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傅总每天都想追妻!》 第一章 他的心里一直是别人 “签了它吧!” 傅清时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喻非晚。 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摄人心魄,后背流畅的线条散发着野性,显得性感和诱惑,但他的眸子却冷得如同亘古不化的冰雪。 喻非晚有些疑惑的接过,询问道:“这是什么?” 傅清时没有回答她,用修长的手指点燃了一根烟,抿唇深吸一口。 弥漫的烟雾笼盖住他眼里的情绪。 见男人不回答自己,喻非晚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拆开了文件,刚打开,赫然的几个字就让她呼吸一窒。 “离婚协议书。” 她的双唇微微颤动,不敢置信的望向男人。 傅清时黑色的发丝还滴落着水珠,仅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他面若冰霜的倚靠在沙发上。 喻非晚心口一紧,拿着轻飘飘的几张纸却仿佛千斤重,她颤抖的手把协议散落一地。 傅淸时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原本还戴着他们的婚戒,如今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为什么?” 喻非晚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也即将抑制不住。 她知道的,傅淸时并不爱自己,他答应结婚只是为了安抚爷爷,顺利继承家业。 两年的婚 姻,傅淸时心里一直都是另一个人。 傅清时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不悦。 但他还是缓缓开了口,“姜矜要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喻非晚听到这回答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撞在衣柜旁险些摔倒。 她扶着柜子,紧紧抿着唇,眼泪悄然落下,此时每呼吸一口气,心仿佛就被刀割一般疼痛! 自己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的要听他听亲口说。 喻非晚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傅淸时迟早能了然自己的心意,现在看来自己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喻非晚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淸时,男人的眼神幽深复杂,喻非晚从未敢叵测他的心思。 她喉咙干涩刺疼,终究还是没开口。 喻非晚紧紧攥着手,婚戒把纤长白嫩的手指硌出血也丝毫察觉不到疼。 傅淸时抬起眼眸看着喻非晚强忍住泪水那动人的模样,眼里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苍白的双唇紧抿着,喻非晚看着傅淸时,声音有些颤栗道:“好...我答应你。” 喻非晚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白纸黑字有些模糊。 她紧攥着纸, 怕自己等会忍不住会开口挽留,拿着笔没有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即便离婚了,你母亲那边我也会派人照顾的。” “嗯。” 傅淸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爷爷那边,你去和他说吧,我去说,他不会同意的。” “好。” 喻非晚的母亲已经病重,若不是傅家的帮助,高昂的医疗费早就把喻非晚压的喘不过气。 见女人签完字,傅清时也起身换好衣服准备离开,他眸色如黑暗的深渊,声音清冷,“公司还有事,明天会有律师过来。” 傅清时说完,转身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陷入死寂。 那个签名,已经用完喻非晚全身的力气,她瘫软的靠在角落,眼睛红红的,面色苍白。 这个结果,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傅淸时从未爱过自己,他心里的人一直是姜矜啊! 想到这,喻非晚一直抑制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 两年前姜矜的意外流产,在傅淸时心里早已认定自己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傅淸时,他早就恨透我了吧!” 喻非晚自嘲道,空洞的双眼望着桌上那碗刚为傅淸时煮好云吞,心中生出一股油然的悲凉。 也不知过了多 久,喻非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擦干脸 颊的泪痕后钻入被子中蜷缩了起来。 破碎的哽咽声在偌大的房间中徘徊。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在餐桌上,喻非晚揉了揉干涩刺痛的双眼,面前摆着精致的早餐却毫无食欲。 “喻小姐。”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上还提着公文包,一丝不苟的样子,这人应该就是傅清时的律师了。 喻非晚嘴角扯出一丝苍白的笑,“请坐。” “喻小姐,今日我受傅总的委托来办理你们离婚后的财产分配。” 说着,律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资料。 喻非晚抬起手,声音有些嘶哑,她语气淡淡的说:“我不需要。” 律师扶了扶眼镜,面容严肃道:“喻小姐,这是傅总的安排。” 听到律师提到傅清时,喻非晚抬起眼眸与律师对视。 “傅清时他人呢?” 律师顿了顿,告诉喻非晚,傅清时昨夜凌晨就搭乘飞机去国外出差了,一周后才会回临城。 “傅总想让你先将资产过户,等几日后他回来再去民政局办手续。” 喻非晚没有说话,修长的手翻开那叠厚厚的资料,手指的伤痕已经结痂, 但婚戒还戴在手上。 律师以为喻非晚想通了,开始介绍傅清时给她分割了什么财产。 “这是临城市中心的三个商铺,分别在东街区占地三百平...” 喻非晚听着律师条理清晰的和她介绍着。 不得不说,傅淸时真大方,厚厚的一叠资料全都是要分割给喻非晚的财产。 律师还在继续说,喻非晚却打断道:“我只要现在住的这栋别墅,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呃...喻小姐,您确定?” 律师迟疑的看着她,喻非晚坚定的点头,“我确定。” “那您稍等,我请示一下傅总。” 说完,律师就当面给傅清时打了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傅清时此时人远在美国,夜已深,怀中的女人正搂着他,她纤弱的身躯让人忍不住心疼。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什么事?” 律师将喻非晚的要求告诉了傅清时,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给出了回答。 “随便她。” 电话挂掉后,男人怀中的女人蹭了蹭他的胸膛,娇滴滴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姜矜俯身轻吻着傅清时的颈窝,撒娇道:“阿时,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第二章 过来宣誓主权? 