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拿了人渣剧本[快穿]》 第1章 觉醒现场 谢翎带着快穿系统清醒的时候被眼前一幕震惊了。 自己就站在猪栏旁,里头除了两头大胖猪和臭烘烘的猪粪味外还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此时正万分惊恐的看着自己。 脚边一片狼藉,铲猪粪用的铲子,喂猪用的水桶,馊水弄得到处都是。 这里是小说战神即将归来现场? “在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偷懒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还没等他获取原主信息,里头传来女人雷公吼。 顺着声音看去,破旧的砖瓦房前坐着一个老奶奶。 头发鬓白,脸上的皱纹像蜈蚣一条条爬满整张脸,本就不和蔼的老人,反而变得更加刻薄。 女人吼完小姑娘对上他接着说:“小闲啊,那猪圈又脏又臭,到处都是蚊虫,还不快到奶奶这来。” 相较于刚才,那语气好得简直可以上天。 听出为老不尊的老妖味。 嗯了两声,谢翎找个借口上厕所,到了厕所门口又停了下来。 眼眸鼻孔顿时瞪大,两根木棍搭起来的厕所就在牛棚旁边。 不紧臭,苍蝇满天飞,还极有可能蹲下去的时候老母牛把头伸出牛栏外,用又长又糙的舌头舔他的小屁屁。 记忆里非常遗憾的是,这里不是战神归来现场,更不是遍地黄金的六七十年代。 而是一个架空世界,他所属的位置在偏远落后的大山里。 年轻人外出打工,留下一村子的老少,还有社死的懒汉。 村里的姑娘往外走,外面的姑娘不愿意嫁里来。 一个个三十好几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娶不到老婆。 四肢健全的尚且娶不到妻,那些懒汉,缺胳膊断腿,眼瞎耳聋的可怜人,更是想都不用想。 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招”。 有钱的,花个万就有一个媳妇,不仅高学历,还年轻貌美。 村里的女人成天干农活,头发乱蓬蓬的,皮肤黝黑,手粗皮糙,双目无神,哪有买来的水灵。 别怕不听话,这里都是大山,没有本地人带路,她们根本逃不出去。 关个几天,不吃不喝,这人自然就老实了。 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等有了孩子,也就被绑住了。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硬脾气的,就这么一直关着也不是问题。 反正只要能生娃就行。 谢翎的母亲就是为数不多的硬脾气。 名叫傅芊芊,就是一个非常好听娇软捧在手心的名字。 没错 傅芊芊出生家庭还算殷实,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房产几处,手头有闲钱。 秉承着少生优生,傅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像这样的家庭,对她的教育却一点都不含糊,也不溺爱。 不管是物质方面还是精神方面给的都是足足的。 18岁花一样的年纪,以优越的成绩考上华大,大一放假,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出校门向家的方向。 路上被人贩子盯上。 昏迷中,几经转手,卖给了独眼嗜酒如命的懒汉,也就是原主的父亲谢铁柱。 当她得知这个男人只花了三万块钱就买到自己,便告诉他们家,只要放了她,别说3万,5万的,就是几十上百万都不成问题。 但这卖方也有招呀,早就给他们上了眼药,打了预防针。 以她这么漂亮的姑娘,学历又好,以后生的孩子自然顶顶的好。 如果不是被警察追得紧,又怎么可能3万块钱卖给他。 如果把人放走,逃了出去,警察同志上门,那是要将牢底坐穿的。 孰轻孰重是个人都知道怎么抉择。 尽管贪财嗜酒如命的独眼懒汉也不会轻易放弃好不容易买到手的漂亮老婆,怎么可能找死,下半生在牢里度过呢。 老妈子(人贩子)说了,这女人不仅聪明漂亮,学历又好,以后给他生儿子,那是要有大出息的。 不听话? 这个好办,反正也不是第一个,先前就买过两个女大学生,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女学生已经熟络了。 不过都是个短命的,一个两个月时酗酒,不小心把人打死,就丢在大深的山坳里,几铲土盖过面就完事了。 另一个活得长一些,十月怀胎,十里八村医疗落后,到城里,那是要花大钱的。 不就生个孩子,能有多大事,等等孩子就出来了。 一拖再拖,这孩子一出来就嗝屁,提前见了老天爷。 当妈的又怎么可能独活,血崩,当天也跟着翘辫子,陪孩子去了。 这买回来的女人就是娇气,和农村的妇女简直没法比,生个三个五个不带喘的,月子还没出就可以下田干活。 这刚买的媳妇怎么着也得命长些,要不钱就白花了。 对付女人还不都那样,先把人绑起来关上个几天,不吃不喝的。 等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是跪着像狗一样,也要求他给口吃的。 说到这,很多人可能会说,难道一时逃不了就不会假意顺从,借机逃跑吗? 大妹子,你当是闹着玩呀,这大青山连着山,没有人指路,想靠双脚是走不出去的。 村里买媳妇,这傅芊芊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各村都有被拐来的媳妇,没把你抓回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给你带路? 别傻了。 又不是没有逃跑的女人,被抓回来那下场自然不用说。 皮开肉绽少不了,像狗一样被拴在房子里更是提都不要提。 如果还想跑,他们就会恐吓,“再跑我就把你活活打死,丢在山里挖个坑埋了。” 还会告诉她们,死后埋在哪里哪里,甚至扯着头皮一脚踹过去,按压在地,趴在埋满死人的泥土堆里。 就是不动手,活活也可以把你饿死。 要是生了孩子,这左邻右舍东一句,“这孩子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说走就走。” 西一句:“我们都是过来人,也都是当妈的,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铁石心肠是遭雷劈的,这孩子也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丢在这由他自生自灭,孩子是会死的。” 软的来一句,“你看这孩子长得多水灵呀,与你又亲,反正都这样了,就留下来吧。”等等。 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精神的撞击,甚至不惜道德绑架,日夜摧残。 让这些女孩整日处于惶恐不安中,整个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对这些女孩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她们便如惊弓之鸟,受宠若惊。 当然,生过孩子的女人,这家人便也会对她们好一些,看在孩子的份上,这些女人还是会选择留下来的。 以上这些情况,原主的母亲都受过,不过她倒霉,第1个孩子是个女孩,便是猪笼里的那一位,叫丫丫,今年十一岁了。 没有生到一个带把的传宗接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中间她也有过几个孩子,不是流产,就是夭折没了。 直到生下原主,一家人喜出望外,对她的看管也松懈了。 渐渐允许她在村子附近走动,但时间不会太长。 她只能一点点摸索,将路线记下,有了先前教训,在没摸清楚时,不再指望他人帮助,一路顺着大马路平静的走着。 整整七天七夜才走出这座关押了她7年的大山。 别问这几天她是怎么过的,一个还没出校门花一样的年纪,整整7年,无数个日日夜夜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万分煎熬踏上了这条回家路。 不敢找他人寻求帮助,不敢离路边太远,渴了就捡路边不知道被遗弃多久的饮料瓶藏在衣服里,下地找灌溉庄家用水喝。 饿了就摘路边不知名的野菜野草吃,看到庄稼,也会偷来生吃。 几年摧残,练就了“金刚之身”肚子痛得满地滚,死撑硬扛几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命不该绝,一路上没遇到狂风暴雨,毒蛇猛兽的。 白日暴晒,夜晚蚊虫叮咬,中途下了点小雨,那都是小事儿。 好不容易来到县城,几近昏厥过去,而家是她唯一的执念。 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找店铺老板借手机,撒谎自己出门太急,手机落在家里,买东西的时候还被小偷把钱偷走了。 这小县城里,小偷小摸是常有的事。老板不疑,就把手机借给了她。 拨打了那个深入脑海,却7年来从未拨打过一次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通了。 心在泣血。 自从女儿走失,傅家二老手机就从未关过机。 话费都是在上千元以上,接通每一个陌生电话号码,为的就是不错过女儿突然打回的电话。 7年, 整整7年了。 女儿电话回来告知地址,让他们悄悄过来,千万别报警,等回到家再说。 直到安全坐在久违的家里,才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们报了警,但穷山恶水出刁民,每个村子里的人都买卖过人口。 他们连为一体,极力反抗。 死咬着原主的母亲当年与男人私奔,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至于她身上的伤都想好了理由,这夫妻之间哪有不斗嘴打闹的。 如今嫌贫爱富,抛夫弃子,家人不计前嫌,苦苦哀求,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回来吧! 挂的是私奔的名头,再加上村里的人口供一致,追查了半月,这事便不了了之。 等待傅芊芊的不是安慰,关怀,而是所有人带着有色眼镜,嫌弃谴责。 大学没毕业与人私奔,这一走就是7年,从不与家人联络,如今落到这副田地,知道回家了。 该 知道后悔,抛夫弃子了,早当初干嘛去。 要我是她,直接死在外头算了,还回来干什么,给家人丢脸的吗? 第2章 原身悲惨命运 有人不惜拿她做反面教材,教育那些不听话的孩子。 精神本就处于崩溃边缘,这么一闹,也出现抑郁了。 通过很长一段时间治疗,药物控制才从医院走出来。 然后击败她的不是漫天的流言蜚语,恰恰是她的小儿子。 一场现场直播的寻亲节目,八岁的他站在台上指责着那个本就不堪一击的女人,冷血无情,抛夫弃子。 所有字眼堪比毒蛇猛兽。 谴责她黑心毒妇,卷走家里仅剩不到1000块钱,使这个本就穷困潦倒的家雪上加霜。 当初为了寻找母亲,年仅六岁的姐姐带着只有3岁的他冲上山坡不慎摔下悬崖,一身是伤。 没钱医治,村里的赤脚大夫拿草药敷,捡回了半条命,却在腿上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 爷爷重病没钱医治,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季。 奶奶痛哭成疾,一夜白了头。 爸爸因她的离去,借酒消愁,使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一振不起,借酒消愁。 剧组通过种种“调解”依旧僵持不下。 真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怎么可能。 那都是骗人的鬼。 他姐姐一身伤是被这老妖婆和死瘪三打的。 老不休偷窥村里买来的媳妇,被人打得半死丢回家门口。 年纪大了,吃不消,很快就嗝屁,撒手人寰。 至于老妖婆,年纪一大把,白头不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农村老太天天干活,催老快,脸上皱纹一条条。 瘪三醉生梦死,没死在酒缸旁就不错了,和他母亲有鸟关系。 原身也是个聪明的,小小年纪贼不溜丢,又是家里的男丁,了为自己能过得更好,对自己唯一的姐姐那个叫狠。 虐打咒骂家常便饭,甜言蜜语哄着家里两只怪物合不拢嘴。 无非就是说些:我长大了要赚好多好多钱孝敬老爹。 给奶奶买好吃的猪蹄,营养品,上好的燕窝,给爸爸买房买车娶个漂亮的媳妇。 哄得俩人眉开眼笑。家里接连买了三个女人,死的死,逃的逃,本人又好吃懒做,家底早掏空了。 身边就这么一个儿,想着小子将来有出息,不得读书吗。 好在臭小子见风使舵,玩得如鱼得水,愣是让酒鬼从酒缸里挤出一点。 