他就更加有了情绪。 然而他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杜宇的手下，平日里玩的再好，在工作面前杜宇也绝对不会潦草。 所以他不敢怠慢，连忙拿着他的手机走到了县警察局的外面。 杜宇这时候是着急的，他看到张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心里更加觉得整件事情有蹊跷。 没过多久，杜宇的手机响了，电话打进来却是在村里面帮忙办案的刘文刘警官。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杜宇问。 “你现在还在县公安局吗？”电话另一头刘文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着急，还没有等杜宇问出口，刘文就说了：“我在村里面守着，睡到一半之后，突然听到村里特别大的响声赶过去发现是王横家爆炸了。” 什么？！ 杜宇一时之间没有搞清楚状况，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之间王横家就爆炸了？ 不对…… 事情有蹊跷！ 刚才在审讯室里面，宋越还提醒了杜宇，让他别忘记看到了王横记得说一句让他好自为之。 这话才刚说完，从审讯室出来，村里就已经出事了。 这应该是预谋犯案。 只不过人已经被锁在了审讯室，不可能是由他来犯案的，他是不是有同伙？ 张扬从警察局外拿着手机，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看到了杜宇之后，立马打起精神来：“老大，我打过了，电话是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在想着事情。 “怎么了吗？”张扬问。 “刚才我收到了刘警官的电话，说是村里王横家爆炸了，他们现在正在清理现场我估计王横如果在家的话……” “嘶……”张扬听着，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了，你刚刚是在哪里找到宋越的？”杜宇又问。 “他自己过来自首的，我刚想出去找关于他的线索，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了警察局门口，后来我上前去询问才知道他就是宋越。”张扬回答。 自首？ 之前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怎么突然之间会回来自首？ 是不是之前他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处理的，还没有处理完，而今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平了，这才回来警察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扬问：“审讯室里面还有成向，现在你估计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吧，但是村子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杜宇皱了皱眉，思量再三之后才决定：“你留在这里负责对接成向，他那边还有很多问题，尤其是他刚才跟我说的话语间，透露着死者莫杰跟方呈是认识的。 从他的回答看起来，他跟两者也都是很熟悉的，但是一开始他却跟我说他不认识照片里面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有点蹊跷。 再过两三个小时，等天亮之后，你重新再进去审讯。 那个时候人的意志力是最薄弱的，再加上他一个晚上没有睡，估计有什么都会告诉你。 而我则会着手调查王横家为什么会爆炸，和他的死因。“ 两个人稍微聊了一下之后，张扬自然是明白杜宇的吩咐。 两个人眼神对接了一下之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宋一凡几乎跟度也一前一后收到了刘文的电话，作为法医的他，肯定是要跟着斗鱼一块回去看看王横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杜宇和张扬交接的时候，宋玉凡已经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就等着杜宇上车了。 两个人一路的朝着村里面开去，半夜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再加上宋一凡特别着急，所以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已经开到了村里。 刘文这时候已经带着大批的 警力在王横的屋子外面进行搜索，杜宇下车了之后，跟宋一凡直奔刘文身旁。 “怎么不进去看看？”杜宇一边问着，一边就准备抬脚进入房子里。 刘文眼疾手快快一把将他拉住：“杜警官你先别坚持，我们刚才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发现里面应该是煤气泄漏了。 现在里面的煤气还没有完全疏散，现在进去太危险了。“ 杜宇皱了皱眉，他刚才来的时候其实也闻到了一点煤气的味道，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爆炸居然是跟煤气泄露有关，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差点就害了自己的命。 “所以尸体还没有抬出来对吧？”杜宇问。 他一边等着刘文的回答，一边回想着刚才刘文给自己打电话，通知自己这件事情的时间。 如果是煤气泄漏的话，整个房间应该是充满了煤气，而且是在所有的门窗都关闭的状态下。 王横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的，之前杜宇跟王横聊天的时候也了解过，他是很少在家里做饭，自然煤气是不会开启的。 要让整个房间都充满煤气，这或许并不是一件难的事情，但是最难的是怎么样算好时间，让房间在大半夜的爆炸？ 一般情况下，能让充满煤气的房间爆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这样会产生火花，从而让房间爆炸，而他们的那个人估计也不可能活着了。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嘶！ 杜宇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杜警官你怎么了？”刘文在一旁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杜宇根本就没有理会刘文，他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给张扬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他给王横打电话的时间。 凌晨三点四十三分。 刘文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是四点正。 “你怎么了？有事儿说啊。”宋一凡在一旁看着杜宇神神叨叨的，明显的有点不耐烦了。 本来大半夜的没办法睡觉，就已经让人很烦躁了，啥时候的杜宇还在边上走来走去，来回踱步，更加让宋一凡血压上升。 “刘警官，刚才出事儿的时候，你从你的宿舍到这里，需要多久？”杜宇问。 第112章 成为帮凶 刘文很明显不明白杜宇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既然他问了刘文自然是要如实回答的。 “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之后，我从宿舍起来，那时候大概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左右。 我是用跑来到这边的，用了大概十分钟。 走访过了附近的村民之后，发现了这一座房子，就是王横的。 等我知道了是王横家爆炸了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那个时候大概是四点的样子。“ 啧！ 杜宇听着刘文的话，忍不住的啧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变得狂躁了起来，开始疯狂的在地上踢着碎石，嘴里还不断的骂着脏话。 边上的人看着都不敢多说什么，就连刚才一直都很烦躁的宋一凡，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杜宇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 过了几分钟之后，杜宇似乎已经发泄过了，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他满头大汗的看着宋一凡和刘文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 听到了杜宇的话，大家都显得很震惊。 看着大家的表情，杜宇解释：“今天晚上后半夜，我收到了张扬的通知，说是已经找到了杀害李欣的凶手，也就是她的丈夫宋越。 宋越跟我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本来打算已经要离开了，但是宋越却把我叫停让我，如果有机会看到王横收尸的话，记得告诉王横让他好自为之。 他的言语间是对王恒的生命充满了威胁，于是我让张扬打电话尽快找到王横，要第一时间把他保护起来，这样子才能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然而就在凌晨三点四十三分，张扬给王横打了第一通电话。 当时王横是没有接电话的，随后张扬接二连三的再给他打，也都没有人接。 等到刘警官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知道了王横已经出事了。 所有的线索证据和时间连接起来，应该是宋越早就部署好了这一切。 他算好了时间，只要有人给王横打电话，来电的时候会触发爆炸。 而我们居然成为了他的帮凶！“ 杜宇说着，整个人愤怒的不行。 宋一凡自然知道杜宇在生什么气，他曾经这么多年目的是抓这座城市里面的坏人，然而现在坏人抓到了，自己也成为了帮凶还杀了人，他心里肯定是不平衡的。 宋一凡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轻声的安慰：“虽然你的推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需要对他的尸体进行尸检。 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让其他的同事在这附近搜证，等到煤气全部疏散了之后，我会将他的尸体带回到县公安局去进行尸检。 如果你真的很累的话，就先回去歇一会儿吧，这几天你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杜宇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真的有点气馁。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在地狱里阳光照射在杜宇身上的时候，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妹妹被人凶杀，至今他都还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下落。 在没有办法找到凶手之前，他只能广撒网。 城里一出现了凶杀案，他第一时间都会赶到现场，他相信只要自己将所有的凶手都抓住，肯定有一个人就是杀害杜雯雯的凶手。 然后到了今天，他不仅是处理城里的凶杀案，甚至连县里和村里的他都已经接手了，他还没有找到凶手。 甚至他还帮其他的凶手杀了人，这时候的他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布满了鲜血，而自己也不干净了。 房子的煤气被疏散了之后，王横的尸体也被其他的警员抬了出来。 这时候的王横，早就不是一个鲜活的，满口说着爱李欣的人了。 而他和李欣一样，将会永远成为尸体，最后尘归尘土为土。 杜宇虽然已经不用接手王横的案件，但是他依旧在一旁等着宋 一凡他们家尸体移交。 等他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张扬也刚从成向的关押室面走出来的。 看到了杜宇，张扬有点惊讶。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天不黑都回不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找到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喝着。 这几天大家熬夜的都有点厉害，如非必要，大家都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杜宇这时候的心情极差，只不过成向的事还没有解决，他走到了这样的旁边，坐了下来。 “有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杜宇问，下把还顺便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资料档案袋。 说到了成向，张扬一下就来了精神。 “原来那小子本来是跟方呈念一个初中的，后面因为两个人的成绩不一样，所以一个升上了重点高中，另一个就去了职业中学。 方呈和莫杰应该是从初中时候就认识了，听成向说，当时两个人都特别喜欢打篮球，所以哪怕不是同一个初中，他们也会经常约出去打球。 后来莫杰家出了事，问方呈借了点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两个闹掰了。 方呈的家在县里面也算是有点钱的，面积以前的兄弟情也就没有让莫杰还钱了，但是两个人从此就形同陌路。 莫杰都会一直都很想要修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方呈觉得没有必要了。 但是中学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莫杰越是表现出来想要和好的意思，方呈就觉得越烦。 可当莫杰什么都不做了，方呈又心里有了怒火。 这样才导致他们的关系更加的恶劣，甚至到了后来，方呈还带着人去打了莫杰一顿。“ 杜宇听着，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张扬眉头皱了皱：“不过怎么说，这两个人应该都不会杀莫杰。 哪怕成向虽然曾经跟他的朋友说过，有机会一定会杀了莫杰，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罢了。 再加上他在学校的势力，本来他就长得高，平时又总是痞里痞气的带着一股狠劲，所以很多男孩子都愿意跟在他的身后。 今天我对他的审讯，并没有感觉他有多牛。” 第113章 王横的死 有些孩子确实会是这样，说了半天，他的父母都还没有到达警局来陪伴他，到最后陪着他的只不过是他的班主任，看起来他的家庭环境似乎也不是很好。 在家里没有办法得到父母的关注，那他只好在学校取得同学们的认同和学校老师的注意力。 这样的孩子，确实也会总是胡说八道。 昨天半夜杜宇也有亲自的审讯了他，在整个过程中，他虽然眼神看起来还是挺霸道而且桀骜不驯的，但实际上他特别怂。 看起来凶手真的不是他。 而且在他的身上，他每说的一句话，杜宇几乎都找不到说谎的证据和任何破绽。 “这一条线，可能断了。”张扬叹了口气。 杜宇也陷入了沉默，确实。 现在莫杰的母亲，班主任和好朋友都已经问过了。 如果想要更多的线索，可能就要向他的小女朋友黄丽萍下手了。 杜宇稍微部署了一下准备就要下达命令，让张扬去找黄丽萍，可就在这时，宋一凡拿着两份试卷报告走了进来。 “你们先停一下，”宋一凡看得出来杜宇是有所行动，连忙伸手制止，并且向着杜宇说道：“你先跟我开个小会。” 杜宇看他的架势，估计是在尸检报告里面有所收获。 “你先去吧，”杜宇向着张扬摆了摆手：“去帮我先跟黄丽萍接触一下，倒是不用带回来审讯，像之前那样去校长办公室，把他叫过去聊一聊，看看她跟莫杰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有些孩子在早恋的过程之中，若是被发现了是不敢承认自己早恋的。 杜宇倒是想看看，这个被莫杰保护的很好的女孩，她敢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莫杰的女朋友。 张扬得到了命令离开，杜宇和宋一凡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开会的事儿。 宋一凡将尸检报告放在了杜宇的面前，除了莫杰的那一份之外，另外的一份是王横的。 看到了王横的名字，杜宇很明显的眼神之中有点闪躲。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难以面对王横，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帮凶，并且把蟑螂也拉下了水。 “对于王横的事情，你不需要自责了。”宋一凡笑了笑，看着杜宇解释道：“他不是因为煤气爆炸而死，我在他身体里面检测出来了大量的安眠药成分。 估计是因为李欣和孩子都死，他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欲望和勇气，所以在没去泄露之前。他就已经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并且死亡。“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杜宇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相信宋一凡的话。 既然当时在审讯室里，宋越这么认真的说了关于王横的死，还让杜宇去帮忙收尸，那就证明了他早就已经部署好了这一切。 身为杜宇的同事，兼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宋一凡自然知道杜宇想什么。 他这时候并没有跟杜宇硬碰硬，而是拿出了更有力的证据。 “这个案件已经交由刘文警官去负责，而他重新再审视了一次宋越有了实质性的证据。 宋越表示，当时他确实想亲手把王横杀了。 可是当他路过王横家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亡。 他家的煤气确实是宋越打开的没错，但是杀了他的人，是他自己。 你也不用再自责了，这件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听到了这里，杜宇松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样，其实都很杜宇没有关系。 王横的死，有太多的可能性。 或许是他在爆炸之前就已经因为吸入了过度的霉气而身亡，又或许是宋越早就已经把他杀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总是苦着一张脸，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吧，我来跟你聊一下关于莫杰的第二次尸检报告。” 宋一凡伸手拍了拍杜宇，两个人还是有默契的，瞬间，眼神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齐刷刷的盯着另外一份尸检报 告。 张扬忙完了一圈回来，发现杜宇他们已经准备开始莫杰的案件了，他坐了下来打算学习。 宋一凡提到了莫杰的眼球，当时在现场，他的眼球距离他的身体大概有两三米远。 凶手是故意将他的眼球挖出来的，至于是为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记得以前看刑侦剧的时候不是也说过，只要那个死者看过凶手的样子，他的眼球就会映出来凶手的模样吗？”张扬问。 杜宇皱了皱眉，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不应该还会被电视剧的这些话语给骗到。 宋一凡笑一笑，但是法医自然清楚，但张扬身为刑警，对于这种专业并不清楚也不足为奇。 于是宋一凡解释道：“死者在死之前视网膜可以映射出来凶手的样子，其实也并不奇怪，事实上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这个时间段很短，在他被发现死亡之前有可能就已经消失了。 就更别说是等到了刑警们进行进一步的勘察，又或者是等到尸检。“ 张扬的脸蹭了一下就红了，他连忙解释：“这件事情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刚才说的那个例子只不过是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墨子已经看见了凶手的样子，而凶手怕他的视网膜会映射出来自己的模样，所以才会将他的眼珠子也挖了出来，扔到一边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只要眼球离开了身体，再加上在那种情况下风尘仆仆的，视网膜也会受损。“ 张扬的话，倒是让杜宇和宋一凡愣了愣。 他的说话很有道理，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将莫杰的眼球给挖了出来。 杜宇叹了口气摇摇头：“但是知道了有这样的线索基本上也没有用，现在村里面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电视，我们只能知道凶手肯定是村里的人。 因为他熟悉了各种地形。 但要知道再多的，现在基本上没有线索。“ 宋一凡认真的看了看手上的尸检报告，将第一次和第二次进行了对比，突然嘴角微微勾起：“也不至于。” 听着他的话，杜宇和张扬凑了过去。 第二次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和第一次检测的一样，都是一周前。 第114章 重理 一周前？ 杜宇和张扬对视着，面面相觑。 一周前他们还没有到县里面来帮忙，当时他们还在忙活着谢英子那个小女孩的失踪了。 如果对没有记错的话，收到刘文警官打电话去城里面警察局的时候，是大半夜。 而当时城里正在下着滂沱大雨。 剩余房间两个人都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他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慢慢的将案情的时间线捋了出来。 他一边写一边说：“你们看，当时在县里的刘文警官，发现了李欣这一具尸体的时间是快天亮了。 如果说莫杰就是那一天去世的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遇害。“ 杜宇听着皱了皱眉，他感觉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一开始他是以为凶手是莫杰身边的人，包括他的同学。 可是现在看来，每个同学当天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莫杰失踪的那一天，也就是他遇害的那一天。 当天所有的孩子们下了课之后都各自回家了，甚至连平时跟莫姐很要好的，男性同学也没有跟他一块儿回家。 以上都是杜宇的一些猜测和推理，他将自己的话说出了口之后，宋一凡看着他摇了摇头。 宋一凡顿了顿之后才说：“可按照你这么说也不对，村民们一般都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我在这里义诊的这一个星期以来，基本上他们都是以这样子的方式在村子里面生活。 我不认为，这个凶手可以有本事叫全村的村民们跟他配合。“ 杜宇皱了皱眉：“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不是这条村子的人？” 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误的。 虽然说这个凶手熟悉这里的所有地形，而且还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会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但是凶手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跟这一条村子的村民们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这两个案件的关系，所有的村民都已经被杜宇他们排查过了一遍。 所有的村民都是淳朴的。 其实包括宋越，如果不是王横跟李欣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动了杀心。 杜宇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疑惑的问宋一凡：“当时你们在附近做勘察的时候，我在别的地方做排查走访，所以我并不清楚，你们确定那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吗？” 宋一凡摇了摇头：“之前很不确定那里是不是第一凶案现场，但现在看起来那里并不是。 我们在前不久重新去了现场做勘察，发现现场附近有拖动的痕迹。 但是痕迹很奇怪，到了快接近村里面的时候，那拖动的痕迹就消失了。“ 莫杰的尸体被发现，是在山里。 从那边去离村里，还有大概一百多米的路程。 而那边是一个上坡路，虽然说那个上坡路并不是很陡峭，但是走一百多米，正常人也会感觉疲惫。 若是再加上一具尸体，这似乎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要么就是那个人本来的身体素质就很好，比如说警察消防员或者经常长期锻炼体能的专业人士。 要么就是他花了很大的劲，才能把莫杰的尸体往山上运。 宋一凡将在现场拍到的照片，放在了杜宇的面前。 张扬和杜宇看着，两个人的脑子开始了推理。 从照片上看，山上连接村里的那一条路，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是没有拖动痕迹的。 张扬看了看照片，仔细的推论：“如果没有拖拽的痕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就是凶手把死者背上了山，可是背了一会儿之后松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上坡路一个人走也特别困难。 到后来，到了山边之后，凶手就把死者放了下来，并且拖拽上山。“ 这本来是一个很完美的推论，杜宇和 宋一凡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有件事解释不清，也说不过去。 张扬很明显也发现了，他自己先问出口：“但是好像也不对，如果说凶手是背着死者上山的，那么脚印应该会更加深才对，可是那一路上都没有很深的脚印。 好像都只有一些村民上下山，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罢了。“ 杜宇点点头：“一般上山的脚印是看得不太清楚的，因为他们都是就这么上山，而他们下山的时候会背着一些很好的枯柴。 那些枯柴当然没有一个死者这么重，但是脚印也最起码会保存个两三天。“杜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的在思考着并且推理：“如果说凶手背着莫杰走上山的话，那么他的脚印是两个人的重量，应该可以保存一周以上。” 宋一凡同意的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性。” “就比如说那天下大雨！”杜宇猛的想到了这件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天确实正是在这狂风大暴雨。 因为原本那一天，杜宇是想回家洗澡休息的。 可是因为下大雨的原因，他被困在了警察局。 也正是这样，半夜才会收到了刘文的来电。 “因为那一天下大雨的原因，第一案发现场的血迹早就已经被大雨冲刷掉了，而我们也不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后来我听说你们在泥地里面找到了患者，有死者血液的土。 如果那个地方真的是第一凶杀现场的话，地上的土在被大雨冲刷了之后，很有可能会将血液淹盖了起来。 可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哪怕在土里面找到血液，也只不过是只有一点，而不是大量。 所以那里一定不是第一凶杀现场！“ 杜宇的推理，也不过是他的经验之谈。 他结合了大量的证据和自然景象来进行推理，这个推理确实是成立的，但是至于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个案子我觉得应该跟局长汇报。”宋一凡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杜宇点了点头：“下午张扬约了莫杰的同学在进行最新的一次排查，如果到时候还没有任何新的线索，这个案件估计就得汇报局长了。” 第115章 城里的事儿 滨海下了一场大雨之后，整个城市的天气都变得异常的酷热。 原本在城中村里来来往往的街道上，突然之间连个人影都没有，在烈日的照耀下，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面，躲进了他们的空调房里。 只有一个光头的老大爷和一个中年的西装男人从巷口开始往巷尾走去。 老大爷穿着人字拖，手上拿着一把钥匙，嘴里还骂骂咧咧。 “明知道我一个老头子不会用社交软件，那一个小夫妻在我这边已经住的挺久的了。 最近我找那个男人问他要房租，男人倒好，叫我找女人要。 好家伙，就问了一圈都没有人回答我。” 老大爷明显的不满，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跟着，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只见他支支吾吾的问：“那如果他们不交房租，你把房子租给了我之后，他们回来要房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小伙子。”老大爷伸手抹了一把光头上面的汗，又回答了一句：“问题不大，他们之前交过来的押金，刚好抵了这个月的房租。 我要是选择了不租，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合约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他们的押金都已经被我扣完了，他们的房子我也可以重新拿回来租给别人。” 那男人看起来很着急想要一套房，他也不知道老大爷说的正不正确，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跟着老大爷一块往前走。 走到了一栋住宅的面前，烈日还是依旧，晒得两个人头脑发昏。 那一栋房子是老大爷的自建房，整栋都是拿来出租的，但也只有一间是房租没有交的也算是空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的原因，整个楼栋的味道都显得有点大。 男人捂住了鼻子，眉头轻皱：“这房子味道有点大。” 老大爷听到了男人的话之后，眉头也锁了起来：“这里是城中村嘛，本来就缺少看管，也没有固定的人员做保洁。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边的房子一整栋都不允许养宠物的，确实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味道。 你放心吧，之后我会让人过来打扫一下这边，以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大爷一边上楼，一边回答男人的话。 走到了一个房间面前，老大爷掏出了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一开门的瞬间，那味道扑鼻而来。 说来也奇怪，那味道不仅仅是一股恶臭，还传来了一些刺鼻的，让人难以适应的气味。 男人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他开始环顾房子的四周。 房子是朝东的，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中午了，但是也有阳光可以从窗子那边照射进来。 按照这样子的格局，确实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味道。 房子里面很整洁，看得出来有人精心打理过。 还没有等男人问更多的事情，老大爷的手提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走到了外面去接电话，示意让男人先自己在房间里面看看房子里面的格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估计今天下午他们就会签合约。 男人有点无奈，但是他还是按照老大爷的意思到处看了看。 他走到了浴室门前，将浴室门打开，那刺鼻的味道更加的浓烈。 还没等他打喷嚏，眼前的一幕就已经吓得他把喷嚏都止住了。 他被吓得吼叫了一声，向后退的同时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坐到了地上。 老大爷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连忙跑了进来，当老大爷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差一点没晕过去。 他来不及将男人扶起来，立马挂断了还在通话的手机拨起了报警电话。 …… 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这里面的案件虽然还没有解决，但已经不需要宋一凡在这边驻守了。 因为三具尸体的二次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再也没有了检验尸 体的必要。 “你先收拾一下这边回到城里面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你帮忙的吧，我们这边如果有需要的话会再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看着宋一凡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莫杰的案件依然是一筹莫展，并没有更加多的资讯或者证据能提供给杜宇继续办案。 “没关系，”宋一凡笑着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安慰着杜宇：“如果按键没有办法有更加多的线索，或许你可以重新将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再看一遍。” 杜宇也是这么想的，他打算送走了宋一凡之后，就会重新看一下关于莫杰的死亡报告。 刚好张扬也需要去县里面办事，他就蹭着宋一凡的车走了。 整个办公室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这也让杜宇有了更加多的思考空间。 他坐下来了之后开始翻看莫杰的死亡报告，和所有关于这个案件的资料。 如果杜宇没有记错的话，杜雯雯和她的闺蜜周衫也一样的被挖走了眼球。 这三个案件，似乎有着特别的联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三个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凶手。 莫杰的眼珠子跟她们一样都是被挖出来的，而且在现场，并没有人找得到凶手的指纹和更多关于凶手的消息。 除此之外，明明抛尸的人，上坡到山上的时候，曾经背过死者莫杰，可是他却很巧妙的利用了那一天的大雨，帮助了他去除所有的证据。 现在警察甚至连第一抛尸现场都找不到，这多少让杜宇觉得有点气馁。 所以这个案件，到底是有人效仿了之前两起案件的凶手杀人，还是真的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呢？ 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现在他们最起码掌握到了凶手的一个特征，那就是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 莫杰，杜雯雯和周衫身边所有的人都几乎排查过了，他们并没有跟谁结仇。 哪怕是周衫，曾经跟猪肉摊的老板有过口角，经过了排查之后发现那个老板也没有杀人动机。 经过了杜宇长时间的推理，他觉得这三个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件事情必须得跟局长汇报。 第116章 回城 【局长】：你发给我的所有文件我都已经审批过了，我认为可以联合办。 【局长】：城里出事了，宋法医已经前往第一案发现场进行周边处理，你极速回来。 【局长】：尽快跟刘文警官进行交接。 …… 因为太久没有休息了，杜宇这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他是被一阵阵铃声吵醒的，打开手机之后才发现是局长给他发了三条消息。 早在昨天晚上，他决定了跟局长生气，将三个案件联合办案时，那就已经把资料都发给了局长。 原本类似的流程都要两三天才能解决，他也没想过局长那边这么快就已经给了他答复。 杜宇刚睡醒的人还是有点懵的，这时候就收到了刘文打过来的电话。 “杜警官我是刘文，请你出事了，只找那边要求你尽快回去，沐泽的案件就交给我了，我跟你交接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你今天下午就得走。” 刘文的语气特别着急，就跟局长发过来的消息一样。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杜宇有点疑惑。 按道理来说，城里不仅只有一个刑侦队，类似这一种案件，哪怕是杜宇不在城里，也应该有人接手才对。 但是做警察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要服从上司的命令。 所以局长有了这样子的安排，杜宇也就没有再多问。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开着车子离开了县里。 路上，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反正本来就是要回去交接的，要么就索性早一点。 张扬那边虽然还在走访莫杰的朋友们，估计这一两天之内，都不会跟在杜宇的身边。 宋一凡早就已经回去了，那边的案件，他也已经接手了。 听局长的意思，宋一凡应该开始了查城里的案件。 估计这会儿，也应该是做好了第一次的尸检。 杜宇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件事，思量再三，还是给宋一凡打了电话。 看到了杜宇的来点，宋一凡就已经知道了要跟杜宇说什么了。 “这个案件，看起来不简单。” 电话那头，宋一凡叹了口气。 “我们是昨天接到报案的，当时我开车，直接就赶到现场帮忙勘查。 死者是一名女性，大概二十七岁。 她当时整个人都泡在了浴缸里面，浴室除了有浓重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些刺鼻液体的味道。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陈亮他们从浴室里面带了出来。 浴室里面的液体，在场的痕检人员也拿了一些样本回来做调查。 最后得出的，是一种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 宋一凡认真的看着手上的资料，一项项的跟杜宇讲解。 “发现尸体的，是出租屋的房东和一个跟着房东去看房，准备要租下那一个屋的三十五岁男人赵斌。 他们两个已经被带着回警察局做笔录了，暂时也排除了他们的可疑。 现在大家都正在极力的找更多的证据，作为排查凶手用的。”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毕竟他不过是一个法医，在县里或者村里的时候，因为人手并不充足，所以需要用到他，他也是身兼多职。 可回到了城里之后，每一个部门的分工都是很明确的，所以更多的细节，他也不知道了。 杜宇知道了这些大概之后，将车倒入了车库。 刚从外面回来的夏目，看到了杜宇的车之后，站在那边等着，准备交接。 一周不见，夏目看起来憔悴了。 杜宇笑着伸手拍了拍夏目的肩膀：“行不行啊年轻人。” 夏目只是疲惫的扯了扯嘴角，给了杜宇一个难看的笑脸：“行还是行的，就是这个案件有点恶心。” 听了宋一凡的描述，杜宇 确实觉得难以接受。 只是没有看过那个画面，他还真的想象不出来。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和夏美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夏美当场就吐了。 李法医随后赶到，看过了这个多尸体的她，也忍不住的干呕，你想想那个场面是多吓人。”夏目看着杜宇难以想象的画面，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杜宇点点头：“所以最后，你们排查出来什么了？” 听到了杜宇提及了正事儿，夏目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们在出租屋里面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她的父母已经被联系了，正在赶往滨海的路上。 房东是一个老大爷，他也拿出了租赁合同给我们看。 当时租下房子的人，是一个叫许诺的男人。 但是最近这半个月，许诺好像都没有在滨海。 而且在半年前，死者就已经搬入了出租屋里。 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死者搬入出租屋，是有人转手二次租房，从中间赚个差价，还是这个人跟死者有什么关系。 租房的这个许诺，当时也谎称自己没有带身份证在身上，就这么忽悠了房东。 那一栋房子，都是房东的。 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许诺还没有给身份证副本。 所以说，现在房东也没有办法能联系得到许诺。” 杜宇听着，皱了皱眉：“电话号码有吗？” “有是有，就是最近都没有打通。”夏目吸了吸鼻子：“不过我们已经让技术部的同时帮忙修复通话内容，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他最后拿着手机的地址定位。” 嘶…… 杜宇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的话，确实有点麻烦。 宋一凡曾经提及，死者全身都被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给腐蚀得体无完肤。 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有露在浴缸外面的头颅。 虽然在出租屋里面已经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并且得到房东的确认。 但是为了避免搞错方向，警方还是需要检测死者的dnA。 等到了死者的父母到来，宋一凡就会利用死者的牙齿抽取dnA拿来跟她的父母核对。 若是核对成功，那么死者将会是钟倩。 如果失败，那可能方向就不对了。 杜宇伸手摸了摸脖子，长期的驾驶让他脖子酸痛。 光是这么摸一下，就已经感觉好难受了，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躺在腐蚀性液体里面慢慢死去的。 第117章 钟倩的父母 杜宇皱眉，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沉思。 很久不见的李慕琳，手上拿着法医部的资料从外面推门而入。 “怎么了杜大警官？”李慕琳调侃道：“这么久不见了，突然之间深沉了起来？” “你来得正好，我在想那种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将一个人腐蚀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杜宇问。 李慕琳并没有接手这个案件，她不知道杜宇在说什么。 可是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惊恐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犹如灼伤的感觉，光是一滴滴到手上都会特别的疼痛，不可能将一个人杀死。 正常的人被非浓度的腐蚀性液体滴到了之后，自身的求生欲都会让他想尽办法逃离。 你说的这件事情压根是不存在的。“李慕琳回答。 杜宇愣了一下。 那也就是说，死者钟倩很有可能在被放进浴缸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难道是一起溶尸案？ “这个案件你还没有接手吧？”杜宇问。 如果李慕琳是知道的话，最起码他们现在趁着宋一凡在忙的时候，可以商讨一下案情。 “什么案子？”李慕琳看起来对这个案件完全是不知道的。 杜宇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这一起案件进行沟通。 看出了杜宇的表情意思，李慕琳这会儿没有什么可忙的，她在杜宇的旁边坐了下来说：“你可以跟我说说。” 将案件跟李慕琳梳理了一遍，杜宇陷入了沉思。 他刚从县里面回来，关于这一起案件，他还没有正式接手。 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夏目他们做完了现场的勘察，再跟他交代。 “那现在案情到哪一步了？”李慕琳问。 杜宇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是他们已经在联系死者的父母。 但是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只能从出租屋里面找到的一些证件，来当一个证据。 宋一凡跟我说过，幸好死者的牙齿还没有被溶，等到死者的父母来到警察局之后，立马就可以帮她进行dnA检测，到时候就知道死者的身份。” 如果能通过dnA检测立马知道死者的身份，那当然是最好的。 但是正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这对父母，他们的家庭环境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他们的女儿就是这一个案件的死者，而身为女的钟倩，这会让他的父母成为了失独父母。 在没有了独生女儿的情况下，这一对父母又该怎么办。 查案没有人情的说法，杜宇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些事难过太久。 只是身份互换，他会觉得上天不公。 两个人相顾无言，李慕琳见时间差不多了，叫了个外卖，两个人就在办公室里面吃着。 杜宇看起来特别的疲惫，幸好今天李慕琳的事儿也不多，还能陪着。 “我之前给你的护肝片，你要记得吃。”李慕琳将碗里的肉都给了杜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他比还没有进村之前，更瘦了一些。 杜宇点点头：“有吃的。 只不过之前在村里，发生了一个案件。 看起来跟我妹妹的案件很像，连凶手的作案手法都很像。 我勘查了不止一次现场，所有的资料也都重新看了很多次。 但是到现在为止，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乎都没有发现。” 杜宇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累。” 李慕琳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就在这时，张扬从外面走进来。 “老大，村里的事情该走访的我已经走访过了。跟之前一样还是没有特别大的线索，等我回到村里的时候，刘文警官告诉我说这个案子已经跟之前的联合办案了，所以我就从那边回来 了。”张扬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他应该也是刚刚从村里面回到城里。 几乎是他说完这句话后的同一时间，夏目和夏美也从外面走进来。 “老大，钟倩的父母到了。我安排他们在审讯室那边等着，这个案件局长说明了是交给你来处理的，我们也不敢私自去审讯，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那边看看这老两口吧，看起来也挺可怜的。”夏目叹了口气。 第118章 钟倩那不知名的兼职 听着杜宇的问话，钟爸爸点点头。 他说，他的女儿是在滨海大学读法律研究生。 每周里面，只有周二的晚上是比较闲的，所以他们夫妻俩基本上每周二的晚上都可以接到女儿给他们打来的视频电话。 然而今天已经是周四了，夫妻俩破解没有接到女儿的视频电话，甚至他们给女儿发消息过去接没有得到回复，所以他的女儿可能是失联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坐在杜宇旁边的苗若问道。 说道这个，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就不说话了。 杜宇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的表情不怎么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要找自己的女儿，还是尽量将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话，我们很难展开之后的任务。”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 现在不管死者是不是钟倩，在老夫妻的口中，钟倩也肯定是出事了。 要找到钟倩，还得从他们的口中慢慢的排查钟倩的社会关系。 因为在出租屋里面找到了钟倩的身份证，他们已经开始对钟倩的身份开始寻找更多的线索。 已知的，就是钟倩在滨城大学读法律系的研究生。 根据钟倩同班同学提供的线索，她的课业其实不重。 所以说要么就是中间没有跟她的父母说实话，要么就是她的父母对于钟倩平时的日常轨迹有所隐瞒。 “你们能够确定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吗？”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 他当然是想尽快找到凶手，也想尽快帮他们找到他们的女儿。 可是如果他们一直都处于一个不诚实的状态，那么杜宇还真的没有办法按照正常的程序继续下去。 老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一直住在城中村的他们，并没有城里面的人这么的狡猾。 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心虚。 “我们保证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的女儿很忙的，除了要上学之外，她还要去打工养活自己。”钟爸爸说着，叹了口气，眼眶泛红：“实话实说，我们的家境贫寒。早些年的孩子要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已经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再加上我们身处的地方赚钱特别的困难，所以等到孩子读完了，大学决定要考研究生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学费都是自己去赚的钱。 说到底还是我们当父母的没用，不然也用不着她这么辛苦。 我也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尤其是她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孩。” 钟爸爸说的，杜宇都懂。 “那她平时在不上课的时间里面，都是在做什么兼职？”坐在一旁的苗若，突然开口。 他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在所有的审讯过程之中，其实他都不能参与的。 只要是被审讯的人，没有表现出情绪特别激动，他都不可能出手协助。 对于他的问题，钟爸爸他们自然是不会不回答的，毕竟他们以为苗若也是警察。 但是坐在一旁的杜宇，却显得有点不明所以。 在这之前，杜宇和苗若其实都有合作过，在所有案件里面的审讯过程中苗若都没有做过类似的出格行为。 苗若将头靠近了杜宇，轻声的说道：“虽然研究生的学费不贵，类似她的这种高材生，很有可能还会有学校的补助。 但是我听过在现场的勘察人员说过，她用的东西几乎是最好的，最起码在大学生里面。 哪怕是她的衣服，也是一般成功人士才穿得起的。 所以我觉得她的兼职，应该不简单。” 杜宇到现在为止，手上也只不过是有点资料，他并没有去现场勘查过，看来今天之后他确实有必要去一趟。 看着坐在对面的夫妻俩，杜宇放下了手上的笔说道：“说吧，回答这位警官的问题。” 夫妻俩面面 相觑，最后还是由钟爸爸回答：“她做的什么兼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还算是赚钱。 因为每个月她都会给我们打钱，除去了他她的日常开销和学费之外，她会给我们打五千。 警官你要知道，五千块钱数字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我们夫妻俩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五千多一点。” 听着他的回答，杜宇皱了皱眉。 看来钟倩，真的不是他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就是说实话，我也觉得她的工作可能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查一下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然我也不相信我的女儿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她拿到的钱跟他的工作量不成正比，这对于我来说我是不能接受的。”钟妈妈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就哭了起来。 他们的情绪还算是稳定，苗若自然是不能干涉的。 他和杜宇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放心吧，这都是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我们自然是会查清楚的，现在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到dnA的结果出来了之后，就能知道死者到底是不是男的了。” 在他们的口中，已经没有什么资料是对杜宇来说有用的了。 杜宇站起身来，收拾好所有的笔录资料，关闭了摄像机和录音机，准备打算离开。 夏目早就在审讯室门外等着，他要准备接手照顾等待结果之中的这夫妻俩。 走出了审讯室之后，杜宇扭头看了看窗外面的天。 现在时间还早，去一趟现场勘察，似乎也还来得及。 “张扬在哪儿？”杜宇问站在门口等着的夏目。 夏目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李法医刚刚来过一次，把张扬叫走了。” 杜宇看着夏目有点不明所以，叫走了就叫走了呗，干嘛他的表情这么尴尬？ “那你等看到他了之后告诉他一声，我先去现场勘察一遍，让他尽快到现场去。记得带上相机，我打算重新做一次现场的搜查。”杜宇看了下夏目，感觉这个人一周不见，行为异常。 夏目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更多的话。 等到杜宇走远了，夏目才嘟嘟囔囔的转身走进了审讯室。 第119章 重新勘查 杜宇不在城里的时候，李慕琳不止一次来找过杜宇。 夏目作为第三者，这是对他们两个看得清清楚楚。 杜宇怎么样，夏目倒是不知道。 但是李慕琳，肯定是有点喜欢杜宇的。 或许是吧，但宋一凡回来了之后，李慕琳好像又重新黏上宋一凡了。 夏目是有私心的，他恨不得杜宇跟李慕琳在一起。 毕竟李慕琳长得漂亮，又平易近人。 不过这都是他们俩的事儿，夏目当然不会去干涉。 杜宇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他看着夏目有点尴尬的表情，还以为李慕琳跟张扬有什么事儿。 他的心里，装着满满都是案件。 现在的他，哪里配什么儿女情长。 走入了发现死者的出租屋，旁边站着的，是帮他们开门的房东。 老大爷伸手摸了摸满是汗水的光头，看着杜宇，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之前跟他交涉的，一直都是夏目。 而眼前这个男人，总是眉头紧锁，让老大爷多少有点紧张。 最重要的还是房子的事儿。 好端端的一个出租屋，本来都已经可以租给那天过来看房的男人了。 虽说是城中村，一个月好歹也有一两千的入账，对于一个房东来说，这好比是看着钞票白白的飞走。 “我说，你们这个案件什么时候才能完结？”老大爷看了看杜宇，又看了看这房子，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杜宇不知道房东的意思，扭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或许是杜宇身上自带的杀气，老大爷吓得转身走出了出租屋。 看着房东问完问题就走了，杜宇有点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杜宇嘟囔了一句，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 出租屋的平方数不大，也就那种一房一厅的格局。 地面上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没有。 自从警方对这里进行了封锁之后，别说是外人了，就连房东都没有办法进来。 但是因为警力有限，所以警方给房东这个权利。 只要是警方要进来做勘查，房东就得上来开门。 所以说，现在客厅里面能有的脚印，除了有警方的，就是房东、那个看房的男人、死者、凶手，和租赁这个房子的许诺。 只不过现场的脚印混论不堪，已经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价值了。 从客厅往里看，是一个沙发，边上还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整个客厅里面，都没有采集到血迹的样本。 除了浴室沾满了大量的死者血迹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血迹在房间里面了。 杜宇看着这么干净的房子，一下就犯难。 如果有打斗的痕迹，他最起码可以通过这些痕迹来推断死者和凶手是怎么样搏斗的。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他连推断都做不上。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融了，只剩下一些骨头被痕检科拿去做拼凑。 痕检科很快的将骨头拼凑了出来，死者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 按着身高推断，加上脸上的面部特征，倒是跟在出租屋里面捡到的身份证照片对得上。 死者很明显就是钟倩，虽然钟倩父母的dnA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 出租屋里面早就已经被警员收查过了，但是因为过来的警员不是刑侦队的，所以他们的搜查没有特别的仔细。 “老大。”这时候张扬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全身都是汗，能看得出来外面很热，而且他走的比较着急，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什么事情走得这么急？”杜宇问。 他认为一个刑警，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都得学会沉得住气。 张扬摇了摇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似乎并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只不过是他想尽快跟杜 宇会合罢了。 “我听其他的同事说了，他们虽然搜查过了一次出租屋，但是因为他们没有刑侦的经验，所以很多细节很有可能都会漏掉，局长的意思是让我给你重新再搜一遍。”张扬说。 杜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本来就是要做的，只不过还没开始罢了。 “这房间特别的干净，看不出来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而且地上并没有奇怪的脚印，猜测有两种可能性。” 说到这里，杜宇突然就没有说话了。 看到杜宇看着自己，张扬明白，杜宇是希望听听自己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你说的那两种可能性，我已经大概明白了。 在房东进入这个房间之前，所有的门窗都是关闭的。 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密室杀人。 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不是太明白，竟然是一个密室，那么凶手又是怎么杀人的？” 面对张扬的问题，杜宇觉得他还是太嫩了。 “有可能也不是密室杀人，如果这真的是他杀，我猜测凶手应该跟死者关系很密切。 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死者死了之后的样子，很有可能在死者死之前，凶手进入了房间里面。 但是门锁已经有其他的同事检查过了，并没有撬开的痕迹，那也就是说死者自愿开门给凶手的。 而且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杜宇说着，认真的看着张扬。 “我跟李慕琳在今天中午曾经因为高腐蚀性液体进行交流，她告诉我只要是被滴上一滴，身体的皮肤也会感觉到疼痛无比。 现在我们并不清楚死者的死亡时间，可是我可以由此来推断，死者应该是在被放进浴缸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不然的话，这么疼痛，正常人一般也会挣扎。 如果凶手要将死者自诛死地，他一定会伸手压住死者，唯一裸露出来的部位，也就是她的脸。 而现在尸检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到死者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伤痕。 再说了，如果宿舍只是短暂的晕厥，碰到了更浓度的腐蚀性液体，她也会疼得醒过来。” 杜宇皱了皱眉，那现在很明显的，死者在进入浴缸之前都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而杀害死者的，应该就是死者所信任的人。 从所有的环境证据来看，这个人杀害死者是有预谋的，而不是突然之间动了杀心。 第120章 老年机又是谁的？ 两个人相互无言，只站在客厅里安静的看着客厅里的一切。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这么自然，死者又这么信任这个凶手，这凶手到底跟死者有什么关系呢？ “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过，有没有排查到死者身边的人际关系？”杜宇皱了皱，问张扬。 他们俩都是刚从村里回来，对于这个案件也就才刚刚接手。 还有很多事情，他们都并不清楚。 除了夏目之外，局长也有派一些警员过来支援。 但因为之前不是同一个小队的，缺乏默契也是很正常。 现在竟然杜宇已经回来了，身为队长的他，带着他的小队重新对这一个案件进行勘察是很正常的事情。 “暂时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消息，现在甚至连死者在外面做的兼职，都没有人知道。”张扬有点苦恼。 杜宇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让我们对这个房子重新进行搜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自然明白对方眼神的意思，只见他们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对白色的橡胶手套，带在了手上，然后各自开始对房间进行全方位的搜查。 房间里面的所有抽屉，他们都打开来看过。 抽屉基本上空无一物，有用的证据，已经被痕检科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 杜宇一个人来到了死者的房间，这是一张大床，上面有两个枕头，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其中一个枕套更脏一些。 原本是白色的枕套，在不断的磨损之中，有点犯旧，可明显的有一个枕套是泛黄的。 “这个枕套要带回去，”杜宇对着刚走进门的张扬说：“这个枕头很明显不属于死者，因为旁边的那一个还有两三条长头发掉落在枕套上。 这也就说明了，死者说应该是跟其他人一起住的。 而这个人是男是女，现在还不能知道。 我们先把这个枕套带过去，让痕检科人员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按照杜宇的办案经验，这个枕套上泛黄的，应该是头上的油脂。 床上并没有看到有大量掉发的情况，有的只是寥寥无几的几根长发。 死者钟倩是长发女孩，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断那长发就是属于死者的。 本来租这个房子的人名字叫许诺，所以跟死者钟倩一块住在这里的那个人，会不会又是他呢？ 还是说许诺只是单纯的把这房子转租了给死者钟倩？ 这一切的谜团，还得要杜宇慢慢的去查明真相。 “嗡嗡嗡……” 附近突然传来了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杜宇和张扬对视了一眼。 这个手机传来的震动声也只不过是信息的提醒，就那么抖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在这受到的房间里面想要找到一台被调了静音的手机，真的很难。 “到处搜一下。”杜宇说着，手指向了左边。 张扬顺着他的手势走到了左边，而他自己则从右边开始搜查。 房间里面，床是放在正中央的。 左边是衣柜，右边是梳妆柜。 说来也奇怪，张扬把衣柜打开了之后，发现里面衣服都叠放的整整齐齐，一个衣柜这么大，居然有一半是装着男性的衣服。 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跟死者住在一块儿的应该是一个男人。 因为正常情况下，男生和女生的身体上还是有一点区别的，男生会比较壮硕且高大一些，当然也有少数的案例。 “帮我打电话问一下痕检科这里面的衣服有没有拿过去采样的。”杜宇随口说了一句，两个人继续受伤的工作。 那手机也是奇怪，只收到了一条消息之后，就安静得像是从来都没有在这个房间出现过一样。 杜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手机藏起来了，他连床板都没有放过仔细的搜查。 床板上有 一个很奇怪的印记，像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呈现一个x的样子。 “这是什么？”张扬问。 这时候的他同样的跪在了床的另外一边，从他的视角上看，他那边的床板上同样也有一个这样子的印记。 “这很有可能是赖床的，对方在做床的时候，在每一个床板上面都刻有的标记罢了。”杜宇双手摸了摸鼻子，又说道：“不过这个你倒是可以先记下来，因为在之后的排查走访之中，如果需要找到买床的地方，这个印记是有很大作用的，它就像是一个批发之类的东西。” 张扬点点头，用手上的相机将那个印记给拍了下来。 今天所拍下来的照片，之后都会被洗出来放到资料档案里面，方便他们日后重新勘察和推理。 床和地板之间痛隔着一些位置，在那位置小的可怜，只能够让一个成年人伸进去，一个手臂或是在肥胖一点，或许手臂就会卡在那中间。 杜宇在观察这中间的空隙是，他手上的强光电筒随之照了进去。 一个黑色的，像盒子一样的东西，正躺下床下。 是他们要找的手机。 “手机在这里。”杜宇说。 张扬连忙用相机将床底下的手机拍了下来，确定好拍了照片之后，他才帮杜宇将手机给取出来。 杜宇将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给手机套着，随后才端详了起来。 这个手机，是那种传统的老年人手机。 看起来并不能上网，只能给使用者用于方便联络，其它的智能功能，一项都用不了。 “现在还有人会用这种手机吗？”张扬有点疑惑。 他将视线重新移进了衣柜，那里面的衣服看起来也是年轻人所穿的潮流服饰，哪怕有两三件西装，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老一辈人会穿的。 而且西装上面都配有自己的领带，那些领带看起来花里胡哨，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般都不会这样选择，因为这样不能凸显他们的成熟与智慧。 所以由此推断住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哪怕跟钟倩在年纪上有点差别，但也绝对不会相差太多。 如果是按照这样的推理，那这个老年机又是谁的？ 第121章 非智能电话 在房子里面耗费了三四个小时，最后得到的线索也就只有那一个破旧的手机。 杜宇和张扬刚打算撤队，宋一凡那边给杜宇发来了消息，说是死者的dnA跟钟家夫妻的完全吻合。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就是在变成大学法律系研究院读研一的钟倩。”宋一凡在电话里面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刚说完这一句，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听其他走访的警员说这孩子的成绩特别不错，学校也有给她很丰厚的奖学金，这真的太可惜了。” 杜宇对于他说的话不予置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经已经离开。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为她翻案。 “另外我听夏目说，有一个自称是死者好朋友的女生到警察局来了，但是夏目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人放在了审讯室。 现在只有夏美陪着她，听说情绪特别不稳定，苗若这会儿也没空，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就过来看看她。“宋一凡说。 本来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他拿着手上的dnA资料打算去队里面找一下杜宇，告诉他结果。 