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她成了太后》 第1章 侯府嫡女。 大陆,南盛国。 温侯府邸,一众人等以温侯为首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 凌公公颤抖着手打开圣旨,不敢抬头看温侯,更加不敢看羽林将军温今安一眼。 他一字一顿,心惊胆战,非常艰难的念着圣旨上面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侯府嫡女温倾羽,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堪称贵女之典范,深得朕心,特册封为皇后,入主中宫,母仪天下,钦此。” 凌公公千辛万苦才将圣旨上的内容念完,手上的圣旨犹如烫手山芋,让人想尽快脱手。 整个侯府陷入了寂静当中。 在南盛国,羽林将军宠妹狂魔是出了名的,更别说温侯对嫡女的喜爱。 温倾羽,花样年华的年纪。 却要嫁给一位知命之年的老头…… 你们说。 他们,谁能忍! 温今安当先站起身,抢过凌公公手里的圣旨,脸色极其难看:“本将军现在就进宫讨个说法!” 他倒想看看,这昏了头的皇上是不是又吃错了什么药,主意都打到了妹妹的头上。 到底知不知羞! “哥哥,不可。”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温倾羽走上前,拿过他手上的圣旨,回头望着凌公公,不紧不慢道:“臣女温倾羽谢主隆恩,有劳凌公公回去禀告皇上一声,事出突然,臣女能否明日再行入宫?” 凌公公不假思索,肯定道:“可以!” 他活这么久,头一回这么当机立断的。 一直没出声的温侯,开口第一句便是送客:“管家,替本侯送送凌公公。”隐忍的语气足够感受到说话之人此时的情绪。 管家恭敬道:“是的,侯爷。” “侯爷,不用不用……咱家先告退。”凌公公连忙抬手拦下管家,带着人,转身就离开,生怕慢一步,小命就没了。。 浅月苑。 “爹爹,哥哥稍等,茶马上好。” 温倾羽神情自若地为父兄彻茶,对于入宫为后一事,没有半点的慌张。 相比下。 她对面坐着的两人,显得紧张不少。 温今安微微皱眉,眼前的少女肤如凝脂,娇唇红润,鼻梁上一颗红痣更添几分潋滟勾人,可桃花眸却微微垂着,带着一股子厌世感,媚而不俗。 他未曾想,长相出众也成了一件麻烦事。 “父亲,难道真让妹妹入宫为后吗?” 温今安心知妹妹的主意大,她确定的事很难改变注意,只好将希望放在父亲的身上。 “为父想听听羽儿的想法。”女儿奴的侯爷,把话事权又递回到温倾羽手上。 温倾羽拿起适量的茶叶投入留有余温的盖碗,然后合上盖子,端起盖碗轻轻摇晃几下。 专注于泡茶的她,待一切完成后,才慢慢说道:“既然是圣旨,侯府不可抗旨不从,女儿这宫是非去不可。” “可……”可皇上都能当你爹了! 哥哥嘴里的话刚开口,就被她给打断了。 “可是,皇上长期沉迷女色,身体早已亏空,我就算入了宫,皇上拿我也没办法。” “为何?” “因为皇上有心而力不足,所以哥哥大可放心。” 温今安眸光一转,随后明白过来:“所以父亲刚刚没为难凌公公,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说,为父的聪明都遗传给羽儿了。” 温侯端起女儿亲自泡的茶,喝了一口,心情大好地自卖自夸起来。 “好了,茶喝了,该说的也说了,爹爹,哥哥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羽儿想静静。” 温今安望着面前一动没动的茶杯,手快地端起,一饮而尽。 他都好久没喝过妹妹泡的茶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 待两人不情不愿地离开浅月苑后。 温倾羽的四位贴身丫鬟围在了她身边。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是二小姐让人拿着您的画像,故意让微服出宫的皇上给撞见,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春儿忿忿不平道:“二小姐老在背后耍阴招,小姐真的不收拾她吗?” 其余三个人纷纷点头,同意春儿的想法。 冬儿:“二小姐心悦太子,生怕小姐抢了她的风光,可……可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她抬眸看着四朵金花,意味深长道:“都别生气,她会后悔设计让我进宫的。” 四朵金花一听,双眼发光,都乖乖去收拾东西了。 小姐说二小姐会后悔,那肯定是后悔。 她们等着就行。 温倾羽无奈地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今日这茶泡得不错。 有进步。 娶她为后? 就不知道皇上的命够不够硬的…… …… 翌日。 皇宫里。 温倾羽凤袍加身,脸上全程挂着笑容,淡定地接受朝臣参拜。 身旁的皇上更是笑得见牙不眼。 朝臣参拜后,又去祭祖祭天地。 册封皇后的典礼不仅隆重而且非常的繁缛,总的来看可以分成四个阶段,即为遣使册封、受册封、百官上表称贺、谒庙这几个环节。 待所有环节结束后,月亮星星都升了起来。 凤仪宫。 温倾羽坐在喜床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淡淡道:“秋儿,帮本宫把凤冠给取下来,这玩意儿太沉了。” “好的,娘娘。” 秋儿上前取下繁重的凤冠,转身放在梳妆台上后,又去外头端了一碗热汤进来。 “娘娘,先喝点汤暖暖胃,外头还有吃的,奴婢再端进来。” 温倾羽接过碗:“不用,本宫喝口汤,歇歇就出去吃。” “好的娘娘。” 她的四位金花机灵体贴懂事,长得还好看。 忙了一天,早就饿得犯头晕了…… 这时,喝口热呼呼的汤,再好不过了。 温倾羽两三口就把碗里的汤喝完了。 “娘娘,春儿跟夏儿在门外守着,冬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秋儿慢慢禀告着大家的情况。 温倾羽坐在椅子上,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顿时胃口大开。 “嗯,冬儿帮本宫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春夏秋冬,其中冬儿的轻功在四人里面是最好的,所以温倾羽让才她去。 秋儿还是有些担忧:“娘娘,待会皇上对您动手动脚咋办?” 她抬头,勾勾红唇,幽幽道:“动手动脚?本宫认为,他连嘴也动不了。” 第2章 皇上驾崩。 她抬头,勾勾红唇,幽幽道:“动手动脚?本宫认为,他连嘴也动不了。” 这句话秋儿一些反应不过来。 她挠挠头,不解道:“娘娘,皇上虽然到了知命之年,加上身体有所亏损,但后宫的妃子日日侍寝也是事实。” “嗯,本宫情况特殊,皇上无福消受。” 秋儿一听特殊两字,便收起了好奇心。 每当温倾羽如此说,丫鬟们就知道她不会解释太多。 她算过两次命。 过去跟现在。 算命之人都说,她命硬…… 不过。 除了命硬,还有一个答案是有所不同的。 过去,那人说,她的良缘不在此处。 现在,那人说,她命中注定的良缘会出现。 所以,她的出现,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 而,皇上,一看就不是命硬之人。 只怕,她这皇后当不了多久。 正当温倾羽坐着就快睡着时,门外传来太监尖锐又刺耳的嗓音。 “皇上驾到!” 语音未落,门就被推开来,皇上心急地走向温倾羽,他走路有些不稳,凌公公还在一旁扶着,许是喝多了几杯喜酒。 皇上进来后,眼珠子就没离开过温倾羽,眼底的色欲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他挥开凌公公的手,油腻道:“都下去吧,良辰美景,朕要跟皇后好好温存温存。” 凌公公对于皇上猥琐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松开手,退了出去。 皇上见秋儿装傻,站在温倾羽的身后一动不动,语气不善,呵斥道:“你这个狗奴才!耳聋了是吗!朕让你退下去!” 温倾羽轻启红唇,淡淡道:“皇上说的对,如今良辰美景,怎能让旁人给打扰了。” 闻言,秋儿默默地退了下去,她还没把门关上,就听到皇上那迫不及待的声音:“皇后,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寝吧。” 秋儿顿时鸡皮疙瘩直冒。 她心中默念:老天爷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皇上这倒胃口的老男人占到娘娘的便宜…… 娘娘可真厉害! 面对着皇上如此油腻的模样,还能笑得这么淡定。 喜房内。 皇上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着随时扑上来的可能。 “皇后不必害怕,朕今夜会对你温柔的。” 如果不是出宫一趟,还不知温侯的嫡女竟然是位绝世美人。 这个温侯真是大胆! 前段时间,他明明说过,朝臣们府中适龄少女都要送进宫里选妃,温侯竟敢隐瞒实情。 他本想发难,但想到中宫空缺许多年,温侯嫡女的身份,当皇后是可以的,便下了圣旨,凌公公回来禀告,称温侯并没有抗旨不从,他就决定放过温侯一马。 温倾羽垂眸看向桌上放着的交杯酒,微微勾唇:“皇上,这酒还喝不喝呢?” 温倾羽有意无意抛着媚眼,勾得皇上心头直直发痒。 “喝喝!皇后,这酒必须喝。” 皇上就快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望着温倾羽娇艳欲滴的容颜,就想上手去摸她的脸。 “好的,皇上,时辰不早了,我们把酒喝了吧。”温倾羽表情淡淡,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皇上伸过来的手。 “对,咱们喝交杯酒。” 温倾羽的动作很自然,没让皇上察觉到异常。 两人各自执起酒杯,本来皇上还想手腕扣着手腕,温倾羽却先一步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神情无辜:“皇上还不喝吗?时候不早了。” “没想到皇后比朕还着急,朕立马喝。” “皇上说什么呢。” “皇后别害羞,朕今夜会好好疼你的。” 温倾羽:“……”真是为老不尊! 皇上把酒一口闷了下去,迫不及待地想与温倾羽共度良宵。 “皇后,朕来了……”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骤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后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皇上这是怎么了?” 温倾羽重新坐回凳子上,轻启红唇,淡淡问道,没半点上前帮忙的意思。 皇上痛得站不住脚,慢慢跌坐在地。 他艰难地对温倾羽伸出手,嘴里含糊不清:“皇……救……”朕! 嘴上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彻底归西了。 温倾羽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想了想,从茶杯上沾了几滴水,点在眼睛下。 待会哭不出就尴尬了! 她跪在地上,清了清嗓音,随后发出受到惊吓的声音:“皇上!您别吓臣妾啊……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外不远处的凌公公与秋儿等人,闻声冲了进来。 秋儿等人见状,吓得尖叫起来。 “皇上!皇上!您醒醒……可别吓奴才呀!” 凌公公当先跪在皇上面前,手颤抖地掐住对方的人中。 温倾羽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眼眶湿润地看向凌公公,害怕道:“凌公公,本宫刚刚听到皇上说,说他吃了什么助兴的药,会让他精力充沛……才刚说完,皇上就……就……,到底是哪个庸医给皇上吃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药?” 闻言,凌公公大惊失色:“皇后娘娘,皇……上一直以来都服用此药,前段日子,皇上都晕倒过一次了,奴才真的劝了又劝,没想到……没想到今夜又吃了!” 他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 而温倾羽没有被怀疑的可能性。 她瑟瑟发抖,害怕道:“那,那皇上这样,还有救吗?” 凌公公全身冒着冷汗,颤抖的手从皇上的鼻下收了回来。 他沉痛地摇摇头。 没气了! 悲痛的呐喊声在皇宫内响了起来。 …… 宫中丧钟响起,喜事变白事。 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刚喝完喜酒的朝臣,回到府中,屁股还没坐下,就手忙脚乱换上素衣,带着夫人,往宫里赶。 这都是什么事…… 朝臣们内心腹诽道:今日笑得多开心,如今便哭得多伤心。 对于皇上服用禁药一事,朝中无人不知。 只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真是红颜祸水! 新婚之夜,不知他们这位新皇后,有没有怕吓到了? 还有各别朝臣羡慕起温侯的,直叹命好。 早知窝囊皇上会在新婚之夜驾崩,他们肯定争着抢着送府中貌美如花的女儿进宫。 皇后与太后一字之别。 但地位可远远不同。 毕竟,皇上见着也要恭敬半分。 第3章 皇后变太后。 停灵七日,出殡后。 新帝即位,温倾羽成了太后。 慈宁宫内。 “太后,这是进贡的蜜瓜,您尝尝。”春儿端着蜜瓜走了进来。 而围在温倾羽身边的三位婢女化身好奇宝宝:“太后,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先帝会出事?” 温倾羽轻挑眉梢,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意味深长道:“哀家与先帝水火不容,相克的。” “啊……” 四朵金花惊呼出声,纷纷环顾周围,见没外人才放下心来。 春儿率先开口:“太后,切勿乱开玩笑。” 幸好刚才听到的是她们几个,如果让外人听到,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哀家就跟你们说说。” “都要吓死奴婢了!” 温倾羽摇头笑了笑,拿起一块蜜瓜吃了起来,没有说话。 先帝近几年那方面有心无力,就依赖上了禁药,这不是什么秘密,让人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她新婚之夜让冬儿去确定先帝有没有服药。 再认准是谁把禁药给先帝的,以防万一被怀疑是凶手时,有足够的证据洗脱嫌疑。 命硬归命硬。 当然不能让朝臣们知道,是她克死先帝的。 那可是死罪! 新帝继位后,除了先帝的正妻及新帝的生母留在宫中,其余有子嗣的妃子可以跟着王爷就藩。这属于母以子贵,到王爷的封地享福,安享晚年,而无子女的妃子则被打发去出家为尼。 有人欢喜有人愁…… 侯府。 清芷苑内。 “母亲,女儿难道还要等皇上守完孝才能入宫吗?” 说完之人是侯府庶女温婷婷。 也是春儿口中所说的二小姐。 正是她,背后使手腕,令温倾羽进了宫。 柳氏没好气地伸手点了点温婷婷的额头:“做事之前动动脑子!要不是你没跟母亲商量,事情会是这样吗?” 柳氏,温侯的平妻。 正妻早逝,妾室柳氏就被抬上当平妻,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叫温顾生,女儿叫温婷婷。 温婷婷皱着眉头,撇嘴道:“谁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温倾羽不单能全身而退,还当上了太后……”想到以后要日日去给温倾羽请安,她就来气。 第4章 裴时初想让太后变皇后。 翌日。 摄政王将丞相府二小姐挂在树上吹了一日冷风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南盛城。 “早就听闻摄政王不近女色,杀伐果断,不曾想是这般的不懂怜香惜玉,真的足足挂了一日才让手下放人,听说那丞相府二小姐都被吓晕了……” 冬儿在温倾羽起床后,嘴上就喋喋不休,把听到的事都说给她听。 四个丫鬟中,属冬儿最八卦,人称包打听。 一般打听消息的事,温倾羽都会让冬儿去办,对方还乐在其中。 “丞相不管?” 作为听众的温倾羽,放下手里的碗筷,抬头适时地给了对方一点回应。 “您是不知道,丞相屁都不敢放一个,眼巴巴看着宝贝女儿被挂上树,敢怒不敢言呢!” 温倾羽声音冷淡,略显敷衍:“那挺惨的。” 冬儿还想张口说话,被一旁的夏儿给拦了下来,拉着一起收拾东西,走出了门口。 夏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冬儿一眼:“笨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一看就知道太后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冬儿还一个劲地说个不停。 冬儿皱了皱眉,委屈巴巴地看着夏儿。 “主子不想听,你还说个不停。” “谁说的,主子都应我了!” “……” 夏儿无语地闭上了嘴巴,脚步加快了几分。 温倾羽看着远处的这一幕,淡淡地笑了笑,回忆起前事。 原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她,却因为一本刚从古街淘回来的书,意外穿到了书中的世界。 书,她只看了一页…… 上面记载着一个人的信息,他就是裴闻璟。 她是胎穿,或者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生活在南盛国。 刚开始,她并没意识到自己是穿书了,而是以为重新投胎,只不过比别人幸运,带着记忆投胎。 温倾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长大,而裴闻璟年少有为,战功累累,他的名字便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这才知道,原来是那本书出了问题。 裴闻璟是她在南盛国唯一认识的书中人物。 书中描述,裴闻璟拥有着令人妒忌的绝世容颜,聪明绝顶,武功高强,掌握重权是南盛国最年轻的摄政王。 不过,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段话。 裴闻璟终身未娶,不近女色,身边的侍候的下人们都是男性,坊间传闻他好男风,世人却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裴闻璟…… 温倾羽背靠着椅子,缓慢地闭上眼帘,心里默念了一遍男子的姓名。 脑海里浮现书中最开始的一行字。 南盛国一百六十年,冬月,裴闻璟成为第八任皇帝! 现在是一百五十九年,三月…… 温倾羽感叹道:新帝这龙椅还没坐热,就要挪位置了,还挺惨的。 “太后,皇上来了。”秋儿快步走进来,低着头,在她的耳旁小声禀告。 温倾羽身边的四个丫头都知道裴时初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所以见到对方的到来,略显紧张,但想着,如今两人的身份之别,又放松了几分。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 温倾羽轻掀眼皮,身子依旧靠在椅子上,懒惰地望向来人。 她刚睁开眼,裴时初就走了进来,话,自然也是对着他说的。 裴时初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朕今日得空,过来看看你。” 温倾羽轻轻地喔了一声,没再开口说话。 两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裴时初出声打破了安静。 “你,先退下。” “诺。” 虽然对方没有看过来,秋儿心知此话是对自己说的,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见没了旁人,裴时初走向温倾羽,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倾羽,朕想让你出宫。”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眼前的人儿,期待对方的回应,只要她点头,出宫后,再已别的身份进宫选妃。 