也就这样,臭小子今年八岁,嘚呵的上了两年学,会认不少字。 上节目前,有人提前给了稿背下来。 说到傅芊芊,她恨死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回到那个困住了她整整7年的人间地狱。 懒汉得知傅家t的贼有钱,在台上装可怜,被傅家逼得连连退让。 节目一播出,就有人背后操作,掌握风向,博取大片观众眼泪,成为最大苦主。 掩盖贼恶本性,唱出痛苦万分不计前嫌挽回“真爱”的戏码。 漫天的流言蜚语犹如万箭穿心,摧残着这个年仅30岁的女人。 是原主高举霸刀斩断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精神崩溃,整个人昏厥过去,住进了重病区。 这个节目最开始播出确实有好心人捐助,得到短暂的利益。 那点苍头小利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满足瘪三肮脏龌龊的心。 女人不仅多金,漂亮,几年过去,除了身体赢弱,更为动人。 最大的筹码就是他的两个孩子。 不愿回来? 不允许的事。 流言蜚语就可以把她砸死。 瘪三没有人性,他的字典里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这个女人。 岳父岳母家住着大房子,凭什么他要住在山沟沟破旧的瓦房里。 等把这个女人拉回来,不仅老婆有了,钱也有了,还住着大房子。 像有钱人一样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剧,偶尔泡泡温泉,看看穿比基尼的美美,那样的日子舒服得不得了。 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披着无私之光,扬言只为了让女人回心转意,将死皮赖脸发挥得淋漓尽致。 医院日月有人照顾,也扛不住他死皮赖脸。 躺在病床上依旧逃离不了漫天流言蜚语,瘪三恶毒魔掌。 尊严是什么,它有钱有女人香吗。 有钱花,有酒喝,幻想着身下女人扭动着弥漫的身子,醉生梦死,人生一大快哉。 人畜无底线,三番两次闯入医院,处处卖惨装可怜,博取他人同情,网络各大平台抹黑她一片,就连护士医生也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本就患有严重抑郁的傅芊芊病情不但没有治愈,反而越发恶化。 报警也于事无补,傅家二老拿他没辙,只好拿钱打发。 有一便有二,瘪三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用人性弱点满足他无限贪婪的心,无数次拿两个孩子卖惨,刺激傅芊芊。 这人又狗有溜,为了让傅家成他移动便携取款机,人模狗样,背后捅刀。 不到一年时间,年仅31岁的傅芊芊消香玉损,英年早逝。 当时就死在狗男人身下。 看到这些,谢翎真想日td狗日的。 这是什么人哪,祸害人家黄花大闺女不够,还把人往死路上逼。 天底下就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td狗屁剧情,系统你给我站出来,我老子绝对不打你。 才怪。 系统也不是个傻的,恰恰相反,贼精,还没等谢翎看完剧情就躲进专属空间,屁都不吭一个。 老妖婆见他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担心臭小子掉进粪坑,与粪竞争。 在还没来得及壮烈牺牲的情况下,发挥她的特长,雷公一吼,“臭小子,你死哪去了,还不回来学习。” “在这呢。”谢翎收拾起心情,一脸平静走出来。 冲着系统大叫一声,“我可不可以现在就把这老妖婆给掐死,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省的留下来浪费国家粮食,祸害他人。 没错,原主的姐姐与猪同住,老妖婆功不可没。 想起那双黝黑的大眼睛怯兮兮的看着他,瘦弱肮脏的脸庞,五官模糊间看出与他极为相似,内心一阵抽痛。 造孽啊!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良知都丢弃了。 他不是原主,是一个正儿八经在鲜艳的五星红旗下成长的成年人,可做不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 谢丫丫投不到一个好胎,没有一个良好的出身教育也就罢了,打从娘胎里出生到现在,还要承受种种耻辱和不公平待遇。 好在他是个带把的,处境好得不止一点点。 小没良心,尽管现在还没到上台指正他母亲的时候,平日里也没少和两毒物一起欺负她。 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学习成绩突出,出社会遇到贵人,事业蒸蒸日上。 还娶了个漂亮的老婆,生下两个可爱的孩子。 之前对老妖婆和瘪三许下的承诺都t的当放屁,过了就没了。 搬离家远远的,潇洒了十来年,心术不正,再加上摊上这么两个极品。 硬生生给找到了,这后头的日子可想而知。 反正就是一个,不得善终。 到这,谢翎不得不感叹。 该 现在离上台指证时间还有不到5天时间。 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怂恿下,瘪三仿佛灵魂开窍,与寻亲节目组取得联系。 在这之前他不仅要了解村里的状况,还要安抚好老妖婆。 想办法让这个姐姐同他一起从这座大山逃离出去。 “可以,不过掐死人,那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人死不算完成任务,休想从牢里逃出来,你确定要为人渣在牢里度过一生?” 系统一本正经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险些没把谢翎气翻。 内心翻了个大白眼,“滚。”冲着台阶上的老妖婆,“奶奶,我肚子都饿了,做什么好吃的。” 嘴角勾起45度,拖拉板哒哒哒的迎上去,就差没喊,“哎哟喂,我的亲亲奶奶唷。” “你这小子上个厕所出来就饿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这么久没把你给胖死。”老妖婆嘴上哔哔,心里乐开了花。 一大盆鸡肉,都进了他们肚子里,没人吃的鸡头鸡屁股就当狗一样施舍给站在门口外面等吃的谢丫丫。 谢翎一手一个大鸡腿砰的起身,“窝囊包,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大的鸡腿是吗? 去你奶奶的,怎么鸡屁股就堵住你的眼。”当着她的面大口吃了起来。 何桂听这句话怪怪的,怎么像在骂她。 是不是在骂她? 是不是? 谢翎内心冷笑,哼,爷骂的就是你这老妖婆。 也怪他,被系统摆了一道,把别人选剩的角色丢给他,也不事先通一下气,让他有个准备。 多年的修养,让他这个大少爷拐着弯骂人,还真是另类体验。 还没等老妖婆开口,谢翎又开始作妖。 “滚滚滚,去你的,在这里杠着做什么,看到你就倒胃口,还让不让我吃饭了。”说着上前一脚踹过去。 从何桂和瘪三角度看去,臭小子低着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赔钱货一脚踢死。 谢翎一个成年芯子,当他是吃素的,看着很严重,其实也就碰到一点皮。 谢丫丫不知出自什么心理,抱着脚滚到一旁。 何桂将要开口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看,果然是她孙子,像她一样讨厌这赔钱货。 赔钱货随她那逃跑的妈一个德行,下贱的玩意,要不是女孩值几个钱,早一掌把她打死。 第3章 另一种方式呵护姐 放下筷子,恶恶的嘴脸骂道:“滚,好好的一盘肉,看到你就恶心吃不下饭。”端起碗筷也不见慢点。 “你们先吃,等我教训她再来。” 谢翎将鸡腿放到一个手上,大步上前扯着她衣服,“看你就倒胃口,还不滚。” 角落里,冲着她眨眼睛,鸡腿塞到她手中,压着嗓子,“快吃,吃完我还有。” 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怜惜。 谢丫丫咽了咽口水,舍不得吃。 从前都是吃剩下的,还不能吃饱。 有一次太狠了,捡地上的骨头舔,被打个半生死。 常年营养不良,头发发黄,面如土色。 突如其来的温柔受宠若惊,犹如最后的晚餐,“不,不要,不要卖我。” “快吃,不然我现在就卖了你。”谢翎唬喝道。 谢丫丫很害怕,内心的小人人却告诉她,不怕不怕,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多年的畏惧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却鬼使神差问了谢翎一句,“为什么。” “废话那么多,再看我打死你。” 调调还是那个调调,从他口中吐出就变了味。 谢丫丫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咕噜响,喝了三碗井水都不顶饿。 生怕他一个后悔,上手抢,一股脑塞到嘴里,幸福来得太突然,险些咽着。 “出息。”谢翎愤愤的说。 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应该当宝贝一样宠着,她却为了一口吃胠兮兮站在他面前,饿剩半条命。 咽哽着喉咙,青筋突起,不忍别过脸,直到谢丫丫吃完。 从口袋里掏出捏好的饭团子连同另一个鸡脚塞到她手上。 他不是圣母,更不是一个容易触动情感的人,在这一刻,在这个陌生的大山村里, 他, 动容了, 产生了浓烈的亲情。 发誓,等解决这些渣渣,让她像公主一样活着。 当然,他也做到了。 系统感受到他情绪强烈波动,激动万分,“谢翎,我的小洋洋,你姐姐好漂亮哦。 人这么可怜,处境艰难,说不定还没等你们走出这破地方,就饿死了,你忍心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谢翎歧视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成天就想坑人。 “你看看我,看看我,顶级大粗金手指在这里不用,你还想找谁,还能找谁。 兑换积分,你的不二之选。”嘚瑟得就差戳手手了。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幻想,去你的,谁告诉你小爷我要兑换积分来着,滚,哪边凉快哪边待着。” 一天天盯着他积分看,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个系统,积分兑换换取利益,达到双赢的局面,这种不劳而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只不定中途难度更大,还得更换够多积分。 还真别说,真给他说中了。 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系统拉下了脸,“爷,拜托,你那么抠干什么,你看哪一个做任务的不都兑换积分,过着大少爷的生活。 你看看你,现在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我自己闯去,同样可以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 只有把所学的东西变成自己的,比那些真金白银来得更加踏实可靠。 至于我的积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 对了,我记得有一世在你那里存了一些丹药,快快给我拿出来。” 这些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却是人生旅程中一笔不菲的财富。 无论在哪里,环境多么恶劣,皆学以致用。 意念启动,一粒小黑丸子就出现在手中。 幻化成粉末,偷偷撒在她的饭上。 这是一个能修复身子的灵丹妙药。 当然,也可以看成补充营养的东西。 不过这个玩意是那些补品的结合。 “切,抠搜搜的,还把抠说的那么富丽堂皇,唱出最高境界,你赢了,我无话可说。”说白了不就舍不得吗? 留那么多积分又不用,简直浪费资源,还不如给它充充能量。 当然,这些话也就在心里逼逼,哪敢当他的面杠,一个甩手不干,亏大发了。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正确。 谢翎既不是所有穿越者中最出色的,却是最有毅力,脑子最灵活的。 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剧情多么狗血,他依然如同小草一般迎风摇摆。 只是······ 算了,在谢翎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只是。 