傅清时点燃了一根烟,语气平淡,“没有。” 姜矜却十分了解他,她又往傅淸时的怀里缩了缩,抬起下颚,望向男人。 傅清时也微微俯首,深沉的眼眸与她对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颜是如此的诱人,剑眉星目,眼神却幽深似海。 姜矜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男人身上迷人的古龙水香荡漾着她的心。 “清时...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姜矜的指尖滑过男人修长的脖颈,又落在衬衫上未解开的扣子前。 “放心吧,过两日我就带你回国。”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很有分量。 姜矜乖巧的点头,柔柔的呢喃,“阿时,我相信你...”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眉毛紧蹙,咬着嘴唇。 傅淸时察觉出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抬起手将她的眉毛抚平。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姜矜低下头,抿了抿唇才开口,“回国后我想见非晚一面,因为我你们离婚了,她肯定很难过...” “算了,当年若不是她,你也不会...” 姜矜拉了拉傅淸时的衣袖,摇着头,眼里已噙着泪,“清时,这也不能全怪非晚,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另一边,喻非晚已经和律 师完成了初步的协议。 昨夜的她是哭着睡着的,事已成定局,她明白傅淸时的心并不在这,两人的婚姻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目的。 喻非晚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她把炖好的粥装好,准备前往医院看母亲。 临城高端私人医院内。 喻非晚敲开门,她早在进来前就整理好了情绪,不想让母亲为她担心。 病榻上的人虽然身影消瘦,姣好的面容也没什么血色,气质却不凡。 喻欣暖看到女儿来了,露出了笑容,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想坐起来。 “妈,让我来。” 喻非晚赶忙上前把病床摇起,又将粥盛出喂给喻欣暖。 “这粥你又花了不少心思吧?” 喻欣暖慢条斯理的吃着,心疼的看着她。 喻非晚又舀起一勺粥,悉心的喂着,开口说道:“妈,我愿意给你做。” 她却摆了摆手,让喻非晚坐在自己的床边。 “这里有护工24小时陪着,想吃什么他们都会做,你不用天天来看我。” 喻欣暖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她忽然发现喻非晚的眼底布满血丝,眉头紧蹙,心中已经了然。 她缓缓开口,“非晚,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妈都会支持你。” 喻非晚的心猛然一颤,果然自己这点小情绪是瞒不过母亲的。 “妈,你放心 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生活的。” 喻欣暖点头,却又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那赌鬼,我们喻家也不会落魄于此...!” 喻非晚知道母亲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当年他入赘到喻家,原本是个老实安分的男人,可谁知外公去世后就暴露了滥赌的本性。 后来把家产败光后就抛弃了母女两人跑了,母亲也是每日郁郁寡欢,去医院检查出了乳腺癌。 “妈,你还有我呢...” 喻非晚看望完母亲后离开了医院。 她回了家,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和佣人,这几日过得很平静,喻非晚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这日,喻非晚接到了傅爷爷的电话,说过几日是他的生日,让她记得和傅淸时一起回来。 她犹豫的看着手机联系人,喻非晚还是拨通了傅淸时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傅淸时依旧清冷的声音。 “什么事?” 喻非晚捏了捏手心,“过几日是爷爷的生日...他老人家让我 们一起去。” “知道了,我已经回国了。” 电话那头的傅淸时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离婚的事...等爷爷过完生日再说吧。” 喻非晚答应了,她也想让爷爷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想到这,喻非晚的心情忽然很低落,如果爷爷知 道他们离婚了,一定会很生气吧。 傅爷爷和喻非晚的外公有着过命的交情,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定下了这桩亲事。 即便在喻家落魄,外公病逝后,傅爷爷依旧做主让喻非晚嫁给了傅淸时。 喻非晚从小就倾慕傅淸时,她自然是愿意的,但傅淸时却厌恶她,不满家里的安排。 傅淸时当时还说,结婚可以,但那个人必须是姜矜! 为此傅爷爷还大动肝火,用拐杖把傅淸时打了一顿,还拿傅氏的家业继承权威胁他。 最终傅淸时在多方的压力下还是和喻非晚结了婚。 而如今,傅淸时掌握了实权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与她离婚! 喻非晚出神了许久,电话那头却也是一直沉默。 她抿了抿唇,两人依旧是没话说。 “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 那头一直沉默的傅淸时却又开了口,“今晚有空吗?姜矜说想见你。” 听到这,喻非晚的身体晃了晃。 她扶着桌边,稳住晃荡的情绪,姜矜要见她?呵呵,这么着急就要来宣示主权了吗。 “哦,有空。” 喻非晚回应的冷淡直接。 “姜矜的身体不好,你说话注意些。” “好。” 电话终于挂断,喻非晚怕再打一会,她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 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心中酸涩 犹如刀割。 傅淸时可真是贴心,是生怕自己说错话惹的姜矜不开心? 很快,夜幕降临,傅淸时派来秘书接她过去。 喻非晚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简单梳妆后就出发了。 秘书带着喻非晚来到一个西餐厅的包厢门口,刚敲开门,她就听到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非晚,你来啦!” 喻非晚虽与姜矜两年不见,但她清纯可人的形象依旧没变。 姜矜的身形虽然瘦弱,却是让男人忍不住怜惜的模样。 喻非晚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女人可不同表面那样单纯。 当年她流产后直接远走他乡,不仅让自己背了黑锅,还吊足了傅淸时的心。 姜矜十分热情,正准备起身迎接喻非晚。 傅淸时也靠坐在一旁,黑色的西装裤,白色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第一颗,眉眼间的凌厉让人不敢靠近。 