却发现了夏目急急忙忙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顺便告诉了他这些。 “夏目他们忙什么？”杜宇有点奇怪了。 按道理来说，现在队里面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个案件上。 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事情发生，他们是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 但如果真的有什么突发事情发生，杜宇为什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听说是钟妈妈不好了，一听到自己的女儿被溶尸之后，她就晕过去了。”宋一凡叹气。 杜宇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有什么新的案件就好，最近在村里的几宗案件里面，都没有让杜宇有太大的成就感。 现在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我们现在打算从案发现场回去了，你要下班的话就走吧，把资料放在我的桌面，我今天晚上会留在办公室里。”杜宇说完，又跟宋一凡寒暄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了。 在回去的路上，杜宇一直摁着那个手机。 因为是那种老年机，所以压根就没有密码锁，直接摁开就已经能打开，能查找到里面的通话记录之类的。 杜宇打开了通话记录，认真的看了看。 手机的主人似乎不是很喜欢打电话，基本上只有别人打进来的电话，没有他拨出去的。 难道真的是一个老人家在用？ 会不会这个老人家，连拨打手机都不会，只会简单的接听？ 这个推论，很快就被杜宇自己推翻。 因为他在短讯那，找到了在钟倩出事那天的求救短信。 “他来我家了，敲门声很大，我不敢不开，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感觉我快要死了。你有没有空过来我家一趟？把你的男朋友也带上。” 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感觉到发短信的这个人身体活动轨迹是很乱的。 这个人一边害怕着，却又不敢不开门。 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手机又是谁的？ 而这个人又在跟谁发短信呢？ 他的短信只有一个号码，并没有任何的备注。 从他发的短信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面临着生命威胁。 那为什么他给那个人发了短信之后，短信的消息就石沉大海。 男朋友…… 这可以证明收短信的那个人，极大可能性是一个女孩。 而且这个女孩，应该跟他的关系不一般。 只不过，从这段话里面压根就不能找到手机基础到底是谁。 杜宇拿着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得到了电话号码之后，他立马将电话号码发给了还在警察局的夏目。 【杜队】：帮我查一下这两个电话号码有没有实名，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办公室里的夏目收到了杜宇的信息，立马就去了信息科技部找了同事帮忙。 杜宇发给他的电话号码，一个是黑色旧手机的电话，另外一个则是手机的主人，最后一则发给另外一个人的短信消息。 在等待夏目回消息的过程之中，杜宇已经回到了警察局。 他并不着急去问夏目的消息，反而更加想去见见那个钟倩的朋友。 推开了审讯室的门，一个长发的女孩坐在但是里面着急的等待着。 看见有人推门而入，女孩抬头跟杜宇对视，她的眼眶通红。 “请问你是杜警官吗？”女孩问。 女孩看起来特别着急，她整个人都站起来了，边上的警员见状立马就上前制止，她看到了大家的应激反应之后，不敢再做什么。 “我是杜宇，也知道你是知情人，你有什么都可以放心说。”杜宇说着，扭头看向其它的警员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实际上，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毕竟这位女孩是以一个知情人的身份来到警察局里的，如果不是因为局里面没有什么地方能提供给她休息等候，也不会让他坐在审讯室。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杜宇坐在了女孩的对面。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刚大二大三的样子。 按道理来说，钟倩已经二十八岁，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跟年纪特别少的孩子走得很近。 “请问一下你是钟倩的……？”杜宇试探性的问。 女孩一听到杜宇提到了钟倩，她原本就已经有点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处处大大的开始，说起了她和钟倩的故事：“我跟学姐是在一个社团认识的，在我眼里她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生。 刚认识的时候，我跟她都是准备要考研的人。 我这个人有点恋爱脑，当时跟我的男朋友发生了一点状况，整个考研之前的复习过程之中都显得特别的慌乱。 甚至一度，我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复习。 学姐知道了我这个情况之后，每一次她去图书馆复习都会带上我，并且总是对我进行辅导，我觉得有他在我很安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发生这种事情。“ 第122章 学妹的描述 在那女孩的嘴中，钟倩是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孩。 按道理来说，她不可能招惹杀生之祸。 更何况这个凶手把她杀害的过程这么的，残忍这中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宇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每个人的心都是偏的，肯定有人会偏的爱谁。 于是他对女孩提出了疑问：“你说钟倩平时为人很好，是只是对你好，还是对所有人都几乎是这个样子？” 女孩用纸巾抹了一把眼泪，她对着杜宇摇了摇头。 “不是的，学姐对谁都很好。 我有另外一个同学，刚大一的时候，学姐就是担任迎接大使。 当时那个同学受到了其他同学的取笑，学姐也会挺身而出的帮忙解围。 她绝对不挑人，只要是正义的，学姐都会做。 在我们的眼里，所有认识学姐的人都觉得她是英雄。 因为学姐不畏强权，哪怕是渤海大学学生会做错了事情，大家都不敢指出来的时候，学姐都会写联名上诉书上诉。“ 杜宇听着，心里不免觉得有点可惜。 一个这么积极向上的女孩居然遭受到这种意外，而且他曾经看过了钟倩的资料。 钟倩长的还算是标志，走在学校人群里，不难成为众人焦点。 按照眼前这个女孩的说法，追求钟倩的人有很多，她也是他们法律是里面的系花。 “那你又知道她曾经跟谁谈过恋爱，或者她最近有没有谈恋爱吗？ 又或者是说有没有哪些比较疯狂的追求者，性格比较突出，很容易暴躁之类的？“杜宇皱了皱眉，将那女孩说的话全部都记录在案之后，他的脑子开始展开了更广阔的思考。 女孩还在伤心的情绪当中，她明显没有想到杜宇会问这种问题。 但是这时候的她也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帮助警方找到杀害钟倩的凶手。 “学姐其实长得很漂亮，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但是自我所知，她跟追求她的人都说的很明白，自己来到学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学习，她以考研为最终极的目标。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自己喜欢的人有更远大的目标，当然不会阻止。 并没有哪一位追求者的情绪波动特别大的，相反到最后基本上都可以跟学姐做好朋友。“女孩认真的回想，并且回答杜宇的问题。 杜宇这时候沉默了下来，这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情杀的话，那又有没有可能是跟金钱有关？ “那么关于你的学姐，在她的私生活方面你知道多少？”杜宇又问。 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家境不好，所以跟其他人有金钱的纠纷。 毕竟之前钟爸爸也说过，即便他们家家境并不是很好，但是钟倩也有每个月给他们汇款至少五千块。 到目前为止，杜宇还没有查到钟倩到底在空闲时间做什么兼职。 可是现在案件扑朔迷离，钟倩到底是去当兼职还是另有其他的赚钱途径，现在压根就没有人知道。 她做的坚持实在是太神秘了，别说是她的父母，很有可能连她的同学，或者是她这位学妹李美如也不清楚。 “关于学姐的私生活，我还真的不知道太多。 但是她是第二次考研了，第一次的时候，好像说是考研失败。 有一段时间我跟她也没怎么联系，也是后来听别人说，她考研失败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很不好。 在她第一次考研之前，我曾经跟她见过面。 那应该是前年的一个圣诞节，她请我吃一家高档的餐厅，吃了圣诞大餐。 在席间我们都特别开心，那天晚上大家也喝得有点多了。 学姐突然就有朦胧的看着我，她说她有了自杀的想法。 当时我是震惊的，但是后来学姐又跟我讲说她只不过是喝 多了，感觉压力特别大了。“ 说到这里，李美如看着杜宇：“我的学姐该不会是自杀的吧？” 杜宇愣了一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近在现场看起来，家中没有任何异样。 有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家里，现在他们也都还不确定。 难不成真的从一开始，他们的推理就已经错了吗？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 如果是自杀的话，钟倩是怎么样把自己扔进浴缸里？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钟倩在被溶尸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警官，你们一定能抓到凶手的对吧？”李美如问。 杜宇皱着眉，他看着李美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只能说尽力。”杜宇说。 李美如一听，瞬间就又崩溃，哭着看着杜宇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第二次考研之前，因为想要更加集中精神，他甚至都用了老年机，没有用智能手机。” 什么？ 杜宇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放松。 “我是说她有一个老人机对吗？”杜宇着急的看着李美如：“你说的那一台老人机你有见过吗？是不是黑色就像是一个小盒子一样，只有手掌大小的那一个？” “这样我有见过，是我跟她在步行街那边买的。”听到了杜宇的描述，李美如连连点头。 杜宇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经过他跟李美如的聊天之中，案情似乎慢慢的被梳理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能联系上她是什么时候？” 这应该是杜宇最后的问题，他必须得确保钟倩的消失时间，是跟她父母交代的时间一样。 因为现在他们压根就没有办法，从尸体上面找到确切的死亡时间，只能通过她的消失时间去看断她是什么时候死亡的。 “应该是周二吧，周二早上我有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但是她拒绝了我。 她跟我说，因为考研已经过了，她想出去外面买一台智能手机。“李美如如实回答。 杜宇点点头，那么说来时间是对得上的。 现在根据他们的口供，钟倩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8点之前。 第123章 两个号码的实名 钟倩每周二晚上8点都会给她的父母通电话，而周二那天迟迟都没有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钟家夫妻俩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们的女儿很忙。 实际上在那一段时间，他的女儿很有可能就已经遇害了。 “今天先谢谢你的帮忙协助，如果日后还需要找到你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也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杜宇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张白纸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并且递到了李美如的手上。 李美如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天色已晚。 杜宇害怕她一个女孩子离开会有危险，让张扬把他送回到了学校宿舍去。 收拾好了办公室里的资料，杜宇打算回家休息一个晚上。 现在的滨海正值台风季节，有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的来临。 杜宇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连日以来高压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很快就睡了过去了。 这大半夜的，台风就到了。 窗户被猛地吹了开来，砰的一下，把正在熟睡的杜宇吓醒。 刚从厨房倒了半杯水，还没来得及喝手机就响了起来。 杜宇皱着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是夏目。 今天轮到那小子值夜班，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大，那两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是名字叫许诺的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叫尤佳昱的。”夏目汇报了这件事情，但很明显的大半夜给杜宇打电话，一定不是因为这件事。 只听到电话的那一头，夏目清了清嗓子说道：“另外就在刚才有个人来报案了，是个快40岁的男人，说他的对象找不到了，起码失踪了也有三天以上。 你看看这件事情是等你明天回来再处理，还是直接由我们来进行审讯和勘察？“ “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回去。 你们闲下来没事儿，就先帮那个男人录一下口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宇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回答夏目的话。 其实上半夜他还睡得比较舒服的，现在也已经给身体充上了电，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他明天才回警局也不碍事，可现在竟然有人来报案了，又是失踪案，看起来还是比较严重的。 回到了警察局之后，夏目已经帮那个男人下好了口供并且开了个档案，准备帮忙寻找他失踪的女朋友。 “怎么回事？”杜宇从外面推门而入，那男人这时候也正在办公室里面，看他的样子找不到他女朋友，他是不会离开了。 夏目看到了杜宇之后，皱了皱眉：“事情还挺复杂的，你先到这边来吧，我跟你慢慢说。” 那男人坐在一旁，现在已经是夜深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也已经很疲惫。 只不过现在刑侦队还背着命案在身，实在没有办法，拿出更多的资源去帮他找一个失踪人口。 “那位先生跟我说，他跟他的女朋友是同居关系。 每天晚上3点左右，他的女朋友就会下班回到家里，而距离他最后一次见他女朋友已经是三天以前了。 一般他的女朋友去哪里都会先跟他报备一声，也很少突然之间就消失，所以他有合理理由怀疑他的女朋友是失踪了。“ 夏目一边翻看着自己手写下来的口供，一边将刚才听到的事情都复述给了杜宇。 杜宇大概明白事情的发展，要找到那男人的女朋友，首先得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在哪工作，身高，体重和大概年纪。 “失踪人口是女性，今年32岁，在滨海娱乐ktv工作。 失踪前并没有异样，也没有跟她的男朋友吵过架。 是那位先生所说，失踪人丁香一直以来脾气都是很好的。 所以……“ 夏目的样子有 点为难，这是因为他手头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杜宇自然是知道的：“你先去帮我把那两个电话号码的主人给找过来，你手上的这个案子由我来接，我和张扬负责。” 看着夏目如释重负的样子，杜宇忍不住取笑：“既然后半夜我回来了，你要是累的话就回去再歇一歇吧，明天记得帮我把那两个人都给找到那两个人是案件的关键。” 夏目本来以为自己还要熬一个大夜，现在有了杜宇的话，他开开心心的将案子交给了杜宇，自己就离开了。 杜宇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杜宇心里还是有点不忍心。 “要不要先回去歇一下，我们就算要出警的话，也没有这么快能把你的女朋友找到。 而且你说的你女朋友工作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滨海娱乐ktv。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晚上4点就已经关门了，现在都已经4点半了，估计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出警。 要么你还是先回去等着我们的通知吧。“ 杜宇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抬头跟杜宇对视，也只不过是跟他示意让自己再留在这里多一会儿。 “不相信她是失踪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之间说话，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杜宇，有点不明所以。 “我对象是一个很乖的女孩，虽然别人说在这种场所上班，或多或少都是那种有点背景的人。 可我对象不是，她只不过是为了钱罢了。 但是最近，我觉得她有点变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男人或许是因为他的对象找不到了，所以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 “是不是在你们相处过程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没有把她失踪了这件事告诉你对象的父母？”杜宇问。 男人摇了摇头：“我们在相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的父母一直都很不看好我，所以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母。 而且因为我，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他父母打电话后回家了。 她把她所有的都给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第124章 失踪报案 杜宇听完了男人说的话之后，就沉默了。 反正之前半夜他已经睡得很足，后半夜看起来男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既然是这样的话，他拿了一张纸和笔，跟那男人开始慢慢的进行推理。 男人叫董强，在一家工地上班。 工地那边其实是有宿舍的，但是他却不辞劳苦，每天都会回家里。 因为董强知道他对象上班下班特别辛苦，尤其上这种熬夜的班，所以董强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给他对象做好饭还给她熬汤。 也正是董强的这一种想要过下去的决心，给了他对象一个很正面的支持，到最后哪怕是家里不同意，他对象也执意孤行。 “丁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跟她的名字一样，单纯又努力向上。”说到了这里，董强的眼眶突然变得通红。 把董强所说的，丁香的所有性格都写下来了之后，杜宇开始对丁香身边的人进行了排查。 “丁香的身边，有没有一些人是你觉得比较不正常的？ 又或者是经常在她身边的有哪些人？ 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你跟他在亲密，有些事情她都不会跟你说，而是会跟别人讲。 所以她身边的人，对我们的排查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你如果知道的话就必须得说出来。“ 董强摇了摇头：“她身边的同事，都是一些正常的同事关系，基本上没有哪些是能跟她走的比较近的。 丁香这个人比较宅，如果是休息天，她就能在家里一天。 而且她不太喜欢无用社交，对于她而言，同事就是同事没有必要发展成朋友。“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如果丁香的做法真的这么极端的话，杜宇或许只能放弃她的社交圈子，直接从她的工作环境开始下手。 “我记得你刚才好像提到过，她并不是失踪，可是你过来报案的时候却是说明了她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宇皱眉。 本来情绪已经缓解下来的董强，听到了杜宇的问题之后，整个人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在她失踪之前的前两天，早上我起来准备去工地上班的时候，听到了她说梦话。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当为证据，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 当时我听到她说，总有一天她自己会藏起来的，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再加上我们俩的圈子除了一块生活之外，其实没有任何交集。 我自然也不会有她同事的联系方式，更加没有办法窥探她这个梦境，到底是平日生活压力太大了，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我就没有当做一回事，继续出门去工地上班，也自然的从工地下班回家。 但是那天的晚上，我回到家之后发现她也在家里。 虽然她的休息时间不是固定的，可是她每周只有一天的休息，当她出了班表之后，立马就会告诉我。 而那天很显然不是她的休息天。“ 董强说着伸手摸了摸鼻子，神情更加的严肃起来。 “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蜷缩着身子听到了我开门之后，她的视线一直都盯着门。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很害怕的，甚至在我放下手上带回来的宵夜是，声音可能有点大了，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种种的迹象都表明着她很奇怪，可我再三追问，她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说今天太累了，没有去上班。 我还以为是她生理期然后的日子，情绪会变得不稳定是正常，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现象，能不能成为她失踪的依据。 可我知道你们警方办案，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能放过。 所以我知道什么都会尽量跟你沟通，以便协助你们早日找到她。“ 杜宇没有回答董强的话，只是 仔细的在品尝他刚才说的话。 一个人能够这么的敏感，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给威胁了。 丁香上班的地方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很有可能是在她上班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不应该得罪的人。 而这个人的势力很大，所以丁香才会这么的害怕。 这样的推理也算是正常，只不过能不能透过这件小事能找得到丁香，那可能就得去丁香工作的地方先问问情况。 整理好了手头上的资料之后，窗户那边迎来了今日第一缕阳光。 天亮了。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哪怕你今天不用去上班，明天估计你也要去的。 工地这种地方没有一点精神头，很容易就会出意外。 虽既然我们已经立案了，你是绝对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你的女朋友给找到。“ 杜宇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准备等张扬他们回来，就去滨海娱乐ktv那边碰碰运气。 只是这董强还没有站起身打算离开，办公室的门突然之间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昨天见过面的李美如，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看起来干净贵气，他的穿着打扮也明显的是那种富贵人家的孩子。 “杜警官，你在就实在太好了，我昨天晚上有给你发消息联系过，可是你没有回我。 所以我就冒昧的，今天把我的同学也带了过来，我的同学好像知道一些关于钟倩的消息。“李美如有点着急的说。 每一个案件都是独立分开的，既然是有钟倩的消息，这又跟董强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董强自然不会留在办公室里了。 就在董强站起身子要离开的时候，李美茹带来的那个男同学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曾经偶遇过钟倩，就是在滨海娱乐ktv那边，她好像是在那里当陪酒。” 滨海娱乐ktv？！ 怎么又是这一家？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有人故意要杀害了钟倩，并且将丁香藏起来了？ 还是说…… 有人杀害了钟倩之后，故意潜逃了起来？ 就光是这么一个ktv的名字，杜宇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乱七八糟的。 第125章 同一所KTV “这件事情到底的怎么样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杜宇着急的看着李美如，和她带过来的朋友。 那男同学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了民警，显然是有点局促的。 再加上杜宇的情绪稍微有点激动，他就更加不知所措。 他看了看杜宇，又看了看李美如。 李美如的神情也有点紧张，她示意让男孩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男孩这才像是被鼓励到了。 “那时候我跟我的父亲一块到滨海娱乐ktv谈生意，生意场所嘛，有陪酒也是正常的。 当时看到了几个美女走进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学姐。 我跟学姐是同系的，她是系花这件事，基本上全系都知道。 只不过学姐并不记得我，毕竟只有认识我的人，才会知道我的家底。 学姐并不认识我，再加上我们都不是一个年级的，所以不会跟我碰面。” 男生摸了摸下巴，认真的回想着。 杜宇和李美如都没有打扰他的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男生才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在ktv里面喝了也有四个小时的酒。 席间会有人毛手毛脚也是很正常，说实话，我特别喜欢偷看学姐。 因为她的穿着很暴露，身材也特别的好。 学姐似乎并不介意被人揩油，她会因为那些老板给她塞一些钞票，就会更加卖力的配合老板们的要求。 当然了，我们都是生意人，去ktv也是图个乐。 所以所谓的过分要求，也不过是摸摸一些不该摸的地方。” 杜宇听着，眉头紧皱。 他虽然不认识死者钟倩，可是通过排查走访，每个人认识钟倩的，都会说她是一个怎么乖巧怎么听话的人。 这样子的场面，说实话他没有办法想象，甚至没有办法接受。 “那家ktv里面的陪酒小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所以我们离开了，学姐等于是完成任务了。 她自然是可以接待别的客人，我就没有再跟学姐有过什么的交集了。 只不过有时候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学姐挺厉害的。 她居然可以做到在人前一副高冷清高的样子，在人后，或者是说在她兼职的地方，可以有那么多面。”男孩补充了一句。 杜宇看了看坐在男孩身边的李美如，她的脸色从震惊到最后变得愤怒。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杜宇似乎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你们在谈恋爱吗？”杜宇问。 男孩先是一怔，随后整个脸都通红，他着急忙慌的摆着手，示意自己没有，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美如。 确定了李美如没有发作，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谈不谈其实也跟我没啥关系，我也只是好奇。”杜宇笑了笑，故作轻松。 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宇又笑了笑：“今天谢谢两位，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带队过去滨海娱乐ktv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帮你们学姐沉冤得雪。” 有了杜宇这句话，男孩连忙摇头：“我肯定不会知而不言，有需要再找我，我就在滨海大学。” 杜宇看得出来，这个男孩也挺正义的。 他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这时候张扬刚从外面走进来。 看他的样子刚睡醒，走进来的时候还跟丁香的男朋友撞到了一起。 杜宇这才发现董强还在，心里一咯噔。 刚才眼前这两个孩子所说的，是另外一起案件的重要线索。 董强是过来报案女友失踪的，这些都不应该被他听到。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杜宇脸色铁青，语气严肃。 董强明显的一愣，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我们现在要出发准备去滨海娱乐，ktv一方面 是找我们的受害者，另一方面也会找你的女朋友。 你现在不要再给我添乱了，赶紧回到你的住所去，上班也好，呆着也好。 反正不要在警察局里，有什么线索我会立马打电话通知你。” 杜宇也是第一次这么跟被害人家属或者是报案者这样子说话，那是因为这个案件现在还不能对外公开所有的资料。 自从杜雯雯出事开始，在杜宇手头上的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也越来越难找到凶手。 这样子不仅对杜宇来说很挑战他的耐心，更重要的是，整个社会都在讨论着各种的连环杀人案。 幸好水泥埋尸案处理的比较漂亮，大家的注意力，稍稍的有点从警察的身上离开。 但是接连又出现了不少情况，现在的肚子可以说是压力特别大。 他绝对不希望刚才跟那男孩和李美如说的话，被董强听见了又跟别人再说出去，那整个刑侦队的压力就达到爆表了。 在董强离开之前，杜宇皱着眉靠近他，声音强硬的提醒到：“刚才你所听到的事情，不要到处说。 你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回去等我的消息。” 听完了杜宇的话，董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见他的样子这么的严肃，董强又欲言又止。 杜宇看着站在董强身旁的张扬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出发去滨海娱乐ktv。” 杜宇一向查案都是雷厉风行的，他不想跟董强浪费太多的时间。 或许董强不知道，钟倩现在已经死了，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据，能够协助刑警能尽快找到凶手。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生死未卜的丁香。 如果再晚一点，而丁香又不是失踪的，而是被人绑架了，那么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坐上了副驾驶之后，杜宇提醒张扬，让他尽量开快一点。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滨海娱乐ktv马上就要开始营业。 他们必须得在中午之前赶到，这样才不会影响到别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进去ktv就代表这里面是安静，且不会鱼龙混杂。 若是别人已经开始营业了，人一多这个案件很容易就会暴露，而且客人多起来，别人也未必有时间配合调查。 再去的路上，杜宇给夏目打了个电话。 第126章 滨海娱乐KTV “老大，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时候的夏目正在跟其他同事一块到处走访，他们按照许诺和尤佳昱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和身边认识的人开始进行排查。 只是偏偏这两个人，就像是很神秘一样。 无论怎么样，夏目都没有找到更多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让你找的那两个人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吗？”杜宇问。 这时候的他很明显有点不耐烦，语气也有点不太好。 夏目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暴躁的杜宇了，他没有找到人，自然就不敢回答什么。 杜宇听到了他的叹息声，也明白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他也是让他尽快找到，随后就挂了电话。 杜宇心里藏着事儿，一直都没有跟在旁边开车的张扬说话。 车子很快就已经停到了滨海娱乐ktv的门前，就正如杜宇所推测的，这个时间段来到ktv，刚好他们还没有开始营业。 门口的保安看见了有两个人正从外面往里走进来，他们伸手拦了一下。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我们还没有营业。” 张扬从怀里掏出了警察，正放到了保安的面前：“警察办案把你们的负责人叫出来，我们需要对他进行问话。” 保安认证的看了看照样的证件之后用他的对讲机把负责人叫了过来。 一听到了有警察上门问话，负责人显得很配合他在ktv里面开了一个包厢，还有好久好菜和水果盘放在包厢的里面，用于招待。 “两位警官不知道我们ktv有发生什么事情，需要劳烦到两位过来亲自问话？” 负责人姓池，再整个滨海都应该找不到第二个跟他同姓的人。 池先生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温文尔雅，一点都不像是会开启这种娱乐场所的人，更像是在银行或写字楼里面打工的白领。 张扬一直都在跟池先生进行沟通，而杜宇在张扬的旁边，仔细观察着池先生的一举一动和他的神态。 “我们今天早上收到了报案，说是你们这边的一个员工名字叫丁香的，失踪了，你有印象吗。”张扬问。 池先生仔细的想了想，他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们这边的员工太多了，你就这么突然一讲，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或者说有没有照片之类的？” 池先生的回答确实是中肯的，他是这个ktv的负责人没错，但是一栋五层的ktv，光是一层员工就可能有上百个，他记不得这么多人也是正常。 池先生想了想之后又说：“不过最近确实听说有快二十个员工无故旷工的，只不过是不是失踪了，我倒是不清楚。” 杜宇和张扬几乎是同一时间皱了皱眉。 在每一处地方都有不一样的员工守则，但正常情况下，应该每个员工在放假之前都需要跟自己的上一级会报，并且说明请教理由。 似乎明白了杜宇和张扬的疑惑，池先生立马补充：“我们这一般招的都是临时人工，每一个员工都是兼职，从来都没有正式员工上岗。 所以只要是他们来上班，我们就会给他们结算工钱，以每个小时来计算。 这样只不过是保障了我们公司，不需要有额外的支出，比如是社保和五险一金。 但是在我们的ktv里面是有买保险的，如果在上班期间我的员工受伤都会由保险公司来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 当时我们在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有咨询过法律顾问，所以这不构成犯法。 话又说回来，那些人工不来上班，也不用刻意提前跟谁讲。 因为员工这种东西多有多做，少有少做。 所以说你们说的那个丁香到底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杜宇一听，心里瞬间就火冒三丈。 果然人不 能貌相，池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做起商人来，他确实也是一个奸商。 张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只是伸手摸了摸鼻子，嘴里喃喃道：“按照你的说法，钟倩是谁你也不知道吧？” 池先生听到了钟倩的名字，他的眼珠子突然之间瞪得很大。 “你说的钟倩，是不是在滨海大学读研究生的那个？”池先生问。 池先生的这个反应让杜宇和张扬都觉得有点吃惊，毕竟这一家ktv里面员工这么多，唯独钟倩的名字他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记得这个人的？”杜宇有点不明所以。 池先生笑了笑，回答道：“我们这里的高层，都是在我这儿做了很多年的。 也只有高层是我们公司的正式职员，我是有跟他们签劳动协议的。 而你们口中的这个钟倩，虽然也是兼职的一个吧，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跟我一个正式员工在谈对象。” 谈对象？ 这不应该呀！ 在死者钟倩的学妹那边，杜宇了解到的，就是钟倩从来都没有跟谁谈过恋爱，她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赚钱上。 杜宇皱了皱眉问：“那你说的那个公司高层名字叫什么？他们是怎么让你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按照钟倩的性格，她如果真的跟人谈恋爱了，不应该不告诉她最信任的学妹。 根据之前杜宇了解到的，钟倩似乎是一个有一说一的人。 池先生看着杜宇，眼神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还不是她对象说的。 她对象就是在我们这边打工的许诺。” 什么？！ 张扬和杜宇听到了许诺的名字之后，对看了一眼。 这个人最近也不知道藏哪里了，怎么都找不到。 而且在房东那边租房子，签下合约的人也是许诺。 刚开始杜宇他们还以为许诺不过是一个签下合约之后转租给钟倩的，直到后来在房间里面找到了电话号码跟许诺有关系，警方这才开始对许诺，和死者最后一条发出去的消息收消息的尤佳昱开始寻找。 看来这个许诺真的不简单，钟倩死了之后，他就已经找不到人了。 会不会他就是凶手呢？！ 第127章 许诺 杜宇觉得这件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凶手在所有的处理事情方法上面，他都做得近乎完美。 甚至现在在他们已知的第一宗案现场里面，压根就找不到关于凶手的指纹。 假设这个凶手并不是许诺，现在根据痕检科那边给出来的报告，房间里面大概是有三个人的指纹。 而且指纹有深有浅，那就说明了这三个人是经常在这个房间里面出没的。 其中一个指纹，就是属于死者。 另外的两个指纹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跟死者比较亲密的，不然不可能经常出没在她的房间里面。 如果说，许诺就是死者的男朋友。 那么其中一个指纹，很有可能就是属于他的。 “现在ktv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许诺曾经碰过的？ 我觉得我们需要从他碰过的东西里面，找一下他的指纹。“张扬把池先生说的话，全部都记录在了他自己带过来的小本以上。 还没有等池先生回答，杜宇又问：“你刚才还没有说完，到底是谁告诉你他们两个在交往的？” “许诺说的。” 从一进门开始，杜宇的态度显然跟张扬完全不一样。 张扬一直都在中规中矩的问着问题和做笔录，但杜宇却沉默寡言，以到处观看和视察池先生的面部表情居多。 这时候的杜宇突然之间语气严肃，并且问起了池先生问题，他自然是不敢怠慢，只能老实回答。 “这件事是有一次许诺跟我们一块喝酒，喝多了之后他跟我们讲的。 当时我们全场都在起哄，因为在我们看来其实钟倩能够到我们这边上班已经是让我们很惊讶了。 再加上许诺说他们两个已经睡在了一块，甚至还同居了，这对于我们来讲就更是天大的八卦。 我们当时听了之后，大家都觉得特别好玩。 当然这种事情听完也就算了，他们俩也算是稳定交往，应该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吧。 说实话，以前史诺也算是一个混混一天到晚都不着调，现在跟钟倩在一起了之后，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说是想跟钟倩结婚来着。“ 池先生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理会张扬和杜宇那吃惊的表情。 虽然他们没有跟许诺接触过，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找到他这个人。 当然不能一棍棒打死一船人，但是能够在ktv里面当上高层的，再加上平日下班之后，会跟其他同事一块喝酒聊天，应该也不算是什么正经人。 而且就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池先生，看起来很正经，可是所有的一言一行都表现出了他痞气的一面。 许诺能够跟这种人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并且从没有劳工保障的兼职，一直混到了高层，那肯定是跟池先生的交情不浅。 “你是怎么样觉得他比之前更成熟了呢？”张扬有点疑惑。 一个男人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在短短的半年期间变得成熟起来，哪怕是真的有，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别人看得出来的。 池先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才回答张扬的话：“我们娱乐ktv最近打算在滨江开一家分店，这边是我的老家，我肯定会驻守在这里，哪怕是滨海跟滨江并不远。 我打算从高层里面挑选一个过去滨江做店长，本来他是打算跟钟倩结婚的，我们也自然不会拆散他们俩， 因为钟倩在滨海大学读书，许诺如果真的要去滨江的话，开车也得两个小时。 这个计划我们虽然告诉了许诺，但是并没有意思让他去滨江。 可是许诺知道了之后，他自告奋勇。 既然是这样，我就让他过去帮我选地方。 就是小半个月前吧，他就已经过去滨江那边了。“ 池先生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色也开始变得懊恼了 起来。 “可最近的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他打电话总是说忙线。 他刚到滨江那会儿找到了地方之后，还天天给我打电话联系，要跟我谈关于装修的事情。 到后来现在装修已经落实了，我再给他打电话问装修的进度，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只不过装修那边费用不多，钱也是分开一期一期给的，而且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对他也是很放心，找不到了也可能会有其他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不过是他的合作伙伴，自然也不会太多干涉。“ 杜宇听到了，这里眼睛突然之间放光，许诺现在在滨江？ 他必须得尽快跟项目交接这件事情，让他带队到滨江去。 “你还记不记得许诺说挑选的地址在哪里？”杜宇问。 这个地址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许诺哪怕是找不到人，他也不可能不盯着装修的进程。 既然这一家分店对于他来说是特别重要，也是他晋升的空间，他自然是会很上心才对。 “就在滨江商业城旁边，我们租下了一整栋，现在应该制作出来的亚加力胶板，名字已经装上去了，叫滨江娱乐ktv。”池先生回答。 他顿了顿之后，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杜宇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过来到底是要找钟倩还是要找丁香啊？ 钟倩的话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丁香，你们可能需要得等一下，我要让我的同事帮忙调点资料过来。“ 杜宇想了想，这一趟来滨海娱乐ktv的收获还算不错的，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许诺的大概地址，要找得到他这个人问题似乎也不大。 “那就按照你说的先帮我们把丁香的资料给调过来，我想尽快找到丁香。 另外关于许诺，你试一下能不能电话联系得了他，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跟我联系。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记得不要将我们找过你的事情告诉他。“ 杜宇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印有他的电话号码。 他将名片递给了池先生，随后陷入了沉思。 第128章 有管过吗？ 池先生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因为有了杜宇他们的到访，今天的生意他都没有时间去照看。 平日里面在ktv开始营业的时候，他都会亲自去下面接待一些经常来的熟客。 也正是他的这一种亲切的招待方式，才能留出很多客人。 所以他现在很清楚，只要全力配合杜宇的调查，他的生意才能早日恢复正常。 有了杜宇的吩咐之后，他连忙调配了手下过来帮忙，去寻找丁香的入职资料。 在等待的期间，杜宇走到了包厢的外面给项目打了个电话。 “赶紧带队过去滨江，许诺可能就在滨江商业城隔壁的那一栋滨江娱乐ktv里面盯装修。 他现在所在的公司会在滨江那边设立一个分店，那里不久之后就会开业，而现在，许诺很大机会就在那里。“ 夏目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连忙召集了其他的队员，准备开车过去滨江。 刚和夏目通完电话，池先生就和他另外一个下属从远处走来。 “杜先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在我们公司的资料已经找到了。”池先生表情突然之间严肃了起来，杜宇这才发现他做事居然也雷厉风行。 “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杜宇问。 池先生摇了摇头：“那女孩的名字确实就叫丁香，应该是跟钟倩同期来我们这边当兼职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跟他们同一时间来的那些兼职最近都没有跟公司说一声就没有来上班了。 我在想会不会是她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过来问的话，我们可能还没有发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她们都像女孩子，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的推理很正确，当然也正是杜宇他们想的。 “现在同一期进来这边打工的那些女孩子，还剩下多少个在这里？”杜宇问。 池先生摇摇头：“基本上都没有来上班，之前丁香的出勤表还有两天到我这边来了，可后来她们的出勤表全部都是空白一片。” 糟糕了！ 可别真的出什么事才好。 只不过现在怎么查都不对，要知道丁香在哪儿，首先要找到同一期在这边打工又跟她关系很好的。 或许也不一定，只要是跟丁香关系好的都可以。 可是按照丁香的男朋友董强说的，丁香似乎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她一点自己的社交圈子也没有，再加上她总是觉得跟同事社交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在这个公司里面或许没有人能跟她是很好的朋友。 一时之间，大家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方向。 就在杜宇他们不知道这个案子，应该怎么样继续查下去时，一个女人穿着妖娆的衣服，雷厉风行地从走廊的末端，向着杜宇他们的方向怎么过来。 “你们是在找丁香吗？！” 那女人的神色看起来，对这里所有的人都一脸戒备。 “你是什么人？”杜宇很讨厌这个女人的眼神，于是他坐着没有点不耐烦的问。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杜宇，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反问他：“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在找丁香？” “现在丁香很危险你知道吗？” 杜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扬就已经站在了杜宇的面前质问那个女人。 “她现在失踪了，人是生是死都没有人知道。 你如果知道了什么内情的话，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告诉我们，你所提供的线索能让我们尽快破案，只要破案了才能尽快找得到丁香。 如果她现在人还活着，如果她真的被绑架了，那么现在的每一分钟对于她来说都是营救的最佳时间。“ 女人的神色随着听到张扬的话之后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她将视线放到了张扬的身上。 “你是警察？”她问。 在场的人并没有回答她，甚至连池先生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可是看她的穿着，很明显这女的是在ktv里上班的，而且能看得出来她在这里的职位还不是这么简单。 第129章 女人的话 滨海娱乐ktv，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娱乐场所罢了。 可是刚才女人说的那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对劲。 别说是杜宇和张扬，甚至连池先生这个负责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们的福利全部都是我给你们提供的，怎么就说我什么事儿都不管了呢？ 所有的兼职同事只要是请了病假，我都会给他们医疗卡，让他们去附近的诊所看看。 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他们提供有薪假期，可是能够给你们揽的福利，我全部都没有少。“ 池先生有点着急的解释，可听这话的那个女人依旧是冷眼相看。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扬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笔，准备记录在案。 女人知道了，杜宇和张扬是警察之后，她冷笑了一声，倒也不再忌讳池先生，自顾自的开始说她知道的事儿。 “我们这边有个熟客，经常都会带着他的朋友过来我们这里喝酒唱歌。 那个熟客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一直称他做公子。 公子的为人不怎么好，每次明明没有点陪酒，可最后都会对着给他送啤酒进屋的那些女服务员毛手毛脚的。 男人嘛，都是一个德性。 可是在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只要你伸手摸了女服务员，怎么着也得给点小费。 可他倒好，每次都拉着丁香又是亲又是搂的，到最后一分钱不给。 所以我们其实都挺讨厌他的，也没几个人愿意给他那个包厢送酒。 有一次他们包厢点了不少酒，我们那天也太忙了，确实找不到男的服务生。 没有办法之下，当天的值班丁香就推着送酒的车把酒送了进去，他们包厢当然也被公子毛手挠脚了，一顿这才走不出来。 出来的时候，丁香整个眼眶都通红。 我们安慰了丁香很久，也问了当时的情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当时公子又想对丁香毛手毛脚，我们来这里打工很明显就是为了那点钱，在没有小费的情况下，丁香自然是拒绝了。 当时公子也是喝酒喝多了，扬言说早晚有一天会把这里所有的女服务生全部都杀了。 当然这种事情说说就算了，我们也不会放在心的，可没过多久之后，我们就听说钟倩出事。“ 什么？！ 杜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并不是因为公子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钟倩的事儿。 钟倩的案件很复杂，不排除是他杀的情况之下，钟倩还被溶尸了。 所以这件事情当警局接到了第一时间报案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对外宣称，并且还让房东和当时的那个租客一定要保密。 正常情况下，这件事情是不会被其他人知道的。 可是在这里工作的那些女服务生很明显的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因为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以大家都没有来上班。 “你是怎么知道钟倩出事了，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们的？”张扬同样也觉得有点惊讶，于是不理解的问道。 女人看着张扬，眼神清澈。 “就是公子自己说的，在钟倩出事之前，工作就已经说过了，第一个下手的就是她。 没过多久之后钟倩就没有来上班了，我们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人接。 所以那会儿我们就已经估计她出事儿了，当然，这也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可是我们也很害怕，我们没有钱才在这里讨生活没错，但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吧。“ 杜宇还是可以理解女人说的话，他点了点头说：“既然冰箱他们是安全的那就最好，但是我想先去你们的宿舍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另外想跟他们做一个笔录，看看他们对那个叫公子的人是什么评价。 除此 之外，我不希望凶手会逃掉，所以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公子的消息，这能让我们尽快抓到他。“ 虽然现在不是说公子一定就是杀人凶手，可任何一个嫌疑犯都不应该放过。 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再加上刚才女人说过的话，所有在宿舍里面的女服务生，很有可能都会成为下一个被杀害的目标，她们的人身安全会变得很危险。 女人知道杜宇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为了要帮助他们脱离困境，这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什么都会告诉你们。”女人点点头，眼神里面满是感激。 “就我之前听到公子和他的客人所谈论，他应该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老板。 至于是什么公司，我们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经常都会过来我们店里面请客吃饭，喝酒唱歌。 几乎是每周三，周五和周六都会过来。 今天刚好就是周三，晚上八点左右他会到这里来。 看看你们如果要抓捕他的话，需不需要提前在现场进行布置。 公子经常带着的房间，就是我们四楼的贵宾室，名字叫帝王厅。 我们每周都会提前打帝王厅清理好，等到八点公子来的时候就把场地交给他。 他在我们这边唱歌喝酒也有三四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没有一次不到这里。 所以今天晚上能够抓到他的机会是很大的，如果你们需要我来指认的话，我可以偷偷的告诉你们哪一个才是他。 可是我有一个要求。“ 女人看着杜宇，看到了杜宇点了点头，女人才说：“我不希望被他知道是我告发了他，因为我知道他的势力还蛮大的，如果他能被终身监禁或者判死刑那是最好的事情，可我不知道他的客户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杜宇明白她所说的话，于是答应道：“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周全。” 既然什么事情都商量好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打电话回去局里面跟局长说一下这件事情，并且进行周密的部署。 这件事交给张阳去办就好了，杜宇跟着女人一同去女服务生们的宿舍，他必须得听听那些女服务生是怎么样评价这个人。 第130章 女生宿舍 得到了池先生的允许之后，女人带着陆羽离开了滨海娱乐ktv，而张扬则和杜宇兵分两路，他负责去部署今天晚上抓捕公子的行动。 女人名字叫程永心，她的年纪比其他的女服务生都要大一点，但是她同样也是在这一所ktv里面当一个兼职的员工。 “我在这里工作已经有四五年了，说实话，很多人喝醉了之后都会夸大其词乱讲话。 我们在这里也算是见怪不怪，只不过像公子这次一样。 他说完了之后，没多久我们就有同事出事了的情况，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属实是第一次碰见。” 程永心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你们如果可以的话，就尽快把犯人抓拿归案吧，我们也不想这么担惊受怕的上班。” 杜宇听着她的话，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毕竟杜宇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现在她口中所说的公子也只不过是嫌疑犯。 说实话，连嫌疑犯都算不上。 只不过是他曾经说下了这样子的话，而刚好最近又出了什么意外。 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今天晚上，他们把公子抓到了再进行问话，慢慢的收集证据，才能指证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凶手。 现在很有可能，他只不过是运气不好，刚说完那些过分的话，没多久就出事了。 程永心看着杜宇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急切。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走，沉默不语？ 程永心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大门打开。 杜宇跟着程永心走了进去，看见了眼前的情况，整个人都吓呆了。 这里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女生宿舍说的不好听，就像是一个集中营。 里面满满当当的放了七八个上下床，在小小的空间里面，眼瞅着就已经有十五六个女孩。 在那宿舍里面压根就没有风扇或者是空调，像这种大热天气，那十几个女生也只能在手上拿着小扇子给自己降温。 看到了有人推门而入，那些女孩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在那一堆孩子当中，杜宇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面孔——丁香。 很明显的杜宇在看到了丁香之后，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丁香并不认识杜宇。 所以丁香不是很明白，杜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是警察。”看到了丁香是安全时候，杜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警官证，给了那些女孩子看。 女孩子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杜宇。 程永心在她们的心里就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存在，既然是程永心带过来的人，时间久了她们自然是相信的。 “你真的是警察？”其中一个女孩问。 杜宇点了点头。 这些女孩子的平均年纪应该都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纪最小的，好像只有十七八。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困境，我们警方也会全力配合你们，并且对你们进行保护，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你们给我提供一点线索和资料。” 杜宇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个房间实在是挤的不行，女孩子们听到了杜宇是过来帮自己的，立马就腾出了个地方让他坐。 大家围着杜宇，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杜宇或者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但是只要是杜宇问的问题，女孩子们都有仔细的思考和回答。 “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钟倩的事儿了吧？”杜宇试探性的问。 提到了钟倩，那些女孩子们的神情立马就变得不对劲了，她们的眼神开始出现了变化，更多的是害怕和惊恐。 丁香在人群里面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她自然也是害怕的。 其中有一个女孩在人群之中微微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有一点颤 抖。 杜宇跟她眼神接触了一下之后，示意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那女孩这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 “钟倩的事情我们都不是很知道，但是我们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 她跟那个男的走的很近，那个男的就是经常到我们店里喝酒的，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平时我们就称呼他为公子。 第139章 早餐店的尖叫声 还在熟睡的李慕琳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安静的甜美。 或许是因为自己离开学校太久的原因，再加上自己的工作，即便杜宇跟李慕琳并没有在年龄上相差太多，却感觉他们俩不是同一类的人。 杜宇强压住自己内心难以平静的乱撞，扭过头看向了车窗外，默默的叹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传来了无声的震动。 杜宇打开一看，是远在滨江的夏目。 【夏目】：老大，找到了许诺。现在在滨江医院，人还在昏迷状态，我们现在正在跟医生询问他的病情。 【杜宇】：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在医院？ 【夏目】：我们在便利店附近走访了一下，说是便利店前段时间遭到了抢劫，而店主正是许诺。 【杜宇】：那边的警方有没有抓到歹徒？ 【夏目】：抓到了，现在正在审讯室。但是问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抢劫案，并不是寻仇之类的。 杜宇皱着眉，看着夏目给他发过来的消息，心里顿时乱成了麻。 如果现在许诺没有醒过来的机会，那么钟倩的死，很有可能就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 就算杀人凶手不是许诺，他也有了足够的不在场证据。 可是也很难从死者和四周认识死者的人当中去排，查到更多有可疑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普通抢劫，还是有人故意以普通抢劫的样子去仇杀？ 【杜宇】：那边的警方有没有说，大概抢劫的金额是多少？ 【夏目】：说来也很奇怪，不过一万多。也没有必要动手杀人，这确实疑点还挺多的，我已经跟当地的警方沟通过了，因为现在许诺的身份比较麻烦，那边的警方也跟我讲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联合办案。 有了这句话，杜宇就放心了。 毕竟自己不是那边的局长管理，如果真的要要求联合办案，很有可能就会麻烦到很多人。 现在既然那边的警方这么说，杜宇可以说是没有后顾之忧。 他并没有打算把李慕琳叫起来，反正都已经睡下了，那就让她继续睡吧。 从车里拿出了纸和笔，杜宇开始疯狂的进行推理。 所有的事，应该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得等到许诺醒过来才能问清楚。 【杜宇】：既然找到了许诺，他又深受重伤，那么有没有人陪护？ 【夏目】：你说的是不是尤佳昱？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在医院里面呆着，跟医生进行沟通，却都还没有看见尤佳昱的身影。 什么？ 自己的男朋友深受重伤，在医院躺着，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按照之前认识尤佳昱的人说来，尤佳昱这么喜欢许诺。 甚至可以为了许诺到别的城市去重新再发展，应该不会将昏迷的许诺扔在医院里面不管不顾。 会不会尤佳昱也发生了什么意外？ 【杜宇】：许诺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夏目】：听说也有两三天了，我们还在找尤佳昱。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在医院。而且按照当天便利店出事的时候，目击证人的表示，尤佳昱也没有在便利店出现过。 这就奇怪了。 【杜宇】：那你们继续追查，马上天就要亮了，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儿，尽量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是杜宇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似乎也没有别的其他线索。 只要能够尽快到达滨江，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刚放下手机，李慕琳哼哼唧唧了两声，就转醒了。 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杜宇的车上，连忙抬手看了看手表。 天啊，都已经快六点了。 “你 怎么没有把我叫起来？”李慕琳惊讶。 这一觉睡得也太舒服了，什么都没有做梦。 还以为自己只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没有想到居然睡了五六个小时。 看着杜宇大腿上放着写满了字的A4纸，李慕琳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熟睡的这几个小时，杜宇一直在干活。 满满当当的一小沓A4纸，看起来杜宇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看你睡得舒服，就没有把你叫起来。”杜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大腿上的A4纸拿走了，顺便说了一句：“要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我就要赶去滨江跟夏目汇合，还是说你有事情要忙？” 李慕琳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反正都睡醒了，先吃点东西再回家补补眠。今天我可是休息的，爽歪歪。哪里像我们杜大警官，天天忙得晕头转向的。” 睡醒之后的李慕琳，又开始跟杜宇调皮了起来。 一改往常跟李慕琳斗嘴的态度，杜宇只是嘴角微微向上扬，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李慕琳小区门口的那一家早餐店，早在凌晨四点开始就准备好做生意了。 