只需要把人转移到每一世,几乎就没它什么事了。 别的系统哪一个不是吃的油光满面,你看我,都瘦了。 (谢翎歧视,你那是瘦的吗,那是爷给你幻化出全宇宙最帅最有型的模样。 敢情你不喜欢,那我给你变……只猪怎么样。) 系统哭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到处揭人短,一点都不可爱,它发誓,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也多亏了原身恶劣行为,一点不担心那两毒物突然出来撞见。 戏要做全,木棍打在地上,嘴巴巴的骂,声音传到里头,瘪三喝得更欢了。 直到她吃完,谢翎也“发泄”完毕,抬脚愤愤离开。 谢丫丫含着泪,直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眼泪不争落下,打在脚面上,开了花。 随后的几天里,谢翎态度依旧没有好转。 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做给他们看的,一点都不疼。) 私下总是变着戏法给她弄吃的。 谢丫丫再三追问,威胁要把私底藏吃的告诉奶奶。 不得已,谢翎只能“勉为其难”做出让步,“再忍几天,我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这句话套用在这个环境,这个点,就像点燃的火柴丢进炸药桶里,轰的一声炸开来。 谢丫丫被炸的摸不着南北。 出去? 出哪去? 去哪里? 我会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带出去,怎么个带法? 是像村里的女孩那样悄悄的卖出去? 还是打死在哪个山沟沟里? 一连串的问号对上那双清澈如一汪清泉的大眼睛,她迷茫了。 不 不会这样的。 一定不会。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这个男孩就算卖谁也绝不会将自己卖出去。 她却不知,按系统路线,谢丫丫确实是被原身给卖了。 只不过当时他年纪还小,卖的价格不高,最后被老妖婆知道,杀了过去,又多了三万块钱。 几经辗转,卖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卖给了一个一只脚迈进棺材80好几的老头。 死在炎炎夏日,一个破草席裹着,丢进了大山里。 她苍白的嘴唇轻轻吐出这么一个,“好。”字。 这几天,谢翎也不是无所事事,坐等那天的到来。 放暑假,不用上学,像个小地痞在几个村子晃悠。 听听谁家又买来了新媳妇,被折腾成什么样,谁家的媳妇跑了,被活活打死,丢在哪座大山里。 这天早上,谢翎争取上山放牛的机会,就把老牛绑在树头,一个人照着他们说的那片山走去。 三个大石头垒在一起的平地上,不长草光秃秃的地面,泥土的颜色显得有些暗沉。 谢翎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烈阳之下,只感身后一阵寒颤。 这是飘动着多少幽魂,埋葬了多少花季少女,才使得阴风阵阵,土地变了颜色。 眸光一沉,拿着木棍子在松软的土面上刨。 直到有什么东西卡住,顿了手。 将木棍丢在一旁,用手开始狗爬式的刨。 一只血迹混杂在泥土黑青斑斓的手,除了被虐鞭打的痕迹,还带一条手链,被黑血染黑。 这些个山野村夫不识货,要不就是嫌人死晦气,不屑取出。 总而言之 造孽呀。 将土再次掩上。 这样的地方附近有好几处,前往下一站,一一确定具体位置,赶在晚饭之前下山。 走时脸上布满着黑云,呼吸沉重,步伐沉稳,冷冽阴霾的目光与这张稚气的脸极其不符。 晚饭,想着大山里一幕幕,以及门外谢丫丫那张脏兮兮的脸。 还没长开,依稀可以看出长大后的模样,是个美人胚子。 姐弟俩这张脸遗传着他们母亲漂亮精致的容颜。 兴许哪一天,这个女孩就会像系统给的信息一样,被这个家为了一点彩礼逼她一嫁再嫁,死在这座大山里。 对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以及瘪三那张猥琐邋遢的大脸庞,心里堵得慌。 一盘炒青菜,半碟花生米还有小炒肉,今晚的晚餐也算是丰盛的了。 明明走那么远的路,刨了那么多土,肚子咕咕叫,却食不下咽。 趁他们不注意,将碗里米饭捏一个大饭团子,匆匆放下碗筷,塞到口袋里。 卫生不卫生已经顾不着了。 只有将谢丫丫的肚子填饱,有个万一,才有力气逃离这个鬼地方。 对上谢丫丫那双黑黝黝略带探究的眼神,谢翎不说话了。 农村夜生活比较缺乏,8点多老妖婆就盖被子睡大觉了,剩下酒鬼瘪三也趴在酒桌旁。 嗅了嗅鼻子,走过姐姐身旁看了她一眼,向大门走去。 谢丫丫从五点就起床干活,却不给一口吃的。 谢翎自己还是个孩子,不能做得太明显,小不忍,则乱大谋。 偷偷摸摸把自己那份塞给她,他则在大山解决。 第4章 被拐少女 谢丫丫捂着干瘪的肚子,咽了咽口水,仿佛里头还在消化着中午的午餐。 想起饭前那个被他藏在口袋里的饭团子。 看向趴在酒桌旁的爸爸,还有一地的啤酒瓶。 黯淡的眸光仿佛瞬间被点亮,看向单薄瘦小的身子走出大门外。 紧随的是哐啷一声,木门关上,眸光又暗淡。 鼓足勇气迈着小步向外走,心里忐忑不安看着坐在院子外抬头看星空的男孩, 他长大了。 “吃吧!”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她等待已久的饭团子,上面还有他舍不得吃的肉片。 捧在手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今晚的夜色显得格外美,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姐,夜深人静,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今晚这么美的夜色。” 谢丫丫愣住了,这是谢翎第一次叫她姐。 尽管没上过一天学,但她依然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真的不一定。 一个月亮,满天星都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来。 多年以后,她依然记得这个特殊的夜晚。 以至于现在谢翎要做什么,已经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低着头看着脚尖,卑微抬起,对上那双真诚明亮的大眼睛,禁不住点点头。 谢翎一连几天都在打听这件事,哪几家有新买来的女孩。 那些女孩到现在依旧不服从“管教”。 他将目标定在这些人家。 这些女孩正处于愤愤,惶恐不安的阶段,哪怕极为不配合,也不轻易将他出卖。 别问他要去干什么。 反正不是杀人放火就对了。 谢丫丫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那些个八婆八公说的名字对应哪家比谢翎这个不知所云的外来人强多了。 多年以后,谢翎问起这一夜,“你就不害怕吗?” 谢丫丫只是微微一笑。 此时的他,拉起谢丫丫那只瘦小冰凉的手猫着身子像过街的老鼠乱窜。 呸··· 他才不是过街的老鼠,那是行侠仗义的钢铁侠,奥特曼,将那些陷入水深火热的女孩得以救赎。 两人最终停在一户离家不远不近的人家外围。 四间砖瓦房,还有猜码喝酒的声音。 顺着昏暗的光亮看去,几个瘪三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懒汉,今晚聚在一起。 一个个身上的肉真不少,端碗灌酒,还可以看到一身肥肉在晃动。 侧对他的瘪三,“咱几个可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二狗你赚到了钱,可别忘了兄弟俩。” 一只手哥俩好搭在一旁男人肩上,贼溜溜的目光看着对面叫二狗的男人。 脑子在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那叫一个猥琐。 去你td,刚买的婆娘就被惦记,谁能高兴。 “当老子是傻逼是不。”尽管语气愤怒,却一脸嘚瑟。 村子里买来的媳妇儿换着用,再正常不过。 墙角边的谢翎忍不住操了一句,恨不得捡起地上的砖头砸过去。 “你在这里把风,不许偷懒,一会有人就打暗号。” “啊!!!”谢丫丫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身子经不住颤抖。 “啊什么啊!抖什么抖,把皮给我绷紧咯,小爷我去去就来。 不许跟,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脚。” “为什么?”也许是今晚的他大有不同,谢丫丫壮着胆问,眼睛紧盯不放,声音止不住颤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想看一下被买进来的新娘子到底美不美。 我可警告你,一会被人发现,要是敢把我捅出来,小心爷扒了你的皮。” 这是什么神操作? 感情搞了半天,好吃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她的嘴里,是为了今天晚上让她把风。 谢丫丫鼻孔增大:“不要看了啦,二狗叔叔会打死你的。” 噗嗤一声,谢翎差一点憋得岔过去,拿起石头要砸人,冷声道:“闭嘴。” 在小丫头惊恐的目光中,摸黑绕过房后,在一个像柴房的地方看见了那个缩在墙角里的女孩。 头发凌乱,坐在地上,头埋在两腿间,时不时发出泣泣的声音。 当年他的妈妈是不是也被死瘪三这样待过。 谢翎心疼了,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丢过去。 女孩子吓一大跳,抬起头诚惶诚恐,险些叫了起来,惊恐看向漆黑的窗外,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谢翎靠近,食指立在唇边,“嘘。” 见她情绪平缓,将事先准备好的纸团丢进去,掉落在脚边。 有生具的魔力,使女孩静了下来。 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拿起,展开一看,昏暗的光线下眸光闪耀。 拖着三指粗的麻绳向他走来,“她现在还好吗?” 压低着嗓子,言语颤抖,迫切的想要知道沈馨的消息。 两人是很要好的姐妹,眼见就要到婚期了,约好了下班一起吃晚餐,说些贴己的话,顺道逛一下商场。 逛得有些晚了,谁曾想被人贩子盯上,卖给了同一个村子里的丑男人。 短短几天,仿佛人间地狱,畜生一样被栓在这破旧的柴房里,饿得天昏地暗,稍有不服,遍体鳞伤。 不管白天黑夜还要时时应付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 不堪屈辱,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被一家子强行从鬼门关拖了出来,像畜生一样捆绑在这里受尽□□。 就在刚刚,原本死灰的眼眸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很不好。”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同一批被卖进来的女孩,还是好姐妹。 只是非常不幸,一个埋在了大青山上。 脑海里瞬间浮现那只青紫交加的手,挥之不去,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消息告诉了她。 庞俪眼睛夹着血丝,呜呜的哭声从她嘴里溢出来。 谢翎不由看向门口,头皮发麻,这要是被外面的酒鬼看到还得了。 压抑的嗓子,“拜托,小姐姐,我的小祖宗哟,你这是要将外面那三个混球引过来要我命吗。” “对,对不起。”庞俪一时控制不住,多天的折磨,好在没癫狂发疯,及时刹音流泪,坚强抬头。 “先不说这个,明天我有机会出去,将你家的地址给我。 到时候,想办法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带出去。”从口袋里提前准备的纸笔丢进去。 庞俪担心有炸,所有的噩梦都来自这里,对这里的每一个人心存戒备。 良久,久到谢翎就要放弃的时候,她握紧的拳头颤抖着,下了生死抉择。 蹲在地上刷刷的将自己的名字,家里的地址,父母电话号码写出来。 目光带着恳求。 庞俪被绳子捆绑着,离窗户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也伸不到对方的手中,小男孩根本够不着,急红了眼。 天色正黑,这万一丢出去,找不着,所有的希望粉碎可怎么办。 急红了眼,死命扯,想要往窗外丢,却打落在地上。 谢翎拿着石头踮脚爬进去,将纸条贴胸放好。 动静太大,引起三个酒鬼注意,哐啷一声,踹门而入。 逃跑时一只脚还挂在窗边,看见有人进来,回过身尬笑打招呼。 