裴时初实在无法接受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因为身份有别,碰不得! “哀家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要出宫?还有……请叫哀家太后。”她站了起身,与裴时初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裴时初身材高挑,一表人才,长着一双让人惊艳的丹凤眼。 此时的丹凤眼却因温倾羽的话,危险地眯了眯:“你非要如此对朕吗?” 第5章 两人初次见面 裴时初被外头的声音制止了动作。 却因为摄政王的无故到访,神情有些复杂。 “王叔为何会来慈宁宫?” “皇上问哀家,哀家问谁去?” 温倾羽缩回手,露出不爱搭理的表情,心里却暗暗思索。 裴闻璟为何而来? “倾羽,你最好不要骗朕。”裴时初收起怀疑的目光。 她扯了扯嘴角:“……”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本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人未走近,男子清冷的嗓音便传入了她的耳中。 温倾羽抬眼望去,只见五官俊美的男子,嘴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向两人缓缓走来。 她眨了眨眼,收回了视线。 嗯。 挺帅的…… 裴时初在男子的面前收敛了几分,恭敬道:“皇叔。” 裴闻璟点点头,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女子:“嗯,皇上也在呢。” 月白则在心里震惊。 刚才小太后与皇上的对话,他们可是全听了去,万万没想到,皇上求爱不成,还想霸王硬上弓! 幸亏王爷及时让宫女通报,不然小太后就被皇上欺负了。 裴时初闻言,微微皱眉,疑惑道:“皇叔是来找太后的?” “嗯,本王跟太后约好了,有点私事要谈。” 温倾羽一听,再次抬眸看向裴闻璟,一脸懵逼,冷艳的俏脸显得有些可爱。 他没事吧? 她何时与他相约过…… 这不是在啪啪打她脸吗! 果然,裴时初一副被欺骗的表情望向她,语气微怒:“原来太后与皇叔早已相识,朕竟然不知道。” 裴闻璟自来熟地找位置坐了下来。 “哀家与谁认识,难道要跟皇上一一禀告不成?”她面无表情地喝起了茶。 说到底,温倾羽现在是太后,对皇上无须过于忍让。 而摄政王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一时间,裴时初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很憋屈。 “朕不是这意思,太后言重了。” 有裴闻璟这外人在,他收起了小心思,安安分分地喊着温倾羽为太后。 她再次开口赶人:“没有就好,皇上还有事吗?” “没……” “秋儿,代哀家送送皇上。” 第6章 两人达成协议 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裴闻璟轻轻挑眉,一针见血:“太后难道想在这皇宫内,天天受到皇上的打扰吗?” 温倾羽冷眼看去:“王爷还有这癖好呢。” “纯属巧合。” “那王爷让哀家去偷画,这情况又好到哪里去?”这货保准是偷听到她跟裴时初的对话,才会找上门的。 裴闻璟注视着她,意味深长道:“短暂跟长久的问题,太后应该懂得如何选择。” 她揉了揉肚子,讽刺道:“这么说来,哀家还要感谢王爷出手相助。” 裴闻璟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的动作,突然站了起身,垂眸望了望她的头顶,淡淡道:“不谢,本王静候佳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太后?” 待裴闻璟两人离开后,秋儿走进来,却见不到温倾羽的身影。 她早在裴闻璟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往茅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 摄政王府。 “王爷,您就不怕到时皇上真的对小太后下手,闹出笑话来?” 裴闻璟瞥了月白一眼,冷漠道:“与本王何干?” “……” 月白吓得咽了咽口水,闭上了嘴。 是他想错了。 实在是王爷待在慈宁宫的时间挺久的,让他有种王爷看上小太后的错觉。 看来,王爷还是王爷。 不被美色所迷惑…… …… 几日后。 慈宁宫内。 温倾羽坐在上位,后宫妃嫔正排着队向她请安。 春儿与夏儿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在她耳边介绍着妃嫔们的身份。 这是妃嫔们第一次来给温倾羽请安。 前些日子因为先帝驾崩,接着又从太子府搬进皇宫,昨日总算整理好,闲下来之后,静妃便带着众人来到了慈宁宫,跟太后请安后,还要去见令太妃。 令太妃是皇上的生母。 温倾羽轻掀眼皮,淡淡地扫了一下眼前的莺莺燕燕,顿感头痛,她随意地寒暄几句,免了今后的请安后,便让众人退下了。 “太后,奴婢帮您按按。”夏儿见状,站到她的身后,指尖轻轻地揉着她的太阳穴。 正当温倾羽昏昏欲睡时,冬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后,皇上出宫了。” “嗯,刚走吗?” “大慨有一炷香的时间。” 她睁开眼,站了起身,淡淡道:“夏儿你们留在这,冬儿随哀家去。” “喏!” 承乾宫。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到温倾羽,连忙下跪行礼:“奴才拜见太后。” 她懒懒地挥了一下手,明知故问道:“起身吧,皇上在里头吗?”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站了起身,偷偷瞄了温倾羽一眼。 “回太后,皇上不在宫中。” 平日里都是皇上跑去慈宁宫,小太后还是头一回主动来找皇上的,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知道皇上多久回宫吗?哀家有事找皇上。” 小太监对她没有防备,如实回答:“奴才不知,不过皇上每次出宫都挺晚回来的。” 她闻言,皱了皱眉,无奈道:“这样啊,那哀家还是回慈宁宫等吧。” 冬儿眸光微转,扶着她的手,柔声劝说:“太后,要不在承乾宫坐一坐?奴婢担心您身体吃不消。” 小太监识趣地接话:“冬儿姑娘说的对,太后还是进去坐一坐为好。”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对太后的心思。 能讨好点是一点…… 温倾羽却站着不动,神色有些犹豫。 小太监笑眯眯地推开承乾宫的宫门,恭敬道:“太后请放心,奴才在外头候着。” 到时,如果让皇上知道太后进了承乾宫歇息,皇上会不会对他重重有赏! 小太监越想越乐,心中炸开了花。 冬儿点头,柔声道:“有劳公公了。” 就这样,两主仆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承乾宫。 温倾羽抬眸,环顾四周,眸光最后停留在书房的位置。 “冬儿,你也出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喏!” 两主仆此时的音量,足够让贴在门外偷听的小太监听得一清二楚。 冬儿走出去,随即转身,又把门给关上了。 小太监利用这空档,往里头瞅了一眼,只见温倾羽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半眯的眼睛,似乎要睡过去的模样。 看来,确实是累了。 小太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当冬儿与小太监开始闲聊时,温倾羽脚步轻盈地来到了书房。 她坐在龙椅上,观察着身旁的物件,暂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以裴闻璟的实力,这里他应该都搜了个遍。 他的人都搜不到,那就不能单单看表面。 山水画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温倾羽撑着下巴,手指轻轻的点着脸颊,桃花眸危险地眯了眯。 她倒想看看这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裴时初肯定要放在身边,可是画作是很难藏在身上的,退一步,那就放在他每日住的地方。 承乾宫是温倾羽第一时间想到的。 她扭过头,看着身后高高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 会不会藏在书里头? 温倾羽站起身,走近书架,眼神仔细留意着每一本书,并没有上手去翻找。 差不多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的视线停留在页面已经发黄的书本上。 她伸起手,书的位置刚好能够得着。 裴时初比她高过一个头,他平时里如果经常要拿的话,必定是他眼睛直视的位置。 那位置可以说是最舒服的。 温倾羽刚翻开书,一张叠起的纸张从书中掉落在地。 同一时间,她快速地看向夹住纸张的位置。 幸好在合上那刻,看到了书中的内容。 不然,肯定被发现了。 她弯腰把东西捡起来,跟书一起,拿到了龙桌前,把书放在一旁,将叠起的纸张摊开来。 温倾羽首先是摸了摸纸张的材质。 是宣纸,看着有些年头了…… 她把视线放到了山水图上。 温倾羽眸光微沉,眼神一直停留在山水图上,似乎想把图中的内容印在脑海里。 大慨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将山水图按原来的叠法,折好,放回,再把书放回了原处。 第7章 温婷婷入宫 温倾羽扫了一眼龙桌。 确定没留下痕迹后,才转身离开。 她快靠近门口时,发出的声音显得几分慵懒:“冬儿。” 门随着声音推开来…… 冬儿上前,搀扶着她的手:“太后,奴婢在。” “回去吧。” “喏!” 小太监抬头,注意到温倾羽微红的眼睛后,笑眯眯道:“您慢走,皇上回来后,奴才会给皇上带话的。” 刚刚他还担心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又不好推门进去查看,看太后眼睛红红的模样,确实在里头睡着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 温倾羽离开一个时辰后,裴时初才从宫外回来,脸色很难看,吓得小太监把太后来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慈宁宫。 秋儿轻声道:“太后,柳氏求见。” “柳氏?看来有人要作妖了。” 温倾羽站在书桌前,微微弯腰,手里慢悠悠研着墨,没有抬起头。 秋儿撇了撇嘴,忿忿不平道:“她还有脸来见主子,要不是二小姐背后使手段,主子用得着困在这皇宫里吗!” “哀家这是因祸得福,这太后,哀家当得挺开心的,记得待会见到人,要好好感谢她。” “奴婢明白,一定会好好感谢她的。”秋儿加重了感谢二字。 温倾羽放下手中的墨,拍了拍手,嘴角落出一抹冷淡的笑意:“来者都是客,把人请进来。” “喏!” 温倾羽走到前厅时,柳氏刚被人带进来。 她坐在上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声音冷清:“不知柳氏求见哀家,所为何事?” 柳氏脸色变了变,随即露出虚伪的笑容,为了女儿的前途,她再怎么不喜欢温倾羽都得忍着。 柳氏跪在地上,恭敬道:“臣妇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金安。” 温倾羽皱了皱眉头,客套话都不愿说一句。 “秋儿,赐座。” 柳氏站了起身:“谢太后娘娘!臣妇站着就行。” “嗯,你想站就站着吧。” “……” 柳氏见温倾羽如此不给她留情面,笑容有些僵硬。 温倾羽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说吧,找哀家有何事?” 第8章 温侯什么都知道 月白刚想说话,对方又练起了剑,似乎他的答案并不重要。 承乾宫。 裴时初脸色难看,坐在龙榻上,一言不发。 宫女太监都被他赶了出去, 只要想到,他今日一丝不挂地在温婷婷的身旁醒来,他就觉得恶心! 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原来,今日裴时初出宫办完事后,回城里的途中遇上了温婷婷被乞丐抢荷包。 因为温倾羽的关系,他爱屋及乌。 谁知,乞丐手里居然藏着迷幻药,待他清醒后,事已成定局。 …… 侯府。 清芷苑内,温婷婷坐在院子里,心情愉悦逗起鸟儿来。 贴身丫鬟小青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小姐,夫人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难不成是温倾羽那贱人不同意!”温婷婷扔掉手中的鸟食,把鸟儿给吓跑了。 小青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奴婢不知。” 温婷婷嫌弃地看了小青一眼,不作声。 今日这场戏,是她们自导自演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顺利。 为了能演得逼真,迷幻药她也中了。 她与皇上真真切切发生了关系…… 皇上醒来看到她的第一反应,那眼中的厌恶在她的脑海里迟迟散不去! 温婷婷想了想,沉吟道:“温倾羽对皇上无情,按理说,她是不会拦着的。” 小青:“太后会不会故意刁难夫人呢?” “是也不奇怪,你还是去母亲处等着,回来就告诉我。” “是的,小姐。” 温婷婷站起身,望着小青走远的背影,伸手摘断一旁开得正鲜艳的花朵。 她将手中的花朵扔到地上,嘴上露出讥笑。 “长得好看又如何,姐姐,你今生注定孤独一生!” 温婷婷转身回了房间。 扔在地上的花朵,此时已经被踩的稀碎。 温清回到侯府时,太阳刚落山…… 前厅内,温清坐在主位,柳氏跪在地上,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都让退了出去。 柳氏泪流满面,人见怜惜:“侯爷……” 温清眼中毫无波澜,眸光犀利地望着柳氏。 “收起你的眼泪,别以为本侯不知你在打着什么主意!” 柳氏语气带着怨念:“婷婷也是您的女儿!” 凭什么她的女儿就不能过得好! 温清揉了揉眉心,反问道:“本侯有没有跟你说过,婷婷的婚事,本侯另有安排?” 柳氏嘴硬:“妾身明白,可这意外谁都想不到,何况婷婷心悦皇上,侯爷就不能成全我们可怜的女儿吗?” “柳氏,你当真以为,本侯查不出今日之事,背后的推手是谁吗?” “妾……妾身” “行了!满口胡言,本侯不想听。” 柳氏内心深处还是挺害怕眼前的男人发火的,见状,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温清垂眸,静静地审视着柳氏,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为了给羽儿、今安小时候有个玩伴,决定与柳氏生一儿半女的。 但结果却不如他所愿。 始终不是一母同胞,加上柳氏心术不正,两个孩子跟着她,从小就与今安兄妹针锋相对。 虽然他对柳氏没有感情,但两孩子始终是他的亲骨肉,他不能放任不管。 温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看着柳氏,淡淡道:“柳氏,本侯如今告诉你,侯府以后当家的只能是今安,就算婷婷入了宫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氏当场被拆穿小心思,心跳不由加速。 她眸光闪烁,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妾身从……从未想过顾生能当侯府的家。” 温清冷哼一声:“没有最好。” “既然事已成定局,明日就将婷婷送入宫中。” 柳氏见温清松口,脸露喜意:“妾身谢过侯爷。” 温清瞥了她一眼,无情地泼着冷水:“别以为入了宫就是享福,后宫的争斗,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 “多谢侯爷提醒,妾身定会告诫婷婷安分守己。” “嗯,下去吧。” 次日夜。 温清亲自送温婷婷入宫。 马车内,父女两人难得正式交流。 “婷婷,后宫不似家宅,凡事留一线。” 温婷婷乖巧地点点头:“多谢父亲教诲,女儿铭记在心。” 难得的相处,她很珍惜。 她讨厌温倾羽,多数原因来自父亲。 从小到大,父亲眼里只有温倾羽,好玩的,好吃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只有温倾羽。 她即妒忌又羡慕…… 父爱是她从小到大最渴望的,也是最得不到的。 因为她知道,父亲不爱她的母亲,只爱温倾羽的母亲。 温清抬手,揉了揉温婷婷的脑袋,沉声道:“婷婷,你与羽儿是亲人,不是敌人。” “女儿明白。” 温婷婷拽紧手帕,脸色保持微笑。 “羽儿是太后,你入了宫,有事,羽儿可以帮衬一点,她始终是你姐姐。” 温婷婷心里冷笑,姐姐? 在温倾羽眼里,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定会与姐姐好好相处。” 温清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道:“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只要你跟羽儿能好好相处,不再招惹她,以前发生的事,父亲不再计较。” 温婷婷抬头,惊讶地望着父亲:“父亲……” 所以说,她做的事。 父亲都知道…… “婷婷,父亲只要你记住,你是姓温的,是温家的女儿,以后别再做傻事,父亲给你的机会很多很多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温婷婷内心五味杂陈,眼睛发酸,静静看着父亲,不知如何回应。 原来,父亲一直都在容忍着她。 “父亲就送你到这了,进去吧。” 温婷婷此刻难受地说不出声,似乎只要一开口,眼泪就会流出来一般。 她用力地点点头,只要温倾羽不阻碍她上位,她就认这个姐姐。 …… 池凝宫。 温婷婷坐在床榻上等了一夜,裴时初都没有出现。 没出现的人,正在慈宁宫发酒疯。 温倾羽站着,望着跌倒在地的裴时初,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对方的小腿。 “皇上,醉了就回你的承乾宫。” “朕没醉!” 第9章 温倾羽出宫 翌日清晨。 春儿端着早膳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门后睡得正香的身影,表情一言难尽。 “太后,真的不用叫醒皇上吗?” “不用,咱们的皇上日理万机,估计是累了。”温倾羽说完,夹起包子咬了口,里头的奶黄流沙差点流了出来。 她连忙拿过碟子,接住。 “春儿,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春儿闻言,咧嘴一笑:“太后喜欢就行。” “哀家听说,外头新开了一家酒楼,今日开张,春儿你陪哀家出宫一趟,学习学习。” “好的!” 春儿热衷于美食,听到可以去偷师,心里乐开了花。 当裴时初醒过来,温倾羽早就来到了酒楼。 宿醉的后劲很大,他难受地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凌公公在一旁服侍:“皇上,喝口醒酒茶。” 裴时初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后,淡淡道:“嗯,朕今日不上朝,朝臣们有什么反应?” 凌公公如实禀告:“奴才称皇上昨夜处理奏折太晚,今日早朝就免了,刚好摄政王也没来早朝,朝臣们没什么反应。” “皇叔今日没上朝?” “是的,皇上。” 裴时初眸光微沉,想了想后,吩咐道:“凌公公准备一下,随朕出宫。” 羽儿可是一大早就出了宫。 “喏!” 出宫。 晌午,南盛城的街道已经热闹起来。 温倾羽乔装打扮成一位俊俏的美男子出现在一家仿真店内。 仿真店就是现代的假货店。 此时的掌柜正拿着她昨日画出来的山水图在看。 “主子,需要画多少张?” “十几张就好,另外我这幅,想办法把纸的材质弄得旧一点,就像存放了几十年一般。” “好的。” 温倾羽听到外头的客人陆续多了起来,就没多待。 “这事不能让旁人经手,只能你亲自来。” 