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乱世:铸不灭金身威镇国门》 第1章 坐火箭敢为天下先 幽州城南丹鼎派一座小道观里,一位锦衣华服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哥,与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正在偏殿中摆弄着地上的一堆黑火药。 “冯兄,你除了制作鞭炮之类的小玩意儿,真的还能制作出火箭,并带人飞上天吗?”那少年公子哥一副玩心大盛的询问冯继升道。 冯继升立即信心满满的拍胸脯保证道:“小王爷,自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一试,我这就可以让你实际体验一番。” “你制作的这些炮杖之类的小玩意我早已经玩腻了,正想找点刺激的。” 北平王府小王爷立即好奇心大起,抬头探询地凝视着眼前冯继升的面容,提出来要求道:“但愿你不是唬弄我,那赶紧制作一枚火箭,先让我坐着飞上天试试。” 这就是一个出生优越,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作死少年。 他自小生活在王府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平日本就要上天了。 这时候闻听真可以坐火箭体验一把升天,当即就跃跃欲试。 冯继升祖父是丹鼎派的道士,丹鼎派醉心于炼制丹药,却无意中由炼丹附带发明出了火药。 他这些奇奇怪怪的火药配方也是从他祖父那里学来的,从小就在火药堆中长大。 开始制作出来了鞭炮之类的物品,以供玩耍。 后来渐渐发现火药爆破的膨胀威力足以炸毁房屋,经过慢慢地摸索,发明了火箭。 这种火箭是把火药绑在箭头上,用引线点着后发射出去,就像现在的冲天炮一样,立即就冲上天去了。 赵延希当初正是发现了他制作的鞭炮种类繁多,很有看头,少年心性,一玩上了瘾。 之后,时常来找他制作炮杖,两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很好,只要你够胆,”冯继升胸有成竹,大有深意的笑道。 看他这意味深长笃定的架势,赵延希忍俊不禁:“莫非你真有这个本事?” “那是当然,我早已准备好了,原本正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自己亲身来试验上天,”冯继升面现得色的重重点头。 “要是你愿意先尝试,我也没意见,毕竟经验需要积累和总结!” 赵延希根本没顾后果,当即一拍即合:“好,速速拿火箭来,我就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先试试上天的味道。” “定要让你如愿以偿,请稍等,”冯继升立即奔向了偏殿后的一间储物室。 很快,他吃力抱满怀一个巨大炮杖就奔返回来,洋洋自得的介绍道:“制作火药一硝石粉、二硫磺粉、三木炭粉,这是三味主配料。” “再加上西域火龙油(石油提炼出来的)、丹砂、炉灰等等,最后按适当配比,以牛皮纸和麻布等将其夯实包裹起来,又用醋浸泡过并晾晒干后的麻绳作为火药引线导出。” “这就制作成了火箭,把这个火箭绑上后背,将引线点燃,最后嗖的一声,火箭喷射,立即就能带着你飞上天。” “这样不会爆炸,把人炸坏了吧?”看到实物有些出乎意料,赵延希顿时怀揣忐忑的怯怯道。 “不会,我已经通过了无数次试验,”冯继升拍胸脯担保道。 “这与鞭炮中的火药配比完全不同,它不会爆炸,而是喷吐出火舌,产生巨大的推进力,把人带上天。” 赵延希还没有任性胡为到彻底泯灭人性,完全蒙塞心窍的地步,他的理智仍告诉他这需要规避一定的危险。 不由得又有些忧虑的问道:“好吧,真上了天,那我怎么下来?不会直直掉落地上摔死吧?” “哦,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掉落摔坏,我还预备了两只大风筝,你等着,我马上拿过来,”冯继升惊哦一声。 马上将怀抱的大鞭炮放到地上,一拍脑门,又立即奔去了储物间。 再次转身返回,手里拿来了两只巨大的鸾鸟风筝。 赵延 希微微点头,较为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两只大风筝在手,多少有点保障,也有了心理安慰。” 他低头再看脚边地上的巨大鞭炮,不但巨大,而且至少有一米多高。 总体看起来又大又长,里面火药那是相当的分量足。 “走,我们去院中,我这就送你上天!”冯继升似乎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有信心。 “这还差不多,年轻人就该有点探索冒险精神,谁怕谁?”赵延希一把接过了冯继升双手中的两只巨大风筝,又开始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 “平日这枯燥乏味的生活,早已经淡出鸟来了,此时还不趁年少狂一把,到老再狂不起来了,要玩就玩票大的嘛。” “够豪迈,我佩服!”冯继升向赵延希竖了个大拇指,夸赞了一句。 又断然大声道:“走了,我们马上开始,我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他重新抱起地上的大鞭炮,就率先跨步出了偏殿,来到了露天的庭院。 赵延希两手各拿一只大风筝,跟着他出来。 冯继升让赵延希蹲到了大鞭炮前面,马上掏出绳索,开始将大鞭炮结实的绑到赵延希的后背上。 确定绑好后,冯继升先告诫道:“等一下升上天去了,你千万不要慌,要保持心态和身体平稳平衡。” “万不能乱,一慌乱你就铁定要掉下来了,明白吗?” “好,谨遵嘱咐!”赵延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话音都有些擅抖。 冯继升则大声宣布道:“小王爷,预备!站起身来,我要点火了。” 看着身量高大的赵延希背着大炮杖从蹲坐的地面站起身来,冯继升探索科学的态度极为坚决。 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立即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嘭地吹燃了火光,就点燃了大炮杖底部的引线。 嗤嗤嗤…… 引线升起一阵青烟火花,迅速的燃烧起来。 嘭吱! 引线燃尽,大炮杖底部猛烈燃放喷吐出一蓬巨大的火舌,浓烈的硝烟弥漫,味道刺激得人忍不住剧烈咳嗽连连,强劲的冲击力带着赵延希流星一样冲上了天。 “小样,自求多福,要是你从天上摔下来报销了,也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 眼看着赵延希坐火箭筒快速升上天际,冯继升原地双手合上,仰首向天祷告。 “毕竟我自己制作火箭已经很久了,都一直不敢轻易尝试。” “你这家伙平时仗着背后的王府,却胡作非为,一心要上天,我成全了你!” “也算是为此地百姓除一大祸害,你就轰轰烈烈的走吧!” 第2章 昆仑奴心黑敲闷棍 原来这冯继升还是蛮有正义感的,平素深鄙赵延希为人,就想怂恿他自己作死。 所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冯继升随即走出了道观,他这小道观比较偏僻,走了里余路,才上了城中热闹的街面。 这条街坊中有一间铺面内外挂满片片肥猪肉块的油腻腻猪肉铺,他径直走了过去。 “冯兄,来买猪肉了,要割多少?”猪肉铺案板后割肉的老板是位三十岁不到的高大威武黑大汉,立即向冯继升招呼买卖。 这屠夫长得黑炭团一样,和昆仑奴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墨兄,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冯继升却答非所问。 “那小瘪犊子再也不会来骚扰令妹了,今后令妹安生了。” “你们也再不用为此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啊,冯兄,你可是将他……”墨君和面上一喜。 话没有说满,却又反问道:“他近来时常来你小道观中找你,好像你们关系就差同穿一条裤子一样,我还以为……” “每次经过我这里,都要将他那班跟随小厮们留下来,守着我这猪肉铺,盯紧着我那妹子。” “害得我妹子现在都不敢踏出闺房,来到肉铺中帮我卖肉收钱了。” 果见有一帮青衣灰帽的小厮围聚在卖肉铺门外一边,其中还有人不住的偷偷朝这边探头探脑张望。 冯继升转头朝那群王府家丁们督了一眼,微微摇摇头:“那混蛋非要坐我制造出来的火箭筒上天,我刚打发他升天去了……” 嗤——嘭—— 哪里知道,他话音还未落,就看到那赵延希背上绑个巨大的炮杖,底部喷射的余火未烬,从半空里徐徐降落下来。 正不偏不倚撞破屋顶,在一阵唏哩哗啦的瓦砺破碎声中,跌进卖肉铺里去了。 “要死,搞什么,要把我家房子拆了,还待怎的?” 随即一个十五、六岁,有小麦色健康肌肤,身姿高挑美少女,从里屋一头冲了出来,花容失色,惊魂不定。 “这样也行?他坐火箭又被余火送回来了?”冯继升打死也不敢相信,不禁失声怪叫。 “老墨,现在这么巧还跌破你家房顶。” “天不亡此人,如之奈何?” 这肉铺门市和住房是连通在一起的,门市经营生意,住房供居住,少女正是从她闺房逃出来的。 “哈哈哈……墨阡陌,我今天坐老冯的火箭升天,竟有惊无险的降落下来,还好巧不巧的跌落进了你闺房之中,看来我们真是天合之作,老天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赵延希得意的哈哈大笑,蓬首垢面的一头也跟着从猪肉铺里跑了出来。 他早解了背后背着的火箭筒空壳,不过整个人看起来也和墨君和一样黝黑了。 全身落满灰尘,看不到原来一丝细嫩白晰的皮肤本色。 赵延希不由分说,直接霸王硬上弓。 上下其手,搂抱了正有些愣神惊悸的人家姑娘,返身就往猪肉铺外死命拖拽。 别看这公子哥年岁不大,却身材出奇的高大,又一身蛮力,仗势欺人,是个无耻恶霸。 “救命……救命……救命啊……” 少女惊恐凄厉的呼救,透着哭腔,突然响彻了朝食时分的整条街坊:“哥,救我!快救我……” 柔弱姑娘家哪里挣脱得了他的魔爪,羞愤慌乱的呼叫中,还不住的回头求救于卖肉铺中案板后那操刀割肉的黑脸大汉。 而那一大群的青衣灰帽小厮,也围堵在人家铺面前,指指点点,跃跃欲试的看好戏。 “歹势,这花花太岁平日在街坊市井中到处调戏、强抢民女,人憎鬼厌的,今日又要抢我妹子……” 那身材高大的黑铁大汉心底大吃一惊,还兀自呆愣在肉铺中,正失神思忖之间,自家妹子早已经被人家生拉硬拽出铺面, 上大街了。 眼见只等那群跟班小厮们簇拥上来汇合,就要直接强抢回王府去。 “直娘贼,是可忍孰不可忍!”墨君和脑袋中嗡的一响,顿时睚眦欲裂,恶向胆边生。 他回身就抄起了身后一根结实巨大的长木棒,嗖地一声矫健窜出身,径起直追上来…… “呜呜呜……” “咚咚咚……” 倏忽之间,整个幽州城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激越号角和战鼓声。 以及还有排山倒海一般的铁蹄践踏和冲天喊杀声,似乎整个天地都在为之震荡颤栗不止。 人们近乎有些麻木了,不问自知,又是大股的契丹骑兵蜂拥奔袭而至。 他们时常来滋扰掳掠,这里地处燕云边境,正是后唐与契丹的交界之处。 一时风声鹤唳,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正全城迅速蔓延开来。 “好机会,契丹大军又来南侵犯境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借着兵乱一发结果了他,再趁乱带上咱家妹子混出城逃亡去!”墨君和顿时悍然打定了主意。 显然,他是个常年练家子,身手敏捷,行动好快,三、两步早已经飞掠窜至那北平王府小王爷身后。 呜的破风声响起,双手挥棒早已经幻化出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就冲小王爷后脑勺闪电般撩去…… 那小王爷急色鬼,全副心思都正在眼前的人家姑娘身上,又闻契丹大军来袭的号角战鼓呐喊声,也有些惊魂未定。 哪料那黑大汉来得如此之快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就被人家下黑手,敲了一记沉重闷棍。 随即,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当场摔倒在地。 就见他躺倒地上不断翻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很快没了动静,人事不省。 而那黑大汉早已经拉了自己妹子回护在身后,暂时与那群一窝蜂围拥向倒地不起小主子的小厮们形成了紧张对峙的局面…… 那群小厮们早惊得六神无主,人心惶惶,他们此刻已经自顾不暇。 须知小王爷有损伤,护犊子的王妃钟氏非剥了他们的皮,将他们挫骨扬灰不可,正在这里不知如何作处。 “呜呜呜……” “咚咚咚……” 此时,幽州城内也金铙沙鸣中,鼓角相闻,此起彼伏的与城外的金戈铁马,隐隐形成了抗争之势。 双方大军已经接战上了,又兼一浪高过一浪的嘹亮纷乱感杀声,也石破天惊般震慑云霄…… 赵延希却一头懵圈的又从仰躺的地面上重新坐起了身,双手捂着脑袋,纠结的揪着自己满头发丝,作满脸痛苦状。 第3章 魂穿附体内功系统 他刚刚躺在地上浑若死人,好似正是受这碎金裂石般的敌我双方激越号角和战鼓声,以及还有那震天价的喊杀声所惊,重新还魂回来。 “小王爷,小王爷……醒了,醒了……”那群青衣灰帽打扮的家丁从旁一股脑的向赵延希又再度围拢了过来,人人面上均现惊喜之色。 “兀那昆仑奴好狠毒,竟敢一声不吭,暗中自咱家小王爷身后冒出来,冲后脑勺敲黑棍。” “是啊,好狗胆,直接下黑手啊,将咱家小王爷一闷棍子敲翻在地……” “咱家小王爷真要有个好歹,我看你这昆仑奴兄妹俩拿命来填。” “一个卖猪肉的卑贱屠夫,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犯上作乱,要取小王爷性命……” …… 一群王府小厮围绕坐在地面的赵延希,惊魂方定,就开始纷纷对准了矛头,七嘴八舌的指责着对面挺立的那身躯高大壮实黑铁般的大汉。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这杀猪卖肉的黑大汉也是个异常生猛之人,哪堪忍受辱妹之恨。 义愤填膺下,是真下了死手,绝对没打算让对方继续活下去。 此时,就待趁乱开溜逃亡之际,没想到对方竟又神奇般的苏醒过来。 这诡异的画风,令墨君和内心震骇无比。 一时也不觉愣在当地,正不知自处。 “叮,量子反应堆对流溶炉炼体(内功)系统已激活,绑定者:【赵延希】!” “请绑定者在这次幽州军对抗契丹骑兵的大战中俘虏或击杀契丹骑兵大帅托诺或契丹公主耶律奥姑,解锁系统功能!” “任务未达成,本系统将直接永久消失。” “激活系统并解锁成功后,你将获得一次涅槃重生的机会,首先铸就转化你为钢铁之躯,刀枪不入!” “达成任务时限:十日内!” …… 此刻赵延希眼前直冒金星,头痛欲裂,内心翻江倒海…… 在金鼓号角齐鸣,喊杀声震天的喧嚣充斥,使人绷紧了心弦的氛围里。 他狰狞的面容一滞,眉头一挑,又神情一震……充满神经质,正处在濒临精神分裂的混沌状态中。 “小王爷,你没事吧?不要故意吓我们,”身周围满的小厮们纷纷面露惊喜的上前关切询问。 “对,我醒了,怎么这么多人焦虑的关心我?”赵延希只顾自己喃喃嘀咕。 “我不是正在星际火星移民局的空天航母上‘看炉’吗?刚刚往返地球和火星的外太空飞行中失事了……“ 他像得了失忆症,突然对面前的环境充满了陌生感,茫然而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此赵延希早已非彼赵延希。 赵延希是未来火星移民局往返地球与火星载人飞船上随行的,量子推进炉的日常安检和维护工程师。 他是量子领域的权威专家,有数千次往返地球与火星随船飞行的“看炉”工作经验。 结果,这次飞船嘭的一声爆开了花,像朵绚烂的烟花一样在外太空上给彻底燃放了。 赵延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量子推进炉的强烈爆炸炽白光芒给彻底湮灭,眼前一黑,彻底死翘翘,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知现在又重新复活过来,他占据了人家的身体躯壳,两个灵魂意识和记忆在脑海中造成了严重混乱。 “莫非我成了传说中的穿越者?”赵延希一时大摇其头,一时又暗自庆幸,“还好,穿越者的系统标配也附带出来了。” “莫不是宇宙飞船强大的爆炸能量意外的破开了四维时间维度线,或者是破开了时空乱流,亦或者是打开了时空虫洞,把我灵魂送回了过去的古代,或者是平行宇宙,得以借尸还魂。” 只是系统要进行正式解锁激活,否则将永远陷入无效沉睡,这还是一重艰巨任务考验。 而且他作为未 来时代的人类精英,大脑思维记忆(灵魂)还上传到了互联网络中作了存储备份。 他这样“死”了后,也不知道相关国际性组织部门会不会将他灵魂重新激活重生。 又根据融合的原主记忆,才知现在是灵魂穿越来了五代十国乱世。 并附体复活为了被后唐朝廷册封为上柱国,平北王的卢龙节度使赵德钧的那不成气小儿子。 略微理清了脑海中思维头绪,他必须要尽快接受和适应这前后身份角色的转换。 抬手一摸脑后高高隆起的巨大肉包,赵延希脸上不禁露出一阵酸楚无比的无奈苦笑。 对面这大黑汉护妹心切,还真是下手够黑够狠辣的。 “都给老子起开,滚一边去!”赵延希冲身边小厮们没声好气的一声大喝,开始充满了霸道威势。 “以前赵延希这小子自持小王爷身份,也是够浑蛋的,连身边这些下人们都是一丘之貉,遇到真正事发时,半个亲信都指望不上。” 赵延希可不是原来那小糊涂蛋,他是真的人间清醒,这乱世人命贱如狗,不说争霸,就是求个自保都不容易。 自保靠什么,依靠自身的头脑、武力和势力地盘,还有强大的武装力量。 他有后世人的眼光熟知历史走势,知道后唐和这赵德钧都玩不长久了,二者转眼便都要轰然倒塌。 自己今后还不知该要何去何从,留给他谋求立身自保的时间确实也不多了。 他有强烈的危机感,自思道:“墨君和这黑大汉可算被我撞到,这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人才,还附送一个漂亮妹妹。” “我得全力将他收服,绝不容错过,今后将是我最得依仗的左膀右臂之一。” “黑大汉,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妹子,这有什么错吗?”赵延希打定主意,就冲对面墨君和一阵大大咧咧,故作粗豪的呼喝。 “你妹子确实长得挺阳光健康,活力四射,又水灵漂亮的,让我怦然心动啊。” “你至于要对我下毒手,除之而后快吗?一点玩笑都不能开……” “哼,你我都是有姐妹的人,要不你也拉你亲姐姐来让我‘喜欢’‘喜欢’,也让你感同身受一下这滋味?” 墨君和面寒如霜,语气更是森冷如铁:“所以你也不用怨我,正好今天契丹人打来了,我将心一横,正要宰了你这兔崽子,也算是为民除害,大功德一件。” “然后好趁着兵乱带了我妹妹急溜出城逃走,岂还能继续惯由着你来?” “好,老子平生最钦佩你这样的好汉,果然够爽直,最对我脾胃,”赵延希一反常态,显得非常豪迈和宽宏大度。 非但没有闻言斥责怒骂相向,反而冲着墨君和竖起了大拇指。 “老黑,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交定你了!” “有种我们一起杀出城去,干它娘的猖獗契丹狗们。” 第4章 赌赛破敌者为大哥 “国家内忧外患,强敌环伺,我们龟缩在这城内自己人窝里斗算怎么回事?徒惹人看笑话罢了。” “就凭你这虚浮的弱鸡纨绔,还敢跑去杀城外的契丹骑兵?”墨君和嗤之以鼻,无情的鄙夷嘲讽。 “怎么?老黑,你敢看不起我?”赵延希愤言疾色。 “那我们就操刀杀出城去好了,看谁杀的契丹狗多,杀的契丹头目大呗。” “谁赢了谁做大哥,如果你做了大哥,我再不敢来招惹小妹了,只敢全心全意以弟事兄。” “要是我做了大哥,嘿嘿嘿……你懂的,以后恐怕都得听我的……” “好,一言为定,我看你这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拿什么和我比!”墨君和一声豪气干云的大吼。 “现在我不是有穿越者的系统待激活,许我一次涅槃重生铸造钢铁之躯的机会,那老子就主动再来一次人肉炸弹自爆的身死名场面!” 而赵延希却又猛地心头一动,暗自思忖道:“不然呢,我拿什么胜得过这黑大汉,不是自取其辱?” 赵延希主意已定,就立即转身走向了一直默默呆站在一旁观望中的冯继升。 这时候在赵延希的心目中,冯继升的巨大作用无疑就无限被突显出来了。 “冯兄,走,我还要找你配制一些黑火药,”赵延希拉了冯继升就往他的小道观返回。 同时,还不忘回头嘱咐墨君和:“老黑,你且稍等我一会儿,我找冯兄还有一点私事。” 重新返回小道观,赵延希就向冯继升提出来要求道:“冯兄,赶紧给我配制炸药,能一举轻易炸毁房屋堡垒那样威力猛烈的炸药,多多配制,越多越好,我要带它们上战场。” “你要带炸药上战场?真是突发奇想,”冯继升回答得铿锵有力,“好,我一力促成你!” 冯继升立即尽找小道观中储备的黑火药、木炭、硫磺粉、硝石粉、西域火龙油、炮杖引线和牛、羊皮袋等等,一切都是现成的。 马上就亲自动手制作tnt土炸药包,他可谓是这时代绝对一顶一的炸药专家,自然都不在话下。 一通迅速捣鼓,他很快灌满并制作了十数个牛、羊皮袋的土炸药包。 当他交付到赵延希手里时,顿时就看傻了眼。 只见赵延希将之全部绑在了腰腹和双肩,背满全身都是炸药包。 又备好了火折子藏好在身上,这才算万事俱备,大功告成。 “你这是……”冯继升不禁大声疑问。 他原还以为赵延希要炸药丢出去炸死敌军,没想到他是往自己身上背。 “到关键时刻,我是有找敌人同归于尽决心的,你不要小看我!”赵延希态度决绝,回答一声,就急奔出小道观。 再次返回到墨君和的卖肉铺前,墨君和看到赵延希这一身奇葩装束,不解的置疑惊问:“你真是脑袋一根筋!有你这样背牛、羊皮袋在身,装满了沙子当作防御的吗?” “这还没上战场开打呢,自己就先把自己累够呛了,只是徒增负担,毫无意义。” 墨君和还以为赵延希找冯继升借来牛、羊皮袋装满沙子背在身,没作它想。 “我自有处置,你不必多管!”赵延希也不多作解释。 他做好了在这场战斗中,寻找战机抱住敌军主帅托诺,然后点燃炸药包同归于尽的准备。 “走!去卢龙军节度使使府,先备好战马和武器装备,咱们就一路随军冲杀出城去。”赵延希高声呼喝着。 上前拉了墨君和,在全城百姓一片惊慌中,在战号和喊杀声中,直奔卢龙节度使府而来。 这些年,契丹自耶律德光继承大位,肃清内乱之后,再次开始觊觎中原地区,不断的派兵前来骚扰袭击作为汉人中原门户和屏障的边境幽云十六州之地。 这也只怪自唐末之乱以来,中原境内军阀割据混战,政 权更迭频繁,早已积贫积弱,一落千丈,势衰到了极点。 再加上卖国求荣的许多汉奸走狗的勾搭投靠和主动接引,这才又惹得契丹胡虏滋生出了南下欺凌侵略之心。 此时,就是镇守定州半独立状态的义武军节度使王都勾结契丹人谋反,后唐朝廷任命王宴球为北面招讨使,率兵征讨叛乱,进围定州。 王都向契丹人告急求援,这次是契丹大将托诺率契丹铁骑上万人前来驰援王都,恰好从居庸关而入,借道幽州。 激昂低沉的号角声,绵绵不息,高亢密集如雨点地战鼓声,犹如晴天霹雳敲打在人们的心弦上。 激起人们热血沸腾未必见得,却是让人徒添惊慌失措,心乱如麻。 “战啊!战无不胜!”高昂的奋战进击号子从守城军兵们的口中齐声呼喝而出,如炸雷般重重的敲击在所有幽州城军民心坎上。 赵延希全身的热血顿时被激起,他拉着墨君和一头闯进了卢龙节度使使所。 然后叫武库给自己与墨君和备战马,备装备铠甲和武器。 所谓乱世出英雄,恰逢五代十国乱世,硝烟四起,混战不断,唯上阵厮杀勇武者有大作为,倍受重视。 尤其像赵延希这样出身将门之家的子弟,更是自小练习骑射,习研武艺兵法。 说白了就是重武轻文,乱世读书没啥用,普遍习武求自保成英雄。 军阀混战割据,政权更迭频繁,都是这些目不识丁的武夫当道,充作主角。 这时候要上阵杀敌,赵延希一点也不怯场,上马就能驾轻就熟,驰骋沙场。 他和墨君和全身装备结束齐整,那墨君和挑了一杆混铁大枪,纵身上马,就要直扑城外去迎敌。 赵延希临时选了一条大戟枪作为马战武器,也跟着飞身上马而去。 幽州城西门外,黑压压的七千幽州步枪兵与契丹大将托诺率领的上万契丹骑兵对阵,左右两翼侧是三千幽州“银鞍契丹直”掠阵。 契丹乃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大军兵种单一,部队尽皆骑兵,多采用长途奔袭战法。 原本他们是要去增援定州叛乱的王都,不过是不得已借道经过幽州城外,本无心与卢龙节度使的幽州兵恋战。 但被城中之敌出城狙击,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行应战。 当赵延希叫开城门,与墨君和并肩打马出城门来,正看到幽州兵与契丹铁骑两阵对圆。 第5章 单枪匹马直捣黄龙 幽州步兵军士手中铁枪猛然直指前方,寒芒一片,高喊着战争号子。 在金鼓号角齐鸣中,踏着无坚不摧,步步向前推进的钢铁刺阵洪流方阵。 卢龙节度使赵德钧在次子赵延密、牙将武从谏、惕隐赫邈等数员将领,及中军牙兵护卫的簇拥下疾驰而前。 紧随在长枪步军方阵后,精神高度紧张凝聚的督战,不敢有丝毫差错。 嚓嚓! 咔咔咔! …… 数千名幽州精锐步兵步履一致,整齐划一的重重踩踏在城墙外荒芜的地面上,富有节奏而又充满铁血杀气。 这是钢铁堡垒,一边缓缓向前滚动,一边开始不断变换阵型。 在见识到幽州长枪步兵的精锐悍勇之后,契丹人依旧采取他们熟悉的围猎战法,通过不断的袭扰、穿凿来击溃敌方的步兵方阵。 不断挥舞着手中地弯刀和钢枪,来回冲杀在幽州步军阵容的左、右侧翼。 这场绞肉大战已经进行了多时,契丹骑兵主帅托诺抬头一扫惨烈激战的战场,一见自己麾下的军队已丧失近四分之一,心中一阵绞痛! 契丹骑兵适合于开阔的平原冲阵,并不适合于攻城和山地战,尤其重盾步枪兵可谓是其专门克星。 所以这场战斗中,明显契丹铁骑不单受到了地形、地势限制,更受到了兵种克制的困扰,并不占什么优势,战损消耗太大。 托诺也不想将这支军队在幽州城外就损耗殆尽,他们的目的可是要去紧急驰援定州王都的。 “吹号,奋勇向前!” “冲杀!但有退缩者立斩不赦!” 托诺手中弯刀狠狠朝前挥落,向全军下达了全力冲锋的命令。 他想要力战冲散对方的幽州步枪兵防御,突击挣脱幽州地界,一举挥兵直指定州方向而去。 契丹军马顿时洪水泄闸般涌了出去,汇聚成一股股巨浪朝着幽州步军形成的那块黝黑铜墙铁壁方阵冲击对撞上去,誓要冲垮敌人的防御阵型。 “发射!”数十名肃立幽州步枪兵方阵中的传令小校森然挥旗下令。 两千余名弓箭手被环护在长枪步兵阵型的中央和后方,同时搭弓射箭,将手中的箭支狠狠发射了出去。 骤然之间,一片遮天蔽日的箭云已经自空中高高抛落,挟带着尖厉的呼啸,朝面前的契丹骑兵如狂风骤雨扑去。 “嗖!” “嗖!” “嗖!” …… “呃啊!” 立时,对面冲锋的契丹骑兵惨叫声、战马悲嘶声绵绵不绝地响起。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似乎上天都在叹息呻吟,阵前一片狼藉,无数契丹骑兵倒了下去。 但没有人临阵脱逃,契丹铁骑在倒下一片之后,迅速又有后继者替补上来,继续冲阵,生生不息。 赵延希和墨君和两人游离战场外,转移到了契丹骑兵的身后。 他们两骑并肩肃然屹立于契丹骑兵部队后方的小土岗上,冷漠的观望着契丹骑兵向前浪潮般冲阵的一幕,仿佛是旁观者。 眼见契丹骑兵全部奋勇冲锋出去,而中军只剩下不到近百精锐环护着中间端坐高头大马上的两个主帅,滞留于后方指挥战场全局。 一位是个雄壮粗犷的大胡子中年契丹男子,料想便是那主帅托诺了。 另一位看其身形曼妙纤细,黑纱蒙面,料定是位女子,定然就是那契丹公主耶律奥姑。 “老黑,我要直取那名敌方主帅,你则去捉拿那契丹公主女萨满,看我们谁先能成功得手,如何?” 赵延希一脸兴奋的涌跃之色,形如悍不畏死的莽夫,妄图单枪匹马冲击敌军主帅。 “我们谁先成功谁当大哥,击掌为誓,绝不食言!” “你小子我不知道你大言不惭,依仗的是什么,不过跟我赌,你输定了,”墨君和自持勇武 ,傲然说道。 然后双方击掌,双骑并肩疾驰冲出。 “哒哒哒……” 赵延希高举戟枪直冲敌人后方中军战阵,哪曾想墨君和比他打马更急,早一溜烟策马越过前头去了。 “敌袭,敌袭!保护主帅,”墨君和的冲阵很快就惊动了契丹军的中军护卫,马上发出了警报。 中军环护中的托诺嘴角微微一挑,喝道:“举刀!” “遵令!” “拔刀!” “锵!” 一片整齐清脆肃杀的金铁交鸣响彻云霄,杀气凛然于半空之中。 所有的契丹武士都拔出了弯刀,死死守护于托诺身前。 骤然间,墨君和不及与敌方中军短兵相接,猛拽缰绳,身下战马腾地人立而起,嘶鸣不止。 