庞俪吓得面色苍白,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趁几人不注意,将最开始那个纸条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臭小子,跑来我家干什么?”那个叫二狗的男人虎着脸,脸上的赘肉都在颤抖。 谢翎很“不小心”将一个小纸团滚到二狗跟前,就跟做贼似的,一脸哭相。 庞俪好不容易燃起希望之火,瞬间熄灭,瘫软在地。 谢丫丫听到动静学鸟叫冲了过来,知道谢翎“好事”暴露,面如纸色。 被唬两声,顿时哭了起来。 二狗酒气上头,脸红脖子粗,“臭小子,还有你这死丫头片子,晚上不睡觉,跑来我家干什么,找死是不。” 谢翎顿时“慌了”,显然没有刚才嚣张气焰。 谢丫丫本就怕人,这一吼,胆都飞了。 生怕谢翎一个怒火,将她踹死。 谢家老太婆疼宝贝孙子不代表连同谢丫丫这个赔钱货一起,喝了点马尿就上头,下手不知轻重。 谢翎急声道:“二狗叔,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看一眼新娘子美不美,怎么这么小气。” 丝毫没有将小丫头藏在身后,反而用脚将她踹到前头。 大有你就是把她打死,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将谢酒鬼的种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谢翎知道,只有这样,这个叫二狗的男人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几个看他那怂样,反而没有动她的心思,先把臭小子搞定,一会再收拾小丫头。 二狗打开纸团,画着竟是个黑妞,干巴巴的,差点没丑死。 “臭小子赶紧给老子滚,成天不学好,净看这些没用的玩意,赶明儿放牛算了。”喝了一点酒,声音都充满着火焰。 让他伪装成一个猥琐的孩子去偷看女人洗澡,简直太难了。 只能从死瘪三那些个花花画册里撕一张出来应付不时之需。 没成想第1站就用上了。 他此时不过8岁的孩子,贼溜溜的大眼睛往女人身上溜,那猥琐样也没谁了。 被喝,噔的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摊手伸到跟前,“拿来。”痞里痞气。 “╭(╯╰)╮当老子的面看老子的女人,老子废了你。” 第5章 姐弟同心,其利断金。 “二狗叔,你可不能告诉我爸,万一把小爷这帅气的脸打花,我以后还怎么讨媳妇。”挑挑眉,甩那个自以为很帅的头型,简直自恋到家了。 “小爷可是读书人,将来那可是要赚大钱的,眼光可高了。”那神气拽样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 那小睛眼仿佛在告诉你,小爷我大发慈悲,替你把关,那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划嘴的话就跟开火车炮似的,巴拉巴拉打个不停。 几个懒汉噗呲一笑。 “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左一个小爷,右一个小爷,还想着赚大钱,我看你小学毕业就不错了。 跟你那老不休一个德性,尽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抡起一旁边的木棍子就往他身上挥。 谢翎顿时尖叫起来,上蹿下跳,“我又没看你屁股蛋,扒你女人衣服,你打我干嘛。 小心小爷晚上做梦告诉我爷,让他上来找你。” 另两个看他们打做一团,□□的笑声,目光猥琐的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女人。 尽管蓬头乱发,但也盖不住脖颈处白皙的肌肤和漂亮的脸蛋。 新买的媳妇就是俏,如果能借用一晚,爽都爽死了。 谢丫丫常年被打怕了,粗大的棍子打在身上也不知道躲。 谢翎上跳下窜,二狗子胖呼呼的身子很快就喘不过气来。 谢翎嘴里念着,“1。” 代表逃。 谢丫丫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几人嗤笑声。 小胳膊小腿的差点被打断。 又继续光顾那些买媳妇的人家。 这一回有了先前的教训,谢翎胆子更大了,把从庞俪,那里得来的字条塞到袜子里面,对着一旁的谢丫丫赞不绝口,“姐,你刚刚太厉害了。” 一个常年被虐打的孩子,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抽身出来,这样的勇气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谢丫丫被他整得一头雾水,两人躲在大树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暗的夜色无法看清对方的脸色。 谢翎需要小姐姐的帮助,如果没有她,不是办不了,而且困难度增加很多,时间不等人。 此时的谢丫丫不再像先前那般唯唯诺诺,让他下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长叹一气,“姐,我也不瞒你了,刚才我们去二狗家在柴房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实际上是他买回来的媳妇。 小时候的事我虽然记得不多,但是妈妈模糊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转,她离去时的那条路上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她才离开我们,等我渐渐长大了,我发现也许不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而是这个家给的温暖太少。 如果奶奶能够像书本里的老奶奶一样和蔼,不对妈妈非打即骂,拳打脚踢,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又或者爸爸不是那个又老又丑的独眼男,嗜酒如命,又有暴力倾向。 如果我们小的时候不那么闹腾,快点长大,能够成为她的保护伞,遮风挡雨的大树,哪怕这个家再穷一点,妈妈都不会离开我们。 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当那些坏人把那些漂亮的女孩拉到咱们村里给那些叔叔伯伯做媳妇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好好待她们。 我上了学,也懂得很多书本上教的东西,知道她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只要一到假期,我就在村子里转。 常常听到哪家的媳妇不听话,哪家的媳妇又活活被打死了。 本来我还不相信,可当我放牛在山上,脑海里都是他们的话。 翻过大山一点点的去寻找,直到有一天我看见那些被埋葬的女孩的尸体就像被遗弃的疯狗一样随便挖了一个坑,堆积在一起埋了。” 说着,谢翎把衣角拉起来,月色之下,裤带上方几公分处有一条未愈合的伤疤。 此时的他,看着身边唯一的小姐姐,眸色深沉如墨,已超过同龄人的凛冽。 仿佛一块大黑布将整个夜色压得越发沉重。 谢丫丫胆怯的勾住他的手,“闲弟,刚刚那个小姐姐很可怜,她一定是被人贩子贩卖到这里的。 二狗叔对她一点都不好,不仅像狗一样拴在柴房,以二狗叔那德性,一定不会给她吃的,才会瘦成那样。 我刚刚经过她旁边的时候,脖子手背露出来的地方都是伤。”压抑了很久,总算把心里的不痛快吐出来。 抬头在黑暗中对上他的脸,“我们帮她吧,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妈妈也是被拐卖来的。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也遭受过同样的待遇,甚至比她更惨。”她曾见到母亲满身是血的倒在柴房里,鲜血染红了柴房的地板上。 她哭喊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会救妈妈。 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谢翎伸出小小的手指在她嘴唇边嘘了一声,看着漆黑的四周。 黑暗中的大树影将他们瘦小的孩子包裹掩埋在夜色之下,带着哭腔,连呼吸都变得那么痛苦。 胸口的位置仿佛被人狠狠的揪在一起。 打开话夹,就像倒不完的苦水,积压在瘦小的肩上,脆弱的心灵深处的。 谢翎紧紧的扣住小姐姐的手,“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了,我再也不想让更多的女孩承受妈妈的苦。 姐,我想帮他们一把。” 谢丫丫对上那张模糊的脸,道不清此时的心情,“我们出不去的。”沮丧的吐出6个字。 她脸色比刚才更沉了,想的东西比闲弟更多一点。 警察叔叔并不是没有来过村里,恰恰相反,来了一次又一次,最终以失败告终。 他们姐弟俩年纪摆在那里,说出去,悠悠众口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一旦那些人走过后,等待姐弟俩的将是全村的唾沫星子,被丢在哪条河淹死,还是被埋在哪一块土地上。 奶奶已经替她物色好了隔壁村的老赖,收了别人八千块钱的彩礼,就等着十三岁一到就嫁过去。 她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她真的不想像村里的女人一样,过着卑微的日子。 如果有幸能够逃离成功逃离这座大山,身无分文,没有吃的,等待他们的是饿死街头的下场。 谢翎才知道,那个老妖婆每次下那么的狠的手,却没有一次把小姐姐弄死,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作为继承了华夏5000年文化历史,成长在科技最繁华的现代社会,谢翎并不担心离开这里他们姐弟会活活饿死。 抱着姐姐瘦小的身子,语重心长道:“姐,只要我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小小的少年个头不高,声音不大,却浑身充满着力量。 谢丫丫相他。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打我。”她真的被打怕了,这小小的怀抱里充满着温暖,把她整颗冰冷的心慢慢捂热,一脸的期待却得不到回应。 因为谢翎知道,这戏还得接着演。 小姐姐似乎读懂了些什么,“那你打吧,只要你高兴,让那些痛苦的女孩能够得到解放,就是把我打死都行你。” 满满的正能量呼唤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在这黑色的夜晚做了一件连别人都不敢想象的惊天大事。 联手走过一家又一家,谢丫丫把风技巧越来越成熟,稍有个风吹草动,立马抽身。 三更半夜,他们就将大半个村子都光顾了个遍。 谢翎猫着身子进家,没有动静后向她招招手,“进来。” 她穿过客厅直往后面猪栏。 两三块板拼接而成□□的玩意儿,晚风夹裹着猪屎味吹过。 眼眸打在昏暗的家里,谢翎伸出的手,张口欲出,“别去。”又停了下来。 最后一个晚上,他一定将带丫丫一起逃离这里。 紧握拳头,青筋暴起,手缓缓放下,转身回房。 谢丫丫走在前头,感觉身后那一股强悍的气息顿住了脚步,回身,留给她的只是那单薄的身子背着弱光进房。 浅黄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浅浅金丝。 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化这么大,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变,一切都在等待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时机。 明天,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脑海里都是今晚的事。 内心激动难安。 鼻尖嗅着难闻猪屎味,耳边还有大肥猪时不时发出吟吟的叫声。 一时半会小脑袋瓜儿不够用了。 隔着几堵墙的谢翎也没有那么轻松。 不敢动静太大,生怕打草惊蛇坏了好事。 姐弟俩翻墙光干好事的时候,不敢动静太大怕打草惊蛇坏了好事。 随着联系的人数越来越多,信息量越大,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被人逮着,所有的辛苦都徒劳。 还没进去下一家之前,就把先前的信息放到一起,用一个小袋子装着,小心翼翼藏好。 