掌柜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图可以迟点画,但我这张,我晚点来取。” 她如今待在皇宫,可不像以前待在侯府,随时能外出。 “好。” 温倾羽往后门的方向看去,打趣道:“春儿还在外头等着,我就不多待了,晚点再来,让春儿给你带好吃的。” 第10章 裴时初撞见两人吃饭 裴闻璟冷冷道:“最好如此。” 她微笑点头。 隐私,隐私,男人都要面子,何况这男人还是摄政王,以后的皇帝。 温倾羽管好自己的嘴,眼前的男人惹不得。 裴闻璟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从远处走来的裴时初,他回头,提醒道:“太后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没忘,哀家最近没空。” “太后当本王是三岁小孩来哄吗?” “没,哀家说真的。” 裴闻璟看着眼前一脸认真说谎的女人,头一回觉得烦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幽幽道:“很好。” 温倾羽假装听不出男人的不悦:“哀家也觉得挺好的。” 呵~男人! 想找姐姐办事,态度都不端正来…… 她可不是傻白甜,见到帅哥就往上贴。 温倾羽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帮裴闻璟,她会去找,是因为好奇,那幅山水图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她看来。 古代的套路,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藏宝图。 二是兵权。 温倾羽更倾向于藏宝图。 菜刚上来,一道男子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温倾羽抬头望去,只见对方一脸黑线地看着她,仿佛她红杏出墙一般。 裴时初的到来,导致二楼被凌公公清场。 一时间,南盛国地位最高的三位人物都来了悦来楼。 裴时初情绪复杂,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皇叔与太后如此好兴致,为何不叫上朕?人多也热闹。” 她拿起筷子,淡笑道::“纯属巧合。” 裴闻璟看了看她,面无表情道:“本王确实约了人,但不是太后。” “皇叔约的人在何处?” “没到。” 裴时初一点都不相信,还想再问,就被温倾羽给打断了。 “皇上站着不累吗?坐下来一起吃吧。” “太后真的没跟皇叔约好?” 她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 “不信拉倒……” 裴时初立马坐到了她的旁边,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朕信太后。”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太后出宫是有事吗?” 她摆出长辈的姿态,训道:“皇上,食不言寝不语,能让哀家把饭吃完先吗?” 一个两个…… 太能逼逼了! 出来吃个饭都不能清静。 裴时初眼巴巴地看着她,闭上了嘴:“……” 对面的男人,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黑眸微沉,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嘴里的话说出口。 裴时初是被温倾羽打出感情的。 温今安小时候是裴时初的陪读。 有一天,裴时初来侯府做客,无意中看到后花园有只粉红色的小兔子在吃着草。 小兔子很漂亮,也很倒霉。 因为被裴时初看上了…… 小时候的裴时初是个小肥仔,又调皮又霸道,看到喜欢的就要得到。 当时他看到小兔子那一瞬间,双眼发亮。 嗖的一声。 下人们拦都拦不住,小兔子就被他给扑倒,压在了身下。 既然叫他小肥仔,自然有一定的重量。 小兔子当场升天…… 裴时初看着被他压没命的兔子,哇的一声,也被吓哭了。 下人们看到大小姐心爱的宠物丢了性命,更是不知所措,毕竟他们大小姐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奈何小太子的哭声太大,把温倾羽给吸引了过来。 当她走近,看到小太子怀里死翘翘的小兔子,两只小眼睛顿时红通通,眼泪哇哇地流。 这可是她养在身边足足一年的小兔子,昨日才给它换上新的皮肤…… 接下来,温倾羽一边哭一边揍人。 裴时初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挨着揍,哭得更加伤心了。 直到大人们赶来,才把她给拉开。 而裴时初被她揍成了猪头。 她对着裴时初,放下了狠话:“别让本小姐见到,见你一次揍一次!” 裴时初哭得一抽一抽的,抬头望去,这才看清揍他的人是谁。 此时的温倾羽满脸挂着泪,粉嫩嫩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这一幕也在裴时初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还是第一次被欺负,还能笑眯眯的。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为了见温倾羽,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也得亏温倾羽,裴时初才瘦了下来。 两人也是在长大后慢慢疏远的,因为裴时初的告白…… …… 温倾羽吃饱后,裴时初本想与她一起回宫,却被某位男人给留了下来。 声称有要事商讨。 如此甚好,她拍拍屁股,带着春儿离开了悦来楼。 刚才还在想,如果这两人跟着,她的东西今日是拿不到了。 谁知,裴闻璟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主仆俩人慢悠悠地在街上逛着,眼神四周观察,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往仿真店的方向走去。 情况有变。 拿到东西后,没有逗留,立刻回了皇宫。 慈宁宫。 温倾羽让春儿几个在外头守着,她拿着东西回到了内室。 她把画纸铺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将画纸折叠起来,随手拿过旁边的书,打开,把画纸夹了进去,再放回了原处。 书刚放下,外头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报声,温倾羽淡淡地扫了一眼书,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她来到外厅时,只见裴时初坐在上位,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皇上有事?” 裴时初眉头又皱了起来,反问道:“朕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 “虽然哀家年纪轻轻当了太后,但始终人多口杂,皇上还是少来。” “羽儿以前不是太后时,也是如此,让朕少去打扰你!” 温倾羽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你又这样!每次说到这些问题,你总是不吭声……” 裴时初说着说着,猛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双眼发红,质问道:“羽儿一直不接受朕,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皇叔!” “哀……” 她刚想开口否认,就被对方愤怒给打断了。 “你别再说谎了!皇叔全都跟朕说了!” 温倾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皇叔跟你说什么了? 第11章 裴闻璟造谣 “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的偏偏是他?明明朕跟你才是青梅竹马,明明朕才是那个最早喜欢你的那个人……” 温倾羽眼神微眯,心里把裴闻璟的神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敢情说的要紧事就是给她造谣啊! 很好! 非常好! 那就让谣言来得更猛烈一些…… 她动了动肩膀,挣脱开裴时初的手,叹了口气,解释道:“小肥仔,感情这事,没有先来后到一说的,有感觉才是重点,看到你,我只会想到你小时候一边哭一边流鼻涕的模样,看到你皇叔,我会心跳加速,会害羞,会……” 裴时初幽怨地看着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别说了,朕不想再听!” 自从裴时初跟她表白后,她就没叫过他小肥仔了。 她没心没肺继续戳着对方的心窝。 “人要往前看,小肥仔,你不能睡了温婷婷,还想睡我,我跟温婷婷从小不对付,不可能共侍一夫。” 裴时初表情僵了一下,着急解释:“朕……” 她摆摆手,不愿多谈:“行了,该说不该说的,哀家全都说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朕不走!” 裴时初突然摆烂,坐了下来,不肯离开。 温倾羽给了他一个眼神,撸起袖子,冷冷道:“走还是不走?” 他挪了挪屁股,小声道:“不……不走。” “你如今是皇上,如果传出被太后揍成猪头的丑闻,你的脸面往哪搁?”温倾羽说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走人。 裴时初趁机握住她的手腕,商量道:“羽儿,有话好好说,我们尽量动嘴不动手。” 她一巴掌打过去,对方吃痛地松开了手。 “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给哀家放尊重点,如今哀家是皇上的长辈。” 温倾羽坐回上位,懒懒靠在椅子上,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如果让令太妃知道,皇上与哀家纠缠不清,她会有何反应?” 小肥仔第一次对她表明心意后,令太妃随后就派人来警告过她,离她宝贝太子远点。 因为令太妃心怡的太子妃早就另有其人。 就算令太妃不出手阻拦,她心中已有打算,与裴时初保持距离。 何况,她对皇宫的生活没有想法。 谁知,儿子没娶成,被老子给娶了去。 当裴时初得知此事时,第一时间就想跑到先帝跟前,骂他为老不尊。 结果可想而知…… 被令太妃给拦了下来,关在了房内。 随后先帝驾崩,他登基等等一堆事情,让他快忘了母后并不喜欢羽儿。 说她红颜祸水,说她八字硬…… 与他不是良配。 羽儿如今是太后,如果让母后知道,他还没死心,会不会活活把母后给气死…… 裴时初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哀家如此这身份,别说跟皇上,就与摄政王也无法在一起,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裴时初站了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羽儿,你后不后悔当初没进太子府,当朕的太子妃。” 当初如果她肯,他硬要娶,母后最后还是拿他没办法的。 他还是想听到她说后悔的。 温倾羽直视他,一字一顿,狠心打破他的幻想:“我从不后悔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裴时初,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你。” “是朕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太后就一直待在这宫中吧。” 裴时初转过身,心脏如针扎般难受,他微微弯腰,一滴绝望的泪水流了出来。 他得不到的,裴闻璟也别想得来! 裴时初第一次走出慈宁宫这么干脆的。 …… 接下来的日子,温倾羽时不时听到这位妃子被宠幸,那位妃子升了位分,后宫慢慢热闹了起来。 摄政王府,书房内。 裴闻璟坐在书桌前,正看着月白刚取回来的密报。 他忽然抬头,看向月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她最近在做什么?” 月白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 他面无表情道:“还能是谁?” 月白望着王爷冷漠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连忙道:“小太后!小太后在逗猫。” 还是逗着王爷的猫…… 裴闻璟淡淡道:“去把它给带回来。” 小白鼻子朝天的性子,居然能在温倾羽处待这么久,还真是少见。 月白尬笑:“王爷,小太后以为小白是她捡来的,都给它取了新名字,叫小乖乖……” 现在他去说小白是王爷的,小太后这么聪明,肯定会怀疑,王爷的猫怎么跑到皇宫里。 到时肯定知道他们又偷听她跟皇上的墙角。 裴闻璟冷哼一声,难听! “去不去?” “去!” 月白垂头丧气地走出书房,绝望地抬头看着天,深深叹了口气。 坏人总是他…… 他都去找小白好几次了,它都不肯回来。 看样子,真的很喜欢小太后。 那日,从悦来楼离开后,他们刚回到府,小白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跳到王爷的怀里, 王爷看了看小白,又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直奔慈宁宫。 刚到,就听到里头传来,小太后对王爷的真情表白,他还没反应过来,王爷就把怀里的小白塞给他,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所以,王爷没听到小太后在皇上离开后的那句自言自语:裴闻璟不喜欢女人,拿他当挡箭牌,最好不过。 他一听,吓得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 小白就是那时溜进了慈宁宫。 他刚想去捉猫,就听到院子里的丫头惊喜道:“太后!奴婢捡到一只好可爱的小猫咪。” “……” 他只好先打道回府了。 不知道小太后在哪听到王爷不喜欢女人的传闻,他又不敢跟王爷提,怕被灭口。 王爷这么关心小太后在做什么,不会真以为小太后喜欢上他了吧? 那他更加不敢提了…… 慈宁宫。 “小乖乖,你以前的主人肯定是被你吃穷的,这一天天燕窝没停过。” 温倾羽抱着小乖乖在院子里晒太阳。 “喵~”小乖乖窝在她的怀里,伸着猫腰,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第12章 小乖乖是他的? 温倾羽揉着它的小肚子,打趣道:“小乖乖再这么吃下去,哀家也养不起咯。” “喵喵~” 小乖乖撒娇般,小脑袋不停蹭着她的手心。 一旁的秋儿见状,掩嘴笑了起来:“太后,它这是在撒娇吗?太聪明了吧。” 她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小乖乖的脑袋,勾唇道:“哀家觉得它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小乖乖一身雪白,耳朵跟眼睛旁边的毛毛是咖啡色的,眼睛是蓝色的。 品种挺像现代的布偶猫。 古代她就不确定是叫什么了。 小乖乖似乎听懂她在夸它,身体发出愉快的声音。 冬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后,月白求见。” “月白?” 温倾羽没想起他是谁,反而她怀里的小乖乖猫耳朵动了动,翻过身,脑袋向着她,屁股朝外。 冬天提醒道:“是摄政王的侍卫。” “喔……他来做什么?” 冬儿摇摇头:“奴婢不清楚。” 温倾羽眯了眯眼睛,淡淡道:“让他进来吧。”可能是来催进度的。 “喏!” 没一会,冬儿领着月白走了进来。 月白一进来,就瞅见窝在小太后怀里的小白,这小叛徒,铁定知道他来了,看都不想看他。 “属下见过太后。” 温倾羽抬眸瞥了他一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嗯,她应该想到这人来干嘛的…… 一进门,那眼神就不停地瞟向小乖乖,敢情这几日,都在帮着裴闻璟养宠物呢。 温倾羽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伸手拍了拍小乖乖的屁股,明知故问道:“你,有事?” 月白看了一眼小太后,随即就低下了头。 小太后那冰冷的眼神实在与王爷太过相似,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他抬手,指了指小白,婉转道:“它,叫小白,是王爷养的宠物。” “是吗?那你喊它一声,看它应不应。” 温倾羽垂眸望向怀里的小脑袋,桃花眸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小白突感一阵寒冷,缩成了一团。 它是个哑巴,不会应…… 月白这白痴,不想活就别拖上它,它在慈宁宫吃好喝好,还有美女抱着,不知多幸福。 没想到小太后这么好说话,月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上前走几步,蹲下身子,拍拍手。 “小白,小白……” 小白一动不动,像耳聋似的。 温倾羽与四朵金花静静看着月白,没有作声。 月白尬笑,底气不足道:“它估计在闹脾气,属下再叫叫。” 温倾羽勾了勾红唇,手里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小乖乖的毛,无所谓道:“叫吧,只要它应你一句,哀家就让你带走它。” 小白同情地闭上了猫眼。 兄弟你就走吧…… 它是不可能应一句的。 月白感激道:“谢太后。” 接下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任由月白如何喊,小白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尾巴都不带摇一下。 秋儿忍住笑意,略带同情地给月白倒了杯茶:“喝口茶吧。” 月白认命地站了起身,接过杯子,跟秋儿道了声谢。 还是让王爷亲自来吧。 小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他每日都记得给它喂吃的。 温倾羽撸着猫,淡淡道:“看来,哀家这小猫咪并不是王爷家的。” 月白心里有苦说不出:“……” 温倾羽抱着小乖乖,站了起身,吩咐道:“冬儿送客。”她眸光一闪,继续道:“小乖乖,哀家带你去吃燕窝。” 耳聋哑巴的小白此时恢复了正常。 “喵~喵~”尾巴摇得可欢了! 她没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真乖。” 月白眼神幽怨地看着一人一猫的背影,啊啊啊……小白这个叛徒! …… 摄政王府的书房内。 裴闻璟刚好忙完公务,拿出空白纸张,不知有写着什么。 书房外传来月白的声音:“王爷。” “进。” 话音刚落,月白就推开了书房门。 裴闻璟抬头,扫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属下,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没带回。”男人说的是肯定句。 月白一脸受伤的模样,开始没皮没脸地告状:“王爷,小白绝对绝对是故意的,属下看它那样子,就是不想回王府了,您是没看到,它讨好小太后的样子,属下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裴闻璟淡淡道:“既然小太后想养就让她养吧,本王刚好能省笔开销。” 月白眼睛睁大了几分,这都行? 刚想下笔的男人,又抬起了头,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明日,代本王给太后送礼,就说感谢她替本王减轻负担。” 月白眨了眨眼,内心实在是佩服。 “属下遵命!” 月白看了看认真书写的王爷,虚心请教:“可……可是送什么好呢?” 裴闻璟手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当然是越省钱越好。” 月白:“……” 这可把他给难住了。 