他顺势扭转马头,举枪就朝一旁的契丹公主挑去。 “敢尔,来者何人?”托诺扭头见对方似乎目标不在自己,马上高声喝道。 “契丹老狗托诺,吃我一戟,你的颈上狗头是我的,”此时赵延希也一鼓作气,打马冲杀了上来。 他管不了对方人多势众,只顾一味悍不畏死的拼命往前冲击。 口中还在不断的喝骂,要激起托诺的冲天之怒,让他亲自率队上前围杀自己。 “好狗胆,胆敢单人独骑前来闯我中军军阵,真是嫌命长,活腻歪了,如此,我就成全了你!” 果然,托诺被赵延希的喝骂和目无余子的蔑视冲杀彻底激怒了,他第一个挥舞弯刀向赵延希砍杀上来。 赵延希也不答话,挺戟生猛迎向对方。 赵延希本尊明显在平时太过疏于操练了,心思和工夫多半都用在了花天酒地,欺男霸女上。 虽然粗通骑射和武艺,但却都不精熟。 再加上年纪还小,身子骨也没彻底长成熟。 在这种实战对决的生死搏杀中,很快就暴露出来了他疲软无力的弱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托诺与之略一接战,就试探出了对方功夫深浅,顿时充满了鄙视,放下心来。 同时,他身边的那些中军护卫们也很快看出来了赵延希身手稀松平常,心里顿松一口气,同时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更具威胁性的墨君和身上。 墨君和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实打实的称得上万人敌。 在敌人军阵中左冲右突,有如入无人之境。 他是真正的猛将之才,不停的驱散着周身围堵上来的契丹中军护卫。 数合之下,嗖的一声,混铁枪如鬼魅般晃起一片虚影,又如出洞的毒蛇般神出鬼没,便见刺一个契丹兵下马。 第6章 燃爆炸药同归于尽 而周围手执弯刀的契丹中军护卫们围着他转灯笼般车轮战,却根本无法靠近他身前三尺之内。 而且尚有余暇时不时探枪驱逐招呼一下那被中军环护中的契丹公主耶律奥姑。 顿时,墨君和给整个契丹中军护卫的压力极大,绝大部分的中军护卫都涌向了他,全力保护他们的公主殿下。 而另一边,托诺见墨君和如此了得,真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的大气魄,内心非常焦急。 就怕己方的公主殿下万一有失,他有不可推卸的失职责任。 当机立断,他一心要与赵延希速战速决,才好腾出手来,全力解决墨君和这个重大威胁,义不容辞护卫公主殿下周全。 “你急着赶去投胎,削我这么卖力,”赵延希对敌托诺早已经左支右绌,不由得骂骂咧咧,。 “有种你敢陪我多玩几圈?不然呢,老子不耐烦,立即要与你玉石俱焚!” 赵延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看似言语威胁,极尽口头上占便宜之能事。 在托诺看来,眼前少年的行为无异如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手底下毫无真功夫,只会小孩子般骂街。 对自己根本没有威胁性,说什么玉石俱焚,真是徒惹人气恼又好笑。 契丹主帅托诺闷哼一声,一刀砸开赵延希横架上来的戟枪,以生硬的汉语说道:“你小子乳臭未干,也就这种战力水平,还好意思来我面前献丑,不如回家去找你娘多喝几年奶,再出来送死。” “哦,是吗?那你还以大欺小,倚老卖老,对我一点都不手下容情,有种你让我十招!”赵延希再次出言相激。 “哼,你想跟我玩拖延战术?”托诺哪肯跟赵延希缠夹不清,他极具威慑力。 “不过,现在你同伴的战力对我们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少不得老子只好生擒了你,拿你来威胁他。” “令他投鼠忌器,甚至是一举制服他,先清理这个大麻烦再说。” “所以你也怨不得老子以大欺小,没给你暂留一条活路,受死吧!” 就在面对托诺向自己猛招迭起袭来,完全处于被动挨打时,赵延希面上却笑了,笑得很诡异。 这令在武力上早已死死压制住他的托诺都忍不住有点心悸,他不知道面前这小子究竟在窃笑什么。 第7章 涅槃重生系统激活 地面也是尘土激扬,飞沙走石,刮得墨君和端坐马上都几乎睁不开眼来。 那座下马匹也是原地兜圈,惊嘶长鸣,人立而起,就差要发飙狂奔了。 而更加诡异的是,就在赵延希刚刚引燃炸药爆炸过后的虚空中,一个人形的白炽光芒骤然凭空聚合显现出来。 那人形白炽光芒一开始愈发的炽亮,像天空上的太阳一样让人不能直视,闪耀让人睁不开眼。 但随即很快便黯淡了下去,却越聚越凝实起来。 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那光芒就全部消隐,再次凝实起来一个真实的人体。 只见那人体从半空中跳下了地,身形矫健,生龙活虎,但却是赤身露体。 这具身躯简直太完美了,大概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适中身高,全身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有着块块健美隆起的肌肉,尤其腹部都拥有六块完美的腹肌…… 肌肤更是如凝脂美玉一般,细腻泛着青春的健康光润。 赵延希这次赌对了,他相信了系统,再次涅槃复活了过来。 而且整个人更加强大完美,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动能和力量。 面容也如刀削斧刻一般更加的硬朗、俊美、帅气,气质更加的出众。 …… 赵延希甫一涅槃重生回来,什么都还顾不上,只关心自身的属性和系统。 这可是他在这吃人的乱世中自保并求立足,能够凭借的最大依仗。 “系统出来。” 随着赵延希满心焦急的默念,无形的系统面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意识中。 “叮,量子反应堆对流熔炉炼体(内功)系统:已上传加载完毕!” “绑定者:赵延希!” “当前炼体(内功)等级:大星位!(内功等级分为五等十五品:一等尊位:大尊位——中尊位——小尊位;二等天位:大天位——中天位——小天位;三等界位:大界位——中界位——小界位;四等星位:大星位——中星位——小星位;五等地位:大地位——中地位——小地位。)” “炼体(内功)修炼附加功效:击杀敌人,立即获得对手功力的全部传承,相当于最完美最强大的吸星大法,以加速宿主的内功积蓄,也是最快速的修炼捷径。” “初次任务奖励:1炼体诀(内功心法):至玄至圣至尊道璇诀。当前等级:大星位。” “2攻击招数:盘龙三十六路槊法。当前熟练度:0%(数值可按照杀敌数增长)。” …… 赵延希呼吸一滞,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惊喜狠狠的轰中了心坎里。 侥是以他的意志坚定和见多识广,短时间内依旧内心震撼无比。 好强大变态,又全面俱到的系统,简直不要太牛逼! “我从来没有练过内功啊,内功等级大星位是怎么得来的?”赵延希内心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莫非是击杀了这支契丹骑兵的大帅托诺,将他的内力都自动过渡(继)给了我?使我一步到位,骤然就有了这么高深的内功?” 有此依仗,在这乱世只怕便是逞个人英雄主义也足够用了! 都不要说建立起来自己的势力地盘和武装属从队伍,只要不是早夭,都足够单枪匹马闯荡天下,将来前途无量。 “你小子没死?”这时候墨君和催马走上前来,语气中饱含惊喜和激动,大声追问。 “刚刚炸死契丹骑兵统帅托诺,你究竟使的什么碍眼法,居然还能够使自身变戏法一样金蝉脱壳,逃过此劫?” “无可奉告!”赵延希牛皮哄哄的一口果断回绝,故作高深莫测。 转念,抬眼直面坐在马背上的墨君和,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又语气一变,强硬道:“今天这场赌赛我可是赢了,我击杀了契丹骑兵大帅托诺,以后我是你大哥。” 末了,都似 乎怕对方抵赖,话说得震山响,理直气壮,不留余地:“咱们上战场九死一生,可不是为了儿戏,说话可要算数,不能反悔。” “小子,便宜你了,我可是千金一诺,说一不二的人,愿赌服输。” 墨君和身上有任侠之风,是个重信诺,极为豪爽的人:“以后你做大哥,我做小弟,没毛病!” “好,你们兄妹以后也别再屠猪卖肉了,实在太埋汰了你们这样的人才,就一起随我归平北王府,做我的贴身亲信。” 赵延希立即诚邀拉拢,开出了令人不能拒绝的优厚待遇:“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们,还给你们按时发放俸禄,也保证你们将来的前途和我直接挂钩,如何?” “求之不得!”墨君和当然没有什么异议,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的妹妹墨阡陌遭受这恶迹斑斑劣徒的欺负。 “但希望你别毫无底线的欺负俺家妹子就成,既然我们是兄弟,那她以后也是你妹子,请你高抬贵手……” “以后我们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岂能惹恼你和妹子,”赵延希点头答应着。 墨君和立即解了身上的铠甲,朝赵延希扔了过来。 “你赤身裸体的,现在怎么见人?羞也让你羞死了,先将我的铠甲穿上,”墨君和大声提醒他道。 赵延希这才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居然赤裸裸。 他也是涅槃重生后,激活系统,得到强大功能,心里太兴奋了,一激动起来,忘乎所以。 这时候总算最初的欢喜劲过去,才关注到自己身上来。 “我勒个去,我咋地变成了在外随地裸奔,一直还没察觉嗫,”赵延希赶紧捡起了地上墨君和丢过来的铠甲先胡乱往身上套了起来。 这时候,幽州兵也开始重新出城来打扫战场了。 看着大战过后尸骸遍地的惊悚战场,赵延希也是一阵牙酸和心有余悸,他毕竟也是初次上战场。 赶紧重新牵了自己的战马,又捡起地上掉落的戟枪,赵延希就翻身上马,回头冲墨君和大喊一声:“走,回城!” 赵延希带领墨君和返回了平北王府,王府占地面积很广,是个典型的北方巨大四合院。 赵延希作为赵德钧的小儿子,拥有属于自己的院落,也有属于专门伺候自己的众多小厮和丫头。 虽然,赵延希自己的院落里,平时各种开销都是属于整个王府中统一安排分配,但人事方面的管理基本上属于他自己独立自主。 第8章 大感欣慰欲封牙将 他原来就是个不良少年,身边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不良下人。 哪有什么可依靠的人才和亲信,墨君和可算作他拉拢收服回来的第一个可靠人才。 于是当即安排墨君和就做了自己院里的大总管,让他一手掌管全体的数十位小厮,又给他安排住房。 宅里的管事大丫头这时候见赵延希带了墨阡陌归宅,立即温顺体贴地打来热水和毛巾让他洗脸净手。 又柔声细语的禀报道:“主子,您这一整天的都在外面跑,现在终于回来了,老王爷都差下人过来找了你好几次,正找得你着急呢!” “赵德钧他找我?什么事?”赵延希内心一动,只得极力模仿身体原来本尊的神态语气,没规没矩,没大没小的浮夸直呼赵德钧其名。 免得自己在和自己日常最亲密相处的人面前露馅,这大丫头唐嘉欣可是贴身在内宅打理着他的个人私生活。 唐嘉欣小心翼翼如实禀告道:“婢子也不知,只叫婢子见到你回来之后,马上禀报并催促你去见他,料想肯定有什么着急的要紧事。” 他这私生活上,正规管事大丫头唐嘉欣才是多年伺候,用老了的人。 平日深为倚重,早已经离不开。 这婢女年纪大了赵延希三、四岁,身量极其高大,比他这将近八尺的身高还要高出一截。 体态窈窕妖娆,轻灵健美,肌肤凝脂般白晰如玉,滑腻光润。 全身上下简直青春无敌的气息,掩盖不住的四溢而发。 再加上天生丽质,明眸皓齿,瑶鼻朱唇,极其惹人怦然心动。 原是其母王妃钟氏千挑万选出来的,刻意带在身边又经过多年悉心教导,教其读书习武,棋琴书画…… 又调教她伺候主子之道,把她训练得不是一般的乖巧体贴和明事理,最终才安心把她下放来贴身侍候这宝贝小儿子。 所以这是个真正专业伺候人的暖心侍女,可心又贴心。 长期一起的生活,平时唐嘉欣对赵延希关怀周到倍至,各方面的照料也是面面俱到。 当然,赵延希出身为平北王府小王爷,院中也是成群大大小小的使唤丫头。 日常,其她的丫头们多半都是由主事的唐嘉欣指挥支配。 原来这赵延希自己身边这么多丫头围绕还不知足,仍旧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要充当无赖恶霸在这幽州城里到处强抢强掳民女,早就是个令人谈虎色变,人见人憎的大恶少。 “好,我这就去见赵德钧,”赵延希回答了一声。 赵延希奔出自己的院落,直赴主院前厅赵德钧的书房,急急入见叩安。 “满佬四,你终于还记得回来了,”赵德钧显然对这个小儿子还是非常宠溺的,对他的称谓都极为亲昵。 或许正是因为他和钟氏夫妇二人的溺爱和纵容,才造就了这赵延希在幽州城里,乃至整个卢龙军节度使镇守辖区内的任性妄为,无法无天。 赵延希没声好气,不给好脸色:“嗯,我回来了,你找我有事?” “本镇今日接到了城外我军对抗抵御契丹骑兵的一条战报,一直心下见疑,不知是真是假?”赵德钧瞥了赵延希一眼,大有深意的继续卖关子。 但看得出他今天心情极好,眼神中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又多了几丝欣慰之情。 都是天下父母心,舐犊之情啊。 赵延希白眼一翻,脱口就问道:“什么战报?试说来听听。” “嗯!”赵德钧微微颔首,遂直接问道。 “我听大战之后的战将来报,是你单枪匹马独骑闯契丹骑兵中军,并且于对方战阵中挑敌军主帅托诺于马下,从而彻底奠定了我军的胜局。” “敢情你是独当一面,挑起了战场胜负的关键决定因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恭喜恭喜,你探听到的情 报正是确切消息,”赵延希拍手鼓掌嘻笑道。 “胡闹!”赵德钧勃然作色冲赵延希吼道。 “你还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不要命的只顾去送死。” “你难道不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有多危险吗?” “这次虽然歪打正着,侥幸让你击杀了敌军主帅,但这种行为却永远都不可取,知道吗?” “以后不管什么场合,一定要以保全自身性命为最大,绝不可轻易无故涉险,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赵德钧,你以为我想?”赵延希没有长幼尊卑,大大咧咧直呼这个便宜父亲其名。 “我不过为了收服我现在这个结义兄弟,跟他赌赛,看谁能在这次战场上立功最大,谁就当老大。” “所以才舍了命的上战场蛮干,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否则凭什么让人家服服贴贴听我的?” “你收了个亲信小弟,幽州城中杀猪卖肉的屠夫,那黑炭团昆仑奴一样的墨君和?” 赵德钧幽幽叹了口气:“真为了收服他,你如此鲁莽?” “这不符合你一向猥琐荒淫,为非作歹的个性,难道你还真会为了他转性儿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人总是在不断成长,会变的嘛,”赵延希立即精神振奋,信誓旦旦道。 “我已经幡然悔悟了,从今以后我要做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与过去那没脸没皮又没品的自己彻底说拜拜!” “你能有这番觉悟,彻底成长起来,我和你娘甚感欣慰,同样,也对你寄予了厚望。” 赵德钧一脸欢欣的望着赵延希,最后语重心长的任命道:“满佬四,鉴于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军功,确实也见你长大彻底转性儿了,足够担当一份责任。” “不如这样吧,就任命你作我身边的贴身牙将,以后专司掌管父王我的贴身亲卫牙兵们,可好?” “做你的亲兵卫队长贴身牙将?”赵延希大摇其头,并不领情的将嘴一撇。 “不不不……还是照旧由二哥做你的忠实贴身牙将吧。” “我嘛,只求你将三千‘银鞍契丹直’交给我专职统领就好。” “自此之后,我要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天下无敌强兵劲旅,并且还要不遗余力地继续补充兵源,进行扩编。” 第9章 约下赌战要服其众 “银鞍契丹直?”赵德钧闻言大吃一惊,大摇其头。 “满佬四,你还太年轻,威望不够,只怕无法服众。” 赵延希满面狰狞,目露凶光:“我知道自己无法服众,但我一定能够压服他们!” “老爹只问你拿什么压服他们?”赵德钧以为自己这个小儿子年轻识浅,一切只是想当然罢了,根本不晓其中各种厉害。 “你要知道我们手中银鞍契丹直这支精兵素来由自逞勇武的凶悍野蛮契丹人组成,他们桀骜不驯,战力强则强耳,却也很难驯服。” “我正是看中了他们的强悍战力,才一眼相中他们,一心要做他们的统帅。”赵延希嗤的一声露出了邪笑。 “他们历来自诩武力,崇尚强者,必须是要让他们绝对钦佩敬服的强者,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甘心服命,才能指挥调动他们。” 赵德钧依旧不松口,一脸严肃慎重的摇头:“否则很难搞。” “我自能收服他们,让他们乖乖顺从于我。” 赵延希也自有一股坚韧的执拗劲,一再坚持:“你不必担心,你只需点头认可我便好。” “他们不好驾驭,就是一把双刃剑,容易伤人伤己。”赵德钧宠溺自己这个小儿子,不忍一口回绝,只能继续耐心解释。 “毕竟他们不是我们汉人,纵使不是契丹本部,只是和我们杂居,以我们中国人自居的边境契丹人。” “然则当世契丹民族远比我们中原汉族强盛,要说他们不思归顺和投效契丹本部谁信呢。” “所以,说不定让你一个不留神还会哗然兵变,尤其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时候,不服从你的命令,突然临场反水,倒戈向他们契丹,你该怎么办?” “银鞍契丹直”主要是从居住在燕云地区的契丹人口中选拔、招募而来,也有一部分是从与契丹部落战争中的战俘中选拔出来的。 赵德钧从同光三年开始,镇守幽州长达十二年之久,与契丹人展开过多次战斗,深知契丹人极为骁勇好战,有着彪悍战力。 就将幽州的契丹人组织起来,成为了精锐武装力量,他们以强弓快马,攻击迅猛著称。 因其主要由契丹人组成,马鞍上则镶有银色叶片用来和契丹兵区分,“直”是契丹语,有人或队伍的意思,故被称为“银鞍契丹直”。 “契丹银鞍直”又分“银胡禄”与“银鞍直”两支,其中“银胡禄”善于射术,“银鞍直”长于骑战。 他们都是五代的军阀利用凶悍游牧民族长于骑射的特点组织的军队,也是当时军阀割据集团对边境地区民族资源利用的直接结果。 “赵大帅,你多虑了,”赵延希头摇得像拨浪鼓,将胸膛一挺,骤然间多出了几丝威武霸道。 “明日你亲自主持安排一下,让我与他们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惕隐赫邈,各凭本事直接切磋战斗一场。” “我只要当众胜出了,不就能压服他们了,哪有那么复杂和麻烦?” “你的想法是好的,老子我也心里明白你只要真能胜得过他们的统领惕隐赫邈倒好办了,他们只服强者。” 赵德钧满腹忧心忡忡,自然不相信自己这小儿子真能打败凶悍“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怕就怕在,你根本打不过他,反而损伤败于他之手,最终不过成为他们眼中的一个笑话。” “赵大王,那我问你,这惕隐赫邈与托诺相比如何?”赵延希自信满满,非常牛叉的反问道。 “如果其人不如托诺,那你大可不必为我顾虑,我定当能够轻松完胜他。” “你确定不是儿戏,真要与赫邈公开对决一战?”事出无奈,赵德钧一脸肃然反复确认问道。 赵延希大气道:“那是当然,你看我像是有儿戏的心情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变得这么有底气和自信了,我感觉自己恍惚之间都好像疏忽了你什么,错 过了你什么——” 赵德钧拗不过自己这个小儿子,怅然若失:“莫不是错过了你这些年的成长。” “原本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突然之间却让我感觉你既熟悉,又这么的陌生,我一点都看不透你了。” 赵德钧面对赵延希骤然的变化反差,很快就察觉了出来。 所以才会骤然感觉他既熟悉又陌生,至于具体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赵大王,你别多想,我也是经一事长一智,一夜之间猛地幡然醒悟,一下子就长大,心智成熟了,这是所谓顿悟、开悟。” 赵德钧叹息惊咦一声:“你还是我那个亲生小儿子?怎么却成了我现在眼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赵德钧,你年纪一大把,就不要再对我说这些俏皮的肉麻话了,”赵延希嗤之以鼻,满是不屑和鄙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已成长为了铁骨铮铮的血性儿郎,哪里还吃得了你这一套?” “好男儿就该志比天高,是块干大事的料,驰骋天地,翱翔九霄,固所愿也!” “誓不做惺惺作态,扭扭捏捏小儿女。” “你的突然变化还真让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赵德钧总算是点头首肯了。 何况他本身就是粗豪的武将出身,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 “好,你既然有如此大的气魄,牛皮吹得震山响,那老爹我就成全了你,明天就给你安排一场与赫邈的比斗切磋。” “那就好,爽利!”赵延希回答得斩钉截铁,证明了他的硬气。 “只是你牛皮吹过了头,最终败于了惕隐赫邈之手,到时候可就怨不得你老爹我没有及时制止你了。”赵德钧最后又语重心长。 “而且,再说吧,年轻人嘛,受受挫折也是好的,至少让你看清自己,不再坐井观天,这能够让你快速成长和成熟起来。” “很好,一言为定,我先拜拜了,您呢!”赵延希爽利回答一声,赶紧溜之大吉。 现在他可没啥兴趣跟这赵德钧培养什么父子感情,而且他深鄙历史上的赵德钧其人。 就因为他的汉奸行为,不抵御政策,直接放空国门,任凭契丹大军占据幽云地区,导致汉民族此后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再也无力收回燕云十六州。 这也导致中国的北方门户敞开,直接暴露在夷狄入侵的野蛮兵锋之下,致使中原地区华夏民族此后长期遭受契丹、女真、蒙古等外族凌辱奴役,战火延绵广被。 第10章 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唐朝最初设置的节度使是幽州节度使与河西节度使,幽州对付奚、契丹,河西对付吐蕃,节度的设置就是为了对付成为边患的少数民族。 本来赵德钧只要守护住幽州门户,契丹大军根本涉足不了中原。 只要外族不能入侵干预,汉民族再怎么乱,那也只是自身之内乱,至少还不受夷狄外族之野蛮欺凌奴役,起码还要说得过去一点。 这就跟后来的汉奸卖国老贼吴三桂一样,直接引清兵入关,野蛮殖民奴役整个中国长达二百多年之久。 更加导致社会倒退,积贫积弱,受列强欺凌侵略,国耻血泪史长达百年之久。 哪个时代都不乏卖国窃国之贼,而且权越大,位越高,越没有民族责任和归属感。 吸血着老百姓的血汗,吃穿用度都是老百姓赋予的,满足着毫无止境的贪婪欲望,还要奴颜屈膝去跪舔着夷狄外族,争做汉奸亡国奴。 连本都忘了,压迫着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同时把自己出身的民族推向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赵延希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总算终于可以稍歇一口气,暂时静下心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熟悉系统给他出品的内功心法和武功招数,明天对战惕隐赫邈,就要全靠它们了。 他虽然在赵德钧面前表现得自信满满,不屑一战,充满了底气。 但事实上他是真虚,心里根本就没有底,牛皮实在吹得有点过火。 没办法,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好歹赶鸭子上架努力往上窜一把。 他安静地端坐在自己的大床上,开始感应全身气机和自我内视。 现在内功已经到达了大星位,这股气机在体内非常雄浑。 甚至是他自己想象不到的雄浑,但是他又是如此的陌生和不熟悉。 毕竟这浑厚的内功可不是他自己修炼出来的,而是窃夺别人的——杀死契丹骑军大帅托诺得到的。 这就有一个奇怪的矛盾,空有强大的内功,却不知道怎么引导修炼和利用,更不要说向外发放于对敌的攻击招式之中了。 这也和《天龙八部》中的虚竹差不多,空负了夺取自他人的强大内功,却没学过对敌攻击招式。 “叮,宿主初次正式修炼内功(炼体),请观想自身就是一座大熔炉,并想象熔炉中的水在被煮沸过程中的上下对流现象。” 系统自动回应教导赵延希初次尝试修炼内功:“宿主现在要做的也同样就是在体内导流内力,使之流转遍滚全身经络血脉,四肢百骸。” “至玄至圣至尊道璇诀是度身为宿主你定制的,就是吸收天地宇宙中的各种能量进入宿主体内,熔于一炉,流转滚遍宿主体内,使之四通八达,再进行慢慢积蓄,储备。” “当能量储备压缩达到一定的量时,自动产生由量变到质变的升华,这就是所谓的突破境界层次,提升内功修为。” “打坐炼功时就想象我自身是一座大熔炉吗?万物皆可投入其中熔炼。” 赵延希暗自揣摩思忖:“当然刚开始能力没有这么夸张和强大,只能吸收无形无质的灵气和能量入体,进行所谓的一炉熬炼。” “至于以自身为炉,吞噬熔炼万物还不存在的,是我想多了。” “好,我开始先尝试一下。” “气沉丹田!”赵延希内心默念一声。 然后,开始观想体内有一座熔炉,集中精神。 果然,当他冥想进入状态,有一种半梦半醒,昏昏欲睡的感觉时。 嗡的一声,他积蓄储存内力的丹田气海竟突然变化为了一座熔炉。 又很快的,这座熔炉开始了自动加热升温,渐渐的其中内功开始溶液一样的沸腾起来。 沸腾起来的内功要开始四溢散出,像蒸汽一样到处混乱冲撞。 “看来只能按照全身经脉引导,冲击任、督二脉,贯穿全 身正经十二脉,以及奇经八脉,形成大、小周天在身体中内循环了!” 赵延希暗自思忖:“所幸我免去了像常人一般慢慢进行气感,然后再引气入体,进行全身引导冲关的,最艰难入门的过程。” “所谓万事开头难,我一开始就拥有了强大的大星位内功,省却了无数苦功,走上了捷径。” “这一步得来全不费工夫,远比常人就轻易快速了百倍、千倍!” 这时候,赵延希就开始了第一次引导内力按照大、小周天在体内周流循环的尝试。 由于有熔炉系统的加持,又有强大的内功,他冲关贯通的劲力强悍。 再加上身体已经通过系统附带赠予的一次涅槃重生,重铸了钢筋铁骨之躯。 他的全身体质强横,筋脉格外的坚韧强大,根本不惧引气时出岔子,或者内功太强冲破经脉断裂。 很快渐达佳境,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赵延希内力充沛,劲力强悍,很快就引导内力周流任、督二脉一个小周天。 打通任、督二脉,对于其他新手来说,或许尤为困难。 但是对于赵延希来说,困难不存在的。 何况他体内有一个系统出品的丹田气海熔炉动力源,内功运转劲力强悍,这也是至玄至圣至尊道璇诀功法的独到之处。 更加催化他内力在体内大、小周天运转的速度,内力周流加快,自然修为就加快了。 紧接着就是正经十二,奇经八脉的大周天运功,这也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轻松。 修炼内功,一般来说,只要先打通了任、督二脉就算入门,并登堂入室了,这是所谓的小周天。 一般人要数月,甚至资质差的,要在师父的贴身指导中进行数年气感,才能真正完成这一步。 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小周天,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而大周天有此基础,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运功也就不再有任何问题,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所以修炼内功打通任、督二脉才是关键,只要通了任、督两脉,就都好办了。 