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昏君》 第1章 太妃娘娘驾到 “陛下，臣妾来服侍你就寝了……” 一声温柔的呼唤入耳，秦牧抬起沉重的眼皮。 就看见一名身段妖娆的女子，缓缓向自己走来。 她眉目含情，香肩微露，完美绝伦的娇躯上只裹了一件粉色长袍，使得胸前的波澜壮阔极为亮眼。 秦牧暗自估量，眼前女子简直是人间凶器，其身材恐怕要超过深田老师。 “陛下，你想看看臣妾的新肚兜吗？” 绝色女子走到床榻边，向秦牧摆了个撩人的姿势，娇柔的语气中满是魅惑。 我是陛下？ 秦牧瞬间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脑海中骤然涌入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我竟然穿越了？ 大云王朝，元嘉三年，昏君秦牧…… 感受着仿若与生俱来的记忆，他消化了许久，才渐渐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朕自然想看，但朕更想看爱妃新肚兜下的风景。” 秦牧回过神来，看向美艳动人的女子，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这种绝色佳人，上辈子他只能通过小视频，或者在梦里来yy一番。 可眼下，如此尤物却成了他的妃子。 而且还在尽显媚态的诱惑自己，真是让人难以把持啊！ 唯一遗憾的是，这位爱妃心思不纯。 她进宫受封贵妃一年有余，仗着美色独宠后宫，却把原主昏君当成工具人来利用。 达到目的之后，就开始找各种借口，不让昏君碰她，直到现在，她依然是完璧之身。 “陛下，你好坏哦。” 宁若萱妩媚一笑：“不过你想看也行，只要你同意废去楚蓠的皇后之位，今晚臣妾让你看够。” “宁贵妃，你美艳动人，天生媚骨，如果你能像皇后那样跟朕一条心，那就皆大欢喜了！” 秦牧失望的摇了摇头。 “陛下，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臣妾对你的深情日月可鉴啊！” 宁若萱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旋即又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这一招她屡试不爽。 每次昏君提出疑惑之时，她就会用装委屈、扮可怜来化解。 所以这一年来，昏君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好一个深情日月可鉴，这也是你姑姑教你的御龙之术吧。” “你父亲宁沧海身居左相之位，权倾朝野，位极人臣，难道还不满足？如今居然想让朕废后？” “接下来，他是不是打算对右相楚衡动手，进而独揽朝政，让朕彻底成为他的傀儡？” 秦牧这番话一说完。 宁若萱脸上的媚态 早已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震惊。 这个昏君竟然猜出了父亲的谋划？莫非是蚀心散失效了？ “陛下，我宁家对你忠心耿耿，岂敢有不臣之心…” 宁若萱花容失色，刚准备跪下辩解，却被秦牧一把扶住。 “忠心耿耿是吧，既然如此，你就用侍寝来证明吧！” 他顺势将宁若萱揽入怀中，那双大手开始忍不住的上下游走。 “陛…陛下，请等一下，臣妾今夜好像来葵水了……” 宁若萱在羞怒交加之下，又搬出了蹩脚的借口。 “宁贵妃，你不必枉费心机了；朕是大云皇帝，要宠幸哪个妃子，谁都无权拒绝！” 秦牧邪魅一笑，大手却探入了宁若萱的衣襟之内，细腻柔滑的肌肤果然手感十足。 “你…你不能这样做，陛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宁若萱早已芳心大乱，只能扭动着迷人的娇躯奋力抗拒。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听话温顺的昏君，今夜为何会变得这么霸道？ “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一年来，你为了利用皇权，屡次诱惑朕，现在付出点利 息不过分吧！” 秦牧如同饿狼扑食般，猛地将宁若萱压在身下 ，而后一把扯下她的粉色长袍。 于是，可爱的新肚兜，还有那片急剧起伏的波澜壮阔……便展现在他眼前。 毫无疑问，里面的风景能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向往。 秦牧也不例外！ 面对如此美人，他早已眼睛赤红。 “陛下，你当初承诺过，不会对臣妾用强的……” 宁若萱白藕般的玉臂，急忙捂住胸前，美眸中已经噙满泪水，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尽管她为了配合父亲在朝堂上的谋划，诱惑过昏君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想过失身于昏君。 现在昏君兽性大发，不仅打乱了她的如意算盘，还让她心乱如麻，惊慌恐惧。 毕竟她只是个年仅二十，未经人事的女子。 “爱妃，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觉得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你别害怕，朕是个温柔的男人，会很温柔的宠幸你！” 秦牧咧嘴一笑，比妖精还要迷人的宁若萱，无疑是激发了他的荷尔蒙。 化身为狼的他，轻轻拿开了那双白藕般的玉臂，接着又轻轻解下了那件可爱的新肚兜。 寝殿之外。 正有两名太监，目睹了这一切。 “宁贵妃冰清玉洁，今夜竟受如此奇耻大辱，昏君着实可恨。” “ 小顺子，你速去青云宫奏报宁太妃，含雀殿内，昏君用强！” “奴婢遵命！” 其中一名太监躬身领命，随即快步走出含雀殿，隐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 半个时辰左右。 含雀殿内的大战已经结束。 拿下一。血之后，秦牧斜躺在浮雕精美的床屏上，很想来一支事后烟。 此刻，宁若萱香肩外裸，紧紧搂着那件粉色长袍，正在床榻上默然流泪。 “爱妃，你果然很润，朕很满意！” 秦牧穿好衣衫，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 闻听此言，宁若萱猛地看向秦牧，美眸中满是怨毒之色。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朕，没什么用的。” 秦牧抬起宁若萱的下巴，反唇相讥道：“因为以后，朕还会隔三差五的来宠幸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怨恨之中的宁若萱，穿好鞋履后，便准备离开含雀殿。 “拜见宁太妃！”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阵阵参拜之声。 下一刻，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她的相貌与跟若萱有几分相似，同样拥有着一张迷倒众生的倾世容颜。 但是在气质上。 两人几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天生媚骨，一个却冷若冰霜。 第2章 皇帝,你放肆 “见过太妃！” 梳理了一下记忆。 秦牧认出了女子的身份——宁若萱的姑姑宁采薇。 “皇帝，你亲政不过一年，怎敢犯下如此暴行，难道不怕遗臭青史吗？” 宁采薇径直走到床榻边，看着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的侄女宁若萱，不由怒斥道。 她虽然是太妃，但在后宫中的地位，却和太后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秦牧的母后早年薨逝，先帝就没再立皇后。 四年前，先帝忽然将她召入宫中，封为当朝唯一的贵妃。 并且在驾崩之际还留下遗诏，让她节制朝堂，俗称垂帘听政。 当初秦牧登基之时才刚满十四。 皇帝年少无知，正是她宁采薇统筹朝政。 直到一年前，秦牧大婚，册封右相楚衡之女楚蓠为皇后，才开始亲政。 “太妃，你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朕宠幸自己的妃子，怎么就成暴行了？” 秦牧扫视着面前的高冷美人，眸中又腾起一抹炙热。 摇曳的灯光下。 愠怒的宁采薇俏面寒霜，秀眉微皱，却是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空灵冷傲的气质……让人不禁生出强烈的征服欲。 “可是你不该对萱儿用强，如此行径，你与禽兽有何区别？！” 感受到秦牧炙热的眼神， 宁采薇怒意更盛。 只是她越生气愤懑，看起来就越发迷人。 “禽兽？太妃骂得好啊！” 秦牧非但不以为耻，反而调笑道：“当年太妃进宫，父皇应该从没宠幸过你吧？否则，你怎么会对床笫之事有这么大怨气？” “你这个禽兽，竟敢对哀家说这种话？” 宁采薇羞怒交加，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骤然伸出玉手就向秦牧脸上打去。 秦牧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宁采薇的皓腕。 只见娇嫩白皙的手璧上，赫然有颗红点——守宫砂。 “哈哈哈，你的守宫砂还在，看来朕猜对了，父皇果然没有宠幸过你。” 秦牧会心一笑，摸着下巴继续推理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父皇没宠幸过你，三年前为何会留下遗诏，给你节制朝堂之权？这很不合理，除非遗诏是假的。” “你……你胡说八道，先帝遗诏早已得到朝中众臣一致认可，怎么可能是假的，况且……况且哀家手臂上的红点乃是……朱痣。” 宁采薇娇躯微微一颤，顿时心神大乱。 “你跟朕说这是朱痣？” 秦牧抚摸着宁采薇皓腕上的守宫砂，坏笑道：“要不然朕亲自来验一验吧，看看这到底是朱痣还是守宫砂？” “孽障，你…… 你如此色胆包天，是想挑战整个天下吗？”” 宁采薇难以置信的看向秦牧，忽然感觉眼前的昏君无比陌生。 要知道，以前这个昏君，最怕的就是她这位宁太妃了。 每次见到她，不仅谦逊有礼，而且温和顺从。 可现在，这个昏君居然敢直接出手调戏自己。 “太妃，你说错了，挑战整个天下的恰恰是你宁家。” 秦牧愈发放肆，顺手搂住宁采薇盈盈一握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若是朕将你守宫砂的秘密抖出去，你觉得天下人会不会认为你宁家是假传遗诏的窃国贼？届时，你宁家数年的谋划，恐怕都将化为泡影。” 宁采薇彻底惊呆了。 秦牧所言，正是她宁家最大的死穴。 她万万没想到。 昔日任意摆布的昏君，如今竟能反客为主，精准抓住了宁家的把柄。 “太妃，朕想替父皇完成未竟之事，不知你可愿意否？” 秦牧邪魅一笑，极不安分的爪子，已经伸进了宁采薇衣襟之内，四处游走起来。 宁采薇只觉浑身酥软，心中 一片哀叹。 原本此行是为了解救侄女，可现在自己也成了昏君的猎物。 “嘿嘿，难得你们姑侄女两人都在，干脆你们就陪朕来一场双凤齐飞吧！” 瞥了眼茫然在侧的宁若萱，秦牧忽然泛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闻听此言。 二女顿时大惊失色。 居然提出这种要求，这个昏君简直疯了。 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宁家恐怕要成为朝野最大的笑柄。 至此声望全失！ 就在二女胡思乱想之际，殿外却传来了内监总管的声音。 “启禀陛下，右相楚衡求见。” “皇帝，既然是右相求见，想必有紧急之务，你……你赶紧去吧！” 宁采薇如蒙大赦，急忙从秦牧怀中挣脱，心有余悸道。 “真扫兴，好好一场双凤齐飞，被楚衡那老头给搅了。” 秦牧整了整衣衫，顺手摸了把宁采薇的脸蛋：“太妃，你就在此等朕回来吧。” 说完，他挺直身躯，带着帝王威仪走出了寝殿。 就在秦牧离开不久。 一道如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宁采薇面前。 “太妃，昏君似乎不受蚀心散控制了，您看要不要属下除掉他？” “云朝乱局未起，我宁家还没彻底掌控朝政，昏君现在还不能杀！” 说到此处，宁采薇清冷的面容泛起一抹恨意：“等到少主高举义旗，兵临天下之时，就是昏君身死之日！” “太妃言之有理，只是如今若萱的身子已经被昏君霸占，我 们该如何跟少主交代？” 暗影看向宁若萱，目光幽幽道：“她可是少主指定的未来皇后……” “暂且压下吧，等到少主顺利复国之后，再交代此事也不迟。” 宁采薇轻叹一声，无奈道：“若是他嫌弃若萱，大不了哀家陪上身子就是。” “虽然昏君现在不能杀，但是属下认为该打击一下他嚣张的气焰。” “不行，昏君已经知道我们伪造遗诏之事，万一他狗急跳墙，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什么？那个昏君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哀家也极为疑惑，按理说昏君一直在服用蚀心散，只会越来越痴傻愚笨，可今夜吃完蚀心散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不仅胆大妄为，而且心细如发，聪明至极；就连哀家都被他算计得死死的！” “太妃的意思是……之前昏君看似痴傻愚笨，实则在韬光养晦？” “极有可能！” 宁采薇轻点蓁首，随即看向暗影：“青萍，你速去宁府通知我兄长，让他明日在朝堂上试探一下昏君。” “属下遵命！” 领命之后，暗影身形一闪，消失在暗处。 旁听的宁若萱神情有些复杂，只觉心绪不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宁家担心，还是在为昏君担心。 第3章 皇上转变了？ 皇宫的廊道上。 几名苦力太监抬着御撵，正往御书房而去。 “冯伴伴，你在宫中服侍先帝二十年，可知宁家的来历？” 秦牧端坐在御撵上，向身侧的内监总管冯平问道。 冯平低眉顺眼道：“回陛下，宁家曾是北燕贵族，当年太祖皇帝雄才大略，一举荡平北燕，统一天下，将所有北燕贵族迁到了京都以便压制，直到先帝在位时，宁家才慢慢崛起。” “呵呵，原来宁家是降臣！” 秦牧不屑一笑，继续道：“冯伴伴，朕准备建立一个机构监察百官，今晚你回去之后，列一张名单出来，记住，朕只需要忠心耿耿之人。” 冯平疑惑问道：“陛下，朝中不是有监察百官的御史台吗？” “如今大云皇权式微，权臣当道，朕信不过御史台！” 秦牧目光炯炯道：“所以朕需要耳目，来打探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这么说你可明白？” “陛下英明！” 冯平闻言，不禁喜极而泣。 作为服侍过两代皇帝的老人，他对秦牧忠心耿耿。 这三年来，他每每见到主子被宁家任由摆布，就会不禁痛心疾首，悲从中来。 但他毕竟是个太监 奴才，哪里敢宦官干政。 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秦牧在昏庸的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终于好了，主子终于清醒了，知道巩固皇权了。 …… 约莫一刻钟左右，御撵来到了御书房。 秦牧大步走了进去，就见到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正矗立在御书房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右相楚衡，兼职国丈。 “老臣拜见陛下！” 发觉秦牧到来，楚衡急忙躬身行礼。 “楚相平身！” 秦牧走到御座前，安然坐下：“你深夜求见朕，有何要事啊？” “回陛下，老臣今日收到消息，匈奴贼子马踏灵州，劫掠百姓。” 楚衡言辞恳切道：“所以特来向陛下请命，恩准犬子楚威率军前去驻防灵州！” “若是朕没记错的话，灵州有十万边军驻守，难道挡不住匈奴人？” 秦牧看着楚衡，似笑非笑道：“楚相，你今夜前来不是为子请命，而是为子避祸吧！” 一听这话。 楚衡猛地瞪圆老眸，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陛下何时变得这么英明了？ 仅凭短短片语，就看出了老夫的真实来意。 他还是众臣口中那个贪 恋女色，不理政务，唯唯诺诺的昏君吗？ 秦牧笑道：“楚相不必惊诧，朕虽是庸碌之君，但绝对不会坐视左相对你的打压。” 楚衡努力平复心中震撼，但仍有些不敢相信秦牧的转变。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在我大云朝的圣山中，有一只大鸟，身披五彩羽毛，样子虽神气，可它一停三年，不飞也不叫，陛下，您可知它是什么鸟？” 秦牧目光悠远道：“此鸟名叫大鹏，它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九万里；不鸣则已，一鸣必让天下惊！” “先帝，您可以瞑目了，陛下大智若愚，乃是不世出的有为之君！” 楚衡猛地跪倒，匍匐在地的哽咽道。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他为了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可谓是鞠躬尽瘁。 为了保住秦牧的皇位。 他在朝堂上，与左相宁沧海明争暗斗，接连折损三个儿子。 为了让秦牧亲政，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昏君秦牧不仅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反而还配合宁家对楚家的打压。 最近更是传出了废后的消息。 在朝堂浸淫十几年，楚衡知道昏君一旦废后，接下来楚家就会面临灭 顶之灾。 于是，他才连夜进宫求见秦牧，希望能让儿子楚威躲过这一劫。 但经过今夜这场君臣对话，他才知道秦牧的昏庸是假象。 “楚相，你快起来。” 秦牧扶起楚衡，神情凝重道：“要不是你这三年在朝堂上跟宁沧海抗衡，朕恐怕早就被他架空，成为傀儡了！” 楚衡抹了把老泪，说道：“陛下能有如此转变，老臣纵然是跟宁沧海拼得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楚相忠君为国之心，朕深感宽慰！” 秦牧重回御座，询问道：“楚相，若是朕要彻底拔除朝堂上的宁党，你觉得需要多久？” 楚衡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回道：“陛下，宁沧海在朝中经营已有十余年，后又有宁太妃节制朝政两年，宁家党羽早已遍布朝野，想要彻底拔除，最少需要五年时间。” 秦牧摇头道：“五年时间太长了，朕等不了那么久！” 今夜他强行宠幸了宁若萱，之后又调戏宁太妃。 这些举动，无疑是在对宁家宣战。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所以他必须尽快扳倒宁党，重掌朝政大权。 到了那时，不 管是宁若萱还是宁太妃，恐怕都要来求着他宠幸。 “既然陛下如此急切，明日上朝之际，你我君臣二人联手，先设法削去宁党的兵权。” 楚衡捋了捋胡须，断然说道。 秦牧道：“此法可行，而且你提出的匈奴来袭……好像是个不错的借口；不如就让令郎来接收宁党的兵马吧！” “陛下万万不可，犬子已是赤水营主将，手中握有三万兵马，岂能再拥重兵。” 楚衡心头一震，急忙谏道：“老臣以为，宁党的兵马，必须收归在陛下手中，才能平衡朝堂局势。” “既然楚相如此推却，朕明日重选将领就是。”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此事就此决议吧，楚相先回府休息。” “老臣告退！” 楚衡躬身一拜，缓缓退出御书房。 这时，服侍在侧的冯平询问道：“陛下，今夜您是去含雀殿，还是去立政殿？” 秦牧闻言，苦笑不已。 含雀殿的双凤齐飞确实令人期待。 可是，老丈人深夜前来推心置腹，自己总不能没点表示吧。 毕竟他女儿身为皇后，却独守空房一年有余。 打定主意。 秦牧随即说道：“摆驾立政殿！” 第4章 皇后楚蓠 立政殿内。 一名青衣少女手捧书本，正俯在书案上挑灯夜读。 她正值青春妙龄，却优雅高贵，端庄得体；天生丽质的容颜，即使不施粉黛，也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没错，她正是立政殿的主人——皇后楚蓠。 “皇后娘娘，大喜，大喜啊！” 这时，一名宫女的风风火火跑了进来，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紫嫣，你随我进宫都一年了，这心浮气躁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 楚蓠抬起蓁首看向宫女，摇头轻笑道：“立政殿都快成冷宫了，喜从何来？” 紫嫣是陪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 两人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皇后娘娘，您盼望已久的陛下……今夜要来了。” 紫嫣喜上眉梢的回道。 “什么？” 楚蓠怔住了，手中的书本应声而落。 陛下要来立政殿？ 这简直是个无比奢侈的愿望！ 去年她奉父命进宫，满怀憧憬的嫁给了秦牧。 可是就在大婚之夜，秦牧居然去了含雀殿过夜，留下她一人独守空房。 从此，立政殿仿佛成了冷宫，帝王不再驾临！ 时至如今，她成为皇后也有一年了。 但秦牧，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位正妻。 夫君的冷落，深宫的失意，曾让 她无比悲伤，甚至有过几次自杀的想法。 因为秦牧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她除了付诸深情和爱慕以外，几乎别无选择。 只可惜秦牧独宠宁贵妃。 她纵有万般深情，终是空付一场。 时间一长，她也想通了。 自己虽然不受宠，但毕竟是地位尊贵的皇后，哪怕空有其名，那也是大云的国母。 可眼下，陛下居然要来了？这是忧还是喜？ “皇后娘娘，您别愣着了，赶紧梳洗打扮一番，准备接驾吧！” 紫嫣急得直跺脚，生怕楚蓠怠慢了圣驾。 这一年来，楚蓠在宫中过的苦日子，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知道皇帝冷落楚蓠之后。 连宫里那些太监奴婢，都敢欺负立政殿的人。 更过分的是，立政殿的开支用度，也被严重削减克扣。 后宫规制，原本皇后应该配备太监三十人，宫女十五人，以作使唤。 但楚蓠身边，居然只有包括紫嫣在内的五名宫女。 “自大婚之后，陛下就没来过立政殿，他今夜前来，恐怕是为了废去我的后位。” 楚蓠看向紫嫣，露出一抹苦涩道：“紫嫣，我们也许真的要去冷宫了……” “皇后娘娘，您猜错了。” 紫嫣神情振奋道：“刚刚冯总管手下的小安 子来报，陛下要在立政殿过夜。” “此话当真？” 楚蓠难以置信：“紫嫣，你该不会是在宽慰我吧？” “奴婢所言字字属实！” 紫嫣喜笑颜开道：“皇后娘娘，咱们立政殿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 楚蓠秀眉一舒，这才彻底确信。 心中既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难道陛下真打算要我……侍寝？ 她刚想到这里，殿外就传来守门宫女的声音。 “奴婢拜见陛下！” “哎呀，陛下这么快就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楚蓠心中一慌，满是不安的道。 她急忙拿起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带着紫嫣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身龙袍的秦牧，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臣妾拜见陛下。” 楚蓠倾身施了一礼。 秦牧上前轻扶，目光柔和道：“皇后平身。” 楚蓠不由心头一暖。 她没想到， 秦牧会有这么温柔的举动。 更没想到，秦牧居然会主动亲近自己。 要知道在一年前大婚时。 秦牧冷酷至极，甚至连碰都不愿碰她一下。 此刻。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楚蓠绝美的容颜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心里如小鹿乱撞般突突直跳。 她鼓足勇气抬起蓁首，偷偷瞄了秦牧一眼，刚好对上 秦牧柔和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下，楚蓠的小脸更红了，心跳也更快了。 于是，她又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冯平见状，当即对宫女们挥了挥手，而后带着她们缓缓退出立政殿。 不多时，立政殿就成了秦牧和楚蓠的二人世界。 没了人形摄像头在。 秦牧的眼神也愈发放肆起来，开始打量起楚蓠的身段。 与天生媚骨的宁若萱相比，她虽然没有那么妖娆，却拥有着一双极美的长腿。 并且身材比例，也恰到好处，秦牧满意极了。 接着，他又看向了楚蓠的俏脸，顿时心神一荡。 这张脸太美了。 肌肤宛若白玉般皎洁，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虽然未施粉黛，却足以秒杀前世那些美颜滤镜的女神。 原主昏君真是个白痴！ 放着这么美的皇后不用，非要去宁若萱那里当一条舔狗。 这特么何止是暴殄天物？！ “皇后，这一年委屈你了。” 秦牧凝注着楚蓠，眼神中饱含柔情。 “臣妾不委屈……” 楚蓠瞬间泪雾朦胧，她其实很委屈。 无论哪个女子被夫君嫌弃，独守空房一年，心中都会充满委屈。 哪怕是身为皇后的楚蓠，也不例外。 秦牧见状，从怀里拿出一支金钗来。 这是原主母后 的遗物，一直被原主昏君随身携带。 “朕也不知该如何补偿你，就把母后这支凤凰钗送给你吧，朕给你戴上！” 给楚蓠戴上金钗之后，秦牧不由赞道：“美不胜收，美不胜收啊！皇后，你的气质和凤凰钗简直是绝配。” 望着满是柔情的秦牧，楚蓠的眼神有些迷离。 “陛下，您忽然对臣妾这么好，让臣妾有些害怕……害怕这种美好的感觉会忽然消失……” 不曾拥有，何谈失去！ 就怕拥有过后，再次失去。 所以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用怕，以前朕浑浑噩噩，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现在朕清醒了，知道偌大的皇宫中，只有你才是跟朕一条心的人。” 秦牧温柔的把楚蓠搂进怀里，饱含柔情道：“以后卿不负朕，朕必不负卿！” “臣妾此生绝不负陛下！” 楚蓠惊喜交加，满腔委屈瞬间化作甜蜜的泪水，她展开双臂将秦牧紧紧搂住，感受着迟来的温馨！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牧伸出手轻轻擦去楚蓠的泪水，询问道：“皇后，今夜你可愿陪朕同床共枕否？” “臣妾愿意……” 楚蓠轻点蓁首，蚊声回道。 秦牧微微一笑，随即抱起楚蓠，缓缓向寝殿之内走去。 第5章 太傅贪墨 翌日卯时，天微亮。 “陛下，卯时已到，您该上朝了。” 一早醒来的楚蓠，凑到秦牧耳边，柔声唤道。 “蓠儿，朕不想上朝，只想上你……” 秦牧缓缓睁开眼睛，翻身搂住楚蓠，大手开始上下求索起来。 虽然昨夜和楚蓠接连春开三度，但是他依然感觉浑身精力充足。 正所谓食髓知味，有绝世美人躺在身侧，那啥难免会上瘾。 现在秦牧算是体会到了《长恨歌》里的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当皇帝果然有着男人最大的福利——醉卧美人膝！ 难怪前世历史上，有那么多人终极目标，都是争当皇帝。 可是醒掌天下权就没有这么友好了，光是卯时早朝……足以让人抓狂。 “陛下，来日方长，政务要紧。” “如今朝局不稳，若是您不去上朝，难免惹众臣非议。” “况且……况且陛下昨夜太过猛烈，臣妾仍有些隐隐作……” 初为人妇的楚蓠，也十分眷恋秦牧带来的温存。 可是作为皇后，她必须顾全大局，劝谏秦牧以朝政为重。 “蓠儿，是朕疏忽了！” 秦牧收回不安分的爪子，满是关心道：“今日你要好好静养一番，立政殿里的大小事务，全部交 给内侍宫女去做即可。” “臣妾遵旨！” “臣妾服侍陛下更衣！” 见到秦牧如此关心自己，楚蓠心里无比的活极、甜蜜： 她随即喜滋滋的拿起龙袍，一丝不苟的服侍秦牧穿上。 一刻钟后。 更衣梳洗完毕，秦牧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立政殿。 在去往朝堂之前。 他特意给内监下了一道口谕：立即恢复立政殿的规格和开支用度！ …… 太安殿内，百官齐列。 远远望去，显得庄重而威严。 “臣等参见陛下！” 众口一词中，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齐拜。 “众卿平身！” 秦牧扫视着殿内群臣，心情有那么一丢丢小激动。 因为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呼百应，百官瞻仰。 人生在世，所追求的无非是权力、金钱、美人。 作为大云皇帝，秦牧追求个人财富，自然没有意义。 第6章 巧夺兵符 秦牧森然一笑。 这个张喷子是铁了心要当魏怼怼，主动作死啊！ 只可惜朕不是唐太宗李世民，没有那么大的气度。 你这个时候往刀口撞，朕正好可以杀你来立威。 至于遗臭万年……去他么的！ “千牛卫听旨，将张然拖出宫门之外，就地斩杀！” 旨意传出。 不多时，就有两名千牛卫奔进殿来。 张然这才意识到，皇帝是真的敢杀他。 他只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便开始磕头求饶。 “请陛下饶命，臣是谏议大夫，您……您不能杀我啊……” 作为大云朝堂的毒舌，张然似乎忘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主要还是因为原主皇帝太好欺负，无论是谁都敢跳出来‘教皇帝做事’，并且不用付出什么代价，还能朝堂上在秀一下存在感。 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些年，朝堂上的宁党官员，胆子越来越大。 甚至连一个正五品的谏议大夫，也敢指着皇帝鼻子的骂。 这一刻，匍匐在地的张然已是后悔不迭。 他才刚满四十岁，正值壮年，府中还有数名如花似玉的小妾。 他真的不想死，也很怕死。 但是秦牧不为所 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宁党的同僚们。 同僚们也不为所动。 求生欲望极强的他，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宁党大佬宁沧海。 “左相大人……” 老僧入定般的宁沧海，还是不为所动。 没人愿意去救一个嘴炮。 张然被放弃了，成了宁党攻讦皇帝的炮灰。 于是，他如同死狗般，被千牛卫拖了出去。 一路上都是惊恐的哀嚎之声。 所幸他的死并非轻于鸿毛，最起码还能给秦牧打造一个暴君的人设。 不过秦牧丝毫不在乎！ 反正有了昏君之名，多一个暴君的人设又有何妨？ 经此一事之后。 宁党的官员终于意识到今天的秦牧，不再昨天那个昏庸之君。 他们很识趣的退回到百官行列之中。 可他们刚退回去，百官行列中却又有人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秦牧瞥了眼这名官员，会心一笑。 老丈人的棋子终于出动了。 接下来，朝堂的舞台交给你表演了。 “昨日兵部收到灵州八百里加急的信函，匈奴右贤王带着八万铁骑，冲进青云关，一路劫掠百姓，灵州守军不敌， 故而向朝廷求救兵，请陛下速速决断！” 启奏之人是新晋的兵部侍郎，名叫蒙洵，曾是灵州军的主将。 因其在灵州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所以楚衡调回朝廷，举荐为兵部侍郎。 “什么？匈奴竟然闯入灵州劫掠？” 秦牧故作惊诧之态，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启禀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即选将，率军前去驰援灵州。” 兵部尚书林辅仁当即站了出来，拱手谏议道。 此人跟楚衡是结义兄弟，属于铁杆的楚家党。 “林尚书言之有理！”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跟着环视群臣询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有谁愿意带兵前去驰援灵州？” 百官们闻言，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宁党派系下的武将们，则是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不由朝宁沧海看去，可宁沧海没有任何示意的动作。 于是，宁党武将很识趣的没有站出去请缨。 良久之后。 蒙洵左右看了看，这才拱手禀道：“启禀陛下，末将愿重归军旅，率军前去驰援灵州，还请陛下恩准。” “蒙侍郎不愧是大云国士，主动请缨之心可嘉，朕准了！” 秦牧赞许的看了眼 蒙洵，朗声说道：“蒙洵听旨，朕封你为平夷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前去驰援灵州。” “末将遵旨！” 拱手领旨之后，蒙洵随即面露难色道：“陛如今京师四大营的兵符皆不在兵部，末将即使有陛下的旨意，恐怕也调不动四大营的兵马啊！” “四大营的兵符居然不在兵部？” 秦牧眉头一皱，又向楚衡问道：“楚相，兵部历来受你统辖，四大营的兵符如今在何处？” 这话一出。 不动声色的宁沧海，终于抬起脑袋看向楚衡。 很显然，他已经生出了警觉。 “启禀陛下，四大营中，唯有赤水营的兵符掌握在老臣手中，老臣随时可以交给陛下，至于其它三营的兵符……都被宁相掌握。” 说到此处，楚衡斜睨宁沧海，微笑道：“当此北境军情如火之际，想必宁相定会深明大义，交出三营兵符。”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 现在陛下急需用兵抗敌，你宁沧海要是不交兵符，野心就昭然若揭。 如此一来，在朝野舆论上，宁沧海便输七成了。 所以，无论宁沧海交或不交兵符，都是血亏到底。 “还望宁相以大局为重，交出三 营兵符，解救灵州匈奴之祸。” 秦牧起身走下御台阶，来到宁沧海面前，继续道：“待到蒙将军得胜归来，朕一定将兵符还给你，再加封你为太师。” 正一品太师虽然听起来无比尊贵，但实则就是个虚衔。 因此，他才会跟不要钱似的向宁沧海许诺。 反正没啥实权，加封你为太师又如何？ 这叫以虚换实，稳赚不赔！ “陛下都许下了加封太师的重诺，宁相应当适可而止！” “是啊，我大云朝有近百年没有人荣获太师之位，这是何等尊贵荣耀。” “还望宁相以大局为重，交出三营兵符，解救灵州匈奴之祸。” 一些不明就里却没有派系的文官，纷纷站出来劝谏。 这些文官大多出自寒门，经过科举走到了朝廷中枢。 所以，他们当中有不少真才实学之辈。 只是缺少官场历练，还看不出朝廷的风向。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这些文官反而保持了几分赤心之心。 “陛下，老臣可以交出兵符。” 宁沧海眸中泛着狡黠的光芒，随即话锋一转：“但需要重选驰援灵州的大将，老臣身为尚书令，必须为陛下的兵马负责。” 第7章 武策选将 宁党大佬已经表明态度。 身为小弟的宁党官员，自然要上前助威。 于是乎，群臣队列之中，起码站出来了七成官员。 “宁相所言甚是，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选将不能如此草率。” “不错，选将之事关乎大云国运，若不从优而选，恐怕将士们也会不服啊！” “曹御史说得对，四大营的兵马，乃是京师精锐，万一闹起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重新择选驰援灵州的主将……” “臣等附议！” 见到宁党官员倾巢而出。 楚衡随之看向身后，用眼神给手下马仔示意，该你们出动了！ 楚党们会意，纷纷走上前去。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岂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尔等莫非是想逼宫造反不成？” “陛下已经亲政一年有余，请宁相将京师三大营的兵权还归陛下，以正皇纲。” “启禀陛下，蒙侍郎乃是当今战功赫赫的名将，曾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由他担任平夷大将军，正是众望所归！” “臣等附议！” 在一片谏议声中。 顷刻之间，朝堂上形成了泾渭分明的阵营。 秦牧扫视着谏议的众臣，心中 不由一沉。 因为吏部、礼部、刑部、工部四位尚书赫然在其中。 其后还有尚书省、门下省、御史台、大理寺的大批官员。 这意味着……宁沧海至少掌握了八个朝堂中枢的机要。 而他手上却只有中书省、兵部、户部、卫尉寺四个机要。 剩下的太常寺、光禄寺、宗正寺、太仆寺、鸿胪寺、太府寺则是保持中立。 八比四，力量很悬殊！ 不过好在兵部和户部被楚衡保住了。 否则，今日这场大戏，主角只能是宁沧海。 “既然诸位爱卿相争不下，不如就用武策来选出大将吧！” 秦牧压了压手，而后向宁沧海微笑道：“宁相，以武策选出大将，你没意见吧？” 所谓的武策，实际上就是纸上谈兵。 这是云朝太祖设下的选将方法，由武将们写出一篇用兵理论，让朝中文臣来判定孰优孰劣。 所以在云朝，几乎没有不识字的武将。 “陛下圣明，武策选将，公平公正，老臣同意！” 宁沧海微微沉吟，这才拱手回道。 在他看来，皇帝这是在白给自己机会。 毕竟他麾下人才济济，刚好有一个擅长写武策的将领——赵错。 在去年的武策论 试中，赵错过关斩将顺利夺得头魁，从而被宁沧海提拔为玄武营主将。 想要宁沧海交出三大营的兵权，哪有这么容易？ “陛下不可……” 楚衡脸色一变。。 刚想出口劝谏，却被秦牧伸手制止了。 “陛下，老臣以为灵州军情紧急，武策选将不需要让所有将领参加，就让蒙侍郎和玄武营主将赵错比试即可。” 宁沧海捋了捋胡须，目光如炬道：“待到明日选出大将后，老臣定会将三大营兵符双手奉上。” “嗯，宁相果然思虑周到，那就此决议吧！” 秦牧深深的看了眼宁沧海，而后大步回到御座上。 武策选将一事定下之后。 接下来，就是中枢各个机要的官员，向秦牧汇报工作的环节。 像这种事，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秦牧只需带上耳朵就可以。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朝议结束。 退朝之后。 秦牧坐上御撵，带着冯平来到御书房。 “陛下，这是老奴昨夜草拟的名单，请您过目！” 冯平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恭敬的递给秦牧，介绍道：“上面这些 人，都是先帝豢养在外的外监官宦，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这些人对陛下，对大云极其 忠诚！” “很好，此事你办得不错。” 秦牧点点头，而后认真端详起来。 名单上大约有三百多人，除了姓名、年龄、籍贯之外，冯平还很贴心的将每个人的能力和性格，也记录在册。 扫视良久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 曹少卿，江州人士，三十岁。 武功极高，擅长剑法，深谙律法，且洞察秋毫，心思敏锐…… “冯伴伴，这个曹少卿你可认识？” 秦牧敲了敲名单上名字，沉声问道。 冯平躬身回道：“回陛下，少卿正是老奴的义子。” “原来是你的义子，那朕就放心了。” 秦牧点点头，随即吩咐道：“你去把曹少卿召进宫来，朕想见一见他。” “老奴遵旨！” 冯平躬身领命，应声而去。 在他离开没有多久。 楚衡带着蒙洵，又来到御书房。 “老臣（末将）拜见陛下！” “平身吧！” 秦牧看着两人，微笑道：“楚相和蒙卿前来，想必是为了武策之事吧。” “陛下英明。” 楚衡点点头，一脸忧色道：“陛下，玄武营主将赵错乃是去年的武策魁首，老臣实在找不出人来与他比试，故而前来与您商议。” 秦牧看向蒙洵问道：“蒙卿曾是灵州军主将，百战百胜，在武策上难道也敌不过赵错？” “回陛下，末将十分惭愧。” 蒙洵面露愧色，继而说道：“若是论起临阵对敌，攻城略地，十个赵错末将也不虚，可是写武策末将不是他对手，还请陛下见谅。” “陛下，赵错的武策可是公认的大云第一啊，此人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自幼熟读兵书……” 楚衡暗叹一声，摇头说道：“有此人在，想夺下宁沧海手下的三大营兵符，恐怕没什么希望啊！” 秦牧神秘一笑道：“楚相不必担心，明日武策论试，赵错必输无疑。” 楚衡猛地瞪圆眼珠：“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刺杀赵错？” “楚相说的什么话，朕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干这种下作之事。” 秦牧嘴角一抽，解释道：“朕的意思是，用武策堂堂正正击败赵错，并且只需十六个字。” “什么？用十六个字就能击败武策魁首赵错？” 蒙洵彻底惊诧了。 一篇武策少则千余字，多则数千字，其中心的理论就是为了胜敌。 他从军十数年，却从没听说过仅用十六个字，就能阐明一篇胜敌的武策。 第8章 组建东厂 “三大营兵权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慎重行之。” 楚衡对十六字武策，同样难以置信。 还以为秦牧旧病又犯了，开始昏庸了。 “楚相，蒙卿，明日早朝，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对于两人的质疑，秦牧并未放在心上：“朕只担心十六字武策问世，宁沧海那个老贼不认账，故意偏袒赵错。” “此事陛下大可放心，武策论试早有标准，只要武策足够精辟，宁沧海不敢也不能偏袒。” 楚衡解释一番，又忧心忡忡的问道：“这十六字武策……陛下真有把握能胜过赵错？” 秦牧信心满满的说道：“原本朕只有九成的把握，但是听完楚相的解释，朕有十成的把握能赢赵错。” 楚衡无奈道：“好吧，既然陛下有如此信心，老臣就不再多言了。” 搞定完老丈人。 跟着秦牧笑眯眯的看向蒙洵。 “蒙卿，明日公布十六武策，朕必须用上你的名义，你没意见吧？” 他在朝堂上提出武策比试时，就想好了借用蒙洵的身份当马甲。 这不是为了躲在暗处装逼，而是为了麻痹宁沧海。 蒙洵面带苦笑道：“能被陛下借用名义……是末将福气。” 他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明日将毁于一 旦。 但是面对皇帝的要求，他只能乐呵呵的答应。 唉，希望陛下的十六字武策……不是太过荒唐。 武策之事商议完。 楚、蒙两人只好忧心忡忡的起身告退。 作为朝中重臣，他们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忙了。 尤其是在这种党争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因为宁党扩张的速度实在快了。 一不留神，说不定自家的大本营就会被人渗透了。 …… 半个时辰后。 冯平带着一名青年太监出现在秦牧面前。 “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秦牧打量着青年太监，询问道：“你就是曹少卿？” 眼前的曹少卿像极了前世电影《龙门飞甲》中的雨化田。 看似阴柔，却内藏霸气。 尤其是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锐利中透着阴狠。 能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个舞台，他就能还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回陛下，奴才正是曹少卿。” 曹少卿虽然表现得极为恭敬，但面色却依旧是古井无波。 “很好，你很不错。” 秦牧露出一抹赞赏，继续说道：“朕打算组建一个密谍机构，若是让你执掌，你可愿舍生往死，替朕扫清威胁？“ “多谢陛下信任，奴才愿 为陛下效死。” 曹少卿心神一震，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抹感激。 作为先帝外放的宦官。 原本，他在民间干得其实就是密谍工作。 但是因为先帝骤然驾崩，当初制定的密谍计划也随之瓦解。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宫中能召回自己，只可惜原主昏君贪恋女色，自然不会启用他们。 “嗯，你有如此忠心，朕很欣慰。” 秦牧点了点头，目光如炬道：“但是行密谍之事，光靠忠心远远不够，还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胆量。” “奴才只想做陛下手里的刀，只想做陛下的耳目。” 曹少卿掷地有声道：“陛下想让奴才查谁，奴才就敢查谁；陛下想要奴才杀谁，奴才就敢杀谁；奴才愿倾尽毕生所学，为陛下扫清障碍。” “哈哈哈，曹少卿，朕很喜欢你的态度。” 秦牧满意极了，旋即向冯平道：“冯伴伴，把外放宦官的名单交给他吧，另外再从内库中拨出十万两银子，给他当作组建密谍机构的启动资金。” “老奴遵旨！” 冯平将名单交给曹少卿，叮嘱道：“少卿，以后好好替陛下办差，切勿懈怠。” “请义父放心，陛下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不敢有丝毫懈怠。 ” 曹少卿接过名单，而后向秦牧躬身拜道：“请陛下为密谍机构赐名。” “就叫东辑事厂吧，简称东厂。” 给密谍机构命名之后，秦牧肃然说道：“曹少卿听旨，朕封你为首任东厂厂督，特赐你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 画饼已经封出去了。 至于能不能达到前世明朝东厂的效率，就看曹少卿怎么发展了。 “奴才叩谢皇恩。” 曹少卿激动的跪倒在地，连叩三个响头。 不为别的，只因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从某方面来说，只要秦牧的皇权足够大，他的权力甚至在百官之上。 所以他心中对秦牧充满了感激，感激秦牧对自己的信任。 从这一刻起。 他只有一念头，那就是替秦牧巩固皇权，扫清障碍。 无论是左相宁沧海，还是右相楚衡…… 只要有人威胁到秦牧的皇权，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与之为敌，至死方休。 这是一种极致的死忠！ “曹少卿，银子和权力朕都赐给你了，组建东厂之事，朕也全权交给你。” 秦牧起身拍了拍曹少卿的肩膀，神情凝重道：“朕只要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快让东厂探子渗透进宁党所有官员家中，替朕监视他们 的一举一动，并记录在册，每日送进宫让朕审阅。” “陛下，倘若宁党官员晚上行房呢？” 曹少卿沉吟片刻，忽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朕说的是一举一动，包括行房。” 秦牧微微一笑。 行房本身就是一举一动。 这种极具观赏性的事情，怎么能把它露掉？ “奴才遵命。” 曹少卿目光幽幽道。 陛下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有这种癖好。 “好了，你随冯伴伴去内库领取银子吧，朕想尽快听到东厂组建成功的消息。” “是，奴才告退。” 曹少卿起身，跟着冯平缓缓退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牧喃喃自语道。 “曹少卿，但愿你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 今日在朝堂上，亲眼见到势力庞大的宁党，让他牧有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还有先帝的那份假遗诏必须尽快查清。 除此之外，他还怀疑先帝骤然驾崩的事情，跟宁沧海脱不了关系。 根据原主记忆。 三年前，先帝只是在北征匈奴之时受了箭伤，并且在回京的途中基本已经康复。 可是回到皇宫五天后，箭疮骤然崩裂，当夜便驾崩在宁太妃的青云宫。 要说这其中没有隐秘，秦牧是不信的。 第9章 幽怨的贵妃 皇宫之外，宁府。 比御书房还要富丽堂皇的书房内。 此刻，正有四名文官以及一员武将在跟宁沧海议事。 他们分别是尚书仆射陈群、刑部尚书汪伦、吏部尚书林放、大理寺卿高泰、玄武营主将赵错。 这五人乃是宁沧海的心腹，一旦有机密之事，宁沧海必然会将这五人请来商议。 “宁相，今日的一场试探，已经证明了昏君确实清醒了。” 陈群捋了捋胡须，神情凝重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朝局？是继续向中书省和兵部渗透？还是停下来巩固势力？“ 汪伦不以为然道：“陈仆射此言差矣，昏君之所以昏君，不是因为他痴傻愚笨，而是在于他手中没有多少权力，即使清醒了又能如何？如今宁相掌控八个中枢机要，难道那个昏君还能抢得回去不成？” 林放点点头，接过话茬：“确实如此，只是可惜了谏议大夫张然，今日竟被昏君斩杀。” “张然仗着宁党的身份，竟敢当殿辱骂昏君，如此愚蠢之辈，他不死谁死？” 说到此处，高泰看向宁沧海，拱手说道：“宁相，下官以为我们可以借着张然之死，给昏君安上残暴之名。 ” “高老弟，你觉得昏君会在乎名声吗？他不会在乎的！” 宁沧海瞥了眼高泰，继而赞叹道：“今日昏君在朝堂上的表现，确实震惊到老夫了，进退有度，杀伐果断，翻手之间就化解了我们的诘难，真是精彩啊，隐隐之间，倒有几分明君的风范。” 陈群皱眉道：“宁相，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昏君昨日还像个呆子，可今日却有如此转变，这着实令人费解。” “呵呵，这并不奇怪，皇室秦家人本来就善于作伪，当年宣宗皇帝还不是靠装傻夺得皇位，只是昏君比宣宗更加高明，连老夫都被他蒙骗了。” 宁沧海目光炯炯道：“不过没关系，正如汪老弟所言，如今朝中大权老夫已得十之七八，昏君就算变聪明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要我们把楚衡扳倒了，昏君只有成为傀儡的命。” “宁相所言极是！” 四人随之点头附和。 “赵将军，老夫今日唤你前来，是为了武策之事，武策比试你可有把握胜过蒙洵？” 宁沧海看向赵错，眼中满是欣赏。 “请宁相放心，蒙洵虽然是百战百胜的当世名将，但要论起武策……此人只能甘拜下风。” 赵错是个很骄傲的人。 不过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年仅二十就成了武策魁首，还是大云最年轻的正四品武将，手握玄武营六万大军。 这份功业，有些人拼搏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 更重要的是，他背后还有宁沧海这颗大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以后绝对是前途无量。 因为他身上已经具备成为大佬的五个特质——年轻、有才、长得帅、有大腿抱、有野心。 这妥妥的是当主角的标配。 “嗯，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宁沧海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嗤笑道：“可笑那个昏君明知有你武策魁首在，居然主动提出武策选将，这招臭棋下得简直臭不可闻！” 在朝堂上经营十数年，他已经有了严重的权谋强迫症。 不管是对政敌，还是同党，每每见到有人出昏招，他都会忍不住的指点一番。 当然，这种指指点点只能在背后，或者私下进行。 在朝堂上，他历来是沉稳如山，惜字如金；不到迫不得已之时，绝不会亲自出手。 因为真正的权谋高手，只需掌控全局，指挥手下去冲锋陷阱即可，绝不会傻乎乎的亲自去争口舌 之利。 所以在他看来，结果远比过程更重要。 …… 皇宫，含雀殿。 宁若 萱双手托腮，看着满桌的菜肴怔怔出神。 一年来，每天到了这个时间点，昏君秦牧就会来此用膳。 尽管昨夜秦牧强行宠幸了她，但她已经习惯了舔狗昏君的存在。 所以，她一大早起来，就吩咐宫女内侍做了一大桌菜肴。 静静的等待昏君到来。 “贵妃娘娘，您别等了，今日陛下不会来了。” 第10章 龙颜大怒 与此同时，立政殿。 皇后楚蓠同样摆了几个菜肴，正在和秦牧用膳。 跟含雀殿丰盛的玉食相比，她这里的菜肴，就显得极为寒酸了。 “蓠儿，你平时就吃这些粗茶淡饭么？” 看着面前清汤寡水的饭菜，秦牧心里不由五味杂陈。 他万万没想到，身为皇后的楚蓠，日子过得竟然如此寒酸。 要知道内宫署并不缺钱，后宫根本无需紧衣缩食。 可立政殿所用的食物，却只有这些粗菜淡饭，显然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陛下，臣妾都吃习惯了。” 楚蓠放下筷子，解释道：“况且臣妾身为皇后，理当为后宫作出勤俭节约的表率。” 面对如此通情达理，宽容大度的正妻，秦牧更是自责万分。 “冯平何在？” 他面色一沉，忽然厉声高喝。 将楚蓠和服侍在侧的紫嫣惊得花容失色。 帝王一怒，众生匍匐。 其后四名宫女更是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陛下，老奴在此！” 殿外的冯平闻声，急忙跑了进来询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秦牧眯着眼质问道：“朕早上明明下了口谕，恢复立政殿一切用度，为何这里的饭食还是清汤寡水？” “陛下，老奴 已经将您的口谕传到了内监和内宫署，内监一大早就调遣了三十名内侍，以及二十名宫女过来。” 冯平跪倒在地，惊声辩解道：“只是……只是调度后宫开支的内宫署，是宁太妃的人在统辖……” “好一个内宫署，居然敢抗旨不尊？” 秦牧眸中杀机凛然，咬牙切齿道：“看来朕要是不彻底整治一下后宫，有些人已经忘了谁才是后宫的主人？！” “请陛下息怒！” 楚蓠见状，柔声劝谏道：“您何必为了臣妾这点小事，而去得罪宁太妃呢？！” 在她看来，宁太妃身受先帝遗诏，地位无比尊崇，权势笼罩整个后宫，秦牧自然得罪不起。 她并不知道，在昨夜秦牧就已经得罪了宁太妃。 不仅如此，秦牧还狠狠的过了一把手瘾，调戏了宁太妃。 “蓠儿，这可不是小事，你身为皇后，却受内宫署如此盘剥，朕岂能不闻不问？” “况且内宫署抗旨不遵，已经挑战了朕的底线，所以今日朕不但要替你立威，还要替你夺回管理后宫之权！” 说到这里，秦牧猛地看向冯平问道：“冯伴伴，内宫署署官是何人担任？” 冯平回道：“回陛下，署正女官正是宁太妃 的贴身侍女陈青萍。” 大云的内宫署，跟唐朝的殿中省差不多。 是管理着后宫的衣食住行等，生活事务的宫廷机构。 其下管辖有尚食局、尚衣局、尚药局、尚舍局、尚辇局、尚仪局。 所以宫中妃子包括皇后的生活开支用度，全部由内宫署分配。 原本内宫署署正女官，一般都由皇后手下的人担任。 但是宁太妃的地位堪比太后，她自然是让自己的侍女来担任内宫署署官。 “陈青萍？” 秦牧眼眸一眯，脑海中有了此女的印象。 之前昏君在宫中，除了害怕宁太妃之外，还对这个陈青萍有些发怵！ 因为陈青萍行事狠辣，作风跋扈，曾经当着昏君的面，打死了他手下一名小太监。 由此可见，此女对抗秦牧的口谕，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冯伴伴，你立刻去把陈青萍和六局女官全部抓过来，朕要一荡后宫风气。” 秦牧略微沉吟，断然下令道。 “奴才遵旨！” 领完旨意。 冯平急忙起身，带着手下直奔内宫署而去。 “陛下，往事都过去了，臣妾 并未放在心上，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的，万一宁太妃……” 楚蓠拉起秦牧的手，俏脸上泛起一抹 感动。 她知道秦牧之所以龙颜大怒，是为了弥补自己这一年来所受的委屈。 可是她并不希望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生怕秦牧因此得罪宁太妃，从而皇位不保。 “蓠儿，皇纲不正，后宫不宁，若是朕连你都无法维护，那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秦牧将楚蓠轻轻搂进怀中，目光炯炯道：“今日就算宁太妃亲自来了，也挡不住朕要收回后宫之权的决心。”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后宫就是自家后院。 如果连主宰自家后院的权力都在别人手上，那等于是生死也在别人手上。 所以，他必须借此机会扫清后宫的威胁。 并且还要将内宫署这等重要机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唯有如此，以后他才能安枕无忧。 “陛下……” 听到秦牧的这番话，楚蓠更加感动，刚准备好劝谏的话只好作罢。 秦牧爱抚其背，以示安慰，而后抬头看向了服侍在侧的紫嫣。 “蓠儿，若是朕没记错的话，她是陪你一起进宫的侍女吧？” “正是，她叫紫嫣，自幼就跟在臣妾身边服侍。” 楚蓠看来眼紫嫣，轻点蓁首道。 “紫嫣，你过来。” 秦牧向紫嫣招了招手。 “ 陛下，不知您有何吩咐？” 紫嫣轻步走到秦牧身侧，心里却是突突乱跳。 哎呀，陛下忽然叫我，该不会让我侍寝吧？ 虽然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头，侍寝乃是本分。 可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呀，这可怎么办？ “紫嫣，朕若是让你做内宫署署官，你可愿意？” 看着心神不宁的紫嫣，秦牧微笑问道。 紫嫣终于松了一口气：“陛下，奴婢愿意是愿意，就怕能力不足，难堪大任啊！” “你不用怕，你只需按照原有的规矩，处理内宫署事务即可。” 秦牧笑道：“况且朕还打算把六局女官，也让立政殿的宫女来担任，到时你们可以直接在立政殿处理事务！” 这话一出。 楚蓠和紫嫣都惊呆了。 在立政殿处理事务，以后立政殿岂不是成了内宫署？ 而身为立政殿的主人——皇后楚蓠，自然会成为真正的后宫管理者。 “陛下，您居然如此抬爱臣妾……” 楚蓠紧紧搂着秦牧，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而就在这时。 殿外忽然传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放肆，我乃宁太妃亲自敕封的女官，你们区区一群阉人也敢碰我，拿你们的脏手，我自己走进去。” 第11章 北燕余孽 没过多久。 冯平手下的一群宦官，推搡着七名身穿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老奴已将陈青萍以及六局女官全部押了过来，请您发落。” 冯平走到秦牧身边，躬身禀道。 “嗯，冯伴伴办事果然雷厉风行。”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看向七名宫装女子。 只见为首女子一脸愠怒，神态极为嚣张。 即便来到了秦牧面前，也是昂首而立，全然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她正是宁太妃的贴身侍女——内宫署署官陈青萍。 肤色白皙，身姿挺拔。 只可惜是女生男相，而且还是凶相十足那种。 秦牧瞥了一眼，顿时就没了兴趣。 不过陈青萍身后的六局女官，倒是长得还算标志。 可是她们的眼神中，却对秦牧隐隐有种恨意，就像秦牧是她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大胆，面见陛下，还敢桀骜不驯？” 冯平斜睨七人，厉声喝道：“速速跪下参拜！” “哈哈哈，参拜这个昏君，他配吗？” 陈青萍狂笑一声，面带不屑道：“当初若不是有宁太妃扶持，他能坐稳皇位？可他倒好，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悍然对宁太妃出手，如此不孝不仁的 昏君，不值得我陈青萍一跪！” “所以，这就是你抗旨不尊的理由？” 秦牧松开楚蓠，站起身来俯视着陈青萍。 他知道，此女敢如此大胆，必有后手，说不定还有更深的秘密。 因为一个侍女绝不可能有这种心性和胆量，即便她在宫中经营已经四年。 另外，六局女官那种莫名的恨意，也让他极为疑惑。 要知道，原主虽然是个昏庸的呆子，但是对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极为宽容！ 从来没有借着皇帝的身份，故意苛责或打骂下人。 这其中，定然还有其它未知的原因。 “我抗旨不尊的理由？” 陈青萍直视着秦牧，冷笑道：“昨夜你对宁太妃和宁贵妃犯下的兽行，足够我抗旨十次百次。” “有意思，你居然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那朕更不能放过你了。” 秦牧嘴角一挑，森然说道：“内宫署署官陈青萍抗旨不遵，以下犯上，从今日起废去官身。此外，朕还怀疑陈青萍背后藏有惊天秘密，立即押往冷宫，严刑拷问！” “六局女官抗旨不遵，被擒之后，意欲行刺朕，即刻拖出殿外就地棒杀！” 这两道绝杀旨意一出。 陈青萍和六局女官，顿 时目瞪口呆。 被擒之后，意欲行刺朕？ 无耻，无耻至极啊！ 这种赤果果的罗织罪名，昏君简直无耻至极啊！ 太妃，快来救救我们啊！ 不止是她们。 包括楚蓠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秦牧明目张胆的操作，给惊得瞠目结舌。 虽然抗旨不遵已经是死罪，可是秦牧觉得杀人必须要诛心。 因为他知道，今日的后宫风波，必然会波及到明日早朝。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提前堵住宁党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 “老奴遵旨！” 冯平躬身领旨。 就准备示意手下的宦官，将陈青萍七人押出去。 “你敢！” 陈青萍冷眸一瞪，骤然迸出一道杀意，捆缚在身的绳索竟然应声而断。 “昏君，拿命来！” 她大喝一声，隐藏已久的气势瞬间散发开来。 而后玉手化作铁掌，直取秦牧命门，眨眼便至！ “卧槽！” 秦牧瞳孔一缩，不由连退数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原本他已经猜到陈青萍有后手。 可没想到，陈青萍的后手 居然这么简单粗暴——直接出手反抗。 而且从她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此女的武功似乎高到了恐怖的地步。 这一掌要是被她 拍中的话，身躯单薄的秦牧只怕会当场毙命。 “大胆妖女，竟敢行刺陛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冯平忽然身形一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到了秦牧身前。 而后猛地伸出右掌，迎着陈青萍的铁掌对轰过去。 轰—— 双掌对撞的瞬间，气浪骤然翻涌。 下一刻，陈青萍的身影便如断了风筝般倒飞出去。 “我曾听闻，大云皇宫中藏有一位宗师高手，没想到竟是你冯总管？！” 站定之后。 陈青萍抹去嘴角血迹，冷眸紧紧盯着冯平。 “咱家也没想到，昔日的北燕余孽，如今竟然渗透进了大云皇宫！” 冯平将秦牧护在身后，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 “胡说八道，我乃江南人士，岂会是北燕余孽？！” 陈青萍脸色一变，断然否认道。 “你的容貌可以作假，你的身份也可以作假，但是唯独你身上的武功气息却作不了假。” 冯平眯着眼，注视着陈青萍道：“北燕的玄阴功确实凌厉霸道，只可惜遇到了咱家的纯阳功，刚好能克制你，束手就擒吧，你不是咱家的对手。” “冯宗师，大云气数已尽，你又何必死保这个昏君呢？” 陈青萍闻言不再辩解，而是选择了规劝。 她确实不是冯平的对手。 因为整个天下，也只有十位宗师。 这其中，就有她那位宗师级的师父。 “放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敢辱骂陛下！” 冯平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猛地击打在陈青萍的胸口上。 “噗……” 陈青萍口中喷血，提拔的身姿，随之缓缓瘫软。 “署官大人！” 看着眼前的一幕。 六宫女官齐齐发出悲呼之声。 但是没什么卵用，她们身上被拇指粗的绳索紧紧捆缚，就算有相救之心，也无相救之力。 “请陛下恕罪，老奴让您受惊了！” 瓦解了陈青萍的战力之后。 冯平宗师高手的气息随之散去，又成了那个低眉顺眼的内监总管。 “冯伴伴，你……你竟是宗师高手？！” 秦牧怔怔的看着冯平，属实被惊艳到了。 冯平躬身回道：“陛下，老奴不管武功有多高，永远都只是您身边最忠实的奴仆。” “冯伴伴，那个纯阳功……朕能学吗？” 亲眼目睹了刚刚那场对战。 让秦牧对冯平的纯阳功眼馋极了。 毕竟他在前世就有一个武侠梦，想成为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第12章 血洗皇宫 “请陛下见谅，纯阳功总纲开宗明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冯平忍着笑意道：“为了您以后的子孙兴旺，老奴谏议您不要学。” 秦牧闻言，顿感蛋疼。 尼x，这还学个屁啊！ 搞了半天，原来纯阳功是葵花宝典。 “陛下，冯总管说得对，您是大云皇帝，千万不要学纯阳功啊！” 楚蓠生怕秦牧想不开，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相劝。 好吧，她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 毕竟才刚刚体会到身为女人的乐趣。 她可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独守空房，孤灯相伴的生活。 “皇后放心，朕自然不会学纯阳功！” 秦牧安慰一句，而后向冯平道：“冯伴伴，既然陈青萍是北燕余孽，朕怀疑背后肯定还有极大的阴谋。” “请陛下放心，老奴定会使尽手段，将这些阴谋全部逼问出来。” 冯平看了眼昏迷的陈青萍，脸上浮起一抹残忍：“这些贼子妄图颠覆大云江山，老奴岂能让她得逞？！” 秦牧肃然道：“如此便好，你先将这七人押下去，该棒杀的棒杀，该拷问的拷问！” “老奴遵旨！” 冯平躬身一拜，便带着人解押陈青萍七 人走出了立政殿。 片刻之后。 立政殿外，杖击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 在无情的击打之下，六宫女官忍不住痛楚，连连爆出了不少同党。 秦牧没有过多审讯，直接下旨将这些人通通杖杀。 这场后宫之祸，起先被波及的只有十几人。 到了后面他们相互攀咬，竟然牵扯出了数百人之多。 其中既有管事女官和宦官，还有小太监和宫女！ 凡事曾经欺负过立政殿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擒了过来。 妇人之仁，圣母心态，从来不是秦牧的行事风格。 但凡被卷进来的人，他一律诛杀。 一时之间，宫墙之内，血流成川。 于是，偌大的大云皇宫，许多人都在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这其中，就包括了宁采薇。 当她听到陈青萍被擒后，暴起行刺的消息。 原本准备前去立政殿解救陈青萍的她，在半路上就选择返回青云宫。 因为她知道，这一去非但救不了陈青萍，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在这种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先潜伏观望，再设法解救陈青萍。 此刻，宁采薇正在青云宫宽敞的大殿内来回踱步，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身为陈青萍的主子，随时有可能被卷入这场后宫之祸。 不过好在她身上有两道护身符——先帝遗孀和宁家之女。 昏君即使想对她动手，也要权衡一下其中的得失。 踏踏踏—— 殿外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 而后一名姿色绝美的小宫女，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启禀太妃，昏君已经诛杀了五百余人，冯总管还在四处拿人，宫中有许多北燕旧民顶不住压力，选择了投河自尽。” “什么？那个昏君疯了吗？他是想要彻底血洗整座皇宫吗？” 宁采薇心头突突乱跳，冷眸中掠一丝恐惧。 与昨夜的荒唐调戏相比。 秦牧今日的这场血洗，更让她震惊和愤怒。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扶上皇位的昏君，如今竟然有这等杀伐果断的手段。 “太妃，昏君所捕杀的人，全是我们安排进宫的北燕旧民。” 小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看来昏君是想把所有北燕旧民全部挖出来” “都怪青萍太冲动了，昨夜哀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去挑衅昏君，她偏偏不听。” 宁采薇面露苦涩，满是无奈道：“ 现在惹出这么大事，哀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小宫女谏议道：“太妃，要不奴婢出宫去通知相爷吧，眼下也只有相爷出手，才能阻止昏君这么疯狂的举动了。” “即使相爷进宫，只怕也无法挽救眼前的局面。青萍先抗旨，后行刺，此乃诛九族的大罪。” 宁采薇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道：“就是拿到朝堂上去朝议，宁家党羽也不敢为青萍脱罪！” “太妃，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宫女快急哭了：“昏君此刻捕杀的是我们北燕旧民啊，还有青萍姐，她可是奴婢的表姐啊！” “唉……希望青萍能挨过昏君的严刑拷问，只要她廷过这一波，哀家就有机会把她救出来。” 宁采薇长叹一声，紧皱秀眉道：“至于北燕旧民，哀家实在没有办法出手相救，他们不该相互攀咬的。”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因为不管是谁，在面临死亡挣扎之时，所谓的信念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更何况是这些进宫的北燕旧民，光靠一张复国的画饼，远不足以让他们不惧生死，奋不顾身！ 当然，像宁采薇和陈青萍就不一样了，她们毕竟 处在光复北燕的核心利益之内，纵然是面对死亡，也不会轻易动摇心中的信念。 “太妃，奴婢听说昨夜昏君欲对您行不轨，不如……不如奴婢假扮您对昏君施展一次美人计……” 小宫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俏脸也越来红。 很显然，她对男女之事还有些朦胧。 “灵烟，你是我北燕的公主，岂能舍身饲虎，便宜了那个昏君？” 宁采薇摸了摸小宫女灵烟的俏脸，美眸中满是怜爱之色。 “为了救出青萍姐，奴婢舍去清白又有何妨！” 灵烟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略带哽咽道：“太妃，您就答应奴婢吧！” “不行，绝对不行，哀家若是牺牲了你，少主以后必然会视我宁家为死敌。” “太妃放心，我哥那里由我来解释，眼下救出青萍姐才要事。” “那也不行，那个昏君跟禽兽无异，不配得到你的身子。” 宁采薇摇了摇头，死活不肯答应。 在她眼中，昏君就是个色中恶鬼，龌龊至极，哪里配得到北燕公主冰清玉洁的身子。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 宫外却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声音：“陛下驾到！” 于是乎，二女彻底呆住了。 第13章 讹诈太妃 没过多久。 秦牧带着冯平，便来到了青云宫大殿之内。 他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安然坐下，扫视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位美人，眸中腾起一抹玩味。 “太妃可真是心宽啊，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能在青云宫安稳如故，朕简直万分佩服。” “皇帝铁了心要血洗皇宫，哀家纵然想阻拦，恐怕也阻拦不住吧！” 宁采薇稳住心绪，冷眸看向秦牧愠怒道：“可是你如此倒行逆施，大开杀戒，就不怕惹得天怒人怨吗？” 她这番话说得先声夺人，义正严词。 换作是之前的昏君，必然会被她彻底唬住。 毕竟空灵冷傲的宁太妃，身上早已有了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朕此番前来青云宫，不是听太妃教训的，而是前来向太妃问罪的。” 秦牧紧盯着宁采薇，面带讽笑道。 “你……你此话何意？” 宁采薇娇躯微微一颤，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而她身后的灵烟，更是吓得俏脸惨白，呼吸急促。 秦牧步步紧逼道：“陈青萍是你的贴身侍女吧，经过朕严刑拷问，她可是北燕余孽。” 他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宁采薇曼妙的身姿，眸中一片炙热。 此刻，心弦 紧绷的宁采薇看起来无比诱人。 白里透红的俏脸宛若桃花，挺拔的身姿曲线分明。 尤其是那片高高耸起的山峦，急剧起伏之间，让秦牧很想‘会当攀山顶，一览雪峰景’！ “皇帝，你这话说得可是毫无道理，青萍只是北燕旧民，绝不是什么北燕余孽。” 宁采薇眼神闪烁，强装镇定道：“倘若北燕旧民都是北燕余孽，那我宁家身为北燕旧贵族，难不成也是北燕余孽？” 宁家是北燕旧贵族的事情，几乎朝野皆知。 除此之外，还有三家北燕旧贵族在朝中担任官职。 所以在大云，北燕旧民是合法的身份。 但是北燕余孽……先帝在位之时，就已经被朝廷认定为反贼。 她正是凭借着这层诡辩，希望能为陈青萍洗去北燕余孽的身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宁家置身事外，从而让秦牧无法深查下去。 “太妃果然能言善辩，那么朕倒想问问太妃，你觉得陈青萍故意行刺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秦牧淡淡一笑，继续步步紧逼。 “哀家……哀家不得而知！” 宁采薇彻底被镇住了，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毕竟陈青萍在秦牧手中，她也不知道陈青 萍有没有招供。 “好一个不得而知。” 秦牧愈发强势，说话的声音陡然加重：“不久前陈青萍亲口招供，她刺杀朕可是受了你的指使。” “你胡说，哀家从未指使过青萍刺杀你！” 宁采薇大惊失色。 秦牧当然是在胡说。 为了讹诈宁采薇，胡说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还要继续胡说下去。 “陈青萍不但招供了你是行刺朕的主谋，还招供了你三年前假传遗诏之事。太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闻听此言。 宁采薇最后的防线一溃千里。 她紧紧盯着怡然自得的秦牧，美眸中满是愠怒和惊疑，俏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皇帝，你确定要跟哀家撕破脸吗？” “太妃，你急了，你真的急了！” 秦牧起身走了过去，居然明目张胆的搂住了宁采薇，凑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一旁的冯平见状，只好苦笑的转过身躯。 灵烟则是羞红了小脸，用纤纤玉手捂住了眼睛。 “急是没有用的，太妃要是不想跟朕撕破脸，今夜就陪朕侍寝吧！” 秦牧不安分的爪子 ，顺着宁采薇的腰肢缓缓而上，最后攀上了峰顶：“你要是把朕伺候舒服了，说不 定朕会不再追究你的罪责哦。” “孽障……哀家，哀家可是先帝的遗孀……” 宁采薇浑身酥软，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秦牧的胸膛上。 无比屈辱的她，只能用生硬的语气来维持自己的尊严。 毕竟秦牧那双好像附了魔的爪子，不是一般女人能抗拒的。 “朕知道父皇从未宠幸过你，所以你算不上先帝遗孀。” “太妃，你别挣扎了，你安排进宫的所有北燕余孽，都被朕捕杀了。” “现在除了青云宫之外，整个后宫都被朕彻底掌控，你除了顺从朕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秦牧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彻底击碎了宁采薇最后一丝骄傲。 要知道，那可是她苦心培养的五百多名北燕旧民。 可眼下一天不到，居然被眼前这个昏君杀得干干净净。 若非有宁家这个庞然大物在，她相信昏君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用侍寝来换取谋反的大罪。 “孽障，你如此垂涎哀家的身子，就不怕哀家要了你的性命？” 宁采薇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秦牧怀中挣脱出来，面色冷峻的警告道。 “太妃，如今你在后宫无权无势，又没有武功，用什么来取朕性命？” 秦 牧邪魅一笑，指着捂住眼睛的灵烟道：“难不成你想用这个小宫女来取朕性命？别痴心妄想了，冯伴伴早就看出她也不会武功。” 如果说昨夜宠幸宁采薇，秦牧还有些许忌惮的话，那么今天则是没有了丝毫顾忌之心。 而且秦牧坚信，就算自己宠幸宁采薇的消息传出去，被宁沧海知道了，他也不敢公之于众。 因为这样的事情，对宁家的声望百害而无一利。 即便宁沧海心里有再大的不忿，在没实力篡位之前，他只能对此事忍着憋着。 正因如此，秦牧才敢有这么的底气，来青云宫作威作福，讹诈宁采薇。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宁采薇经过几番狡辩，最后居然默认了他的讹诈。 这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宁家跟北燕余孽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把宁家之女霸王硬上弓了，自己爽了的同时，还可以打脸宁沧海！ 你宁沧海是权臣又如何？ 你的妹妹和女儿，终究逃不过朕的大鹏展翅，直冲云霄。 “哀家……哀家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但是你必须许下诺言，不得诛杀青萍！”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 面若桃花的宁采薇终于点了点头。 第14章 太妃侍寝 “哈哈哈，太妃果然识时务！” 秦牧爽然一笑，看向宁采薇的眼神愈发炙热：“朕绝不会诛杀陈青萍，因为她还有用。” 虽然宁采薇比他大了五岁，但是经过了刚刚的一番上下求索。 他发现宁采薇保养得极好，仿若少女般的肌肤娇嫩而柔滑，手感极佳。 跟宁若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启禀陛下，老奴且去宫外守候。” “冯伴伴但去无妨。” 通禀完之后。 冯平很识趣的走出了大殿。 作为一名忠实的老仆，他岂能观看这种事。 再说就算能亲眼目睹，他也没鸟用啊！ “皇帝，哀家先去寝殿沐浴一番，你在此稍待片刻。” 宁采薇刚准备走进寝殿。 却被秦牧一把抓住了：“太妃，不如朕陪你一起进去，来一场鸳鸯戏水吧，这样正好可以把昨夜的双凤齐飞补上。” 这话一出。 宁采薇和灵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 这个昏君简直是个牲口啊！ 这么无耻下作的要求，亏他说得出口。 不过这样也好。 昏君荒淫无道，大云国运迟早会败坏光的。 “哀家……哀家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宁采薇羞得脸蛋通红，咬紧牙关道 ：“若是你执意要哀家作出如此无耻之事，那侍寝就此作罢。” 好吧，她是真的愤怒了。 毕竟和一个男子洗鸳鸯浴，她实在接受不了。 “朕等你洗干净身子，再进去总行了吧！” 眼看就要得手了，秦牧哪会拘泥这些小节，不过心中却有些嘀咕。 鸳鸯戏水这么有情趣的事情，怎么就无耻了？ 这个宁采薇实在是太保守了，看来以后还要好好调教开导一番。 不止是她，还有宁若萱和蓠儿她们，都要做一做思想工作。 否则，纵有一般十八武艺，也没有施展的余地。 “灵烟，你来伺候哀家沐浴！” “奴婢遵命！” 乖巧可人的灵烟低着脑袋，跟宁采薇走进了寝殿。 看着两人的背影，秦牧摸着下巴不由露出一抹坏笑。 很显然，他起了偷窥之心。 眼下青云宫之内，已经没有其他太监和宫女。 就算他瞄了两眼美人沐浴，也没有人知道。 可是正当他准备尾随过去之时，就见到乖巧可人的灵烟狠狠剜了他一眼，跟着狠狠的关上了寝殿大门。 “卧槽，这个小宫女竟然敢用鄙视的眼神看朕？朕看两眼怎么了，宁采薇又不会少一块肉！” 秦牧很是郁闷， 在殿门外转了一圈。 发现确实没有偷窥的机会，他只好回到主位上，期待接下来的侍寝戏码。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别问为什么洗这么久，美人沐浴自然洗香香！） 就在秦牧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道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皇帝，你可以进来了！” 里面传出了宁采薇的声音。 秦牧当即起身走了进去，却发现寝殿内一片黑灯瞎火。 只能依稀可见，床榻上有道曼妙的身影，秦牧淡淡一笑，还以为这是属于宁采薇的情趣——玩神秘感。 至于小宫女灵烟，则是被他完全忽略了。 毕竟帝王在宠幸妃子的时候，有人在一边服侍属于常事。 借着微弱光亮，秦牧循着曼妙的身影，缓缓走到床榻前。 “太妃，朕本以为你是保守的女子，没想到你还会玩神秘感，不过朕喜欢！” 秦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大手在曼妙身影的娇躯上游走。 嗯，不愧是洗过澡的美人，手感比之前更好了！ 曼妙身影微 微一颤，本能的往床榻深处蜷缩而去。 “都到这种时候了，太妃就不要害羞了，别怕，朕自会温柔的宠幸你。” 秦牧升起了浓烈的征服欲，脱下龙袍，爬上了 床榻。 昏暗中，只听‘刺啦’一声，秦牧就扯下了曼妙身影的衣袍。 她当即发出一道低沉的嘤咛，娇躯开始阵阵发抖，呼吸也渐渐急促，而后低声抽泣起来。 大鹏已展翅，只待冲云霄！ 战意斐然的秦牧，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嗅着醉人的体香，他随即俯首而下。 与此同时。 床榻不远处的屏风后，宁采薇攥紧了玉手，恨不得冲过去掐死秦牧。 没错，此刻在床榻上和秦牧缠绵的……正是北燕小公主灵烟。 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宁采薇最终选择了牺牲公主灵烟。 其实这并不能怪她。 毕竟成为未来的北燕皇后，是宁家核心利益。 而宁沧海只有她这一个妹妹，以及独女宁若萱。 如今宁若萱的身子已经昏君霸占，几乎已经失去了成为未来北燕皇后的资格。 所以她必须坚守宁家的核心利益——保住清白之身，将来嫁给少主成为皇后。 当然，要不是灵烟自愿选择代替她，宁采薇也不敢做这种事。 要知道，大云跟北燕可是世仇，虽然亡国了百余年，但昔日的皇室依然在幕后策划复国。 现在好了，北燕小公主居然跟大云昏君有了鱼水之欢。 这岂不是 说大云昏君，将来会成为北燕驸马？ 又或者说，北燕小公主将来会成为大云昏君的妃子？ 实在太乱了！ 剪不断，理还乱！ 只要想到这些爱恨情仇，宁采薇就感到无比头疼。 …… 与此同时，宁府。 寝房内，宁沧海正在跟爱妾交公粮。 虽然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依旧是精力充沛，兴致十足。 “父亲，快开门，宫中发生了大事！” 这时，房外忽然传来儿子宁康的声音。 宁沧海动作一滞，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怒火。 “逆子，明知为父在办正事，你这个时候来搅扰什么？” “父亲，昏君在宫里大开杀戒，咱们安排进宫的北燕旧民全部杀光了。” “这……这怎么可能？昏君为何要杀北燕旧民？” 饶是圣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宁沧海，也被这个消息惊得脸色剧变。 在他窃取大云朝政的谋划中，宫里的北燕旧民是重中之重。 因为只有掌控了皇宫，他才得以在朝堂上扩张势力，继而慢慢蚕食大云根基。 一旦宫里的暗子被连根拔除，无异于断了他宁沧海一臂。 想到此处。 他再也没有交公粮的心情了，急忙从爱妾诱人的娇躯上起身，穿好衣衫走出寝房。 第15章 北燕小公主 出了寝房。 宁沧海带着儿子宁康，很快来到了书房。 “你把昏君血洗皇宫的经过，再给为父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是，父亲。” 接着，宁康把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从陈青萍抗旨不遵，到被擒之后，骤然暴起行刺昏君……从棒杀六局女官，到北燕旧民相互攀咬……整个后宫之祸的脉络极为清晰！ “愚蠢，青萍愚蠢啊！” 听完整个过程后，宁沧海不由痛心疾首的悲呼道：“她这番愚蠢之举，将老夫谋划四年的战略全部毁了。” “父亲，此事绝不能怪青萍，您可知昨夜昏君做了什么？” 宁康素来爱慕陈青萍，当即辩解道：“那个可恶昏君竟然……竟然强行宠幸了若萱，青萍心中有气，才会故意抗旨不遵的！” “什么？昏君竟敢辱老夫？” 宁沧海瞳孔一缩，登时睚眦欲裂。 昨夜陈青萍前来宁府，只对宁沧海说了昏君转变一事，并未提及昏君强行宠幸宁若萱之事。 不过随后她去找宁康缠绵之时，顺口将这消息抖了出来。 “气煞老夫也！” 宁沧海怒发冲冠，猛地一脚将书桌踹倒。 要知道，宁若萱可是他与北燕皇室共天下的筹码，北燕 少主对他这位宝贝女儿极其痴迷。 若不是为了控制昏君，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将女儿送进宫去。 而且为了保住女儿的清白，他甚至还动用了蚀心散这等下作的手段。 可现在倒好，防了整整一年，还是被昏君这头猪强行把自家的白菜给拱了。 筹码没了，白菜毁了！ 这一刻，身为父亲的宁沧海真想提着大刀冲进皇宫去，把昏君给阉了！ 但身为权倾朝野的左相。 他深知一旦这么做，就意味着自己所经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虽然若萱的清白被昏君毁了，但是姑姑同样可以成为我们和北燕皇室的筹码。” 宁康向老爹拱手谏议道“父亲，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青萍，绝不能让昏君查出我们宁家与北燕皇室勾结之事。” “康儿，为父知道你和青萍两情相悦，但是我们绝不能出手相救。” 冷静下来之后，宁沧海恢复了以往的睿智。 宁康急道：“父亲，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青萍去死？” “当然不能这样，我们应该派人进宫送青萍一程。” 宁沧海摇了摇头，目露杀机道：“只有她死了，我们宁家的把柄，才不会落到昏君的手上。” “不，绝对不能 这样做，青萍可是少主的表姐……” 宁康后退几步，眸中掠过一丝绝望。 “康儿，你实在让为父太失望了，成大事者，当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岂能痴迷于儿女情长？！” 宁沧海大袖一甩，气呼呼的离开了书房。 他只有一子一女。 女儿宁若萱已经被昏君给拱了。 现在儿子居然也成了痴迷女色之辈。 不得不说，儿女是他宁沧海最大的短板。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妹妹——宁采薇！ …… 青云宫，寝殿内。 一夜欢愉，四度春风。 翌日天微亮，秦牧幽幽醒来，就发现灵烟正在床榻前伺候，却不见宁采薇的踪影。 “太妃呢，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回……回陛下，太妃说您昨日杀孽太重，就去太庙祈福了。” 灵烟不敢抬头看秦牧，低着脑袋颤声道：“奴婢……奴婢服侍您更衣……” 她提着龙袍，忐忑不安的走到秦牧面前，龙袍套在了秦牧健硕的身躯上。 动作显得生疏而笨拙。 不知道是不是因 为紧张的缘故，她居然将龙袍套反了。 这下，她更加慌乱了。 秦牧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凑到灵烟修长白皙的玉颈前，嗅动着鼻子。 他立马嗅到了一股熟悉的体香，不由大感疑惑。 “咦？你身上的体香味，为何与宁太妃的体香味一样？” “奴婢……奴婢偷用了太妃的胭脂水粉，还请陛下恕罪。” 灵烟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俏脸上尽是一片绯红。 她还以为秦牧猜到了昨夜自己替身侍寝之事，心里如小鹿乱撞般突突直跳。 “起来吧，朕又不是猛兽，你那么怕做什么？” 秦牧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龙袍，摇头苦笑道：“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连朕的龙袍你都能穿反？” 灵烟红着脸道：“陛下见谅，奴婢从未帮男子更衣过，故而……故而有些生疏。” 替人更衣，确实难为这位北燕小公主了。 她是半年前奉兄长之命进宫的，宁采薇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侍女奴婢来使唤。平时最多就是让她跑跑脚，在宫中打探一些消息。 “小宫女，你叫灵烟对吧？” “回陛下，奴婢正是名唤灵烟。” 灵烟废了好大的劲，总算把龙袍穿好了，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些。 “你可愿做朕的大内密探，替朕监视太妃的一举一动？” 秦牧看着灵烟，露出一个‘大灰狼骗小羊’的神情：“若是你干不得错，朕可以给你提 升两倍俸禄。” “陛下，太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能卖主求荣！” 灵烟摇了摇头，义正严词的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堂堂北燕小公主当替身陪昏君困觉，已经够荒唐的了。 怎么可能愿意当什么大内密探，成为昏君的耳目。 “哈哈哈，你这个小宫女真有意思。” 秦牧调笑一声，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体香，不由戏弄道：“灵烟，昨夜侍寝的该不会是你吧，你身上的体香朕越闻越熟悉了。” “陛下，奴婢还有其它要忙，先行告退。” 灵烟施了一礼，随即惊慌跑了出去。 而且，跑路的姿势还十分奇怪。 “呵呵，真是个胆小如兔的宫女，朕不过开个玩笑，就吓成这样。” 秦牧淡淡一笑。 而后精神抖擞的走出青云宫。 冯平带着御撵，正在宫外等候。 见到秦牧走了出来，他们急忙上前参拜。 “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摆驾太安殿！” 秦牧走上御撵，挥手示意道。 “摆驾太安殿！” 在冯平的指挥下。 御撵缓缓向太安殿而去。 灵烟怯生生的走出青云宫，望着渐渐远去的御撵喃喃自语：“大家都说你是昏君，可我觉得你才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第16章 十六字诀 太安殿。 百官纷沓而至。 文官排左，武将排右，各就各位，静静等待皇帝上朝。 尽管群臣默不作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皇帝临朝，百官参拜！” 随着秦牧的走上御座。 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齐拜。 “参见陛下！” “众卿平身。” 秦牧环视群臣，眸中升腾着熊熊战意。 兵权之争，今日即将落下帷幕。 可是他和宁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因为皇权和相权的碰撞，历来是至死方休。 “启禀陛下，昨日定下的武策选将之议，今日可以揭晓了。” 尚书仆射陈群首先站了出来，手持笏板禀道。 百官闻言，纷纷翘首看向武将行列的赵错，许多人眼中不由露出了艳羡之色。 要知道在朝堂上秀操作当主角，本就存在感极高，更何况是朝野瞩目的兵权之争。 所以，许多文官武将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赵错……在朝堂大秀一把。 “赵错，你的武策可有写好？” 秦牧看向武将行列的赵错，淡淡问道。 “回陛下，末将收到旨意后，便连夜写出了一篇武策。” 赵错走到大殿中央，手捧武策，神情得意道： “请陛下和诸位同僚共赏。” 冯平见状，当即走下去接过武策，而后回到秦牧身边请示。 秦牧吩咐道：“念！” 冯平随之念道：“自古圣人用兵者，必攻不守，趁虚而入，以正相合，以奇制胜，奇正相生，奇正相合，变化无穷……” 赵错这篇武策先以古人兵法为切入点，而后慢慢引入自己对胜敌的理解，洋洋洒洒有两千余字。 但不得不说，他对纸上谈兵有着独特的见解，可谓是文采飞扬，兵论精辟，武策论试的魁首实至名归。 左侧的众文官听得如痴如醉，惊叹不已，恨不得当场宣布赵错赢了。 “赵将军不愧是大云武策第一人，今日这篇武策比之去年夺魁武策更加华美，更加精辟。” “是啊，赵将军年纪轻轻，却隐隐有了千年前孙子的风范，真乃当世武圣啊！” “有了珠玉在前，瓦石岂能争锋；依老夫看，蒙侍郎的武策就没必要拿出来了。” “哈哈哈，曹御史所言正是众人心声，蒙侍郎为了名声着想，想必不会献出武策丢人现眼吧。” 一时之间，宁党官员皆以为胜券在握，窃窃私语间尽是一片嘲讽之声。 蒙洵恨恨的瞪了这 些人一眼，可心中却不由暗叹起来。 面对赵错精辟的武策，他几乎对秦牧失去了信心，也对三大营兵权失去了信心。 “启禀陛下，赵将军的武策已宣读完毕。” 陈群拱手一拜，而后看向蒙洵略带讥讽道：“请蒙侍郎献出武策，当殿宣读。” 于是乎，百官们的目光，又聚焦到了蒙洵身上。 蒙洵站立难安，顿时老脸一红。 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让他有种上青楼夜宿，却没钱付嫖资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钱帮他付嫖资。 万一陛下所谓的十六字武策是子虚乌有，那他必然要在朝堂上沦为‘白嫖’的笑柄。 “蒙侍郎昨日便已经写好了武策，并呈给了朕。” 秦牧微笑的环视群臣，而后对冯平点点头。 冯平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武策来，朗声念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篇十六字武策一念完，文武百官寂静无声。 起先，百官们心中只有两个字：就这？ 但细细品味之后，他们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秦牧。 包括 蒙洵和赵错在内所有人，脸上皆是惊愕之色。 对于大云 群臣而言。 十六个字的武策，无异于一道惊雷炸响，几乎颠覆了他们对武策的认知。 尤其是右侧的武将，这些人久在军戎，比文官更能理解其中的精髓，所以震撼也就深了一层。 位列百官之首宁沧海，更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和淡定，伟岸的身躯竟然开始颤栗起来，可见这位大佬心中有多么震撼。 右相楚衡同样在颤栗，但他在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激动和欣慰。 他没想到，昨日秦牧随口提出的十六字武策，竟然如此精辟入里。 更没想到，秦牧身为帝皇，竟然兵法有着这么独特的见解。 有这等明君，何愁大云难以中兴？！ “诸位爱卿，你们认为这两篇武策孰优孰劣？” 看着群臣一脸惊愕的模样。 秦牧知道他们被镇住了，同时心中对前世那位伟人，充满了敬佩之意。 要知道这篇十六字诀，乃是伟人集古之兵法大成，外加实战经验，总结出来的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术方针。 “启禀陛下，这篇武策虽然只有十六个字，却是独辟蹊径，回味无穷。” 兵部尚书李辅仁走了出来，神情激动的朗声禀道：“老臣以为，十六字武策远胜 赵将军的武策，武策比试，蒙侍郎胜！” 紧跟着，评判武策的文官纷纷走出百官行列。 “启禀陛下，武策比试，蒙侍郎胜！” “臣等附议！” 其实不用这些文官出来宣判，所有群臣都知道赵错输了。 哪怕是当事者赵错，也认为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此刻，赵错脸上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震惊和疑惑。 震惊的自然是他已经品出了十六字武策的超强深意。 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认为这篇武策足以开宗立派，已经开辟出了另一种战法。 他那篇两千余字的武策与之相比……何止是天壤之别。 人家都能开宗立派了，你一篇借鉴古人兵法的武策，还怎么比？ 而疑惑的是，他深知蒙洵在武策上的造诣，绝对写不出这种新颖而精辟的武策。 可是这片十六字武策到底是谁写的呢？ 京师之中，还有哪位高人能在武策的造诣上，能超过自己呢？ 赵错不得而知，但心中却对这位高人升起了浓浓的敬意，很想当面与之来一场煮酒论兵。 “宁相，你对武策比试可有异议？” 见到宁党官员没有站出来反对，秦牧随之笑眯眯的看向了宁沧海。 第17章 收回兵符 “启禀陛下，蒙侍郎不愧是当世名将，这篇十六字武策震古烁今，足以名留青史，老臣岂敢有异议？！” 宁沧海从怀中掏出三块兵符，躬身回道：“这是京师三大营的兵符，从今日起，老臣还归京师三大营兵权，望陛下谨慎用兵。” 身为大云左相，他自然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输了耍赖。 否则，不仅朝堂中枢的宁党马仔会看不起他，外放各州的宁党官吏也会对他十分鄙视。 毕竟党争归党争，但读书人的逼格绝对不能丢。 所以，宁沧海除了交出兵符之外，几乎别无选择。 虽然第一个回合，他输得有些难看，但好在宁党底蕴雄厚，他还输得起。 “宁相果然深明大义，朕很欣慰。” 看着收归的三块兵符，秦牧满意的点点头，继而朗声说道：“宁沧海听旨，朕封你为当朝太师，享三公之尊，外加俸秩一千石！” 用一个太师的虚衔，换回二十万大军的兵权。 这波赚大了。 至于俸秩一千石？ 宁沧海身居尚书令，外兼门下省的内侍……俸禄何止一千石？ “老臣领旨谢恩。” 宁沧海躬身领旨。 失去了里子，挣回了面子。 他心有不忿， 气得差点吐血，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他起身回头给御史台曹宏投去一个眼神：当殿弹劾陛下！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参。” 曹宏会意，当即走了出去，躬身拜道。 “御史大夫，今日你要参谁？” 秦牧往御座上一靠，嘴角微微扬起。 曹宏凛然回道：“臣要参陛下昨日血洗后宫，枉造杀孽之过。” 御史台本就有弹劾百官，参奏皇帝过失的之权。 由御史大夫曹宏出马作为引子，牵出昨日后宫之祸，正好可以狠狠打脸打脸秦牧。 这也是昨夜宁沧海定下的攻讦秦牧之策，原本是锦上添花之举。 可眼下吃一波暗亏，只能算是宁党找回场子的反击之举了。 “大胆曹宏，你竟敢妄议后宫之事？” 秦牧眼睛一眯，厉声喝道。 看来宁沧海没把手下马仔的命当一回事。 自己昨日刚刚当殿处了谏议大夫张然，今日还敢怂恿曹宏跳出来参自己？ “陛下，臣乃御史大夫，参奏陛下过失乃是臣的职责所在。” 曹宏毅然不惧，义正严词道：“若是陛下没有过失，臣贸然参奏才是妄议后宫，以下犯上，可是陛下昨日难道没有屠戮宫中内侍和宫女吗？” “曹御史，你可知陛下为何要做这些事？” 蒙洵走了出来，故作痛心疾首之状：“昨日，内宫署女官陈青萍抗旨不遵，被冯总管擒拿之后，竟意欲行刺陛下，若非有冯总管在，后果不堪设想；其后在严刑拷问之下，陈青萍亲口招出自己是北燕余孽，并供出同党数百人；敢问曹御史，北燕余孽不该杀吗？” 这话一出，百官皆是面露震惊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北燕余孽竟然混进宫中？” “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若是宫中没有人策应，北燕余孽……” “请刘大人慎言，小心祸从口出啊！” “多谢杨大人提醒！” 群臣一番窃窃私语之后，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宁沧海。 所有人都知道，宁太妃才是后宫真正的管理者。 如今宫中揪出了这么多北燕余孽，自然跟宁家脱不了干系。 毕竟宁家是北燕旧贵族，朝野皆知。 看来宁相跟陛下摊牌的日子……不远了。 只是不知有多少人，会成为这场皇权和相权争斗下的牺牲品。 “蒙侍郎说被杀戮的内侍和宫女是北燕余孽，可有证据？可有经过大理寺和刑部的 审查？” 曹宏没有被吓退，神情 自若道：“况且行刺陛下本就是惊天大案，岂能仅凭刺客口供，就把宫中数百名无辜的内侍和宫女定为北燕余孽？若是如此，刺客攀咬百官是北燕余孽，那我大云朝堂岂不是要天翻地覆？” 看着口舌如簧的曹宏，秦牧笑了。 这个老油条看似在内侍和宫女叫屈，实则是在给宁家洗清北燕余孽的嫌疑。 并且他还把满殿群臣都拉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从而想让秦牧暴行的引起公愤。 果不其然，在曹宏说完这番话之后，百官皆是一片骚动。 “启禀陛下，刺客固然是北燕余孽，但我大云的法度不可废，绝不可听信刺客一面之词。” “启禀陛下，臣以为北燕余孽行刺一案，应当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才能杜绝刺客胡乱攀咬。” “请陛下发出罪己诏，以告慰妄死的宫女和内侍。” “请陛下发出罪己诏，以全众臣维护大云法度之心。” “臣等附议！” 顷刻之间，朝堂上的形势逆转开来。 原本心疑宁沧海的百官，纷纷把矛头对向了秦牧。 下罪己诏？开什么玩笑？ 身为帝皇，即使有错，那也是知错改错，但绝不认错！ 更何况秦牧捕杀北燕 余孽非但没有错，反而做得再正确不过了。 “宁相，你觉得朕该不该下罪己诏？” 秦牧淡淡一笑，看向始作俑者宁沧海。 这个老狐狸果然输不起啊！ 居然让曹宏带节奏，反将朕一军。 若是之前昏君见到这样的阵仗，那还真就如了这个老狐狸的意。 只可惜这招对朕没什么用。 “老臣认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昨日陛下妄杀数百名无辜的内侍和宫女，已然铸下大错，唯有下发罪己诏，才可让朝野心安！” 宁沧海拱手，不卑不亢道：“至于刺客陈青萍……老臣谏议陛下将其交由刑部、或大理寺审查，揪出背后真正主使者，继而灭其九族，以正国法！” “哈哈哈，宁相不愧是宁相，你如此着急让朕将刺客陈青萍交给出去，究竟是何居心啊？” 秦牧泛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朗声说道：“朕虽然是庸碌之君，但又岂会分不清刺客是不是在胡乱攀咬？” “就比如刺客陈青萍曾是宁太妃的贴身侍女，当初又是宁家安排进宫的，可是朕并没有因此就认定宁家也是北燕余孽吧，” “宁相，你还觉得那些内侍和宫女是无辜的吗？是被朕妄杀吗？” 第18章 覆灭大云之毒计 他这番话，警告中夹杂着威胁。 警告宁沧海适可而止，威胁宁沧海不要为宫里那些北燕余孽翻案。 更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救出陈青萍！ 你宁沧海有什么打算，朕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 “陛下果然英明，是老臣多言了。” 宁沧海心神一震，眸中的掠过一丝杀意。 自从掌权三年以来，这还是他首次对秦牧认怂。 大佬都认怂了，宁党的马仔哪里还敢继续挑衅秦牧，随即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唯有御史大夫曹宏还矗立在大殿之见，进退两难。 “曹御史，你对朕诛杀北燕余孽还有意见否？” 秦牧看着曹宏，笑眯眯的问道。 “臣……臣不敢！” 曹宏心中一颤，就准备悻然退回百官行列。 兵部尚书林辅仁迈开大步，却来到了他的身侧。 “启禀陛下，御史大人曹宏无故参奏于你，实有以下犯上，污蔑皇帝之罪。老臣谏议将此撩革职查办，关入天牢！” “嗯，林尚书此谏合乎人心，更合乎大云法度。”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朗声说道：“千牛卫听旨，即刻将曹宏剥去官服，押入天牢。” “请陛下恕罪啊……” 两名千牛卫应声而来 ，强行将曹宏的官服扒了下来，而后拖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百官不由胆战心惊。 要知道曹宏可是御史台的扛把子，当朝的三品大员。 可陛下说撤就撤，说下狱就下狱，完全不给众臣反应的时间。 这份雷厉风行的手段，比之先帝高明百倍。 “曹宏虽然已经伏法，但御史台监察百官，责任重大，不可一日无御史大夫。” 处理完曹宏，秦牧又揽向楚衡道：“楚相，不如就由来你举荐新任的御史大夫吧。” “陛下，老臣举荐御史中丞王括为新任御史大夫。” 楚衡举荐的人选，自然是楚家党羽。 而这位王括不仅是楚家党羽，还跟楚衡是连襟——两人的夫人正是姐妹。 有此人当了御史台扛把子，恐怕要不多久，御史台所有宁党都会被他排挤出去。 “御史中丞王括听旨，朕封你为新任御史大夫，管理御史台大小事务……” “老臣遵旨。” 王括欣然领旨。 可是不动声色的宁沧海，心中的愤怒之海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今日这场朝议，他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三大营的兵符没保住，现在连御史台也丢了。 三年来，他从 没遇到过这样的重大失利。 然而，秦牧仍在继续刺激着他的心弦——将三大营的兵符，正式交给蒙洵！ …… 熬到下朝之后。 宁沧海很罕见的旷工了。 他出了皇宫坐上车驾，带着儿子宁康直接回到了宁府。 宁府的一间密室之内。 “父亲，适才在朝堂上，您为何要对昏君服软？” 关上密室之门，忍了许久的宁康，终于开口质问道：“您若是坚持让昏君下罪己诏，说不定昏君就会把青萍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 宁沧海一拍桌案，厉声训斥道：“住口，你这个蠢货心里只有陈青萍，若不是陈青萍自作主张，老夫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宁康失魂落魄道：“父亲，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二公子不必担心，相爷在朝堂经营了十五年，宁家早已根深叶大，即使眼前有些许失利，也无妨大局。” 这时，密室深处走出一位头戴黑罩的男子，沉稳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让人无比心安。 他来到桌前安然就坐，从容的给宁沧海倒了一杯茶，继续道：“相爷 ，从今日那份十六字武策来看，昏君背后必要高人辅佐，若是让昏君继 续发展下去，重掌朝政大权，对复燕大局极为不利。” “子渊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险些误了大事。” 宁沧海眼前一亮，拱手问道：“还请子渊先生直接明言，老夫该如何阻碍昏君发展，覆灭云朝？“ “覆灭云朝，属下腹有三道连环计。” “其一是以人祸挑起云朝乱局，比如掘开黄河，让一马平川的河南四州变成沼泽……” “呵呵，到时灾民群起，饿殍遍野，昏君必然会设法赈.灾，可是云朝主要的钱粮之地却在江南，而江南之地却早已被相爷掌控。” “所以，赈.灾绕不过相爷，昏君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户部交给相爷。” “届时，相爷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展势力，慢慢向中书省和户部延伸。” “一旦拿相爷下了中书省和户部，那么昏君背后的高人，纵然有神仙般的手段，也无力回天。” “其二是引庆王入京，庆王坐拥三州，手握二十万大军，觊觎云朝皇位已久，若是相爷邀请此人进京，那昏君只会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夺权之心。” “届时相爷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两败俱伤，您再出来收拾残局即可。” 说到此处，黑罩男子的话戛然而止。 “第三道计策呢？” 宁沧海听得如痴如醉，急忙追问道。 “第三道计策太过歹毒，等到相爷前两计仍无法覆灭云朝，属下再献出第三策也不迟。” 黑罩男子摇了摇头，忽然卖了个关子。 但是宁沧海不再追问。 他深信这两道计策即使无法覆灭云朝，也能让云朝大伤元气。 原因无它，只因黑罩男子的计策从来没有失误过。 这十五年来。 正是有黑罩男子隐在幕后，为他运筹帷幄，廊定谋略，才让宁家从一个不起眼的家族，一跃成为大云权倾朝野的顶级门阀。 更神秘的是，黑罩男子的身份和相貌，连身为主子的宁沧海都不知道。 只知道罩男子名叫子渊，前来助宁沧海覆灭云朝，光复北燕。 虽然子渊这些年一直隐于宁府的密室之内，但是天下发生的任何事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每次朝中发生的一动一静，他很快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仿佛他当时就在朝堂上一般。 起先宁沧海为此还感疑惑，后来才知道，子渊手下有一个极其庞大的情报组织。 因为这个情报组织几乎覆盖了大云朝野、民间贩夫走卒。 第19章 收复河套 皇宫，御书房。 秦牧正在认真的批阅奏折。 这时，守门的小太监趋步小跑进来，躬身一拜。 “启禀陛下，楚相带着中书仆射杜胜、兵部尚书林辅仁、御史大夫王括、兵部侍郎蒙洵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秦牧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很快，楚衡引领着四位大臣走了进来，躬身齐拜。 “拜见陛下。” “平身吧！” 秦牧抬头看向五人，微笑问道：“几位爱卿前来御书房见朕，可有要事？” 楚衡一脸喜色道：“陛下，老臣等五人是特来给您贺喜的，您今日翻手就让宁沧海交出了兵权，覆手又让宁沧海失去了御史台，简直让老臣等人大开眼界。” 王括附应道：“这恐怕是宁沧海十数年来，输得最惨的一次，而且还是输在少年英才的陛下手中，圣心聪慧，圣心聪慧啊！” 杜胜更是笑容可掬道：“能辅助陛下这等明君，堪称臣等之幸；大云有能有陛下等明君，更是万民之福！ 林辅仁感慨道：“是啊，陛下如此英明，假以时日，定能从奸相宁沧海手中，夺回朝政大权。” “陛下，末将……末将要向陛下请罪，末将本以为 一世英名即将毁于陛下手中！” 蒙洵激动万分道：“可没想到，陛下的十六字武策，竟如此精辟，简直堪称震古烁今，让末将侥幸沾了其中光芒，末将实在……实在太感激您了！” 秦牧摆了摆手，面带谦虚道：“诸位爱卿此言差矣，朕能得你们几位肱骨忠臣相助，才是朕的福气！” 他知道这几位重臣的话，绝不是拍马屁，而是打心底的高兴。 也知道这几位重臣不会有私心和野心。 否则，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转变，而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楚衡道：“陛下，如今宁沧海的兵权已经拿下，救援灵州之事……您看是否就此作罢？” 所谓的匈奴马踏灵州，本来就是子虚乌有。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老楚觉得没必要劳师动众，让京师精锐兵马跑一趟灵州。 “楚相，做戏要做全套，既然朕是借着匈奴之名夺了宁沧海的兵权，那自然去北出青云关，照顾一下那些匈奴贼子，若是蒙侍郎能把青云关外的河套拿下，那匈奴和大云的攻守，将从此易形！” 秦牧比楚衡看得更长远。 因为大云和匈奴之间必有一战，与其将来仓促布局，还不 如先打进去一根楔子，将匈奴人赶出河套地区，占据黄河天险。 到时进可攻，退可守，灵活自如，定会让匈奴人无比头疼。 “陛下深谋远虑，臣等佩服。” 楚衡五人肃然起敬。 尤其是蒙洵。 作为昔日的灵州军主将，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兵出青云关，收复八百里河套。 只可惜四年前先帝骤然崩殂，收复河套的战略，便搁置了整整三年。 “蒙侍郎，若是朕让你担任收复河套的主将，你可有具体的战略？” 秦牧从蒙洵眼中看到了熊熊战意，知道这位当世名将，就像一把等待出鞘的宝剑。 “回陛下，末将以为，可用当年先帝攻匈之策，以堡垒战法，步步推进，使匈奴骑兵失去优势，进而把他们赶出河套。” 蒙洵大喜过望，神情振奋道。 秦牧摇头道：“朕看过灵州的军报，青云关有八万匈奴铁骑，若是用这种战法，那大云永远都无法收回河套。” 在战场上，骑兵对步卒有着碾压性的优势，前世他就看过史书中记载：一骑可当八步。 也就说是匈奴铁骑虽然只有八万，却比得上大云六十万步卒。 而京师四大营中，精锐步卒 十八万，骑兵仅有一万。 为什么大云骑兵这么 少？还是因为牧场极少，所以蓄养战马十分费力。 想要化解这个劣势，唯有夺回河套草原！ “末将愚钝，还请陛下指示。” 蒙洵沉思良久，没想出更好的对付。 “既然匈奴人有铁骑的优势，那就把战场选在铁骑发挥不出优势的地方。” 秦牧目光炯炯道：“比如用重利将他们引入青云关内的群山之中，蒙侍郎只需守住各处要道，困死匈奴人即可！” “嘶……这等战法太险了，还请陛下慎重行之。” 闻听此言，楚衡倒吸一口气，老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不止是他，包括蒙洵在内的四位重臣，同样被吓得嘴唇打哆嗦。 故意放匈奴人入关？ 这……这简直耸人听闻啊！ 自古以来，青云关就是一座百战之地的关隘。 防守都怕丢失，更别说主动放匈奴人进来。 陛下太疯狂了，如此大胆的战略，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啊！ “暂且就如此商议吧，蒙侍郎先回去准备，明日早上便可去往四大营调遣十万大军，北上灵州。” 见到五人的神情，秦牧摇了摇头，说道：“至于如何临敌对阵， 蒙侍郎大可相机行事；若是真到了拿匈奴人无可奈何之时，再用这一记险招也不迟。” 楚衡手下的人够忠心，也有能力，就是太稳健了，不敢冒一点风险。 可是想要建功立业，这么稳健哪行啊！ 不搏一搏，单车永远变不了摩托。 “臣等告退！” 楚衡五人起身，缓缓退出御书房。 “冯伴伴，你觉得楚相如此谨慎，真能帮朕夺回朝政大权吗？” 看着五人的背影，秦牧幽幽说道。 “陛下，朝政大事，老奴不敢置喙，但是老奴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 冯平低眉顺眼道：“曹少卿的东厂已经组建成功，地址设在昔日的无相寺，最多七天就能为陛下办事了。” 秦牧眼前一亮：“曹少卿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没让朕失望。” “少卿能得陛下青睐，是他的福分。 冯平谦虚一句，又禀道：“适才小安子来报，含雀殿的宁贵妃请陛下过去用晚膳。” “可是朕答应了皇后，去立政殿用晚膳。” 秦牧顿时难以抉择。 虽然仅过了两日，但是宁若萱那个小妖女太闰了，着实让人无比的回味。 不过皇后那里一片深情，又岂能随意辜负。 第20章 二女争夫 身为皇帝，秦牧今年才刚满十七岁。 不算宁太妃的话，目前后宫中只有皇后楚蓠和贵妃宁若萱。 所以他在二选一中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立政殿楚蓠那里。 像宁若萱这种天生媚骨的妃子，必须要晾在一边，先冷落她几天。 当她尝过独守空房的滋味之后，再去宠幸时，必定会热情似火，配合逢迎！ 可是，当秦牧的御撵来到立政殿，却发现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女，正在和楚蓠上演姐妹情深。 他急忙示意冯平不要声张，想偷听一下这对塑料姐妹的谈话。 “皇后姐姐，以前是臣妾不懂事，一直没来拜访你，还请见谅。” 立政殿内，宁若萱的小嘴很甜，就跟抹了蜜似的。 为了讨楚蓠的欢心，她张口闭口称呼楚蓠为姐姐，然而实际上她比楚蓠还要大上三岁。 所以楚蓠极为尴尬，却挡不住宁若萱的热情。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能将宁若萱赶出去吧。 “这是臣妾为姐姐准备的见面礼，您看看喜不喜欢？！” 宁若萱笑颜如花，挥了挥纤纤玉手，示意贴身宫女奉上礼物。 女人送女人礼物，自然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宁若萱也不能免俗。 “宁贵妃客气了，你与本宫都是陛下的人，以后可要经常来立政殿哦。” 楚蓠年纪虽小，可是极懂人情世故，送上门的礼物照单全收。 此举并非她贪图小利，而是在巩固皇后的地位，更是在诠释身为正妻的地位。 你宁若萱天生媚骨，身段妖娆又如何？提前一个月进宫又怎样？ 在本宫面前，你终究是妃子，你终究是妾！ “姐姐，你这么瘦可不行，以后可要多吃点营养的膳食补补身子，要知道陛下喜欢的可是丰腴女人呢。” 宁若萱不甘示弱，如同孔雀展屏般，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向楚蓠示威。 毫无疑问，在秀身材方面，楚蓠最少输了两个尺码。 如果她是C的话，那么宁若萱就有e！ 所幸她正值青春妙龄，在秦牧的帮助下，还可以再发育两年。 “那可不一定呢，陛下又不是婴孩，应该不喜欢奶娘吧？” 楚蓠嘴角微微扬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毒舌的话。 宁若萱瞪圆大眼睛，笑脸顿时僵住了，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该死，小皇后竟敢嘲讽我是奶娘。 哼，她一定是在妒忌，妒忌我风华绝代的身姿。 不止是宁若萱惊怒不已。 就连在外偷听 的秦牧，也是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自己的皇后温柔贤淑，没想到面对情敌上门，居然能有如此口舌。 看来以后扩大后宫，有皇后坐镇，应该是生不了什么乱子。 可是……可是朕真喜欢大的！ 立政殿内，无形的交锋仍在继续。 宁若萱忽然发现面前这位小皇后不好对付，但临阵退缩不是她的风格。 “姐姐不要生气，臣妾听说陛下经常来立政殿用膳，才出声提醒姐姐注意膳食的营养。” “此事无需宁贵妃担心，想必你也知道昨日的宫中之事吧。” 楚蓠目光幽幽道：“陛下正是为了立政殿的膳食被内宫署克扣，抗旨不遵，才龙颜大怒血洗后宫的。” 宁若萱点头道：“原来如此，昨天可是把臣妾吓得不敢出宫门。” 其实她早就知道昨日的血洗后宫之事。 但由于事发仓促，秦牧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就把各大宫殿封锁了。 所以，她并不清楚血洗后宫的起因和经过。 今日故意来此，除了向楚蓠示威之外，还有打探口风的意图。 原本她是想请秦牧去含雀殿用晚膳，到时亲口询问昨日之事，没想到 秦牧竟然拒绝了。 于是，她才火急火燎的立政殿，假借 拜访之名面见楚蓠。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些北燕余孽也已经全部伏法，宁贵妃不必害怕。” 楚蓠安慰一句，随即下逐客令：“宁贵妃，眼下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本宫原本想留你下来用膳，可是立政殿的粗茶淡饭，只怕你吃不惯。” “姐姐说的哪里话，陛下都吃的惯，臣妾岂会吃不惯。” 宁若萱狡黠一笑：“姐姐，臣妾在此等候陛下到来，跟你们一起用膳可好？” 送了那么多礼物出去，她在这里蹭一顿饭吃，一点也不过分。 可是楚蓠觉得很过分，天生丽质的容颜上有了几分不满。 毕竟这是属于她和秦牧的二人世界，你宁若萱身为妃子，当有自知之明。 “陛下驾到！” 在外偷听的秦牧苟不住了，只好大步走进立政殿。 “臣妾拜见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在二女的引领下，殿内的宫女内侍纷纷施礼齐拜。 “都平身吧。” 秦牧走到桌案前安然就坐，幽幽的目光看向了宁若萱：“宁贵妃，你不在含雀殿好好呆着，来立政殿作甚？” 宁若萱泫然欲泣：“陛下有两日没去含雀殿，臣妾……臣妾想陛下了。” 楚蓠闻言秀眉一蹙，心中顿 时有几分生气。 这并不是她善妒，而是宁若萱的告白不合时宜，实有秀恩爱嫌疑。 在皇后面前，妃子跟皇帝秀恩爱，哪怕是再大度的皇后，恐怕也不能心平气和。 更何况楚蓠深爱着秦牧。 “胡闹，朕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岂能天天去含雀殿。” 看着宁若萱勾人的美眸，秦牧却也只好佯怒道：“宁贵妃，你若是能像皇后深明大义，朕又岂会故意冷落你？！” “臣妾错了……” 宁若萱抓住秦牧的手臂，就往她胸前拉扯。 感受着十足的弹性，秦牧只觉心神一荡，大鹏竟然开始慢慢展翅。 朕这是怎么了？定力怎么越来越差了？ 唉，这万恶的封建时代，果然能腐蚀人的心性。 “陛下……陛下果然喜欢大的？！” 楚蓠低头看了看自己，美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宁贵妃，你先回含雀殿吧，朕今晚要在立政殿过夜。” 看了眼满腹委屈的楚蓠，秦牧心中一软，只好先打发宁若萱。 宁若萱吐气如兰道：“臣妾想跟陛下一起用膳……” “朕看你想在立政殿用膳是假，想在立政殿双凤齐飞是真吧！” 秦牧抬起宁若萱的下巴，忽然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第21章 床笫教育 此话一出。 宁若萱猛地睁大美眸，神情中既有惊恐，也有期待。 她想起了前夜秦牧的粗暴，不知为何，心中倒有几分迷恋那种狂风暴雨。 至于双凤齐飞……若是皇后楚蓠愿意，她也不会拒绝。 因为那一夜，秦牧已经释放了她的矜持，让她领略了云霄之上的风景。 只是当她看到楚蓠幽怨的眼神，她知道今夜是无法领略双凤齐飞了。 “若是陛下想要双凤齐飞，臣妾的含雀殿倒是极好的地方。” 宁若萱适可而止，倾身施礼道：“臣妾在含雀殿等待陛下驾临，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她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了眼楚蓠，而后带着贴身宫女飘然离开了立政殿。 “陛下，何为双凤齐飞？” 看着宁若萱离去的背影，楚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蓠儿，这是个极具技术性的操作，朕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秦牧微微一笑，搂着楚蓠说道：“等到以后有机会，你陪朕一起亲身演示就明白了。” “好吧！” 楚蓠不再追问，随即吩咐紫嫣上菜肴。 这一次，立政殿的菜肴无比丰盛，满桌都是硬菜。 秦牧很满意，这才 是立政殿该有的规格，皇后该有的御食。 经过半个时辰的用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没过多久，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但这并妨碍秦牧宠幸皇后的心情。 为了释放楚蓠的矜持，他特意提出了鸳鸯戏水，共同沐浴的要求。 楚蓠很是羞涩的答应了，于是两人宽衣解带之后，一起进入了浴池。 虽然秦牧没见过前世历史上商纣王的酒池肉林。 但是这种与美人同浴的时光，简直让他爽翻天。 这一刻，他只想做一个醉卧美人膝的昏君。 “陛下，臣妾听宁贵妃说，您是喜欢大的，您会不会嫌弃臣妾太小……” “咳咳咳，蓠儿不用担心，朕这不是在帮你么，不出一年，宁若萱也比不过你。”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朕是当朝皇帝，一言九鼎，君无戏言……” ……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还没有结束。 下雨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家揍孩子吧！ 没孩子揍怎么办？那就在家造孩子吧！ 于是，身为昏君的秦牧表示，今日不想上朝。 楚蓠再三劝谏，非但不起作用，秦牧反而要白日宣淫。 所幸在关键时 刻，她老爹楚衡前来求见，秦牧才就此作罢。 只好走出寝殿，面见老丈人楚衡。 “陛下，如今您肩负着中兴大云的重任，万万不可沉溺女色，而荒废了政务。” 正殿之内，楚衡痛心疾首的劝谏道。 “楚相，朕也是想让你早些当外公嘛！” 秦牧脸上虽义正严词，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老楚，此事不能怪朕啊！ 谁让你把女儿生得这么天生丽质，天姿国色呢？ 面对这样绝美的皇后，朕哪里把持得住啊！ “陛下还年轻，子嗣之事暂时不急。” 楚衡自然想快点抱皇外孙。 但是作为老丈人，外加过来人，他觉得有必要给女婿上一堂床笫课。 “陛下，老臣也年轻过，男女欢愉本属人之常情，可是不能过于放纵，若是不加以节制，老臣担心您的龙体顶不住啊！” “咳咳咳，朕的龙体很棒，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牧满头黑线，急忙转移话题：“楚相进宫求见朕，可有要事？” “回陛下，老臣此来是为了蒙侍郎出征之事，犒赏三军钱粮户部已经准备好了。” 楚衡收起长者之态，肃然说 道：“犒赏三军历来是收买人 心之策，依老臣之见，还是由陛下亲自犒赏三军最为妥当。” 秦牧看了眼殿外的大雨，当即说道：“楚相老成持重，朕信得过你，就由你代替朕去犒赏三军吧！” “唉，老臣遵旨。” 楚衡无奈，只好拱手领旨：“老臣告退！” “陛下，臣妾去送送楚相。” 这时，楚蓠红着脸走出寝殿。 老爹和夫君的谈话，她都听进了耳中，直把她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老爹难得来到立政殿，身为女儿岂能躲在寝殿不出来相见。 “蓠儿但去无妨！” 得到了秦牧的旨意。 楚蓠当即引着老爹楚衡，走出立政殿。 “父亲，母亲和哥哥在家中可好？” “挺好的，就是你母亲天天在念叨你；蓠儿，如今你得陛下宠爱，也算是苦尽甘来；有些话本不该是为父说的，你身为皇后，绝不可让陛下沉溺你的美色，痴迷温柔乡；理当劝谏陛下以朝政为重！” 真是难为老楚了，教育完女婿，又要教育女儿。 可这种事，食髓知味，又有几个年轻人能真正节制得住。 “爹爹，孩儿知错了。” 楚蓠低着脑袋，不敢反驳老爹。 “蓠儿，你要切记 ，身为皇后，最大的职责是帮陛下管理好后宫。” “孩儿记住了。” 楚蓠点点头。 “好了，为父不多嘴，不然你这位皇后恐怕要不认为父这个爹了。” 看着女儿敷衍的态度，楚衡摇头苦笑，只好离开了。 楚蓠重新回到立政殿之内，秦牧又把她搂住了。 “你爹这个人啊，处理政事确实有一手，但教育起人来，就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 “陛下，唐僧是谁？” “额……唐僧是妖精的梦中情人，妖精做梦都想吃了唐僧。” “陛下，你又使坏，刚才爹爹已经训诫过臣妾，不要让你沉溺美色。” “你爹在胡说，他要是不沉溺美色，哪来的你和哥哥？现在年纪大了，反倒是要年轻人节制，他这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陛下不是百姓啊……” “朕不管这么多，反正今日朕要做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来吧蓠儿，让朕做个昏君吧！” 秦牧抱起楚蓠，直奔寝殿而去。 殿外大雨滂沱，寝殿内却是旎旖如春，情意绵绵！ 情到浓时难自禁！ 楚衡之前语重心长的床笫教育，全被秦牧和楚蓠抛诸脑后。 第22章 掘开河提 京师之外，四大营。 蒙洵率领着十万大军，正准备冒着大雨向北方奔赴。 如今正值深秋季节，秋雨绵绵，似乎没有停歇的势头。 “将军，楚相亲自来犒赏三军了。” 这时，一名斥候来到三军面前禀报。 蒙洵眼前一亮，转首向军营走道看去。 辘辘辘—— 在一阵急促的车轮滚动声中，只见一架车马疾驰而来。 停住之后，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楚衡，便走了下来。 “楚相，您辛苦了，大雨磅礴，却亲自来营中犒赏三军。” 蒙洵急忙上前，拱手拜道。 楚衡摆手道：“蒙侍郎客气了，老夫此来除了代表陛下犒赏三军之外，还要告诫你一件事。” 蒙洵肃然道：“请楚相直言。” 楚衡压低声音道：“你此去北征匈奴，万不可经过庆王的武州地盘。” “楚相的意思是……庆王心怀不轨？” 蒙洵瞳孔一缩。 楚衡点头道：“不错，日前老夫收到武州密报，庆王正在厉兵秣马，随时准备起事。” 蒙洵深深一拜：“多谢楚相告诫，末将知道了！” “犒赏三军的钱粮都在营外，稍后你可分配给各营将士。” 楚衡扶起蒙洵，继续道：“事情既已办妥，老夫就先回去了，祝你早 日凯旋。” 蒙洵道：“请楚相放心，末将绝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如此便好！” 说完，楚衡回到车驾上，离开了大营。 蒙洵当即吩咐手下将士分配犒赏三军的钱粮。 约莫两个时辰后，大雨渐渐停歇。 他这才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北征的征程。 与此同时。 宁府，比御书房还要富丽堂皇的书房内。 “父亲，蒙侍郎率领玄武营和朱雀营十万大军，已经出征了。” “今日昏君有什么动静？” “昏君迷恋楚皇后，甚至连早朝都没上，今日一直在立政殿里没有出来。” “太好了，你速速去通知黑云堂的人，让他们可以动手了。” “是！” 宁康应声而去。 “昏君，这都是你自找的，大云江山你把握不住啊！” 宁沧海走出书房，望着雨雾升腾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淅淅沥沥，暴雨连连。 这场罕见的秋雨，连下了半个多月。 起先只是在大云京畿地区，后来扩大到黄河沿岸六州，使得六州百姓胆颤心惊，生怕黄河决堤，水淹六州。 运州正是黄河六州之一，与其他五州相比，运州地势更高。 一旦这里的河堤决 口，那么其它五州也会跟着成为一片沼泽。 正因如此，运州的河堤修建得极其厚实坚固。 此刻，滚滚奔流的黄河水，波涛汹涌，气势磅礴；但厚实坚固的河堤却没有丝毫动摇。 然而，在河堤南岸的一片芦苇丛中，正有数百名黑衣人潜藏在此处。 他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黑布蒙面，个个手中握住锄头、石铲等农具，甚至有些人手中还握有长刀长剑。 滂沱的大雨仍在继续，但这些人在雨幕中如石雕般矗立，只是用锐利的眼睛紧视前方——厚实坚固的河堤！ “水位已过甲子线，可以动手了！” 这时，为首之人忽然沉声的说了一句。 “堂主有令，准备动手掘开河堤。” 随着命令渐渐传开。 数百名黑衣人骤然涌动，冒着大雨向岸堤上跑去。 到了岸堤之上，他们一字排开，保持一丈一人的距离，便开始挥舞手中的农具，奋力的挖掘着安提。 随着 数百道掘口越挖越深，原本坚固的河堤，在磅礴河水的冲击下，竟然出现剧烈的震颤。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种震颤越来越激烈。 如同猛兽般的河水，似乎在发出兴奋的嘶吼，咆哮声也越来越大。 轰隆—— 狂暴的河水终于 撕开了一道口子，汹涌而出；连带着挖掘河堤之人，一并冲走了。 “兄弟们，速速撤离！” 为首的堂主见状，急忙发出一声呼喊。 一众黑衣人哪里还敢停留，他们丢下手中农具，忙不迭的往两侧跑去。 轰轰轰—— 可就在这时，岸堤上忽然发出一声声震彻天地的巨响。 数里长的河堤，顷刻间化作齑粉，狂暴的河水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席卷开来，数丈高的巨浪不停的吞噬着一切，包括那些还没有逃到安全地带的黑衣人。 这一刻，天灾结合人祸，正式拉开了水漫运州的一幕。 …… 京师皇宫，太安殿。 荒淫无道二十多天，秦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御座之上。 今日是秋闱科举的殿试，身为皇帝，他必须到场。 此刻，殿中正有三名一甲进士，而秦牧则要从三人中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在大云朝立国百余年来，能成为一甲进士的只有世家子弟，从来不会有寒门子弟；甚至在二甲进士中，寒门子弟也极少。 可是今日这场殿试，却颠覆百余年的习惯。 因为三名一甲进士中，有一名寒门子弟。 此人名叫姜衍，字季玉，二十五岁，运州人士，父母为佃农，自幼聪慧好学， 凭借着满腹才华，先后获得解元、会元之名。 若是今日能成为状元，此人可能是大云首个连中三元的书生。 “启禀陛下，姜举子的时策虽然针对时弊，观点新颖，但是文字过于潦草，老臣以为可排探花！” 翰林院学士吕春雷拿着三张时策考卷，侃侃而谈道：“高举子的时策稳重务实，且文笔华美，老臣以为可排榜眼；而汪举子的时策通篇精辟，笔力雄浑，猛一看之下，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老臣以为状元非他莫属！” “吕学士评判考卷公平公正，正合人心，还请陛下采纳！” “臣等附议！” 几名考官纷纷站了出来，一致认可吕春雷的殿试排名。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样评判殿试排名没什么问题。 毕竟举子高嵩和汪成都是世家子弟，两人的叔父又是大理寺卿高泰、刑部尚书汪伦。 这层身份，就已经注定了两人包揽状元和榜眼。 而姜衍再有才华，也不过佃农之子，又在时策中公然批评世家。 如果不是当殿考试，吕春雷恨不得把姜衍出名，除去考生资格。 “文字潦草？文笔华美？笔力雄浑？” 秦牧环视吕春雷几分，冷笑道：“呵呵，你们就这样给大云取士的？” 第23章 罢黜学士 “老臣为朝廷取士绝无私心啊，还请陛下明鉴！” 吕春雷闻言心头一震，急忙开口辩解。 秦牧反驳道：“吕学士，你确实没有个人私心，但是你抱有世家门户之私，无才者排前，有才者排后，已经彻底了失去公平公正之心！” “陛下，大云科举制度早有规定：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姜举子能成为一甲进士，已然是打破了百年成规……” 不等吕春雷说完，秦牧直接挥手打断。 “规矩是人定的，哪怕有百年不变的道理，如今大云国力疲弊，若是不加以改变，依旧墨守成规，那大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重蹈前朝覆辙。” 秦牧看了看姜衍的时策考卷，目光炯炯道：“依朕看，姜举子满腹才华，此次殿试……状元非他莫属！” 毫无疑问，这份时策针对世家之弊，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和批评，简直说到秦牧的心坎里去了。 因为大云表面上虽然生机勃勃，百业兴盛，但实际上，绝大部分利益都被世家把持。 要是不把大云这个难题给彻底解决了，那即便是身为皇帝的秦牧，也要受这些世家掣肘。 届时，就会如前世的历史中，形成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或者说是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 “陛下万万不可啊，我大云历来是士大夫共治天下,并非跟寒门共治天下。” 刑部尚书汪伦站不住了，急忙出来劝谏：“若是您此例一开，天下必将大乱！” “启禀陛下，汪尚书所言乃是大云国本，还请陛下千万不要点寒门为状元，以防寒了天下士族之心。” 大理寺卿高泰随之站了出来，拱手呼应道。 “旧规不可破，人心不可寒，还请陛下慎之！” “臣等附应！” 紧跟着，陈群、林放等重臣纷纷上前劝谏。 无一例外，这些重臣都是京师八姓世族。 作为大云朝的既得利益者，百年来八姓世族一朝接一朝，一代续一代，几乎垄断了朝廷中枢。 为了对抗皇权，如今他们更是以宁家为核心，抱起团来拥护到手的利益和荣耀，哪里舍得放手。 所以，在这种群情汹涌之下，即便是身为左相的楚衡，也不敢公然站出来力挺秦牧，反对世族重臣。 因为，楚家党羽之中，大部分也是世族官员，包括楚衡自己。 此时，不动声色的宁沧海，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昏君真是不自量力啊。 哪怕是先帝，也不敢挑战世族重臣 。 可你倒好，为了扶持寒门，居然敢公然与世族为敌。 昏君啊，你太过年轻气盛了，大云的江山你哪里把握得住？！ 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跟这些老世族斗，今日怎么下得来台面？ “启禀陛下，草民能成为一甲进士，走到殿试这一步，已是承蒙圣恩眷顾，哪里敢再奢望状元头衔，还请陛下国事为重！” 见到秦牧为了寒门而挑战世族，姜衍心中早已感动万分。 但是他深知秦牧一旦跟世族重臣对抗，朝堂上必定会引起一场滔天巨浪。 所以他主动开头劝谏，希望秦牧能跟世族重臣妥协。 “姜举子，此事与你无关，你暂且退下。” 秦牧挥了挥手，环视群臣继续道：“朕的宗旨是唯才是举，高嵩和汪成乃是庸才，不配获得状元和榜眼功名。” 妥协？不存在的！ 今日要是不把世族之风压下来，以后还怎么割世族韭菜？还怎么平衡朝堂局势？还怎么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不仅如此，他打算提拔一波寒门官员进入中枢，与世族官员分庭抗礼。 “陛下若是要如此一意孤行，老臣这翰林学士不当也罢！” 吕春雷胡子一翘，竟打算用辞官威胁秦牧 。 “朕准了。” 秦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吕学士已经年过花甲，正是致仕的时候，从明日起，你可以不用来上朝了，就在家里养老吧！” 尚书仆射陈群急忙劝谏道：“请陛下三思，吕学士在翰林院德高望重，不可罢其官位啊！” “陈卿的尚书仆射莫非也当腻了，想向朕辞官？” 秦牧笑意吟吟的看向陈群，语气中满是略带讥讽。 “老臣……老臣失言了。” 陈群心头一震，哪里敢继续劝谏，很识趣的退了回去。 辞官？ 尚书仆射可是三品大员，除非他陈群疯了，才会干辞官这种蠢事。 “竖子不足与谋！” 吕春雷当殿脱下官服，瞪着秦牧怒骂一声。 “老朽不堪为官，朝廷不养废物！” 秦牧摇了摇头，看向户部尚书李阳：“户部尚书李阳听旨，从即日起，户部不得再给吕春雷发放俸禄！” “老臣……老臣遵旨。” 李阳抹了把头冷汗，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领旨。 群臣对秦牧睚眦必报的操作，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当殿罢官，停发俸禄……陛下简直太狠了，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 于是，在群臣同情的目光中，吕春雷失魂落魄的走出了 太安殿。 “朕决意点姜衍为状元，高嵩为榜眼，汪成为探花！” 秦牧眯着眼环视群臣，朗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否？” 世族重臣心中一片哀叹和愤懑，却没有人再敢出声反对秦牧。 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跳出去作妖，可是有着失业的风险！ 虽然昏君的作为令人不齿，但是为了官爵，暂时先忍着他！ “既然诸位爱卿都赞同，那朕可要写朱批，放皇榜了！” 听到这话，世族群臣再次对秦牧的无耻叹为观止。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也知道，这道皇榜一经发出，会给天下造成多大的震动。 尤其是对于世族官员而言，今日昏君如此抬举一个寒门，简直是在赤果果打他们的脸。 可事到如今，他们除了在心中腹诽以为，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君写朱批，放皇榜！ “翰林院听旨，即刻将殿试皇榜发出，昭告天下！” 随着秦牧旨意发出，翰林官员准备上前领旨接皇榜。 工部侍郎徐中阳的身影，急匆匆奔进太安殿内。 “陛下，大事不好了，运州黄河岸堤决口，洪水汹涌灌出，短短十余日，就使得沿途六州变成了一片沼泽啊！” 第24章 户部缺钱 此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让百官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可能，运州黄河岸堤素有天下第一堤的称号，为何会决口？” “周大人，这些天连下了二十多天的暴雨，黄河水位猛增，出现决口也属常事啊！” “这可如何是好，六州中有百万百姓，而今受此大灾，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啊！” “看来朝廷必须要尽快赈.灾，不然六州百姓饿殍遍野，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片议论纷纷之声中，百官个个愁眉紧蹙，心中不安。 唯有为首的宁沧海，在暗笑不止。 黄河决堤的消息终于到了。 子渊先生覆灭大云的谋划，终于要上演了。 接下来，就看昏君央求老夫出手赈.灾，渐渐失去皇权。 “徐侍郎，这受灾百姓的伤亡有多少？” 秦牧也被这个噩耗吓了一跳，当即向徐中阳问道。 徐中阳打着哆嗦回道：“回……回陛下，据六州府衙发来的急报，这次黄河水灾……已经导致了五万百姓死亡，伤者不计其数！” “什么？水灾竟如此严重？” 楚衡脸色剧变，急忙拱手谏议道：“启禀陛下，而今当务之急，是向六州赈.灾，以防百姓伤亡扩大。” “嗯，赈.灾刻不容缓，绝不能让百姓无粮可吃！” 秦牧点点头，看向户部尚书李阳下旨道：“户部尚书李阳听旨，立即调拨一百万两白银，和八十万石物资前往黄河六州以赈.灾民，不得有误！” 六州百姓足足有七百万之巨，这些钱粮即使能顺利到位，也只能撑一个多月。 “启禀陛下，因许太傅贪墨一案，导致今年江南税银和税粮仍卡在江州。” 李阳苦着脸回道：“如今户部仅有白银一百万两，粮草五十万石啊！” “嘶……户部居然只有这点钱粮？” 秦牧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种时候，户部缺钱少粮，无异于朝廷大患。 毕竟大云朝要养兵，同时还要给官员发放俸禄，总不能把户部的钱粮一扫而空，全部拿去赈.灾吧！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当立即把江南的税银和税粮调往黄河六州去赈.灾，方能一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惜官的陈群再次站了出来，义正严词的谏议道。 “陈仆射此谏甚为有理，还请陛下采纳！” “天下赋税，半出江南；如今卡在江州的税银足足有一千多万两，税粮也有数百万石，若是能顺利调去赈.灾， 那简直是灾民之福！” “臣等附议！” 在林放的引领下，世族官员纷纷力挺此议。 只是他们眼中，却隐隐有阴谋得逞之色。 刚刚昏君不是要打压世族吗？ 而世族子弟大多数都在江南为官，掌管钱粮大权。 现在好了，户部缺钱缺粮，昏君最终只能向世族求救，只能向宁相求救。 “李尚书，既然天下赋税，半出江南……” 秦牧沉吟片刻，断然说道：“那你拿着朕的圣旨，即刻去把江南的税银和税粮，调往黄河六州赈.灾！” “陛下，老臣……老臣调不动啊，江南官员大多出自世族，且受宁相统辖……” 李阳抬头看了眼宁沧海，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江南官员难道不食朝廷俸禄？竟敢公然对抗朝廷政令？” 秦牧眼睛一眯，也看向宁沧海，冷声问道：“宁相，这莫非都是你唆使的？” 宁沧海躬身回道：“陛下，你这可是折煞老臣了，江南大多数官吏虽是出自老臣门下，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些官吏此举也是为了许太傅贪墨一案！” “这么说，朕若是不把许太傅查办了，那江南的税银和税粮就进不了户部，朕就调不动？” 秦牧的声 音愈发冰冷，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宁沧海身上。 宁沧海不卑不亢道：“老臣并非此意，只是认为李阳威望不足难以服众，只怕难以担当户部大任。” 一听这话，楚衡哪里能坐视不理，当即站了出来。 “宁相，李阳担任户部尚书已有三年，从未出过大错，若不是你手下的江南官吏卡住税粮税银，户部早已钱多粮足，何愁黄河六州赈.灾之事。” “楚相，你偏袒部下，本属正常情理，可是不该在这等天灾横行之际偏袒。” 宁沧海斜睨楚衡，语气逼人道：“万一天灾酿成大祸，只怕你也担待不起吧。” 楚衡随即应道：“听宁相此言，倘若不把李阳罢免，你是决计不肯让江南税银和税粮调往黄河六州啰？！” 宁沧海笑道：“呵呵，户部尚书乃是中枢大员，掌管天下钱粮，我等身为臣子，哪有资格说罢不罢免，此事全凭陛下决断。” 说了半天，最后又把球踢到了秦牧手中。 可是宁沧海想染指户部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而且在赤果果的威胁秦牧：陛下想要顺利赈.灾，最好罢免李阳，换上老臣的人来当户部尚书，否则的话，你休想有钱粮来赈.灾！ “启禀陛下，李阳威望不足，难以担当户部尚书大任，请尽早罢黜！” “启禀陛下，黄河六州灾民犹如嗷嗷待哺之婴孩，渴望朝廷的赈.灾之粮已久，请陛下速速决断。” “李阳虽身居高位，实有尸位素餐之嫌，还请陛下为了黄河六州着想，罢黜李阳户部尚书之位。” “陛下啊，罢黜李阳户部尚书之位吧，尽快把江南税银和税粮调去赈.灾吧！” “臣等附议！” 宁党官员的老把戏——逼皇帝就范，又上演了一次。 这一刻，包括楚党在内的百官，纷纷把目光锁在御座上的秦牧。 想看看这位少年皇帝，会不会在宁党官员的威逼下就范妥协。 因为钱粮是国本，更是稳定朝野人心的重器。 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天灾横行，急需钱粮赈.灾的时候。 自古以来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皇帝只能跟臣子妥协。 但是很抱歉，秦牧不是一般皇帝，他是个只求自己爽到底的昏君。 让别人爽？那他这个昏君岂不是当的很不合格。 “宁相，你以为朕没有了江南的税银和税粮，朕就没法赈.灾了吗？你错了，大错特错，朕有一百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搞到钱的办法！” 第25章 密查人祸 秦牧幽幽的声音，仿若暮鼓晨钟，重重的击打在满殿群臣的心中。 他们怔怔的凝望着秦牧，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动声色的宁沧海，更是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怒色和惊诧。 他本以为昏君会在急需赈.灾和户部缺钱两的双重压力下，只能乖乖跟自己妥协。 可万万没想到，昏君还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要知道这可是六州七百万的百姓受灾，赈.灾所耗费的钱粮何止千万。 你秦牧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笔钱粮凑齐。 “老臣多谢陛下维护之心！” 李阳感动得老泪纵横，当殿跪拜磕起头来。 毕竟在刚才那种形势下，他也以为自己的官位恐怕难保了。 可是少年皇帝顶住压力，硬生生的把他保了下来。 “想逼迫朕妥协就范？尔等简直痴心妄想！” 秦牧冷眼扫视着宁党官员，继续朗声道：“李尚书，你只管处理好户部政务，钱粮之事朕来想办法。” 一众宁党官员闻言，不禁露出了讥讽之色。 呵呵，我等倒要看看，你这个昏君有什么办法搞到这么多钱粮。 要是拖个数十 天，朝廷赈.灾的钱粮还没有调去黄河六州，激起民变，只怕昏君下罪己诏也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里。 宁党官员纷纷相视而笑，抱起了看戏的心思。 宁沧海同样喜不自禁，毕竟昏君越作死，大云只会覆灭的越快。 而楚衡麾下的楚党官员，却是个个愁眉不展，左右为难。 上前劝谏秦牧收回成命吧，等于是自毁长城，将户部交给宁党。 可要是不去劝谏，届时秦牧弄不出钱粮无法赈.灾，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经过几番踌躇，他们最终决定等下朝之后，再去探探秦牧口风。 …… 下朝之后，秦牧直接回了御书房。 不过首个来面见他的并不是楚党官员，而是新科状元姜衍。 “状元郎，你不去翰林院庆祝登科之喜，反而来御书房求见朕，可有要事啊？” 秦牧看着面前的姜衍，不由有些疑惑。 “回陛下，草民猜测运州黄河决堤，并未天灾，而是人祸！” 姜衍沉吟片刻，而后痛心疾首道。 “人祸？你何以如此断定？” 秦牧眉头一凝。 “草民乃运州人士，自幼在黄河边长大，知道黄河岸堤极其坚固；因为在十年前，运州同样是遭 逢了一个月暴雨，可是岸堤却没见丝毫松动，除非用人力破坏……” 说到这里，姜衍面露悲色道：“草民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怀疑此次岸堤决口，是有人故意挖掘所致。” 秦牧瞳孔一缩，忽然想起了朝堂上宁党异常的举动。 难道宁沧海为了染指户部，竟干出了这么丧心病狂之事？ 若是果真如此，那这个老贼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啊！ 看来朕必须将此事查清楚，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一念至此，他深深的看了眼姜衍，沉声问道：“姜衍，若是朕命你暗查此事，你可愿意倾尽全力查明真相？” “多谢陛下成全草民之心……” 姜衍泪涌而出，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哽咽起来。 他急匆匆赶来御书房求见秦牧，就是为了查明家乡受灾之事。 这次黄河决堤，他虽没有回去，但是已经猜测出家中父母亲戚恐怕全都遭了难。 因为他出生的姜家村，挨着黄河不到五里，一旦黄河决堤，那么姜家村就会首当其冲。 为了报答秦牧的知遇之恩也好，为了给父老乡亲报仇也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查清这次反常的‘天灾’！ “姜衍 ，起来吧！” 秦牧拿 起一块令牌，递过去说道：“这是东厂御牌，你拿着它去无相寺找曹少卿，让他配合你前往运州，秘密调查黄河决堤一案！” “草民遵旨！” 姜衍抹干泪水，接过御牌：“草民告退！” 说完，他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御书房。 “冯伴伴，你说宁沧海会这么丧心病狂吗？” 秦牧捏了捏太阳穴，神情凝重的问道。 冯平回道：“陛下，老奴不懂党争，更不懂权力之争，但是听先帝说过，权欲可使人丧失良知，所以权争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宁沧海是朕的头号大敌啊，不仅手握中枢八个机要，而且还可能是北燕余孽。” 秦牧目光幽幽道：“若是此人想颠覆大云，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请陛下放心，两日前，少卿已经把东厂探子，都安插到了宁党官员府中，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冯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密信，放在御案上：“这是东厂探子早上送进宫的密信，请陛下过目。” 秦牧眼前一亮，随即拿起密信仔细端详起来。 密信上，大多记录着宁党官员们的日常，比如几时吃饭，几时拉屎，几时抱着小妾睡觉，啪啪 了多久……事无巨细，任何一举一动，东厂探子都没放过。 除此之外，还记录了宁党官员的家底，谁是贪官，谁是清官，也被记录的一目了然。 秦牧翻看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每个宁党官员都是巨贪和色鬼，家资最少的也有百万两银子，小妾起码二十多个。 甚至……这些人的伙食，比他这位皇帝还要吃的好。 秦牧真的眼馋了。 不止是眼馋这些人的家资，还有他们府中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妾。 当然，这些细节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宁党官员还有两个爱好——斗富、比贵！ 斗富自然是比谁家中更有钱。 而比贵则是比世族姓氏谁家更尊贵。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在世族之中，也有一条鄙视链，无论官职大小，只看门第姓氏的贵贱。 就比如正二品的尚书仆射陈群，见到从二品的刑部尚书汪伦，就会主动低了一阶。 因为汪姓比陈姓更加尊贵，更加显赫。 以此类推，世族之中这种无形的尊卑比比皆是。 看到这里，秦牧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忽然有了一条割世家韭菜的计策。 六州赈.灾的钱粮……已经有了。 第26章 阳谋之策 “启禀陛下，楚相领衔四位重臣求见！” 这时，御前内侍小跑进来，躬身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 秦牧笑得更欢了，要是有老丈人这边的世族配合，那么这条割韭菜的计策就完美了。 不多时。 楚衡引领着中书仆射杜胜、兵部尚书林辅仁、御史大夫王括、户部尚书李阳，走了进来。 “臣等拜见陛下。” “几位爱卿平身。” 秦牧挥了挥手，脸上却笑容可掬。 “陛下，您今日为保李尚书，而不跟宁老贼妥协，老臣极为佩服。” 楚衡忧心忡忡道：“可是宁老贼把持江南税银和税粮，赈.灾钱粮只怕难以凑齐啊！” 李阳一脸感激之色，拱手拜道：“启禀陛下，老臣愿倾尽家资捐献给朝廷，以用作赈.灾之钱粮！” 林辅仁跟进道：“陛下，当此朝廷缺钱赈.灾之际，老臣身为朝中重臣，岂能坐视不理，老臣也愿倾尽家资，用作赈.灾！” “老臣两人亦然！” 杜胜和王括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四位爱卿能有如此舍财救民之心，朕深感欣慰。” 秦牧目露敬意，继而摇了摇头：“但是数百万灾 民所需的赈.灾钱粮所需甚广，仅靠四位爱卿倾尽家资无异于杯水车薪！” 楚衡谏议道：“陛下，实在不行，老臣愿意为了数百万灾民所计，把户部让给宁老贼，以换得江南税银和税粮。” “户部乃是朝廷之本，岂能让给宁沧海，况且今日让出了户部，那明日宁沧海想染指兵部和中书省，难不成也把指兵部和中书省让出去？” 秦牧看向楚衡，义正严词道：“所以妥协就范无异于自毁根基，这等懦弱退让之举，朕不屑为之！” 楚衡无奈道：“可是……可是宁老贼不松口，江南税银和税粮就无法进入户部……” “江南税银和税粮暂且不急，等到处理完六州赈.灾之事，朕自会整治江南官场。” 秦牧加重语气，说到‘整治’二字之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楚衡五人听罢不由心头一震。 知道秦牧口中的‘整治江南官场’，意味‘血洗’着江南官场。 毕竟先前的血洗后宫，他们还历历在目，深知眼前这位少年皇帝是不在乎名声。 “陛下，没有江南税银和税粮，您又如何能弄出那么多赈.灾的钱粮？” 楚衡依旧愁眉紧锁。 说到底，没有钱粮，就无法解决赈.灾的燃眉之急。 这才是他们心中最忧愁之事。 “楚相，朕心中已有谋划，只需明日上朝之时你们配合朕演一场戏，最少可得一千万两白银，以及无数粮食！” 秦牧环视几人，眼神中满是笃定之色。 “此话当真？” 楚衡老眸一瞪，急忙追问道：“陛下，您可否将心中谋划告知老臣等人？” 秦牧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楚相和几位爱卿也是世族出身，若是有人把天下世族以尊卑贵贱做一个排行榜，你们觉得京师的世族们会不会争的头破血流？” “嘶……这，这何止要争得头破血流，简直是捅了世族的马蜂窝啊！” 楚衡瞳孔一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止是他，就连林辅仁等四位重臣，也被惊得脸色剧变。 京师世族官员是什么尿性，他们太清楚了。 因为尊卑贵贱的无形鄙视链，一直是京师世族官员的心头刺。 所以就有了光宗耀祖，显赫门楣的门户之争。 在这些老世族心中，辱没门楣，简直跟遗臭青史别别无二致，死后都没脸去面 见祖宗。 要是真像秦牧说的，搞出一个世族排行榜。 那么朝中的世族官员即便知道这是秦牧的陷阱，也不 惜代价的去争，以免自己家族沦为笑柄。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阳谋！ 想到这一层，楚衡终于恍然大悟。 “几位爱卿，你们对这道计策有什么看法？” 秦牧看着被惊呆了的楚衡五人，笑眯眯的问道。 楚衡感慨道：“陛下的计策，老臣叹为观止！” “陛下圣心聪慧，当是大有为之君，在这等阳谋之下，朝中的世族官员恐怕只能慷慨解囊了。” “是啊，在朝为官的有八大姓，二十中姓，若干小姓，若是排行榜以钱粮来论，恐怕所得钱粮无法想象啊！” “陛下，您请直说吧，需要老臣做什么，老臣依您所言而行！” 四位臣子彻底被秦牧的阳谋给折服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排行榜看似虚荣，实则用处极大。 毕竟一旦世族榜上有名，以前谁都不服谁的鄙视链，就会随之消散。 “朕想让你们几人当托，故意挑动明日早朝急切的氛围，让世族官员感受到急迫的压力。” “当托？何为托？ ” 楚衡五人顿时一头雾水。 “托就是配合朕演戏，比如明日早朝朕公布世族排行榜，你们随之不惜代价的去为家族争一个排行榜的名额！” 秦牧笑容可掬的解释道：“朕这么说，你们可懂？” 原本他心中还有顾虑五人会抱有门户之私。 但是经过之前那番主动倾尽家资的捐献，他的顾虑随之就打消了。 “臣等懂了！” “如此绝妙的计策，当真让老臣大开眼界。” “哈哈哈，老臣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宁老贼的嘴脸了。” “面对这等阳谋，宁老贼没有任何应对之法。” 楚衡五人的忧虑一扫而空，只剩满心的振奋。 同时对秦牧的敬仰，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毕竟能辅佐这样一位聪慧的少年皇帝，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干出多大的功业。 “既然几位爱卿都以为此计可以，那朕就开始制定排行榜规则了，尔等暂且退下吧！” 见到五人一脸振奋，秦牧无异于吃了定心丸。 “老臣告退！” 楚衡五人躬身一拜，而后神采飞扬的走出了御书房。 秦牧沉吟片刻，随即拿起御笔，开始制定排行榜的规则。 第27章 开朝议梦 另一边，宁府的密室内。 宁沧海、宁康、子渊三人，正围坐在石桌前饮茶。 “昏君行事确实出人意料，为了保住户部，竟选择了不用江南税银赈.灾。” 子渊将茶水端到面罩内一饮而尽，继续道：“不过大势已成，而今除了江南税银，朝廷已经没有钱粮赈.灾，大云国运必定式微。” 宁沧海志得意满的问道：“子渊先生，如今昏君主动作死，想必要不了多久，黄河六州就会出现民变，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谋划？” “相爷，你只需守住眼前的胜利，等着昏君犯下大错即可。” 子渊敲了敲石桌，声音稳如老狗：“一旦黄河六州发生民变，你立刻把江南的钱粮调过去，以赈.灾之名，行收兵买马之实。” “哈哈哈，如此以来老夫既得了拯救万民的好名声，又得了无数私兵，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宁沧海爽然大笑，搓着双手道：“届时老夫可在灾民中散播昏君荒淫无道……灾民们的怒火只会对准昏君，如此绝妙的计策，简直让人如痴如醉啊！” “父亲，万一……万一昏君能想办法筹集钱粮呢？” 宁康很不合时宜的提出了一 个问题。 宁沧海看了眼坑爹的儿子，得意忘形道：“康儿，黄河六州有七百万灾民，你可知道这七百万张嘴，每天要吃多粮食？” 宁康想了想，回道：“大约要吃七万石粮食。” 他没有算错。 大云朝一石等于一百斤。 以每人一天一斤的粮食量来分配，七百万灾民每天刚好能吃七万石粮食！ “那你觉得，这次赈.灾需要多久才能平息？” 宁沧海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继续问道。 宁康道：“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 “那就折中两个月吧，六十天七百万灾民，要吃多少粮食？” “嘶……居然要四百二十万石粮食！” “是啊，赈.灾需要如此浩大的花费，而户部却仅存百万两银子，以及五十万石粮食，并且还要发放朝廷官员的俸禄。昏君从哪里凑齐这么大的缺口？去抢掠百姓吗？” 宁沧海用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康儿，在说话之前，要先动动脑子，不然如何能长进？” “孩儿……孩儿知错了！” 宁康惭愧的低下了头。 子渊劝道：“相爷不必如此苛责公子，等到以后他掌权了，这些道理自 然会懂的！” 很显然，即便是这位宁府首席智囊，也认为昏君秦牧在短时间内，无法弄到如此浩大的钱粮。 江南赋税没跟上，户部缺钱少粮，无法赈济六州灾民。 所以在子渊看来，大云朝廷的形势危如雷卵，随时都有可能天下大乱。 昏君面对这种必死之局，只能坐以待毙。 …… 翌日卯时，太安殿。 与往日的朝议相比，今日文武百官提前了两刻钟上朝。 毕竟赈.灾之事悬而未决，许多忧心灾民的官员，几乎夙夜难眠。 而宁党官员提前上朝，则是抱有看笑话的心思，想亲眼看看秦牧对宁沧海当殿服软。 君弱臣强，君求臣救。 像这样的大戏，可谓是百年难遇。 没过多久。 在百官瞻仰的目光中，姗姗来迟的秦牧，终于出现在了御座之上。 “拜见陛下！” “众卿平身！” 惯例的朝拜一过，秦牧直奔主题：“昨夜先帝托梦于朕，直言大云天灾横行，国运衰败，乃是纲常崩坏所致。若想改变眼前困局，首先要重整纲常，分清尊卑贵贱，才能让大云国泰民安，复起兴盛！” 说到此处，秦牧环顾群臣，朗声问道：“诸位 爱卿，你们觉得先帝托梦 ，究竟是什么寓意？” 听完这番话，百官傻眼了。 陛下搬出先帝，是想推卸责任吗？ 可是天灾已经降临，即使要把责任推卸给先帝，也得先把赈.灾之事给解决了呀！ 你一上朝，开口就是先帝托梦，哪里能解决眼前困局？！ 至于搞什么重整纲常，分清尊卑贵贱……等一等，陛下此举大有深意啊！ 一些老臣似乎领悟到了秦牧的圣心，不由猛地瞪圆眼珠。 尤其是宁沧海、陈群、林放几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他们对秦牧反常的举动，起了警惕之心。 但是还不清楚秦牧具体的意图，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大云尊卑有序，贵贱分明，纲常和谐，无需重整厘清！” 御史大夫王括应声而出，大义凛然的参奏道：“如今水患肆虐，黎民受难，赈.灾之事尚且悬而未决，陛下却开朝议梦，避实就虚，实有怠政之嫌！” 这话一出。 宁沧海和手下马仔更加疑惑了。 这画风不对劲，太反常了。 王括可是楚衡的心腹，现在居然敢当殿参奏昏君怠政？ 难道楚衡 跟昏君起了矛盾，所以怂恿王括出来攻讦昏君？ 想到这里，他们抬起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秦牧，想看看昏君会如何处理头铁的王括。 毕竟先前的御史大夫曹宏，就是因为当殿参奏昏君，才被罢官下狱。 “尊卑有序？贵贱分明？纲常和谐？” 秦牧嘴角微微扬起，狡黠一笑道：“王爱卿，你话不要说得太绝对，先帝托梦岂会有虚言？” 他对化身为托的王括很满意。 若是没有一个捧哏的，那今日这场相声还真说不下去。 “既然陛下认为老臣说得太过绝对，您不如直接指出来，老臣所言哪里绝对了？” 王括继续捧哏，脸上的不服气演绎得极其到位。 秦牧朗声说道：“王爱卿问得好哇，你是正三品的御史大夫，可王姓跟应州陆氏相比，你觉得谁更尊贵显赫？” 这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让百官心头剧震。 嘶……陛下这是想干什么？ 当殿议世族姓氏尊卑？是想捅破世族的马蜂窝吗？ 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世族的根本，挖世族的祖坟啊！ 完了，彻底完了！ 看来今日朝堂上，必然会发生一场群臣互相私斗的轩然大波。 第28章 世族排名 “应州陆氏历经八朝，是天下公认的上品千年世家，老臣的王姓不过中品世族，哪里敢与应州陆氏相提并论！” 王括沉思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正如他所言，应州陆氏历经八朝，底蕴雄厚，如今虽然没有子弟位处中枢，但声望品级却是天下世家中最高的。 纵然是朝廷重臣去了应州，首先拜访的必然是陆家之主。 而朝中的八大姓，都是像应州陆氏这样的老世族。 他们私下里，从来不论官阶品级高低，只以家族品级来论高低贵贱。 王家之所以能成为世族，也是因为百年前支持了云太祖，成了云朝新贵。 这些新贵，无疑是处在鄙视链中的底层，历来被老世族瞧不起，甚至不屑与之通婚。 “王爱卿，这就是先帝给朕托梦的原因，若是不把世族门第贵贱厘清，不重新整理纲常，天下岂不是要彻底乱套？” 秦牧环顾群臣，目光炯炯道：“所以朕决意，废除昔日的世族品级，重新拟定一份门第贵贱的榜单。” 闻听此言。 老世族官员哪里还站得住，纷纷面带愤慨的走进殿中。 “陛下万万不可，祖宗之规不能变啊！ ” “陛下如此任性妄为，岂不是要寒了天下世族之心？” “千余年来，汪家本就是二品世族，陛下绝不能贸然改动。” “天下姓氏，尊卑有序，贵贱已分；还请陛下为了纲常着想，不要改动世族立身之本。” “臣等附议！” 顷刻间，太安殿内尽是一片哀嚎之声。 这些官员全部出自汪、陈、林、曹、赵、高、刘、张八大姓。 其中大多数人，都已归属到了宁党麾下，如同豪猪般抱团。 只要有人敢动他们的利益，这些人立马会凝聚起来，一致对外。 这也是八大姓长久不衰的原因——只要护住家族声望，那么权势和财富就会源源不绝而来。 “众卿反应如此激烈，先帝果然料事如神。” 秦牧凝视着愤怒的世族官吏，声威赫赫的呵斥道：“厘清门第贵贱，重整天下纲常，已经刻不容缓，谁若敢再出言反对，朕一律罢官免爵，抄家下狱！” 汪伦和陈群对视一眼，向身后挥了挥手。 在朝堂上混迹十余年，这两位老油条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跟秦牧头铁硬刚。 既然无法阻止昏君重新拟定门户尊卑，那还不如把心思放在为家 族争荣之上。 毕竟世族已经是庞然大物，无论昏君再怎么改动，他们这些老世族都会榜上有名。 打定主意。 陈群随即拱手问道：“启禀陛下，即便要厘清门第贵贱，重整天下纲常，那也总得有个规范吧，您打算如何拟定世族尊卑呢？” “朕做事素来公平公正，所以朕决定用世家大族的实力来规范尊卑，哪家的底蕴更雄厚哪家为尊，哪族的钱粮更多哪族为贵。” 秦牧盯着陈群，笑眯眯的问道：“朕如此拟定，陈仆射没意见吧？” “陛下圣心聪慧，且行事公正，老臣哪敢有意见。” 陈群非但没有意见，反而有些支持昏君的决定。 要是用实力来论家族尊卑，那么他陈家的品级必定更上一层楼。 因为八大姓中，唯有陈姓的底蕴更雄厚，钱粮也更多。 现在陈群唯一担心的是，如何永久巩固这份即将到手的尊荣。 于是，他稍作调整，又问道：“敢问陛下，重新拟定的世族尊卑之法，如何才能令天下人信服？” “很简单，只要各大世族彰显了自家的实力，朕会制作一个榜单，以排名来论断天下姓氏的尊卑贵贱。” 秦 牧扬起嘴角，神情自若道：“届时，朕再把世族排行榜昭告天下，并将榜单发往大云各 州府、县府门前张贴，以供天下人瞻仰，尊卑贵贱自会一目了然，天下皆知。” “世族排行榜？陛下莫非是想给世族永久排名？” 陈群目光一凝，心中喜忧参半。 虽然昏君的世族排行榜看似合情合理，但他仍然闻出阴谋的味道。 “陈仆射，你想多了，尊卑贵贱岂能永久排名？如果哪个世族家道中落变成寒门，难道它还有霸榜的资格吗？” 秦牧摇了摇头，继续道：“为了堵住这个漏洞，朕决定每年更新一次榜单，依然用家族实力来评定，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公平！” “如此拟定世族排名，陛下确实公平公正，但是臣还有一个疑惑，各大家族有多少实力本属隐私，只怕无人愿意将自家底蕴全部暴露出来。” 陈群目光复杂的看着秦牧，缓缓问道：“敢问陛下，若是如此，又该如何判定各大家族的实力？” “很简单，献钱献粮即可！” 秦牧所幸不装，直接摊牌了。 此话一出，包括陈群在内的百官皆是呆若木鸡，楞在当场！ 说到底 ，陛下这是想从群臣这里割肉，去喂给六州灾民啊！ 不过这套迂回的阳谋太精彩了，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难怪昨日陛下面对灾情来报，面对宁相威逼，一点都不慌。 原来心中早就有世族排名，让百官献钱献粮的谋划。 可是你堂堂一个皇帝伸手割臣子的肉，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这一刻。 尽管有许多老世族官员在腹诽不已，但他们除了献钱献粮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因为世族排行榜一旦制定公布，那就是关乎家族尊卑荣辱的大事。 如果不献出钱粮，那么自家姓氏榜上无名，昔日上品世族的身份，就会被其它世族取代。 到时，不仅要丢祖宗的脸面，恐怕自家的尊贵也会一落千丈，沦为鄙视链的底层。 可要是献出钱粮，那太他娘的肉疼了。 毕竟朝中世族何止百家，一旦为了榜上有名而竞争起来，激烈的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太毒了，陛下实在是太毒了。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家族底蕴绝不能用献钱献粮来判定，此等奢靡之风一开，必定要动摇大云国本！” 身心剧震的宁沧海站不住了，当机立断的走上前去反驳道。 第29章 争相献粮 昨夜，他曾猜测过秦牧无数种搞钱粮的方法——增加赋税、卖官鬻爵、售卖皇产、掠夺富商等。 唯独没有想到过，秦牧会利用各大世族比贵之心来搞钱。 可是他知道，世族排行榜的规范一旦拟定成型，那么秦牧就能获得数不尽的钱粮。 因为他太清楚京师各大世族的底蕴了，太清楚各大世族的虚荣之心了。 在老世族官员心中，官位的高低，远远没有家族的尊荣重要。 昔日，他就曾利用这一点，笼络了很多老世族官员投入自己麾下。 所以，他必须扼制秦牧的阳谋，哪怕是亡羊补牢，也不能让昏君得逞。 “宁相，你这话朕不能苟同，用献钱献粮来彰显世族底蕴，公平公正，合乎人心，绝不是什么奢靡。” 秦牧瞥了眼宁沧海，大义凛然道：“圣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故而才有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之规范。” “朕且问宁相，一个只能独善其身的家族，有资格称为世族吗？别说朕不认可，就是满朝世族官员也不会认可吧。” “所以朕用兼济天下作为判定世族排行的规则，绝对是上上之选。这样不仅能彰显世族 的尊荣，还能壮大世族的声望。” 这番义正严词的话，顿时让中品世族官员心潮澎湃。 要不是有宁沧海在前面反对，他们恨不得当殿对秦牧表示支持。 虽然献出钱粮有些肉疼，但是跟家族尊荣和声望相比，那几乎不值一提。 