他现在要把这些纸团信息分别整理出来背下,也需要花不少时间。 然后通通烧掉,明天这些东西不可能带在身边,只有装进自己的脑袋瓜里,才最保障。 好在是一个成年人的心智,小家伙本身记忆力超好,要不然背下这么多地名和电话也够呛。 时间紧迫,哪些地方离所去直播地同一个城镇,哪一些最远,都一一分类。 第6章 谋出路 这么一看,还真有几个姑娘所在同一座城市。 多次下手都没被警方发现,只能说人贩子这个大团体有多年的作案经验。 这里信息不发达,村民无知,加上媳妇不好找,为了能娶到老婆,什么事都干得出。 两头捂,信息拿捏得死死的。 一年半载就有那么一次“货”,时候不定,来的时候都化了妆,换了人。 加上村民极为不配合,那些未驯服的女人,只要有陌生人进村,就拉紧戒备,人员转移。 那些生了孩子,不愿意走的,在婆家的淫威下,也改了口,变成了自愿。 第二天,天边才泛着微弱的白光就起来了。 但有人比他更早,原身的老爸,谢瘪三。 一想到今天就要到城里把那婆娘带回来,不仅赚钱,还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兴奋得酒精都散了一半。 特地换了一身新衣,头顶那几根铁丝般粗毛用水打湿向后梳。 整个人都精神了。 谢翎从他身边走过:人模狗样。 不,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狗样都侮辱了狗。 内心唾弃,面色不显,恭维道:“老爸,你今天也太帅了。 这么出门,不知道迷倒多少漂亮阿姨,我很快就有妈妈了。” 这么恶心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那么顺溜。 谢铁柱照着镜子,看哪哪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处。 直夸臭小子有眼光,长得像他。 “咳咳咳,以后这样的混账话可能不再说了,你妈妈听到会伤心的。 哪怕她没养过你,但曾经也生过你,什么新妈妈不新妈妈的,我只有一个妻子。 今天跟爸爸一起到城里,去把妈妈接回来,知道吗?” 别说一个女人,就是送他一车都想,那猥琐样看得谢翎想吐。 “知道了爸,那人承诺我们,只要照他说的做,妈妈一定会回心转意,回家的,是吗?” 谢瘪三在儿子面前装出一份深情样,看到都恶心。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脸面都有三尺层。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计划,谢翎都要被他骗过去。 那人还承诺不管妈妈回不回来,只要按他说的做,事成之后会给谢瘪三一大笔钱。 他现在是百般不顺眼的谢丫丫看了也舒服了。 嘴里哼着老歌曲,就差尾巴没翘上天。 “那个,爸,我有点紧张。”说着,抖了一下。 眼前这鸟货,如果不是年龄摆在那,说不定一气之下按死这王八。 谢翎典型的笑脸虎,笑得越灿烂,就越想揍人。 “有老子在,怕个鸟啊怕,没出息的玩意儿。”谢铁柱平日横习惯了,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 要不然,他一定能看出,谢翎眼中的不屑和厌恶。 甩甩手上的水珠,“爸,我怕我一个人力是不够,你也知道,我们要上的是寻亲节目那可是面向全国呀。 四年前,妈妈说走就走,一点都不谢及骨肉之情。 罔谢你的深情,搞得我们家不成家,我恨她。 既然爸爸你选择原谅她,那么我也不计较了。 你们生了我和窝囊包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既当爹,又当妈的,不容易。 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儿子这是为你心痛啊! 爸,我是这样想的,把窝囊包一起带去······”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瘪三打断。 “那可不行,这是先安排好的。” 谢翎那双温柔的眼中,恍然一看,一股阴霾阴深深的。 乍看,又不是。 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只当自己眼花了。 老妖婆也在这个时候起来洗漱。 谢丫丫已经早早起床把早餐做好,只等着他们起来洗脸吃早餐。 老妖婆听他这么一说,走了过来。 “带那玩意去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大清早听到有关谢丫丫的事,心里就不痛快。 “不行,她去了,这猪栏的的猪谁喂,牛棚里的牛谁放。” “爸,奶奶,你们听我说,到时候上台,面向全体观众,爸爸有事忙,我一个人会怕的。 把那窝囊包带上,多一个人,如果我忘词还有她。 你们还记得她几年前砸倒在断裂的椅子上,小脚断了,还划一了道很深很长的伤口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时还是他打呢。 老妖婆被这么一点,一脸懵逼看着孙子,“那也不能把她带上啊!” 谢瘪三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也没死成吗。 “爸,你还记得那人电话里头说了些什么。”谢翎顿了一下,接着道:“是不是越惨,收视率越高,他们给我们的酬劳越多。” 看死瘪三点点头,谢翎再接再厉道:“那就对了,窝囊包一身是伤,小腿还断过,伤口差点要人命。 你说,如果把窝囊包往台上那么一站,袖子裤脚一拉,加上我的演技,是不是效果更好。” 他所说每一个字,都让两个毒物眸眼泛光。 看着这俩人得意的笑脸,不知道过了明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一口恶心的大黄牙,空气散发恶心的恶臭味,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五马分尸,丢到深山老林里。 好在愤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这里也和前世一样,是个法治社会,为了这两货丧尽天良,让小爷我有生之年在牢里度过,呸,当他傻啊。 先忍他们几天,等上寻亲节目,现场直播,全国那么多观众,再收拾他们也不迟,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谢铁柱和他背后那人不知道,原本以为这个年纪最小,最好拿捏。 不把那女人往死里摁才怪,谁曾想,他们认为最好拿捏的,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俩人把窝囊包从猪栏那边叫过来,看她那衰样。 发色发黄,面色如纸,瘦不拉圾的,活脱脱的小难民一枚。 多可怜啊!!! 正如小闲说的一样,往那台上一站,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给那人去电,说多带一个人去。 那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等他到了再说。 为了让谢丫丫与他们统一战线,难得允许她吃个早餐。 一碗隔夜饭,对谢丫丫来说,也是天大的恩赐。 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小丫头吃过谢翎给的饭团子和肉肉,回头再吃这些个玩意,有些食不下咽了。 咽哽着喉咙,看着桌上的瘦肉煮面,咽了咽口水,转身出去。 谢翎重重放下碗筷,凌厉的目光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之下。 面无表情着俩吸血鬼。“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 “咋了。”老妖婆是个贪财鬼,谁说钱,就跟谁急。 还能咋啦,当然是为姐姐谋取福利, 一顿早餐。 第7章 踏上一条永不回头 “爸,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那有可能是别人好几年的工资呢。 你别忘了,他说只要我们演得好,那钱还可以往上涨。” 一扯到钱,谢瘪三两眼泛光,就差把窝囊包戳出个洞来。 平日里对她就不d好,这万一坏了好事,那咋办。 对付那些女孩的手段,没有人比谢铁柱更擅长。 眼前这个儿子,显然继承他的“聪明才智”。 一碗热呼呼的面条,上面还有几片肉和几根菜,都是她做的早餐,却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 “咋的,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拿碗吃,等我喂你啊。 想要吃好喝好,不是没有,就要看你能不能把你那有钱的老妈感动到,让她跟我们回家。” 谢丫丫虽然很想吃肉,但她一点都不想妈妈回来。 看着手里头的面,这个家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哦。 不对。 不是有没。 她的弟弟真的很好很好。 这几天天天偷偷给她饭团子和肉菜。 心里暖烘烘的。 此时,看到这碗面,也没那么香了。 看向谢翎,谢翎看都不看她一眼,内心委屈。 死瘪三以为她是感动想哭。 很快来接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了村口外,一辆白色面包车,死瘪三兴奋半天。 这男人一辈子就住在这村子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附近的几个县城。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机会去城里,还上电视节目,很快他就可以发红发紫,成为红人了。 听说那个女人家里非常有钱,又是独生子女。 几年未见,照片里依旧是女人清秀貌美的脸。 那人说了,如果这相亲节目成功,甚至机会将那个女人带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这以后老岳家的财产不就是他的了。 手摸着车子,你老岳丈家的财力,车子绝对不会比这辆差。 想想就兴奋,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谢丫丫显然有些害怕这个老男人,耳边响起出门前谢翎跟她说的话,放心吃饱,他们这次出门是为了寻找母亲的。 身子就好比挂了15个桶,七上八下的。 “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只带一个人,怎么把这丫头片子带来,先上车说话。”村路口,有些话只能上车说。 见谢丫丫那瘦小的脸,好在干干净净,陈峰拉长着脸,十分不高兴。 他昨晚就到了,今天一早就过来接人。 这个点太早,老大还没起床不方便电话。 如果谢铁柱没办法说服他,他二话不说把这草包踢下车。 “那个是这样的,为了能够把我妻子唤回,我想······”说着将谢翎教他的话重复一遍,甚至把女儿的小腿露出来。 一条15公分左右的大长疤歪歪扭扭像一只极为丑陋的蜈蚣爬在腿上,看得让人忍不住寒战。 不用道明缘由,脑海里已经想好了千千万万,依旧不放心的问道:“姑娘岁数这么大了,会不会坏了咱们的好事?” 说着握紧拳头,阴霾的气息袭击全身,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 谢丫丫经不住缩了缩身子,嘴里经不住颤抖,“听话,我听话,不要打我,不要。”往谢翎身上靠去。 谢翎极其厌恶将她一掌推开,整个人飞扑在地。 心里默念着,“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对不起,再忍忍就好。” (怎么说这身子的灵魂车里的人加起来都大,这点力度还是很巧的) 撞到瘪三身上,被他呵斥,“干什么。” 那声音仿佛要把她活吞了。 谢丫丫逼逼发抖蹲在车椅旁,眼眸中露出惊恐的目光。 谢翎恶毒阴狠的小毒物,人设就这样树立了。 那人看到这一幕非常满意,“小闲啊,丫丫是你亲姐姐,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人,你要爱她。 我说铁柱,你也是当爸的人了,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吗?还不赶紧把孩子扶起来。” 谢铁柱不情不愿,将孩子扶起来。 一群乡巴佬穷酸味,回过头,扯着脸皮,“别怕,你爸爸就是太想你妈妈了,才会这样。 为了你们好,你们一定要加油哦。 你们知不知道这次我们去哪?” 如果忽略掉他那嫌弃的目光,还有系统给出的信息,谢翎还真相信这是一个老好人。 这人背后的人是谁,干什么的,长成什么样,一无所知。 系统还在里头躺着“思考”统生。 