赵延希按照系统的教导和指引,一通操作猛如虎,迅速打通了体内功力的大、小周天循环周流。 然后慢慢熟悉,不断的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的在体内运功冲击洗刷…… 他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将内功完全锻炼得收放自如,如臂指使,彻底转化为了自身的功力。 想将内功收回丹田时,就收回丹田,想将内力散入四肢百骸就散入四肢百骸。 也可以注入双手,使双手骤然增加成百上千斤的巨力。 也可以输入双脚,使双脚有如钢锥一样伫立地面,纹丝不动,或者脱兔一样奔跑如飞。 …… 第11章 盘龙三十六路槊法 内功果然是好东西,它是使人由凡通神,拥有不可思议之力量,达到不可能神奇的关键。 总算,赵延希好不容易才心满意足的从打坐入定中散功,悠悠醒转过来。 而一看时间,早已经到了晚上深夜。 赵延希不但没有丝毫睡意,反而通过打坐修炼内功,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精力充沛,浑身都似有了使不完的干劲。 “好,既然我现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龙精虎猛,正好一鼓作气,再一发习练一番我系统出品的盘龙三十六路槊法。” 赵延希暗自计较着:“要把上马实战能力尽快提升上去,才好应对明天对抗惕隐赫邈的挑战。” 赵延希打定了主意,也不招呼其他人,直接独自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径自大踏步走出了自己的大院,来到了王府中的演武场上。 直接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马槊,赵延希握在手里先掂了掂,比画熟悉了一番。 槊,是一种制作工艺复杂,价格昂贵的重兵器,能使槊的一般来说都是出身将门的大将。 槊的发展主要用于骑兵使用,尤其是重装骑兵,都说马槊是最强冷兵器。 盘龙三十六路槊法以沉、长、冷、脆的劲力,配合灵动快捷的身法,式式相连,劲力不断。 故习练此槊法需有习练八卦形意拳在先,有掌握其劲力的基础。 才能将拳法的形神与槊法结合得丝丝入扣,相得益彰。 此槊法集练功、养生、炼体和实战于一体,如依所需勤于练习,假以时日,当能在槊法中体悟出武学三味。 “系统,盘龙三十六路槊法口诀映照我心,立即修炼!”赵延希心中一声默念。 系统就自动将此套武学招式招法都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思维中,就好像基因传承,与生俱来,天生就会一样。 先在心里默默体悟,过了一遍招式口诀。 赵延希一个人独自持槊,借着皎白的月光,就在演武场上,一个人默默的演练起来。 “鹤羽抖翎如风快,坐步撩槊赛虎形。” 赵延希依照口诀,月下一抖手中长槊就好像仙鹤抖开身上的羽毛一样,这是开始的起手式。 然后虎踞撩起长槊,紧接就似猛虎纵扑下山。 “腾蛟出洞爪映沙,黄龙转身旋如风。” 又一个蛟龙出水腾起刺槊,紧接持槊转身飞旋如风…… “吸步里截难撤手,上步外剪向天横。” 保持收腹握槊,踏步向外扫,继尔槊指天上朔出。 赵延希丢开路数架子一招招的演练起来,一心一意,心无旁骛。 “翻江绞海敌难侧,猿猴跳枝迎腿崩。” …… “撤步提槊雕展翅,转身刺槊赛猿形。” “鹤舞当空反提擦,合槊滚步上下行。” “扫槊上步寿延年,反刺提柳左右攻。” “翻身踢斗虎坐挫,压槊合步扫千军。” “反劈前压分左右,金蟾跳水把门封。” “进步截槊如浪涌,枯树盘根转腰龙。” “闪步斜肩去摘星,翻身跳步傲雪梅。” “跳步抢槊飞白雪,卧步拦槊掩身形。” “蹈膀斜肩提膝踹,霸王背跃大盘旋。” “夜战八方魁星踏,虎踞龙盘万人敌。” …… 好在,因为乱世兵连祸结,唯拥有自身武力和自己的武装力量的豪杰才能自保,所以整个社会风气极为重武。 这赵延希本尊出身好,自小王府里就聘有武师教其习练武艺。 比喻这套槊法的基础八卦形意拳,打小练起,基础十分牢靠。 倒省了大把工夫,免了还要先去修炼拳法。 虽然这赵延希平时习武的吃苦耐劳和专注度有限,也仅是个半吊子晃荡的水平。 但直接捡他现成的这个拳法基础倒 是没有问题,起码他架子招式熟练啊。 可以直接拿起槊就使开来,不构成什么阻碍。 而且槊法招式,系统就像放映影像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演示,他只要依葫芦画瓢。 只是刚开始难免有所生疏,必须要多练习才能熟能生巧。 当赵延希使完一遍槊法时,早已经一身臭汗。 而且许多招式衔接使不连贯,颇费了大把手脚和功夫,更不要说心不跳气不喘了。 还有一个最重大的问题,当内力运使到外门槊法中,也锲合得非常不好。 该使内力的时候,没使到位,不该使内力时,又猛然过火了,内外没有统一协调性。 他心知肚明,就这战力水平,上战场不说战大将,就是多遭几个小兵围攻,也难免眼高手低,被逼手忙脚乱,只怕都要歇菜咯屁。 越对自己认识清醒,看出了自己的严重不足,赵延希就越对自己明天挑战惕隐赫邈更有了深深的忧虑,没了底气。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老子抓紧时间,今晚就尽量多练习几趟吧,等下稍微熟练了一些,还要上马练习。” 赵延希内心思忖着,下定决心:“可惜再没有第一次炸死托诺那样的机会和侥幸了,我这次只能实打实的与惕隐赫邈大战一场,丝毫马虎大意不得。” 赵延希打定了主意,接着开始了第二遍演练。 有了第一遍的开头之后,第二遍招式就熟悉连贯轻松多了。 当他再次打完一趟槊法,已只轻微喘息,微微现汗。 而且内外劲力的配合有两股拧成一股,内外结合无间的好势头,两者契合圆融多了。 “果然熟能生巧,都是勤学苦练的结果,一点都没有投机取巧的捷径。”赵延希虽然有系统辅助,已经是大大走了便捷之路,还是内心止不住的感叹。 急功近利是人之常情,也不能一味苛责于他。 赵延希心里再次一发狠,又是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一遍遍的槊法演练起来。 当这槊法练起来的时候,要内功配合,要全身肌肉骨骼一同协调发力,要掌握动作要领,运劲技巧…… 其实,只要一练这槊法,全身内功外力,运劲动作,筋骨肉膜……统统都调动练起来了。 既练体练功,又练起了上阵实战杀敌技巧和能力,一举多得,实在不要太完美。 赵延希渐渐也琢磨出了其中许多门道,得到了许多感悟,所谓食髓知味。 实力提升在突飞猛进之余,内心也是百感交集,如获至宝。 第12章 拉了墨君和做对练 直到东方天际显出鱼肚白,天光已经破晓,赵延希才止住了演练。 一看系统面版,盘龙三十六路槊法熟练度才16%,这种熟练程度实战性远远不够。 正想去马厩里牵匹好马出来,最后上马练习一番马战。 恰看到墨君和已经早早起床,独自匆匆赶来演武场晨练。 赵延希赶紧走上去一把拉过墨君和,慌忙不迭大声道:“老墨,走走走……咱们牵上马匹,拿起兵器,一起来演武场上对战切磋。” “我马上实战经验全无,尚需请你多多指教。” “小王爷,你也无需急于一时,”墨君和大摇其头,又急摆手道。 “练功嘛,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可是个长期坚持,极其吃苦耐劳的持续不间断过程,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唉,老墨,你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赵延希满面焦急之色的叹口气。 “你尚不知,我答应了我父王,为了争夺‘银鞍契丹直’这支悍勇军队的直接领导和指挥权。” “等会儿我要在我父王的安排和主持下,到城中军营去与他们的统领惕隐赫邈单打独斗一场。” “这场战斗我只许胜不许败,但是谈何容易,你对我是知根知底的。” “你一会儿就要进军营去战胜‘银鞍契丹直’的主将惕隐赫邈?”墨君和意外的微微一愣。 紧接着又马上中肯道:“不过以小王爷你昨天能于两军大战之际,在敌阵中军环伺中取契丹大军主帅托诺性命的实力,料想今天这一战也完全是稳操胜券,没有什么可紧张和担心的啊。” “老墨,今天是公平赌赛对战,我必须要实打实的实战胜了他,才能服众,取得这支军队的独立支配权。” 赵延希如实相告道:“这可是来不得任何投机取巧,不比昨天上战场击杀契丹大军主帅托诺。” “昨天是出其不意的使用了诡计和障眼法,骤然下手他没防备过来。” “果然昨天他是中了你的阴谋诡计,阴沟里翻船做了枉死鬼!” 墨君和点点头,望向赵延希,疑惑不定的问道:“那你的实力……” “我实力弱得很,除了昨天初次上战场,算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过于蛮干,”赵延希也算是知耻而后勇,一点都不隐瞒的如实相告。 “其实我是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的超级菜鸟,平时我这懒散的性子,也疏于习武锻炼。” “这一下要骤然对战赫邈才不免有些心里焦急,只好找你临时抱佛脚,先在战前提升一番我的实战能力。” “小王爷,如果实在不行,不若就由我来代替你接战吧,我对自己的武力值尚有几分自信,”墨君和大包大揽道。 “我新来投靠依附你,尚无尺寸之功,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也正是我为你出力表现的时候。” “老墨,不行啊,你虽然有实力,但是你没有地位和威望啊,”赵延希大摇其头。 “不像我是赵大王的儿子,作为少帅,身份地位明摆在这里,但是我却没有实力。” “身份地位和实力二者缺一不可,这才能绝对压服他们这群契丹人。” “好像挺是这么回事儿,说得很有道理,”墨君和若有所思,颔首认同。 “走吧,去牵马,时候不早了,抓紧陪我多对练几场!”赵延希拉了墨君和立即行往了王府马厩。 各自选了匹好马,翻身打马回到练武场,又自场上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中,取了各自趁手的兵器。 赵延希自然还是那支马槊,而墨君和也依旧是根混铁枪。 双方各自举起手中兵器,在演武场上驻马对峙。 赵延希坐在马上一握着手中的那支马槊,便有了极好的手感。 他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坐马背上进行马战时,不再依赖步战时的脚下步法走位,而全靠座下的马 力冲撞。 马战人借马力,一匹好马也是大将上战场的最主要依仗关键。 赵延希调匀了呼吸,先试着和座下马儿略作沟通,熟悉马性。 他在马背上坐直了腰身,控制缰绳,把缰绳轻轻左右抖,那马就调转方向左转右转,控制自如。 马儿也是特别有灵性的,作为人类上战场最亲密的伙伴,它对驾驭自己的主人也有生疏,需要双方紧密配合。 赵延希也深知这个道理,驾驭座下马先慢慢熟悉。 很快双方互相越来越有感觉,配合也越来越紧密和默契。 赵延希渐渐感觉到身下的战马力量和自身力量有了一种将要结合的趋势。 他骑在马背上,有种人马合一的感觉呼之欲出。 真正的人马合一不分彼此,就像彼此的躯体延伸,宛转如意,如臂指使! 自己在马背上起伏,运力,就可以借用到跨下马身的动能和力量。 “原来如此!”赵延希原来骑马也平常,但是没揣过兵刃上战场,除了昨天初试一下。 但揣着兵刃上战场,尤其在对敌战斗中,双手根本腾不出来执马缰绳,必须紧握兵器全副心神与敌人干仗。 这种巨大的差别,突然让赵延希略略体会出了战斗中骑术的要点,那就是“人借马力”。 大将冲杀战场,在纵马之间,完全可以把马的优势借到。 人借马势,使得人马之力合一,从而骤然大幅提升杀伤力。 可以做到以一敌百,势不可挡。 有一匹好马简直就是战场上作战大将的不二之选,第二条生命,所以战场上的勇武将士都极为珍视自己的坐骑。 一匹好马也倍受人们的推崇,价值千金不移,也被称为绝世宝驹。 “小王爷,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现在准备好了吗,赶快放马过来啊!”墨君和不禁催促起来。 他看到赵延希坐在马背上闭目养神,一手抚着马头,一手提着马槊,老半天都毫无动静,不解其意。 “好,要战便战,我来了!” 赵延希忍不住长啸一声,丢开了右手中的马缰绳,双手举槊,双腿一夹马腹,全身力量都集中到了手上。 那战马唏律律的嘶鸣一声,四蹄踏动,猛烈往前奔腾起来。 精光闪耀,马槊刃锋似水纹在流荡。 奔马如龙,锋光如霜! 墨君和也同样催动了座下战马,向赵延希对冲而来。 近了! 近了! 似闪电般双方距离迅速拉近,又互不相让,各自递出了手中兵器,很快马头马颈交错…… 第13章 潜心实战进步神速 赵延希稳住槊身,而后快如闪电将槊刺出,攻势全部是以身下骏马奔腾起来的冲击力作驱动。 哐咣! 兵刃寒光闪过,金铁交击爆鸣,火星四溅。 有如石破天惊,发出了破空的音爆。 双方终于短兵相接,强交一记,然后被各自战马载着纵身交错而过。 赵延希只感觉持马槊的双手虎口都要震裂一般剧痛,马槊几欲脱手飞出。 只这一记试探,便知墨君和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不单对方内力比自己雄浑,便是作战的技巧和经验也比自己丰富无比。 更甚或现场陪练切磋,他早已经暗中有了几分留手。 “吁……”赵延希赶紧一抖马缰绳,拉住跨下坐骑。 刹那之间,坐下战马四蹄一收,身形立止,停驻下来定立当场有如铁塔,似稳如泰山一样。 这巨大的惯性冲击,几乎要使赵延希从马背上窜出,越过马头飞跃出去。 幸亏一下压身猛挫,臀粘马鞍,双腿夹紧马腹,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重心,没有被抛摔出去。 “这马冲击的惯性好大,差点又出糗了!”赵延希暗自感叹,立即拉转马头,战马踏足转身,又再次与墨君和遥遥形成了对峙。 “再来,别怂!”墨君和又是一声虎吼。 这一次,墨君和也早已试探出来了,知道赵延希确实比自己战力逊色了不少。 是故面对比自己弱小得多的敌人,他立即就操控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来了,接着!”赵延希回应了一声,再次催动战马狂冲而出。 双方再次马身交错,不过这一次赵延希没有选择硬接。 而是匍匐马背,来了个“霸王背跃大盘旋”,马槊被他使得在后背上如风旋转。 逼得墨君和接战不利,只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避过赵延希的大盘旋攻击,才再次落回马背,远远退避开去。 “这一击有点意思,差点逼得我都手忙脚乱,我们再来!”墨君和拉转马头,又举枪向赵延希狂纵而至。 双方终于都坐在马背上,你来我往,进退开阖,大战起来。 为做好赵延希的陪练,墨君和还是留手不少的,极力配合地迎合着赵延希的攻击。 …… “枯树盘根转腰龙!” 赵延希扭转身朔了一回马枪,墨君和立即架枪隔挡上来。 铿! 一声交击,有如青蜒点水,赵延希回槊浅尝即止。 他远没有墨君和内力浑厚,不敢与之硬拼,进行角力,只得避实就虚。 眼见着墨君和又一枪横扫千军向自己胸腹扫来,“翻身跳步傲雪梅”,赵延希直接在马背上来了一个横卧飞身翻滚。 堪堪身子打横腾空,跃离了马背上,避开了对方这必杀一击。 “看枪,凤抬头,直取咽喉!”墨君和大吼一声,枪尖如鸟喙抢向赵延希咽喉点来。 “翻身踢斗虎坐挫,压槊合步扫千军。” 赵延希眼见对方枪尘直指自己喉咙,他只得鹞子翻身后,虎踞一般重新坐实马背上。 顺势回了对方一记“横扫千军”,压着马槊反扫向对方必救的胸膛。 嘭! 对方只得立即双手握住枪杆竖起,奋力向外架隔出去,总算把赵延希这一槊攻击据守在了门户之外。 “好,再来!” 眼看赵延希越来越打得有模有样,越打越精神,技巧和战力提升极快,墨君和也是见猎心喜,干脆舍命陪君子。 他和赵延希马颈交错,突然出其不意马背上返身,一枪杆子向赵延希侧肋抽打而来。 “反劈前压分左右,金蟾跳水把门封。” 赵延希立即马槊反手一劈,压低上身,把对方一杆子抽打给拆御了回去。 随后身体从马背上窜了起来,横槊于身前做出了封门 闭户的守势。 顺带就放开了左手,右手单手持槊向墨君和弹扫了回去。 …… 此时,早已经天光大亮,演武场上,王府许多亲卫人等都早已晨起前来锻炼。 看到赵延希和墨君和两人马上大战,于是都围拥过来观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可不是咱们小王爷,什么时候开始,马上力拼功夫都如此了得了?” “和小王爷对战的那黑大汉又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黑脸大汉武艺了得啊,和小王爷杀得有来有回,大开大阖,气势磅礴,不是小王爷自己聘请回来做骑战习练的对手吧?” “快看,看,看……他们身手怎的如此了得?居然在马背上翻飞,好像玩马上杂耍一般无二,都不需要坐稳马背上的吗?” “只能说身手敏捷,轻功了得,马背上飞跃腾挪如履平地。” …… 原来,赵延希和墨君和两人,都在受到对方必杀的反击时,总能恰到好处的从马背上飞跃而起。 或是打横翻腾,或是打竖翻腾,或是天人纵,或是仙人坐……堪堪避开对方的攻击。 这给人的视觉冲击,自然是非常吸睛和震撼的。 当然,这是需要深厚内功加持,才能做到这种身轻如燕的。 否则一般人哪有如此的体能加持,做到身法如此灵活。 “啊呀,不好,小王爷危险……”场边的观众有人大惊失色的高呼。 原来,墨君和和赵延希二人再次马颈相交,那墨君和闪电般出手,一枪向赵延希右肋之下挑来。 看起来这一枪惊险之极,因为除了墨君和出手的速度之外,还有两马迎面相交冲击的惊鸿一瞥。 实在太快了,快得目不暇给,不可思议。 “蹈膀斜肩提膝踹!“ 哪里却知,赵延希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不但避开了对方的袭击,双手竟然丢开了马槊,捉住了对方刺出的枪杆。 然后斜身侧踢,直扑墨君和怀里。 墨君和似乎也没有料到对方的还击竟然如此刁钻古怪,同样在仓促应对间,眼见对方右脚已经踹到自己怀里来了。 他只得也同样立马弃了手中混铁枪,一双蒲扇般的钢钳大手就一把捉住了赵延希的右脚。 虽然赵延希的右脚是被他捉住了,免了被直接踹下马的窘迫。 但情况也并没有好太多,受赵延希一脚侧踢的巨大力道惯性,他拉着赵延希的右脚,两人一起都侧身滚落下马来。 第14章 一家相聚耐心劝诫 两者在地下一阵翻滚扭打,好容易才双双从地上爬起身来,然后相视一阵欢畅的仰天哈哈大笑。 “好,小王爷,你进步神速,已经能够堪堪勉强与我一战,”墨君和向赵延希欣喜地竖起了大拇指,极认真的恭维道。 “今天这场赌赛看来极有看头了,我先就在这里预祝你马到成功!” “好说,好说,实在是时间太仓促了些,”赵延希不无欢畅道。 “要是时间足够充裕,我倒是想与你在一起再多多对练,直到心满意足的尽兴为止。” 两人正说之间,突然赵德钧身边的老管家郝连佐野前来传唤,说是赵德钧要邀赵延希一起共进朝食,并有要事相商。 赵延希事出无奈,只得唤上墨君和,随了郝连佐野前来赵德钧起居的王府正殿。 到了才知,便宜母亲王妃钟氏,二哥赵延密,三姐赵天水,俱都在此。 一家人围聚一桌,正准备朝食。 古人一日两顿,分为朝食和晚食,不像我们现代人一日三餐。 朝食时间一般在上午九、十点之间,晚食时间在下午四、五点左右。 “四弟,来了?快来坐,我们都正等着你开饭呢,”赵延密早已站起身来,向赵延希招呼着。 “今天一家人,除了大哥出任在外,难得的在一起聚一顿啊。” 赵延希一一与家人打招呼:“赵大帅,母亲,二哥,三姐!” “臭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直呼其名,连爹也不愿意叫,”王妃钟氏宠溺的嗔恼笑骂道。 平北王妃钟氏四十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是带着长子赵延寿,二婚改嫁给赵德钧的,却还能拴住赵德钧的心。 不要怀疑,这个女人也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并且还保养得法,驻颜有术。 否则她凭什么带个拖油瓶二婚,还让赵德钧如此死心塌地的一心一意待她。 古时哪个有些身份地位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身边女人成群?想要女人不过是张手即来。 她二婚带子还能如此打动赵德钧,并让赵德钧对她专情,就足以证明她个人的过人魅力和美丽。 赵延希一边落座,一边笑着问道:“今天感觉好隆重啊,于我们一家子可是个特殊日子,有什么特殊意义?” 墨君和却没有参加赵大王一家家宴的机会,只得见机在殿门口默默止步站定,暂充殿门站岗护卫职责。 “老四,我听说你昨天出战击杀了那支契丹骑兵的主帅托诺?”赵天水抬头望向赵延希,饶有兴致的问道。 “今天你又要去挑战我们军中‘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惕隐赫邈,想要取得‘银鞍契丹直’的统御权,是不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四弟,看来二哥我一直低估你了。” 赵延密也是接话笑着调侃:“你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以前我是仗着父母的溺爱,恃宠而骄,任性妄为,”赵延希伸手拿起桌上食盆里一大块烂熟羊肉,还没开吃,先说道。 “现在终于一朝醒悟,已经心里暗自发誓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既要自证,也要证明给别人看到。” “你能改过自新,有志向,这自然是最好,”平北王妃钟氏作为慈母,免不了苦口婆心,谆谆教诲。 “我们为人父母的,盼子成龙,盼女成凤,也为你感到极为欣慰和高兴,更还有为你感到骄傲。” “可是你要证明自己也要量力而行,千万不可好高骛远啊!” “你知道你昨天偷偷跑出城上战场,单枪匹马对阵敌军主帅托诺有多莽撞和危险,这与自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战场上刀枪无眼,出生入死,随时有性命之忧啊!” “虽然让你瞎猫撞死耗子,侥幸胜了那托诺,并将他击杀,可要是反过你遭他擒获,或者 被他击杀呢?” 赵延希神情肃然,郑重道:“母亲,我现在这不是好好儿的吗?你不用为我这么操心,孩儿已经长大了,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四儿啊,这只是侥幸而已!”平北王妃钟氏依然满面忧虑之色,语重心长。 “你太鲁莽了,你这无法无天大胆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掉,这也正是让我和你爹爹最担心的。” “要是你万一有个好歹,可知道那会令我们多么的悲痛欲绝,我们这个家庭又将陷入怎样的无边黑暗地狱之中,那可是整个天都轰然崩塌了!” “所以,下不为例,初生牛犊不畏虎也好歹有个止境!” “年轻人嘛,还不狂一把,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赵延希仍不服气的反驳道。 “一个人勇武和轻狂也要有个适度,可不是一味的只顾打打杀杀的莽夫,还要多用脑子,善使兵法谋略。” 钟氏继续唠叨劝诫:“要不怎么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呢。” “让母亲担忧了,孩儿受教!”赵延希极怕钟氏再啰嗦,赶紧扔掉手里才刚咬了两口的烂羊肉,向钟氏抱拳拱手行礼道。 一向温婉的钟氏都忍不住大摇其头,多了几丝埋怨的嗔恼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没个正行,娘光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把为娘的好心告诫都当作耳边风。” “满老四,那你今日还执意要去军营与赫邈对战,一决高下吗?”赵天水仍旧饶有兴致的问道。 赵天水十七、八岁,完全遗传继承了其母的美貌,生得面若桃李,美艳不可方物。 “决定了的事情,自然不能反反复复,今天一定要去一战的!”赵延希坚定的点点头,回答得极为干脆。 “四弟,你真这么急着去战胜惕隐赫邈吗?”赵延密微微摇头问道。 “趁热打铁啊,正好一鼓作气!”赵延希中气十足道。 “省得再隔一段时间,冷场了,我只怕更难压服那群桀骜不逊的契丹人。” “哦,原来你是要趁着刚刚击杀了托诺,马上又去战胜赫邈,以使得这些契丹人对你口服心服?”赵天水惊问道。 “满佬四,就怕你实力不济,又临时起意这么仓促,战胜不了人家赫邈,反而在人家手里自取其辱。” 赵德钧还是有点对这个小儿子没有信心,也是好言劝告:“到时候,不是你压服那群契丹人,反而是脸面都丢光了,成了他们眼中的笑柄。” “如何取舍,你自己可要想好啰!” “我想好了,即使失败了也不丢人,”赵延希倒是想得开,心意已决。 “怕就怕连偿试失败的勇气都没有,永远退缩止步不前,这样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不过,这毕竟还是我们家的大事,一家人正替你商量着办,你也要多听取我们的意见和忠告啊。” 钟氏也是为了儿子好,说得极为中恳:“老四,你万不可一意孤行。” “老爹也是担心你这次真的失败了,以后你可就没有再向人家挑战的资格了,”赵德钧还是忍不住再次劝说。 第15章 直面银鞍契丹直部 “你将就此失去在契丹人心目中的分量和威望,契丹人再不会服从你。” 赵德钧说得非常中肯:“利弊权衡,最后你自己决定,老爹我也只能帮衬你到此为止了。” “没事,我还年轻,承受得起失败,大不了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赵延希大手一挥,自有一股魄力。 “哪个孩子不是一路跌跌撞撞,才最后学会走路的?” “如果尝试都不敢尝试,那将永远连最基本的走路都学不会,又有哪件事情真正是完全与生俱来的了。” “好,既然你决心这么大,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就这么决定吧。” 赵德钧不复多言,一锤定音:“朝食之后,我们父子前往军营。” 总算朝食已毕,趁着饭后休憩消食的时间,赵延希赶紧安排墨君和在赵德钧这边,随下人们一起进后厨用饭。 先让他填饱肚子,尔后好随赵延希一起同往城中军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赵德钧招呼上了二子赵延密和四子赵延希两个儿子,再带上一干牙兵亲卫。 同时墨君和却跟随在赵延希身侧,一起出了王府,赶来城中节度使府军营。 一时间,赵德钧在军营中立即集结大军。 整个卢龙节度使地方这么大,所有大军也并不都是驻扎在幽州,而是分散屯扎在整个辖区。 幽州城内驻军大概只有万余,除了3000银鞍契丹直,其余皆为重甲长枪步兵和弓兵。 一万大军在集结号声中,分为骑、枪、弓三个方阵排列集结完毕。 赵德钧带领着两个儿子赵延密和赵延希显得意气风发,检阅了大军方阵一番。 旋即,就听赵德钧向全军训话宣布道:“我们军中健儿们都是好样的,昨日对战契丹铁骑,能够取得绝对优势的胜利,就足以说明实质性的问题。” “大家的战力真实不虚,有目共睹,这是非常值得表扬和嘉奖的。” “我卢龙节度使作为扼守中原门户的边镇,日常的主要任务和使命就是抵御契丹夷狄的南下袭扰剽掠入侵。” “一切都唯有依仗我们军队的战力,是我们操控在手里保证国家安全的命脉……” “威武!” “威武!” “我卢龙军威武霸气!” …… 所有的军中将士齐声高呼回应,声音回荡在整个幽州城内,久久不散。 “好了,大家先静一静,”赵德钧朝全场压了压手,再次开腔道。 “鉴于昨天大家出战抵御契丹大敌的优秀表现,人人都有赏赐,每人赏银五两。” 听闻人人都有赏银,顿时,全场那上万的士卒欢声雷动。 “今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等大家欢喜劲过了,慢慢冷场安静下来,赵德钧才最后又高声道。 “那就是本镇有心要将‘银鞍契丹直’这支军队的统辖和指挥权交由到我四子赵延希的手中。” “由他今后全权负责带领这支队伍,不知大家可否还有异议?” “王爷,不行,不行,我第一个不服,”在银鞍契丹直的队伍中立即就有人带头起哄。 “小王爷太过年轻,他如何能够让我们信服,拿什么来统御我们?” 随之而来的是纷纷进行反对,表示不服:“不服,不服,我们不服!” “小王爷年轻识浅,毫无军旅经验,至于个人武力值和指挥能力,我们一样也都看不到,更加无法信服。”