早餐店的种类很多，而且还价格公道，这让附近很多居民都喜欢在这里打包外卖带到公司去吃。 刚好七八点这个时间段，人流特别多。 太阳已经缓缓的升起，夏天的太阳哪怕是早晨的，也毒辣无比。 只是在早餐店门口排队不到五分钟，杜宇已经满额头都是汗，而且汗流浃背的。 若是放在平日，他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习惯了争分夺秒。 能吃的东西塞到嘴里，哪怕是烫得流油，他也照样开车赶去案发现场。 可今天，他却格外的有耐性。 给李慕琳打着伞，他不管不顾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嘴角依然带笑。 李慕琳扭头看他，今日的杜宇，格外的帅气。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站满了排队买早餐的人。 队伍早就已经不知道排到哪儿去了。 突然，在队伍的末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杜宇警惕的回头，发现了队伍的末端已经拐入了一个巷子里。 他回头跟李慕琳对视，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出事儿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排队的人，也都在张望，却怎么也看不见。 第140章 一只左手臂 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大家都忙着买早饭。 可偏偏在街头边角的巷口。传来了早晨的一声惊叫。 杜宇和李慕琳对视，做了刑警多年的他心里面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天呐，谁叫的这么大声？”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还在早餐店门口排队的人，已经开始探头到队伍的末端去看。 这时候的太阳特别刺眼，整个街头就像是在火炉里面一样，热得大家心里都烦。 杜宇和李慕琳朝着那一声惊叫发出的方位而去，越是靠近巷口，大家的眼神表情就越不对劲。 走到了巷口，杜宇探头去看。 巷口排满了一个个绿色的大垃圾桶，很明显就是这一条巷子的居民所扔出来的生活垃圾。 而其中有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倒在了地上，地上的垃圾被倒的到处都是，其中在垃圾堆里面就看见了人类的残肢。 那是一条人的腿，在腿的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有一些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动物的肠子已经流了出来。 天气炎热，太阳晒得杜宇阵头晕目眩，再加上场面过于血腥，很多苍蝇一拥而上，就围着那黑色的垃圾袋不断的盘旋。 边上的人或许没有想过会看到这种场景，他们都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却又忍不住的探头去看。 “赶紧报警！”杜宇看了一眼之后回头跟在边上看热闹的群众说。 一边说着这话，他一边伸手将人都拦在了巷口的外面。 “都向后退一退，作为公民，我们应该要保护现场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不然很容易会毁掉重要的政治，请大家配合先往后退一退。” 在看热闹的人自然的往后，也不敢再向前。 李慕琳和杜宇一直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直到警方到了之后，拉起了警戒线，杜宇这才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张扬和其他同事赶到的时候，顺便把李慕琳需要用到的道具全部都带上了。 陈亮和杜宇正在现场做勘察，附近没有大量的血迹，很明显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每一个垃圾桶上面，都有无数个指纹。 除了是凌晨在收拾垃圾的那些工作人员之外，这些指纹很有可能也来自捡破烂的那些人。 这个巷口几乎是没有人来的，现在死者的身体也找不着，只有左边的一只手臂，很明显的也没有办法知道死者的正确死亡时间。 这里一整排垃圾桶，都有不同的警员正在进行搜查。 在垃圾桶里面没有找到别的肢体，除了一袋肠子内脏之外，就只有一个左手手臂。 “可以确定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人类的肠子和内脏，至于这个断臂……”李慕琳缓了一会儿才说：“它的切割面非常平整，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直接用力气将死者的左手手臂给切了出来。 这个伤口并没有任何愈合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死后被人肢解。” 手臂的长度刚好就是到胳膊的地方，按照人的两个手臂长度去推算的话，这个死者应该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的人。 “现在能不能知道是男是女？”杜宇问。 李慕琳皱了皱眉：“如果只是按照普通的推算，肢体看起来手指都是均匀且又长又细，而且指甲很长，看起来应该像是女性。 可是现在有很多男性也对自己身体的保养做得非常好，所以也不排除是一个身高比较矮的男性。 你这么问我，我也不好回答你死者的性别。” 杜宇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虽然是戴着口罩了，可是天气炎热再加上尸体的残肢被暴晒了这么久，又有那么多蚊虫在附近盘旋，很明显的那腥臭的味道，让人难以适应。 “先把现场进行封锁，将所 有采集到的样本全部都送回去检验。 看看能不能从那些样本之中得到了更多的相信，还有，对于那些证人现在在哪里？ 我需要亲自审问。”杜宇皱了皱眉，打算收队。 现场可以用的证据少之又少，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巷子，已经算是证据能够保存下来的了。 第一目击证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 当时杜宇他们听到的那一声尖叫，正是从这个阿姨嘴里发出来的。 除了阿姨之外，还有一个正在捡破烂的老头。 两个目击证人都被带到了杜宇的面前，为了避免他们会有相处聊天的空间，杜宇将两个人隔开。 杜宇负责对阿姨进行问话，而张扬则对老头问话。 “当时我就是站在早餐店排队的买早餐的队伍末端，刚好也就是在巷口。 那个老头，为了要从我身边寄过去进入巷子里面的垃圾堆里找破烂，还挤了我一下。 我这个人有点洁癖，对于他的行为我接受不了。 那会儿我还故意后退了一些，还被后来的那个老太太插了队。 就因为这件事，我心里有点膈应。 所以我的眼神一直都在那个老头的身上，想看看他在干吗。 我就看到了他伸手放在了垃圾桶上面，那垃圾桶装的生活垃圾，但是很高，看起来也特别重。 他似乎是力气不够，毕竟年纪大了，也长得不是特别高。 就这么伸手一拉，垃圾桶就真个翻了。 从垃圾桶里面，掉出来一个人的手臂。 当时我还没有看清楚，以为是那种服装店模特的手。 等我看清楚手臂上有血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 手臂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袋，黑色的。 那老头伸手打开垃圾袋，我看清楚了里面全部都是肠子之后，我就忍不住的惊呼。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种垃圾应该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从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屠宰场。 而且这么多的肠子，都够一个人身体里面的人。” 阿姨说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晃晃悠悠的，看起来要晕过去了。 杜宇见状，连忙伸手接住。 第141章 熟知 杜宇觉得这个阿姨的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哪怕是杜宇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当他看见了有肠子在黑色塑料袋里面露出来的情景时，他的心里也是猛得紧缩了一下。 这个阿姨居然还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文本本的都告诉了杜宇之后才觉得有点晕眩。 这让杜宇有点佩服她。 “我们叫了救护车，等一下你先跟救护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会有同事跟你留下联系方式之类的，等到我们有进一步的问题，想要询问你的时候我们会跟你联系，你觉得这样子可以吗？”杜宇安排了一下，觉得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阿姨自然是没什么话说的，她猛的点点头跟着刚到现场的救护员，上了救护车。 另外一边的张扬，也已经询问完了捡破烂的那个老头。 张扬和杜宇一对口供，这才发现两个人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似乎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一条街道的清洁工负责人也已经被警察叫到了现场，负责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光头。 他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知道了这里发生了，命案之后他整个脸都是煞白的。 “我们是每天凌晨五点开始会清洁这个街道，因为半夜的时候还有一些摆摊的，会在这里活动，所以这里的垃圾其实挺多的。 清理完了这个街道之后，所有的垃圾都会放在这个巷口的这一排垃圾桶里面。 今天是由我来负责，带领大家一块儿清理街道的。 可一直到了天亮，我都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这里。 我们分成了三队，一队大概五个人。 每一队负责三条巷子，我们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子工作的。 如果是在清理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首先汇报我。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听到，有任何人跟我汇报说有什么特别事件发生，所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负责人是这清洁工里面，三个队的领导，你可以说是队长。 这时候的队长一直在描述着凌晨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他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着急，脸上额头上全都是汗，他还不断的用手去抹着。 杜宇皱了皱眉，垃圾桶一倒在地上，尸体残肢和那一袋黑色塑料袋就已经掉落在了地上，那很明显的东西就是放在垃圾桶的上面。 可是按照队长说的话，他们忙活完了这里之后就会等垃圾车过来这边收垃圾。 垃圾车一般都是在上午十点才会过来，站在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垃圾车来收垃圾的时间了。 这件事情很明显的，就跟垃圾车那边的人没有什么关系。 反而让杜宇觉得，如果在没有任何人能接触到垃圾桶的情况下，他们清洁队里面的人反而更可疑。 “你们队里的成员，大概年纪都是多少？”杜宇问。 队长伸手摆了摆：“我们这边的成员年纪都跟我差不多大，不然哪个年轻人能起这么早啊？” 这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清洁队的队员，而且他们在清洁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那么到底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的。 把东西放在这里的人，又是怎么样逃过所有人的看守？ “你们清洁队的成员是不是全部都是固定的全职？”张扬从远处走来，顺便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他这么问的话，杜宇差一点就忘记了。 滨海娱乐ktv的池先生作为老板，确实会让他的员工尽量的成为兼职员工，因为这样子薪水方面可以给他们多一点，却在福利方面给他们少了，怎么样算下来，也是池先生比较划算。 这种清洁工，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阿姨。 对于福利来讲，他们似乎更加偏向于金钱。 毕竟他们年轻时候就 已经交了社保之类的，有了社保和五险一金就等于是对生活有了保障，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会更加觉得金钱对于他们来说重要。 杜宇睁大了眼睛，看着清洁工队长。 而他却只是笑了笑回答道：“不可能是全职员工，我们都是兼职员工，只不过是长期的兼职，因为这样子签下来的工作合同会得到更多的钱。” 果然不出杜宇所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会不会是清洁工的其中一员，犯下的抛尸案呢？ “那你们团队之中，最近有没有新的人加入？”杜宇顺着张扬的问题继续往下问。 只见清洁工队长摇了摇头：“刚才我也说过了，我们都是长期兼职。 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所以并没有警官你说的新成员加入我们清洁队。” 杜宇突然之间就觉得迷茫了，这算是什么案件？ 全程在没有人看到谁抛尸的情况下，确实就在垃圾桶里面找到了尸体的残肢。 而且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被解决。 因为现在只看到了一只左手手臂，尸体剩下的部分，还没有被丢弃出来。 然而这时候，已经被人发现了。 所以凶手之后应该会怎么样做呢？ 又或者是说，尸体剩下的部分，凶手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说凶手还会继续抛尸，那么杜宇他们还能从抛尸的地点或者抛弃的部分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如果凶手知道自己已经东窗事发了，会不会就不会再选择抛弃尸体，而是将尸体另外处理？ 这些问题存在杜宇的心里，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凶手会选择这里，应该是早就已经踩点过，知道了这一带清洁工人清理垃圾的情况。 又或者说，凶手应该就是住在附近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平日里面就在早餐店买早餐的顾客，因为他熟知这里的一切。 这个人必须尽快捉拿，不然让他混迹在人群堆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杜宇走到了李慕琳的身边，这时候的李慕琳，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打算回去所里。 “有事儿吗？”李慕琳问。 杜宇点点头。 第142章 将死之人 “我想知道光从这一直左手的手臂，能不能判断出手臂的主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虽然刚才李慕琳已经和杜宇解释过了，但是杜宇还得再确认一下。 因为如果可以从专业的角度确定手臂的主人已经死亡，那么杜宇给出的应对措施也会不一样。 李慕琳点点头：“我们今天找到的这个墙之他是齐整的切割面，那就很明显的松手肯定是用什么利器齐齐整整的将这个断臂截了下来。 如果我们现在推断这个使者声音没女性的话，那么她一定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而且正常情况之下，这样只截掉手臂会引起大量出血。 一般人如果没有一点意识常识的话，压根就没有办法在不是医疗场所来止血。 再说了，现在你们应该还没有接到任何报案，是说关于绑架的。 那就证明了凶手了，不会在那人活生生的情况下动手，因为那人肯定会叫得很凄惨，这样子会引来其他居民的怀疑。 所以我基本上能肯定，这断臂的主人一定已经死亡。“ 如果真的如李慕琳说的一样，凶手现在所有的情况看起来都是要分批抛尸。 那么估计今天晚上或明天他会有其他的行动，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痕检科那边给出在现场搜查到的所有证据。 现在看来，刑侦队这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的，只能等待结果。 杜宇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这就收到了夏目发过来的消息。 【夏目】：老大，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赶到滨江这边来？医生刚刚跟我讲了，说许诺的情况不太乐观，可能分分钟就会去世。 【杜宇】：现在人是不是还在昏迷的状态？ 【夏目】：是的，而且尤佳昱还没找到。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跟这边的警队交接，我没有办法处理，只能在医院守着。 看着这样子的消息，杜宇皱了皱眉。 滨海这边虽然也出事了，但是整体看起来按键并没有什么进展，与其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先去滨江那边处理了许诺的事情。 跟张扬稍微商量了一下，杜宇动身离开。 心里装着事儿，杜宇连开车的速度也变得飞快。 不到两个小时，杜宇已经出现了滨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夏目在门口等着，看到了杜宇，着急的满头大汗，但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个刺伤许诺的人，找到了没？”杜宇一边问，一边朝着医院大楼而去。 “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在警局那边进行问话，这边的警方已经在跟进那件事情，只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许诺。”夏目回答，带着杜宇到了许诺的病房。 这时候的许诺，也就是昏迷状态，他全身插满了喉管。 看起来也是依靠着呼吸机来呼吸，正直午饭时间，有护士进来帮忙将营养奶倒入喉管。 “主治医生在哪儿？”杜宇将警官证拿出来给护士看，并且问到。 “医生现在正在寻房，应该在519室。”护士回答，指了指方向。 杜宇又出门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从519室出来的医生。 最近一直都是夏目在这边看守着，医生几乎已经知道了，脖子上同样挂着警官证的杜宇会来接管。 “我想问一下关于病人许诺的状况。”杜宇直接提出问题。 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花时间，尤其是许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个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好，他被伤及的地方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很明显的那个人想把它置诸死地。 现在这个病人的其他器官已经受到了损伤，基本上接近衰竭的状态，所以他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多久，我们现在都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他的家人我听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身为医生，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找到他的家人，因 为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留太太久了。“ 主治医生一边说，一边叹气。 杜宇听到了他说的情况之后，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受。 先不说钟倩的案件，许诺几乎是第一知情人。 更重要的是，现在许诺看起来已经快要去世了，但你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 等之后如果许诺真的去世了，再找到他的家人，那么他的家人该怎么样崩溃呢？ “他有没有再醒过来的希望？还是说现在只不过是利用医院的仪器来帮他续命？” 关于这件事情，别说是杜宇了，就算是主治医生也说不清楚。 首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说：“真的只能看他的命，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是醒不过来了。” 这话刚一说完，还留在病房里面的夏目突然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老大，许诺醒了！” 杜宇和主治医生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懵。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许诺的病房。 里面的护士已经忙成了一团，医生推开了护士，从他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手电筒，不断的在照着着许诺的眼睛。 “两位警官你们有什么话要问的话，赶紧问吧，他的瞳孔已经微微散开了。 这应该就是回光返照罢了，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够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现在赶紧问！“ 医生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着急，而且杂乱无章。 许诺的呼吸罩被取了下来，还没有等杜宇他们问，许诺就首先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对象，她怎么样了？！” 许诺的深情看起来特别着急，但是他的脸色已经从有点血色长成了蜡黄，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你认识钟倩吗？”杜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对劲，如果再跟他浪费时间的话，杜宇怕这个人一会儿就没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许诺，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并没有回答杜宇的问题。 “你到底认不认识钟倩，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有没有什么仇人？ 你刚才说的你媳妇到底又是谁？！” 第143章 你杀人了 这一条线一直都是夏目作为处理，他看见许诺已经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许诺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但是他却很着急的想知道更多关于钟倩的事情。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比较紧张，甚至上手却摇动许诺的身体。 杜宇见状，立马伸手拦住了他。 “你先别着急，让他慢慢说。”杜宇当然也知道时间无多，可是这种事情始终急不来，而且人各有命。 如果到最后什么都不能说出更多关于钟倩的事情，那么现在的还只能由他们去查。 “钟倩……” 许诺听到了她的名字之后，他的瞳孔突然之间慢慢缩了一下。 “她是我一个挺要好的朋友，最近也一直住在我家，但是因为她的情绪是不是很好，所以我就没有跟她同住，并且搬出来。”说这话的时候许诺还是比较虚弱的，但是他尽可能的很快把这一段话说完，然后连忙他立马又看着杜宇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媳妇儿？” 许诺不断的都在强调她的媳妇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神志已经开始不清醒了，所以无论杜宇怎么问，他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后来杜宇也着急了，直接问：“是不是尤佳昱？” 听到了尤佳昱的名字，许诺本来焦躁不安，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 “对，她在哪里？” 许诺刚说完这句话，放在他朋友的身边，传送机就传来了生命消失的声音。 杜宇还没来得及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医生和护士从外面跑了进来。 只见他们手忙脚乱的，将杜宇和夏目推出了病房，房间门一关上之后，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们两个着急的在门外守候着，但是这时候他们心里面大概也已经有了底。 许诺就是不行了，再结合之前医生说的话，估计这一次许诺也是回天乏术。 果然不出杜宇的预料，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一脸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跟杜宇对视的瞬间，主治医师已经在摇头了。 这很明显的，许诺已经去世了。 “尤佳昱到现在还不见人，许诺已经去世了，在别人的口中，他们这么的恩爱，会不会尤佳昱也出事儿了？”夏目看着杜宇。 这一条线一直都是他在跟的，这边的事儿，他比杜宇清楚。 自然的，夏目的判断没有任何的偏差。 杜宇刚刚到这边，还没有完全接手这件事，自然不好说什么。 于是杜宇问到：“那你觉得已经怎么处理？” “尤佳昱真的那么爱许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出现的。我们要不要把许诺去世的消息公开，让所有许诺的亲朋好友都知道？ 这样子一来，我们也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去找许诺的家人。 另外就是，只要是认识许诺和尤佳昱的，看到了这一条消息之后，又知道尤佳昱消息的人，自然就会告诉她。 我们又省下了找尤佳昱的事儿。” 夏目说着，看着杜宇问：“你觉得这样子的安排怎么样，老大？” 按照夏目这么说，这个安排自然是最好不过。 尤其是他们现在背负的案件越来越多，杜宇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分心去一个人处理多个案件。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有什么问题再跟我商量。 我现在先去一趟市公安局，看看那边的同事对于这件事会怎么处理，另外就是我得看看那个对许诺痛下杀手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了许诺的命。” 这件事放在了杜宇的心里很久了，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歹徒会为了便利店收银机里面的一些散钱就要了许诺的命。 现在人已经抓到了，就在市公安局里面被进行问话，杜宇一定要搞清楚。 …… 在滨江市公安局溜达了一圈，跟许 诺被杀案的警方谈了细节之后，负责这个案件的方警官带着杜宇进了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里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 他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老练。 “刘书易，你最好跟我们交代当天晚上的全过程，现在所有的街角的监控都已经指认了你对着便利店店长许诺行凶，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如果你现在肯说实话，这一段录影的视频和音频传到法院去，还能对你从轻宣判。 再加上你还是个孩子，未必就会被判很重的刑罚。” 坐在审讯室里面的正在审讯犯人刘书易的，是方警官的弟弟，小方警官。 刘书易只是抬眼看了看小方警官，并没有说什么，脸上也带着不耐烦。 “刘书易。”小方警官喊到。 杜宇知道像刘书易这种年纪的小屁孩，很讨厌别人把自己当孩子。 哪怕是犯了罪，刘书易的神情看起来也是很倔强的。 这就能看得出来，他并不在乎刑罚。 杜宇走到了小方警官的身后，他伸手放在了小方警官的肩膀上，稍稍用力。 这个举动，示意小方警官别再用这种方式继续盘问。 小方警官自然是明白杜宇的意思，哪怕之前没有合作过，但是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刘书易不耐烦的咽了一下口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杜宇故意没有马上就问出问题，而是让时间就这么安静的流逝。 这是他一贯用来审讯犯人时候的策略，尤其是对于这种心里防线并不稳固的孩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之后，刘书易皱眉抬眼，他跟杜宇对视，语气冷漠：“你有什么屁就快放。” “许诺死了，你杀人了。” 杜宇早就判断出来刘书易大概什么时候会说话，他几乎是无缝衔接上了刘书易的问题。 你杀人了。 这四个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未必受得了，何况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刘书易似乎并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想着的，不过是自己对许诺动手，然后让许诺受伤躺进了医院罢了。 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杀人了呢？ 第144章 犯人未满十八岁 刘书易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他甚至直接问出了口：“我承认那天可能是因为我的力气和地势原因，但是我没有想过让他死，他怎么就死了呢？” 杜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边上的警员看着杜宇居然就这么几个字，就能撬开刘书易的口，大家都显得很惊讶。 “所以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大家都不知道。 所有的事儿，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现在只要你说出口，事情才会有所解决。 我劝你，还是尽快交代吧。 虽然我们警方也可以在最后找到答案，只要我们重新回到现在去，再让法医帮忙检验尸体，基本上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希望你知道，现在我们在给你最后可以减刑的机会。 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说，那么之后法官会怎么判刑，我们都不知道，自然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你是个大人了，但是年龄上，你还是有优势的。 别觉得我们说你是小孩，你就是个孩子，你得运用你自己的优势。” 杜宇这一番话，说的有一半是真的，当然另外一半就是吓唬刘书易的。 如果警方真的有办法找到答案，就不会这么多人轮流询问。 但是刘书易这种未经雕琢的小孩，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而且刘书易被抓进来已经有一天了，也不见家里有人过来询问情况，很明显的，他应该不是滨江本地人。 这时候，方警官也已经看出来了杜宇的审讯比起他们局子的其他警员更胜一筹，于是连忙将刘书易所有的资料都递给了杜宇。 果然不出杜宇所料，刘书易是在许诺出事之前，一个人到滨江来混迹街头的。 他不是滨江本地人，也来了滨江不久。 至于是不是跟家里闹了什么矛盾，自然就没有人知道了，这也不是案情的关键。 杜宇并没有管还在挣扎要不要说出事情的刘书易，他认真的翻阅着刘书易所有的资料。 这时候的刘书易，也早就已经没有了心理防线。 第145章 不想杀人 杜宇越想越不对劲。 他看着刘书易，眼神凌厉：“你先接着说下去，我有什么问题等一下再问你。” 刘书易得到了杜宇的命令，点点头，继续他的供术。 “在这之前我都没有试过伸手问除了父母以外的人要钱，所以说实话，当时我还是比较腼腆的。 我走到了老板面前的时候，他正在很暴躁的接一个电话，电话中间提到什么小佳之类的，我不知道是谁，而且当时我整个人都很害怕，所以也没有仔细听电话内容到底是什么。 我声音特别小，老板放下了电话之后，他的脾气还是比较暴躁，而且着急。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让他觉得更加的烦躁，当他听到了，我然后问他借二十块钱之后，他甚至对我大骂。” 刘书易叹了口气，继续说：“当时其实我还是比较生气的，因为他言语之中就说我是垃圾和社会低层之类的言语。 我承认我读的书少，但并不是因为我读不进去，而是我的家庭原因，没有办法继续供我上学。 年纪轻轻的我就辍学了，我也觉得很恼火。 这上天对我本来就不公平，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遇不到善心的老板娘，还要被老板一顿臭骂，当时我也是怒火中烧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便利店收银台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很长的水果刀。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着水果刀就指向了老板。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稍微有点雨，在我进入便利店之前也有几个人进去过地上还有一些水渍，这让我和老板都站的不是特别稳。 看到了我的举动之后，老板从收银台里面朝着我的方向走了出来。 我承认我是有拿刀指向他，但是我并没有动手，是他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踩到了脚上的手，一下把滑到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我的手压根就还没来得及收，他就已经撞在了我的刀子上。” 听到了刘书易的话，杜宇有点震惊。 因为从杜宇刚走进这个审讯室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特别的冷静。 如果说他是天生的杀人犯，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可现在种种的迹象看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孩子，并且很会伪装自己。 杜宇毕竟比他大了十几年，某程度上，会在气势上对他进行碾压。 “你今天说的话，你要保证绝对没有一句谎话。 我们这边是有录音和录像的，这些所有的资料到时候都会一块送到法院去，我希望你知道妨碍司法公正是一件很严重的罪行。”杜宇看着刘书易，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 刘书易点点头，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你刚才不是说过，只要我实话实说就会重新发若吗？ 我自然是不会说一句谎话。 况且你们是可以的，就算我说谎话，你们应该都能查得出来吧。” 杜宇笑了笑，他挺满意刘书易的这一股聪明劲儿。 “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把你请出来问话，现在先回到观察室去吧，你说的话我们是会去证实的。” 这孩子一方面比较聪明，另一方面他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如果真的能在现场找到一点什么线索是可以帮他减轻罪行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杜宇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等到刘书易被吉他怎么能带着，回到关押室之后，杜宇立马和小方警官还有方警官兄弟俩商讨了去现场一趟的事情。 “你要去现场，当然是没有问题。”方警官笑着将车钥匙递给了小方警官又说到：“你带着杜警官去一趟吧，刚好这一条线也是你在跟的，你们俩可以沟通一下。” 小方警官刚才一直看着杜宇对刘书易的审讯，其实心里真有点羡慕，现在可以单独跟杜宇相处，还能跟他请教一下关于什么犯人的一些事儿，他自然是乐意的。 两个人就这么出了警局，一路上小方警官都在请教问题，杜宇也显得特别热心。 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大，相处起来自然完全没有问题。 很快的，他们就到达了现场。 这时候的便利店周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便利店的门也是半掩着的。 走入便利店中，刘书易说的水渍早就已经没有了。 但是很清晰的可以看得见有一条划痕，这不是个什么硬物用力划了的。 刘书易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还得靠着杜宇他们在现场里面重新搜索一遍。 就按照现场环境来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刘书易说的话。 杜宇心里是偏向于可以帮助刘书易的，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些蛛丝马迹。 他拿着手电筒蹲在了地上，认真的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刮痕。 “这个刮痕的形状很奇怪，它是从左往右去的。可以从地上的刮痕看得出来，一开始是比较大块的，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力度是比较大的。 到最后，刮痕似乎变细了，而且力度也随之小了。 左边正好就是收银台，如果说按照刘书易说的话，许诺那会儿是从收银台走出来，朝着刘书易的方向而去。 但地上因为有水渍的缘故，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让许诺站不住脚步，一下滑倒了。 刚好又以腹部，朝着刘书易而去。 刘书易手上的刀子还没来得及收回，许诺就已经整个人撞了上去。 那么他说的话，就不是说谎。” 小方警官原本是交通部的，因为他哥哥的原因，影响到了他一直都很想进入刑侦队。 现在如愿以偿，因为他长期以来都没有在推理上有经验，所以自然比杜宇差了一些。 有了杜宇的指引之后，小方警官突然之间就像是开窍了一般。 只见小方警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认真的推测：“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让水诺滑倒了，那东西应该还留在这个便利店里面。 当时这边发生事情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 而且我跟痕检科一块儿在这边一起搜查，但是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146章 闪闪发光的碎片 杜宇皱了皱眉，如果跟小方警官说的一模一样，那么这个东西应该确实还留在现场才对。 只不过这里能搜的都已经搜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这东西又会是在哪里？ 而且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这么坚定的能够承受得了许诺的身体重量，又能在地上滑下这么一道痕迹。 地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能够被带走去痕检的，也早就已经带了去。 便利店的货架上，还有屯着一些货物。 东西会不会被隐藏到了货架的底下？ 杜宇想着，拿着手电筒跪了下来。 按照地面上的痕迹，让许诺滑倒的东西，应该是顺着力度进入了左边的货架底下。 小方警官很聪明，看到了杜宇的举动之后，几乎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两个人嘴里都咬着手电筒，双手撑在地上，一块朝着货架底下看了过去。 “杜警官！” 趴在杜宇旁边的小方警官喊了一声，杜宇的嘴角微微扬起。 东西找到了！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正在货架底下。 至于是什么，还得他们把东西给弄出来才知道。 杜宇拿着扫把，将那发光的物体弄出来一看，才知道是玻璃碎。 这个玻璃碎，不同于一般的，是那种很厚，而且还发着绿光。 这一看，就知道大概是酒瓶子。 “难道是便利店卖的啤酒被打碎了，地面被随便处理了一下，就继续营业了？”小方警官疑惑的看着杜宇。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了，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对。 小方警官的脸上，有着等待被杜宇夸赞的表情。 但杜宇笑着摇了摇头，他带上手套，将东西那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说：“不是你想的这样子，这一块碎片，另有隐情。” 小方警官有点错愕，为什么？ 杜宇把手掌心摊开，尽可能的避免自己手上，同时将碎片给小方警官看了看。 “底部占有一点黑色的东西，这很明显的跟平日里面的脏东西不一样，不排除是血渍。” 或许是跟着李慕琳和宋一凡久了，杜宇对血渍一类的东西，都比较敏感。 “血渍一开始是红色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后，就会变得暗红，到最后会发黑。 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周。 这血渍发黑也是正常。 这一块玻璃碎片，只能说明了在刘书易攻击许诺的时候就存在，至于存在多久了，我们谁不知道。 这东西需要拿回去检验，先看看是不是血迹，如果是的话，会不会是人血。 等到上面我说的话都成立了之后，我们就要在dnA对比库中，找血型。 说不定就能找到，当然也可能找不到。 如果那个人没有犯罪记录，我们警方的dnA资料库里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能够找得到这个碎片，那就说明了刘书易没有说谎。 这些证据，勉勉强强可以给刘书易减刑。 “将这些都送回去，等痕检那边的报告出来。 另外就是尽快找到尤佳昱，我心里总是不安心，总觉得她很有可能出事了。”杜宇皱了皱眉，这可能就是当久了刑警的直觉。 小方警官点点头，认真的跟杜宇汇报：“我等会儿回去警局之后，会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儿，然后我可能需要去找一下许诺的遗物，看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 杜宇听到这里，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刘书易在审讯的过程中，确实提到了当时听到了许诺有在打电话，而且整个人也很暴躁。 那个跟许诺通话的人是谁，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是谁。 他们的通话 内容，也是一样没有人知道。 小方警官的方向很对，只要找到了当时的大概通话时间，就能可以让信息科技部帮忙调出通话记录，甚至可以找到那个人的ip地址。 “那行，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我们分头行事，我也要去看看夏目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杜宇点点头，给了小方警官一个认可的微笑。 两个人离开了便利店，一左一右的离开。 跟夏目碰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也基本上可以确定整个杀人案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小方警官和夏目在这边处理，杜宇不可能一直留在滨江。 最近滨海那边，还有一个杀人案需要杜宇的帮忙。 “老大，我这边也在按照你的要求，将使用n许诺死亡的消息公开，应该用不了多久尤佳昱知道了他的死亡之后，会出现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许诺这个案子，我有些事想跟你聊一下。” 夏目虽然一直做事都挺认真的，但是很明显，他跟张扬比起来，他并没有张扬这么的聪明。 老实巴交的夏目，在推理这一块也逊色一筹。 竟然现在他自己说有话要说，那么杜宇自然也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看到了杜宇朝着他点了点头，夏目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虽然许诺的死很有可能是一个意外，但是你们说过在许诺出事之前曾经接通过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似乎对他作出了威胁。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跟尤佳昱来到这里，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 是什么人会在这个地方，对他们进行威胁？ 而且，刘书易也说了，当时的许诺其实很着急，想把他赶走。 这到底是因为想要着急谁要出去，还是有人着急着要到便利店来跟许诺进行沟通？ 如果那个人把许诺骗出去了，又会不会是要对许诺痛下杀手？” 杜宇点点头，夏目所说的话，正是之前杜宇想的。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夏目没有想到，而杜宇已经结合出来了。 杜宇一度怀疑，这个应该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而且都是针对钟倩身边的人。 首先出事的是钟倩，然后就是许诺，现在尤佳昱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钟倩得罪了人，还是杀人犯都认识他们？ 第147章 钟倩周边的受害者 “你现在这里跟进许诺的事情，务必尽快找到尤佳昱。 我回去滨海，继续跟进那边的案情。 你有什么，记得立马跟我沟通，我会尽量给你指引。 这件事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我们两个一定要联手把这件事情都解决了。” 杜宇皱了皱眉，他心里装着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他必须得尽快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所有的事情都捋一捋。 如果说那个凶手，是以钟倩为中心不断的向外扩展，现在许诺已经出事了，接下来应该就是身为她表妹的尤佳昱。 而且，尤佳昱已经被人拿着用来威胁许诺。 还有跟钟倩认识的，应该就只剩下她的那些同事、同学，和父母了。 同学当中，跟她比较要好的是李美如，而他的父母因为一直都在滨海那边等消息，所以住在了警局安排的住处里面，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现在看来，李美如应该还是挺危险的。 杜宇想到这里，整个人全身一阵。 他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给李美如，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一度传来忙音，在没有办法之下，杜宇给李美如编辑了一条消息。 当他的消息还没有按发送键发出去，却已经收到了李美如那边发过来的信息。 【李美如】：不好意思杜警官，我这边正在上课，等晚一点我下课了跟您联系。 【杜宇】：请务必在空闲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要确保你的安全。并且有需要的时候，请即刻联系我的同事。 就是杜宇能想到，唯一可以确保她安全的办法。 虽然说李美茹的消息里面写的很清楚，这时候的他正在上课，但一天听不见李美如的声音，杜宇一天还是吊着的心不能安下来。 想来想去，现在似乎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李美如保护起来，不然他也不知道凶手下一步会对谁作出伤害。 【杜宇】：张扬，你立刻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先查一下李美如在滨海大学哪一个教室上课，然后在教室门口等她下课之后再将他带到安全屋。 【张扬】：收到！ 杜宇看着张扬给他发过来的消息，皱了皱眉，到底还有谁？ 凶手还会对谁下手？ 池先生？ 不对，池先生经营着这么大的一家店。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警方很快就能查到凶手。 而且池先生基本上是两点一线，他除了上班之外，就会在自己的家里呆着。 无论是公司还是他的家里，监控都有很多，再加上他家是住在高级住宅区，这一路上的监控也很容易让凶手暴露。 所以池先生应该暂时来说还是安全的，如果凶手真的要对他下手的话，估计也会选择放在最后。 那还有谁呢？ 程永心？！ 对，还有程永心！ 她是滨海娱乐ktv的领班，也认识非常多的兼职员工，而且跟钟倩也算熟悉。 现在程永心也挺危险的。 杜宇越想，他的心里越慌。 可是偏偏在这时候，无论他怎么打电话，程永心的手机。 杜宇心里一下就沉到了谷底，该不会是程永心出事儿了吧？ 天快黑了，他不能再留在滨江。 滨海那边，还有很多事儿需要杜宇去处理。 这边的事儿既然已经交接给了小方警官和夏目，杜宇倒也放心。 开着车一路往会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黒全了。 今天早上才发现了断臂，今晚会不会有更多的尸体残肢被抛弃出来？ 还是说凶手早就已经打算把尸体埋起来了？ 本来今晚是可以休息的，可是杜宇洗了澡之后，在床上躺着怎么样都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的，还是在想程永心的事儿。 于是他一 个鲤鱼打挺，穿上了衣服开着车往滨海娱乐ktv赶。 这个时间点，正是滨海娱乐ktv特别忙的时候。 上次门口的保安跟杜宇一块执行过任务，自然是认识杜宇的。 只是上次抓到了李伟之后，杜宇和张扬就已经没有露面了，保安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杜宇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杜警官？”保安有点疑惑的看着杜宇。 杜宇有点疲惫的笑了笑：“我就是来看看的，很久没有到这边来消遣了。” 保安看着杜宇，明显觉得他在开玩笑。 在钟倩死亡之前，保安就没有看过杜宇来这边消遣。 这时候杜宇说这种，保安觉得并不可信。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看看，我知道的，也会尽量告诉你。”保安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杜宇喜欢跟聪明的人聊天，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直接问道：“你看到程永心了吗？” 保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起来是谁。 在滨海娱乐ktv工作的女性，基本上都会有一个花名。 正常的客人，是不会知道服务自己那位女生的真实姓名，保安听多了花名，自然也就忘记了本名。 杜宇将手机上的照片调了出来，给保安看了看：“这个，你见过她吗？” “她昨天休息，今晚还没有来上班。”保安皱了皱眉。 杜宇一听，心里更着急。 按照平时来说，这个点应该女孩子们都回来上班了。 上次李伟的事情被查清楚了是一场误会之后，在宿舍里面的女孩子们，也都解封了。 大家都开始按照正常时间点来上班，滨海娱乐ktv也就恢复了往日的人流。 “其他人呢？”杜宇想了想又问：“是都来了吗？” “昂，”保安点点头：“其他人基本上都来了，我们也没有后门，都会经过前门进来的。 进来的人，也都会跟我打个招呼，所以我确定，你说的程永心没有来上班。” 这就奇怪了。 上次池先生说得很清楚，滨海娱乐ktv这边的兼职员工，基本上不来上班都不需要请假的。 可是刚好，程永心是这里的领班，她不是兼职员工。 看来，杜宇得找池先生聊聊关于程永心的事儿了。 这么想着，杜宇就直接上了顶层。 不出杜宇所料，池先生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喝着酒。 看到了杜宇，池先生一方面有点惊讶，而另一方面也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第148章 怎么可能不见了 夜幕降临，杜宇和池先生，坐在池先生的办公室里面对面交谈。 这是在滨海娱乐ktv的顶层，也是滨海里面的不夜城。 整个娱乐街道，都是灯火辉煌的，压根就不管现在到底是几点。 因为娱乐街道人流比较复杂，所以所有的边边角角基本上都安装了监控。 凌晨时分，人越来越多。 这些年轻的男女，和下班他们全部都是奔着娱乐街道而去，释放每一天上班时候的压力。 监控镜头看到了有一个男人，能街角角那边转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娱乐街道的灯光突然之间全部熄灭了。 任凭监控是有红外线的，却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似乎是因为监控镜头一下没有办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漆黑，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慢慢的才在监控画面上看到了人来人往。 路上的行人黑压压一片，没有了灯光之后，似乎没有办法分辨出他们的衣着，只能靠着身高去判断每一个人，但也绝对分不出来谁是谁。 滨海娱乐ktv的顶楼，压根就听不到从街道上传来的尖叫声。 但是一下没有了灯光，杜宇还是知道的。 作为刑侦人员的敏锐，他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正要站起身时，肩膀却被摁了下来。 “不用慌张，不过是街道正常暂时性停电罢了。 这边用电量太高，偶尔会负荷不了。 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次，经常在这里玩的人都知道的。”池先生笑着对杜宇解释。 一个月有两三次？ 幸好只不过是街道上的路灯被熄灭了，如果是娱乐城或者是滨海娱乐ktv，整栋大楼都没电的话，那么他们的生意那就更加难做了。 “我来这边其实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收到程永心消息。”杜宇坐了下来，悬着的心随之也安定了。 池先生的表情有点奇怪，他反问道：“程永心从来没有试过迟到早退，今天却没有过来上班也没有跟，怎么也说不清楚，但在这之前她每天都有来这里上班，按时按点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杜宇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下午给她打过了电话，本来是有点关于钟倩的事情要问她的。 但是那边一直都没有被接通，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所以觉得心里有点不安，本来想过来这里找她的，可是楼下的保安也跟我说了，她今天没有来上班。 我就上来问问你他的情况。 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 杜宇知道这里是别人做生意的地方，他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 而且要问的话他也问了，得不到答案就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前段时间跟我说了要辞职，我让她先干完这段时间再说，毕竟我们店里现在挺忙的。 尤其是上次，钟倩出事了之后，那些小姑娘们都不敢来上班，最近你们警方解封了我们的宿舍，他们才陆陆续续过来上班的。 前段时间真的是忙死了。”池先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犯人，又或者是能够给杜宇提供消息的人。 他只是单纯的把杜宇当成朋友，毕竟杜宇是刑侦队长，往后可能还有很多很多方面，是需要杜宇帮忙的。 尤其是他们警队人多，偶尔下来消遣什么的，能够选择他们滨海娱乐ktv也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做商人的总是放长线钓大鱼，池先生也不例外。 池先生笑了笑，说道：“我估计她晚一点应该会来上班吧，昨天是她休息不来也正常。 她一般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会晚几个小时来，再晚几个小时走。 程永心，我会让她升为主管，是因为她这个人挺有交待的。 所以我相信，你今晚 一定可以看得见他。” 杜宇对程永心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要是池先生说的，他也就相信了。 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再这么等下去也不行。 “大概几点会回来？”杜宇等不及了，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街道上还是漆黑一片，看起来路灯还没有被修好。 池先生看了看手表，快天亮了。 程永心确实没有试过这么没有交代，怎么到这会儿，滨海娱乐ktv马上就要关门了，人还不回来？ “我让人打个电话去问问，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另外再让人送点吃的进来，你先别着急。”池先生说这，就要离开。 他其实也挺着急的，他们公司已经有一起命案了。 虽然说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可毕竟都是他们公司的兼职。 如果再出什么事儿，很有可能杜宇还要往这边跑。 只要跟生意没有关系的，池先生都不想去碰。 安抚好了杜宇的心情，池先生跑进跑出的就是去找程永心。 人没有找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会儿的池先生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额头上也都是细汗。 看到了这样的池先生，杜宇心里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有找到对吧？”杜宇明知故问。 池先生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的入职表，有没有她的紧急联系人？”杜宇又问。 池先生摇摇头：“她也是从兼职开始时干的，兼职不需要入职表，钱也是日结的。” 这可就难办了。 杜宇皱了皱眉说道：“那么你接着帮我找人，我回去警察局去调看一下程永心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身份证号。 只要有了身份证录入，就有办法找到她家地址，和她家地址一样的其他身份证。”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要找到程永心的家人，再从她家里人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未婚夫。 程永心曾经说过，马上就要跟未婚夫结婚了。 现在他们应该是同居关系，自己的未婚妻不见了，他的未婚夫估计会报警。 只不过，程永心应该没有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警方还没有收到任何失踪人口的报案。 这么大的一个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而且怎么可能不见了，大家好像都觉得很正常？ 第149章 再次抛尸 天开始亮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程永心的身影，杜宇也着急的不行。 他急急忙忙的，从滨海娱乐ktv的顶层跑了下来，找到了自己的座驾之后，飞速的往办公室赶去。 程永心这底子很干净，按照她之前跟杜宇提过的老家，勉强找得到她的身份证。 刚找到了她的父母联系方式，杜宇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打个电话，张扬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满头大汗，表情看起来也着急的不行。 杜宇看见他的样子之后，心里一沉，知道了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昨天他们还在等着抛尸的人最新的状况，而现在看见了张扬的样子，估计是这个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怎么回事？” “小吃街那边出事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杜宇皱了皱眉，问：“你说。” “我们在同一个巷口，看见了一张真有血迹的广告牌。 那个广告牌是塑料软胶，在广告牌里面包裹着的是剩下的尸体部分。 但是说来奇怪，尸体的头颅还没有找到。”张扬手脚并用，尽可能的用身体再加上语言，告诉杜宇整件事情。 “我们今天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尸体跟我们昨天发现的并不一样。 因为那里靠近小吃街，所以鼠患也特别的严重。 尸体剩下的那一只手，被啃的只剩下了一块肉。 我听报案的人说，他到现场的时候，确实有很多老鼠在聚集。 而且，他一走进去，老鼠就四散了。 现在有用的线索也不多，你要不要跟我去现场看一下？ 那边已经有同事拉起了警戒线，也有痕检科的人员过去那边搜证了。” 杜宇听着张扬的话，已经站了起来。 他无论如何都得去现场看一看，可是现在程永心还没有找到，他只能把这个任务安排给了其他的警员同事。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附近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这时候也正值早上买早饭的时间段，除了上班的工作者之外，还有一些赶着去学校的孩子。 有两个警员站在了警戒线面前，警员尽可能的让好事者都不要靠近现场。 李慕琳这时候已经到了现场，证明是她见过了这么多的尸体，当她看见赤裸的无头女尸时，还是忍不住的有点反胃。 杜宇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颗薄荷糖，递到了李慕琳的面前。 这时候其实大家都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但是李慕琳的胃实在是难受，只好接过了薄荷糖吃了下去。 “能不能确定，昨天的手臂是出自这个女尸？”杜宇问。 李慕琳点点头：“这个女尸除了无头之外，她也没有了一只手。 而且我对比过了切割面，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 只不过这里的鼠患严重，女尸身上比较有脂肪的地方，都已经被老鼠给咬去了。” 说着，李慕琳指了指女尸剩下来的那一条手臂。 “刚好那些老鼠咬到了她那只手臂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女尸的那个拾荒者给吓跑了。 但是能留下来的信息并不多，女尸也是全裸着的，而且在现场也看不到有任何关于这个尸体的身份证明。 所以你们警方，很有可能是遇到了硬茬。”李慕琳叹了口气。 杜宇顺着李慕琳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让女尸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只不过刺的是什么东西，已经看得不太清楚了，因为有一大块被老鼠咬了去。 接过了张扬递来的手套和口罩之后，杜宇打算过去看看，可被张扬叫住了。 “抛尸的这个人，昨天应该去过滨海娱乐ktv。” 张扬的这一句，明显的吓到了杜宇。 因为昨天他也去过那个地方，抛尸的人，该不会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案吧？ “你怎么说的是昨天？ 你又怎么确定他昨天去过滨海娱乐ktv？” 杜宇有点懵，张扬的判断，会不会过于急躁了？ 张扬嘴角微勾，一脸的自信。 “昨天滨海娱乐ktv正在做一场很大的宣传，这个广告牌，也是昨天才送到滨海娱乐ktv的。 我平时不忙的时候下班了也会去那边消遣，所以那边的什么有活动，我知道得很清楚。 除了广告牌之外，还有一个公众号，随时都会有活动的更新。 这个广告牌，应该就是跟公众号一块发表的。 所以我清楚得很。” 杜宇点点头，那就难怪了。 “什么时候更新的公众号？”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问到：“也是昨天吗？” 如果真的是昨天，那岂不是抛尸的人，真的就在杜宇眼皮子底下偷走了滨海娱乐ktv的广告牌，并且用来包裹着尸体，再趁着深夜这边没有人的情况下，将尸体抛弃到这里来。 只是有一点，杜宇有点怀疑。 按照之前他跟清洁工了解的情况，凌晨四五点左右，他们就会开始清洁这边的街道。 刚好就是宵夜完结的时候。 吃宵夜的人不多不少，但也总有人会觉得有点怪异。 并且有件事说不出过去，这个人是怎么样从人来人往的娱乐不夜城街道，偷走广告牌。 又是怎么样在人来人往的宵夜街，将尸体运送到这边来的？ 这些事，杜宇一下也没有办法推理明白。 不过有件事，他是怎么样都不会忘记的。 那就是查找昨天晚上的监控，这两个地方，鱼龙混杂。 所以街道上的监控，基本上就无死角。 只要是那个人出现在这两条街道上，监控一定可以拍下来的。 “你回去查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看到偷广告牌的人。 广告牌让他们送回去检验，看看广告牌上面的血迹，是不是属于死者的。 还有，让痕检好好检查一下，广告牌上面会不会留下抛尸者的皮屑或者指纹。 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太重要了，你要仔细一点。 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我还得去找一下程永心的下落。” 杜宇是不会忘记程永心的，她一直处于一个失联的状态。 又是钟倩身边比较亲近的同事，杜宇就怕她也会出事。 第150章 尸体身份有待确认 他们几乎是兵分四路。 张扬负责去查找关于抛尸者的行踪，杜宇回去办公室里接着找程永心的家人，法医将尸体带回法医部进行尸检，而痕检科人员陈亮带着他的团队，将所有有用的现场证据都带回检验楼。 其他人的进展怎么样了，杜宇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就算拿到了程永心父母的电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是不被接通的状态。 找了一上午都没有任何进展，杜宇颓然的坐在了办公室的座位上，看着电脑发呆。 而坐在他旁边的张扬，已经开始调动所有的监控。 但缺也没有什么进展。 “昨天娱乐城那边好像停电了，监控什么画面都没有拍到，只有一些黑压压的人群，并不能分清楚到底谁才是靠尸者。”张扬叹了口气，把鼠标一丢，人也开始颓丧了。 杜宇愣了一下，对啊，昨天娱乐街道停电了。 所以抛尸的人，才会这么大胆的在滨海娱乐ktv偷走那个宣传的海报。 按照池先生昨天跟杜宇说过的话，只要是在娱乐街道那边玩熟悉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每个月几号停电。 会不会抛尸的人也经常在娱乐街道那边晃晃悠悠，所以他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停电的次数和日子？ “你在监控录像里面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杜宇再一次向张扬核实。 张扬摇了摇头，虽然监控录像一直都被他快禁了，可是这录像他都已经看了无数次，确实没有在录像里面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而且即便是那个人，可疑街道上也没有灯，红外线一下子开不起来，也算是没有什么发现。 杜宇坐到了张扬的旁边，像他刚才看过的监控录像，快进的重新看一遍。 来来回回好几次之后，两个人的心似乎是静了下来，再杜宇按下重新播放键时，大家都深呼吸了一口。 也就是这时，他们看见了，在街道关灯之前，有一个男人身穿着黑色的风衣，头上戴着鸭舌帽，从街角那边转过来。 “这个男人有古怪。”当然摁在了停止播放键，伸手指了指带着鸭舌帽的那个男人。 杜宇当然也看见了，只不过张扬着急着表现自己，杜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那男人头上戴着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他似乎是故意在躲避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很矫健，在躲开摄像头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抬头看摄像头的位置，那也就说明了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正常一个人，是不可能注意街道上的摄像头到底是朝着哪边方向照射过去的。 而且有些摄像头，已经能做到360度旋转。 但摄像头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保护壳，所以摄像头最终会转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有人知道。 