慈宁宫里的温倾羽与小白同时打了个喷嚏,一人一猫此时还不知道,都被某个腹黑的男人给算计了。 冬儿从外面走进来,刚想开口,看了看一旁的小白,选择把话收了回去。 这小猫可是摄政王的。 又聪明的惊人,说不定还是对方的内奸,在它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点为好。 “太后,奴婢有事禀告。” “嗯,进去说。” 温倾羽站起身,扫了一眼,跟在屁股后头的小白,命令道:“你,不许偷听。” “喵~” 小白听话地摇了摇尾巴,跳上了她的座位。 内室。 冬儿犹豫了一下,不解道:“太后,这猫咪太精了,留在身边安全吗?” 她浅浅一笑,意味深长道:“它是公的。” 冬儿眨了眨眼,露出与月白同款表情。 真是绝了…… 温倾羽收起笑意,淡淡道:“皇上出宫了?” 冬儿拍拍脑袋,应道:“对,对,是皇上出宫了,太后是要现在过去吗?”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书:“嗯,到时间了。” 温倾羽凡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她宁愿迟一些,都不会急于一时。 今日她检查过,画纸与裴时初的那张一模一样,毫无破绽,这才让冬儿去留着裴时初的去向,方便偷龙转凤。 “哀家一个人去就行,你陪小乖乖玩。” 第13章 以假换真。 承乾宫。 温倾羽换了一身宫女装,趁守门的小太监上茅房的空档,偷偷溜了进去。 她有目标的直奔书架,把那本藏有画纸的书取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假的图纸与真的图纸调换,再把书放回了原处。 刚想转身离开,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奴才拜见皇上,摄政王。” 裴时初不耐道:“行了,朕与皇叔有要事相谈,你们都退下吧!” 刚出宫就被皇叔带了回来,任谁都不开心。 何况皇叔还是他的情敌,一看到这张脸,就想到羽儿的告白,心脏生痛! “喏!” 温倾羽左右看去,进退两难,眼前唯有躲在书桌底下,别无他选,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看着即将被推开的门,干净利落地躲了进去。 她按着心跳加速的心脏,暗暗叹了口气。 唉…… 岀门没看黄历,只能自求多福。 希望裴闻璟叔侄俩人眼瞎,发现不到她。 温倾羽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紧张,显得白里透红,鼻梁上的红痣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球。 武功深不可测的裴闻璟,刚踏进门,就察觉到有第三人的存在。 裴时初边走边发脾气:“皇叔,朕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定力,对方是好是坏,朕知道!” “是吗?那皇上可知,他在背后是如何议论你的?”裴闻璟往书架的方向走去,嘴里却不停:“本王可是听说,皇上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运气好,会投胎,还有个位能力超群的皇叔,不然,这皇位,是不是你的都说不定。” “……”裴时初脸色乍变,站在了原处。 裴闻璟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不信?” 对方垂头丧气道:“没……朕信皇叔。” 原来,刚才裴时初岀宫是约了内务侍郎的儿子去喝酒,被裴闻璟碰见,结果就被带了回来。 朝中大事,基本都是裴闻璟在处理。 裴时初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坐上这个皇位,对朝政之事,他有心无力,稍有不当,就被裴闻璟训,训得他都不愿上朝,不愿再处理公务,索性摆烂。 先帝是位很传统的皇帝。 虽然沉迷酒色,但他明白权力的诱惑有多大,皇位争夺有多残酷。 所以,他在皇子们刚成年后,除了太子以外,统统赶出了封地,直接剥夺皇子们共同竞争的机会。 就有了刚刚内部侍郎之子口中的运气好会投胎一说。 裴时初确实命好。 不用争,不用抢,皇位自然而然就是他的。 当先帝驾崩后,在封地的王爷们早已蠢蠢欲动,但因为有裴闻璟这个杀神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裴闻璟有能力谋权篡位,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想要的是顺理成章。 “皇上既然如此闲不住,不妨去把御书房的奏折给批了。”裴闻璟来到书桌前,指尖有意无意敲了敲桌面。 温倾羽望着近在眼前修长的双脚,脚下踩着她漏在外头的裙摆,心跳不由加速,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脑门滑流一滴冷汗。 她真是个倒霉的孩纸…… 心里默念:裴闻璟是个瞎的,裴闻璟是个瞎的,裴闻璟是个瞎的。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裴闻璟不仅看到,还看得很清楚。 见对方挪开脚,她连忙把裙摆拽回来,但不幸,又被对方给踩住了。 温倾羽眼睛微微睁大,他……他这是发现了吗? “皇叔,朕看不进去。”裴时初说完,扫了一眼书架,父皇留给他的东西,快一年多了,都琢磨不透里头的秘密。 父皇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东西,谁都不能告诉,母后不行,皇叔更加不行。 他都好奇死了,就是看来看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裴时初还想走过来,被裴闻璟给喊住了。 “皇上,奏折批不批?” 对方立马认怂:“批……” 裴闻璟毫不避讳地坐在龙椅上,垂眸,与躲在书桌下的温倾羽四目相对。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无声地跟对方打了下招呼后,便垂下了脑袋。 岀师不利…… 下次再努力! 裴闻璟收回了视线,内心吐槽:这小太后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嫌弃将对方的裙摆踢了进去。 温倾羽心里还在感谢对方的不拆穿,却不知已经遭人嫌弃了。 “走吧,本王随皇上一起。” 裴闻璟站了起身,绕过书桌,与裴时初一起离开了承乾宫。 待外头没有了动静后,温倾羽才走出来。 慈宁宫。 刚换好衣服,裴闻璟就翻窗进来了。 温倾羽不觉得意外,反而讽刺道:“王爷有正门不走,却要翻窗,难不成有不良爱好?” 说完,拉开椅子,坐在下来。 裴闻璟见她岀现在承乾宫,肯定是知道她去找画纸的,他来问结果,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她回来第一件事。 就是把东西给藏好。 她要自己找出秘密,利她,她就独吞。 如果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再把东西交给裴闻璟也不迟。 裴闻璟如果知道此时她的想法,肯定后面找了这么一个反骨的人来帮忙。 刚刚还在内室的小白,看到某个男人的到来,早就跑得不见猫影了。 裴闻璟居高临下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果太后想让宫里的人都知道本王与你关系不一般,本王不介意重新从正门进来的。” “谢谢,不用。” 在他的眼里,她看起来像个没脑子的花瓶吗? 男人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东西,有没有找到?” 她摆弄着指甲,脸不改色说着谎:“没找到,哀家可能搞错方向了。” 裴闻璟打量着她,保持怀疑的态度。 “是吗?”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千真万确。” “本王暂且信你一次。” “哀家怎么说也是个太后,王爷能不能稍微给点面子,什么叫暂且?哀家从来不骗人好吗?”骗的都不是人…… 裴闻璟看着女人滔滔不绝的样子,黑眸微沉,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翻窗离开了。 小白在裴闻璟离开没多久,又跑了进来。 “喵~” 跑到她的脚边,仰起猫脑袋,对她叫。 她弯腰把小白抱起来,打趣道:“裴闻璟经常揍你吗?这么怕他。” 第14章 藏宝图 夜里。 温倾羽躺在榻上,双手举着画纸,目不转睛盯着纸上的内容看。 这玩意她都看了一个时辰了。 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纸张很薄,没有夹层的可能。 她想了想,起床把蜡烛吹灭,又跑回了榻上。 画纸如同一张废纸一般,没啥变化。 温倾羽泄气般的躺了回去,把画纸叠起来,塞进了枕头底下。 难道是用火烧? 她刚想到一个可能性,又马上给否定了。 不能用火烧,画纸的材质就是普普通通的宣纸,用火一烧,就直接成灰了。 不是火…… 会不会是水呢? 温倾羽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个哈欠。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还是睡觉重要点,明日再想。” …… 翌日清晨。 温倾羽刚用完早膳,春儿就拿着清风的飞鸽传信走了进来。 春儿左看右看,见小白没在后,才放心禀告:“太后,清风来信了。” “说什么了?” 春儿一听,这才打开信件。 “清风说,太后要办的事已经办好,问何时去取?” “哀家知道了,把信烧了,不用回信。” “喏。” 春儿拿着信,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喵~” 温倾羽刚站起身,外头就传来小白的猫叫声,没走两步,小白就跑到了她的脚边。 她垂眸望去,只见小家伙站立起身,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她后退一步,拒绝道:“找秋儿把猫爪子洗干净再来找哀家。” 但不知跑去哪里野了,弄得脏兮兮的。 “喵~喵~” 美女居然嫌弃它了,好难过,今日要吃多两份燕窝才能补偿它受伤的心灵。 小白放下脚,转头,慢悠悠地向秋儿走去。 温倾羽靠在门框边上,望着几个丫头帮小白洗澡的画面,心里感叹道:此时,她如果有一台相机,就能把这美好的一幕给记录下来。 她想到猫咪怕冷,开口提醒道:“都别玩了,小心把它给冻感冒,赶紧洗洗,弄干。” 丫头们开心的点头:“奴婢知道了。” 温倾羽没多待,交代完后,就转身回了内室,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把门给关上,窗户也合上。 站在床榻边,微微弯腰,把枕头底下的画纸给取了出来。 把它铺在书桌上,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清水,倒了些许到画纸的边角处。 温倾羽原本平静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惊讶…… 原来,刚沾上水的画纸,水竟然迅速地向四周蔓延,直至将整幅画给覆盖才停了下来。 沾过水的画纸,有了惊人的变化。 山水图变成了地图…… 她注视着纸上的地图,上面清楚地标注了路线,地名,以及目的地。 眼前的一幕,无疑在告诉她。 这就是一个藏宝图! 温倾羽慢慢坐了下来,视线从出发到目的地一路看到底,作势要把内容刻在脑海里。 盛乐-临潢-芷阳-重泉-历城-黎安。 每到一个地方,它就特别注明一家客栈的名称出来,是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 每个客栈都是以地方为名。 盛乐就叫盛乐客栈。 她一边把藏宝图给叠起来,一边在纠结要不要把这玩意儿给烧得一干二净。 反正她都记到脑海里了。 这张纸,如果一不小心流传在外,搞不好天下大乱。 烧还是不烧呢…… “太后,太后!” 温倾羽耳边传来秋儿的呼唤声。 她回过头,扭头看向秋儿,疑惑道:“怎么了。” 秋儿担心地看着她:“奴婢还想问您怎么了,整个下午都在发呆,喊都听不见,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浅浅一笑:“无需担心,哀家只是在想某件事情,想得太过认真。” “那就好。” 这时,冬儿走进院子,上前禀告道:“太后,月白又来了。” 温倾羽斜靠在椅子上,扫了一眼宫门外站着的身影,淡淡道:“何事?” “他说代王爷送礼来的。” 她闻言,打趣道:“送礼?哀家怎不觉得王爷有这等好心肠。” 冬儿,秋儿被逗死。 秋儿大胆发言:“奴婢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得没错,哀家也是这么认为。”温倾羽点点头,赞同秋儿的想法,停顿一下后,才开口吩咐冬儿把人带进来。 在温倾羽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就是春夏秋冬四人。 至于其余宫里分配的人,都由秋儿在管。 秋儿心细,慈宁宫的内务都是她在负责。 春儿爱做美食,温倾羽与其余三人的吃食都是她在负责,入宫到现在,没吃过御膳房做的东西。 夏儿针线活很好,温倾羽的贴身衣物都是出自她手,以防有人在衣物上动手脚,温倾羽的换洗过衣物也是她在负责。 至于冬儿,基本就是在外面跑,干着跑腿的活,四人合理地分工合作,让温倾羽省了不小心。 月白扛着一个实实的麻袋走了进来。 他放下麻袋,给温倾羽行了个礼,大声道:“太后,这是王爷送给你的礼物,感谢您替他减轻负担了。” 声大壮胆! 温倾羽扫了一眼麻袋,眯了眯眼睛,幽幽道:“把话说清楚。” 这裴闻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麻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白讪笑,指了指她脚边正在舔毛的小白,婉转道:“就它。” 小白停下动作,猫脸懵逼地看着月白。 它何时成了主人的负担了! 兄弟,主人这是在帮它还是在坑它…… 她垂眸,瞅了一眼愣住的小白,瞬间就明白裴闻璟今日这一出,是在恶心她! 不就是说,他不要的宠物她当成宝了吗? 那就别怪她嘴上不留情了。 温倾羽抬眸看着月白,勾了勾红唇,笑道:“哀家还不知,原来王爷已经穷到了这种地步,连个小宠物都养不起。” 月白一愣,眨了眨眼,难道不应该是养小白太废银子,而不是因为王爷穷吗? 他尝试解释:“主要是小白每日的吃食,能顶整个王府下人们一个月的月钱。” 小白抗议:“喵~” “说到底,还是你家王爷穷。” 第15章 两人首次交锋。 “太后,话不能这么理解。” “解释就是掩饰,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家王爷穷的事实。” 月白:“……”王爷!属下说不过小太后,她的嘴太厉害了。 “打扰了。” 月白转身,刚想离开,就被温倾羽喊住。 她淡淡道:“慢着。” 月白抬头疑惑地看向她:“太后有什么吩咐。” “把你这垃圾麻袋给扛走,哀家用不着。” “这可是小白专用的猫砂,别处可没有的。” 温倾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同情道:“有钱,什么买不到?这种猫砂,后花园堆着一池子,终究还是王爷穷了点,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 “……” 终究还是打扰了。 月白扛着麻袋,灰溜溜地离开了慈宁宫。 夜里。 温倾羽换了一身夜行衣,抱着小白出现在摄政王府,裴闻璟的院子内。 小白从怀里跳了下去,往门口走去。 见她没跟上,回头看着她。 “喵~”主人就在这里头,不是说找主人有事吗?愣着干嘛,快跟上呀。 守在暗处的月白,脚缩了回去,没有现身。 还以为是谁这么嫌命长了,胆敢夜闯摄政王府,原来是小太后。 温倾羽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命令对方安静,她没走正门,而是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落单的小白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人类的习惯真奇怪。 它跳起来,双爪推开了房门,走着猫步,光明正大地进了去。 而,此时的裴闻璟。 刚解开衣带,准备沐浴,却被门外传来的声响停下了动作,完美无瑕的俊脸此时冷如冰霜。 “谁!”月白是死了吗?竟然让人闯入他的房内,没有察觉。 温倾羽垂眸看向小白,小白仰头望着她。 一人一猫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最后由小白当勇往直前的炮灰。 它一步三回头,猫眼充满恐惧。 哎……待会记得帮它收猫尸,主人生气真的可大可小的。 “喵~” 小白仰头,对着穿戴整齐的主人呲牙一笑。 裴闻璟扫了它一眼,冷哼一声:“你倒挺听话的。” 他没想到小太后胆子这么大,竟敢夜闯男子寝室,她是对自己的容颜有什么误解吗? “喵~喵~” 小白伸头蹭着男人的脚,讨好的模样,让人无法直视。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温倾羽安安静静地坐在外厅,对于裴闻璟的住处,她没什么兴趣。 她今日权衡再三后,确定与裴闻璟谈一谈合作,寻宝路途遥远,需要找个有实力的人做掩护,不然她堂堂一位太后,离开皇宫时日过长,定让旁人有所怀疑。 她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皇宫的理由。 此事由裴闻璟这位摄政王开口,再合适不过,谁都不敢反驳,皇上也不行。 藏宝图,温倾羽最后还是没有烧掉。 但她不打算给裴闻璟。 “不知太后深夜来见本王,所谓何事?”裴闻璟从寝室走了岀去,屁股后头跟着一只毛发凌乱的小猫咪。 想必,刚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男人坐到上位,深不可测的黑眸,一动不动打量着眼前的温倾羽。 眸底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薄情。 小太后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 确实,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那番话怎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看来,他此前的行为让小太后有了错觉,今后还是吩咐月白去见为好。 裴闻璟承诺过,事情办完会让小太后出宫,再让她误会下去,他怕小太后出宫后会对他死缠烂打。 男女之情在他的眼中,犹如浮云。 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要也罢。 温倾羽不知道,此时裴闻璟脑洞大开,都把她想成那种为爱疯狂的烈女。 如让她知道,定会回他一句。 有病就去看! 温倾羽浅浅一笑,直奔主题:“王爷让哀家找的东西,哀家找到了。” 裴闻璟一听,猛得站起身,向她走来,命令道:“拿来!” 她眼神眯了眯,不怕死道:“烧了……” 几乎同时,男人的手如闪电般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含怒,冷冷道:“别跟本王开玩笑。” 被掐住脖子的温倾羽根本发不出声音,她难受地伸手想掰开男人的手指,却发觉对方的手犹如铁手一般,一动不动。 靠! 他大爷的,居然来真的…… 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是骗人的吗? 她眸底划过一道冷意,抬手一甩,三枚银针从她袖子处向着裴闻璟飞出。 男人脸色微变,松开手,身体一闪,最后三枚银针齐刷刷钉在了他的椅子上。 重获自由的她揉了揉被掐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咳咳咳……王爷下手挺狠的!” 裴闻璟垂眸,审视着面前的女人,没有作声。 片刻后,才意味深长道:“本王倒是小看了你。”小太后刚刚可是丝毫不留情,他如果不是躲得快,想必他就中毒,躺在地上了。 裴闻璟没猜错,那银针有毒。 