作为银鞍契丹直统领的惕隐赫邈终于也冒出头来发话了。 “对于崇尚强者的我们来说,让他来当我们头儿,就好像叫我们都生吞了蟑螂一样,实在叫人憋屈难受。” “作为军人,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赵德钧也拿出来了自己作为大帅的威严。 “军人以无条件服从命令为天职,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无条件服从上级下达的命令。” “岂能还有讨价还价,挑三捡四的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以纪律严明著称,负有保家卫国,和民族兴亡使命的军队了。” “当敌人打过来,大军压境的时候,谁会给你选择的机会?谁又会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 “作为军人守土有责,面对敌人唯有全力以赴的堵上去,哪怕明知要为国流血牺牲,也根本毫无退路。” 惕隐赫邈继续争辩道:“大帅,话不是这么说,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军队的战力还要看好的将领率领……” “难道我赵大帅的儿子就不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好将?绝对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们自己想清楚,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赵德钧算是给银安契丹直这支队伍下达了最后通牒,同时给予他们略作思考和消化的缓冲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银鞍契丹直上至统领惕隐赫邈,下至寻常小卒,都在静静的缄默对抗赵德钧的新任命。 却又没有人敢随意开口出声当面反对,汗珠从他们额头上不断冒出,瞬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然而,赵延希却是始终带着一丝神秘地笑容,在欣赏着这个出奇沉闷的场面。 他也知道要先打击消磨一番他们心中的骄傲气焰也好,等一下提出与惕隐赫邈对决一战,也能更好压制住他的士气。 沉寂、压抑,作为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惕隐赫邈仿佛觉得自己地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脸色隐隐煞白。 赵延希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驻马在赵德钧身边,远远朝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惕隐赫邈招了招手。 道:“赫邈统领,我知道我年少又毫无建树,很难叫你们服气。” “尤其是你,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只当我唯依仗我这老爹的势,如今竟生生的要欺压到你们的头上,是不是?” “呃这……”惕隐赫邈乍然闻赵延希之言,一阵语促,尽在不言之中。 “嗯哼!”银鞍契丹直中一众兵士们如凶神恶煞一般冲赵延希横眉怒怼,鼻腔里齐齐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 长叹一声,赵延希打马而出,奔驰来到银鞍契丹直的队列前。 惕隐赫邈心中一沉,颇为不善地指了指来到面前的赵延希:“小王爷,你……” “赫邈统领!”赵延希也不在意惕隐赫邈的失礼,依旧不紧不慢的招呼着他。 “在,小王爷!你有何吩咐?”惕隐赫邈虽然心中对这赵延希极不服气,却也只得连忙上前,恭谨行礼。 毕竟揣人家这碗饭,受人家节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内心再不服,此时当面,也至少要装得面子上顺从。 哪怕阳奉阴违,暗地里再去反抗捣鬼。 “我知道你们都是最勇武的契丹好汉,崇尚武力,崇拜强者,其实我也是打心底里钦佩你们的。” 赵延希当场向惕隐赫貌和众军道:“我也想要以力服众,以德服人,让你们都心服口服的遵从我!” 第16章 舍命对决放马冲撞 “否则,你们都倍感心里憋屈,虽然表面上顺从我,但只怕暗地里就不好说。” 赵延希慢条斯理,心平气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吧,我也不想逼迫你们,为难你们,做下这等无哩头,让你们憎厌的恶事……” “这……”惕隐赫邈迟疑了一下。 他还以为赵延希已经良心发现,打退堂鼓,自己要坚辞不受他们“银鞍契丹直”的新统帅之位。 因此也假意回应道:“小王爷,恕在下直言,其实你当上我们‘银鞍契丹直’的新统帅也挺好,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整得现在这样令你左右为难,骑虎难下,好像是我们一致都在给你下马威,竭力反对你一样,这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好说,好说,我并无半丝抱怨之意,知道服众必须得靠自身实力才行。” 赵延希冷笑起来,呼的一声,右手抬起时,将马槊已经高举过头顶,气势如虹:“赫邈统领,不若我们当众就来现场单打独斗一场。” “如若我胜你了,那我就做你们这支‘银鞍契丹直’的新统帅。” “如果我胜不了你,那我自认倒霉,从此以后再不提此事,省得惹你们心烦。” “我们各自全凭本事,如何?” 赵延希的话使得惕隐赫邈和他身后整个“银鞍契丹直”队伍里的众人,纷纷神色一变。 “看来小王爷你还是不死心,不愿轻言放弃,非得要与我争斗上一场啰!”而那契丹大汉惕隐赫邈则是双眼一缩,更是显露出满面不善。 咣哐一声,惕隐赫邈手中早提起了一根狼牙棒,一头打马而出。 那狼牙棒内更是隐隐传出阵阵野兽咆哮声,显见是一件大凶兵器。 “小王爷,刀兵无眼,未将就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你,到时候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惕隐赫邈似并不将赵延希放在眼里,很有些嚣张的道。 “无妨,你尽管放马过来,”练兵场上,赵延希纵马拉开与惕隐赫邈的距离,双方遥遥对峙。 赵延希不甘示弱道:“我们各凭实力而战,要是真伤在你手里,那也是我自身功夫不济,咎由自取,怨不得你来。” 场外的赵德钧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满佬四,你真的非得与赫邈一战吗?这可不是儿戏,真刀真枪的,难免要失手伤到……” 赵延希略无在意道:“身为上阵撕杀的武将,哪有不受伤的道理,不过,我哪又有那么金贵,别这么大惊小怪!” “赫邈,你下手注意一点,要及时收手,别伤得吾儿太重,否则,我唯你是问!”赵德钧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又威胁叮嘱了惕隐赫邈一番。 惕隐赫邈早憋了一肚子闷气,也不知道将赵德钧的话有没有听进去。 “小王爷!”不过他话语之间手握狼牙棒,早已经打马猛地朝赵延希的方向冲去。 赵德钧最宠这个小儿子,见此,顿时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就要纵马冲上去制止时。 他身边二儿子赵延密满脸讥笑,立刻出手阻拦拉住了。 就在惕隐赫邈话音刚落,打马冲出去的瞬间,赵延希哪甘示弱落后,也随之大吼一声,手握马槊迎了上去。 “赫邈统领,上场刀枪无眼,你无须留手,只管放马过来,咱们公平一战,我都接着就是!” 赵延希虽然上阵经验不是十分熟练,但还是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 同时,体内大星位的内功修为顿时爆发,拼了全部修为,将体内内力全部灌注握住马槊的双手。 马槊嗡的一声,锋刃上爆发出了一股逼人的寒芒,纵马直奔惕隐赫邈。 这番速度之快,气势之强,使得旁观的赵德钧、赵延密和墨君和,以及所有军兵们……全部都大吃一惊,心同时悬到了嗓子眼。 更让他们倒吸口凉气的是赵延希全身都有一股气场外散,笼罩四周,似乎实 质性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惕隐赫邈还没等冲近过来,就先被赵延希的气势、气场所夺,吓了一跳。 如今的赵延希,便是在最熟悉他的赵德钧和赵延密眼里,也跟原来几乎完全不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再不是昔日吴下阿蒙,让他们几疑眼前人的真实性,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隔阂与陌生感。 紧接着,惕隐赫邈双眼猛地睁大,眼光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恐。 他看到赵延希高举马槊策马冲来的速度之快,几乎是如一阵狂风般呼啸而至。 尤其是那举槊冲刺的气势,让他内心一股寒意直透脑门,顿时骇然,头皮发麻。 砰的一声,赵延希的马槊直接就撞击在了惕隐赫邈的狼牙棒上。 惕隐赫邈握住狼牙棒的右手猛地一颤,虎口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崩裂,不禁令他内心狂跳,大惊失色。 他小觑了赵延希上阵的果敢,与劲道之强横,甫一接战,试探出赵延希的实力,也不得不满脸凝重的重视和小心应付起来。 而赵延希得势不饶人,一时出乎惕隐赫邈意外的占据先机,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身上来。 没有半点停顿,战马猛地冲阵,直奔惕隐赫邈,要进行实力碾压对撞,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歇斯底里拼命。 赵延希充满决绝,不成功则成仁的意味,哪怕拼却了座下战马也在所不惜,就似是与惕隐赫邈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这股凶狠之势让惜生略有畏缩的惕隐赫邈顿时吓得魂飞天外,用出了全部力气临场应变,快速闪躲才勉强避开与赵延希的两马迎面撞击。 总算险之又险,刀尖上舞蹈一般的千钧一发之际擦肩错身而过。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凶悍,不要命了?”惕隐赫邈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右臂鲜血飞溅,面色苍白的急速撤退,心有余悸拉开与赵延希的距离。 “你不怕死,可惜老子还顾忌在王爷面前伤了你性命呢,真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惕隐赫邈气势一弱,就变得极为被动起来。 甚至一个不留神,闪避不及之际,居然误伤了右臂,这下战力可又打了折扣。 “满佬四,你和赫邈好好切磋就好好切磋,要发什么狠,直接拼却性命啊?” 一旁场地边旁观的赵德钧也是内心大急,一副见鬼了的惊恐神情,高声呼喝赵延希道:“搞得好像生死大仇一样,就不能正常一点,点到为止吗?” 第17章 出其不意虚虚实实 看向赵延希时,赵延希恍若充耳未闻,一门心思都在全力对决惕隐赫邈上,这令赵德钧满脸深深的无奈忧虑之情。 他担心二者有失,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小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哪个有所闪失都不是他的本愿。 而正在此刻决斗中的惕隐赫邈又是另外的一番心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 仅仅是一夜之间,这赵延希居然像彻底和平时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狂野,战斗力惊人。 这与他原本的日常认知发生了彻底反转,一时让他无法接受,如同噩梦。 莫说是他在这里骇然,此刻赵延密以及全场上万的全体军卒们,全部都倒吸口凉气,看向赵延希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凝重。 “什么时候起,四弟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战力,竟然能当场力克契丹猛士惕隐赫邈,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赵延密深吸口气,看向自己四弟时目光中隐隐显露出震撼和忌惮。 他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墨君和了,他看向赵延希时,神色也同样充满震惊。 他刚和赵延希对练过来,对赵延希的战力最是了解。 只是与他先时对战训练相比,此刻的赵延希修为进境又一泻千里,膨胀了一大圈。 已达一种举重若轻的新高度,他都说不好自己现在能不能完全绝对克制住赵延希。 这家伙有点让人看不透,进步实在太快速了。 就连赵延希自己,也被自己此时的视死如归悍勇和攻击威力震动不小。 他迅速掉转马头,望向了因忌惮自己而远远退避的惕隐赫邈。 立刻仰天大笑起来:“赫邈,放马过来啊,你在瞻前顾后什么?” 此时,惕隐赫邈更加感觉极为憋屈,一脸凶悍。 他原本就颇为彪悍,在契丹人中也是少有的勇士,否则也不可能由他担任银鞍契丹直的统领了。 尤其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征战,也很有打斗经验。 现在与赵延希对战是颇为顾忌,束手束脚,放不开。 而没想到对方却与他恰恰相反,根本无所顾忌的要找他拼命,所以才令他一下之间骤然吃了大亏。 又听赵延希还在冲他得意叫嚣,心中一怒,猛地催马又急冲向赵延希,手中狼牙棒抡成了风车般。 这回他可顾不上留情面了,也没顾忌赵德钧还在一旁观战。 他明知自己以势大力沉,刚猛勇武著称,是以打定主意与赵延希刚硬也要扳回一城。 惕隐赫邈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名宿老将,纵马来得极快,一个冲刺就到了赵延希身前,一狼牙棒直朝赵延希肩上打去。 众银鞍契丹直的军士们还道赵延希要糟,却见赵延希面带冷笑,似乎一点不怕。 赵延希也是欺惕隐赫邈仍心有所虑,畏首畏尾,又被自己一击重创了臂膀,早就气势已衰,处于了被动局面。 而自己一击得手气势正盛,哪管他的冲击,只听“嚓”的一声,赵延希拿马槊直接硬撼了上去。 赵延希原本也可以采用策略,先避开惕隐赫邈全力一击,力拼锋芒的,避实就虚,慢慢与之周旋。 因为惕隐赫邈本身就是个契丹猛汉,一看就是直来直去的硬刚之士。 而大多半的契丹人都与之类似,为了服众,赵延希自然也只能以力拼力。 用力压服惕隐赫邈,让他们全体都信服了,省得让他们说自己是以诡计取巧。 随后便是砰地一声巨响,两人座下两匹战马猛烈对撞在一起,各自发出一声高亢的凄厉惊嘶。 最后双双倒地,口吐白沫不起,眼见两马就此报销了。 由此可见赵延希的凶悍狠恶,上阵对决全然不要性命的打法。 他这股狠辣劲也让旁观的不少军士都感到了内心一股颤栗,止不住的牙酸。 两人战马对撞到一起同归于尽,各自早早跃下马背, 立地各持武器继续步战。 惕隐赫邈毁了坐骑心内更是惊惧不已,又肉疼无比。 这可是他当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并使老了的心爱战马,平时都是倍加照料爱护。 没想到今日碰到赵延希这个丧门星,一下毁了爱驹,只觉得不偿失,内心又悔又秃丧。 赵延希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彻底打乱了自己既有固定的对敌思路模式。 “四弟真是够凶狠的,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令二哥我是望尘莫及。”赵延密一脸惊讶的冲身前赵德钧道。 赵德钧立即接话道:“这么鲁莽冲动,逞凶斗狠,在战场上实属不可取啊!” “倘若真叫他去上战场,那是直接冲阵在最面,亲冒矢石去送命,眼见是短命少福之相,令为父我是深深忧虑啊。” 赵延密听罢点点头,深然其说。 战场上可不是单凭凶狠勇猛就行,往往最凶猛的家伙冲锋在最前越死得早。 要知个人力量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何其渺小,就算躲得过人力冲击,也未必能躲得过流矢冷箭之伤。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枪林箭雨之中,越冲杀在前者越有可能成为敌人集中聚焦攻击的活靶子。 惕隐赫邈损失了爱马,心里悲苦,也是一时失去理智,杀红了眼。 他动如脱兔,疾窜上前,身形不定,左右几晃之后,突然一个跳跃,跃出近丈远。 双手高举狼牙棒瞬间就来到了赵延希面前,有如饿虎扑食。 夹带着跳跃的速度,有如奔雷一般,劈头盖脸就往赵延希脑袋上砸来。 幸好赵延希步战中脚下自带八卦游身步,慌忙侧身一避,身子往后一仰。 同时,手中马槊一招“扫槊上步寿延年,反刺提柳左右攻”出手。 他不但仓促间及时避开了惕隐赫邈的力拼,令对方又是一次意外的始料不及。 更刁钻毒辣的是,他手中马槊在身体避让中直接撩向了对方的胸腹之间,这分明是一招避实击虚。 “啊!” 马槊带起一片血光在惕隐赫邈的胸口拉开一条口子,惕隐赫邈惨叫一声,把狼牙棒又劈头盖向赵延希门面砸来。 赵延希却再不与他硬接,往后退开,远远避去。 步战之际,赵延希居然还是取巧了,依仗自身步法身法的灵活,避开了对方的锋芒。 惕隐赫邈不依不饶,径起直追,一心欲要力劈对方于狼牙棒下。 “四弟也不全是鲁莽吗?你看他现在对战惕隐赫邈多聪明!”赵延密看得咂舌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四弟,除了凶狠之外,现在又这么狡猾,简直让人琢磨不透。 “开始连续两击拼命估计是为了逼对方弃马步战,四弟步战身法灵活,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这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之后,他一直都在避开对手的力战了,真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赵德钧立即满面欣慰道:“是我们都小瞧你这四弟了,没想到他是如此有勇有谋,机诈多变。” 第18章 战胜对手夺得帅位 “想来他能在昨天那样的战场上击杀托诺也决非偶然,必是抓住了对方的心理,料敌先机。” 赵德钧也若有所思的感慨道:“一定又针对敌方使用了某种极为阴险的诡计,叫对方阴沟里翻船。” 赵延密点点头,又摇头道:“作为军中主将一上去就拼命,只知道一味莽撞就够呛。” “况且个人武艺再好,上了战场,千刀万枪,箭如雨下,人力有穷时,又能有多大用处。” “打仗靠的就是头脑和阴险,现在我们军中,我看到了四弟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和帅才,彻底成长起来绝对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赵德钧嘿嘿一笑道:“没想到老二,你对你这四弟现在都有了这么高的评价,当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切!”赵延密嗤笑道,“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转头又看向场中。 只见那惕隐赫邈还在追击赵延希,赵延希被追得全场乱窜,东躲西逃,能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 终于,赵延希逃遁之际的速度突然一顿,身后的惕隐赫邈顿时抓住了机会,两个大步一跳,立即追了上来。 他突然一声暴喝,犹如凭空一记惊雷,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狼牙棒早已高举,就要冲赵延希头顶一举砸落。 这一砸实了,赵延希脑袋非得像烂西瓜一样,非被砸得稀巴烂不可。 正在众人心都悬起来,要到嗓子眼的时候。 却哪里知道,赵延希只是故意使个破绽让对手追击上来,并以为要得手。 而他如野驴狂飙般一个驴打滚,就从惕隐赫邈眼前消失,早已侧避开去。 “夜战八方魁星踏,虎踞龙盘万人敌。” 趁惕隐赫邈招式使老,来不及变招应对,赵延希早已从他侧旁使出一招地趟槊法——仰躺在他身侧地上一槊横扫他胸膛。 马槊是长兵器,一寸强一寸长,就算躺在地上使出来,那也是早已刃尖来到了惕隐赫邈胸前。 惕隐赫邈一时收势防守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立地竖起狼牙棒一挡。 当的一声大响,赵延希马槊擦着狼牙棒边刃,稍稍一缓,轰然扎在惕隐赫邈的胸膛上。 惕隐赫邈来不及应对,上身勉强向后一退,卸掉一点力度。 但却仍被马槊扎透了胸膛,紧接着整个身体向后仰倒,口中连吐鲜血,倒地不起。 “赫邈统领,原来你这么弱啊,吃我一槊!”赵延希一击得手,终于已经奠定胜局,内心振奋。 又立刻精神抖擞,哈哈大笑时一个鲤鱼打挺,揣着马槊直奔惕隐赫邈而去。 惕隐赫邈眼见赵延希狼外婆一样的神情,向自己冲杀了过来,身体就哆嗦了一下。 他立刻恐惧,顾不得受伤行动不便,连滚带爬的就要逃走。 可还没等他屁滚尿流爬逃出几步,赵延希早已经从他身后窜了上来,抬起脚狠狠踹在他屁股上,将他一脚踹趴在地上。 “赫邈统领,服不服?”赵延希紧握拳头在趴倒地上的惕隐赫邈头上耀武扬威。 而旁观的全场军卒们都纷纷摇头,唏嘘不止。 惕隐赫邈本人此时也内心憋屈到了极致,他才不信眼前的少年,一昼夜之间竟变的如此强大。 尤其是那举重若轻的内力和槊法,没有个数年乃至更年深日久的造诣,根本都无法形成。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了不得的契丹勇士,又连年征战。 这么强的实战能力,却完败在这么一个性格卑劣无耻的十五、六岁少年身上,这脸今后真不知道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惕隐赫邈悲从心来,气恼上头,差点就当场昏死过去。 看到惕隐赫邈内心的屈辱,赵延希只得就此作罢,从地上站起身来,摆出一副高手寂寞的吊炸天样子,努力去掩饰心中激动兴奋之情。 不远处墨君和深深的看了赵延希一 眼,面色阴晴不定,最后一抱拳。 “小王爷大放异彩,居然实力如此强悍,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他当面恭维起来。 “墨兄,你我兄弟之间,你跟我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赵延希对墨君和展齿粲然一笑,然后直接走回到了赵德钧身旁。 此刻,大家亲眼所见赵延希赢了惕隐赫邈,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实力,也更多的是对他的服气。 “你小子,行啊,还真叫你战胜了赫邈!”赵德钧一拍赵延希的肩膀,又是欣慰又是宠溺。 “那是,我拼起命来,连自己都害怕。”赵延希得意的抬起头,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惹得赵德钧、赵延密等人再次大笑起来。 “我看你这拼命也只是作为吓唬人的虚招居多,虚晃一枪,把人唬住之后,就全部都是损招了!” 赵延密轻轻摇头道:“刚开始我和父王都还真的被你吓到了,唉!” “赵大王,如何?我已经战胜了银鞍契丹直的统领赫邈,应该可以服众了吧?” 赵延希随后冲赵德钧意气风发道:“你可要说话算话,将这支队伍从今以后交由我绝对的统辖和指挥!” “大帅!”这时候,惕隐赫邈也重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面带羞愧的向赵德钧抱拳施礼。 赵德钧望着满脸怅然之色的惕隐赫邈,笑问道:“赫邈统领,今次败于吾儿之手,可输得心服口服?” 他颇有深意的继续说道:“我有意将你们这支银鞍契丹直交由他统帅节制,却又看他实在有些太年少,不太让人放心。” “禀大帅,我是契丹勇士,血性男儿,言而有信,愿赌服输。”惕隐赫邈最后终于驯服道。 “以后我愿奉小王爷为我们银鞍契丹直的统领,我当他手里副将就是!” “赫邈统领,这还差不多嘛,只要你愿意服从我的统御和指挥,那么其它一切都好说。” 赵延希走近惕隐赫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亲近和鼓励:“这也是我从现在开始刚入军旅,担任的第一份官职,也算是开了个好兆头,感觉还不错。” “好,满佬四,终于让你如愿以偿了,今后好好干,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赵德钧总算最后说道:“今天大军集合就到此为止,你们各部有什么安排请自便。” 感觉他好像乏了,有点精神不济,遂掉转马头,早早独自一人打马离开校场,一路奔回王府歇息去了。 第19章 培养亲兵军训之法 “赫邈统领,今天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赵延希带领墨君和与银鞍契丹直这支军旅开始打成一片,此时又向惕隐赫邈深表歉意。 “无妨,兵者诡道也,上阵厮杀本就血腥残酷,凶险无比,为求胜利之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能击败敌人就是本事。” 惕隐赫邈心悦诚服爽朗道:“我无话可说,我们契丹人向来崇拜和敬服强者。” “只要你顺服于我,今后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再次表示抱歉,刚刚为了勉强能战胜你,我使出浑身数解,并毁了你的心爱坐骑。”赵延希信誓旦旦地安抚道。 “我在此郑重承诺,以后一定赔偿你一匹更要好得多的绝世宝马神驹,决计不会让你失望。” “还是小王爷爽快,我服!”惕隐赫邈干脆果断向赵延希竖起个大拇指,一脸粗豪之态。 “赫邈统领,不若将你整支银鞍契丹直拉出来,”墨君和看到赵延希暗中朝他使眼色,立即出面朗声道。 “我们一起上场耍几圈,或比试骑射箭术,或捉对厮杀,互相切磋比试,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延希也是要尽快驯服接手这支部队,所以急于与他们打成一片,先建立起来牢靠从属关系感情。 “正好,今天迎接新主将上位,”惕隐赫邈一拍即合。 “就让大家在小王爷面前都好好表现一番,以便得到小王爷你的赏识和提携。” 五代战乱频繁,现有军队的编制就是上阵时候的战斗编制。 100人为1个“都”,都有“都头”; 5都组编为1个“营”(500人),营有“指挥”; 5营即组编为1个“军”(2500人),军有“都指挥使”或“都虞候”,或直接称“军主”; 10个军编为1“厢”(25000人上下,从战斗中的左、右两翼发展而来),厢有“都指挥使”,或直接称“厢主”; 左、右两厢编成一个战略方向的总兵力,一般大约为50000人上下,由皇帝派出的节度使统帅。 节度使仍是各藩镇的最高军事统帅,在节度使之下,还设置有节度副使、都虞候、都教训使、马步军都指挥使,以及主管牙军的牙内都指挥使。 其中马步军都指挥使的权势很大,是协助节度使掌管本道军队的重要军事长官。 其实3000银鞍契丹直的主将,差不多可以称呼为都指挥使或军主,并不叫统领。 当然叫统领是为了称呼方便直观,也并没有什么毛病。 当下,将3000银鞍契丹直拆分为6个“营”,让他们互相厮杀训练。 而赵延希和墨君和则与惕隐赫邈等众将领们一起互相切磋较艺,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赵延希手下这个跟班亲信墨君和才是真正的悍将。 在赵延希的极力怂恿之下,惕隐赫邈又与墨君和直接对战比试了一番。 根本毫无悬念,墨君和轻松完胜了惕隐赫邈。 惕隐赫邈与现在赵延希是差不多层次的战力水平,而与墨君和相比,就差远了,墨君和的内功值保守估计至少都在“界位”境界等级之上。 