喻非晚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傅淸时,转头对着姜矜露出淡淡的笑容。 “姜姐姐,好久不见。” “非晚,你和两年前比真是愈发动人了。” 姜矜细细打量她,喻非晚仅是略施粉黛,精致的容颜就如此的摄人心魄,她不羡慕是假的,垂在身旁的手不由握紧... 喻非晚浅笑,“可清时哥哥心里一直都是姜矜姐姐呀。” 第三章 嗯,只是我妹妹 姜矜的眼中泛着水光,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她抬起头愧疚的望着喻非晚。 她想上前握住喻非晚的手,单薄身影却晃了晃,差点摔了一跤。 “矜儿!” 傅淸时反应迅速,长手一揽,姜矜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 姜矜顿时更委屈了,在傅淸时的怀中哽咽道:“阿时,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喻非晚心中冷笑,早就猜到今天肯定是一场鸿门宴,但没想到姜矜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非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阿时也不会和你离婚。” 姜矜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流下眼泪,她望向了喻非晚,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惋惜... 喻非晚手中的包紧了又紧,姜矜的这句真是话语如刀,伤人无形,根本没打算给她台阶下。 她随即找了个位子坐下,语气浅浅,“姜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和清时哥哥才是天生一对。” 她话音刚落,就感到自己身上一股恶寒,这种恶心的话居然从自己嘴中说出口。 喻非晚撇了一眼一旁的人,傅淸时也在盯着自己。 喻非晚却略过他的眼神,难道自己说错了吗?傅淸时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 姜矜也是愣了愣,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哽咽道:“阿时,非晚是个好姑娘,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若是我走了,让她照顾你也好...” “矜儿!”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我也不想耽误你...” 姜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淸时打断。 姜矜望着傅淸时,双眸还残留着盈盈的水光,更是动人心弦。 “别瞎说,医生说你的病情可以控制。” 傅淸时眉眼骤然冷冽下来,修长的手指抽出纸巾帮姜矜拭去眼泪,动作是那样的温柔。 林妹妹附身? 喻非晚不知道说什么,心脏猛然骤疼了一下,她无措的拿起菜单随意看着。 “不好意思啊喻妹妹,让你见笑了。” 姜矜整理了下情绪,眼眶红红的,更是惹人怜惜了 “非晚,你想吃什么?这家店我和清时以前经常来。” “哦,既然这样你们来点好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姜矜笑了笑,挽着傅淸时的手又紧了些。 “阿时,还是点和以前一样?” 傅淸时淡淡的嗯了一声。 姜矜说的很随意,喻非晚拿着菜单的手却轻微颤了颤,她垂下眼眸,已经没有再看的心思。 很快,姜矜点了好几样菜,都是傅 淸时爱吃的。 喻非晚望着一桌菜出了神,原来不只是她了解傅淸时饮食的喜好。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插足了别人的感情的小三。 满桌都是精致的菜肴,喻非晚吃着却索然无味。 可是有东西吃也塞不住姜矜的嘴,只见停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非晚,阿时应该待你很好吧?” 姜矜的问题带着浓浓的醋味,喻非晚还能不明白姜矜话里的意思? “清时哥哥对我很好,我母亲都是他派人一直照顾着。” 喻非晚说到这顿了顿,抬眸看向傅淸时,又继续说道。 “但是他的工作很忙,我们一年也见不上几次。” 她的话很简短,包含的意思却不少。 姜矜却有些不相信,她不自觉就看向傅淸时。 傅淸时坐在一旁给姜矜夹菜,抬起清冷的眼眸。 “嗯,非晚只是我妹妹。” 傅淸时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喻非晚的手紧了紧,心中酸涩难言,。 不管喻非晚说的是不是真的,姜矜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但如今看来,喻非晚是愿意离婚的。 “非晚,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姜矜的语气淡淡,这个问题看似是好奇,其实是试探。 喻非晚 忽然顿了顿,“嗯,就在我身边。” 姜矜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傅淸时也抬起头注视她。 包厢忽然陷入死寂,喻非晚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又连忙说道:“是以前和我同专业的学长,也在临城。” 姜矜明显松了一口气,又给喻非晚夹菜,“那他应该不知道你结婚的事吧?” 姜矜从喻非晚进门后就问题不断。 听到这里喻非晚不自觉抬眼看向了傅淸时,“我打算离婚后再告诉他。” “那也是,如果他不相信你,我和阿时可以去帮你解释...再说...” 姜矜忽然顿了顿,喻非晚抬眸看着她,好奇姜矜接下来又要说什么。 “再说...你们第一次的时候他应该也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了。” “咳咳...咳...” 喻非晚没想到姜矜突然转变了话锋,自己忽然有些心虚,尴尬的拿起杯子喝水。 傅淸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男人那张冰冷疏离的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矜儿,菜都凉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虽然煎熬,喻非晚还是熬了过来。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姜矜起身去了卫生间,包厢中只剩下自己和傅淸时。 终 于结束了。 喻非晚暗暗舒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准备等会立马逃离这修罗殿般的地方。 一直沉默的傅淸时忽然抬起眼眸,“爷爷想让我们今晚就回老宅住两日,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得了,我可不想打扰傅总的好兴致。” 喻非晚摆了摆手,傅淸时依旧面若冰霜,他薄唇轻启,正想说话,姜矜却已经回来了。 “非晚,让清时送你回去吧。” 姜矜一边说着,纤细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挽起傅淸时结实的臂膀。 两人是如此的亲密无间,在喻非晚看来却十分刺眼,她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包。 “不用了,今晚有个朋友约我,正要赶着赴约呢。” “男朋友?” 姜矜忽然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这句话引起了傅淸时的注意,站在一旁的他眼神忽然变得冷厉幽深。 