这个男人同样也不清楚，所以他在利用街道停电的那个瞬间。 几乎是他从街角转出来的瞬间，街道突然之间就变得黑暗了起来，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摄像头是还没有开启红外线功能，所以整个画面都是一片漆黑。 可这两三秒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等到摄像头重新开启了红外线功能之后，在那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里面，再也找不到带着鸭舌帽的人。 男人成功的混入了人群之中，杜宇他们没有办法分辨在那人群之中，谁才是这个之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就在杜宇想重新再看影片的时候，宋一凡给他打来了电话。 张扬在旁边听得清楚，似乎是尸检那边出现了问题，杜宇现在要赶过去解剖室。 “你先看看能不能在这一秒钟里面记住他的样子，然后在人群之中找到他，如果看累了你就给程永心的父母打个电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络得上程永心了，我还是有点担心她。”杜宇说完，着急着要离开。 张扬得 到了杜宇的吩咐，点点头继续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杜宇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解剖室，两位法医正在对，今天早上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尸体进行解剖。 昨天的那一支断臂，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尸体的旁边，并且根据切割的层面来看，可以断定就是这个尸体的断臂。 看见了穿戴整齐的杜宇开门而入，宋一凡抬头皱了皱眉，跟他对视。 这兄弟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可没有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来不及跟兄弟打个招呼，杜宇走到了解剖床的边上。 “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杜宇问。 宋一凡点了点头：“你看看这尸体上，她的手臂应该是有个刺青的，但是因为抛尸的地点鼠患太严重了，所以这刺青被咬了三分之一。 不过这个刺青很明显，是一个蝴蝶的样子。” 蝴蝶？ 杜宇的心里一紧，他连忙走到了尸体的手臂边上站着。 确实是蝴蝶！ 这个蝴蝶的刺青，在杜宇的记忆中，他认识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有。 程永心！ 这个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的人，会不会就是程永心？ “有没有办法知道刺青的油墨？”杜宇着急的看着宋一凡。 宋一凡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怎么可能找得到。 这个刺青看着已经开始有点掉漆的状态了，不可能找得到了。 而且，找到了也没有用。 我们城里做刺青的艺术家，还是有很多的。 每一家点的用料基本也差不多，相差不到哪儿去。 如果真的要一家一家去问，问的还是几年前，甚至是十年前的刺青图案或者是纹身师，也不一定找得到。 最重要的是，就算被你找到了，刺青师父也未必记得这个人是谁了。” 宋一凡说的没有错，滨海算是一个比较新潮的城市。 尤其是这纪念，很多小年轻喜欢在手上弄点小图案，也是经常的事儿。 确实没有办法找到当初的纹身师傅，甚至是找到纹下来关于这个图案的人了。 然而现在，程永心的父母也都找不到，想要验证一下dnA也没有办法。 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151章 图什么呢？ 杜宇皱了皱眉，现在务必要找到程永心的父母。 他内心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应该就是程永心没错。 “你们接着推断这个尸体大概身高是多少，然后看看能不能知道尸体的年纪，我觉得尸体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我现在务必要去找到可以跟她检验dnA的亲人。”杜宇刻不容缓。 痕检科主任陈亮就在这时候给杜宇打了个电话，虽然说他们俩都是属于同一个小分队的，但是陈亮极少数会给杜宇打电话，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的状况。 所以杜宇看到了手机上面显示陈亮的电话号码之后，他整个人的心都有点下沉。 “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宇单刀直入。 陈亮的脸色也有点暗沉：“今天早上我们收队的时候，边上围观了很多群众，我们捡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也不敢当场打开。 等回来之后我打开了塑料袋，发现里面是一个头颅。 头颅是一个长发女子，我相信应该就是死者的。” 杜宇正在努力消化着他说的话，如果陈亮说的投入是死者的话，那么杜宇一定能认得出来死者这到底是不是程永心。 他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去认尸，心里就开始有了压力。 在他没有回答陈亮的话时，陈亮那边也是保持着沉默。 正常情况下，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就会挂掉电话，这是他们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大家都知道对方很忙。 陈亮并没有挂电话，那就说明了他还有话没有说完。 杜宇叹了口气，问道：“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在死者的头颅上面发现了一个刺青，那个刺青似乎不是一个图案，但是看起来特别奇怪。”陈亮回答。 刺青？ 杜宇认识的程永心脸上压根就没有刺青，而且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正常女孩子也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弄刺青。 再加上这个城市，虽然比起其他城市要新潮一些，但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会在自己的脸上刺青的。 现在刺青基本上已经普及了，可是年轻的一代都只是弄一个很小的图案，在自己的手臂或者是一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头颅是要送过来法医部，还是我自己过去检验？”杜宇问。 陈亮回答前者，因为头颅放在痕检科，他们顶多只是在头颅上面拿取一些有用的物质而真正要尸检，还是得宋一凡和李慕琳两个法医去做。 如此这般甚好，那么杜宇就在法医部这边等着陈亮将头颅送过来。 当那黑色的塑料袋递到了宋一凡手上时，除了宋一凡之外，杜宇和李慕琳也是屏住了呼吸。 幸好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他们看见头颅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不过杜宇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确实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程永心。 这个案件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从钟倩开始，似乎一直出事的都是她身边的人。 现在李美如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加上钟爸爸和钟妈妈都是在安全屋里面。 他们几个倒是不用担心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可是其他人呢？ 凶手到底是怎么样找人的？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是杜宇一直没有搞明白的问题，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到目前为止，钟倩在学校里面的同学和跟他认识的教授老师们似乎都没有受到威胁。 除了她上班时认识的人之外，现在她的表妹尤佳昱也是处于一个失踪的状态。 杜宇看着程永心的头颅，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有两条划痕，或许这并不是划痕，而是类似于刺青的东西。 这个刺青的宽度有小拇指的三分之一这么宽，长度则有小拇指这么长。 程永心的脸上，左右两边各有一条。 这看起来，似乎不那么寻常。 李慕琳本来就不认识程永心，所以她也没有特别多的悲伤情绪，在看见了头颅之后，她就开始为尸体检验。 半晌之后，她才说：“这个刺青应该是在死者死后才被刻上去的。 因为从伤口可以判断的出来，死者再被刻上了这个刺青之后，她并没有愈合的情况。” 这就很奇怪了。 如果凶手一开始是希望让死者在死之前痛苦一点，那他大可以先帮死者做一个刺青，随后再残忍的将她杀害，并且分尸再抛尸。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了他一开始可能就不想这么做，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在死者的身上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刺青。 “我觉得很有可能，他是在挑战警方。”一直沉默不语的宋一凡突然之间开口。 杜宇皱了皱眉，他早就已经猜到了。 他点点头回应宋一凡的话：“很久可能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是再告诉警方，他将会再次杀害其他的人，而且他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 兄弟俩在一块干活已经有好几年了，大家彼此都有默契在的，想的事情自然也是差不多。 两个人连同李慕琳都沉默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凶手还挺可怕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行径现在看起来，还会有别的受害者。 “你打算怎么办？”宋一凡看着杜宇。 杜宇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了半晌，杜宇叹了口气：“凶手的手法太过于凶残，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凶手的杀人目标。 我现在不知道他是随机杀人，还是真的就以钟倩为中心，开始对她周边的人下手。 钟倩那边，我也毫无头绪。 二次尸检报告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宋一凡自然明白杜宇说的是什么，因为钟倩的二次尸检，是宋一凡亲自做的。 再加上本来钟倩就是被溶尸了，剩下的尸体基本就不多了，再检验下次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最近痕检科那边事情太多了，钟倩家里的报告，也不见得已经出来了。 现在钟倩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知道。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犯案呢？ 这个凶手，到底图什么呢？ 第152章 一波三折 滨江市的医院，在晚上显得特别的忙。 今日的急诊很多，并且还有两三起交通事故。 急诊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有些医护，已经连轴两个班都没有休息了。 “我这边要一点肾上腺素！” “快点转急诊手术室，这个病人快不行了。” “通知家属，马上到这边来签字。” 医院这会儿就像是菜市场一样，整个急诊室乱得不可开交。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满身是血是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她的脸色苍白，长发也乱糟糟的，发丝沾染着血色。 看到了她的行人，都自动的让开一条路。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哪怕现在是在往急诊科的方向走去，可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几乎是靠着意识去走的。 “姑娘，你还好吗？”一个老太太刚从急诊走出来，看到了女人白纱裙上满点点猩红的血迹，刺伤了她的眼。 女人并没有回答老太太的话，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她已经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但心里她是知道的，现在她必须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一个刚拿到肾上腺素的实习医生正往急诊手术室赶去，着急忙慌之中，他撞到了那个全身带血的女人。 女人也是在被撞到在地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肾上腺素掉落在了地上，玻璃瓶摔碎了，玻璃碴子满地都是。 实习医生看着地上的肾上腺素，边上还躺着一个几乎失去生命意识的姑娘，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小林，你怎么回事？”老医生从急诊室跑出来，他是来接肾上腺素的，可看到了实习医生小林和躺在地上的女人，他也有点懵了。 可是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解决办法，他连忙回头看着正在忙乎的医护说道：“快！这边有个急诊需要帮忙，其他不太着急的，都得先让让。” 老医生姓江，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往急诊手术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跟小林说：“去再拿两管肾上腺素来，小心一点。” 小林这才如梦初醒，点点头之后再次离开。 …… 杜宇看着电脑里面的照片，一帧一帧的闪过。 他相信，凶手会在程永心的脸上画下那个刺青，这个刺青对于他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一个杀人凶手，除非是故意让警方找到自己，不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凶手看起来，行为特别的诡异。 他会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想告诉警方，自己在策划一场连环杀人。 更有可能，是他在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 这个心愿，跟那个刺青有关系。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杜宇知道，如果这只是凶手的一个变态的想法，那么他自然是没有办法找到关于这个刺青的一切。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跟网络上一些奇怪的组织有关系呢？ 早些年，确实有些不太成熟的孩子，会在网络上建立一些奇怪的组织。 这个人，会不会也是跟那些组织有关系呢？ 一边这么想着，杜宇开始搜索关于女人脸上有刺青的一些组织。 只是这几年，滨海的警局已经开始了网络安全，甚至还有一些网络安全的小分队在网络上进行监管。 杜宇想的那些，早就不复存在了。 查了一个下午，几乎都没有什么着落。 难道这个案件又要这样子不了了之？ 正在犯难的时候，杜宇收到了夏目的消息。 【夏目】：老大，我们找到尤佳昱了。 看着眼前的短信，杜宇有点的惊讶。 这个消失了这么久的尤佳昱，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杜宇】：在哪儿找到的？ 【夏目】：滨江市医院。 最近我们都在附近进行排查，实在是没有了头绪，小方警官就建议我们将尤佳昱的照片打印出来在附近发传单。 果然今天，我们在发传单和向路人打听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太太上前认领，说是见过尤佳昱。 杜宇一看，这可是重大发现。 他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或许会有些什么细节能够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那现在尤佳昱在哪儿？还在医院吗？她什么事儿进医院的？你们有没有找人给她保护起来？” 杜宇一直都在问问题，夏目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回答。 “老大你先停一下，我给你说。” 夏目喊停了杜宇之后，自己也长舒一口气，他回忆起今天上午的一切。 “今天我们在发传单的时候，有同事跟一个老太太聊上了天。 老太太看了照片之后，表示昨天晚上她在滨海市医院看到了尤佳昱。 当时的尤佳昱全身都是血，被医生抱去急诊手术室了。 后来，我们连忙赶了过去。 医生说尤佳昱还在抢救，我们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现在还在等着医生说情况。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尤佳昱的右手被砍下来了。 医生跟我们说，砍手的那个人，是个狠人。 从切割面来看，是用非常锋利的东西给砍下来的。” 什么？ 又是右手被砍了？ 难道……！ 杜宇的心一下就紧了，这件事，他似乎有点头绪了。 凶手在抛尸了之后，趁着警方还在找证据的空隙，他逃到了滨江。 而在滨江，不知道他利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尤佳昱，然后对尤佳昱下手。 只是有件事杜宇想不明白。 之前许诺出事的时候，尤佳昱一直都找不到人。 会不会是尤佳昱跟这个凶手在一起？ 可是这也不对，因为在许诺出事之前，刘书易说过，他听到了许诺说要约个人见面的，而且他还很确定，许诺曾经提到了让那个人不要伤害尤佳昱。 按照这样子的推理，会不会那个人把尤佳昱囚禁了呢？ 可是自己的女朋友被囚禁了，许诺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打电话跟那人协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许诺跟那个人原本就认识？ 那人如果就是凶手的话，他会不会一直将尤佳昱囚禁，然后回到滨海杀了程永心再抛尸之后，又回到了滨江？ 凶手到底图什么呢？ 第153章 醍醐灌顶 “那么你先帮我盯着她，有什么事情你立马通知我，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先挂了。” 杜宇并没有想明白这词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尤其是这一对苦命鸳鸯，两个人都几乎是在医院被发现的，而且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 尤佳昱又成为了唯一一个知情者，可她现在失血过多，还在医院里面昏迷。 如果连她也没了，杜宇他们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知情者，而且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处理完这件事情。 “你还好吗？” 李慕琳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杜宇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 原本很心烦的杜宇，看到了李慕琳之后，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下，没有之前这么紧绷着。 “还在研究关于那个刺青的事情吗？”李慕琳现在他并没有回答自己，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杜宇只是点了点头，他心里面装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慕琳说起。 李慕琳手上拿着盒饭，可以看得出来，她手上拿着三盒。 估计是因为她知道杜宇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吃饭，所以故意过来监督他的，再加上宋一凡很久都没有跟杜宇聚在一块了，他们三个也应该在一起吃吃饭。 “我们一块先吃个饭吧，一边吃菜一边慢慢聊。 宋老师已经去了附近给你买珍珠奶茶了，一会儿就到。”李慕琳将手上的盒饭举了举，笑容特别的阳光。 杜宇其实有时候挺羡慕她的，或许是因为她并没有查案的压力，只需要完成宋一凡给她的任务就好。 实际上宋一凡也一样，除了尸检之外，他并没有什么压力。 “你们的珍珠奶茶到了，可以开始吃饭了。”很久不见的宋一凡，这时候脸上也带着笑意。 杜宇笑不出来，再这么下去，那个连环杀人犯到底要杀多少个人还是未知数。 而且现在案情突然之间变得很复杂，这个杀人犯居然在滨江和滨海两个城市不断的穿梭。 尽管现在两个城市的刑侦队已经联手办案，可是杀人犯就像社会瞬间转移一样，一会儿在滨江犯案，一会儿又在滨海犯案。 就算是两个城市的警察布下了天罗地网，可这个杀人犯实在是太聪明了，而且他具有很强大的反侦察能力。 面对这样子的杀人犯，警方是特别害怕的。 就或者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查案的时候会特别棘手。 “关于那个刺青的事情，我和宋老师其实有讨论过。”李慕琳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首先打破了僵局。 听到了她的话之后，正在大口吃饭的杜宇突然停住了右手，抬头看着李慕琳。 李慕琳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杜宇的眼神又移在了宋一凡的身上。 宋一凡点了点头回答道：“这应该是以前我在书里面看到过的，一个古老的民族，在每一次杀人或者是将被杀害的人的头颅砍下来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脸上做一个刺青。 可是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本书是记录史实的，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情也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那是一条村庄里面发生的故事，后来因为社会文明的关系，这一条村庄已经全部被文明所代替，自然也就不会再有杀人之类的事情发生他们的文明也就被淹没了。”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感觉自己脑袋有点发懵也一愣一愣的。 这怎么可能？ 而且按照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道理。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杀了人的那个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做刺青，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在使者的头上找到刺青？”杜宇实在是不能理解。 说实话，这时候的他也并不相信宋一凡说的话。 那个民族曾经存在，这件事情做不了假。 可是如果说，在被社会文明带动之下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族人还会有这样子的举动，那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最起码在这个社会上，会对人民造成危险，那就是他们人民警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李慕琳，突然之间插嘴：“从一开始你的推论就是这个杀手是一个连环杀人者，之前他杀了多少个人，我们并不清楚，可是在这件事之后你的推论就是他一定会接着杀人。 而在那一本书，曾经有提及过一个特别的事件。 在那一个族群里面，主要是女人做了不道德的行为，这里的不道德行为指的就是跟族群里面的其他男人走的太近，或者是发生了关系，就会被自己的丈夫，或者是亲人亲手杀掉。 杀到了她们之后，亲人就会在她的脸上留下刺青，然后将她的头挂在自己家门口。 这一方面是告诉大家，自己已经亲手除去了让家族蒙羞的人，让别人不会看不起。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也其实看不起女性的。” 杜宇愣了一下，脑子就像是被什么穿透了一般，醍醐灌顶。 程永心，钟倩和尤佳昱，都是在娱乐场所当服务员的。 如果凶手真的是被这种老一辈的思想所灌输，那他确实会觉得在娱乐场所工作的所有女生都是不干不净的。 可是，如果没有人惹到他的话，这个凶手基本上是不会动手的。 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让他觉得特别不爽，这才开始了杀人？ 这样的推理当然没有错，只不过杜宇也知道，有些时候人的思想是复杂的。 很有可能在这凶手看见了从娱乐场所出来的那些女服务生，就突然之间引发了他想杀人的欲望，这也说不定。 越是这样，这个案件就越扑朔迷离。 “我听说你之前去了一趟滨江，那边是不是也出什么事儿了？”宋一凡问到。 杜宇点了点头，把滨江那边发生的事情远远本分地告诉了宋一凡。 宋一凡一听，也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尤佳昱可以活下来的希望并不大，我劝你还是另找出路吧。” 第154章 滨江尸体丢失案 夏季的雷雨似乎特别的多，又是一夜杜宇在办公室里睡着，可突然被一个响雷惊醒。 他一个人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突然下起的大雨，心里多少有点觉得不安。 雨是越下越大，似乎是要淹没整个滨海。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消防员那边的消息。 滨海的海面水平线不断地向上涨，住在海边的居民已经慢慢地开始疏散。 这一场雨不知道要下多久，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天文台似乎都有办法预料一场雨到底要下多少天。 杜宇其实喜欢下雨，自从他妹妹杜雯雯离世之后，他似乎就爱上了下雨。 但是人都是矛盾的，同时他又讨厌下雨。 喜欢是因为每一次的一场大风暴，就像是能冲刷掉他心里对杜雯雯的思念。 可是大雨能冲刷掉的，如何只是他对杜雯雯的思念。 若是附近发生了命案，那么重要的线索也会随之消失。 这一夜的惊雷不断，杜宇心里也是越来越不安。 这天似乎要惩罚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又似乎是帮助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喊冤。 “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喃喃道。 这话刚说完，杜宇就收到了来自滨江，夏目那边的消息。 【夏目】：老大，我们这里出事了！请看到消息之后立即回电！ 一看到了这一行字，杜宇心里开始犯怵。 电话接通了之后，对方显得手忙脚乱，而且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宇皱着眉。 他心里是着急的，但是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给项目太大的压力，毕竟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而且是第一次一个人带队在别的城市办案。 平时都有杜宇在边上帮衬着，这一次他确实显得有点慌张。 “我刚刚收到了医院的消息，说是下午的时候尤佳昱已经去世了。 但是因为下午我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我在另外一家小诊所打点滴，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就没有看手机。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立马赶到医院来，但是医院这边又说太平间那边找不到尤佳昱的尸体！” 夏目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是颤抖的，杜宇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他慌张的样子。 实话实说，遇到这种事情别说是夏目了，如果自己在场的话，估计也会有点慌的。 杜宇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先别慌张，去医院那边调看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进过太平间，并且将那些人全部都召集起来。 正常进入太平间的都是他们的员工，如果凶手真的混入了太平间，那么我们估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 听到了夏目刚才提到自己有点不太舒服，杜宇又关心道：“你的身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立马通知我，我会调派人手过去支援。” 夏目之前确实有点慌张，但是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身体倒是没什么，只是普通的感冒罢了，打了点滴之后就好一些了。 至于你说的查看监控，我已经跟小方警官一起查看了所有的监控录像。 医生告诉我，尤佳昱去世的时候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 等我看到手机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十一点。 等到我们赶到医院，是半个小时之后。 而这中间，尸体什么时候消失的并没有人知道。 其中有六个太平间的员工进入过太平间，这六个员工我们已经逐一排查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所以我有点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杜宇眼珠子转了转，这不可能。 六个员工如果都是正常员工，那么他们并没有偷尸体的嫌疑，而且他们偷尸体到底有什么用呢？ 毕竟自己就在这一家医院里面打工，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之后的工作也不会太顺利。 而且像他们这种在太平间工作的员工，一般薪水都是很高的，虽然医院怎么说也是每天都有人去世，但是去世的几率应该比存活率更低一些。 所以杜宇猜测推理，应该没有人会因为去偷一个尸体，而放弃高薪厚职。 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查监控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到底有几个人进入过太平间，他们的频率又是几次，而且时间段是怎么样的，这些都要查清楚。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那就是你能不能确定每一个进入太平间的人，都是他们的人工还是说有人偷穿了太平间员工的制服，然后进入太平间偷尸体？” 杜宇皱了皱眉，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 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回答，很显然，这些都是夏目没有想到的。 “还有一件事，你们有没有问过医院太平间有没有后门可以出去？ 如果凶手是在正门进出的话，那么就会被监控拍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应该有一个尸体被运送出来，你们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现在很明显，你们的慌乱了，说明了一切。 问一下医院，看看太平间有没有后门，并且是没有监控的摄像头的。 这样才能方便凶手运送尸体。” 如果不是滨海这边还有事要处理，杜宇还真的想飙车过去滨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杜宇居然开始期待凶手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他似乎一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他的侦查能力很强。 杜宇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对手，并且这个凶手就跟杀害杜雯雯的凶手一样，几乎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现在杜宇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在现场找到的那一块广告牌上面。 已经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陈亮带着他的痕检科队员一块儿在广告牌上搜寻着所有跟凶手有关的东西，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杜宇打来电话，那就说明了他们还没有找到凶手留下来的痕迹。 这对于杜宇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坚信罗卡定律——只要是来过就会留下一些东西，并且带着一些东西。 第155章 无头女尸第二案 夏目得到了杜宇的指点之后，连忙就跟小方警官一块重新调查这件事情。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夏目找到了医院的负责人，并且问了关于太平间后门的事情。 医院的负责人有点闪躲。可因为这件事情跟连环杀人案件有关，所以医院的负责人也不敢怠慢。 负责人承认在太平间确实有一个后门，并且那个地方并没有装下监控。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没有装下监控负责人就没有说明白，有些事情只有医院里工作的人才知道，夏目自然也就不会多问跟案情没有关系的任何事情。 负责人带着夏目和小方警官到了太平间的后门，把后门打开了之后，这才发现有一具女尸躺在地上。 女尸很明显之前就在太平间里面安放着的，这时候她身上还有一些水珠。 只不过有一件事实在是耐人寻味，这一具女尸全身赤裸，没有了头颅。 太平间是一个特别冷的地方，用于存放尸体所用，而女尸身上的那些水珠很明显的就是离开了太平间之后，室外跟室内温差太大所导致。 “尤佳昱身上的这些水珠，说明了其实她离开了太平间并不久，而且她的尸体并没有发生腐败。 这明显的就是代表着偷尸体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我们发现尸体不见了之前只才偷出去的。”小方警官伸手摸了摸鼻子，开始推理。 他说的话，夏目是信服的。 只是有件事，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女尸安好的放在太平间没有监控地方的后门，可是头颅却丢失了。 这一具女尸是不是尤佳昱的，还需要重新检验dnA。 尽管太平间里面，除了尤佳昱之外，就没有丢失女尸了。 凶手为什么只对尤佳昱动手？ 夏目有点疑惑，在小方警官的催促下，给杜宇又打了个电话。 杜宇一听，心里一震。 怎么又是头颅丢失？ 而且在尤佳昱死亡之前，她的手臂也是被砍下来了。 “你们有没有看过，死者身体里面的器官肠子都在？”杜宇问。 夏目不敢怠慢，连忙让负责人帮忙看看。 他自己其实也挺怕血腥的，但是因为干一行，他没有办法不克服。 可是如果有医院的人在，他能不动手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负责人也是满头大汗，检查了一下之后，确定都在，这才回答了杜宇。 杜宇皱着眉，怎么个事？ 突然，杜宇想到了什么，一道白光闪过了他的脑海。 “偷尸体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你赶紧让小方警官调派人手，将整个医院封锁。 所有的出入口都不许进出，直到排查完毕。”杜宇严肃的说着。 夏目一听，立马就做了。 小方警官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医院都封锁了起来。 负责人不明所以，别说是他了，甚至连夏目都不明白为什么。 杜宇解释道：“我猜测，原本凶手是想动手的。 但是因为你们突然去了太平间的后面，让他没有办法动手，只能将头颅切割了下来。 他的目的，不光是掏光尸体身体的内脏。 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把尸体的头颅切割下来，并且在尸体的脸上进行刺青。” 杜宇解释着，突然就停下来要说的话。 他原本是不相信宋一凡和李慕琳说的，他们曾经提过一个古老的民族，有跟凶手类似的这一类行为。 可是现在从凶手，又或者是偷尸体的人的所作所为上，慢慢的让杜宇相信了。 难道真的跟宋一凡他们说得一样？ 杜宇想着，趁着这边还没有发现什么最新的线索，还是过去滨江一趟。 可就是这时候，陈亮给杜宇打来了电话。 “杜队，广告板上发现了有血迹。 我们做过对比，血迹并不属于死者。 而在整个警局的资料库里面，也找不到对比资料。 很有可能，凶手是一个底子干净的人。” 陈亮叹了口气，等待着杜宇说话。 杜宇皱眉，也深呼吸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碰上了硬茬。 在整个警方的资料库里面都找到人，这个人底子又干净，那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张扬那边是不是还没有看到监控里面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陈亮关心的问道。 他知道因为这个案件，杜宇压力很大。 然而张扬那边是真的尽力了，那天被称为滨海不夜城的娱乐街道，整个都停电了。 能够找到凶手的痕迹很渺茫。 “还没有找到。”杜宇回答。 他也不知道这个案件能够从哪里开始查了，哪怕是程永心身边的人，全部都排查过一次。 一开始，杜宇还把希望放在了广告牌上。 而现在，他只能等着凶手再一次犯案，才能有更多的消息或者证据去找到凶手的痕迹。 可是这就代表着，要有多一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丧生。 这别说是杜宇不允许，甚至连局长也不会允许。 这个人，放在社会里，就是等于威胁着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他，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钟倩，尤佳昱，程永心。 下一个，会是谁？ 杜宇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跟陈亮草草的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杜宇知道自己可能需要重新整理所有的一切。 随手找了个白板，他开始将所有死者的关联性都写下来。 将死者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杜宇仔细端详。 似乎在照片上面，杜宇并没有找到什么关联性。 现在杜宇唯一知道的，就是死者的职业，和她们的性别。 天快亮了，还在仔细琢磨着这三起案件的杜宇，收到了夏目的来电。 三个小时的排查搜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这说明了两件事。 要么就是凶手在医院封锁之前，他就已经逃了。 要么就是凶手还在医院里面，伪装成一个太平间的打工人，又或者是随便一个路人。 按照夏目他们这样子查下去，估计凶手跑了他们都不知道。 “头颅找到了吗？”杜宇问。 如果头颅还在医院，那就说明了凶手应该也在医院。 他的目的，杜宇很清楚。 第156章 还有一个人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杜宇一直忙着指挥，夏目听着杜宇的指引，不断的去寻找偷尸体的人。 陈亮和他的痕检科人员也在忙着找广告牌上，抛尸者的指纹或者是血迹。 就算是张扬也没有闲着，哪怕已经熬得双眼通布满血丝，他也依旧在不断的看着监控录像的回放。 太阳慢慢的升起，破晓，代表着希望。 “老大，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张扬双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连续好几天，他都只是盯着这个画面看这个监控录，像他已经看了会背了。 这时候的张扬只感觉，自己的太阳却突突的疼。 杜宇走到了他的旁边，双手撑在了他旁边的桌子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监控录像。 “你看看这个人，”张扬伸手指了指监控录像，画面里面身穿清洁工制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奇怪，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手上正在垃圾桶里面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但是因为当天整个街道都停电，上半夜是娱乐城那边停电了，而下半夜则是早餐小吃街那边。 抛尸者是算好了时机才在那个时间段抛弃的，他就像一个上帝一样，只要他进入街道一秒，立刻就会整个街道都黑暗了下来。 “这个人是不是那天你查看娱乐城街道时候，看到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杜宇问张扬。 张扬已经不想张开眼睛，他只知道如果再看到那个画面，他一定会吐出来。 “我记忆中，就是这个人没错。 当时的画面是他进入了街道之后，整个街道都变得漆黑一片，他趁着混乱之中将鸭舌帽脱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按道理来说，他走到现在我们看的这个监控视频，应该是已经两个小时之后。 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而这时候，应该就是清洁工准备干活的时候。 街道上面虽然没有什么人，可是已经有三三两两清洁工在边上等着，准备干活了。 这时候的他是身穿清洁工衣服的，那么他会不会是混迹在清洁工里面的人？” 张扬的这个疑问，确实让杜宇有点怀疑。 可是这也不应该，因为之前杜宇就已经问过了清洁工的队长。 他们队里面的成员几乎全部都是认识的，而且大多都是上了年纪。 至于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三十来岁的样子。 如果单纯的为了抛尸，就要加入清洁工行列，那么他估计还挺浪费他的前程。 不仅如此，只要是加入了一个队伍里面他就必须得跟队伍里的其他人打成一片，哪怕不是打成一片，最起码也要跟别人进行简单的沟通。 如果一句话都不讲，那么他是没有办法在这一堆人里面混下去的。 毕竟人嘛，都是群居生物。 只不过抛尸者在这一堆人里面混下去，如果有什么行差踏错，也不会有人包庇他。 除非…… 杜宇越想越不对劲，除非上次问过的那个清洁工队长，有意帮忙隐瞒。 “老大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有蹊跷？”张扬这时候也眉头紧皱，他也发现了不对，杜宇也就自然不会不知道。 “你去帮我联系一下上次我们排查过的清洁工队长，我现在要去陈亮那边一趟。 等你找到了那个清洁工队长之后，立马跟我汇报。” 杜宇并没有在理会张扬，转身就往痕检科那边走去。 …… 陈亮刚从检验室里面出来，他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袍。 只见他不断的向着痕检科的同事们指挥着：“小钟，你帮我重新检验一下，看看广告牌上面的那个血液是不是确定真的不是死者的。” “强子和小黑，你们拿着血液的样本去各大的医院里面看一下，看看抛尸者有没有可能去过医院包扎伤口之类的。” “铁头，你帮我认真的再对比一次，看看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对比上出现了问题。” 安排完了大家的工作之后，陈亮一抬头就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杜宇。 杜宇这是第二次看到广告牌，但是相比于第一次这一次看到的广告牌，已经被陈亮他们弄了些检查药水上去。 所以这一次杜宇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广告牌上面有大量血迹。 杜宇眉头紧皱，伸手指了指广告牌问陈亮：“这上面的血迹是不是都不属于死者？” 陈亮点点头，这个动作就已经代表了一切，他再说的话，对于杜宇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 “是什么情况下能让人，在这广告牌上面留下这么大量的血迹？”杜宇问。 这很明显的不是他们的知识范畴之内，杜宇问的这个问题超纲了。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宋一凡从外面推门而入。 他并没有跟陈亮和杜宇打招呼，径直的走到了广告牌上面看了看。 “这不可能……”宋一凡自言自语。 他在推理的时候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杜宇站在宋一凡的旁边，等待着他的下文。 宋一凡摇了摇头：“杜宇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广告牌上面的设计，很明显的是喷洒上去的，那也就是说有一个人站在了广告牌的前面，而另外的一个人从他身上给他一刀。 这些一刀刚好就刺在了受害者身上比较容易大量出血的器官上，而且受害者应该是被整把刀子穿透了身体。 所以才会有这样子的形状的血迹，喷洒在广告牌上。 还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凶手拿着的那一个刀子应该是属于西瓜刀之类的，是比较长的刀子。”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只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宋一凡虽然没有很明确的说出来，但是杜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被杀了，而且杀人犯所用的方法并不是一刀毙命，而是让他慢慢的流血致死。 只不过现在，杜宇他们并不知道另外一个死者在哪。 “能不能从血液之中，检验到死者的性别？”杜宇问。 如果现在真的有人死了，那么杜宇倒是希望死者是个女性。 只要这样，才能开始慢慢的摸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 第157章 池永泉 几个人盯着广告版看，类似于的广告版材质，全部都是一些胶带着纸片。 胶是为了让纸片更加的稳固，也避免了让纸片因为被水沾到而变湿变软。 所以这么大量的血迹喷洒在广告牌的上面，很快的就会流走，并且不会伤到纸片的材质。 痕检科人员拿着一张全新且滚烫的a4白纸走了进来，他头上都是汗水，看得出来他很着急。 “陈队，我已经重新的检查过了广告牌上面的血迹，同样出来的检查结果都是跟死者对比不上dnA的。 至于这广告牌上面的血迹到底属于谁，我们现在还在寻找。” 痕检科人员说完这句话之后，陈亮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手机这边就已经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强子的手机号，也就是之前被陈亮派出去，到医院里面询问有没有大量失血伤者到医院去治疗的那一位同事。 他手上拿着的血检报告，是可以跟医院里面的资料库做对比的。 然而强子打来的电话，这说明了在医院那边并没有大量出血的伤者前去就医，资料对比库那边却显示出来曾经有一位男士在医院那边诊治过。 “那个人是谁？！”杜宇着急的问道。 陈亮这时候手机是开着免提的，几乎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见强子的声音。 强子只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杜宇突然之间就变得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他？ “医院对比付那边的那一位男士名字叫池永泉。” 池永泉，也就是滨海娱乐ktv的负责人石先生。 “你有没有问清楚池先生在医院里面到底是治疗的什么病？”杜宇又问强子。 作为痕检科人员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他都要协助警方进行排查走访。 杜宇的问题他当然早就已经问过了当时跟他交接的医生，医生表示从资料库里面看见池先生，只不过是因为有一段时间心脏特别疼，所以就去做了一个普通的血常规。 血常规表示石先生有一段时间确实是心肌缺血的特别厉害，但是没有到非要治疗不可的地步，到最后医生只是给他开了一点药就打发他离开。 他得了什么病其实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广告牌上面的血迹，既然是他的，那就说明了他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杜宇连忙拿出了手机，疯狂的给池先生打电话。 可是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打池先生的电话，也都是打不通。 他的电话显示说，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的去了滨江？ 滨江那边有一个新的地方，正在落成也准备建立一个滨江娱乐ktv。 原本这个项目是留给许诺的，但是因为许诺已经去世了，而那边的工程也正在进行。 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人过去接口才对。 按照这么一推理，池先生会去滨江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现在滨海跟滨江已经算是同一个城市了，一般人都称之为滨城。 再加上现在的手机卡基本上是全国通用的，甚至流量也都已经不算跨省了，如果池先生真的在滨江的话，那么也不会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他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你还有没有他的其他联系方式？”宋一凡皱着眉头看杜宇。 杜宇想了想，联系方式当然只有一个，只不过他可以去滨海娱乐ktv碰碰运气，这个时间点那边应该已经关门了。 但是通常还会有高层在里面开会之类的，池先生说不定还在滨海娱乐ktv里。 “我现在开车过去，你们可以的话尽量推理一下，看看按照广告牌上面这么大面积的血溅痕迹，这个人是不是还有存活的机会。”杜宇说完，也没等宋一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 滨海娱乐ktv里已经大门紧闭，他们一般只是做晚上的时间段，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服务生和保安都已经下班了。 只有一个之前都已见过的保安大叔在门前扫着地，基本上这种娱乐场所，一到白天之后，地上都会堆满大量的塑料瓶子和垃圾。 保安大叔除了在滨海娱乐ktv里面当保安之外，他下班了之后还会收集ktv里面的塑料瓶子拿去卖。 也正好，杜宇有点事儿要找他。 当保安大叔听到杜宇问的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池先生已经有两天不在了，至于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只是我平时在这里上夜班的时候，没有看到他过来这边坐镇，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的项目正在落成。” 保安大叔说完伸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没过一会儿之后他又说到：“是不是池先生身体不好了？还是说滨江那边的项目需要他亲自过去？” 杜宇不明白一个保安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保安到时候看到了杜宇的表情之后，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的这个年纪，五六十岁家里又没有个依靠，只能出来这边打工挣钱，赚点棺材本。 一般情况下，这种老大叔都是没有什么心眼的。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老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往杜宇的身边靠，他的声音慢慢的变小了，在杜宇的耳边说道：“我听说之前去滨江的许经理前不久出事儿了。 那边的装修工程马上要完了，许经理又不在，可能池先生过去那边帮忙了也说不定。 你有没有那边装修师傅的电话号码？ 倒是可以打个电话去问一问。” 保安大叔这么一说，杜云猛的醍醐灌顶。 之前他在滨江的时候，确实有跟那边的装修师傅联系过，主要就是问师傅一些关于许诺的事情。 谢过了保安大叔之后，杜宇手机都还没有拿出来，就看见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 她看起来神情着急，从计程车下来之后似乎是因为没有给车费，还被司机叫住了。 这女人什么来历？ 第158章 雾里 “池永泉来过这里吗？”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脚上穿着高跟鞋。 因为路况不平，她还差点摔了。 站在她旁边的杜宇伸手扶了一下，还来不及道谢，她直接走到了保安大叔的面前，打听起了池先生。 保安大叔也是被问得一脸懵，这怎么一大早的，全都是来找池先生的？ 可是保安大叔也有点忌讳，他会跟杜宇说这么多话，全因为杜宇是警察。 他一不敢对杜宇隐瞒，二觉得杜宇哪怕知道了池先生的下落，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可眼前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身上喷着廉价的香水不说，长相一般，还特别没有礼貌。 保安大叔只是摆了摆手，一边继续扫地，一边敷衍到：“池先生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女人一听。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会儿别说是杜宇了，就连保安大叔也愣住了。 这怎么个事儿？ 任凭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见不得女人哭。 保安大叔停下手上的动作，有点不知所措。 在场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女士，你这是怎么了？”杜宇着急忙慌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纸巾，递到了女人的面前。 听到有人哄自己了，女人哭的更厉害。 “那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知道了我怀孕之后，就让我把孩子打了。 现在可好，他还一走了之，这么大的滨海娱乐krv，他也扔下不管了。 我和孩子，他也不要了？！” 女人这是越哭越凶，眼泪都成串的流。 杜宇不知所措归不知所措，他还是有点批判性思维的。 女人说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 她说的倒也没错，这么大的一家滨海娱乐ktv，而且能帮他赚这么多的钱，他是怎么都不可能丢下这一家公司不管的。 所以从这女人说的话可以推理出来，要么就是他出事了，要么就是真的去了滨江处理事儿。 只不过池先生一向都挺有交代的，他又怎么可能丢下这家公司，这么久了都不管？ 按照杜宇之前在这里收集到的资料，池先生一向都比较信任许诺。 公司里面似乎也只有他做事，池先生是放心的。 现在许诺没了，他就等于是断了双臂。 就算滨江的事儿再着急，也不可能去两三天不管这里的事儿。 再加上杜宇给他打电话，都是显示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其他同事应该怎么找到他呢？ 公司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是必须得立刻马上处理的，那找不到他的人，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而且现在很明显的，就是池永泉失踪了。 他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按照宋一凡他们的推理，应该就是死亡了。 杜宇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内心想法，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天使和魔鬼，天使当然希望凶手立马就可以被抓住。 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当然不可能被抓住。 所以恶魔，就开始期待凶手继续抛尸。 只要他做的够多，杜宇他们才会有很多的证据去找到他。 杜宇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血压一下就飙升了，这个案件，已经慢慢的变成一个没办法解开的死结。 然而就在这时，滨海警察分局，却迎来了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大学应届毕业生。 杜宇收到了张扬的通知，他也是有点懵。 张扬说那孩子到了警察局之后，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只见他站在值班警员的面前，跟警员说了四个字：“我杀人了。” “具体怎么说，他交代了吗？”杜宇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张扬在电话另外一边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同事将他放在了审讯室，但是因为我们手上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也没有办法将他关押。 而那孩子，什么都不说，看起来特别的平静。 甚至在关押室的时候，有警员的陪同，他也并没有焦躁不安。 另外就是那个清洁工队长，我们找到了，老大你是打算回来亲自审讯，还是我去看看他什么情况？” 杜宇眯了眯眼，半晌之后才回到：“你先去问问情况，我马上就回去。” 这件事不是不放心交给张扬，而是这个清洁工队长，似乎之前给的口供跟后来杜宇他们查到的并不符合。 所以关于他的口供，杜宇觉得需要重新再复盘。 …… 张扬和杜宇站在了审讯室门口，左右两边的审讯室分别坐着清洁工队长和那个孩子。 杜宇皱眉看着张扬，张扬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那孩子我进去看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张扬伸手摸了摸鼻子，又说：“至于清洁工，我还没有来得及盘问。” “那行，交给我吧。”杜宇点点头，又说：“你去找一下宋法医，看看他怎么说。” 杜宇离开警局之前，确实让宋一凡帮忙推算一下广告牌上面的血迹，说不定池先生还能有一线生机。 兵分两路，杜宇看了看两边审讯室的玻璃窗，最后还是决定先进去清洁工队长的那一间。 推门而入，清洁工队长抬头跟杜宇对视。 杜宇并没有立马开口，他擅长看着被审讯的人，从他们的肢体语言和各种的眼神之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果然，清洁工队长在跟杜宇对视了两三秒之后，眼神开始闪躲。 “你之前给我的口供，是不是有隐瞒或者谎言的存在？”杜宇看到了他的表情之后，这才坐下来，直接切入正题。 队长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 只是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又合上了。 这样子也算是一个表达，比如是，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杜宇。 很有可能他本来就知道实情，但是不知道怎么跟杜宇讲。 这算是很好的推论，当然也又不好的。 比如…… 他不知道杜宇为什么会知道他说谎。 “回答我。” 杜宇将手放在桌面上敲了敲，急速的声音，是他在表达内心的不满。 而这样子的举动，更加让本来就局促不安的队长，更加的焦躁。 第159章 外甥 “我没有说慌……” 清洁工队长不敢跟杜宇对视，就光说他这样子的表情，杜宇已经猜到了，他有说谎的成分。 “在你们清洁工队伍里面，有一个很年轻的身影。 这是我们在街道的监控录像中看到的，虽然你们穿的制服基本上是一样，而且你们还戴着帽子，但是那个年轻的身影看起回来比谁都更厉害一些，这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将监控录像调给你看。 我们现在正在处理一起凶杀案，你要知道，如果你包庇任何一个人，你就很有可能是帮凶。 我们抓到了凶手之后，他必定是要付上法律责任。 而你之前已经给了假口供，你的法律责任也是逃不过的。” 杜宇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了缓，拿起了桌子边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这样断绝的方式，是他之前用到的一个审讯办法。 在他停下来不说话的期间，被他审讯的人是会有自主的意识和利弊的衡量。 “说说看，你们团队里面那个年轻的男人，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包庇他？”杜宇放下了杯子，眼神凌厉。 清洁工队长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那是我的外甥。” 外甥？！ 杜宇一开始只是以为那个年轻男人不过是跟他，或者是跟清洁公司有点关系。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血亲。 “怎么回事？”杜宇眉头紧皱。 “我的外甥是应届毕业生，因为他不擅长说话，所以毕业了之后一直都找不到工作，但是在升级方面，我怎么都得帮助他，所以我就让他来了我们公司做兼职。 但是我们公司有规定，所有招进来的员工都必须是五十岁岁以上。 因为公司不想花更多的钱去照顾年轻的人员，我也就没有上报。 身为清洁工队长的我，已经在这一家公司干了超过五年。 知法犯法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如果被公司知道了，也要把我辞退。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你们来问我关于公司里面的事儿，我一般都是会隐瞒的。 我不认为我的外甥，会杀人。 你们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外甥没错，但他这么怕人怕事，又怎么会杀人？” 清洁工队长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描述，可说到后面，他就开始激动了。 实际上，杜宇也没有什么证据指向监控视频里面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只不过是想趁着清洁工队长之前提供了假口供，所以想试探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清洁工队长突然有点懵的看着杜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证据指向了我的外甥就是杀人凶手？” 杜宇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因为在他手上，压根就没有证据。 杜宇的这个表情，在清洁工队长看来，就基本上是默认。 他有点慌张的看着杜宇说：“不可能的，我的外甥，是我从小养大的。我对他的教育，是绝对可以认可的。 他平时下班了没啥事儿的时候，还会给路边的野猫野狗喂吃的。 连小动物都这么爱惜，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人？” “从小养大？”杜宇皱了皱眉问道：“他没有父母吗？” 这个问题，明天的让清洁工队长愣了一下。 杜宇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清洁工队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东西。从跟我妹妹结了婚之后，就好赌。 我的小外甥出生之后，还因为他赌钱把家里输没了，一度连奶粉都吃不上。 我妹妹比我小十岁，跟我相依为命。 所以我也见不得我小外甥这么可怜，就用我的工资去补贴给他们家。 后来，我的妹妹甚至因为要帮忙还那个男人的赌债，而去了夜总会那些娱乐场所当兼职。” 说到这里，清洁工队长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哽咽着，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而杜宇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基本上有点意思了。 被杀害的那些女性，全部都是ktv里工作的。 以前的夜总会，或许会比现在的ktv复杂。 但事实上，都是这么演变过来的。 凶手杀害了那些女性，会不会是因为家庭原因？ 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面生活，所以一直对这个行业有所歧视？ 这些都是后话，也当然需要杜宇去推理。 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这个清洁工队长的小外甥，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 “后来呢？”等了良久，杜宇问出口。 清洁工队长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后来，我的妹妹在某天上班的时候，被当时一个比较有钱有势的男人给…… 然后不久，我妹妹就得病了。 那种不干不净的病，很难治疗。 我甚至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但是都没有办法将我妹妹救回来。 妹妹死了之后，那个男人也不知所踪了。 所以我就担起了养大小外甥的责任，也终生不娶，把我外甥当自己孩子了。” 杜宇听完了他说的话，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是…… 有件事他想不明白。 假设凶手就是他的外甥，那他是因为什么要去杀害那些女性？ 毕竟自己的母亲，也曾经是夜总会的员工。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更加有同理心去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女性才对。 虽然这么说，可是池永泉如果真的被杀了。 这件事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池永泉是负责招聘那些女性当员工的，而且还不给他们相对应的福利。 说实话，池永泉就是一个吸血鬼。 哪怕是程永心在滨海娱乐ktv打了这么久的工，她也一样没有买五险一金的。 也就是说，等程永心老了，并没有任何保障。 “我需要见见你的外甥，有些事需要得到他的阐述，另外我也觉得应该跟他采样，用于对比一下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血迹。” 杜宇站起来，并没有给清洁工队长过多的询问空间。 然而就在杜宇要离开的时候，清洁工队长突然说：“可是我也好几天没有看到我外甥了。” 第160章 我就是故意的 两三天没看到他了？ 是失踪了还是单纯的不在家？ 杜宇没有办法搞清楚清洁工队长说的话，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清洁工队长问的：“你有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打过了，但是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清洁工队长红着眼眶，跟杜宇对视。 不在服务区？ 那不就是跟池先生的联系方式一样，所以这个清洁工队长的外甥，会不会真的是杀人凶手？ 一般情况下，那种内向的孩子，内心的思想活动都是很大的，他们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达。 内向，也不代表就是罪犯。 可现在所有的证据，几乎连同时间线，野都指向了他的外甥就是杀人凶手。 “你跟我出来一下。”杜宇说。 今天警局里面也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他也曾经表示自己杀人了，我这个孩子现在就坐在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那个人是不是他的外甥，现在也还不能证明。 既然清洁工队长说找不到了自己的外甥，如果他看到了自己的外甥，应该能认得出来吧？ 想知道他有没有说谎，杜宇打算让他过去隔壁房间只认一下，如果隔壁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外甥的话，那么整件事情估计就明了了。 清洁工队长只是站在了隔壁神圣室门口，一会儿他就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冲到了坐在里面的男孩面前。 “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我这么多天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你到底去哪了？” 那孩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的泪液。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他们说你杀人了！你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清洁工队长的语气越来越重，因为得不到孩子的回答，他甚至伸手抓住了男孩的衣领。 “你说句话呀，回答我！ 我不听他们说，我只听你说！ 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我清楚的很，你从小就是被我抚养长大，我的品行你也很清楚，我怎么样都不会教你去杀人！ 快告诉他们，你没有杀人，让他们把你放出去，然后正正经经的找份工作！” 他的情绪越激动，那孩子的脸上就越冰冷。 杜宇见过很多类似于这样子的场景，那孩子心里确实装了太多的事儿，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心理素质还这么的强。 “别人的舅舅，”杜宇伸手手拉了拉清洁工队长，在审讯室里面是有录影机一直再录着所有的事情，他不希望这样子的场景会在法庭上面被播放出来。 清洁工队长被杜宇拉着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跪在了地上。 “这是为什么呀？你这么做，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 你的妈妈临死之前还希望你可以成才，我好不容易把你供上了大学，毕业之后你怎么不干点好的？ 你若是犯了一点小事，进去牢狱里面做几年的就罢了。 现在杀了人，是要填命，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清洁工队长已经泣不成声。 而坐在他面前的男孩，眼眶早已通红。 杜宇跟坐在审讯室里面的警员眼神打了一个招呼，是因为他把心理医生苗若给请过来。 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有为青年，居然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不仅如此，这个连环杀人犯年纪虽小，这里素质却强大。 面对这样子的情况，必须要有一个专业人士在场。 这样才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说为什么要杀人和所有杀人的细节。 等到苗若进入审讯室之后，清洁工队长的情绪已经慢慢的缓解了下来，他从一开始气氛的面色红润到现在一脸死灰。 从苗若进入审讯室后，坐在犯人椅子上的嫌疑犯，眼睛一直都盯着他。 苗若先是看了看面前的人，随后很明显的愣住。 他试探性的问道：“邓得宝？是你吗？” 嫌疑犯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两行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们很久没见了对不对？”苗若笑着问到。 邓得宝一直心理素质都很好，可是看到了苗若之后，他突然就开始情绪失控。 他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抽搐着不断地流泪。 杜宇在一旁看着，打算上前干预。 可还没有走两步，苗若却伸手拉住了他。 “你记不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苗若问。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压垮邓得宝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的追悔莫及。 苗若只是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了邓得宝的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别打自己宝贝，”苗若笑着将他拉入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你的名字，叫得宝。这是你的父母给你的，得到了你这个宝贝，他们多开心。 他们希望你健康成长起来，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得宝不太健康对不对。” 杜宇看着苗若的操作，心里顿时揪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们用的方法都是比较强硬的。 如果嫌疑人不说，杜宇就会采取与世隔绝的办法。 但是这种办法，只是让心理素质偏差的人，慢慢的被时间击垮。 实际上，如果面对的是邓得宝这种内心强大，而且看起来是有计划这么做的，那就更加让人没办法用平常的办法去接触他的心底。 硬碰硬固然不行。 苗若选择了用柔软的方式。 加上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所以苗若很快的就被邓得宝接受。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你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你说了，我们才能有办法帮你。” 苗若尝试猜测邓得宝的内心轨迹，并且说了出来。 审讯室里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似乎都等着邓得宝的解释。 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啜泣声，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大喊：“我就是故意的！” 第161章 情绪崩溃 审讯室里面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似乎很认真的在听邓得宝的话。 他的眼神突然之间从迷茫变得清明，而且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并没有之前那么的疯狂，也已经不再哭了。 苗若本来还抱着他安慰他来着，后来也放开了手。 “人确实是我杀的，可是他们都不对，不是吗？” 邓得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的是杜宇，因为他可以看得出来，杜宇是这一个房间里面官做得比较大的。 至于他的清洁工舅舅，他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解释了。 然而清洁工队长，怎么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在他的认知里面，哪怕是辛苦一点，只要饿不死，有手有脚就一定可以能活下去。 在他的世界里面光是活着已经很困难了，他并没有想法去伤害任何一个生物，哪怕是街上的流浪猫狗。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他也想给别人撑伞。 但是在他面前，是他朝夕相处了二十二年，有时候他亲手养大的外甥。 他以为自己的教育，一直都很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本来自己也没什么文化，若是让他把孩子教成鲁迅先生，那种根本就不可能。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外甥居然会是连环杀手，并且作案手法这么的残忍。 “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舅舅？ 只要是你说的，舅舅都相信。”清洁工队长的眼眶红着，他几乎就要给邓得宝跪下了。 邓得宝本来还算冷静，可是当他的眼神跟清洁工队长对视上了之后，他的眼眶瞬间通红。 “那些在ktv场所里面进进出出的服务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肮脏的，难道不是吗？ 我的爸爸曾经就说过，妈妈也是肮脏的。 因为我妈妈，最后离开的时候就是得了脏病。 我真的就是为了她们好，只要她们在健康的时候去世，那么病痛就不会折磨她们。” 邓得宝虽然哭着，脸上也有点懊悔，但是他的眼神里面这是疯狂的自信。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神经，就像是一个疯子。 苗若这时候不知道是心理感应，还是防范于未然，他伸手将所有人都护在了他的身后，包括清洁工队长。 “我知道你的妈妈离开让你很难过，在你的童年时期并没有父母的陪伴成长，让你缺失了很多的爱。 现在既然人也杀了，你也已经犯错了，只要承认错误就好了。 明天我会亲自带你去犯案现场，到时候你给我们指认，你看这样行吗？” 苗若对邓得宝说的话，开始慢慢的引导他朝着正确的方向而去。 但是邓得宝就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人。”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震惊了所有人。 明明在之前，他还说人是他杀的。 突然之间，他就像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开始变得疯狂，不断的在啜泣。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害怕，就像被什么东西威胁着一样，只见他坐在了地板上，不断的向后退。 直到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之下，他才停住了后退的步伐。 但他依旧是惊恐的看着天花板，这时候的他整个脸都青了，两行清泪就从他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他的嘴里一直在说：“明明是他杀了人，为什么要说是我？他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承认杀人的就是我？” 杜宇和张扬看到了这种情况，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站在审讯室里面的清洁工队长还有苗若，只是眉头紧皱，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邓得宝的这种行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宇问。 但他并没有得到在场人的回答。 几乎是在多余问出口的同一时间，邓得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就要朝着自己的身上而去。 幸好清洁工队长眼疾手快，就那么五秒的时间，他已经跑到了邓得宝的面前，并且把匕首夺了过去。 “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你爸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小孩，我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这是要自我了断？” 清洁工队长的情绪很明显的也失控了，他开始疯狂的咒骂。 而这时候的邓得宝，除了崩溃大哭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清洁工队长在夺回那一把匕首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虽然那口子并不大，但是看起来还挺深的，地上全部都滴满了血。 那鲜红色的血迹，似乎刺激到了躲在角落的邓得宝，他伸手不断的打在自己的脑门上，除了大吼大叫，流眼泪之外，他就没有了别的行为。 “这个案件可能要往后推一推先不能再继续审下去了，现在嫌疑犯的情绪特别不乐观，我建议保外就医送到附近的精神，病医院去先给他打一针安定，然后经过一系列的治疗我们再去审问吧。”苗若回头看着杜宇，给了他最直接而且最有医学权威的建议。 杜宇没有办法，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先不说他们俩本来就认识，或许只有苗若知道邓得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加上，现在邓得宝的情绪也确实很不稳定，如果再继续询问下去，只怕所有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会让他疯掉。 按照苗若的意思，杜宇眼神示意张扬着手去安排这件事。 张扬点头示意，随后离开。 苗若看了看杜宇，眼神示意借一步说话。 整个审讯室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邓得宝和他的清洁工舅舅。 走出了审讯室之后，杜宇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苗若。 “我在之前就接触过这个孩子，他是我诊所里面的病人。 当时的他，有点自闭，不太愿意跟别人交流。 但是，他的病情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严重。 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暂时你们先不要介入，我怕他的情绪会再次失控。”苗若若有所思的看着杜宇。 第162章 音频之后的端倪 那孩子的年纪不大，除非从小就在不健康的家庭成长，不然按照正常年纪的轨迹，都是念完了大学，准备迎接自己灿烂的人生。 邓得宝却选择了极端的办法。 杜宇想着他的经历，难免的也叹了口气。 “我怀疑他的病加重了，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去审讯他的话，只会刺激到他。 这样子对他的并不会有任何的好转，而且还会像今天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匕首，做伤害了自己或者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几天我会先给他做一系列的心理测试，看一下他是不是已经加重了病情，如果是的话，我会用别的方法。 有件事你可以放心，我知道你们很着急破案，我也会尽快协助警方的。” 苗若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灯光的反射让杜宇看不清他的眼神。 现在杜宇也是对邓得宝束手无策，有了苗若的帮忙，这个案件总算是会有进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警方可以帮忙协助的？”杜宇问。 苗若摇了摇头：“这都是要跟专业对口的，我估计你们应该会把他转接到医院去，并且在他住的那个病房，安排人手进行监管。 所以你们要做的，除了能够让我随时进出，他的房间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了。” 杜宇这会儿还在跟苗若商讨着关于邓德宝的事儿，话都还没说完，手机就响起来了。 “老大是我。”手机的另外一边传来了张扬着急的声音。 每一次听到他这样子的语气，杜宇都总是觉得有事会发生。 果然这一次也一样。 “刚才报案室里面接到了一个报案，说是有人在荒郊找到了一个女性尸体。 可是同事还没有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什么？！ 听到张扬说到这里，杜宇心里一惊。 “你先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将那个报案人的录音给我调出来，我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宇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跟苗若处事儿了这么久了，他们大抵也有点默契。 跟苗若对视了一眼，杜宇就朝着报案室走去。 报案室里面围着很多人，包括有今天值班的警员，还有张扬。 看到了杜宇，张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老大，我们已经把录音调出来了。 其他科技组的，也正在做手机的定位。 希望能快点找到那一具女尸。” 张扬把知道的情况，全部都报备了。 杜宇皱了皱眉，这件事，估计跟邓得宝没有关系。 人已经从审讯室转到了附近的精神病院，全程都是有警员看守着的。 只不过死的又是一个女人，这很难不往他身上想。 “你把录音放给我听，我看看能不能听出什么破绽。”杜宇说。 他现在知道邓得宝有病，虽然说他杀了人也死罪难逃，可是不是他干的事情，杜宇也不想强加在他的身上。 录音里面清晰可听到，一开始是一个女的在报案，那个女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身边的杂音也很多。 【女人】：请问是报案中心吗？我在城郊发现了一只女尸，那个女人身上插着一把刀，身上穿着的是红色的衣服，一条碎花裤子。 接电话的警员说道：“女士你好，这里是报名中心，麻烦你提供准确的地址，我们现在立马派人出警。” 就在这时，女人手上的电话似乎被人抢去了，而抢她电话的人是一个男人。 【男人】：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不要报警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女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女人似乎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害怕，她尖叫着，我那边也传来了麦克风被磨蹭的声音，应该是女人伸手去把手提电话抢回来。 这时候女人和男人都说着话，可已经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张扬动了动手上的鼠标将录音停住了，并且对杜宇解释道：“这一段我们已经听过了很多次，麦克风应该是被捂住了。” 杜宇点了点，张扬推理的并没有错，他也是这么想的。 继续点开音频，男人的声音比起女人的声音更加明显一些，那就说明了手机还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这边不需要报警，我们可以自己处理，谢谢。 男人说完了这一句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种情况，杜宇他们几乎没有遇到过。 男人和女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并不清楚。 说到了在城郊被抛尸的女性，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动手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报案的那位女士就会变得很危险。 而且录音音频里面已经说了，男人在女士报案之前，似乎就已经提醒过她不要报案。 现在女士已经拨通了电话号码，男人会不会也对女士痛下杀手，这都是未知之数。 “科技组那边找到了定位没有？”杜宇问。 他内心开始焦躁不安，最近滨海是哪儿都几乎有命案发生，再这么下去，百姓都会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 张扬摇了摇头：“李烁已经去处理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杜宇皱眉，这个地位，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手机被挂断之后，警方基本上就不能定位到了。 而且手机被男人抢去之后，正常人都会关机或者直接扔在某处。 这样子，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被警方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在哪儿。 “老大，”张扬打断了杜宇的思路，提议道：“不如我们尝试一把大海捞针吧，既然报警人说了是在城郊，那我们分开四队，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郊为中心，向外拓展。” 杜宇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于是他开始调配人手：“你们出境的时候，带上警犬。 只要是有血腥的味道，他们是有反应的。 暂时先这样，我在这里留守，再尝试能不能听到音频之后的端倪。” 得到了吩咐，大家都开始准备出发，只留下了杜宇一个，满脸愁容。 第163章 双重人格 杜宇深呼吸一口，开始重新听录音。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报案报案，过了快一个小时也是早上的九点来钟。 报案人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在郊区。 至于是东南西北的一个区，警方现在暂时还没有线索。 杜宇将电脑里面的那一段音频放进了剪接器里，剪接器里面出现了三条音频的轨迹。 其中最大声的那一条就是报案人和那个男人的声音，另外两条应该就是附近的杂音。 杜宇将杂音放大，有一条杂音是一个男人的叫卖声，但是报案人似乎身处在一个很复杂的地方。 所以那个叫卖的声音之中也夹杂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声，包括有男女老少在聊天，也有小孩子不愿意上学的哭闹声。 如果光是听到叫卖人的声音，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卖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有一件事情，杜宇觉得很奇怪。 在东南西北城郊之中，虽然住的都是那些外来的打工人或者是一些比较贫穷的居民，可是基本上到了，八点以后就已经没有人在那边卖早饭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外来的打工者都必须得早出晚归的到城里打工，而那些贫穷的居民就更加需要这一份工作。 那些建设而且还特别勤劳的人，买了早饭就会离开城郊。 按照这个时间点来推测，基本上在城郊里只剩下一些老人。 “到底会是哪里呢？”杜宇有点迷茫。 录音里面的时间应该是八点多左右，正常情况下城郊是不会再有人叫卖早饭了。 他有点疑惑，同时在他的脑海里面也没有任何头绪。 于是他打开了另外一个音频的轨迹，试图从这里面找到答案。 另外一条音频的轨迹里显示，那些嘈杂的声音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在敲铁的声音。 那声音特别的刺耳，但是因为并没有靠近电话的麦克风，所以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 因为前几年城里面对环境优化这一方面抓的很严，所以基本上在郊区也不敢有人敢在那边开一些制铁厂之类的。 反而是西城郊那边，比较接近滨江城郊的地方，倒还能看得见一两家制铁厂。 会不会就是那里？ 但如果报案人在西打电话报警的话，正常情况下这个报案电话会打到滨江那边的警察局去。 杜宇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手机，给张扬打了个电话，既然他们现在的办法比较愚蠢，在四个郊区里面大海捞针，还不如直接开车到西边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点线索。 “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小队是闲着的？ 要不要开车去西城江那边看看？ 我刚才在录音里面好像听到了打铁的声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在那边还有两三家制铁厂。” 杜宇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是跟张扬在商量的，但张扬并不这么想他，可以不用脑子的时候基本上就不会用。 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张扬随口敷衍了两句，就让其他的警员开车到西城江那边去。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苗若拿着一沓报告走到了报案室。 “杜警官，你现在闲吗？”苗若这句话似乎是一个问句，然而他已经走到了杜宇的面前，将他手上的资料放了下来。 杜宇看了看他的资料，上面有三个大字，写着患者姓名是邓得宝。 “那孩子又出什么事儿了吗？”杜宇皱眉。 这才分开了不到两个小时，邓得宝虽然已经转到精神科医院去了。 可一路上都会有警员的陪同，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 苗若摇摇头，杜宇也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杜宇的面前，开始解释着手上的报告：“这孩子应该是在十五岁之前在我的诊所一直看心理的，因为他从小是个自闭症，加上父母没有在身边陪伴，而且母亲的工作，让他多少有点自卑。 十五岁之后，因为他的舅舅没钱继续让他看病，所以就停止了跟我的会面。 这报告，是我后来联系各大心理医院和他的学校，得到的一些报告。 上面显示，他在学校是一个名列前茅，不太爱说话的孩子。 但是，在学校的一些心理咨询或者义诊上，却有另外一种解释。” 杜宇看着苗若，试图听明白他说的话。 毕竟他不是这一块专业，不懂苗若所说的也是很正常。 苗若推了推眼镜，看着杜宇，用词尽量简洁。 “义诊那边的报告显示，这个孩子是聪明的，而且很善于跟人交际。 他很喜欢在医生面前表现自己，并且懂得善用词汇，言语间谈吐大方。 当年义诊的时候，邓得宝不到十八。 但是义诊的报告却显示，他心里年纪，却已经有三十八岁。” 听着苗若的话，杜宇突然就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一脸懵的问：“什么意思？吃了什么药物，导致他还能有另外一面？” “不。”苗若斩钉截铁，神情严肃的说：“我怀疑，他有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 杜宇听过这一类的词，但并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苗若叹了一口气：“双重人格或者多重人格，都是因为患者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又或者是说，主人格被什么东西或者人威胁了，没有办法自主处理的时候，另外一个比较成熟的人格就会出来帮忙。 多重人格的背后，其实就是强烈的自卑和脆弱。 而邓得宝，完全符合以上。” 杜宇知道，苗若不会莫名其妙来跟自己说这些。 他更希望知道，苗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对邓得宝进行心理治疗，这样你就可以看到全过程。 说不定所有的凶杀案，都是他另外一个人格做的。 那么经过我对他的治疗，另外一个人格，会对你进行心理剖析，并且告诉你整个犯案过程。 你觉得怎么样？” 这当然是好事！ 杜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知道邓得宝为什么要杀人和怎么杀的人。 这些都会成为日后的呈堂证供！ 第164章 三个人 如果说杜宇之前并不知道什么叫双重人格，那么跟着苗若一起去帮助正在精神病院治疗的邓得宝，确实让杜宇大开眼界。 苗若在路上已经跟杜宇说了很多关于双重人格的事儿，但没有亲眼看见，杜宇都是不敢相信的。 直到他推开了邓得宝住院的房门，杜宇心里很震惊。 邓得宝住的医院房间，是一个私人的房间。 里面除了有警方看守之外，就只能有固定的主治医师和护士出入。 被关起来的邓得宝，很明显的百无聊赖。 他手上有一个骰子，是那种孩子用来锻炼智力的。 比起昨晚，现在的邓得宝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与其说是平静，还不如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到了有人推门而入，他放下了手上的玩具，抬头跟杜宇对视。 “你们怎么又来了？”他问。 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在这路上苗若一直交代的，都是让他不要去试图让邓得宝的情绪失控。 在这一方面，杜宇承认自己并不在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苗若的旁边，观察着邓得宝的一言一行。 “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你现在情况好点了没。”苗若笑了笑，回答了邓得宝的话。 只见他拉开了旁边放着的椅子，面对面的，坐在了邓得宝的面前。 这个举动，很明显的是让自己跟邓得宝相对性的平等。 “我能有什么事儿？”邓得宝嘴角微微向上扬，眼角撇了撇，站在边上的杜宇又说了一句：“这不是好好的被你们关起来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苗若并没有去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杜宇愣了一下，他不是很理解苗若的做事方法。 邓得宝难道不就是邓得宝吗？ 哪怕他是双重人格，但也应该不至于是别人吧。 这很明显的就是杜宇想的太少了，邓得宝依旧是嘴角往上扬，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对劲。 苗若剑他并没有回答自己，也不着急的去询问，反而是坐在边上眼睛微微的看着窗边。 外面的太阳正好，只是放在这个天气，多少有点热。 有几条流浪狗，热得吐着腥臭的舌头，在花园里没有遮阳的地方，焦躁不安。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邓得宝突然笑出了声。 “笑死了，我是谁？”邓得宝反问苗若：“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杜宇听得云里雾里，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故事。 他只看到了苗若的表情突然不正常了。 “你是……”苗若试探性的问到：“张家树？” 张家树？ 张家树又是谁？ 杜宇越听越一头雾水，这怎么又蹦出来个张家树？ 苗若的神情慢慢的恢复了下来，只听到他说：“那次之后，我们应该就没有再见过了。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出现了。” 邓得宝摇了摇头，或许现在不能叫他邓得宝了，而是张家树。 张家树的眼神变得模糊，看起来是回想着以前的事儿。 “你说的没错，那次之后，我基本上就消失了。 我答应过，要让邓得宝好好的活下来，所以我选择了消失。 可是我没有想过的是，他的生活没有了我之后，越来越差劲。 身体不光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我的。 如果他没有办法处理好眼前的事儿，那就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吧。 好歹我也比他大三岁，他不敢做的事儿，我是可以帮忙解决的。” 苗若皱了皱眉，问到：“比如是什么？” “比如是在学校遇到了一个他很喜欢的女孩，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沟通的时候，我可以代劳。”张家树笑了笑，手上的玩具被他重新拿上。 在百无聊赖中，张家树看起来是很平静的，他似乎对这个世界是漠不关心的，关心的只有他手上的玩具。 他很专注，甚至都没有再理会苗若和杜宇。 房间里的温度，猛然骤降。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太大了，还是因为杜宇和苗若此时找不到突破口。 然而苗若同样冷静的面容下，他的内心，是不断的向着法子去问关于杀人案的事儿。 或许是感受到了苗若的不安，张家树抬头跟苗若对视。 “人是我杀的，我也去自首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张家树平静的说。 苗若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开始进入正题。 “为什么要杀人？” 听到了苗若的问话，张家树笑了：“你怎么永远都在问这种蠢问题？” “我为什么杀人，你不清楚吗？” 站在一旁的杜宇愣住，他看着苗若，内心开始有点犹豫了。 为什么张家树说苗若很清楚？ 从他们的对话里面可以听得出来，苗若之前就跟张家树认识。 会不会是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苗若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让张家树认为杀人是对的？ 杜宇看着苗若，他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铁青。 “你知道的，以前听我说过，我的愿望，就是杀掉这个世界上，所有从事不正当行业的人。 现在在滨江，最大的ktv，就是池永泉手下经营的。 而他手下这么多人，尤其以女性居多。 我的目标，是杀掉所有在滨海娱乐ktv里工作的女性。 然后，就是娱乐城里面的。” 张家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疯狂。 他甚至在最后，还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笑声的尖锐刺耳的，站在一旁的杜宇听着，忍不住的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那种疯子杀人案，他处理得也不少。 基本上都如同张家树一样，从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世界上的不满。 “可是为什么……”杜宇忍不住的发问：“你杀了四个人，就去警局自首了呢？” “四个人？”张家树突然蒙了，他耸了耸肩：“我只杀了三个人。” 三个人？ 杜宇看着张家树，两个面面相觑。 不可能！ 钟倩，池永泉，尤佳昱和程永心。 这不就是四个人吗？ 第165章 只杀了四个人 杜宇和张家树看着对方一脸不明所以，难道这件事情中间有蹊跷？ 如果真的是张家树杀了5个人，那么他也没有必要不承认。 毕竟他身上已经被这4条人命，哪怕就算多一个少一个，到最后对他的惩罚也是一样的。 既然是这样，他若真的杀了五个人，那他也没有必要对杜宇隐瞒。 “那你说说，你杀了哪几个人？”杜宇问。 张家树想了想，回答道：“程永心，尤佳昱，许诺和池永泉。” 什么？ 这么按照他说的，不就是这个案件最开始的受害人钟倩，并不是他杀的。 这不可能。 钟倩也是滨海娱乐ktv的一名兼职员工，如果张家树一开始就说要杀光，滨海娱乐ktv里面的所有女生，那么他是不可能会放过钟倩的。 难道这是一次随机杀人？ 而他杀人的目标全部都是滨海娱乐ktv里面的人？ 但这也说不过去。 如果真的是随机杀人的话，那他又是怎么样拿捏的这么准确？ 毕竟他手上杀的人，其中有两个就是跟钟倩有关系的，而尤佳昱更是钟倩的表妹。 “你认识钟倩吗？”杜宇皱了皱眉，想了很久，才向张家树问出口。 张家树愣了一下，有点迟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在滨海娱乐ktv跟几个朋友玩的时候，确实有见过钟倩，但是我跟她并不是太熟，而且邓得宝跟她是同一个大学的。 为了避免有面对面打招呼的情况，不让她尴尬，也不让我尴尬，所以我基本上远远的看见她，我就会转身离开。” 嘶…… 杜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说张家树是因为邓得宝一开始就已经跟钟倩认识，从而不想着对她下手。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家树所杀的人，全部都是他后来在滨海娱乐ktv里面认识的，并且跟他有过交集，甚至跟他有什么过节？ “你是不是随机杀人？”苗若问。 苗若对于查案，就像是杜宇对于双重人格一样，都是一窍不通的。 但是听了这么久，他倒也是有点头绪。 张家树的嘴角微勾，眼神变得邪魅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随机杀人，他们都该死。哈哈哈哈！”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面做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们违背道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这些人死有余辜，你们又何必费神去查这些案件，我已经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想要怎么做随便你们。 但是案件越是查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事情让你们想不明白。 这不单只是案件的问题，还是人性的问题！” 张家树的情绪突然之间高涨，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或许是因为邓得宝并不善于交际的原因，他的头发一直都留的比一般的男孩子都长一些。 而这时候再加上张家树那神经兮兮的模样，杜宇的心内不免感觉有点毛毛的，整个人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当了刑警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有些人真的死有余辜，可是他的职业就是要把凶手给抓起来，无论那些死者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但很多情况下，只不过是大家的三观不同。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引起你想杀人的动机？”杜宇皱眉。 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凶手的说法，因为很多嫌疑犯也好，凶手也罢，也只不过是因为心理扭曲的太严重，却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把自己治愈，所以才会有了杀人动机。 这个人有没有罪，是法律说了算。 “有一天我跟几个朋友一块出去喝酒，我进滨海娱乐ktv之前，看见了尤佳昱跟许诺拉拉扯扯，或者是年轻人所说的打情骂俏。 可酒过三巡之后，我出去大厅抽烟，有看到许诺对钟倩毛手毛脚。 钟倩，是邓得宝学校里面的系花，是邓得宝想高攀却高攀不起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就是要必须杀了许诺。 可是我知道犯法的事情我不能做，因为苗医生曾经告诫过我如果要让邓得宝好好的活下去，那么我必须得控制好我自己，而我的出现正是因为我想要保护邓得宝，所以我强压住了自己心里的愤怒。 可就在转角处，我看见了娱乐城工作的尤佳昱不知道为什么混进了滨海娱乐ktv。 当时的她，正和池永泉忘情的接吻。 看到了这一慕，我实在是觉得恶心。 我想应该就是从那天开始，杀人的种子就已经埋在了我的心里。 后来大学那边答辩结束，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邓得宝因为难受，所以没有出现在现实生活里，而他的身体则由我代为保管。 我也正是利用了那段时间，开始研究怎么样杀人，怎么样抛尸。 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一开始就死去，而是让他们痛苦、窒息，死亡。” 张家树在说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完全抬起头，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一直跟杜宇对视着的。 他的眼睛里面发着一抹自信的光亮，杜宇不能分清，他到底是因为杀了人而感觉到自豪，还是单方面的感觉自己帮邓得宝报了仇。 但无论怎么样也好，现在他已经说明了钟倩并不是他的杀人对象，那就更离期了。 杜宇跟苗若对视一眼，意思很明显。 他希望离开这里，重新到钟倩死亡的那个出租屋去看看。 如果凶手不是张家树，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调查的方向一直以来都有问题。 张家树是凶手没有错，但现在看起来凶手不止张家树一个。 苗若点头，示意杜宇可以离开。 毕竟他要问的，基本上已经都问出来答案了。 接下来苗若对张家树的治疗，杜宇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杜宇刚抬脚想离开，张家树突然就开口了。 “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杜宇愣住，扭头看了一眼张家树，等待着他的下文。 张家树却不着急了，伸手拿了茶杯抿了一口，迟迟没有答案。 第166章 第二人格 杜宇在等待着张家树的下文，同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张家树。 他试图从张家硕的脸上看到他到底有没有说谎，这是他一贯用来审问犯人时候，经常用的一种办法。 张家树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似乎是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回忆涌进了他的脑海。 只见他叹了口气，这才说起：“邓得宝很喜欢钟倩，但是因为他不太喜欢社交，也不太知道怎么跟钟倩可以走得更近一些，所以他经常在钟倩的身后当个跟踪狂。 这件事情我当然是很不赞成的，只不过我没有别的办法，一方面是我没有办法劝他停止做这种事情，另一方面是我没有办法去帮他完成这件事情，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你们说到了钟倩的死，我觉得有件事情是我知情的，我就必须得告诉你们。 她很有可能是自杀的。” 什么？！ 杜宇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面对审问犯人这么久，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张家树一定没有说谎。 因为在他说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一直都是对视着，而且张家树的眼珠子连转都没有转动过。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要说谎的时候，哪怕是跟人面对面，他也会忍不住的将眼珠子往左边或者右边转动一下，这样子一方面可以避免尴尬，另一方面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大脑说出来一个更完美的谎话。 然而刚才，张家树并没有类似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不是他杀而是自杀呢？”杜宇问，甚至关于爱情的事情，他忍不住说出了口：“她的死亡自然很蹊跷，但是最让人摸不透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尸体完全被融了，只剩下了部分头颅。 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会是自杀吗？” 面对杜宇有点激动的询问，张家树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我没必要说谎，不信你就自己去查。 我这么气愤滨海娱乐ktv，也跟这个有关系。 邓得宝告诉我，钟倩因为钱，跟一个富家公子好上了。 没过多久，那富家公子就死了，听说是得了不干净的病。 我猜钟倩估计也得病了，而且据我对钟倩的了解，她自杀并且把自己溶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是一个特别爱美的女孩子，在大学里面没有人对她是不喜欢的，尤其是她长得还特别标志，所以追求者有很多。 如果说让别人知道了，她因为这个病而死，而且死相还这么难看的话，她一定会接受不了，所以溶尸对于她来说并不残忍。 若是要让她带着病毒死在出租屋里，而且尸体会因为病毒变得特别难看，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残忍的事情。” 现在无论张家树说什么，杜宇他们也都死无对证。 而且钟倩的尸体只剩下了头颅，她是不是真的得了不干净的病也没有人知道。 就在杜宇想问更多事情的时候，他的手提电话突然响了。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感应，张家树的嘴角突然之间微扬。 杜宇看着张家树的表情，有点疑惑。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提电话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钟爸爸的电话号码。 自从上次杜宇他们认为凶手是围绕着钟倩身边的人展开捕杀行动之后，钟爸爸和钟妈妈早就已经被度入带到安全部，并且让警员介入，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特别多事，杜宇也没有来得及跟他们再次沟通。 现在收到了他的来电，杜宇显得有点迷茫。 苗若看着杜宇，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电话，他的脸色从铁青变成苍白。 现在今天钟妈妈一直要吃的药吃完了，所以钟爸爸让井人把他带到老家去，将药带了回来。 在这过程之中，钟爸爸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于是到了真钟倩的房间看看。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钟爸爸在钟倩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一封遗书，而遗书上面写的，跟张家树说的出入不大。 挂了电话之后，杜宇跟张家树对视，张家树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自豪。 虽然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过一句话，但是苗若看到了杜宇的神情也自然明白了。 “如果你有事要去处理的话，那就先走吧。”苗若站起来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以示安慰，并且说到：“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杜宇并没有久留，因为之后要处理的事情还特别多。 虽然说遗书是在钟倩的房间里面找到的，但是他还得去，钟倩的房间里在找找看。 除了要将遗书拿来跟钟倩曾经写过的作业做对比之外，还要看看遗书的内容到底是不是跟钟爸爸说的一致。 从精神病院走出来，杜宇甚至都还没有走到停车场，张扬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因为对我之前给了张扬一些线索，所以张扬已经在城郊那边找到了报案人和那个不让报案人报案的男人。 两个人都被带回了警局，而现在正在警察局里面接受普通的审问，剩下更高端的审问，还得等到杜宇回去再继续。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离不开他，他一个人也没办法分身做这么多的事情，只能将钟倩的事儿交给了张扬。 小分队里面的人并不多，滨江那边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夏目自然要归队的。 现在人手开始多起来了，处理事情的节奏也自然要快一些。 只是有一件事情深深的埋在了杜宇的脑海里，他突然之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杜雯雯和她的闺蜜周衫，是分别死于两个夜晚。 更让杜宇摸不着头脑的，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也就是警告后来给他取名为追风的人。 追风好像只犯过这两起案件，但是这个人对现场所有的善后都做得特别好，甚至在现场都没有留下属于他的指纹，和毛发。 这让警方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找到追风这个人，甚至还一度将这两起案件变成了谜案。 如果说人真的会因为得了精神病而出现双重人格的话，那么这个追风，会不会也是某一个很厉害的人物的第二个人格呢？ 第167章 蹊跷 杜宇等着头上的一抹烈阳跑到了警局，审讯室里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那女的估计就是报案人，而那个男的则是阻止她报案的人。 那男人看起来年纪也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他的头发花白，坐在审讯室里，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 “什么个情况？” 杜宇还在观察着分别坐那在审讯室里的那两个人，张扬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份报告。 在进去审问之前，一般杜宇都要搞清楚状况，刚好看见了张扬，那就顺便问了一下。 张扬显得有点无奈，他摇了摇头，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杜宇。 杜宇一边翻看朝阳一边在旁边补充：“那男人是西边城郊一条村的村长，听说是刚上任的。 他也承认了自己在报案人韩女士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他有过出手阻止的状况。 但是他说的话特别荒谬，连我听的都直摇头。” 杜宇还在瞟看着手上的资料，听到了张扬的话之后他抬头跟张扬对视，并不理解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扬叹了口气说：“因为他是村里刚上任的村长，村边上发生了这件事情，他觉得特别慌张，也不知道该不该报警处理。 而韩女士则是村里的一个村民，她是从城里外嫁进去的，所以她知道第一时间报警，而且韩女士比较年轻，自然也就有点学识。 村长觉得不应该报警，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刚刚上任，害怕发生了这件事情，并且外传之后，村里的人会觉得他不太行，所以他就放弃了报警这个行为，但是最终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实话实说，没文化真可怕。” 张扬的话让杜宇的眉毛微微向上挑，他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并且告诫张扬：“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别让别人听了去你是人民警察自然也就代表着所有的人民警察。” 张扬点点头，杜宇说的话他当然懂，只不过是吐槽一番罢了。 “若是这样的话，还真的不能告他什么，顶多说他妨碍司法公正。 对于知情不报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权利，你就警戒一下他。”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又说到：“至于韩女士，她也没什么罪过。 关于这个在城郊被发现女尸的案件，我们之后很有可能还会跟她联系上，没什么事的话就把人给放了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忙完了这里之后，帮我去钟倩的老家一趟。我需要拿一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她上学时候，而且需要是最近的笔记。 我必须得对比一下她的那一封遗书，到底是不是她亲手写下的。” 事情有够多，而且案件还一件接一件。 在这一座城市里面越来越多的杀人案件，却没有真正遇到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 这样杜宇觉得很无力，哪怕是在半夜十分他没有处理其他案件的情况下，重新再翻开自己妹妹的案件，却又无从入手。 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尸体在哪里？” 杜宇甩了甩头，将自己的个人想法甩到了脑后，重新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现在，需要让他处理的事件上。 “已经移交到了法医部门，李法医正在处理。” “李法医？” 李慕琳？ 类似于这种案件，一般宋一凡是不会交给李慕琳一个人单独去处理的，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正在实习的学生。 哪怕过不了多久之后她就会转正，但是为了避免别人有说法，也为了避免妨碍了警方查案，一般情况下宋一凡都是被从旁协助。 “宋法医在哪里？”杜宇有点疑惑，他对于宋一凡最近的行踪更加是摸不着头脑。 现在杜宇提到了宋一凡，张扬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只见他嘴角微扬一脸等待着被杜宇赞赏的样子。 “我已经问过了，说是局里有事儿，需要他到潞城一趟，所以他就过去那边帮忙。”张扬挑了挑眉又说：“我问李法医的时候，她那里有点不太开心，说自己已经有办法可以处理这边的事情，让我们别老是缠着宋法医。” 杜宇点了点头，倒也不是因为他觉得只有宋一凡才懂自己，更加没有怀疑李慕琳的能力。 只不过是太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好兄弟了，平日里面他也不会私底下找宋一凡聊天什么的，所以有点想知道他最近在干嘛而已。 “那行吧，你记得帮我去处理中秋那边的事情，我先过去法医部看一看那具女尸。” 张扬点了点头，竟然是明白杜宇有事情要忙。 只不过他没有等到杜宇的夸赞，他就经已经回开了，张扬有点懊恼的站在原地看着杜宇离开的背影。 …… 走到了法医部，杜宇推门而入，看见了李慕琳正在整理文件，杜宇心里清楚，估计是那一处女尸第一次尸检已经完成。 李慕琳听到了有人推门，她抬头跟着杜宇对视了一眼。 “你来了正好我们刚想找你，你说的第一次试讲报道已经完成了，我正在整理，但是我发现了有一些很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 杜宇不解。 几乎是每一个尸体，只要是被警方发现的，自然就是会有奇怪的现象，在他们身上发生。 比如说抛尸，被肢解，被钝器所伤，又或者是被利器直接一刀毙命。 所以这时候的杜宇压根就不明白李慕琳的意思。 “你看看，”李慕琳伸手招呼杜宇走到了电脑面前。 上面的照片一帧一帧划过，全部都是李慕琳在尸检的时候拍下来的照片。 尸体的照片，杜宇不是没有看过。 只是每一个尸体，死亡的因素不一样，自那拍出来的照片也不一样。 不过任凭杜宇再笨，也知道这死者似乎死得有蹊跷。 死者的嘴唇呈现出来是深紫色，目前就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中毒身亡。 可是按照张扬刚才给杜宇的报告，上面写了韩女士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边上是有匕首的，而且还有一大摊血。 那么就说明，死者是被利器所伤失血过度而死。 第168章 自杀还是他杀 李慕琳见到杜宇看到那张照片出神，她在旁边补充了一下她所知道的资料。 “这个照片是在尸检的时候拍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死者当时已经没有我的生命气息。 但是她的嘴唇发紫，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因素。 第一，就是她本身身体不好。 第二，第二，就是她中毒身亡。“ 杜宇听着李慕琳的话，神情有点呆滞。 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导致他的脑子转不过来，还是因为某种奇怪的情愫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慢慢壮大。 李慕琳顿了顿，被杜宇盯得有点不自然，她轻咳了两声问道：“你们警方现在对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到了案子的事，杜宇立马收起了自己早就已经遨游天际的想法。 他伸手掐了掐眉心，试图用这种方法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李慕琳给他抛下来的问题。 良久之后，杜宇才说：“张扬给我的资料，是说当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正平躺在城郊边上。 尸体的旁边有一把匕首，那很有可能就是作案凶器。 匕首现在已经送去了痕检，至于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我们并不清楚。 但实际上，张扬刚才跟我推断了一遍，他认为死者是自杀的。 因为从死者肚子上的伤口看来，她绝对有可能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痛苦挣扎一段时间之后，因为失血过度而去世。“ 杜宇所说的话全部都是按照正常环境的推理，李慕琳当然明白。 只不过有一件事说不通。 “如果她是自杀的，为什么不服毒不选择不那么痛苦的方式，哪怕是跳楼应该也比这样子强。”李慕琳有点不太理解。 杜宇顿住。 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尝试过，坐下来好好的聊过，关于案情基本上都是杜宇他们手上有什么资料就会发给法律部，由法医部来处理，他们之间最多也就是吃过两顿宵夜。 杜宇并没有想到，李慕琳的推理能力这么强。 “要按照你这么说，你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你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蹊跷？”杜宇问。 他并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是要做什么，只不过是觉得李慕琳在宋一凡的带领下，马上就要实习结束，正式进入法医部门工作。 如果她本来脑子就很好用，也有点推理的前置的话，那还是适当训练起来，对于她将来的路也会好走一些。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自杀这么简单，哪怕就算是自杀，很有可能也是有人说摆教唆。”李慕琳的眉头紧皱。 当年要选择读法医这一条路，也正是因为她认为每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的话，那她一定不会轻饶，并且会从尸体上找到更加多的实质证据让这人可以被绳之以法。 “你的推理很不错，但是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杜宇笑了笑，站了起来：“现在我要离开法医部去找更多的证据，甚至是凶手。 所以第二次尸检报告，还需要麻烦你。“ 两个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说出告别的话，就各忙各的了，杜宇离开了法医部之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 夏目和夏美今天早上从滨江那边回来，估计要下午才能到，而张扬出去办钟倩的事儿，眼看还得明天才能回来。 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其中包括身份证钱包和现金之类的，一样都没有。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死者的指纹，然后在信息库里面对比。 因为最近滨海这边的犯罪案件频频发生，为了要让警方更加快速的破案，局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不过是耗费多一点人力物力。 前些时间，局长命令了大量的警力，到各家各户去收集身份证用的指纹。 这样子会更加容易协助警方利用指纹来找到身份信息，这对于刑侦队所有人员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死者的指纹已经采集完成，杜宇坐到了电脑面前正准备找死者的身份资料。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杜宇就已经找到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女性，今年已经有四十岁，市里人。 她并没有正当职业，只是偶尔到各家去打打工，做个兼职赚外快。 从她的身份资料上面显示她并没有家人，这种情况有点特别。 如果想要找到她确实的身份资料，还得找到他的亲人来跟她做dna对比。 但是现在很明显，人应该是前天早上去世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到警局来报案，说家里有人失踪了。 那就证明了杜宇找的资料并没有错，现在只能从她身边的人来入手。 这是她有亲戚朋友，找个人来帮忙辨认也不是个难事。 只不过认尸，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目兄妹俩马不停蹄。 刚到警局的夏目，就被痕检科的队员给拦了下来。 他接过了文件，往办公室里走。 看见了杜宇，夏目松了一口气。 “这是很简课拿过来的资料，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看见我就直接交给我了老大，你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案件，我刚归队什么都不清楚。” 夏目伸手揉揉揉发胀的脑袋，上次得了甲流之后，又一直在忙着公事，或许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现在时不时的脑袋还会昏昏沉沉。 杜宇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翻开他递过来的文件之后，杜宇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在现场找到的那一把匕首，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那就代表着，死者很有可能就是自杀的。 只不过这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说如果是要自杀，为什么要选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还要选这么痛苦的方式？ 这些是早上他和李慕琳研究过的，却怎么样都找不到答案。 再加上死者的嘴唇，在此后一直都呈现出暗紫色。 难道真的如同李慕琳所说，死者很有可能是中毒身亡，而并非失血过多？ 第169章 家长里短 如果整件事情真的是有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在死者中毒之后，死之前下的手。 这样一来，凶手或许可以逃开法律责任，但是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毒药并非凶手所投。 但是也解释不过去。 现在种种情况看来，凶手并没有什么杀人动机。 但这人是不是真的如同杜如所猜测的，这样还得是跟死者的朋友沟通，走访排查才能知道。 身份证上面显示，死者的家应该是在金碧小区。 那算不上是一个特别高档的地方，可是在滨海里面有一套自己的物业，那也足以看得出来死者徐欢的家境不至于太差。 “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好点的话，就跟我去一趟金碧小区。“ 倒也不是说杜宇是一个魔鬼，上司明知道下木不舒服还不放他去休息，只不过现在局里面人手确实不够。 夏美看了看还有点发烧的哥哥，不过是走访排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项目，她跟哥哥调一下也不是不行。 杜宇这时候也把视线放在了夏美的身上，夏目或许真的太难受了，小脸通红，甚至连眼眶都能看得出来是红肿的。 “那要么你跟你妹妹放一下，把夏美留给我，然后你回家先休息一会儿，这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到人的，我再给你打电话，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是杜宇最后的让步，夏目这边当然是没问题的。 杜宇抬头看了看夏目，叹了口气，带着夏美出发了。 来到了金碧小区，这里的守卫森严。 如果不是亮出了警官证，他们甚至没有办法进入小区里面。 按照之前杜宇查到的关于徐欢住宅的地址，两个人开始了走访排查。 类似于这种高档的小区，一般人都不怎么关心自己的邻居是谁，所以一个下午，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有用的讯息。 忙活了一天，两个人累趴在一棵榕树下。 这时候夕阳已经慢慢的往下沉，它正在用尽最后的生命给小区里面吃完饭准备散步的人们最后的火热。 跳广场舞的大妈大叔也都准备好了他们的设备，只要等到了夕阳西下，他们就准备开始挥洒汗水。 杜宇坐在边上，早就已经累得不行。 一个大妈站在榕树边上，跟其他三三两两的阿姨聊着八卦。 “我听说，那个药罐子没了。”那大妈说。 这些小区里面的八卦，杜宇是不屑听的。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母忙于工作，将他放到了村里的爷爷奶奶家。 在村里的那些时光中，他大概最烦就是听到茶余饭后那些人聊八卦了。 “你是说三栋那个药罐子？”有一个大妈插嘴。 三栋？ 那不就是徐欢家那一栋吗？ 杜宇和夏美对视了一眼，警觉的竖起了耳朵。 “可不就是她，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一天到晚都在熬中药。我的小孙子最讨厌那味道了，每次闻到连饭都吃不下，只会干呕。”那阿姨嫌弃的说了一句，可是下一秒，她就八卦的问：“啥时候没得？” “好几天没看到她下来散步了，听到她的邻居说，好像是人没了。”一开始说起这件事的大妈想了想回答阿姨的话，又补了一句：“她这个病拖了这么久，又总是这么难受，死了也好，算是解脱了。更何况无儿无女的，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了。” 那大妈看起来脸上还有点惋惜，她似乎并不是想那人死。 只是杜宇他们俩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讨论的是哪一家的。 休息够了，杜宇打算跟夏美离开。 就在这时候，那嫌弃中药味的阿姨问了一句：“那个姓徐的，是不是被人包养了？我听说偶尔能看到一个男人过来找她，还会过夜。 你说她一个女的，也没有什么正经职业，怎么能买得起这金碧小区？“ 这话飘入了杜宇的耳朵里，他离开的步伐顿了顿。 姓徐的，女的，没有正经职业，卖得起金碧小区，药罐子！ 这些关键词，加起来就像是在说徐欢一样。 杜宇连忙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回头看着那些在榕树下聊八卦的人。 那些大妈阿姨看到到了有个男的盯着自己看，就像是早就已经有了什么默契一样，莫名其妙的都闭上了嘴。 杜宇的神情严肃，连同他身后的夏美也突然正色了起来。 两个人走到了那些大妈的面前，杜宇亮出了警官证。 “我是滨海刑侦队队长杜宇，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姓徐的女人，是什么人，住哪里？” 本来一个男的朝着自己这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那些大妈都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她们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说什么八卦的时候被别人家里人逮到了一般。 可是听到了杜宇的问话之后，为首的那个大妈瞬间一个激灵，眼神突然放起了光。 说实话，杜宇有点无语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是天生爱说八卦的，可也不至于在警察面前也这么自然的就聊起来了别人的家长里短。 不过也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最起码，他们走访排查的时候，能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们刚才说的那个姓徐的药罐子，就是三栋五零二的徐欢。 像是我们这种年纪的，吃饱了饭没事就会下来跳广场舞。 一方面是增进邻里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发展自己的交友圈子。 我们这个小区里面，大多差不多年纪的都认识。 唯独她特别奇怪，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的。“ 听到了大妈的话，阿姨也补充了一句。 “就是啊，我是住在她家旁边的。 算起来，我们也算是真正的邻居。 我还记得我们家刚搬过来的时候，端午节包了粽子，打算送一点到她家去，也算是我们家示好，为了将来日后见面打个招呼，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可徐欢倒好，一点不领情，还直接把门给我甩上了。 以后我再看到她，也都不乐意搭理她。 这些年她身体不好了，我小孙子又在前几年刚出生，我都快反死她了，天天熬中药的。“阿姨明显的因为粽子的事儿，心里有气。 杜宇听到这里，嘴角微扬。 算是找对人了。 第170章 各方的资讯 如果说这个社会的资讯重要来源是网络的话，那么那些家长里短的饭后谈资八卦的重要来源，就是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儿干的大妈。 杜宇听着几个大妈阿姨的话，心里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走访排查了一下午，总算是找对人了。 “那按照你们这么说，她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那你们知不知道有没有谁跟她结仇？“杜宇问。 那些大妈阿姨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对视了一下，面面相觑。 或许是她们并不理解杜宇在说什么，又或许是她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杜宇的问题。 在她们五个人中，有一个样貌相对年轻，也能看的出来有点内涵的女人走了出来。 “倒也不能这么说的警官，徐欢姐只是跟我们不太合群，也不能说她差劲。 至于跟她结仇的人，在我看来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人鼻梁上戴着厚重的眼镜，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给杜宇和夏美来了个自我 介绍。 原来这人年轻的时候是当幼儿园老师的，有点学识之余，说话也不那么倔，让人听起来舒服些不说，倒也有点批判性思考，懂得分辨是非黑白。 这林老师，算是他们广场舞团队里面的文书宣传部。 偶尔小区里面会在中秋端午，或者年前年后有特别的文艺表演，都是林老师做的宣传。 在林老师看来，徐欢不过是不怎么喜欢热闹，也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 放在年轻一代，那就是一个妥妥的社恐。 除此之外，徐欢并没有跟谁结仇。 而且徐欢长期需要服中药，身体早就已经虚弱不堪，还真的没有什么资本跟别人结仇。 加上金碧小区里，能出来玩的，除了八卦一点之后，人还算是善良的。 倒也没有谁要置谁于死地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最起码在你们看来，徐欢除了人际关系比较糟糕之外，其他倒也还好？”杜宇问。 林老师点点头，又补充：“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我们都是聊得来就多聊两句，聊不来就算了。” 夏美不悦的皱了皱眉，双手还胸，下巴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阿姨，又问：“那阿姨说徐欢是被人包养了，怎么回事？” 说到这件事，那个阿姨连忙摆摆手：“那都是我的猜测，都是我胡说的，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阿姨似乎不想就着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她连忙自责了两句，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便又不再言语。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说八卦没罪，但是如果知情不报，后果就很严重了。”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走了一天，真的累死了，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刚才的话也不算是恐吓，只是他说话的一个技巧罢了。 这样子说，那些大妈阿姨会配合一点。 他也懒得跟他们讲道理，事情赶紧问完，赶紧结束，赶紧结案，赶紧找到杀害杜雯雯的凶手。 阿姨已经是上了年纪了的，虽然住在这种半高档的小区，但是一看就是没什么学识的，估计是哪个暴发户的老婆。 她一听杜宇的话，整个人全身一个激灵，把知道的事情也都全说了。 “我搬过来的时候，徐欢就已经住在这里，刚好也是我们家搬过来的那一年，她好像得了什么病，整年都在熬中药一直到现在。 她得的病似乎还挺烧钱的，我之前听谁说过她看一次医生也得两三千块钱。 我以前是在村里住的，我们村出了名的就是名贵药材。 虽然说那些药材在我们村里不怎么起眼，可是到了城里来那个价钱可是翻了好几倍，我一闻就已经知道她的中药里面有什么东西。 你说一个女的，每天就只知道在家里熬中药，也不用出去上班干活哪来的钱？ 这件事我就一直放在了心上，直到半年之后，开始有一个男的经常频繁出入她的家里。 那男的我撞过好几次，他总是戴着鸭舌帽和一副墨镜，他长什么样我还真不知道，只是轮廓之中，看得出来有点眼熟。 他每一次来，手上都提着一大袋中药。 当中就有人参的味道，至于是不是那种特别名贵的千年人参，我的鼻子还不能够分辨出来。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小区里面有人在传，说是徐欢被哪个有钱的男人看上了，还包养在了这个小区里，房子写的也是她的名字。 那时候我就释然了，俗话说得好，空是来风未必有因。 再加上徐欢到了这个年纪，确实也长得比别人标致一些，若是说她被人包养了，也不是不可能。“ 杜宇皱了皱眉，这些都是属于别人的家长里短，还有一些八卦之类的，并不能当做真正的呈堂证供。 只不过，跟那些大妈阿姨聊过天之后，确实让他对徐欢更加了解了一些。 “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每一次来都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吗？ 有没有人大概有印象，那人到底是谁？“杜宇又问。 滨海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有钱人并不多，只要是有点家财的基本上都是被人熟知的。 这人如果真的有本事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又有隔三差五的给徐欢送名贵的药材，那说不定还真的是个有钱人。 如果是有钱人，不是周家就是陈家这两大财阀，而另外的五个小家族，书吴郑王赵，家里面也是有男人的。 至于年纪跟徐欢大差不多大的，估计就只有赵家，吴家和王家了。 那些阿姨大妈看了一眼，对方面面相觑。 实话实说，虽然他们也算是八卦，有外人走进小区里或多或少都会多看两眼，但确实那人对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他们还真的认不出来到底是谁。 “小区里面是有监控的，我们可以去监控室那边调一下录像看看。”大妈提了一嘴。 林老师也跟着点点头：“对，你们可以先找到监控，然后把照片调出来。我们如果认识的话，肯定会帮忙指认，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帮得上警方的忙。” 第171章 监控中的神秘男人 503 service teorarily unavailable