到时，他们完全可以鄙视一番昔日耀武扬威的上品老世族。 “陛下所言固然有理，但是威逼百官献出钱粮，绝不是人君所为。” 宁沧海看了眼蠢蠢欲动的中品官员，这才开口反驳道。 “宁相，你这话可是越说越没道理，朕何时威逼过百官？” 秦牧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继而朗声说道：“诸位爱卿，献出钱粮要发自本心，绝不能有任何勉强，否则可上不了世族排行榜！” “陛下，你怎能如此行事？” 宁沧海闻言，差点气得当场吐血。 这个昏君明明在用世族排行榜威胁百官，偏偏还义正严词的说献出钱粮要发自本心？ 无耻至极啊，昏君当真是千古第一厚颜无耻之人！ “宁相，你暂且退下吧，此事应当由百官自行决断。” 秦牧狡黠一笑，然后环顾百官：“众卿，你们对世族排行榜还有异议否？ ” “启禀陛下，世族排行榜合乎人心，老臣极力赞成。” 楚衡大步走进殿中，欣然躬身拜道。 楚党大佬开口表态，身后的楚党马仔纷纷跟进。 “启禀陛下，世族排行榜合乎大义，臣等极力赞成。” 在中书仆射杜胜、兵部尚书林辅仁引领下，楚党官员众口一词，躬身齐拜。 “启禀陛下，世族排行榜公平公正，臣等极力赞成。” 保持中立的官员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站上前去表态。 看着眼前的一幕。 其后的数十位老世族官吏进退两难，心焦如焚。 他们生怕世族排行榜成型，而自家姓氏榜上无名，从此沦为下品世族。 可是宁沧海没有任何示意，他们哪里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诸位爱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欣然笑道：“如今世族排行榜拟定在即，你们现在就可以献出钱粮兼济天下，到时你们的家族既可以上榜名扬天下；又能收获无尽的声望，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你们还在等什么？” “启禀陛下，老臣楚威献出粮食五千石，白银三万两！” 作为老丈人的楚威当即附应，带头报出价码。 他的话 犹如一道决口，瞬间带动了原本还 在踌躇的官员。 于是乎，百官纷纷踊跃跟进。 “启禀陛下，老臣杜胜献出粮食一千石，白银一万两！” “启禀陛下，老臣林辅仁献出粮食两千石，白银五千两！” “启禀陛下，老臣王括献出粮食三千石，白银一万五千两！” “启禀陛下，老臣李阳献出粮食一千五百石，白银八千两！” 随着楚党重臣此起彼伏的报出钱粮数目。 顷刻间，便把这场主动献出钱粮的大戏点燃了。 那些中品的官员生怕自家门楣垫底，立即不甘人后的献出钱粮。 虽然报出的钱粮数目不如楚党重臣多，但好在他们是百官中的主力军。 于是乎。 偌大的太安殿，俨然成了火爆的拍卖场；此起彼伏的献粮之音不时响起。 这下，冯平就苦逼了。 他带着手下的御前内侍，只能手忙脚乱的开始计数。 可即便忙成这个样子，他也知道真正的土豪——老世族官员还没有报价。 因为楚党官员和中立官员的底蕴，终究没有土豪深厚。 所以，当土豪们听到这些报价声，脸上竟然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区区粮食一千石，白银一万 两，杜胜那个老匹夫竟有脸叫得那么大声，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 陈群凝视着不远处的杜胜，嘴角微微一撇，可是心里就像猫抓似的直痒痒！ 要知道眼下最高的报价，也只是楚威的粮食五千石，白银三万两！ 也就是说，他的报价只要超过楚威，陈家就能成为世族排行榜的榜首——大云第一世族！ 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因为对于陈家而言，这点钱粮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而陈家虽然在京师八大姓中，排在了第二位；但在大云世族中，陈家只是个二品世族。 二品世族一直是陈群的心结，即便身居尚书仆射之位，也无法改变这种现状。 眼下就有这种改变现状的机会。 可是身为宁党一员，他不能喊出价码。 所以，陈群无比纠结，无比蛋疼！ 然并卵……就在他踌躇难决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了耳中。 “启禀陛下，老臣汪伦献出粮食一万石，白银十万两！” 陈群猛地抬头看去。 就见到好基友汪伦躬着身子，正在对昏君报出了厚颜无耻的价码。 轰—— 汪伦一出手，顿时吸引了所有宁党官员的目光，包括宁沧海！ 第30章 宁相毒计 然而，宁沧海还没来得及震怒，让他傻眼的一幕又出现了。 “启禀陛下，老臣陈群献出粮食一万五千石，白银十一万两！” 为了家族尊荣，陈群终究还是选择了报价。 因为他再也不想被好基友汪伦鄙视了，所以他必须压住好基友的势头。 “陈兄，陈家不过一个二品世族，何必要与我汪家一品世族相争呢？” “汪兄，献钱献粮还没结束，世族排行榜也还未拟定，谁家是一品，谁家是二品还尚未可知啊！” “看样子，陈兄是要跟汪某争定了？” “为了家族尊荣，还请汪兄见谅。” 两人在窃窃私语中，相争相斗，相爱相杀！ 汪伦索性心一横，牙一咬，再次向秦牧朗声报出价码。 “启禀陛下，老臣汪伦再献出粮食两万石，白银十五万两！” “启禀陛下，老臣陈群再献出粮食三万石，白银二十万两！” “启禀陛下，老臣汪伦……” 汪陈二人争相竞价，谁也不服输，居然缠斗得不可开交。 这下，八大姓的老世族哪里还能忍得住，旋即加入到争相竞价的缠斗中。 不就是比谁的家族底蕴更雄厚，钱粮更多吗？谁怕谁啊！ 斗富我们从来 就没输过！ 八大姓官员尚且如此，余下的宁党官员不再顾忌，纷纷报出价码。 看着眼前纷乱的一幕。 宁沧海知道局面彻底失控，昏君秦牧大获全胜。 但事已至此，他除了心里干着急之外，已经挡不住浩浩汤汤的大势了。 更要命的是，汪伦报出的超高价码……居然高达粮食十万石，白银百万两。 这让宁沧海恨不得咬死汪伦。 经过半个时辰的报价。 主动献出钱粮的大戏终于结束了。 没有任何意外，家底雄厚的汪氏成了世族排行榜的榜首，陈家屈居第二，高家位处第三！ 秦牧命冯平当即计算数目，却得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数字——粮食六百万石，白银四百万两。 不仅赈.灾钱粮有了，甚至还能盈余不少。 世家大族的底蕴果然让人难以想象，看来以后还要设法收割才行。 “众卿不愧是出自世家大族，争相踊跃的兼济天下之心，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拟定好世族排行榜之后，秦牧肃然说道：“但是你们所献出的钱粮数目，朕希望在明日太阳下山之前，你们主动把钱粮交到户部，若是有人胆敢食言，那朕只能亲自带人去抄家了！ ” “请陛下放心，臣等不敢戏君！” 百官心头一震，异口同声的回道。 “嗯，如今世族排行榜已经拟定，只要你们的钱粮顺利进入户部，朕自会将榜单发往各州府县府，让你们的家族显赫大云，名扬天下！” “臣等多谢陛下！” “中书省拟旨，世族排行榜可在各州府推行，凡是献出钱粮居多者，可得本州世族榜首！” 秦牧尝到了甜头，立即决定将此法推行天下。 毕竟绿油油的韭菜不割，迟早会发黄的！ “老臣遵旨！” 楚衡欣然领旨。 现在他对自家女婿佩服的五体投地。 陛下不愧是中兴之君。 只用一个世族排行榜，翻手之间就把赈.灾的大窟窿填上。 即便是英明如先帝，恐怕也无法想出这种阳谋吧。 “户部尚书王括听旨，朕特赐你灵活调动钱粮之权，不必通过尚书台，一旦百官钱粮到位，立即着手把钱粮发往黄河六州，以赈济灾民！” “臣谨遵圣命！” 王括惊喜交加，心中无比感激秦牧的信任。 调拨钱粮赈.灾，他最怕的就是宁沧海的尚书台从中作梗。 现在秦牧给他免了这道程序，等于是松开了枷锁，可以让他全 权行事。 …… 下朝之后。 宁沧海脸色阴沉的走出了皇宫。 进了车辇，他猛地将拳头轰在车梁之上，发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在大云朝堂浸淫十五年，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大败。 先是扼制昏君的阳谋失败，接着麾下重臣失控，最后昏君居然直接下旨，让户部绕过他的尚书台。 毫无疑问，昏君这是在慢慢架空他，更是在故意羞辱他！ 今日的大败，让他有种深深的耻辱感。 他必须尽快设法突破这种困局，一雪今日之耻。 所以回到宁府，他直奔密室而去，希望首席谋士子渊能为他驱开迷雾。 “子渊先生，昏君用一招世族排行榜，竟然把死局盘活了……” 宁沧海见到子渊，就仿佛受欺负的学生见到老师，倾诉着心中的苦水。 “相爷，朝中发生的事情，属下已经得知了，此事都怪属下小看了昏君背后的谋士。” 子渊长叹一声，继续道：“如今昏君凭借着这场大胜，其威望只会越来越高，想要在朝堂上斗垮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子渊先生，老夫实施屠龙计划，你看可行否？” 宁沧海思忖良久，这才目露杀机道。 子渊道：“当然可行，但是相爷要提前想好，诛杀昏君之后，扶持何人登基？” 宁沧海道：“你看庆王如何？先前你的三策中，就有引庆王入京的计策。” 子渊摇了摇头，敲着石桌道：“庆王即使是条鲶鱼，却也是条有野心的鲶鱼，且手握二十万大军，一旦此人登基，相爷可有把握掌控？” 宁沧海神情一凝：“子渊先生言之有理，扶持庆王登基，确实不符合少主的复燕大计。” “依属下之见，不如先让昏君长期陷入沉睡，相爷以摄政居之，再把楚衡的楚党清理出朝堂。” 说到此处，子渊狞笑一声：“呵呵，到时相爷翻手之间，就能轻易倾覆大云，甚至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少主引到朝堂上去收服群臣。” “真乃绝妙之计。” 宁沧海眼前一亮：“请先生直言吧，该如何实施这道计策？” “这是天香谷的失魂散，相爷可派人进宫交给宁太妃。” 子渊从怀中拿出一个色泽发亮的瓷瓶，幽幽说道：“只要宁太妃能设法让昏君吃下天香散，明日昏君就会永远陷入沉睡中。” “事不宜迟，老夫这就派人进宫！” 宁沧海接过瓷瓶，大步走出密室。 第31章 紫灵仙子 皇宫，御书房。 秦牧正在认真的批阅奏折。 今日在朝堂之上。 他已经对宁沧海张开了獠牙，接下来就是瓦解宁党势力，将朝政重新收回到手中。 可权力之争是残酷的，是无所不用极其的！ 所以他知道跟宁沧海撕破脸的时间点，很快就会来临。 在此之前，他必须做足准备，在关键时刻给宁沧海致命一击。 “启禀陛下，适才东厂探子进宫急报，今日午间，宁沧海忽然派人进宫，动机不明。” 冯平神色匆匆的走到秦牧跟前，面色凝重的禀报道。 秦牧抬起头，微笑道：“呵呵，宁老贼果然忍不住了。” 冯平瞳孔一缩：“陛下的意思是……宁沧海打算对您下手？” “八.九不离十吧，即使宁老贼不敢明着行刺朕，也会在暗地里设法阴朕！” 秦牧敲了敲御案，目光如刀道：“今日朕让户部绕开尚书台，显然动了宁老贼的根本，他的反击本就在朕的预料之中。” 对于他来说，宁沧海沉不住气率先出手，反而是好事。 毕竟权力的博弈除了需要智慧之外，还需要足够的耐性和定力。 有时候，看似实力占上风的猎人，稍有 不慎就不会成为‘猎物’的猎物。 因为真正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换句话说就是：我提前预判你的预判！ “陛下，为防宁沧海狗急跳墙，老奴认为要加强宫中守卫。” 冯平白眉一皱，面色愈发凝重。 秦牧洒然笑道：“冯伴伴，你已是宗师级高手，难道挡不住宁老贼的刺客？” “陛下有所不知，宁沧海手下虽然没有宗师高手，但刺客陈青萍的师父紫灵仙子正是宗师级高手。” 冯平整理着记忆，目光悠悠道：“十年前，紫灵仙子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仗着一柄雌剑独闯刑部大牢，竟然劫走了北燕余孽慕容信，要知道当时看守慕容信的乃是四位半步宗师的大内高手，可他们非但没有挡住紫灵仙子，反而被紫灵仙子当场诛杀，由此可见，此女的武功恐怕已臻至化境，极有可能在老奴之上。” “嘶……那个紫灵仙子的武功竟然这么恐怖？” 秦牧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那个紫灵仙子简直是条美人蛇啊！ 还好没有让人诛杀陈青萍，要是把她师父紫灵仙子引了过来，那朕以后睡觉恐怕都要提心吊胆了 。 “陛下，紫灵仙子武功虽高，但年纪却只有三十余岁，因修炼了玄阴功的缘故，看起来就像青春少女一般。” 冯平看了眼秦牧，笑眯眯道：“而且她还定下过一个规矩——谁能拔出另外一柄雄剑，就嫁给谁。” “冯伴伴，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朕堂堂一国之君，岂会对一个三十岁的妇人感兴趣？” 秦牧一脸拒绝的样子，可紧接着又鬼使神差的问道：“冯伴伴，紫灵仙子的雄剑可有人拔出？” 冯平忍着笑意道：“回陛下，时至如今，老奴还没听过说有人能拔出那柄雄剑，也没听说过紫灵仙子嫁人的消息。” 秦牧摸了摸下巴，目露狼光道：“如此说来，紫灵仙子还是完璧之身？” 好吧，他确实对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来了兴趣。 虽然紫灵仙子的年纪已有三十，但好在驻颜有方，说不定还是一副童颜巨如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位紫灵仙子武力强悍，要是自己能拔出雄剑，那自己身边岂不是多了一位美人保镖？ “老奴曾听闻，紫灵仙子守身如玉，既然她没有嫁人，那应该还是完璧之身。” 说到此处，冯平收起笑意， 正色道：“陛下，如今紫灵仙子身在何处尚不得而知，但老奴猜测此女迟早会进宫解救陈青萍。 ” 秦牧道：“所以，你觉得此女已经跟宁沧海勾结到了一起？” 冯平道：“老奴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宁沧海骤然派人入宫，陛下不得不防啊！” “冯伴伴，你多调些人手去冷宫看守陈青萍，最好能设下陷阱擒住紫灵仙子。” 秦牧沉吟片刻，继续道：“至于宁老贼的动机……我们以静制动即可。” 他的话刚说完。 一名御前内侍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躬身行礼。 “启禀陛下，宁太妃有要事请您去青云宫商谈。” “呵呵，宁老贼的动机，终究是离不开宁太妃来执行啊！” 秦牧会心一笑，看向冯平道：“冯伴伴，你陪朕去一趟青云宫吧，看看宁老贼想玩什么把戏。” 冯平领命道：“老奴遵旨。” 打定主意，秦牧带着冯平走出御书房，坐上御撵，直奔青云宫而去。 一刻多钟后，御撵停在青云宫前。 走下御撵，秦牧带着冯平大步走进宫内，就见到宁采薇已摆好了盛宴，只待君王驾临。 更让人意外的是，宁若萱居然也来了青 云宫。 “臣妾拜见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看见秦牧大步而来，宁若萱和灵烟同时倾身行礼。 “平身吧！” 秦牧来到餐桌前坦然就坐，旋即看向宁采薇道：“太妃，你急着将朕喊过来，有何要事啊？” “皇帝，哀家被关在青云宫二十多天了，你打算何时才能放哀家出去啊？” 宁采薇一改往日的高冷，居然凑过去抓住秦牧的手臂，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秦牧抬起宁采薇的下巴，微笑道：“陈青萍行刺一案还没查清，太妃暂时在青云宫委屈几日，待陈青萍招出幕后主使，朕自会给青云宫解禁。” “冯总管，你能否回避一下？” 宁采薇闻言秀眉一拧，看向冯平道。 “太妃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冯伴伴乃是朕的近侍，哪里用得着回避？” 秦牧搂住宁采薇盈盈一握的腰肢，凑到她耳边坏笑道：“即便太妃想让朕宠幸，也可以当着冯伴伴的面。” “皇帝，你……你简直胡作非为！” 宁采薇只觉浑身酥软，想推开秦牧，又怕圣心不悦怒而离去。 可是秦牧无所顾忌的当众调情，让她有种难以接受的羞耻感。 第32章 太妃下毒 不止是宁采薇难以接受。 就连宁若萱和灵烟这两位小美人，也被秦牧的大胆羞得俏脸绯红。 她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秦牧就像色中饿鬼，见到美女就会忍不住动手动脚，并且不顾场合。 不过，好在两人亲身经历过秦牧的疯狂，算是提前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太妃，这哪里是胡作非为，今日可是你自己主动招惹朕的，朕身为大云皇帝，总不能对太妃的呼唤视而不见吧！” 秦牧那双附了魔的爪子并未停下，仍然在宁采薇的身上攻城掠地，画面极为少儿不宜。 “皇帝，请……请等一下，哀家从了你就是。但在此之前，哀家建议你先喝下这碗十全大补汤，巩固龙体！” 宁采薇扭动着迷人的娇躯，伸出玉手端起桌上的一碗汤，送到秦牧嘴边：“只要皇帝喝下这碗十全大补汤，哀家可同意你双凤齐飞的要求。” “太妃，朕龙精虎猛，哪里需要借助药物巩固龙体。” 秦牧瞥了宁若萱和灵烟一眼，调笑道：“别说双凤齐飞，就是三凤游龙，朕今日也能把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宁采薇面色如潮：“陛下，你……你若是不答 应这个要求，哀家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听到这声陛下，秦牧只觉心神一荡，几乎酥到骨头里去了。 要知道自打秦牧登基以来，宁采薇从来没有对昏君喊过陛下，更没有对昏君这么撒娇过。 这一刻，秦牧恨不得将宁采薇摁倒在地，就地正法。 不过他知道，大鹏想冲向云霄，还得靠美人配合。 “好好好，朕喝下这碗十全大补汤就是。” 秦牧接过汤碗，就准备一饮而尽。 宁若萱和灵烟两人忽然脸色剧变，几乎是异口同声：“陛下，不要……” “嗯？” 秦牧停下喝汤的动作，猛地抬头看向两位小美人，眸中迸射出警惕之色：“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阻止朕喝十全大补汤？” 冯平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上前接过秦牧的汤碗闻了闻。 他猛地瞪圆眼珠，看向宁采薇，目光中涌动着磅礴的杀意。 宁采薇则是面露痛苦之色，不由痛心疾首的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接受眼前现实。 宁若萱见状，目光闪烁道：“陛……陛下，这碗十全大补汤已经凉了，臣妾给您再换一碗可好？” “不必换了，将这碗十全大补汤倒掉吧！ ” 说完，秦牧直接抱起宁采薇，往寝殿内走去。 宁若萱和灵烟急得直跺脚，脸上尽是一片慌乱。 “贵妃娘娘，你们不该挑衅陛下，更不该对陛下用毒，这种下作的手段，已经越过了陛下的底线。” 说到此处，冯平语气一缓：“不过好在你们能悬崖勒马，在关键时刻提醒了陛下，想必陛下不会难为你们。” 见下毒之事已经败露。 宁宣若没有辩解，而是苦着脸道：“冯总管，你……你能否帮我救救姑姑？” 今日姑姑宁采薇忽然召她前来青云宫，就是商议给秦牧下毒之事。 秦牧虽然粗暴，可终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她的处子之身已破，想成为未来的北燕皇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她才在恍惚之间，不由自主的出声提醒秦牧。 “很抱歉贵妃娘娘，陛下圣心如渊，老奴只怕是劝不动的！” 冯平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 与此同时，寝殿内。 “昏君，你……你快把我放下！” 宁采薇不再伪装，开始在秦牧怀中奋力挣扎。 秦牧充耳不闻，大步走到床榻前，将宁采薇往床上一扔，直接把美人摔得七荤八素 。 “宁采薇，你可知道，陈青萍行 刺朕之时，朕本来可以将你以主谋者诛之。” 秦牧紧盯着宁采薇，咬牙切齿道：“可是朕对你一再忍让，如今你竟然给朕下毒，想置朕于死地？难道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昏君，你不能杀我，也不敢杀我。” 宁采薇俏脸寒霜道：“因为我是先帝遗孀，因为我是宁相的妹妹。你若杀了我，不仅要背负弑母的恶名，还要面对我哥哥宁沧海的报复。所以，在没实力压倒宁党之前，你对我只能隐忍。” “宁采薇，你确实很聪明，聪明的让人有些敬佩，宁党也很强大，强大的让人有些绝望。” 秦牧嘴角微微扬起，邪魅一笑道：“但有件事你错了，你哥哥宁沧海也错了，朕不止是个昏君，还是个疯子，你觉得疯子行事，你哥哥能预料到吗？他绝对不能！” “今日朕不过是对宁沧海小试牛刀，他居然就沉不住气了，还想让你给朕下毒？如此浮躁之人即使权倾朝野，朕也能轻易扳倒，你信不信，不出两个月，你们宁家就会彻底被朕整垮。” 闻听此言。 宁采薇俏脸上闪过一抹嘲讽。 “两个月整垮 宁家？昏君，你太不自量力了，你没这么大的本事。” 在她看来，哥哥宁沧海经营朝堂已有十五年，麾下的宁党遍布朝野，底蕴极其深厚；并且背后还有北燕皇室支持。 皇权式微的昏君别说两个月，就是用上十年，也未必能斗垮宁党。 秦牧反唇相讥道：“你错了，不自量力的恰恰是你们宁家，你们以为只要把大云中枢掌控了，再把朕慢慢架空成傀儡，就能稳操胜劵是吧？哪有这么容易，想获取天下权柄，根基在天下万民；没有天下万民的支持，纵然是云太祖复生，也无法掌控天下。” 宁采薇怔住了，良久才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以前确实在装傻，确实在韬光养晦；可现在朝堂权柄已被我宁家掌握，就算你再有权谋之心，也无济于事了，你又何必要费力去争皇权呢？当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多好啊！” “嗯，当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多好啊，这句话朕很认可；既然如此，朕先沉迷你这位太妃的美色吧！” 秦牧眉头一挑，而后宽衣解带走上床榻。 “你这个孽障，不要过来啊！” 宁采薇往后床角处躲去，蜷缩着身子惊叫道。 第33章 昏君的惩戒 “太妃，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朕宠幸，那么紧张做什么？” 秦牧露出一抹坏笑，伸出大手抓住宁采薇的玉足猛地拉了过来。 宁采薇反客为主，竟然直接扑向秦牧，接着张开樱桃小口，在秦牧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孽障，你……你真当我好欺负是吗？” “嘶……” 秦牧疼得龇牙咧嘴，心中却腾起了浓烈的征服欲。 上一次黑灯瞎火的，只能凭着感觉寻找门径，完全没享受到为爱鼓掌的滋味。 今日必须好好的弥补回来，要是宁采薇太过抗拒，那就再来一次强行宠幸。 打定主意。 秦牧抓住宁采薇的衣领奋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顷刻间绸缎长袍成了大旗。 只见皎洁如玉的肌肤，在影影倬倬的光线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使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平坦而紧致的小腹，以及高高隆起的肚兜，更是刺激着秦牧的视觉。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大鹏已开始展翅，并且发出了强烈的出战诉求。 “孽障，你……你千万不能冲动……” 看着秦牧如欲吃人的眼神，宁采薇的娇躯不由微微颤抖。 “宁采薇， 是你先冲动的，朕决定要对你来一次冲动的惩罚！” 秦牧眼眸赤红，扯去了宁采薇最后的一层防守。 “孽障，我……我跟你拼了……” 娇艳欲滴的宁采薇捂住上面，防不住下；遮挡下盘，却防不住上。 她顿时恼羞成怒，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将秦牧扑倒，就是一顿又撕又咬。 “卧槽，这特么是匹烈马啊，上次为何会那么温顺？” 秦牧苦笑不已，可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于是，他搂住宁采薇的腰肢奋力一翻，顺利扭转了阴阳颠倒的姿势。 “陛下，我……我求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 几经挣扎之后，宁采薇留下了屈辱的泪水，苦苦哀求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妃，你早已是朕的人了，何必要这么倔强呢？” 秦牧邪魅一笑，跟着虎躯缓缓而下。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注意到宁采薇手臂上的守宫砂，正在渐渐消失。 …… 半个时辰之后。 秦牧看着床单上的一抹殷红，目光顿时有些复杂。 不对啊，上次朕明明宠幸过了宁采薇。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难道宁采薇拥有自动修复 功能？ 一念至此，他看向面如死灰，满脸泪痕的宁采薇：“太妃，朕记得上次……” “孽障，你给我住嘴！” 宁采薇如同愤怒的母狮般，咆哮道：“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不要踏进青云宫！” 秦牧嘴角一撇：“真以为有几分姿色，朕就会痴迷你是吧，往后你最好不要求着朕来青云宫，好自为之吧！” 穿好龙袍，他大袖一甩，施施然的走出寝殿，演绎了一次什么叫‘拔吊无情’！ “秦牧，你这个孽障，毁了我宁家最后的希望，我与你势不两立！” 宁采薇愤愤的怒骂一句，又扑到被褥上淘淘大哭起来。 索然无味的秦牧没有回头。 出了寝殿，他带着冯平径直走出了青云宫，只留下宁若萱和灵烟楞在当场。 原本他是打算给两位小美人奖赏的。 但眼下，必须弄清宁采薇在北燕余孽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毕竟这次的宠幸，宁采薇的反应太激烈了。 而想要弄清楚这一点，只能陈青萍身上找突破口。 于是，秦牧决定去一趟冷宫。 “冯伴伴，你可知宁太妃给朕下的什么毒？” 在去往冷宫的路上， 秦牧对身侧的冯平 问道。 冯平低眉顺眼道：“回陛下，老奴在十全大补汤中，嗅到了失魂散的气味。” 秦牧皱眉问道：“失魂散？此毒能致命否？” 冯平回道：“失魂散并不致命，却能让人陷入长期的沉睡中，无论怎么呼唤都无法醒过来。” “权力之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过这条毒计倒是绝妙。 秦牧目视前方，感慨道：“宁老贼这是想让朕成为植物人，进而以摄政之名独揽大权，只要他能把楚相扳倒，那么整个大云朝堂就会被他掌握。” 冯平闻言，忧心忡忡道：“陛下，如今宁老贼谋逆之心毕露，您得尽快将朝堂中枢握在手中，才能安稳无虞。” “朕已经在做准备了，等到姜衍和少卿查明运州水灾之时，就是朕对宁老贼的反击之日。 说到这里，秦牧笑眯眯的看向冯平问道：“冯伴伴，你觉得宁老贼发现下毒失败后，接下来他会用什么阴招来反击朕？” “若是老奴没猜错的话，宁老贼不会再对陛下轻举妄动了，他定会把阴谋用在京师之外，来给陛下制造麻烦。” 冯平沉吟片刻，继续道：“陛下 ，京师之外的庆王不得不防啊，此人手握二十万大军，坐拥四州之地，且钱粮无数，若是宁老贼找庆王当外援，后果不堪设想！” 秦牧眉头一皱：“庆王的实力竟然有这么强？” 冯平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年先帝曾有削藩的打算，头一个目标就是庆王，但为了北征匈奴，先帝的削藩计划就搁置了。在这三年中，庆王凭借雄厚的财力和兵力，已经成长为大云最大的藩王，其它四藩皆以庆王马首是瞻。” 秦牧摇头道：“权臣、强藩虎视眈眈，看来大云朝真是内忧外患啊！” 他忽然有些同情原主昏君了。 毕竟无论是哪个皇帝遇到王朝三大难题，除了选择当昏君之外，还真没法出手解决。 比如西汉末年的汉平帝，遇到了王莽那样的权臣，只能乖乖束手等死。 比如明朝初年的建文帝，遇到了叔叔朱棣那样的强人藩王，只能将帝位拱手相让。 而眼下，秦牧所面临的局面，就是二者齐备。 内有宁沧海这样的权臣，外有庆王那样的强人藩王。 不过，攘外必先安内！ 在没搞定宁沧海之前，他自然不能对庆王动手。 第36章 宁相自重 听完这番话。 慕容信登时脸色一变，这个老宁真是色胆包天，孤看上的女人，他竟然也敢争？ 紫灵仙子更是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剑柄，恨不得抽出雌剑，当场劈死宁沧海这个老色鬼。 这些年，她遵循门规，守身如玉，在没有遇到能拔出雄剑的男子之前，绝不会轻易动情欲之心。 可即便如此，雄剑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拔的。 因为她早已定下了三个标准——年纪不得大于四十岁、相貌不能太丑陋、身体不能有残疾！ 而宁沧海已近六十，显然不在她的标准之内。 所以，老宁说要拔雄剑，就跟出手调戏她没有什么区别。 “宁相，还请自重！” 紫灵仙子紧咬贝齿，冷冷的警告道。 如果不是为复燕大局，以她宗师级的武功，抬手就能弄死宁沧海。 “是老夫孟浪了，还请仙子见谅。” 宁沧海收放自如，分寸把握得极准，知道今日难以事成，只好作罢。 不管是在权谋上，还是在俘获佳人上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素来是他行事的准则。 如今佳人紫灵仙子已经在京师，以后有大把机会能抱得美人归。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阴 的。 等到机会来临，只需一包合欢散……嘿嘿，老夫就能得到天下第一美人。 至于少主慕容信，老夫帮你光复大燕这么大的功劳，睡你身边一个女保镖不过分吧！ 就在宁沧海暗自yy之时，一道暗影掠进了雅间之内。 “启禀宁相，太妃下毒事败，如今已被昏君软禁在青云宫，不得与外人有任何接触！” “什么？采薇下毒为何事败？” 宁沧海猛然惊醒，急忙追问道。 暗影回道：“回宁相，昏君封锁了青云宫，具体详情卑职不得而知，只知道昏君如今安然无恙的去立政殿。” 宁沧海沉吟片刻，当机立断道：“你速速潜入宫中打探消息，昏君有任何动静你立即来报。” “卑职遵命！” 暗影躬身一拜，旋即离开了雅间。 “少主，昏君化解了属下的亡云之计，看来我们要重新计议了。” 宁沧海看向慕容信，面色凝重道：“眼下昏君已经起了警觉之心，这处清风酒楼不再安全，不如你们二位随老夫回宁府安住，老夫正好可以把子渊先生引荐给少主。” “紫灵姑姑，你意下如何？” 慕容信看向紫灵仙子，饱含柔情的问道。 紫灵仙 子道：“眼下青萍仍被昏君囚于冷宫，我们暂且先住在宁府，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亲自进宫去救青萍。” 宁沧海急忙劝道：“仙子万万不可，大云皇宫看似守卫平常，实则内有高手坐镇，你若贸然前去解救青萍，说不定昏君早已设下陷阱……” 紫灵仙子傲然道：“有高手坐镇又如何？当年我只身闯进天牢解救少主，面对四位半步宗师的高手，照样能从容撤出！” “仙子有所不知，天牢的高手远远比不了皇宫内的高手，当年秦开疆（先帝）可是花重金请了一位宗师高手进宫当护卫，倘若此人还健在，仙子何以应敌？” 宁沧海老眸中泛着狡黠的光芒，继续道：“依老夫之见，解救青萍只能智取，绝不能强来！” 紫灵仙子微微沉吟，这才问道：“如何智取？” “你们且随老夫回宁府之后，子渊先生定有智取的计策。” “如此也好！” “哈哈哈，有二位入住宁府，老夫高兴至极。” 宁沧海爽然大笑，而后带着慕容信和紫灵仙子出了清风酒楼，坐上车驾直奔宁府而去。 …… 运州，兴平城。 水患已经过去了十天，但是城中仍是一片萧 条，街道两侧的尸体随处可见。 衣衫褴褛的灾民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正在饥饿中彷徨挣扎。 这时，两名身穿官服的青年，带着一条长长的车队来到灾民面前，而后吩咐手下卸粮。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奉了秦牧旨意而来的姜衍和曹少卿。 “诸位乡亲，陛下的赈.灾粮食到了，你们有救了！” 姜衍走上高台，振臂高呼道：“此次黄河水患，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所致，经本官和曹大人严查，已经查出黄河岸堤是被人挖掘之后才导致决口，使得五州受灾，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灾民们的怒火。 “杀千刀的贼人，他怎么敢犯下这等丧尽天良之罪？”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将那些杀千刀的贼人全部抓起来，凌迟处死！” “那些贼人害得我们无家可归，无粮可食，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他们。” “大人，那些贼人到底是谁？请您公布贼人的来历，我等小民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声浪中，灾民们群情汹涌，愤慨难当。 毕竟这场水患使得无数灾民家破人亡，使得原本富饶的兴平变成了人间地狱。 更 让他们愤怒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老天，而是有人故意挖掘河堤所致。 这一刻，就算倾尽黄河之水，也难以浇灭灾民心中的复仇之火。 “诸位乡亲不要着急，陛下乃是当世圣明之君，纵然幕后的罪魁祸首是当朝左相宁沧海，陛下也绝不会姑息！” 姜衍满脸悲切，声若洪钟，高大的身影看起来伟岸而正义。 为了给秦牧提升声望，他真可谓是不遗余力的给宁沧海拉仇恨。 尽管这位左相真是罪魁祸首，但没有定案之前，公然对嫌疑人指名道姓，是不对的。 可是灾民管不了这么多。 当他们听到幕后的罪魁祸首是当朝左相宁沧海，愤怒的声浪再次沸腾起来。 “陛下圣明，诛杀首恶宁沧海，还百姓公道！” “此贼祸国殃民，当处以千刀万剐之刑，以告慰五州灾民！” “陛下圣明，诛杀首恶宁沧海，还百姓公道！” “此贼祸国殃民，当处以千刀万剐之刑，以告慰五州灾民！” 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回荡在兴平城上空，久久不绝。 看着眼前民愤沸腾的一幕，曹少卿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因为他知道，宁沧海的声望完了。 第37章 税银贪墨一案 “诸位乡亲，宁党势力极其庞大，光凭你们愤怒的口述，远不足以给制造水患的首恶定罪……” 姜衍环顾着怒潮汹涌的灾民，而后掏出一卷案牍缓缓打开：“这是黄河水患的调查案牍，上面记录了此次案件的详细过程，若是诸位乡亲想让罪魁祸首尽快伏法，稍后领取赈.灾粮食之时，可以摁下手印让案牍变成万民书上呈给朝廷，如此陛下才能为你们讨回公道，严惩制造水患的首恶！” 灾民们闻言，立即纷纷响应。 “为枉死的父老讨回公道，草民愿意在案牍上摁手印。” “天杀的宁党贼官满肚子坏水，该为他们丧尽天良的罪行付出代价。” “各位兄弟，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一起摁下手印。” “大哥，你等等俺，俺也要去摁手印。” …… 顷刻间，灾民们带着满腔愤懑，争相踊跃的上前挤去。 “准备发放赈.灾粮食！” 见到火候已到，姜衍向身后的官吏吩咐一声。 于是乎，灾民们纷纷看向了堆积如山的粮袋，眼睛不由全都亮起来。 对于这些饥寒交迫的灾民而言，眼前这些粮食不仅是救命之物，还是希望之光。 所以这一刻， 他们心中对皇帝秦牧既有敬畏，也有感激。 在不经意间，原本混乱的人潮开始排起了长队，井然有序的上前领取粮食。 没有任何意外，每个灾民领取完粮食，都默默的在案牍上摁下了手印。 这就是政之所行，民心所向！ 两个时辰后，兴平城的赈.灾完毕。 姜衍和曹少卿立即去往了下一城赈.灾，继续如法炮制——为秦牧抬高声望，给宁沧海拉仇恨。 宁党制造水患之事，经过半个月的发酵，很快波及到了其它四州，无数愤怒的灾民成了倒宁的主力军。 一时之间，黄河五州民愤沸腾，民怨冲天，甚至有人扬言要上京刺杀宁沧海，给枉死的百姓报仇。 见到倒宁形势已成，姜衍和曹少卿立即把‘万民书’秘密送往京师。 …… 皇宫，御书房。 大云皇帝秦牧正在批阅认真的奏折。 虽然身负昏君之名，实权受到了限制，但是大云危机四伏，他必须勤于政务，才能真正醒掌天下权。 自从上次宁采薇下毒事件之后，宁沧海也安分了二十多天，没有再跳出来搞事请。 通过宁府安插的东厂密探，秦牧已经知道宁府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不过这两 人自从进了宁府，就一直深居简出，使得东厂密探无法查清两人的身份，秦牧也没在过多关注。 毕竟权力之争在于朝堂，在于天下人心。 只要秦牧能从宁沧海手中夺回八个中枢机要，即使那两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大局。 “陛下，运州的密报到了！” 这时，冯平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秦牧低眉顺眼道。 秦牧猛地抬头：“快呈上来！” “请陛下过目。” 冯平捧出一卷案牍，恭敬的放在御案上。 拆开封泥，秦牧缓缓打开案牍，开始认真端详起来。 案牍上详细记录了水患调查过程，以及密密麻麻的手指印。 “姜衍和少卿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这次黄河水患果然是人为所致。” 看完案牍上的内容，秦牧一拍御案，愤然道：“宁沧海权欲熏心，为了给朕使绊子，竟然丧心病狂到让黑云堂的人掘开黄河岸堤，着实是令人发指啊！” 冯平道：“陛下，黑云堂无恶不作，为祸民间，曾被先帝定为反贼。而如今，宁沧海公然豢养黑云堂死士，已经犯了谋逆大罪！” “没用的，姜衍和少卿虽然查出了宁沧海豢养黑云堂死士，但是还没有确 切证据，即使朕拿着这份案牍去朝议，宁沧海也可以死不认账，以他在朝中的权势想要脱罪易如反掌。” 秦牧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不过上面的万民手印却可以大做文章，用来打击宁沧海的声望，朕甚至可以凭借此事斩断宁党一臂，整肃江南官场！” “陛下英明！” 冯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起整肃江南官场，老奴倒是想起了许太傅贪墨一案，这位两袖清风的大儒，还被关在天牢里呢！” “若非冯伴伴提醒，朕差点把许太傅给忘了！” 秦牧敲了敲御案，目光炯炯道：“朕当日搁置了江南贪墨一案，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宁沧海反戈一击。”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宁沧海在朝中经营已有十数年，麾下的宁党遍布朝野，底蕴极其雄厚。 像这样的权臣，仅凭一次的攻讦，自然难以动摇其根基。 所以必须得用一套凌厉的组合拳，逼迫宁沧海弃车保帅，从而达到利益交换的目标。 如今宁沧海制造水患的把柄，已经在秦牧手上，要是再能抓住宁沧海贪墨的把柄，那么这套凌厉的组合拳就成了。 “陛下的意思是……把江南税 银贪墨栽赃到宁沧海头上？” 冯平听出了秦牧的话外之音，不由瞪圆了老眸。 “呵呵，朕哪需要栽赃，宁家钱粮无数，比户部还要富裕，可见这些年宁沧海没少贪墨银子！” 秦牧会心一笑，继续说道：“更何况宁沧海即使没有贪墨江南税银，也跟手下的宁党官员脱不了关系，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宁沧海的屁股自然干净不了。” “陛下圣心聪慧，已有太祖之风！” 冯平拍一句马屁，跟着谏议道：“依老奴拙见，此案事关重大，不如请楚相和杜仆射过来商议一番，再作决议！” 秦牧道：“楚相和杜仆射太过古板，未必会赞成朕的计划，况且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谋划这种害人的计策，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到朕把宁沧海贪墨江南税银做成死案，再把他们请过来商议也不迟。” “嘶……陛下，您是想亲自审查江南税银一案？” 冯平闻言，大惊失色。 秦牧神情自若道：“没错，只有朕亲自出马，许太傅才会自愿配合朕的谋划；冯伴伴，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微服出宫，去天牢密见许太傅。” “老奴遵旨！” 见到秦牧主意已定，冯平只好躬身领旨。 第38章 探视许慎 recv failure: Connection reset by peer 第39章 密室阴谋 “陛下，那份罪证，被老臣藏在了寝房的西面夹墙之内。” 许慎向大牢栅栏外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后，才靠近秦牧耳边低语道：“您速速去把它取出来，希望能助您一臂之力。” 秦牧听罢，安慰道：“太傅，你暂且再委屈几日，等到朕坐实林放罪行，夺回吏部之后，定会让你安然无恙的走出大牢！” 朝堂上，六部乃是执行政令的重要中枢，尤其是兵部、吏部、户部。 而吏部的重要性，甚至排在户部之上。 因为吏部掌管大云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也就是说谁掌管吏部，谁就拥有了天下官脉。 所以，秦牧对吏部势在必得，这也是扳倒宁沧海最重要的一环。 今日来大理寺狱一趟，许慎确实给了他意外之喜。 “老臣静待陛下佳音！” 许慎自然发现了秦牧的转变。 但是作为忠心的保皇党，他巴不得秦牧能成为圣明之君，更希望秦牧能挽救大云的颓势，使得云朝再现辉煌盛世。 …… 宁府，密室内。 此刻，正有四道身影围坐在石桌前品茗。 “子渊先生号称天下无双的 智者，孤和紫灵姑姑在宁府住了二十多天了，你还没想出营救青萍的办法吗？” 慕容信打量着对面的子渊，神情间隐隐露出了几分不屑。 “慕容少主不必心急，根据宫中探子送来的消息，昏君已经有了警觉之心，并且在冷宫周围布下了陷阱，贸然进宫营救，只会自投罗网。” 子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给慕容信推了过去：“慕容少主，请喝下这杯凝气茶，消一消心中的燥气。” 慕容信讽笑道：“呵呵，这样的凝气茶孤都喝腻了，心中燥气非但没有消去，反而愈发强盛。” 在他看来，子渊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毕竟营救一个女子都想不出办法，还能有什么智谋？ 只是他不知道，子渊此举是奉了宁沧海之意。 如果让慕容信和紫灵仙子顺利救出陈青萍，那么这二人就没有了住在宁府的理由。 宁沧海觊觎已久的美人，恐怕就会飘然离去。 “少主啊，为了复燕大计，您万万不可如此焦躁，如今朝堂上的争斗愈发激烈，随时会瞬息万变，您应该把心思放在颠覆云朝之上。” 说到此处，宁沧海又色眯 眯的看向紫灵仙子，赞叹道：“您看紫灵仙子年纪虽不大，可是修身养性的功夫，绝非常人能比，当真是宛若天外仙女般气度非凡。” 闻听此言，紫灵仙子身上的气势一放，纤纤玉手再次放到了剑柄之上。 这个宁沧海最近越来越放肆了，仗着是自家主场，公然出言赞美过她许多次。 这些举动都在表明，老宁的色心和色胆都大了许多。 至于具体原因，她和慕容信都不得而知。 但是作为光复大燕的盟友，她觉得宁沧海还不敢和天子会撕破脸。 “宁相，紫灵姑姑固然是天外仙女，但绝非任何人都可以觊觎的！” 慕容信眼睛一眯，出言警告道：“还望宁相有自知之明，万一惹怒了紫灵姑姑，孤可拦不住她的雌剑！” 宁沧海老脸微微抽动一下，笑道：“少主言重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属下只是有感而发！” “嗯，如此便好！” 慕容信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又像条舔狗般，将凝气茶给紫灵仙子推过去：“紫灵姑姑，你且喝下这杯凝气茶消消气。” 像这样的举动，他几乎每日都会做。 每次子渊 泡好的凝气茶，他都会主动让给紫灵仙子。 只因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讨好紫灵仙子的机会。 “多谢少主！” 紫灵仙子端起凝气茶，习惯性的 一饮而尽。 可是两人没有注意到，子渊伟岸的身躯微微颤栗一下，以及宁沧海老眸中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光芒。 慕容信道：“宁相，总舵事务繁忙，既然子渊先生暂时没有营救青萍的办法，孤打算明日和紫灵姑姑离开宁府。” 宁沧海谏议道：“少主，依属下之见，您最好留在京师统筹全局，一旦朝堂上有任何转变，您随时可以发出密令，让天子会各大分舵响应起事。” 子渊随之道：“慕容少主，京师乃是云朝的心脏，你既然打算光复大燕，不如直接把天子会的总舵迁到京师来坐镇中枢，一来可趁机收买人心，二来也可在以后登基之时提前熟稔，还望慕容少主慎重考虑。” 他这番话虽然有附和宁沧海之意，但确实是为了光复大燕着想。 要知道天子会总舵远在平州，距离京师足足有三百里。 即使骑马也要三五个时辰。 万一京师发生大事急需天子会策 应，这三五个时辰就会成为极大的变数。 “将总舵迁到京师……孤还要回去跟天子会的长老们商议之后，才能作下决定。” 慕容信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所以他并没有否决宁沧海和子渊的谏议。 毕竟京师的繁华是平州远不能比的，更何况迁移总舵，代表着天子会的势力壮大。 “属下愿为少主提前扫清障碍，期待天子会总舵早日入驻京师。” 宁沧海的话刚说完，密室的大门却忽然打开了。 紧跟着，宁康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父亲，我刚刚收到密报，昏君微服出宫，去了天牢探视许慎，随后直奔许府而去，林尚书贪墨税银之事恐怕瞒不住了。” “该死，那个昏君竟然跑去了天牢探视许慎……” 宁沧海大惊失色，急忙向子渊问道：“子渊先生，你觉得昏君想干什么？是想动江南官场，还是想动吏部？” 子渊沉吟片刻才说道：“相爷，昏君这次出手，只怕是既要动吏部，也要整肃江南官场，断去相爷的臂膀啊！” 宁沧海惊疑不定道：“在没有实力与老夫对抗之前，那个昏君没这么大的魄力吧……” 第40章 仙子出手 “从昏君最近的行事来看，他看似胆大疯狂，实则心细如发，步步为营；每次出手定有必胜的把握！” 子渊敲了敲石桌，继续说道：“相爷，鄙人怀疑昏君手上还有其它的底牌，因为光凭贪墨一案，不足以给昏君带来这么大的胆气。” “嘶……其它底牌？” 宁沧海倒吸一口凉气：“子渊先生的意思是……昏君还掌握了老夫其它罪证？” 子渊道：“相爷不要忘了，不久前，黑云堂挖掘黄河岸堤可是奉了您的命令，若是昏君提前派人潜入运州暗查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子渊先生，昏君又不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 宁沧海仍心存侥幸，不以为然道：“况且刑部和大理寺都掌握在老夫的手中，想要审查这种大案，绝对无法绕开刑部和大理寺。除此之外，昏君身居后宫，既然想要调派人手去运州，也逃不过宫中探子的眼睛。除非昏君手上有朝堂之外的势力。” 子渊忧心忡忡道：“这正是属下的担心之处！” 作为隐在幕后搅弄风云的谋士。 他深知情报的威力多大，也深知这样的底牌并不是宁党独有的。 因为宁党可以建立这种秘密机构，暗 中助力宁党发展；昏君同样可以建立这种机构，暗中调查百官的罪证。 更让他担心的是，如今宁党的底牌在明处，昏君的底牌反而在暗处。 毕竟宁党的情报机构，居然没有丝毫昏君底牌的消息。 要知道，自从他掌管宁党情报机构以来，京师发生的任何大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现在，他竟然对昏君的底牌一无所知，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相爷，你速去把手下心腹召过来商议对策，属下猜测昏君很快就会在朝堂上对您出手了。” “子渊先生，那……那林放呢？” “不必召林尚书，倘若昏君从许慎那里得到林尚书的罪证，相爷最好牺牲此人，保住宁党大盘不崩即可！” “不行，牺牲林放，等于是让老夫放弃吏部，此举同自断臂膀无异！” 宁沧海摇了摇头，断然否决道。 吏部可是他起家的根本，林放更是追随他十余年的心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子渊道：“既然宁相爷不愿牺牲林尚书，那就要提前想对策，如何应对昏君的进攻？！” 一旁的慕容信听到这里，随即向宁沧海道：“宁相，与其对昏君处 处忍让，不如让紫灵姑姑出手劫持昏君，这样既可让宁党化险为夷，也能救出青萍，可谓是一举两得。” “慕容少主有所不知，一旦相爷选择软禁昏君，那么云朝五大藩王必然会同仇敌忾，行举大军来到京师勤王。” 子渊看向慕容信，反驳道：“届时，藩王入主朝堂，相爷十数年的谋划定会丧失殆尽，而复燕大计只怕会遥遥无期。” 慕容信道：“子渊先生此言，孤不敢苟同，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君重掌朝政？” “呵呵，只要能提前预判昏君的出招，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这辈子也休想重掌朝政。” 子渊淡淡一笑，接着劝谏道：“慕容少主，你以后是君临天下之人，定要学会以静制动的谋略。” 慕容信拱手致礼道：“多谢子渊先生，孤受教了！” 他表面上虽服气，可心里却大为恼火。 作为大燕皇族，同时又是天子会总舵主。 从来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教他做事’，子渊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 更让他气愤的是，子渊似乎还反对营救陈青萍。 当然，他这么积极的想营救陈青萍，除了想讨好紫灵仙子之外，还想借机救出妹妹慕 容灵烟。 毕竟如今的后宫已经成了龙潭虎穴，慕容灵烟一个未满十 八岁的少女，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宁相，你暂且商议要事，孤和紫灵姑姑就先回房了！” 说完，慕容信和紫灵仙子走出了密室。 “少主但去无妨！” 看着紫灵仙子离去的倩影，宁沧海老眸中闪过一抹热切。 不过眼下要应对昏君的出招，他只能将心里的邪火压下去，等到晚上紫灵的药效发作……嘿嘿，老夫就能如愿以偿了。 慕容信和紫灵仙子并不知道宁沧海淫邪的心思。 他们走出密室后，径直来到了宁府后院的亭台之中。 “少主，宁沧海似乎没有营救青萍之心，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满怀愁绪的紫灵仙子喃喃道。 陈青萍是她唯一的徒弟，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两年，但师徒之情却极其深厚。 当她得知陈青萍行刺昏君被擒，早就想只身前来营救了。 只是身为慕容信的守护人，她必须以保护少主的安危为重。 “还有灵烟小公主，她也被困在深宫之内，万一她的身份被昏君得知，遭遇险境，我……我只怕要辜负主公的重托！” “紫灵姑姑不必如此，你奉父皇之命保护孤兄妹二人已有十年，可谓是尽职尽职，倘若灵烟不幸遇难，想必父皇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慕容信很想上前将紫灵仙子搂进怀中安慰，可是踌躇良久，也无法鼓起勇气，最终只能说出一番宽慰的话。 他想起了十年前自己身陷囹圄，饱受刑部官吏毒打，正是眼前这位翩翩仙子闯进刑部大牢，将自己从濒死的绝境中救出去。 从那一刻起，他就把紫灵仙子视为心上人，并且还是不可亵渎那种。 他曾有过无数次拔出那把雄剑的冲动，却怕这种孟浪的举动冲撞了佳人，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久而久之，他这种倾慕，就转变成了一种精神爱恋。 不过他的占有欲极强，只要有男人敢靠近紫灵仙子，他都会视为仇敌。 如果宁沧海不是复燕最重要的盟友，那他早就给老宁来一次阉割手术了。 “少主，这次昏君微服出宫，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前往许府劫持昏君，以此来救出和青萍和灵烟！” 湖面的阳光倒映在紫灵仙子绝美的俏脸上，却平添几分坚毅。 慕容信知道，心上人的心意已决，只能点头赞成。 第41章 被人劫持 经过两刻钟的颠簸。 秦牧和冯平两人策马来到了长阳坊，许府门前。 只见紧锁的府门上交叉贴着两张封条，石阶中也堆满了枯黄的落叶。 冯平上前撕开封条，继而用内力震碎铜锁，再推开了府门。 “陛下，可以进去了。” “冯伴伴，你在府外守着，朕独自进去找出林放的罪证。” “奴才遵旨。” 冯平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而后躬身欣然领旨。 秦牧大步走进许府，在府内转悠一圈，这才意识到许慎的两袖清风绝非虚名，而是真正的穷官。 因为这座许府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寒舍的气息——除了满载书卷的书架外，几乎找不出像样的家具。 真可以用前世历史上刘禹锡《陋室铭》来形容！ 带着几分感慨，秦牧穿过偏堂，终于来到了许慎的寝房。 他辨别着方位，缓缓走到西墙，开始循着砖缝寻找其上的夹墙。 巡视良久，他最终发现了墙面的衔接处，有一道极难发现的缝隙。 “许太傅不愧是老奸巨猾，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有夹墙，那恐怕谁都无法搜寻出来。” 秦牧眼前一亮，拔出随身匕首，向缝隙处挖去。 很快，他从缝隙里挖出一根 棍形之物，打开外层油纸，里面的卷宗便展露了真容。 这是一张江南税银的卷宗，其上记录了林放运用做假账的手法，贪墨一百万两税银的具体过程。 其中还详细记录了宁党官员层层包庇，帮助林放逃过朝廷的监察……层层递进，运作严密，说是滴水不漏也不为过。 “这些该死的贪官污吏，简直是贪欲难填啊！” 秦牧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喝骂一句。 可话音刚落，背后忽然袭来一阵劲风，随后他单薄的身躯，竟被一股无形的气浪缓缓抬起。 “卧槽，这特娘的是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骤变，让秦牧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下一刻，一个美得足以倾倒众生的女子，便出现在他的视野。 “你就是昏君秦牧？” 紫灵仙子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朕……我不是……” 秦牧很想否认，但是一开口就露陷了，同时心头升起了无数的疑惑。 这个绝世美女到底是谁？是敌还是友？ 府外有宗师高手冯伴伴看护，她又是怎么进许府的？ 难道她的武功比冯伴伴还要高？ 完了，彻底完了！ 现在被这个妖女的气场控制住了，朕彻底成 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喊救命吧，希望冯伴伴能听到！ 一念至此，秦牧就准备张口大喊救命。 然而紫灵仙子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伸出纤纤玉手，往他胸腔间一挥。 于是，秦牧喊了个寂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昏君，你不必枉费心机了，府外那名宗师高手进不来！” 紫灵仙子如同拎小鸡般，拎起秦牧走出了寝房。 而后娇躯轻轻一跃，她便已登上了许府房顶，又经过几个起落，她拎着秦牧就离开了许府范围。 发不声音，身体也不能动弹。 心急如焚的秦牧无比绝望，只能任由美女摆布。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爆出一声近乎抓狂的厉喝：“大胆妖女，你竟敢劫持陛下！” 听到这道厉喝声，秦牧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一种绝境逢生的感觉。 因为那是冯伴伴威武霸气的声音。 他使尽吃奶的力气扭头看去，果然见冯平正在身后凌空追了上来。 “妖女，你快快放了陛下，咱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冯平一边追逐，一边发出心急如焚的嘶喊，企 图恐吓住劫持秦牧的女子。 但是他知道，那位女子的内力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所以这种恐吓显得极其无 力。 紫灵仙子发现惊动了冯平，她不再保留实力，拎着秦牧全力踏空而行。 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把冯平越甩越远。 耳边冷风呼啸而过，下方京师的繁华也在快速移动，秦牧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飞一般的感觉。 只是当他见到冯平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心彻底沉了下去。 约莫两刻钟左右。 紫灵仙子拎着秦牧，已经飞出了京师，来到一片竹林中，最后停在了一间破庙前。 “昏君，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擒来？” 走进破庙里，紫灵仙子将秦牧扔在佛像下方，俏脸寒霜的问道。 秦牧被率得七荤八素，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紫灵仙子。 紫灵仙子这才发觉没有解开秦牧的禁制，当即玉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再次降临在秦牧身上。 “姑娘，你既然知道朕是大云皇帝，为何要劫持朕？朕跟你有仇有怨吗？” 发觉身体恢复自由后，秦牧挣扎起身，看着紫灵仙子皱眉询问道。 “你秦氏皇族灭我大燕，毁我宗庙，使得大燕子民国破家亡，你说有没有仇？” 紫灵仙子愠怒道：“昏君，你擒我弟子陈青萍囚于冷宫之中，这算不算怨？” “你 ……你竟然是陈青萍的师父紫灵仙子？” 秦牧闻言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落到这位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宗师手中，看来朕没有逃生的希望了。 “昏君，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那最好不要耍花样自讨苦吃。” 紫灵仙子美眸一凝，注视秦牧说道：“这次劫持你过来，是想跟你做一桩交易。” 秦牧悻然问道：“什么交易？” “用你一命换两人！” 紫灵仙子道：“只要你愿意写下圣旨，放出青萍和慕容灵烟，我立刻放你回宫。” 秦牧无奈道：“仙子，朕知道陈青萍是你徒弟，可是那个慕容灵烟……朕压根不知道是谁？这怎么放啊？” 紫灵仙子道：“慕容灵烟是青云宫宁太妃的婢女，难道你这昏君没见过？” “原来是她！” 秦牧脑海中终于浮起了小宫女灵烟的模样。 这并不能怪他健忘。 身为大云皇帝，他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哪有闲心对一个宫女念念不忘。 不过，用陈青萍和宫女灵烟换自己的命，这波生意怎么算都值。 虽然屈从紫灵仙子的胁迫有些丧失帝皇尊严，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保住性命才是王道。 第42章 搜寻秦牧 “昏君，我给你半个时辰考虑，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只能送你去跟大燕亡者谢罪了！” 紫灵仙子怒视着秦牧，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不用半个时辰，朕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写下圣旨放出陈青萍和宫女灵烟！” 说着，秦牧向紫灵仙子伸出大手：“仙子，你可以把拿笔墨纸张过来了。” 紫灵仙子微微一愣，显然对秦牧贪生怕死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皇帝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国格和帝王尊严，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之时，也不能动摇这份信念。 可是眼前的昏君丝毫没有把这些当回事，自己准备的许多手段还没使出来，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妥协了。 这货真是大云皇帝吗？该不会是冒牌的吧？ 如此贪生怕死，且不要脸面的皇帝，简直是史上第一人。 “仙子，你放心，朕绝对是大云皇帝，如假包换！” 看着满脸狐疑的紫灵仙子，秦牧急忙自告奋勇的强调道。 “哼，作为皇帝，贪生怕死到这个地步，难怪朝政会被宁沧海把持，活该！” 紫灵仙子冷哼一声，又从袖袋中拿出准 备好的笔墨纸张交给秦牧：“昏君，快写吧。” 秦牧铺开纸张，拿起毛笔，就发现墨砚干涸无比，根本无法蘸墨。 “替朕研墨！” “昏君，请你最好有点做人质的觉悟，就不要在我面前摆起皇帝的臭架子了，自己动手研墨吧！” 紫灵仙子斜睨了秦牧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仙子，朕不会研墨，自打登基以来，这些事务都是御前内侍做的！” 秦牧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奈。 这副模样像极了某位只会干饭，却不会做饭之人。 紫灵仙子愤然道：“连研墨都不会，你这个昏君跟废物有何区别。” 可骂归骂，她还是拿起了墨砚，往上吐了几口唾液，慢慢研起墨来。 这一幕，直把秦牧看的哭笑不得。 卧槽！用口水研墨？ 紫灵仙子看似绝美无双，仙姿优雅，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粗暴的一面。 不过，这样的美人，口水应该也是香的吧！ “昏君，墨磨好了，快写圣旨吧！” 紫灵仙子将磨好的墨砚递给秦牧，继续催促道。 “好好好，朕这就写！” 秦牧拿起毛笔往 墨砚上蘸了蘸，而后在纸张上龙飞凤舞起来。 …… 另一边。 冯平失去了紫灵仙子的踪迹后，便心急如焚的来到中书省，向楚衡讲述了秦牧被人劫持的经过。 “嘶……陛下被人挟持，去向不明？” 楚衡大惊失色，急得直跺脚道：“冯总管，陛下微服出宫，你为何不让千牛卫随行？” “如今发生这种天大的变故，万一陛下遭遇不测，后果不堪设想啊！” “传本相令，京师立即戒严，没有中书省的令牌，不准任何人出入！” “传本相令，禁军三卫和京兆府衙役全部倾巢而出，立即去京师内外搜寻陛下踪迹，就算是将京师挖到三尺，也要陛下救回来！” “传本相令，京畿各大衙门全力配合搜寻陛下……” 随着一道道相令从中书省传来，原本热闹繁华的京师骤然陷入了停滞当中。 与此同时，禁军三卫六万兵马、以及京兆府的衙役纷纷涌现各个街道上，开始了盘查和搜索。 而中枢各大机构，也全部投入到了搜寻秦牧当中。 随着这场大地震向周边波及，京畿地区的其 它几座县城立马响应，纷纷派出人马在各处要道上严防死守。 这样的阵仗，宛若大云皇城发生政变一般，使得无数人都在胆颤心惊。 各方的探子，纷纷向自家主子报信。这其中 就包括了宁府的探子。 此刻，宁府的书房内。 宁沧海正在跟手下心腹商议如何应对秦牧的进攻。 心腹依然是五人——尚书仆射陈群、刑部尚书汪伦、吏部尚书林放、大理寺卿高泰、玄武营主将赵错。 “相爷，大事不好了，昏君被人劫持，生死未卜！” 一名探子急匆匆奔进书房，满脸惊恐道：“如今楚相发动禁军三卫和京兆府衙役，近乎七万人马，正在京师搜寻昏君的下落。” “什么？昏君为何会被劫持？” 宁沧海豁然起身，满是震惊的问道。 探子急忙回道：“据中书省的密探来报，昏君是在许府被一名女子劫持的，冯总管连追十里也没追上。” 宁沧海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一名女子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敢在京师之内劫持昏君？” 不止是他，就连陈群、汪伦、林放、高泰、赵 错五位重臣，也被吓得面无血色。 尽管这些人平时开口昏君闭口昏君，可一旦昏君不见了，他们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顿感茫然失措。 毕竟他们早已习惯了安定。 一旦秦牧遭遇不测，就意味着朝堂上将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宁相，当此京师剧变之际，您要速速下决定啊！” 陈群拱手谏议道：“万一昏君不幸驾崩，可不能让楚衡争先，您必须尽早扶持一位新君登基，以巩固宁党所有同僚的官位。” 林放附和道：“陈仆射所言甚是，既然昏君不仁不义，打算准备对宁党动手，那还不如趁此机会另立新君，化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在这五人当中，就属林放最想改换新君，也最希望秦牧能在这次劫持中被人撕票，毕竟他的罪证还被秦牧握在手中。 “你们三位也有改换新君之意？” 宁沧海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余下三人问道。 “卑职以宁相马首是瞻！” 汪伦、高泰、赵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道。 宁沧海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 第43章 他人嫁衣 定下决议之后。 宁沧海当即起身走出书房，去往了慕容信的住处。 眼下昏君被人劫持，京师为之震动。 像这种惊天大事，他觉得有必要告知少主，让天子会提前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如果昏君不幸遇难，那么天子会正好可以借着时局不稳之际，大肆往云朝各州扩张，以壮大复燕实力。 这样一来，即便将来藩王入主朝堂，天子会也有抗衡之力。 不多时，宁沧海来到了慕容信所住的小院。 “宁相，你不是在跟手下心腹商议对策，怎么有空来孤这里？” 正在看书的慕容信见到宁沧海光临，不由疑惑的问道。 “少主，属下刚刚收到消息，昏君在许府被人劫持，不知所踪，京师的天都快塌了。” 宁沧海抱拳行礼，面色凝重道：“故而属下此来，是想让少主提前做好应对天变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让天子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慕容信闻言，哑然失笑道：“呵呵，紫灵姑姑不愧是宗师高手，一个时辰不到就把昏君顺利劫持了。” 可是这话，直接把宁沧海惊得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说什么？劫持 昏君之人竟是紫灵仙子？” “不错，紫灵姑姑想尽早救出青萍，所以决定胁迫昏君，放出青萍和灵烟。” 慕容信点点头，跟着面带歉意道：“宁相，这是紫灵姑姑临时作下的决定，没能提前告知你，还请见谅！” 宁沧海菊花一紧，叹然说道：“紫灵仙子这是捅破天了，如今禁军三卫和京兆府倾巢而出，京师全面戒严，没有楚衡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她就算劫持了昏君，书信也送不进来啊！” 慕容信不疾不徐道：“书信之事宁相大可放心，天子会豢养了一种极为聪明的信鸽，只要昏君能对紫灵姑姑妥协，写下释放青萍和灵烟的圣旨，信鸽便能将圣旨送进宫中，或者送到楚衡的中书省。为了昏君性命所计，想必楚衡不敢不从。” 清楚了事情原委，宁沧海不由大感痛心疾首。 “如此说来，你们对劫持昏君是谋划已久了，可是你们这般鲁莽行事，迟早会坏了复燕大局的！” 所谓的复燕大局，其实就是他宁沧海在朝堂经营的利益。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持，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他宁沧海所为。 毕竟秦牧刚刚得到 林放贪墨江南税银的罪证，就遭遇了这场劫持，楚党自然而然的会把这一切算到宁党头上。 “宁相，事已至此，你说这些已经无用了，现在我们只需配合紫灵姑姑救出青萍和灵烟即可。” 慕容信瞥了眼宁沧海，感觉眼前的老宁越来越胆小了，锐气不复从前。 “唉……” 宁沧海长叹一声，又追问道：“少主，你跟老夫说实话，紫灵仙子现今在何处？” 既然昏君被劫持已成事实，那么他只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眼前当务之急，是找出紫灵仙子的下落，还要尽快把这位倾世佳人带回来。 因为他给紫灵仙子下的合欢散，还剩两个时辰就要发作了。 更要命的是，合欢散并没有解药……只能用为爱鼓掌来化解。 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无法到达紫灵仙子身边，那宁沧海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等于是给他人做嫁衣。 这就像自己辛苦耕耘的果实，眼看就要成熟了，最后居然被别人摘取。 更让他忧心的是，眼下紫灵仙子身边只有一个男人——昏君秦牧。 倘若他不尽快把紫灵仙子找回来，那昏君秦牧就会成为那个摘取果实之人。 要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可恨的昏君，他凭什么摘取老夫果实？凭什么能有这种艳福？ 只要一想到这些，宁沧海就有种 胸闷难当，意欲喷血的感觉。 “很抱歉宁相，孤也不知道紫灵姑姑现今在哪里？” 慕容信摇了摇头，解释道：“在临行之前，紫灵姑姑只交代孤准备迎接青萍和灵烟，并没有说把昏君劫持到何处。” “什么？少主也不知紫灵仙子在何处？” 宁沧海闻言，瞬间如同霜打茄子般，整个人都蔫了。 “宁相不必着急，紫灵姑姑达到目的之后，自然会回来的。” 慕容信还以为宁沧海是在担心紫灵仙子的安危，旋即宽慰道：“况且以她宗师高手的武功，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敌手，禁军三卫那帮酒囊饭袋，哪里是她的对手。” 宁沧海老脸一阵抽搐，心头已经开始在滴血。 他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却反被昏君秦牧拿捏得死死的。 在朝堂上，接连失利也就罢了。 现如今，好不容易看上的美人，老夫竟然亲手送给了昏君秦牧。 难道那个可恨的昏君，真是老夫的克星？ “有孤在，天塌不下来，你不 必过于忧心。” 慕容信拍了拍宁沧海的肩膀，吩咐道：“宁相，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孤猜测要不了多久，昏君的圣旨就会送过来了。” “老夫告辞！” 宁沧海木然的点点头，而后转身走出小院。 不过他依然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给秦牧做嫁衣。 重新回到书房之后，他立即给玄武营主将赵错下令：六万玄武营将士倾巢而出，即使挖地三尺，也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把陛下营救回来。 陈群林放等人虽然对此感到疑惑，但是见到宁沧海阴鸷的脸色，劝谏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得到中书省的手令之后。 玄武营六万将士在赵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开始搜寻秦牧的下落。 当然，像这种正规军是不能进京的，所以玄武营六万将士只能在京师之外，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夕阳如血，晚霞漫天，将京师周边的山地和村落，渲染成了橘红色。 在玄武营六万将士扫荡之中，无数胆战心惊的百姓胆纷纷躲进自家紧闭大门。 只是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地面上，却没人发现一只信鸽，从一片竹林中腾空飞起，然后直奔京师飞去。 第44章 后宫沸腾 皇宫，立政殿。 楚蓠正在端坐在食案前，静静的等待秦牧前来用晚膳，全然不知皇宫之外发生的变故。 内宫署女官紫嫣急匆匆奔了进来，喘着粗气道：“皇后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楚蓠问道：“发生了何事？陛下呢？陛下还没有忙完吗？” “陛下……陛下出事了！” 紫嫣美眸中腾起泪雾，哽咽道：“今日陛下微服出宫探视许太傅，不幸被贼人掳走，楚相爷发动禁军三卫搜寻了两个多时辰，还没找到陛下……” “什么？” 楚蓠惊闻噩耗如遭雷击，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紫嫣急忙上前搀扶，泪眼婆娑道：“皇后娘娘，当此惊变之际，您可要稳住心绪啊！” “陛下遭此劫难，本宫……本宫哪里稳得住心绪？！” 楚蓠的泪水夺眶而出，豁然起身道：“不行，本宫要出去救陛下，要与他患难与共……” “娘娘万万不可啊，如今楚相爷已经把京师封禁，即使您能离开皇宫，也无法走出京师。” 紫嫣急忙拉住楚蓠，劝谏道：“况且后宫还需您坐镇，若是您贸然离去，那宫中发生的事端就无人能处理了。” 楚蓠伏案大哭道： “难道……难道我们只能在宫中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在外面受苦吗？本宫做不到，本宫真的做不到啊！” 紫嫣宽慰道：“娘娘，您虽然不能出宫，但是可以去太庙为陛下祈祷，大云列位皇帝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陛下平安归来的！” “对对对，本宫可以去太庙为陛下祈祷！” 一语惊醒局中人，楚蓠擦了擦泪水，整理好仪容，而后说道：“紫嫣，你去准备凤撵，本宫这就去太庙。” “奴婢遵命！” 紫嫣领命，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 楚蓠的凤撵依仗就离开了立政殿，直奔太庙而去。 随着皇后前往太庙祈祷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后宫也开始沸沸扬扬起来。 起先，内侍和宫女还以为皇后去太庙祈祷，只是在例行公事。 但很快，又有一个轰动后宫的消息传出——皇帝秦牧在宫外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般，将所有宫人都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当消息传到含雀殿，宁若萱当场就怔住了。 虽然她并没有像楚蓠那样痛彻心扉，但是整个人瞬间如同失了魂般，看着秦牧昔日送她的礼物怔怔出神。 就这样呆滞了两刻 多钟，她又作出了一个反常举动——去太庙跟楚蓠一起为秦牧祈祷。 与楚蓠和宁若萱相反。 当消息传到青云宫，宁采薇则是大笑不止，直言昏君的报应来了。 可是她笑着笑着，最后却又跑到了寝殿内默然垂泪，直把灵烟看得瞠目结舌。 …… 中书省，内政殿。 楚衡背负双手，正在一脸凝重的来回踱步。 自从发出相令之后，他每隔一刻钟就会收到禁军三卫和京兆府的奏报，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些没有用的信息。 到了此刻，皇帝失踪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楚衡心中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立难安！ “启禀楚相，卫士们刚刚捕获了一只信鸽，信鸽上有一封书信。” 这时，杜阳步履急促的走了进来，将书信递给楚衡：“看字迹……像是陛下的笔迹！” 楚衡接过书信，认真端详起来，而后不由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这的确是陛下的字迹！” “陛下在信上说了什么？” 杜阳眼睛一亮，急忙追问道。 “陛下让我们放出刺客陈青萍和青云宫的宫女慕容灵烟。” 楚衡凝视着书信，喃喃说道：“看来这是劫持者逼迫陛下 写的书信，其目的就是为了解救陈青萍。” “如此看来，这个劫持者必是北燕余孽。” 杜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继而疑惑道：“可是这个慕容灵烟又是什么人？劫持者为何要解救这个人？” 楚衡目光幽幽道：“若是本官没猜错的话，这个慕容灵烟应该是北燕旧皇族，陛下上次血洗后宫，诛杀了那么多北燕旧民，想必让那些北燕余孽萌生了退意，故而才借此营救出这个化身为宫女的慕容灵烟。” 北燕皇族复姓慕容，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 所以，楚衡看到慕容灵烟这个名字，自然能猜到此女的来历。 杜阳道：“楚相，既然此女是北燕旧皇族，那岂能轻易将她放出去？” “不放不行啊，如今陛下在北燕余孽手中，随时有性命之忧，我们只能按照劫持者的意思，放出陈青萍和慕容灵烟。” 楚衡摇头苦笑，满是无奈道：“等到陛下脱离虎穴，平安归来，再收拾这些北燕余孽也不迟。杜仆射，你去把冯总管叫过来吧，后宫之事由他出面最合适了。” “卑职遵命！” 杜阳应声而去。 很快，一脸悲戚的冯平来到内政殿。 今日在许府 弄丢了秦牧，让这位太监宗师感到无比自责和懊悔不已。 他甚至下定决心，只要传来秦牧不幸遇难的消息，立即自刎殉葬。 以此来谢罪，彰显自己的一片赤诚忠心。 “冯总管，老夫刚刚收到了陛下的亲笔书信，你先看看吧！” 楚衡将书信递给冯平，语气凝重道。 “太好了，陛下终于有消息了。” 冯平激动万分，接过书信开始阅读。 楚衡道：“那日，刺客陈青萍被你所擒，也是被你的人囚禁在冷宫之中，所以老夫打算让你进宫放出陈青萍和慕容灵烟，不知你意下如何？” “为了营救陛下，咱家责无旁贷！” 说到此处，冯平又面露担忧道：“只是咱家担心放出这两人之后，劫持者不履行承诺，反而加害陛下，那我们该怎么办？” 楚衡怅然道：“陛下在劫持者手中，投鼠忌器之下，我们别无选择啊！” “不，我们有得选！” 冯平沉吟片刻，眸中放出一道精光：“楚相，你速速给劫持者回一封书信，我们可以放出那两人，但是必须当面换人，如此方能保住陛下安危。” “嗯，此法甚妥！” 楚衡如拨云见日般，顿时眼前一亮。 第45章 皇帝烤兔肉 夜幕降临，皓月升空。 银辉洒在京师之外的竹林之内，显得静谧而安详。 破庙中，秦牧和紫灵仙子围坐篝火旁，正在烤两只兔子。 “昏君，你不是说会烤兔子吗？就这？” 紫灵仙子看着被烤成焦炭的兔子，不由秀眉紧蹙。 “朕是皇帝，不是御厨，能烤成这样就不错了，你将就着吃吧！” 秦牧拿起烤熟的兔子，轻轻咬了一口，砸吧嘴道：“嗯，真香，比宫里的御膳还要好吃。” 虽然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动手做饭。 但在前世作为一名吃货，他曾亲手捣鼓过烧烤，经验极其丰富。 即使没有足够的调料，他照样能将兔子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至于紫灵仙子手中那只焦炭兔……他自然是故意为之。 毕竟他只是人质，不是舔狗，没有讨好紫灵仙子的义务。 反正兔子已经烤好了，你爱吃不吃！ 皇帝亲自动手做烧烤，算是给足你的面子了。 嫌弃焦炭兔肉难吃？那就别吃啊！ “昏君，你是故意把我的兔子烤成这样的吧？” 嗅着扑鼻而来的香味，紫灵仙子看着秦牧手中金灿灿的兔肉，眼馋极了。 于是，她将手中焦炭兔 往秦牧面前伸去，语气幽幽道：“这只兔子给你吃，我要吃你那只兔子。” “仙子，这……这只兔子朕已经咬过了，你不嫌弃上面有朕的口水吗？” 秦牧嘴角一抽，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昏君，你若不愿意换，那我只能自己动手换了。” 紫灵仙子美眸一眯，就准备出手将秦牧禁锢住。 “别别别，朕跟你换还不行，你何必要动手。” 秦牧苦涩不已，急忙将手中的兔肉奉上。 没办法，面对一位宗师高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紫灵仙子接过金灿灿的兔肉，拔出小刀将秦牧咬过的地方削去，而后轻轻的咬了一口，舌尖的味蕾瞬间舒展开来。 太好吃了！ 我……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烤肉。 这个昏君虽然昏庸无道，但是烤兔子确实有一手。 “朕没骗你吧，烤肉是不是很香？” 看着紫灵仙子一脸享受的神情，秦牧咽了咽口水，眼馋极了。 可是当他看向自己手中的焦炭兔，心中大感懊悔。 尼x，真是自讨苦吃。 早知道会交换烤兔，朕何必去整蛊母老虎了。 现在好了，这只黑暗的焦炭兔，却变成了自己的晚餐 。 “嗯，这只烤兔确实好吃！” 紫灵仙子瞥了眼一脸苦涩的秦牧，忍着笑意问道：“昏君，你为何不吃？” “朕……朕还不是很饿……” 面对黑暗的焦炭兔，秦牧哪里下得去嘴。 “你在撒谎，你明明饿了，要不我亲自来喂你如何？” 紫灵仙子嫣然一笑。 “不劳仙子费心了，朕……朕这就吃！” 秦牧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无比屈辱的闭上眼睛，将手中焦炭兔往嘴里送。 顷刻间，一股浓郁的焦炭味，充斥在口腔之内，让他忍不住作呕。 “哼，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点。” 紫灵仙子嘲讽一句，继续美滋滋的享受兔肉，砸吧嘴道：“嗯，真香，比清风酒楼的美食还要好吃。” 这句话宛若十万点暴击伤害，让秦牧气得差点当场暴走：“妖女，你不要太过份啊！” “我就过分了，你又能怎么样？” 紫灵仙子面色一凝，登时气势大盛。 秦牧瞬间萎了。 眼前的佳人纵然美得如同九天仙女，可终究是实力强悍的母老虎啊！ 他又不是武松，没有骑虎的本领，自然不能拿母老虎怎么样。 想通了这一节，秦牧 赌气似的，抱着焦炭兔就狂啃了起来。 “还算识时务！” 紫灵仙子嘴角一撇，随之也大快朵颐起来。 就在两人吃完兔肉没多久，竹林中忽然传来一阵扑腾之声。 紧接着，一只信鸽飞进破庙之内。 紫灵仙子伸出纤纤玉手抓住信鸽取下书信，便开始端详起来。 “昏君，你手下的臣子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看来他们是巴不得你受苦啊！” 看完书信后，紫灵仙子俏脸寒霜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割下你一根手指，给你手下臣子一个警告。” 说着，她豁然起身，拔出雌剑，向秦牧步步紧逼而去。 “你不要过来啊！” 秦牧大惊失色，顺手抓起遗留在地上的一柄剑，猛地拔出指向紫灵仙子，以作自卫之态。 “你……你竟然能拔出我的雄剑？” 紫灵仙子脚步一顿，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自从离开师门以来，她的雌雄双剑从不离身，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她也会把雌雄双剑放在枕下。 这些年在师门长者的介绍下，有无数武功高强的才俊试过雄剑，但是没有一人能将雄剑拔出来。 可现在，雄剑居然被眼前这个昏君轻而易举 的拔出来了，这太让她难以接受。 要知道昏君身上没有半分内力的气息，更没有任何武功的底子。 为何偏偏是他拔出了雄剑？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这一刻，紫灵仙子思绪翻飞，心乱如麻，手中那柄雌剑，也仿佛感受到了雄剑出鞘，居然发出阵阵欢鸣之声。 “卧槽，这……这特么竟是雄剑？” 看着同样发出欢鸣之声的雄剑，秦牧顿感蛋疼，不过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早就听冯平说过，谁能拔出雄剑，谁就是紫灵仙子未来的夫君。 现在雄剑被自己拔出来，这岂不是意味眼前的母老虎，将成为自己的妃子？ 嗯，当一个骑虎勇士虽然风险有点大，但绝对很刺激！ 想到此处。 秦牧开始打量起紫灵仙子的身段，当真是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让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 颜值天下无双，身段妖娆诱人，这波赚大发了！ “昏君，你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感受到秦牧炙热的目光，紫灵仙子顿时愠怒不已。 可下一刻，她忽然涌起了一股燥热，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我……我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昏君看起来，为何没有那般讨厌了？ 第46章 解开情毒 发觉身体出现了异常，紫灵仙子急忙运起内力压制。 可不用内力压制还好，一压制反而让她体内的燥热愈发强盛。 这一刻，就仿佛压抑了十余年的情欲之河出现决口，瞬间蔓延开来，竟然使得她心中充满了渴望。 在江湖行走多年，紫灵仙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人下药了。 “仙子，你……你没事吧？” 看着紫灵仙子红得快要渗出血来的俏脸，以及愈发粗重的喘息，秦牧不由心神一荡。 不过之前吃了几次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眼前即将发情的母老虎。 “昏君，你给我滚出去！” 紫灵仙子紧咬舌尖，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使尽力气发出了一声娇喝。 “这可是你让朕走的，那朕就不客气了。” 秦牧收起雄剑，果真扭头就走，可是走了几步，他又转头说道：“仙子，朕真的要走了，你确定不需要朕帮忙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能捕千秋蝉！ 他依然在试探紫灵仙子的反应。 