温倾羽冷冷地看向他,一字一顿道:“难不成哀家就该让王爷活活掐死,不许反抗吗?” 第16章 裴闻璟同意五五分账。 “本王不过想警告一下太后,今后说话注意分寸,不然性命丢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裴闻璟不以为然,冷漠的眼神从她脖子处飘过,女人的肌肤细腻,那道掐痕显得格外吓人。 温倾羽被气笑,双手叉腰,口吐芬芳:“警告一下?你大爷的!我都快断气了都不松手,你是眼瞎吗!” 裴闻璟没想到温倾羽的反应这么大,看向她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带着诧异。 “你……” “你什么你!东西是我找到的,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管不着!” 友好交谈不行,非要她动粗…… 裴闻璟眼眸冷却,目光如刀锥子,投向她:“你这是在找死!” “如果王爷不想知道画纸里头藏着的秘密,大可将哀家灭口。”温倾羽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只要她死咬画纸已经烧得干干净净,想要知道里头的秘密,只有留住她的性命。 她就不信! 是杀了她重要,还是藏宝图重要。 裴闻璟闻言,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试探道:“你把山水图给破解了?” 以小太后的脑子,可能吗? 据他了解,历经两朝帝王都没能把其中的秘密给参透,小太后一夜之间竟然能把秘密找出来,可能吗? 裴闻璟连续自问两次,可能吗? 很明显,他不相信温倾羽。 往往最简单的办法,是他们最不敢尝试。 所以让温倾羽捡到了便宜…… 温倾羽双臂环胸,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王爷可以选择不信。” “温倾羽!本王有没有说过,本王的耐心并不多。”裴闻璟沉下脸来,眼色冷厉。 她一脸无辜:“没有。”在对方准备发难时,浅浅一笑,心平气和道:“不过,哀家如今知道了,王爷切勿动怒,小心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男人冷哼一声,双眸幽幽的看着她。 继续。 他倒是看这女人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 再让他知道,她在说谎,就算是太后,他有的办法让她死的安安静静。 温倾羽:哀家谢谢您! 她不甘示弱地直视对方,两人四目相对,认真道:“哀家此次前来,是诚心想与王爷合作,把宝藏找出来,你我平分,如何?” 女人的双眸清澈得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令裴闻璟有那么一瞬间失神,曾几何时没再见过如此干净的眼睛。 但女人话中的宝藏,让他吃惊不少,万万没想到,居然真让她给破了。 裴闻璟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你胃口倒是挺大的。” 竟然敢开口与他摄政王平分东西。 她是嫌命长了吗? 温倾羽无辜的眨了眨眼,坦诚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藏宝图,怎么说,哀家的功劳都占大头,与王爷五五分账,过分吗?” “如果本王不同意呢?” “那就让哀家带着这秘密归天吧!” 裴闻璟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你倒是不怕死。” “人人都怕死,哀家都如此,但人人都有一死,如果形势所迫,那早死早超生吧。”反正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把生死看得比旁人淡几分。 裴闻璟眉梢轻挑,发自内心的赞扬:“本王没想到,太后小小年纪,竟然能把生死看得这么透彻。” 温倾羽却没有买账,撇了撇嘴,吐槽道:“王爷比哀家大不了哪里去,别一副老成稳重说教的模样。” 何况,论谁活得久。 裴闻璟该叫她一声阿姨了…… 男人眼底闪过淡淡的嫌弃:“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 裴闻璟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转回正题:“说吧,太后想如何与本王合作。” 温倾羽抬眸望去,要求道:“哀家需亲自去寻宝,王爷要助哀家顺理成章离宫。” 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注视着裴闻璟的双眼,垂在一边的手不由微微一紧,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没让对方有所察觉。 这女人,全身上下,也就这双眸子特别点。 特别吸引他的目光,还是先看为妙…… 裴闻璟想了想,淡淡道:“问题不大,本王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哀家回宫等王爷的好消息。”温倾羽见对方同意,便站了起身,准备离开。 裴闻璟瞥了一眼女人的脖子的位置,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把嘴里的话说出口。 宫里挺多药膏的,不差他这支。 听月白说,小太后似乎挺有钱的。 既然这么有钱,还想要藏宝图? 他看着女人愉快的背影,眸中似有细碎的光划过。 她就不怕,到最后全都入了他的口袋吗? 女人,终究是太过天真。 “月白。” “属下到。” “从今日起,派人监视小太后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与本王汇报。” 月白瞳孔微缩,恭敬道:“属下遵命!” …… 几日后。 慈宁宫,后花园里。 几日不见的小白,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往着她的方向走着。 “喵~” 猫未见,声先到。 秋儿惊喜道:“太后,是小白!” 自从她们知道猫咪的原名,就一直喊它小白了。 温倾羽扭头望去,只见小白扭着猫步,欢乐地朝她摇着尾巴,视线停在了小白的背上。 她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 小白背上绑住的东西,怎么看着像瓶药膏呢。 当小白走近后,秋儿也看到了不一样,蹲下身子,好奇道:“咦?小白背上绑着什么呀?” 小白仰头看着她们,猫眼又大又圆:“喵~” 是主人给美女的药膏。 秋儿伸手帮它解开,把药瓶递给了温倾羽,皱眉道:“太后,这……?” 前几日,主子从摄政王府回来,脖子上的伤,她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主子伤痕快要消除了,摄政王这时才把药膏送来,是在挑衅吗? 温倾羽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指尖点了点小白的额头,幽幽道:“今日不许吃燕窝。” “喵~喵~” 抗议,坑议…… 它都好几日没吃过燕窝了! 原来,那夜,温倾羽离开忘记把它给带上。 裴闻璟看着落单的小白,吩咐月白将药膏绑在它的身上后,就扔出了摄政王府。 它走到半路,看到了一只花猫,结果…… 第17章 温夫人当年的死因 裴闻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白给坑了,以至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被某位女人冷讽热嘲,却找不到原因。 …… 冬儿一脸不爽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不情愿道:“太后,温昭容求见。” 温倾羽刚想开口,冬儿嘟囔道:“太后,还是让奴婢去把人给打发走吧,看着就讨厌。” 她弯眉浅笑,意有所指道:“你不让温昭容进来,哀家找谁撒气去?” “您的意思……” 她点点头:“去吧,把人带进来。” 冬儿咧嘴傻笑,应道:“喏!”说完,便转身往宫门方向走去。 这时,小白一个起跳,想跳到她的腿上,却被她手掌一挡,又跌回原地。 “喵~”委屈巴巴的猫样。 小白的猫爪伸了过来,她挪了挪身子,躲开了,故作生气道:“小东西,别扒拉哀家。” 爪子上都是灰尘,裴闻璟这几日都不帮它洗白白的吗? “喵~” 它错了,不该在外面沾花惹草…… 一旁掩嘴偷笑的秋儿,弯腰把小白抱起,柔声道:“懂点事,全身脏兮兮的还想让太后抱,先随奴婢去把身子洗干净先。” 它扒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以为主子不喜欢它了,让人看着都不忍心。 “喵喵~”小白蹭了蹭秋儿的手背。 洗,洗,洗得香喷喷的…… 秋儿笑眯眯地看着她:“太后,奴婢先带小白下去。” 她摆了摆手:“去吧。” 秋儿抱着小白刚走开,冬儿就带着温昭容走了进来。 温昭容一路走来,眼神忍不住到处乱瞟,看到对方所住的环境,服侍的宫人们…… 内心深处又忍不住妒忌起来。 温倾羽真是天生的好命! 温昭容这些日子天天待在池凝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就因为她与皇上的一夜情,传遍了整个后宫,而她入宫的那晚,皇上没踏入池凝宫半步,让她成了后宫这些女人,饭后闲话的笑柄。 加上温倾羽作为她的嫡姐,入宫到现在,未曾召见过她一次,更是让这些女人知道,她!温昭容与太后感情不好…… 今日,她实在忍不住,便主动找上门来。 爹爹说过,她始终是温家的女儿。 她要温倾羽帮她得到龙宠! 温昭容上前,垂眸,遮住眼底的野心,弯膝行礼,恭敬道:“臣妾见过太后。” “不必多礼,坐吧。”温倾羽抬眸,瞥了对方一眼,眸光意味不明。 才进宫几日,这人就学乖了? 不可能…… “谢太后。”温昭容的贴身宫女虚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太后近来可好?” 温倾羽眼角微挑,淡淡道:“耳根倒是清静了不少。” “那就好,爹爹在家常常念叨太后,生怕太后过得不好。” “是吗?哀家今日才见过爹爹来,倒没听他提起。” 温昭容闻言,眼神闪了闪,强颜欢笑道:“爹爹对太后真好。” “哀家是太后,时而召见一下朝廷命官的权利倒是有的。”她停顿了一下,眯起眸子,阴阳怪气道:“如果下次,温昭容想见爹爹,提前来跟哀家说声,哀家会与你安排,毕竟,哀家这太后之位,也有温昭容的一份功劳,你说对吗?” 温昭容眼神躲闪,装糊涂:“臣妾不懂太后所言之意。” 她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淡淡道:“温昭容何必跟哀家装糊涂,这样就挺没意思了。” 温昭容一听,表情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此事,太后不是因祸得福了吗?为何要咬着臣妾不放。” “你倒是没半点的悔过之心。” 温昭容猛的摇头,否认道:“不……妹妹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再也不跟姐姐作对了。” 说完,直接跪倒在地。 她要得到温倾羽的帮助,不能再惹对方生气了, 温倾羽垂眸,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不为所动,眉眼间尽是冰冷。 “温昭容,不是什么事,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 温倾羽一直以来对柳氏母子三人冷漠,是因为她知道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是胎穿,在母亲的肚子里面就能记事,母亲怀着她的那段日子,外头发生的事都能听到。 母亲为何会早逝,是因为柳氏在背后搞风搞雨,让母亲误会,最后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原来,柳氏以前在温夫人怀孕期间,故意接近,两人慢慢处成了好姐妹。 温夫人对柳氏很信任,所以当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自己,受到的伤害会有多大? 一天夜里,温清喝得烂醉,被柳氏碰见,她将人带到了她的房里,再偷偷让丫鬟无意间把这事传到温夫人的耳中。 当温夫人赶到时,听到里头翻云覆雨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侯爷,别这样~让姐姐知道就不好了。” “你不提,本侯不说,夫人就不会知道。” “可是……” “本侯知道你也想,别扫兴。” “侯爷真坏,妾身就算想也没办法,妾身可听姐姐说过,侯爷答应过她,此生只要她一人的。” “夫人爱听,本侯说说也无访。” “啊~侯爷,您咬疼妾身了……” “哈哈哈……本侯会好好疼爱你的。” …… 屋外的温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推开,转身离开了。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柳氏衣裳整齐地站在门口处,而温清早就醉晕过去,刚刚不过是柳氏一人的独角戏。 整个侯府无人知晓,柳氏还有模仿他人声音的绝技。 柳氏喊上丫鬟,把温清送到了他的书房去,让他误以为昨夜睡在了书房里。 而温夫人见到两人一如往常的陌生,她最终没有拆穿两人的谎言,选择把事藏在了心里。 最后的温夫人把自己的身子给搞垮了。 唯一知道温夫人真正死因的人,只有温倾羽。 柳氏做事很谨慎,这些年来,她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当初做过的种种。 第18章 温昭容被打。 温昭容低着头,咬了咬牙,不作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温昭容此行前来是担心哀家背后给你穿小鞋的,那就大可放心,哀家报仇一般都喜欢直接来,那种小家子气气的行为不是哀家的风格。” 温倾羽双臂环胸,懒洋洋的目光从对方的身上扫过。 温昭容的后颈忽感一阵冷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臣妾不敢。” 垂下的眼眸划过一道恨意。 温倾羽!你这个贱人…… 她眉眼轻挑,嘲讽道:“是吗?哀家可不信。”温昭容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太后不相信,臣妾如何说都于事无补。” “你既然明白,今日就不该出现在哀家的眼前。” “你……” 温昭容抬头,眼底的怒火再也无法掩饰。 她浅浅一笑,淡淡道:“看来,温昭容的忍耐力还需要再练一练。” 她高高在上,不把温昭容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刺激到对方。 温昭容站起身,直呼其名道:“温倾羽!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妹妹,我都过来跟你认错了,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吗?” 看见对方理所应当的嘴脸,温倾羽半眯的眸子划过一抹讥诮,她伸手揉了揉眉头,嗓音清冷道:“冬儿,替哀家教教温昭容什么是规矩。” 冬儿闻言,眼露喜色,正色道:“奴婢遵命!” 说完,两步作一步地走到温昭容身后。 温昭容瞳孔猛地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小腿就被冬儿狠狠一踢,被迫重新跪了回去,她痛得惊呼出声,刚想反抗,一个重重的耳光刮了过来,她的脸直接扭到了一边去…… “啊啊啊……温倾羽,你凭什么打我!” 温昭容捂住被打的脸,恶狠狠盯着温倾羽,有种想把对方活生生撕开的冲动。 “冬儿,太吵了。” 话音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落下。 温昭容另一边的脸也成功挂彩。 “啊啊啊……贱婢!不要碰我!唔……” 冬儿按住对方的肩膀,不知从哪掏出一条破布,塞住了温昭容的嘴,再把其按倒在地。 “太后,还要打吗?”奴婢还想打…… 冬儿抬起头,眨眨眼看着她。 被按在地上的女人,同样抬头望着她,满眼的害怕。 她轻启红唇,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狠的话:“怎么高兴怎么来,不过,别再打脸了,毕竟是温家人传出去不好听。”说完,就拍拍裙摆,起身离开了院子。 她在,影响冬儿发挥。 “奴婢遵命!” 温昭容脸色大变,疯狂挣扎:“唔……唔……”贱婢!你放开我!贱婢!温倾羽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冬儿死死压住对方,咧嘴一笑,威胁道:“温昭容,别怪奴婢没提醒你,你再动来动去,信不信奴婢下手更狠点。” 哼!一早就听这女人不顺眼,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收拾一番,都天理难容。 …… 没一会,院子里的女人歇了声音。 “没劲,刚开始就晕倒了。”冬儿一脸嫌弃地松开手,站了起身。 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低着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冬儿扫了宫女一眼,语气稍微温和点:“哎,你叫什么呢?” 宫女慢慢地抬起头,此时的娃娃脸吓得发白,不确定道:“你是在问奴婢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外人吗?” 宫女摇摇头:“没有……” “那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玉。” “我看你挺面生的,不是从侯府岀来的吧?” “不是,奴婢从小就在宫里当差。” 冬儿闻言,眸光微闪,伸脚踢了踢晕倒的温昭容,吐槽道:“看你受气包的傻样,是不是跟了温昭容后,天天被骂。” 宫女小玉微微张嘴,惊讶地看着冬儿:“你好厉害喔,这样都能看出来。” “哈哈哈……明眼人都知道。”冬儿被宫女小玉的傻样给逗笑。 宫女小玉垂头丧气道:“这倒也是。” 自从她被分配到池凝宫伺候温昭容,就没一天不挨骂的。 有时,温昭容生气起来,还会掐她手臂肉。 真的好痛好痛的…… 冬儿站过去,哥俩好地搂着宫女小玉的脖子,商量道:“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 宫女小玉眨巴着眼睛,弱弱问:“什么?” “你,以后就帮我盯着温昭容,她如果在背后想做什么对太后不利的事,就想办法通知我。” “那……那,奴婢有什么好处?” 冬儿笑眯眯:“让你今后不受温昭容欺负,这好处大不大!” “真,真的可以吗?” “后宫太后最大,你说可不可以?” 宫女小玉眼前一亮,猛的点头:“可以!非常可以!冬儿姐姐,替奴婢跟太后说声谢谢。” “好的,我会带到的。” 冬儿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温昭容,嫌弃道:“小玉,你去喊池凝宫的人来,把她给拉走。” “好的,冬儿姐姐。” 宫女小玉经过温昭容旁边时,趁机踢了对方一脚,以解近些日子的委屈。 …… 没多久,温昭容竖着求见太后,横着抬出慈宁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妃嫔反应异常的统一。 都是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毓秀宫。 “这么看来,温昭容不足为患。”静妃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处笑出的泪水。 站在静妃身后的宫女千儿,一边为她按摩,一边点头认同:“嗯,奴婢也这么觉得,传闻不假,太后确实看不上温昭容这位庶女。” “本宫先前还在担心,太后因为侯府的利益,会助温昭容坐上皇后之位,是本宫多心了。” “不至娘娘如此,别处的主子们都会担心。” 毕竟,先前同住在太子府,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可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怕太后开口要求,皇上没原则同意。 