503 service teorarily unavailable

nginx
 第172章 悬壶济世的叶医生 得到了阿姨的资料，杜宇打算将阿姨留在这里。 警方办案，岂是他们想看热闹就可以留在这里的。 其他人识趣，早就已经退离开了保安室。 “那个叶医生，人比较奇怪。 他的医馆虽然叫悬壶济世，但是人就不怎么样。 每个找他看真诊的人，如果不是后面有点关系，有或者有很多钱的，他基本都不会帮忙。 哪怕他的医术精湛，但也得不到别人说一句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姨说着，脸上浮现了不好看的脸色。 可以看得出来，之前阿姨找他帮忙看自己家小孙子的病，也是费了不少劲。 杜宇对那个叫叶枫的人医术或者是为人怎么样，他倒是不在乎。 “你知道地址吧？”杜宇问。 阿姨点点头，曾经去过当然是知道的。 “这个点也可以找到叶先生，如果你们着急，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阿姨说。 这敢情好。 杜宇带着阿姨，驱车就往医馆赶。 医馆在城边，地方比较偏僻。 如果不是有阿姨带路，他们大概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办法找到。 走进巷子里，就已经闻到了很浓重的中药味。 杜宇从小就讨厌这个味道，他忍不住的皱了眉。 但实际上，杜宇并不讨厌吃中药，所以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是杜雯雯讨厌才会给他这样的习惯，还是自己真的就讨厌。 中医馆的大门并没有关闭，从外面外往里看，可以看到一个小花园，里面中了一些中药。 花园的里面，站在一个身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 这人看起来，顶多就三十岁不到，或者比杜宇还要小。 几个人站在大院子外面，不敢上前。 阿姨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早就已经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忌惮。 至于杜宇他们，是因为本来就不认识，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么冒昧，也不知道应不应该。 只是想到了那一具女尸，杜宇还是打算抬脚上前。 “比我算的，晚了十多分钟。”那人突然张开口。 杜宇愣了愣，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只有阿姨在边上说了一句：“叶先生会占卜算卦，估计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了。” 叶先生？ 阿姨说的叶先生，难道就是眼前的年轻人？ “我是刑侦队长杜宇，深夜冒昧造访，很抱歉。 但是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聊一下。“ 杜宇并没有询问更多，直接抬腿走进了叶枫的家里。 叶枫看起来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几个人就这么进了他的房子。 “你们说说吧，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叶枫虽然没有拒绝人进入他的房子里，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热情，甚至连水都没有给杜宇他们端上一杯。 杜宇并不在意这些事儿，至于夏美跟阿姨就更加不敢说什么。 “最近滨海这边发生了一起案件，有一个女尸在城郊被我们找到，跟这死者走得比较近的人经常在你这里开药。 我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杜宇两三句话就表达了来意，叶枫似乎也并不惊讶。 只见他嘴角微微抬了抬，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不久之后，他才开口说：“这些都是我客户的个人隐私，我没有必要跟你们透露。 如果你们是要查，那就按照你们的方法去查。 半夜到我家来，如果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做生意的一套，杜宇当然不意外叶枫的话。 只不过这是每一个公民应该尽的责任，他也必须先跟叶枫说好。 “你知道的，有些事不是说你隐瞒就能过去的。我们现在手头上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所以这才来找你。”杜宇实话实说。 叶枫只是抬眼看了看杜宇，并没有再多的语言。 他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精湛医术，杜宇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厉害的人总有一些怪脾气。 “要不这样，你跟我们说说，他经常来配的那些药是用来治愈什么毛病的，他大概过来的频率是多久？ 这些也不算是你透露了客户的消息，我们会按照时候在这里等他。 就算今天你不跟我们讲，我们从明天开始也会有大量的警力在这边看守。 到最后闹得不好看，你的医馆也没有办法继续营业。 这样子谁也不好看。 你觉得呢？叶先生。“ 杜宇皱了皱眉，采取了另外一种手段。 有时候不光办案是这个样子，甚至连做人也是，不进则退。 叶枫听到了自己的医馆，很有可能会因为警方的介入而受到生意上的威胁，他的眼神立马展现出来一抹寒光。 可是很快的，他就已经平静，恢复了如常。 “我的客户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过来配一次药，每一次都是一些很珍贵的药材。 至于说用来治疗什么的，则是一些女人身体本来有的病。 而且我听他说过，生病的人，脏器上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只不过那个女人的八字跟我并不合适，所以我没有真正的给那个女人把脉。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听我的客户描述着关于生病人的情况，我不能说我的医术有多高超，但是经过我的客户描述，基本上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得的是什么病。 原本那人的病早就该两年前去世的，因为有了我的药材和固定的配方，所以那个女人得到了生命的延长。“ 杜宇听着叶枫的话，忍不住的嘴角微勾。 叶枫一直有人都表现得脾气很好，唯独在这个瞬间，他的脸色突然之间骤变。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毕竟我在别人的嘴里也是一个不怎么见人情的大夫，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怀疑我的医术！” 杜宇愣了愣，没说话。 他没有想到叶枫会这么说，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说才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由远而近的，而且进屋的人似乎很熟悉这里，他自己推开了大院子的门，从院子里往里屋走。 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这个时间段有人来拜访，到底是谁呢？ 第173章 关于杜雯雯案件的推测 任凭叶枫的五行之术学的很棒，可这时候的他也是一脸懵。 坐在这边里面的四个人，八双眼睛，全部都朝着外面看去。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却又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叶枫问。 “我们公子让我过来一趟，东西准备好了吗？”西装男人问道。 叶枫笑着摇了摇头回答：“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留在我这里喝口水再走吧。” 杜宇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叶枫，这两个人本来就是认识的，而且看他们很自然的对话似乎早就已经很熟悉了。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是什么意思？”那人问道，神情紧张。 叶枫看了看那男人，就看了看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杯水，示意让他喝了之后直接离开。 男人有点不明所以，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并没有资格问太多的问题。 喝完了水之后，男人就离开了。 杜宇皱了皱眉，叶枫是故意的。 他并不想介绍这两个人认识，首先是因为他不想他的客户资料外泄。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很明显的这个人并不是杜宇要找的。 “你们差不多也该走了，我要说的话也已经交代完毕，夜已深，我也应该早些歇歇。”叶枫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这个人油盐不进，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知道更多的事情。 只不过今天也算是获益良多，确实也麻烦了阿姨很久，差不多也该把人送回去了。 等到天亮之后，应该李慕琳那边就会有尸检报告。 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后回到了办公室，杜宇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他重新翻开了杜雯雯的案子，认真的一条一条看。 他开始怀疑，做法的人会不会就是执法部门的。 因为如果不是执法部门的话，凶手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甚至避开了警方长按的范围。 即便是在外界，有那么多的刑侦类书籍，那也只不过是供给别人看着娱乐的，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性。 甚至作者可能都不太熟悉这个类型，只不过是一边查一边写罢了。 所以杜宇并不认为凶手只是看了大量的类似于这些书籍，然后有了杀人动机，并且将尸体和杀人之后留下来的所有线索都处理的这么完美。 只不过…… 事情发生在滨海，在杜雯雯出事的那一段期间，也没有听过局子里面有谁被调派过来。 那会不会是本是局子里面的人做的？ 可杜宇手头下的那些人，他基本上都认识，而且知道大家的性格。 夏目虽然不算聪明，但是中规中矩，做事的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张扬在团队里面算是挺聪明的，可是为人正直，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至于夏美，她比杜雯雯还要矮一些，更加不可能一个人能完成杀害杜雯雯。 而且很明显的当时在现场里面，虽然找不到任何证据指向任何人，可是杜雯雯被杀害跟周衫的死亡很明显就是一个人所为，而且这个人必须是个男性。 当时的尸检报告中提示，杜雯雯和周衫的嘴上曾经有被人从后面捂住的淤青，那是在第2次尸检报告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就证明了那个人捂住他们的嘴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并且凶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他们弄死。 所以即便当时两名死者的嘴上并没有淤青的痕迹，隔两三天之后还是浮现出来了。 难道是隔壁刑侦队的？ 整个局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么凶残的作案手法，很明显就是仇杀。 可这又让杜宇有点为难了，他确实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暴躁，但也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从来在工作上，他都是对事不对人，也并没有跟谁结仇结怨。 那就更加不可能有人会对他的妹妹下手。 啧！ 杜宇有点生气的将文件合上，他似乎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怎么样都出不来。 听到了脚步声，杜宇抬头看向门外。 李慕琳手上拿着报告走进来。 这时候杜宇才惊觉天已经亮了，也到了法医部门的上班时间。 “有进展吗？”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再去想关于杜雯雯的事情，而是将所有的焦点全力放在徐欢身上。 李慕琳脸上带着点疲惫，她点点头：“算是有进展吧。” 把报告递到了杜宇的面前，她开始汇报连日以来在尸检里面发现的一些情况。 “正如我们之前推敲的一样，我在死者的身上并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毒的物质，所以她应该不是被毒死。 我在死者的脏器上面做了一连串的查看，发现了她很多脏器都已经受损了，尤其是心脏。 一般人死了之后，脏器确实会迅速的衰退，在短时间之内会衰竭，才能导致这个人的死亡。 所以我所查到的其实并不能表达什么，可是我发现了她的心脏，似乎比起一般死了三四天的人更加腐败。 由此看来，我们可以着手去查关于她生前，有没有得过什么病。“ 李慕琳说的，其实杜宇早就已经查过了。 把昨天的事情跟李慕琳说了一遍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叶枫确实有点奇怪，但更奇怪的还是那个愿意给徐欢每周都送药的男人。 只不过现在这个人，没有办法找到。 “老大，”夏目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夏美因为熬了个大夜回家休息了，所以今天由她哥哥来接替上。 “小美已经跟我说了，我也去了金碧小区那边，把监控视频都给拿了回来，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再重新研究一下监控的内容。” 现在没有最新的线索，杜宇他们也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进监控内容之中，只要是那个男人稍微露出了一点异样，杜宇就能有办法，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得到他。 第174章 脖子上的痦子 杜宇还没来得及打开监控视频，就已经收到了，来自金碧小区那个阿姨打过来的电话。 “杜警官，我是昨天带你去叶医生那边的女士。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你先说一下。“ 对方的语气比起昨天更加严肃，杜宇没有想到，一个跳广场舞的阿姨平时跟他讲话也是大大咧咧的，突然之间会有这样子的语气。 “阿姨您说。”杜宇礼貌回答。 “虽然说那个徐欢他不经常跟我们联系，有时候见到了顶多就是跟我们打声招呼，也不跟我们一块跳广场舞，但是有一段时间我看见一个女的经常过来找她，是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唯一会过来找她的人。 那个女的倒是跟我聊过几句，她说自己是癌症协会的会长，过来就是为了要了解徐欢的情况，如果她的家境是需要帮助的话，他们协会是可以给徐欢一些基金的。 她当时还给了我一张名片，但是那张名片我弄丢了，毕竟我们家也没有人是癌症病患者，我觉得那东西放在我家里有点不太好。“ 杜宇皱了皱眉，他自然明白阿姨的忌讳。 阿姨现在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给他，也已经是帮了大忙了，他倒也不会不依不饶。 “没事，那你还记得那个女人是什么时间出现过吗？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杜宇耐心的问。 “好像是在半年前吧，后来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家特别吵，应该是那女的跟徐欢闹得不愉快了，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阿姨认真的回想。 半年前的事，现在也做不了准。 虽然说这不算是一条特别有用的线索，但是杜宇倒是可以沿着这条路去查一查，看看那个癌症基金到底是干什么的。 毕竟像徐欢这种人已经住在了金碧小区，即便就像那些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传的那样，金碧小区或许不是她买下来的，但怎么说也有她的名字在里面。 如果真的是需要经济上的帮忙，那徐欢大可以把房子给卖了或者拿去抵押，倒也不至于需要找到癌症协会向别人调动帮助基金。 杜宇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但一试无妨。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监控之中的那个男人。 他打开了监控，开始放慢倍速，一帧一帧的看着男人的举动。 男人似乎还对这个挺细致的，甚至在滨海这种一到夏天就这么热的地方，也可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不过百密一疏，男人的脖子，并没有穿上那种防护服。 哪怕他已经非常的保护，但是还是不难让杜宇看到了他的脖子上有个痦子。 这个城市里面的有钱人并不多，真正是从祖上就有钱的，顶多那么几个。 只是据杜宇的了解，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基本上脖子上都没有痦子。 唯独…… 书家的一个私生子。 传闻书企现在的董事长年事已高，早就没有办法管理书家这么大的一个企业。 早些年，书家还是挺多继承者的。 只是书家的老爷子，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打算把东西分给谁。 一开始娱乐记者还是挺愿意追踪这一条线索的，毕竟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赚不少。 可惜了，书家的大儿子，原本很被看好的继承者，突然暴毙家中。 随后就是二公子和大孙子先后被绑架，最后被撕票。 到最后人是被抓了，可是书家也没有了继承者。 现在的社会上疯传的一个男人，已经进入了书企。 基本上董事长处理不了的业务，都是他来帮忙处理的。 而他，为人低调，甚少在外界露面。 书子豪，书家二公子的私生子，在之前都没有被书老承认过的男人。 他的脖子上，也如同监控视频里面的男人一样，有着一个痦子。 这大概是一个胎记，也比较大一块，所以从监控之中放大之后就算是模糊不清，也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这很奇怪。 书子豪虽然一直没有被书老承认过，可是他都被书二少爷很好的保护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也免不了好好保护。 基本上，书子豪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跟着服务。 他不可能会认识徐欢。 他和徐欢，可以说是两条平衡线，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可是偏偏的，两个人的年纪很接近，如果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杜宇还真的不相信。 “有什么线索了吗？”李慕琳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就过来刑侦队找杜宇一块吃饭。 自从宋一凡去了潞城之后，李慕琳一直都是自己吃的午饭，无聊死了。 偏偏在法医部门，大多都是男性，李慕琳也都不熟悉，就跟没办法跟他们一块玩。 唯一想到的，就是杜宇。 但是走到了刑侦A队的办公室，杜宇的脸上带着点迷茫，估计又有什么新的线索。 有新的线索当然是好事，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想不明白什么事。 抬头看到了李慕琳，杜宇愣了一下，他这才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宋一凡不在之后，两个人确实走得蛮近，也经常一起吃饭，杜宇倒是不意外这个时间点会看到她。 “来得正好，有点事儿想问你。”杜宇伸手让李慕琳坐下来。 监控视频里面截图下来的照片给李慕琳打开，两个人仔细地研究。 “这个人我看着有点脸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李慕琳皱了皱眉，努力的回想。 杜宇并没有催促她，半晌之后，李慕琳才说：“是书家那个私生子书子豪吧？！” 听到了她的答案和自己的一样，杜宇笑了笑。 自己在滨海长大，但是甚少去关注娱乐新闻。 再加上近几年升了队长，时间忙了，就更加没有时间了。 但是李慕琳不同，她还是实习生，哪怕工作时间真的很忙，但是下班之后估计也会和朋友一块聊聊八卦。 杜宇安静的等待着李慕琳将要说出的一连串八卦咨询。 第175章 报案 “前些年，我还在读研的时候，确实听过有关书子豪的八卦。” 李慕琳开始陷入了回想之中，慢慢的打开在脑子里封存已久的回忆。 “听闻书子豪，一直都是同性恋。 可后来有娱乐记者拍到了他跟一个女性走得很近，当时在城里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这件事自然就传到了书老的耳中去，当时已经失去了三个继承人的书老，听到了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后来逼迫了书子豪跟一个名媛结婚了。 要知道，书子豪本来就不是在书家里养大的。 能够跟名媛成婚，还是书老给了书子豪继承人的身份。 当时城里好像还因为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可是到头来，书老还是没有对外宣称书子豪的身份。 即便是这样，书子豪的身份也算是书老的默认。 所以，现在基本上城里的人一提到书子豪，就等于提到了书企，或者是书企的继承者。“ 李慕琳皱了皱眉，伸手拉了拉杜宇，示意他一块走去食堂。 时间不早了，杜宇也明白。 自己不吃，还能有别的吃饭时间。 可是李慕琳也就只有这中午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可以的话，她还要睡个午觉。 想到这里，杜宇就关了电脑的屏幕跟李慕琳一块出去了。 路上，两个人还在因为这件事展开讨论。 “你别说，这个书老还挺奇怪的。 现在书子豪也已经四十五六岁了，书老都快九十了。 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不适合办公室的工作时间，但还是不愿意把手上的大权交给书子豪，只是让他帮忙公司的事儿。 而且，书子豪也没有跟那个名媛有个一儿半女，但是书老好像也从来不着急的样子。 说实话，这一点我不是很能理解。 如果我家跟他一样，是这么大的企业，而且继承人只剩下一个人了。 怎么说也得着急着先把孩子生下来，慢慢培养之后，挑选厉害的当继承人吧？“ 李慕琳说的话有道理，这件事也是杜宇没有想明白的。 看来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些事，那就得先去找书子豪见一面。 只是…… 名不正则言不顺，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利用徐欢的死，去靠近书子豪来问出这些事儿。 尤其是这件事，其实跟徐欢的死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到了书子豪的公司也好，家也好。 人家也未必能跟自己见面，就算见面了，他有心隐瞒也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徐欢现在的死，很明显的跟病有关系。 只是被抛尸在这么远的地方，并不合理。 杜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眼前的快餐，他也吃不下去了。 只是李慕琳忙了一上午，现在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杜宇看她吃得这么香，也就把快餐里面的红烧肉夹给了她。 她并没有抬头，只是脸上控制不住的有了一抹绯红。 杜宇并不在意，他心里清楚，自己喜欢李慕琳，无论怎么样的她都是可爱动人的。 只是妹妹的案子一天没有解决，他一天都静不下来谈恋爱。 跟李慕琳表白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人大大咧咧的，被拒绝了也不会怎么样。 就怕李慕琳如果跟自己一样有了别样的心思，会耽误了人家。 “快吃吧，吃完了回去办公室眯一会儿。”杜宇提醒。 两个人从食堂走出来，报案室那边接班过来吃饭的同事，正在窃窃私语。 报案室是文职，女警员居多。 她们最喜欢的就是在食堂里面交换八卦，这也不足为奇。 耳朵灵敏的杜宇，却听到了一个女警提到了书子豪的名字。 杜宇顿住了脚步，跟李慕琳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神中都有点诧异，怎么会在这里听到了书子豪的名字？ 走到了女警的面前，还在唾液横飞的女警看到了杜宇之后立马就闭了嘴，脸上憋得通红。 杜宇当上刑警虽然有五六年了，可是他当年年轻，到现在也不过是刚过而立之年。 而且最近破案率很高，文职女警们早就已经在私底下传开了他的英雄事迹。 猛地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女警一脸的花痴，却又不知所措。 “杜……杜队？” “你们刚刚是不是提到了书子豪？ 是不是那个书企的私生孙子书子豪？“ 一连两个问题，女警愣了愣，才点点头。 李慕琳看到了女警的神色，心里猛地醋意横生。 原本温和的脸上，突然就抹上了一层冰霜。 她冷冷的开口：“他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警又愣住了。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一人两个问题？ 问问题就算了，眼前的李法医是出了名的温和，怎么突然就对自己冷冰冰的。 但无论怎么样，女警还是回答了李慕琳的话。 “他今天来报警的，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一进门，我们都被吓到了，还以为是什么恐怖人物。 他说自己的朋友失踪了，四五天都没有找到。 他一直在附近找，也去了朋友经常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 后来他给了身份证我们登记，这才知道原来是书企的公子。“ 朋友不见了？ 直觉灵敏的杜宇，一下就想到了徐欢。 按照时间线，徐欢确实死了三天了。 而书子豪说三四天没有找到人，会不会是之前就徐欢有意避开他？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说得难听点，书子豪是一个移动的Atm。 如果徐欢真的需要大量的资金去配药的话，她肯定是不会不联系书子豪。 “这个案件，你们给谁了吗？”杜宇问。 一般类似于这种失踪的案件，都是交由刑侦队去处理。 但是刑侦队也有分ABC三个队，如果这个案件能够分到杜宇这个A队，那么对于肚子他们来说就更加接近徐欢的死。 “我们队长那边还没有分，但是他刚刚有跟我提过，你们队应该会比较合适。毕竟之前失踪案子，从你们这里破案率更高更快。”女警回答。 杜宇嘴角勾了勾，跟李慕琳转身离开了食堂。 第176章 会面 杜宇和李慕琳走到了报案室，书子豪正在往外走。 他所有的资料已经被警方录入了档案，他要找的人，警方也将会立案分派给刑侦队。 “书先生且慢。”杜宇叫住了书子豪。 书子豪转过头，摘下了墨镜一脸疑惑。 杜宇顺手将旁边警员手上的档案拿了过来，翻开一看，果然，失踪人口名字叫徐欢。 现在他们并不可以确定死者徐欢和失踪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跟书子豪谈谈。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书子豪眉头微皱，但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不耐烦，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见杜宇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又补了一句：“我的朋友就麻烦你们了，请帮我尽快找到她，她有病在身，必须得时刻服药。我真怕落下了一顿药，她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本来杜宇还在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留他下来，可现在听到了他说的话之后，杜宇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书先生还是先留下吧，下午的会议估计也开不了了，麻烦书先生请跟我过来。”杜宇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理会站在他身后，一脸不明所以的书子豪。 两个人进入了笔录厅，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嫌疑犯或者是真正的犯人，都不会被带进审讯室。 再加上书子豪的身份地位，也没有人敢直接把人压到审讯室。 面对面坐着，书子豪并不着急开口。 他知道，杜宇肯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 在职场这么多年，他也算是半个老狐狸。 加上年纪的原因，他完全碾压了当上刑警队长多年的杜宇。 “把你留下来是有原因的，我是行政A队的队长杜宇，近日我们接到了一个报案，在城郊找到了一具女尸。” 杜宇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书子豪的表情。 女尸。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联想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 但是恰巧，书子豪战士来找人的。 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他蹙眉，神情严肃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朋友，可是我刚看了一下档案，女尸的名字也叫徐欢。”杜宇快速回答。 书子豪的瞳孔震了一下，眼眶瞬间通红。 杜宇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很遗憾，因为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控制失败。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放在了桌子上，全身都在颤抖，眼睛死死的盯着杜宇。 他似乎是在等杜宇下一步要说的话，然而杜宇并没有言语。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冷静下来。 书子豪问道：“你怎么能确定，你们找到的女尸就是我朋友？”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杜宇伸手摸了摸鼻子，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试图用更快的速度来想到下一句的对策。 书子豪并没有说话，杜宇皱了皱眉。 他这边一停住了讲话，杜宇就被吃得死死的，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想我怎么配合？”书子豪或许看到了杜宇的不知所措，于是问一句。 杜宇嘴角勾了勾：“我查到的女尸徐欢，是一个没有家人的人。 现在能够确定她的身份，或许只剩下了dnA。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你可以帮忙去认尸。 只不过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会是一个心理障碍。 很多人都没有办法踏入你们的法医部门，更加没有办法进入冰柜去认尸。 我们会留时间给你做心理建设，你就在这里先待一会儿。 等你觉得可以了，我会让法医部的同事把你带过去。” 书子豪眉头紧皱，他似乎在做一个特别艰难的决定。 杜宇站起来，准备要离开。 却被身后的书子豪叫住：“稍等一下杜警官。” 杜宇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他的脸色却从刚才的铁青，变得苍白。 “你让我先离开这里，晚一点我带个人过来，应该可以帮忙确认你们找到的那一具女尸的身份。 但是实话实说，我并不希望我带来的人，会是跟那个女尸的dnA相似。” 说完，书子豪站起身，并没有得到杜宇的允许就自顾自的离开了笔录室。 他走起路来很飘，整个人跌跌撞撞的。 在门口等着的李慕琳看到了有人出来，还伸手扶了一下。 “谢谢。”书子豪苍白无力的吐出两个字，似乎说这两个字，就已经抽取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忍不住的，整个眼眶通红，甚至有泪水滑落。 杜宇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心里一沉。 他的脖子上有痦子，金碧小区里面监控的人，就是他。 而杜宇也知道，他心里应该有了答案。 躺在法医部冻柜里面的女尸，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徐欢。 既然书子豪着急找人，杜宇也就知道，他一定不会食言。 该带来的人，书子豪会带过来的。 于是杜宇跟李慕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往前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部门忙活。 坐在电脑面前，杜宇还是想不明白。 现在种种情况看起来，徐欢也是自杀的。 但是为什么自杀要去这么远的地方，这是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为什么自杀要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 她的尸体被警方带回来的时候，张扬说过，肠子都几乎要掉出来了。 徐欢是失血过多死亡的，她的肚子被自己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样子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跟岛国切腹一样的道理。 会不会，她是收到了什么的影响呢？ 一帧帧画面闪过杜宇的眼球，他敏感的捕捉到，现场拍摄下来的照片中，匕首在太阳下被照得光亮。 那把匕首，现在应该是在痕检科。 至今，杜宇都还没有见过。 匕首会不会能告诉杜宇答案呢？ 或许他应该去一趟痕检那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书先生带着一位少年过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你。” 是夏目着急的声音，杜宇嘴角微勾，来了。 第177章 血缘关系 看着书子豪带过来的人，杜宇点迷茫。 现在已经是大下午了，外面的太阳特别厉害，那人戴着墨镜看起来很年轻，这人有点眼熟，杜宇曾经见过的，就是那个帮人看病的叶医生。 “你把叶医生带过来做什么？”杜宇问。 书子豪这时候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只是伸手指了指叶医生，说道：“你可以试一下用他的dnA，看看能不能证明。” 光是这么一句话，信息量就特别大。 杜宇并没有立刻回答书子豪，只是脑瓜子转了又转，他只觉得晕乎乎的，有点懵。 按照之前他查到徐欢的身世，应该是没有任何家里人了。 那这个叶医生到底又是谁？ 他又怎么可以证明徐欢的身份？ “什么事都先别管，你看看能不能证明你们法医部门的那一句女尸的身份。 只要是身份证明了，我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书子豪说着，回头看向叶医生又说：“去吧，跟着杜警官去。” 叶枫并没有说话，只是取下了墨镜，看着杜宇。 他的眼神很明显，意思就是：要抽血就来吧。 杜宇点了点头，将他带去了法医部门。 过程其实特别简单，在这之前李慕琳就已经从死者的身上提取了dnA。 只要经过两个小时的对比，很快就会有答案。 他们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都在等着dnA报告。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慕琳拿着报告往这边赶，她的神色看起来也并不自然。 “有结果了吗？” “能证明吗？” “是她吗？” 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口，而他们的脸上也各自有自己的表情。 书子豪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慕琳不放，他的眼球边上布满了血丝，神情也紧张。 反而是叶枫，他一脸都无所谓。 李慕琳看了看表情截然不同的两人，朝着杜宇点了点头：“报告出来了，叶先生应该是死者徐欢的亲生儿子。” 什么？！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杜宇一下子没有办法缓过神来。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死者是孤身寡人，却没有想到死者已经生了个孩子，并且二十一二岁了。 不仅如此，年纪轻轻的叶枫，居然那么的厉害，成为了远近驰名的神医。 最重要的一点，是叶枫用自己的医术在死神的手里，将他的母亲死死的扯住，并让她多活了几年。 “这……”杜宇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会儿瞧瞧书子豪，一会儿看看叶枫。 叶枫的眼神明显一沉，杜宇一时之间分不清他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死了，还是因为他并不想承认徐欢是自己的母亲。 而在另外一旁的书子豪，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两位先生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吧，麻烦你们跟我去审讯室，我要分开问你们一些问题。” 半晌之后杜宇这才回过神来，他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并不能让自己沉醉在惊讶之中太久。 “大可不必，我晚上还有诊要看。 而且对于这件事情，我想我知道的并不多。 我也是今天经过李法医的dnA鉴定，我才知道死者是我的母亲。 所以我可能帮不到太大的忙。“ 叶枫的眼神冰冷，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将视线移到了书子豪的身上。 就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的话，我觉得你问书先生会比较合适。 我这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他这句话很明显的是在通知，而不是在商量。 丢下这话之后，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压根就没有管还在惊讶之中的杜宇，和悲伤不已的书子豪。 “诶？你！”李慕琳打算把人喊住。 书子豪缺抬手拦住了李慕琳，他礼貌的说道：“李法医，叶先生确实知道的不多，你们就算把他抓起来，他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说完，他又看向杜宇：“杜警官，麻烦你带我去审讯室吧。” …… “实际上或许我现在跟你们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我自己心里面想说的罢了，对于你们的案情来讲，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书子豪还没有等杜宇开口问，自己就已经先调侃了起来。 他苦笑着，眼睛红肿，里面还有一些泪水。 “在我还没有被爷爷承认身份之前，我就已经跟徐欢在谈恋爱了。 叶枫，就是我们俩的孩子。 但是一直以来，我的父亲告诫我，我的身份或许不适合这么的张扬。 所以我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送到了山上，跟着一位姓叶的老先生学习医术。 那位老先生医术精湛，所以把我的孩子教的很好。 我的小孩成年之后，那个老先生也就把他放回到他原本应该生活的世界，自己则去其他地方游历了。 但是有了医术，我的小孩基本上都饿不着。 可是几年前，徐欢得了很重的病。 我带着她，看遍了滨海所有的大医院，甚至把她带到了京都去，但也都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透过叶枫，每周给徐欢抓一些中药补一补，慢慢的，身体倒有了一些好转。 原本医生早就已经宣布，徐欢只有三个月的命，愣是被叶枫那孩子强行留到了今年。 只不过，我并不能理解。 明明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为什么他还要选择自杀。“ 书子豪一开始情绪还算是平静，可最后他想到了徐欢的死，眼眶中蓄着的泪猛地往外流。 杜宇并没有打扰他要说的话和他的情绪，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听着做着笔录。 但是有件事，他也觉得挺不能理解的，于是问道：“按道理来说，你跟死者已经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那你有没有觉得她最近有什么特别异常的行为？或者她跟谁走的比较近？” 一个人要自杀，或许是自己认真的思考过。 可是对于死者来说，如果每一天活着对她也是一种煎熬的话，那她又怎么会有耐心就活了这么久？ 会不会是因为有其他人教唆她自杀？！ 第178章 局长的要求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个案子应该就不是自杀案这么简单！ 杜宇心里猛地一惊！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之前按照法医给出来的一系列报告，他们都以为死者是自杀的。 可种种的现场证据，几乎都说明了整件事情的不合理。 书子豪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可是当他听到了杜宇的问话之后，他的眼睛突然闪过了一道光。 “跟她比较熟悉的人？”书子豪就像是在问问题，但更多的似乎是在问自己。 杜宇并不着急，只是耐心的等着。 “在不久前，应该是半年前左右吧，好几次我去徐欢的家里都没有找到人。 后来我问过，好像是说跟一个女的出去了。 那个女的我也仔细查了查，是一个癌症患者，他们好像是在一个病友群里面认识的。 当时我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生病了的人，他们是有自己的群体的。 一方面是每一周都会开会讨论一下自己的病情，而另一方面则是互相的鼓励。 虽然病友群里面，经常会有病友逝世，这也会让他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但是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正能量。 所以我也没有多干涉，而且徐欢的朋友并不多，与其经常闷在家里，还不如出去跟一些病友会会面。“ 病友群？ 之前杜宇就听那个跳广场舞的热心阿姨讲过，但是当时阿姨说的并不是更有钱，而是一个女的经常缠着徐欢，好像是想帮助徐欢申请一个癌症基金。 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还得从这个癌症病友群里面开始查，只不过整件事看起来特别复杂，如果就这么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入内部。 “除了这个癌症群的人之外，你还知道别人吗？”杜宇一边问，一边用红笔在纸上写完癌症群三个字。 书子豪有点迷茫的摇了摇头，他原本已经控制好了的情绪，突然之间又有点失控。 “都是我不好，我的公司实在是太忙了，除了公司之外，我爷爷的身体也不好，所以我压根不能抽更多的时间来陪陪徐欢。 现在你这么一问，我才突然感觉自己的疏忽实在是太多了，我甚至连她有什么朋友我都不知道！“ 看到了这样子的书子豪，杜宇女除了叹气之外，就没什么可以安慰他的了。 “杜警官，我今天去找叶枫的时候，路上也让人查了查你。 希望你不要介意。 可是我手下的人查到了，说你是整个滨海刑侦队里面最牛的警察。 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帮我找到让徐欢自杀的人。“ 杜宇皱了皱眉，但同时他也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的分内事，从进入警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人民服务。 以前是这样想的，直到杜雯雯死了之后他更是这样想的。 “你放心吧，书先生。”他伸手拍了拍书子豪的肩膀，示意让他放松一点。 该问的话也已经问完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警方去彻查。 杜宇知道书子豪很忙，也没有意思再把人留下来。 他们俩，前是后脚走出审讯室的。 局长就在审讯室的门口，等着杜宇。 杜宇有点惊讶，局长平时很忙，最近就更忙了。 听说是潞城那边有什么案子需要处理，就连宋一凡也被调派了过去，局长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那边开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了。 “局长？” 听到了杜宇言语中的不确定，局长只是点了点头，眉头紧皱，示意让杜宇跟他走。 离开的审讯室，一路往局长的办公室走。 经过了重重关卡，两个人走入了一条没有人会经过那里的通道。 “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刚才我有一个好朋友给我通报，招生潞城那边的郊区同样也发现了一具男尸。 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但是那男人的身份已经被潞城的警方确定，是一个得了病的富家公子。 因为是富家公子的原因，所以没有办法对外通报。 我过去开会的时候，刚好你们手上也接到了徐欢的案子。 我猜很有可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而为，虽然人都是自杀的，可是都有说不过去的一些疑点。 所以我和潞城的张局，打算把这两个案子合并起来联合办案。 那边的刑侦队任警官，很快应该就会跟你联系了。 我们两个没有谁大谁小，只有职位之分。 因为这个案子有关于两城，一来这个案子本来就在你的手上，二来则是因为你之前有跟滨江那边联合办案的经验。 所以一定要处理好这个案子，别给我们滨海丢脸。 资料我等一下会发到你的电邮里面去，你好好看一下应该怎么办。 徐欢这边，我也希望你能尽快破案。“ 局长的表情，不容置喙。 杜宇一下就感觉自己的压力突然大了，毕竟这是两城合并联合办案，除了要向自己交代之外，还得跟上一级报备一切的行踪。 可是从警多年，杜宇很清楚，压力就是动力。 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大，立马就已经把自己劝好了，并且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回答：“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放心的局长。” 一边说着，杜宇一边向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局长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这件事看起来并不简单，说到了什么神秘的组织，那就肯定是跟那个癌症群有关系。 但是说来奇怪，既然之前书子豪这么信誓旦旦的说那个癌症群里，每一次的会面都会有人站出来说一些很正能量的话。 那又为什么会让癌症患者自杀？ 这对于癌症群里面的人甚至是组织上的首脑，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杜宇知道如果一个人不是为了金钱上做出这种出格又奇怪的行为，那肯定就是心理出现了毛病。 关于这件事情，唯一可以让杜宇作为参考的，那就只剩下警局里面的御用心理医师苗若可以说明这一切。 看着局长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杜宇转身离开，他要跟苗若会面，现在立刻马上！ 第179章 神秘组织 “来，大家都来我这边坐好。” 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朝着大家挥手。 在那群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头上戴着一条布条。 那些人的脸色大多都是蜡黄的，有一些更是苍白。 等他们要脸色并不能看出来，他们头上带布条完全是因为他们都是癌症病人，经过了化疗之后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所以拿一条方巾裹在头上。 那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似乎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 李慕琳和杜宇，也在这一群人的当中。 大家原本手上都拿着果汁，各自在一旁交谈着。 听到了女人的招呼之后，也都纷纷朝着那个女人围了上去。 女人脸上带笑，看着大家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开口。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一周一次的癌症病人交谈会，今天在我们的病友里面多了两位成员，那就是李小姐和杜先生。”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放到了李慕琳和杜宇身上，她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兴奋还是难过，反正看起来倒像是挺遗憾的。 “虽然说我们团队里面生病的人都有老有少，可是这两位年轻人正当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这个时候得病还要一次，确实是挺不容易的，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们可以互相的扶持，互相的给对方正能量，让这两位年轻人可以有力量支撑下去！” 大家听到了女人的话，都极力的鼓掌。 站在杜宇旁边的老大爷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说道：“不要害怕年轻人，大爷我的病已经将近10年了，当时医生也跟我讲了，不过只剩下两三个月的寿命，可参加了这个癌症基金会之后，每天都得到了满满的正能量，我居然也熬了10年，所以生病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心态决定一切。” 杜宇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老大爷什么。 女人并没有给太多的时间让李慕琳和杜宇缓一缓，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把香，用火机点燃了之后，一柱一柱的分给所有的病人。 “事不宜迟，我们首先给主公上香，随后就可以找我们今天的互相扶持大会。”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香分了出去。 在女人的身后，是一个黑色的木箱子。 那木箱子的木板是条纹的，怎么把里面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木箱子里坐着一个人，只不过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和他的穿着。 杜宇并没有把摄像放在病友身上，而是专注地看着那个木箱子。 轮到他上香的时候，他学着病友的样子，首先三鞠躬，随后一边上香，一边想透过条纹的缝隙看清里面坐着的人。 然而，那女人并没有给杜宇这个机会。 她大声而且严肃的说：“请各位病友不要去窥探我们主公的身份，只需要认真上香，虔诚一点就可以了。” 女人这句话一出，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杜宇虽然没有多虔诚，但是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并不恰当，毕竟自己也是第1次参加，这个病友会并不应该这么着急的就去揭开主公的身份。 女人说的话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整个脸唰的一下就通红了。 “对不起，”杜宇抬头，跟女人对视。 女人这时候的脸色也并不好看，那估计是因为杜宇他们第一次来，所以女人说话并没有太过。 等到李慕琳也上好了香之后，大家开始围坐在一团。 这样子的一个聚会可以说是一个分享大会，大家都会说一下这一周里面发生 的事情，无论是家长里短还是生病、治疗、用药之类的都可以。 只要是听到了某人的病情加重，大家都会手拉着手为他一块祈祷，请求主公可以给他们指明道路，让他们的生活不再这么痛苦。 “我的病情加重了，最近药量同时也加重了，所以头发掉的特别严重，现在我基本上已经是光头了，而且身体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个和杜宇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人，将自己的手展露了出来。 那年轻女人的手，肉眼可见的她手背上的血管，就像是烫伤一样。 那是因为那年轻人的病情加重了，用药也加重，那些药水一下子打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没有办法适应，才会有这样子的伤痕。 在没有到这边之前，杜宇早就已经跟苗若和李慕琳一起商量过了怎么样装才能装得更像癌症病人。 为了避免被发现杜宇是调查这个奇怪癌症组织的卧底，李慕琳还故意跟杜宇一起渗入调查。 这样子最起码可以避免有人问到关于癌症的问题，杜宇不会路出马脚。 所以杜宇才会这么肯定，一下就知道了那女人的手上，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才会导致伤害。 这时候的女人，是坐在大家的这边的。 分享会也是从她开始作为第一个要分享自己这一周经历的人，大家听着她说的话，不免都开始了叹气。 杜宇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满脸的愁容。 而就在这时候，柜子后面的人，却突然张口说话。 “任姑娘，你过来一下。” 听到了柜子后面的人说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家似乎很惊讶。 惊讶的并不是因为那人的性别，而是因为那人是他们称之为主公的人。 一般情况下，主公是不会说话的。 杜宇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这位主公更有神秘感。 任姑娘很配合，她跟主持的女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得到了女人的允许，她才走到了黑色柜子面前，半跪了下来。 她开口道：“主公，我是您的信徒任乐。” “呵呵，我当然知道。”主公慈祥的笑了笑，手从柜子里面伸了出来。 杜宇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手，枯瘦如柴，却丝毫并不忌惮的抚摸在了任姑娘的白嫩的手背上。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病情加重了吗？”主公问。 大家都有点惊讶，不敢说话。 第180章 预示者主公 大家听到了主公的话都不管都说什么，世界似乎都静止了下来，眼睛都盯着主公那边。 杜宇皱了皱眉，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的病情为什么会加重？最起码这个任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医护人员，就更加不可能会知道了。 但是很奇怪，主公既然会这么问，那就说明了他心里清楚，任姑娘肯定是知道当中原因的。 任姑娘听到了主公说的话之后，整个人突然之间一震。 “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任姑娘才说：“我不是很明白主公说的话。” “前两个月你过来分享会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分享会之后留下来，我有事单独跟你商讨，但是那时候你却跟我讲你有急事要离开，并没有给我跟你预示这一次病情加重的机会。 当时的我，就已经看出来你脸色不太好看，估计你的身体不久之后就会出毛病。 其实那会儿我就已经想提醒你了，但是这好歹也是我们的缘分问题，既然你拒绝了我，那就说明了我们缘分未到。 今天，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说一下你之后应该怎么办。 如果你还是执意要离开，那么下一次的分享会，你也不需要再来了。” 坐在黑柜子里面的主公收起了自己的手，这时候大伙在会场里面已经显得惴惴不安。 之前杜宇并没有参加过他们的大会，自然也就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其他人当然很清楚，两个月以前的一次聚会里面，主公确实让人姑娘在最后之后留下来。 所以现在大家，心里面都有点不安。 如果说主公没有把人叫住，那就说明了那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之后，病情依旧是平稳，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每次聚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是一场身心的折磨。 他们都很害怕主公会在聚会之后把他们留下来，每一个生病的人，都会有急乱投医的意思，哪怕他们不能分辨出来主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预示未来的本事，但有些事情那个信其有。 “我会留下来的，”任姑娘听了主公的话之后，她泪流满面的双膝下跪，并且频繁的扣头：“请主公救救我，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 黑箱子里面的主公并没有在说话，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突然之间，主公又讲话了：“今天新来的那一位李姑娘，麻烦也在聚会之后留下来。” 李姑娘？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站在杜宇旁边的李慕琳身上，听到主攻点明确又没有点，自己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慕琳本来就没有生病，她到这里来，不过是跟着杜宇一块儿查清楚这个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所以她压根就并害怕。 只见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每往前走一步，身边所有的人都会给她让出一条路。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李慕琳问。 她并没有对主公不敬，但同时她也并没有多敬畏主公。 在场的人听到了她这么说之后，忍不住的一片哗然。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伸手拉住了李慕琳：“这位小姐你可不要乱讲话，上一次任国良不想留下来，也随便说了一个借口，你可不能挑战我们主公的位置。” 那阿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她一边是在告诫，而另一边是在劝告。 李慕琳朝着阿姨的方向浅浅的笑了笑，却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主公只是轻轻一笑，声音沉着冷静，并没有听出来意一丝愤怒：“我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告诫罢了，你如果不想留下来的话那就算了。 只不过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怎么了？”李慕琳又问。 她的语气这时候已经咄咄逼人，并没有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主公一个台阶下的意思。 杜宇并不希望就是他们唯一一次参加这样的一个聚会，于是他伸手拉了拉李慕琳，并且向着在场的人说了一句：“很抱歉我的女朋友因为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一下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请大家见谅，我这就把他带出去，好好的跟她说说。” 拉着李慕琳离开了聚会场地，之前在小区里面跳广场舞的小玲阿姨也跟着出来了。 这一场聚会本来就是小玲阿姨帮忙铺桥搭路牵线，才能将两个卧底送进聚会场地。 她一个没有癌症的人，自然不合适还留在那里。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给你们铺了路，可别搞砸了！”小玲阿姨有点气愤的看着李慕琳。 比起李慕琳，小玲阿姨认为上次跟杜宇搭档的那个女警更适合杜宇。 “年纪轻轻的做事怎么这么冲？ 你如果被发现了并不是癌症病人，又混迹在癌症病友群里面，别说是最后害了你自己和肚子有关，甚至连我这个给你们扯线的人也会被连累！”小玲阿姨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留给李慕琳，她甚至越说越气愤。 李慕琳一直都是无神论者，现在不相信一个人居然能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让那女孩单独留下来，说不定是那个主公有什么企图。 杜宇当然能明白李慕琳的焦虑，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我们现在不正是要彻查这一件事情吗？如果这么快就暴露了我们的身份，那么接下来这个群体会挪到哪个地方，我们也就再找不到可以为我们搭线的人。” “可是明知道那个女孩会有危险，你身为人民警察，不应该先救她吗？”李慕琳虽然已经在法医部门里面工作，可她毕竟还是年轻，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了，一个女生为了另外一个女生挺身而出，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对。 所以她压根就搞不明白小玲阿姨和杜宇想法到底是什么，越是不理解他们俩，李慕琳就越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所以他让你留下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留下来，只要多一个人在，那个女孩才没有那么危险，你能懂我说什么？”杜宇冷静的问。 第181章 病友群聚会 李慕琳没有想到杜宇突然之间会这么正义，虽然杜宇的职业她一早就知道了，也是从职业里面跟杜宇认识的。 可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的打打闹闹到现在，偶尔会安静的看着对方，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在工作上特别认真的杜宇。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慕琳试探性的问。 杜宇眉毛挑了挑：“现在你早上已经被我哄好了，回到里面去，按照主公的要求留下来，跟任姑娘在一起，这样的话最起码她不会被主工欺负。 而我，只会尽量跟那位当主持的女士商量，看看能不能陪着你们一块。” 杜宇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只放李慕琳一个进去确实有点危险。 虽然他之前并不认识主公，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他很清楚主公的脾气。 