在墨君和的绝对实力碾压面前,惕隐赫邈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这也令3000银鞍契丹直对赵延希更加信服,赵延希统帅指挥他们也将更加得心应手。 接下来,赵延希和墨君和除了闲暇时自我修炼,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与3000银鞍契丹直泡在一起。 一面督促他们训练,一面互相切磋进步。 而且将他自己手底下的近四、五十名小厮全部拉来了军营,又从其它各支营伍筛选抽调来了四、五十名精锐,总算又组成了一个“都”。 作为正规军队编制,由墨君和负责统领,开始天天对他们进行最严格的统一训练。 赵延希 手拿一米余长的短木棍,和墨君和一起,在校场上集合手下的一百亲兵开始整训。 “今日我亲自发号施令,全体都有,立即整队。” “由左至右,一百人按高矮顺序,排列十队,全体向排头兵看齐!” “间距伸长一臂距离,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阵型严整!” “动作利索点,你还在左右乱看,看什么看……” …… 赵延希命令一一发布出来,看到有痴痴呆呆,或左顾右盼耽搁的,立即一棍子死命抽上去,打得一些人跳起脚来哇哇大叫。 眼看一百人初次在校场上排队,队列歪歪扭扭,乱糟糟的,赵延希又冲全场吼道:“全体一起喊口号,向左对齐!” 一百人立即跟着一起嘶吼道:“是,将军,向左对齐。” 赵延希临时成了一百人的新兵训教长官,拿着根木棍作为惩罚的教棒,满意的看着眼前集合的一百人队伍。 他现在是把前世军队新兵整训的那套程序流程套用了出来,这种队列训练虽不能提高个人能力,但对形成军队纪律性和服从性无疑是最为有效的。 后世的军队正规操典,那就是打造士兵的标准化流水线,现在正好拿来用。 赵延希大吼:“全体立正,向左看齐。” 一百人高矮排列整齐,站得笔直,等着赵延希开始队列训练。 “今日开始,天亮就要起床,先练列队,后练体能,每人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仰卧起坐,另外还有五公里拉练跑。” 赵延希发布命令道:“还有晚上临睡前,再来一次。” “啊,这么辛苦……” “哎哟!” 队列里刚刚有人发出埋怨,赵延希一棍子就恶狠狠抽了过去。 看着面前一百人冷冷道:“以后训练时我没说发言,谁也不许说话,发言时也要先举手。” 一百人从未见过赵延希这副要吃人的凶恶模样,看他前后像彻底换了一个人,此时如此认真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玩笑。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再不敢有任何玩闹的心思,一个个站得笔直,眼神畏缩的看着他。 “现在开始喊号子,由我亲自带头,全体都有,一百人一起喊。” “一二、左右!” “一二、左右!” “先出左,后出右!” “先出左,后出右!” “左手右脚,右手左脚!” “左手右脚,右手左脚!” …… 一百人跟着一起喊,刚开始跟着赵延希在队列前的示范一起踢正步。 不少人手脚出错,不过好在他们以前都被集中一起整训过,还算有点基础。 “起步走,一二,一二……立定。” 一走动起来,很快整个队列就开始混乱了。 有的特别混乱的典型,呼一声,赵延希手中木棍破空而来,啪的一声抽打在这些人的身体上。 “啪!” “哎呀!” “肃静。” “啪!” “哎呀!” “都给老子肃静,谁都不许叫!” …… “踏步摆手是怎么做的?出左脚摆右手,出右脚摆左手……” “立定又是怎么做的?听口号后,迈左脚,右脚靠左脚停。” …… 第20章 主持大比筛选强者 赵延希这新式的整队走步之法,一遍遍地教导着眼前的一百号人。 不久就开始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 “齐步走,一二,一二……立定。” 在赵延希严刑峻法之下,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全神贯注…… “好,果然都有进步,进步很快,不错!” “齐步走,一二,一二……立定。” “啪!” “哎哟!” “给老子闭嘴。” “啪。” “哎呀!” “闭嘴,不许叫!” …… “按口号再来!” 一轮轮下来,一百来号人,反应慢,接受能力差,又或者不太规矩的,几乎都挨了毒打。 等他们手上、身上都有了好几道鲜红的抽痕,终于长了记性,军姿效果越来越好了。 “下面十队人各自练习,先由排头兵喊口号,然后依次来,看哪一队做得最好,做得最好的一队可以优先获得休息的机会!” 赵延希忙碌了大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只得让他们自行练习。 墨君和看到这里,私下对赵延希问道:“这样是不是太严酷了点,他们原来还只是你的跟班小厮们,现在就要进行这种强化训练,难免他们要挺不住。” “上战场厮杀那才叫残酷,平时训练多流汗,上战场杀敌的时候才能少流血,这是对他们的性命负责!”赵延希白眼一翻道。 墨君和继续争辩:“那也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军人哪有那么多条件可讲,生死搏杀,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天职,”赵延希顿时化为了训练场上的暴君。 “一切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都必须给我不停的练,迅速给我练起来,一刻都不能松懈!” …… 看着一百人的十个小队越来越有模有样,赵延希微微点头。 不过随后就冲全场大吼道:“稍息,下面开始体能训练。” 全场大声答应:“是,开始体能训练。” 先做俯卧撑,赵延希要求做十组,每组二十。 有些人长期缺乏身体锻炼,做起来十分吃力,几个做下来,就已经开始坚持不了。 “一,二,三……十……” 大多数人满头大汗,双臂早已酸麻,虽是撑起上身,但下半身紧贴地面,再也起不来…… “啪!” “啪!” “啪!” …… 赵延希挥舞着短木棍,在人群里不断的抽打。 被打者立即痛得一个激灵,奋力地挺起下半身…… “十三!” “十四!” “十五!” …… “啪!” “啪!” “啪!” …… 无数人就这样挨着赵延希的胖揍,好不容易才稀稀拉拉做满第一组的二十个。 刚做完,他们就扑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各支军伍中抽调过来的精锐倒是稍好一点。 赵延希看到他们刚开始训练实在吃力,只得下令换做仰卧起坐。 趁着这空隙,赵延希招呼墨君和道:“墨兄,他们的日常训练监督还在拜托给你。” “拜托给我?”墨君和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正是,由你统领他们,一定要按我的办法,监督他们不停的高强度训练,绝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所谓慈不沾兵。” 赵延希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俯卧撑做不来后,就换做仰卧起坐,累了再换俯地登山跑,或者跑步拉练……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位,每一项训练都要足时足量,最后是队列训练,就按我现在教导的办法,做不好的你只管用木棍往死里打。” 墨君和摇头道:“小王爷,这些小兄弟多 半都是你原来的跟随小厮,哪遭过这个罪呀,这样练法是不是太辛苦,还是让我教他们点武功套路招数。” 赵延希点点头:“求之不得,当然前提是要把我的要求都先做到位才行。” “这样标准化的强化统一训练,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真的有效吗?”墨君和不禁质疑。 “这是教会他们令行禁止的组织纪律性和团队意识,好比一双筷子一下就折断了,要是十双筷子捆绑在一起呢,还能轻易折断吗?” “那,那……我就试试看吧。” “不是试试看,而是要绝对严苛的要求他们,等于在救他们的性命!” 赵延希果断杀伐道:“还是那句话,平时多流汗,上了残酷战场时才能少流血。” “小王爷既然如此说了,我照做便是。” 赵延希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中的木棍交给了墨君和,看着他指挥训练。 直到看到他挥棍不住抽打那些训练不力者,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约莫过有数日之后,赵延希又当众对3000银鞍契丹直宣布道:“为了给大家一个公平竞争,上位做将领的机会,我决定组织我们全军3000人来一次大比武。” “选出武力最强的几人来当副军主和指挥,原来实力不济的指挥,只能直接降做都头,今后在战斗中再按军功进行升赏。” 赵延希的主将,他的主意,自然无人胆敢出面反对。 虽然惕隐赫邈心中略微感觉不妥,但他只是赵延希手下的副将,却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也只得听取之。 赵延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培植自己的亲信,打压惕隐赫邈的亲信,架空惕隐赫邈,更好的牢牢统御这支部队。 他是主将,就算明知道这是一场权谋和阳谋,但是惕隐赫邈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彻底俯首认命。 在赵延希的主持下,墨君和和惕隐赫邈的全力协助下,终于军队内部大比拼决逐立即开始了。 只见一名都头一跃而起,跳上了中间擂台上,声若洪钟响彻全场道:“不才是一名普通都头,小名巴扎特,天生勇武。” “从军累功只能堪堪做得上一名都头,管个百十来人,我一直感觉被屈才了,心中久已不服。” “今天趁着小王爷给予我们这次公平竞争的机会,我第一个就想要来争一争这个全场第一,谁要不服,快来挑战。” 赵延希往台上一眼望去,才发现这巴扎特是名三十多岁的身材槐悟,膀大腰圆壮汉。 而且生着满脸络腮胡,显得极为粗犷神武。 又见他走向兵器架,随手挑选了一把马战长刀,然后径至台中站立静候。 “巴扎特,你一个小都头就敢目无余子,逞威风吗?”那名原本统辖巴扎特的指挥立即跳了出来,冲巴扎特一阵呼呼喝喝。 “这么多指挥大人都还没有发话呢,你想以下犯上,真以为自己无敌吗?” “这位指挥,你就不要恐吓下面的将士了,”赵延希立即冲他发话了。 “今天是本帅指定的全军公平竞争之战,谁只要觉得自己有实力被屈才了,都可以上台一战。” “输了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有平常心,输得起。” “而赢了一、二、三、四、五……名次的,本帅立马都升任副都指挥使和指挥,绝对真实公平有效,本帅不做妄语欺心之事。” 第21章 新任命和封赏制度 末了赵延希又指定那名指挥道:“好,这位指挥,你既然最先跳出来了,就你率先对巴扎特一战吧,看你这指挥是不是浪得虚名,是不是能够服众胜任此职?” 这名指挥倒也不是软蛋,他身材非常敦实,手握两柄大板斧,就哇哇嗷叫着冲向了台上的巴扎特。 咣! 巴扎特不甘示弱,一刀就劈向了冲向自己的来者,刚好被对方的双斧架住,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 那名指挥身影一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明显气力不济,有些虚胖。 巴扎特立即纵身乘胜追击,一招力劈华山,向着对手脑门上当头劈落。 又是哐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名指挥再次变身避闪不及。 只得高举双斧过头,招架抵挡住巴扎特劈落的大刀。 “噗嗤!” 哪知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放了一个惊雷般的响屁,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 此时,这名指挥已经胀得满脸通红,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出了大糗。 他败了,败得很彻底,仅仅两招而已,看来他的真实身手水准还是太水了。 也或者当了个军官,平日生活优越了些,导致了日常缺乏进取锻炼,身手倒退了。 “下面哪一位指挥大人再来?我巴扎特全都接着就是!”巴扎特仍旧回到擂台中央,立刀柱地,静候挑战者。 “这巴扎特不赖呀,你这一举办大比选拔,倒还真选出一个宝来,”墨君和跟随在赵延希身边,认真的点头感慨道。 赵延希意味深长的道:“好戏还在后头,你慢慢看!” 这巴扎特实力极强,很快就很轻松的一一战败了另外五个指挥。 再没有人敢做出头鸟,来向他挑战,他当之无愧的很快获得了第一。 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的决逐。 这次的规则是直接先挑战六位指挥,能胜出的作为备选。 然后,所有备选再通过竞争,选出六位最强者。 通过两天工夫,终于选出来了3000银鞍契丹直兵中武力最强者巴扎特,赵延希提拔他当了和惕隐赫邈并列的副军主。 其余还有六位新指挥科铁、莫纳哲多、恩兹罗、赫托、诺尔沁、隆舍里,代替了原来的指挥。 原来的指挥都降做了都头,而不合格的都头只能充做什长了。 虽然降了职的那些个指挥和惕隐赫邈暗中都有所不满,但是新升上来的巴扎特等人却对赵延希感激涕零,从此死心塌地。 对他牢牢掌握统率整支部队却是极为有利的,赵延希自然对自己导演的这一出也是极为满意,乱世立足唯有依靠武力。 牢牢的掌握武装力量是根本,而不能让他们有趁机背叛自己的机会。 五代军阀割据,武将叛乱实在太频繁了,本身的军事编制制度就有问题。 赵延希看得很准,他想要通过努力,首先从自身开始,彻底改变这一局面。 没有通天手段和杀伐果断,哪来的资本乱世逐鹿和称雄。 “嗯,今后巴扎特、墨君和与惕隐赫邈并列副统领之职,而科铁、莫纳哲多、恩兹罗、赫托、诺尔沁、隆舍里升任为正式指挥。” 赵延希现场正式任命和训话:“大家都尽心用命,团结成铁板一块,遇有战事时,努力建功立业。” “本帅一定赏罚分明,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谁,遗漏谁,这一点本帅可以绝对保证,还请你们不要有所顾虑。” 3000银鞍契丹直的将士们欢声雷动,赵延希的新任命和新封赏制度算是给他们注入了一股新活力,调动了他们日常训练的积极性。 另一边,契丹公主耶律奥姑率领的契丹骑兵进入后唐境内,摆脱幽州地界,直赴定州意图增援王都。 结果,很快又被王晏球击溃,他们残部又重新逃返幽州地界, 妄图又过居庸关窜逃回北方契丹国内。 这一军事情报,很快被卢龙节度使的斥侯们探知分明,很快上报赵德钧。 赵德钧于是召集所有将领于节度使府之中,正要差遣任命,准备围堵截击逃跑至幽州地界的契丹败军。 他当众道:“上次契丹大军在我幽州借道时,我们之所以狙击过半而突然放水,让他们脱身赶去定州,是因为我们深知穷寇勿迫的道理。” “这样做的好处,一方面我们的军队得到了充分的实战磨炼。” “另一方面我们放过垂死挣扎拼命的穷寇,有利于保全自身,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再一方面,也给围攻定州的朝廷大军增加一点麻烦和压力,否则契丹骑兵全部被我们干掉了,他们有多无敌寂寞。” “现在,果然这支契丹骑兵部队又被征讨定州王都的王宴球大军击溃,他们残余又已经逃返至我们幽州境内,又要从我们幽州借道,惶惶如丧家之犬复窜出居庸关,逃返他们北方契丹国境去。” “本帅的意思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们活捉了契丹公主耶律奥姑和契丹将领们献俘于朝廷,可以获得巨大的战功,得到巨大的奖赏,此次大功唾手何得。” 说到最后,赵德钧坐在高高的帅位上略微停顿,抬头扫视了殿中所有在场的武将,包括被他新任命为3000银鞍契丹直统帅的小儿子赵延希。 这才不紧不慢的接着开口询问道:“不知这次你们谁愿意率军出战,替本帅分忧,擒拿回来溃逃的契丹公主和契丹将士们?” “我愿意前往,闻斥侯回报,他们只剩余不到二千人的残部,末将一定将他们全部活捉而回!”牙将武从谏首先第一个冒出头自告奋勇。 赵延希也立即出列自请,跃跃欲试道:“我也愿往,一定不会令父帅失望,定要将他们悉数擒获,绝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好,我儿果然年少英雄,”赵德钧面上一喜,忍不住赞叹一声自己的小儿子,随即果断命令道。 “有你的三千银鞍契丹直,再加上武从谏的二千五百长枪步兵,总计兵力五千五,是溃逃敌人兵力的近三倍。” “再加上以逸待劳,满状态出征,足够完成对他们败逃疲师的围堵包剿,你们二部马上领兵出城吧,本帅静候你们的捷报!” 第22章 初战率军狙击溃敌 “是!”赵延希与武从谏二人顿首领命。 又相视对望,微微颔首,心照不喧的快步而出。 军情紧急,赵延希先什么都顾不及,直接赶回3000银鞍契丹直的营部,迅速召集墨君和、惕隐赫邈和巴扎特,马上吹响了集结大军的号角。 “勇士们,我们捡战功的机会来了,”赵延希大军集合完毕,人皆上马整装,立即当场做战前动员。 “为什么说捡呢?是因为早几天前,就已被我们打败,并击杀了他们主帅托诺的那支契丹骑兵,在摆脱我们狙击,赶赴定州时,又中了围剿定州叛军的朝廷大军袭击,很快彻底战败溃逃。” “据探马来报,现在他们残兵败将已不足两千,在逃返回程途中又要经过我们幽州,正是我们棒打落水狗,截阻和追击他们的最好时机。” “这对我们来说就不过是玩儿似的,活捉或击杀他们,我们就可以收获巨大的战功。” “日后到京师献俘报功,我们都是大功臣,朝廷的封赏一样是少不了的。” “这也是我从父帅那里请战,为大家争取来的立功大好机会,希望大家好好把握,一鼓作气,将敌人全部一举拿下!” …… “一战而下,杀敌立功!” “一战而下,杀敌立功!” 三千银鞍契丹直骑马集结,在赵延希的动员下卖力鼓噪。 赵延希举槊一挥,与墨君和、惕隐赫邈和巴扎特一起率领这3000骑兵大军冲出了城,打马直扑城南官道,堵截狙击逃来幽州方向的契丹溃兵。 同时,军中的斥侯队侦骑立即离开大部队,四面而出,伏路伺机探查敌踪。 策马冲出南城门,赵延希忍不住转首回望身后的幽州城,这座城池显得格外的巍峨雄峙,这无疑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大本营。 幽州向来就是中原王朝在东北方向的重镇,出于军事需要,可谓是城高墙厚。 而厚的程度,大体上城墙底部宽达四丈(十二米),顶部宽度也在三丈左右。 而且在顶部还有一个小斜面,若用云梯攻城的话,就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这样的坚城是很难攻破的,向来是阻挡北方鞑子入侵中原王朝的坚实门户。 从地理上讲,所谓的“幽州”之地,可谓是依山傍海,易守难攻。 其北面以燕山山脉和蒙古草原隔绝开来,西面毗邻太行山,东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只有南面一面,和华北平原紧密相连,是一马平川。 这种三面割据而一面交通的地理环境,使得幽州的地方势力平时的防御压力较小。 反而可以在战时随时南下进攻,而平时也利于吸收中央自南向北输送的物资。 “幽州真是一块蓄势争霸的好地盘啊,可以说,一旦占据了此地,向南扩展到中原和山东就会变得非常容易。”这乱世之中,赵延希也在无时不刻为自己的处境和退路盘算着想。 “而且如此地理位置和地势,再加上坚城,防御北方的契丹也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态势,极其的易守难攻,只要不自动放弃,契丹骑兵长途奔袭,怎么可能攻得下来?” “这样一来,整个中国最重要的核心区——华北平原,就会被全面的掌控,就可以在整个天下的竞争中占据极大的优势。” 幽州城南面地势相较平坦,官道两边丘陵荒郊,树林茂密,赵延希率领三千契丹银鞍直正在官道上奔驰前进。 过不久,在前方就遭遇到了向此逃来的,契丹公主耶丽奥姑收拢并率领的二千余契丹败逃溃兵。 赵延希向身后挥手一招,三千银鞍契丹直立即摆开阵势,拦截于道,双方远远对峙,彻底堵住了对面契丹溃兵的归路。 “小子,又是你,你究竟是人是鬼?”耶丽奥姑神色慌乱而凝重,死死盯着赵延希,一副见到了鬼的模样。 “耶丽 奥姑,你大胆!”惕隐赫邈得势不饶人,冲契丹公主一声暴喝。 “如今身陷我中原腹地绝境,又受我军堵截,还敢对我们统领出言不逊!” “欸,赫邈,先礼后兵,我们有话好好说!”赵延希抬手假意制止了惕隐赫邈。 他其实依然满面得色,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奥姑公主,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令我没想到,上次我们过来时受到你们幽州长枪步兵狙击,你不是引爆自身背负的炸药和我们大帅托诺同归于尽了吗?” 耶丽奥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脱口问道:“那明明是我亲眼所见,我们大帅托诺也是这般死得不明不白,你怎么阴魂不散,又复活了还是怎地?” 耶丽奥姑势穷力孤,深入敌境腹地,此时又受来势汹汹的敌人截道,内心紧张慌急间,额头上不断的沁出汗珠。 午后的太阳折射着她的眼睛,使她双目有些迷离,抬手额头上方,挡住太阳反光后,打量了一番对面三千银鞍契丹直的军阵,看起来十分严整。 都是战马重甲,腰挂弓弩,高举着枪戟刀矛……各式明晃晃的兵刃不一,耀武扬武。 军阵催马缓缓向前逼进,阵型随着地面的起伏呈现出不同的曲线。 讽刺的是,这一队骑兵同样也都是面孔装扮几乎相近的契丹人组成,现在却是战场遭遇的死敌。 “那是因为我们小王爷在战场上使用了个障眼法,只是坑了你们那傻不拉叽的契丹匹夫莽汉大帅托诺而己,这就是我们小王爷的高明之处。” 墨君和也接了话,咄咄逼人道:“识相的,你们都乖乖的下马弃刃投降,或还可保全一命。” 耶律奥姑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墨君和,犹在做最后困兽犹斗的打算。 她眯起眼呼叫一声,所率的二千余骑兵顿时阵容肃整,所有人同时抽出弓箭,呈弧形逼向对面的敌人。 先用弓箭远攻,甚至是游骑骚扰,动摇敌军阵型,之后就是近距离接战,互相兵刃相斗。 赵延希的3000银鞍契丹直军中一声金鼓声响,全军齐呼一声,赵延希一招手中长槊,挥兵加速向对面的敌人奔去。 尤其黑君和和巴扎特两骑一马当先,高举兵刃首先冲阵。 嗖的一声,敌方的弓箭迎面射来。 当! 墨君和挥枪就将箭矢挑拔在地,等接二连三的箭矢射来,他铁抢挥舞,泼水不进。 将箭支全部阻挡在身前,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都跌下马前,落满一地。 巴扎特却左手持盾顶在身前,为求当选副统帅后,在赵延希面前的初战表现,一骑当先,冒着箭雨,悍勇往敌阵狂冲而去。 第23章 敌军凶悍拼死抵抗 很快嘭一声巨响,接着一阵盾裂骨断的恐怖声音从前方传来。 巴扎特已经一头冲撞上了对方最前面迎上来的一名敌人,紧接着他巨大的冲击力,凶悍地将那名敌人直接从马背上撞飞出去,倒撞进身后的骑兵同伴人群中。 周围一片惊慌,耶律奥姑头顶一阵阵发麻。 敌人已经果断冲击战阵,契丹溃兵们立即随手弃了弓弦,纷纷抽出了兵刃。 耶律奥姑赶紧转头看向冲撞过来的敌人处,只见被同伴倒撞下马的那名骑兵脸上青筋暴起,捂着脖子发出嘶哑的荷荷怪声。 她定神一看,终于看清他颈子上触目惊心的斜嵌着一块盾牌碎片,已经深深的切割进去,鲜红的血水顺着碎片的边缘嘀嗒流淌不止。 而首当其冲,被撞实摔飞出去的先前那名骑兵,胸膛塌陷,侧口中不断的喷出鲜血,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块。 他仰面躺在地上,一时还没有死,眼睛不停的眨动着。 周围的契丹溃兵惊恐的看着当先举盾催马冲撞过来的这个敌将,如临大敌,无不为之胆寒,军心已经大大动摇。 原本这群敌人就是溃逃而来,士气低落,现在又遇到了这般杀神般的强横敌将,更是纷纷心头焦虑又慌乱。 舍利荝剌呆滞的眼神慢慢凝聚,再次变为饿狼般的凶狠。 他猛地举起斧头怒喝一声,凶狠的眼神环视着周身自己的手下:“孩儿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想活命的就跟着老子一起冲,杀条血路出去!” 他顿了一顿,声嘶力竭的又怒吼道:“大家一起全力剁了这名敌将,给你们的袍泽战友们报仇,如果还能逃得回去,我一定为你们向大汗请功。” “杀光南蛮子!”无路可走的契丹溃军爆发出了他们的野蛮本性,大声怒喝着,在舍利荝剌的带领下,一窝蜂拥围杀向了巴扎特。 还有其余的契丹兵一边用兵刃敲击着手中的盾牌,发出整齐的声响,在呼呼喝喝的助战。 另一个契丹酋长统领特哩衮脸上也是一副狰狞表情,他知道舍利荝剌也是最后困兽之斗,不惜舍了性命,率众奋起围攻敌将。 他对自己的手下命令一声,弓弦响处,发箭的速度随之加快。 墨君和看着听着前面巴扎特冲击敌阵,令敌人发出胆寒的惊呼声,他握住浑铁枪的手指紧紧的撰在一起。 他虽然被敌人集中箭矢攻击(显然敌人对他上次表现的战力记忆犹新,所以射出的弓箭特别的招呼他),但对面传来的惨叫声表明,巴扎特这个被赵延希新提拔的统领绝对也是一位深具实力的猛人。 身后迅速传来群马践踏大地的奔腾声,墨君和回头去看,赵延希和惕隐赫邈率领3000银鞍契丹直已经全力掩杀上来。 尤其后排还有近千士卒身披重甲,拿着弓箭同样在冲对面的契丹溃兵猛烈的远程射击,以牙还牙。 银鞍契丹直全都是精通弓马骑射之辈,再加上在加入军伍后,严格的训练之下,他们的射箭技能绝不逊色于契丹骑兵弓手。 嘣嘣的声音响起,重箭破空而来。 双方同时开始弓箭对射,箭支带着嗖嗖的风声在空中交错而过。 面对这支同样的银鞍契丹直,契丹溃军也只能慢慢集中。 他们知道敌军十分难缠,而且身披重甲,最重要是在敌军的主场,士气高涨,作战意志很坚定。 尤其还是以逸待劳,精力充沛的最佳状态。 虽然不时有人被对方射中,但在这个距离上,对于他们的铁甲都没有杀伤力。 有这些人的阻拦,契丹溃兵根本不可能突破对方军阵的防线,突围出去。 尤其契丹兵不知道的是,紧随银鞍契丹直之后,还有武从谏率领的一支二千五百人的长枪步兵队伍,他们是步兵,行动比较慢。 就算现在突破出去,也还是过不了后面那一关。 舍利荝剌血红着双眼,他们围攻战阵核心的敌军将领巴扎特,这短短时间内居然死伤了七、八人。 其中三、四人肯定是活不成了,其他四人受的伤也不轻,能不能活命很难说。 而这时候,对面敌军阵容的后排不断的箭矢射来,漫天的箭矢让他们损伤的人员更多。 这种压抑而恐惧的感觉让他简直陷入了一种半疯狂状态,多年战场余生和不断胜利。 他已经有类似嗜血的习惯,对手越厉害,越能激起他的凶残。 他心中不断浮现着击溃这股后唐敌军后,如何将活捉的敌人一个个暴戾凶残活剐的情景。 即便在这样艰难的战阵状态下,他仍然不忘观察着对手,前排满眼的重甲骑兵,己方军中有一些零散的箭支射到他们的队列中,倒下了几名敌军。 但这丝毫不影响敌军的冲锋,他瞳孔收缩着,敌将已经身先士卒的率众攻杀上来。 眼见最先冲阵的巴扎特身陷敌方的围攻之中,赵延希举槊一马当先冲进敌阵中,望舍利荝剌当面一槊扎来。 “敢尔,大胆敌将以身犯险,不知死活!”舍利荝剌又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暴喝,一斧劈开了扎向自己面门的长槊。 恰巧另一名敌将特哩衮就在舍利荝剌身旁不远处,他看敌军主将赵延希一头身先士卒的闯将上来。 心念电转,暗自思忖:“好家伙,敢不要命的自己一头闯上来,不但是此军主将,更是什么平北王府小王爷,只要将他击杀,我们死再多人都算是赚够了,并且为托诺大帅报了仇。” “尤其将他制服拿下最好,就可以以他相要挟,令敌方投鼠忌器。” “便是镇守幽州的卢龙节度使,所谓的平北王赵德钧亲来,也不得不顾及他这个宝贝小儿子的性命,给我们让开一条道来!” 特哩衮一下打定主意,就冲周围的契丹兵们大声呼喝道:“大家速速一起上,全力拿下眼前这名敌将。” “他就是幽将守将的儿子,我们只要拿下他,就可以拿他要挟幽州军,换取回程的道路,大家就都有了活命的机会!” 在他话声里,当先手持弯刀从侧面向赵延希上身攻来。 后排准备射击的契丹溃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此时他们的军阵里早一片混乱。 