千儿看了看静妃的肚子,嘴甜道:“只要娘娘早日怀上龙胎,皇后之位肯定是您的。” “就你会说话。” 静妃想起昨夜与皇上缠绵的情景,便羞红了脸。 第19章 皇上与静妃。 裴时初虽然心里爱着温倾羽,但该有的生理需求还是会有的。 古代不似现代,不喜欢不流氓! 近日,后宫侍寝最多的妃子就是静妃。 静妃有着精致小巧的脸蛋,樱桃琼鼻,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感觉时候都含着水光的杏眼,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过如此。 最重要的一点。 她识时务,懂进退。 让裴时初跟她在一起时,觉得轻松,舒服,所以,来毓秀宫的次数比旁人多了许多。 千儿轻声道:“刚才凌公公让人来通知,皇上今夜还会来毓秀宫就寝,让娘娘好好准备呢。” “真的吗?”静妃回过头,满眼期待。 她还以为,今夜皇上不会再来了,毕竟从未试过会连续来两夜的。 千儿含笑道:“千真万确,奴婢怎敢拿这事说笑。” 静妃闻言,满脸欢喜地站了起身。 “快,陪本宫去御花园采些玫瑰花瓣,本宫要拿它泡澡。” 皇上昨天夜里说过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她特意让宫女们去采摘回来的玫瑰花瓣,放入浴桶内,泡上半个时辰,才能让淡淡的花香残留在身上。 千儿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羞涩的模样,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娘娘,不用着急,时间还来得急,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好。” 没一会,静妃带着千儿,还有两位宫女一起来到了御花园。 千儿指着眼前这片开得正灿烂的玫瑰花,扭头问静妃的意见:“娘娘,采这些可好?” 静妃伸手摘下一朵,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满意地点点头:“嗯,就采这些。” “喏。” 千儿与另两位宫女采摘起来。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静妃见三人手中拎的篮子快装满了,便出声喊停。 “可以了,随本宫回去吧。” “喏。” 回去还要泡澡,整理妆容,挑选合适的寝衣,事情挺多的。 “姐姐这是要做鲜花饼吗?采这么多花瓣。” 宁妃带着宫女从远处走过来,拦住了静妃几人的去路。 静妃掩唇一笑,双眸微凉地看向宁妃,柔声道:“妹妹说笑了,本宫想吃鲜花饼可以吩咐御膳房安排,无需自己动手。” “那姐姐采这么多花瓣,有何用处?” “当然是用在有需要的地方。” 宁妃微微皱眉,还想再问,却被对方出声打断。 “妹妹,本宫不与你多说,皇上今夜要来毓秀宫就寝,本宫需早些回去准备准备,以免让皇上久等,明日有空欢迎来毓秀宫作客。” 静妃说完,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都怪妹妹不懂事,差点误了姐姐的大事。”宁妃内心吃味,脸上只能强颜欢笑。 没想到真让静妃勾住了皇上。 “无事,本宫先走了。” 静妃带着千儿三人,以胜利者的姿势离开了后花园。 宁妃望着几个的背影,眼神在瞬间变冷,带着彻骨的杀意,斗来斗去,还是让静妃这狐狸精骑在她的头上。 “苏叶!” 宁妃身后的宫女小声应道:“奴婢在。” 她阴森森道:“给本宫想办法把这片玫瑰花给清干净了……”想拿玫瑰花泡澡勾引皇上是吧,那她就全都毁了! 苏叶犹豫道:“娘娘,这……不太好吧?” “本宫的话,现在不管用了是吗?” 苏叶仿佛被恶蛇盯上的感觉,吓得立马跪地认错:“奴婢知错,还请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想办法。” 宁妃厉声道:“滚!没清理干净别回钟月宫。”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 跪在地上的苏叶,缓缓站起身,咬紧牙关才没让委屈的眼泪流出来。 …… 毓秀宫。 静妃主仆几人回到毓秀宫后,便立即准备了沐浴。 她伸开双手,让一旁服侍的宫女们宽衣解带,不着一物地踏进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宫女们站在浴桶旁,拿玫瑰花瓣擦拭着她的肌肤,让身体与玫瑰花的清香融合在一起。 千儿在她的耳旁小声道:“娘娘,奴婢让人准备了花酒,您可以与皇上饮上两杯。” 静妃缓缓睁开眼,犹豫道:“本宫不胜酒力,酒后失态就不好了。” “娘娘,小酌怡情……奴婢听说,近日皇上迷上了喝酒,您陪皇上喝几杯,想必更能取得皇上的欢心。” 静妃眼中含笑,看了千儿一眼:“小鬼灵精,本宫真的拿你没办法,句句把本宫拿捏住。” 千儿吃吃笑:“娘娘言重了。” “你不用谦虚,本宫的人,没点本事,也不配站在本宫的身后。” “谢谢娘娘。” “行,就按你说的。” “喏!” …… 待裴时初来到毓秀宫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宫人们都退了出去,两人坐在院子内,桌上放着一酒盏,两只酒杯,还有几碟下酒菜。 静妃眸含深情地望着裴时初,柔声道:“皇上,您尝尝这花酒味道如何?” “爱妃何时也喜欢上饮酒了?”裴时初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后,眼神微亮。 “臣妾觉得,偶尔感受一下微醺的感觉挺好的。” “说得不错,朕也觉得挺好的。” 静妃得到男人的认同,谦虚地笑了笑。 她举起酒杯,眼神勾人,轻轻道:“皇上,臣妾敬您。” “好。” 一来一回,两人喝了几杯后,静妃就感觉到有些晕晕的。 她趁机靠到了裴时初的怀里,双手顺势搂上男人的脖子,那撩人心怀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皇上,天色已晚,臣妾伺候您歇息好吗?” 裴时初望着怀中娇滴滴的人儿,眸光微动,将怀中的人儿搂近几分,嗓音沙哑道:“可朕还想再喝。” 静妃扭了扭柔软的身子,男人眸光加深,咽了咽口水。 “那臣妾再敬皇上一杯。” 裴时初没有动,静静看着女人的动作,只见她扭头,一只手端起酒杯,仰头把杯中的酒尽数倒入口中,酒杯随手一放,掉落在地上。 但此时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酒杯上。 静妃回过头,双手捧住裴时初的脸,慢慢靠近,樱桃小嘴吻上了男人的薄唇…… 裴时初多少有被她的行为给惊讶到。 他没想到静妃会如此的大胆。 当她松开嘴,在男人的耳朵撩拨道:“皇上,臣妾这酒好喝吗?” 裴时初放在静妃腰间的手掌收紧了几分,他抬手,勾住对方的下巴,诱惑道:“那就要爱妃自己感受了。” 说完,动作有些粗鲁地吻上了静妃…… 第20章 温今安。 翌日。 千儿脸色透红地伺候着静妃洗漱更衣:“娘娘,痛不痛?奴婢去拿药膏来帮您涂吧?” “不必……本宫想留着,这是皇上爱本宫的痕迹。”静妃垂眸,望着身子上点点滴滴的痕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皇上紧紧抱住她,一次又一次的情况下,在那一瞬间,她会有一种错觉。 有一种皇上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错觉。 千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等你以后嫁了夫君,就会明白本宫此时的心情了。” 千儿脸色微红,垂下眼眸,难为情道:“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娘娘,哪都不去。” 静妃定眼看着千儿,过了一会,沉吟道:“除非你想随本宫伺候皇上?”到时,她怀上龙胎,确实要有一位信得过的人保住龙宠,依千儿的姿色,也不是不可以。 “奴婢不敢!奴婢对皇上并无二心,还请娘娘明鉴。”千儿心惊,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以表忠心。 静妃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头,她眸光微转,伸手,亲自把人给扶了起来。 “看你这不经吓的样子,本宫说说而已。” “奴婢真的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嗯,本宫相信你,本宫只是在想,今后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本宫只信你。” “娘娘……” 静妃拍拍千儿的手背,意味深长道:“你放心,本宫会尊重你的想法。” 千儿眼神微闪,轻声道:“谢娘娘。” …… 御书房。 裴时初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频繁打着哈欠,面前未审阅批改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已处理好的奏折寥寥无几。 一旁侍候的凌公公表情就差没皱成麻花了,心里忍不住吐槽:皇上,您怕是把您身后的杀神给忘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凌公公刚想完,那道冷漠无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上很困?” 裴时初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立即清醒不少:“没,没,朕挺精神的。” 凌公公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他要当个透明人,他害怕摄政王。 男人淡淡道:“一个时辰。” “什么?皇叔什么一个时辰?”裴时初扭头看向左后方,只见男人的脸被书挡住,露出棱角分明的额头。 “把你面前的奏折,一个时辰内审阅批改完,本王待会检查,还望皇上不要敷衍了事。” “啊?皇叔您就行行好,放过朕吧……” 啪的一声! 男人把书合起,露出生人勿近的俊脸,一字一顿道:“皇上刚刚说什么?本王没听清楚。” 裴时初秒认怂,讪笑道:“没,朕没说什么,皇叔放心,朕会认认真真把奏折给看完的。” “如此甚好。” 裴闻璟说完,再次把书打开,看了起来。 凌公公垂下的眸子,露出欣慰的眼神。 幸好有摄政王在,只有他能管得住皇上,把皇上教好,不往坏处走。 先帝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 直到用午膳时间,裴时初才能从龙椅上站起来。 他见皇叔往殿外走去,连忙问道:“皇叔,您不与朕一起用膳吗?” “本王今日有事,就不与皇上共进午膳了。” “喔,那皇叔慢走。” 裴闻璟没有回过头,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御书房。 对方前脚刚走,裴时初就命令凌公公跟上去,如果对方去了慈宁宫,立即回来禀告。 凌公公一路跟着,一路小声嘟囔:“皇上是不是派错人来跟踪了吧,老奴这脚力,刚出殿门就被摄政王看到了……” 快到宫门时,走在前面的摄政王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淡淡道:“凌公公。” 凌公公老脸笑眯眯,恭敬道:“老奴在。” “既然皇上还有闲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午休就不用歇了,把今日朝臣们上交的奏折一并看了。” “摄政王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 “嗯,本王忙完会回宫检查。” “喏!” 凌公公望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为皇上流了一把同情泪。 皇上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宫外。 悦来楼,二楼雅间。 裴闻璟推门走进去,只见一男子背对着他,望向窗外。 男子转过身,打趣道:“王爷来的挺快的。” “羽林将军不在新兵训练营待着,怎么有空请本王吃饭。”两人说话让人有种很随意的感觉,似乎是多年好友。 “本将军为何而来,王爷心知肚明。” “是吗?” 温今安眼皮跳了跳,反问道:“是吗?!” 裴闻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而不答。 “少给我装傻,王爷什么时候与羽儿相识的?”温今安是直性子,不像对方这么能忍。 “这问题,今安还是去问太后比较合适。” 温今安看着眼前的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你……” 裴闻璟眉梢轻桃,欠扁道:“别揍脸,太后看见会不开心的。” “裴闻璟!” …… 最后,两人找了块空地,切磋起武艺来。 打累后,干脆躺在了地上,聊起天来。 温今安:“说真的,王爷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羽儿的。” 裴闻璟不答反问:“本王与今安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你原来还有一个妹妹。” 温婷婷在外招摇,一直以温今安妹妹自称,所以外人都误以为,温婷婷是温今安的亲妹。 直到先帝娶后,才真相大白。 只能说,温倾羽在人前很低调。 温今安解释道:“羽儿喜静,所以鲜少在外露脸。” “是吗?”本王可不觉的。 “王爷真的心悦我家羽儿?” “错,是你家羽儿心悦本王……”本王可是亲耳听到小太后对他的深情表白。 “我才不信!” “你不信,可以进宫亲自问问太后本人。” 温今安眉头紧蹙,不作声,许久后才认真道:“王爷觉得羽儿如何?” “挺好的。”就是天真了点。 温今安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对方:“那王爷帮忙想想办法,让羽儿出宫,不当太后,当王妃如何?” 裴闻璟抬眸看了看同样天真的哥哥,失笑道:“你倒是不客气。” 第21章 算命。 连他的终身大事也敢打主意。 这么看来,温今安两兄妹还挺多相似之处的,敢想敢说。 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哈哈哈……”温今安哈哈大笑,向他伸手,把他拉了起身,“有得选择,我当然希望羽儿嫁给王爷,不用待在宫中。” 孤独一生,无人陪伴…… 裴闻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今安还是去问问太后再说吧,说不定,她挺喜欢后宫的生活,而且……本王不喜欢太后。” “王爷如果对羽儿没意思,怎会让流言到处传!” “本王懒得处理。” “是懒,还是不想,王爷自己心里清楚。” “你对你妹妹倒是挺有信心的。” “就羽儿那条件,追求者不要太多好吗?” 裴闻璟双臂环胸,深邃的眼眸里染上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既然追求者众多,为何不早点订下婚事,反而让先帝娶进了宫中。” “哎!”温今安深深地叹了口气。 “羽儿说她是什么不婚主义者,今生不会嫁人,又说自己命硬什么的,如果不是先帝这一搞,家父与我都打算让羽儿在侯府待一辈子,不干涉她的选择。” 裴闻璟听到命硬二字时,双眸微微一沉,无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着什么。 他动了动嘴角,第一次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今安,你刚刚说什么命硬?” “羽儿说她去算命,那个算命说她命硬,很难找到与之匹配的男子……”温今安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出声打断。 “太后口中的那位算命之人是谁?” 温今安眼珠一转,动起了小心思:“我没见过,羽儿没提,王爷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羽儿。” 羽儿喜欢裴闻璟。 裴闻璟完全有能力让羽儿远离皇宫。 他跟父亲对太后之位都不在乎,只想让羽儿开开心心的生活。 所以,现在只要裴闻璟喜欢上羽儿,那就皆大欢喜了。 裴闻璟看着多年好友,嘴上不留情:“本王还想多活几年。” 温今安:“……” 他这是彻底断了妹妹的后路了吗? …… 国师府。 “王爷突然造访,所为何事?”男子目测二十有几,一身白衣,让人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国师能掐会算,本王到访,国师当真不知本王的来意?”裴闻璟扫了一眼早已备好的茶水,嘴角微勾,露出一丝冷笑。 “王爷过奖,下官还需多加修练。” 裴闻璟清冷的眸直射向国师,威胁道:“沈卿尘,趁本王现在能好好说话,如果不想在榻上躺上一年半载,就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说说说!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沈卿尘眉眼弯弯,讨好地为男人添上了热茶。 男人双眸幽幽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两人的心腹生怕伤及无辜,交换了一下眼神,眨眼间,逃离了这个危险之地。 沈卿尘条件反射地假咳了几声,才慢慢老实交代:“下官那日心血来潮,跑到广济寺山脚帮人算命……” 裴闻璟冷哼一声:“帮?本王看你银子花光,骗钱去了,说的就好听。” “咳咳……王爷您可以侮辱下官,但不能侮辱下官这能掐会算的本领!” “废话少说,说重点!” 沈卿尘幽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不是因为王爷自己的出声打断,他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他的错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 说得好有道理喔。 “大概算了有十人之后,人渐渐少了,小太后就站在了下官的摊位前,当她解开面纱的那一刻,下官当时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继续回忆。 “小太后一坐下来就问下官,你算命很准?下官当然实话实说,真的很准。跟着,小太后就叫下官帮她算命。” “下官掐指一算,不得了,跟王爷真的是天作之合,千年难遇的缘分。”他甚至还算到小太后前世的机遇,但他不能跟王爷说,没别的原因,单纯是职业道德。 “下官想着能让王爷跟小太后有个美好的相遇,就没有直接点破她此生的有缘人是谁,保持住神秘感,命运之神始终会让您二人相遇相识相爱……哎哟!请王爷不要浪费粮食。” 裴闻璟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手拿起面前的糕点扔了过去,直接中了对方的额头。 “本王看你平日写话本,把脑子都写坏了。” 沈卿尘不服:“写话本只会让下官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对,很清醒,清醒到把府上的银子都砸了进去,至今无人问津。”裴闻璟嘴上不留情,继续被着刀子。 “那是世人不懂欣赏,终有一天,下官的话本会传遍整个南盛国。” “怕到你死的那天,都等不到。” “……” 沈卿尘:老天爷,怎么要让这人与他同时活在这世上,就不能死一个吗? 老天爷:能。 沈卿尘:真的? 老天爷:嗯,这就安排上,你死他活。 沈卿尘:当我没说过,我还能再忍忍。 沈卿尘一脸受伤:“王爷,您再这样,真的很容易失去下官的。” 裴闻璟望着眼前这位一国之师,眼底闪过些淡淡的嫌弃,明明能家缠万贯却偏偏迷上了写话本,赚的银子都不够他折腾。 写的话本狗都不看…… “本王借了你多少银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有数有数,就不知王爷能不能再借些……” “想都别想,本王今后不再借你一分钱。” “别啊……下官做错了什么,下官可以改的。”沈卿尘一副不要面子只要银子的模样。 