从刚才听主公跟任小姐的对话中，能够感觉到他有些话是带着脾气的。 这种人的性格一下就被杜宇摸了个透，对于他对任小姐的第一次要求留下来那是劝慰，而第二次则是强硬的态度。 作为刑侦队长多年，杜宇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急病乱投医的任姑娘今天是会留下来，而她非死即伤。 主公当然不会蠢到把任姑娘杀了，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任姑娘。 李慕琳在内心的挣扎并没有很久，她也很明白自己这一次跟着杜宇过来的原因。 除了是因为要协助杜宇完成这一次的调查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保护癌症协会里面所有无辜的病患。 “好，我明白了。”半晌之后，李慕琳抬头看着杜宇：“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看来今天之后，真的有必要去警队里面的拳击队练练了，无论是锻炼一下身体也好，认真的学一下东西也罢。 会点功夫，总能有些什么傍傍身，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她也有办法处理。 就在三个人准备重新回到聚会当中时，当主持的那个女人从会场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色并不太好看，或许是因为这三个人妨碍了整个聚会的进程。 第182章 偶遇 杜宇他们被迫离开了聚会之后，下一次再参加聚会，那就得等到下一周了。 李慕琳和杜宇为了要尽快找到徐欢自杀的原因，上班时间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 宋一凡不在之后，李慕琳突然之间就顶替了他的位置。 她和杜宇两个人经常会聚在一块商量关于徐欢的案件，现在所有的尸检报告都已经出来了，甚至连另外一座城市的报告，也已经送到了杜宇的手上。 “两个报告放在一块看，这两个死者的死亡经历都特别像，他们都是在一些边郊上选择自杀的，而且自杀的方式几乎都一样。 他们被开膛破肚，肠子都已经掉出来了。” 张扬皱着眉，看着两个尸检报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杜宇当然明白他着急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情着急不来。 “光是看他们选择自杀的方式和方位，我觉得并不全面，你有没有查过他们有没有什么交集？”杜宇问。 张扬点点头：“当然是有的，他们俩都是身患重病。 只不过很奇怪，徐欢曾经参加过病友群的聚会，但是另外一个死者肖天，虽然身上也有病，可他没有参加过病友群。” 这就奇怪了。 那这件事情跟病友群没有关系吗？ 可是明明上一次，潞城那边李警官杜宇打电话的时候，很明确的说过，肖天自杀这件事情肯定是跟病友群聚会有关系的。 不然杜宇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带李慕琳一块去参加聚会。 “对了，”杜宇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表情严肃的看着张扬问：“上一次你说过，死者肖天曾经跟一个女的见过面，那个女人还问过肖天需不需要的基金来治病。 那女人的身份，你和夏目查清楚了吗？” 听到了老大点名自己，夏目拿着报告走到了杜宇的面前：“查清楚了，那是病友群聚会的举办方，很有可能就是你们那天看到主持聚会的那个女人。” 所以事情兜兜转转，还是跟病友群有关系。 “你们继续跟着手上的这一条线，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找机会跟那个女人接触，或者是跟踪一下她，看看她在背地里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杜宇手掐了掐眉心，既然局长把这件事情放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就说明了这个案件并不简单。 毕竟他是刑侦A队的队长，如果按照一个年级来分班的话，A队就等于是这年级的尖子班。 加上现在潞城那边的张局，把这件事情也看得很紧。 所以他必须得尽快解决，并且得一份完美的报告交到局长的手上。 大家得到了杜警官的命令之后，就都去忙活了。 杜宇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急躁，可是年轻的他，又忍不住的急躁。 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地上，叮咚作响。 杜宇知道，李慕琳来找自己吃饭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多。 自己就算不吃饭，他也会陪李慕琳吃点东西。 自从宋一凡不在之后，李慕琳似乎跟杜宇黏在一起。 他们经常一起进进出出警局，并不是因为简单的想黏在一起，而是因为他们害怕会有人跟踪自己。 那跟踪自己的人，很有可能会是病友群的人。 杜宇今天回来警局一趟也只不过是交代一些任务，顺便看看他们对于徐欢这个案件的进展。 今天之后他应该就不会再回来警局了，毕竟现在他好歹也算是个卧底，总不能总是这么频繁的进出警局。 “走吧，我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个饭。”杜宇转过身，看着一脸疲惫的李慕琳笑了笑。 李慕琳今天回来也是交接一下手上的任务，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和杜宇都要扮演好病人和病人家属的身份。 上次他们聚会的事情，杜宇已经跟局长汇报过一次。 现在局长的意思，就是让杜宇搬去李慕琳家，这一场戏做下去。 而他们需要的所有医疗报告，苗若都会帮忙处理。 走出警局之后，他们想着平日里面最想去，但总是没有时间去的大排档走。 为了避免有人跟踪他们，从警局走出来之后，他们就一直牵着手，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天，还有说有笑的，从远处看着他们俩，倒也真的像是情侣一般。 “你说要多久才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李慕琳被杜宇牵着手，到了大排档，两个人坐下来，李慕琳才问。 杜宇熟练给李慕琳倒水，但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件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这么简单的，杜宇身为刑侦队长，当然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赶紧过去。 两个人的饭菜很快就送到了桌子上，这还没开始动筷子吃，一个人突然之间在李慕琳的身旁边倒了下去，把饭菜都掀翻了。 “哎哟！”李慕琳明显的被吓到，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嘴里只管惊呼。 杜宇倒是显得冷静一些，他伸手将李慕琳往自己的身边瞅了瞅，这才去看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倒在李慕琳边上的那个人是个女孩，她看起来有点脸熟。 杜宇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很快就从他的脑海里面找到了这女孩的相关信息。 任姑娘？ 李慕琳很明显的也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和杜宇两个对视的一眼，面面相觑。 任姑娘的脸色苍白，但是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只不过是脚软没有站稳，才一下躺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的饭菜多少钱？我赔给你，真的很抱歉。”任姑娘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尴尬。 李慕琳从她身边拿过了一张椅子，并且把人扶到了椅子上。 “任姑娘，我们之前在病友群的聚会里面见过的，不用担心，我也是病患。 这一顿饭菜没关系，你是不是也没有吃饭？我们重新再叫一份，三个人一块吃点吧？”李慕琳笑了笑，给任姑娘倒了一杯水。 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整个人都虚弱的不行。 杜宇有点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因为上次她就已经跟主公和病友们说过，自己的病情突然之间加重了。 “你的身体还好吧？”杜宇问。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任姑娘突然之间泪如雨下。 “我的身体倒是还好，但是我不想活了。呜呜……”任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李慕琳的身旁，她认为旁边的人同为女子，而且都是带病在身，于是她扑到了李慕琳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李慕琳明显被她的举动所吓到，但是也动了恻隐之心，伸手在她后背拍着，并且轻声安慰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说一说吗？” “我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主公看起来好像做所有的事情都为了我们这些病患而努力。 可是他却……呜呜呜！” 任姑娘说的话戛然而止，杜宇和李慕琳对视，两个人都是眉头紧皱。 难道跟他们之前推测的一样，主公真的对任姑娘做了什么过分的行为？ 只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太过份了！ 第183章 果然如此！ 李慕琳看着眼眶通红的，任姑娘心里甚是不忍。 只要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内幕，他们才可以有办法将坏人绳之于法，所以任姑娘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重要。 为了得到重要的证据，李慕琳和杜宇交换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因为最近都在一起办案，所以慢慢的也有了默契，杜宇把劝说任姑娘说出实情的事儿交给了李慕琳，而自己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悄悄的按下了录音功能。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反正我也是病友群的人，下一次的机会我也会去参加的。 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来吧，先吃点东西。” 李慕琳的声音柔和，一边给任姑娘夹食物，一边轻松的安慰。 “只要你得病能治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明天不是吗？ 现在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是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的。 不要想着怎么样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任姑娘这时候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一些，她因为在上次聚会之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今天一天也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还真的有点饿了。 杜宇在女生们交谈的时候并没有插嘴，而是安静的吃着饭。 但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任姑娘都没有提到那天聚会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杜宇猜想或许是因为他是男生，在现场的话女孩子们没有办法真正的去谈心，于是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李慕琳的手上，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现场。 在附近公园逛了一圈，杜宇回到大排档的时候，只剩下了李慕琳一个。 这时候的李慕琳看起来兴致并不高，本来他们计划着吃完大排档之后会去逛逛夜市，可现在看起来还是回家比较好。 路上，杜宇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对于两个女孩刚才说的话，杜宇并没有问起。 毕竟在大街上，他也不好说什么，而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全神贯注的去演好一个癌症病患的伴侣。 第184章 寻找 杜宇对李慕琳大喊大叫，好像发疯了一样。他觉得每一个生命都很重要，但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双眼布满了血丝。 这样子的杜宇，李慕琳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们以前的相处方式，其实也有互怼的情况出现，但那时候也只不过是开玩笑，李慕琳当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然后现在的杜宇，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冷静。 那是因为他的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被变态杀人狂魔给害死了，他更加珍惜每一个生命，尤其是年纪不大的女孩。 李慕琳被杜宇吼得有些发懵，但她能感觉到杜宇的情绪非常激动。她试图平复杜宇的情绪，劝说他要冷静下来。 可是这时候的杜宇，压根就没办法冷静。 李慕琳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她的眼眶已经湿了。 这样子暴躁得像一头雄狮的杜宇，让李慕琳害怕不已。 “我知道我刚才确实没有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可是那时候的我也是因为任姑娘说的话，信息量太大，而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我现在回来不就已经跟你说明白情况了吗？”李慕琳试图解释。 可是她所有的解释，在杜宇听来都是不合理。 杜宇并没有理会李慕琳的话，他掏出手机，把事情告诉了张扬，并且命令张扬和夏目立刻全城展开寻找任姑娘。 李慕琳看着认真工作的杜宇，内心更加觉得无力，她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她现在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让任姑娘失去生命。 杜宇忙完了手上的会谈之后，这才放下手机，眼神冰冷的看着李慕琳：“你不要为了刚才的事儿找借口了，是个人都不应该这么做的。 你难道不知道一条生命有多宝贵吗？ 我把手机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保证任姑娘的安全。 我虽然就在远处看守，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对话内容。 如果我当时知道了，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她离开。 现在天已经黒全了，让警方在黑暗的夜里找同样黑暗的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我真害怕，她会因为你的疏忽而死亡。” 杜宇不算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或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他习惯站在刑侦队长的角度上谴责，然而却忘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警察。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大门被嘭的一下关紧，李慕琳委屈的泪水这才滑落了下来。 …… 张扬和夏目听从杜宇的指令，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任姑娘。 他们搜索了几个小时却没有找到任姑娘的踪迹。 交通警队接到命令后，全队员紧盯着路口监控不放松，乎是全队员一块死死的紧盯着个个人来人往的路口监控。 “喂老大？”张扬在路口奔跑着四处张望，他的手提响起来，他才停下了奔跑接过。 杜宇着急的给他打了几十通电话，但每次都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可能是任姑娘自己藏起来了，也可能是有人为之。”张扬叹了口气，说道。 杜宇眉头紧皱，他自然是知道张扬说的是什么。 任姑娘如果自己藏起来了，倒是好，最起码她应该是安全的。 但如果有人故意把她藏起来了，说不定天亮之后，就只能找到她的尸体了。 可是，既然她肯把那些事告诉李慕琳，那应该就是在求救。 既然要求救，那就应该会在人多的地方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是如果她一开始就选择要求救，那她应该就是要去找警察而不是跟李慕琳说完了之后，就选择离开。 该死！ 杜宇着急得在马路上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尖叫。两人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向声音来源处跑去。 发出尖叫声的地方，正是小公园。 任姑娘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满脸泪痕。 到张扬和夏目，任姑娘先是惊讶，然后是害怕。 在小公园的长椅，本来就没什么街灯，他们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伴随着尖叫声，他们心里明白，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你先别乱动！”张扬从身后将配枪拿了出来，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慢慢的往前走去。 任姑娘看到了他的配枪，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警察，慢慢的也就不再害怕。 只是没有人知道，任姑娘这时候已经受伤了。 …… 天亮了，李慕琳一直坐在沙发上，她一直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久久不能眠。 或许是她错了，又或许，是她的经验不足。 但是只有她知道，说出那样子的话，并不是她想解释或者是狡辩，她只是不想杜宇怀疑自己。 放在边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一夜未眠有点呆愣。 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看到了打电话的人是杜宇，她着急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任姑娘找到了吗？”李慕琳着急的问。 对方的声音却异常的冷静，只是通知一般的说了一句：“李法医，麻烦你回来公司一趟，任姑娘的尸体，需要你来解剖。” 什么？！ 听到了杜宇的话，李慕琳整个人都震惊了。 在听到消息后，她感到无法承受这个打击，泪水涌出了眼眶，心情十分沉重。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因为她的过时，而某个重要的生命已经失去了。 李慕琳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她知道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到公司去。 现在刑侦队的御用法医就只剩下了李慕琳一样，她没有办法擅离职守。 本来局长安排过来顶替李慕琳的法医还没到岗位上，加上这件事本来就是李慕琳的疏忽造成，她必须回去岗位上自己面对这件事。 “我知道了，现在就回来。麻烦杜警官接我一下，现在我们的关系，你很清楚，局长让我扮演好的角色，也麻烦你扮演好。”李慕琳的语气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她必须要打起精神。 第185章 还是保护不了她 杜宇坐在审讯室里，注视着张扬和夏目两人。他们这次以目击证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面对杜宇的问话，张扬和夏目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并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杜宇听着他们的叙述，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因为有他们的协助，他可能很快就可以将罪犯绳之以法。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目击到了什么事情？”杜宇问。 张扬向杜宇陈述道，他们昨天到达小公园时，发现任姑娘正坐在长椅上哭泣。当时，他们并不知道任姑娘已经受到了伤害。 听到这番话，杜宇的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了一些疑惑。如果张扬和夏目当时没有看到任姑娘的伤势，那么他们如何确定任姑娘是遭到了袭击呢？ “我们当时到了小公园之后，只看到任姑娘正在哭。但是她的脸色苍白，我们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我和夏目手持枪械，慢慢的靠近。 可是，我们当时还没有靠近她，她就已经扑倒在地上。 我们发现了她的背后中了一刀，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晕倒了。 我在边上帮忙止血，而夏目则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只是那边的人很多，车子没有办法顺利进入，等到车子到了之后，任姑娘已经失去了生命意识。” 杜宇皱着眉头，他决定进一步深入调查，并采取行动来弄清楚案情。 “那按照你们这么说，当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犯罪嫌疑人了是吗？”杜宇有点无奈。 张扬点了点头：“确实如你所说，看不见犯罪嫌疑人了。 而且我在帮忙止血的过程之中，还有在射出张望，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一个人看起来特别可疑的，大部分围在我们身边的都是一些出来玩的年轻男女。 我也有认真的看过他们的脸色，看起来都是很慌张的。 如果一个人赶在大街上杀人的话，我觉得那个人不至于是慌张，而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杜宇点头他明白了，张扬所说的话。 早在之前，杜宇就已经给交通部那边打了电话，所有现场的监控都会被调取出来。 只不过交通部那边迟迟都没有给到答复，这样杜宇觉得很迷惑。 “昨天我们出去找任姑娘的时候，交通部那边不是早就已经打过了招呼，会一直守着所有的监控录像吗？ 为什么在小公园那个地方，附近有这么多的监控录像，任姑娘还会受伤？”夏目提出疑问。 这也是杜宇想知道的答案。 “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来管，也只能暂时交给交通部那边。 现在我在想别的事情，你们觉得我应不应该把病友群组织的那个主公给叫过来？”杜宇反问张扬。 这个想法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如果是把主公叫过来的话，杜宇很有可能就会暴露了自己。 可是任姑娘确确实实在出事之前曾经跟李慕琳说过关于自己被侵犯的事情，而且整件事情还跟主公有关。 除此之外，任姑娘也说过自己从病友群聚会，出来之后一直都被跟踪。 那么任姑娘被杀，又会不会是跟跟其他的人有关系？ 这个想法如果是成立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跟主公有关。 “你把他叫回来当然可以，可是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把他带回来，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到时候还是得把他放了。 这不仅让我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还会打草惊蛇。 说不定，四十八个小时之后，禁制令解除，他就会离开这一座城市，到时候世界这么大，我们该去哪里找？！” 杜宇看着眼前的张扬，心里感到有点欣慰，最起码这小子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成长。 刚才张扬所说的话，杜宇自然明白。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夏目回答了一句：“尸检报告应该差不多出来了，我们先看一下第一次的尸检报告，看看李法医那边能够给我们提供什么证据。 当时任姑娘身上的物品应该送去了痕检科，陈亮那边应该也差不多有报告了。” 杜宇点头，这两小孩真的长大了。 “那我们也只能等着那两份报告出来，再仔细探讨了。”杜宇叹了口气。 …… 李慕琳穿好了全套装备，虽然连夜未眠，但她还是尽力打起精神，来到了解剖室。就在铁床上躺着一位完全赤裸的女孩，而这正是她亲手把人送到这里的。 看着面前的场景，李慕琳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惋惜和无奈。作为一名法医，她时刻面对死亡和痛苦，但她明白，只有通过解剖和分析尸体，才能帮助调查人员揭开真相，找到罪犯。 于是，李慕琳开始认真检查尸体，并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她使用专业工具进行解剖、标本制备和化验检测，从种种细节中寻找线索，以期能够找到凶手并为受害者伸张正义。 在她的耐心和努力下，案件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而这也让李慕琳感到满足和自豪。她深信，只要有正确的方法和态度，还原真相并为受害者伸张正义就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 李慕琳得到了尸检报告，她皱着眉头认真地阅读着报告。在阅读完报告后，她陷入了沉思，不确定是否应该亲自将报告送给杜宇。 李慕琳一直在内心挣扎着，还未想清楚是否要将尸检报告交给杜宇。就在此时，法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走进来的人正是杜宇。虽然他身穿便服，但脖子上佩戴着警官证。 看到杜宇进来，李慕琳心中不免一紧，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可眼前的杜宇，看起来也是很帅气。 “你……”李慕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杜宇清了清嗓子，脸上也有点不自然，但是案件要紧，他伸手给李慕琳，严肃的说了一句：“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给我看看吧，我想看看她的情况。” 第186章 采取不到任何东西 李慕琳看到杜宇是为了公事而来，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将尸检报告递给了杜宇，并打开电脑，开始将她在尸检时拍下的照片导入电脑，一帧一帧地回放给了杜宇看。 在回放过程中，李慕琳专注而认真地解释每一张照片的细节和特点，让杜宇更好地理解案件的情况。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杜宇一边看着手上的报告，一边问。 李慕琳叹了一口气解释：“从死者的尸体上面看来，致命伤应该是背后直接被刺中的那一刀。 刀子是成是直线，直接从死者的背后刺入。 刀子的长度暂时不明，但一定是刚开刃的，锋利无比的刀子，而且一刀直接刺入了肺部，肺叶也被刺伤了。 就是从那边开始，流血不止。 只不过如果当时有人做出正确的止血方法，还是可以获救的。” 杜宇看着报告，自己动手顺便看那一帧帧的照片。 尸检报告提过，任姑娘确实在之前就已经被侵犯过。 “如果真的有侵犯过，能不能找得到侵犯者留下来的证据？” 杜宇看着李慕琳，心中有些紧张。如果能够从尸检样本中提取到dnA，并且确定侵犯任姑娘的人就是主公，那么他就可以一网打尽，将主公绳之以法，同时也揭露了这个神秘团体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到这里，杜宇感到兴奋和振奋。他明白，这个案件的关键在于找到可靠的证据，而dnA技术无疑是最为有效的手段之一。只要能够成功提取dnA并进行比对，就能够确认凶手的身份，为案件的彻底解决打下坚实的基础。 面对杜宇兴奋的表情，李慕琳一开始有些愣住了，但很快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很抱歉，在死者的体内，我并没有检测到任何人的dnA。” 李慕琳说完话后，杜宇愣住了一会儿。虽然他不是法医专业的人员，但是内心里却隐隐约约明白了李慕琳的话。 他相信李慕琳的冷静和专业，却在这时候很需要得到李慕琳的答案。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杜宇有点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李慕琳不忍看到杜宇失望的表情，可是尸检报告里面写的很清楚，确实就是在死者体内没有找到任何dnA。 “任姑娘被侵犯，但是找不到任何dnA，这怎么可能？！你告诉我，你不是法医吗？你不会不知道对不对，你告诉啊！”杜宇双手拍在了桌子上，那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 李慕琳被杜宇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眶里面立马就蓄满了泪。 李慕琳平时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孩，但当面对杜宇一次又一次的暴躁行为时，她感到非常困惑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慕琳感到非常无助和困惑，她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冷静地思考应该如何应对杜宇的暴躁行为。 她明白，如果她也变得情绪失控，那么这种局面只会更加恶化。 于是，李慕琳开始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尸检报告上面确实写了，死者曾经被侵犯过，但他的身体也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犯罪嫌疑人的dnA。 这也就说明了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变态，而且他的反社会人格特别明显。 他似乎知道怎么样做，才能不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任何，能够让我们找得到他的线索。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清楚一点！”杜宇大声怒吼。 “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利用其他的工具，实施了侵犯死者的这个行为。 换句话说，犯罪嫌疑人并没有亲自进入过死者的身体。”李慕琳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杜宇眉头紧皱，他也用过方法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现在的他连咽一口唾液都感觉到特别恶心。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杜宇心中的愤怒久久不能平息，他明明知道侵犯死者的人就是主公，可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压根就没有办法将主公捉捕归案。 甚至说句难听的，即便是他曾经参与过，并有群的聚会，他也并不知道主公到底是谁，连主公的面都没有见过，他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他难过的双手抱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案件上面，他就越没有控制不了。 “那该怎么办才好！” 杜宇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尸检报告上，然而现在首创的这一份报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这让他感觉到了很无力。 “你先别着急，或许我还有办法。”李慕琳伸手将杜宇抱着自己头的手拉了下来。 杜宇是坐在椅子上的，李慕琳蹲了下来，语气温柔。 “我还有办法，下周我们还要去一次聚会。 到时候，我会带上录影机，我会想办法让主公给我留下来的机会。 之后能发生什么事，录影机都会记录下来。 杜宇，别担心。” 杜宇，别担心。 这句话，是杜宇在杜雯雯死了之后，第一次有人说出种话。 “不行。” 杜宇看着李慕琳，她的眼神真切，杜宇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他之前不过是太心急，也没有故意要凶她。 现在听到了李慕琳说要以身试险，打算在自己聚会之后留下来。 “我们再另外想办法，这件事我觉得不好，而且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我们还要跟局长汇报。要么就这么算了吧……” 杜宇承认他非常想尽快还，因为他觉得这个团体在社会上，只会危害那些得了癌症的人。 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觉得不应该把李慕琳放出去当诱饵。 李慕琳却将杜宇的手包围在了自己的手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一时疏忽让任姑娘受到了伤害，之前去参加聚会的时候，我已经被主公看上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没有办法揭发这件事。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我，不是吗？” 第187章 重回现场 李慕琳拉住了杜宇，似乎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她坚决要进入病友群内部，并且见到主公。 杜宇感受到了李慕琳的决心和坚定，于是点头表示同意帮助她。 “但是一切都要听从局长和我的安排，也一定要格外小心。我现在先去一趟痕检科，看看痕检科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讯息。 人已经死了，昨天也是我太过着急，对不起慕琳。” 杜宇内心充满着矛盾和无奈。他并不是有意要对李慕琳采取凶暴的行动，那时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杜宇看着有点委屈的李慕琳，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当中慢慢展现出了暧昧的氛围。 他们两人的关系，突然突飞猛进。 如同最美妙的音乐交织在一起，杜宇打算，只要这件事过了之后，他会正式向李慕琳展开追求。 此刻，眼前的局势让杜宇陷入了窘境。他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而李慕琳成为了阴谋的牺牲品。虽然内心对李慕琳仍然怀有深深的情感，但他面临着无法抗拒的压力和威胁。 他不愿李慕琳以身试险，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李慕琳也知道。 如果这件事到最后，并不能成功并且让李慕琳陷入困境，对于他来说，伤害李慕琳无异于毁灭了自己内心最后一丝的光。 李慕琳自然是知道杜宇担心的是什么，她再一次的伸手，用力握住了杜宇的手：“无论怎么样，这件事只许成功，但是我会看准时机，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我相信，我有事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你会在，你也要相信我，我并不是那种懦弱的人。” 杜宇感受到李慕琳坚定的力量，他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 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你的勇气和决心是我最深的安慰。只要我们相互扶持，共同努力，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困境，” 他们的目光交汇，心灵再次紧密相连。在前方未知的道路上，他们牵手迈出了坚定的步伐，准备面对一切将要来临的艰难与考验。 “去吧，去陈亮哪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等着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另外的同事之后，我就会去医院那边呆着。”李慕琳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局长的意思。” 杜宇点点头，他知道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李慕琳不会再那么冲动的行事。 他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李慕琳，转身去了痕检科。 …… “我们这边暂时没有什么线索，说来也是奇怪了，正常来说，行凶的人，应该会在死者的衣服或者身上留下指纹。哪怕是带着手套，应该也会有皮屑什么的留下来，可是现在看来，死者的衣物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这个让我们有点困扰，死者的尸检报告那边，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陈亮反问杜宇。 杜宇摇摇头。 这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你要不要重新去现场去看看？” 这正是杜宇想到的唯一办法，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那只能重新勘查一次。 说不定，他们当时在勘查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东西。 只是现在也处于一个比较危险的时候，说不定，癌症病友群那边也有人在跟踪过自己。 但是因为杜宇一直以来都比较敏感，只要是有人跟踪自己，他大概率都会知道。 就算现在没有发现，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会跟着自己。 所以凡是小心点为上。 他找到了夏目他们，重新安排了一下位置。 夏目跟着他，两个人都要低调。 只是身穿着polo衫，头上带着鸭舌帽，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张扬则一个人去处理当天的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更新的线索。 安排好了之后，几个人各自出发。 滨海地区最近几天的天气确实相当炎热而闷湿，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午后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上，将道路和建筑物映照得耀眼无比。人们纷纷寻找遮荫之处，希望能躲开这股令人窒息的炙热 然而，天空却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笼罩了整个城市。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但也带来了刹那间的不安。 “我们动作得快点，马上就要暴风雨了。到时候很可能会冲刷掉公园里面的证据。” 杜宇说着，一脚油门踩到底，朝着小公园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愈发黑暗，仿佛提前夜幕降临。雷声隆隆，如同天神的怒吼，让人心生战栗。 两个人来到现场后，他们迅速展开勘查工作。 这几天滨海一直在酝酿一场大雨，因此现场的证据并没有因为小公园人来人往而完全消失。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开始做勘查工作，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 杜宇开始对周围环境进行测量和记录，而夏目则他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情况，并与杜宇交流信息。 大雨终于倾泻而下，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城市。 狂风夹杂着雨滴呼啸而过，树枝摇曳，街道上的小型物体被吹得四处乱飞。电闪雷鸣，照亮了暴雨中模糊的景象，仿佛天地之间的战火正在燃烧。 “老大！我找到了！”夏目开心的吼着，杜宇连忙跑过去看。 地上有脚印！ 看样子，应该是歹徒留下的。 “可是老大……”夏目有点无助的看着杜宇：“你怎么知道这一定就是歹徒留下来的？” 杜宇嘴角微勾：“虽然这个地方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你看这个脚印，一看就不是最近留下来的，而且根据当时歹徒行凶的力度，他一定是要让自己站得够稳，也要让自己在行凶之后可以第一时间离开，所以他当时一定很努力让自己稳住。 这个脚印，一定是他的。” “那我赶紧把这个记录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夏目说。 第188章 获得线索 夏目和杜宇在狂风大暴雨中，迅速行动，急急忙忙地记录着地上的脚印。尽管恶劣的天气条件，他们的反应迅速，确保不错过任何重要的证据。 夏目拿出相机，迅速拍摄了地面上的脚印。他以仔细而专注的态度，确保每一张照片都清晰可见，捕捉到关键的细节。 杜宇认真地记录着脚印的大小、形状和位置。他对每个脚印进行测量，并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相关信息。他知道，这将有助于确定脚印的来源和可能涉及的人员特征。 尽管环境恶劣，夏目和杜宇仍全神贯注地完成任务。他们相互配合，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信息。 暴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随着暴风雨的逐渐远去，滨海的天空开始放晴。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大街小巷，点亮了湿润的道路和建筑物。人们走出避雨的庇护所，感受到空气中焕发的清新与活力。 滨海的居民纷纷返回街头，城市重新恢复了繁忙的景象。 被大雨淋得湿透的两个人，这时候都开心的笑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只有他们知道，手上的脚印，或多或少可以进行一些勘查，让他们会知道凶手的样子。 回到了警察局之后，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换一下身上湿哒哒的衣服，直接就跑进了办公室。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凶手的鞋印，他们可以按照这个鞋印子来判断出来很多事情。 但这些都不重要，就算他们知道了凶手的身高是多少，也不代表所有身高跟凶手一样的人都是凶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个滨海里面太多这样子的人了，他们没有办法从那么多人里挑选出来一个可疑的人。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张扬问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得到交通部那边的监控录像。 看到两人湿哒哒的走进来，连帽子都还没来得及脱，大家都表现的有点吃惊。 “哥，老大，你们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外面刚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夏美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她立马从自己的岗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到了茶水间：“我先去给你们泡一杯姜茶，你们去出勤部队用的那个更衣室换件衣服洗个澡吧，别等一下感冒了就麻烦了。” 夏目的身体差，再加上之前感冒初愈，现在确是不太合适，就这么湿哒哒的工作。 杜宇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睡衣，让他先去把衣服给换了，顺便洗个澡。 而杜宇自己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朝着交通部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张扬还在交通部里面努力，本来还一脸认真正在处理这事情的张扬，看到了杜宇，走进来之后，小脸立马就垮了。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有件事情要跟你汇报来着，但是还没有来得及。” 张扬知道杜宇的个性，他是一个急性子，什么事情都必须得立马完成，所以没有得到最新证据，或者张扬给他的交代之前他都不会去更衣室换衣服的，张扬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关心的话了。 他直接跳入了正题：“你们离开了之后，我一直都在交通部这边查看那一天的监控录像。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有一个摄像头是直接指向小公园那边。 可是那个摄像头被人动过了手脚，我查到了大概在事发的两天之前，有人用一个长长的铁钩子动过摄像头，所以到后来摄像头一直都是指向马路边上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交通部那边没有装摄像头指向小公园，可后来才发现有这件事情发生。” 张扬一边说着一边摁开了电脑，将他看见的画面打开给了杜宇去看。 摄像头的监控画面显示，确实在监控画面里面没有看到任何人，但是看见了一个长长的钩子。 那个钩子，一开始是没有对准摄像机的位置，所以才会出现在监控录像的面前。 原本这个人是可以完全躲开监控录像的，只不过是他踩点的时候实在是太笨了，所以才会被人发现摄像头被动过。 杜宇皱了皱眉，看来张阳这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有用的证据，他们手上唯一的证据就只有刚才，他们在小公园里面采取到的鞋印子。 但这个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够了，虽然不能从这么多身高跟凶手差不多的人里面找到凶手，可是再怎么说，大概知道凶手的身高之后，范围就缩小了更多。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现在回去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张扬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太着急。 案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说不着急也是骗人的，还有不到四天的时间，李慕琳就要过去病友群聚会了。 在这四天里面，他们必须得找到证据，是指向病友群的。 只要稍微有了一点证据，都可以安排同事过去将所有病友群的相关人员都捉拿归案，这样最起码可以保护得了李慕琳和其他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子。 不然的话，李慕琳或许就会有危险。 杜宇没有在推辞，反正身上湿哒哒的，他也没有多少心情去干活。 还不如让自己干干净净，最起码不生病，现在如果病倒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 等到杜宇回来的时候，张扬和夏目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 “老大你回来正好我们刚刚用了运算法，发现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 而这个人的鞋子尺码是四十三，再加上之前李法医给我们的尸检报告，凶手对于死者几乎是一刀毙命。 所以我们推断凶手应该是个男人。 不过有件麻烦事，在滨海里面，男生几乎身高值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九左右。 这个数据对于我们的推断，给出了直接的反应，就是我们很有可能是推断正确的。 但是在这么多的男生里面找一个凶手，我觉得不太可能。” 夏目有点不知所措，不仅是他，连张扬都好像脑闭塞一样，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第189章 白饭鱼 杜宇仔细的看了看他们刚才两个人连锁做出来的报告，对于他们的推理当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是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要比他们推理出来的麻烦一些。 他虽然大概能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可是他首先看了看，他们在现场拍回来的照片。 按照鞋底的痕迹来看，应该不像是一般的跑鞋或者是皮鞋。 这么想的话似乎也没错，一个凶手他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犯案，并且要第一时间离开犯罪现场，他一定不会穿皮鞋。 虽然说皮鞋对于一些男人来说是身份的象征，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看起来更像是以命换命的人，所以穿什么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要被发现自己杀人了，甚至是不要在第一时间被抓住就好了。 认真的看了看鞋底的纹路，杜宇感觉这种鞋子更像是他们读书时期穿的那种白色的布鞋子，俗称白饭鱼。 “张扬你来帮我匹配一下，看看这种鞋子的鞋底是不是我们以前上学穿的那种白饭鱼，如果是的话估计就好找了，现在这个时代基本上都不穿这种鞋子了，卖的地方自然也就少了。” 杜宇的嘴角微扬，罗卡定律是对的，只要是凶手来过了这里，他就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就是这个意思。 凶手当初已经在下手之前做好了自以为完全的准备，但偏偏没有想到他作案时候的地方是一个小孩子玩耍的沙地。 偏偏他下手之后，就是开学的日子已经很少小朋友在那边玩耍了，沙地基本上也就没有人去碰，哪怕是年轻人会到那边约会，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毕竟那种地方看起来比较脏，而且年轻人也不屑于在那种地方玩耍。 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杜宇这才能拿得到凶手的脚印。 类似于这样的比对，张扬已经可以说是很纯熟了，再加上那小子本来就是电脑天才，很快就已经将对比好的资料放到了杜宇的面前。 “老大确实就是你说的那种白饭鱼，我已经查过了，在滨海里面还卖白饭鱼的地方少之又少，我们或许可以去问问老板看。 滨海这边有四个城郊，分别是东南西北。 而城郊那边的学校，几年前已经改革了，不让学生们穿白饭鱼上学。 但是因为是几年前才改革的，所以我估计现在那边学校附近的一些店铺还有存货在。 我觉得我们可以分开四批人，分别到四个城郊那边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最近买了白饭鱼，也可以顺便问问老板，买白饭鱼的人是男的，女的大概有多高。” 杜宇点点头，欣赏的看着张扬。 他现在确实越来越有能力，最起码杜宇只让他做了第一步，他自己就已经会把第二第三步都尝试着做一遍。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由你来带队，找几个人分散开来去找。 我会去交通部一趟，查看被弄过监控的那一天，附近有没有人拿着铁锹子走过。 不管动过监控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凶手，只要找得到那个人，或许我们还是会有一点希望。”杜宇朝着张扬挑了挑眉：“你小子最近行动能力挺强的，顺便也带带夏目，我感觉他也慢慢开窍了。” 杜宇打趣了他两句，转过身去，大家都各自忙活了。 …… 经过了一连串的调查之后，杜宇确实发现了，在案发前两天有一个男人，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着跟这个季节不合时宜的衣服。 穿一件长袖的卫衣，不应该出现在滨海这么炎热的夏天。 “这个人很有可疑，有没有办法将他的样子放大，然后做 一些调整，让他的样子更加清晰？” 杜宇看向一旁的交通队资讯部的科技人员，他们有良好的电脑操作技能，但杜宇也知道，不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有。 所以当咨询部的科技人员摇头的时候，杜宇也并不意外。 “照片当然是可以帮你截图下来放大，但是修复的话几乎是不可能，毕竟摄像头的像素没有我们手机或者是像极着这么高清，所以你能看见的，放大出来的照片也是像蜂窝一样的一格一格。 第190章 前往潞城 “你想办法全程追捕那个买了白饭鱼的男人，我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变态！” 提到了那个男人，杜宇说什么都有点生气。 这个案件关乎于两座城市的安危，再加上这个组织如果真的是利用组织的名义去做一些不合法的事情，那就更加是危害了整个社会。 张扬自然是懂这些的，虽然杜宇看不见，但是在另外一头电话里张扬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大，我会尽快找到那个买白饭鱼的男人。” 杜宇听到了张扬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最近张扬的小子做事能力挺强的，而且做事很专注，他倒也不担心。 就在这时，他突然收到了局长给他打来的电话。 “潞城那边可能需要你过去一趟。”局长的语气严肃。 杜宇有点不明所以，他手头上的案件也是局长亲自派到他手上的。 并且递交给他的时候，还千叮万嘱了，要尽快破案。 可是突然之间说要让自己去潞城一趟，这让杜宇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当时做检查的时候他们是有对全国人民发誓的，只要是局长给他们安排的任务，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过问。 局长似乎知道了杜宇的心思，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叹了口气，把事情都告诉了杜宇。 “我知道最近的事情压得你喘不过气，我也明白你想要尽快找到杀害你妹妹的凶手，所以不断的接我给你安排的案子，也给我处理的很好，这很不错，对于你做的事情我也很放心。 只不过有件事。 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不错的警察，把刑侦a队带的特别好。 作为局长作为你的顶头上司，我觉得你对你妹妹的事情不能释怀，所以现在你接到手的按键，全部都是跟你妹妹那个按键有关的，这样你才能尽快找得到杀害杜雯雯的凶手。” 杜宇并不能理解局长说的到底是什么话，也不明白。 “放心吧，局长只要是交到我手头上的案件，我都会尽快破案，而且我在这边承诺一定不会草草了事。 我明白，你想让我去潞城。 但是现在手上的案件还没有解决，尤其是李慕琳，马上就要进入敌方的阵营行，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担心的。”杜宇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局长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跟李法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我看来我也是过来人，你们估计有点暧昧的情分出现了。 在办公室里面有没有恋情这一件事我管不了，但是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是李法医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支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潞城那边现在出现了一起杀人案，跟伤害你妹妹的那个凶手做法几乎是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过去接手这个案件。” 听到了局长说的话，杜宇先是一愣。 他的眼神突然之间低沉了起来，也可以看得出来他脑子里面有自己的想法。 对于局长的安排，他当然是不会怀疑。 所有局子里面的人，局长都会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关系把大家保护起来，所以杜宇似乎可以不用担心李慕琳的状况。 “好了，杜宇，你也不用怀疑太多，赶紧收拾好你手头上的行李，并且将你手上的案件跟张扬他们交接一下，立马赶去潞城那边。 宋一凡法医会在那边跟你接应，你不用担心，去了那边没有熟人可以懂你的心思。 赶紧走吧。” 局长一再催促就让杜宇明白这个案件很棘手，而且那边没有人可以帮忙破得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杜宇马不停蹄，自己开着车子里面配送的车，直接去了潞城，到潞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跟宋一凡有一段时间没见，兄弟俩可都想对方想得紧。 “我听他们说会从滨海派人过来，我就猜是你。 没想到果然就是你过来。 现在人在哪了？我手头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我出去接你。” 宋一凡接到了杜宇的电话之后，开心的跟杜宇说着。 “我现在车子刚进潞城，现在拐个弯就可以到警察局，你现在是在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很快就找到了可以见面的地方。 他们约在了城郊边上的一个大排档，在大排档里吃宵夜，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事情。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晚上我请客。” 或许是许久未见了，宋一凡突然之间特别的大方。 杜宇笑着调侃他，很快就已经到了地方。 “我听说潞城这边发生了命案，特地过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宇坐下来，水都还没有喝一口，就立马着急的问起了关于案情。 孙一凡的眉头皱了皱，给杜宇倒了杯水才说：“说起这件事也是奇怪，我听这边的警察说，尸体是前两天在城里发现的。 但是说来也奇怪，尸体的身上沾染着沙滩里的沙。 潞城这边也是有沙滩的，只不过跟城离的比较远。 你说那凶手怎么这么变态？ 居然在沙滩边上把人给杀了之后将眼珠子挖了出来，再将人放到人来人往的城中间。” 杜宇听到了宋一凡的描述之后也皱了皱眉：“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这么一问就更奇怪了，是在大中午。”宋一凡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神一亮。 “大中午？”杜宇有点迷惑。 大中午抛尸？ 那不是摆明了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 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当天，抛尸的人是开着一辆没有车牌的车。 他将车子开到了城中间之后，把尸体从车里面扔了出来，当时尸体是被放在了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里面被扔出来的。 当时垃圾袋还在动，目击证人们上前查看，才发现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死亡的人。 面对这样子的情况，大家都惊呆，于是选择了报警。” 杜宇听着宋一凡的话，瞳孔微微一震。 “那第一次的尸检报告是不是已经出了？”杜宇问。 第191章 潞城 “还没有，”宋一凡说：“其它的资料要经过审核了才能完全变成一份报告给到这边的警方，但是估计明天早上会送到这边沈总的办公室，你到时候可以跟他们说一声，顺便交接一下。” “那你们当时有没有探肝温？” 正常情况下，人会被送到宋一凡的解剖办公室，都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所以要知道死者什么时候死亡，是很重要的一步，探肝温也是。 “死者被扔到城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意识。 在等待救护车和警车的过程之中，他实在熬不下去才死的。 根据他的肝脏温度来看，也是如此。” 一顿饭下来，兄弟之间的联谊不多，倒是两个人已经开始谈及案情。 “死者身上的伤怎么样？他是因为什么而死？” 面对杜宇的问题，宋一凡先是一愣。 他喝了口水缓了缓，这才开口说道：“死者跟你的妹妹一样，都是两只眼珠子被硬生生的挖了出来，而这一次那个相处更加变态，他挖眼珠子的时候，死者是还有意识的，并没有完全死去。 死者是女生，所有的杀人方法都跟周衫和杜雯雯一样。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更变态，这一次凶手没有选择给死者留有衣服。 也就是说当初死者受伤了之后被抛弃，在城中间时用黑色塑料袋套着的，死者是全身赤裸，而且没有眼珠子的。” 嘶…… 听着宋一凡的话，杜宇已经能想象得出来，当时在街道上看见死者被抛弃时，帮忙报警和叫救护车的那些人群到底有多惊吓。 “那些目击证人有没有全部叫回来排查？”杜宇问。 宋一凡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死者当时出事的时候，刚好我在那天早上在潞城大学晕倒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也已经是深夜，这边的警方似乎是跟滨海的局长联系过。 后来局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边的刑侦队帮忙做尸检，这才有了后面我会跟你见面的事情。” 杜宇明白了宋一凡的意思，他也只不过是刚刚接触这个案件，很多事情他都并不清楚，有可能是因为之前跟刑侦队员开会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线索，上面的是可以跟杜雨分享，但更多的还是得杜宇亲自去跟刑侦队那边交接。 这一顿饭让杜宇吃的格外不是滋味，潞城跟滨海不一样。 不会突然之间就飘来一股乌云，然后下起瓢泼大雨。 更多的是闷热一整天，都等不来一场雨。 杜宇急急忙忙往警察局里走去，那边的刑侦队看到了，杜雨走进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还有人想要伸手阻拦。 “这里是刑侦队，不可以随便进来的。”有人对着杜宇说。 杜宇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滴到了那人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来的时候没有事先打个招呼，我是滨海的杜警官，今天是要过来交接的。 但是因为路程太远了，我中间去吃了个饭。 这么晚才到队里报到，真的不好意思。” 听到了，杜宇在一边跟其他刑侦队员讲话，刑侦队的队长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这边的刑侦队长，也是负责这一起案件的，我姓雷。” 雷队伸出手跟杜宇握的握，并且自我介绍。 “这些案件我听我们的局长说特别麻烦，所以邀请我一块加入，我过来也是主要的来对您学习的，请您多多指教。”杜宇笑了笑，说的话也有点谦虚。 “别这么说，我看我们俩的年纪差不多。我的名字叫雷鸣，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我们以平对称呼，可别用什么敬语了，我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雷鸣这个人还是有点可爱的，不工作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搞笑男。 宋一凡这时候停好了车，拿着手上刚打包回来的外卖，走了进刑侦队的办公室。 大家闻到了外卖的香味，都扑了过来，他们已经忙活了一个下午，晚饭都还没有吃，眼看都已经快要了到深夜了。 雷鸣拿着其中一个外卖盒走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看到杜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雷鸣将他招了招手。 “杜宇，你过来我这边坐着吧，我们刚好可以聊一下。” 有了雷鸣的招呼之后，杜宇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 这里毕竟不是滨海刑侦队的队员，也不是自己的队员，所以杜宇加入也只不过是当个队员罢了，他不可能在这里还当队长的，他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这个案件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知道了关于案件的信息了吗？你们的组长有没有告诉你？” 雷鸣一下一连串的三个问题，把杜宇的Cpu都快烧干了。 “知道是知道了一点，只不过有些事我没有搞明白。”杜宇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有人就这么抛尸吗？” 听着杜宇说到了这个问题，雷鸣的眉头皱了皱。 “我们这边不算是一个大城市，以前还是一个小城区，是近这几年才慢慢发展成一个城镇的。 所以很多配套方面都不成熟，尤其是小偷小摸这些事情，近这几年也依然是存在的，没有你们滨海这么的完善。” 杜宇一直都生活在滨海，几年前他也听说了潞城被市政府规划成一个城市，有些事情不完善也是很正常的。 “那车子你们找到了吗？”杜宇问。 雷鸣摇了摇头：“车子还没有找到，我们是听到目击者说，那个车子好像是没有车牌号的。 为了要验证他们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们还故意查了交通部那边的监控录像，确实有一辆车子在大街上飞驰而去，丢下了那个装着尸体的黑色塑料袋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杜宇这时候算是明白了，刚才雷鸣说的有些设施不完善是什么意思。 所以换句话说，那车子就在城中心把塑料袋丢下了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其他的交通摄像头也并没有拍到。 第192章 着手调查 “我们这边的预算有限，不是每一条街道都会安装监控录像的，我估计那个人应该是长期住在鹿城的人，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知道哪一条路是没有监控录像而妥妥的避开。” 雷鸣大口的吃着肉，嘴里还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跟杜宇解释。 杜宇点了点头，差不多明白了这边的情况。 “那你们先继续吃着吧，排查的那些资料在哪里？ 我需要重新再看一次。 如果我觉得哪些人是比较可疑的，我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在回到警察局来重新排查一次，你觉得怎么样？” 雷鸣虽然是在刑侦队里面当队长，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刚落成的城镇，如果有了滨海这一座大城的刑侦队队长过来帮忙，他自然是愿意听从杜宇的一切安排。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阶职级之分，能当上刑侦队长，不过是因为他比其他的刑侦队员头脑更聪明一些。 再说了，这件事情潞城的局长看得特别重要。 先不说当时抛尸的人，是在大街大巷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把尸体给抛出了车外。 当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也多，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开了，而且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娱乐记者到现场去实地考察，所以如果不快点破案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影响到潞城的居民们。 