鬼知道这只母老虎会不会在背后偷袭。 毕竟这只母老虎费尽力气把自己劫持过来，哪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 可秦牧刚想到这里，紫灵仙子纵身一跃，便挡住 了他的去路。 “昏君，我……我要你为我解毒。” “解什么毒？朕不会解毒啊……” 秦牧辩解的话还没说完。 紫灵仙子伸出纤纤玉手拎起他，往篝火旁的草垛上一扔，而后缓缓的宽衣解带。 随着一件件衣衫滑落在地，宛若羊脂白玉的肌肤，在摇曳的火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注视着眼前的白玉美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秦牧猛地瞪圆了眼珠，热血骤然快速涌动。 可是下一秒，又发生了让他更震惊的一幕。 只见浑浑噩噩的紫灵仙子爬上草垛，竟然主动解开了他的腰带，扯下了他的黑袍，又主动吻上了他的嘴！ 就在这时，庙外忽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仿佛在为破庙中的春景奏战歌。 唯一不同的是，这场大战的攻防是颠倒的，秦牧终于尝到了什么叫郁郁久居人下！ ……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这场攻防颠倒的大战，终于在暴风雨中结束了。 然而，秦牧却仿佛得到了新生，因为他发觉自己的七经八脉中，有一股气在疯狂涌动，心脏跳动得愈发有力！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股气到底是什么，但清楚这些转变来自紫灵仙子。 看了眼趴在自己胸膛上的紫灵仙子， 秦牧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昏君，你若是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扰乱了真气，你必会爆体而亡。” 发觉到秦牧的变化，虚弱的紫灵仙子立即警告道。 秦牧菊花一紧，急忙问道：“真气？你是说朕的丹田里有了真气？” 紫灵仙子回道：“这是我兴云宗的密法神功，无论是谁得到了我的初夜，都能获得我一半的功力，这么说你可明白？” 秦牧惊喜交加：“如此说来，那朕以后岂不是只要多多宠幸妃子，就能成为武林高手？”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遭遇这场劫持，反而因祸得福。 不仅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顺便还获得了宗师美人的一半功力。 这种待遇，以后可要多来几次才好。 到时不用苦修武功，就能成为绝世高手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紫灵仙子娇嗔道：“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想要提升密法神功，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帮你！” 她的话外之意很明显。 秦牧想要成为武林高手，唯独她陪秦牧困觉才有用。 “仙子，朕想纳 你为妃，你可愿意否？” “你以为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就能化解百年的恩怨，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紫灵仙子紧咬银牙道：“云朝和北燕势不两立，过了今夜，你我依然生死仇敌。” 秦牧反驳道：“仙子何必这样固执，要知道你的雄剑可是被朕拔出来的，你除了嫁给朕，难道还有其它选择吗？” 紫灵仙子沉默良久，才说道：“当然有其它选择，等到云朝覆灭，你退下皇位，我自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但在此之前，我宁可独身寡居，也不能从了你。”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这样的选择题，只有傻瓜皇帝才会去选。 秦牧不是傻瓜，所以他选择全都要！ “仙子，要不然我们做个赌约如何？” “什么赌约？” “若是在一年内，朕不能重掌朝政，无法勘定天下乱局，朕就主动退位，从此与你隐居山林，双宿双栖！” “此话当真？” 紫灵仙子怦然心动。 秦牧说出的未来蓝图，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生活。 这些年，她在天子会守护北燕皇族，见惯了尔虞我诈，早就想功成身退，隐居山林了。 如今秦牧拔出了雄剑，又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已经注定是她未来的夫君，这使她不由更向往田园牧歌的生活。 “君无戏言！” 秦牧轻抚紫灵仙子的秀发，继续说道：“不过 朕要是能在一年内廊清朝局，稳固了大云江山，你必须同意进宫成为朕的妃子。仙子，你敢接下赌约吗？” 紫灵仙子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道：“有何不敢！昏君，这次你输定了，我必会倾尽全力辅助少主覆灭云朝。一年后，你就准备退位，随我去隐居吧！” 在她看来，云朝风雨飘摇，国力疲弊，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而且内有宁沧海乱政，外有藩王拥兵自重，乱局随时会爆发。 国运衰败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千古难出的明君，也难以改变云朝覆灭的命运。 更何况秦牧还是个即将被架空的昏君！ 想要在一年之内稳住乱局，简直跟痴人说梦没有什么两样。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秦牧抬起紫灵仙子的下巴，坏笑道：“仙子，你刚刚说的爆体而亡是不是在吓朕？” “我就是在吓你，谁让你拔出了我的雄剑。” 说到此处，紫灵仙子发觉秦牧再次轻举妄动，不由瞪大美眸：“你这昏君真是色中饿鬼，半刻钟不到，你居然……” 秦牧猛地翻身，将紫灵仙子压在了身下。 “仙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让我们忘却那些是非恩怨，好好做一对恩爱夫妻吧！” 第47章 内力传承 老子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有些事同样是这个定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无数次…… 这一夜，秦牧终于体会到了这个定律的妙处。 而紫灵仙子享受到了身为女人的乐趣之后，她对秦牧的情绪，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翌日一早，她并没有禁锢秦牧，而是独自离开破庙去打兔子了。 在离开前，她甚至体贴的教导秦牧如何运行内息，巩固传承而来的真气。 秦牧依言照做，当即盘坐在草垛上修炼起密法神功。 以他目前的境界，大致接近半步宗师，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一个妥妥的武林高手。 不过，他只有内力真气，并不会武功招式，就像刚刚装好的系统，还没有下载任何应用软件。 半个时辰后，紫灵仙子提着两只肥肥的兔子，重新回到了破庙。 于是，秦牧生起篝火准备做烧烤，紫灵仙子则是给兔子开膛破肚，扒皮去毛。 两人宛若老夫老妻般，配合得相当到位。 这一次，秦牧并没有使坏，将两只兔子烤得极其美味，直把紫灵仙子吃得意犹未尽。 吃完早餐，紫灵仙子这才开始谈起正事。 “昏君，你手下那名老太监是个宗师高手吧？” “没错，冯伴伴一身修为已近化境，跟你相差无几。” 秦牧剔着牙齿，点头回道。 紫灵仙子语气幽幽道：“难怪你手下的臣子想让他带着青萍和灵烟来换人，原来是想趁机擒住我。” 原本以她的修为，刚好可以跟冯平势均力敌。 但是经过昨夜的欢愉，她的功力传承给秦牧一半，修为几乎跌落到半步宗师，自然敌不过冯平了。 “紫灵，你不必担心！” 秦牧轻轻搂住紫灵仙子，宽慰道：“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朕岂能让冯伴伴对你动手？！” 紫灵仙子道：“这么说，你真愿意放出青萍和灵烟？” “陈青萍的用处已经不大了，那个宫女灵烟同样没什么价值，朕何必关着她们！” 对于秦牧而言，陈青萍最大的作用，就是验证宁沧海和北燕余孽勾结。 经过这场劫持，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这一点。 因为紫灵仙子能提前赶到许府，就已经证明了她知道自己去大理寺狱的行踪。 而大理寺正是宁沧海的地盘，这就说明了紫灵仙子是从宁沧海那里得到的消息。 “世 人都说你是昏君，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不少？！” 紫灵仙子注视着秦牧，目光有些复杂。 秦牧眉头一挑，微笑道：“朕还知道，这段时间你和北燕少主都住在宁府，而且宁沧海那个老匹夫似乎对你有觊觎之心。” “你……你怎么会知道宁府发生的事情？” 紫灵仙子心头一震，恍然大悟道：“你居然提前在宁府安插了密探？” “朕不是任人哄骗的呆子，更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宁老贼的阴谋层出不穷，朕若是没点手段，恐怕早就成为傀儡了！” 秦牧拍了拍紫灵仙子的后背，目光炯炯道：“紫灵，难道你对昨夜的中毒，不感到疑惑吗？” “你的意思是……给我下毒之人是宁沧海？” “你再回想一下，在离开宁府前，吃了什么，又喝了什么？” “凝气茶，一定是宁老贼那杯凝气茶有问题。” 紫灵仙子整理思绪，猛地想起了在密室内喝的凝气茶。 这一刻，她对宁沧海的恨意瞬间升了起来。 这个老匹夫示爱不成，竟然用起了这么下作的手段。 若是昨日昏君没有出宫，那么她的清白定会被宁沧海夺走。 “紫灵， 你回去劝劝你家少主，宁老贼狼子野心，跟他结盟无 异于与狼共舞，迟早会被宁老贼吃得骨头都不剩。” 秦牧抓住机会，继续给宁沧海抹黑，意图瓦解宁家和北燕余孽的联盟。 “虽然宁老贼所作所为让人不齿，可你这昏君也好不到哪里去！” 紫灵仙子一把推开秦牧，满脸警惕道：“你休想让我中了你的挑拨离间之计。” “朕好心提醒你，怎么就成了挑拨离间了？” 秦牧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规劝复国信念顽固的紫灵仙子，绝非一时之功。 等到以后日久生情，有大把机会在宁沧海和北燕余孽之间制造裂缝。 “昏君，你再写一封圣旨吧，让你手下的老太监带着青萍和灵烟来换你。” 紫灵仙子不再纠结宁沧海之事，旋即向秦牧说道。 秦牧摇了摇头：“笔墨都在那里，你自己写吧，朕昨晚太累了，提笔都费力。” 跟昨日的如履薄冰相比。 他今日面对紫灵仙子的态度，简直是十万八千里的转变。 没办法，他就是这种‘给你根杆子，就往上爬’的人。 如今睡了美人，获得内力。 他和紫 灵仙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然没把母老虎当外人，更没有了当人质的觉悟。 “提笔都费力？谁让你这昏君是色中恶鬼？我的笔迹你手下臣子会认可？” 紫灵仙子似乎也没把秦牧当成人质，语气中竟然有几分妻子责怪丈夫的意味。 不过，她并非不会写信，而是字迹太过潦草，生怕被秦牧取笑。 “好好好，朕这就去写，你过来帮朕研墨。” 秦牧无奈，只好走过去铺开纸张。 紫灵仙子紧跟过去，则是和昨日一样，往墨砚上吐了几口香痰，而后优雅的磨起墨来。 “若是你愿意跟朕进宫该有多好啊，有你在朕身边替朕研墨，那是何等赏心悦目！” 秦牧深情的凝望紫灵仙子，满是感慨道。 “就你嘴贫！” 紫灵仙子将墨砚往秦牧身前一放，俏脸上虽是嗔怒之色，可心里却极为享受来自情郎的赞美。 “朕可不是嘴贫，而是发出由衷的感慨！” 说着，秦牧提起毛笔蘸墨，就在纸张上龙飞凤舞起来。 不多时，圣旨书写完毕。 他吹干墨迹，交给紫灵仙子。 紫灵仙子随即召来信鸽，将圣旨书信绑在鸽腿上之后，便将鸽子放飞出去。 第48章 交换秦牧 中书省，内政殿。 急了一夜的楚衡，终于收到了来自‘绑匪’的信鸽。 看完书信内容之后，他立即把冯平和中书省的官员召了过来，商议如何交换秦牧。 经过半个时辰的讨论，众人一致认定要以秦牧的安全为重，不派禁军三卫围剿‘绑匪’，由冯平带着陈青萍和慕容灵烟前去交换秦牧。 冯平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急匆匆的前往皇宫，来到西苑冷宫。 将陈青萍放出来后，他带着人马又来到了青云宫。 可是宁采薇却与内廷卫的众人对峙起来，并不愿放出灵烟。 “老奴奉陛下旨意，接灵烟姑娘出宫，还请太妃放人。” 冯平走进青云宫内，躬身向宁采薇说道。 宁采薇气势汹汹道：“灵烟是哀家的贴身婢女，别说你们无权带走，即便是陛下亲自来了，也无权将她带走。” 她并不清楚劫持秦牧的人是谁，万一对方是北燕的死敌，那么放出灵烟就等于是送死。 在她眼中，慕容灵烟的命，可比秦牧的命还重要，她可不想慕容灵烟成为秦牧的替死鬼。 “太妃，如今陛下身处险境，还望您以大局着想，交出灵烟 姑娘，不要让老奴难做！” 冯平起身眼睛一眯，语气加重几分。 “冯总管，你是在威胁哀家吗？” 宁采薇不甘示弱，挺起胸膛道：“哀家虽然被软禁在青云宫，但终究是宁家之女，就算哀家不交出灵烟，你又能哀家怎么样？” “老奴确实不能拿太妃怎么样，但是灵烟姑娘乃是宫女，老奴身为内监总管，自然有调度她的权力。” 说到这里，冯平挥了挥手，向身后的内廷卫吩咐道：“小顺子，你带着人去把灵烟姑娘请出来吧！” “你敢！” 宁采薇正要上前阻拦。 冯平却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瞬间禁锢住了宁采薇。 “太妃，老奴得罪了！” “冯平，你竟敢如此对待哀家，就不怕宁相的报复吗？” “很抱歉太妃，老奴眼中只有陛下！” 冯平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示意小顺子继续去拿人。 小顺子会意，就准备带着人冲进内殿。 就在这时，灵烟忽然从内殿里奔了出来。 “冯总管，您不必为难太妃，奴婢愿意随您出宫。” “灵烟，劫持皇帝之人来历不明，你千万不能出宫去交换皇帝。” 宁采薇急切不已，可是身子被气浪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发出急呼之声。 “太妃，您昨晚彻夜未眠，奴婢知道您是在担心陛下的安危，其实……其实奴婢也担心陛下的安危。” 灵烟泪雾朦胧，哽咽道：“请太妃保重，若是奴婢能换取陛下平安归来，奴婢以后就不能照顾您了。” 说完，她转身对冯平道：“冯总管，你可以放开太妃了！” 冯平点点头，挥手解开宁采薇的禁锢之后，便带着灵烟走出了青云宫。 宁采薇紧追到宫门口，看着灵烟远去的背影，只觉心乱如麻。 正如灵烟所言，她虽然嘴上没把秦牧的死活当回事，可心里早就牵肠挂肚了。 毕竟入宫四年多，只有秦牧让她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从那一天起，她不再是个只为家族利益而活的女人。 因为她有了期盼，期盼秦牧的再次临幸。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负心人秦牧竟然没有再出现在青云宫。 这让她无比幽怨和苦闷，以至于对秦牧心生恨意。 你带我领略了情海的风景，让我触摸到了另一个世界。 可你却抽身离去，对我不闻不问， 让我独守寒宫…… 简直可恨至极。 …… 宁府，比御书房还要奢华的 书房内。 精神萎靡的宁沧海心情有些烦躁，即使手捧书卷，也是读了个寂寞。 昨晚，他彻夜未眠，只因赵错的玄武营六万将士没能找到紫灵仙子的下落。 他辛苦耕耘的果实，被秦牧摘取了，费尽心机去俘获美人的谋划，等于是给秦牧做的嫁衣。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遇上了，恐怕都会睡不着觉。 作为一名老油条。 他太清楚女人的心思了，男人一旦和女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女人必定会对男人产生情感（除却青楼女子），哪怕这个男人是女人的仇敌。 这就意味着紫灵仙子的立场会发生改变！ 对于复燕大计而言，一个宗师高手改变立场，后果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他必须提前想出应对之策，将紫灵仙子的叛变扼杀在萌芽之中，防患于未然！ 诛杀紫灵仙子？别说慕容信不会答应，就连他宁沧海也舍不得。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借着近水楼台之便，去接秦牧的盘。 虽然无法拿下佳人的初夜，让他有些遗憾，但是能将如此美人收 入房中，以慰晚年欢愉，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更何况紫灵仙子还是宗师高手，白天可作护卫，夜晚可暖被窝。 想到这里，宁沧海心中的不忿稍稍平息了些。 “宁相，孤刚刚收到了紫灵姑姑的信鸽，她决定让内监总管冯平带着青萍和灵烟，当面交换昏君。” 慕容信兴冲冲走进书房，向宁沧海说道。 “既然紫灵仙子主意已定，我们只需在家等待她归来即可！” 宁沧海表面上虽意兴阑珊，可心里却难受的一批。 紫灵仙子骤然改变主意，正应了他的猜测。 昏君那头猪果然把老夫的美人给拱了，可恨啊！ 慕容信道：“宁相，孤打算离开京师，去城外迎接紫灵姑姑，直接回平州总舵了！” 一听这话，宁沧海哪肯放慕容信离开。 毕竟这位少主一走，紫灵仙子也会飘然离去。 “少主，京师当此暗潮汹涌之际，你万万不可离开啊！” 宁沧海急忙劝谏道：“不如依照子渊先生之言，将平州总舵迁到京师来，以策应诸多朝堂事变；依属下之见，您不如给总舵发去一只信鸽，让总舵的长老们进京商议迁移之事。” 第49章 师父要嫁人 “嗯……此事孤还要先跟紫灵姑姑商议一番，才能做下决定。” 慕容信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作为天子会的总舵主，他自然更倾向于将总舵迁到京师来。 并且不久前在平州之时，总舵的长老和分舵主们，也就此事讨论过，几乎都赞成迁移。 唯有紫灵仙子以天子会实力不够，不宜过早迁到京师的理由，出言反对！ 宁沧海道：“少主，紫灵仙子虽然武功高强，且心思细腻，但她终究是个女流之辈，视野和谋略哪比上男人。迁移总舵这等大事，您岂能听从她的意见。” 慕容信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宁相，你这话孤可不爱听，紫灵姑姑守护天子会十余年，劳苦功高，忠心耿耿；她的意见比任何人都重要。” 宁沧海问道：“少主，你跟属下说实话，您该不会是心仪紫灵仙子吧？” 在宁府住了这么久，瞎子都看出了慕容信心仪紫灵仙子。 他对此更是心知肚明，之所以这么问，也是为了堵住慕容信的退路。 倘若慕容信如实回答，那就有了听从妇人之见的口实。 尽管北燕还没有复国，但是祖训中就有妇人不得干政的训 诫。 “宁相休要胡言，孤身为天子会总舵主，肩负着光复大燕的重任，岂敢分心谈情说爱。” 慕容信断然否认道：“况且紫灵姑姑乃是孤的救命恩人，孤对她只有敬意，绝无其它情意。” 他当然不敢承认内心的情愫。 毕竟大燕还没有复国，他还没有成为皇帝。 “如此便好！” 宁沧海会心一笑：“少主，你暂且在宁府等待紫灵仙子归来即可，迁移总舵之事，属下亲自去劝她。” 只要慕容信不敢承认喜欢紫灵仙子，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紫灵仙子发起攻势。 等到时机来临，再给她一杯合欢散，美人终究无法逃过他宁沧海的五指山。 …… 绿竹林，破庙前。 冯平带着灵烟和陈青萍正在和紫灵仙子对峙。 而秦牧则成了一名吃瓜群众，神情轻松的矗立在一旁。 “老奴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见到秦牧安然无恙，冯平激动的跪拜请罪。 “平身吧！” 秦牧笑道：“冯伴伴，你救驾来迟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冯平一愣，还以为秦牧是在挖苦他，当即看向紫灵仙子怒道：“妖女，你胆敢劫持陛下，今日咱家 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冯平顿时气势大盛，就准备挥起袖袍，凌空攻向紫灵仙子。 紫灵仙子立刻作出防御之态，准备迎接冯平的攻势。 不过，见到冯平蓬勃的气势，修为下跌的她着实没信心挡住宗师的全力一击。 “住手！” 秦牧大喝一声，立马制止住冯平。 “陛下，这是为何啊？” 冯平看着秦牧，不由一头雾水。 秦牧淡淡的说道：“朕答应过她，双方换人之时，谁都不能动手。” “老奴遵旨！” 冯平闻言，只好收起内力。 “老太监，若非我修为下跌，今日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紫灵仙子看着冯平，傲然说道。 冯平冷笑道：“呵呵，大言不惭，咱家一身五品宗师修为，你竟敢说咱家不是你的对手？” 紫灵仙子不甘示弱道：“五品宗师？我刚好比你高一品！” “你竟然是四品宗师？难道你是昔日独闯刑部大牢的紫灵仙子？” 冯平目光一凝，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眼前的妖女虽然长得美若天仙，但是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才刚刚迈入九品宗师。 难不成此女真的跌落了修为境界？ 可 是境界一旦稳固，除非身受重伤，以及修炼过密法神功，否则绝无跌落的可能。 想到此处。 他鬼使神差的看了眼秦牧，顿时瞪圆了老眸。 这……这怎么可能？ 陛下竟然也有半步宗师的内力。 难道这个妖女将自己的修为传给了陛下？ “你猜对了，我正是紫灵仙子。” 紫灵仙子微微一笑，继续道说：“老太监，你可以放她们过来了。” 冯平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继而看向了秦牧。 秦牧点头道：“冯伴伴，放人吧！” 得到旨意，冯平这才挥手解开了灵烟和陈青萍的禁锢。 发觉能自由活动之后，二女立马奔到紫灵仙子身边，急忙行礼。 “见过师父（姑姑）！” “嗯，你们能虎口脱险，我也算没有白忙一场。” 紫灵仙子仔细检查一番两人的身体，发现没有大碍，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紫灵，朕能过去了吗？” 秦牧凝视着紫灵仙子，面带微笑的问道。 “快滚吧昏君。” 紫灵仙子挥了挥衣袖，这副模样像极了不耐烦的妻子。 “紫灵，不要忘记我们的赌约。” 秦牧挺直身躯，抱着雄剑走到了冯平身边：“冯 伴伴，摆驾回宫！” 说完，他带着冯平大步往青竹林外走去。 望着秦牧渐渐远去的背影，紫灵仙子美眸流露出几分不舍。 昨夜的鱼水之欢，以及那份美味的兔肉，已经成了她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陈青萍和灵烟二人见状，顿时傻眼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昏君和师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昏君出口紫灵，闭口紫灵，叫得那么自然且亲热。 为何他们看起来并不像绑匪和人质，反而像是即将要离别的一对情人！ 想到这里。 二女抬头望向远去的秦牧，赫然发现秦牧手中正握着紫灵仙子的雄剑，她们瞬间明白了一切。 “师父，那柄雄剑被昏君拔出来了？” 很不识趣的陈青萍，问出了一句很不识趣的话。 紫灵仙子喃喃说道：“青萍、灵烟，此事你们绝不可外传，否则我恐怕在天子会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陈青萍当即附应道：“请师父放心，我绝不会将雄剑之事外传。” 虽然她极其厌恨昏君，但是师父的雄剑被昏君拔出来了，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天要下雨，师父要嫁人。 可慕容灵烟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第50章 武功心法 作为北燕的小公主，原本她进宫是给哥哥慕容信当眼线的。 没想到一场血洗后宫后，她为了救陈青萍，主动为宁采薇当替身，成为了秦牧的女人。 她对秦牧虽然谈不上迷恋，但是那一夜的场景总是驱之不散，不时在她心头浮起。 并且见到秦牧拥有新欢，她心里就会有种酸酸的感觉。 那次宁采薇被秦牧宠幸是如此，这次面对紫灵仙子亦是如此，她发现身边熟悉的女子，仿佛都成了她的情敌。 “灵烟，你在想什么呢？” 发现慕容灵烟的异常，紫灵仙子疑惑的问道。 “姑姑，我在想昏君到底哪来的魅力，居然能得到您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睐。” 慕容灵烟语气幽幽道。 紫灵仙子笑道：“你年纪还小，等到以后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你就能体会这一切了。” “或许吧！” 慕容灵烟敷衍一句。 姑姑，我已经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也体会到了这一切。 而且跟你心仪的男子是同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啊？ “师父，如今昏君拔出了您的雄剑，难道您以后真的要嫁给他？” 陈青萍看着紫灵仙子，忧心忡忡道：“我大燕迟 早要取代云朝，届时面对昏君，您又该如何取舍？” “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无法改变这一切。” 紫灵仙子摇了摇头，而后目光坚毅道：“不过以后即便大燕取代了云朝，我照样能保住昏君不死，谁若敢杀他，那我就跟谁拼命。” 陈青萍闻言顿时心头一震，深知无法改变紫灵仙子的心意，哪里还敢出言相劝。 而慕容灵烟看着紫灵仙子，则是一脸敬佩之色： “姑姑敢爱敢恨，真不愧是女中豪杰。” “走吧，我们先回宁府，少主等了一夜，应该等急了！” 紫灵仙子淡淡一笑。 而后领着二女离开了青竹林。 …… 另一边。 秦牧和冯平已来到京师朱雀门外，御撵早已在此等候。 上了御撵，内廷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赶去。 “陛下，您手中这柄剑……应该是紫灵仙子的雄剑吧？” 看着秦牧在把玩雄剑，冯平低眉顺眼的问道。 “没错，如今这柄雄剑是朕的，紫灵仙子也是朕的！” 回想昨夜的疯狂，秦牧不由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冯平大喜道：“陛下果然不愧是当今天子，不仅拔出了那柄让天下 英雄渴望的雄剑，而且还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紫灵仙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冯伴伴，你可知紫灵仙子为何会跌落的修为？” 冯平沉思一番，不怀好意的看向了秦牧。 秦牧看着冯平，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你没猜错，她所跌落的修为都传承给朕了。” “陛下能有如此奇遇，老奴简直太高兴了！” 冯平兴奋不已道：“兴云宗的密法神功果然简单粗暴，只需双修就能将内力传出去。” 作为习武几十年的五品宗师，冯平对天下武学如数家珍，自然知道北燕兴云宗的密法神功。 据江湖传闻，兴云宗收女不收男，但凡资质卓绝的弟子，都能进入天书阁修炼密法神功。 神功大成之后，就能获得与命格相匹配的雌雄双剑，以便修炼者寻找伴侣，共同双修。 可是自从北燕灭亡，兴云宗随之式微，百年来几乎无人能练成密法神功。 直到二十年前，兴云宗宗主梅花师太收了一名女弟子，才将密法神功练成。这名女弟子正是紫灵仙子。 “唉，唯一遗憾的是，紫灵追随北燕余孽，意图颠覆我大云江山，不然朕就能享尽齐人之福了 ！” 秦牧叹了一口气，目光悠 远道：“若是紫灵愿意进宫，那么朕用不了几日就能成为宗师……对了冯伴伴，朕汲取了紫灵的内力，她岂不是会一直跌落修为？” 冯平说道：“陛下不必担心，密法神功并不是器鼎，眼下紫灵仙子虽然修为跌落，但是她只需要再修炼一段时间，不仅能把跌落的修为练回来，还能让自身境界更上一层楼。” “嘶……这岂不是双向哺育？” 秦牧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密法神功实在太变态了，让传承者汲取内力的同时，还能让修炼者增加自身修为。 这简直就是聚宝盆啊，看来以后要经常去找紫灵仙子深入交流。 “正是如此！” 冯平点点头，又一脸媚笑道：“不过空有内力并不能制住强敌，还得练习武功心法，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老奴那里刚好几本武功心法，不知陛下可愿意修习否？” 秦牧嘴角一抽：“总不是那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武功心法吧？” “陛下说笑了……” 冯平急忙解释道：“纯阳功乃是内力心法，而武功心法则是调动内力的法门，如今陛下有了密法神功传承的内力 ，无需再修炼其它内力心法了。” “朕似乎懂了，冯伴伴，回宫之后，你就把那些武功心法都呈给朕吧！” 清楚了内力和武功的区别，秦牧看向远处的皇城道：“眼下北燕余孽蠢蠢欲动，朕必须尽快练就一身武功，以防昨日之事再次发生。” 尽管昨日那场劫持有惊无险，但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秦牧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没有武功，他这个皇帝即使再有权势，面对高手之时，也是如同弱鸡一般的存在。 所以，习武就成了重中之重。 毕竟冯平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万一再次遇到高手劫持，他最起码有反抗之力。 更重要的是，在别人不知道他有武功的前提下，还能扮猪吃老虎，在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一击。 “陛下英明，老奴定会将毕生所学，全部传给您！” 冯平躬身一拜，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 这是来自宗师高手的承诺，更是来自忠仆的表态。 有了紫灵仙子和冯平这两位宗师高手。 秦牧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实现成为绝世高手的梦想。 自己大展拳脚的目标，同样很快就能实现，大云天下必将在他手上重现盛世。 第51章 丑陋嘴脸 半个时辰左右。 秦牧的御撵来到了皇宫御书房。 楚衡带着中书省和三部官员，早已在此等候迎接圣驾。 “臣等恭贺陛下平安归来，吾皇万年！” “诸位爱卿平身，朕此次能平安归来，你们功不可没！” 秦牧走下御撵，扫视着眼前接驾的官员，眸中满是欣慰之色。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冯平口中得知了楚衡昨日所付出的努力。 毕竟在他生死未卜之际，楚党官员却能上下齐心，不顾代价的搜救自己，足以证明了这些老臣的耿耿忠心。 秦牧环顾良久，忽然眉头一皱：“宁沧海呢？他为何没来接驾？” 楚衡回禀道：“回陛下，适才宁沧海派人来报，尚书省诸事繁忙，他忙于处理政务，故而没来接驾。” “宁相不愧是大忙人，居然忙得连接驾的功夫都没有！” 秦牧眯着眼，不由讽笑道：“呵呵，看来他是不希望朕能平安归来啊。” 他当然知道宁沧海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盘问，故意不来。 可是宁沧海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等到他把林放的贪墨一案扩大，波及整个宁党，再以黄河水患案打辅助， 届时宁沧海恐怕要急得跳脚！ “陛下是怀疑……昨日的劫持与宁沧海有关？” 楚衡闻言，顿时心头一震。 “朕不止是怀疑，而且还有确切证据。” 说着，秦牧从袖袋中拿出一份卷案宗递给楚衡，继续道：“这是吏部尚书林放贪墨江南税银的罪证，朕昨日就是在许府搜寻这份罪证之时，才被北燕余孽所劫持，所以此事跟宁沧海脱不了关系。” 楚衡接过卷宗，急忙开始认真端详起来，可是他看得越深，脸色就越发凝重。 “嘶……林老贼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贪墨如此巨量的税银，着实可杀啊！” “李尚书，你掌管户部，林贼通过做假账的手法，贪墨了这么的赃银，你竟然毫无察觉。” “卑职……卑职也没想到林放会这么丧心病狂……” 第52章 迁移总舵 “仙……仙子，请息怒！”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宁沧海不由菊花一紧。 他知道紫灵仙子不是在吓唬人，而是真正对自己动了杀意。 可终究是下合欢散在先，他心中纵有万般郁闷，也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这一次，他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亲手将天下第一美人送给秦牧不说，反过来还成了美人暗恨的对象。 更要命的是，这个美人还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只要一想到这些，宁沧海就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不过好在少主盟友的身份，让紫灵仙子有些许忌惮，暂时不会跟自己撕破脸，他还有可操作的空间和机会。 “紫灵姑姑，宁相究竟做了何事，让你如此盛怒？” 看着心仪已久的佳人，一头雾水的慕容信疑惑问道。 紫灵仙子道：“请少主去问宁相吧，做了何事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慕容信如得圣旨，立马看向宁沧海，声威赫赫的质问道：“宁相，请你给孤一个解释。” 宁沧海讪讪一笑，狡辩道：“老夫只是担忧仙子出意外，能有什么坏心思？” 开什么玩笑？下合欢散这种事情怎么能解释？ 一解释他的晚节可就保 不住了，毕竟一个老色批也是需要名声的。 于是，宁沧海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少主，眼下我们不能在这些小事上纠结，还是赶紧商议迁移总舵这等大事吧。” 虽然慕容信对宁沧海的狡辩并不满意，可他并不知道宁沧海究竟做了什么丧心病狂之事，只好就此作罢，继而看向紫灵仙子问道：“紫灵姑姑，你对迁移总舵之事怎么看？” 紫灵仙子道：“我赞成迁移总舵！” 慕容信微微一愣。 以往面临这种决策大事，紫灵仙子几乎从不表态，即使面对询问，也只会说出模棱两可的话，走一下过场。 今日这是怎么了？她居然回答的这么果断和坚定？！ 不止是慕容信感到疑惑，就连宁沧海也感到十分意外。 紫灵仙子解释道：“少主，当初主公将天子会总舵设在平州，是为了躲避云朝围剿，以图暗中发展势力；可如今形势不同了，云朝国运衰微，大厦将倾，正是将总舵迁移到京师的大好时机；一旦总舵顺利迁移过来，我坚信能在一年之内，天子会能让云朝改天换地，我大燕则可以取而代之！” 她之所以这么坚持迁移总舵，是因为昨夜 跟秦牧的一年赌约。 作为天子会的守护者。 她深知要想在一年之内颠覆云朝，只有将总舵迁移到京师来，继而渗透进朝堂中搅弄风云，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光复大燕。 到时云朝覆灭，秦牧退位……她就可以和少年郎君双宿双栖了。 慕容信和宁沧海自然不知道紫灵仙子的想法。 可是他们听完这番话，脸上都不由露出惊叹之色。 因为紫灵仙子对云朝形势的独到见解，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而陈青萍和慕容灵烟，更是对紫灵仙子崇拜万分。 “仙子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当今的一代英雌，没想到你竟然能将天下形势看得这么清楚，老夫佩服！” 宁沧海激动的站起身来，向紫灵仙子抱拳致敬：“若是让你入朝为官，必定可以成为一代能臣。” 嗯，这话虽然有舔的嫌疑，但旁人却找不到证据。 慕容信回味良久，甚至觉得宁沧海是陈述事实，毕竟舔狗都是有共鸣的。 “不错，紫灵姑姑文武双全，依孤看来，云朝庙堂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加在一起都比不过紫灵姑姑。” “少主过誉了！” 紫灵仙子摆了摆手，继续道：“迁移总 舵之事宜早不宜迟，还请少主尽快做下决断！” “ 孤已经有主意了，决定将总舵迁移到了京师来。” 慕容信脸上腾起一抹坚定。 “少主英明！” 宁沧海大喜过望：“既然少主决定迁移总舵，请您立即给平州的长老们写一封密信，让他们率领总舵部众分批进京。” “宁相，新总舵的据点还没选好呢。” 看了眼兴奋的老宁，慕容信嘴角一抽。 平州部众足足有一万多人，来京之后住在哪里？总不能让他们住客栈吧？ “请少主放心，老夫早已为总舵觅得了一个好据点。” 宁沧海捋了捋胡须，微笑道：“在城东寻龙坊有一片空置的院落，那里人烟稀少，清幽寂静，稍稍在表面上掩人耳目一番，就可以用来做新总舵据点，少主可有意乎？” 慕容信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老夫与你结盟，岂能相欺？！” 宁沧海目光炯炯道：“寻龙坊是先帝赐给老夫的产业，当初大燕遗民进京也是被安置那里，少主若是不信，大可以询问灵烟公主和青萍。” 慕容信旋即看向陈青萍和妹妹慕容灵烟。 陈青萍会意，拱手回道：“少主，宁相所 言不虚，寻龙坊屋舍纵横，清幽寂静；当年一众遗民藏在那里，根本无人能发现！” 得到确认后，慕容信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宁沧海。 “既然寻龙坊是宁相的产业，你开个价吧，孤直接把它买下来。” “少主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同舟共济，志同道合，以光复大燕为己任，又岂是钱财能衡量的？” 宁沧海说出了一番很老油条的话之后，继而满是慷慨道：“老夫愿意将那片寻龙坊无偿送给天子会。” 慕容信欣然大笑道：“哈哈哈，宁相果然出手豪迈，那孤就却之不恭了，来日大燕光复，孤可保宁家世代昌盛。” 作为天子会的总舵主，他巴不得给天子会开源节流。 毕竟要干改朝换代的大事，以后有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只可惜，他不知道一个定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否则断然不会这么高兴。 “去取文房四宝来，孤这就给平州的长老们写密信！” 慕容信吩咐一声。 不多时，一名家丁将文房四宝送了过来。 慕容信立即铺开纸张，伏在桌案上写起了一段段密语。 可是谁都没注意到，那名家丁的眼角余光，正在瞟向这些密语。 第53章 仙子的醋意 将密语信件写完。 慕容信走出去唤来信鸽，随之将信件发了出去。 重新回到正堂之内，他不由对秦牧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向紫灵仙子问道：“紫灵姑姑，昨日你和昏君秦牧已经有过接触，你对此人有何评价？” 紫灵仙子秀眉微微一挑，目光幽幽道：“贪生怕死，厚颜无耻！” 她这话虽然中肯，但终归是评价错了。 如果秦牧听到这份评价，那必定会第一个表示反对。 朕只不过是苟了亿点点，好色了亿点点，怎么就成了贪生怕死，厚颜无耻？ 你紫灵这么评价朕，良心不会痛吗？ “没想到昏君秦牧竟如此不堪！” 慕容信目光一凝，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紫灵仙子解释道：“少主有所不知，那个昏君身为皇帝，可他为了活命，甚至连尊严都不顾了，居然主动配合我解救青萍和灵烟小公主，如此贪生怕死的皇帝，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绑错人了。” “哈哈哈，皇帝昏庸怕死，看来这是天要亡云朝啊！” 慕容信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和兴奋。 以他的立场，自然是希望秦牧越昏聩越好。 毕竟皇帝越是昏聩，云朝只会加速滑 向覆灭的深渊，从而让他大燕君临天下！ 可是宁沧海却不这么认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屡屡受挫，他对秦牧不再抱有轻敌之心。 “仙子切莫小看了秦牧，此子心机深沉，城府难测，极会演戏作伪。先前他假借昏庸的表象，却在暗地里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以图重掌朝政大权，就连老夫都差点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宁相的意思是……昏君在演我？” 紫灵仙子瞥了眼宁沧海，俏脸瞬间凝重了起来。 昏庸是假象？实则在韬光养晦？ 那个家伙二十不到，怎会有如此老道的权谋？ “呵呵，秦牧面对满朝百官都演了三年昏君，在你面前假装贪生怕死也是正常的。” 宁沧海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仙子，若是以后再遇到秦牧，你切不可听信他的花言巧语，莫要被他所骗误了复燕大计。” 在厚颜无耻，挑拨离间这方面，老宁跟秦牧都是半斤八两。 只要能把紫灵仙子心中的少年郎君抹黑，他绝对是不遗余力的，即使是夸大其词。 “昏君秦牧是演戏，还是真的贪生怕死，我自有判断，就不劳宁相费心了。” 紫灵仙子秀眉一皱， 跟着起身向慕容信道：“少主，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带青萍和灵烟公主下去安顿了。” “紫灵姑姑但去无妨！” 得到慕容信应允之后，紫灵仙子带着陈青萍和慕容灵烟走出正堂，向后院住所而去。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是想从陈青萍和慕容灵烟的口中了解真实的秦牧。 如今秦牧拔出雄剑已成事实，陪她困觉也成了事实。 可是她对这位未来夫君的真实性情，却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她必须从陈青萍和慕容灵烟那里打听清楚。 不多时，三女来到后院住所的房间之内。 “青萍灵烟，你们在宫里那么久，深知昏君秦牧性情……宁相说昏君秦牧城府深沉，善于伪装，极会演戏，是真的吗？” 落座之后，紫灵仙子给陈、慕二女倒了一杯茶水，跟着和颜悦色的询问道。 “师父，宁相所言句句属实，并且昏君秦牧还极为好色。” 说到此处，陈青萍忽然压低声音：“一个多月前，那个昏君如同色中饿鬼，竟然强行宠幸了宁贵妃，当夜又去宠幸楚皇后，并且昏君还觊觎宁太妃的美色……” 陈青萍将秦牧过往的所作所为，全部如 实告知了紫灵仙子。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师父，秦牧是个 荒yin无道的昏君，您以后有很多情敌了。 毫无疑问，紫灵仙子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由醋意翻腾，恨不得冲进宫去把秦牧给阉了。 不过转念一想，秦牧终究是皇帝，宠幸皇后和妃子是他的本分。 虽然其中还有个太妃，但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个女人，比起那些嫔妃无数的皇帝强多了。 更何况她还是居上的后来者，所以该吃醋的是楚皇后和宁贵妃！ 想通了这一节，紫灵仙子的醋意和怒意，才逐渐开始平复。 更重要的是，既然云朝注定要灭亡，秦牧注定要退位，那么以后楚皇后和宁贵妃未必会跟随秦牧出宫。 因为少主慕容信会继承秦牧的后宫。 “姑姑，青萍姐把该说的都说了，我就说说我对秦牧的看法吧……” 慕容灵烟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虽然秦牧是大燕的仇敌，但我认为他非但不是昏君，反而是极为难得的明君，要知道他才十九岁啊，可是面对大燕遗民的渗透，面对太妃的压制，面对宁相的步步紧逼，他最后竟然全都扛下来了，如此坚毅之人……” “小公主 ，你怎么能帮着昏君说话，你这立场有问题啊！” 陈青萍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慕容灵烟的话。 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位北燕小公主早已是秦牧的人。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立场问题，而是男女情感问题，毕竟慕容灵烟还是个怀春少女啊。 “青萍姐，我……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慕容灵烟红着俏脸，心虚的掩饰一句，继续说道：“秦牧拔出了姑姑的雄剑，我觉得有必要跟姑姑说清楚秦牧的性情。” 陈青萍见状，哑然失笑道：“小公主，你如此维护昏君，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你……你胡说，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的脸为何越来红了？” “姑姑，青萍姐欺负我……” “青萍，不得无礼，小公主年纪还小，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情。” 见二女拌起了嘴，相争不下，紫灵仙子不禁摇头苦笑。 不过她也觉得慕容灵烟的反应有些异常——谈起秦牧就脸红。 以她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秦牧啊秦牧，你这个小冤家还真是爱沾花惹草，有皇后和贵妃不算，现在就连小公主跟你也不清不楚的。 第54章 踏雪无痕 皇宫，太庙。 正在和楚蓠缠绵的秦牧，忽然打了个喷嚏。 “陛下，您不听臣妾劝谏，非要在太庙里亲热……现在好了，祖宗都看不下去了。” 如同做贼般的楚蓠，急忙推开秦牧，随即红着脸蛋整理起凌乱的衣衫。 自从昨天得知秦牧被人劫持，她便带着紫嫣来到太庙为秦牧祈福。 可是刚到没多久，宁若萱也跟了过来，直言要与她一起为秦牧祈福。 作为大云皇后，她自然不能拒绝宁若萱的要求。 于是这对情敌放下往昔的恩怨，共同在祖宗面前，祈祷夫君能平安归来。 但宁若萱终究是娇生惯养，到了晚上居然就顶不住了，睡眼朦胧的摆驾回了含雀殿，留下楚蓠一人在太庙彻夜祈祷。 所幸这份罪没有白受，最后祖宗显灵了，秦牧平安归来，并且亲自来到太庙寻她。 这可把楚蓠激动坏了，扑进秦牧怀里就是一顿梨花带雨，倾诉心中的担忧和思念。 可就在耳鬓厮磨间，秦牧这货居然提议在太庙里滚地板，饶是楚蓠苦苦相劝，也拦不住这货探索武学的欲望。 于是乎，他将太庙里的所有帷幔都拉 了下来，就准备来一场庙震，却没想到被一个喷嚏给搅扰了。 “嘿嘿，朕这不是在外受了惊嘛，所以想找点刺激压压惊。” 秦牧一脸坏笑，随即上前搂住楚蓠，似乎还想将庙震进行到底。 楚蓠俏脸绯红道：“陛下，太庙乃是圣地，祖宗灵位在前，您……您何必急于这一时，待回到立政殿，臣妾自会给你压惊。” 秦牧哪肯同意，那双不安分的爪子，都开始在楚蓠娇躯上游走起来。 常言道地点不同，感受也不同，此间乐，不足与外人道。 作为一名老司机，他岂会放弃这种紧张刺激的机会。 然并卵，正当他即将达成庙震的成就之时，殿外却传来了冯平的声音：“启禀陛下，老奴有急事求见。” “这个冯伴伴，真是根搅屎棍！” 秦牧气愤骂了一句，只好无奈起身。 楚蓠如蒙大赦，随之躲到了帷幔之后的偏殿中去了。 秦牧这才向殿外唤道：“进来吧！” 嘎吱一声，正殿大门应声打开，手提包裹的冯平趋步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安插在宁府的东厂密探传来一封密语信件，老奴研究许久， 也没研究明白，故而前来请示陛下。” 冯平放下包裹，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秦牧。 秦牧接过信件缓缓展开，而后认真研读起来。 只见信件上写满了排排串的数字：三七一、五二八、一六九…… “这是密码信，没有密码本，恐怕无法知道信件中的内容。” 看着这些数字，秦牧皱眉问道：“冯伴伴，密探可有交代密信是何人所写？” 冯平回道：“正是那位叫慕容信的青年公子所写，以宁沧海对慕容信的谦卑来看，老奴猜测此人是北燕少主。” “那应该没错了！” 秦牧点点头。 他记得得冯平说过，当初这位慕容信被关押天牢内，正是被紫灵仙子所救，如今紫灵仙子出现在京师，那这位慕容少主自然也在京师。 既然密信是慕容信所写，那么密码本必定跟北燕有关。 想到此处，秦牧随即吩咐道：“冯伴伴，你去书库把出自北燕的所有书籍，都给朕整理出来，朕要亲自找出密码本。” “老奴遵命！” 冯平躬身领旨，而后又指着地上的包裹道：“陛下，这是老奴搜集了三十余年武功绝 学秘籍，现在全部打包献给您。” 听完这话，秦牧立马走上前去打开包裹翻看起来——《摧心掌法》《踏雪无痕》《断水剑诀》《太玄剑法》等等。 干货，里面的武功秘籍全是干货，既有掌法和腿功，还有剑法和刀谱，甚至连轻功、以及宗师才能使用的禁锢之术都有。 “太好了，有了这些绝学秘籍，朕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劫持了。” 第55章 断水剑诀 帷幔轻舞，人影飘忽。 发觉自己凌空而起之后，楚蓠不由绷直了身体，既感到紧张，又觉得刺激。 虽然秦牧才刚刚学会了轻功法门，不过好在内力雄厚，即使搂着楚蓠在帷幔之间穿梭，也是轻松自如。 于是乎，这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足足浪了两刻多钟，才意犹未尽的落回地面。 “陛下，您怎么忽然会轻功了？” 楚蓠凝注着秦牧，满是震撼的说道：“臣妾听父亲说过，修炼轻功必须要深厚的内力来基础，难道您已经有了内力？！” 秦牧神情振奋道：“昨日朕被人劫持，却因祸得福，偶得奇遇，所以就有了一身强横的内力。” 这番解释有起因，有结果，但是并没有过程。 他当然不能将自己给紫灵仙子解毒的过程告诉楚蓠，因为昨晚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离奇了。 毕竟女绑匪和人质睡到了一起，已经足够离奇了，偏偏他这位人质还从女绑匪那里获得一半的内力。 这样的事情即便说出来，恐怕楚蓠也不会相信。 “蓠儿，朕获得了一身内力还是个秘密，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秦牧看向地上的武学秘籍，目光炯炯道：“等到 朕把这些武功都学会了，必定能给宁老贼一个惊喜。” “请陛下放心，臣妾定会为您守口如瓶！” 楚蓠轻点蓁首，继而面带担忧道：“只是内宫人多口杂，练武又动静极大，臣妾担心无法瞒住那些宫人和内卫。” “嗯，内宫确实人多口杂……” 秦牧环顾一圈，洒然一笑道：“不过太庙倒是清幽宁静，正适合用来悄悄练武了。蓠儿，你先回立政殿放出消息，就说朕要在太庙思过。” “臣妾遵旨！” 楚蓠倾身接旨，而后红着脸蛋问道：“那……那陛下今夜还去立政殿压惊吗？” 秦牧眉头一挑：“当然要去，朕白天思过即可，晚上还是需要压惊的！” “那好，臣妾回去之后，就吩咐御厨做些滋补的膳食，给陛下补补身子，臣妾告退！” 得到确认之后，楚蓠这才欣然离去。 蓠儿真是小看朕了。 朕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用得着补身子？ 看着楚蓠离去的背影，秦牧不禁摇头苦笑，接着就把心思放在了武学秘籍之上。 如今《踏雪无痕》已经融会贯通，是时候该练习剑法了，毕竟雄剑在身，秦牧自然不能把它当成摆设 。 稍加考虑之后，他便从地上拿了一本的武学秘籍——《断水剑诀》，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让秦牧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的内容除了复杂的运气法门之外，剑法居然只有一招拔剑式，其宗旨主在快、狠、准三字之上，分为入门、大成、巅峰三重境界。 而且练习的方法也极为简单。 剑客只需不停的拔剑、回鞘，再拔剑、再回鞘……周而复始的练习即可。 当剑客能在一秒中完成两次拔剑、回鞘，则是入门境界！ 当剑客能在一秒中完成十次拔剑、回鞘，就到了大成境界！ 一旦剑客达到了巅峰境界，就能人剑合一，拔剑快若迅雷，一击必杀人！ 看完《断水剑诀》，秦牧拿起雄剑，依照运气之法，将内力灌注到手腕之上。 锵—— 下一刻，他猛地拔出雄剑，继而快速收剑回鞘。 这套动作虽然一气呵成，但毕竟是首次拔剑，所以起码用了两秒的时间。 接下来，秦牧继续重复拔剑、回鞘的练习；一时之间，太庙内不停响起雄剑的锵鸣之声。 练习了两个时辰左右，秦牧终于可以在一秒内完成一次拔剑、回鞘，拔剑式得到了极大的 提升，距离入门仅差半步之遥。 “这拔剑术看似简单，但是练 起来还真特么累！”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秦牧感觉手臂肩膀酸疼不已，不由郁闷的吐槽一句。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冯平的声音。 “陛下不愧是练武奇才，仅用两个时辰，就将《断水剑诀》拔剑式练习这般熟稔！” “冯伴伴，你是什么时候进太庙的？” 秦牧急忙转身看向冯平，一脸惊讶道。 冯平躬身回道：“老奴进来有半个时辰了，见到陛下沉浸在练习拔剑式当中，故而不敢出声惊扰，还请陛下恕罪！” “无碍！” 秦牧摆了摆手，继续问道：“朕让你搜寻的北燕书籍，都搜寻过来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不过书库中的北燕书籍并不多，老奴只找到三本，请陛下过目！” 冯平捧着三本书籍，恭敬的送到秦牧面前。 它们分别是：《慕容皇室族谱》《大燕皇帝风流史》《大燕宫廷密闻》！ 看着封面上的书名，秦牧的浓眉微微一皱：“冯伴伴，北燕立国八十余年，该不会只有这三本书存留于世吧？” 冯平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年太祖皇帝 灭燕之后，为了便于教化燕民，就曾下令焚烧燕书，能有三本书存留于世，已经算不错了！” 秦牧眯着眼道：“如此说来，慕容信密码本就在这三本书之中？” 冯平道：“老奴不敢断言，不过普天之下，燕书几乎绝迹，慕容信要是想用燕书来做密码本，那就只能在这三本书籍中挑选。” 秦牧闻言，瞬间了然。 说白了，经过百年前的云朝太祖焚烧书之后，北燕的文脉等于是断了。 之所以留下这三本燕书，也是为了恶心逃亡的北燕皇族。 毕竟这三本燕书，也就只有《慕容皇室族谱》稍稍正经那么亿点点。 《大燕皇帝风流史》和《大燕宫廷密闻》，光是看书名就知道不正经，里面的内容十有八。九是儿童不宜那种。 所以，秦牧几乎想都没想，就把《大燕皇帝风流史》和《大燕宫廷密闻》给忽略了，直接选择《慕容皇室族谱》。 可是当他翻开《慕容皇室族谱》，按照密信上的数字找出一个个文字之时，赫然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因为找出来的文字，根本无法组成连贯的句子。 这说明慕容信并没有把《慕容皇室族谱》用来当作密码本。 第56章 缉拿林放 另一边。 楚衡和李阳等人回到中书省之后，立即开始着手调查林放贪墨税银一案。 可他们并没有通过大理寺和刑部，也没有走御史台的路子，而是直接跟京兆府秘密合作了起来。 经过三个时辰的明察暗访，整个案子的脉络渐渐浮出了水面。 吏部尚书林放以银子铺路，首先买通了户部度支主事和户部功曹，提前为他假账。 随后林放又借着手中职权，联合工部左侍郎、礼部右侍郎两人，将一百万多两江南税银私自偷运进京。 当楚衡和李阳等人查清这些细节，无不震惊和震怒；他们既惊叹于林放的胆大妄为，也愤怒于林放的无尽贪欲。 要知道如今大云朝国力疲弊，国库空虚，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每每遇到天灾之时，若是朝廷无法赈.灾，这些百姓只能卖儿鬻女！ 可是林放这帮贪官不但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公然贪墨朝廷税银，这些让人发指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挖掘大云朝的根基。 楚衡恨不得立即调派内卫前去将林放及其党羽，一并捉拿下狱问罪！ 但是他知道，光有这些纸面上的证据，还远不足以给林放及 其党羽定罪。 因为必须找出赃银的下落，才能让宁沧海不能那个，也不敢保住林放。 京兆府尹黄征确实是个干吏，在他的指挥之下，京兆府的衙役们在短短半天之内，就找到了林放存放赃银的所在地。 当楚衡收到这个消息，简直欣喜若狂，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让黄征带着京兆府衙役前往林府，缉拿林放归案。 于是乎，黄征带着十几名衙役直奔林府而去。 当他到达林府之时，已是傍晚时分，林放正在和妻妾们吃晚饭。 “黄府尹，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我林府，究竟意欲何为？” 见到来势汹汹的黄征等人，林放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觉悟，反而先声夺人。 “林大人，你家财百万贯，却吃的如此寒酸，着实令人佩服！” 黄征看了眼食桌上的三菜一汤，不卑不亢摇头道：“只可惜你贪墨税银的事已经藏不住了，你再演清官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闻听此言。 林放不由心头一震，跟着强装镇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妻妾们离开。 等妻妾们离开之后，他才对黄征说道：“黄府尹，你和本官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为何上门构陷本官，况且本官乃是当朝的二品大员吏部尚书，即使犯了大罪，那也应该是由陛下来审理，京兆府算什么东西，你黄征区区一个从三品官，有什么资格闯进林府向本官问罪？！” 作为当朝的吏部尚书，朝中有大半官员都是出自林放门下，再加上他是京师世族，又是宁沧海的心腹，所以在朝中，他的威望极高。 这些年，即使是同级的五部尚书见了他，那也是恭敬有余，谦卑有礼！ 可眼下，区区一个京兆府尹竟然敢人五人六的在自己面前跳，到底是从哪借来的胆子？ “下官确实没有资格向林大人问罪，但是很不凑巧，下官乃是奉楚相之命，特来缉拿你归案！” 黄征并没有被林放的官威吓到，依旧是一脸不卑不亢：“林大人，你最好识时务一点，不要让下官难做，否则你最后的脸面可就真要保不住了。” “楚相？你奉楚相之命而来又如何？正所谓捉贼捉赃，你口口声声说本官贪墨税银，证据呢？赃银呢？难道楚相给人定罪，就可以不要证据的吗？” 尽管林放心中早已有了贪墨税银事发的准备，但是他坚信 只要赃银没有找出来，就算皇帝秦牧亲自审理此案，也不能将他定罪。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也是他对宁沧海的信心， “既然林大人要证据，要赃银……那本官只能满 足你最后的奢望了！” 黄征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笑容：“走吧林大人，下官这就带你去取赃银！” 林放冷哼一声，斥道：“哼，故弄玄虚，倘若你找不出所谓的赃银，本官明日上朝定要参你一本！” 说完，他豁然起身，随着黄征等人走出了林府。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一百多万两赃银，早已被他藏在了林家废弃的祖宅中，如今那里已经沦为乞丐们的聚集地。 在他看来，人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群乞丐住的地方，会藏有一百多万两银子。 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林放才敢陪着黄征去找赃银。 所以，他离开林府之时，那完全是趾高气扬，神态极尽嚣张，并且一路上都在挑衅黄征。 可是当黄征和一众衙役走到中途，林放脸上的嚣张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恐，以及浑身颤抖；因为他赫然发现，黄征带他 去的方向，正是林家祖宅。 随着林家祖宅越来越近，林放的身躯也抖得更加厉害了，额上的冷汗唰唰直流。 若不是有京兆府的衙役搀扶，他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林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黄征见状，面带讥讽道：“重游祖宅，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何要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林放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本……本官忽感不适，能否暂停此行？” 黄征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下官马上就要找出赃银了，林大人怎么能半途而废？更何况下官现在就算放你回去，等会也要去抓你回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黄府尹，你……你就放我一马行不行？” 林放一脸祈求，终于服软了。 黄征断然拒绝道：“林大人，你就认命吧，下官世受皇恩，岂能辜负陛下和楚相的厚望！” 就在两人的说话间，林家祖宅已经近在眼前了；而林放却是神情悲戚，一脸绝望。 他知道自己完了，一旦黄征找出赃银，则意味着他可能会被抄家灭族，纵然是宁沧海也救不了他。 然而恰在此刻，林家祖宅忽然火光冲天，呐喊连连！ 第57章 税银被劫 黄征急忙凝眼望去。 就见到一支骑队，正在驮运着一个个大箱子冲出林家祖宅。 而马上的骑士个个蒙面罩头，根本不知是兵还是匪。 此时，为首一骑上的黑衣人也见到黄征和林放，跟着不由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兄弟们，这波京师之行赚大了，有了这批银子，咱们天运山再也不用为过冬发愁了！” “冲啊，随本座冲出京师！” 话音一落，黑衣人随之策马而去，骑队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顷刻间，宽敞的街道上尽是一片马匹奔腾之声。 “快……快给本官追过去，绝不可让这帮骑匪跑出京师！” 黄征反应过来，急忙嘶喊一声。 闻言，一众衙役们纷纷拔出腰刀，当即冲了上去。 但是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四条的马，衙役们刚冲到林家祖宅，那群骑匪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黄征无奈，只好下令救火，同时吩咐两人前去搜寻骑匪的踪迹。 一个时辰之后。 在衙役们协力合作之下，林家祖宅的大火总算被扑灭了。 当黄征走进去烟气扑鼻的火场，却见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残垣断壁间到处都是烧焦的尸 体。 毫无疑问，这些尸体都是那些聚集在这里的乞丐，这些乞丐们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在此借住会遭受灭顶之灾。 黄征怎么也想不通，那些骑匪劫走赃银也就罢了，为何要把这里的乞丐全部杀死？ 倘若是为了掩盖身份，那骑匪为何要自报家门？ 很显然，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 望着眼前成为一片废墟的祖宅，林放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唏嘘不已。 不过总得来说，他还是感到庆幸的。 毕竟在关键时刻，赃银被那波来历不明的骑匪劫走了。 这意味着楚衡没有了他贪墨税银的证据，就无法给他定罪。 为此，他脸上的嚣张又开始慢慢浮现，又开始对黄征各种嘲讽。 黄征无奈，只能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奏报给楚衡，再行定夺。 …… 夜幕降临，皓月升空。 中书省勤政殿内，楚衡和李阳等人依然在等待缉拿林放的消息。 作为在朝堂混迹了十数年的老油条，他们深知扳倒林放对于秦牧有多重要。 毕竟吏部掌管天下官脉，只要能将吏部从宁沧海手中夺回来，那等于是斩断了宁沧海一臂。 所以，他们对这场税银 贪墨案几乎是亲力亲为，也想好了如何在税银贪墨案上大作文章，才能让宁沧海吃一波明亏。 现在只需找出赃银，一切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踏踏踏——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没过一会儿，黄征神色匆匆的奔了进来。 “楚相，大事不好了，林放密藏在祖宅中的赃银，被一群骑匪给劫走了，下官无法缉拿林放！” 这话一出，顿时让楚衡脸色剧变：“这……这怎么可能？守卫森严的京师哪里来骑匪？你速速将赃银遗失过程给本相讲一遍！” 黄征不敢有丝毫隐瞒，随即将林家祖宅发生的具体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楚衡和李阳等人听罢，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杜胜捋了捋胡须，分析道：“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匪能在京师出现，已经足够离奇了。可是这支骑匪哪里都不去抢劫，偏偏去已成乞丐窝的林家祖宅抢劫，就仿佛提前知道林家祖宅藏有巨量银子一般。楚相，看来宁沧海真是无计可施了，居然用这种龌龊的计俩替林放脱罪。” 李阳点头附和道：“杜仆射言之有理，这些骑匪摆明了是宁沧海找人假扮 的，我们只需查一查今日京师的城防，就能知道这波骑匪的真实身份。” 王恂道：“老夫 倒不这么认为，既然宁沧海让人假扮骑匪劫走赃银，自然会抹去这些痕迹，说不定他还有别的后手，就等着我们出招呢。” 李阳斜睨王恂一眼，嗤笑道：“听王大夫此言，难道宁沧海准备了后手，我们就不出招了？” 王恂道：“李尚书莫要着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只要提前算出宁沧海的后手，就能从容应对。” 李阳反驳道：“你让老夫如何能不急？林放贪墨税银一案，如今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再拖下去，宁沧海那个老匹夫只怕要把赃银洗白，到时陛下怪罪下来，老夫恐怕没脸当这个户部尚书了。” 在今日早上的时候，李阳还信誓旦旦的跟秦牧保证，三天之内找回赃银。 现在赃银是找到了，却失去了踪迹。 万一真被宁沧海洗白赃银，就等于失去了一次反击宁党的机会。 “两位同僚不用相争，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回赃银，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替陛下化解被动的局面。” 见到李王二人相争不下，楚衡面 色凝重的压了压手，而后向黄征问道：“黄府尹，你派去追寻骑匪的衙役，可有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黄征道：“回楚相，他们追寻骑匪至南城，天色便黑了下来，只隐约可见那支骑匪奔着玄武营的方向而去。” “玄武营方向？那就不好办了呀！” 楚衡目光一凝，忧心忡忡道：“看来宁沧海是想把赃银藏在玄武营里，若是我们强行去查营，必定会引起营中将士不满，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哗变。” 李阳咬牙切齿的喝骂道：“这个该死宁沧海，他如此包庇贪欲熏心的林放，就不怕遭到此贼的反噬吗？” “老李啊，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沉得气，切莫掉进宁沧海的陷阱里。” 杜胜拍了拍李阳的肩膀，继而向楚衡谏议道：“楚相，若是实在没有其它办法，明日就把青龙营的兵马调过去，威逼赵错交出赃银。” “青龙营不过三万兵马，而玄武营有六万多人，只怕赵错不会就范啊，万一双方发生火拼，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衡摇了摇头，沉思良久才说道：“还是先将此事奏报给陛下，就让陛下亲自来定夺……” 第58章 帝皇威严 翌日一早。 皇宫，立政殿。 在楚蓠的陪伴之下，秦牧在郁闷中用完了早膳。 昨晚为了压惊，他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硬是在楚蓠身上犁了五次地。 所以早上这顿早膳，楚蓠命御厨炖了枸杞养气粥，给他这位皇帝补身子。 其实秦牧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他正值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哪用得着这些辅助之物？！ 但终究拗不过楚蓠的一再坚持。 无奈之下，他才将枸杞养气粥一扫而空。 “启禀陛下，楚相在殿外有要事求见。” 冯平忽然趋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楚相一大早进宫求见朕，莫非是税银贪墨一案有眉目了？” 秦牧眼前一亮，不由大感振奋，当即吩咐道：“让楚相速速进来！” “老奴遵命！” 冯平应声而去。 不多时，楚衡老迈的身影，出现在秦牧面前。 “老臣拜见陛下。” “楚相不必多礼。” 秦牧面带微笑的看着楚衡：“经过昨日暗查，中书省有没有将赃银查出来啊？” 楚衡沉吟片刻，这才一脸无奈道：“回陛下，老臣惭愧，原本老臣让京兆府暗查赃银的下落，也确实查出 了赃银的下落，可是在昨日傍晚时分，京兆府尹黄征带人前去林家驻扎追回赃银，不曾想被人提前劫走！” 这话宛若当头棒喝，直接把秦牧给听懵了。 他瞪圆眼珠，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顿时大怒道：“赃银足足一百多万两，为何会被人轻易的劫走？京兆府的人都是废物吗？” 感受到帝皇威压骤然降临，楚衡心头不由一颤。 “老臣惶恐，但……但此事不能怪京兆府的人，宁沧海那个老匹夫实在太狡猾了，他猜测道陛下即将审查林放贪墨税银一案，提前派人假扮骑匪劫走赃银，从而让我们失去林放的罪证。” “原来是宁老贼派人干的，那就不奇怪了。” 秦牧松了一口气，跟着继续问道：“楚相，你可有查到宁老贼将赃银劫往了何处？” 宁沧海能提前预判林放贪墨税银一案，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宁沧海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这么简单粗暴。 在他看来，派人假装劫匪劫走赃银，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这说明宁沧海急了，是真的急了。 楚衡抬头看向秦牧，面色凝重道：“根据黄征禀报，昨 晚那队骑匪劫走赃银之后，直奔玄武营方向而去！” “既然骑匪去了玄武营，那楚相为何不直接去玄武营缉拿劫匪追回赃银？” 秦牧眼睛一眯，语气逼人道：“如今京师四营的兵权都掌握在朕手中，难道他们还敢抗旨不遵？” 楚衡叹息一声，拱手说道：“陛下啊，您虽然收回了四营的兵权，可是军中将士历来只听从主将的军令，老臣若是强行前去玄武营缉拿劫匪追回赃银，他们恐怕不仅会抗旨，还有可能聚众哗变。” 楚衡担心的不无道理。 自古以来，底层的军中士卒大多是粗人，他们不懂朝堂党争，不懂权谋政治，只认可一条法则：谁能带领他们打胜仗，谁能带领他们建功立业，谁能让他们获得实际利益，他们就认可谁！ 朝廷法度在他们眼中，往往不如主将的军令！ 至于皇帝威严……他们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更不知威严为何物？ 秦牧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在前世的历史上，主将不听从皇帝圣旨被捕后，手下的士卒往往都会聚众哗变，美其名曰为兵谏！ 以前他还极为佩服那些将军能让手下士卒听话 。 可如今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他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所以他绝不能让大云的军营 只知主将，不知皇帝！ 打定主意之后，秦牧随即向楚衡说道：“朝廷威严不可废，帝皇威严更不能弃，朕身为大云皇帝，岂能向那些无法无天的兵痞妥协，更何况林放贪墨税银一案关乎朝争大事，朕若是后退了，那宁沧海以后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朕决定，亲自去玄武营追回赃银！” 闻听此言，楚衡顿时菊花一紧，不由大惊失色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岂能亲自犯险？万一……万一玄武营士卒闹起哗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朕意已绝，楚相不必再劝！” 秦牧望向殿外，目光炯炯道：“倘若连区区一个玄武营都不敢去，朕以后还谈什么重掌朝政，中兴大云？！” 现在他身怀半步宗师的内力修为，又练就了踏雪无痕的轻功，同时断水剑诀也练到了入门境界。 虽然不敢说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但是自保几乎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他才有这么大的底气和信心，亲自去一趟如同龙潭虎穴的玄武营。 见到秦牧心意已决，楚衡不由叹然说道：“唉……既然陛下执意要去，那就让犬子楚威带着青龙营三万兵马拱卫您前去吧，否则老臣宁可死谏，也不能让您去犯险。” “朕又不是去跟玄武营打仗，何须青龙营将士拱卫？” 秦牧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道：“此去玄武营，朕只带冯伴伴即可。” 楚衡急得直跺脚：“陛下，您……您不能这样任性啊！” 秦牧虽然是他的女婿，但终究君臣有别，他既打不得，也骂不得；除了干着急之外，还真没有其它好办法劝谏。 “陛下，您看这样如何，就由老臣和犬子楚威陪同您一起前去玄武营。” 思虑良久之后，楚衡只能退而求其次。 毕竟有他和楚威在身边照应，也能秦牧免于和玄武营将士的冲突。 秦牧点点头：“嗯……朕准了！” 楚衡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议定完前往玄武营之事。 秦牧没有耽搁，换好了便服，立马带着冯平和楚衡出宫而去。 尽管楚衡口头上答应了秦牧不带兵马。 但他还是让楚威带着青龙营的兵马，埋伏于玄武营三里外的山坳中，以防有意外发生。 第59章 深入虎穴 离开皇宫之后，秦牧骑上马匹，在楚衡、楚威、冯平的拱卫之下，策马进入驰道。 出了南城门，一行四人直奔玄武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 玄武营，中军大帐之内。 一身铠甲的赵错与心腹手下，正在商议应对之策。 昨天他们带着两千骑兵，假扮天运山骑匪，在林家祖宅劫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 可是银子还没焐热，早上却收到宁沧海派人送来的密信——皇帝秦牧要亲自来玄武营追回银子。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三人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虽然他们是奉了宁沧海之命假扮骑匪，公然在京师之内劫掠，但他们毕竟是朝廷兵马。 一旦被人查实，就等于是谋逆造反，乃是诛九族的滔天之罪。 更要命的是，现在皇帝秦牧居然要亲自来追查，这简直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赵将军，昏君马上就要亲自过来追回银子，你赶快拿个主意吧！” 副将张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脸急切的在大帐之内来回踱步。 赵错沉吟片刻，忽然看向右侧的校尉田封。 “田校尉，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是将银子转移出去藏起 来，还是主动交给昏君？” “转移银子是来不及了，但是主动向昏君交银子，就跟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田封思索了一下，语气幽幽道。 “是啊，主动交银子，等于是向昏君坦白，我们就是昨天的骑匪！” 赵错摇了摇头，蔚然长叹道：“然则，玄武营只有这么大，那一百万多两银子是藏不住的！” “要不是楚衡那个老家伙让兵部克扣玄武营的粮饷，我们何苦要冒这么大的险去劫掠林放的赃银。” 张合一拳打在壁柱上，愤然说道：“还有宁相，他为了帮林放脱罪，却把我们往坑里推……” “够了，宁相乃是我们玄武营的恩人，岂能容你这匹夫在此置喙？！” 赵错直接打断了张合的话，怒斥道：“本将再告诫一遍，我们死了就死了，但绝不能拉宁相下水，这么说你可懂？” “末将……知错了！” 张合心头一震，急忙躬身抱拳认错。 “赵将军，我们与其枯坐在帐中等死，还不如奋死反击，要不我们直接率领玄武营六万弟兄杀出去，然后取道陇西，直奔凉州而去！” 田封眸中迸出一道狠厉的杀意，一脸狂热道：“那片地域 山脉纵横，层峦叠嶂，山匪横行；以我们玄武营的实力，只需抢下一座山头，就能在那里称王称霸！” 赵错闻言，登时脸色剧变，他死死的瞪着田封，怒斥道：“田封，你他娘好大的狗胆，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赵将军，如今我们即将面临绝境，除了反出去，已经别无选择了，您又何必如此固执？” 田封不甘示弱，反驳道：“既然昏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自己杀出一条活路，这样有错吗？更何况如今的云朝崩塌在即，天下大乱不远了，要是我们首举义旗，说不定还能创出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事业。” “你放肆！” 赵错一拍帅案，眸中腾起了熊熊怒火。 “赵将军，现在玄武营的诸位兄弟都已是在命在旦夕，莫非你是想要六万将士都去白白送死不成？” 田封并未被吓住，依旧苦口相劝，神情间满是坚定。 他知道赵错不管是对云朝，还是对昏君秦牧，都没有多少忠心，否则也不会投到宁沧海门下。 之所以还在坚持，也是因为把宁沧海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是宁沧海真的会救玄武营将士吗？显然是不会。 毕竟玄武 营到了眼前这个局面，可以说是宁沧海一手造成的。 田封甚至 怀疑，如果真到了需要玄武营将士牺牲的时候，宁沧海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错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尽管他表面上对田封的劝谏怒火升腾，可心里却在狂跳不止，早有意动！ 但有血气，必有争心；成就一番王霸之业，他可谓是梦寐以求。 “一百多年前，云朝太祖皇帝也是草寇出身，刚刚起兵之时不过千余人，最后凭借一番血勇之气，他硬生生在天下大乱中创出了不世功业。” 见到赵错有所松动，田封继续劝谏道：“而赵将军出身名门，满腹韬略，又有玄武营六万精兵跟随，比云朝太祖何止强上十倍；为何甘愿在昏君的威逼之下等死呢？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这话让一旁的张合不由热血沸腾起来，随即也加入到劝谏当中。 “将军不要再犹豫了，田校尉说得没错啊，时间不等人，只要将军愿意举起义旗，末将愿为先锋，誓死为您开路！”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合虽然性子比较急躁，但同样是个不安于现状的野心之人。 如今被田封点燃了心 中的野望，他哪里肯放过这种能造反的机会。 可赵错却是万分纠结，心中忐忑始终拿不定主意。 作为玄武营的主将，赵错的野心自然不会小，但是他明白，云朝乱局未起，就算率领六万将士顺利杀到了凉州，也未必能站稳脚跟。 因为没有了朝廷的补给，粮草军饷就会成为大问题。 难道不可以像其它土匪一样去抢吗？当然不可以！ 一旦玄武营将士造反成为事实，朝廷必定会派重兵围剿，到了那时，应付朝廷大军都够呛，哪里腾出手去抢！ “启禀赵将军，陛下和楚相已来到大营之外，是否放他们进营？” 就在这时，一名军侯奔进大帐，向赵错拱手禀道。 听完这话，田封和张合登时眼前一亮，脸上居然露出一抹兴奋。 张合立即激动的劝谏道：“赵将军，既然昏君主动送上门了，那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劫持昏君杀出去，有昏君在手，我们定然畅行无阻！” “住口，再敢口出狂言，本将军法处置。” 赵错冷冷瞥了张合一眼，继续吩咐道：“你们都随本将出去迎接陛下，不得造次！” 田张二人无奈，只好起身随赵错出去相迎。 第60章 营前对垒 玄武营东门外。 手持长戟的士卒如临大敌，正在全神戒备的紧盯着秦牧一行四人。 由树木构成、形似鹿角的鹿砦横贯在营寨门口，就仿佛是不容许任何人窥探玄武营里的秘密。 随着士卒让开一条口子，赵错终于带领着张、田二人走了出来。 “末将赵错参见楚相！” “参见楚相！” 在赵错的引领之下，营中诸将士纷纷向楚衡躬身齐拜。 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赵错居然直接忽略了身穿便服的秦牧。 见此情形，楚衡不由心头一震，急忙怒斥道：“大胆赵错，皇帝陛下亲临玄武营，你还不速速过来拜见。” “请楚相见谅，末将并没有见到陛下亲临，毕竟大营之外只有你身穿相服。” 赵错抬头扫视着秦牧和冯平，神情淡然道：“如今这个世道招摇撞骗的人实在太多了，万一有人假冒陛下，末将可担待不起。” “大胆赵错，陛下微服探查玄武营，你竟敢视而不见？” 楚衡死死盯着赵错，厉声喝问道。 “楚相，你这话末将可不爱听了，玄武营乃是军机重地，法令森严，素来只认御玺、虎符。” 说到此处，赵 错斜睨了一眼秦牧，阴恻恻道：“你说陛下亲临玄武营，可末将一没见到御玺，二没见到虎符，哪里敢随便乱认皇帝陛下！” 闻听此言，秦牧顿时怒火升腾，杀意汹涌。 赵错这厮明明认识朕，却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来这是在逼朕杀人立威啊！ “赵错，你真是好大的将威啊，纵然是宁沧海在朕面前，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 秦牧加重语气，朗声呵斥道：“可你倒好，朕亲临玄武营，你却只认龙袍、御玺、虎符，并且还敢信口雌黄直言朕是假冒的，莫非你手握重兵已久，胆子也跟着肥了起来，是准备造反不成吗？” 听完这番呵斥，赵错心神一震，但随之稳了下来，继续狡辩道：“我身为玄武营主将，深受皇恩，岂会有大逆不道之心，但大云律例早有规定，哪怕皇帝亲临军营，那也得出示御玺或虎符，阁下虽然外表像当今陛下，可终究没有御玺或虎符证明，末将又岂能随便参拜？！” “你竟敢称呼朕为阁下？” 秦牧眼睛一眯，忽然冷笑道：“赵错，你何以如此笃定朕没有携带御玺和虎符？” 这次临时微 服出宫事发突然，他并没有携带御玺。 不过楚衡为了调遣青龙营兵马，刚好随身带了虎符。 赵错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不承认秦牧的身份，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寄希望宁沧海能赶过来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于是，他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阁下若是有御玺和虎符，大可以当众拿出来，又何必在此虚张声势。” 秦牧挥了挥手道：“楚相，将虎符拿出来吧，朕倒要看看这厮还有什么话可说。” “老臣遵旨！” 楚衡应了一声，而后从怀中掏出虎符，继而高声说道：“虎符在此，诸位将士还不速速跪拜陛下！” 此话一出。 在场的玄武营众将士瞬间鸦鹊无声，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番，跟着把目光都凝聚了赵错身上。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赵错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同时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万万没想到，楚衡竟然真的随身携带了兵符。 这就意味着昏君秦牧提前安排了后手，以防玄武营将士哗变。 自己要是听从田封的话贸然起事，那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朝廷大军的围剿。 以玄武营的实力 ，纵然能成功杀出京畿地区，恐怕也会元气大伤。 可眼下，自己的调子又拉得过高，已经把昏君彻底得罪透了，除了起事之外 ，似乎没有了其它活路。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宁相怎么还不过来救场？ 赵错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他扬起脑袋看向远处，依旧没有宁沧海的身影，只好叹息一声跪倒在地：“末将赵错拜见陛下，吾皇万年！” 