这坑货未支片语,谢翎压根没指望它会回答。 这些人素昧谋面,阴谋诡计,昧着良心找到大山来。 不就为了将他们三接出去,抵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患有抑郁症的女人。 这种人又怎么会是好人。 简直是社会的败类,人渣中的人渣。 谢丫丫把头低得低很低,这人说话声音很有磁性,很亲和,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以及温暖。 然而在这一层温暖包裹的温柔中,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比父亲更让人恐惧。 身子止不住向后撤,对上谢翎那双凛冽的目光,里头却夹裹着温柔,定住了身子,胆怯的目光也变得沉稳起来,“我知道。” 在那人等待的目光中接着道:“我去把妈妈接回来。”声音很小很小,断断续续的,好在能听得明白。 “对,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谢丫丫内心惊恐,但他感觉到小闲一定会对她好。 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打入骨髓里的阴寒。 不,不能把妈妈接回来,因为他们会把妈妈打死的。 妈妈离开的时候,小小的心里已经埋葬着母亲那挥之不去的身影和惊恐的目光,以及对她嫌弃的神情。 是一种仿佛堆积了一个世纪的臭袜子,肮脏不堪。 恨, 恨吗? 她一点都恨不起那个女人。 反而真正恨的是眼前这俩人。 有生记忆里,家人对她的成称呼不是便宜货就是窝囊包,稍有不顺心就拳打脚踢,不分场合的那种。 手不由自主摸下那一个让她险些致命的疤痕,上面还有刚刚被打的痕迹,用力拧一下,眼泪都飙出来了。 脑海里浮现着谢翎说的那一句,我会带你出去的,眼泪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对上男人阴深深的眼,强调自己不要害怕。 要说就说他们最想听的话,她才有机会和小闲在一起。 握紧拳头,咬牙道:“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我恨死她了。”手抹去眼眶中的泪花,咬牙切齿,仿佛要将那个女人骨头都咬碎了。 那人非常满意她的恨意,极大的反差,才能逆袭,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哪怕牺牲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按压住那澎湃的心情,假惺惺道:“丫丫,我知道你们苦,让我们一起把妈妈找回来吧,好吗?” 先前还担心这孩子年纪比较大会坏了他们的好事,看这情况只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丫丫身子抵到了车门抽泣的点点的头。 “我不想接她回来,但如果为了弟弟和爸爸,我听你们的。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声音不大,甚至音调还带着发抖,眸中的怒火久久不散。 男人表示可以理解,毕竟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刚过的孩子,没有大人世界里的曲曲折折。 有一说一,让她坐到最后面去,谢铁柱从来没有坐过车,为了舒服,也把谢翎赶到后面坐。 自己翘着二郎腿,怎么舒服怎么来。 陈峰根本就没有想过让他们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也根本没有希望。 以傅家的财力和物力,根本就不是一个山村的老匹夫能够抵抗得了的。 他要的是两个孩子满满的恨意一致抵抗傅芊芊。 让名声本就不堪一击的女人在台上彻底崩溃。 车子启动,开在弯弯的土路上,高低起伏,青山山连山,偶尔可见山脚下的农村。 耳边传来开车男子与瘪三时不时的对话,问他之前交代的事记住了没。 谢翎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就是······ 他们给谢铁柱安排的人设。 什么深情,什么私奔,这和傅芊芊又有什么关系。 将一切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就不愧对良心吗 当然,像他们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又怎么会有良心。 他人的死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要的不仅仅是财富,而是名声荣誉。 不管是他们,还是开车的陈峰,不过是背后操纵手踏往金字塔的垫脚石。 带着沉重的心情看着窗外的景色。 阳光明媚,透着一股阴寒,就连呼吸都变得肮脏不堪。 吐一口浊气,缓缓闭上眼,将眸中的阴霾隐没在眼皮底下。 这一路,谢翎并没有机会出手,谢丫丫第一次出门,小闲就在身边,放松过后,心里的小人人也欢呼了。 不过没多久,从没坐过车的她,时间一长,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谢翎小声对她说:“路还很长,不舒服就睡会。” 姐弟俩坐在最后一排,丫丫的头时不时点在他的肩上。 谢翎为了不让瘪三回头看到他对姐姐的好,补个觉,自己也睡了起来。 长达八九个小时的路程,屁股都差不多坐成了两半。 中途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 两间房,是那种几十块钱一晚的那种。 瘪三从车子迈入市区,就开始坐不住了。 繁华的城市眼睛应接不暇。 进入旅店,眼睛就黏在前台一个大眼睛皮肤嫩白的姑娘身上。 几人跟在姑娘身后走,谢瘪三嘴里流着哈喇子,色眯眯的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掉了。 粗糙的大掌想要摸上那翘挺的臀部,在陈峰警告的目光中收起了猥琐的目光。 第8章 瘪三调戏服务员 洁白整齐的客房,干净舒服,还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躺在柔软的梦思床上,抱着白色的大枕头,是谢铁柱这一辈子从未体验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他想要一辈子留在城里,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谢丫丫低着头,眼中泛着水雾,举步不前,生怕脏了地。 破洞的鞋子脚趾露在外,脚趾头欲穿破浅色地板砖钻进去。 唯独八岁的谢翎一脸平静,不见喜乐,男人不由多看几眼。 沉静的小脸,沉稳的气质,根本就不像山沟沟里跑出来的穷小子,如高高在上的贵家公子高贵矜持。 谢翎被一束强烈的目光打在身上,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灼热,内心哐当一下,暗自叫糟。 与生俱来的气势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立马流露出胆怯的目光,张着嘴一脸惊讶,还有刘姥姥逛大宅院的穷酸样。 那人鼻孔朝天,对着大家的背后,一脸嫌弃。 社会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尽管嫌弃的想吐,依旧摆出一副嘻哈的笑脸。 这人还有利用价值就行。 将谢翎要背的稿件交到他手中,“今晚把它背下来。” “放心,我人很聪明,只要稍稍动脑,就一定可以把它背下来。”点头哈腰,小小年纪,满是奉承。 “小乞丐。”在陈峰心里,他们这些人就是臭要饭的,只要能给一口吃的,干什么都行。 毫无道德底线那种。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还十分“豪迈”的请他们几个臭要饭的到饭店吃一顿,当然,付了钱就走。 谁愿意和一群土帽子在一起掉了身份。 离开前,让服务员为谢丫丫备上一份碗筷,死瘪三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陈峰凛冽的目光定住。 为了不让丫头片子坏了他们的好事,想到明天他就要发达,从此吃香喝辣的,过着富裕的生活。 甩出一盘他嫌弃的猪大肠到谢丫丫前面,“这个给你。 你们那没良心的母亲很有钱。 看到在坐的人没有,照着陈叔叔说的做,咱们父子几个以后吃香喝辣的。” 陈峰点点头,假惺惺说:“我一定帮你们找到妈妈的。” 谢翎在桌子底下一脚踹谢丫丫一脚,谢丫丫立马领会,两人猛点头,就差没把他当菩萨供了起来。 直到那人出了店门,谢瘪三一阵狼吞虎咽,三碗大米饭,5盘肉一股脑塞进他的肚子里。 这该死的男人好吃懒做,心眼贼小,惹恼了他,定没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明天之后,背后主使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谢翎想到这,白花花的大米饭也变得特香。 回到旅店,三个人两间房,谢丫丫有些犯难了。 死瘪三二话不说进了最大那间,谢翎抵着门,“爸,我今晚和你睡。”说着就要往里挤。 “滚,老子好不容易到城里享受,你凑什么热闹。”脸当场就黑了。 谢翎只不过做做样子,压根就没想过同他一间房。 转身进隔壁,谢丫丫被关在门外。 在这陌生的城市,最亲的两个人都不要她了。 自从小闲向她伸出那个饭团子之后,她变得越来越矫情。 眼泪越来越浅,眸中布满着水雾,抽泣着。 她却不知,她口中的小闲就站在门后看着。 服务员从旁边走过,看小姑娘一个人孤孤零零站在外头。 “小姑娘,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进去,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哭。” 从最开始几个人进来她就有注意到,小姑娘不知道捡了谁不要的衣服挂在身上。 宽宽大大的,一点都不合身,鞋子还露出脚指头。 从口袋拿出一个糖果,“给你。” 谢丫丫瘦瘦小小的,比同龄都矮,那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知道害羞,连忙擦掉眼泪,“我没事。” 服务员小娟在这里工作有两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 内心对刚才那个又老又丑,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将天下的女人都剥光的老男人更厌恶。 自己一身新衣油光满面的,女儿穿着露线裂边衣服,非常不合脚的大鞋子,脚趾头都露在外头。 见人缩在墙边低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的,声音小的像只蚂蚁,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小妹妹别怕,姐姐帮你。”说着愤愤敲起谢铁柱的房门。 谢丫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伸手拉大姐姐的手,“不要。”语毕,紧咬着牙关,不松手。 他人短暂的帮助,只是她噩梦的源泉。 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情愿站在走廊一夜,也不愿噩梦突袭。 她的噩梦永远比上帝快一步。 谢铁柱刚给小姐打完电话,洗了个澡出来,人就到了。 电话是他回来的路上,有人发的小卡片,上面有电话号码。 这女人就是个骚货,急不可耐。 为了展现“魁梧”的身材,身着花花三角裤,身上还有未净的水渍和沐浴露的味道,穿着旅店配置的拖鞋,走起路来,第三只脚摇摆着。 开门,一看到前台小娟,眼睛都直了。 骚货就是会装,明明做这行的,还装什么矜持,不就是想坐地起价。 看在这张漂亮脸蛋份上,如果能多陪他几晚,100块钱也不枉。 “你们女人就是装,一个电话还不是一样屁颠屁颠的来了,进来吧!”说着,张开双手抱人。 小娟慌忙后退,这男人有病,一看就恶心想吐,如果不是他把小姑娘关在门外,她希望在下班之前都不要见到这个人。 老色鬼,进来就一双色眯眯的睛眼恨不得把她扒光,现在更过分,衣服裤子都不穿就想抱她。 满眼花花,看着就想抽。 要不是为了小姑娘,她真想现在就让他去死。 谁给他电话来着,奶奶个锤,怎么不去死,留下来也是个祸害,不知道残害多少少女。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衣服不穿就开门。”一身肥肉,尽管刚刚洗澡,也洗不去一身龌龊。 “穿衣服干嘛,等会不还是要脱,没必要。”看见女人低头就乐呵。 出来卖的,门都上了,还装。 伸手摸上对方脸颊,被一巴掌打下去,顿时怒了。 “你干什么,不想要钱了是吗!!!” 小娟怎么说也在这工作一年了,见过形形色色,顿时明白,敢情这人把她当成小姐出来卖的。 “去你的,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双手遮住胸前,身子一退再退。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自己找女支,让女儿在外面等,还要不要脸了。 谢丫丫在瘪三门开的那一刻,已经跌坐在地。 小娟后退,才看到地上的小姑娘,实在太可怜了。 “喂,你这人怎么给人当爸的,当着孩子的面找那种女人,你还要不要脸了。”红着脸,语气重重。 谢铁柱根本不知道脸是什么玩意,需要吗? 别闹了。 “关你屁事,又不是你女儿,管那么宽干什么。” 顿时领悟了什么,那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我明白了,你是想借这丫头靠近我,赶着给我当女人来着。 你们女人就是矫情,喜欢就说嘛,扭扭捏捏不像样,我是大山里走出来的汉子,没有你城里那些花花肠子,想做我女人就明说,没什么不可以的。”说着淫手再次袭上,身子压过来,再次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闻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和农村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这个旅店本就便宜,隔音效果更是要命。 顿时动荡了,所有旅客打开房门,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一个独眼满脸洞洞长着黑斑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赶紧打电话报警,有人上前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谢翎冲出去抱住一人的腿,“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他就是太爱这个姐姐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男娃子,眼泪巴拉巴拉的掉,求着不要打了爸爸,却不知这个人畜生不如的爸爸干了些什么。 “臭小子,磨磨蹭蹭干什么,你没吃饭吗?”说着对孩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的满地打滚。 引起公愤,“该死的东西,带着一双儿女也不知道收敛,见到女人就扑,再不住手,我打死你。”那人抡起拳头就往脸上挥。 谢翎满地打滚那是装的,而谢铁柱那是实锤实的挨揍。 两个孩子在大人劝住下,哭啼啼被推进门,就差没写:怕怕,粑粑被打死。 这一夜,姐弟俩再一次合作坑爹。 翘着二郎腿,喝着凉白开都那么顺畅。 姐姐一身破烂,自己也好不到哪里,两个老毒物虽然对他好,也仅限于他是个传宗接代的,不打骂,平日他们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但身上的衣服也是洗得发白,补了又补,只不过没有像姐姐那样,险险裹身的那种。 这一趟出门,为了节目组,在村子里借了套别人淘汰的衣服给她套上,大了,破了,非常不合身,终究好过以前那些烂屁股了。 一路风尘仆仆,谢翎让她到沐浴室洗个热水澡,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将就了。 第9章 瘪三警局转一圈 谢翎把自己一套衣服丢给她,“穿我的,赶紧把你的衣服洗了晾起来,明天早上就干。” 两人相差三岁,吃得好点的谢翎和姐姐一样高。 这是在旅店,换上他的衣服那个瘪三也不会知道。 等丫丫把自己收拾干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昨天晚上在老李的锅贴住,这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警方对这类人也不会有什么心慈手软,先是一通恐吓过后,他在审讯台里大喊大叫,“我又没有办法,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告你们。”又吃了两闷棍。 警察同志看着他那贼溜溜的三角眼,根本不会放过一个人渣败类,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他人都退出去,直到审讯门关上。 一身警装,威风凛凛的卫军赫然留了下来,眸光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个遍,电棒拍打在手,仿佛选择最佳下手的位置。 他每向前一步,谢瘪三都忍不住颤抖,摆手,“别过来,别以为我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就不懂法律,那个电视剧我看的可是透透的。 我警告你,我这顶多算得上是追求,对每个女孩表达爱意是我这种单身男人的本能。 你可不能乱动手,警察同志可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否则我告你。” “同志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人渣。”一棍子拍打在案桌上,跷着腿踩在椅子。 谢铁柱抵抗不住内心的恐惧,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直盯着那双黑的发亮的军靴,抬眸是那张阳刚的脸,白灼的灯光打在头顶,正义的化身让人退避三舍。 卫军利用自身的气势向他进行碾压,给他造成心理恐惧。 谢铁柱禁不住一个哆嗦,连滚带爬,躲到他他刚才所坐的椅子后面,沉沉的靴子踩在地面上,仿佛每走一步都要把他踩下神坛。 卫军从警多年,打从心底察觉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亏心事做多,几句话下去已经吓得屁,股尿流,能够逼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来。 谢铁柱可不是普通的小罗罗,他手上可是扛着两条命案。 先前有人来查贩卖人口的事,这警察局也逛过这么三两回。 哪怕被逼到角落里,连打带电,肌肉疼痛,骨头酥麻,就是咬牙不松口。 直到三更半夜,不知道是卫军累了,还是有意放过他,把人一拖,丢到牢底最阴森的地方,也没让他打电话让人过来赎。 有意为他选择的大礼,这里头还残留着上个牢犯的屎尿味,臭气熏天。 没有窗,黑的夜里蚊虫嗡嗡满天飞,蟑螂老鼠逛大街,这一夜不难想象。 不知道是警方有意放他还是怎么着,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从里头放了出来。 才走出来,朝警局大门“呸……”吐了一口痰,狰狞的面孔朝天,卫军恨不得从里头冲出来将他海扁一顿。 同事拉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咱们服务不到位,“老百姓”吐一口口水,那也是正常的。” 卫军后悔昨晚打轻了,“这人渣千万不要在我的手里,否则我要他好看。”一语定乾坤,已经注定了谢铁柱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刚刚走出派出所就接到陈峰的电话,让他赶紧打车过来。 还没等他说明昨晚被打的事,就挂了。 打车,不要钱的吗。 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奶奶个垂的,那个破铁棒竟然打得我骨头都酥了。”卫军的脸在他脑海里转了千百遍,“给我等着。”恶恶吐气。 可他不知道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黑着一张老脸打车回旅店,前台已经换了一个姑娘,想要发泄,却没有一个突破口,一脚踹在前台木板上,整个桌子都移动了,吓得前排的大妈一声尖叫。 “呸……”又是一口浊流吐在地上,怒气冲冲上楼敲房门。 谢翎昨晚睡了一个好觉,精神气爽,谢丫丫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大这么柔软舒服的大床,还以为自己会兴奋到睡不着觉,没想到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一大早从床上跳起来,才发现身在旅店,床的另一头是她的闲弟,正笑嘻嘻的同她打招呼。 “早。” “早。” 甜甜的笑容召唤着清晨的美好,往往天不遂人愿,谢铁柱粗鲁的大脚踹门砰砰作响。 姐弟俩听到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握紧的拳头,没有碗大,气得直咬牙。 可恨,昨晚那帮人闹得那么凶,怎么就把死瘪三擒到牢里去蹲几天。 不过没蹲也好,否则便宜他了。 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进去是早晚的事,今天还有大戏等着,就不知道待会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神气踹门。 他十分清楚,谢瘪三雷声大雨点小的怂货,再加上昨晚并没有给那个叫小娟的服务员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女支女是来了,没能现场抓到嫖娼,警察同志只能把人拉到派出所警告一番,进行罚款,天大亮就把人放了回来。 谢铁柱一宿未睡,脚趾头还被啃了几口,一肚子火气冲冲的回来,想要把那女人掐死,回来却换了人值班。 叫小娟的女孩也精,到派出所做笔录,同老板请个假请假,回去休息两天。 柔软舒适的大床,香甜闷骚的小姐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一大清早又被陈峰一通电话轰炸,财神爷不能动手更不能动口,有火无处可发。 在前台那里看见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恨得直咬牙,但顶多也就踹两脚发泄一下。 积压许久的火气就像火山一般即将爆发,自然要将火气发在两个小王八蛋身上。 三步做两步冲上楼,门都快给他踹散架了。 姐弟俩恨不得联手把这瘪三扒光光丢在大街的垃圾桶里。 但该来的还是要来,只能迎风而上,将人迎了进来。 “爸,你回来了。”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姐弟俩已经洗漱完毕,乖巧的站在门边,谢铁柱脱下鞋子就往身上打。 胳膊拧不过大腿,借力撇开,让伤害少一些。 尽管这样,姐弟俩身上很快就挂了彩,脸肿了半边。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灰扑扑的鞋印下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顶着一张脸,“爸,我是你儿子呀,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不爱我了吗?你不再需要我为你养老送终了吗? 一会还要上节目呢。”为的就是让他住手。 谢铁柱打了小儿子,揪着谢丫丫的头发,电话响了。 陈峰让他提前赶到,让孩子尽早熟悉环境,需要孩子准确无误的将稿子背下,直播时间定在早上的10:00钟。 “干什么,磨磨蹭蹭还不赶紧收拾准备出门,还等着老子来叫你们,皮痒找抽是不。”粗壮的手指两个脑瓜崩下来,就可以将他的头打得摇摇欲坠。 “姐,出门了。”谢翎撑着一张脸拉着谢丫丫巧妙避开。 无疑虎上拔牙,谢铁柱关上门,专门挑看不到的地方下手,对门一对年轻的旅客知道昨晚那瘟神回来了,准对两孩子下手,敲门。 “老子打自己的娃,关你们屁事,滚。” 谢翎很讨巧的站在两人之间,“爸爸,我会很听话的,叔叔阿姨,你就让他打我们吧。”满脸写着,我已经打习惯了。 闭上那充满火焰的目光,两个孩子禁不住颤抖向后退去,一看就是经受常年虐待才有的反应。 “你看看你把这孩子打成什么样了。”男人上前将两孩子护在身后。 妻子不小心按到谢丫丫的手,啊的一声,拉起袖子顿时怒了。 这一身是伤,看着人都胆战惊心,更何况这些伤出现在两个孩子身上,简直畜生不如。 “人渣,败类,虐待儿童,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我们夫妻俩一个电话,再把你送派出所去。” 