他们听到特哩衮的鼓噪煽动,匆忙拉开弓将轻箭射出,密密麻麻的箭支持续向赵延希射来。 一瞬间他成了敌人的最大目标,头顶的天空中出现笼罩了飞蝗般的箭支。 第24章 冲击敌阵生擒敌将 赵延希刚一闯入敌阵,就被契丹兵的箭雨覆盖,成了个活靶子。 响起雨点般的叮当声,散乱飞舞的箭支转眼便插满了他周围的地面,如同长出了一堆杂草。 所幸赵延希身穿重甲,将全身保护得严严实实。 再加他本身现在还得到了系统任务奖励,转化为了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刀枪不入,但好歹是比一般人扛揍得多。 真正的血厚高防,不死小强。 那箭支原本对他的攻击就大打折扣,对他的威胁基本不大。 再加上手中马槊舞得那叫一个顺溜,头顶的箭支差不多都被他磕飞了出去,要射死他是不容易的。 这时候,墨君和还是全力抢攻向了契丹公主耶利奥姑,上次出战没有生擒此女,他认为是一大憾事,很有些不甘心,这次他是想要一鼓作气弥补回来这个遗憾。 唯有惕隐赫邈被赵延希分权,受到了一些冷落,心中闹情绪,仍旧对赵延希颇有些不满。 所以,此时上阵就有些在后面拖拖拉拉的,进攻非常拖沓。 他将头盔低下,头盔上当一声响,一支箭羽在圆溜溜的明盔上一撞,顺着帽沿往一边滑开,把明盔撞歪不说,弹跳了一波,总算掉落下地。 惕隐赫邈还来不及去扶正头盔,又一支箭羽叮地一声插在了他护膀上。 因为射入的角度刁钻,太偏斜了些,没能穿透进入甲叶缝隙。 故此对他并未造成任何损伤,只是摇摆着又跌落下了地面。 前排传来一阵兵卒的痛哼,几名骑兵被击中面门,有人被箭射穿了脖颈和面颊,怕是难以延活了。 惕隐赫邈作为银鞍契丹直原来的统领,常年与契丹军作战,对契丹军的作战方法很熟悉。 他们弓马极为娴熟,天生是北方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适于长途奔袭劫掠,往来如风,尤其是出了名的凶悍骁勇善战。 不过银鞍契丹直也不逊色丝毫,加上他们现在是狙击敌人的溃兵,正士气高昂。 在后排发射了一轮弓箭后,对面的契丹溃兵更是哗啦啦地倒下了一片。 那些战马没了骑士的驾驭,发出一阵阵惊嘶,开始四散奔突逃窜。 战场上枪林弹雨,作战军士可谓是出生入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搭上性命。 虽只上了两次战场,但赵延希已经深知:兵者,凶器也! 此时,敌阵中惨叫声已经响成一片,近两千名契丹逃兵已经损失近两、三百人。 他们后排准备射击的弓箭手几乎被银鞍契丹直射出的箭矢一扫而空,阵线如同被瞬间打薄了一层。 舍利荝剌刚刚受到了赵延希的强袭抢攻,胸前还被他长槊拉开了一条血口子,血水顺着破开的胸甲往下滴落。 他好不容易躲过赵延希一击,内心惊骇之际,迅速退避回身边蜂拥的众军士之中后,疯狂地不停拉弓,就往对面赵延希放冷箭,凶厉地射杀过去。 他渐退渐后,退缩去了后面督阵,离开了最危险的前排,只顾弓箭远攻。 与死神插肩而过,对面敌军中几个强大的将领让他深深恐惧。 敌军在敌将的率领下勇猛冲阵,占据了主场以逸待劳的优势。 他看到敌军前排也倒下了数十名士兵,但是阵型保持仍旧十分完整。 反倒是自己这边一片大乱,如果再让敌军这样冲击下去,马上阵型就要崩溃了,自己一方就只能到处逃散。 契丹溃军中响起急促的大鼓,耶律奥姑早知道情况不妙,当机立断催促全军奋勇向前,拉近距离与敌死战不退。 舍利荝剌习惯性地大喝一声,顿时嚎叫着驱赶那些重甲骑士前进,要向对面直接冲阵。 但同样的,越是接近敌军,敌军的那股攻击就更加的势不可当。 在敌军完全占据优势,并且阵型完整的情形下直接硬 冲敌阵,是将领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是最不愿看到的。 但现在他们是走投无路,必须杀开一条血路逃命,否则他们一旦溃散就等于自取灭亡。 常年形成的优越感和自信心维持着契丹军最后的士气,在大鼓的鼓舞声中,他们开始快速前进。 舍利荝剌大声催促着手下,脚步越来越快,阵型不可避免地变得更加混乱。 刚走了几步,对面后排的弓箭手们又射击了一轮,契丹溃兵又倒下了一大片,纷纷落马翻滚在地。 后面的人直接从他们身上踩过,不少士兵发出野兽般的恐惧呐喊。 在两个正要互相碰撞上的大阵中间,是那些在巴扎特、墨君和和赵延希率先带领下冲入敌阵中,互相以命相搏的散兵。 赵延希对于自己才接手过来的这支银鞍契丹直的表现心中赞叹,这些以同样契丹人组织起来的士兵单兵能力绝不逊色于契丹骑兵。 而且同样都是骑兵,弓马一样娴熟,有效阻止了敌军的骚扰战术。 契丹溃兵眼看敌军潮涌而来,扔出了手中的短柄斧和飞剑,以及还有铁骨朵,然后在嘶声力竭的呐喊中狠狠与敌军对撞在一起。 同样打疯了的双方很快进入贴身肉搏,手持各自的兵刃捉对厮杀,有的已经扭打在一起,甚至落马在地面上翻滚。 随着双方战阵对撞在一起,巴扎特终于摆脱了刚开始时他一马当先扎进敌阵,几乎独自一人面对着整个契丹军大阵的压力。 他压力一松,举枪直扎身前不远处的特哩衮。 那特哩衮蓦然一惊,正要举刀反击。 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被赵延希逮住了机会,从旁一马槊将他抽翻落马,摔倒于地。 蜂拥而上的银鞍契丹直明知道特哩衮此人是名重要的敌将,人人争功,一股脑上来拿绳索绑缚活捉了此人。 终于先解决了一个敌将,赵延希心头顿时略松,吁出了一口浊气。 “冲啊,全军掩杀!”赵延希再次挥槊一招,率领人马继续全力冲杀。 3000银鞍契丹直斗志昂扬,催骑掩杀中人人身影汇集如同水流。 开始大肆收割契丹溃兵,给契丹兵的精神造成极度的紧张。 此时,契丹溃军也明白没有退路,他们在血腥的刺激下爆发出了野蛮本性,狂叫着与敌人展开最血腥的肉搏。 眼前黑影一闪,赵延希下意识的一偏头,一支短手戟擦着头盔飞过。 他口中大声呐喊着,决定擒贼先擒王,直接往敌军环护中的契丹公主耶律奥姑对冲而去。 两股钢铁洪流此时交汇撞击在一起,双方呼啸着,锋利的兵刃错身而过。 第25章 敌阵未溃困兽犹斗 泛起朵朵红色的浪花在波涛浪涌一般起伏浮沉的兵刃之中,声声绝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绞肉般的战场如死神镰刀般的,在残酷快速地收割着生命。 前排许多银鞍契丹直和契丹溃军同时刺中对方,赵延希耳中充斥着疯狂的呐喊和伤兵的惨叫,眼前全是挥舞刺杀的,在西斜余晖中反光闪亮的兵刃。 他面前一个拿大刀的契丹骑兵猛冲而来,使他骤然骇了一跳,圆睁双眼口中暴喝一声,手中的长槊对着敌人猛刺过去。 那名契丹骑兵的铠甲丝毫不能抵挡尖锐的实心三棱的雪亮枪头,枪刃刺进那名契丹骑兵的身体。 紧接着破体而出,将那名敌人胸膛和后背刺个对穿。 那契丹骑兵冲击的势头没有被枪刃抵住,他面目扭曲的挥舞着大刀,到达了有效攻击距离。 赵延希的长槊一时不能拔出,他迫不得已迅速应变,从马背上飞身而起。 “翻江绞海敌难侧,猿猴跳枝迎腿崩。” 在那疯狂契丹骑兵的势头无法止住,正顺着马槊长杆几乎冲到了赵延希眼前时,赵延希一个飞身崩腿。 嘭的一声,正踢中对方胸腹,将那垂死挣扎的家伙一脚从槊杆上踹飞了出去。 此时他面对着赵延希仰头口中狂喷鲜血向后抛飞出去,手中的大刀终于无法砍下。 并最终被赵延希甩杆顺势摔脱出了槊刃,身子一歪倒下,彻底死翘翘。 这名契丹骑兵刚被解决,也让赵延希长槊杆身染满了殷红的鲜血,槊尖兀自滴血不止。 一根狼牙棒带着唿喇喇的风声迎面又向赵延希头顶砸来,棒头上无数狰狞的尖刺寒芒闪耀。 赵延希来不及喘口粗气,避无可避,急急举槊,闪电一般又刺杀过去。 果然是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他这一槊远快过敌人的攻击,刺在持狼牙棒的契丹骑兵腰身上,同时侧头闪躲开。 那契丹骑兵身躯往旁边一歪,狼牙棒的铁钉在赵延希左肩甲上吱吱地划过,带过一溜火花,最后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赵延希在马背上飞起又是一脚,将那家伙踢下马背,倒翻在地。 来不及稍微松懈,赵延希继续飞舞着长槊,抵挡着随之而来的又一波攻击…… 银鞍契丹直整支骑兵队伍作战相当勇猛凶悍,战技娴熟,阵线上倒满死伤的双方士兵。 契丹溃兵们的第一波冲击无果,气势一减,银鞍契丹直在四位主将的率领下,开始配合交替进攻。 契丹骑兵溃逃至此,原本早已经士气极为低落,又是客场作战,人困马乏,得不到及时的休整和补给,战力大打折扣。 虽然他们本性凶悍,但还是受到了客观条件因素的极大制约,再厉害现在也是落水狗,或者是浅滩游龙。 而赵延希率领的银鞍契丹直主场作战,人人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士气极为高昂。 此消彼长之下,银鞍契丹直的骑兵综合和个人威力都被无限放大展露了出来。 又一批契丹溃兵被杀死后,银鞍契丹直更被激发了战场嗜血的冲动,彻底狂暴起来。 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连绵的攻势让对面的契丹溃兵只有招架之力,不断有敌人受伤倒地。 面对这些强悍的对手,契丹溃兵阵线开始纷纷后退溃散。 舍利荝剌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催马快速跑动,西边的阳光不断在周围头盔反光的视野里摇晃。 他有些头昏眼花,早退到了己方战阵的后方,晃动的视野中是身前一群己方溃兵的铠甲背影。 从人丛缝隙中能看到对方敌军一排排雪亮的长枪长矛弯刀……各式兵刃闪烁的太阳反光。 舍利荝剌看到正面的己方溃军损失惨重,面对掩杀上来的银鞍契丹直骑兵,大有长江决堤,一溃千里的征兆。 他见机及早,早退后躲到了己方溃军的最后 面,现在所遭受的打击最小。 他本来要尽职责保护他们的契丹公主耶律奥姑,但现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自身安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管得了那些。 契丹溃军的前排总算是鼓足了最后的余勇,同样手执弯刀,长枪或双手大刀,困兽犹斗的嚎叫着向步步紧逼上来的敌军直扑过去。 打了这么久,这近两千余的契丹溃兵居然还没有溃散,仍旧在负隅顽抗。 也足见其本质极强,作战勇敢,韧性之强,果然不是盖的。 “杀啊!”严整的银鞍契丹直军阵中齐声大喊。 双方战场上互砍,刀刃入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 双方阵线都有人倒下,更多的是契丹溃兵,毕竟他们疲师远奔,又接连吃了败仗,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耶律奥姑被一队最精锐的中军护卫保护着,退守在己方溃兵战阵的最后方。 而舍利荝剌前面的契丹骑兵也被刺中倒下,他眼前一空,一个染满鲜血的枪头正猛地向他面门刺来。 他早已蓄力准备多时,用左手虎牙刀往上一撩,荡起枪头,右手持握大斧就要乘势攻击对面的敌人。 但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面前的敌军战阵中右斜方一支带血的森寒兵刃尖头正要刺来,他赶紧用左手虎牙刀挡住。 一股大力传来,尖锐的长槊竟然刺击在了虎牙刀面上,舍利荝剌前进攻击势头被阻挡。 而那个枪头又一闪,再次攻来,他急忙用虎牙刀一格,枪尖从身侧划过。 舍利荝剌怒吼连连,却只有招架之力。 对面的长槊比他的兵刃长出太多,而且这是个强敌,武力值明显在他之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他周身一空,己方的溃兵几乎伤亡殆尽,身边的重甲骑兵越来越少,地上倒满尸体,一种无力感在他心头涌起。 舍利荝剌正要回身撤退,十多把沉重的飞斧、标枪和铁骨朵带着破风声同时向他袭来。 他身边还幸存的同伴猝不及防,被割韭菜一样全部倒下。 舍利荝剌舞起手中的大斧和虎牙刀,一边将袭来的暗器砸飞,一边且战且退。 他们的阵线已经开始变得异常薄弱,那些幸存的溃兵早已经不知所措。 乘此机会,银鞍契丹直的队伍狂叫着一涌而上,再次全力冲击向了最后处于意志崩溃边缘的敌军。 舍利荝剌自己手下士兵早已所剩无几,又都跑散了,他便带领着最后的残兵败将紧紧跟随保护在耶律奥姑身侧,一起飞快撤退…… 第26章 萨满出堂转瞬逃遁 这场短暂激烈的战斗,早已经尸横遍地,战场上遗落的未死伤兵嚎叫着不停挣扎。 舍利荝剌体现出了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所以才能一路血战到最后,直至现在尚留有最后一战的余力。 现在,对面的敌人来势更加猛烈,眼见己方就要顶不住了,最终溃散逃命已经不可避免。 舍利荝剌大声招呼身边的士卒,让他们紧跟自己身边,紧随着守护耶律奥姑的中军精锐一起,不住地边战边退。 敌军猛冲上来,舍利荝剌还不及思考组织有效抵御,面目狰狞的几名银鞍契丹直已经冲到他面前。 俱是大喝一声,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向他全身各处,来势迅猛。 看得出来马上战术熟练,配合极为默契。 舍利荝剌下意识地用左手虎牙刀横亘在身前,猛烈地格挡着周身攻击过来的兵刃。 同时,右手的大斧也一通劈开了两、三个银鞍契丹直冲势凶猛的兵刃,正自以为能够再次突围而出。 却哪里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一支长槊自众银鞍契丹直的包围缝隙中冲他下盘直扎而来。 顿时,仓皇之际闪避已然不及,他只感觉右边大腿一凉,很快转为剧痛。 赵延希终于逮住机会,给了这个凶悍契丹将领一记实锤重击,当下高喊道:“给我捉活的,不要损伤他性命,他已经是瓮中之鳖。” 舍利荝剌从马上跌倒落地,扎入腿上的长槊刃尖被赵延希提手一把抽出。 他看到自己大腿上高高喷起的血水,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全身禁脔,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和承受。 他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野兽惨嚎,但战场四周拼杀的疯狂叫喊声震耳欲聋,很快掩盖了他的声音。 舍利荝剌一边嚎叫一边试图坐起来捂住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但血流如注早浸透了他的裤腿。 大腿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承受不住,几近崩溃,他武器早已丢失,拼命地挥动着双手。 不消片刻功夫,舍利荝剌就感觉随着鲜血的流失,浑身的力量正在被迅速抽空。 他急促地呼吸着,周围脚步声杂乱,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在他坐倒的头顶上方闪动变换。 他此时头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嘶哑的呐喊声如同远在天边,周围不断有血水飞洒到他脸上,顿时铺满了一层殷红色的珠露。 终于在喊杀声里,这个杀人如麻的契丹骑兵将领在即将昏迷时刻,被几个银鞍契丹直给扑倒活捉绑捆了,有人拿了棉布堵住了他大腿上流血的伤口,又用布条给他捆扎止血…… “活捉契丹公主耶律奥姑,任何人都不得懈怠。”赵延希在战场上高呼道。 “不管是谁活捉,士兵直接升指挥,指挥直接升军主,并且赏金千两,田一百亩!” 全场所有银鞍契丹直发出高昂的欢呼,集体大声答应着向最后被保护在十余个中军精锐护卫中的契丹公主围攻而上。 银鞍契丹直追击着散乱的契丹溃兵,双方早都没有了什么阵型,银鞍契丹直们只管拼命地向前,嘹亮的冲锋号不时响起。 战场周围插满密集的箭支,地面更是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 一些重伤的双方士兵哀鸣声不断,蠕动着在死人堆里爬行。 现在没有人顾得上这些,最后七、八百的契丹兵已经彻底溃逃,尤其契丹公主耶律奥姑,被一群贴身亲卫护卫着,被簇拥夹杂在溃兵之中。 赵延希这次一马当先,首先横冲直撞开沿途溃兵,一槊直逼耶律奥姑后心。 哪知立时有两个悍不畏死的亲兵护卫立即以自身为盾,悍然阻拦在赵延希扎出的马槊,被他扎成了两块肉串。 但就是这一阻碍的功夫,耶律奥姑又在众亲兵护卫的拥护下逃得远了。 “耶律奥姑,休走,今日你插翅难逃,我誓要将你捉获!”赵延希奋起余威,全力冲突 ,紧撵着契丹公主不放。 看看又要追上,又有两个亲兵护卫悍不畏死转身拦截在了赵延希马前,挥舞着兵器迎击上来。 “公主殿下,快逃,我们舍身为你殿后,万不能使你落入敌人之手。”阻拦的契丹溃兵仍在回头冲耶律奥姑背影决绝地嘶吼。 赵延希连续两槊再次刺二人于马下,但这一滞又落于数步之后。 真是令他感觉莫名的气恼,又闻身后铁蹄踢踏声传来,不用回头,便能料知墨君和和巴扎特二人也已经奋勇追击上来。 赵延希将心一横,回槊在马股上一挫,那马一蹦三尺高,往前惊悚狂冲而去。 这一次耶律奥姑的贴身护卫回身拦截都失去了意义,两人直接被赵延希身下的座骑狂暴冲撞开。 赵延希大喝一声,马槊直往耶律奥姑后心扎来。 “胡黄常蟒……银花教主,出堂!”耶律奥姑一声娇叱,突然召唤出来了一头巨大的白狐。 这只巨大白狐大概有四、五头大水牛个体总和的大小,她直接弃马纵身换骑在了大白狐的背上。 然后那大白狐腾纵回首,电矢般一冲,就将赵延希连人带马给冲翻到了路旁老远。 就好像大象对蚂蚁一样,令赵延希生出深深的无力挫败之感。 心中惊骇一大跳,半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却才发现那耶律奥姑骑着大白狐冲上官道旁的荒野,早已经几个起落逃得没影了。 “奶奶的,她这是修练的萨满教出马仙吗?随时招之即来,这狐狸仙的道行怕是有数千年,才能强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赵延希怔怔的思忖:“这契丹公主耶律姑奥一直还隐藏了实力,这么强横,我都只能靠边站的份,根本不堪一击,在她手里走不上一合。” 赵延希一边想着,一边和他躺地上长嘶的座骑一起,都总算从摔落道旁的杂草丛里爬起身来。 “那契丹公主直接召唤出她所修萨满教的出马仙,骑着上身,几个扑跃就孤身逃得没影儿了。” 这时墨君和第一个追击上来,来到赵延希身旁问道:“小王爷,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调派人马在这荒野间搜寻那耶律奥姑逃遁的踪迹?” “墨兄,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此女一直隐藏有如此实力!”赵延希冲墨君和悻悻然。 “刚刚那一下,我骤然心慌,生出来无边的无力渺小感,这还是人力可撼动的存在吗?” 第27章 强者现身深受震憾 “好了,小王爷,此女出自他们的国教萨满教,并且还是那教中地位崇高的女萨满。” 墨君和没声好气道:“你应该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对她的实力重新进行心理评估和审视。” 两人正在分说之间,猛见一个白袍老者从官道上一头飞掠而来,轻功了得,几个扑纵已然到了眼前。 “小王爷,速速派人进入荒野山林间搜索抓捕此女,小老儿先行一步,去前头逮捕她,你们速速跟上!” 那白袍老者一头冲赵延希说着,一头扑进了道旁刚刚耶律奥姑逃去的方向。 “不知老前辈你是何方神圣,可否当面如实相告?”赵延希看到如此神秘的强者,哪肯轻信于他,不由得脱口急急追问。 “我仍华夏救亡共济盟的人,‘佑我华夏,守土有责’,是我们的宗旨,一切来犯的异族夷狄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一点还请你毋庸置疑!” 那老者话音未落之际,人已经追着那耶律奥姑逃遁而去的荒野山林方向不见了。 “华夏救亡共济盟?墨兄,你可曾听说过有这个神秘组织?”赵延希转头满面惊疑好奇地询问向身边的墨君和道。 墨君和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听说过啊!” “不管了,我们先收拾了这些契丹残兵败将再说,”既然没有头绪,赵延希也就不去多想了,马上回到了眼前的正事。 “该活捉的活捉,该收尸的收尸,人头只怕还要割下来,送回朝廷去献俘请功!” “那契丹公主你去打算继续追捕她吗?”墨君和问道。 赵延希有些摇头无奈:“我也想啊,可是感觉力有不逮!” “她躲入了这片荒野山林之中,我们理应要听从那位白袍老前辈的,一起配合他。”墨君和继续坚持。 赵延希打定主意道:“我们骑马进不了这片荒野山林,还是等武从谏的步兵人马跟上来,再叫他们满山遍野去搜寻。” 于是赵延希与墨君和、巴扎特、惕隐赫邈一起率军追捕其余的逃兵。 总算都逮到俘获之后,又开始清点战况。 这次他们击杀了近二千契丹溃兵中的大部分,尽获余众,生擒特哩衮、舍利荝剌以下首领数十人、将士七百余人,获马六百匹。 其余斩首一千多,割得首级一千多头,只除了契丹公主耶律奥姑逃脱。 赵延希又命士兵们就地收集战死者尸体,开始挖坑进行掩埋,尤其是敌方的尸首,更是草草一坑掩埋了事。 己方的战死者所幸不多,一一登记名姓之后,也是同样的就地挖坑掩埋了,还做了简易的墓碑和土堆。 以及还有战后的抚恤也必不可少,关键还是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毕竟也还是为了收买他们为自己作战。 否则牺牲了什么都没有表示,什么好处也没有,连家人都不能惠及,以后谁还愿意出战。 终于等来了武从谏的长枪步兵远远从后面慢悠悠的赶到,赵延希也不跟他客气,而是直接命令道:“今次,全体契丹溃兵被我们或擒或杀,已经全部搞定,唯余走脱了那契丹公主耶律奥姑。” “武将军,那耶律奥姑从这条官道逃向旁边的这片荒野山林去了,我们骑马实在进不了山。” “正等着你们长枪步兵到来,一起上山搜寻那契丹公主,还麻烦你们辛苦一番,当然我也陪同你们一路。” “走脱了那契丹公主?那可是个敌人主将,担着天大的干系,我们自然上山搜索抓捕她义不容辞,小王爷,我们这便上山!” 武从谏倒是乖巧懂事,一口应承下来。 “哼,你倒是识象,”赵延希鼓舞煽动道。 “我们抓住了这位公主,只怕可以向契丹狠狠敲一笔竹杠,换取到不少的赎金,又可以发一笔不小的横财,大家都有好处,千万不要懈怠。” “我也一起去,那契丹公主道行高深 ,我怕我们这些人还逮她不着,”墨君和当即自告奋勇。 “好歹别着了她的道儿,大家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 “好,墨兄不畏辛劳,深得我心!”赵延希赞叹道。 然后回头嘱咐巴扎特和惕隐赫邈二人率领银鞍契丹直打扫完战场,就押解了俘虏直接回幽州城中营地,去向赵德钧献俘。 赵延希总算与武从谏和墨君和率领二千五百长枪步兵都进入了官道旁的荒野山地,开始遍地搜寻耶律奥姑。 这一片多是延绵的山地,将三千人散开,展开地毯式搜索,是一项浩瀚的工程,也不知何时能是个头。 而赵延希、墨君和和武从谏三人则在前面展开身形,四面纵腾飞掠查探,希望能有所发现。 突然,前面一片低矮的山凹中传来了打斗声,赵延希赶紧循声赶去。 正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黑袍蒙面人与那契丹公主耶律奥姑一起联手,正在对战那须发苍白的白袍老者。 那白袍老者明显已经败落了下风,眼看就要不敌。 “老先辈,勿慌,我来助你!”赵延希一声大喝,右手提着长槊就在山林间飞奔向三人打斗的山凹。 “小王爷,速退!”那白袍老者立即慌急高声提醒道。 “敌人强大,此乃契丹敌国萨满大巫师哲多也本,连我都不是对手,甚至一时都脱不开身逃去,你不要再上来送人头了……” 可惜他开口太迟了,赵延希右手提槊早已经来到了他们战团三米开外。 嘭! 那蒙面黑袍人身形闪烁如鬼魅,突然双掌猛地印在白袍老者后背,将白袍老者顿时拍翻在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老远。 那黑袍蒙面人又抬首,血红的双眼凶狠地向赵延希瞪来,发现了鬼哭狼嚎般难闻的阴森怪笑:“桀桀桀……你就是那平北王赵德钧的小儿子?老子捉了你去跟他交换咱契丹军俘虏……” “老小子,敢尔?自你踏进我们中原界境,老早就被我们盯住了,岂能任由你胡来?”又一声惊天暴喝,便见一个黑绸袍的中年人不知从哪里突然跳了出来。 感觉他浑身都有一股水韵的气势,又只见他身周催动七把飞剑团团围绕旋转。 此时看到那黑袍蒙面人就待扑向赵延希擒捉,立即御剑如七道闪电向那契丹萨满大巫师哲多也本袭去。 “我去,华夏救亡共济盟,北方七宿之一壁水貐,你都来了,来得好快!” 那哲多也本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只得中途弃了捉拿赵延希的打算,又打起了一声呼啸:“不陪你们玩了,老子去也!” 他回头之际,还不忘打出一枚漆黑闪闪如透骨钉一般的暗器,化作一道乌黑色流光向赵延希小腹奔袭来。 第28章 身中暗器前功尽弃 “小心偷袭,令人闻风丧胆的萨满大巫师独门暗器蚀魂透骨钉,中者丹田气散,一身功力尽废!” 此时,那被哲多也本拍翻在地的老者终于已经再次挺身爬起了身,早窥见那萨满大巫师的小动作,又是焦急地冲赵延希大声提醒。 可惜,赵延希在他们这些强者面前实在太弱鸡了,就好像稚嫩的小孩子在他们这些成年人面前,根本没有施展手脚的余地,只有完全被动挨打受虐的份。 当他全力举槊袭向哲多也本,还没来得及察觉过来,就只感觉下腹部好像被蚊子重重叮咬了一下一般的刺痛。 就见一个黑色的流光闪电般一没,就直接被打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而那萨满大巫师哲多也本拉了契丹公主耶律奥姑,两人携手大开大阖,几个纵落就跳过上方山头,眨眼身影没入山背面,逃之夭夭,不见了踪迹。 “叮,宿主炼化蚀魂透骨钉转化为自己的本命法器,即可获得伪辟谷之法;不能炼化,则功散道消,从此再也不能继续修炼习武,永远成为了一个废人!” 不失时机地,系统又发布出来了新任务。 无一例外,这些任务都非常凶险,要么彻底废,要么更上一层楼,犹如生死抉择,绝对没有第三种选择。 紧接着,迅速地,赵延希便感觉出巨大的不适感向全身蔓延,似散了架,得了软骨症一样。 连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力量都似乎被猛地彻底抽空了,真想就此一股脑的直接瘫软在地,再也不要起来。 他心头一惊,彻底慌了神,一阵粗重喘息的吁吁声,赶紧将手中马槊插于地上,才当作拐杖一样地支撑起了他身体的全部重量。 同时,全身都像抽空了血液一样浑身脱力,软绵绵地使不上来劲,并且直冒虚汗。 “总管事,还要不要去追击那萨满教大巫师和契丹公主?这样就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走脱,总该是不好吧?”被萨满大巫师称呼为北方七宿之一壁水貐的那中年男子立即转首询问起身旁白袍老者道。 “水堂主,我们还追什么?”被中年男子称作总管事的白袍老者慎重地大摇其头。 “那萨满教大巫师你我皆非敌手,他唯一顾忌的恐怕只有我们的玄武尊者,现在被你的突然到来惊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否则还真不知道我与小王爷要落入他手里,最终遭受怎样的毒手?” “对了,这小子怎么办?”那水堂主转首怜悯的望向赵延希,又询问道。 “唉,中了那萨满大巫师歹毒的蚀魂透骨钉,丹田破碎,气散功消,”白袍老者也是不停地摇头唉声叹气。 “不说今后继续练功炼武,只怕要保住性命延活下去都难喽!” “小小年纪就遭此厄运,也是有真够可怜的!” 壁水貐水堂主又问道:“那我们要施以援手,还是听之任之?” “任他自生自灭他就彻底废了!”被称作总管事的白袍老者依然摇着头道。 “而我们二人又都没有足够的功力能对他施以救治,只能将他带回我们分坛,请我们的玄武尊者尽力帮帮他了。”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还是见我受到那萨满大巫师的攻击,要来助我解围脱困!” “唉,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自量力啊!” 水堂主也是长叹一口气,有些悲天悯人神色:“也不知谁给他的勇气竟敢当面硬撼那阴毒且深不可测的萨满大巫师?” “无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 白袍老者蹙眉凝重道:“我们还是先带他回幽州分坛吧,让我们尊者见过,然后看尊者怎么说罢!” “总管事,您先请,我来背他回去!”