有了主将带头，其后的玄武营将士纷纷单膝跪地，众口一词的拜道：“拜见陛下，吾皇万年！”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淡淡吩咐道：“都平身吧！” “多谢陛下！” 第61章 诛杀田封 对于田封而言。 眼下的形势反正横竖是死，还不如奋死拼一把，挡住昏君进营搜查。 毕竟玄武营有六万将士，挡住眼前的四人轻而易举，如果真的起了冲突，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劫持昏君。 到时候赵错将军在大势的裹挟之下，不想反也得反！ 想到此处，田封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猛地拔出腰刀喝道：“既然陛下如此倒行逆施，那就别末将无理了！” “将士们听令，今日不得放任何人进营！” 这道军令一出。 除了田封手下的亲信在蠢蠢欲动之外，其余将士则是畏畏缩缩，不敢贸然上前送死。 “杀无赦！” 秦牧环顾田封等人一圈，从牙缝中迸出了三个字。 闻听圣命，楚威大惊失色。 自古以来，营前斩将乃是大忌，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一场哗变。 万一玄武营将士同仇敌忾，向他们四人发起反扑，那后果简直不可设想啊！ 一念至此，楚威急忙看向父亲楚衡，希望父亲能劝谏陛下收回成命。 楚衡非但不为所动，反而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仿佛在说：你小子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陛下想杀人立威，你小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 楚威恍然大悟，这才拔出腰刀，猛地砍向挡在身前的田封。 唰—— 随着凌冽的寒芒闪过，一道血箭骤然从田封脖颈处迸射而出，田封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这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田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刀封喉，使得他临死前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恐。 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赵错，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秦牧会如此杀伐果断，竟然真敢下令营前斩将！ 要知道，田封再怎么说也是正四品的校尉，你秦牧说杀就杀，说砍就砍，就不怕引发玄武营将士们的众怒吗？ 疯子，昏君秦牧简直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赵错，看你这副神情，莫非是在不满朕斩杀了此人？” 看着一脸悲愤的赵错，秦牧的眼神愈发凌厉，语气中满是咄咄逼人。 “末将不敢，田封公然抗旨，实属死有余辜！”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意，赵错急忙俯身下拜，比起之前嚣张的态度起码恭敬了十倍不止。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跟秦牧硬刚，那么他立马会步田封的后尘，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既然你认为此人死有余辜，那朕倒想 问问你，昨日在林家祖宅劫掠银子的骑匪又该不该杀？” 秦牧将目光锁在赵错身上，神情淡然道：“赵错，你觉得那些骑匪现今在何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又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赵错摇了摇头：“末将……末将不得而知！” 劫掠赃银一事，关乎他九族性命，就算秦牧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承认此事。 可是下一刻。 秦牧走到他跟前，居然真的拔出了雄剑，架在了他脖颈之间：“赵错，朕的耐心很有限，你确定不知道骑匪和赃银下落？” 赵错顿时抖若筛糠，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不止是他，就连楚衡和楚威也被秦牧的动作，给惊得头皮发麻。 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田封杀了就杀了！ 但赵错毕竟是玄武营主将，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您这位皇帝还要高。 现在赃银还没找到，您居然就先对赵错进行威逼？难道您就不怕玄武营将士哗变，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吗？ 楚衡越想越心惊，随即抬头看向营前众将士的反应。 果不其然，这些将士有不少人脸上已经带有愤慨之色，看向秦牧的眼神就像如临大敌一般 ，摆出的狮子搏兔姿态，似乎随时准备反扑。 “威儿，玄武营随时会发生了哗变，你无论如何也要护住陛下周全，将陛下安全带回去！” 楚衡走到楚威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 “请父亲放心，孩儿纵是拼了性命，也会保陛下安然离开。” 楚威心头一震，眼神中猛地腾起一抹坚毅。 作为楚家的继承人，他深知秦楚两家早已一体。 秦牧兴，则楚家兴，行秦牧败亡，楚家随之也会败亡！ 可是六万玄武营将士一旦哗变，其声势何等浩大，仅仅是想想，就能让人为之惊惧。 此刻，赵错同样陷入了巨大的煎熬之中。 他怎么也想不通，秦牧会疯狂到‘直接出剑威逼自己’的地步，如果自己豁出了，当场给将士们下令，恐怕顷刻间这个昏君就会被将士们乱刀分尸。 但终归是空想，赵错终究是没有勇气下这道谋逆的军令！ 毕竟秦牧可以不计后果，他却不能随心所欲。 想到这里，赵错压住心中怒意，紧盯着秦牧道：“陛下，您如此威逼一个三品武将，就不怕寒了玄武营六万将士的心吗？况且骑匪劫掠赃银乃是惊天大案，搞不好明天就 会破案，您来玄武营质问末将，岂不是强人所难？！” 他这话既有警告之意，也有妥协服软的话外之音。 只要秦牧能退一步，今日放他一马，他明日就会主动交出赃银。 然而，秦牧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将手中雄剑往前挺了半寸，剑尖直接刺破了赵错脖颈上的皮肤，鲜血随之流了出来。 “赵错，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朕面前打马虎眼，是真不怕死对吗？” “哼，陛下确定要把末将往死里逼吗？” 赵错疼得龇牙咧嘴，看向秦牧的眼眸已是一片赤红，被逼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有了反抗之心。 秦牧见状，却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看向赵错的眼神，就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赵错被这种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下一瞬，他终于感受到了秦牧蓬勃的杀意。 该死，我大错特错！ 这个昏君不计后果的步步紧逼，原来就是为了要诛杀我赵错！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反了吧！ 哼，今日老子就要让这个昏君付出傲慢的代价。 打定主意，赵错就准备张口下达军令，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眼前陡然升起了一道森然的剑光。 第62章 怒斩赵错 嗖—— 在赵错满脸的错愕之中，那道快若闪电的剑光，从他脖颈上划了过去。 下一瞬，他那颗硕大的头颅骤然在漫天血雾中腾空而起，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头颅落地滚动之际。 那张满是血迹的嘴还在不停蠕动。 只是身首分离的赵错，永远也无法下达那道反扑的军令！ 这一刻，看着主将被秦牧斩首，玄武营的将士惊怒交加，惶恐不已。 “赵将军……” 张合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猛地扑过去捧起赵错的头颅，继而怒吼道：“将士们，昏君肆意杀戮我玄武营主将，我们反了！” 这话一出，营前的士卒纷纷举起长戟对向秦牧等人，不过大多人的脸上都是茫然所措。 如今主将赵错已死，这些士卒就像失去爹妈的孩子，哪里提得起什么士气。 可尽管如此，这也是一场营前哗变。 一旦局势失去控制，玄武营的将士就会一群真正的乱兵流匪，继而四处劫掠。 “威儿，速速过去保护陛下！” 看着眼前的骤变，楚衡当机立断的高呼一声，随即紧绷神经注视着玄武营将士的一举一动。 楚威三步并作两步 ，冲到秦牧身前，与冯平一起作出了防御之态。 在这种时候，任何事情都会发生，所以楚威和冯平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是秦牧却淡定如常，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急迫之感，反而无比从容。 他环顾一圈，神情淡然的吩咐道：“都退下去，朕有话对将士们说。” 冯平楚威二人相互对对视一眼，只好给秦牧让出身位。 不过他们依旧是一副全神戒备之态，以防玄武营将士对秦牧发难。 “赵错身为玄武营主将，不思如何保境安民，却假扮骑匪公然在京师之内劫掠税银，朕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足以让赵错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了！” 秦牧步履从容的走上前去，扫视着面前手持长戟的众将士，朗声说道：“原本朕是想追回税银之后，再将赵错交由大理寺严审，可这厮胆敢藐视于朕，视君威为无物，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难道不该杀吗？” 他这番先声夺人的话，首先将赵错的罪名公诸于众，占住了法理的制高点。 “朕知道你们绝不是赵错的私兵，而是大云的精锐之士；朕也知道昨日那场劫掠与你们无关，朕只诛首恶，绝 不会追究其他人的罪责！” 听完秦牧的第二番话。 玄武营的众将士不由松了一口气，造反的信念随之开始动摇了，握在手中的长戟，也不再那么稳固！ 这些倒戈对抗的玄武营将士，大多数都参加昨晚林家祖宅那场劫掠。 之所以愿意顺应张合，也是为了以防被秦牧事后问罪，累及家人，这才硬着头皮跟秦牧对抗。 “你们身为大云的精锐之士，领着朝廷的俸禄粮饷，本应当履行保境安民职责……” 说到此处，秦牧陡然加重语气：“可如今，你们却将兵戈对向朕，难道也想谋逆不成？” 一听这话。 玄武营将士全都面面相觑，犹豫难决。 他们当然不想谋逆，只想好好活下去。 要不是担心劫掠税银会被诛九族问罪，他们哪里愿意冒险举起兵戈对抗秦牧。 说白了，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秦牧继续道：“朕最后强调一遍，立刻放下长戟，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但你们要是冥顽不宁，执意要跟朕对抗到底，朕随时可以调遣禁军三卫的兵马和青龙营将士来对你们进项镇压，到了那个时候，你们 不仅自身难逃罪责，还会被株连九族。” 这话彻底打消了众将士最后的顾虑，他们纷纷放下手中长戟，并跪倒在地：“陛下宽宏大量，我等愿意放下 长戟，归顺朝廷！” 顷刻间，偌大的营前只剩下张合等十余名骨干将领，还在头铁硬刚。 这十余人都是赵错的肱骨心腹，深受赵错的恩德，巴不得弄死秦牧，所以看向秦牧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毒。 不过眼下普通士卒已被秦牧说服，他们彻底大势已去了，除了眼神杀之外，几乎别无他法。 秦牧果断下令道：“众将士听令，谁能斩杀眼前这十几名乱臣贼子，朕就让谁接替乱臣贼子的位置。” 唰唰唰—— 这下，玄武营将士齐刷刷的看向张合等人，每个人的眼里都冒起了精光。 “昏君，你不得好死！” 张合大惊失色，满是怨毒的咒骂起来。 可是当他正准冲过去跟秦牧拼命之时，密密麻麻的玄武营将士便将张合等人骨干将领淹没在了人潮之中。 这些骨干将领的品轶，最低的也是六品武官，许多底层士卒即使在战场上拼杀一辈子，都未必能升到这个位置。 现在 好了，只需在营前斩杀了这十几人，就能一步登天晋升武官，这种好事简直可遇而不可求。 “啊……该死的昏君，老子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众将士的人潮之中，不时传来张合等人痛苦的哀嚎。 然而看似温顺听话的玄武营士卒，早已变成了嗜血的虎狼，争先恐后的向昔日上司挥舞着长戟。 短短片刻之间，玄武营仿佛就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屠宰场。 这场一面倒的屠杀，并没有坚持多久。 随着张合等人的哀嚎声渐渐停歇，士卒们拿起了战果纷纷来到秦牧面前邀功。 有的人扛着胳膊，有的人扛着大腿，有的人抢了一块躯干，还有的人提着头颅…… 而那些没有抢到战果的士卒，则是如丧考妣的瘫坐在地上，心情机会低落到了极点。 秦牧没有食言，将张合等人的位置分给了那些提着头颅的士卒，毕竟空出来的武官位置只有十几个。 至于张合等人到底是谁杀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错的心腹派系被连根拔起，宁沧海彻底失去了玄武营的掌控权。 从今以后，玄武营的兵权已被秦牧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 第63章 帝皇威严 将玄武营士卒安抚完毕。 秦牧随即下令道：“众将士听令，百将以下的武官立即带领本部士卒各回各营，千将以上武官立即去中军大帐议事！” 说完，他带着楚衡、楚威、冯平三人，大步走进玄武营，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楚衡父子为此感慨不已。 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牧仅用一番唇舌，就把一场哗变消弭下去，而且还顺便赵错的派系连根拔起，彻底稳定了玄武营的局势。 楚衡自问无法做到这份冷静和理智！ 进了中军大帐之后，他对秦牧佩服的五体投地，神态间满是恭敬。 很快，一众千将和校尉纷纷齐聚中军大帐。 “启禀陛下，玄武营的五名副将、八名校尉、十二名典军、以及六十余名千将，无一遗漏的全部到了。” 楚威点卯完毕，这才拱手向秦牧禀报道。 “很好！” 秦牧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了一众玄武营武官身上，笑容可掬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赵错劫掠税银一事，朕今日把你们召过来，就是为了询问税银的下落，若是你们愿意说出来，朕可以免了你们所犯的罪过！” 一众惴惴不安的玄武营 武官差点被当场吓尿，纷纷跪倒在地辩解起来。 “陛下饶命，昨日赵错只带了十余名心腹的兵马进京劫掠，末将等人并未参与啊！” “启禀陛下，末将对大云，对陛下忠心耿耿，又岂会和赵错那个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还望陛下明察，昨日末将等人一直在大营中操练兵马，对赵错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知情。” “还望陛下明察啊……” 毫无疑问，今日秦牧营前斩杀赵错，可谓是带来巨大的收益。 且不说追回税银之事。 光是这份行事果决狠辣的君威，就足以让这些武官心惊胆战，不敢生起丝毫异心。 毕竟敢对主将说杀就杀，说斩就斩，绝不是一般昏庸之君敢去做的。 “你们确实没有赵错同流合污，但是你们身为大云武官，却知情不报，已经犯了国法！” 秦牧俯视着一众玄武营武官，目光幽幽道：“现在你们要想脱罪，就去把赵错劫来的税银找出来戴罪立功，若是有人敢阳奉阴违，敷衍朕的圣旨……可别怪朕大开杀戒。” “末将遵旨！” 感受到帝皇威压扑面而来，众武官急忙齐声领旨。 没办法，秦牧虽 然不到弱冠之年，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有了让人难以抗拒的帝皇威严，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楚威听令！” 秦牧抬眼看向楚威，神情肃然道：“从今日起，朕封你为骠骑大将军，掌管青龙营、玄武营军政，以后不得辜负朕的厚望！” 楚威虎躯一震，当即单膝跪地领旨：“末将领旨谢恩，绝不会辜负陛下恩德，誓死守卫大云京师安宁！” 这一刻，他在激动之余，也感受到了肩膀上的责任重大。 毕竟他已经掌管了青龙营三万兵马，现在同时掌管玄武营六万大军。 手握守护京师的九万大军，可想而知其中的分量有多重？！ 赐封了玄武营的新主将。 秦牧再把目光看向众武官，笑容可掬道：“现在玄武营的天已经变了，诸位武官要想继续为朝廷效命，就去把赵错劫掠过来的税银找出来吧，这是你们的投名状，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除此之外，朕希望在天黑之前见到税银。” 时间越来越紧迫，众武官哪里还敢耽搁，立马一窝蜂的奔出了中军大帐。 尽管他们不是赵错的心腹，但玄武营就 这么大，要想藏住一百多万两银子而不被人发现，是极为困难的。 更何况营中有六万士卒，就算赵错将税银埋在了地上，他们 也可以掘地三尺将税银找出来。 等到众武官全部离开，大帐之内只剩冯、楚衡、楚威。 秦牧看向楚威，意味深长的问道：“楚将军，你可有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掌控玄武营？” 楚威略微沉吟，拱手回道：“回陛下，末将打算从这些武官那里下手。” 秦牧摇头道：“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墙头草和软骨头，即使不是赵错的心腹，也有可能是宁沧海的暗子，根本不堪大用。” 楚威无奈道：“末将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秦牧道：“要想彻底掌控玄武营，你必须学会培养心腹和招揽人才，只要你手中有了足够多的心腹和人才，大可以将这些武官通通换掉。” 楚威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嘶……这么多武官全部都换掉吗？” 秦牧语重心长道：“楚将军，玄武营不比青龙营，这里被宁沧海经营了十数年，想要将它彻底姓楚，就得行非常之法，你可以把青龙营的心腹调过来当武官，以便军令不受节制 。” “陛下所言甚是！” 一旁的楚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一头雾水的儿子，不由暗自叹息一声。 楚威这小子明明比陛下年长几岁，可心智却比陛下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怎么能担当大任啊！ 他继续解释道：“如今朝堂党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宁沧海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万一玄武营中还有他的暗子，迟早会把楚威架空，所以在这种非常之时，唯有更换原来的各营武官，才能让玄武营不生变故。” 楚威仍有疑惑：“倘若末将把青龙营的心腹调过来，玄武营的武官抱成团一致对外，那玄武营岂不是要陷入到内耗当中？” 秦牧哑然失笑道：“这还不简单，宁沧海的暗子胆敢跳出来搞事，你只需杀人立威即可，有朕在后面为你撑腰，你不必有任何顾忌。” “末将懂了！” 经过一番点拨，楚威眸中战意斐然，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作为一名掌军的主将，杀人是立威最快的捷径。 但是要怎么杀人，才能达到最大的立威效应，就是一门大学问了，这方面楚威还要仔细思考思考。 第64章 搜寻税银 玄武大营之内。 众武官回到各部，立即带着本部人马开始了执行秦牧的圣命。 为了找出税银，六万士卒以中军大帐为中心，在方圆十里内展开了地毯式的大搜索。 经过五个时辰的排查，他们终于在存放粮草辎重的粮仓内，找出了一百多万银子。 不得不说赵错这厮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心理法则，居然能想到把银子藏在粮仓里。 秦牧收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叹为观止。 不过税银已经顺利找回，他这位皇帝自然没必要在玄武营监督了。 “楚将军，朕就把轻点税银一事交给你了，数量没少的话，立即派重兵将税银押送到户部国库。” 将事情交给楚威，秦牧带着冯平和楚衡走出了中军大帐。 “末将恭送陛下！” 目送老爹楚衡和皇帝秦牧离开，楚威的脑袋仍是有些嗡嗡作响。 这趟玄武营之行，他可谓是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秦牧那套杀人立威的果决。 若非在营前斩杀赵错，玄武营哪有这么容易归心，那一百万多两税银哪能这么轻易找回？ 看着老爹和妹夫的背影，楚威愈发觉得两人是 狡猾阴险的饿狼，并且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对于这份评价，楚衡和秦牧自然不得而知。 在回宫的途中。 楚衡对今日发生的一切，仍是心有余悸，当即劝谏道：“陛下，您乃是万金之躯，更是大云的希望，以后您万万不可再干这种冒险之事。” “楚相，朕也不想这样冒险，但是赵错不死，税银就无法追回，更何况朕算定了玄武营将士不敢造反，故而才亲自斩杀赵错。” “除此之外，玄武营毕竟是宁沧海的地盘，暗中不知有多少眼线在盯着朕的一举一动，若是朕今日被赵错的阵仗吓退了，那接下来宁沧海必将张开獠牙，对朕发起最凶猛的反扑！” “所以赵错必须死，纵然是冒着士卒哗变的风险，朕也必须将他就地斩杀，否则以后朕的威严，任何人都可以践踏！” 听完这番话。 楚衡瞬内心震撼不已，同时又感到激动万分：“陛下深谋远虑，俨然是千载难逢的有为之君，大云幸甚，老臣幸甚，天下百姓幸甚啊！” 秦牧摆了摆手，目光悠远道：“楚相谬赞了，朕只想让大云重新兴盛起来，让天下百姓耕者有其田 ，居者有其屋，勤者有其业，劳其有所得，便心愿足以！”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勤者有其业，劳其有所得？” 楚衡咀嚼着这段话，喃喃说道：“这是何等崇高的志向，但老臣坚信陛下能做到这一切。” “你我君臣共同努力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扳倒宁沧海这个老贼！” 秦牧说完一夹马腹，策马向京师而去。 …… 京师之内，宁府。 宁沧海正在书房中等待玄武营的消息，不过脸上并没有丝毫急切之色。 虽然早上收到了秦牧去往了玄武营的密报，但他坚信昏君不会有任何收获。 他并不是对赵错有信心，而是对人性的趋利避害有信心。 昨日赵错劫掠了一百多万税银，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即使面对皇帝亲自巡查，也会奋死抵抗。 毕竟人为了活命，往往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而秦牧在玄武营吃了闭门羹，为了防止将士们哗变，只能向赵错妥协，乖乖退回到宫里！ 最多就是在明日的早朝上议定赵错以下犯上，目无君王之罪。 可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够赵错去转移税银了。 到时了那时，赵错纵然被定罪，也 可以将此子先外放出去，过几年还可以再召回来。 稳坐书房的宁沧海越想越得意，感觉自 己这招釜底抽薪实在高明了，不仅能洗清林放贪墨税银的罪名，还可以打击一下秦牧的帝王威严，简直称得上一举两得。 踏踏踏—— 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宁康神色匆匆的奔了进来。 “父亲，大事不好了，据玄武营探子来报，昏君在玄武营前亲自出手斩杀了赵错！” “这……这怎么可能？赵错手下有六万将士，为何会被昏君斩杀？” 听到这道惊雷般的消息，宁沧海只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老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宁康痛心疾首道：“父亲啊，昏君这次去玄武营，并没有按常理行事，他竟然当着一众将士的面，直接对赵错等人步步紧逼，首先命楚威诛杀了校尉田封，接着又亲自斩杀了赵错，这种不计后果的行径，简直跟疯子没有两样。” 宁沧海急忙追问道：“那其他将士呢，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赵错被昏君斩杀，就没有任何反应吗？” 宁康答道：“原本那些将士已经起了哗变之心，将兵戈纷纷对向昏君，可没 想到竟然昏君三言两语给化解了，最后就连张合等人都被那些将士当场分尸……如今昏君已经收服了人心，彻底掌控了整座玄武营，并且还封了楚威为新主将。” “真是气煞老夫也！” 宁沧海猛地捂住胸口，只觉呼吸困难，良久之后才咬紧牙关问道：“税银呢？赵错藏的税银有没有被昏君找出来？” 如今赵错已死，玄武营也更换了主将，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税银之上。 只要能保住税银，就能保住林放的吏部。 只要能保住吏部，那他就还有机会扳回眼前的局势。 “父亲，税银已经被昏君找出来了，楚威亲自带着五千人马，将那一百多万两押送进了户部府库！” 宁康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哭丧着脸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听到这番话。 宁沧海猛地喷出一口老血，而后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一百多万两税银被昏君运走了，他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在这种急怒攻心之下。 老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只剩满心悲愤。 “父亲……快来人啊！” 宁康悲呼一声，急切上前搀扶起宁沧海。 第65章 仙子出手 在大夫们的通力抢救之下，宁沧海终于幽幽醒来。 但眼前的局势骤变，他哪里还有心情修养。 所以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慕容信和紫灵仙子去密探商议。 不多时，慕容信和紫灵仙子如约出现在了密室之内。 宁沧海开门见山道：“少主，昏君今日在玄武营骤然发难，不仅斩杀老夫的心腹爱将赵错，还将藏在那里的税银找了回去，使得老夫数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吏部极有可能会不保了，我们必须提前制定应对之策，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朝堂乱局。” 慕容信闻言，立马神情凝重道：“宁相，吏部关乎天下官脉，一旦保不住，就意味着昏君以后随时可以拓展势力，你绝不能拱手相让啊！” 宁沧海沉吟良久，只好看向子渊问道：“子渊先生，你可有保住吏部的良策否？” “相爷若是真想保住吏部，那就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子渊敲了敲石桌，缓缓说道：“林放贪墨税银一案已经是板上钉钉，一旦在朝堂上公审，此人必将声名狼藉，成为千夫所指的巨贪，所以相爷最好的选择是跟此人切割一干二 净。彻底撇清关系之后，楚党攻讦的矛头就不会指到您头上，届时即便是昏君的人接掌吏部，您也可以设计将他拉下来，而后再安排自己人上位。” 听完这番谋划，宁沧海暗自叹息一声，满是无奈道：“先生，老夫若是主动跟林放断绝关系，恐怕宁党官员会人人自危，继而改换门庭啊！” 作为一名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声望。 如果宁沧海为了自保，主动放弃林放，那么其它宁党官员就会认为：今日宁相可以放弃林放，明日宁相就能牺牲自己。 一旦所有人都生出这种心理，那么看似庞然大物的宁党，就会顷刻间轰然倒塌。 到了那时，还谈什么党争朝斗！ 宁沧海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会一直坚持保住林放，哪怕是让赵错假扮骑匪劫走税银，也在所不惜！ “此事好办，只需让林放主动与宁党切割即可，相爷要做到这一点，应该并不难吧！” 子渊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 宁沧海喟然叹道：“确实不难，老夫需要将林家人抓起来，就能对林放进行胁迫，可林放终究是追随老夫多年的心腹，老夫实在不忍 使用下作的手段。” “相爷，成大事者应该以权衡利弊为重，绝不可妇人之仁，你不能再犹豫了。” 子渊当即劝谏道：“若是让昏君反应过来，提前将林放的家人掳走，到了那时，我们不仅会失去道义的高地，林放还会昏君胁迫之下，对付我们倒戈相向！” 慕容信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子渊先生说得有道理，那个昏君卑鄙无耻，行事无所顾忌，孤猜测他绝对会干这种下作之事。” “嘶……老夫险些误了大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沧海不由心头一震，跟着继续询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老夫该派何人前去林府劫持林家人？又不至于暴露身份？！” “既然相爷不想暴露身份，那自然不能动用明面上的势力……” 说到此处，子渊饶有深意的看向紫灵仙子：“仙子乃是当世的宗师高手，来无影去无踪，平时又极少露面，由你前去林府劫持林家最合适不过了。” 紫灵仙子断然拒绝道：“不去，我从不对老弱妇孺下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宁沧海闻言，急忙请求道：“仙子，为了复燕大局，你就出手 帮老夫这一次，事成之后，老夫必有重谢！” “宁相，我虽对你有很大成见，却绝不会因私废公！” 紫灵仙子斜睨宁沧海一眼，淡然说道：“可你们让我去劫持老弱妇孺，我岂能答应？！” 开什么玩笑，她好歹是兴云宗的仙子，哪里能去干劫 持这种下作的事情。 上次劫持昏君，也是为了救陈青萍和慕容灵烟，属于不得已而为之。 子渊笑道：“仙子，不如我们换一种说法，你此去林府并非劫持，而是为了保护林家人，你看这样可好？” 紫灵仙子道：“这样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若是不去保护林家人，那昏君就会派人去劫持。” 子渊饮了口茶水，语气幽幽道：“到时林家人落到昏君手中，必定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紫灵仙子冷笑道：“呵呵，难道你们将林家人劫持过来，还会以礼相待吗？” 宁沧海见状，拍着胸膛说道：“请仙子放心，只要你愿意前往林府，老夫向你保证，绝不伤林家人一根毫毛。” “少主，你意下如何？” 紫灵仙子旋即看向慕容信。 慕容信沉吟片刻，这才 缓缓说道：“我们天子会和宁家同舟共济，宁家若是输了，我们天子会也不能独自复国，不如紫灵姑姑就辛苦一趟，去林府将林家人带过来。” “既然是少主有命，我去林府便是了。” 紫灵仙子美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多谢仙子！” 宁沧海大喜，顿了顿继续说道：“事不宜迟，仙子不如趁着夜色的掩护，现在就去林府把林家人带过来吧，绝不能让昏君赶在前面。” 紫灵仙子冷声说道：“哼，即便昏君赶在前面了，我也能去宫里把人救出来。” 说完，她豁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密室。 她是真厌恶极了密室里的阴暗之气，也厌恶极了蝇营狗苟的权谋争斗。 要不是师门有光复大燕之命，她一刻也不愿在宁府呆着。 “但愿昏君没有赶在前面，仙子一人进宫，终究是让人放心不下。” 看着紫灵仙子离去的背影，宁沧海不由喃喃自语道。 慕容信闻言，登时对宁沧海的忧心感到疑惑不解。 宫里又不是龙潭虎穴，以紫灵姑姑的武功修为，自然是来去自如，真不知道老宁在担心什么。 第66章 逼迫林放 林府之内。 看着桌案上平铺的密报，林放的表情可谓相当沉重， 今日发生在玄武大营的骤变，他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风声。 以他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经验，自然清楚贪墨税银一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现在他只能把唯一求生的希望，寄托在宁沧海的挽救之下， 然而，当他安抚好家人之后。 宁沧海那边的消息还没送过来，京兆府尹黄征却带着一众衙役来到了林府。 “林大人，你贪墨的税银已被陛下在玄武营找了回来，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黄征大步走到林放面前，泰然自若道。 林放面如死灰，闭上双眼道：“老夫无话可说！” 面对赃银的物证被找了出来，他不再像之前那般狡辩，而是选择了默认事实。 “既然林大人无话可说，那就把这份认罪书签了吧！” 黄征从怀里掏出一张文案来，面带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将这份认罪书签了，并且愿意在朝堂上将贪墨税银的细节公之于众，为陛下扳倒宁沧海一伙出力，你所犯罪责，陛下可以既往不咎！” “林大人，陛下给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若是在一炷香之内你还 无法抉择，那陛下会做些什么，就不是下官能说的清楚得了。” “黄府尹，陛下是如何知道老夫贪墨税银之事的？” 林放沉吟良久，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黄征微微一笑，直接将秦牧交代的话，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林放。 “你做的事情陛下早就查清，只是之前一直碍于时局没有对你下手而已。” “现如今，玄武营已然彻底易主，宁沧海在军中的党羽大多都已拔除，若是陛下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宁沧海的当务之急，恐怕要率先将他与你贪墨一案切割开来。” “林大人不妨想想，倘若陛下将贪墨税银一案牵连整个宁党，你觉得这朝堂会变成何等模样？” 黄征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林放心中，使得林放不寒而栗。 宁沧海在玄武营安插暗子一事，已经被秦牧捅破。 此事过后，秦牧必定会在朝堂上大做文章，竭尽所能的压迫宁沧海在朝堂上的势力，从而让宁党一派逐渐丧失话语权。 而宁沧海为了不至于一败涂地，同样会不惜一切代价逼迫他林放闭嘴，只求能够让宁党在这场权力之争中，不要 败得太惨！ 毕竟贪墨案与玄武大营两件事，一旦同时被公之于众。 那宁沧海在朝堂十数年上的谋划，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林放能混到吏部尚书的位置，自然不是傻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的清楚。 所以，他在立马就联想道了，自己一旦被宁沧海放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而皇帝秦牧之所以在这种时候来争取他，也是吏部掌控着宁党命脉！ 但是关乎家族命运的选择一旦选错，那另外一方恐怕不仅会对他林放挥下屠刀，恐怕连他的家人也不会放过！ “老夫……老夫为何要信你？” 林放猛地看向黄征，怒斥道：“老夫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宁相在后提携，否则老夫有何德何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如今陛下想用这一纸认罪书逼迫我认罪投诚，你们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吧！” 面对林放的慷慨陈词，黄征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林大人说的不错，你能有如今地位，宁沧海确实功不可没。” 他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是下官还得提醒你一句，宁沧海既然能够将你提携到吏部尚书之位，自 然也能在关键的时候将你一脚踢开，林大人在宁沧海身边混迹多年，想必对这一点再为清楚不过吧？” 这话一出。 刚才还显得饶有信心的林放，忽然间脸色就僵了。 到了嘴边的话语，犹豫了许久，却连一个字眼都蹦不出来。 诚然宁沧海确实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未曾放弃过党内任何一人，可一旦有事态危急之时，却立马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 那就是先用挟持受案弃子的家人，逼迫其先行闭嘴，不得吐露任何有损宁党的消息出来。 这种情况林放显然也经历了无数次，甚至有几次都是由他亲自去传递的消息，简直熟的不能再熟。 想到此处，林放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老夫……老夫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就在这时，一道暗影忽然奔进林府，眨眼间被来到了黄征身边。 “启禀府尹大人，刚刚收到探子密报，宁府忽然出来了一名武功极高的女子，此刻正在往林府赶来！” “呵呵，宁沧海这只老狐狸，反应速度果然很快！” 黄征冷笑一声。随即看向林放说道： 林放顿时大惊失色：“武功极高的女子？莫非此女就是 天子会紫灵仙子？” 作为宁沧海的心腹。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紫灵仙子，但是听说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威名。 黄征瞥了眼林放，淡淡说道：“林大人，你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下官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紫灵仙子想必是来杀你灭口的！” “看来宁相是打算对老夫除之而后快啊！” 林放身躯微微颤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正所谓视为知己者死。 如今宁沧海对他动了杀心，显然是把他这位心腹当成弃子了。 而且宁沧海当彪子还要立牌坊，居然将这种脏活交给了天子会的紫灵仙子。 这些狠辣无情的举动，无疑是在刺痛着林放的内心。 “林大人，现在除了陛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林家二十余口，你还在犹豫什么？” 黄征见状，随即添油加醋道：“难道非要宁沧海将你林家屠戮干净，你才能醒悟过来吗？” 林放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边是主子的生死威胁，一边是昏君的脱罪拉拢。 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选？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忽然问道：“黄府尹，陛下真的愿意放老夫一马？对贪墨之事既往不咎？” 第67章 仙子私会秦牧 黄征神情淡然道：“倘若陛下不愿放你，又何必让下官亲自走这一遭。” 林放再次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若是老夫签下认罪书之后，只怕宁沧海会对我林家族人动手……” 黄征大手一摆，安慰道：“林大人但请放心，只要你签下认罪书，便是陛下的帝党中人，依照陛下的性子，定然会全力护你家人周全！” 林放面露挣扎之色：“陛下真会护住我林家人周全吗？” 毕竟林家老小性命都捏在他人的手上。 设身处地之下，即便是黄征也得好生掂量一番，更何况林放如今早就没了退路？ 不过黄征深知，若是继续任由林放这么耽搁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也罢，既然林大人信不过陛下，那就且看你林家一门下场究竟如何？” 话一说完，黄征一脸淡漠的就将认罪书要往怀里塞，全然无视了在挣扎之中的林放。 “且慢，老夫签下认罪书便是。” 眼见黄征的动作如此干脆，满头大汗的林放急忙一把按住了黄征的手。 黄征将认罪书递了过去，淡然一笑道：“呵呵，林大人果然识时务。” 林放不敢再讨价还价，提起毛笔就在认罪书上签下了姓名，而后摁下了手印。 重新接回认罪书，黄征扫了一眼，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林放见状 ，忐忑不安的问道：“黄府尹，老夫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签字画押了，那林府上下二十余口人的性命……” “林大人，你就安心随下官回宫复命吧，陛下对保护林家人的事情，早已做了安排。” 黄征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过来，给林放戴上了枷锁，继续道：“得罪了林大人，你毕竟是戴罪之身，这些表面过场必须走。” 林放无话可说，只能跟着黄征一起出了府门。 尽管他觉得自己是受到了秦牧的胁迫，但他的把柄毕竟落到了秦牧手中，所以除了认命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在林府众人的注视之下，黄征和衙役们押解着林放出了府门。 可就在这是，林府门前的长街上，忽然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一支身披金甲，手握的长戟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林府门前。 林放抬眼看去，这才认出来金甲队伍是禁军三卫中的金吾卫。 “黄府尹，陛下……陛下为了押解老夫入宫，居然动用了金吾卫，真是好大的排场！” 看着台阶之下阵列整齐的金吾卫，林放也不由得露出阵阵惨笑，立马明白了黄征今日为何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林府问罪。 原来背后是有金吾卫的底气。 今日他要是不在这认罪书上签字画押，恐怕等到明日一早，这 京师之内便再也没了林氏一门！ 这一刻，林放才意识到，那个一直被朝臣们诟病的昏君，坐于至尊之位的那位天子，真正下狠手时竟是这般滴水不漏！ 可是还没等他消化干净心中的惊骇。 身旁黄征却发出的一阵轻笑声，瞬间就让他的血液凝固了。 “林大人不要担心，金吾卫来此，只不过是为了路上不生波折，让你林府上下二十余口人能够平平安安入宫。” “哦对了，陛下还特意嘱咐过下官，要对你府中的两条爱犬，也得小心看护着。” “陛下这般看重林大人，想来林大人应该不会在去往宫中的路上，让下官为难吧？” 黄征的话看似是对林放的关照，实则是在警告林放，警告林放不要在入宫途中多生事端！ 如若不然，林府最后的下场一样是鸡犬不留！ “老夫哪敢为难黄府尹？” 林放露出一抹苦笑：“今日金吾卫亲临林府，眨眼间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师，到时候谁都会知道我林放已经投靠了陛下， 老夫在这种时候生出事端，岂不是嫌自己活得久了吗？” 陛下果然好手段啊！ 为了逼老夫彻底断了退路，逼老夫与宁党反目成仇，居然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宁相，咱们真是小看了这位少年昏君啊！ “林大人清楚便好。” 黄征显然 对林放的识时务相当满意，随即向门前的金吾卫下令道：“来人，送林大人一家老小进宫。” 在金吾卫和京兆府衙役的严加看管之下，林府所有人被押解进宫。 很快，林家一门被金吾卫带走的消息，眨眼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师！ 以至于街上百姓都在思索，吏部尚书林放究竟犯了罪，陛下居然动用了金吾卫。 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不光惹得京师百姓疑惑不解。 就连那些尚未攀附宁党的朝臣听到消息后，都不禁缩了脑袋，唯恐金吾卫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门前。 就在金吾卫离开半个时辰之后，紫灵仙子的身影出现在林府大门前，当她见到府门上的封条，不由怔怔出神。 “没想到那个昏君动手竟然如此之快，难道他早已料到宁沧海会派人来劫持林府的人？” 紫灵仙子既惊愕秦牧看似散漫，但实则迅如雷霆的手段，同时又欣喜自己的情郎竟如此算无遗策。 不过她终究是职责傍身，略微思索过后，随即身形一闪，迅然间便直奔皇宫而去。 …… …… 皇宫，御书房。 “启禀陛下，林府上下人等已按陛下吩咐送到西苑冷宫，并有专人看护。” 黄征走到御案前躬身一拜，而后将认罪书呈上去：“这是林放所签的认罪书，请陛下过目！” “黄 府尹不愧是能干之臣，翻手之间就让林放认了罪。” 扫了一眼呈递上来的认罪书，秦牧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林府的人要好生照顾着，别亏待了他们，虽然说是软禁，但朕也不想中间在生出什么波折。” “微臣遵旨！” 将事务禀报完，黄征极为恭敬的退了出去。 经过今日之事，他早已对秦牧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玄武营亲身犯险，怒斩主将赵错，追回一百万多两赃银。 随后运筹帷幄，威逼林放签下认罪书，断绝林放的退路，使其成为扳倒宁沧海最重要的棋子。 这些举动无一不在表明，少年天子绝非昏君，而是千载难逢的明君。 黄征离开之后。 秦牧继续伏在御案上，批阅起了奏折。 可是他刚拿起朱砂笔，身侧的雄剑却忽然发起一阵嗡鸣之声。 “嗯？” 秦牧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对身侧的冯平说道：“冯伴伴，你先下去休息吧，朕今夜要将所有奏折批阅完。” “老奴遵旨！” 冯平看了一眼偏殿，很识趣的走出了御书房。 不过，他将殿门关好之后并未离开，而是潜伏在殿外隐藏了气息。 见冯平离开，秦牧这才看向偏殿，露出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 “仙子来都来了，还不快快露面，莫非你是不愿意见朕吗？” 第68章 搂住腰肢 昏君，你既然知道我来了，还敢让冯宗师离开，就不怕我将你掳走？” 随着偏殿的纱帐被撩开，紫灵仙子的盈盈倩影，缓缓走了出来，继而开门见山道：“你若识趣的话，最好把林放的家人交给我，否则，我不介意再将你掳走一次！” “仙子，朕与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又何必一见面就说这些没情趣的话。” 秦牧邪魅一笑，凝注着紫灵仙子说道：“况且朕将林家老小请进宫来，是为了保护他们周全，就算朕愿意将他们交给你，恐怕他们也不愿意跟你走啊！” “正所谓久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与你也有两天未见了，可你开口就是林家人，看来那日你对朕天子威严的体会，还是浅薄了些啊！” 提起威严二字，紫灵仙子的俏脸顿时染上了些许红霞，脑海中无意间想起在破庙中，与秦牧那一夜鱼水之欢的场景。 她本就是宗门天之骄女，平日里不管在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出尘模样，旁人见了第一眼也只会称赞其貌美，哪里还敢插科打诨。 但现在，秦牧的戏谑调侃之言落到她的耳中，心中除了生出淡淡的羞怯感外，无形 间还萌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期待。 “昏君，别以为你我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对我随意消遣，仅仅只有一案之隔，要杀你简直再简单不过！” 紫灵仙子恼羞成怒。 只是身为天下第一美人，愠怒反倒让她出尘的容貌，多了些许烟火气。 况且她这次是身怀任务而来，就算林家人已经落到了秦牧手里，她总归也得努力争取一番。 毕竟区区儿女情长和她肩上所担负的复国大业相比，孰轻孰重她最为清楚不过！ “又要杀朕，有意思，仙子若是狠得下心，那朕的命就在你手里，随你去取。” 秦牧自然知道紫灵仙子是在恐吓自己，所以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略带调笑道：“只可惜现在的仙子，恐怕未必狠得下心吧？” 只不过他这副轻松淡然的模样，让本就心生愠怒的紫灵仙子有些骑虎难下。 若是真将秦牧杀了，那就是亲手取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复国一事俨然板上钉钉。 可复国之后自己身旁无所陪伴，那寂寥孤寡的生活对于已经人事的紫灵仙子，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按照常理。 身为大云皇帝，本该将自己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 可眼前这个昏君，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踌躇难决之际。 紫灵仙子猛然间见到了秦牧轻佻的神情，这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该死的昏君，似乎就是喜欢看自己杀不了他，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简直无耻！你身为大云皇帝，不以朝政为重，反倒处处顾及儿女情长，怪不得天下人都称你为昏君。” 话虽说这么说，但紫灵仙子说话之际，那一路上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意，却在秦牧的玩笑话中。逐渐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心间满满的无奈。 秦牧对于这番评价倒是不置可否，冷哼一声道：“什么叫无耻，朕这是真性情。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要保住祖宗基业不被他人夺取，至于贪恋儿女情长……也不过是朕的喜好而已。” 说到这里，秦牧却话锋一转：“而那些只为保全一己私欲，要用林家人做筹码之人，才是真正的无耻！” 这话虽然说的极为笼统，可紫灵仙子瞬间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当日正是因为宁沧海的安排，紫灵仙子才不慎失身于秦牧，所以这些日子她对宁沧海的信任也与日递减。 可眼下她今 日来意竟这么被秦牧一言戳穿，本就冰雪聪明的紫云仙子瞬间便猜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宁沧海说不伤及林家一门的承诺，是在欺骗我？” 看着面前这后知后觉的紫灵仙子，秦牧也不得不感慨一声宁沧海的确老谋深算。 平白落了这么个强力打手在身边不说，甚至连她的心性都拿捏的极准。 出身宗门的紫灵，平日里学的都是些修身养性的门路，哪里知道朝堂上的这些人心鬼蜮，随便许下一些承诺，紫灵仙子没准就能碍于立场照章办事。 就算日后的阴谋东窗事发，依照宁沧海的算计，也大可将关键问题都抛给旁人，从而将他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欺骗倒不至于，宁老贼只是想拿林府一门的性命做要挟，让林放老老实实的将贪墨一事的罪责都抗下而已。” 秦牧眉目一挑，语气淡然的解释道：“不过林放要是不老实的话，朕相信宁老贼肯定会从林家人中，揪出几个人拿来杀鸡儆猴……仙子猜猜，若是林放的小儿子被宁老贼捏在手里，你说林放会不会乖乖听话呢？” 这番话看似是揣测，可听在紫灵仙子耳中，却完全是另外 一幅景象。 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她知道宁沧海真的下起手来，绝对要比秦牧所说的还要阴毒！ 不过眼下天子会和宁党的同盟尚在，纵然秦牧所言有道理，也不可能轻易说得动紫灵仙子。 “呵呵，那你将林家所有人都幽禁于深宫之中，和宁沧海又有什么分别？” “朕和宁老贼最大的区别，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人。” 秦牧大义凛然道：“林放虽然是颗棋子，但是只要他愿意揭露宁党官员以往所犯的罪责，朕一定会保住他的家人，绝不让宁老贼加害他们分毫。” 涉及朝堂党争，一旦站错队后果何其惨烈，秦牧最为清楚不过。 对林放这种识时务的人，他倒不至于赶尽杀绝。 这看似软禁实则保护的手段，才是他秦牧真正用于笼络人心的手段！ “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紫灵仙子沉吟片刻，忽然出声质问道。 “朕身为大云皇帝一言九鼎，君无戏言，何必要蒙骗你？！” 秦牧在说话的同时站起身来，走到紫灵仙子身前，那一脸大义凛然的正气，让她不禁芳心一荡。 可下一刻，秦牧忽然搂住了紫灵仙子盈盈一握的腰肢。 第69章 两案并查 “昏君，你……你要做什么？快松开我！” 紫灵仙子大惊失色，正准备反抗，耳边却突然喷来一阵暖流。 “你能主动来宫里见朕，朕很高兴，不过你到此之后的态度，朕很不满意，所以朕要惩罚你。” 秦牧一脸坏笑，那双不安分的爪子，轻轻拍打在紫灵仙子的翘臀上。 紫灵仙子只觉浑身酥软：“昏君，这里可是你的御书房……” “那又如何，朕要与你重温旧情，可管不了这么多！” 秦牧将紫灵仙子抱了起来，缓缓向偏殿走去。 “昏君，你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紫灵仙子略微挣扎一番，最终沉沦在秦牧的魔爪之下。 …… 翌日一早，天色微明。 折腾了半宿的秦牧刚睁开眼，本以为看到的该是紫灵仙子。 结果冯平那张老脸突然冒了出来，差点没把秦牧的魂给吓飞了！ “冯伴伴，你进御书房也不打声招呼？！” 虽然说刚一起来就受到这种无端惊吓，不过冯平这老张脸确实有提神醒脑的效果，霎时间秦牧就再也没了迷糊的感觉。 “回陛下，并非老奴不愿打招呼，而是怕坏了陛下兴致。” 冯平昨夜一直在门外守 候，也听到了御书房内的动静，自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紫灵仙子呢？” 秦牧看了眼身上的龙袍，不由疑惑问道。 冯平恭敬回道：“仙子一大早便出宫而去了。 “呵呵，那个母老虎看似凶悍的紧，没想到也有小鸟依人的时候……” 秦牧闻言，不由得会心一笑道：“她知道此处是御书房，欢愉过后还替朕将衣衫整理一番，绕指情柔果然不假。” 简单唏嘘一番，秦牧长舒一口气，无意间调动内力，竟然发现自己如今真气积蓄已然可以凝聚掌间，只消自己心念一动便能透体，不由得一阵狂喜。 “陛下，容老奴多一句嘴。” “双修一事对陛下的实力固然有稳固进益，不过修炼一途还是要稳扎稳打，能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冯平显然也察觉到秦牧身上这让人惊异的变化。 在欣喜之余，还是依着本分的给秦牧泼了盆冷水。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朕的真气虽然磅礴了，可比起往日来说的确虚浮了不少。” 收起了掌间真气，他却见到冯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当即问道：“怎么，你还有话说？” “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但请陛下还要注意身体。” 冯平老脸微微抖动一下，继而说道：“昨夜要不是老奴有意遮掩御书房的动静，只怕那位仙子非得把屋顶给掀了不成。” 秦牧大感尴尬：“咳咳咳……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 昨夜那场大战太过尽兴，以至于让他在办事之余，都在纳闷会不会招惹来夜间巡逻禁卫，原来是冯平在外替他挡人！ 想到此处，秦牧只好带几分责怪的口吻道：“倒是你一大早来搅朕清梦，究竟有什么要事？” “回陛下，少卿与状元姜衍已于今日回宫了，此刻正在殿外求见。” 提及正事，冯伴伴面色浑然一肃，再也没了玩笑态度：“根据两人口中所言，运州水患一案那，已经彻底查清！” 闻听此言。 秦牧不再耽搁，当即便让冯平带着曹少卿和姜衍去往侧殿。 当然，并非是他不愿让在御书房里召见曹姜二人，而是御书房内经过昨夜大战，仍留有不少痕迹！ 一刻钟之后。秦牧大步走进侧殿。 在此等候了许久的曹少卿和姜衍，见到这位身穿龙袍的秦牧，当即不约而同的便齐齐跪在了地上 ！ “拜见陛下，吾皇万年！” “两位爱卿平身！” 秦牧走到御座上安然坐下，继续说道：“这次黄河水患一案，你们可有彻底查清？” “回陛下，经过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臣和曹督公两人已经查明，黄河决堤虽说是天灾所致，却是被人挖掘河堤所致！” 姜衍拱手回道：“至于挖掘河堤的贼人，正是一伙名为黑云堂的流寇！” 秦牧面色一凝，厉声质问道：“黑云堂仅仅只是一伙流寇吗？就没有其它身份？他们掘开黄河岸堤，难道就没有幕后推手？” “陛下明鉴，黑云堂正是奉了朝中重臣之命，才会丧心病狂的去掘开黄河岸堤。” 曹少卿接过话茬，冷声回道：“至于这幕后主使，正是宁沧海！” 他曹少卿虽为东厂厂督，一切行为只需对秦牧负责。 可若是要定宁沧海的罪，以他区区一个东厂实在是人微言轻，以现在东厂的实力还得罪不起！ 秦牧再询问一遍：“你们有确凿的证据吗？” 尽管之前在密信中，他已经得知黄河水患与宁沧海有关，但是要给宁沧海定罪，必须得人证物证俱在。 曹少卿回道：“卑职已经抓 到了黑云堂堂主，并且在严刑逼供之下，这位黑云堂堂主不光交待掘开岸堤的过程，还将宁沧海与黑云堂的书信一并交给了卑职。” 闻听此言。 秦牧非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忍不住的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宁老贼这是手下没人了，竟然敢用这种人办事，简直是要笑掉朕的大牙！”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林放贪墨一案…… 宁沧海这回即使无法彻底倒台，也会元气大伤。 望着秦牧那略有些失态的模样，姜衍不由觉得有些诧异。 毕竟自从他考取科举之后，就从未见到当今陛下露出过这幅神情。 至于曹少卿则是一脸漠然，他手下东厂只尊皇权，当今圣上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只知道，只要秦牧开口，就算宁沧海是天王老子他也照宰不误！ “曹少卿听旨！” 秦牧断然下令道：“朕将林放的认罪书与提审之职交予你，从今日起，借着你查来的讯息与林放口供，与黄征配合将事关两案的宁党统统给我拔除干净！” “宁老狗既然都把人证和物证都送到朕的手里，朕就要看看他宁党有多少血可以流！” 第70章 心怀鬼胎 “卑职遵旨！” 曹少卿躬身一拜。 “少卿，贪墨一案事关重大，你可要好好替陛下办差！” 冯平将认罪书交到了曹少卿手中，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请义父放心，陛下对孩儿有再造之恩，孩儿不敢有丝毫怠慢！” 接过认罪书，曹少卿当即向秦牧拱手说道：“陛下把如此重任交给了卑职，卑职这就回东厂严查贪墨一案。” 说完，他毅然转身，大步走出了侧殿。 半个时辰之后，曹少卿来到了寻龙坊东厂据点。 这里原本是无相寺，但自从此地被曹少卿设为东厂据点，不仅没了往日的热闹，反而平添了几分沉闷的阴戾。 此刻，东厂据点之内，一众宦官厂卫正在为京师情报而忙碌。 当他们见到曹少卿归来，立马围了过去纷纷见礼。 “拜见督主！” “都起来吧！” 曹少卿一挥衣袖，神情淡然道：“本督离开京师已有一个多月，你们速去把宁党官员的密报都搬到无常司，本督要亲自查阅！” 众宦官厂卫们齐声道：“属下遵命！” 曹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扭头走进了无常司。 重新坐回那张属于自己的铜座上，曹少卿当即开始端详起林放的认罪书。 当他了解清楚了林放贪墨税银的过程，宦官厂卫们也把这段时间宁党官员的密报送了过来。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又立马投入到了查阅密报当中。 “没想到这些宁党官员竟然过得如此奢侈，看来整肃大云朝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看完密报，曹少卿揉了揉太阳穴，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启禀督主，京兆府尹黄征求见。” 这时，一名东厂守卫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曹少卿眼前一亮：“快请黄府尹过来。” 很快，黄征在东厂守卫的指引下，来到了无常司。 “见过曹督主！” “黄府尹不必多礼，请坐！” 曹少卿起身回礼，随即示意黄征落座。 “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东厂，是为了配合曹督主审理林放贪墨一案。” 落座之后，黄征直接道明来意，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递给曹少卿，继续道：“这是本官昨夜从林放那里盘问出来的贪墨名单，请曹督主过目。” “贪墨名单？” 曹少卿虽然心有疑惑，但想到了秦牧的旨意，还是皱着眉头打开了手中之物。 可是当他见到名单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之时，纵然是这位东厂厂督，心中也不由掀起了惊 涛骇浪！ “黄府尹，名单上的名字是……” “这些人都涉及了贪墨税银一案！” 黄征见状，面色凝重道：“本官得到这份名单之后，心中的震撼也跟曹督主相差无几。” 曹少卿皱眉道：“没想到税银贪墨一案涉及到这么多官员，如此看来，审理此案极为不易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在运州探查黄河水患一案，所以对税银贪墨案也只能了解个大概。 如今贪墨名单已经摆在了眼前，他这才意识到此案涉及的官员竟然如此之多！ 黄征问道：“曹督主，本官在出宫之前，陛下亲自下了口谕，让本官配合你严查此案，你看我们该从何处下手？” 曹少卿瞥了黄征一眼，语气淡然道：“既然黄府尹主动来到东厂，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对黄征并不了解，不知这位府尹大人的魄力和胆量有多大，所以只好先试探一番。 黄征道：“名单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为了将陛下吩咐下来的事情办妥，本官愿意全力配合东厂办案。” “既然如此，那本督就让东厂厂卫出马，前去将按照贪墨名单上的人全部 抓过来审查！” 说到此处，曹少卿似笑非笑的问道： “黄府尹，你觉得如此安排可妥当否？” “不妥！” 黄征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此案牵连甚广，抓人之事最好由我京兆府的衙役出动！” 曹少卿闻言一怔。 黄征这家伙嘴上说为了查案，愿意配合东厂。 可真到了动手抓人，他却提议让京兆府的衙役出马？ 这厮到底是为了争功，还是想当陛下的酷吏？ 莫非他不知道大云朝只有我曹少卿，才有资格当酷吏？！ 不过腹诽归腹诽， 他与黄征同为秦牧的肱骨，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而闹什么不愉快。 可即便如此，曹少卿仍旧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道：“陛下是想让我东厂主导此案，黄府尹这是何意？” “东厂乃是陛下手中的秘密利器，本官以为还不宜过早暴露！” 黄征摆了摆手，轻笑道：“毕竟东厂作为暗谍，藏匿暗中才能发挥最大效用，若是因为一个贪墨案，就让东厂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浮出水面，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黄府尹言之有理，东厂作为暗谍机构，确实不宜暴露过早。” 曹少卿虽然不懂朝政大事，却也知道秦牧设立东厂的初衷。 今后东厂要暗查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 仅仅因为抓人便让 圣上花大价钱打造的东厂浮出水面，的确有些不值。 更何况，他也并非贪功之辈，岂能分不清孰重孰轻？ “只是不知将这些人悉数缉拿之后，是送到你京兆府呢，还是将人直接带回我东厂大牢？” 曹少卿虽是照章办事，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角色。 提及正事时，那眼中的阴厉让黄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贪墨案乃是朝堂党政缩影，其中牵扯的紧要足以将宁党逼上绝路，这些人口中讯息对曹少卿而言可谓重要至极！ 更何况他东厂，也绝非是那种甘于给人做陪衬的闲散组织！ “瞧曹督主这话说的，抓人虽是以我京兆府为主，但至于刑讯一事还是你们东厂最为在行。” “督主放心，京兆府此行只是为了替东厂打掩护而已，人犯到手之后我只会再旁作证，绝不会插手其中！” 宁党被拔除在他眼中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东厂要监视的可是百官，绝非区区一个党羽！ 东厂与京都府互相配合乃是皇帝秦牧亲自下旨，其中的细节曹少卿退让些许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可若是有人想在他曹少卿眼皮子底下摄权独断，与圣意为敌，即便眼下身处同一立场，他曹少卿也一样不会手软！ 第71章 缉拿风暴 “黄府尹，你别怪本督多心，就算陛下扳倒了宁沧海，可谁也不知道朝堂上还会不会再蹦出其他权臣。” 说到此处，曹少卿目光一凝：“而且陛下要的是你我合作共事，本督可不希望东厂的刀，有朝一日会架在黄大人的脖子上！” 这番话看似是一句假设，但依旧让黄征脖间一凉，拱手说道：“额……曹督主的话，本官谨记在心；眼下缉拿贪墨官员才是要事，本官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黄征站起身来，逃也似的离开了东厂。 回到京兆府，他立马将衙役们调集到了一起，正式掀起了缉拿宁党官员的风暴。 半个时辰之后。 黄征带着数百衙役，出现在了户部侍郎沈安的府中。 “黄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安今日告假，本打算带着家中妻女出城游玩。 结果这边刚出房门，下一瞬就看到自己紧闭的府门，硬生生被人砸了个稀碎！ 等到黄征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被衙役们反捆了双手按倒在地！ “沈大人，下官奉旨办事，得罪了！” 黄征俯视着这位昔日趾高气昂的户部侍郎，神情肃然道。 沈安奋力挣扎，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老夫犯了何罪？陛下为何要缉拿老夫？” “沈大人，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黄征凝视着沈安，语气逼人道：“你与林放勾结贪墨税银，证据确凿，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请沈大人安心与本官走上一躺吧！” 沈安闻言，顿时睚眦欲裂：“黄征，你如此罗织罪名，宁相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宁沧海安插在户部的唯一暗子。 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那么他绝不会将宁党身份表明出来。 毕竟在这种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黄征被宁沧海的身份唬住，从而虎口脱险。 “如今宁相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又哪顾得上你的安危？！” 黄征眉毛一挑，随即下令道：“将沈安抬上刑车，押往寻龙坊东！” 话音一落。 衙役们二话不说便各自上前，先将头套罩在沈安头上，而后抬起沈安走出沈府，来到刑车前。 紧接着，将沈安摁进了刑车上好镣铐枷锁。 在十几名衙役押解之下，刑车缓缓向寻龙坊而去。 黄征不敢耽搁，立即将缉拿目标投向下一个宁党官员，开始如法炮制。 随着京兆府衙役四处缉拿贪官。 仅是一个下午 ，就波及了户部、吏部、工部、刑部的数十名正四品的官员。 于是乎，偌大的京师彻底陷入了这场缉拿风暴当中，顿时使得朝中百官人人自危。 他们既惊诧于秦牧借着贪墨税银一案，悍然对宁党官员下手。 要知道这些官员虽然都是宁党派系，但终究是手握实权的朝中大臣啊！ 陛下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朝中诸多政务只怕会陷入停摆之中，缺少人手来处理啊！ 同时他们也疑惑于被缉拿的官员，既没有被关进刑部的天牢，也没有关进京兆府大牢，反而都被带往了寻龙坊？ 难不成……寻龙坊还有比天牢更权威的大牢？ 就在诸多官员的疑惑不解中，一架架刑车仍在有条不紊的进入寻龙坊。 到了傍晚时分，这场缉拿风暴总算结束了。 黄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东厂无常司之内。 “曹督主，本官将名单上的所有官员都缉拿了，而且全部都押解到了东厂大牢，接下来审讯犯人之事就交给你。” “黄府尹虽是一介文官，可办起正事来却如此雷厉风行，本督佩服！” 曹少卿不由大感意外，神情间满是赞赏：“黄府尹，不如你陪本督一起去东 厂大牢吧，本督亲自来审讯，你在 一旁记录可好？” 黄征大笑道：“哈哈哈，能做曹督主的记案文书，是黄某的荣幸！” 说完，两人并肩走出无常司，直奔东厂大牢而去。 不多时。 两人来到了阴森可怖，喊冤震天的东厂大牢。 此刻，被缉拿过来的宁党官员，都被关押在一间宽敞却简陋的牢房内。 当他们见到黄征和曹少卿走了过来，登时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黄征，此地不是京兆府大牢，你为何要把我们关押在这里？莫非是你假传圣谕，私自缉拿朝臣？” “大胆黄征，你竟敢私自拘禁朝中大臣，你眼里还有陛下吗？还有王法吗？！” “老夫好歹也是四品朝廷命官，你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私下拘禁老夫！” “黄征，快放我们出去，你私自拘禁朝臣一旦被宁相察觉，必将株连九族！” 被关押在大牢内的官员们愤怒如潮，纷纷发出怒吼之声。 但黄征却充耳不闻，只是扭头看向曹少卿，继而摊开双手：“曹督主，这贪官如此顽固，你真有办法让他们认罪吗？” 曹少卿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越过黄征走到大牢之 前，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大牢内的官员。 “你是何人？” 沈安上下瞧了曹少卿两眼，满是疑惑道。 “本督主乃是陛下赐封的东厂厂督曹少卿，这里是东厂。” 曹少卿神情漠然道：“很不幸，你们成为了东厂首批的人犯！” “你休要唬人，老夫立足朝堂近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东厂？” 沈安大怒道：“老夫要面见陛下，要弹劾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 “陛下忙于国事，可没空见你们这帮罪臣！” 曹少卿冷笑道：“我曹少卿身负皇命，今夜就由本督主亲自来审讯你们，为东厂开锋！” 沈安伸直脖子，怒斥道：“东厂？东厂算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格审讯老夫？” “你问本督主东厂算什么东西？那本督主现在告诉你！” 曹少卿斜睨着沈安，语气傲然道：“东厂是维护陛下的皇权之剑，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上斩奸佞，下斩贪官；陛下让东厂杀谁，本督主就敢杀谁；陛下让东厂查谁，本督主就敢查谁！” 听完这番话。 以沈安为首的宁党官员，都不由为之一愣，显然被曹少卿给镇住了。 但转瞬之后，他们又开始面露讥讽之色。 第72章 认罪之声 “胡说八道，大云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权力这么大的机构！” “没错，陛下身为大云皇帝，岂会设立这种机构暗害朝臣，这个曹少卿定是在吓唬人！” “曹少卿，你不必枉费心机了，在没见到陛下之前，休想我等吐露一个字！” 在沈安的怂恿之下，宁党官员仿佛有了底气，纷纷表示要头铁硬刚到底！ 可曹少卿扫视着这些人，就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接着，他用一种风轻云淡的态度，不紧不慢道：“沈安，你昨夜跟爱妾如云行房，没坚持到三息时间，被如云报怨身子骨空了……” 闻听此言。 沈安猛地瞪圆眼珠，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之色，就如同见到鬼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老夫没听错吧？ 曹少卿为何会知道老夫昨夜和如云行房的具体细节？ 难不成沈府早就被曹少卿安插了探子？ 可他刚想到这里，曹少卿的声音再度响起。 “吏部主事淳邛，你昨晚独占花魁柳师师，夜宿丽春院，可最后居然白嫖……” “工部员外郎叶焕柏，你觊觎儿媳的美色，前夜竟然干起扒灰的勾当……” “刑部郎中马括， 你家的早膳太丰盛，本督主可谓是艳羡至极啊……” 随着曹少卿一一点名，当众公布了某些人的隐秘私事。 顿时使得这些点名之人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这一刻，大牢里的每个人都开始不寒而栗起来，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 看着眼前宛若魔鬼般的曹少卿，他们肥硕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那一张张老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作为朝中大臣。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家的府邸早已被东厂渗透。 并且一直生活在了东厂的监视之中，以至于自家的隐私彻底暴露在东厂的耳目之下。 看来东厂的能量，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啊！ 这说明了曹少卿并没有吓唬人，东厂有可能真是陛下亲自设立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既然陛下在自家府邸安插东厂密探，那自己的那些隐私，岂不是早已被陛下知晓？ 想到这里，大牢里的宁党官员全都面如死灰，一脸绝望。 “你们这些人欺君罔上，目无王法，现在还有脸向陛下喊冤吗？” 曹少卿冷冷的扫视着沈安等人，厉声喝道：“沈安、淳邛、叶焕柏、马括……你们勾结林放公 然贪墨朝廷税银，可认罪否？” 在这声厉喝之下， 沈安猛地打了个冷战，那张老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满心的惊慌失措！ 而其余宁党官员更是战战兢兢，无人敢反驳曹少卿。 毕竟他们都参与了林放贪墨税银，有不少人直接获得了极大的好处。 比如吏部主事淳邛为林放打开路引，就收受了十万两白银。 又比如刑部郎中马括为林放掩盖罪责，骤然多出了一千倾肥田。 正所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大牢里，没有一个宁党官员是清白的！ 在没有威慑之前，他们或许还抱有希望。 可是经过曹少卿的揭露隐私之后，他们哪里还有勇气出声反驳，只能想着如何尽快逃脱罪责。 “你们这些人贪赃枉法，欲壑难填，即便是被抄家灭族，那也是咎由自取！” 说到这里，曹少卿忽然话锋一转：“不过陛下乃是当世仁君，在办案之前特意嘱咐过本督主，只要你们愿意认罪，并交代出其它官员的罪责，可免去抄家灭族的惩处！” 这话无异于溺水者的救命稻草，立马让宁党官员看到了一丝希望。 沈安 急忙追问道：“此话当真否？” “大胆沈安， 事到如今，你还敢质疑陛下的口谕？！” 曹少卿眼睛一眯，杀机凛然道：“本督主再强调一遍，减轻罪责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们不愿珍惜的话，就别怪本督主用严刑来让你们认罪，届时即便你愿意认罪，也难逃抄家灭族的下场！” 在这番恩威并施的逼迫之下。 大牢里的宁党官员终于开始动摇了。 死虽然让人恐惧，但抄家灭族更让人胆寒。 所以经过短暂的考虑，他们更愿意为保全家族牺牲自己。 “老夫沈安愿意认罪，并举报中书仆射陈群霸占富商郝有财巨额家业，以及兼并百姓土地万余倾！” “老夫淳邛愿意认罪，并举报吏部侍郎王晖卖官鬻爵，收取科举士人钱财！” “我叶焕柏愿意认罪，并举报工部尚书赵振私吞修缮上阳宫的三十万两白银。” “罪人马括愿意认罪，并举报刑部都官替人洗罪……” 有了这四位主事者带头，余下官吏哪里还顶得住。 于是乎东厂大牢之内，认罪之声此起彼伏，攀咬之音源源不绝！ 见到这一幕，黄征大喜过望，立即拿出准备好 的文房四宝，忙不迭的开始记录宁党官员的口供！ 但面对这么人同时招供，他哪里忙得过来，只好召来十名东厂文书一起记录。 经过半个时辰的记录，这场东厂大牢的招供终于结束。 “府尹大人，所有犯人的口供都已记录完毕，请您过目！” 东厂文书来到黄征面前，将一沓招册递了过去。 “嘶……他们竟然供出了这么多朝廷重臣，这……这是要把朝堂的天捅破吗？” 看着招册密密麻麻的名字，黄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心惊肉跳。 这次宁党官员的相互攀咬，足足供出了近百名朝中大臣。 京师世族系的朝臣，就占了一大半。 其中尤以尚书仆射陈群、刑部尚书汪伦最为醒目。 这两位既是京师世族的代表，同时还是宁沧海的心腹。 如今朝中党争越来越激烈，若是扳倒了这两人，无异于斩断了宁沧海的左膀右臂，可谓是大功一件。 届时在陛下面前，那本官岂不是可以获得斗倒宁党的首功。 黄征眼前一亮，拿起招册就走出了东厂大牢，随后直奔无常司而去。 像这种惊天大事，他觉得有必要先跟曹少卿商议一番。 第73章 利益交换 约莫一刻钟左右。 黄征带着供册，来到了无常司。 “黄府尹，那些宁党官员全都招供认罪了吧？” 曹少卿抬眼看去，神情淡然的问道。 “呵呵，有你这位神秘莫测的曹督主亲自出马，那帮罪臣哪里还敢拒不招供！” 黄征微微一笑，随即将招册递了过去，继续道：“这就是那帮罪臣的招册，请曹督主过目！” 看完招册上的内容，曹少卿不由面带讥讽道：“那帮罪臣果然都是外强中干之辈，为了减轻罪责，竟然主动招出了这么多人！” “他们确实都是外强中干之辈，不仅供出了宁党大半官员，甚至连尚书仆射陈群和刑部尚书汪伦也被供了出来！” 黄征看向曹少卿，会心一笑道：“曹督主，如今朝堂党争越发激烈，我们可要把握住这份泼天大功，替陛下斩去宁沧海的左膀右臂。” “不妥！” 曹少卿摇了摇头，目光幽幽道：“这次那帮罪臣足足供出了百余位朝臣，几乎牵连了整个朝廷中枢，若是我们贸然将这批朝臣全抓过来，只怕会导致陛下的政令无法施行，从而让朝堂陷入停摆！” 黄征急忙问道：“那依曹督主之见，我们对这份 招册应当如何处理？” 曹少卿道：“本督以为，我们应当立即将招册呈给陛下审阅，才可再作决断！” “曹督主，这份招册虽然牵连甚广，可我们一旦将招册呈给陛下，这些受牵连的官员，必然会被血洗的一干二净，这岂不是意味着要让陛下担上暴君之名？！” 黄征不愿放弃这份泼天大功，一脸激动的相劝道：“而我们本就是不畏权贵的孤臣酷吏，正适合替陛下扫清朝堂上的贪官污吏，从而让陛下置身事外，获得仁君之名！” 作为从三品的京兆府尹，掌管京师刑名，拥有着极大的实权。 但黄征最大的梦想却是官至刑部尚书，统领中枢一部，掌管天下刑名。 如今这个机遇终于摆在了眼前，他自然不愿意放弃。 “黄府尹，我们替陛下办差，就不该有争功之心！” 第74章 中兴大云 “那秦牧就是在自毁大云江山，倘若他真敢血洗宁系官员，那么朝堂上的百官必定会人人自危！” 子渊语气笃定道：“而他秦牧就会彻底站到了百官的对立面，从此沦为暴君独夫；届时相爷只需振臂一呼，百官定会争相踊跃的投到您麾下，宁党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 “哈哈哈，听子渊先生一番分析，老夫眼前的迷雾豁然开明。” 宁沧海愁绪尽去，抚须笑道：“正所谓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没有老夫和百官的支持，这大云朝恐怕熬不过一个月就会分崩离析！” 子渊谏议道：“秦牧固然不敢血洗朝堂，但我们绝不能让形势发展到这种被动的局面，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破解僵局，然后再把被抓的宁系官员解救出来，只有完成了这些筹谋，朝堂上的主动权才能重新回到相爷手中。” “子渊先生言之有理！” 宁沧海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老夫该如何解救出被抓的宁系官员？” “卑职以为，解救被抓的宁系官员可分明暗两步走！” 子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明面上，相爷可让百官在朝堂 上，以拘禁朝臣为由向秦牧奏谏，到时在群情汹涌之下，秦牧就算不愿意放出被抓的宁系官员，那也不敢私自处决这些人。” 说到这里，子渊忽然看向慕容信道：“而暗地里，就需要天子会的配合了！” “子渊先生不必顾忌，你但说无妨。” 慕容信目光如炬，大义凛然道：“孤与宁相本就是同气连枝的燕人，况且为了光复大燕，天子会又岂能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 “慕容少主气度非凡，在下佩服！” 子渊夸赞一句，继而说道：“天子会总舵即将迁移到京师，并且据点也设在寻龙坊，所以在下打算让天子会去斗一斗那个神秘势力，若是天子会能救出被抓的宁系官员自然更好，即便救不出他们，也可以探一探那个神秘势力的底细，不知慕容少主可愿意配合否？” 慕容信神情凝重道：“孤当然愿意配合！” “多谢少主相助！” 宁沧海当即向慕容信一抱拳，目光炯炯说道：“既然谋划已经议定，那少主就和老夫分头行事，我们一起同心协力破解秦牧的阴招！” “好，孤这就去给天子会的长老们写密信，催 促他们尽快进京！” 慕容信豁然起身，与宁沧海并肩走出了密室。 …… 皇宫之内。 夜幕虽已降临，但御书房中的灯火却依然通明。 此刻，秦牧正在跟楚衡、李阳、杜胜三人商议政事。 “今日京兆尹黄征抓了四十多名宁党官员，已经在朝野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朝臣担心会被卷入其中，从而提心吊胆。” 说到这里，楚衡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敢问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理那些宁党官员？” 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今日这场缉拿贪官的余波，不仅让宁系官员胆战心惊，同时也让楚党官员、以及中立官员感到了恐惧，生怕这场浩劫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更重要的是，昨日秦牧营前怒斩赵错，凶名早已传开。 在百官的眼中，如今的秦牧已然变成了杀伐果断的霸道君王。 所以在得知黄征缉拿贪官之后， 他们立马火急火燎的去中书省拜见了楚衡，希望这位中书令能进宫劝谏秦牧收敛杀心。 面对群臣的担忧恐惧。 楚衡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只好带着李阳、杜胜两人，连夜进宫劝谏秦牧。 “楚相， 你可知京兆尹黄征为何要缉拿那些宁党官员？” 秦牧看向楚衡，自问自答道：“因为昨天林放被抓之后，当夜就供出了这些贪墨税银的同党，楚相莫非认为那帮贪官不该 抓？” “老臣不敢！” 