喻非晚抬眼看了看傅淸时,又垂下眼眸,咬着唇“嗯”了一声。 “诶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注意安全哦!” 姜矜的脸上挂着浅笑,咬文嚼字的故意把后面几个字加重。 “快赶不及了,我先走了。” 喻非晚低头看了看手表,说完后逃也似的跑了。 第四章 手机关机? 离开了餐厅,她是迎着逆风走的,冷冽的风灌进喉咙里,干涩又刺痛,喻非晚一直哽咽着却哭不出声。 她艰难的走了一段,她缓缓扶着墙边蹲下身躯,喻非晚回头望着远处亲昵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是这么的扎眼。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压抑到了极致的委屈也终于一点点倾泻出来,声音哽咽的破碎不成声, 她好似失去魂魄的躯体,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 忽然,豆大的雨点滴落在她的脸颊,冰凉的雨让她缓过神来。 “要下雨了?” 喻非晚白皙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雨很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提着裙子跑着,想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都说没有伞的孩子要努力奔跑,而如今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不正是那没伞的孩子吗? 踉跄间的喻非晚跑到了一间咖啡店的屋檐下。 屋内亮着暖黄的灯,玻璃窗后面的男人坐在画板前,俊美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喻非晚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倾盆的大雨已经弄花了她的妆容,原本洁白的长裙也弄得泥泞不堪,现在的自己犹如一个落汤鸡。 忽然,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笔,似乎遇到了困难,眉毛紧紧蹙起。 就在这抬眼间注意到了门外不知所措的喻非晚 ,男人暗色的眼 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星芒,他放下铅笔,起身走了出去。 “下这么大雨,怎么不进来?” 男人推开了门,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连忙让喻非晚进去。 “我...我怕弄脏了你的店...”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喻非晚尴尬的搓着掌心,她刚走进来,裙子滴落的水就已经打湿了实木的地板。 这家的咖啡店虽然开的偏僻,但装修却是别具匠心,每一件样陈设都价格不菲。 男人没说话,转身从屋内已经拿出干毛巾和吹风筒给她,“先吹干,别感冒了。” “谢谢...” 喻非晚接过东西,抬眸看清了男人的面孔,白皙俊逸的脸颊不像傅淸时那样凌厉,低垂的睫毛下眼神虽有些淡漠,但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很快,喻非晚吹干了头发,裙子虽然还是很脏,但好在是没那么湿了。 刚走出来,喻非晚就隐约闻到了一股姜味。 屋里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暖的氛围,男人穿着慵懒的针织衫,单薄的背影在这却显得有些落寞。 “喝杯红糖姜奶茶,驱寒的。” “我叫林景栎,经营着这家咖啡店。” “噢...我叫喻非晚...” 男人温柔的嗓音萦绕在耳边,喻非晚有些愣了愣,抬起眸看向男人精致的脸,恍惚间,她把他看成了傅淸时。 傅淸时的温 柔...永远只会留给姜矜吧!永远... 想到这,喻非晚失落的垂下眼眸,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林景栎刚想问这么大的雨,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可话刚到嘴边,看到喻非晚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见喻非晚一直握着杯子不喝,林景栎在一旁提醒道:“姜茶要趁热喝。” “噢...好...” 喻非晚握着温润的陶瓷杯,红色的姜茶里的奶蔓延开来,她抿了一口,温热绵柔的口感让她感觉全身都舒服起来, 喻非晚的眼神扑闪,贪婪的舔了舔嘴唇,赞叹道:“好好喝!” 林景栎白皙的脸上勾起一抹笑,露出了浅浅的梨涡,身上阴郁的气息似乎都散了不少。 “烫,慢点喝。”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外套披在了喻非晚的肩上,喻非晚刚想说不用,但厚实的大衣让她的身体感到温暖。 “谢谢你...” 另一边,傅淸时将姜矜送到公寓楼下,他给了姜矜一个浅浅的拥抱。 “上去吧。” 姜矜嘟囔着嘴,赖在傅淸时怀中不肯走,“阿时,外面还下着雨呢,要不你陪我上楼吧。” 傅淸时摸了摸姜矜的头,“听话。” 姜矜却依旧不肯,头在傅淸时的怀中埋的更深了,她抿了抿唇,酸溜溜的说出了心里想的话,“你这么着急走,莫不是要去陪 非晚?” 傅淸时的手轻轻拍了拍姜矜的后背,眼神沉了沉,他语气冷淡,“公司还有事些要处理。” 男人的声音骤然降了几度,姜矜也不敢再赖皮了,乖乖的点了点头,“阿时,工作不要太累了...” 待姜矜上楼后,傅淸时坐回了车中,他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抽,白色的烟雾萦绕间,盖住了他眼底幽深的思绪。 林秘书握着方向盘,询问道:“傅总,很晚了,还去公司吗?” 傅淸时沉吟了片刻,刚想说话,手机匆忙的震动打断了他。 他瞥了一眼来电人,接起了电话。 “爷爷,什么事?”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傅爷爷焦急的声音。 “不是让你们今晚回来吗,怎么非晚的手机还关机了?” 傅淸时侧过头,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又低头看了看时间,“非晚没到家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立马遭到傅爷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什么?!这么大雨你让非晚一个人回来?!傅淸时,你安的什么心!” 傅淸时音嗓音低沉,“我立马去找她。” “你小子,要是今夜非晚没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傅爷爷将他痛斥了一通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马上给喻非晚的手机拨去,却只听到冰冷的机器人女声。 傅淸时捏着手机,不知道在想 什么,面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薄雾,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幽远,沉吟片刻后开口。 “林秘书,帮我查一下这个手机号最后出现的位置。” 店内萦绕着咖啡的香气,喻非晚的鼻子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她走到林景栎的画板前,上面的线条勾勒出一件礼服,林景栎的画笔仿佛有魔力,喻非晚已经能想象到这件裙子设计出来后肯定很惊艳, 喻非晚惊叹的看向他,“裙子好漂亮,你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吗?” 