水堂主向白袍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次望向赵延希。 只见赵延希支撑着长槊站立,身体都已经彻底佝偻起来了,全身都在战战兢兢 地打摆子,双手更是在不停地抽风般抖动。 尤其脸色也是蜡黄,印堂发黑,眼神死灰的黯淡无光,嘴角都开始歪了,有涎水流下。 这前后这一转眼,他就由一个内力深厚,堂堂正正,身强体壮的八尺帅小伙,转变成了一个脑瘫残疾人,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无生机,不禁惹人吹嘘叹惜。 前后变化反差,让人不敢想象和直视。 那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还真是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实在太歹毒霸道了。 水堂主叹惜一声,直接走过来,眉头紧锁地将赵延希背在了后背上,跟随在白袍老者身后,就待离开此地。 “大胆,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抓了小王爷就待怎的?速速放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恰这时候墨君和寻找了过来,乍见赵延希被水堂主背负于身后,顿时就产生了误会,手中混铁枪一摆,凶厉大声呼喝着拦住去路。 赵延希看了心头大急,他软趴趴地附身在水堂主背上。 感觉这不多的功夫,自己全身骨头就似要全都化掉了一样,比白血病还严重。 他已经有气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口中呓呓呀呀地吐出一些含混不清的音符。 赵延希生不如死,气海丹田骤然彻底消失了,破碎了。 不要说聚集气机,在体内引导运气了,就是勉强的苟延残喘活着都殊为不易。 他心里急呀,只想快些随着这总管事老者和水堂主回他们什么分坛,见他们的玄武尊者,好给自己施救啊。 这再耽搁一阵,他恐怕都要变成全身肌肉骨骼萎缩,终身瘫痪轮椅的“霍金”了,一切都要完了。 “你们究竟把小王爷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墨君和顿时也看出了不对头,大声呼喝中立即就要找白袍老者和水堂主动身。 “是不是用了什么歹毒霸道的吸功大法,将他全身功力都抽取走,使他变成了这副惨状的废人?” “这位壮士,请你不要误会,”那白袍老者总管事立即朝墨君和连连使劲摆手道。 “你们小王爷是被刚刚那位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暗器所伤。” “正是,此暗器十分刁钻毒辣,能令中者丹田气海立即气散功消,从此彻底变成废人一个。” 水堂主也立即接话,真诚地道:“我们也是出于一番好心,不忍看他就此废了,正要带他回去及时救治。” 第29章 幽州城中神秘联盟 “你千万不要再耽搁我们赶路,否则再拖得一时片刻,你们小王爷就只怕真的再也没得救了。” “竟然是这样?”墨君和一阵犹疑不决,随即又喝问道,“那你们是要回哪里去?” “自然是回我们华夏救亡共济盟的分坛,”白袍老者总管事理所应当,一本正经道。 “要是壮士你放心不下你们小王爷,大可跟随我们一道来。” “到了我们分坛之后,自然一切也能都见分晓了。” 墨君和如何肯轻信这两个陌生人,又大声质问:“莫不是坑骗我到了你们的巢穴之中,连带我也要被你们一道赚下了?” “我们分坛就在幽州城中,卢龙节度使府所在,绝无任何危险,我们绝不可能要对付小王爷还回卢龙军使府,更谈不上什么龙潭虎穴。” 水堂主甚是不耐烦地焦躁道:“壮士大可随我们往回一趟,看我们究竟是不是故意设计要坑陷你?” “既然二位是真的有心要抢救我们小爷王,那在下刚刚多有得罪,这里给两位赔不是,深表诚挚道歉。” 墨君和知道无法,立马就转变了态度,前据后恭,给眼前两位连连躹躬行礼:“希望两位大人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那我们赶紧走,别整这些虚礼了!”水堂主粗暴地断喝一声。 一时三人都不再说话,白袍老者在前面领头,水堂主背了赵延希紧随其后,墨君和垫后,一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般,风急火燎往幽州城返回来。 比及到了城池,并没有循常例,直接从城门而入,而是又转到了北城墙外僻静的山林。 然后在白袍老者总管事和水堂主的带领下,墨君和随背着赵延希的二人一起跃上了三、四丈高的坚实城墙。 再从城墙跃下,就进入城中,正到了城北林木森森,极为偏僻而幽闭的环境之中。 终于又看到了一栋红墙黑瓦,占地极为广阔的独门独栋大院落掩映在树林茂密的枝叶间。 “你们分坛的环境还不错,显得幽深神秘,表面看起来这里就是一户普通的缙绅大户人家,”墨君和打破了众人一路沉默的僵局,忍不住先开腔调侃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主人在此避世隐居,似乎喜欢安静独处,修身养性,是个极有意趣的高人雅士。” “绝对让人意想不到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伪装得不错。” “壮士,你如今身临其境,有这种感觉就对了,这正是我们故意示之于人的表象。” 白袍老者公羊梓点点头,一路走在前头道:“你且随我来,进了我们分坛大院里,就能窥见我们暗中具体情形之一斑了。” 来到了这幢大宅院门前,公羊梓叩响了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启开一道缝隙,一个家丁打扮的下人探出了头。 “大管事,您回来了,貌似我们尊者还正有要事,在等着您呢,快些进来吧!”那家丁赶紧启开一扇大门,侧身让请。 这大宅院与平北王府的建筑布局略有差异,北平王府是个大四合院,而这里却是座五进大宅院。 墨君和与背上背着几乎快要奄奄一息赵延希的水堂主随公羊梓鱼贯进入大宅门,穿过一进院,进入二进院。 二进院是个巨大的演武场,数百人正在场上接受日常集体操演、习练。 一位教官身高九尺有余,昂藏巍峨,背脊挺立,正在现场教导大家练武。 不住地在列阵队伍里来回踱步走动,时不时的指导、规范和纠正大家操练时的动作要领。 墨君和跟随在公羊梓身后,饶有兴致地转头观看着这些人演练。 其实他进入平北王府后,也看到其中有同样的演武场,也有同样的日常操练。 能被选中进入王府中进行日常操练的,都是被区别对待的军中精锐,百里挑一的好手。 也都是受到最 大重视,用来作为赵德钧贴身亲信牙兵护卫培养的。 可见,这里的性质肯定也差不多,都是华夏救亡共济联盟组织里幽州分坛的精锐,最受组织重视的那一拔人才,才会被区别对待,给予重点培养。 砰砰砰...... 拳风呼啸,空气震荡。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无一不是最出众的,筋骨强健,力壮如牛。 不愧是边地之剽悍民风,动作矫健,如鹤立松巅,如鹰击白兔,如恶虎寻羊,如狮扑蛮牛…… 也都与生俱来习武的天赋,全身动作腰胯合一,敏捷凌厉。 个个有模有样,气势如虹,吞吐乾坤。 尤其是他们动静开阖之间,身躯刚强宛如拉满的弓弦。 拳脚出如风,落似刀枪,显现出了雄厚的根基。 “不错不错,不愧是你们组织里培养的精锐,”墨君和顿时竖起大拇指,夸赞起来。 “如今据我观之,比平北王府里赵德钧培养出来的那些贴身亲信牙兵护卫还要强上不少。” “这是我们在日常培养的一些年轻后进帮众,实在惹人见笑,不值一侃。” 公羊梓连忙摆手谦虚起来,又引导着道:“我先引墨壮士和小王爷你们二位见过我们的幽州分坛真正主事人玄武尊者,先能抢救得了小王爷才好。” “以后这里都向你们敞开,随时欢迎你们,你们大可当作自家出入一样。” 好不容易,墨君和是被公羊梓引导着,随背着赵延希的水堂主进入了大宅后院的模样。 一株株的参天古木排排生长在后院中,掩映得这里环境更加幽深清静。 后院墙就连着郁郁葱葱,长满绿植的山体。 而那山体上恰有一汪凛冽清澈甘泉,绵绵不绝的潺潺顺流而下。 最后汇聚在后院中形成了一洼水塘,水塘上建起了一排竹屋静室。 而在清泉流经的山体半中间和山脚水塘处,还建造起了两座大水车。 那水车自动汲水旋转,由竹筒延伸接引向未知名的远处,估计是自动为整座大宅院提供日常用水。 这里环境真的没得说,后院就犹如一个洞天福地一般。 有山有水,一看就是神仙一般的世外高人私人领域。 绝对远离尘世喧嚣,只为获得一身大清静的独处修为时光。 走近,才知那排清雅别致的竹屋建在背靠山体的水塘边上,前面有一架竹桥飞跨水塘,直通到那排竹屋门前。 第30章 生死一线内功疗伤 众人上了竹桥,只见桥下池塘水清如碧,照见池底,有一群群肥大的锦鲤在其中自由徜徉。 一路穿过竹桥,径直行到竹屋门前。 那公羊梓站立竹门前,恭敬地向门内躬身行礼,并禀报道:“尊者,击杀契丹军大帅托诺的小王爷和墨壮士,老奴都一并请来了。” “尤其小王爷今日为追捕那契丹公主,还中了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 “当然,同时也是急老奴之所急,为了解救老奴免遭那萨满大巫师毒手,他根本不知轻重,奋勇上前才以至于遭此毒手和劫难。” “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前来请示您的发落。” “既然都来了,那就进来吧,”伴随一个浑厚又显得极为渺飘,忽远忽近的空旷话声,面前的竹门呜咽一声自动开启了。 随之里面一股湿润的竹木清香散溢出来,墨君和众人就看到竹屋中央负手昂首挺胸伫立着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 几个人走进了竹木地板的屋中,才看清其中除了一张供奉香烛的竹蔑案桌,地上摆着四、五个竹蔑蒲团,再无它物。 “竹室简陋,各位如果不介意,就请将伤者直接摆放仰躺在地面几个蒲团上吧。” 老者态度和蔼,说话声调也很随和,让人感觉与世无争,超尘脱俗的味道。 他其实身材修长伟岸,龟形鹤背,大耳鹤目,须发如雪,胸前长髯飘飘。 老者看似随意,其实总给墨君和众人的感觉,他一切都暗合道法自然,显得返璞归真,高深不可测度。 这是一个令人高山仰止,相当于扫地僧一般的存在,也同样低调像不存在于天地间一般的暗中隐藏在幕后。 这老者委实让人肃然起敬,让人不知不觉就要对他心悦诚服,听从他的命令。 墨君和和白袍老者公羊梓自觉遵从老者的吩咐,赶紧动手,将屋内竹地板上的几个竹蔑蒲团都摆放到一起,随即,那水堂主将背负的赵延希小心的放到蒲团上,让他平躺了下来。 此时的赵延希早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牙关紧咬,咯咯打颤,人事不省,气若游丝。 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如果听之任之,没人施救,照这情形,恐怕真要熬不过几天,随时有性命之忧。 “契丹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吗?”那被称作玄武尊者的神仙般老者踱步走到赵延希面前,居高临下地仔细端详了一番。 “果然歹毒,已经深入小王爷体内的丹田气海,令他直接气散功消不说,还迅速吞噬着他的生机,腐蚀他的魂魄,只怕很快便能收走他的性命……” “尊者,那你看他还有救吗?”公羊梓眼看玄武尊者直摇头,情况极为不妙,于心不忍的立即询问道。 “好歹他也是见我在萨满大巫师手里遭遇到了危险,还一心想着直接上前出手来解救我,才受此鳏难,还万望您施手救他一救!” 玄武尊者目光深邃幽远地颔首道:“他就像抽光了空气的皮球,直接干瘪了,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关键是要给他重新充气,让他恢复过来……” “尊者前辈,请您千万要救我家小王爷一救,”眼见似乎还有救,噗通一声,墨君和跪倒在玄武尊者面前,磕头相求。 “他还这么年轻,实在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小的恳求您了,对您的大恩大德一定没齿不忘。” “助人为快乐之本,那老朽就姑且一试吧,”玄武尊者总算轻轻点头答应了下来。 “墨少侠、水堂主、总管事,你们都坐下来替我护法,等我功力不济时,你们还要一同出手助我运功。” 玄武尊者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赵延希躺倒在地面蒲团上的上身,让他在蒲团上端坐起来。 随即他就坐到了赵延希的身后,双手抵住赵延希后背。 而公羊梓、壁水貐水淼渺和墨君和三人也围绕在玄武尊者身 边呈三才阵型端坐了下来。 众人准备就绪,玄武尊者立即运功自双手透体传输进入赵延希体内,开始为他疗伤。 他雄浑无比的内力传入赵延希体内,在他体内搜寻那枚夺命的蚀魂透骨钉。 很快内力到达了赵延希丹田气海,玄武尊者立即便探明那蚀魂透骨钉正是深深扎入在丹田气海之中。 已经将赵延希丹田气海绞得一团支离破碎,就像戳破了的气球,炸成了碎屑,而非泄气的皮球。 这情况分明比玄武尊者预料的还在糟糕险恶得多,恐怕丹田气海再难修复。 丹田气海彻底被废,就像炸掉的气球,再也不能挽救,也积蓄储存不了任何功力,从此废人一个。 “唉,这小子咋这么倒霉,这蚀魂透骨钉何其歹毒,竟然直透他的丹田气海,将他丹田气海绞得一团稀碎。” 玄武尊者内心也是一阵哀叹:“气海丹田被毁,这可是废了,彻底废材了!” 他转念一想,又只得思忖道:“还是好歹救他一救,取出蚀魂透骨钉,先保住他的性命再说!”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我在行善积阴德罢!” 于是玄武尊者将内力大力渡入赵延希体内丹田气海之中,以内力团团包裹住那蚀魂透骨钉。 想要将那蚀魂透骨钉当场从赵延希体内气海丹田炼化取出,好歹保住赵延希一命。 却哪里知道,赵延希那破碎的丹田气海受到玄武尊者外来的内力刺激,竟突然以那蚀魂透骨钉为核心,猛地化作了一个迅猛旋转的黑洞漩涡。 那黑洞漩涡越转越快,快得闪电一样不可思议,产生剧烈的吞噬之力,长鲸汲水一样龙汲鲸吞着玄武尊者渡入进来的内力。 “古怪,古怪!”玄武尊者内心一阵惊惧。 “究竟是那契丹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透着让人不可琢磨的古怪,可以猛烈吞噬中者的功力,并隔空传递回馈给他。” “还是这小子的身体有古怪,就是一只饕餮怪兽,正在疯狂吞噬着我的功力?” 玄武尊者在这思忖之间,自身功力泄闸一样,疯狂涌入赵延希体内,全部被他那破碎丹田气海中的黑洞漩涡猛烈旋转吞噬。 此时,凭他的深厚功力居然都完全刹不住势,无法收放自如,收手终止内功输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功力不可抑止地流逝出去…… 第31章 因祸得福境界晋升 他都想立即收手,及时止住这股极为不妙的势头,奈何他怕一旦收手就要遭受后续古怪的反噬,引得全身气机紊乱,要走火入魔。 所以这时候他内心又惊且惧,全身已经冒起阵阵虚汗白烟,这是内力大耗,引发全身亏虚的征兆。 “不好,尊者,现在怎么会这样?我来助你!”那总管事公羊梓眼见玄武尊者情况不妙,立即双手按上了玄武尊者后背,急急为他渡气输进功力。 其余墨君和和水堂主二人一见及此,也都是双双出手抵触在玄武尊者身上,立即为他渡入功力,全力相助。 这时候五人内力贯通连为一体,就好似长江大河决堤泄闸,全不受控制地一股脑分涌向赵延希丹田气海中的吞噬黑洞漩涡。 这让墨君和、总管事和水堂主也顿时知晓了厉害,人人内心肝胆俱裂,不明所以。 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全身大汗淋漓,白汽蒸腾。 但偏偏就是明明知道此时万分凶险,却就是收不了手,刹不住势。 “叮,宿主,吸收的内力已经足够冲击下一层小界位的内功境界,你只要晋升‘界位’一重大境界成功,便可立即重新修复丹田气海如初,并且重塑丹田气海,强大更上一层楼。” 而对于此时的赵延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此时他脑海中系统再次提示道:“同时附带炼化转化蚀魂透骨钉为你的本命法器,可使用此法器获得‘伪辟谷’之术!” 随着吸收四人的内功增加,最后,竟使身体完全干瘪了的赵延希又再次像吹气球一样的全身膨胀充盈了起来。 “冲击境界,晋升小界位吧!” 当赵延希身体充盈鼓胀到达了极限时,他体内气机形成一股巨大气场发散。 终于一下身体本能的自主奋力挣脱了玄武尊者的双手抵触,整个人自动飘荡起来,升上了半空。 玄武尊者等四人摆脱赵延希的内功吞噬,各自气喘吁吁,暗松一口气。 顿时,俱是全身大汗淋漓湿透的睁眼醒转过来,心中连番感叹“侥幸”不已。 赵延希体内的气海丹田和内功极为怪异,令他们都一时居然还摸不透彻情况。 尤其是玄武尊者,以他的境界之高深莫测,居然都还窥不透赵延希体内情况一个分明。 而赵延希此时体内功力也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全身膨胀得像吹起来的气球,如同猪八戒一样胖大飘浮起来的身体,终于又慢慢的收缩恢复起来。 他倒是清晰地感觉得到,被毁的丹田气海位置中,一座量子大熔炉得到了足够的能量补充后,重新再次激发,显现出来。 正在进行内部极限的升温、酝酿和熬炼,就像在回炉重炼破碎的铁屑一样。 足够的能量,把这些铁屑先熔成铁水。 足够的铁汁收集到一起,将其中的杂质全部都沉淀清除掉,然后凝结成一块精纯的钢绽。 又将这块钢绽化为铁汁注模重塑,这样一个全新的丹田气海在他体内重新塑造了出来。 只是这个丹田气海明显档次提高了不只一点半点,这是生铁百炼成钢,更上一层楼,获得了本质的升华。 就像鸟枪换炮,摩托变豪华超跑一般的前后变化巨大。 原来,这是随着吸收外部的内力达到极限,他体内的丹田气海不但终于又被重新修复完好如初。 更是随着内力积蓄晋升了一重大境界,堪堪到达了“小界位”的境界。 原来丹田气海的变得更加强大,是因为对应境界的提升。 简直是因祸得福,这让他欣喜如狂,重新燃起了无敌的信念。 同时,借助玄武尊者输入的强大内力,顺带还彻底炼化了那枚契丹萨满大巫师的蚀魂透骨钉。 使之成了他的本命法器还不算,更是附带还获得了所谓“辟谷”之术。 这个伪辟谷之术具体怎么 用法,有什么神奇妙用,他还完全不太清楚,就如玩电子游戏的闯关技巧,有待他摸索获得。 不过,他感觉得到了,那枚蚀魂透骨钉居然就像道闪电一样,在他体内重新塑造出来的强大丹田气海中游来游去,窜来窜去。 感觉就非常神奇强大,不可思议。 并带有着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黑暗阴毒恐怖力量。 令赵延希自己都对这个已经变异过度的“蚀魂透骨钉”极其上头,有股莫名的心里恐慌感。 赵延希内功突破大星位,晋升到达了小界位,整整从‘星位’跨越‘界位’,提升一重大境界。 他降落地面神采奕奕,欣喜若狂,前后像彻底换了一个人。 “多谢玄武尊者、总管事、水堂主,还有墨兄,你们四位对我的援手施救,终于将我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赵延希冲还端坐在地面蒲团上慢慢调息恢复的玄武尊者、墨君和等四人施礼,并诚挚道谢: “并助我打破瓶颈期,突破整整一重大境界,晋升到达了‘小界位’的内功境界,让我感激不尽,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哦,因祸得福啊,居然内功突破了一重大境界,”水堂主双眼一睁,满面不可思议地惊呼而出。 “这样也行,不会这么巧吧?”公羊梓这个白袍老者也是一阵大摇其头,百思不得其解。 “你究竟修炼的是什么怪异功法?居然这么变态和凶神恶煞,充满了赤裸裸的血腥掠夺性。” “真让人心惊胆寒啊,现在让我知道了你这情况,以后都未必再敢给你渡气运功疗伤了。” “小王爷,你身体恢复无碍了就好,这一番为你疗伤可是损失了老朽我整整一甲子的功力。” 玄武尊者略微喘息过来,有些脸色苍白,气虚体弱道:“唉,又不知要多久才能补充恢复过来了,这一阵子只怕都不宜再出手……” “玄武尊者,你于在下有救命大恩,我对你感激不尽,同时,也心下实在过意不去,”赵延希面对玄武尊者再次躹躬顿首致意。 “你有什么要对我吩咐的就请尽管说出来,我定当一一遵从,就当是为报答您的救命恩情。” 玄武尊者略微颔首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赵延希和墨君和二人,才缓缓说道:“想必我们这位总管事在带领你们来时,已经跟你们略微说明了我们一些情况,将我们组织及老朽的来历也大概跟你们提起过了。” 第32章 民族救亡拉拢入盟 “不太了解,我们只知道你们是属于华夏救亡共济盟,这里正是你们的幽州分坛,您正是北方相位的最高主事人玄武尊者,”赵延希迅速作答道。 “我们是华夏救亡共济盟的,我们这个盟的宗旨是以抵御外族入侵为己任。”公羊梓赶紧补充道。 “特别是在这种乱世中,民族危亡之际,我们秉承救国、救亡、救民于火深火热为己任。” “不遗余力为民族解放运动奔走和践行职责,为求民族传承延续,长盛不衰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是,我们鲜少有听到过你们这个组织的传闻!”墨君和大摇其头。 公羊梓又补充道:“是了,我们组织极为隐秘,基本上都是实施幕后操控,核心成员都渗透到了各地方节度使和军事重镇中。” “好,既然你们二位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再补充一下。” 玄武尊者总算从端坐的地面站起身来,抬手抚须颔首道:“我们一脉传承自谋圣王禅老祖,由在唐玄宗安史之乱中,讨伐平定安禄山的鬼谷子弟子林忠所创立。” “因为深忌我华夏民族内乱,中原衰亡时,外族入侵为祸,为救亡民族危难,他从安史之乱时就尽一切努力,成立了我们这个华夏救亡共济联盟组织,一直延续至今。” 赵延希冲玄武尊者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厉害,居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一个组织历经乱世还能够经久不衰,不得不令人佩服。” “那想来你们的盟主就是王禅老祖的弟子林忠了,莫非林盟主如今还活着在世?”墨君和也接话问道。 “我们盟主自然还活着,他功力修炼达到大尊位之上,早已成就不坏不灭之身,不过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都极难得当面见上他本人一面。” 玄武尊者继续说道:“当然盟主之下设立了副盟主,以及还有中国四方天地之四相位,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并建立了四座分坛,守护中国四方边境。” “我就是四相位中的北玄武,主持北方相位分坛,我手下还有二十八星宿中的北方七宿,斗宿斗木獬、牛宿牛金牛、女宿女土蝠、虚宿虚日鼠、危宿危月燕、室宿室火猪、壁宿壁水貐,也代表着七座分堂,这位水堂主就是壁宿壁水貐。” “都像我一样潜伏在各节度使和边镇大军或驻地中,如果不是我们内部人员,甚至级别不够,都根本无从得知我们组织内部这些真实情由。” 公羊梓少见如实相告道:“在下公羊梓,乃是我盟北方相位玄武尊者座下总管事,幽州分坛的大总管。” 公羊梓见赵延希和墨君和仍有满面疑惑不解之色,乃只得继续补充道:“二位勿疑,我家尊者是见你们击杀了此次契丹军主帅托诺,才对你们刮目相看。” “同时,我盟与那契丹夷狄和萨满教更是长期以来的对头和死敌,你们既然有心对抗它们,我们自然也要对你们青眼相加,这也才有了拉拢你们入盟的心思和打算。” “哦,是吗?看来我一有所表现,就得到了贵盟赏识?”赵延希心中一动,立即反问道。 “毕竟我们就是一个正义联盟,抵御外族入侵的民族救亡组织。”公羊梓连连颔首,大有深意道。 “一切有铮铮民族气节和英雄气概的中华儿女,炎黄子孙我们都愿意不遗余力地拉拢进来,团结起来。” “何况现如今与我们接壤的北方契丹长期前来侵掠,打草谷,杀我汉民,对我们已经构成了严重威胁。” “而我们汉人深陷乱世之中,军阀割据互相攻杀,还在不断地衰弱,内忧外患,民族危难之际啊!” “在这种关头,我们有责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内部力量来抵御外辱。”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组织一直潜伏在幕后,相当神秘,又很有民族情怀和意识?”赵延希感觉有些匪夷所 思。 “居然分坛就设立在幽州,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平时连任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个世界的事物,你没看到并不代表没有,比喻妖魔鬼怪,又比喻超过人眼和人耳识辨光波长短和振动频率范围的光线和音频,以及还有暗物质等等。 人的识见实在太有局限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甚至是对自身的认知,都一知半解。 比喻我们人类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真实的活着,还是类似于缸中脑,被别人操控思想意识在虚拟世界之中。 只是故意让我们思维意识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活”着在一个真实的宇宙世界。 赵延希对这个组织的庞大能量,又不得不重新估量一番了。 内心暗自思忖:“这什么华夏救亡共济盟组织这么庞大,看来幕后掌控的局面确实不容小觑!” 墨君和猛地接话问道:“看来公羊先生你对我们坦然公开泄露出你们组织的秘密,是已经绝对把我们当作你们自己人了,我们完全断绝了公然拒绝你们拉拢的退路了?”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炎黄子孙在这种民族危亡之际,我想都不会断然拒绝我们组织的召唤和吸收,”公羊梓道。 “同时,这也是为自己在乱世中抱团取暖,谋求最后的安全庇护保障和出路,我们组织起码有义务尽最大努力保全自己麾下的每一个成员。” “确实,即是为自己谋求乱世出路,又是为民族救亡尽一己之力,于公于私都让人没有理由拒绝,”墨君和点点头。 公羊梓充满自信地笃定道:“生逢乱世,我们必须团结我们整个民族,为救亡谋一条出路。” “同时尽可能地救助深受战乱之苦,深陷水深火热,游离生死边缘的同胞,我们会是所有同胞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之光。” “对于你们二位来说也同样不例外,加入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乱世中有了组织关键时刻多了一份生存保障,也不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你们为什么要拒绝呢?” 第33章 应邀入盟获得凭证 “墨兄,诚如公羊先生所说,以后我们也是有组织的人了,关键时刻也能受到他们的照拂,并且也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赵延希望向墨君和欣然道。 “我们幽州地处中原边界,正是抵御现如今北边强大契丹外族的第一道国门,真到了最危机时刻,也好寻求他们组织的帮助和增援。” “有道理,面对如今时刻对我们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的契丹强敌,”墨君和满腔热血,当即点点头。 “我们理应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民族力量,取得统一救亡阵线,抵御外辱是为首要目标。” “二位少年英雄果然都是满腔民族救亡爱国的热血,”公羊梓抬手抚着自己光秃秃无须的下巴,颔首赞许道。 “很好,这也正是我们组织一直以来所崇尚的理念,你们也正是我们所迫切需要吸纳的有志同仁义士。” “看来尊者很自信,早就把我们二人内定为贵盟成员了?”赵延希轻吐一口气道。 