楚衡心头一震，急忙解释道：“但是百官们的惊恐和忧虑……” “惊恐和忧虑？若是他们没有贪赃枉法，何须惊恐忧虑？” 秦牧眼睛一眯，目光幽幽道：“楚相，朕这次骤然出手，不仅要剪除宁沧海的势力，而且还要肃清朝堂，将那些贪墨舞弊的朝廷蛀虫揪出来严惩到底！” 闻听此言。 楚衡、李阳、杜胜三人顿时瞳孔一缩。 大云朝的官员贪墨成风，吏治腐败已久，朝堂上几乎很少有真正的清官。 可如今，陛下想要肃清朝堂，严查贪污受贿，不知会有多少官员会被卷其中啊！ 若是陛下执意要严惩这些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楚衡急忙劝谏道：“陛下，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倘若您将所有贪官污吏都查办了，恐怕朝堂上一时之间无法填补这么多空缺啊！” 杜胜随之附应道：“是啊陛下，如今朝廷党 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您此时用雷霆手段严查贪官，岂不是让宁沧海坐收渔翁之利？” 李阳拱手谏议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贪墨税银一案，只需严惩首恶林放即可，毕竟那一百多万两税银已经顺利追回了。” “那依卿等的意思，朕岂不是只能跟宁沧海妥协，只能满朝贪官污吏妥协？” 秦牧扫视着三人，面带不满道：“朕身为大云皇帝，若是连宁沧海都无法扳倒，连那帮贪官污吏都收拾不了，又何谈中兴大云？至于严惩贪官污吏之后，朝廷中枢会有大量空缺……我大云朝整整有八千万子民，难道选不出一些能臣干吏来填补空缺？况且秋闱科举还选取了三百名进士，真到了无官可用之时，朕完全可以让他们来填补空缺！” 这话一出。 楚衡、李阳、杜胜三人顿时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了秦牧要整顿吏治的决心。 “启禀陛下，京兆尹黄征、东厂厂督曹少卿在殿外求见。” 这时，冯平趋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宣他们进殿！” 秦牧看向楚衡、李阳、杜胜三人，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81章 过河拆桥 说到此处。 姜衍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来，而后拱手向陛下说道：：“启禀陛下，这是草民和曹督主从齐浩然那里获得的书信，不如让满殿群臣看一看，这些书信是不是宁相的笔迹？” “准了！” 秦牧点点头，继而吩咐道：“冯伴伴，你去把姜状元手中的书信发给朝臣们看一看！” “老奴遵旨！” 冯平俯身一拜，当即走下御阶来到姜衍面前接过书信。 然后将一封封书信，发给了楚衡等朝臣。 为了显示公正，他甚至还给宁沧海发了一封。 接过书信之后，楚衡等朝臣急忙认真端详起来。 “嘶……这果然是宁相的笔迹啊！” “不错，宁相书写文字之时有个习惯，提钩苍劲有力，这个‘掘’完全符合宁相的习惯！” “如此说来，宁相岂不是真与黑云堂勾结在了一起？” “本官可没这么说，宁相是否与黑云堂有勾结，陛下自有圣断，我等臣子又岂能揣测？” 看完书信的字迹，满殿群臣都是一脸震惊，不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不止是他感到震惊，就连当事人宁沧海也是神情震撼。 尽管他在上朝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做梦都没想 到，秦牧竟然提前布局，并且一击必中，抓住了他吩咐黑云堂掘开黄河岸堤的把柄！ “姜衍，你……您竟敢伪造书信，陷害本相！” 稳住心绪之后。 宁沧海抬头瞪向姜衍，眸中尽是升腾的怒火。 作为老谋深算的尚书令，他从不会在朝堂上发怒。 可是这一刻。 姜衍拿出的书信，忽然让他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十年前，先帝为了剿灭黑云堂，刚好派了他手下的一员将领出征。 为了扩展势力。 他故意吩咐这员将领在征伐黑云堂之际手下留情，随后写出一封密信收降了黑云堂堂主齐浩然。 从此，黑云堂就成了他暗地里的组织，专为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比如刺杀政敌大员、胁迫朝臣归顺、威逼世家大族等等…… 第83章 万民血书 毫无疑问。 在笔迹鉴别方面，翰林官孙护三人有着绝对的权威。 所以，满殿百官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怀疑。 只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 宁沧海居然真的勾结了黑云堂，掘开黄河岸堤，致使数百万六州百姓受灾。 为了朝堂权争，而视人命如草芥，这何止是丧心病狂啊？！ 齐浩然虽是悍匪匹夫，但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宁沧海做出这些丧心病狂之事，当真是妄为大丈夫，更妄为当朝宰相！ “宁沧海，事到如今，你可认罪否？” 秦牧眼睛一眯，厉声喝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宁沧海面色淡然，缓缓辩解道：“陛下，老臣没有做过这些事，如何认罪？” 作为一名权柄在握的老油条。 他早就有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自然不会像陈群那样惊慌失措。 不管是面对人证还是物证，反正老夫是绝对不会认罪的！ 老夫就是一块滚刀肉，任你秦牧东西南北风，老夫自是岿然不动。 “宁沧海，你不会真以为你不罪，朕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秦牧露出一抹冷笑，继续道：“你错了，大错特错，满殿群臣不是瞎子，天下 万民更不是傻子，你掘开黄河岸堤犯下那等滔天大罪，你可知数百万受灾百姓恨不得生啖你肉，睡寝你皮？！” 说完，他给身侧的冯平投去一个眼神。 冯平会意，急忙从袖袋中拿出一支卷轴来，而后与一名御前内侍缓缓打开，足足铺出了数丈之长。 秦牧随之说道：“宁沧海，这是四州百姓写下的万民书，其上赤字醒目，泣血成书，可见你的罪孽有多深重；诸位爱卿，你们都上前来看看宁相的罪孽吧！” 闻听此言。 包括楚衡在内的所有百官纷纷踊跃上前，围着万民血书仔细端详起来。 “嘶……掘开黄河，制造人祸，简直耸人听闻啊！” “何止是耸人听闻，宁相此举已经引起了民怨沸腾，若不加以严惩，只怕四州百姓会生乱啊！” “可是宁相掌权已久，且德隆望重，陛下一旦加以严惩，只会生出更大的乱子！” “不错，陛下即位不过三载，根基还尚未稳固，万一把宁相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在百官的窃窃私语声中，不少人隐隐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毕竟皇帝和权臣之争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残酷而 血腥的倾轧了。 对于他们而言，站队就显得极其重要了。 在这种时候，谁要是站错了队，那么等待他的不仅是罢官免爵，还有可能会被抄家灭族。 “诸位爱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又有了四州百姓的万民书……” 秦牧环视着群臣，凛然问道：你们以为，罪魁祸首宁沧海该如何定罪？” 群臣相互对视一番，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正所谓老虎垂暮，余威犹在！ 眼下宁沧海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终究是权倾朝野的宰辅，且没有亲口认罪，他们又哪里敢给宁沧海定罪？！ 万一这位宁左相翻盘了……那以后岂不是要遭遇灭顶之灾？！ “启禀陛下，宁沧海罪证确凿，其罪当诛！” 楚衡应声而出，拱手拜道：“但他毕竟有稳定朝局之功，老臣以为只需罢免他尚书令和侍中之职即可。” 听完这话，宁沧海猛地看向楚衡，眸中尽是阴鸷之色。 原本他料定只要自己不认罪，秦牧就对他无可奈何。 因为他在朝堂经营十数年，其底蕴极其深厚，足以跟秦牧抗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秦牧的最终目标并不是对自己赶尽杀绝，而是用蚕食的方 式慢慢架 空自己。 眼下秦牧已经占据了大义的高低，即使革去了他的尚书令和侍中之职，在天下人看来也是合情合理。 更要命的是，人证物证俱在，宁沧海除了死不认罪之外，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但放弃尚书令和侍中，无疑是自毁根基！ 没有了权柄，宁家不出两年，定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楚相言之有理！”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后看向孙护说道：“翰林院拟旨，宁沧海勾结黑云堂，掘开黄河岸堤，致使四州数百万人受灾，其罪罄竹难书，从即日起罢免宁沧海尚书令和侍中之职。” 这道旨意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大局已定。 但是真正的朝堂倾轧，才刚刚开始。 毕竟尚书省和门下省乃是中枢中的中枢，大云朝所有政令皆出其内，几乎能左右天下的风向。 而宁沧海执掌尚书省已有十年，兼掌门下省也有三年，根基极其稳固。 若是换其他人来担任，政令是否会如之前那般畅通，还尚未可知。 “微臣遵旨！” 孙护应声而出。 楚衡急忙拱手谏议道：“启禀陛下，尚书省和门下省关乎朝堂命脉，不可一日无主，还请陛 下尽早定下接任尚书令和侍中的人选。” “太傅许慎为官清廉，德高望重，可接任门下省侍中！” 秦牧敲了敲御案，旋即目光落到了大理寺少卿身上：“大理寺听旨，即刻将太傅许慎放出来接任侍中一职。” “微臣遵旨！” 大理寺少卿躬身一拜，随即走出了太安殿。 “姜衍听封！” “草民在！” “你临危不惧，且心思缜密，在暗查黄河水患一案中有着极其出彩的表现，朕决定封你为尚书左仆射。” 秦牧的加封圣旨刚一说完。 满殿群臣顿时瞪圆了眼珠。 要知道尚书左仆射可是从二品的官职，而且拥有极大的实权。 许多人在朝堂上拼搏十几年，都未必能官居二品。 可现在，陛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尚书左仆射封给了年轻、没有官场阅历的姜衍。 如此不拘一格的任免官职，当真是亘古未见。 “臣叩谢皇恩！” 姜衍微微一怔，继而激动的跪倒在地。 皇帝信任，恩宠加身！ 从草民变成二品官，真让他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楚衡问道：“敢问陛下，可有接任尚书令的人选？” 秦牧淡淡说道：“朕没打算再设尚书令！” 第84章 大贺庆功 作为大云朝的最高行政中枢。 尚书省掌管着全国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调动等事务。 朝堂中枢的六部、九寺、五监以及地方州县，都要遵守尚书省颁行的政令而各负其责。 而尚书令的职权之大，宛若摄政副皇帝。 秦牧可不想朝堂上再出一个宁沧海，自然不想再设尚书令。 要知道前世历史上，皇帝为了集权，尚书令一职大多都是虚衔。 到了唐朝，李世民更是尚书令一职彻底闲置，尚书省则由左右仆射共同掌管。 “陛下英明！” 楚衡沉吟片刻，似乎领会了圣意，同时心里也有了放权之意。 在朝堂上浸淫了十数年。 他深知大云颓势，是因党争和吏治腐败引起的。 想要化解这样的颓势，并中兴大云，首先就要皇帝懂得集权，才能大刀阔斧的进行革新。 而宁沧海经过今日这场削权，宁党官员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清洗，宁党式微几乎成定局。 所以，楚党自然不应该继续存在。 楚衡甚至想好了，彻底扳倒宁沧海之后，就把中书省的权力还给秦牧。 “楚相，如今朝堂上的官职多有空缺，你与姜仆射立即着手遴选 科举进士入朝为官吧！” 秦牧看向楚衡和姜衍，语气凝重道：“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老臣（微臣）遵旨！” 楚衡和姜衍二人齐声领旨。 秦牧道：“姜仆射，朕希望你能不改初心，为尚书省选出一批真正的能臣干吏！” 他之所以封姜衍为尚书左仆射，是因为当初姜衍在殿试之时，写出了那篇针对世家之弊的策论。 大云门阀的权势虽然比不上前世的东晋门阀，但在门户之私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往往为了自家利益，而枉顾朝廷公器，既要垄断了官场，又在大肆兼并了农田，与民争利！ 于是就有了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之称。 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天下大乱，这些门阀世族照样可以锦衣玉食，照样可以去朝堂上当官。 第89章 庆王秦飞廉 庆州，庆王府。 一片空旷的演武场上，正有两人在练习射术。 左侧一人是个中年文士，他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穿软甲，笔挺的身姿如同一柄利剑。 手中那把软弓虽然只有一石，可是他的射术极好，几乎达到了箭无虚发的地步。 而右侧一人则是个中年大汉，他头戴燕翼王冠，身披战袍，胸前覆有铠甲，粗犷的身材如铁塔一般矗立，手握的那张硬弓起码在四石以上，对面箭靶上的红心处，早已插满了箭矢。 咻—— 中年大汉松开弓弦，箭矢带着一阵破风声，再次精准无误的射中靶心。 “景略，本王赢了！” “王爷射术天下无双，属下自愧不如！” “景略过谦了，本王虽然弓马娴熟，且善于临敌对阵，但论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本王却远远比不上你啊！” 中年大汉收起弓箭，眺望着远方悠悠说道：“若非当年你让本王来庆州避祸，恐怕本王的坟头草上都已经一丈长了！” 回忆起往事，他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甘之色。 作为大云朝的庆王。 他还记得十八年前与先帝的夺嫡之争，几乎到了水火不容，兄弟相 残的地步。 但当时的先帝终究是太子，麾下文有宁沧海辅佐，武有楚衡相助。 正值少年的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对手。 在先帝的一次次进攻之下，他差点连命都丢了。 所幸有知己谋士景略劝谏，让他退出这场夺嫡之争，主动就藩封地，才化解了那场兄弟相残，血溅宫廷的危局。 如今他来到封地庆州整整十七年了。 经过这些年的内修文德，外治武备；他已经成为了云朝最强大的藩王，府库中钱粮无数，而且手握二十万大军！ 可是他秦飞廉真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天纵奇才，却只能守住庆州这片一亩三分地，无法登临那个觊觎已久的皇帝宝座。 三年前，先帝终于驾崩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先帝只有一个独子，而且这个独子自幼就比较愚钝，根本没有执掌朝政的能力。 可万万没想到，宁沧海居然亲手将那个愚钝的侄子秦牧扶上了皇位。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如遭雷击，恨不得立刻提兵杀向京师，抢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最终还是知己谋士景略站了出来，为他分析了当时的天下形势。 宁沧海有世族门阀和满朝百 官的支持，他造反就是一条自取灭亡的死路。 况且小皇帝秦牧不过是个白痴傻子，迟早会被宁沧海架空。 在楚衡等一众老臣的反对之下，朝廷必然会出现激烈的党争，从而掀起一场乱局。 到了那时，庆王秦飞廉作为皇帝叔叔，以清君侧之名率军前往京师，也就名正言顺了。 于是，秦飞廉很明智的放弃了造反的打算。 并且开始为以后的乱局做准备，暗中招兵买马，大肆制造武备。 然而最近几个月，京师的风向似乎变了。 昔日那个愚钝的小皇帝开窍了，竟然开始与宁沧海斗得不可开交，而且还隐隐占据了上风，权力渐渐被小皇帝收回到了手中。 一念至此。 秦飞廉回过神来，看向景略问道：“景略，依你之见，朝堂上那场君臣之斗，最后谁会胜出？” 景略沉吟片刻，缓缓回道：“属下以为，小皇帝深谋远虑，必胜无疑！” 秦飞廉闻言，不由疑惑问道：“小皇帝虽然开窍了，但登基不过三年，羽翼未丰，根基不稳，你何以会认为他能必胜无疑？” “王爷，咱们这位小皇帝看似愚钝昏庸，实则大智若愚啊，他深知宁沧海势力庞大 ，权倾朝野，所以登基之后 先装傻三年，继而借用远在河套的匈奴外患，一举夺下了宁沧海的兵权！” 景略顿了顿，继续一脸赞叹道：“随后他更是抓住了贪墨税银案的时机，再次对宁沧海出手，并且一击即中，分化了宁党的团结，以及打击了宁沧海的威望，这些手段简直让人拍案叫绝，所以属下料定小皇帝能扳倒宁沧海！” 作为庆王的首席谋臣。 三年前，他就派了暗子前往京师打探消息。 所以他才能对京师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以来，小皇帝的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不愧是皇族秦氏的龙种啊！” 秦飞廉目视远方，又面色凝重的问道：“景略，你说小皇帝扳倒宁沧海之后，接下来他会对谁动手？” 景略回道：“若是属下没有料错的话，以小皇帝急于集权的行事风格，接下来他极有可能会削藩！” 秦牧瞳孔一缩：“他敢削藩？难道他不知道如今天下三大藩王的实力，已经可以跟朝廷抗衡了吗？” “正因如此，小皇帝才会更要削藩！” 景略放下软弓，继续解释道：“请王爷试想一下，假如您是当今皇帝， 面对着三个实力强悍的藩王威胁朝廷，您会不会寝食难安，会不会有削藩的念头？” “本王必定会削藩……嘶……” 秦飞廉倒吸一口凉气，顿时目光一凝：“倘若小皇帝真有削藩的魄力，那本王岂不是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爷没有猜错，您是大云朝实力最强大的藩王，恐怕小皇帝早就在为您做谋划了！” 说到这里，景略话锋一转：“但王爷不必为此忧虑，宁沧海嗜权如命，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当他面临生死危难之时，就会主动来联合您这位实力最强大的藩王，共同对付小皇帝。” 秦飞廉点头道：“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宁沧海野心勃勃，又是北燕降臣之后，绝不会甘心宁家就此没落。” 恰在此时。 演武场外忽然奔过来一名甲士，向秦飞廉躬身一拜。 “启禀王爷，府中来了一名京师信使，直言有紧急信件要当面呈给您！” “京师信使？” 秦飞廉眉头一皱。 “看来京师的君臣之斗分出胜负了，那位嗜权如命的宁相找您求援来了。” 景略看向秦飞廉，微微一笑道：“走吧王爷，咱们去会一会那位京师信使。” 第90章 大胜而归 没过多久。 秦、景二人来到了王府偏殿。 此刻，那位京师信使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头戴王冠的秦飞廉，急忙起身行礼道：“拜见庆王殿下！” “不必多礼！” 秦飞廉走到王座前安然落座，而后面色淡然道：“将信件拿出来吧，本王倒要看看京师有什么紧急要事？” 信使看向景略，神情中有些犹豫。 秦飞廉道：“他是本王的知己谋臣，你不必顾虑，大可放心的交出信件！” 信使这才从贴身衣服中，拿出信件交给秦飞廉。 秦飞廉接过信件，拆开封泥抽出信纸，便认真端详了起来。 果不其然，密信上的内容，正是宁沧海邀请他进京稳定乱局。 “景略，这次你又算对了。” 看完之后，秦飞廉将密信递给了景略。 信使见状，急忙拱手说道：“庆王殿下，您既然已经看完了密信，要不您先给宁相写一封回信吧，让卑职带回去交差！” 秦飞廉笑道：“你从京师风尘仆仆来到庆州，一路上想必极为辛苦，不如今晚就留在王府休息吧，明日本王自会给宁相答复！” “来人， 带这位信使带下去安歇，好酒好肉招待上！” 在秦飞廉的王命之下。 王府仆役立马走了进来，将信使带了出去。 见信使离开了偏殿，秦飞廉这才问道：“景略，你对这封密信怎么看？” “宁沧海以稳定朝廷乱局之名，邀请王爷入京，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景略放下密信，眼神炯炯道：“如今小皇帝利用贪墨税银案正在清洗朝堂，使得百官人心惶惶，若是王爷在这种时候入京稳定乱局，不仅能获得百官的支持，而且用不了多久，您的声望就会超过小皇帝。” 闻听此言，秦飞廉神情振奋道：“景略，你这番话简直说到本王心坎里去了！” “王爷，虽然此去京师大有可为，但您必须堤防野心勃勃的宁沧海，这次他主动请您出面稳定乱局，必定有所图谋。” 景略看向秦飞廉，脸色凝重道：“属下怀疑他给其他藩王也写了密信，其目的是为了制造大云皇族内斗，从而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那又如何，本王兵强马壮，钱粮充足，一旦入主朝廷，其他藩王就只能以本王马首是瞻！” 秦飞廉一脸傲然道： “至于宁沧海的图谋……等到本王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成为皇帝，随时可以除掉他。” 景略道：“既然王爷已经下定绝心，那属下全力支持您入京！” “景略，本王有你这位神机妙算的谋臣相助，此去京师定能如愿以偿，争回昔日失去的皇位。” 秦飞廉拍了拍景略的肩膀，目光幽幽道：“你先去筹备入京师事吧，本王决定三日后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京师，留下五万大军坚守庆州和武州即可。” “属下遵命！” 景略躬身一拜，而后走出了偏殿。 …… 京师，明德门外。 蒙洵率领着玄武营和朱雀营十万大军，阵列在兵道之上。 毫无疑问，这支得胜归来的大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在无数百姓的围观之下，秦牧引领着满朝百官，亲自出城相迎。 当秦牧走到军阵之前，蒙洵神情激动的急忙单膝跪拜。 “末将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吾皇万年！” 十万大军随之动作一致的单膝跪地，齐声同拜。 作为这次北征的统帅。 蒙洵深知自己之所以能大败匈奴收复河套草原，是因为自己采用了秦牧的 诱敌深入之策，将匈奴铁骑放进青云关，并将他们引入群山之中，继而围歼成功。 所 以，秦牧在蒙洵和十万士卒心中，俨然成了战神般的存在。 除了由衷佩服之外，还有那高山仰止般的崇拜。 “蒙将军请起！” 秦牧扶起蒙洵，随之向军阵喊道：“诸位将士都平身吧！” “多谢陛下！” 十万士卒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望着秦牧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秦牧环视着军阵，朗声喊道：“诸位将士，这次你们北征匈奴大胜而归，为大云收复了失地，打出了国威，朕定会论功行赏；但是你们还不能懈怠，因为匈奴还在，大战随时会复起，你们要时刻为此做好出征的准备！” 十万士卒齐声应道：“我等谨遵陛下惊醒，不敢有丝毫懈怠！” “很好，你们不愧是大云的铁血精锐，不愧是朕的虎狼之师！”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朕已经吩咐户部，给你们调拨了大量酒肉，今夜你们可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都回营去庆祝这场大胜吧！” “陛下英明！” “吾皇万年！” “陛下英明！” “吾皇万年！” 在 一片欢呼声中。 将领们带着十万士卒浩浩荡荡的归营而去。 目送大军离去之后。 秦牧又向蒙洵说道：“蒙将军，你且随朕回宫，朕在宫中为你摆下了庆功宴！” 蒙洵面带惭愧道：“陛下，北征匈奴之战，末将不敢居功，若非您那道诱敌深入之计，末将恐怕无法获得如此大胜。” “蒙将军不必过谦！” 秦牧摆了摆手，继续道：“朕只不过抛出一道计策而已，你才是排兵布阵，临敌对战主帅，所以此战首功非你莫属；走吧，众百官对这场庆功宴可是盼望了好几天，你可别让他们失望！” 此刻，矗立在明德门前的楚衡等百官，都在眼巴巴看着这里。 蒙洵见状，只好拱手回道：“末将遵命！” “这才对嘛，若是没有你这位主帅参宴，那庆功就失去意义了！” 说完，秦牧大步走向御撵，在楚衡等百官的簇拥之下，走进了明德门。 街道两侧的百姓伸直脖子，纷纷看向御撵上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帝，所有人的眸中尽是一片热切之色。 不过，在人群中有一男三女，却在冷眼凝视秦牧。 “哼，孤迟早会取而代之！” 第91章 护法郭解 “少主，人多口杂，你万万不可大放狂言啊！” 中间的女子急忙捂住了男子的嘴巴。 左侧的女子道：“黄长老不必如此，而今那个昏君大败匈奴，正在享受着万民热切的目光，哪会关注我们这个角落！” “刘长老所言甚是！” 右侧的女子愤然说道：“我看见昏君那副得意的模样就来气，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两个耳光！” 这四人不是别人。 正是天子会总舵主慕容信和三位女长老。 就在五天前，三位女长老率领着首批总舵会众来到了京师，并且已经入驻寻龙坊的新总舵。 她们这次出现在明德门前，原本是为了迎接三护法麾下的主力会众入京，没想到竟先遇上了朝廷大军凯旋，以及那个意气风发的昏君。 天子会历来以反云复燕为命，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昏君，就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所以，慕容信和她们都忍不住喷昏君一顿，先过过嘴瘾再说。 毕竟昏君内有百官簇拥，外有禁军护卫，根本无法进行行刺。 “少主，我听说紫灵仙子曾经劫持过昏君？” 等到秦牧的御撵远去过后，刘长老忽然压低声音向慕容问道。 慕容信点头道：“不错，紫灵姑姑确实劫 持过昏君，不过那次是为了营救青萍和灵烟，成功后她就把昏君给放回去了。” 刘长老面对惋惜道：“可惜了，若是紫灵仙子在那时诛杀了昏君，那宁相又何至于落入如此被动局面？” “是啊，没有宁相在朝中相助，我大燕不知何日才能复国。” 黄长老暗叹一声，继而看向慕容信道：“少主，你对紫灵仙子爱慕已久，为何你们的姻缘还没有成？我来京师这几日，发现紫灵仙子随身携带的雄剑已经不见了。” 慕容信道：“黄长老不必多想，或许是紫灵姑姑一心为复燕大业着想，故意将雄剑潜藏起来了！” “少主，容我多一句嘴，复燕大业固然重要，但还不足以让一个女人封情绝爱，失去寻找伴侣的欲望！” 黄长老摇了摇头，继而忧心忡忡道：“适才我见到昏君腰间挂的那柄剑，可是像极了紫灵仙子雄剑啊，万一昏君俘获了紫灵仙子的芳心，后果不堪设想！” 第97章 庆功盛宴（1） 对于他而言，这批人犯罪臣本就要押往东厂大牢审讯的。 现在赵聪带着人马前来接应，将这批人犯罪臣交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却又找不出不安之感的来源。 “大人就放心去吧，卑职愿意随赵掌班一起，押解着囚车前往东厂。” 一旁的吴祥见状，随即拱手相劝道。 黄征沉吟片刻，这才叮嘱道：“吴校尉，这批人犯事关重大，你可要给本官牢牢盯紧，并且要亲眼看到他们被关进东厂大牢！” 吴祥肃然回道：“卑职遵命！” “赵掌班，押解人犯之事，本官就全权交给你了！” 黄征又转头向赵错道：“希望你能和吴校尉齐心协力，共同为陛下办好这趟差！” “卑职定会不辱使命，不负黄府尹重托！” 赵聪面不改色道：“时间紧迫，黄府尹不要耽误了，速速赶往宫中参加庆功盛宴吧！” “嗯，那本官就放心了！” 黄征点了点头，继而一提缰绳，策马向京师而去。 望着黄征远去的背影，赵聪终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向吴祥道：“吴校尉，押解人犯罪臣事关重 大，我们也赶路吧！” “启程，全速向京师前进！” 在吴祥的高喝声之下，官兵们和东厂厂卫押解囚车长龙，骤然涌动起来。 虽然距离京师仅剩二十余里，但是秋雨淅淅沥沥，路上泥泞不堪，囚车走得极为缓慢，抵达京师起码还要一个多时辰。 而黄征就不同了。 没有囚车的拖累之后，他的坐骑如同风驰电掣般，半个时辰不到就进了京师。 进了京师，他生怕赶不上轻功盛宴，更是当街策马狂奔，使得沿街百姓纷纷避让。 不过，这番努力没有白费。 当黄征赶到皇宫，才得知庆功盛宴并没有结束。 …… 皇宫，兰池殿。 酒香四溢，菜香扑鼻。 面积宽敞的宫殿之内，文官依次端坐于左，武将依次端坐于右，每个人面前都摆放了一张食案。 第125章 蒙家姑娘 蒙雪从偏殿走出来。 她脚步袅袅，身形微微扭动，面上更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倒是遮掩去了那些野蛮劲儿。 她走到秦牧面前，微微俯身。 “臣女蒙雪，见过陛下。” 声音也如同泉水叮咚般，揉着人的心，这幅温婉的少女模样，与画面上天壤之别。 秦牧看去，也惊讶了些许。 浅蓝色的衣衫，衬得她皮肤白皙，泛着健康的色泽，浅粉色的面颊如刚成熟的桃子，标准的杏眼弯着，好似一汪秋水在荡漾。 她似乎有些紧张，抿着唇角，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却十分合时宜。 半弯着身子，姣好的身材划出优美的弧度，少女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的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准备的，让秦牧不由得心底一颤。 这女人，也是会装的。 而蒙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着蒙雪，仿佛看到外人似的。 “雪儿，你这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蒙雪狠狠瞪了一眼。 蒙雪夹着嗓子，声音像是带着钩子：“陛下恕罪，我哥哥被惊着失礼，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蒙洵人都傻了。 这还是他那个狂妄大胆的妹妹么？这分明是换了个人啊！ 想到这，蒙洵赶紧 噗通跪下。 “陛下，小妹蒙洵性格活泼，今日这许是遇到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陛下您莫要见怪。” 这兄妹二人的话，让秦牧有些哭笑不得。 蒙洵是个好哥哥不错，只可惜，关键时候他不会看眼神，实在不懂风情。 蒙雪那眼睛都要飘了，他还这么说。 但也不得不说，蒙雪这般作态，却也有几分意思，与那些闺阁之中规矩的女子相比，多了几分真性情。 “朕知道，你们兄妹二人赶紧起身吧。” 秦牧说着，余光看了眼，发现蒙雪狠狠瞪着蒙洵，而对方却丝毫不懂，甚至还十分茫然。 细细打量后，秦牧问道：“听蒙洵说，你素来习武，功夫不错？” 蒙雪一愣，旁边的蒙洵便开口。 “是，小妹从小便习武，军中一些将士，都不是她的对手……嘶！” 蒙洵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蒙雪踩了一脚。 随之赶紧解释：“陛下误会了，小女只是粗懂功夫，平日做女工多些，哥哥说我厉害，不过是那些人瞧着我是个姑娘家，偏让着罢了。” 听到这话，蒙洵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个妹子么？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好像换了个魂儿啊！ 他正要说 什么，就被蒙雪狠狠瞪了一眼，浓浓的威胁，让他赶紧闭嘴。 这个妹子可不好招惹啊！ “原来是这样。” 秦牧饶有兴致看着这兄妹二人，抿了抿唇：“听闻你们兄妹二人关系甚好，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连朕瞧着都有些羡慕了。” 蒙洵惶恐。 今日他可是要将妹子嫁给陛下，可听着，陛下似乎没这个意思。 “陛下，末将的小妹愚钝，若是说得什么不对的，希望您见谅。” 秦牧到是也不介意，瞥了眼蒙雪，对方眼底的探究，也落入他的眼中。 看样子，这女人早就知道蒙洵要做什么。 她不仅不担心，甚至还有几分兴奋。 方才短短的对话，秦牧已经能确定，这女人是条母鲶鱼。 虽然装得有模有样，可眉眼之间那鼓劲儿，还是能看得出来，这蒙雪并非善类。 若是这样的女人入了后宫。 单凭她的本事，足以搅动得后宫不安宁，更不要说，她还一身的本事。 后宫那些女人，可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一个蒙雪，怕是要把她们都扳倒。 罢了，自己这个皇帝老儿还不想因为后宫的事儿折 腾。 这女人……还是不收下的好。 “陛下，可是 臣女方才说错了什么？” 秦牧回过神，看着蒙雪：“没有，朕不过是在想国事罢了，蒙将军的妹妹国色天香，朕还如此，当真失礼。” 这下可吓坏了蒙洵。 他忙道：“陛下您折煞末将了，雪儿性子顽劣，素日总爱如此玩闹，您莫要介意。” 秦牧点点头，再看去，蒙雪眼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期盼。 旁人或许看不懂，但秦牧明白，这女人倒是看上他了。 秦牧忙道：“今日朕也看了天运府的情况，蒙洵你带着这些人，朕也放心，朕还有些紧要事务，先回宫了。” 蒙洵一愣，还没回过神呢，就看到秦牧已经大步离开。 他只能赶紧送。 “末将恭送陛下……” 看着秦牧的背影，蒙洵心里摸不着准儿，这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没有看上蒙雪？ 兄妹二人四目相对，蒙洵叹了口气。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蒙洵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陛下果真是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啊。” 蒙雪轻笑：“若是能让哥哥你看透的话，陛下岂不是危险了？不过陛下这般冷淡的样子，当真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哦？为何意外？” 蒙雪 想了想，从秦牧看到她的画卷开始，到她出去，秦牧都是不冷不淡的。 那种恰到好处的疏离，让人找不到任何错漏。 “陛下心性并非你我所能琢磨，且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心思必然不会在这地方。” 蒙洵若有所思。 他看着蒙雪，询问道：“那雪儿你对陛下感觉如何？若是能嫁给陛下……” 蒙雪想到这个可能，唇角扬了扬，随之摇摇头。 “陛下少年英才，且听旁人所说，是个难得的奇男子，对什么都冷淡平常，而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怕陛下看不上我。” 方才秦牧的样子蒙洵也看得出来。 但是自家妹子模样也不错，且又机敏聪明，时间一长，陛下自然会对蒙雪有心思的。 蒙雪还在想着秦牧的样子。 素来听人说，秦牧文韬武略精通，今日一见，虽然未领略到这男人的文采，却也看得出，他是个翩翩公子。 若怎能同这人一起，也不失为好事。 只可惜，那般坚毅的男子，难以成为自己的人。 蒙雪笑笑，道：“哥哥，只怕陛下瞧不上我啊。” 蒙洵一愣，“你貌美聪慧，定然能让陛下倾心，只要你好好表现，必然让蒙家入陛下的眼！” 第126章 余万年卖女 蒙雪摇摇头。 这事儿哪是那么容易啊。 陛下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她，甚至还嫌弃她，按照哥哥说的，自己可要费不少功夫呢。 “哥哥，有些是强求不来的，如今你得陛下重用已经够了。” 蒙洵哪里不知道蒙雪的意思，可他心里还是担心。 “哥哥知道委屈你了，但此事必须要成，蒙家日后的荣辱，与你我有关，且陛下太信任我，这天运上将与我而言，本就惶恐。” 闻言，蒙雪抿了抿唇。 她虽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但也知道自古以来，帝王最担心的，就是手下的将领拥兵自重。 如今哥哥手握兵权，又是天运上将，他日若是被陛下怀疑，怕也难逃一死。 如此看来，自己当真躲不过这一关了。 蒙雪点点头，郑重道：“哥哥放心，雪儿会尽力一试。” 听她这么说，蒙洵也放下心来，陛下的心，当真难以揣测啊。 马车上，秦牧感觉有些微妙。 不得不说，蒙洵的心是不错，但是他那个妹子，自己确实没有兴趣。 况且，一个鲶鱼入了宫，可真是个大.麻烦呢。 眼瞧着快到余家，秦牧扶着额头，有些哭笑不得的。 “陛 下，到余家了。” 秦牧回过神。 冯平直接上前来掀开车帘，扶着秦牧下车。 此时，余家众人惶恐不已，余万年更是差点连滚带爬的跑到府门口。 看到秦牧，余万年直接跪在地上。 “陛……陛下万福。” 余家其他人也惶恐不已，跟在余万年的后面，跪在那。 秦牧看了一圈，没有瞧见余欣彩的身影。 “余万年你这么慌做什么？朕可是会吃人？” 余万年声音都在打颤：“陛下恕罪，小民惶恐，未能远迎。” 秦牧哼笑两声。 余家这些人，他自然都知道是什么货色，虽然没有瞧见自己想看的人，秦牧还是耐着性子没有直接走。 “外面风有些大。” 余万年啊了声，立马反应过来，赶紧引着秦牧到书房。 秦牧扫了一圈。 不得不说，余万年的书房可真是不错，红木的桌椅架子，这价格少说也要数万两，余家当真是有钱。 余万年诚惶诚恐。 “陛下您坐。” 秦牧坐下，看着余万年的样子，心底十分不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余万年，想来你已经知道了联姻一事，不知你心中怎么想的？” 余万年一听，立马恭维 着秦牧。 “陛下能与我余家联姻，自然是我余家的福气，只要陛下您没有意见，我自然愿意将女儿送给陛下。” “日后有陛下您的庇佑，我余家自然誓死追随，断不会背弃陛下。” 看到余万年这幅样子，秦牧不禁冷笑。 余家这些人的嘴脸，他早就想到，虽然自己也是真有心要收了余欣彩，可余万年这般姿态，当真让人恶心。 还想让帝王庇佑他余家？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陛下，若是您想，今夜，小女欣彩就可以入宫侍寝。” 余万年这讨好的嘴脸，让秦牧更是看不起。 有这样的父亲，当真是余欣彩的痛苦，果然，生长在这样的利益之家，余欣彩这样的女人，再怎么有能力，最后也只能成为交换的筹码。 在心里，秦牧对余欣彩多了几分怜悯。 见秦牧不说话，余万年知晓自己说的不对，忙改口：“若是陛下想，一会儿便可以让欣彩来。” 秦牧微微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 余万年这种人，可真是该死。 不过，自己暂时还需要他。 秦牧抿了抿唇，故作为难的沉吟片刻 ：“余万年，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朕是 那种会逼良为娼的人？” 闻言余万年心中大惊，立马跪下：“不，小民并非这意思，还请陛下恕罪，小民无知所错了话。” 秦牧冷哼道：“朕喜欢余欣彩，但是朕不会强迫她，除非她心甘情愿入宫。” 听到这话，余万年心里忍不住暗骂。 余欣彩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若陛下也这般，那余家的事儿，岂不是没有边际了？ “陛下圣明，小民愿听从陛下吩咐！” 秦牧语气自然了些：“况且，朕并非贪图她的美貌，论美貌，宫中的女人也不逊与余欣彩不是么？” 余万年惶恐得擦拭着额头。 “陛下说得是，小民无知，小民斗胆，不知欣彩这丫头何处入了您的眼？” 秦牧唇角勾起：“朕看重的，是余欣彩的天赋，在经商上面，没有一个女人能与她这般看的通透。” 这话倒是没错，饶是余万年，都不禁说一句，这女儿确实聪明。 若是能按照他的规划来，那就更好了。 偏偏这女儿性子刚烈，不屑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不然余家也不至于到今日这般。 余万年思索片刻，小声道：“陛下您放心，小民会好好劝欣彩，她是个聪明 人，让她跟在您的身边，小民也踏实。” 秦牧心里冷哼着，他哪里会不明白余万年的心思。 不过，这余欣彩若真入了宫，又怎么会管余家的事情，到时候余万年怕是要崩溃的。 见他此时还高兴，秦牧也不会直接说破。 “如此就好，朕知道你是个识趣之人，如今大云商道坎坷，若是余欣彩能早早为朕做事，也是你余家的功劳啊。” 闻言余万年眼睛都亮了，他狗腿子般点着头：“是！陛下放心，小民绝对会让您得偿所愿！” 看到余万年这般模样，秦牧也懒得再与这样的人多言，且出宫也久了，他要尽快回去。 “朕信得过你，希望你也不要让朕失望，时候不早了，朕先回宫。” 余万年欣喜着，仿佛好事儿已经落在他余家的头上。 “下面恭送陛下，陛下所托，小民必尽快做到。” 才出书房，秦牧远远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朝这书房而来，仔细看，秦牧顿住了脚步。 袅娜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他惦记的余欣彩。 女人快步走着，显然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生怕晚一步，自己就会被这爹卖给旁人。 看着她的样子，秦牧勾起唇角。 第127章 醉酒胡言 余欣彩看到秦牧，连忙停下脚步。 “小女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秦牧挑着眉，满目的赞赏：“余姑娘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多谢陛下。” 看到秦牧对余欣彩的态度如此，余万年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不知陛下特来府上，所为何事，小女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赎罪。” 见状，秦牧的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 “余姑娘这般，倒是朕的不是了，朕来府上，不过是想说一下这联姻的事情，朕也同余姑娘说了几日，相信余姑娘也应当有了抉择。” 听到秦牧如此，余欣彩蹙了蹙眉。 她忙道：“臣女资质平平，蒲柳之姿，怕是会污了陛下的龙誉，希望陛下您三思。” 闻言，余万年气得不行，可秦牧在这儿，他不敢放肆。 他这个女儿怎么会如此愚昧！ 陛下钦点要她入宫，这是何等的荣耀，就算是不做生意，也能成全了余家的荣耀。 偏谁都想要的东西，余欣彩竟然半点心思都没有。 余万年心里急切，秦牧将这都收入眼底。 秦牧笑笑：“余欣彩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才是睿智的选择，如今的局势千变万化，你能笃定， 明日还是今日这般吗？” 余欣彩愣住，她摇摇头。 确实，此事她不能笃定，但是入宫一事，她也不想。 良久，余欣彩道：“陛下盛情，臣女本不该拒绝，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体谅，再多给臣女些时日，让臣女考虑清楚再定夺。” 秦牧看得出来，太过逼迫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这是在余家。 余家有的是人，想要让余欣彩进宫的，自己点到为止也就够了。 剩下的看余家这些人便是。 “好，朕给你这个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女恭送陛下。” 看着秦牧离开，余万年这下再也憋不住，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女儿。 “余欣彩，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道，若是你答应进宫，陛下就能庇佑我们余家！这是多少人想得到的！” 闻言，余欣彩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看着这个妄图要卖自己的父亲，心里悲痛不已，从何时开始，她成了余家换取利益的筹码了？ 难道说，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儿，变更如此？ 她摇摇头：“父亲，与皇室联手固然有好处，可也有危险，若是陛下不放手，到时候，人财两空的是我 们余家！您能同陛下抗争吗？” 余万年倒是没想到这些，但他心里相信，只要是有秦牧这个大树，旁人也不敢怎么余家！ “你糊涂！陛下怎么会做那种小人的行径！陛下是天子，他不会如此。” “我们余家需要陛下的扶持，不然，早晚会被那些人分刮干净，父亲养你这么大不容易，难道你想看到父亲晚景凄凉吗？” “我们余家若是要站起来，唯有同陛下合作啊！” 见余万年还如此估值几年，余欣彩的心里已经麻木，最后那点父女之情，也要被这利益所消耗干净。 她冷冷看着余万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良久，余欣彩道：“若是父亲想与陛下合作，那父亲自己去便是，毕竟女儿也不是听话的主，大不了父亲将我赶出余家。” “你，你这不孝子！” “父亲，女儿累了，您也早点歇着！若是您再如此，莫要怪女儿子自行离开这。” 说完，余欣彩直接回来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余万年心里气得不行，可奈何，这女儿性子倔，他又不能来强的。 且秦牧也说了，定要余欣彩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余万 年心里 窝着一团火：“不知好歹的丫头！以后可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余万年也振袖离去。 暗处，一个影子凑了出来，仔细看去，竟然是余亮。 身为余家人，余亮这个男子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建树，不禁如此，他还妄图天上能掉馅饼。 方才他们的谈话，余亮都听了进去，脑子飞快转着。 秦牧要娶余欣彩，若是这事儿成了，那他可就是国舅了！到时候在京师必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虽然余欣彩还未同意，可这事儿必然会成！ 毕竟那是陛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余欣彩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拒绝。 想到这，余亮已经开始做自己的国舅梦。 拿着才从账上支的银钱，直奔酒楼，和那些二世祖们厮混在一起。 这些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平日除了喝酒，便是在烟花巷子，都没有正事儿做。 此时，他们都已经有了醉意。 旁边一个模样还算清秀的男子，端起酒杯：“实话告诉你们，日后我们杜家，可是整个京师最有钱的！你们……都不行！”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纷纷看着这个杜公子。 “杜老三你可闭 嘴吧！谁不知道你们杜家什么德行，若是真如此，你还用出来混酒喝？” “吹牛也不是你这样的，你还不如余亮，好歹人家消停喝酒，没有你这般吹嘘！” 听到这话，那杜公子立马不高兴了。 他走到余亮面前，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余家马上要不行了，以后京师可都是我们杜家的！” 原本就已经有些醉意的余亮，这下也被激怒。 他看着醉醺醺的杜公子，毫不客气啐了一口吐沫：“就凭你们杜家？你也配？实话告诉你们！再过些日子，这京师可是我们余家的！” “余亮你吹什么牛呢！还你们家的？做梦呢？” 余亮呵呵一笑，一张脸通红：“实不相瞒，余欣彩这个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竟然被陛下看上了，要将她娶进宫，日后我便是国舅！你说这京师是谁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陛下钦点啊！余亮这小子倒是个有福的！竟然真的能成国舅？ “呸，我看你在胡言乱语。” “杜老三你别不信，我说得是不是真的，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众人看着他如此说，心里也多了几分信任。 莫非……这是真的？ 第128章 意图杀人 因为余亮的原因，余家要和秦牧联姻的消息，在京师传扬开来。 这可让不少人紧张不已。 余家的处境堪忧，若真让他们搭上秦牧，怕是之前给他们脸色看的那些人，都会有麻烦。 那些人自然战战兢兢，担心这事儿真成了，他们可就完了。 而京师不少商贾权贵之子弟，则议论纷纷，在考虑这事情的可信度。 很快，蒙雪就听到了这消息。 “翠兰，你说的可是真的？陛下当真要同余家联姻吗？” 翠兰连忙道：“小姐，这都是真的，外面已经传开了，还说是陛下亲口所说，已经板上钉钉了。” 闻言，蒙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她想了想余欣彩的样子，可模样太模糊，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但她知道，这余欣彩就是个商贾之女，论说只在商贾上有所造诣，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余欣彩有什么本事？” 这倒是问住了翠兰，小丫头摇摇头道：“这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余家小姐甚是聪明，如今余家不少产业，都是她在打理呢。” 闻言，蒙雪心里更是不服气了。 “那她可有你家小姐貌美？” 翠兰摇摇头， 在她眼里，自家小姐才是最美的那个。 这下蒙雪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当下便想要与这女人一较高下，凭什么这商贾之女能得到秦牧的青睐。 她偏不信邪！得看看那女人是个什么货色！ “小姐，您可是生气了？” 蒙雪哼了声：“怎么会，你家小姐可不是那小气的人，去，准备邀请函，本小姐要看看这余欣彩到底哪里出彩。” 翠兰觉得不对，但也不好说旁的，只能立马去办。 …… 此时，秦牧要与余家联姻的事儿，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宁沧海听到这消息，当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牧好端端的，怎么会和余家联姻。 况且，这余欣彩是个什么人？自己倒是没有听说过。 但秦牧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如今京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秦牧也未曾出面阻拦，想来这事儿并非空穴来风。 这其中，必然有鬼。 宁沧海心里不安，立马让人去查这余欣彩的背景。 余家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人家，余欣彩的事儿，自然也很快就查清楚了。 看着手下人送来的那些资料，宁沧海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余家并未受过重视的女儿，如今倒是 能被秦牧看上？这可不是面上那么简单啊。 细细看下去，宁沧海终于注意到哪儿不对了。 这余欣彩，虽然以前在余家根本就不受用，可现在，余欣彩却已经掌握了余家不少的事情。 可以说，大半的余家产业，都在她的手中。 如此说来，余欣彩手下的那些财富，才是秦牧的目标啊！ 宁沧海连忙找到子渊，他将心里的疑惑同子渊说，子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子渊先生，若真让秦牧与余家联姻，日后这京城的商道，我们怕是再难以插手了！” 子渊也想到了这些，眉头紧皱着。 余欣彩看起来虽不是貌若天仙，但是里面的弯弯绕，实在不能小觑，若真出了什么偏差，京师可要出乱子。 子渊想了想，道：“那相爷以为如何？” 宁沧海十分担心，若真是让秦牧得逞的话，那日后这京师，可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虽说眼瞧着余家有些落魄，可一旦与秦牧联手，余家翻身指日可待。 且，秦牧可以利用余家，掌握整个京师的财政，到时候，秦牧的实力只会更强。 他们再翻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宁沧海眉心紧皱：“ 老夫以为，断不能让这二人联姻，我们在京中已然是如履薄冰，若这财政再落入秦牧手中，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子渊点着头：“相爷说得不错，但秦牧那不好入手，看样子，只有从这余家着手了。” 宁沧海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颇有经商才能的女子，莫说是秦牧，就连他也有些心动。 不能让秦牧得逞，或许可以让余欣彩成为自己人，如此，还能反将秦牧一军呢。 “子渊先生说得不错。”宁沧海点着头：“老夫要尽快弄清楚余家情况，眼下他们正幻想着做皇亲国戚呢。” 子渊很轻的笑了笑。 余家确实是在做梦，皇亲国戚可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一旦秦牧有了心思，他们以为，余家还能好好活下来吗？ 愚蠢啊！ 帝王心难测，秦牧这样的人，是最容易翻脸的。 余家想要攀附上皇家，最后，只怕也是空欢喜一场。 “相爷那可要尽快，若秦牧着急，到时候再加以阻拦，可就来不及了。” 宁沧海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快速找来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去余家，将余欣彩直接绑来。 只要余欣彩不见， 秦牧想和余家联姻，可没那么顺利。 再者说了，秦牧要的是美人儿么？ 他要的，可是余欣彩的头脑，没有了余欣彩，秦牧必然要遭瘪子的。 …… 天色渐晚。 余欣彩好不容易才从余家人中挣脱。 得知是余亮将此事传出去，余欣彩气得不行，可偏父亲却偏向着余亮，还同她说嫁给陛下的好处。 同这些愚昧至极的人生气，余欣彩只觉得自己比他们还愚蠢！ 可她无可奈何。 身为余家的人，自然应该为了余家着想，可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余家有谁会在意呢。 余欣彩重重叹了口气。 身边的丫鬟看着她如此，心疼不已。 “小姐，老爷他们素来如此，您莫要太伤心了，奴婢瞧着心疼。” 余欣彩笑了笑，夹杂着几分苦涩。 “你不用劝，我都明白，爹爹他们只想要余家好，他们从不会想我要什么，这些年来，我早就已经看透了。” 听得这话，那丫鬟更心疼了，忍不住擦着眼泪。 他们家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余家这些人如此作孽，怎么还不死呢？ “小姐，小姐有您的邀请函。” 另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 第129章 是个女子 余欣彩蹙了蹙眉。 邀请？ 这个时候，谁会来邀请她呢？ 不过想到最近京师的传言，想要在这个时候跟她凑关系的人不少，她怕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谁家的？”余欣彩问道。 那丫鬟道：“是蒙家的邀请，上面并未写是谁，只邀小姐您今日晚上在清风阁见面。” 蒙家？清风阁？ 在这京师，余欣彩所知道的蒙家，也只有蒙洵罢了。 这蒙将军也是个正直的人物，他邀请自己，莫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 毕竟二人从未有过往来，突然这样邀约，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但思来想去，余欣彩还是决定前去。 趁着余家没人注意到她，余欣彩换上稍微便捷的衣裳，从后门坐上马车，直奔清风阁。 此时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清风阁内，聚集了不少前来吃饭的公子哥，人声鼎沸的。 余欣彩循着约定好的雅座。 一进去，便看着里面坐着个模样娇小的公子，这公子侧脸有几分阴柔，跟个姑娘似的。 等到那公子转过身，余欣彩下意识后退两步。 虽所她与蒙洵没有什么私交，可也认得出蒙洵，面前这个人，并非是蒙洵。 “余姑娘， 果真是倾国倾城啊。” 余欣彩蹙着眉，质问道：“可是公子邀约？你是蒙家的人？” 蒙雪挑着眉。 女扮男装这事儿她常做，自信这余欣彩认不出她身份，便十分大胆，翘起二郎腿，歪头看着余欣彩。 不得不说，她这般样子，当真有几分花花公子的做派。 “正是在下邀请，余姑娘赏个脸坐下聊如何？” 看余欣彩站姿那，蒙雪心里更是好奇了。 这女人也没有太出彩的地方！只不过比起自己温柔了些，秦牧怎么偏就看上这女人了呢？ 蒙雪着实不理解！ 细细又打量了几下，余欣彩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拧着眉问道。 “公子并非是蒙家人吧？为何要借用蒙家的名义将我约出来？” 蒙雪轻笑着站起身来。 语气轻浮：“余姑娘这是怕什么呢？难不成，还以为我要吃了你不成？” 说着，蒙雪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抚摸上余欣彩的脸颊。 她的动作太快，余欣彩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蒙雪已经将她压住，身后的软塌，刚好能容纳下两个人。 不仅如此，二人亲密无间的动作，实在是引人遐想。 余欣彩整 个人都慌了，她可是个清白的姑娘家，绝对不能毁在这样的登徒子手中。 “公子自重！放开我！” 见状，蒙雪勾唇：“放开你？听闻你可是余家最厉害的小姐，若是旁人知道，你在我手中这般，又当如何？你们余家怕是不会要你了吧？” 听到这话，余欣彩心里一阵慌乱，她猛地挣扎起来。 蒙雪没想到，亏得她反应快，才不至于被推开，但是一双手已经落在了余欣彩浑圆上。 柔软的触感，让她不自觉捏了两下。 饶是蒙雪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暗着：这女人，手感可真好！ 这下，余欣彩都懵住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手，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起身，将蒙雪压在身下。 而她的双手，刚好也落在了有同样柔软的地方。 余欣彩彻底懵了。 “你……你是？” 蒙雪也愣住，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手，不自觉吞了吞唾液。 “你这是做什么！你松开！” 蒙雪赶紧坐起身，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前，两个被对方袭击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对方。 这下，余欣彩也回过神了。 对 方竟然也是一个女人，蒙家的……难道说是蒙 洵那个妹妹？ 余欣彩也没有方才那么慌乱了。 她看着蒙雪，勾了勾唇角，叹息道：“姑娘，你这女扮男装见我，到底是要做什么？不妨直接说吧。” 眼看着自己已经暴露，蒙雪也干脆直白说了。 “余姑娘放心，我并没有恶意，现在你我也坦诚相见，坐下聊聊如何？” 闻言，余欣彩点点头，她对面前这女子，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蒙雪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暴露，心里虽有些不甘，但被发现，也无能为力改变。 “这位姑娘，为何如此呢？” 蒙雪挑着眉，颇为男子气：“我来见余姑娘，是为陛下验验货，坊间可有传闻，余姑娘您在余家，可不算是受宠的。” 这话听起来都觉得不对，余欣彩自然也看的出来。 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的试探例外一个女子，看样子，她必然是对陛下有情。 倒是个有趣的女子，只是这法子上，确实差了点。 看着男装依旧眉清目秀的蒙雪，余欣彩笑笑，声音轻柔。 “既然姑娘是为陛下而来，那不知，在姑娘眼里，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蒙雪蹙着眉，道：“陛下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男 子。英明神武来说他，都不为过。” 这样的话，会说的很多，并非余欣彩想听到的。 余欣彩认真道：“若陛下不是陛下，只是个普通人，姑娘以为他如何？” 这倒是让蒙雪愣了下。 毕竟陛下的身份摆在那，她未曾想过，若陛下不是这身份，又当如何。 单单是从眼下来看，若陛下只是个普通人，他这样英明神武的男子，也着实是吸引人的。 蒙雪弯了弯唇角，脸上挂着一抹羞涩：“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余姑娘应当知道，陛下为人仗义，谋略眼光更是独到，如今的大云也正因为陛下，才开始步入正轨不是么？” 一番话，让余欣彩多了几分思量。 方才那些说得确实不错。 若不是有秦牧，大云京师不会这么快平复下来，虽然还有动荡，但比起之前，可是好太多。 而他同自己所说的商道计划，若真能实行，必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银钱丰盈，国家才能昌盛。 看着蒙雪眼中的崇拜，余欣彩没有来的酸涩起来，心里坠着般，难受的紧。 她倒是有些羡慕蒙雪，能这般炽热直白表达自己的情绪，可她，却要为了利益而活。 第130章 二人遇刺 “如此说来，姑娘觉得陛下是这天下最好的男子了？” 蒙雪点着头，毫不遮掩自己对秦牧的感情。 “那是自然，难道余姑娘以为，这世上还有谁，能比陛下还要厉害吗？” 听到这话，余欣彩也愣了下，她确实找不到比秦牧更好的。 回想着秦牧同自己所说的那些，一颗心便不可遏制跳动起来。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声，二女还未回神，这雅座的门就被踹来。 几个黑衣人忽然出现，手里拿着兵刃，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二女。 余欣彩脸色唰的就白了。 方才她之所以没怕，是以为她感觉到，蒙雪并没有恶意，可是现在，这些人手里的兵刃还泛着寒光，一看便知道是来者不善。 她下意识后退着，竟躲到了蒙雪的身后。 蒙雪盯着这些黑衣人，脸色阴沉，她素来习武，见多了这场面，倒是不觉得害怕。 她护住了身后的余欣彩，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入清风阁！你们这是在找死！” 那些人看着蒙雪，眼底一抹嘲讽。 这般瘦弱的人，他们无需放在眼里，只要拿下紧要的人才是。 几人看着余欣彩 ，眼底闪着杀气。 “别忘了主人的吩咐！动手！” 听到他们的声音，蒙雪眯着眼睛，她正要出手，却发现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她，而是身后的余欣彩。 这下她才回过神，感情这些人要杀了余欣彩吗？ 余欣彩哪里见过这阵仗，人都已经吓傻了，甚至还松开了拽着蒙雪的手。 看着逼近的兵刃，余欣彩被吓得动弹不得。 见状，蒙雪快速反应过来，抬脚便踹开了对方手里的兵刃。 蒙雪拧着眉：“我说姑娘，你就算是不会功夫，也应该躲开点吧？干楞在这儿，找死不成？” 后知后觉的余欣彩，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她方才哪里还能躲开，早就被吓得腿脚酸软，没有昏死过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抱歉，我……我……” 看她那模样，蒙雪知道，这必然是个没有见过杀伐的小姐，还是别和她一般见识。 黑衣人没想到，蒙雪竟然是有功夫的。 他们顿时警惕起来，盯着面前的蒙雪：“这事儿和你没关系，识趣点就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蒙雪拧着眉。 这些人果真是不识好歹，在这清 风阁，还敢威胁旁人？ 想来自己许久没有练过身手，蒙雪也有些期待。 她自幼习武，整日都和那些男人们混在一起，功夫也不差，况且，自小便是她哥哥亲自教习，哪儿差了，都得挨狠狠的一顿打。 这些日子，若非陛下找哥哥忙着，自己才不会歇到现在呢。 身子骨也乏了，也该好好动一下。 黑衣人没想到，蒙雪竟然如此不是抬举，他们干脆将这两个人都带回去。 “动手！主人还在等着呢！” 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有序的冲着蒙雪和余欣彩过来。 见状，蒙雪也抽出自己随身的软剑。 看样子，自己今天还要美女救美女了呢。 蒙雪利落跳起来，脚尖点过桌面，右手挥动，手里的软剑，顺势挽出了个漂亮的剑花。 剑花让人眼花缭乱，那黑衣人被恍得眼睛不适，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蒙雪一脚踹开，直接倒在了地上。 “就凭你们，还想对女人动手？无耻之徒！” 话音落，另外一个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强烈的杀气从背后袭来，蒙雪拧着眉，身形快速挪开，软剑戳在墙上，而错过她的黑衣人打着转 ，正要回首，却不料直接撞在了软剑上。 蒙雪得意挑着眉，随之华丽转身，一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肩膀上。 顿时鲜血直流，浓郁的血腥气弥漫着，让人有种想吐的冲动。 余欣彩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几乎丢了半条命。 可她知道，这会儿自己千万不要能出事，不然的话，必然会被这些人带走。 她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绝对不能出岔子。 见蒙雪功夫不错，余欣彩也赶紧回过神，寻找能逃跑的地方。 从窗户看下去，外面似乎还有黑衣人。 屋子内的黑衣人，见蒙雪不简单，当即交换了眼神，几个人一同上前，将蒙雪团团围住。 四面八方的围攻，饶是蒙雪再高强的功夫，这会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更不要说她年纪尚小，而且还是个女子，能坚持到此时，已经十分不易。 蒙雪啐了口血，冷哼道：“你们一群人对付个姑娘，也好意思？真不知羞耻！” 这些黑衣人可丝毫没有被影响。 他们冷哼着，受伤的动作越来越快，蒙雪坚持不住，噗呲一口血吐出，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她双手颤抖，已经 无法拿起软剑，眼里满是不甘。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和哥哥多学两下了！定要这些狗男人好看！ 余欣彩眼看着蒙雪倒下，心里一阵担心，她走到蒙雪面前。 “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因为我你才……” “姐姐你别说废话了，想办法逃出去才行啊，我这伤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余欣彩的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 她强撑着要站起身，可黑衣人已经团团围上来，二女眼看没有了退路。 蒙雪心有不甘，还想站起身来，却整个人踉跄着，倒在了余欣彩的怀中。 黑衣人快速出手，寒芒划过，蒙雪从未距离失望这么近过。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间，暗器破空而来，直接将黑衣人手里的兵器打落。 黑衣人吃痛，随之看去，几个看不清模样的人站在暗处。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断我们做事！真是找死！” 暗处的人哼笑着，声音却有着莫名的阴柔：“来要你们命之人，拿命来！” 黑衣人们闻言，面面相觑，没有看出来人身份，只能先试探一番。 对视一眼，捡起兵器冲了上去。 第131章 袒露心声 见状，东厂厂卫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 下一瞬间，东厂之人便与那些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只是，令黑衣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东厂的厂卫竟然如此难缠。 不论他们怎么进攻，都无法躲过这些人。 他们只能看着余欣彩和蒙雪躲在那些人身后，连半分边都够不到。 “该死！你们这些杂碎！最好快些离开！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厂卫们不屑的很。 “有本事便自己来，若是打不过，直接跪地求饶便是！” “哼！说我们杂碎？那又如何？偏偏你们还不如我们！” 听到这话，那些黑衣人更为愤怒。 厂卫的功夫刁钻的很，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他们几次都被打下来。 眼见敌不过这些厂卫，黑衣人互相看了看。 “撤！” 一群黑衣人立马离开，见状，那些厂卫冷哼一声。 “不过如此啊。” 说着，领头的厂卫回头看了看蒙雪，对方没有什么事儿，应当能自己回去。 更何况还有个余欣彩，他们不用担心。 “走。” 嗖嗖几声后，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隐入暗处之中，只剩下余欣彩和蒙 雪。 余欣彩还懵着，倒是蒙雪回过神来。 她方才没有看错，那些是东厂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特殊。 如此说来，是秦牧的人了？ 想到这，蒙雪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但还是强撑着坐起来。 “你没事吧？” 余欣彩回神，见蒙雪身上的伤，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都是因为我害得你如此，我可以……” “我没事。”蒙雪说着站起身，虽然还有些疼，但确实不是什么致命的伤。 “方才那些人是东厂的厂卫，看来陛下对你还真是用心，若非他们的话，今日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闻言，余欣彩愣了下。 那些是厂卫？ 难怪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陛下一直想要与她联姻，让这些人盯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呢？ 想到这些，余欣彩叹了口气：“我知道。” “其实想想，陛下也是极好的，若非陛下早就安排，我一人可保护不好你，陛下对你，当真是用心呢。” 余欣彩笑笑：“或许吧，你身上疼么？若是你要负责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蒙雪嘿嘿一笑，颇有男子爽朗 的气概。 饶是连余欣彩，都有几分触动，若是自己能和这蒙雪一样就好了。 只可惜，自己身在这样的家中，注定是为了利益而存活的。 “余姑娘，我可以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么？” 听到梦雪这试探的语气，余欣彩笑得更为柔和了些，毕竟，方才这人还救了自己。 她点点头：“姑娘你说就是。” “其实，我不懂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我看来，如果若是有人这么待我，我会很开心的。” “哥哥常年教导将士们，除了练武之外，不会理会我太多。” “他从来都不知道，我需要什么，若是他能和陛下一般保护我的话，我会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听着蒙雪的话，余欣彩心里也有些许的触动。 可她更清楚一点，陛下这是要和她做交易，钱财上的事情，除了她之外，陛下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那些跟在她身边的东厂厂卫，是秦牧监视她，也是监视余家的耳目。 今日出来救自己，也是顺手之举罢了。 但不论怎么说，都是秦牧间接救了自己。 在心里，余欣彩还是对秦牧多了几分感激，却也只会放在心 里。 “不过，还是多谢姑娘，这桌子饭菜怕是不行了，等下要人送些吃食，我们一同用过再回去吧？” 蒙雪点点头，道：“好。” 清风阁很快便收拾好，很快，又送来了新鲜的吃食。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蒙雪虽然还有伤，但是吃起来，却丝毫的不影响。 看到她如此，余欣彩心中十分羡慕。 若是自己也能这样，该有多好。 “姑娘这般好爽的人，当真是少见了。” 蒙雪嘿嘿一笑，道：“哪里，我本来还想看看余姑娘是什么人，今日一见，我算是知道为何陛下会想跟余姑娘联姻了。” 余欣彩心头颤了颤。 “其实陛下这人英明神武，如今的大云并非面上这般平淡，陛下一个人支撑着，那些有心之人，还妄图要毁掉大云的祥和。” “姑娘是说，还有人要篡位？”余欣彩拧着眉，心底有些不相信。 蒙雪抿了口酒。 “余姑娘难道不觉得么？”蒙雪挑着眉：“难道你以为大云的情况有多好吗？” 余欣彩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些。 毕竟身为家里交换利益的存在，她没有资格去想这些，自己只有打理好余家， 她才有价值。 可现在想想，秦牧同自己说的那些，似乎真的是为了大云。 而自己却执拗在一些小事情上。 自己想得是余家，到时候余家能否抽身，陛下能否放过余家。 但是现在…… “陛下如今举步维艰，我看到过他，很明白，他为了大云有多辛苦。” “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能上朝堂，能够帮助陛下，可惜我是个女儿家。” 闻言，余欣彩感觉自己心口被什么揉了一下。 她看着方才还大快朵颐的蒙雪，此刻，却心思沉重，看着那些饭菜，没有了大口吃的欲望。 “余姑娘，你若是个男子，你会如何？” 余欣彩愣了下，随之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儿家，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罢了，我这话问得，着实有些不对，余姑娘快吃吧，这些再不吃就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 二人吃饱喝足，看着余欣彩的样子，蒙雪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疼惜。 “余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那些人暂时不会来，况且你不是说了，有人护着我么？” 蒙雪点点头，目送着余欣彩离开。 第132章 准备解救 夜色深了。 宁府内，宁沧海直接将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 碎片划破下人的手腕，那下人却也不敢动弹，跪在那瑟瑟发抖。 “相爷息怒，那些……神秘人突然出现，他们武功高强，我们实在是敌不过他们。” “你是说神秘人？什么神秘人？” “禀告相爷，那些神秘人说话有些奇怪，似乎是阉人？” “阉人？” 那人点点头，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混账！滚出去！” 宁沧海心中难受不已，好不容易找到秦牧为何要联姻的原因。 一个女人，秦牧竟然看的那么紧，竟然派宫中之人暗中保护。 看样子，秦牧对这个人是势在必得的！ 宁沧海心中着急，连忙来到密室内，同子渊商议此事。 “子渊先生，老夫没想到，秦牧为了对付老夫，竟然将宫中之人派出去。” 说着，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 “如今我们在其他方面没有先机，此事，还被秦牧狠狠抓了一下，若是不能先秦牧一步的话，这京师，怕是没有老夫的容身之地了。” 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也培植了不少的势力，可这秦牧才刚上位没多久，自己竟然 都应付不来。 他从未有过这样沉重的感觉。 自己宛如一条蛇，被人抓住了七寸，有力都使不出来。 闻言，子渊蹙着眉，思忖片刻他开口：“秦牧已经让人去保护余欣彩了？” 宁沧海点点头：“是啊！老夫本想将余欣彩绑来，可谁料到，秦牧的手竟然这么快。” 但凡秦牧动作慢点，他都有机会，可现在…… 听到宁沧海的叹息，子渊的眉头也紧皱起来，他沉吟片刻。 “既然秦牧已经保护余欣彩，那绑架这事儿，便不能再做了。这次没有被抓住把柄还好，若是被抓住了，秦牧万全可以用这些证据来针对相爷，相爷还是谨慎些的好。” 闻言宁沧海点点头。 是啊，他也在担心这些，就怕秦牧会因此，将事情牵扯到他的身上。 现在还是稳定点好。 “可若是什么都不作为的话，只怕秦牧太过得意。” 宁沧海心中十分着急，毕竟到现在这一步，他不能退让太多，不然的话，自己迟早是秦牧的手下败将。 他看向旁边的子渊。 “子渊先生，余欣彩那边我们不能着手，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子渊想了想，抿着唇。 “罗家庄那边，已经 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趁着旁人还没有注意到，要小心行事。” 宁沧海点点头：“老夫明白，但是……” “相爷不用着急，我觉得，如今余欣彩是动不了的，但是……东厂那边，倒是可以试探一下。” 闻言宁沧海顿时惊醒过来。 是呀，东厂那可有不少他的人，若是能将这些人都放出来的话，那他就有更多的臂膀。 如今秦牧将更多的人手都安放在余家。 东厂，倒是个空子。 “子渊先生说得不错！只是那些厂卫都是高手，想破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子渊勾唇，轻笑两声：“相爷放心，不会有事的，秦牧要看着余家，必然不会用太少的人，厂卫再厉害，又怎么能比得过相爷您现在呢？” “这……”宁沧海似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子渊，思索片刻，随之点点头。 “相爷可是明白了？” 宁沧海笑着，道：“子渊先生果真是聪明，如今余家的人都在秦牧的掌控中，秦牧迫切要与余家合作。” “反倒是给了相爷您机会，不是么？”子渊问道。 宁沧海长舒一口气，呵呵笑着：“秦牧啊秦 牧，本相倒是要看看，这次你要如何动手 。” 二人细细谈论着要如何对东厂。 虽说计划缜密，算是天衣无缝，可宁沧海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秦牧这算无遗策，让他心有余悸，生怕又踏入秦牧的陷阱之中。 他想了想：“子渊先生确定这法子可行？” 子渊点着头，道：“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秦牧就算再能掐会算，这事儿他也想不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天星盟和天子会，相爷您还担心什么？” 宁沧海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不少。 天星盟和天子会的实力，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这二者联手，必然能攻破东厂。 那些厂卫，再怎么也不可能应对那么多人。 更不要说，如今秦牧更在意这生意上的事儿，自己要尽快救出手下的人。 这样，自己才有机会打断秦牧的财路，还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好，如此就按照子渊先生所说。” 确定采纳子渊先生的意见，宁沧海心里也放下不少，但是他终究还是觉得不够缜密。 与子渊说着自己心里所担忧的。 “老夫心中还有些担忧，会不会是秦牧，故意让我们这样做，他好瓮中捉鳖？” 子渊也愣了下，思忖片刻。 这事儿，确实有可能，按照秦牧多疑的性子，就算安排了人在余家，也不会轻易放松东厂的守卫。 但是……子渊更相信，秦牧压根就不在意宁党的人，抓他们，只是为了牵制宁沧海。 所以，他们有大把的胜算。 “相爷您放心，这两日我们尽快弄清楚东厂的情况，若真如相爷猜测，那我们可再等等，先让郑隆与慕容信这二人盯着。” 如此也算是上策。 宁沧海点点头道：“好，老夫这就去让他们安排。” 子渊拧着眉，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秦牧当真能算到这一步么？若是如此，他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遇到这样的对手，可真是半点都马虎不得啊。 子渊叹息着，眼底多了几分狠厉。 …… 宁沧海立马给郑隆和慕容信二人发出了密信。 眼下要拯救出宁党的人，这二人能帮助他很多，天星盟和天子会，可是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了。 看着信鸽飞出去，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 “秦牧，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逃过去，老夫有天星盟和天子会，你不过只有一个东厂罢了。” “当初你动老夫的人，可想到会有今日？老夫等着看你的笑话！” 第133章 发现名单 两只信鸽逐渐消失在天际，宁沧海回首，转身回到房间，院子里飒飒的风吹落了树上翠绿的叶子。 昏暗的夜色下，青云山萦绕在夜色中，还充斥着野兽的叫声，显得极为可怕。 曹少卿带着人，正在监视着天星盟。 除了林间的动物发出飒飒的细小声音，曹少卿看着都有些困了。 突然传来异样的动静，曹少卿立马打起精神。 他看向道观。 大门打开，出来之人乃是郑隆，身后跟着不少人，瞧着样子，似乎是整个天星盟倾巢而出。 曹少卿立马警惕起来。 这情况不对，天星盟几乎倾巢出动，必然是有问题。 曹少卿立马找人来：“盯着他们，看他们去哪儿，随时报告。” “是大人！” 看着那些人离开，曹少卿立马趁着天星盟内部空虚，躲过暗哨。 没想到，天星盟内还留下了不少的暗哨。 亏得他平日在这没少观察，不然还真容易被这些暗哨逮住。 见四下无人，他直接冲入天星盟内。 如他所料，天星盟几乎全部都出动，里面剩下的，除了那些岗哨之外，也就是一些小骨干成员。 他摸索着整个天星盟内部的情况，躲着那些暗哨，好在 没有人发现他进来。 内部的阁楼，外面上看，是道观的藏宝阁。 藏宝阁建造的恢弘大气，颇有古道观的风味，但这周围，却没有任何人来收拾的痕迹。 地上厚厚的尘土，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曹少卿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机关，门环虽然与正常无异，可是月色下，能看到一根细小的线。 若是他拽动这线，必然会让天星盟的人过来。 这般粗糙的陷阱，还想让他上钩么？ 曹少卿冷哼一声，他环视一圈，发现只有二楼能安全进入，还不会触动机关。 曹少卿顺势跳上二楼，打开了窗户。 偷着月光，他注意到了二楼也是有机关的。 没想到，这天星盟还真是小心，不过……对他来说，这算不得什么。 他小心翼翼越过那些窗户。 第142章 损失重大 慕容信惊怒交加。 他看着曹少卿，破口大骂。 “曹少卿你这奸人！这般算计算什么？你们东厂的人，便是如此无耻不成？” “也是，你们都算不得男人了，自然同女人一般狡诈阴狠！最毒妇人心，最毒也是你们这些阉人的心。” “不过一群不能人道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用！” 曹少卿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悦。 而身后那些厂卫，脸色更是难看。 他们身为厂卫，身为阉人，却也有尊严，哪里能让人这般咒骂。 任凭他们再好的脾气，也都忍不住手颤抖，想要直接杀了慕容信。 可见曹少卿不为之所动，众人只能暂时按耐住心里的火。 “我们阉人又如何？”曹少卿冷哼着：“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兵不厌诈。” “你们是阉人，阉人与人岂能相同！你们设计埋伏，不过是想要我等命丧于此！” “跟在秦牧这昏君身边！你们这群阉人已经彻底疯了！” “有能耐光明正大，这般阴险算是，算个什么东西！” 闻言，曹少卿不禁笑出声来。 他看着慕容信，宛如是在看傻子一般。 曹少卿摇摇头，颇为无奈：“阁下似乎是 忘记了，谁先想要偷袭的？” “不过阁下说得也没有错，不能光明正大的，连人都不是，如此说来，阁下连阉人都不如了？” 这番话，让那些厂卫心里痛快不少。 这慕容信口无遮拦，说得那些，都是在放屁！ 他们东厂跟着的人可是陛下！陛下又岂是这些人所能置喙，找死！ “你们这些阉人，该死！” 曹少卿再懒得跟这些人说什么，他大手挥动，一声令下：“放箭！” 厂卫手里的弩箭齐刷刷射出去。 