裴闻璟抿了口茶,淡淡道:“本王喜欢跟聪明人聊天。” 沈卿尘猛得站起身,拍着胸口保证:“明白!下官明日就进宫求见太后,保证让王爷满意。”停顿了一下,又贱贱道:“王爷难道看上小太后了?”如果把两人的故事写进话本,会不会销量大增…… 裴闻璟眼眸冷却,目光如刀锥子,投向沈卿尘,冷声道:“如果让本王知道你把本王写入话本,你就等着睡街吧。” 第22章 命中注定。 摄政王府。 夜深人静,裴闻璟的书房内灯光还在亮着。 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却迟迟未见翻到下一页去。 很显然,今日一事,扰乱了裴闻璟的心。 他本想不理会,但沈卿尘所算之事都会成真,无一例外…… 所以,他与温倾羽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走到一起,既然如此,干脆把主动权送到温倾羽面前,现在就坐等看她如何选择。 …… 翌日。 沈卿尘难得早早起床,火急火燎地往皇宫赶,象征似地上完早朝后,就来到了慈宁宫。 他刚踏进门,冬儿眼尖,立即把他认出来了:“你你……你是那算命的!” 那日,温倾羽是带着冬儿去广济寺的。 冬儿虽然不知道两人当时说了什么,但人她是见到的,所以见到沈卿尘在宫里出现,有些惊讶。 秋儿在寝宫伺候温倾羽洗漱更衣,春夏冬三人贴在外头候着,见冬儿认识来人,好奇地看过去。 “冬儿,你认识他?” “嗯嗯,我跟太后去算命见过他,他就是那个算命的。”国师很少露面,她们没见过不足为奇。 沈卿尘点点头,淡笑道:“本国师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求见太后,还请姑娘们帮忙通报一声。” 冬儿走上前,环绕着对方走动,摸着下巴,眼神上下打量着:“你是国师?” “正是在下。” “国师会去山脚下为平民百姓算命?” “人不分高低贵贱……” “当真这么接地气?奴婢可记得去广济寺烧香拜佛的都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一般都是去普渡寺,因为那里的香火便宜,而且……”冬儿瞅了一眼对方略显尴尬的表情,继续道:“而且那日,国师收了太后足足三锭金子。” 沈卿尘咳嗽了几声,保持镇定,高深莫测道:“算命乃是泄露天机,如本国师不收取对方的银子化解,是要遭到报应的。” 另外两位吃瓜群众好奇道:“有什么报应?” “轻则小病小痛,重则短寿短命。” “真的?” 沈卿尘一脸认真:“珍珠都没这么真。” “……”几位丫头闭上嘴,收起了好奇心,让冬儿进去通报。 没一会,太后就让人请进了外厅。 温倾羽坐在上位,清冷的眸光看向前方坐姿端正,脸带微笑的沈卿尘身上。 她淡淡道:“不知国师今日求见哀家,所为何事?” “关于太后的人生大事。” 温倾羽把弄着手里的玉环,不加思索道:“莫非国师已经见到哀家的有缘人?” 只见此时,沈卿尘眸光微亮,露出赞赏的眼神:“太后果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这是不是,就是王爷口中的。 喜欢跟聪明人聊天。 温倾羽眼神毫无波澜,浅浅一笑,解释道:“国师过奖,哀家与国师从未谋面,今日一见,才知有过一面之缘,那国师突然前来,想必与当日一事有关,来意显而易见。” “确实确实。” “那就说说看,哀家的有缘人是谁?” 沈卿尘看了看小太后身旁的四朵金花,婉转道:“此人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四朵金花一听,反应一致地瞪了沈卿尘一眼,扭头,眼勾勾看着温倾羽。 “太后,奴婢想听……” 她无奈一笑,随意道:“国师但说无妨,她们都是哀家的心腹,不会乱讲话的。” 沈卿尘眉眼带笑,感叹道:“能在太后身旁伺候,也是一件幸事。” 他还从未见过,主子与下人之间还能像亲人般相处,想必小太后身上肯定有不少令人敬佩的地方。 温倾羽微微勾唇,没有接话。 她们与旁人怎能相提并论呢…… 沈卿尘坐直身子,再次强调:“既然太后不介意,下官就直说了。” “嗯,说吧。” 一旁的四朵金花更是一脸好奇,配合地点点头,她们倒要看看,跟主子今生有缘分的男子是不是真的能配得上主子。 裴闻璟:配不上如何?配得上又如何? 四朵金花:配不上,肯定偷偷把他给做掉,配得上,那就让他想办法让主子彻底离开皇宫。 裴闻璟:不管如何,结果都是背道而驰。 “昨日,下官在机缘巧合下,为摄政王算上了一卦,居然有了惊人的发现……”沈卿尘故意停顿一下,留意一下小太后的反应。 只见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似旧不见半点波澜。 沈卿尘见状,忍不住好奇道:“太后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对方是谁吗?” 小太后这反应,不应该啊! 是不是过于淡定了? 再怎么说,对于自己的另一半,任谁都很期待的呀……如果他能自算,都非常非常想知道,他未来的娘子是谁。 温倾羽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如果在哀家未曾入宫之前,哀家或许会有几分好奇,但如今,哀家可知可不知。” 而且,当她听到摄政王时,便猜到对方是谁,心里有些惊讶,也仅仅是惊讶。 沈卿尘闻言,心底微微发凉…… 他似乎,搞砸了王爷的大好姻缘。 王爷还想让小太后自动送上门,他看挺渺茫的。 沈卿尘试图挽救一下:“缘分天注定,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也许太后知道此人后,想法会有所改变。” 毕竟,外头都在传,小太后看上了摄政王。 她双眸微微一眯,直奔重点:“可能让国师失望了,哀家对王爷没有想法。” “那外面的谣言?” 死了,死了……这回真的死定了! 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扑灭。 温倾羽把手心的玉环戴好,站了起身,往男子走去:“只是谣言。” 沈卿尘讪笑,也站了起身:“原来如此。” “你们先退下,哀家有事与国师相谈。”她挥了挥手。 “喏!奴婢告退。” 四朵金花离开了外厅,各自守在了宫门处。 待众人退下后,温倾羽亲自给沈卿尘添上了一杯热茶,两人面对面,坐在圆桌的各一边。 沈卿尘在茶杯旁轻点几下,客气道:“有劳太后,让下官自己来就好。” 说完,就双手端起茶杯,刚喝下一口,就差点被小太后的话给呛到。 “国师此次前来,是王爷吩咐的?” “咳咳咳……” 第23章 裴闻璟被嫌弃 沈卿尘一边咳,一边摇头,极力否认。 “国师不用紧张,哀家问问而已。”温倾羽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裴闻璟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她的慈宁宫外头多了不少不速之客。 要说不是裴闻璟安排的,她都觉得不可能。 沈卿尘缓过来后,悄悄瞄了小太后一眼,连忙撇清关系:“下官与摄政王不太熟。” “是吗?”对方显然一点都不相信。 “真的,像摄政王这种杀神,下官连靠近都不敢,别提当朋友了。” 温倾羽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哀家姑且信你一回。” “确实是真的,太后。” 沈卿尘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说的有道理。 “那哀家再问你,哀家与王爷之间的命中缘分,你,有没有跟王爷提起过?”温倾羽说完,定定地看着沈卿尘,瞳眸深不可测。 沈卿尘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表情不变,依旧撒谎:“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下官肯定要先征求太后的想法,才敢把事情说出去。” 好险他当初没有选出家这条路。 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然,今日真是罪过了。 “好,哀家有事要拜托国师。” “太后请说。”沈卿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放下茶杯,面无表情道:“哀家希望,此事,国师就把它烂在肚子里,对哀家,或是王爷,都是最好的结果。” 温倾羽记得书本上记载,裴闻璟登基后,解散后宫,终身不娶,裴氏皇族在他这一脉就彻底消失了。 至于具体原因,她也无从得知。 毕竟一页的内容实在少之又少。 如果按故事线正常发展,裴闻璟这一世是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但她的穿越,让两人的命运有了变化。 可…… 温倾羽压根就不想破坏故事的发展,所以这事不能告诉裴闻璟。 古人对于算命一事,大多数都是深信不疑。 她不确定裴闻璟在不在这大多数里内,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反正找到宝藏后,他当他的皇帝,她有她的办法离开南盛国,两人没必要因为算命一事搅和在一起。 沈卿尘弱弱道:“太后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她抬眸望去,双眸发出一道利芒,你敢说出一个字,就试试看! “认真认真,相当认真!下官一定守口如瓶,见到摄政王就掉头走,一定不会让他知道这秘密。”沈卿尘说完,乖乖地抿紧了嘴巴。 内心偷偷捏了把汗……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个死法了。 要不,先不把小太后的真实想法说出去。 不行,不行。 这样估计死得更快。 啊……苍天饶过谁!谁能来救救他? …… 摄政王府,书房内。 离开慈宁宫的沈卿尘来到了摄政王府。 沈卿尘垂头丧气地站在男子的眼前,大气不敢喘,差不多过了半炷香时间,他一声不吭的站着。 “想罚站就滚远点。”裴闻璟从字画中抬起头,眼底闪过淡淡的嫌弃。 沈卿尘嬉皮笑脸:“王爷不要这么凶嘛,下官不是怕出声会打扰到您欣赏字画的好心情嘛。” “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 沈卿尘抬眸望去,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埋怨道:“王爷如果一天不损下官,下官都怀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能国师天生欠损。” 裴闻璟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爷……”沈卿尘气急败坏! “行了,别以为本王看不出你在打什么主意,想都不要想,小太后说了什么,你!一字不落都要说出来。” 某位国师还在嘴硬:“王爷冤枉,下官才不敢。”内心泪流满面,一个个,死精死精的!连条活路都不给他。 “没有最好。” 最后,沈卿尘认命地把全部都交代清楚,本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谁知,会这么的淡定。 裴闻璟淡淡道:“行,本王知道了。” 沈卿尘愣了愣,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没了?就这样?他怎么越来越琢磨不透王爷的反应了。 “还有事?”男子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 “没,没!下官先告退。”沈卿尘猛地摇了摇头,脚底抹油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当人走远,裴闻璟把手里卷起的字画放好,抬起头,那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中隐隐泛起。 谣言? 没意思? 瞒着他? 虽然他内心也抗拒,但他抗拒与遭人嫌弃……感受相差甚远,人都是有逆反心理,越是这种情况,裴闻璟反而越来劲了。 温倾羽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肯定很后悔。 …… 翌日清晨,院子内。 裴闻璟每日都有晨练的习惯,他一边练着剑,一边听着月白的汇报。 “王爷,小太后每日太阳升起才起床用早膳,用完早膳后,就抱着小白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睡了一觉,午膳用后,依旧睡觉,晚膳后,偶尔会在院子里遛小白,不然就直接沐浴就寝。” 裴闻璟眉头一皱,实力吐槽道:“她是猪吗?”不是吃就是睡,她这太后确实当得过瘾。 “属下不知。”月白不敢笑出声,低下了头。 “她就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有。” “做什么?” “教小白翻跟斗。” 裴闻璟把手里的剑扔给了月白,冷声道:“继续盯着,没用的信息不用汇报。” 月白眼疾手快地接过剑,大声道:“属下遵命。”他也想说点有用的信息,问题小太后每日做的事就这些了。 就连慈宁宫,这几日都不见她踏出半步。 不知道的,真以为她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待在宫中养老,享清福。 还别说,小太后还挺奇怪的! 月白双手抱剑,跟在裴闻璟的身后,一脸八卦:“王爷,您觉不觉得小太后过的日子真的挺像太后的。” 裴闻璟停下脚步,月白差点撞到了他的后背,幸亏及时站住,不然又要挨骂了。 “嗯,挺像猪的。” 第24章 小白失踪。 离那日国师来慈宁宫又过去了好几天,裴闻璟依旧没有动静。 “太后,小白出去好久了都不见回来,会不会出事了?”秋儿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小白从一大早就跑出去玩,如今已是晌午。 温倾羽把手里没吃完的糕点放了回去,拍了拍手,站了起身。 “随哀家出去找找。” “喏!” 自从去了一趟摄政王府就再也没出过慈宁宫的温倾羽,总算舍得走出这宫门了。 暗处的月白小声嘟囔:小白挺有面子的。 一行五人,从慈宁宫一路找到御花园,都没见到小白的猫影。 春儿四人一边找,一边喊着:“小白……”依旧没听到有猫咪的叫声。 温倾羽站在御花园内的凉亭里,抬眸望去,只见几个丫头因找不到小白,个个焦头烂额的模样。 她双眸微微一眯,心想,小白能去哪? “冬儿。” “奴婢在。”不远处的冬儿回过头来。 她吩咐道:“你去一趟摄政王府,看看小白会不会回府上了。” “喏!” 冬儿丝毫不犹豫,转身就往皇宫外飞奔去。 温倾羽走出凉亭,淡淡道:“都别在这找了,随哀家去后宫看看。”小白如果在御花园,听到她们的声音早就跑出来了。 “喏!” 春儿三人连忙跑到温倾羽的身边,由秋儿在前带跑。 “春儿。” “奴婢在。” “你去问问附近的小太监跟宫女,看有谁见过小白的。” “喏!奴婢现在就去。” 温倾羽与秋儿、夏儿两人慢悠悠地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秋儿看了一眼前面的宫殿,轻声道:“太后,前面就是钟月宫,里头住的是宁妃。” “嗯,你们去问,哀家就不跟着了。”温倾羽停下脚步,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钟月宫的围墙。 秋儿两人点点头,听命令做事。 她则趁大家不注意的空档,提起裙摆,闪身飞上了钟月宫的屋顶。 秋儿跟夏儿脸上藏不住事,不能明说。 这样去问,肯定问不出什么。 不见到那肯定是不到,如果真被捉去那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这时就需要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太后来了?”宁妃没听清宫女的禀报,以为是太后来了钟月宫,感到奇怪。 一旁心细的苏叶解释道:“娘娘听错了,不是太后来了,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来了。” 宁妃疑惑道:“喔……她们来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御花园的玫瑰花…… 应该不可能,她都让人打听过,太后对鲜花不感兴趣,才不会管这闲事。 宫女如实回答:“回娘娘,奴婢听说是太后的宠物不见了,她们在找。” 宁妃边往外走,边问:“宠物?太后养了什么宠物?”请安那天,好像没看到慈宁宫有什么宠物在走动呀。 苏叶小声道:“娘娘,奴婢前几日听说太后养了一只小猫咪,日日抱着玩呢。” “喔,那你们今日有见过这只猫吗?” 两人纷纷摇头:“没有。” 几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外厅。 秋儿二人上前弯膝行礼:“奴婢见过宁妃娘娘。” 宁妃笑脸相迎,柔声道:“二人不必多礼。” “谢宁妃娘娘。” 宁妃:“本宫听说太后养的宠物不见了?” “是的,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打听,如果宁妃娘娘见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咪,还望告知。”秋儿上前,说明来意。 宁妃闻言,眸光一转,心中打起了坏注意。 她故作回忆,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全身雪白吗?” “是的,宁妃娘娘见过?” 果然,秋儿一见她的反应,就相信了。 “今早在毓秀宫的宫门处碰见过,不过本宫也不确定那猫咪是不是太后的那只。” 秋儿连忙道谢:“多谢宁妃娘娘,是不是,奴婢现在去看看便知。” “那你们快去吧,本宫今日好像还听到猫咪的惨叫声,都不知道是不是听错耳了。”宁妃撒起谎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秋儿二人一听,脸色紧张,与宁妃告退后,就往毓秀宫赶去。 待人走远,宁妃眼神瞬间变得一片冷漠。 跟她斗是吧! 看静妃怎么跟太后解释…… 苏叶左右张望,担心道:“娘娘,我们今日在毓秀宫看到的不是只黑猫吗?怎么变成白猫了。” 宁妃抬眸,冷冷看去,厉声道:“蠢货!管好你的嘴,本宫说是白猫,它就只能是白猫,明白吗?” 苏叶垂眸,及时改口:“奴婢知错!是奴婢看错了,那确实是只白猫。” 宁妃抬手扶了扶头饰,嫌弃的眼神瞥了苏叶一眼,命令道:“你去把本宫的换洗衣裳拿去洗干净。” “喏。”苏叶垂下的双手长满了冻疮。 “小灵,你随本宫去毓秀宫看热闹去。” 一旁的宫女,不着痕迹地瞅了苏叶姐姐一眼,小声道:“是的,娘娘。” 宁妃性情古怪,动不动就爱发脾气,身边服侍的宫女们就遭殃了,尤其是苏叶姐姐,宁妃一不开心就罚她去洗衣裳,原本那双纤纤玉手,成了如今这样。 温倾羽坐在屋顶上,望着宁妃主仆两人走远的背影,眸光冷意盛盛,嘴角勾岀一丝冷笑。 想利用她的手除掉异敌是吗? 那就看有没有这本事了。 温倾羽跟在两人的身后,来到了毓秀宫,秋儿二人已经走了进去。 她轻轻跃起,顺着宫墙,动作轻盈地爬上了屋顶上,搬开了一块瓦片,能清楚看到外厅的情况。 坐在上位的女人应该就是静妃,秋儿与夏儿站着,其余的就是毓秀宫的宫人。 只见秋儿问道:“静妃娘娘,确定没见过小白吗?” “秋儿姑娘,本宫确实没见过太后的宠物。” 那女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了几分,眼神躲闪,明显有说谎的嫌疑。 温倾羽双眸眯了眯,难不成让宁妃误打误撞,真让她说中了,小白真的在毓秀宫! 秋儿闻言,眉头紧蹙,再次强调:“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前来寻找小白的,静妃娘娘确定没有见过小白是吗?” 静妃眼神迟疑,但依旧没松口:“本宫确实没有看见过。”握住手帕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但愿她们及时处理干净,不会留下把柄。 第25章 小白受伤 原来,小白今日跑到御花园遇到静妃的黑猫,被黑猫带回了毓秀宫。 谁知它刚跑进毓秀宫,就差点撞倒了走出来的静妃,那下场可想而知。 静妃近日得宠,脾气见长了不少,一大早被一只畜生给撞到,脸色瞬间变了。 “哪来的畜生!” 一旁扶住她的小千,解释道:“回娘娘,应该是一一带回来的。” 一一就是毓秀宫的小黑猫。 静妃不耐烦道:“哪来的野猫,居然想跑来跟一一玩,吩咐下去,把这野猫抓到,杀了。” 