想动手打人,独眼的玩意儿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男人按在墙边狠狠教训了一顿。 为了不耽误事情,放下狠话,“给我等着,回来再收拾你。”拉着两孩子气冲冲出了旅店。 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可发,到早餐店点了一份早餐,花了他10块钱,肉疼,心更疼。 这一大清早因为他们,被人胖揍一顿,又怎么可能花钱给这两王八买早餐,有的看就不错了。 小儿子近近趴过去,“爸,给我吃一口吧,爸。”像两个乞儿一样眼巴巴的看着。 三脚两脚将姐弟俩收拾在桌脚下,旁边吃早餐的人指指点点。 谢铁柱火气蹭蹭上涨,一拳砸在桌上,“看什么看,没见老子在教育孩子吗?” 姐弟有了很多被虐的痕迹和群众,自然也不会找死往他身上凑。 蹲在马路边思考未来。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博弈。 生与死两徘徊。 凭着自己超强的智慧摆脱这个渣渣,带着姐姐在这繁华的城市立足绝对没问题。 当三个人赶到公司已经9点过。 这副鬼样子,前台硬是没把他们同照片里的人认出来,像狗一样被撵出去。 傅芊芊父女三人也来到这栋大厦前,几年不见,第一眼便能认出那个痛恨入骸骨里的男人那粗糙的嗓门和肥壮的背影。 大惊失色,本就薄弱的身子犹如惊弓之鸟,摇摇欲坠。 若不是傅母在后面扶着,整个人跌倒在地。 第10章 家庭版美女与野兽 傅父顿时明白,这个被赶出来的男人就是残害他女儿多年的人渣。 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愤怒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性,看着门边两个可怜兮兮的孩子,正巧也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脸上有刚被打过的痕迹,半边脸肿得老高老高。 谢丫丫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这个家,永远忘不了的是那双历尽风霜却依旧闪亮的眼。 “是她吗?”谢丫丫的反应回答了他的疑问。 这就是他身子的母亲以及外公外婆。 非常肯定这个女人是爱他们的,要不然,明知道困难重重,依旧踏上这个大门。 他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踏上这里的那一刻意味着什么。 那是将多年难以愈合的伤口,硬生生拉扯开来,露出里面的骨头,血肉模糊的放在太阳底下晒。 这么一个薄弱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来与他们见面,为的是日后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他不得不钦佩母爱的伟大。 谢丫丫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就像被人扼制住,无法呼吸。 “芊芊,别怕,一切有爸妈在。”傅恒艰难转过身拉着妻子和女儿的手走了进去。 谢铁柱回过头,正是多年前被自己绑在厨房里的女人,此时的她变得更漂亮了,也比当年更有韵味了,这一次注定逃脱不了他为她精心准备的牢笼。 傅芊芊在谢铁柱阴影下,整个人就如脱水的鱼,在父母的搀扶下从他身边走过。 不管他嘴里在怎么叫,“老婆。”那该死的女人依旧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惹得在场的人噗嗤大笑。 谢铁柱想要上去与这些人撕打,几个保安往那一站,势单力薄,“你知道刚刚进去的那个女人是谁吗,那是我老婆,让开。”说出的话谁信,如果真是他老婆刚刚会一声不吭从他身边走过。 也不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再看看他自己。 也配!!! 保安上前一步,谢铁柱就怂,“叫陈峰出来。”陈峰是他唯一能够拿出来的挡箭牌。 “陈助理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几个臭要饭的,打哪来滚哪去。再不滚,我就把你拖到警局去。” 前台看着身边的保安,“还杠着干什么,一会领导要下来,还不赶紧将这乞丐给我丢出去。” “臭娘们,今天不把你弄死,老子跟你姓。”长着一副水灵灵漂亮的脸蛋,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不就是欠马蚤的。 上前耍无赖,这前台的小妹可就没旅店里的那个小娟那么好欺负,两个高大的保安架着身子丢出大门外。 在楼梯上连滚十几圈,胳膊肘都流血了,脚都瘸了。 姐弟俩坐等看戏,面色不显,内心开心的跟朵花似的。 “呸,给我等着,得罪了我,等陈峰下来要你们好看。”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被保安摁在地上罚款。 “怎么回事?”陈峰等了很久,傅芊芊和他爸妈都来了,也不见谢铁柱父子三个。 下来就看见这幅场景,肺都炸了,“谁让你们动的手。” “陈峰,你看他们这些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不就是个看门狗,神气个什么劲,连你的面子都不买,硬是将我们赶出来,你看把我们父子三个打成什么样。” 谢铁柱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脸上的伤都推给那些保安和前台小妹。 也不看看他先前什么德性,别人没把他当流l氓就不错了。 也不害臊指着脸上一身伤,“你看,把我的脸都毁容了。” “你撒谎,你们几个脸上的伤本来就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前台知道办了坏事,但这人脸皮子怎么可以这么厚。 如果不是他被人打得满脸是伤,还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她,言语猥琐,她至于动粗吗。 再加上来的时候本身就有伤,最多现在脚崴了,不也没死成吗。 气得脸红,半天骂不出一个脏字了。 “你敢说没碰我?”见几个人惧陈峰,更嚣张了。 陈峰才不管是谁动的手,要的是今天的节目能如期播出。 这一身伤痕累累,更不验证了他对爱情的忠贞。 标题都想好了: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妻子,男人不畏艰辛走出大山。 给他冠上这么一个形象,整个人都高大上起来。 那粉丝还不哗啦啦往上涨。 至于父子三人身上的伤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如果陈峰知道,因为他一时忽略,破坏整个棋盘,不知道那脸色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红润。 “行了,有时间在这里叭叭,还不赶紧想办法,一会怎么做。”本来眼睛就瞎,外加一个熊猫眼。 陈峰瞪了前台和几个保安,“一会再收拾你们。”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谢铁柱听到这,本来还在考虑怎么解决脸上的问题,听他这么一说,嘚瑟得不得了,迈着欢快的步伐,一瘸一拐的进电梯,滑稽至极。 两个孩子跟在后头,这里美女如云,随便一个服务员那颜值也是杠杠的。 幸福简直在向他招手,在陈峰带领下,手倒是老实了,这眼珠子就跟做贼似的,到处溜。 “看什么看,猥琐男,丑八怪,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了。” 看看又不会死,谢铁柱完全没有把女人的话当一回事。 “再不老实现在给我滚回去。”陈峰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想上节目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淦淦淦 谢翎怎么可能让这么好的机会流失,“叔叔,我爸爸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第1次到城里来,看着这么多漂亮的姐姐,她们身上的衣服好漂亮哦,如果能买一条给我妈妈就好了。” 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关心妈妈,很快就博得那些漂亮小姐姐的同情心。 有的甚至将手中的早餐递到姐弟俩手中。 “谢谢姐姐,我们家虽然穷,但也不能随便收你们的东西。” 这么懂事的两个孩子,却摊上这么一个恶心的父亲,身上的衬衣西裤一看就是新买的便宜货,再看看两个孩子,旧的不能再旧,好在衣服干净,没有那股酸臭味。 在后台大厅,几人又遇见先他们一步的傅家父女几个。 谢丫丫忍不住叫了一声,“妈。” 谢铁柱搓搓手走到跟前,“爸妈,老婆。” “叫谁爸妈,叫谁老婆呢,赶紧给我滚。”傅恒气得指着他鼻梁大骂,愤怒得手都在颤抖。 “爸,妈,你们别激动,过去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我这次带着孩子不远千里,就是为了寻找芊芊。 让她跟我回家过吧,爸,算我求你了。 她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们二老的,爸,妈。”这句话出自一个瘪三嘴角,不用想也知道谁的杰作。 傅芊芊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不只是面色如纸可以形容,谢翎清楚看见那握紧的拳头青筋突起,愤怒的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与瘪三拼命。 陈峰很好的充当一个局外人,纵容着,为的就是将这父女三人的情绪拉胯,好在节目台上一手反击。 好狠的心呢。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厚颜薄耻的人。 然而这个人却是他的亲生父亲。 谢翎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他不会上前说一句话,拉着谢丫丫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上。 拿出先前的稿子假装在背,顾名思义,把妈妈找回来。 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孩子在身边,谢铁柱的独角戏也唱不下去。 陈峰担心孩子小,会出现纰漏,好在臭小子虽然没有将稿件背完,却可以用自己的语言举一反三,甚至比原来的稿件更好。 谢丫丫看着远处的母亲又回头看着身侧的弟弟,有口难言。 不,绝对不会向他说的这样。 前天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和今天这个节目放到一起联想便也想通了。 他手中的稿件绝对是应付这些坏人的。 谢丫丫在心里肯定的说。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仿若一个世纪这么长。 节目准备开播了,舞台上灯光四面照起,主持人拿着话筒,捋了捋身上那件蓝色西装上台,开始了他的开场环节,紧接着将嘉宾迎上台。 谢铁柱在台下激动不已,马上就要上台了,面向台下和电视机前那么多观众,他要成才的,他要做明星了。 激动的心脏都跳到了节骨眼上,当主持人提到让他们父子三人上台时,咳了两嗓子,学着主持人上台前捋捋身上那件廉价的西装和领带,甩甩头。 谢铁柱做了这么多准备,同手同脚的上台,招呼也不会打,傻傻站在台上。 拍下的观众笑了。 主持人叫他几声,嘿嘿往那一坐,丑态百出。 这期节目主人公竟然是一个眼睛又瞎,又老又丑的老男人,灯光砰亮,傻笑时,也照不白那一口大黄牙。 两孩子身上的衣服简直没法看,更别提上来的小女孩,衣服又长又大,洗得发白,露在外头的鞋尖破了很大一个洞,鞋底也脱了胶,上台时一开一合,就这么一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 好在颜值摆在那,尽管面黄肌瘦,干净整洁,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个小男孩是这个家唯一的亮点,男人长成那样,还能养出这么一个灵秀的孩子,不知这俩孩子的母亲又是怎么一个美人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