铺天盖地的弩箭，宛如下雨一般，密集到众人无处可逃。 见状，郑隆赶紧拿出兵刃阻挡。 慕容信不敢松懈，也连忙将那些弩箭打开，可弩箭的速度，远比他们阻挡的快。 这些还未完事，那边又来了一批新的弩箭。 第143章 审问赵聪 看到狼狈逃窜的天子会与天星盟，曹少卿冷哼一声。 凭借这些人，就妄图对东厂动手，还真是痴人说梦。 很快，原本满地是人的东厂，便被清理的十分干净，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都处理好了。” 曹少卿点点头：“好，留下守卫，其余人都回去吧。” 随之曹少卿来到东厂大牢内。 一路迂回之后，他到了密室内。 赵聪被铁链束缚着，看到曹少卿来，他眸子中充斥着血色。 “有本事你放了我！” 曹少卿轻蔑一笑，随意依靠在旁边，眼中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般挣扎的样子，当真让人觉得可笑，难道你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掌握了局势，你还以为有人会来救你不成？” 赵聪大声道：“不可能！昏君怎能得人心！” “若是陛下听到，你必死无疑，已经没有人能来救你，我劝你最好放弃，想想如何讲你知道的告诉陛下，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此话，赵聪根本就不信。 他激动的扯着两边的锁链，低吼着：“相爷定会救我们！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得逞！” 听到这话，曹少卿笑了笑，无奈摇摇头。 赵聪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他太执拗了，总以为宁沧海能来救了他，只可惜，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赵聪，我知道你有本事，良禽择佳木而栖，现在悔悟，为时不晚。” 闻言，赵聪呸了声。 “让我背叛？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见他这么说，曹少卿叹了口气。 “这并非是背叛，只是识时务罢了，朝堂局势本就如此，你还想要靠你自己改变不成？哦，忘了告诉你，你等着来救你的人，现在已经折损过半，如过街老鼠般，逃回去了。” 赵聪猛地瞳孔一震，不敢相信看向曹少卿。 天星盟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折损那么多，必然是这曹少卿诓骗自己。 阉人果真是狡诈之徒！ “哼！你休想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今夜外面的动静，难道你没有听清，郑隆与慕容信仓皇逃跑，只怕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救你们了。” 第144章 无奈妥协 闻言，曹少卿重重叹了口气。 如此执迷不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情势已经如此明朗，还这般坚持。 曹少卿也不知该夸还是该说他愚昧。 “赵聪你想错了一点，我并非在逼迫你，只是在为你想一条出路罢了。” 赵聪笑着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你怎么会以为相爷那么容易倒台，你们不懂相爷的权势，你们所知道的，不过都是皮毛，凭什么跟斗相爷？” 曹少卿挑挑眉，果然，陛下猜测的没有错，这些不过是半斤半两。 “你是说宁党？” 赵聪猛地一颤，眼中充斥着不信，似乎是在怀疑曹少卿的话。 “你可知道，今夜为何天星盟倾巢而出？” 赵聪摇摇头。 “并非是为你自己，而是为了东厂内的其他宁党，宁沧海因为这些宁党，在朝堂失臂膀，他已经等不及了，可今夜折损过半，宁沧海还如何能与陛下抗争？” 赵聪彻底愣住，他怎么知道，东厂内竟然还有宁党那些人。 有子渊先生在，如何会这般。 可转念一想，就算真的损失这些宁党，相爷的权势也不至于如此。 曹少卿他们所知道的，都是些皮毛罢了。 “哼，你莫要说笑了，相 爷不仅仅有这些党羽，你可知道京师世族，相爷派系的官员，还有那些藩王，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相爷如何会这样做？” 听到这话，曹少卿不由得低声浅笑。 没想到，赵聪还活在过去，这些对于陛下而言，确实是有些难搞，但分开对付，又怎么会是难题。 况且，这赵聪所说的那些，已然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见他如此，赵聪不解。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的愚蠢。” 赵聪疑惑看着面前的人，他不懂得，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在自己被关押起来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曹少卿摇着头：“你可知道，陛下已经彻查了京师世族。” “你说什么？”赵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见状，曹少卿又道：“如今那些宁党官员，都已然在这东厂，朝堂所遗留的那些天星盟成员，皆在陛下的的掌握之中，而宁沧海最看重的藩王，如今只不过是一些笑话罢了，陛下早就已经布置好，如何应对他们。” 闻言，赵聪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有子渊先生在，为何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可能的，子渊先生筹谋万无一失，秦牧哪 里来的势力，应对这些！ 这是在骗他！一定是的！ 曹少卿也不着急，继续引导着：“你可知道，在宁沧海的心里，你并未在东厂。” “什么？” “赵聪还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所知道的陛下的消息，都是赵聪聪告诉他的，宁沧海虽然疑心重，可若有人坚定告诉他这些，又能如何？” 赵聪彻底傻眼。 他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可看到面前曹少卿如此镇定的样子，便知道对方不是在说谎。 怎么可能，这些年来，相爷的势力盘根错杂，根本不可能被揪出来。 可现在……这一切并非是在开玩笑。 且，自己跟在子渊先生身边，为的就是能够帮扶子渊先生成大事。 可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难不成，陛下当真有这般厉害，竟然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揪出来吗？ 看到赵聪的样子，曹少卿叹息着：“我今日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要懂得审时度势，宁沧海为首的局面已经过去，若是你还执迷不悟的话，结果会和宁沧海无二。” 赵聪垂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曹少卿心中知道，赵聪需要点时间来思索。 如曹少卿所料，赵聪正在想着其中的 厉害关系。 他被子渊先生所救，若是不能为子渊先生效劳，便是他背信弃义。 他不愿做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可是……若如曹少卿所言，相爷大势已去，若自己再如此，便会如曹少卿所说。 人应当为自己考虑，背信弃义，并非他的本意。 如曹少卿所言，自己可否真的算是弃暗投明？世人将会如何看待自己？ 可转念一想，世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儿与自己有关呢？ 只不过是会称赞秦牧，而自己，却不会有半分消息遗留下来。 从头至尾，不论是秦牧还是相爷，自己都是个被利用的人罢了。 当真为了报恩，将自己的性命都攀扯进去么？ 第151章 揭穿暗桩 闻言，宁沧海一个激灵。 他保持着冷静：“老臣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断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愿。” “如此就好，朕也是怕了，若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朕岂不是做梦都会被人杀了还不自知？” “老臣惶恐，陛下乃是天子，莫要这般说。” 秦牧哼了声：“冯平，既然相爷都这么说了，你便念一下吧！” 突然的转折，让众人心中大为疑惑。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念什么东西？ 冯平站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声音清脆，原本并无什么大碍，可是当众人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后，所有人都愣住。 韦智耀乃是第一位，而后面的名字被冯平念出来，那些人的脸色直接惨白。 这是……这是？ 而宁沧海更是心中大骇。 这……这怎么会？秦牧他如何知道这些！ 等到名字念完，冯平冷笑着：“诸位大人别干跪着了，快站出来吧，陛下可还看着诸位呢。” 这些人的脸色惨白不已，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似的。 而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这些人站出来，不由得同身边的人对视。 他们在用眼神交流，可谁也不知道，秦牧做这些，到底 是为什么。 可是太安殿上的杀气，却让他们谁也不敢开口。 秦牧眼看着这些人脸色铁青，脸上似乎写了死人二人，便冷哼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 秦牧注视着那些人，讥笑道：“诸位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们出来么？” 原本韦智耀还未感觉到什么不妥，可那些人越来越多，他现在也越来越慌，身形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 他不敢相信，秦牧竟然知道这么多。 方才自己那般一正言辞，在秦牧的眼里，岂不是笑话？ 韦智耀收紧手指，手背上青筋暴起。 秦牧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想必有很多人也不知道朕为何会这么做，不过你们放心，朕不会冤枉了你们任何一个人。” 说着，他看向韦智耀。 “韦大人，你可知为何你在首位？” 韦智耀强忍着声音的颤抖：“臣不知为何，也不知道陛下为何将我们众人喊出来，若是陛下有吩咐，我等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 说着，还使劲儿磕了几个响头。 秦牧见状不禁失笑。 韦智耀也真是坐得住，这会儿了，还知道表明自己的‘忠心’。 只可惜，他的忠心并不是为自己这陛下 。 这般狼子野心的人，留在身边只能是祸患！ “那你们呢？你们可知为何？” 这些人面面相觑，齐刷刷道：“臣等愚钝，不知为何，还请陛下明示。” 秦牧简直要气笑了。 他站起身来环视着众人，眼神冷冽，似乎在他眼中，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 “身为天星盟成员，与朕对立，三番两次将朕推入危险之中！” “！！” 众人闻言，心中警铃大响。 可这还没完，秦牧继续道： “身为朝臣，却不敬陛下，心怀异心，并且，擅自培植势力！” “其三，诸位明里暗里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朕没有必要一一例举，但是……” 秦牧话音一转，看向宁沧海。 “朕三番几次给了诸位机会，却不想，诸位依旧执迷不悟！” “朕几次遇险，都与你们这些人有关！若非朕命大，早就死在你们的手中！” “诸位可都明白？为何朕会独独将你们提出来？” 韦智耀脸色铁青着，他已经无法听清楚接下来的话了。 “东厂遇袭，东厂乃是朕的势力，若是没有了东厂，你们这些人想要杀了朕，岂不是易如反掌？！” 众人噗通跪下 ，诚惶诚恐着：“陛下明鉴，臣等断不会有这般心思！” “此等谋逆的大罪！臣等断断不敢的啊！” 闻言秦牧冷笑着：“不敢？” “那韦大人方才所说是何意？若是朕真的顺了你所言，处置了东厂，朕的安危谁来保护？” “天星盟本就在霍乱超纲，如今你们这些人，还是天星盟的人，朕如何能不如此怀疑？” “朕以往不予理会，偏偏你们以为，朕是怕了你们，这朝堂上你们人手众多，朕不如你们。” “殊不知，朕是在给你们机会，眼下看来，朕的苦心都白费了！” 话音落，秦牧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曹少卿！进来！”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那些人瞪大了眼睛，很快，大量的厂卫冲进太安殿内。 曹少卿为首，他面带笑意，看着韦智耀的眼神，杀意毫不遮掩。 出列的朝臣纷纷跪下叩首，大喊自己冤枉。 可韦智耀已经没有半点反应。 秦牧看着他：“韦大人，你方才说得那些，不妨再说一遍吧，东厂做了些什么，曹少卿也应当知道，不然如何加以改正呢？” 他眼底的冷笑，让韦智耀以为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而一股强烈的冷意，从另外那边看过来，正是曹少卿似笑非笑的样子。 眼下要他说？他还能说什么。 若是方才的话再说出来，只怕自己还没有说完，曹少卿手里的剑，就了解了自己的命。 眼下，韦智耀也算是看明白了。 今日的早朝，本就是陛下早早做好的准备，只等着他们来上朝了。 “怎么？方才韦大人还义正言辞的，这会儿怎么不说了，朕还想等着看你辩解呢。” 韦智耀咬紧牙关，此时的他，不敢开口。 见状，秦牧冷哼一声：“曹少卿，将这些天星盟安插在我朝中的暗桩全部拿下！” “是！” 曹少卿雷厉风行，带着厂卫，将这些人纷纷拿下！ 秦牧叮嘱着：“看好这些人，他们与朕，还有要事要说。” 曹少卿了然，带着天星盟的暗桩离开，临走时，还饶有深意看了一眼宁沧海。 宁沧海一个激灵，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愣住。 这些天星盟的暗桩，秦牧是怎么知道的？ 秦牧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下宁沧海再也不能镇定，他心里一沉。 完了，这些人被秦牧拽出去，在朝堂上，他没有了任何助益，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第162章 当年旧事 路上，秦牧揉着眉心。 想着先帝的死，他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踏实，秦牧拧着眉，问道： “冯平，你可知先帝当年的事儿？” 冯平道：“奴才知道些，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先帝在时，朕听闻发生不少的事情，只不过朕当心并不在意这些，你不妨说给朕听听。” 冯平想了想。 “当年先帝处理朝政的时候，确实出了不少的大事儿，当年河堤溃散，官员贪污，先帝彻查了不少人出来，那些人被抄家流放的众多。” “而后天星盟便盛行，先帝彻查天星盟，查到了宁沧海与天星盟有往来，更为震怒。” “那些贪官鱼肉百姓，使得百姓的日子水深火热，先帝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平定这些。” “当年西州府的州牧，将人命视为玩物，残害了不少女儿家，先帝得知此事，大肆整顿了西州府，也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这种种往事，秦牧到是也听过些，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当年先帝也是有所建树，百姓们的日子才不至于那么难。 “先帝的良苦用心，朕也明白，有时候想想，朕与先帝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冯平笑笑 ：“陛下与先帝都是辛苦之人，奴才没有这般才学，自然只能做奴才了。” 听到他这话，秦牧不由得笑出声来。 冯平这般聪慧的人，哪里做不到，只不过他更识时务罢了。 但是有件事情秦牧一直都觉得不对劲。 宁沧海是如何与天星盟有所往来的。 况且，当时的天星盟还不算太大，涉及的范围，也都在少数的地方。 当年只是与天星盟有所往来，先帝彻查，再如何，也不会要了太多人性命。 为何宁沧海会如此狠心，直接杀了先帝呢？ 且在先帝驾崩前约三年，天星盟的势力，才逐渐开始扩散，那会儿宁沧海才刚刚接触其中。 论理说，宁沧海也不至于如此狠心才是。 秦牧想不明白，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注意到。 第170章 确认计划 宁府。 密室内。 今日除了宁沧海和子渊外，慕容信与郑隆也来了。 二人都伤痕累累，脸上满是愤恨。 毕竟秦牧让宁沧海追杀叛贼，天星盟的处境如今十分不好受。 看到二人，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道：“辛苦二位了，如今局势刻不容缓。” 这二人也是明白事儿的人，只是脸色沉着，没办法好下来。 宁沧海道：“眼下这事儿，着实是委屈了你们，不过，三日后，我们准备要动手！” 瞬间，二人振奋起来。 “相爷的意思是？” “秦牧这般做，已然触及到我们的利益，如果再不动手，我们的日子会更难！所以，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闻言，二人顿时欣喜起来。 “相爷早就该这样做了，秦牧这样无耻的人！他岂能坐在高位！” 郑隆连忙道：“相爷您总算是下定决心了，秦牧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听到二人这么说，宁沧海心里更是得意。 这都是秦牧逼的，他已经没有退路，唯有继续前行，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段时间一来，秦牧一直在逼迫着自己。 而郑隆与慕容信确实也有这样 的打算。 一旦宁沧海准备出手，那样的话，整个局面才能重新洗牌。 他们要的就是乱。 越乱越好，那样他们才有机会，将自己的利益放大，到时候，总不至于如现在一样，要躲躲藏藏的。 “老夫本意并非如此，不过是被秦牧逼的，昏君当道，造反乃是无奈之举，若不然，这天下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郑隆与慕容信点点头，迎合着宁沧海的话。 “相爷说得是，若是再没有人整治的话，这大云朝就要完了！” 宁沧海点点头，故作为难道：“此乃下下策，也是放手一搏的机会，若是能成，我等再也不用这般看昏君的脸色！” 郑隆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相爷放心，天星盟众人，必然会追随相爷！” 慕容信也不甘示弱，道：“我天子会也会誓死帮相爷一臂之力！” 第171章 身份曝光 “皇宫之内，便由南衙禁军来接管，而这皇城内，天子会与天星盟便要辛苦了。” 郑隆与慕容信也明白其中的深意。 二人连忙应下。 “子渊先生放心，此事必然能成，我天子会再不济，也断不会让秦牧得了好处。” 郑隆在旁边也附和着：“秦牧如何能应对我们这么多人。” 子渊赞许点点头。 这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结果，必然要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若不然，一切都会成为虚妄。 当年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若是不能彻底还回去，自己又何苦回来折腾这一圈呢？ 子渊算了算时间，道：“眼下已经到了不能回头的时候，诸位切记，三日后是个机会。” 那二人眼睛一亮，慕容信眼底的野心，已经彻底遮掩不住。 他捏紧了手指，冷声道：“好！三日后我等一起，将那昏君彻底拉下马！” 郑隆也附和着：“三日后便是见证成败的日子，我天星盟众人，断不会有逃生之人！” 宁沧海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 天子会，天星盟，再加上南衙禁军和玄武营，秦牧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翻身了！ 到时候这大云朝，便不再是他 秦家所能掌控！ 四个敲定最后的日子，三天之后，准备动手。 郑隆与慕容信二人，也紧忙拿着手令前去南衙禁军与罗家庄部署。 宁沧海看着子渊，心里感慨万分。 若非是子渊先生在帮着他筹谋的话，连他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今日这些。 虽然早就想要翻身做人上人。 但是他也想过，坐上那个位置是有危险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但是眼下，秦牧步步紧逼，已经让自己无路可退。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去忍让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秦牧乃是昏君，当初让他上位，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这机会转到自己手里，哪里还能让秦牧再猖狂，便是他手中有千军万马，自己也断不会再如此被动。 宁沧海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子渊。 “子渊先生，起事在即，成败在此一举。” 子渊点点头，道：“相爷所谋求的事情，三日后也可看到结果，不知相爷可做好了准备。” “那是自然，将这昏君拉下马，我已经想了很久。” 宁沧海心里的那份恨意，已经积压到一定的程度，若是这次不成，他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并非 是想死的人，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叹息道：“子渊先生与老夫谋事也已经许久，说来，老夫还从未见过子渊先生的模样。” “还有三日就是见证成败的时候，不知子渊先生，可否让我见一见子渊先生的真容？” 黝黑的面罩，将子渊的面目阻挡，没有人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 就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的也甚少。 如此神秘的人，任谁都好奇，更不要说宁沧海。 而这人，还是帮着他做事许久的人，这个人的样子，他想记在心中。 听到他这么说，子渊不由得笑了笑。 没想到，这个时候相爷最关心的，竟然是他的样子。 不过也是，自己从未在他们面前露出过自己原本的模样，好奇也是应当的。 子渊问道：“相爷就不怕看到了害怕？或许我并非相爷所想的那样。” “若我与相爷有仇呢？” 宁沧海也愣了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笑着道：“就算是那样，老夫也认了，子渊先生帮我许久，老夫心里感激。” 听到这话，子渊先生笑着点点头。 他道：“好，既然相爷想看，那我给相爷看就是。” 说着子渊抬 起手来。 黑色的面罩缓缓解开，白皙的额头映入眼帘，脸颊上细微的伤痕，让宁沧海愣了下。 这伤疤从眉骨直接下落到颧骨，不难想到，当初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痛。 随着面罩彻底掉下，那熟悉的面容，让宁沧海心头一震。 这……这不是…… 那儒雅的面孔，若是没有伤疤，不知该有多少女子前赴后继。 但那道疤，却给他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儿。 看到他的眼神，子渊先生笑着：“相爷可知道我是谁了么？” 宁沧海回过神。 他盯着子渊先生，声音中还有些不确定：“袁政？你是当年袁首辅家的小儿子袁政？” 不怪宁沧海如此震惊。 当年袁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他也是看过的，甚至还奉命，查抄袁家。 在那之前，他与袁政也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袁政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可那时候，袁政就已经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才能，谈吐之间就能看出他的机敏。 宁沧海那时候便觉得，袁政这孩子，日后必然与旁人不同。 人中龙凤，也不过如此了。 却没有想到袁家遭此变故，全部灭门，袁政虽然逃了，可没有人知道 他的下落。 没想到，子渊先生就是袁政！ 难怪子渊先生如此从容，袁政的才能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当年他才名远扬，自己就有过招揽之意，若非出了那些变故的话，袁政必然是自己门客。 却不想，兜兜转转，袁政还是成为了自己的谋士。 “相爷这般看着我，倒是让我误会，相爷是在看心仪的夫人。” 闻言，宁沧海不由得笑了笑，他立马回过神。 “抱歉子渊先生，方才是老夫失态了，只不过老夫没有想到，竟然是你，当真是惊喜。” “看来，相爷对我还是很关注的。”袁政笑着问道。 宁沧海点点头，道：“是啊，这还真的是世事无常，子渊先生您为何选择老夫？” 子渊笑着道：“因为我和相爷有一样的目标。” “这大云朝，秦家人坐得有些太久了，相爷想要他们换，我也想。” “只不过我与相爷不同，谁做在那个位置上都好，我也不会去想，只要不是秦家人就可以。” “而我，只想做一个在背后的人，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听到他这么说，宁沧海的心沉了下来。 毕竟任何人都会是隐患，哪怕袁政也是一样。 第175章 商议大局 青云宫内。 此刻，秦牧看着已经瘫软在那里的宁采薇，那些红痕让秦牧的双眸又沉了几分。 虽说宁采薇的眼神的倔强，可是方才她那火热的回应，还是让人食髓知味的。 秦牧喉结翻滚着，心里当下又有了几分冲动。 “太妃方才，可真是让朕难以放手，太妃现在还如此看着朕，可也是和朕想的一样？” 闻言，宁采薇的脸上露出几分惶恐。 可见秦牧再次欺压上来，宁采薇下意识要躲，却被外面的声音阻止。 “陛下，陛下，蒙将军求见。” 秦牧刚起了兴致，听到冯平的声音，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自己的好事被搅和，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蒙洵前来，所为何事？” 冯平听到那阴沉的语气，顿时感觉不妙，他吞咽着唾液，小心翼翼道：“奴才也不知道，蒙将军在御书房了。” 秦牧心中愤懑不已，却也知道，若没有紧要的事情，蒙洵也不会来宫中的。 秦牧纷纷起身，看了眼如释重负的宁采薇。 他俯下身，手指捏着宁采薇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太妃好好歇着，朕今日先放过你！去御书房。” “摆驾御书房。” 听到秦牧渐行渐远的声音，宁采薇绷紧的手指，在刹那松了下来。 她整个人瘫在那，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当真是痛恨刚刚的自己，分明自己不想要那样，却控制不住自己，秦牧的手段总是让自己措手不及。 若是自己再坚定些，也不至于如此！ “宁采薇，你可真下作！” 宁采薇红着眼，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御书房内，秦牧略显郁闷，道：“蒙洵，你耽误了朕紧要的事，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儿，朕可是要问罪的！” 略微熟稔的语气，带着些许玩笑的意味。 毕竟秦牧也不想真的治罪，只是有些怪，蒙洵打断他的春宵美梦罢了。 蒙洵惶恐不已：“陛下恕罪，末将前来是因为事关紧急，末将着实不敢耽搁。” 闻言，秦牧的神色严肃起来。 “什么紧要的事情，能让你都顾不得规矩了？” 秦牧对蒙洵还是了解的，他素来固守着规矩，今日却这般慌里慌张的。 “陛下，这是段荣交给末将的，末将后怕，深知自己并不能决断此事，只有陛下您来决定。” 秦牧点点头，接过了蒙洵递过来的东西，只一眼，秦牧的脸色就阴沉下 来。 没想到，宁沧海真的是忍不住了。 毕竟对他来说，自己步步紧逼，宁沧海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但这事儿太过突然。 三日之后…… 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己了！ 想到这，秦牧心里也紧绷了起来：“冯平！” 听到秦牧的语气不对，冯平立马道 ：“陛下。” “将曹少卿、楚衡和姜衍全部找来！要快！” 冯平不敢耽搁，赶忙去找这三人，生怕耽搁了，自己的脑袋就会保不住。 而三人得知秦牧紧急召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失态紧急，忙不迭的进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慌张的都衣衫不整了。 “陛下，臣等……” “免礼免礼，眼下不要注意这些虚的东西。” 说着，秦牧看向蒙洵：“蒙将军，把东西给他们看看。” 三人正疑惑着，但是看到那手令上的内容，当即三脸错愕。 “陛下！这宁沧海好大的胆子！” 姜衍更是慌得差点将手令甩掉。 “宁沧海如此，是准备背水一战，臣以为，陛下断不能让他如此！” 秦牧点点头。 “朕也知道，宁沧海必然是背水一战，他 走到如今这一步，若是再不 想翻身的话，那才是有问题。” 只是如此，宁沧海就要倾巢而出，他有这么多人么？ 要知道，不少的人都在自己的手中，可不是他想调动就能行的。 倒是曹少卿更为稳些。 他想了想，将手令反复观看了几次，确认上面的正名是宁沧海的时候，心里也有了决断。 看他的样子，秦牧不禁问道：“曹少卿，你在想什么？” 曹少卿道：“陛下，这封手令上有宁沧海的私印，正是指控宁沧海最好的罪证，足以让他粉身碎骨，再无翻身的可能！” 闻言，其余三人也不由得赞同。 这可当真是证据确凿，看宁沧海如何能辩解！ “陛下，臣也附议，现在就应当将宁沧海抓起来，将他们谋反的心思，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法子，确实是不错。 只不过，宁沧海既然已经准备好，那要抓他，单单是这手令自然是不够的。 况且像宁沧海那样的人，现在能给自己这个机会么？ 必然是不可能的。 将他抓起来，只能算是下策，毕竟到时候宁沧海还是可以找借口。 到时候再想惩治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既然要抓……就要让宁沧海没 有任何反击的机会，让他彻底落入他自己挖的陷阱之中。 “陛下，那末将这就带着人去相府，抓宁沧海归案。” “不急！” 看着蒙洵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这人怎么如此火急火燎的呢。 自己还未定下主意，他便如此急切。 “陛下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指示？” 蒙洵着急的不行，若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再想找机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陛下？”曹少卿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秦牧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勾起唇角，他想了想。 “难道只有将他抓起来，才是最好的法子么？” 四个人面面相觑。 难道不是么？ 手令，这可是最直接的证据，上面可有宁沧海亲笔书写的内容。 更何况，那私印…… 等等，陛下的意思是觉得，就算是这些，宁沧海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曹少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秦牧。 “陛下难道是想……彻底让宁沧海崩溃？” 见曹少卿说出这话，秦牧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些许笑容。 当然是要让宁沧海彻底崩溃，毕竟，宁沧海如此有信心，自己必然要看看他准备怎么做。 第176章 专心迎战 “可是，这未免有些太冒险了。” 曹少卿不得不承认，那样的话，确实是不错，宁沧海的手下至少也会有相对应的人。 到时候但凡出现任何纰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失。 秦牧哼笑着，不以为然。 “宁沧海本就是谨慎自负的人，他既然敢去找南衙禁军，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不少的势力。” “换句话而言，这个人本就已经想到，这次他只能胜不会失败。” 话是这么说，曹少卿等人还是觉得这似乎有些太冒险了些。 “陛下还是慎重些，宁沧海既然能找南衙禁军，也会有其他……” 秦牧点点头，道：“朕知道，不过，眼下宁沧海所用的人还有多少？” “这……” 四个人都哑然。 陛下的意思他们都明白，可是这冒险的法子，若是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真让宁沧海得逞…… 不对！有陛下在，怎么会让宁沧海得逞呢？ 秦牧解释着众人心中的怀疑。 “诸位的心思我都明白，为了稳妥起见，现在确实应该将宁沧海抓起来，可是……他能去找谁？你们可都知道？” 这还真的是 问住了他们。 宁沧海能找的这些，他们已经想到，可宁沧海必然还有自己的势力。 若是这个时候能够将这些人都拔出来的话，或许会更好！ 秦牧道：“暗中的势力，太过繁杂，朕若是不能连根拔起，只怕日后还会是大云朝的祸患。” “你们应当知道，天星盟与天子会，他们于朕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组织，又当如何？” 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彻底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若是能趁机将那些暗线全部都拽出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事情。 到时候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也好震慑众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陛下，可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般。 只是这事儿并不好做，势必要谨慎至极。 而陛下，想必应当有了自己的谋算。 想到这些，曹少卿抿了抿唇，他沉吟片刻看向了秦牧。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秦牧笑道：“如今这京师中的一切，你等都应当再小心些。三日之后，便是宁沧海动手的时候。” “是，臣等明白。” 秦牧让冯平拿来了地图，将几个最紧要的地方圈了出来。 “若是让朕造反的 话，朕会选在这几个地方，蒙将军你呢？” 看到秦牧画出来的痕迹，蒙洵也忍不住点点头。 这几个都是易攻的地方。 且不说京师内人员众多，单单是制造混乱，都足以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另外一处，是最紧要的要塞。 若是堵住了那里的话，皇宫外的人想去皇宫中援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若是自己的话，势必要卡住这个紧要的位置。 “陛下选的甚好，就算是末将，也会选择这，不过，末将还会选择此处。” 说着，蒙洵又圈出了个地方。 秦牧看过去，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思索起来。 蒙洵所标注的地方，是距离皇城大约五里地的位置，那里素来没有多少人，十分空旷。 若是自己有人，也会安顿在这里。 果真是好地方，自己差点就忽视了这里。 想到这些，秦牧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蒙将军，这般见解，朕倾佩。” “陛下谬赞了，末将也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如此，陛下是否决定请君入瓮？”曹少卿问道。 秦牧点点头，笑道：“既然宁沧海要出乎意料，那朕便要瓮中捉 鳖！不会让他们 得到机会！” 这下，四个人也就明白了，纷纷附议。 “陛下圣明，臣等愿追随陛下，请陛下吩咐！” 秦牧将方才的地图拿出来。 “方才圈住的位置，蒙洵带着天运府的人，将这地方把守住，但是不能暴露。” 既然宁沧海有可能选在这儿，那么，他必然也会加大对此处的关注。 秦牧十分清楚，宁沧海不是玩笑的人。 “是，末将会安排好人手，那这空旷的地方，陛下可要安置？” 秦牧想了想，道：“暂时不急，既然是三日后，那这两日，蒙将军便让人盯着此处，看宁沧海是否会有动作。” “是！末将明白。” 而其余几个紧要的地方，秦牧也没有放过。 “曹少卿。” “奴才在。” “朕命令你带领东厂三千厂卫，加大对宁府的监视，另外，罗家庄那，也要增加人手。” 曹少卿明白过来，罗家庄毕竟是中军大营，若是这里出了什么差池，陛下手里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秦牧将众多都看在眼里，眯起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杀意。 “陛下，臣以为，还可以顺水推舟。” 姜衍像是想到了什么，献宝般看着秦牧，有些 期待。 秦牧挑着眉，不知道姜衍又想到了什么顺水推舟的好主意，自己倒是想听听看。 “你说便是。” 姜衍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宁沧海想要攻入皇宫，到时候陛下不妨故意装作寡不敌众，让宁沧海顺势入宫。” “到时候宫门一关，宁沧海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闻言，秦牧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宁沧海是背水一战，若是自己给他错觉，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承受不住。 饶是宁沧海再谨慎，也会因为兴奋，失去判断能力。 自己就可以趁着他沾沾自喜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 从天堂到地狱，就是这么简单。 秦牧点点头，赞许道：“姜衍这法子倒是不错，只不过，需要蒙洵的相助。” “蒙洵，天运府的将士们，可能成此事？” 蒙洵别的话不敢说，但是说到自己的将士，自然是拍着胸脯夸赞：“那是自然！陛下放心，天运府所有人，必将誓死守住皇宫！” “好！那三日后，诸位便与朕一起，看看这宁沧海到底如何造反！” “是！臣等/末将愿追随陛下！守护大云朝！” 第177章 阴云翻涌 暂定了三日后的计划，几人也紧忙去安排部署。 而眼下最为紧要的，是要先一步稳固住朝堂，若是真的造反的话，朝局势必会乱。 稳固住这些人，才好控制其他的。 四人立马将自己手下紧要的人员召集到一起。 得知宁沧海要造反一事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但转念一想，这是迟早的。 四人商议片刻。 曹少卿开口道：“东厂可以全部出动，厂卫个个都是强悍能战。” 姜衍点点头，心里盘算了下。 “东厂眼下还是先收集情报，陛下需要更多的消息，确认宁沧海的动作。” 闻言，曹少卿也明白，便应下来。 “好。” 楚衡想了想道：“那蒙将军那边如何？” 蒙洵思索片刻道：“天运府倒是不用担心，我手下的人，都会尽心竭力。” 不管是蒙洵还是其他人，对天运府还是信任的。 那些将士们每日操练，蒙洵很清楚天运府的责任，所以每日的操练，都十分的严苛。 将士们也从未说过辛苦。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陛下的后备力量，只有他们更为强大，才能保证陛下不会有危险。 “如此，那天运府便随时坐以待毙，莫要让宁 沧海得势。” 蒙洵点点头道：“天运府所有将士，都会听从命令，陛下所说的要塞之处，我都会安置好人手，注意着宁沧海的动向。” “眼下这般安排，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了。” 四个人都纷纷点点头，对眼下这些计划，没有其他的异议。 不过他们知道，这些还不足够。 宁沧海发动政变，有太多的不安因素，一着不慎，就会出现纰漏。 他们要保证万无一失。 至少，绝对不能让宁沧海威胁到陛下的安危。 想了想，曹少卿对着姜衍说道： “姜大人，您如今掌控着整个尚书省，务必要协调好这些人，万不可随意用调令。” 姜衍点点头，道：“曹大人放心，我这边必然不会有问题。” “眼下正是最紧要的时候，若是让他们得逞，陛下的大业就彻底完了。” “而我等追随陛下的人，也会因此收到牵连，宁沧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众人心里都明白。 因为他们都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一旦落在宁沧海的手中，宁沧海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仅如此，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们。 “三位大人，此次我们也算是背水一战了 ，不知三位可都有信心？” 其余三人点点头，道：“自然有信心。” 曹少卿站起身来，气势高昂：“陛下危险，便是我等的危难，不仅仅是陛下，我们也要时刻小心，断不能宁沧海毁了我们！” 众人了然，他们互相看着，眼神笃定。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陛下的吩咐，姜大人协调调令，蒙将军安排好将士们，曹大人尽快收集宁沧海那边的情报，我们四人守住最后，才能保证陛下不会有危机。” 三人点点头：“我等运筹帷幄，宁沧海必然不会得逞的！” 四人纷纷离开，他们立马回到自己的地方，连忙做准备，以防万一。 而此时的宁府，同样也是紧张做一团。 慕容信与郑隆整日都在暗室内，与子渊商议着造反的事宜。 虽然已经确定过，但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生怕突然会出现什么不测。 “子渊先生，眼下我们万无一失，我们所谋之事，必然能成！” 听到慕容信这般信誓旦旦的话，子渊摇摇头。 见他如此，慕容信不由得问道：“怎么？难道子渊先生以为还不妥当么？” 子渊点着头道：“万事俱备却也是 有危险的。” “子渊先生为何这么说？” 子渊轻笑着解释：“没有万全的事情，凡事都会有变数，秦牧并非是无能的人，他必然会有所准备。” “可我们这事儿，秦牧哪里能知道？” 慕容信觉得有些胡扯，他们都已经做足了准备，秦牧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有所准备。 况且，只有一个东厂，又有什么用？ 慕容信毫不在意，甚至眼底还多了几分嘲讽。 原来在和所谓的子渊先生，也不过如此。 区区一个秦牧，若非是他的出身，之前也不可能将他推到那个位置上。 秦牧本就是昏君，没有多少能耐，他所展现出来的，不过是自己之前的纰漏罢了。 更不要说，现在有这么多人，还能让秦牧抓住不成？ 子渊看出了慕容信的心思。 一个如此自大的人，说再多也无用，不过都是不中用的人。 说到最后，慕容信这种人，都只是个笑话罢了。 倒是郑隆十分的镇定，他思忖着子渊话语中的意思，抿了抿唇。 “子渊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少主说得也不错，秦牧如何能准备好那么多？” 其实子渊心里也没数，只不过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秦 牧之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在是让人诧异，是在匪夷所思。 能有那么多筹谋的人，必然不是无能的人。 况且，之前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很多事情秦牧都应对了过来。 这样的能力，不可小觑。 子渊笑着解释：“怕是难，郑盟主难道忘记了么，以往秦牧都做了什么？” “这……” 听到这话，郑隆也认真思索起来。 以往的一切，确实都出乎他们的意料，尤其是袭击东厂这次。 他们原本已经做足了准备。 甚至天子会与天星盟都出动，还会被秦牧所算计，差点就全部折损在里面。 秦牧的能力，不可小觑了。 郑隆点点头，道：“子渊先生说得有道理，此事确实应当更谨慎些的好。” 说着，郑隆看向旁边的慕容信。 慕容信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郑隆微不可查蹙了蹙眉。 “少主，子渊先生说得也不错，兹事体大，我等还是再小心些的好。” 见郑隆这样，慕容信哼了声。 “我知道了，秦牧那昏君早晚都会被我拉下来！” 听着他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郑隆和子渊四目相对，心里都明白了，慕容信最后只是个炮灰罢了。 第178章 紫灵入宫 整个京师内暗潮涌动起来。 京师皇城和内廷，看起来一派祥和，可背后确实诡谲云涌。 平静的背后，蕴藏着巨大的风浪。 天子会天星盟二者整日联合，每日他们便聚集在一起，想尽办法打探着皇城内的消息。 玄武营与其他家族，此时也都在蠢蠢欲动。 玄武营的将士们，正在加紧训练，陆轲站在那，盯着众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各大世家，此时也都团聚起来。 他们商议着造反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是他们更希望，秦牧能够下台！ 各大家族纷纷紧绷起来，他们希望宁沧海能成事。 百姓们也不知道如何，这京师气氛变得有些不寻常，整日都像是有阴云一般。 而街道上，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不少的巡视守卫。 众人心里也惶恐不已，生怕京师要出大事。 …… 深夜，街道上巡视的人更多了些。 百姓们风声鹤唳，晚上也不敢再出门，听着外面齐刷刷的脚步声，心里担心不已。 皇城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略过。 皇宫的高墙外，这身影直接跃入，躲过了宫内的所有守卫 ，直接来到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秦牧正在看折子。 得知宁沧海要造反之后，他心里也有些不安，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放松下来。 而京师的部署，看似已经没有问题，但他知道，若是宁沧海真的要拼尽全力的话，自己也不会太轻易获胜。 还真的是麻烦。 秦牧不由得揉了揉眉头。 此时，秦牧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御书房外似乎有人。 只是片刻的失神，窗户便打开，一个俏丽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天子会怀疑的紫灵仙子。 她目光灼热，看着面前的秦牧。 许久未见，心里想念的紧，看到人的那一瞬间，自己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她强忍着冲动，两步走到秦牧面前。 还未等她开口，秦牧便立马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温暖的触碰，让她坚硬的外壳，轰然倒塌。 紫灵仙子眼眶湿润，依偎在秦牧的怀里，眼睛红彤彤的。 “你怎么来了？” 秦牧言语之中满是惊喜，声音都轻柔了不少，暂时先放下了心里的事儿。 “许久未见，你瘦了，可是受了委屈？” 这话一说，紫灵仙子心里更 酸涩了，她强忍着，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没有委屈，只要你念着我就好。” “哪里会忘记你。” 说着，秦牧垂下头，看着面前的紫灵仙子，心里更是心动。 女人模样娇俏，红着脸，更像是天仙了。 许久未见，秦牧也有些想念，他直接将人抱在怀中坐在那，手指抚弄着紫灵仙子的脸颊。 “许久不见，你更漂亮了些。” 紫灵仙子脸颊一红，依偎在秦牧怀中，声音温柔如水。 “你这冤家，惯会说这些的，难道素日我就不好看了么？” “哪里，你瞧瞧，朕不过是夸一句，你便这么多心，日后朕可不敢夸你了。” 秦牧说着，手指暧昧的在她唇角划过。 轻轻的触碰，让紫灵仙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太久不见，真的都快忘记了。 亏得他还记得自己。 “你真是个冤家。” 说着，秦牧不由得轻笑起来，他勾起唇角，火热的手指，挑弄着紫灵仙子的腰部。 突然的触碰，让紫灵仙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些。 泛红的双眸，让她看起来更为诱人。 而那昏黄 的烛光，让她的泪光若隐若现，更为娇媚了些。 秦牧不自觉喉结翻滚着。 “许久不见，当真是让朕想的紧。” 说着，便窝在紫灵仙子的颈窝处，呼出的气体，扫在紫灵仙子的身上。 紫灵仙子忍不住颤抖得更厉害了些，连忙伸手推开。 “你别这样，若是给人瞧见就不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紫灵仙子还是克制不住，这拒绝变成了迎合。 很快，便在秦牧的温柔攻势之中，气喘吁吁的。 “这里是朕的地方，谁能说朕的不是？” 见他这么说，紫灵仙子娇嗔的瞪了他一言眼，随后便声音更是温柔。 “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当真是个小冤家。” 这娇嗔的语气，宛如是在勾引似的。 秦牧更加不客气了，他上下其手，让紫灵仙子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在他的手里越发柔软起来。 好一会儿，紫灵仙子便气喘吁吁的瘫在那。 一双好看的美眸，此刻全然泪盈盈的，仿佛是被人蹂躏过的小猫儿一般。 而她的声音，更是让人受不住，好像有钩子似的，在挠着秦牧的心。 “可真是个妖精，朕迟早会死在你这里！” 紫灵仙子莞尔一笑，伸出双臂勾住了秦牧的脖颈，隐隐的香气萦绕着，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秦牧深吸一口气：“真香。” 紫灵仙子红着脸，凑在秦牧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找你来是有正事，可不是这样的。” 秦牧明白，在她脸上啄了两口。 紫灵仙子好不容易才拉回自己的思绪，她看着秦牧，眼神保持着清明。 “好了，别闹，我当真是有事。” 见她这么说，秦牧也不再作弄，笑着道：“那你来找朕，是为什么？” 紫灵仙子深吸两口气，总算是稳定下来。 “天子会与天星盟落败，陛下运筹帷幄，当真是厉害至极，宁沧海受到了重创。” 秦牧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若这些朕都做不到，又如何坐在这个位置上。” 紫灵仙子笑笑道：“陛下在深宫之中，便能如此挫败天子会，手段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天子会已经气急败坏呢。” 秦牧勾唇。 天子会众人如何，他并不想知道，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天子会倒台是迟早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罢了。 若是他们记不住这教训，自己也阻止不了他们自取灭亡。 “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 说着，紫灵仙子的动作更亲昵了些，凑在秦牧的脸颊处，双目魅惑。 第181章 众人质问 闻言，慕容信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紫灵仙子，那你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紫灵仙子眼眉低垂着。 看样子，少主如今是信不过自己了，若不然，也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见状，紫灵仙子咬紧牙关。 “少主，紫灵昨晚只是去找秦牧，刺探情报。” 慕容信微微眯起双眼，那般直白的审视，让她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如今众口铄金，她一人，如何抵得过这般‘千军万马’。 眼下这情况，紫灵仙子也有想到过，毕竟自己与秦牧的关系，势必会让这些人怀疑。 前厅内安静许久。 慕容信眯着眼睛：“紫灵，你应当知道，我们天子会如今是何情况，偷袭东厂失败一事，若是没有人告密，断不可能如此！” 紫灵仙子点点头道：“少主之意，紫灵明白，但是紫灵断不会背弃天子会，不会背弃少主。” 这些话，慕容信拧着眉不太相信，余光扫了眼旁边的其他人，眼底多了几分冷意。 “那昨夜的事，你到底要如何解释，我自不能因为你一句话，便信了你，如今天子会内反复出事，若是与你没有关系，你当如何 证明？” 见慕容信如此质问，紫灵仙子默默捏紧了手指。 这是已经认定了自己了么？ 紫灵仙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哀，她对天子会，自然是十分忠心，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如今竟然被怀疑至此，如何不心寒。 看着慕容信质疑的目光，她心里更为难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她自然不会承认。 紫灵仙子目光坚定，语气冷冽，道：“少主明察，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那你如何解释你入宫一事！” 慕容信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愤怒。 于他而言，紫灵是他的女人，深夜入宫，与秦牧私会！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这是明晃晃的将他的脸面在地上碾压！ 他心里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秦牧！ “紫灵方才就说过了，紫灵入宫，是为了给少主刺探情报，秦牧之所以能够应对我们天子会的进攻，必然有人给了他消息，若不然，天子会也不会受此重创，紫灵一切皆是为了少主您。” 第183章 欲加之罪 原本还有些希望的慕容信，这下彻底崩溃。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 紫灵仙子竟然真的与秦牧……而且那么早，两个人就已经互通往来。 如今又背着自己，与秦牧暗通款曲，她将自己至于何地！ 涨红的脸上满是愤怒。 他盯着面前的紫灵仙子：“紫灵仙子！你为何要出卖天子会！” 闻言，紫灵仙子依旧如那般冷静。 她看着慕容信，目光依旧：“紫灵从不会背弃天子会，不会背弃少主，这些年来，少主难道不了解我么？” “孤以为，紫灵仙子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秦牧如此！那昏君有什么好的！紫灵你为何要这样做！” 盛怒之下，慕容信已经听不进去其他话。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他哪里比不上秦牧那个昏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紫灵仙子，竟然都要抛弃自己！ 论说模样，自己也是玉树临风，比秦牧强百倍！ 论抱负，自己一心要恢复大燕，哪里是秦牧那个昏君所能比较的？ 为何！到底是为何，紫灵竟然看不上自己！ “紫灵仙子，孤对你也不差，你为何要背叛孤 ！如此你良心过得去么？！” 似乎是见火不够，黄长老又道：“少主，紫灵仙子与秦牧之间的事情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放任紫灵仙子如此，天子会大事必败！” 闻言，慕容信咬着牙。 他愤怒的看着紫灵仙子。 “紫灵！你当真是让孤失望！” 见状，紫灵仙子心里知道，自己已然到这一步，再隐瞒也是不可能了的。 但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自己不会承认！ 想到这，紫灵仙子长舒一口气：“少主，我与秦牧之间，确实有情，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实。” 黄长老的心里更是得意。 果然，紫灵仙子与秦牧之间的那些腌臜事儿是真的。 黄长老又道：“既然如此，那紫灵仙子可是承认了？出卖天子会一事，紫灵仙子可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紫灵仙子眉头紧皱，哼道：“黄长老，你不用如此说，我与秦牧之间确实有关系，但是出卖少主与天子会，我不会做。” “与我而言，公私分明，若是我出卖天子会，必将天打五雷轰！” 黄长老哼道：“紫灵仙子方才也说，深夜入宫，只是为了刺探敌情，可事实如何？” “眼下你徒弟 都已经承认你与昏君的关系，紫灵仙子，你再辩解又有何用？” “哼！”紫灵仙子哼着：“随便黄长老说，我紫灵没有做过的，必然不会承认，我行的端坐得正！” “好！” 黄长老拍手叫好，看向慕容信。 “少主，既然紫灵仙子这么说，属下应当信，但是眼下陈青萍都已经承认，要如何处置紫灵，还请少主决断！” 郭解生怕慕容信心软。 “少主，兹事体大，不能就这么算了！” 慕容信心里更是窝着火，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秦牧所染指，他心里十分愤怒，只恨不得杀了秦牧。 看着面前的紫灵仙子，他感觉自己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察觉到他的愤怒，黄长老顺势而为。 “少主，紫灵仙子平日表现的冰清玉洁，背后与秦牧暗通款曲，实则是水性杨花行径，我天子会虽说不在意那些，可是和昏君有染，便是对少主您最大的背叛！” 紫灵仙子一听，立马反驳：“黄长老！你莫要挑拨离间！” 果然她没有猜错，黄长老开始那么说，现在就是想要让她彻底在慕容信面前失去信任！ 如此一来，少了自己这个宗师的高 手，少主要对付秦牧，自然就少了几分助益！ 愚蠢至极！ “挑拨离间？”黄长老哼笑着：“陈青萍，你方才说的可是实话？你可知道，在少主面前说假话，会是什么下场？” 陈青萍心里一阵慌乱， 此时屏风已经被拿走，现在抬头便能看到紫灵仙子。 对视到紫灵仙子失望的眼神，陈青萍心里紧绷的不行。 陈青萍默默垂下头。 自知已经如此，再辩驳什么，都是枉然了。 陈青萍点点头，咬着牙：“属下不敢撒谎，师父确实与秦牧有男女关系，师父的事情，属下所知道的也不多，属下也不清楚，为何师父要去找那昏君！” 这下，郭解更为振奋了。 他指着紫灵仙子，哼道：“少主，紫灵仙子如此水性杨花！她所做的事情，已然背叛了您！” 黄长老眯着眼睛，想了想：“若是紫灵仙子能够证明，自己见昏君没有说天子会一事，倒也不是不能信，只不过……” 紫灵仙子冷哼着。 只不过没有人能证实这些，毕竟她与秦牧相见，是偷偷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又如何能够证明。 好一个黄长老。 而随着黄长老的话， 其余众人更为不满。 以往他们本来因为紫灵仙子的身份，多有不满，却不能说出口。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这机会，又如何能够放过。 众人纷纷讨伐。 “少主，紫灵仙子如此，于我们天子会而言，乃是大事儿，断不能放过！” “属下附议！昏君本就对我们天子会虎视眈眈，紫灵仙子这般做，哪有将天子会放在眼里！” “属下也附议，还请少主明察，莫要让此事，影响了少主的大业！” “少主！恢复大燕才是我等要做的！紫灵仙子这般，便是背叛了少主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原本就愤怒不已的慕容信，心里又添了一团火！ 他死死盯着紫灵仙子，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他来说，紫灵仙子是他的女人，这样背叛他，日后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何能承受住！ “紫灵仙子！孤再一次问你，你与秦牧之间，可有办法证明你没有说天子会的事宜！” 众多人目光汇聚过来。 紫灵现在站在那，目光冷冽，看着面前所有人。 于他们而言，自己已经是一个背叛了少主，被骗了天子会的人！ 这样，自己还要解释什么？ 第186章 庆王到来 虽然众人心有不甘，却只能看着紫灵仙子离开。 天子会中，少了如此强有力的助益，这次的大事，怕是有些坎坷。 况且，这次的事情如此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虽说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天子会内少了紫灵仙子，如此大的变故，让众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少主，您实在不该让紫灵仙子离开，属下当真担心。” 听到黄长老的话，慕容信冷哼一声：“那方才黄长老怎么不阻止？” 黄长老一顿。 他那不是打不过紫灵仙子么？ 算了，既然人都已经走了，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 “少主，如今天子会有如此变动，还请少主尽快安顿好众人，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慕容信点点头道：“如今的天子会，虽然说实力还在，但是没有紫灵仙子这个大宗师，确实十分危险。” 想了想，慕容信心里也有些担忧。 黄长老在那，抿了抿唇，道：“少主，属下有一言，不知少主能否同意。” 见黄长老这么说，慕容信拧了拧眉。 “黄长老有什么意见？” “属下以为，此事还是先告诉相爷，免得相爷那有什么准备 不及时，出了大错。” 这并非是小事儿，若是让宁沧海知道，必定勃然大怒。 但是……这事儿藏着也没用，最终还是会知道的。 想到这，慕容信点点头：“也好，将此事告诉相爷，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慕容信眉头紧皱着。 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心里一直在担心，生怕紫灵仙子离开了天子会便会去找秦牧。 那昏君！分明什么都不如自己，紫灵仙子到底为何会看上秦牧！ 难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与她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丝毫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令慕容信没想到的是，紫灵仙子一路并没有去皇城，而是直接离开了京师。 听到这话，慕容信蹙了蹙眉。 “少主，京师内已经没有紫灵仙子的下落，只怕她故意隐匿了自己的行踪，我等确实追不上。” 慕容信拧着眉问道：“你确定，她离开了京师？” “是，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她绝对离开了京师，并没有去找昏君。” 如此一来，慕容信也能放心些了。 本以为她会去找秦牧，现在想想，倒是自己想太多，紫灵仙子也是言出必行的人。 不过她离开京师，或许是去兴云宗了吧？ 慕容信摇摇头，道：“去宁府。” …… 宁府。 得知紫灵仙子已经离开天子会，宁沧海甚是惋惜：“如此高手，当真是可惜了啊。” 旁人却不知道他的心思。 实则是他觊觎紫灵仙子的美貌已经许久，如今美人儿离开了天子会，他想再对美人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过，眼下屠龙大事最紧要，美人的事情，暂时可以往后放一下。 想到这，宁沧海叹息着：“只希望大事得成之后，这紫灵仙子还能再回来。” 慕容信没有说话，从他的脸色中，不难看出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好。 而宁沧海也找来众人，商议好屠龙计划。 据他们的消息，如今庆王秦飞廉，距离京师只有一百多里，若是脚程快的话，约莫一日就能到京师。 毕竟是屠龙，庆王必然十分着急，他必然会加快脚步。 “父亲，庆王已然到了铜州，我们也可以准备了。” 听到宁康的话，宁沧海点点头，他看向子渊：“子渊先生，您以为如何？” 子渊想了想，随之道：“少公子说得还不错，人手都已经足够，既然紫灵仙子离开，那我等也要预防好， 免得出什么岔子。” 众人点点头 。 宁沧海更是重重叹息道：“紫灵仙子的离开，当真是一大损失啊，少主，那紫灵仙子……” 慕容信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看他的模样，应当十分不愿意说起此事。 宁沧海也没有再多言。 “不过，有天子会天星盟，还有众多的助益，我等倒是不用太担心。” 子渊点点头。 “京师内一切可都已经安排好了么？”子渊先生问道。 宁康点点头道：“子渊先生放心，我遵照父亲的意思，将那些人手都安顿好了。如今也派人在旁边看着，不会让昏君察觉到。” 第192章 再三确定 王恢叹息着。 他哪里会不明白这些。 也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为犹豫。 自己在蕞城，是守着京师最紧要的咽喉要塞，若是让那十几万人驻扎在此，无异于将京师暴露在庆王掌中。 可若是不让庆王来，那庆王与自己的恩情，自己怕也会被人千夫所指。 思索之后，王恢看向周氏，心里下定了决心。 “夫人，为夫决定将此事告诉陛下，如何做，让陛下来决断。” 周氏点点头，道：“好，夫君放心去做就是，不论如何，妾身都会跟着您。” 王恢没有耽搁，立马让人快马加鞭，将书信呈上京师，顺带将自己此时的难处，也告知了秦牧。 生怕秦牧会疑心自己，也说了自己与庆王当年的旧事。 做完这些，王恢心中惴惴不安。 但不论结果如何，他已然做出了选择，只等看最后的结果了。 …… 次日一早。 宁府内。 宁康快马加鞭赶回来，将秦飞廉答应联盟的事情告诉了宁沧海，并且将联盟书递上。 看着没有缺漏的联盟书，宁沧海支不住的点头。 “好！太好了！” 宁沧海大笑两声，将联盟书放在桌上。 “父亲，庆王的意 思，他必然会全力以赴，这下父亲就不用担心了。” 宁沧海哼笑两声：“如此最好，秦飞廉手上的人马，可都是精兵强将，秦牧岂能对抗？” “父亲说得是。”宁康也有些得意。 见状，宁沧海关切道：“你折腾了一路也辛苦了，快去歇着，养好了精神，才能对付昏君。” 宁康：“是，儿子告退。” 眼见宁康离开，宁沧海立马前去密室中。 他将秦飞廉答应的事情，告诉了子渊，顺道将联盟书递给了子渊。 看完联盟书，子渊赞许点点头。 子渊：“宁公子不负众望，有了庆王秦飞廉，相爷所谋的事情，必然能够成功！” 宁沧海长舒一口气，他道：“秦飞廉的兵力，足够昏君喝一壶的了！” 子渊点着头，不过他眉头紧皱着，似乎还在思索什么。 子渊已经在宁沧海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模样，二人单独见面时候，他也没有戴着面具。 见状，宁沧海不由得问道：“子渊先生可还在担心什么？” 子渊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道：“虽说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庆王身边的谋士景略，也并非等闲之辈。” 宁沧海了然。 若是如此说 的话，这样的谋士，应当也会为庆王出谋划策。 那如此…… 子渊突然开口：“只怕到时候，庆王也不会尽全力的。” 当年，子渊与景略，也算是好友，他了解景略不少的习惯。 景略与庆王也十分忠心。 所以子渊担心，景略必然会劝庆王，让庆王坐山观虎斗。 如此一来，到时候应对昏君的，极有可能会是相爷。 这样的话，便十分麻烦了。 不过……庆王应当不会眼睁睁看着，紧要关头，应当也会出手。 而宁沧海倒是不介意什么。 他看着子渊先生，道：“景略与先生比如何？” 子渊蹙着眉：“我与他，半斤八两，说不好谁能更胜一筹。” 如此，宁沧海也就明白了。 宁沧海道：“这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只要秦飞廉赞成，即使保存实力也无妨。” 毕竟在宁沧海看来，屠龙本就是秘密起事。 突然的偷袭，秦牧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 那样，自己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更不要说，只要是杀了秦牧，剩下的还要秦飞廉呢。 保存这些实力，也好应对其他突 然事情。 听到宁沧海这么说，子渊先生蹙了蹙眉，他道：“只怕，他 会坐收渔翁之利。” 子渊十分清楚，他知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真的到那一步，出一点纰漏，就会成为致命点。 不过，子渊也知道，此事没有后退的可能。 眼下的形势，已然是箭在弦上，更何况，所有都已经部署好。 若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后退，那便是自掘坟墓。 若是秦飞廉不尽全力的话，自己也有应对的法子。 毕竟，到时候诸多藩王要起事的话，应对的便是秦飞廉，与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子渊提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他看着宁沧海，道：“相爷可是想好了？若是秦飞廉不尽全力，相爷您便为难了。” 宁沧海笑笑，道：“子渊先生所说的，老夫都明白，只不过，他有所隐瞒的话，于我等也是好事。” 子渊先生也不由得笑了笑。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对相爷而言，这或许也是个好事儿，就看相爷自己怎么想了。 想到这些，子渊看着宁沧海，道：“既然如此，那我全力支持相爷。” 宁沧海毕恭毕敬道：“如此，那老夫就多谢子渊先生了。” “哪里。”子渊叹息着：“为相爷筹谋，是我 应该做的。” “老夫就等着他日大事成功，老夫必然会给子渊先生国师的位置！也让子渊先生能够亲手报仇！” 子渊点点头。 于他而言，只要是那昏君死了，这整个大云朝，早就应该改朝换代了。 秦家的人坐在那太久，久到众人都忘了，这秦家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既然他秦家的人可以，那旁人又如何不可以呢？ 子渊低头，看着手上的联盟书。 秦飞廉…… 他还真以为，自己身为皇室子弟，就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么？ 自己要的，可不仅仅是拉下秦牧，而是整个秦家。 子渊想到了什么，他道：“相爷，屠龙在即，既然秦飞廉已经决心出手，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万不可出纰漏。” 宁沧海点着头：“是，我这就让人通知他们，明日之后，便是屠龙之日！” 不论是哪一方面，都不能放松警惕。 明日……最紧要的关头，断不可让秦牧发觉屠龙一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子渊拧着眉，重重叹了口气。 见状，宁沧海不由得开口问道：“子渊先生这是怎么了？” 子渊摇摇头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许是我想多了吧。” 第193章 安置二女 见子渊这么说，宁沧海也不由得笑笑。 宁沧海道：“子渊先生实在太在意这些了，子渊先生放心，这事儿必然能成。” 闻言子渊点点头。 确实，有些时候他总是想的太多，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毕竟走到今日，其中图谋算计了多少，也唯独自己才清楚。 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万不可在最后，出现偏差。 思索之后，子渊看着宁沧海，提议道：“相爷，我有个想法，不知相爷以为如何。” 见状，宁沧海问道：“子渊先生不妨直说便是。” 子渊道：“说来也是个十分紧要的事情，相爷要起事，那贵妃与太妃娘娘在宫中，变会成为昏君的筹码。” 宁沧海后知后觉。 确实，宁家二女在宫中，势必会成为秦牧手里的棋子。 若是到时候秦牧以此来要挟自己，怕是要难。 子渊道：“我以为，还是先将二人救出来，免得昏君以此来威胁相爷，毕竟，明日之后，相爷与昏君将会彻底撕破脸。” 宁沧海点点头，他道：“子渊先生说得不错，昏君的为人，确实不能信任。” 一旦彻底撕破了脸皮，不论什么事情，都会成为彼 此之间的掣肘。 更何况，两个人都在秦牧的手中，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倒是失去了主动权。 但是若真的去救人，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秦牧十分聪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虽说二女对自己都十分紧要，可这事儿若是失败，莫说是这二女，就算是自己，也无法活下去。 宁沧海想了想，道：“先生不会觉得，这样有些贸然？毕竟昏君若是察觉到什么，于我们的大计更是不益。” 闻言，子渊先生拧着眉，沉吟片刻。 这话说得也不错，若是惊动了秦牧的话，秦牧或许就会有所准备。 如此，对他们的大计而言，也确实不益。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于宁沧海而言，那二人，便是秦牧最好的棋子。 只要秦牧威胁这两个人，宁沧海到时候如何自处，这可是问题。 子渊道：“那相爷可有信心，将二人保护好？要知道，一旦混战开始，便没有人能从其中逃脱。” 宁沧海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也正在担心，毕竟这事儿，不是谁都能左右的。 一旦真的打起来，莫说是女儿，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说 能够全身而退。 哪怕是做足了准备，自己总会担心，那昏君的所为，总是出乎意料。 可若是真的如子渊先生所说，先一步去救人的话，但凡是让秦牧察觉，所有的准备，都会成为徒劳。 思索至此，宁沧海道：“子渊先生，老夫虽然担心家人安危，但是更紧要的，是这大计。” 闻言，子渊先生点点头。 摆明了要撕破脸，就必须让昏君彻底失败。 若不然的话，让昏君再找到了机会，那自己所筹谋的这些，便会成为泡影。 若是那样的话，当真是一大损失。 想了想，子渊道：“那相爷以为要如何做？二人留在宫中，于相爷而言，也是不利的。” 这倒是让宁沧海头疼了些。 但是仔细想想，若是自己的大事能成，日后也是能保证家人的荣光。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他们殊荣。 宁沧海心中虽然有些疼惜，但是……他早就想到或许会有今日，于那二人所言，牺牲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那样自己的大事能成，也不会被秦牧威胁。 宁沧海深吸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老夫也已经有了想法。” 听到他这么说，子渊不由得蹙了蹙眉。 子 渊问道：“那相爷是如何想的？” 宁沧海叹息道：“二人虽然是老夫亲人，可是为了大业能成，牺牲他们两个人，又当如何？” 闻言，子渊的脸色微微变了些许。 宁沧海竟然沦落到何等大事，要牺牲掉两个女人。 在自己的谋算之中，虽然也有人牺牲，可从未想过，将自己亲人算计在其中。 况且，这两个女人都是足够聪明的人。 若是留下的话，日后或许还能有大用，这么直接牺牲，未免太可惜了些。 子渊道：“相爷，其实也不用如此。” “哦？”宁沧海问道：“那子渊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子渊道：“说来也简单，只要是相爷能够保护好二人就可以，况且，也不用太多的人手。” 听到子渊的话，宁沧海抿着唇。 其实对他所言，这二人若是真的死了，心中虽然会难过，可是能够得到整个大云朝，也不算是可惜。 但是按照子渊先生所说，似乎也不算太为难。 宁沧海：“那子渊先生以为，若是分出人手去保护二人，可会影响我们大计？” 子渊道：“如此也不算是为难。” 有了子渊先生这话，宁沧海也算是多了几分踏实。 毕竟，他要的是大业，是整个大云朝，不可因为其他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大事。 若是真因此让秦牧得势，对自己而言，那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宁沧海叹息道：“若是如此，那老夫也就放心了，老夫只怕，这些事儿会影响子渊先生所谋求的大业。” 闻言，子渊哪里会不明白。 宁沧海本质上，也是个十分心狠的人，若不然的话，他都不会犹豫。 只是现在，他能答应保护那二女，也算是足够对得起了。 子渊道：“等下找些得利的人，进宫去保护他们二人，等到起事的时候，京师一片混乱，也好趁机将二人救出来。” 宁沧海笑笑：“多亏了子渊先生筹谋，如此，可就是万无一失了。” 子渊道：“哪里，还是相爷配合的好，我这些不过是微末伎俩罢了，最为紧要的，还是相爷出手，势必要一击制胜才可。” 宁沧海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自然不会放松警惕。 更何况，天色昏暗下来，等到子时之后，他们就要开始准备安置人手。 只要开始，便没有后退的可能。 手下还算伶俐的人已经去到宫中，宁沧海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眼神越发凌厉。 第194章 众人合谋 此时的御书房内，众人都在其中。 秦牧听着众人的奏报，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宁沧海竟然准备了那么多，看样子，他是真的疯了。 秦牧拧着眉，脸色凝重。 楚衡道：“陛下，这宁沧海的狼子野心是彻底藏不住了，他这么做，日后必然要处死才行。” 秦牧点点头，道：“是啊，若是他不死，朕如何能安心呢。” 听着秦牧眼如此阴冷的声音，众人也都明白，宁沧海是逃不掉的了。 按照秦牧的意思，不阻止秦飞廉与宁沧海联手。 所以，众人也开始研究着地势。 蒙洵看着面前的地图，道：“陛下，蕞城乃是京师最为紧要的门户，若是秦飞廉将十几万的将士带到蕞城的话，只怕……到时候京师会十分被动。” 秦牧明白蒙洵的意思。 他看着地形，抿了抿唇，沉吟着。 而楚衡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楚衡小心道：“陛下，若是如此做，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属下以为，若是真的放任庆王到蕞城的话，庆王做什么，便难以掌握了。” 闻言，秦牧不禁笑笑。 虽然楚衡说得那些风险他心里都清楚，但是 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点。 他指着蕞城和庆州。 秦牧道：“朕之前就有想过，藩王的势力若是再继续扩张的话，对于朕来说，可不是好事儿。” 闻言，楚衡点点头。 这话不假，之前先帝便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碍于太多的藩王，不好直接动他们。 更不要说，那会儿先帝还需要这些藩王的势力。 若是贸然对那些藩王动手的话，反倒是会引来藩王的不满，导致他们造反。 如今，陛下登位，有些藩王不满许久，若是此时候不削藩的话，于陛下是不益的。 难道说，陛下想要借此来削藩不成？ 楚衡确实猜测到了秦牧的想法。 秦牧轻笑着：“朕要削弱那些藩王的势力，并非是个简单的事情，毕竟他们分散在各地，势力最为强大的便是庆王。” 楚衡点点头道：“若是这么做的话，出征庆州，于陛下而言，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秦牧应道：“正是，倒不如让庆王自己送上门来，如此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的麻烦。” 蒙洵在一旁也不由得点点头。 若是按照陛下所说的，确实能省去不少，更不要说，京师乃是陛下的 主场。 蒙洵呵呵一笑：“陛下这样做，当真是在瓮中捉鳖啊！” 秦牧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叹息道：“前线本就吃紧，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粮草，支援也比较难，若是将战线牵扯在我们手中，需要什么，岂不是我们说了算么？” 楚衡这才明白过来，陛下原来是这个心思。 如此，也确实是对陛下更为有利些。 那他也就能放心些了。 不过，秦飞廉的十几万人，终究还是难搞了些。 楚衡感慨道：“果然是陛下，老臣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是老臣的目光短浅了些。” 秦牧呵呵笑道：“哪里，楚相想的也不少，只是在这里，朕掌握着所有，不管是庆王还是宁沧海，朕都不必放在眼里。” 众人连连称赞着。 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秦飞廉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想想他在庆州这么多年，掌握着庆州的一切，如今的庆州，也并非是能轻易拿下的。 所以，要应付秦飞廉，还是要先想好才行。 蒙洵道：“陛下，庆王的实力不可小觑，末将以为，天运府的诸多将士，应当分批行动。” 闻言，秦牧 点点头。 蒙洵这话说得不错，若是直接便全部出动的话， 难免秦飞廉还有后手，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十几万的兵力，要安置在何处，对秦飞廉来说，也是个重要的问题。 自己若是不能先一步做好规划，极有可能被秦飞廉占据上风。 眼下，最好能擒住秦飞廉的地方，便是蕞城。 但是依照秦飞廉的性子，他必然会在蕞城有所安排，于自己而言，这蕞城反倒是没有那么有利了。 楚衡想了想，道：“陛下，微臣有一想法。” 秦牧挑着眉，问道：“楚大人不妨直说就是。” 楚衡道：“其实，陛下万全可以利用好这次的关系，庆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相信宁沧海。” 秦牧点点头。 确实，宁沧海在京师有这么多的势力，若是和秦飞廉里外联手的话，自然能够得逞。 只不过他们想不到，宁沧海手中的人，不少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人。 这些，便会成为他们致命的缺点。 想到这些，秦牧笑道：“楚大人说得不错，那楚大人觉得，要怎么才能让秦飞廉步入我们的圈套之中？” 楚衡道：“让他们继续 膨胀，以为他们势在必得，骄兵必败。” 秦牧轻笑。 这话说得对，骄兵必败，如今的宁沧海和秦飞廉都是这么想的。 自己倒是要看看，这秦飞廉和宁沧海，知道后会是什么想法。 既然如此，秦飞廉和宁沧海要做什么就随他们去。 反正……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呢。 “林大人。”秦牧喊道：“按照日子来算的话，还有一日他们就要动手了，钱粮兵马可有准备好？” 林辅仁连忙道：“陛下放心，微臣已经准备好，不过微臣不知道蒙将军还需要什么？” 这么安排，也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蒙洵想了想道：“有劳林大人了，若是需要什么，我就不客气了，这武器与辎重也需要些，这一日的时间，莫不可耽误。” 林辅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连连道：“这些，微臣都已经准备充分，若是还有其他的，那微臣稍后就去准备。” 毕竟要打仗，不论钱粮武器还是辎重兵马，都是十分紧要，缺一不可。 林辅仁去安排这些，自己心里也十分放心。 秦牧的目光看向曹少卿：“眼下的东厂，可都准备充分了？” 第195章 双方争论 曹少卿道：“回陛下，都已经准备好，所有的厂卫都整装待发。” 