林景栎淡淡的点头,“嗯。” 喻非晚的手轻轻拂过纸张,她的眼神扑闪,这件裙子的设计独树一帜,她不禁喃喃道。 “如果在腰的位置加上些点缀会更好。” 自己原本就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但刚毕业就嫁给了傅淸时,成为了全职太太,虽然也经常偷偷画,但没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这个行业。 林景栎却递给她一支铅笔,“既然这样,画出来给我看看。” 喻非晚犹豫了一下,在林景栎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略有些尴尬。 林景栎却把铅笔放在她的手中,温柔的鼓励道:“没事,按照你的想法来。” 另一边,林秘书很快就查到了喻非晚手机开机前最后的位置。 “傅总,喻小姐的位置已经找到了。” 傅淸时看着地址的信息,眼神幽深。 第五章 他是我哥哥 喻非婉拿着铅笔,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开始动笔。 林景栎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只见喻非婉在他原本的设计上别出心裁的几笔,就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林景栎的瞳孔收缩,激动的握住喻非婉的手,“你的点缀给了这件裙子生命!” 喻非婉的手被握住,她却不觉得反感,她从林景栎的眼中看到的是对艺术的热爱,此时的林景栎身上也没有了刚刚阴郁的气息。 她侧过脸,抽出了手,脸颊有些微红,“你过奖了…” 雨依旧下的很大,路边停着一辆迈巴赫似乎也隐入了夜色中,而两人的这一幕都被男人尽收眼底。 傅清时垂下眼眸,面容与夜色融为一体,周身的戾气失控地肆虐,车内的气压都降到了冰点。 喻小姐居然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林秘书不禁为喻非婉捏了把汗。 “傅总,我进去接喻小姐吧。” “不用。” 咖啡店内,林景栎此时看向喻非晚的眼里多了些赞赏,正当他想说话,门边的铃铛却响起清脆的声音,门被人推开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喻非晚也抬起眼,看清来人后,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原本平静的心又晃 荡了。 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人,正神态恭敬地替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而男人便立在伞下,一步一步走进来,昂贵的手工皮鞋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黑色的伞渐渐抬起,傅淸时那张冰冷疏离的脸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他缓缓从伞下走出。 喻非晚却呼吸一窒,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让她的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傅淸时的嗓音低沉极具诱惑力,绯薄的唇轻启,“非晚,夜深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喻非晚有一种被傅淸时抓奸的既视感,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反倒是傅淸时却很是坦然的感觉。 还没等喻非晚说话,林景栎单薄的身形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脊背挺得笔直,黯淡的眸子里是冰冷到了极致的寒光。 “你是谁?” 傅淸时身上的呢子大衣还残留着室外的寒气,俊逸的脸上也染着冷霜,视线如同极寒之地的风一般一点点在喻非晚身上割着。 “你说我是谁,嗯,非晚?” 喻非晚稳住晃荡的心,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林景栎的手臂,解释道:“景栎,这是我的哥哥,他是来接我回家的。” 她说的很自然,毫不 在乎傅淸时眸底隐约的寒意。 林秘书忐忑的站在一旁,他的额头早已经渗出细碎的冷汗,喻小姐这是在玩火啊! 听着喻非晚的解释,林景栎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狐疑的撇了傅淸时一眼。 “我感觉他好像要绑架你似的,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喻非晚差点笑出了声,“不用啦,对了,姜茶多少钱,我还没给你。” 林景栎晃了晃手中的画稿,露出了浅浅的梨涡,“你已经付了。” 傅淸时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他长腿一迈,就把喻非晚拉入了怀中,嫌弃的拿下她身上外套丢在一旁,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男人外套上那极具诱惑力的古龙水香味包裹着喻非晚。 她朝林景栎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中奇怪,傅淸时不是说送姜矜回去吗,现在来找自己发什么神经? 林景栎望着两人的背影上了车,他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稿,不自觉的露出浅浅笑意。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路上还积着雨水,傅淸时一个俯身,结实的臂膀就把喻非晚稳稳抱起。 喻非晚被傅淸时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直忐忑的心忽然颤了颤,傅淸时从未这样抱过 她,如今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粉唇,两人上了车后一直没有说话,感觉 气氛陷入了冰点。 傅淸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情绪,清冷的目光扫向她,“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喻非晚的语气也一样冷漠,之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以往傅淸时若是主动和她说话,她就会一直缠着他说话。 两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他们分别都坐的很远,中间仿佛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傅淸时抿唇,黑洞般的眸子顿时更加幽暗了,眸底的暗涌似乎下一秒便要夺眶而出,不过这一切只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很快,车子就驶入老宅,屋内灯火通明。 喻非晚刚走进屋内,傅爷爷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傅奶奶也是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颤巍的上前拉住喻非晚的手。 “非晚,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手机都关机了,真是让我和爷爷担心啊!” 喻非晚觉得很愧疚,原来是爷爷奶奶打不通自己的电话让傅淸时去找自己的。 “对不起,爷爷奶奶,让你们担心了。” 傅爷爷生气的敲了敲拐杖,质问一旁的傅淸时,“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负非 晚了!” 傅淸时却撇过头,没有说话。 喻非晚怕老爷子动怒,连忙上前安抚。 “没有啦爷爷,是我自己和朋友在外面贪玩,碰巧手机没电又下了大雨,所以才没和清时联系上。” 傅爷爷却对傅淸时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他心疼的看着喻非晚一身泥泞的样子,“快上去洗澡,别着凉了。” 喻非晚答应道,黏腻的裙子穿在身上很难受,经历了这样的一天,她也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水雾笼盖了喻非晚姣好的身躯,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眼眶还泛着红,看起来很憔悴,她叹了口气,推开了浴室的门。 傅淸时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菲薄的唇看似薄情却极其好看,连一根头发丝都处处显示着造物主的极尽偏爱,尤其此刻他还把领口的领带给松开了,露出了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喻非晚捏着手中的毛巾,为了不让爷爷奶奶看出端倪,在两人离婚前还得住在一个房间。 她沉吟了片刻,“我睡沙发吧。” 傅淸时垂眸,缓缓摁灭了手中的烟,沙哑魅惑的声音响起。 “过来。” 第六章 我比你清楚 傅家给他们布置的主卧十分奢华,地上铺着昂贵的细绒地毯,虽然不经常住,但每日都会有人打扫,整个房间都一尘不染。 喻非晚手中的毛巾紧了紧,迟疑的走到傅清时的跟前。 她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男人衬衣的袖子被他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傅清时轻轻一用力就将喻非晚拉向了自己。 “我是你的哥哥?” 傅清时的声音低沉,冷淡的语气情绪好像是在拷问。 “嗯?” 见喻非晚迟迟不做出回应,傅清时抬起了眼眸,注视着她。 只见喻非晚紧抿着唇,眼底泛着血丝,似乎是刚哭过似的,还残余着盈盈的水光,整个人有一种破碎感。 “哭了?” 傅清时的面色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变化,幽暗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喻非晚,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好似要把她的心事看透。 喻非晚没敢与他对视,因为她怕自己下一秒眼泪又要涌出,其实她很想拥入傅清时的怀里,乞求他不要离开。 可能吗?两年的婚姻,一起长大的感情也不敌姜妗的一句话。 “不用你管!” 喻非晚挣扎的甩开傅清时的手,连连后退了两步。 结婚两年,从 没有得过傅清时的一句关心,他现在是想可怜自己吗? 傅清时的喉结滚动,抬起锐利的眸子,清冷的目光陡然倾泻出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他冷冷道:“我有权过问。” 喻非晚也不甘示弱,硬着嘴巴不冷不淡的反问,“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男人沉言,忽然起身又拉住了喻非晚纤弱白皙的手。 这个举动让喻非晚愣住了。 傅清时的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面色好似笼盖着一层看不见的暗色薄雾。 男人俯下身,压抑着情绪冷声质问道:“他碰了你这只手?” 因为其太过迫人凛然的气场,整个空间仿佛都显得逼仄起来。 喻非晚全身忽然就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傅清时话里的意思,但是自己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是又怎么样,这只是正常的肢体接触!” 以前的喻非晚从不会用这个态度和傅清时说过话,即便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喻非晚,只要在傅清时的面前就是软绵绵的小羊。 “我们还没离婚,把握好你的分寸。“ 喻非晚冷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一次挣脱傅清时的束缚,不断起伏的 胸口足以看出她的愤怒。 “我这算什么?你和姜妗不更亲密?“ 原本轻盈卷翘的睫毛上已经被泪沾染的湿漉漉。 是的,她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 偌大的卧室里又是一阵突然的沉默。 “我和姜妗,什么都没做。” 男人的低沉沙哑嗓音萦绕在她耳边,黑而幽深的瞳孔注视着她。 傅清时这是对她在解释吗? “呵, 现在什么都没做,马上就可以了!“ 喻非晚梗着脖子继续反驳,心脏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今天她亲眼目睹的一幕幕,两人亲昵的样子就像一把刺刀狠狠的捅她的心!” “去把手洗了,以后不准和他接触!” 傅清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喻非晚,冷冽的目光盯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却定定站在原地,她轻唇微动,说话的语气冰冷疏离。 “傅清时,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有什么资格用婚姻关系来限制我。” 喻非晚一直强忍的含着泪,用力咬着自己嘴唇,她终于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 傅清时愕然,骤然听到这句话,墨色的瞳孔微微的颤动。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喻非 晚这般俐齿伶牙 的模样了。 傅清时的喉结滚动,摄人心魄的双眸微微眯起,垂下头,忽然靠近她... 喻非晚紧抿着唇,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了起来,炙热的呼吸忽然靠近,男人俊美到令人心神恍惚的脸在她眼中渐渐放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上便是一痛。 “唔...!” 傅清时近乎恶狠狠地吻着她,带着惩罚的意味! 喻非晚有那么一瞬间的迷失在这个吻中,因为除了在偶尔做那件事时,傅清时从未主动吻过她... 但喻非晚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用力啃了一口男人菲薄的唇,男人这才吃痛的离开了她粉嫩的双唇。 傅清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贸然,他剑眉微蹙,修长的手指放在流血的唇上,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中起伏。 “傅清时,你做什么,我们准备就要离婚了!” 喻非晚再一次提醒他两人要离婚的事。 男人缄默,眸底幽邃,那双染着冰雪的眸子掠过一丝烦躁。 “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提醒!” 