玄武尊者笃定从容地点着头,侃侃而谈:“我观小王爷和墨少侠都是满腔热血,誓与国家和民族共存亡的有志正义青年,断然不会拒绝我们联盟的邀请。” “而且你们二位击杀了上次那支越境的契丹骑兵主帅托诺,也可见你们与契丹人对抗的能力和决心都有。” “再说吧,契丹人现在一心想要南下侵掠我们中原,怎么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我们幽州首当其冲。” “恐怕反过来也会很快要盯上你们,把你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你们无不除之而后快。” “一定会派遣奸细混入进来,不择手段地要进行刺杀和斩首,契丹军中的风火营就是专干这种暗杀勾当和营生的。” “还有他们的萨满教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秘教派,并且还是他们的国教,其强大实力并不逊色于我们联盟。” “而且他们有契丹国家的全力支持,其实际实力应当远远还要超越我们。” “这就看你们自己的取舍了,是愿意独自面对凶恶契丹人的报复和入侵,还是愿意接受我们的拉拢和帮助,一起坦然面对之。” 玄武尊者的话中不知是否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为笼络赵延希和墨君和二人,可能也有点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大家为对抗抵御契丹人入侵,联合在一起并凝结成一股,本身并无可厚非。 面对泱泱民族危难之际,不管是为个人还是民族的存亡,团结在一起总比一盘散沙强。 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加入组织有了抱团依靠,组织调动集体的力量才是最有利的,实在没有让人拒绝的理由。 “嗯,今后你们俩都是我们华夏救亡共济盟的普通中层了,你们随时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不管是请教武学,还是更好熟悉和打入我们组织内部,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玄武尊者倒也干脆,立即宣布道:“同时,反过来,我们有事要找你们的时候,我也会派总管事公羊梓前来直接联络你们的。” “我们这样就算入盟了,以后就是你们联盟内的中层?”赵延希有些不确定似的反问。 “自然,我们是个高度隐秘的幕后组织,一切入盟程序就简,”玄武尊者点点头。 “至于你们暂时只是中层,是因为你们入盟时间太短,所谓先到为君,后到为臣。” “你们还要接受我们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最终才能获得我们的彻底认可和信任。” “你们继续回卢龙军中隐藏身份就好,同时记得一定要守口如瓶,严格保密我们组织的一切信息,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否则就要接受组织的严重惩罚,别怪我丑话先说在前头。” “是,一切遵照执行!”赵延希和墨君和二人齐声作答。 就在此际,那公羊梓手捧一只托盘来到了赵延希和墨君和两人面前。 那托盘里摆放的是三枚造型 奇特且样式相同的中国疆土破碎模样的心形棱刺,呈现出一种土黄色,大小两指长短宽窄。 “二位同仁,这是我们华夏救亡共济盟的身份凭证信物,同时也是一门独特的奇形暗器,名叫‘碎心刺’。” 公羊梓对赵延希二人解释道:“也可以当作暗器使用,其独到复杂的制作工艺,很难伪造冒充。” “你们都各取一枚,就当作今日入盟和身份的纪念与象征。” “以后出门在外,同仁之间相认,只要拿出‘碎心刺’互相验证即可!” “同时也可以避免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仁之间互相残杀,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和误伤。” “‘碎心刺’?入盟的信物凭证?”赵延希第一个从托盘里抢了在手,然后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辨认。 这东西造型复杂精巧,构图精妙绝伦,就似现代的货币钞票一样,专门为了防伪而着意的人工设计了一番。 确实也可以当作暗器,突然出其不意地发射出去攻击敌人。 只要此“碎心刺”一出手,同是华夏救亡共济盟的人,即使原本互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也能立即辩明敌友身份。 赵延希和墨君和都取了“碎心刺”,贴身暗中收妥,从今以后就算是“华夏救亡共济盟”的正式中层成员了。 总算,又随意闲聊一阵,赵延希和墨君和这才告辞而出。 “晕死,这华夏救亡共济盟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隐藏好深啊,连我那便宜父亲卢龙节度使,加封上柱国,平北王的赵德钧,只怕都还同样蒙在鼓里,未必获知这个组织的任何消息吧。” 赵延希和墨君和行走在幽州城内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往平北王府返回,这期间,赵延希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是啊,要不是我们今日与契丹萨满教遭遇干上了,恰巧得到华夏救亡共济盟的幽州分坛总管事公羊先生和水堂主前来救应。” 墨君和摇晃着头,看起来都仍心有余悸:“让我们认识了他们,并且还救下了你,又加入他们联盟,否则我们的结果都还很难预料。” 赵延希高声招呼道:“墨兄,别多想了,我们赶紧返回军营,先处理今天俘虏的这群契丹骑兵,走!” 第34章 严刑悛法诛人诛心 赵延希带着墨君和兴冲冲地赶回军营,先都顾不得回家,而是要立即整治刚刚抓获的那群契丹溃军俘虏。 从关押俘虏的大牢中将全体俘虏都押解到了大校场上,惕隐赫邈和巴扎特来向赵延希报告道:“报告统领,共抓获俘虏七百余人,包括契丹将领舍利荝剌和特哩衮,请求您的处置发落!” “墨兄,处理这么多俘虏,你有什么主意?”赵延希先不下决定,而是转头问向了身边的墨君和。 “这些契丹兵直接杀了吧,恐怕所造杀孽太重;留着吧,又总感觉太过浪费粮食,”墨君和大摇其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而且想要招降他们的话,也有点不太现实和欠妥。” “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北方契丹境内,估计就算假意投降了我们,只怕一有机会仍会要逃返契丹去。” “墨兄言之有理,这些人抓回来还真不好办,或许把他们送去开矿干苦力是不错的选择,”赵延希目光一凝,顿时恶狠狠道。 “比喻房山、门头沟的采铁矿,还有昌平分水岭金矿,大安山煤矿,都需要大量的劳工,反正这些矿产资源也都控制在我龙卢节度使军镇手中。” “小王爷说的是,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兵源和战斗力,”惕隐赫邈却不失时机的大有深意提醒道。 “我们今天的战斗中也损失了三、四百银鞍契丹直,正也需要及早进行补充。” “我们银鞍契丹直的兵源补充还真是个大问道,看来也唯有在这些契丹俘虏里挑选现成的了?”赵延希闻言,眼珠子转了几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奸谋。 只见他眼角余光扫了几圈校场上押解跪满一地的契丹俘虏,又听他故作喟然长叹一声:“但如何才能叫他们安心地投降我们?” “你们有什么主意?以往又都是怎么处理的?”赵延希最后又转头问向了惕隐赫邈,把问题仍旧丢还给了他。 惕隐赫邈回答得干脆而直接:“以往除有极少一部分自愿请降,被我们收编入队之外,其余都送去了京城洛阳献俘于阙门,换来后唐朝廷的赏赐!” “这……”赵延希一时无语,问了等于没问。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遂对惕隐赫邈道:“赫邈,你先去问这些俘虏愿不愿意投降,然后把愿降和不愿降的分成两边,等下我自有处置。” “是,属下这就去办!”惕隐赫邈答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跑去那俘虏面前了。 赵延希和墨君和、巴扎特等众人就听见惕隐赫邈问向了全场的俘虏们:“你们有愿意向我们投降的,请现在站出来!” “我们不但饶你们不死,一定还会给予你们优待,现在就是你们选择站队的时候,不要自误。” 但是,惕隐赫邈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凶顽的舍利荝剌大声怒吼道:“我呸,兄弟们,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我们的敌人狡猾得很,一定又在玩什么阴毒的花样,等我们意志动摇,马上就要拿出最毒辣的招数对付我们……” 赵延希一声断喝:“这家伙身为契丹骑兵将领居然如此冥顽不灵,左右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塞住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叫嚷,等待我的处置!” 早有几个军中掌刑法的镇抚兵一拥而上,就将那舍利荝剌拖拉出来,五花大绑在校场台柱上,又拿肮脏的破布死死堵塞了他的嘴巴。 可怜这舍利荝剌原本在今天的大战中已经身受重伤,大腿上有个巨大的创口,现在这一遭受拖拉虐待,伤口顿时再次崩开,鲜血又浸透了出来,痛得他额头上冷汗直流。 “你们愿意投降的大可站出来,我们卢龙节度使军镇自然会给予你们大大的优待,”赵延希也走到了校场前,大声再次询问起来。 “现在及早选择,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极好的机会,如果使我失去了耐性,那可就是你们自找的,绝不会轻饶负堣顽抗者。” 这一次,总算七百余俘虏中有将近半数的人犹犹豫豫,稀稀拉拉地站起来,走到了校场另一边集结。 赵延希也跟着走了过去,看着这些自愿投降的俘虏们,满面欣喜地点头道:“嗯,你们愿意投降我军的,都是好样的,看到你们这么识时务,我很欣慰。” “不过……”赵延希咄咄逼人的目光扫视着这群俘虏,突然话锋语气一转,极为凶狠道,“不过为了考验你们投降的诚意,本帅还需要你们的投名状……” 所有自愿投降的俘虏都目露惊慌地望向赵延希,他们不明赵延希这投名状考验之所指,人人内心不免忐忑不安。 “那就是拿起地上的大木签,你们每人给舍利荝剌上一道酷刑,在他身上深深扎下一记,不要扎中要害,就像零碎割肉一样,慢慢扎透他,打下你们的印记。” 赵延希终于说出来他的毒辣手段道:“我想你们平日在军中一定都饱受了舍利荝剌的欺压,今天恰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你们人人都泄泄愤,补偿回来。” 赵延希说完冲着这群自愿投降的俘虏们,一指被五花大绑在校场台柱上的舍利荝剌,果然早有掌刑军士取来了一根中指粗细的大木签摆在了舍利荝剌的脚边。 “我来,我平日被他狗日的欺压得够呛,平生最恨他这种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终于有人平日受多了此人的欺虐,立即奔跑了上去,拾起地上的长木签,对着舍利荝剌的肩膀上就是狠狠地扎了进去,立即鲜血迸流。 “好,好,好……”赵延希一连的叫好,鼓掌大笑,“第一个是最勇敢的人,我非常欣赏,可直接封你做个指挥,继续在我军吃军粮军饷。” 赵延希话音落,那群自愿投诚的俘虏们开始前赴后继地上去,依次拿起地上的木签给舍利荝剌上刑。 等到近四百俘虏人人都拿长木签虐了舍利荝剌一遍,舍利荝剌早已全身血肉模糊,痛得昏死过去,又因失血过多,早已经气息奄奄。 “还有没有愿意投降的?”赵延希残酷的声音再次询问向没有投降的人群,以杀鸡骇猴的表演和胁迫下,下达了最后通牒。 第35章 降俘补充扩编军团 “不愿意,就和舍利荝剌一样的下场,由所有投降者集体上一道酷刑,直到折腾弄死为止!”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 原来并不人人都是硬骨头,在这样严酷刑法的威逼下,都争先恐后地选择了愿意投降。 最终场上只剩下了少数几个顽固派,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之态。 “上刑!”赵延希大吼一声,对着余下的少数几个视死不降的顽固派,开始了如法炮制。 待众降兵人人都整治过了一遍他们原来的袍泽之后,赵延希才总算问向了最后的特哩衮。 “特哩衮,现在只等你最后一句话,你降还不是降?”赵延希冷酷到极点道。 “不降,舍利荝剌他们几人就是你的榜样,你也是同样的下场,由你手下原来的兵卒给你上刑,直至由他们把你彻底弄死为止。” “不为我所用的,只能死路一条!” “我降,我愿意投降,请大帅饶罪人一条贱命,”特哩衮吓坏了,脸色苍白,不住地向赵延希磕头求饶。 赵延希不动声色地向他命令道:“好,好得很,你降了就好,去将舍利荝剌和其余几人的性命给彻底了结了吧,就算是你现在向我投诚的表示!” 特哩衮哪敢再违抗赵延希的命令,立即转身跑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长木签,对着舍利荝剌及其余几人的心脏要害一一扎透下去,老老实实地直接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赵延希见此,对特哩衮众人都极为满意,微微点头,然后向全场降兵宣布道:“你们投诚我,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就将你们全部都补充进入我们银鞍契丹直。” “仍旧吃军粮拿军饷,将你们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歧视你们的。” “希望你们好好表现,奋勇争功,按功行赏,也绝不会落下和埋汰你们。” “还有特哩衮先做个指挥,以后实在有能力,表现好,还会给予你最大的提拔。” 于是,当下将这批近七百俘虏降兵都打散编入了银鞍契丹直之中,总算开始有了近3500人。 暂时忙乎完了,赵延希带了墨君和,才回到了墨君和的猪肉铺里,前来看望墨阡陌。 留守店铺的墨阡陌早翘首以待他们多时,眼看自己哥哥回来,立即惊喜起身招呼。 “妹子,以后我是你大哥了,”赵延希立即兴冲冲地朝墨阡陌说开了。 “你哥早几天与我的那场赌赛,他输了,输得彻底,自认小弟,我成了大哥,以后归我府里,暂时先做我的亲信总管安置下来。” “哥,真是这样?”墨阡陌闻言马上就不服气了,立即转头质问自己哥哥。 “我很清楚你的实力,从来未遇过对手,上阵杀敌怎么就会输在他手里呢?不是故意放水吧?” “妹子,一言难尽,你就别多问了。”墨君和表情有点黯然道。 “从今以后我成小王爷身边的总管小弟了,咱们总算也能排进官府队伍里去吃皇粮了。” “还真有这等好事,他不是在戏耍于你的吧?”墨阡陌面上刚刚浮现出喜色,旋即又只作不信道。 “怎么会呢?”墨君和赶忙安慰道。 “以后我们再不用开这劳什子又脏又累,起早贪黑,税收又重,利润又薄的猪肉铺了。” “哥,你别理人家信口开河扯犊子,当官人家里出身的从来都没良心,能有几句真话?” “哟,你对我还真是提防讳莫如深啊!” 赵延希也是一阵唏嘘,好言抚慰道:“妹子,以前是我不好,都把你吓坏了,我向你诚挚道歉,今后保证再不会了。” “你也会有转性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墨阡陌愤愤作色,跺脚嗔恼。 “你全家都是心黑贪得无厌,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窃国之贼,就只会一味欺负压榨咱穷 苦老百姓……” “好了,妹子,哪来这么多啰嗦?现在小王爷是认真的,你千万别再误会,”墨君和满面严肃认真地开解道。 “上次不还随哥我一起出城杀契丹骑兵来着,完全不顾自身生死安危,将契丹兵主帅托诺都解决掉了。” “也算是为我幽州边境除了一大害,同时,也足可见他抵御契丹人入侵的决心。” 墨阡陌闻言,慌忙转头望向赵延希,不禁脱口惊讶问道:“他真这么牛,还击杀了不久前奔袭入境的那支契丹部队主帅?” “有什么不可信的,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赵延希又恢复了几丝玩世不恭的调侃。 “我发毒誓:自今日起,我要浪子回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永远与原来胡作非为的自己说拜拜。” 赵延希又是慷慨激昂,信誓旦旦:“并以抵抗契丹人入侵和拯救天下黎民百姓脱离乱世纷争战火苦海为己任,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小王爷其志非小,果然值得我等誓死追随,”黑君和闻言精神一振,似乎大受鼓舞。 “妹子,看出你哥对我如今的态度转变了吗?”赵延希一脸肃然冲墨阡陌道。 “现在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了,我们是来接你回我府里安置的,以后你也甭做猪肉西施了。” “妹子,锁了猪肉铺,我们随小王爷回去罢,”墨君和也冲墨阡陌坚定地认真点头道。 “好,既然大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又是我的主心骨,我听你的就是了!” 墨阡陌自小随兄长混迹于市井之中,也算是很有见识的女孩,转身就开始收拾猪肉铺,准备关门大吉。 原来这墨君和、墨阡陌兄妹俩长得虽黑。 墨阡陌肤色还算稍可,是那种健康阳光到极致,惹人怦然心动的小麦色。 尤其是墨君和更是长得如黑炭团一样,就像个正宗的非洲黑人。 但他们只是长得像舶来品,实际上却是血统纯正的中国人,并且是土生土长的镇州本地人。 这墨君和之所以从镇州转辗来了幽州,是早知北面的契丹人时常频繁来叩关入侵,在幽云之地到处“打草谷”劫掠。 卢龙节度使作为抵御外辱的军事镇守边镇,他是想加入抵御契丹人的边军队伍中。 现在遇到赵延希,也算是有了投军报国的机会。 正在这时候,又只见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伟壮硕,满面虬髯,神态凶恶的粗犷中年人走进了猪肉铺来。 第36章 无故冒出一伙绑匪 “这位客官,今天我们铺子不做生意了,实在抱歉,麻烦你转去下一家罢!”墨君和连声招呼道。 “咦?咱幽州边镇也有昆仑奴?还是杀猪卖肉营生的屠夫?实在少见啊!”这不速之客惊咦一声,居然是一口幽州本地方言,笑问道。 他像个北方和西方边地的契丹人或者突厥人,身材体态和相貌特征比较典型,虎背熊腰,雄壮粗犷。 墨君和立即答道:“这位客官老爷,纯属误会,我们只是天生长得黑,实际上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士。” 昆仑,泛指南亚、东南亚一带,还有由阿拉伯人通过埃及尼罗河带过来的非洲人,而不是昆仑山。 昆仑奴虽然带个“奴”字,却不是指奴隶,而是泛指来自那一地区的外国人。 昆仑奴身强力壮,吃苦耐劳,而又性情温和,踏实肯干。 在曾经繁华的长安城,是极为抢手的人才,王公贵族们争相聘用,互相攀比。 当时的少爷公子哥儿,以随身带着昆仑奴保镖和胡姬女婢这一双标配为显摆,招摇过市,倍感骄傲自豪有面子。 墨君和和墨阡陌两兄妹天生皮肤黝黑,尤其墨君和更是个墨炭团,难免让人误会他是昆仑奴。 “原来如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赐告?”那来客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黑君和如实答道:“免尊姓墨,黑墨水的墨,叫墨君和,有个小名,叫三旺。” 来客闻言,就对墨君和笑谓说:“不如你干脆就叫墨昆仑,这名字倒让人好记住。” “这位客官,要是你没有其它的事情,就请先回避退去吧,别妨碍我们收拾店铺。”赵延希看这人专门寻事而来,不禁试探地下达逐客令。 来客显然早已经识得赵延希,直截了当道:“小王爷,鄙人正为找寻你而来,有要事和你商量,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有什么话你还不能当面说?这二位是我的义弟妹,我们情同手足,但说无妨!”赵延希显得极为粗豪率性。 “也好,我观这墨家兄妹也非一般平常人,皆是手段了得的高手,就不妨对你们一起言明。” 来客在心里略微忖度衡量,似乎便要敞开天窗说亮话。 哪知,他看到墨阡陌转回身,进去了里屋,突然一下变脸,又一声大吼:“动手!” 只见这大汉喝叫之中,早已经取了背后背着的一对大板斧在手。 而等赵延希和墨君和立即警惕,赵延希抽出腰间别着的唐横刀,墨君和也抽出把杀猪刀在手。 待他们就欲向那大汉扑去时,只见一高一矮,另两个凶悍边地胡人模样的家伙已经各自手持弯刀一左一右架在墨阡陌脖颈上,押着墨阡陌从里屋走出了猪肉铺。 “小王爷,墨君和,你们都别动,乖乖放我们先走,”那大汉举一双板斧冲赵延希和墨君和两人恫吓呼喝。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不留神一刀劈了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娘们,啧啧啧……” “好汉,你们这是干什么?”墨君和掏出了身上全部十多两银子的家当,捧向那满面横肉,充满杀气的大汉面前,小心地求饶道。 “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们骤然挟持我妹妹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如果你们是为了打劫,我把钱都拿出来给你们便是。” “还有这铺子里面的猪肉,也可以多送给你们几块……” 那大汉一副鲁莽的神色,大声喝道:“谁要来打劫你,穷酸鬼……” “老大,我们就是来打劫他家的,不但劫财还要劫色,劫了他家这么水灵的小娘子上山去,做压寨夫人!” 那手拿弯刀挟持着墨阡陌的高个子立即纠正着那大汉,当经过墨君和身边时,腾出一只空手,一把抢夺了墨君和手里捧出来的全部银两。 而赵延希和墨君和看他们挟持了墨阡陌,均是投鼠 忌器,一时不敢动手上去解救,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 “娘的,他们有备而来,”赵延希满面焦急之色,不敢冒然冲上去解救墨阡陌,却在心念电转。 第37章 召集部众追击绑匪 “别问了,时间紧急,你快点拿上包袱银两随我出门!”赵延希哪里顾得上解释。 眼看唐嘉欣取了包袱银两,马上拉了她奔向了王府马厩。 从中取了两匹好马,双双上马,扬鞭出门。 次递又赶到了城中军营,马上又是召集3500银鞍契丹直,甚至连那一百新训的亲卫步兵队都拉了一起,原因来不及细说,率领着就急急奔出了营门。 这一百新训的步兵队亲卫,赵延希是故意拉他们出来,进行长途拉练行军,刻意锻炼,磨炼他们的意志。 赵延希如今可算是怀揣梦想,很有抱负的,又有未来世界的科学强军理念识见。 还巴望着将他们最开始这一百人当作他自己将来建设强军的种子培养,绝对不敢丝毫松懈。 “龙傲天、鲁德华、韩立、陈二狗和方寒,你们五人暂时任队长,带队齐步跑,在后面追赶我们骑兵,我会派出斥侯塘马来回联络你们,给你们指引方向。” 赵延希从一百新训的亲兵队中,找出了五个有领导力,训练刻苦,让自己比较看顺眼的,让他们做领队,带领整队和齐步跑。 “同时你们五人一人一天轮流做一百人的‘都头’,另四人就充当军法官,记录一百人的不良和优异操行,好好率领整个队伍。” “这是我指定的一场长途急行军拉练训练,你们谁都不许偷懒,明白吗?” 赵延希告诫道:“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们谁不服从规矩,或是偷赖,就等这次拉练结束后,准备接受我最严厉的军事处罚和制裁,我不给你们开玩笑!” “是,我们定然无条件遵从帅令,绝对不敢有丝毫违误!”那龙傲天在一百人当中年纪要稍大一点,也看来更有个人担当,他当即欣然领命。 又走到队列最前面,拉开嗓子大声喊起了军号:“全体都有,排成两列长队,向右看齐,向左转,齐步跑,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看着他们一百人排成两列长队开始跟在骑兵部队后面奔跑起来,赵延希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唐嘉欣打马去追赶前方的骑兵部队。 赶上3500银鞍契丹直的骑兵阵列,立即命斥侯队一面去先头打探墨君和追出的方向,一面往后引导一百人步兵队。 于是毫不含糊的,全力开拔行军和追击。 这一次的行动,也是他为了锻炼这些骑兵和步兵队亲卫的能力和素质,让他们在实战中得到极好的锻炼和提高。 唐嘉欣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知道赵延希的用心良苦,便没有多问,只是紧跟着他一路打马行进中。 军营点齐兵马耽误的时间不少,他们走得匆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大军急着追赶前面的墨君和。 唐嘉欣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紧跟在赵延希身边策马狂奔。 出城后,一看是前往幽州城东北方向上的蓟州,料想那伙匪徒的窝点恐怕正是在蓟州边界内。 蓟州地势为燕山山脉与华北平原的过渡地带,北高南低,北起长城,南至蓟运河,逐渐下降,呈阶梯分布。 北缘最高点为九山顶,南部最低处在马槽洼,山区面积广阔,山林众多。 蓟州境内河道纵横,属蓟运河上游水系。 有中小河流17条,它们汇入蓟运河后注入渤海。 现在还没有建城天津城,还只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小渔村镇和勃海入运河的小港口码头——三会海口。 他们一路疾驰,风尘仆仆,这些年轻的士兵们,真的很勇敢,他们不畏艰险,不惧苦难…… 一直赶到了幽州和蓟州的交界边境,不过天已经黑了下来。 赵延希决定让3500银安契丹直在边境的丛林里扎营休息,直派斥侯队去继续探明墨君和追去的方向,等到天亮再继续率军前行追赶。 士兵们忙着搭建帐 篷,生火做饭,溜马山林间,让马饮水吃草…… “主子,我们已经来到了幽州边界地区了,这次兴师动众的究竟打算去哪里啊?”唐嘉欣来到赵延希身边坐下,她手里拿来了作为干粮的牛肉干和一只牛皮酒袋,递到了赵延希手中。 赵延希背靠一根小树干,坐在草地上歇息,闻言接过唐嘉欣手里的酒袋,仰头灌了一口酒。 这才一抹嘴巴,郁闷地道:“墨君和的妹妹墨阡陌被一群绑匪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掳走了,也是倒霉,墨君和全力追赶那帮绑匪去了。” “好歹如今他也是我手下亲信大将,我总不能看着不管不顾,是以怕他一个人吃亏,率军前来帮衬着他。” “绑匪?”唐嘉欣一声惊呼。 “什么绑匪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幽州城中绑架民女,还有王法吗?” “谁说不是呢?这乱世人命贱如狗。”赵延希微微叹口气,他是后世人的法制观念,对人命看得极宝贵极重。 “国内动荡,军阀混战割据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这契丹蛮族时常入侵,在我们边境内到处烧杀抢掠,百姓更加灾难深重,又哪里有一天安生的?” 唐嘉欣不自觉的脱口问道:“这墨姑娘,究竟是被什么人强掳去的呢?” “观那群人行动迅雷不及掩耳,撤退之时又从容不迫,有条不紊,显然早有预谋,”赵延希微微摇头道。 “他们冷静且不失沉着笃定,身后似有极大的依仗靠山,料想是个很大的组织势力,一定是不容易对付的。” 唐嘉欣也摇头不解:“究竟什么大势力要和墨姑娘过不去,难道不会是山中的山贼偶尔潜入城,一时见色其意,从而劫持了她吗?” “山匪不是没有可能,但山匪色厉内茬,绝没有他们那般行动缜密和笃定。”赵延希极有见地。 骑兵们埋锅造饭吃过,又开始纷纷进入账蓬休息,好不容易,后面跑步行军的一百亲卫才拖沓地终于追赶上来。 待到万籁寂静的后半夜时分,整个3500银鞍契丹直的临时驻扎营地,突然一声惊变,彻底打破了荒郊野岭的沉寂。 只见宿营地边缘有数个账蓬火起,漆黑夜空中火光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