小黑猫是裴时初在宫外给静妃带回来的。 她当成宝贝来养着的。 千儿应道:“奴婢遵命。” 毓秀宫宫人众多,在一群人的围攻下,小白最终被抓了起来。 它被小太监拿绳子绑住了四条腿,因为中断挣扎,咬了小太监一口,嘴巴也被烂布给塞住了。 一身雪白的毛发,又弄得脏兮兮了。 它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叫又叫不出来,模样可怜极了。 坏女人!这女人太坏了! 它不过撞她一下,她居然想要它的命…… 早知道这样,打死都不出慈宁宫半步,呜呜呜……小太后怎么还不来救它,再不来,就要天隔一方,再也见不到了。 主子…… 如果被主子知道它是这样的死法,想必很失望吧,毕竟主子是闻风丧胆的杀神,宠物却是这么的弱鸡…… 静妃手里拿着树枝,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慢着。” 千儿向身旁的小太监使一眼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跑去搬了一椅子过来,放在静妃的身后。 小太监讨好道:“娘娘,站着累,您坐。” 静妃回头看了他一眼,顺势坐了下来:“嗯,有心了。” “奴才应该的。” 小太监说完,就站到了一旁候着。 “别用这眼神看本宫,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静妃见小白瞪着她,伸脚踢了一下它的脑袋,没半点罪恶感。 坏女人! 你才命不好!你全家命都不好! “长得倒是挺可爱的,但在这皇宫,猫咪只能养一个,那就是皇上送给本宫的一一。” 静妃见小白死到临头还眼睁睁地瞪着她,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抬手一挥,树枝就狠狠抽到了小白的身上。 小白痛得猫身抖了抖,眼泪都流了岀来。 呜呜呜……坏女人! 它要做鬼,夜夜来找她报仇,把她给吓死。 静妃咬牙切齿道:“死到临头还敢瞪本宫,不让你尝尝苦头,来世投胎,都不懂如何做个合格的畜生。” 就瞪!就瞪你这个坏女人! 坏女人!你连畜生都不如! 都不知道那笨蛋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坏女人! “还瞪是吗?那你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静妃被小白的眼神惹恼,挥起树枝一下接着一下。 她的眼神越来越兴奋,让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就在小白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染红,全身伤痕累累,快要坚持不住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宫女喘着气,跪在静妃跟前,眼神忍不住看向奄奄一息的小白身上。 静妃不耐地扔掉手里的树枝,晦气道:“有事说事,真是影响本宫的心情。” 宫女指着小白,手控制不住地颤动,弱弱道:“这……这猫,是慈宁宫,太后养的。” “什么!” 静妃脸色微变,站了起身。 宫女重复道:“这猫是太后养的,刚刚奴婢在前面遇到慈宁宫的春儿姐姐,她在找猫,描述的外形跟这猫一模一样,奴婢怕事情暴露,说没见过,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回来。” 宫女在捉到小白后,就出去了,本来想去御膳房取些糕点回来,谁知半路遇上春儿,就着急忙慌回来通风报信了。 小白听到小太后她们出来找它,忍得那口猫气松了下来,跟着晕了过去。 好险,它命不该绝…… 太累了,它要眯一会儿。 静妃突然不知如何是好,神情有些慌张,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 “娘娘,让奴婢来处理,她们应该快找上门了,您回屋里坐着。” 千儿的话让静妃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静妃拍了拍千儿的手背,松了口气:“好。” 就在她们把小白装入麻袋,把地面收拾干净时,外面就传来秋儿二人求见的声音。 跟着发生的事,就是刚开始那一幕。 温倾羽发觉不对劲后,就没继续在屋顶偷听,转身往毓秀宫的后花园方向飞去。 刚到,就见到两位小太监在池塘边挖坑,脚边放着一只鼓起来的麻袋。 温倾羽当到麻袋的那一刻,心猛得一紧,似乎听到了小白的惨叫声。 她手朝小太监的方向一挥,两枚银针从袖口处飞去,银针瞬间命中两人,随即应声而倒,嘴唇红黑,直接没了性命。 她望着倒下的两道尸体,双眸冷冷一眸,杀意迅速在瞳底泛滥起来。 没想到,她这一世会为了一只猫动了杀心。 温倾羽施展轻功,如羽毛般落定在麻袋旁,她指尖动了动,最后蹲下身子,把麻袋口解开,故作轻松道:“真没用,哀家没见一回,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她本以为麻袋里的小白会顶嘴,不成想,小猫咪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很微弱…… 她眉头紧皱,打开麻袋的双手微微颤抖,只见麻袋里头的小白,满身伤痕,那染上鲜血的毛发刺痛了她的眼。 一滴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小白,醒醒……哀家来救你了。”温倾羽从怀中掏出紫色药瓶,倒了两颗黑色小药丸放在手心,送到了小白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顺利进到了小白的体内。 “这药丸,在市面上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小白,你可要珍惜。”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白抱在了怀里,站了起身。 小白在吃完药丸后,全身仿佛有一股热流划过,痛感减轻了几分,总算能弱弱地应了一声。 “喵~”叫完,又睡了过去。 那起伏正常的呼吸,能证明它还活着。 温倾羽脚步停顿了一下,眸底划过一道喜色,柔声道:“嗯,睡吧,哀家去帮你报仇。” 还活着,真好。 第26章 温倾羽大开杀戒。 摄政王府门外。 冬儿刚来到摄政王府,就碰见从外面回来的裴闻璟,她走上前,向对方行礼:“奴婢拜见王爷。” “何事?”裴闻璟抬眼望去,认出了来人。 “太后让奴婢来摄政王府确认小白是不是回府上了。”冬儿没起身,跪在地上回话。 裴闻璟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不见多久?”小白不会主动跑回王府,除非小太后不要它。 冬儿不敢隐瞒,如实告知:“小白用完早膳后就跑了出去,直到晌午都不见回来,太后带着奴婢们出慈宁宫走,一路找到御花园都不见小白,跟着,太后就吩咐奴婢来摄政王府找找看,她们继续在宫里找。” 裴闻璟听完,脸色冷了下来,月白连只猫都看不住?还要小太后亲自带人去找? 此时的月白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他了? 裴闻璟淡淡道:“起来吧,猫还在宫里。”他也是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就算小白跑出宫回王府,都能来回十几趟了,不可能他察觉不到。 他看了一眼马车,想了想,还是轻功快点。 所以当冬儿站起身,裴闻璟就不见踪影了。 她眨了眨眼,望向马夫,疑问道:“你家王爷呢?” 马夫指了指半空,崇拜道:“飞走了。” “飞走了!你确定你家王爷学的是轻功,不是闪电?”冬儿瞬间怀疑人生,她引以为傲的轻功,与摄政王相比,真是大巫见小巫。 马夫无情补刀:“姑娘再不跟上前,我家王爷估计到了又回来了。” “你牛!” 冬儿向马夫竖起大拇指,连忙往皇宫赶。 毓秀宫。 温倾羽抱着小宝从后花园走到外厅,刚好与刚踏进门的裴闻璟碰见。 两人四目对视,裴闻璟的心不由一紧。 他第一次从这女人眼中看来如此浓烈的杀气,很陌生…… 她那眼角微微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她怀里的小白奄奄一息,很狼狈。 温倾羽见到男人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想骂他一顿。 骂他,小白养得好好,为什么发神经带进皇宫,骂他,这么穷,养不起宠物,一开始就不该养,骂他…… 温倾羽冷漠地收回视线,此时此刻谁也别惹她。 两人的同时出现,吓坏了毓秀宫的上上下下,包括坐在里头的静妃。 刚刚温倾羽从后花园一路走来,早已被毓秀宫的宫人看到,宫人连忙去告知静妃。 静妃知道事情败露后,不动声色地吩咐一旁的千儿快快去通知皇上赶来,现在只有皇上能救她。 谁知,千儿刚离开,外头有传来摄政王到来的消息,静妃大脑顿感一阵晕眩,吓得后背冷汗直冒。 她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办法……一定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静妃办法还没想出来,温倾羽抱着小白,仿佛死神一般向静妃走来。 “静妃,有想到什么好的活路吗?说给哀家听听。”温倾羽一步一步靠近,望向静妃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不,不是臣妾做的……” 静妃本想站起身,但双腿已经被得发软,压根站不住,她只好硬着头皮否认。 “哀家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温倾羽此时的眼里只有静妃,她走到离对方只有一步之遥时,才停下脚步。 静妃被温倾羽吓得更加不敢承认:“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她知道这白猫是太后的宠物,给她一百个胆,她都不敢动手。 温倾羽不在意小白身上的鲜血,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一双玉手沾满了血:“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静妃看见这一幕,心跳不由加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内心在祈祷皇上快快出现。 太后疯了! 太后真的会把她给杀了! “从你下手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它受过的罪,你也逃不掉。” 静妃不敢说话,只能拼命摇头…… 这时,一直站在温倾羽身后的裴闻璟出声了:“太后。” 静妃仿佛看见了救星,祈求的目光投向裴闻璟:王爷,求您救救本宫,求您救救本宫…… 温倾羽扭头,眉头紧蹙,眼底的烦躁肉眼可见。 此时的她在裴闻璟眼里,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让他觉得很真实,他伸出双手,眸中似有细碎的光,嗓音不紧不慢道:“待会动手不方便,小白会影响你发挥,本王先帮你抱着它。” 温倾羽嘴角动了动,没有出声,但手里的动作表明她认同对方的说法,紧皱的眉头,舒张了几分。 “去吧,不用在乎后果。”裴闻璟从她手里抱过熟睡的小白。 温倾羽转过身,对着绝望的静妃,沉声道:“哀家做事从不计后果,哪怕取了你的性命。” 静妃万万没想到,摄政王是站在太后那一边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凉了一半,她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身影,终于冲破了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跪在太后的跟前,抓着对方的衣角,哭着求饶。 “太后!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这样,求太后放过臣妾一次,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倾羽双臂环胸,冷血无情的目光落在呜咽的女人身上。 她蹲下身子,从脚边掏出一把匕首,干净利落地静妃的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流了岀来:“别碰哀家,脏!” 温倾羽的速度极快,对方反应过来想躲开时,已经太迟了,刀已经划开了皮肉。 “啊!”静妃痛得尖叫一声,紧紧捂住手背。 “不要!不要过来!太后不能杀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就算臣妾有错,也是由皇上来定夺,太后没权杀臣妾,那不过一个畜生,臣妾罪不至死,皇上!皇上!救命啊……”静妃不断后退,大脑快速运转,口不择言,想办法为自己脱罪。 此时温倾羽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她上前伸手拎起静妃的衣领,向前一推,将人带到了墙边,膝盖用力一弯,直接狠狠踢上对方的肚子,对方脸上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痛得连话也说不出声了。 温倾羽拿起匕首拍着对方的脸,冷冷道:“畜生?” 第27章 静妃吓晕。 “哀家看你连畜生都不如!” 温倾羽抓住静妃衣领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手指在慢慢收紧:“是不是觉得不能呼吸,大脑慢慢缺氧的滋味很不好受……那你可知,小白身上的一道道伤痕,有多痛?”见人快断气后,她手乍然放松,将人用力甩到了地上。 “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你都脏了哀家的手。” 静妃被甩到地上后,直接吐了一口鲜血,可想而知,温倾羽刚刚有多用力。 静妃觉得全身很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正当她以为温倾羽会就此放过她,却被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彻底吓晕过去。 “静妃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温倾羽接过秋儿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吩咐宫人做事。 冬儿立刻带人走上前,蹲下身子查看,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太后,静妃娘娘晕过去了。” “刚好,哀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冬儿指挥着:“奴婢明白,你,还有你,一起拖静妃娘娘出去。”毓秀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温倾羽扫了一眼男人怀里的小白,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里做了某个决定。 她走向裴闻璟,目光停留在小白身上,轻启红唇,冷淡道:“王爷把它带回去吧,哀家不喜欢麻烦。” 说完,没等男人反应,就带着秋儿几人走出了毓秀宫。 裴闻璟抬眸,看着温倾羽的背影,双眸似有浮翠流丹掠过,抱住小白的双手不由微微一紧。 温倾羽,你是不喜欢麻烦,还是…… 不喜欢有软肋。 裴闻璟带着小白回了摄政王府。 皇上姗姗来迟,人已经全部离开,静妃已经被宫人们抬进了寝宫,太医还在赶来的路上。 裴时初望着榻上的静妃,眉头紧皱,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太后,是太后把娘娘打成这样子的。”千儿跪在皇上跟前,哭诉着太后的恶行。 千儿跑去御书房找皇上,谁知皇上当时根本不在宫中,当她让人把皇上带回宫,赶着回毓秀秀已经为时已晚,只留下奄奄一息的静妃, “你留在这照顾爱妃,朕去一趟慈宁宫。” 裴时初了解温倾羽不会无缘无故下如此重手,必定是静妃做了什么事,触到她的底线,惹恼了她。 他不会因为宫女的片面之词,就误会她。 具体什么原因,他想亲自听她解释,这样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去慈宁宫。 自从上次,裴时初俩人已经许久未碰面。 慈宁宫。 温倾羽回到后,第一时间就沐浴更衣,早早上榻合眸而眠了。 裴时初刚踏进来,就感受到了里头气氛的不对劲,四朵金花虽然微笑看向他,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四朵金花看着来人,皮笑肉不笑:“奴婢拜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裴时初四处张望,看不到想见的身影,皱眉道:“太后呢?” 秋儿如实告知:“回皇上,太后从毓秀宫回来后,就进寝宫歇息了。”所以,皇上您还是请回吧。 谁知,当事人并没有听出秋儿的言外之意,反而坐到了上位,要求她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朕想知道今日之事因何而起?” 其余三人一致看向秋儿:还是你来吧,我们嘴笨。 秋儿认命地点点头,绘声绘色地事情的经过说给了皇上听,最后强调道:“如果不是太后及时发现,小白估计这回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 裴时初听完,沉默许久后,才慢慢道:“小白现在在何处?”他记得,皇叔养得那只猫也叫小白。 “小白原来是王爷的宠物,太后让王爷把它带走了。” 果然…… 秋儿说完,某位皇帝的脸色变了变。 他有些接受不了,质问道:“两人已经到了互养宠物的关系了?” 秋儿摇头,轻声道:“奴婢不清楚,但小白是太后在慈宁宫捡到的,后来才知道它是王爷养的宠物。” 裴时初站起身,望向寝宫的方向:“朕……” “皇上,太后回来后一言不发,奴婢斗胆猜测,太后现在谁也不想见。”秋儿看出对方的意图,及时出声提醒。 裴时初闻言,站在原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都要说的话,交代完就离开了慈宁宫。 “替朕转告太后,此事静妃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朕会告诫静妃,今后小心做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嗒!奴婢定会如实禀报太后。” …… 摄政王府。 月白跟着裴闻璟回了摄政王府,并带上一名太医为小白医冶。 太医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为小白擦药,包扎伤口,足足用了三炷香的时间才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 “真是万幸啊!不知小家伙先前吃过什么,竟能及时护住它的心脉,才保住了性命。” 太医站直身,字字句句感叹着:“王爷,老夫未曾见到承受这样的折磨还能挺过来的,算是奇迹了。” 这后宫的女人真的太过残忍了。 面对如此活生生的生命,都能下如此狠手,真是坏透了。 小家伙身上的伤口,旁人看到都心疼。 月白眼睛红红,激动道:“王爷,一定是小太后。”随即,又难过道:“不过,小太后为了小白大开杀戒,为什么又不要它了呢?” 裴闻璟扫了他一眼,幽幽道:“想知道?” “想知道。” “想知道就去问她。” 月白连忙摇头,弱弱道:“还是不要了。” 他可是看到了毓秀宫后花园那两人的死相,一招致命,看那红黑的嘴唇,便知死于毒药。 小太后银针的毒,他们到现在都查不出是什么毒,如今,小太后心情肯定不好,嫌命长才去招惹她。 毕竟,那毒银针可是连王爷都敢使的人。 裴闻璟眉梢轻挑,淡淡道:“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挺怕死的。” “王爷,是人都怕死。”月白喊冤。 “去,给顺天府府尹找点事做做。”裴闻璟眸光瞬间变冷,他的东西也敢动手,那就看看,够不够胆接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