冷冷的说完,傅清时就径直的离开了房间。 一直装作嘴硬的喻非晚终于撑不住了,瘫软的靠坐在沙发上,眼泪犹如洪水 猛兽般的倾泻而落。 她恨自己的懦弱,还在幻想傅清时会回心转意,呵。 喻非晚自言的喃喃,不要再痴人说梦了! 傅清时离开卧室后去了书房,进入房间后他马上就打开了落地窗。 他缓步走到阳台,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后目光望向了远处。 入秋的深夜有些凉,冷冽的风让他清醒了过来。 傅清时待手中的香烟燃尽后又点燃了一根。 樱色的薄唇还有隐隐的痛意,他抿了抿唇,深邃的双眼一直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喻非晚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也不知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少奶奶,起来吃早餐了。” “知道了。” 喻非晚挣扎的爬起床,随意洗了把脸就准备下楼。 “还是上个底妆再下去吧。” 她叹了口气,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样憔悴的面容若是被爷爷奶奶看到,只会让她们担心。 一番倒腾后她才满意的走下了楼。 刚下楼,她就注意到了端坐在桌前喝粥的傅清时。 男人身着暗蓝色西装,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腰身,里衬也是同色系的,胸前还别着一枚精致的银白色太阳胸针。 第七章 家庭和事业要兼顾 非晚,快来吃早餐,奶奶煮了你爱喝的瑶柱沙虫粥。” 奶奶一看到她下来,脸上就露出慈爱的笑容,连忙上去把她拉到傅清时的身旁坐着。 喻非晚想到昨晚的事心中又泛起了涟漪,但还是装作镇定自若的坐了下来,她还以为傅清时一早就出去了呢。 傅清时在一旁吃着早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冷漠。 见到喻非晚过来也没有任何举动,面容依旧冷漠,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傅奶奶看着傅清时,忽然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模一样的臭脸,都是和你爷爷学的!” “咳...咳...” 傅爷爷握着拐杖端坐在一旁,有些尴尬的轻咳几声,提醒傅奶奶自己还没聋呢。 喻非晚正吃着早餐,听到奶奶说的话后不禁抿了抿唇,有些忍俊不禁。 傅爷爷的一双眼睛虽然已经有些混浊,但双目依旧炯炯有神,他将锐利目光落在傅清时的身上,沉吟片刻道。 “清时,你们昨晚吵架了?” 喻非晚握勺的手顿了顿,又马上埋头喝粥,心虚的不敢与爷爷对视。 “没有,昨晚有些工作要处理。” 傅清时一边面不改色的说着,一边夹起了一截油条放入 喻非晚的碗里。 喻非晚知道傅清时的意思,连忙跟着解释道:“是啊爷爷,我睡眠浅,清时怕吵醒我就直接在书房睡了。” 傅爷爷抬眸,一双沧桑锐利的眼睛早已看透两人的关系,两人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 他紧了紧手中的龙头拐杖,那根拐杖材质是金丝楠木做的,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龙嘴里还含着一颗高冰种水的祖母绿翡翠圆珠。 这让喻非晚想起了两年前,爷爷就是用这根龙头拐杖打的傅清时。 那一夜,傅清时背上的伤她还历历在目,包括,傅清时对她那厌恶至极的眼神... 沉思了片刻,傅爷爷的唇微微抬起,嗓音低沉“有空多陪陪非晚,公司的事如果忙不过来就让...” “爷爷,两者我可以兼顾。” 傅清时放下筷子,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他抬起一双清冷深邃眼睛与爷爷对视,说的十分认真。 “嗯...” 接着爷爷没有再说话,拉着傅奶奶起身就去后花园散步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偌大的客厅只有碗勺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傅清时也站起身,理了理领带,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第一颗,眸底雾气散尽,俊逸的脸上 是清醒而冷冽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谪仙。 傅清时从来对谁从来都是这个态度,她从前还傻傻的以为他就是个面瘫。 直到她捕捉到傅清时对待姜妗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么一丝温柔...原来,她是个例外。 "我去公司了。“ “嗯,注意安全...” 傅清时走后,喻非晚才松了一口气,客厅的氛围终于恢复了正常。 忽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她看向屏幕的来电人,不自觉的勾唇露出浅浅的笑意。 “呀,大明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电话那头的苏珊讪讪的一笑,“诶呀不好意思了非晚,你知道的现在娱乐圈卷的很,已经两天一夜没休息了,我可是冒着猝死的危险给你打电话。” 喻非晚蹙了蹙眉,“那你还不快休息?” “诶呀,我已经缓过劲了。“ "对了,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一位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吗?” 喻非晚想了想,回答道:“嗯,记得,怎么了?” “听说他最近回国了,我和他认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服装设计吗,我带你去拜访他。” “说不定他看中 了你的天赋把你收成关门弟子了呢!” 电话那头的苏珊兴 奋的说着,不容喻非晚拒绝,“就这样了,我先化妆,等会发个定位给你。” 说完,苏珊就将电话挂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 如今她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混的风声水起,不仅是靠自身过硬的能力,还离不开家庭雄厚的背景。 傅奶奶知道喻非晚要出去,就安排了家里的司机送她去,还准备再安排两个保镖给她。“ 喻非晚以不想太高调为理由拒绝了奶奶的要求。 很快,根据苏珊的定位她来到了目的。 黑色的宾利缓缓的停在了咖啡店门前,司机下车恭敬的帮喻非晚拉开了车门。 喻非晚今天身着藕粉色的紧身吊带长裙,披着一件淡色披肩,她的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裙子完美的衬托。 黑色微卷的长发被她挽在肩旁,肌肤好似白雪,喻非晚美则美,却是柔弱的,带着破碎感,让人不禁想怜爱。 她抬起头,看向咖啡店,不禁楞神。 这个咖啡店不就是昨晚躲雨那家吗?难不成,珊珊说的设计师就是林景栎?! 昨晚被淋成落汤鸡的喻非晚没有注意咖啡店的名字,她现在才看清了店名。 ”兰汀咖啡“ 她带着心里的疑惑,缓步 推门走进,浓郁香甜的咖啡味萦绕在喻非晚周围。 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喻非晚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忙碌的林景栎。 清脆的门铃响起—— “欢迎光临。” 林景栎背对着喻非晚整理着咖啡豆,身影还是那样的清瘦。 “贵店的招牌是什么,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吗?” “当然可...以...” 林景栎一转过身就对上了喻非晚那清澈动人的双眸。 扑闪闪着如羽翼般的睫毛,脸上充满了期待。 刹那间两人的对视后林景栎露出浅浅的笑意,“今天的你很漂亮。” 喻非晚有些脸红的将头发别到耳后,不禁又想起昨晚自己落汤鸡的囧样。 林景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昨晚那个家伙没有欺负你吧” 喻非晚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尴尬,林景栎也没再继续追问。 我们店的招牌是椰香可可噢,要不要试一试? “好...要两杯,我还有个朋友要来。” 话音刚落,门口的铃铛就响了,来人身材姣好,脸部却全副武装,不露出一丝让人窥视的缝隙。 不用说喻非晚也知道,来的人就是苏珊。 “我说苏小姐,既然都裹成粽子了,还有化妆的必要 第八章 在哪,我去接你。 苏珊抬起墨镜四处张望后才走向喻非晚。 她长叹了一口气坐下,“晚晚,你是不知道临城的狗仔有多可怕!” 喻非晚笑了笑,宽慰道:“听说今年你拿了金象电影奖,在圈子里炙手可热,狗仔肯定紧盯着你。” “两杯椰香可可好了。” 伴随着清润的嗓音,林景栎已经将两杯饮品端上了桌前。 桌前的陶瓷杯立马吸引了喻非晚的注意。 只见陶瓷杯通体是浅蓝色的,上面绘着古希腊神话中的星座图,自己手中这个是狮子座的,精致的图案需要绘画人十分的耐心。 “这是你手绘的?” 林景栎的容颜俊美,但脸上却泛着有些病态的白。 灯光洒在他棕色的发梢上,眸底依旧是淡淡的寒意,俊美的容颜加上病态的样子好似一个坠入凡间后受伤的王子。 林景栎对着喻非晚勾起浅浅的笑意,“是我画的。” 一旁的苏珊也摘下了墨镜,一脸兴奋的拉着喻非晚。 “晚晚,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设计师林景栎,你可是不知道,圈子里的人为了能穿上他设计的高定礼服,一个个都是争破了头。” 喻非晚的樱唇张了张,但还是被两人的缘分惊到了。 “原来就是您啊,久仰久仰。 苏珊却疑惑的看着两人,“咦,晚晚你们认识啊?” 林景栎也认出了苏珊,绅士的与苏珊握手。 “珊珊小姐,好久不见。” 喻非晚将自己在咖啡店躲雨的事和她说了,苏珊顿时了然。 当然,喻非晚将躲雨前发生的事都给省略了。 几人聊的正投机,喻非晚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她拿起手机,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来电人居然是傅清时。 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这么久以来傅清时给她来电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她走出了店外。 “喂...?” 傅清时的嗓音依旧清冷低沉,他剑眉微微抬起,漠然的目光落在车窗外。 “怎么这么久才接。”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每每听到傅清时的声音,喻非晚的心总是会控制不住的荡起涟漪,但她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晃荡。 “没注意看手机,有什么事?” 傅清时听的出喻非晚语气与以前相比有所冷淡。 “我去给爷爷买生日礼物,你也一起去。” 男人的语气不容拒绝,也没有询问她的意思。 “你在哪?我去接你。” “啊...我...我出去了,你告诉我位置 ...” 喻非晚顿时有些慌了,可是自己在害怕什么,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出轨的事。 随即她又说了位置,傅清时沉默了几秒后说了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喻非晚擦了擦额角细密的冷汗,转身进了咖啡店。 “什么啊,这才多久啊就要走。” 苏珊舍不得的拽着喻非晚的衣角。 她也不想这么快回去,但是涉及到爷爷的事情她也不好拒绝,只能不好意思的对苏珊说抱歉。 苏珊没再说什么,心里已经猜到来电人肯定是傅清时,不然晚晚不会这么紧张。 “我到了。” 喻非晚收到了傅清时的消息,准备就和两人告别。 林景栎忽然耳根子有些微红,语气有些不太自然的叫住了她。 “我们加个微信吧,有空把你绘的手稿带来给我看看。” 喻非晚十分乐意,两人交换了微信后她才离开。 刚出门口她就看到停在对面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司机看到她连忙毕恭毕敬的下车给喻非晚拉开车门。 黑色的车身外 部看起来很是低调,但内里的装饰却奢华到了极致,棕色的真皮座椅,昂贵的极品天鹅绒毯子,全自动温度空气调节系统,散发着沁人的淡淡香味。 傅清时一席剪裁 合体的暗蓝色西装,坐于铺着雪白的天鹅绒毛毯的靠椅上,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冷漠 喻非晚坐下后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一直沉默的傅清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清冷的目光缓缓落在喻非晚的身上,带着一丝打量。 今天的喻非晚感觉与往常有些不一样,粉嫩嫩的小脸好像可人的水蜜桃,是那样的清纯诱人。 不知何时,女孩身上原本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诱人的女人味。 傅清时的眸底掠过一丝冗杂,语气压的极低。 “你和他很熟?” “普通朋友,今天苏珊也在。” 喻非晚特意加上了后一句。 她抬眼看向傅清时,男人正眼神幽幽的注视着她,似乎是在分析自己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度。 喻非晚唇角忽然微微勾起。 “傅总如此详细的盘问我,同理我也可以问你和其他女人的事对吗?” 傅清时收回了目光,清冷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淡淡的说道:“可以,我不介意和你描述细节。” 听到这话,喻非晚不由自主的将手握成拳,撇过头不再理会傅清时,小脸气鼓鼓的样子,居然有些可爱。 傅清时瞥了她一眼后没再说话。 “聚宝山庄” 车子刚停 稳,一个中年男人连忙迎了上来。 “傅总,钱庄主让我在此恭候。 ” 喻非晚跟着傅清时穿过收藏品的长廊,好似走过了历史长河一般,价值连城的古董看的她不由呼吸一窒。 这里可以说是临城的私人博物馆,据说世代都是做这门生意。 聚宝山庄收藏了世间许多的奇珍异宝,每三年还会举办一次拍卖大会,名流贵族也不是都有资格参与,只有得到钱庄主的邀请才能有机会。 进入后,经过钱庄主的一番推荐,两人很快选好了送爷爷的礼物。 忽然,钱庄主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里面装着一只玻璃种的翡翠手镯,成色细腻,侧方泛出淡淡的荧光,纯净度极高的手镯中居然还飘着一些翠绿。 钱庄主笑了笑,“我见这位小姐的气质不凡,觉得和这只手镯十分相配。” 喻非晚的目光被手镯吸引的走神,但钱庄主的一番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是个识货的,盒子里的这只极品手镯怎么说也要两千万! 钱庄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傅清时买了送给自己啊,喻非晚的小脑袋转的飞快,正想着怎么给傅清时找台阶下时,一旁的男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