他们的心里肯定会特别不安，尤其是类似于这种杀人案，平日在潞城见的确实不多。 如果不尽快报案的话，不仅仅是警察局里面有压力，甚至连住在潞城的居民们都会感觉压力无比大。 杜宇坐到了雷鸣的位置上，开始翻看他们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 那一沓资料里面，大多数都是围绕着当天在现场的目击证人的一些排查信息，和他们所说的口供。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的口供，引起了杜宇的好奇。 那口供上面所说，中年妇女看到了一个头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用力的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副驾驶的位置重重的往外推。 换句话说，那个中年妇女是看到了那人的。 “你们现在能不能确定行凶的人和抛尸的是同一个？”杜宇回过头看着还在吃饭的雷鸣问。 雷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能证明？ 我们在塑料袋上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包括指纹和毛发全部都没有。 本来我以为在尸体上最起码会有一些犯案的证据，再怎么说凶手要把那死者的眼珠子挖出来，总不能戴着手套去挖，可是说来也奇怪，宋一凡法医应该还没有跟你讲吧，他在尸体上面查到了一些奇怪的物质。” 雷鸣这时候嘴里还是含着一大块肉，压根就说话不清晰，杜宇用了很多精力，才能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杜宇将视线重新放在了坐在他边上的宋一凡身上。 宋一凡手上拿着一杯咖啡，他估计今天晚上有了杜宇，在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一边喝着咖啡，他一边回答杜宇的问题。 “在第一次尸检报告里，我发现了死者的眼珠子确实是被挖了出来，可是她的眼眶边上已经没有了血迹。 这很明显的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说凶手用一些物质清洗过了死者的眼眶。 而我在死者的面部上查过了，那个物质应该就是双氧水之类，具有消毒成分的药水。” 嘶…… 这人是真的变态到了一个极点。 “死者的周边排查过了吗？” 杜宇问出这句话，多少是心里有点想法。 现在行凶者的作案动机不明，可是他的手法却是让人无法理解。 首先是他硬生生的将死者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生不如死，其痛无比的过程。 除此之外，眼珠子被挖了肯定是痛的死去活来，还要被行凶者用双氧水之类的消毒液去清洗伤口，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那种疼痛估计是一般人都没有办法忍受的，然而这个女孩的生命力还是蛮顽强，即便是已经被装进了塑料袋。 虽然不知道行凶者是从哪一个地方把车子开过来的，可是路程估计也不会短。 车子开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依旧还是有生命征兆，并且从车上被推到地上去之后还是没有完全死亡，这就说明了死者的求生欲其实还蛮强的。 “死者的身份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确认，她当时是赤裸着身体被装进塑料袋里再扔到城中心的。 从人们发现她到报警，甚至将她送进了解剖室，我们都没有在她身边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文件，哪怕是身份证。”雷鸣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已经努力的在排查，也尽量将死者的身高体重，还有面部利用3d打印技术还原了一遍，将照片拍了下来之后张贴在死者出事的地点。 可是到今天以来，都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报案电话，或者是知情者的来电。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说自己的家人失踪了，而且年纪是跟死者差不多的？” 这是杜宇一贯的排查手法，如果没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信息，那就只能从报案人那边得到资料。 而现在看来，他们该排查的都已经排查过了，甚至连失踪人的案件也都调出来看，了一遍大多数的诉讼案件都是跟男性有关，而且还是上了年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像死者这么年轻的女性，倒也没有几个家里说是失踪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难办。 如果死者并不是潞城的人，而是从其他地方到潞城来打工的，那就等于是大海捞针，压根就没有办法找得到她的家人，就更别说是确认她的身份了。 “你们排查的出发点是对的，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继续按照你们之前的方法去排查。 我或许会跟你们走不一样的路线，但是手头上跟我有默契的队员确实不多，所以可能就要麻烦一下宋法医了。” 杜宇扭头看着宋一凡挑了挑眉，宋一凡认命的点头。 第193章 再次携手合作 说实话，这兄弟俩自从宋一凡忙起来了之后，基本上就失去了合作的机会。 现在倒好，在滨海以外的城市居然有了合作的机会，这对于杜宇来说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跟宋一凡待在一块，更重要的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并且知道自己所有生活习惯，也跟自己有默契的人能够为这个案件得到很大的帮助。 雷鸣带着他的三个手下，吃完了晚饭之后，开始展开新的一轮调查。 而杜宇和宋一凡则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们需要重新讨论一下这个案情。 “我发现你真的是死神上身了，上次你去滨海附近的那个小村庄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会儿你来到潞城开个什么研讨会，又出事了。” 杜宇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笑话着宋一凡。 这确实如他所说，上一次在村庄里面死去的那个男孩莫杰，死法根杜雯雯、周衫还有这一次案件的死者一样，都是被挖去了眼珠子。 杜雯雯、周衫还有莫杰的案子，基本上已经定为一个悬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凶手。 别说是凶手了，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 外面是漆黑一片，但刑侦队的办公室里却是灯火通明，他们一队人在大半夜的努力下，终于整理出来了一丝头绪。 “现在我们就两条路，”杜宇站在了一个大白板面前，手上拿着黑色的记号笔，他在大白板上面画着，并且对刑侦队员们说：“首先我们会兵分两路，到时候应该怎么分队就交给你们的队长雷鸣。 第一队，我颁布的任务是要去找到死者的身份。 而第二队，也是需要重新在我昨天整理出来的资料里面找到前几天来给过口供，我们的人我要重新盘问。” 杜宇看着手头上的三张资料，只是看口供的部分，那些人说的话，差不多都可以对得上，那就是说明了，不止一个人看到了犯罪嫌疑人。 他意识到这一点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杜宇会进一步调查和核实这些目击证词的可靠性和一致性。 当时录口供的时候，杜宇并不在现场。 所以他需要找到当天帮忙录口供的同事，寻找任何相关的共同点或矛盾之处。 杜宇的魄力让潞城的同事们都觉得震惊不已，他即便是开了一天的车，又一夜没睡，看起来还是很精神。 不仅如此，他的脑子灵光得就像是随时都充满了电一样。 “宋，你帮我去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我手头上三张口供的提供人，我需要当面跟他们再问一遍关于那天的事儿。” 杜宇的眉头紧皱，开始跟当天负责录口供的队员们说起了那天的事儿。 杜宇深知证词的可靠性和一致性对于案件调查的重要性，因此他会以谨慎和专业的态度处理这些线索，并努力找出真相。 他会根据现有的证据和调查结果，制定进一步的行动计划，以便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宋一凡本来打算吐槽，因为他作为法医并没有义务协助杜宇进行调查工作。 然而，当他看到杜宇认真忙碌的样子时，他感受到了杜宇对案件的专注和努力，决定还是帮忙找人。 宋一凡意识到他在破案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作为法医，他可能有一些特殊的技能和知识可以提供支持。 中午饭后，大家一夜没睡早就已经困得不行。 杜宇并没有跟着大家一块午睡，而是进入了审讯室，当面跟那三个人对质。 “那天发生的事儿，你们都说一说吧。” 杜宇坐在了椅子上，他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并没有露出严肃的姿态。 他很清楚，这三个人被带回来，是帮自己的忙，所以他不能以审犯人的态度去跟他们沟通。 那三个人觉得有点奇怪，面面相觑。 明明是审讯，又要对当天的口供，为什么不是分开审讯？ 杜宇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觉得不需要。 几个人你推我让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先开口：“那天我刚买完菜，从菜市场走出来，就听到了一辆车的急速刹车声。 我以前出过车祸的，那种声音我特别害怕，所以也就停住了脚步。 那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是一辆黑色的七人商务车。 车子的外面是贴了磨砂的，看起来挺高大上的。 我还没有看明白什么状况，车子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当时的我距离车子挺近的，为了避免车子上面有人下来撞到我，我还故意的后退了两步。 可我没有想到，下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中年妇女说到这一点时，一个爷爷立刻争先恐后地附和。 “对对对，我当时也在现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就在你的身后。” 杜宇看着爷爷的表情，应该不像是说谎。 这种积极的回应，说明了爷爷在现场目击了一切。 杜宇审视了爷爷一番，确认他没有任何表情上的掩饰迹象后，他微笑着说道：“您继续，我看了之前的档案，说您是看到了凶手的样子，您能不能描述一下？” 杜宇的问话显示了他对爷爷证词的重视和兴趣，老爷爷对于自己被警方受到了重视，更加阔阔而谈。 “那凶手的样子，我倒是没有看清。就是带着黑色鸭舌帽，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我们这座小城，天气热起来你也知道的，几个月不下一场雨，这么闷的天还有人愿意带这个口罩么？ 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刚想上前，他连车门都没有关上，直接就把车子开走了，吓得老头子我是一个不知所措。 也幸好我边上的这个小伙扶了我一下，不然我就要摔倒了。” 说着，老爷爷看向了边上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点点头，补充了一句：“那车子估计是一开始不怎么稳定，车门又没关起来，后来好像是车门都弄坏了。” 什么？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说？！” 这个发现对于警队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信息。 第194章 车门破了 那个中年男人听到了杜宇的话之后有点愣住了，他看见杜宇的表情非常严肃，他也是在吓到。 “当时你们没有问，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些线索对于你们来说有没有用，所以我就没有多嘴。” 对于中年男人来说，这确实就是他的想法。 杜宇这时候的眉头皱了皱，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太过于怪罪在场的人。 因为他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也不知道什么信息对于警方来说有用。 “那你说说吧。”杜宇重新伸手拿起了笔，看着男人，默不作声。 眼前的这三个人知道的事情似乎还不少，只不过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表达，或者哪一些线索是比较重要的，所以杜宇必须得从头开始盘问。 男人想了想，回答道：“当时那个车门打开了之后，坐在车里面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黑色的塑料袋推出了车外，我想向前看看到底是谁会在城中心这么做，却在下一秒那个男人跟我对视了。 我清晰的看见了他的眼睛，说起来也奇怪那个眼神他并没有多惊恐，反而就像是随随便便的丢弃了一件他不需要的垃圾罢了。 我走前两步问了他一句，你干什么的。 当然我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回答，他伸手想要拉车门，却被另外一个人死死的拉住，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没有办法之下，那个男人一踩油门，车子直接就往前冲，而拉着车门的那个人好像还因为这样受了点轻伤，但幸好只不过是擦伤罢了。 车子就这么一直往前，到了一个拐角处，那个地方是一个小巷子，他拐进去的时候车门没有被关紧，所以发生了碰撞，而车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摔了的。” 杜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事发之后没过多久，这边的警方就已经派人过去查看，并且在附近开始对目击者进行排查和盘问。 他们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一辆车是往巷子里面走去，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个车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95章 加工厂的吴老板 杜宇和雷鸣还有宋一凡上了车之后，车子扬长而去。 因为杜宇并不熟悉潞城的路，为了避免拖延时间看导航，还是有雷鸣开的车。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找到了车门之后，对于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帮助？” 雷鸣对于刚才杜宇说的话，他还是有点不太理解， 这时候的杜宇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 他坚信只要是跟杜宇多沟通一些，或者是共同处理一些案件，他就能获得更多的知识。 “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如果我们假设凶手和抛尸者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一辆车子很有可能就能够帮我们找到凶手。 你想想看，目击证人都说了，那个车子是没有车牌的，所以当时有人想报警也没有办法。 那就说明了那一辆车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偷回来的，或者是从什么地方给抢来的。 但是现在目前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如果凶手抢了别人的车，那么被抢车的那个人肯定是会报警。 所以如果凶手偷了那一辆车，我们想知道车的牌子和型号的话，就必须先找到车门。 每一辆车的型号相对应的车门应该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找到了那个车门，就等于我们找到了那辆车的型号。 到时候我们再扩大范围，看看什么地方有车丢了，而且型号是对的上的。 知道了型号之后，我们就能再把刚才那三个人找回来，问问他们当天看到的车辆，跟我们找到的那个车辆的型号是不是同一辆。 这样子就能让我们扩小范围。” 杜宇伸手掐了掐眉心，他感觉自己有点偏头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劳累过度的原因。 雷鸣一边听着杜宇的话，一边看着前方，认真的开车。 他虽然有始至终都没有看杜宇的样子，可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杜宇的推理方式。 这种方法对于雷鸣来说很重要，杜宇离开了这座城市之后，他仍然是刑侦队的队长，那么他就可以借用杜宇的思维方式，去解决更多在这个城市里面发生的案件。 车子很快的就停到了一个巷子口，雷鸣下车了之后往身后指了指，对杜宇说：“那边就是当天的抛尸现场，现在我们的车子只能停在巷子口，再往前的话估计我们的车门也会损坏，所以我们必须得步行进去那个车子的加工厂。” 说完，雷鸣走在前面带路。 他从小就在潞城长大，潞城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而这里的每一条横街窄巷，他几乎都走过。 跟着雷鸣往前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穿过了巷子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那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停车场的后面是一个用铁皮盖成的加工厂，这一块地是加工厂的老板租下来的，但是因为为了要减少开销，所以当时并没有让施工队过来这边建工厂，而是随随便便用了一个铁皮盖成的。 加工厂的老板就这么干了将近十年，很多达官贵人或是富豪子弟，车子坏了都会开到这边来，让加工厂的老板维修顺便贴膜洗车。 虽说这里是加工厂，可是可以说是对车辆维修保护的一站式服务地。 尤其是这里的收费很平民，哪怕是富家公子，也喜欢把车开到这里来进行一些维修保养。 或许富家公子们把车开到这里来维修，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价格公道，而是因为这里的老板确实有一套很好的手法。 只要是经过他的手出来的车，就算是被撞坏了，也能维修的很不错。 他们今天倒是算对了时间，来到这里的时候，加工厂的老板也刚从外地回来。 老板姓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虽说肥头大耳，但是看起来却很灵活。 “哎哟，这不是雷警官吗？”那老板嘴上叼着烟，看到了雷鸣走进来之后露出了一口黑黄的牙齿，他笑着对雷鸣说：“怎么了雷警官，你的警车又被撞坏了吗？” 杜宇从他说的话可以听得出来，曾经雷鸣也在这边修过车。 刑侦队跟普通警察并不一样，偶尔还要跟贼人飙车，所以车子坏掉是家常便饭，来这边维修也可以给警队省了不少钱。 第196章 车门 吴老板还是听不太懂杜宇说的话，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心理准备，警察会到他这里来。 “车门吗？”吴老板又再细问了一遍。 他总怀疑自己听错了，凶手怎么这么奇怪，不仅抛尸还将自己车的门给卸了下来？ “对，是一个车门。”雷鸣看到了，他们当中交谈的气氛似乎是不对了，他立马走出来，当个中间人对着吴老板解释：“凶手当时应该是开车太猛了，不小心把车门给撞了。 案发当天我们的警员来到了现场之后，确实有发现巷子口那边有一个车门，但当时我以为是你加工厂里面的小弟没有办法把车门弄进去，所以才先放到那里，并没有多想什么。 可现在我们队里的杜警官说了，那个专门对于我们来讲很重要。 所以后来你的小弟们，有没有把那个车门给捡回来？” 吴老板之前一直都不在潞城，他自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可是看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雷鸣，突然之间也严肃了起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道，想要黑白通吃必须得给他们全方面的协助。 尤其是现在，也尤其是警方。 自己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他肯定不会故意不做。 “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让几个小弟给你们弄点凉水喝一下，顺便我也进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若是的东西在我们这里，我立马就给你们搬出来。”吴老板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 看着吴老板离开，雷鸣示意让杜宇和宋一凡先坐下来等着。 杜宇没有时间跟他谈什么人际关系。 然而这边是潞城，不是滨海。 更何况那吴老板也不是犯人，杜宇刚才的行为并不是很对，最起码雷鸣是这样想的。 “工作时归工作，你跟他好不好是私底下的事情。 我觉得你需要改变思路，从你的性格开始就已经需要改变。 你的性格越是容易平和近人，你的想法也就会有偏差。”杜宇掏了一根烟点上，他感觉在这里的压力越来越大。 或许是因为这个案件跟杜雯雯的死因越来越接近，这就让杜宇越快越感觉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宋一凡看到了这样的杜宇，内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只见杜宇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握成了拳。 “别太紧张，总能找到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从一开始杜宇的内心是着急的，可到最后他只能一声叹息。 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之中，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他很清楚，不是因为这里的天气太热了，而是因为他在等待答案，这让他很焦躁不安。 一个急速的脚步声，从远处跑了过来，杜雨抬头去寻找脚步声的主人，映入眼帘的就是吴老板。 “对不起啊几位警官，那个车门确实就在我们工厂里。 刚才因为我找不到把车门弄回来的那个员工，他今天休息了，所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老实的给我交代了，说是那天他出去收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收足够的数目，所以在巷子口那边看到了一个车门，他就直接把门给弄回来了。” 吴老板的眼神这时候显的有点抱歉，他认真的交代着，刚才跟员工打电话时所听到的细节。 “什么收车门？”杜宇有点不太理解。 他本来就不是这座城市的人，这里的人平日里怎么生活，他自然是不了解的。 再加上做了警察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跟车子加工厂的人接触过，就更加不明白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雷鸣不一样，他私底下跟吴老板也算得上是朋友，他自然是明白的，于是他跟杜宇解释。 “他们工厂里面经常有坏车拿过来修，有些坏车是撞过的，车门什么的基本都不可以用了。 所以他们经常会出去外面，像收废品一样，询问有没有人会将坏掉的车门卖给他们。 至于那些车门是怎么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偷车贼，又或者是专门偷车门的贼人。 这些我们管不了，因为没有人在我们这边立案，所以我们基本上就不会理会这些了。” 中间提到了偷车贼，雷鸣害怕杜雨慧说自己办事不力，于是后面又解释了一番。 杜宇倒不会这么的蛮不讲理，确实有时候当一个人民警察并不好做。 有偷车的人就自然有报案的人，但如果车子被偷了却没有人来报案的话，就算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偷车贼，但是没有看到他犯案 第197章 到底是什么车子 雷鸣首先向前走了几步，他走到了车门的边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双橡胶手套，戴上这才慢悠悠的检查车门上面的痕迹。 “这里边上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并且损坏了，我猜测应该是当时车子拐入巷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关好车门，所以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车门也是在那个时候掉落的。” 该干活的时候雷鸣也是会干活的，尤其是他运用自己的推理，开始慢慢的重组当天的案情。 杜宇虽然有点懵，但是他相信，只要有宋一凡和雷明在他们三个携手，一定能有办法将当天的案情给重组出来。 宋一凡的公事包里面就有橡胶手套，他们都戴上了手套之后也跟着雷鸣一块开始检查。 “车门上有一个划痕，这应该不是案发当天留下的。”杜宇伸手指了指，手自然的摸上了那道划痕。 “你怎么知道？”雷鸣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 这时候的杜宇将没过划痕的那一只手指伸了出来，上面挤满了灰。 “你看，车间里面虽然灰尘也蛮大的，但是在这划痕里面的灰，比整个车门的灰子要更严重一些。 这就说明了划痕应该是在案发之前就已经有了，而且还有了一段时间。”杜宇继续补充到。 从车门的颜色可以看得出来，整辆车应该是黑色的，之前那三个被请回局子里面重新盘问的人只是说了车子是一辆商务七人车，但并没有说明白到底是什么颜色。 而在车门上面的那一道划痕特别深，已经能看到黑色喷漆里面的那一道白。 杜宇回头看向了吴老板，他应该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加了解车，这毕竟是他吃饭的行当。 “你觉得这是什么车？”杜宇问。 吴老板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放大镜，认真的看着车门上面的纹路。 只不过正如他们之前一开始推断的，这车并没有任何的标识，连吴老板也不知道车门应该属于哪一个牌子的车子。 就连牌子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是型号了。 如果连吴老板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他们就未必能知道了。 “那该怎么办？” 雷鸣有点急躁，他的年纪虽然跟杜雨差不多大，可是他一直待在潞城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这也让他的思维局限在一个特别小的空间里面，没有办法跳出来再认真的回想。 杜宇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沉默了一阵。 他用眼睛描绘着整个车门的形状，利用他脑子里面对车的了解和记忆一个一个的匹配。 但是车子这么多，他没有办法记住所有的车辆牌子和型号，所以最后还是匹配失败了。 可是突然之间，有一道白光闪过了杜宇的脑海。 他似乎有了些想法，于是回头看着吴老板问道：“按照你看来，这个车门有没有经过加工？” 吴老板是干车子加工这一行的，如果问他这车门是什么牌子和型号，他未必能知道的话，那么这车子有没有被加工过，他应该能看得出来。 只见他还是拿着放大镜在车门的边上看了又看，又询问道：“我可不可以用美工刀尝试看一下这个车门有没有被加工过？” 吴老板很明显的知道，现在放在他车间里面的这个车门，很有可能就是有利的证据，这对于警方来说所有的证据都不可以被改良又或者是销毁，所以他得问清楚了才能行事。 但是他的这个行为很明显是不可以的，杜宇仔细的想了想，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既可以保护车门上的有利证据，又可以让吴老板去验证车门有没有被改装。 “我先把车门的照片拍下来，然后你尽可能的不要去触碰大范围的地方。” 雷鸣这时候也特别着急，他不想在能不能够完整的保护车门的情况下浪费时间。 这车门已经被放在车间这么久，该有的证据其实很有可能早就已经被破坏掉。 如果现在还在纠结于怎么样才能完整保护证据的话，那只会浪费时间。 “这样可以吗？”吴老板不太确定的看向了杜宇。 杜宇仔细的想了想，他当然是明白雷鸣的想法是什么，他自然也是不想浪费时间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直接做吧。 “你就按照雷队长说的去做。”杜宇放话。 雷鸣得到了杜宇的回答，立马掏出了手机，对着车门拍了不下五十张照片。 看到雷鸣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吴老板从他的口袋里面又掏出了美工刀，将刀片推了出来之后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车门。 因为所有的举动都要细致，吴老板自然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失责而让警方更加难以追捕凶手，所以他的手稍稍有点颤抖。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一直神经全身紧绷的吴老板，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杜宇，有点兴奋的笑了笑说道：“杜警官，我很确定这车门并没有被改装过，它是原装的车门，我相信你们应该接下来有办法能找得到，车门的相对应车辆牌子和型号到底是什么。” 听到了他说的话之后，杜宇也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着雷鸣说：“打电话给恒检科的同事，让他们过来将车门上面的漆弄一点，回去做个验证。” 每一个牌子的车，用的漆基本上都不是同一个牌子。 因为这样子才能彰显自己品牌的特殊性，哪怕是同一个牌子的车漆，估计也不会涉及很多个牌子的车子。 这样子一来，他们就可以将车子的牌子逐渐缩小范围。 雷鸣似乎明白了杜宇这么做的原因，他兴致勃勃的给痕检科队员打了个电话。 车场离市中心很近，但警察局却在城郊。 从城郊到市中心这边还需要小半个小时，可是说来也奇怪，没十五分钟，痕检科的队长就带着他的队员们到了吴老板的工厂。 看到了杜宇有点吃惊的表情，雷鸣解释道：“我们痕检跟警局不是同一个部门，只有市中心这边才有更加精密的仪器。” 第198章 死者 吴老板的车子加工厂那边事情告一段落，剩下来的就只能交给痕检科的队员。 经过了雷鸣的安排之后，警队那边也派来了警察，将车门送回到了警察局去。 这时候的天已经快要黑了，今天一忙活起来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要么我们回去之前先去大排档吃点东西吧？” 这时候的雷鸣，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但碍于宋一凡和杜宇一直都在为了案情不断的努力，他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现在事情都差不多解决完了，后面的线索或许还得交给痕检科部门那边去了解更多，所以他们目前来讲已经没有最新的部署。 吃饭不是不行，杜宇也不是铁人，他当然也是要吃饭的，于是他也就同意了雷鸣的安排。 几个人在大排档坐了下来，似乎是因为今天的情绪过于紧绷，大家也都识趣的没有再提关于案情的事情。 饭局到了中段，杜宇猛的想起来一件事。 尸检报告。 “前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说了，今天早上尸检报告就会有结果吗？”杜宇看着宋一凡。 他是这个案件里面的法医，所有关于死者的报告都在他的手里。 “这边不同，滨海这里的检测工具没有滨海这么的成熟，所以报告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但是你不用担心，早上我跟你出发去吴老板的工厂，那边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给这边的其他实习法医让他们跟进那个尸检报告了。” 宋一凡自然知道杜宇对这个案件到底有多着急，再度也没有问结果的时候，他就已经首先说了。 杜宇眉头皱了皱，他内心有诸多不满。 滨海的局长一再告诫他，让他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但是这里的一切仪器都比滨海落后很多，他没有办法跟时间赛跑。 除此之外，他最担心的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已经快要到周末了，就只有这么三天的时间，李慕琳就要去参加病友群的聚会。 到时候李慕琳会有什么危险，现在都是未知之数，如果可以的话，杜宇还是希望回去陪着李慕琳一块参加病友群聚会的。 宋一凡看着杜宇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也很想快一点，可是这里所有的仪器都不给力。 就在这时，宋一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说什么，杜宇并没有听清，但挂了电话之后，宋亦凡的眼神突然之间就亮了。 “赶紧吃吧，吃完了之后跟我去一趟，法医部尸检报告已经出了。”宋一凡说。 …… 杜宇和宋一凡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法医部，拿着手上还滚烫的报告，两个人的心里都激动不已。 宋一凡首先拿过了报告，他认真的看着，在他认真的时候眉头紧皱，杜宇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安静的站在了宋一凡的旁边，宋一凡手上的报告，其实杜宇看不懂。 “怎么样了？” 那报告上面全是数据，还有一些是用英文代替的专业名词，就算杜宇读过大学，但是当时他读的也是警察学院，很多关于医学上的专业名词，他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情况似乎不太好，这份报告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宋一凡叹了一口气将报告摊放在了桌面上，他一行一行的给杜宇解释这上面的数据。 “我在尸检里面，曾经发现了死者的肚子里，有一个很奇怪的组织，但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将组织出手出来拿去化验，现在已经出结果了，应该就是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 所以说死者在死前，已经怀孕了。 这或许只能说是我们在这一份尸检报告里面得到了最有用的东西，而其他的基本上是我在尸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也跟你交代过了。” 杜宇一听宋亦凡的话，就叹了一口气。 这个案件到了这里，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本来还以为能够透过尸检，得到一些对于爱情来说有帮助的东西，可没想到到现在为止，案情并没有推进一步的意思。 杜宇有点颓然的坐回到了座位上，他打开了宋一凡的电脑。 主要是在办公室里面的电脑基本上都是跟警局那边联网的，所以要查看什么登录度与自己的私人账号和密码就可以查得到。 他重新的打开了死者的资料，一帧一帧的看着死者，当时被宋一凡送进解剖事实拍下来的照片。 虽然说照片都偏向血腥，毕竟这是凶杀案。 可是到了现在，杜宇已经当了刑警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对这些照片免疫了。 宋一凡站在了杜宇的身后，两个人就这么开始重新查看所有的资料。 这似乎是一个永恒不变的规律和法则，只要是案情没有办法有最新的进展，那他们就只能重新在看一次关于这个案件的所有资料。 宋一凡的眼睛突然之间发了亮，他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说了一句：“你把照片往回调一下，看看死者的面相。” 实话实说，杜宇当时看到了，那个照片是关于死者面相的，他都尽快的跳开。 因为死者的死相实在是太难看了，她是在生前就已经被凶手挖去了双眼，这个照片看起来特别的血腥，也让人恐惧。 杜宇并不害怕看类似的照片，只不过是他一看到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杜雯雯。 当时杜雯雯的死法跟眼前的死者差不多，所以每一次一看到类似的照片，杜宇都会感觉自己的心快要骤停一般。 “干嘛非要看那个照片……”杜宇有点不开心的嘟囔着。 但是当他直视着照片的时候，突然猛的发现，死者的眼角处有一颗痣。 杜宇的眉头微皱，杜雯雯和周衫之所以会成为闺蜜，是因为她们的脸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痣。 小时候那些同学不懂事，总是会笑杜雯雯。 可是当她长大了之后认识了周衫，杜雯雯反而因为自己眼角处的那一颗痣而自豪了起来。 第199章 共同点 居然！ 杜宇怎么都没有想到，宋一凡居然在那死者的照片上面，找到了杜雯雯、周衫和死者的共同点！ 甚至之前，杜宇曾经想过要仔细看这照片的时候，都没有找到过她们的共同点。 这时候的杜宇，是有点疑惑的。 只是案情让他不得不先放下疑问，只着重于观察现在的照片。 怎么说也好，现在总算是找到这三个人的共同点了。 但是之前在村里面出事了的那个高中生莫杰呢？ 杜宇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他连忙掏起了手机。 当时在村里帮忙处理这件事的，还有那边的县里的警官刘文。 杜宇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直接给那边的警察刘文打了个电话。 “我想要莫杰的照片，你记得是哪个吗？ 在村里出事的那个高中生男孩，在县里第一中学就读高二，马上要高考的那个。”杜宇的话语当中，并没有让刘文拒绝的余地。 刘文本来是已经躺下了，幸好今天是他在警局里面值夜班，这才有办法一爬起来就能打开电脑找到资料。 很快的，杜宇的手机响了，他收到了莫杰在高中时期拍下来的一些照片。 果然不出他所料，莫杰笑起来特别好看，左眼角也同样的有一颗痣。 一看到这照片，杜宇就皱了眉。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新手是随机犯案的，如果真的是随机放的话，那么他捉捕凶手的过程很有可能就会拉长时间，并且很难才能把凶手找得到。 可现在看来，凶手并不是随机作案。 只不过这天大地大的，要找到凶手是难之又难，再加上这世界上这么多人的左边眼角都有一颗痣。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只要能尽快找得到凶手，才能排除凶手身边所有左边眼角有痣的人，能有一个平安。 可现在凶手找不到，如果他还在潞城的话，路程的人有这么多都是左边眼角有痣的，那又该怎么样去防御呢？ 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说，可现在知道了，自己就感觉自己的压力比山还要大。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压住，连喘口气都感觉特别难。 “别着急，现在已经慢慢的有了线索，我会尽快对死者进行第二次的尸检。 有些线索要等死者死了几天之后才会浮现出来，我猜测第二次的尸检报告，应该会比第一次更全面一些。”宋一凡伸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 这货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一个觉，这几天加起来睡了估计都不到二十个小时，再这么下去案件都还没有解决，他就会倒下。 “明天我会去冷藏尸体房申请，把尸体调动出来，然后我会进行第二次的尸检。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也在外面晒了一天，我们就先休息吧。 你可千万别感觉到压力特别大，我怕你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又急火攻心，到时候倒下了就麻烦了。” 杜宇自然是明白宋一凡对自己的关心，只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到天亮了之后，就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李慕琳马上就要去参加病友群的聚会。 自己不在身边陪着，杜宇多少感觉到了有点不太安全。 可是事已至此，除了先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之外，杜宇也没有想到任何的办法。 …… 杜宇刚离开了警察局，打算回去雷鸣给自己安排的住处休息，宋一凡这边就收到了电话。 因为李慕琳的缘故，宋一凡也不在滨海，现在能够帮忙解剖的法医少之又少。 滨海的局长打电话过来询问，如果宋一凡手头上的事儿结束了，就让他回去一趟。 “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宋一凡问。 局长叹了口气说：“医疗纠纷。 这起医疗纠纷的死者是一位年轻女性，名叫杨晴。 杨晴在医院接受手术后，突然发生了意外，不幸离世。 家属对此表示怀疑，认为医院在手术过程中存在疏忽和错误。 家属并不理解好好的一个病人怎么就去世了，于是报了警。 不过幸好，家属的意愿也很简单，只需要警方这边提供一份详细的解剖报告。” 李慕琳的事儿，宋一凡是有所耳闻的。 他也明白解剖报告对于医疗纠纷的调查至关重要，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回滨海一趟。 只是现在手上头的事儿，关于这边死者的身份和第二次的尸检报告还没有进行，这看起来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宋一凡想也没想，连夜找了冷藏尸体室的工作人员，将死者的尸体调动了出来。 看着死者已经被冻得僵硬而且全身发白，宋一凡叹了口气，戴好了口罩，准备第二次尸检。 天泛起了鱼肚白，虽然心事真的很多，可是杜宇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头一碰枕头，他还是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干的，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雷鸣那边的团队给出回馈，看看他们能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 另外就是等着宋一凡早上弄好了尸检，估计催一下，傍晚之前就能有报告。 他洗漱好了，到楼下吃了个饭才慢慢悠悠的赶去警察局。 然而到了的时候，却听别人说宋一凡已经离开了，而第二次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杜宇心中一沉，他急忙问旁边的同事：“宋一凡去哪了？为什么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们还没见过呢。” 同事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回答：“据说宋一凡接到了一个非常紧急的案子，所以临时离开了警察局。至于尸检报告，是他提前完成的。” 听完同事的解释，杜宇心中有些不安，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宋一凡一向都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平日有什么事儿，都会给自己说一下或者是社交平台给自己留言。 这么着急的离开，可不要是滨海那边出什么事了。 “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杜宇问。 那同事点点头：“听说是回滨海了，至于是什么事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滨海！ 果然就是滨海！ 现在只要一提到滨海，杜宇就想到了李慕琳。 难不成，是李慕琳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200章 修复完成 “杜警官，你先别激动。听说那边只是发生了一起医疗纠纷，需要有法医去查一下死者的尸体，帮忙做个解剖而已。” 听着同事的话，杜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给李慕琳发了个消息，知道了李慕琳没事儿了之后，暗地里给自己发誓，一定要在这里两天里面找到凶手。 “这里是第二次尸检报告，你先看看。 我还有事儿要忙，就先不打扰你了。 如果有什么看不太懂的，你就找法医部门的人问问。”同事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杜宇接过尸检报告，目光紧盯着报告上的文字。报告中详细描述了死者的尸体状况，以及解剖过程中发现的一些特征。 杜宇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尸检报告中提到，死者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 而很奇怪的是，这死者的颈部上面有一个黑色的阴影。 这一份尸检报告里，死者的照片呈现出来的是黑白照，类似于那种复印出来的照片一样。 杜宇感觉奇怪，他紧紧拿着手上的报告，往法医部门走去。 他们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杜宇会过来的，所以宋一凡的办公桌上已经收拾好了，就是为了等杜宇过来的时候，他们有时间和有地方可以跟杜宇说一说关于试讲报告的事儿。 “我想知道这死者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一个阴影，这个阴影我之前并没有看到过，而且在第一次尸检报告里面也没有提到。”杜宇有点慌张。 没有了宋一凡在，他的描述也并不清晰，他害怕这些法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其中有一个法医也姓李，他走到了杜宇的面前，指了指他手上的报告说：“死者身上肯定是会留下关于凶手的证据，只不过是第一次尸检报告，那会儿还没有展现出来，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的尸检报告。” 李法医在杜宇的旁边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了。 他耐心的解说：“你看这个地方，是我们找到关于凶手的痕迹，可是这并不是一个指纹，如果说是指纹的话，它也只有半个。 而且这边的警方系统也并不完善，相信你也知道，这可能会加大你们警方那边找到凶手的困难。” 杜宇皱眉，李法医说的话，他心里自然有数。 “你就尽管试试能不能帮我把指纹弄出来，我去跟雷鸣说说，看看能不能在资料对比库里面找到这个人。”这是杜宇唯一能想得到的办法。 李法医也知道这手指印对于警方来说有多重要，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的将这手指的三分之一放大再套取指纹，可总要试一试。 “可以，这个先交给我，我弄不出来了再跟你说，但我承诺会尽量。”李法医的眼神有点疲惫，但眼睛里面却发着光。 杜宇感激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法医室。回到办公室，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案件相关的文件和资料。 这起案件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准备了大量的线索和证据，但是他们却都无法与任何嫌疑犯联系起来。 这个指纹成了破案的唯一希望。 可是案件到了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嫌疑人是男是女。 只是按照之前案件的推测，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那应该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 “那也就是说凶手的身高，应该是跟宋一凡差不多高的。”杜宇喃喃自语。 …… 李法医在显微镜前认真地观察着提取出的指纹图像。他告诉杜宇，这个指纹并不在现有的资料对比库中，这意味着这个人可能是一名新的犯罪分子。 杜宇心里一沉。这个案件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他们一直没有任何突破。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无法对比的指纹，这意味着他们面临着一个新的挑战。 杜宇决定重新审视案件，并追踪被害者的生活轨迹。 另一方面，雷鸣也从外面回来了。 “宇哥，那辆车，我们找到了。”雷鸣说。 杜宇的眼神瞬间就发光！ 那天他们去改装车厂那里取到了车门上的油漆，经过鉴定，属于是他们潞城出厂的牌子，而且刚好这个车门上面的漆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做，并且还是最新的型号。 这就奇怪了。 这车子的型号出了，其实并久。 一个人刚买的新车，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也没见着他报警，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凶手会不会就是他们公司的一员？”杜宇问。 不然为什么凶手要偷走刚刚买的新车呢？ 车主又为什么不报警呢？ 雷鸣摇了摇头说道：“我一路查了监控，发现他是在半路之中才将车牌号码给卸下来的。” “凶手之前一直都用着车牌，但是因为我们这边的监控还存在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也不是每一条道路都有监控的，我只能看到这一辆车在前一个监控那边还是用着车牌号码，可是到下一个监控的路段，他的车子已经没有车牌了。 既然是有车牌的，那就说明了车子已经卖出去了。 我们在车间处那边联系上了，也找到了车主的身份。所以我们已经打电话联系那个车主了，车主正在来的路上。”雷鸣认真的汇报着昨天的工作。 杜宇这时候神采奕奕，或许联系到了车主答案就能解开了。 他的心跳到了极点，马上就要找到杀害妹妹的凶手了！ “杜队，我们从那个阴影里面找到了指纹，已经修复完成了！” 就在这时，李法医给他打来了个电话。 杜宇这时候满是开心，他回头看着雷鸣说道：“今天法医部门那边在第二次尸检报告里面找到了三分之一的指纹，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你们利用警局里面的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指纹的主人。” 虽然这件事特别困难，但是杜宇并没有打算放弃。 无论怎么样，一定要趁着这个案件找到凶手！ 他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给他妹妹一个交代。 第201章 报告 雷鸣听到了杜宇的话，自然是要帮忙的。 他让边上的同事打电话联系法医部门，让他们将指纹发送到他们的电邮上，然后利用指纹来查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宇本来是没有烟瘾的，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在警察休息间里面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了香烟。 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光明。 雷鸣也没有办法忍受等待的过程，他一个人拿着香烟来到了休息间。 看见了杜宇也在抽烟，为了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他看着杜宇在烟雾中若有所思，不禁开口说道：“杜宇，你这是在找凶手还是在吸幽门呢？” 杜宇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回答：“雷鸣，别闹了，这是我的思考姿势。” 雷鸣笑了起来：“思考姿势？那你以后思考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点根香烟？” 杜宇捏着烟蒂，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这是我的创造灵感之源啊！” 雷鸣摇了摇头：“你这个创造灵感，可真够烟熏火燎的。” 杜宇故作严肃地说：“雷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凶手就是个烟民呢？我们可以通过指纹找到他，然后抓住他的时候，就直接递给他一根烟，让他自己火上浇油。” 雷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主意真是太独特了，不过我怕我们的警局会因为烟雾过大而被消防部门抓起来。” 杜宇还想说什么，雷鸣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起了手机接了起来。 等到雷鸣接完了电话之后，他的脸色阴沉，让杜瑜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怎么样？凶手找到了吗？”杜宇着急地站了起来，将手上的烟蒂熄灭。 雷鸣摇了摇头，眉头紧皱。 “不，还没有找到凶手。”雷鸣沉重地说道，“但是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对方声称知道凶手的身份。” 杜宇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他是谁？我们要赶快抓住他！” 雷鸣神秘地笑了笑，递给杜宇一张纸条，“他说，凶手是……杜宇！” 杜宇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真是太天才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凶手！” 雷鸣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家伙，还真是自恋到骨子里啊！别开玩笑了，凶手的真正身份我们还得继续调查。” 虽然在房间里面充满了欢笑声，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是一沉，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就收起了笑容，两个人同一时间离开了休息间。 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雷鸣收起了玩笑的样子，开始跟杜雨说起了，刚才那一通电话的内容。 “我们的资料库没有滨海，那边这么的成熟，只要是没有犯过案的人都没有资料在我们这边的，刚才同事给我打电话说那指纹并没有出现在资料库里。 这个案件看起来不那么简单，要继续下去的话，估计还有很长的时间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听着雷鸣的话，杜宇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想过最坏的打算。 毕竟在村里，他们也并没有找到杀害莫杰的凶手，在滨海同样的也没有找到凶手的痕迹。 这么一想，杜宇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对于凶手的行凶手法，杜宇是很熟悉的，凶手绝对不会在尸体或是作案的第一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又或者是能够证明凶手身份的东西。 这个凶手的反社会人格很强，并且他几乎是熟悉所有的警方办案的套路。 曾经杜宇也有怀疑过，到底是不是局里面的人所做的。 可是排除了所有之后，很显然，这跟局里面的人并不相关。 所以这一次凶手为什么会留下三分之一的指纹？ 这自然是不得而知。 杜宇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谜题，他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我明白了！”杜宇高兴地拍了拍桌子，吸引了同事们的注意。 “杜宇，你想到什么了？”同事们好奇地围过来。 杜宇满脸得意地说：“这个凶手是一个精明的家伙，他毫不留情地留下了三分之一的指纹，显然是在向我们挑战！” 他的想法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同事们听到他说的话之后，都默不作声。 看来他们是惹了什么大案子了。 “我之前就听我们局长说了，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跟在滨海和滨海边上的村子里的那个作案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在我们这边没有找到指纹的话，那会不会就是在滨海那边会有凶手的指纹呢？”雷鸣说了一句。 第202章 凶手的挑衅 “这个是我们从车场那边调来的报告，你可以看看。”雷鸣把报告递到了杜宇的面前。 杜宇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报告，这个很明显的，那辆车的车门，就是这家公司的。 这家公司在前两年开始了新的营销手段，用的都是具有环保材质的车漆，而且宣传说这个车漆是无甲醛的。 这个几乎就是鱼塘车行里面，唯一的卖点。 车漆是由他们鱼塘车行研发的，全世界都只有他们出售的车辆，并且只有这一条生产线是用这个车漆的。 杜宇对这份报告中提到的这些特点深感兴趣：“我们要不要去车行一趟？” 雷鸣瞪大了眼神看着杜宇，这货不是很赶时间吗？ “车行倒是去不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车子找到了，车主也找到了。 我们正在联系车主过来，你到时候可以亲自去审问一番。” 提到了车主，杜宇皱了皱眉。 这个车主也是奇怪，怎么就自己丢了车也不报警。 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杜宇并没有多想其他的。 比起车主的行为，或许杜宇更想知道凶手的长相。 他开始拿着雷鸣给自己的那些报告，慢慢的调着交通部给刑侦队提供凶手抛尸当天的视频。 杜宇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专注地观看着监控画面。 正如雷鸣所说的，车子一开始在大街上飞驰，也是有车牌号的。 他们就是根据这个车牌号，找到了车主。 而在前后两个镜头当中，已经看到了车子从有车牌，到后来车牌已经丢失了。 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已经说明了他跟之前的三起杀人案是有关系的。 因为他很清楚在潞城的街道行走位置，也知道了个个地方的监控被安装在哪儿。 他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也特别熟悉警方调查的一套。 在监控画面里面看到的那一幕，就跟雷鸣之前告诉杜雨的一样。 新手是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鸭舌帽的帽檐被压的很低，杜宇压根就没有办法看清凶手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凶手的身上有什么特征，所以他还故意戴了手套。 又或许是凶手当时已经完成了整个杀人的过程，哪怕那时候的死者还没有完全去世，还有一点生命特征。 雷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杜宇的身后，他想再重新看一下关于那一段监控录像。 “把这里停一下，然后放到我想看看凶手的那只手。”雷鸣说。 杜宇按照他说的，照做。 把画面放大了之后，他们看到了凶手的手套是完好无损的。 “这不对劲！”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 在第二次尸检报告里面，他们曾经在死者的脖子上找到了三分之一的指纹。 而现在监控视频显示的时间，不过是几十分钟后。 那就说明了，凶手或许在行凶的时候戴的，并不是这一双手套。 又或者…… “双手故意换了一双新的手套！”雷鸣皱眉，声线激动。 杜宇也是这么想的，他脸色阴沉的说：“那就刚好可以证明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凶手并不是不知道，他那样子做会留下指纹，只不过是他想跟我们发起挑战，也在挑衅我们。” 之前的雷鸣应该是一直在找关于车主的身份，杜宇这时候才觉得他站在自己的身后有点奇怪。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杜宇问。 雷鸣点了点头说道：“那个车主的身份 我已经找到了。 他是在潞城里面有名的富家公子，也是潞城警察局里面惹不起的人。 我知道你等一下会去跟他见面，所以我觉得你说话的态度应该要稍微放软一点。 你也知道我们警局虽然也是为人民服务，可是我尽可能的不要惹到厉害的人。 不是因为我们怕事儿……” 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做法，杜宇知道自己过来这边也是局长将他借过来的。 他自然不敢在别人的地方里面得罪位高权重的人，自己到处拍拍屁股就能走，可留在这里工作的其他同事们很有可能就会在日后的工作之中处处不顺。 “放心吧，这些事我有分寸。 你帮我打个电话看看那一位潞城的富家公子到哪了，我差不多也该跟他见个面。” 杜宇笑了笑，让他 第203章 富二代的话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了审讯室里，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刚才我问的问题你都听到了吗？”杜宇这时候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从进了审讯室开始，无论杜雨问什么，男人基本上都没有回答。 他这就已经采取了一个特别不合作的态度，这样只会浪费双方的时间。 杜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语气严肃的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一辆车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你们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我以为我过来是帮忙调查凶杀案的，可我没有想到原来你们是把我当成了嫌疑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问的问题我不会回答，无论是什么。”男人这时候还是有点嚣张的，或许是因为审讯室的空调不足，他将自己的皮袄脱了下来。 pl里面是穿着一件短袖，男人的身材显而易见，他肥头大耳，有着一个历史悠久的啤酒肚。 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平日里应该是经常去应酬的。 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纹身，纹的是什么，杜宇并不太能理解，感觉就像是梵高的画一般，特别抽象。 “你的车子丢了你不上报，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报警。 现在车子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难道你这个作为车主的不应该有点责任吗？我并没有将你当成嫌疑犯，我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对于警方来说有用的资料。 至于是什么资料，就是我刚才问你的。 你也不必等你的律师过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但是并不会指向你。 除非……” 杜宇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这是他一向审讯犯人时用到的一些技巧。 只要稍微的停顿，被审讯的人就会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杜宇之后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这也只是对于那些真正犯了错的人而言，可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从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没有参与杀人的，甚至他是并不知情，自己的车子为什么会被偷了。 “我不能理解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我的车子被偷了吗？ 那我不追究难道不行吗？”男人这时候显得有点烦躁。 杜宇却扯了扯嘴角：“我们现在怀疑你的那个杀人凶手是同伙，你知道吗？ 如果你真的要跟我极限拉扯的话，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律师过来。 到时候在你律师面前说的那些话，确实会成为呈堂证供，可是你在你律师没有来之前的不合作态度，我们在这个审讯室里面是装了监控和录音的，也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们家在潞城是有名的大家族就算是丢了一辆车，我觉得也没什么，而且我们家给我买的车数不胜数，丢了一辆两辆，我还真的并不清楚。” 男人这时候哪里还敢跟杜宇极限拉扯，他只感觉自己有点委屈。 杜宇皱了皱眉，按照他说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警方通知他的话，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车被丢了，而且还被当成了作案工具。 男人见杜宇不说话了，这时候他也有点惶恐的问：“那如果按照这样子的情况，在我不知情之下丢了车，而且还被成为了作案工具，那我会不会被判刑啊？” 这还真的不好说。 首先这件事情其实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他的车子丢了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个事情我们会帮你问一下，你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跟我们上报的？” 杜宇问。 这一次他采取的并不是光批判的态度，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所待的滨海，在滨海的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跟局长商量去解决。 但是现在在这里，如果出什么事儿了，他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 杜宇很清楚，比起审问，他更加需要的是这个人自己说出口。 因为在审讯室里面是有录音和录音的，现在整件事情看起来都是跟他无关的，只要是他说出口当视频可以成为呈堂证供的时候，他才可以为自己脱罪。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有什么是想知道的你可以问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得彻查清楚，我只是一个丢了车的受害者，并不是那个杀人杀的同谋。” 男人看起来有点紧张，他的双手即便是握在一起的，但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是一个富二代，一开始或许是他的言语和行为上有点让人 第204章 我有事问他 杜宇听着那男人的话，皱了皱眉。 如果他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就说明了，在他的朋友里面大家都知道他开了一辆新车过去，而且他的那些朋友都很清楚他的家境。 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在他朋友之中。 因为只有他的朋友才知道这个富二代的性格，车子停在那边之后富二代后来喝了酒，会选择打车回家。 那么车子就会一直停在那边，只要凶手偶尔回去看一看，又或者是从富二代的嘴里听一听，就知道那辆车有没有被开走。 只要那一辆车没有被开走，那凶手就可以趁机把车子偷了。 偷了车之后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一方面可以把尸体运走，而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给这个富二代。 偷车这件事情，几乎是一举两得，那么凶手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当天跟你一起聚会的那些朋友当中有没有人是高于一米八的？”杜宇又问。 这个身高，或许不能作为这一次寻找凶手的证据。 可在之前的案件里面，杜宇和宋一凡曾经推测过，这个凶手的身高应该是高于一米八，而且更有可能是高于一米八五。 宋一凡的身高就在一米八七左右，利用周衫的那个案子，他们曾经在宋一凡的办公室里面做过一系列的推测。 杜宇哪怕也有一米八，但是他并不能完全的将周衫撂倒，在滨海的刑侦队里面，只有宋一凡可以做到。 “我的朋友基本上都在一米八，我们这一代的人吃喝都比较注重，生长起来也很快，所以这并不能说明我的朋友就是凶手吧？”富二代的想法很正确，他也并不是不学无术的，多少还有点脑子。 杜宇想了想也是，光是凭身高并没有办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 只能说明这个人跟凶手的身高一样，还得看现场的所有证据，包括那三分之一的指纹。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当天跟你一起聚会的人，我希望你能把他们都叫过来警局，我需要给他们采样。”杜宇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