于秦牧而言，最有用的还是自己一手推起来的东厂。 况且，曹少卿做事十分周全，一直以来，所查到的消息，从未出过纰漏。 “宁沧海府上如何？”秦牧问道。 曹少卿汇报道：“这两日，宁府上都十分安静，但是秘密往来的人不少，足以看出宁沧海的野心。” 秦牧了然。 若是要做这事儿的话，宁沧海没有准备怎么能行呢？ 只不过，他都准备了什么，自己的心里大概也清楚。 秦牧道：“那宁沧海与秦飞廉可有往来？” 曹少卿：“陛下恕罪，之前宁康出府的时候，有些异样，属下让人去追，只可惜是跟丢了，属下怀疑，那时候宁康是去见庆王了。” 这不难想到。 毕竟，箭在弦上，若是宁沧海不与秦飞廉往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些，那自己何苦还要去纠结那些。 “如此就好，朕还担心呢，宁沧海若是不去找秦飞廉，朕做这些，岂不是都白费了么？”秦牧笑着说道。 听到秦牧这么说，众人呵呵一笑。 如此说来，陛下也算是胜券 在握了，眼下只要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能够应对他们造反。 不管是宁沧海还是秦飞廉，这次都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去。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心还不敢放下来。 秦牧又道：“蒙洵，如今天运府的人手皆在你手中，你可规划好了如何让他们出手？” 蒙洵连忙上前，道：“陛下放心，末将分出了两万的先行部队，来应对他们突袭，又分出了一万来，来提防着天子会与天星盟那些人。” 闻言，秦牧点点头。 按照蒙洵的安排，必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在此时，冯平突然急匆匆的来了。 他连忙走到秦牧身边：“陛下，蕞城县令王恢的密信。” 蕞城？ 秦牧蹙了蹙眉。 王恢这个时候送来密信做什么？ 秦牧拿到手里看了看，当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拧着眉，将密信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众人：“秦飞廉想要带领十几万将士入驻蕞城，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闻言，林辅仁立马出声：“陛下，蕞城乃是京师的门户，庆王想要率兵进去，可是大不妥啊！” 连楚衡也道：“陛下，一旦庆王入驻蕞城，便 是将整个大云朝的咽喉都递给了庆王，于您，于大计都不利！” 秦飞廉的目的，也太明显了。 他丝毫都不知道遮掩，但凡稍微眨着眼一点，也不可能会选择在蕞城。 听到这话，秦牧也明白。 这秦飞廉的心思，是想要将蕞城拿在他手中，到时候莫说是自己，就算是宁沧海，想要逃也不容易。 这王恢倒是不错，能将此事告诉自己，也算是忠心了。 更何况，这书信上还说明了他与秦飞廉早年的关系。 如此还能送来密信，看样子，这事儿与他无关。 是个聪明人。 但是秦飞廉的想法，倒是让自己不好做决定呢。 蒙洵与林辅仁的意思，都十分的清楚，担心的也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蒙洵与曹少卿却有不同的想法。 仔细想了想，蒙洵道：“陛下，末将以为，倒不如让秦飞廉带着将士到蕞城。” 楚衡拧着眉，脸色阴沉着：“蒙将军这是何意？这是要放虎进门么？” 闻言，蒙洵摇摇头：“我并非这意思，毕竟秦飞廉手中的人，也并非自己能左右的，只是现在没有别的法子，若是王恢不允，那秦飞廉就不进去了么？” 林辅仁生 怕秦牧听了蒙洵的，连忙阻止。 他看着蒙洵道：“蒙将军，若是让秦飞廉抓住了蕞城，那陛下如何自处？” 沉默许久的曹少卿，看着秦牧。 见状，秦牧便知道他有话要说。 秦牧示意：“曹少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曹少卿点点头道：“属下以为，蒙将军说得也是可以的。” 闻言，另外两人眉头紧皱着。 曹少卿解释道：“蕞城能将密信送来，便说明王恢忠于陛下，庆王的举动，我等难以窥探，若是他在蕞城，反倒是可以让王恢盯着庆王。” 听到曹少卿的解释，蒙洵连连点头。 他就是这个意思，谁料方才就是说不出来，看着林辅仁那么能说会道的，他心里着急。 好在有曹少卿说出口，他也松了口气。 但是林辅仁和楚衡还是有些担心。 林辅仁道：“若是秦飞廉的势力过于强大，那王恢就算是再忠心，也不能左右啊，陛下还是慎重些好，免得出了什么岔子，这可是最紧要的时候。” 楚衡也附和着：“林大人说得不错，眼下这时候，容不得半点错漏。” 秦牧拧着眉，思索着这四个人的意见。 二者都有自己的好处，只不 过，就要看哪一方的好处更大一些。 不然的话，最后麻烦的便是自己。 曹少卿又道：“属下以为，让王恢盯着，能让陛下知道庆王的一举一动，也能让陛下安心。” 蒙洵点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个意思，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用兵的人，都知道这道理。” 秦牧赞同着：“你们的意思，朕明白。” 但是这样做也是有纰漏的。 林辅仁拧着眉，道：“蒙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是秦飞廉先对蕞城动手呢？” 蒙洵呵呵笑道：“林大人担心过多了些，庆王是不会如此的。” “哦？”林辅仁不信：“蒙将军为何这般肯定？” 蒙洵道：“因为庆王不可能在这时候横生枝节，蕞城多紧要，是个人都知道，他若是在蕞城闹事，宁沧海会如何想？” 林辅仁抿了抿唇，听起来，似乎是这个意思。 况且，他若是真的在蕞城动手，宁沧海必然会怀疑他的用心，到时候反倒会引起更多的躁乱。 而庆王也并非愚钝的人，蕞城与他而言，是个紧要的关口。 这话虽说有些道理，可林辅仁还是担心，毕竟，秦飞廉手下，可是有十五万的重兵啊！ 第196章 让他入蕞城 一旁的曹少卿，见状又开口：“其实还有个十分紧要的好处。” 闻言，林辅仁看过去：“什么好处？” 曹少卿道：“王恢看着庆王，让陛下知道庆王的一举一动，或许在关键时候，还能出奇制胜，反倒是能帮助陛下拿下庆王呢。” 听到这话，秦牧也有些心动。 在他的心里，更偏向于蒙洵与曹少卿所说，但是这其中也是有风险的。 林辅仁便直白的说出了这其中的风险：“若是那王恢并非真的忠心陛下呢？他若是佯装送来密信，背后却与庆王勾结，那又当如何？” 这让曹少卿和蒙洵愣住了。 他们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毕竟，看王恢能在这时候送来密信，他对陛下应当是忠心耿耿的。 可是经过林辅仁这么一说，他们也不敢确定。 毕竟人心隔着肚皮呢，皮囊下是人是鬼，谁又能分得清？ 秦牧也道：“朕最担心的也正是如此，万一到时候王恢投降秦飞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这里面的弯弯绕，他们心里都清楚，也明白王恢十分紧要。 若王恢真的两面三刀的话，放任秦飞廉进入蕞城，岂不是给了 秦飞廉机会？ 这左右是把双刃剑，不管做什么选择，都是不明结果的赌注。 就看天命会不会眷顾自己。 沉默良久，楚衡沉吟片刻，他道：“陛下，这王恢的妻室，乃是老臣的远房表妹，素来深明大义。” “哦？”秦牧眼睛一亮：“如此说来，王恢还算是你的远亲？” 楚衡道：“是。” 楚衡自己都快忘记了，若非提起王恢的话，还真不会想起这事儿。 而那个表妹的为人，当初自己也是瞧着不错。 那会儿，王恢做事也是勤勤恳恳的，自己才有意结交，所以才让表妹嫁了过去。 只是不想，王恢被分到了蕞城。 倒是那表妹，素来还算是惦记着，时不时的会来与夫人聊聊。 言语之间，倒是能够听出她的大义。 闻言，秦牧道：“那如此说来，楚大人是信得过王恢了？” 楚衡摇摇头道：“这老臣还不敢保证，不过这表妹确实忠诚，若是她在旁边劝诫的话，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秦牧想了想，眼下还是不敢确定。 毕竟，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人，不会轻易相信。 但是能被楚衡这般称赞的人也不多，若真能如此，那自己也 可以赌一把。 秦牧道：“依楚大人所说，这王恢的夫人，倒是个明事理的？” 楚衡点点头道：“是，这表妹虽然是个女儿家，但是她的言谈举止和心思，与男子无异，老臣也与她交谈过，有些见地。” 秦牧了然，如此说来，有这样的一个夫人在枕边吹风，想来王恢也不会太过分。 秦牧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王恢可是不用担心了？” 楚衡抿了抿唇：“这……老臣也不敢笃定，不过有表妹在他身边，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表妹的为人，老臣是敢打包票的。” 有这番话，秦牧也算是放心了。 毕竟如今最紧要的地方，正是蕞城，秦飞廉选择蕞城，便是看重了蕞城易守难攻。 他这样，不费一兵一卒进入蕞城，可是天大的便宜。 想到这些，秦牧勾起了唇角。 他看着楚衡道：“既然楚大人能够作保，那朕也能放心些，只不过，盯着蕞城还是十分紧要的，若是王恢能够做到，当真是大功一件。” 楚衡点点头。 林辅仁还是有些担心。 想了想，林辅仁开口道：“陛下，微臣还是以为，这事儿不可万全信任王恢。” “哦？林大人为何这么说？”秦牧问道。 林辅仁抿着唇，沉吟片刻：“微臣听闻，当年庆王于王恢有提携之恩，若是王恢念及旧日恩情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王恢念及旧恩，对秦飞廉的动作不予理会，那于陛下而言，便是潜在的隐患。 这下就算是楚衡，也不好开口说了。 倒是秦牧，在听到林辅仁这话后，不由得笑着道：“林大人的担心，确实应当，不过，秦飞廉与王恢的恩情，这密信中也有说明，倒是可以看出，王恢确实忠心。” 林辅仁一愣，他没想到，王恢竟然如此坦白。 这样的话，也确实是明智。 王恢这么说，便是对那些往事的承认，说明他不会太在意那些旧日的恩情了。 想到这，林辅仁道：“如此，倒是微臣多虑了。” 听到这话，秦牧点点头。 眼下有了楚衡的保证，和王恢这般自证清白，秦牧也能踏实不少。 当下便决定，让秦飞廉入蕞城。 “陛下圣明！” 听到众人这么说，秦牧叹了口气。 他这哪里算是圣明，只不过将风险降低之后，觉得这事儿可行 罢了。 虽然他自诩聪明，可若是真的有什么没想到，那便是巨大的旋涡，到时候莫说是他自己，就算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没有后退的可能。 秦牧立马让冯平下旨，让王恢盯着秦飞廉和庆州军，有什么异动，立刻上报。 冯平知道事情紧急，拿着圣旨，便立刻去蕞城。 大殿内，曹少卿回禀着最近收集到的消息，秦牧听着眉头紧皱。 不仅仅是宁沧海，还有那些世族。 他们蠢蠢欲动，试图在宁沧海出手的时候，也能分一杯羹。 没想到在，自己放任这些大世族没有动作，他们如今竟然也敢这般放肆。 当真以为，没有了他们的助益，自己这个皇帝位置就坐不住了么？ 当真是可笑至极。 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自己要做的，何止是依靠他们那些世族。 更紧要的，是自己的谋划。 这次，自己就要那些高高在上，一直以为他们不可或缺的世族知道，在他秦牧的眼里，这些世族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更不要说，世族的存在，本就会分散权利，压榨有本事的寒门子弟。 他们，才是不应该存在的！ 第197章 嬷嬷到来 而此时的含雀殿内。 宁若萱正在梳妆打扮。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秦牧，她心里自然想念的紧，瞧着自己镜子里泛红的脸颊，不由得心慌着。 想到秦牧如果过来的话，她便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正想着，突然宫女来报。 宁若萱拧着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何事？” 宫女压低了些声音：“娘娘，相爷派人送来了个嬷嬷，说是来伺候您的。” 宁若萱眉头紧皱。 这好端端的，父亲送嬷嬷进宫做什么？素来照顾自己的嬷嬷宫女也不少。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立马问道：“那嬷嬷可是有什么不妥？” 宫女点点头，小声道：“奴婢方才瞧着，那嬷嬷并非是普通嬷嬷，应当是有功夫的，奴婢看不太出来。” “什么？”宁若萱心中大骇。 好端端的，父亲为何要送一个会功夫的嬷嬷进宫？ 而且还是个高手。 难道说，父亲是想要自己做什么？所以特意让嬷嬷来协助自己不成？ 宁若萱立马警惕起来，问道：“那嬷嬷在何处？” “就在外面呢，娘娘您可要留下？” 宁若萱咬着牙，这哪里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人都送来 了，只能留下。 她点点头：“让嬷嬷进来。” 宫女：“是。” 那嬷嬷得令便走了进来。 嬷嬷：“老奴恭请贵妃娘娘金安。” 宁若萱上下打量了眼，这嬷嬷身上自带着强大的气息，不难看出是个高手，估计有三品。 也正因为如此，宁若萱不得不提防着。 宁若萱微微抬头，审视片刻后，道：“嬷嬷有礼了，父亲要你进宫，想必是有安排吧？” 闻言，那嬷嬷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守在那的侍从，宁若萱了然。 她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内只剩下宁若萱与嬷嬷二人。 宁若萱道：“嬷嬷不妨直说，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嬷嬷俯了俯身，压低了声音道：“相爷让老奴转告娘娘，明日相爷要起事，娘娘与太妃娘娘身在后宫，相爷怕照应不来，便让老奴来保护娘娘。” 闻言，宁若萱心底大骇。 她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要造反，这，这可是逃无可逃的死罪了啊！ 宁若萱看着面前的嬷嬷，默默收紧了手指。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胡乱跳动的心脏：“嬷嬷是说，父亲要反？” 这话，宁若萱感觉自己说有些不妥，可父亲的 行为，本就是这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更何况，这造反可并非小事。 面前这嬷嬷，瞧着就十分的孔武有力，三品的功夫，一般的侍卫都应付不得她。 宁若萱震惊之余，心底不由得担心着。 那嬷嬷点着头，道：“是，相爷是怕娘娘遇到危险，皇城与皇宫，皆是危机四伏，还请娘娘宽心，老奴必然会保护好娘娘的。” 闻言，宁若萱默默审视着嬷嬷，沉吟片刻：“嬷嬷的意思，本宫明白了，爹爹要你来这儿，也是用心了。” 嬷嬷应着：“娘娘是相爷的亲人，理应如此，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宁若萱想了想，她摇摇头，暂时将心底的慌乱压之脑后。 眼下她还不能慌。 毕竟，父亲真的要造反，那来日京师必定大乱。 京师驻兵多少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京师重地有多少父亲的人，自己还是知道一二的。 若陛下朕应付不来，又当如何？ 换做以前，自己只觉得陛下是个昏君，不论是谁要反，自己都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陛下是自己的男人，是要相守一生的人。 若是陛下死在父亲的手中，自己要如何 自处？ 宁若萱 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父亲的心意，本宫明白，眼下暂时无恙，嬷嬷倒也不用看着本宫。” 本以为，自己端出贵妃的架子来，这嬷嬷便会知进退。 不料嬷嬷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站在那，目光紧紧盯着宁若萱，似乎将她看透了一半。 嬷嬷道：“娘娘，兹事体大，相爷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也希望娘娘不要拒绝相爷对您的好。” 宁若萱眉心微皱，眼下她倒是真没法子反驳什么。 若是说得太明确，老嬷嬷若是听出什么，回头再传到父亲的耳中，岂不是要人说自己不孝？ 如此，于自己而言，可真是不利。 但是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将这些事告诉陛下才行。 宁若萱沉吟片刻：“嬷嬷说得是，嬷嬷进宫辛苦了，眼下请嬷嬷先去歇息。” 不料嬷嬷直接拒绝：“娘娘疼惜，老奴愧不敢受，现在老奴只想负责保护好娘娘，不用歇着。” 闻言，宁若萱的脸色变了变。 看样子，这老奴才只听父亲的话，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宁若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才不至于在奴才面前情绪绷不住。 她笑了笑，看着老嬷嬷： “嬷嬷这般操劳，本宫实在是过意不去，今夜嬷嬷便好好歇着，本宫在宫中，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嬷嬷板着脸，未动弹分毫。 见状，宁若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她拧着眉，言语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狭长精致的眸子，盯着嬷嬷，闪过些不快：“怎么？难道本宫就吩咐不得嬷嬷么？” 这嬷嬷也是老人精了，见宁若萱如此，她立马反应过来。 随之嬷嬷毕恭毕敬道：“娘娘言重了，老奴只是担心娘娘，若是娘娘有吩咐，尽管唤老奴便是。” 宁若萱冷哼一声：“如此就好，嬷嬷先歇着，本宫也累了。” 逐客的意思如此明显，那老嬷嬷也没有再过多停留，转身便随着其他宫女下去。 见如此，宁若萱赶紧去到偏殿。 她换来贴身的婢女小晴，小声盯着着：“你速速去陛下那，说本宫要请陛下过来用膳。” 小晴不明就理，可瞧宁若萱如此着急，便紧忙去了秦牧的宫室。 宁若萱眯起双眸，手指不安的纠结在一起。 她微微眯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 宁若萱心道：父亲，你如此做，是将女儿至于何地呢？ 第198章 太妃生病 而此时的青云宫内。 宁采薇看着面前的婢女，也头疼不已。 这婢女乃是二品，她假扮送饭的宫女，躲过重重眼线，混入了青云宫。 敏锐的宁采薇，一打眼就注意到这宫女不寻常。 便留下询问，才知道这婢女竟然是哥哥派进来的。 随后的话，更是让她震撼。 哥哥竟然要造反？ 宁采薇虽然错愕，却也明白，哥哥要走这一步，是早就有眉目的。 若不然的话，何苦要筹谋那么多。 但是宁采薇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虽说造反事发突然，陛下未必能当下察觉，可眼下这情形，造反显得有些太过仓促了些。 短短几日的时间，未必能做好周全的准备。 更何况，哥哥要对付的是秦牧，不是其他随意的藩王。 想到这些，宁采薇眉心微微蹙了蹙。 她看着面前的宫女，问道：“哥哥可都准备好了？他预计何时动手？” 宫女忙道：“相爷的意思，此时不宜迟，明日便是动手的机会。” 听到如此仓促，宁采薇心底更是不安。 她道：“哥哥糊涂，眼下哪是动手的机会！” 虽说诸多人不满陛下，但是如今这情况，陛下也是瘦死的骆 驼比马大。 再不济，陛下手里的那些人，也能应付哥哥的人。 宁采薇实在是想不懂，为何偏要这般。 她看了看宫女板着的脸，眉头微皱：“如今朝局不安，哥哥这么做，只怕会引起大动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才是啊。” 宁采薇沉吟片刻，她余光瞥过大殿，瞧着那宫女没有任何动作，微微收紧了手指。 她心里所担心的，也并非全部都是宁沧海。 更多还是秦牧。 这段日子来，秦牧与她已经有了多次肌肤之亲，对于秦牧的惦记，也已经深入内心。 若是此时秦牧出事，她又当如何自处？ 这入了深宫之中的女人，再嫁本就是不可能，更不要说，她还是先帝的妃嫔。 如今跟了秦牧，虽说旁人会说三道四，但总归是有秦牧在压着。 若是换做旁人，谁能将这些压制住？ 女人家的名声何等重要，若自己再转人家，谁知道旁人又会如何说？ 更何况，除了在哥哥的事情上，秦牧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若是秦牧真的出事，她心底也不会好过。 眼下的局势动荡，但还算是平衡，若是此时哥哥出手，只怕会打破这份宁静。 天平 一旦倾斜，所引发的便是山崩海啸。 到时候，还有谁能来主持局面？ 宁采薇抿了抿唇，她郑重道：“既然你是哥哥派来的人，如今这话要你去说也合适。” 那宫女微微蹙眉：“不知太妃娘娘是何意？” 宁采薇深吸一口气：“本宫让你转告哥哥，如今并非是动手的好时候，你速速通知哥哥，定要再三斟酌，万不可鲁莽，应当慎重行事。” 闻言，那宫女微微眯起双眸，盯着宁采薇。 见她如此，宁采薇脸色沉了沉：“怎么？难道本宫指使不了你么？” 那宫女摇摇头道：“太妃娘娘误会了，奴婢是来保护太妃娘娘的。” 言下之意，她是不会离开皇宫的。 听到她这么说，宁采薇心底不由得有些着急。 眼下这般，自己如何与陛下说此事，若是哥哥当真动手，只怕自己再出手也来不及了。 宁若萱叹息着：“你不过是区区婢女，不懂得这其中局势，本宫在深宫之中，知晓得比你多，如今并非是动手的机会，若是哥哥贸然出手，必将出事，怎么？难道哥哥的安危你也不在乎？” 宫女摇摇头。 她不卑不亢，抬头看着宁采薇 道： “太妃娘娘误会了，相爷是要奴婢保护娘娘，其余的事情，奴婢无权过问，若是现在回去，那才是违背相爷的命令。” 言之凿凿，且每句话都在理，竟让宁采薇，一时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越是如此，宁采薇心底越是着急。 但看宫女的神色，她心里便清楚，这宫女是不会离开的。 这等同于，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眼线。 若是自己同秦牧做什么，都会传到哥哥的耳中，到时候，自己于众人而言，便是背叛了哥哥。 可真的让哥哥成功，便是自己背叛了陛下。 如此两难的局面，让宁采薇焦急不已，良久，她灵光一闪，脸色瞬间惨白。 当即倒在了软榻上，止不住的大声呼喊着。 “疼，本宫疼！” 随侍的宫女，见状立马慌乱起来，赶紧上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御医，快点传御医啊！” 一时间，青云宫便混乱起来。 宁采薇捂着肚子，疼得她再软榻上打滚。 她声音痛苦：“疼，本宫的腹部好疼，啊……本宫受不住了。” 那宫女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呆呆看着，楞在原地。 不多时御医便来了。 御医为宁采薇把脉 ，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 宁采薇还在折腾着，甚至愈发的痛苦。 御医额头上的冷汗落了下来：“娘娘，您这……” 御医方想说什么，迎面对上了宁采薇的眼神，当即便改口。 御医道：“娘娘，您这可是旧疾，微臣愚笨，实在是没有法子。” 那宫女蹙着眉，上前关切道：“御医施针可行？” 御医摇着头：“娘娘的旧疾微臣实在无法，施针的话，怕伤及到娘娘的根骨，还是先告诉陛下吧。” 此时，内廷人瞧着，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听到御医那么说后，立马忙不迭的去禀报。 看到内廷人离开，宁采薇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很快便散去。 宁采薇翻滚着：“疼，御医快救救本宫，本宫实在受不住了。” 御医额头上的冷汗大颗落下。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这个脑袋还能不能保住，这太妃娘娘，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思索良久，御医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补身的药。 他道：“娘娘，这是止疼的，您先试试看，断不会对您身子有损的。” 宁采薇了然，她十分艰难的吃下去，瘫在软塌上，一番折腾，浑身都汗津津的。 第199章 太妃告密 一切商议妥当，秦牧屏退了众人。 心里还在揣测着。 肚子突然抽了下，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用饭了。 秦牧站起身来：“冯平，去立政殿用膳。” 冯平：“是。” 正要起身，就看到宁若萱身边的宫女，正匆匆忙忙的赶来。 “陛下圣安。”宫女连忙行礼。 秦牧点点头道：“着急忙慌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宫女道：“贵妃娘娘想请您过去用膳。” 闻言，秦牧不自觉挑了挑眉，这会儿要自己过去用膳？ 秦牧问道：“可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那宫女道：“正是，贵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膳食，都是陛下素日爱吃的。” 宁若萱这是投其所好？ 眼下这情况，若是自己过去宁若萱那边，也不知道宁沧海会如何想。 不过，这个时候，宁若萱找自己，怕不仅仅是为了用膳这么简单吧？ 秦牧想着，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倒是要看看，这宁若萱要自己用膳，是何意思。 “那就去含雀殿吧。”秦牧说道。 冯平正要开口，抬头就看到青云宫的内廷卫慌乱的跑来。 不仅冯平，连秦牧的眉头紧皱着。 青云宫的内廷卫，这会儿 过来做什么？ 内廷卫跪下：“陛下不好了，太妃娘娘突然急症，连御医也无计可施，还请您过去瞧瞧。” 闻言秦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原本宁若萱找他用膳，本就有些稀奇，这会儿宁采薇又突然病症，更为奇怪。 秦牧十分疑惑，毕竟宁沧海造反在即，这会儿，两个女人突然这般？ 同时要自己过去，莫非，是暗中得了宁沧海的命令？ 毕竟宁沧海此事必须要成，不然的话，他死无葬身之地，而在宫中，只有这两个女人能够帮他。 秦牧想了想，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他问道：“太妃是何病症？” 内廷卫道：“奴才不知，御医眼下也是束手无策，还请陛下您先过去看看。” 闻言，秦牧抿抿唇，看着同样脸色焦急的宁若萱宫中的宫女。 眼下要弄清楚这两个女人的心思，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行。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宁采薇那边更急了些。 秦牧道：“告诉贵妃娘娘，朕不去同她用膳了，先去看看太妃娘娘。” 那宫女显然没想到如此，但是陛下的圣心，她不敢违背，只能先回宫。 秦牧道：“去青云宫。” 冯平： “摆驾青云宫！” 一行人立马来到青云宫。 在殿外，就听到了殿内宁采薇痛苦的呻吟声，不像是假的。 秦牧不禁想着：莫非，宁采薇是真的病重？ 可之前她还好好的，也未曾听闻她有什么隐疾，这般痛苦，不应当啊。 秦牧沉吟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宁采薇躺在软榻上，御医都跪在旁边，脸色铁青，惶恐不已。 而宁采薇脸色涨红，脸上全部都是汗珠，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上面清晰看到牙齿的印记。 秦牧眉头微皱：“御医，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见到秦牧来，那御医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着秦牧。 御医的声音都在颤抖：“回，回陛下，微臣愚昧，不知道太妃娘娘这是何症状，是微臣学艺不精。” 闻言，秦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他道：“无用！连太妃娘娘的病都不知道，朕要你们又有何用？”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御医连连惶恐求饶。 见状，秦牧将这些人赶了出去。 他走到软榻前，轻声道：“太妃娘娘身 子不适，是朕素日考虑不周，不知太妃娘娘之前可有什么症状，也好说 来，让御医们想应对的法子。” 看到秦牧，宁采薇睁开眼，她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 秦牧见状靠近。 宁采薇顺势勾住了秦牧的手臂，微微用力，扯着秦牧的衣袖：“陛下，本宫好疼啊，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秦牧轻声道：“太妃娘娘不用担心，宫中御医诸多，定然能够让太妃娘娘好起来的。” 闻言，宁采薇虚弱笑笑，她示意秦牧靠的更紧些。 第200章 察觉暗探 “太妃娘娘，你可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秦牧问道。 听到秦牧的质疑，宁采薇叹了口气。 她哪里不明白，秦牧对自己是有怀疑的。 毕竟，自己以前为了哥哥的事情，没少求秦牧。 他对自己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现在，哥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了，臣子本就是臣子，不应当挑衅君王的权威。 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又怎么配做臣子？ 这般狼子野心，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应当。 更不要说，在她的心里，已经将秦牧当成自己唯一的男人。 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对自己的男人下手，此番有违妇道之事，她不会做。 哪怕是背叛了哥哥，她也不希望秦牧出事。 宁采薇自嘲笑笑：“陛下，本宫知道方才说了什么，兹事体大，本宫心里明白，只希望陛下能够留下最后一份情面。” 说着，宁采薇在秦牧的怀中，表情看起来更加痛苦。 秦牧心里感慨甚多。 他动作不自觉也轻柔了许多，安慰着宁采薇：“太妃娘娘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小心的。” 听到他这么说，宁采薇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她依靠着秦牧， 叹息着：“如此，本宫也能放心了，本宫的身子无碍，只是难受了些，有劳陛下惦记了。” 这下秦牧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牧点点头，宽慰道：“太妃娘娘，朕会让人来给你看一下，确保你不会有事，这宫中的御医若是不行，朕会要外面的大夫来。” 有秦牧这般安慰，宁采薇已经十分欣喜。 她心里甚是感动，依偎在秦牧的怀中：“有陛下这般安慰，本宫足以，惊扰了陛下，都是本宫的错。” 秦牧叹息着：“哪里，照顾好太妃的安康，也是朕应该做的事情，太妃娘娘现在可好些了？” 这会儿，宁采薇没有方才那般用力折腾，脸上的汗也少了些。 她轻笑着，手指勾住秦牧的衣袖。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状况有些好转，立马装模作样又折腾了下。 看到她如此，秦牧当即有些想笑，却又碍于现在的样子，只能暂时忍住。 秦牧道：“放心，朕不会让太妃娘娘有事的。” 宁采薇点点头，她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一个身影，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她只能勾住秦牧的手臂，希望秦牧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显然秦牧没有注意到。 宁采薇只好作罢。 外面有人注意着，当真是说什么都不方便，生怕是被人察觉。 宁采薇叹息着，手指捏着秦牧的衣袖：“陛下，本宫已经无恙，御医的药，许是有些用，这会儿已经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了然。 看样子，这宁采薇当真是只想要自己知道宁沧海造反，眼下已经知道，也就无碍了。 但演戏要演全套的。 秦牧立马招呼来御医：“太妃娘娘的身子，朕十分看重，你们可要上心，若是你们不行，便都滚出御医院！” 御医惶恐不已，连连道：“是，微臣明白。” 见状，秦牧深吸一口气：“眼下你们的药有些用，回头多给太妃娘娘开些，若是好了，朕有赏，若是太妃娘娘有闪失，你们是知道的！” 御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微臣明白，陛下放心，微臣等一定竭尽全力，为太妃娘娘医治！” 眼下已经如此，秦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头看向了宁采薇，点点头，道：“那朕先回去了，太妃娘娘好生养着。” 宁采薇笑笑：“多谢陛下，本宫会好好养身子的。” 秦牧不动声色，权当做方才什么都没 有听到 一般，他走出青云宫。 冯平跟上前，敏锐注意到了什么。 而秦牧自然也已经感觉到，自打方才宁采薇要与自己说什么的时候，窗外就有个人在。 本来他以为是个普通宫女，可方才出门的时候才察觉，并非是那么简单。 那宫女不是普通人，至少二品修为。 如此高手在宁采薇的身边，自己不会不知道，且瞧着似乎是个脸生的。 那宫女应当不是宫中的人。 想到宁采薇同自己说的话，秦牧不由得收紧了瞳孔，直到青云宫外，秦牧才停下脚步。 秦牧道：“冯平，你方才可注意到了？” 冯平自然知道秦牧说的是什么，道：“老奴注意到了。” 秦牧点点头，哼笑一声：“一个宫女，竟然能有如此强的杀气，看来不简单，冯平你做事可不太稳妥啊！” 听出了秦牧话语中的责怪，冯平立马跪下。 他求饶道：“陛下恕罪，是老奴无能，竟然让宫中混入这种高手，老奴一定弄清楚她是怎么进来的！” 秦牧不由得嗤笑一声。 怎么来的这还用想么？ 除了宁沧海之外，怕也不会有别人。 毕竟他明日就要出手，这宁采薇是他的妹妹，他 自然是要上心些。 却没有想到，宁采薇竟然不顾自己安危，将此事告诉自己。 原本自己还以为，宁采薇是为相助宁沧海明日造反一事，看样子，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只是不曾想，这宁采薇会为了自己，出卖宁沧海。 还以为她会以宁家的利益为主呢。 果然，女人的心思是不好揣测的，留在自己身边久了，许是她也懂得分析朝局了吧？ 想到这，秦牧心里不由得有些欣慰。 真想看看，若是宁沧海知道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的。 想到这，秦牧不由得冷哼一声：“不用查了，只有宁沧海有这本事。” 冯平心里后怕着。 是他做事不周到，让外人混了进来，陛下并未责怪，是他的荣幸。 冯平道：“那可要让人看着？” 秦牧点点头，道：“自然是要看着的，毕竟这样的高手，宁沧海能送进宫来，说明他们的动静不小。” 冯平了然。 确实，明日便是最紧要的时候，宁沧海要保护自家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冯平想了想道：“那老奴让内廷卫盯着那宫女。” 秦牧点点头：“好，去看贵妃娘娘。” “是。”冯平立马道：“摆驾含雀殿！” 第201章 贵妃投怀 此时含雀殿内。 宁若萱急的不行，她紧忙让宫女去看，秦牧是否回来了。 得知秦牧正在过来，宁若萱立马带着宫人在殿外迎接。 “陛下驾到！” 随着冯平的声音，宁若萱连忙行礼迎接。 秦牧大步流星走进来：“地上凉，贵妃快些起来吧。” 宁若萱欣喜不已，道谢：“多谢陛下。” 秦牧伸出手，让宁若萱更为欣喜，顺势站起来，便依偎在秦牧的怀中。 秦牧手指轻柔，捏了捏宁若萱的手。 想到宁采薇与自己说的那些，再看宁若萱，秦牧心里的疑虑也少了些。 秦牧声音温柔：“贵妃今日特意要朕来用膳，可是许久不见朕，想朕了？” 宁若萱面上一红，娇嗔道：“陛下您惯会取笑臣妾，这么多人瞧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宁若萱还是凑得更近了些。 男人身上特有的龙涎香，让宁若萱心跳如同打鼓一般，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仿佛是没有骨头，靠在秦牧的身上，任由秦牧揉捏着自己的腰肢。 身后的嬷嬷见状，眼底露出一抹鄙夷，随之强烈的杀气也翻涌着。 秦牧勾唇，看样子，宁沧海这里也准备了人手。 感受到此 人的修为波动，秦牧心底一怒。 三品的老嬷嬷，宁沧海果真是有些手笔。 秦牧心里哼笑着，他装作没有发现，不动声色的与宁若萱调情。 秦牧动作亲昵，完全不在意有这些人：“怎么，朕说得不对？若是如此，那朕可就要走了，贵妃不想朕的话，朕来这儿，可就是自讨无趣了。” 闻言，宁若萱见秦牧是真的要走，不由得有些着急，一把拽住秦牧。 像是投怀送抱般，手臂环住秦牧的腰。 健壮的身躯，让宁若萱心跳加速，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她娇嗔着：“陛下，您还这般取笑臣妾，臣妾可是不依呢，您若是走了，臣妾准备的那些，岂不是都要浪费了？” 秦牧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宁若萱的鼻尖，动作十分的亲昵。 秦牧道：“朕都来了，又怎么能走？让朕瞧瞧贵妃都准备了什么好的吃食，可能留下朕。” 宁若萱红着脸点点头：“那陛下先进去吧。” 二人一起进到殿内，各种丰盛的菜肴美酒已经准备好，秦牧坐了下来，宁若萱随侍旁边。 宁若萱道：“这是臣妾小厨房刚做的燕窝鸭子，臣妾吃着不错， 陛下试试看？” 说着，便亲自为秦牧布菜。 秦牧没有动手，他只是笑盈盈看着，那眼神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若萱愣了下，娇嗔道：“陛下这是不喜欢么？” 秦牧摇摇头。 这菜肴里有没有加东西，秦牧不知道。 更何况，宁采薇是亲口与他说了，再瞧着方才那嬷嬷，想必宁若萱也已经知道造反一事。 眼下自己还不清楚宁若萱的心思，生怕宁若萱也会对自己下黑手。 不过，总归是要试探一下，万一宁若萱与宁采薇一样呢？ 见状，宁若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笑靥盈盈：“既然陛下不喜欢，那不用便是。” 说着，便将那鸭子放在了自己的盘中。 看她如此，秦牧笑笑，抬手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端起酒杯，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宁若萱，将酒放在鼻下嗅了嗅。 秦牧道：“这酒不错。” 说着，秦牧就要一饮而尽。 宁若萱一个着急，她突然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便直直扑倒在秦牧的怀中。 而那一杯酒，也都撒在了秦牧的身上。 如此变故，让秦牧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宁若萱 连连告罪：“陛下恕罪， 臣妾今日有些不适，是臣妾打扰了陛下的雅兴。” 秦牧饶有兴致看着宁若萱。 方才他不是没有闻到，这酒中被人下了东西，自己要喝的时候，也在看着宁若萱。 她看自己真的要喝，才着急站起身来。 摔的那一下，演技何等拙劣，只有她自己没有察觉吧？ 看样子，这酒确实是有问题的。 宁若萱心里却在暗暗庆幸着，幸好秦牧没有喝了。 她抬起头，一双眸子水汪汪的：“陛下可是生气了？” 秦牧笑笑，道：“哪里，朕不过是在担心贵妃，可有摔着？” 宁若萱长舒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臣妾是怕惊着陛下，都是臣妾的不是，早知臣妾还未好利索，便不让陛下来了，免得吓着陛下。”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微微勾起唇角。 这女人，当真以为自己能骗得过所有人么？ 秦牧不由得失笑，他抚摸着宁若萱的脸颊：“贵妃身子不好，怎么不早与朕说？朕好让御医来给贵妃看看。” 闻言，宁若萱摇摇头，整个人都依偎到秦牧的怀中。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嬷嬷看到这一幕，心里急切不已。 方才那么好的机会！贵妃娘娘为何要站 起身来。 若是让那昏君喝下去，相爷明日便更为顺利，贵妃娘娘当真是糊涂！ 看着自己怀里的宁若萱，秦牧伸手将人环在怀中，动作亲昵。 秦牧问道：“那贵妃现在可好些了？” 宁若萱红着脸，点点头：“有陛下的福泽庇佑，臣妾自然好多了，臣妾无碍。” 说话间，宁若萱伸手，勾住了秦牧的脖颈。 她凑在秦牧脖颈那，呼出的气体，扫弄在肌肤上，秦牧感觉有些热意在翻涌。 怀中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也随之闯入了鼻息。 宁若萱声音勾人：“陛下，臣妾当真是想您，您许久未曾来见臣妾，臣妾思念成疾。” 闻言，秦牧不由的挑起眉梢。 而此时，他也感觉到，背后那股杀意更重了几分。 果然是宁沧海的人，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气息，就这般，还想着不会被发现么？ 秦牧勾起唇角，手臂顺着宁若萱的美背滑动。 他的指尖火热，饶是隔着衣衫，宁若萱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往日那些似火的事儿，顿时又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宁若萱脸颊更红了些，她咬着红唇：“陛下，您日后可要天天来看臣妾，不然臣妾就要久病难医了。” 第202章 耳畔告密 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秦牧不觉得勾起了唇角。 不得不说，宁若萱这般，让他甚是受用。 怀里的人越发的柔软，秦牧到是有些受不住，手指的动作也越发的放纵起来。 秦牧的动作，让宁若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宁若萱眉眼含丝，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仿佛在说话似的，直勾勾看着秦牧。 她红唇轻启，声音宛若鬼魅般，勾人心魂。 宁若萱用着气音，道：“陛下，臣妾想您，以后您可要多来臣妾的宫中。” 听到这般娇媚的话，秦牧哪里会拒绝。 他享受着美人儿投怀送抱，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掩着：“那是自然，有贵妃这般，朕哪里还能想到旁人？” 闻言，宁若萱更娇媚了些。 她依偎在秦牧怀中，汲取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秦牧轻笑着：“贵妃竟然这么思念朕么？” 宁若萱点点头，道：“臣妾可是想您呢。” 说着，宁若萱的手指，时有时无的在秦牧的脖颈处微微刮过，随之红唇也凑到了秦牧的耳边。 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父亲明日要造反。” 说完，她又声音黏腻：“那陛下可愿意每日都 来看臣妾，臣妾独自在这含雀殿，心里着实委屈呢。” 秦牧下意识蹙了蹙眉，脸上的异样转瞬即逝。 方才宁若萱所说的，是宁沧海明日要造反？ 看样子，这宁若萱的心，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了。 如此，秦牧勾唇轻笑，伸手抓住了宁若萱胡乱游走的手。 他言语轻佻：“贵妃既然这么想念朕，那朕自然要多来看贵妃才是。” 闻言，宁若萱动作更是亲昵，几乎所有的力气都压在秦牧的身上。 她紧紧环住秦牧的脖颈。 仰起头，红唇就在面前，似乎是在引诱着什么一般。 宁若萱红唇轻启：“那陛下，可是真心喜欢臣妾？臣妾可不想每日守在宫中，苦苦等着陛下。” 闻言，秦牧勾起了唇角，手指暧昧的挑弄着宁若萱的红唇，暗示的意味十分明确。 秦牧十分欣慰。 眼下宁家二女，已然都站在他这边。 他与这二女，也是日久生情，也不想因为宁沧海诛杀这两个美人儿。 如今二女这般深明大义，能主动告诉自己这些，便说明二女与自己，已然是一条心。 与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人，自己自然是要护着的。 哪怕她们是 宁家的人，只要是自己想要护着，旁人还敢说什么？ 想到这，秦牧反手便将人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 龙涎香的味道不断涌入鼻息之中，宁若萱的心跳越发快，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对秦牧的喜爱之情。 与秦牧在一起久了，可每次看到秦牧，心里总是这般欢喜。 若是能一直在就好了。 可想到父亲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宁若萱便后怕，若是父亲胜了，那自己便失去了秦牧。 可若是秦牧胜了，父亲便是恕无可恕的罪人，自己便是罪人之女，哪里还能在后宫这般自在？ 眼下与秦牧这般潇洒的时日不多了，宁若萱也不想要浪费。 她一整个瘫在秦牧的怀中，抬起头来，媚眼如丝看着秦牧，眼中的渴求，已然十分明显。 一双手，更是直接抚弄着秦牧的脸颊。 她声音引诱着秦牧：“陛下，臣妾实在是想念您，以后您可要常来臣妾的宫中啊。” 秦牧轻笑着，一双手便已经让宁若萱心神大乱。 看到那双因为自己而迷离的双眸，秦牧心里感觉甚是得意。 手指也更为放肆游走，让宁若萱无处可逃。 宁若萱只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分明秦牧没有太过分 的动作，可是她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头脑，想着让秦牧对自己更过分些。 只恨不能，整个人都彻底成为秦牧的，她才能心满意足。 秦牧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期盼。 热烈的气息袭来，宁若萱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火热之中。 她强忍着，不想要自己发出声音。 却不想秦牧的动作太过强势，她再怎么极力忍耐，都遏制不住那暧昧且令人脸红的声音。 媚眼如丝看着面前的秦牧，宁若萱咬着红唇，魅惑道：“陛下这般对臣妾，可是明白了臣妾的心思？” 秦牧笑着，声音低沉：“朕自然明白贵妃的心思，日后，必不会冷落贵妃。” 这下宁若萱更难坚守了。 她紧紧抱住了秦牧，柔软的身体，在秦牧身上扭动，像是某种昭示，眼神迷离。 见状，秦牧大手一挥，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动作强势霸道，宁若萱小声惊呼着，但是双手却紧紧勾住秦牧的脖颈。 芬芳的气息冲入鼻息，秦牧眼下也顾不得那些美味的菜肴，此刻，他只想品尝自己怀中娇柔的美食。 寝殿塌上，水红色的床帏轻轻摇晃，令人羞耻的 声音阵阵传出。 那些侍女早就在看出端倪后退出。 唯有那嬷嬷，此刻还躲在暗处，看着晃动的床帏，眼底的杀意翻涌，手指逐渐收紧。 天知道她多想冲上去，可听得那声音，饶是她这上了岁数的人，也不由得脸热。 算起来，人家是正常的夫妻恩爱，若是她现在冲上去，只怕现在会打草惊蛇。 更不要说，她这嬷嬷只是来保护贵妃娘娘的。 若是做了什么责任外的事儿，反倒是影响了相爷的大局，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是吃罪不起的。 想到这些，嬷嬷的脸色越发难看。 而那床帏中的声音，也更加强烈，水红色的床帏像是勾魂儿般晃动，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引人遐想。 而上位的女子，婀娜有致的身姿，哪个男子看着都会沉溺与其中无法自拔。 整个含雀殿，都沉浸在暧昧的气氛之中。 为了让秦牧满意，宁若萱拿出全部的气力，讨好着秦牧。 一寸寸的领土被征服，宁若萱的心，也彻底站在秦牧这边。 她已经忘记，进宫前父亲同她说过的那些话，满心只想着要秦牧欢心，让自己欢心。 她也想要为了自己，好好的活一次。 第203章 以色侍人 约莫一个时辰。 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总算是停了下来。 秦牧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已经瘫软到不成样子的宁若萱，勾唇轻笑着。 听到他的笑声，宁若萱面颊更红了些。 不由得想到方才自己放肆的样子，她竟然敢在上面。 可那会儿，秦牧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克制不住的想要让秦牧也失控。 却不想，最后还是倒在了秦牧的手中。 宁若萱娇嗔着：“陛下这是取笑臣妾么？” 秦牧笑着摇摇头道：“哪里，朕怎么会取笑贵妃呢，贵妃也累了，好好歇着。” 闻言宁若萱点点头，她抿着红唇，眼睛水汪汪的：“臣妾知道，陛下您也要注意身子才是，不然如何宠爱臣妾。” 看到她眼底的魅意，秦牧差点又克制不住自己，亏得理智还在，不然他真想再温存一会。 秦牧道：“那朕先走了，还有正事。” 宁若萱道：“是，臣妾恭送陛下。” 秦牧招呼来冯平：“去立政殿。” 冯平的声音紧着想起，很快人就走了，宁若萱裹着被子躺在那，脸颊上的绯红，依旧还在。 见状，嬷嬷紧忙跑过来。 嬷嬷看着宁若萱这般少女含春的样 子，满脸恨铁不成钢，眼里藏着杀气。 嬷嬷道：“娘娘，昏君身死在即，您为何还要以色侍人，老奴当真觉得娘娘这般有些过了。” 闻言，宁若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她脸上的绯红褪去，脸色恢复正常道：“本宫自然有本宫的用意，怎么？本宫难道连这都做不得么？” 嬷嬷脸色一白，连忙道：“娘娘恕罪，老奴只是觉得，昏君时日不多，娘娘这般自轻自贱，怕相爷知道会心疼娘娘。” 听到这话，宁若萱的脸色沉了沉。 这老嬷嬷端着架子，是在同她说教不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嬷嬷，竟然敢说她？ 宁若萱冷哼一声：“嬷嬷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是主子，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的心思，还要你来左右？” 听到宁若萱这般说，那嬷嬷立马跪下。 她连连告罪：“娘娘恕罪，老奴只是担心娘娘，明日一切都将翻转，娘娘也不用如此侍候昏君，您……” 宁若萱哼着，眼神冷冷看着嬷嬷。 父亲送来的人，当真是好大的排场，竟然连她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看样子，这是要盯着自己了？ 宁若萱眯起双眸，她盯着嬷嬷上下打量着，随之嗤笑出声：“嬷嬷这般担心本宫，如此说来，斥责嬷嬷倒是本宫的错了？” 嬷嬷连忙道：“娘娘恕罪，老奴不敢，老奴……” “够了！”宁若萱哼道:“本宫知道你是父亲的人，但是，父亲要你来，只是保护本宫，其余的事情，你没有说话的权利，更不要说，你只是个下人！” 听到宁若萱言语之中的凌厉，嬷嬷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确实不应当说这些话。 哪怕那是昏君，哪怕娘娘以色侍人，自己都不应当这般说。 是她逾越了。 嬷嬷点点头，应道：“老奴明白了，这些不该说的事情，老奴知道怎么做。” 宁若萱深吸一口气，指使着嬷嬷：“替本宫更衣。” 嬷嬷也不敢含糊，立马拿来衣裳给宁若萱换上。 白皙肌肤上，浅浅的青紫痕迹，不难看出那会儿二人闹腾得有多激烈。 嬷嬷当即脸色有些异样，强忍着为宁若萱换好了衣裳。 看到她的反应，宁若萱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她坐在那，居高临下看着嬷嬷：“怎么？嬷嬷年少时没有过心爱之人？” 嬷嬷一愣，没有回答。 宁若萱莞尔，语气有些讽刺又暧昧：“这男女之 间的事情，当真让人食髓知味，嬷嬷这般年纪，可有试过与男人欢好？” 闻言，嬷嬷老脸臊得通红。 嬷嬷垂下头，微微捏紧了手指，不敢抬头看宁若萱。 看到嬷嬷的反应，宁若萱哼笑着：“怎么？难道说嬷嬷竟然没有同男人欢好过？这当真是可惜了啊，嬷嬷当真应该试试，这味道一次便会上瘾的。” 听着宁若萱的话，嬷嬷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这辈子，莫说是与男人有过鱼水之欢，就算是亲近的男人，也没有。 面对一个比她小的人质问这些，她自然无法回答。 宁若萱又自顾自道：“这男人的滋味儿嬷嬷不知道，那也就怪不得你了，毕竟嬷嬷没有这福气，自然不知道本宫会怎么做。” 嬷嬷咬着牙，一时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宁若萱叹息着，抚弄着自己才刚染过不久的指甲，鲜红的指甲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魅惑至极。 宁若萱知道，秦牧便是喜欢这样艳红的指甲，才特意弄成这般样子。 一个不懂得男女之情的老嬷嬷，又有什么资格来同自己说这些？ 见状，宁若萱 道：“嬷嬷先出去吧，在含雀殿内，没有本宫的吩咐，嬷嬷不要随意走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宫也帮不了你。” 这言语之中的威胁，嬷嬷听得出来，她点点头，连忙退下。 大殿内，宁若萱看着自己的指甲，又想到了方才与秦牧的那些事儿。 也不知道，她方才说给秦牧的，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这造反可是大事儿，父亲必然做足了准备，若是真的让父亲得逞，那陛下可要遭罪。 宁若萱现在心里十分纠结。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不管是谁赢了，与她而言，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可现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站在了秦牧这边，放弃了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父亲知道后会怎么想，可是自己不可能放弃秦牧，他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这辈子，自己断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了。 宁若萱心里痛苦不已，却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她只希望明天不要到来，那样，她也就不用这般痛苦了。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奢求是不可能的，天一定会黑了再亮，就像是春天到了，花一定会开。 只希望，不论哪种结果，秦牧都不要受伤。 第204章 皇后怀孕 此刻立政殿内。 楚蓠已经安排好一桌子酒菜。 看着这些美味，秦牧总算是能踏实用膳，被宁家二女折腾的，这会儿他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楚蓠笑的温婉，替秦牧布菜：“陛下，近日天阴沉，这锅子吃着能暖和着。” 看到楚蓠这般大度体贴，秦牧满意笑笑。 楚蓠宫中的小厨房，味道素来不错，秦牧也十分喜欢，吃得也多了些。 见状，楚蓠更是开心了些。 她抿着唇，小口吃着，突然间她脸色一变，连忙捂着嘴弯腰呕了声。 秦牧当即蹙了蹙眉，道：“皇后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朕让御医来瞧瞧？” 楚蓠赶忙摆摆手，她道：“陛下不用担心。” 楚蓠好一会儿才稳住，她笑得温柔，手掌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抚摩着。 这反应，让秦牧感觉有些不对劲。 毕竟，皇后的脸色看着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而且她红光焕发，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秦牧拧着眉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楚蓠顿了顿，抬头笑盈盈看着秦牧：“陛下，臣妾……已经有身孕了，只怕未来几个月，都没有办法侍寝，陛下只能去其他姐妹那了。” 秦牧顿时 欣喜不已。 他看向楚蓠，反复询问道：“皇后说得可是真的？果真是有了身孕？” 楚蓠笑得十分开心，抚摸着肚子的手更加轻柔。 脸上一副要为人母亲的慈爱，她轻笑着：“是，御医来看过了，说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 “哈哈哈！好啊！”秦牧大笑着，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欣喜。 他走上前，一把将楚蓠拥入怀中：“太好了，朕有孩子了！” 楚蓠高兴的依偎在秦牧的怀中，她歪着头，靠在秦牧的肩膀上。 楚蓠小声道：“陛下，眼下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陛下这般高兴做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又没忍住，大笑了好几声。 秦牧轻声道：“朕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喜欢，若真的是个儿子的话，那朕便要册封他为太子，让他继承朕的位置！” 见秦牧这么说，楚蓠更是高兴不已。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秦牧与她说这话，便是对她最好的肯定。 跟在秦牧身边许久，秦牧不来，她便一个人守在这宫中。 可是身为中宫皇后，她知道自己要大度，陛下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她善妒，又如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她 守着空落落的立政殿，心里想着秦牧，只能默默流泪。 现在她有了孩子，和秦牧的孩子。 想到这些，楚蓠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着：“陛下，臣妾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要他同陛下一样能干！” 秦牧哈哈笑着：“好！朕相信你！” 楚蓠笑靥如花，抿着红唇：“只是日后要委屈了陛下，臣妾不能侍寝了，宫中姐妹也不多，等到臣妾生下孩子，再好好伺候陛下。” 闻言，秦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 秦牧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是要敢朕离开么？” 楚蓠摇摇头，道：“臣妾不是这意思，只是……” 秦牧笑着：“朕明白，不过今日，朕想陪着皇后，还有我们的孩子。” 见秦牧这么说，楚蓠心里更是感动了。 她依偎在秦牧的怀中，深吸一口气：“那，臣妾便贪心些，今日同陛下一起。” 只是楚蓠不知道，宫中女人虽然不多，但是有宁若萱与宁采薇这两个美女，秦牧随时都能享受。 皇后不能侍寝也无妨，影响不到秦牧。 更何况，还有余欣彩这个商贾之女，若是余欣彩答应了自己的事儿，后宫便会更充盈。 再者说了，蒙洵还想要将 蒙雪送到宫中。 自己也不会守这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 秦牧想着，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他看着楚蓠，大手也落在了楚蓠的身上，他的动作轻柔，小声道：“朕的孩子，必然是最懂事的，不会让你这个做母后的为难。” 见秦牧这么说，楚蓠不由得失笑：“陛下现在说这些没用，孩子还小呢，哪里听得到陛下说这些。” 秦牧道：“朕相信，朕的孩子绝对是最懂事的。” 楚蓠也相信，她的手覆在秦牧的手上，随着秦牧的动作抚弄着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是上天给她最大的礼物了。 二人用过晚膳，天色也昏暗了下来，秦牧留在了立政殿。 他轻轻拥着楚蓠。 二人衣衫整齐，毕竟有了身孕，做那档子事儿对孩子不好。 秦牧再禽兽，也不可能拿自己孩子的命来赌。 他安慰着楚蓠：“皇后可有不适？御医也说了，你身体虚了些，孕期的反应会严重些。” 楚蓠自己也知道，先前御医也说过了，所以她的吃食如今格外注意。 这宫里使用的东西，也格外的仔细。 但是听着秦牧这般说，她心里十分欢 喜，说明秦牧还是惦记她的。 楚蓠道：“多谢陛下惦记，臣妾会小心的。” 秦牧叹息着：“朕的第一个孩子，朕以后定要做个“慈父”，不让他怕朕。” 感受着秦牧的温暖，楚蓠靠近了些。 今夜秦牧留下来，自己却不能侍寝，楚蓠的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她轻声道：“陛下委屈您了。” 秦牧笑道：“哪里就委屈了，你怀了朕的孩子，你才是最辛苦的。” 楚蓠笑着，秦牧对她的关爱，必然是这宫中其他人没有享受过的。 如此就够了。 更何况她是皇后，理应大度体贴，陛下并非她一个人的陛下。 夜深了，有身孕后，楚蓠也有些嗜睡。 不多时，她就靠在秦牧的怀中安稳的睡了过去，看着她的睡颜，秦牧伸手划过楚蓠的脸颊。 视线落在还未有变化的腹部。 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只不过，这孩子来的也有些不是时候。 明日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看样子，自己要安排人来保护好皇后才行。 若是让宁沧海抓了皇后，与自己而言，那可是最大的损失。 想到这，秦牧下定论决心，他拥着楚蓠也睡了过去。 第205章 庆王入蕞城 夜幕之下，蕞城街道逐渐安静了下来。 得到秦牧圣旨的王恢，开了蕞城的门，秦飞廉带着大军，浩浩荡荡驻扎到城内。 王恢特意准备了酒席，款待秦飞廉，以及庆州军的诸多将领。 秦飞廉赞甚是欣慰，这王恢还真是识趣。 宴席上，秦飞廉看着王恢，道：“你倒是乖觉懂事，如今还愿意让本王进来，对得起本王当初对你的栽培。” 王恢连忙赔笑：“庆王您言重了，属下怎么能忘记庆王的恩情，当年是您提携的属下。” 这话，让庆王十分受用。 当年提携王恢，不过是觉得这王恢还算是有些能力，不想今日，却能为自己做这般大事。 这人当真是不错。 秦飞廉深吸一口气，看着庆州军诸位将领，他道：“如今这大云朝风雨飘摇，本王在庆州，多亏了有你们在，眼下本王要谋之事不知最后结果如何，但本王若是坐在那位置上，必不会忘记诸位今日的功劳！” 听到秦飞廉如此说，众人欢呼着。 秦飞廉又道：“昏君无道，本王实在看不下去，若非昏君如此无能，本王也不会这般做！” 景略也迎合道：“殿下为大云朝殚尽竭力，昏君无能，只有庆 王主持大局，才能维持朝政！” 众将领听到，纷纷附和。 一位小有威望的将领马横站起身来，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向秦飞廉举起。 马横道：“王爷，昏君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您有这般见识，只有您坐在那才名正言顺！才能让天下人信服！” 听到这么说，秦飞廉的脸上露出笑容。 他手下的这些人，自然信得过他，在庆州多年，自己对这些人，也算是不错。 想到这，秦飞廉又道：“诸位这般看得起本王，那本王也不会要你们失望。” 马横道：“王爷您早就应该这般，庆州军只信您，这大云朝，只有在您的带领下，才能更上一层楼，昏君算个什么东西！哪有您的远见！” 听到这些人的话，王恢心惊不已。 没想到，庆州军早就有了异心，亏得自己提前与陛下说了，若不然的话，京师还真危险。 倒是没想到，庆王竟然这般说陛下，这以下犯上的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庆王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王恢心里庆幸着，但也只能在这些人面前，笑盈盈的迎合着。 见如此，秦飞廉道：“本王已然想好，宁沧海既然有心，那庆州军便先等着 ，待宁沧海无力之后，庆州军再行出手，争取一举动拿下昏君！” “是！” 众人声音嘹亮，秦飞廉甚是满意。 他看向了王恢，勾起了唇角，道：“王恢，这蕞城对本王至关重要，你可明白？” 王恢心里咯噔一下。 随之紧忙着站起身来，他恭敬道：“下官明白，王爷您放心，有下官在，这蕞城您随意出入，断不会影响您的大事。” 秦飞廉赞许点点头。 时过多年，他来蕞城也有担心，若是王恢乃是背信弃义之人，那入蕞城之事，便会十分艰难。 不想王恢还惦记着，自己之前的担忧，倒是有些多余了。 只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明日，只要那东风吹起，一切成为定局，便无人能再阻碍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 秦飞廉道：“你很识趣，没有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日后，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要你做新朝的开国功臣！” 王恢面露欣喜，激动道：“多谢王爷提拔，下官能做的，必定竭尽全力而为。” 秦飞廉点着头，不得不说，这王恢能如此，还真是能帮自己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秦飞廉抿了抿唇，沉吟片刻，看向了景略。 随之他道：“ 王恢 ，本王信任你，你也莫要让本王失望，接下来的事儿，你与本王也是紧紧相连的。” 王恢心里咯噔着，连点头：“王爷放心，下官知道您的意思。” 言语之中的威胁，让王恢不由得有些担心。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这蕞城的事儿，早就不在他的控制，夫人为了怕他受不住这威胁，早早将三个儿子送去了京师，如此也有威胁自己的意思。 但是王恢明明白，夫人这般深明大义，王恢也不好说什么。 虽说自己左右为难，可夫人不想要自己走错路，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这边能掩盖一时，便多坚持一时，相信庆王也看不出什么。 可明日的事情，他就做不到了啊。 想到这些，王恢深吸一口气，余光注意到秦飞廉眼底的算计。 当即明白，不到最后一刻，庆王还是不会相信自己太多。 王恢抿着唇，语气诚恳又郑重道：“王爷，下官希望您大事能成，下官早就想要更上一层楼，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下官想跟随您。” 看到他这么说，秦飞廉满意点点头，看着景略。 只见景略微微颔首，二人并未说什么，但 是彼此之间的意思，都已经明了。 这王恢倒是不用担心的。 景略站起身来：“王爷，王大人也着实不易，属下以为，日后王爷必不能委屈了他才是。” 秦飞廉呵呵一笑：“这是自然的。” 而王恢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感谢着：“多谢景大人，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三人相视一笑，都坐了下来。 景略看着众将士激动的样子，勾唇轻笑着。 景略道：“诸位，王爷的策略，是要诸位坚守住蕞城，京师迟早是要去的，但蕞城乃是京师门户，守住这儿，就等于守住了京师。” 众人纷纷点头。 分析地形上，这些将领也都是好手，他们知道景略说得意思。 眼下这情况，冒进反倒是有些不妙。 还不如就守在蕞城，看京师的情况如何，再确定下一步的动作。 见众人明白，景略又道：“宁沧海想要王爷出手，但王爷心疼诸位，总不能让宁沧海渔翁得利，免得被人算计还不自知。” 听到他这么说，秦飞廉赞许点点头。 于他而言，最为紧要的便是庆州军，这是他能走到这儿的背后中坚力量。 庆州军万安，他这个站在背后的人，才不会被斩落马下。 第206章 互相恭维 而王恢，则是在听到这些后，下意识擦了擦额头。 这些话实在是惊人，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尤其是在听到景略的话后，王恢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样子，庆王是彻底相信自己了，不然的话，也绝对不可能同自己说这些。 知道的越多，王恢心里越是害怕。 他抿着唇，有些紧张，余光注意着旁边的所有人。 而他也没有想到，秦飞廉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 守在蕞城，等到宁沧海众人力不从心之后，再出手去京师，那样便能会事半功倍。 可真是好心思啊。 想到这，王恢舔了舔唇角，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而景略还在说着。 景略道：“王爷为了庆州军的安危，当真是煞费苦心，也希望诸位能够明白王爷的心，等到事成，王爷不会委屈诸位。” 马横站起身来，道：“王爷，景大人放心，属下等明白，王爷如何吩咐，我等就会如何做！” 闻言，秦飞廉满意点点头：“好！马横你甚是聪明，本王信得过你，坚守城门，往来传令的消息，本王便让你来做，你可记得千万要小心。” 马横立马点点 头道：“王爷放心，属下断不会让您失望！属下一定会密切关注京师的消息。” 而其余众人也纷纷表态。 表示自己定然会追随秦飞廉的吩咐，不会让秦飞廉失望。 景略又道：“诸位有此心，也是王爷与我之幸，来日大事得成，功德册上，诸位皆有姓名，不过，到时候庆州军倾巢而出之事，切莫要出了差错，那可是王爷平定乱局的时候！” 马横立马道：“大人您放心，有末将在，断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而其余众人，也纷纷拥护道：“王爷与景大人安心，末将等势必听令行事。” 另一位与马横身份相得益彰的将士魏延也站起身来。 他郑重看向秦飞廉，道：“王爷，末将愿意带领一万先头军，保证为王爷打开京师大门！” 闻言，秦飞廉笑道：“魏延你倒是有胆识，本王信得过你，既然你自己也这般说了，那本王就应了你！” 魏延欣喜不已：“末将多谢王爷！” 众人欢心不已，只等着明日在屠龙一事上大放异彩，让昏君无处可逃。 看着众人的样子，秦飞廉更为振奋。 他站起身，众人也不敢坐着，纷纷站起身，与他 端起面前的酒杯。 秦飞廉大声道：“诸位！本王要做的事，并非小事，容不得半点错事，但是本王信得过庆州军！信得过诸位，只要尔等与本王一心，这天下终究是我们的！” 众人立马道：“王爷英明，天下归心！” “好！”秦飞廉大喝一声，放肆笑道：“本王敬诸位一杯，希望庆州军旗开得胜！干！” 秦飞廉声势高涨，此刻在他看来，这整个大云朝，已经尽在掌握。 莫说是秦牧，就算是宁沧海与秦牧联手，也并非是他的对手。 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一旁的王恢讪讪笑了笑，他装模作样，饮尽杯中酒。 王恢道：“王爷您英明睿智，早就应该这般，如今才来，当真是给先帝的面子。” 这话，让秦飞廉心情畅快不少。 秦飞廉笑着看向王恢：“没想到，多年未见，你变得会说话了。” 王恢道：“哪里，这不过是下官心中所想，不敢诓骗王爷。” 闻言，秦飞廉呵呵一笑，更甚骄傲。 他在庆州韬光养晦多年，为得就是今日，哪里还能让旁人得了势？ 不然，这些年都是荒废了。 他一直都想过，若是当年自己有 这般声势，又何苦去庆州那地方，一呆就是那么久 。 如今再回来，颇多的感慨，都不如他现在的振奋。 京师也好，庆州也罢，谁若是阻拦他，便是与昏君一样的下场！ 秦飞廉睨了眼王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王恢，你也辛苦了。” 王恢赶忙：“哪里，下官只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王爷言重了，王爷英明神武，才是我等应当追随之人。” “哈哈哈……”秦飞廉笑着，点点头：“好！都坐下吃饭吧。” 看着秦飞廉这么说，众人也纷纷落座。 王恢拿着筷子，心里却不断嘀咕着。 不得不说，这秦飞廉的架势有够吓人的，但是陛下也并非无能之人。 秦飞廉妄图用这法子，将陛下拉下马，当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大云朝只有在陛下的手中，才能更好。 他秦飞廉在庆州多年，只知道庆州的情形，哪里能和陛下一样，顾全大局呢？ 凡是谋逆之人所做的事儿，本就是无能之辈的狂怒。 秦飞廉如今这样做，便是在自掘死路，亏得有夫人在身边，若不然，自己做错了选择，可是要抱憾终身的。 王恢心里 庆幸着，与这些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表露自己的情绪。 景略更是拉着王恢，感慨着：“王大人当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啊。” 王恢嘿嘿一笑，道：“哪里，景大人谬赞了，下官只不过是看得清楚局势罢了。王爷的权势，这还用旁人说么，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景略笑着，搭着王恢的肩膀：“当年王爷果真是没有选错人。” 王恢没有多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下。 随之看着景略，道：“景大人睿智，下官也只是寻个出路，与景大人相比，下官可就差远了。” 闻言，景略脸上的笑意更胜，他道：“王大人这说得哪里话，若是王爷成事，王大人功不可没呢，到时候怕是要来帮衬我了。” 王恢不敢，连连谦虚着，与众人虚与委蛇，他极力忍着，才没有露出半分端倪。 看到秦飞廉兴奋的样子，王恢心中冷哼。 庆王高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些，他以为，人到了蕞城就能拿下京师了么？ 陛下若是让这些人得逞，那自己这名字便倒过来写！ 见他们这般高兴，王恢勾唇轻笑，谁能笑到最后，这还说不准呢，且要他们高兴会儿。 第207章 众人出动 天色微亮，勉强能看清楚人影。 宁府内，往来络绎不绝，却小心谨慎。 宁沧海已经收到了秦飞廉的消息，十五万大军驻扎在蕞城，只等京师动手。 宁沧海大叫两声好，立马便找来众人。 子渊脸戴面具，与宁沧海、慕容信、郑隆等站在一起。 而天子会、天星盟内的众多主力，也都在这儿。 看到众人齐聚，宁沧海准备发号施令。 宁沧海慷慨激昂道：“诸位，今日总算是到来，我等断不能让昏君再横行霸道！” 闻言，众人精神抖擞，看着宁沧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 宁沧海又道：“这些年来，诸位都受制于昏君，心有不甘，眼下便是让昏君彻底消失的机会，希望诸位都不要掉以轻心！” 众人迎合道：“是！” 宁沧海满意点点头。 随之他开始吩咐：“少主，你带着天子会众人，配合南衙禁军，一旦南衙禁军出手，少主便跟上，免得昏君反应过来！” 慕容信应道：“放心，孤心中自有分寸，势必紧紧跟随。” 慕容信信心十足。 他不信，这么多的人，还能抓不住一个秦牧？ 更不要说，他们出手这么突然，秦牧就算 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想到这些早有防备。 昏君就是昏君，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掌控全局。 看到慕容信的样子，宁沧海不由得有些担心。 毕竟，慕容信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再怎么说，秦牧将自己逼到今日出手，不难说明秦牧的头脑。 慕容信若是一直这般，只怕……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晚了。 宁沧海面露担忧的提醒着：“少主，此时断不可大意。” 慕容信有些不耐烦，哼道：“孤知道，相爷这么担心，难道说，相爷信不过孤么？” 宁沧海蹙了蹙眉，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言。 罢了，这慕容信本就是如此，自己说的再多也无用。 宁沧海道：“那少主小心行事。” 慕容信哼了声，道：“孤知道。” 见状，宁沧海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吩咐。 宁沧海看向郑隆，吩咐道：“郑盟主，天星盟辅助玄武营，玄武营为主力，等到南衙禁军与少主攻克之后，你便跟上，断不可出什么纰漏！” 郑隆心里明白，自己与慕容信一定要衔接好，这样才能将优势扩大。 其中的利害关系是致命的，容不得任何错失。 郑隆点头道 ：“相爷放心，天星盟众人，绝对不会有逃兵！必然会和玄武营好好合作。” 比之这慕容信，宁沧海更相信郑隆，至少这人不会轻敌。 且天星盟的势力，宁沧海心中也有数。 见郑隆这般，宁沧海不由得多叮嘱了两句：“虽说我们突然，可昏君不简单，郑盟主也要小心才是。” 郑隆感激道：“多谢相爷提醒，我会的。” “宁康！”宁沧海喊道。 宁康此时上前两步：“父亲，儿子在。” 宁沧海道：“你带领咱们的府兵，攻袭明德门，双管齐下，要让昏君措手不及！” “是，儿子明白！”宁康声音洪亮。 听到他的声音，不难想到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面对昏君，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恨意。 他们都恨不得昏君死，眼下这么做，并非是简单闹事，而是要彻底让昏君无路可退。 这最为紧要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能出错。 眼下是有子渊还未吩咐事宜。 宁沧海想了想，看着子渊道：“子渊先生，你带着银狐司的人，在京师散布谣言，让昏君名声受损，再无挽回的可能。” 子渊点点头，道：“相爷放心，有我在，昏 君的名声，便 已经毁了。” 对于子渊，宁沧海是最放心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袁政，抄家灭门的仇恨，又岂是随便就能消散的。 安置好这些后，宁沧海在高手的护卫下，来到天星盟以前所属的道观中。 此处，便是此次屠龙计划的中枢部，他在这儿统筹全局。 选择此处，宁沧海也是有计划的。 这里远离京师，若是在宁府的话，不管自己多少势力，秦牧都能聚集人手，围攻宁府，于大计而言，是不利的。 这道观远离京师，不要说，秦牧不知道这儿，就算是他知道，想要纠结人手过来，也需要时日。 到时候自己早就已经离开，哪里还有秦牧动手的机会。 只不过知道这儿的人并不多，宁沧海也更为放心。 眼下完事具备，只等南衙禁军出手了！ 宁沧海看着夜色，眉头紧皱，这会儿还不是他放心的时候，他还要提起心才是。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此时，郑隆带着天星盟的骨干，已经到了玄武营内。 玄武营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激动的看着郑隆。 郑隆压低了声音，看着玄武营的众人：“诸位可都准备好了？” 众人点点头， 连连道：“郑盟主，我等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郑隆甚是满意点点头。 看样子，这玄武营的人，想要杀昏君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们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想来，玄武营的人必定会尽力出手的。 想到这，郑隆深吸一口气，道：“天星盟众人，与玄武营的诸位兄弟，待南衙禁军出手之后再出手，我等要配合好南衙禁军行事。” 听到郑隆的话，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 他们并不在乎死，若是能够为主将报仇，他们也死得其所。 所以必定会尽心竭力，配合好所有的事宜。 郑隆又将他们所要做的告诉众人，众人都已经知晓，眼看着天色微微亮了起来。 郑隆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总算是到了今日，他们等待许久，只要是能让昏君死！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玄武营内的将士们整装待发。 看着到了预定的时日，郑隆勾起唇角，他看着众人：“玄武营的弟兄们，眼下是时候了！尔等随我一起！斩杀昏君的臂膀！冲啊！” “冲啊！！” 一声声怒吼，在罗家庄回荡着，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众人。 一时间，罗家庄混乱起来，喊杀声响彻。 第208章 各处静谧 郑隆带着众人，直接冲到了罗家庄的中军大营中。 一路冲锋，等到中军大营的时候，却发信楚威已经不在军中，不知去了何处。 眼见不知所踪的楚威，郑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连忙抓住中军兵卒盘问：“楚威在何处？” 那兵卒颤抖着：“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闻言，郑隆啐了一口唾沫，他连忙抓了小将领逼问。 那小将领颤抖着：“我们将军，我们将军昨夜就带着亲信离开了，走的匆忙，没有人知道，我也是起夜的时候凑巧看到。” 郑隆的眉头一皱，心里嘀咕：这个时候，楚威怎么会离开中军大营。 要知道，没有命令的话，楚威这样身份的人，是不可能随意离开大营的。 除非是楚威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才会突然离开这儿。 可是郑隆又觉得不太对，毕竟这造反一事极为隐秘，楚威压根儿不可能知道。 就算是楚威有事要离开，也不可能整个中军大营中，所有的骨干都不在。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郑隆又逼问那小将领：“楚威到底去了哪儿！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 那小将领直接跪下来：“大人饶命 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将军去哪儿了。” 听到他这么说，郑隆也清楚，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个人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楚威为何要离开？ 不过如此也好，楚威不在这儿，自己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况且，罗家庄内，还有不少江南官员和赵聪麾下的人。 将他们都救出来，还能多一分助益，于相爷的大计更为有益。 想到这，郑隆立马带人冲到罗家庄的地道内。 可到此处后，郑隆也彻底愣住了，这里竟然也是空荡荡的。 看着早就空空如也的地牢，郑隆彻底呆住，心思千回百转的。 赵聪他麾下的人，还有那些江南官员的囚车队竟然都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楚威要出去，也不可能将这些人都带走，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难不成，楚威要秘密处置了那些人不成？ 郑隆的心里没由来发慌的厉害。 又或者说，是昏君秦牧早早有察觉，将这些人转移了不成？ 不对，这事儿如此隐秘，秦牧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有所察觉的，除非是凑巧了。 也有可能是凑巧了，秦牧做事向来出其不意，他直接将 人带走，连夜审问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不管怎么样，郑隆心里都觉得不对劲。 这罗家庄的中军大营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万全不像是平常该有的样子。 郑隆心里担心，可是眼下郑隆也顾不得想太多，事情已经拉开了帷幕，他不可能再撤退停手。 看着现在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郑隆沉吟片刻。 自己手上的人，加上整个南衙禁军，还有宁府的府兵，再不济，还有庆王的十五万精兵强将。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败给秦牧的！ 眼下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能继续干下去，只有彻底推翻了秦牧的统治，才能不再这般受压迫。 若是此时收手的话，后果才会更加的危险。 郑隆咬着牙，吩咐下去：“既然楚威不在，玄武营的将士们！” 玄武营众将士：“我等在！” 郑隆道：“现在我等冲出去！帮助南衙禁军，各位随我一起冲！” 众人连连应下，随着郑隆一起，谁也不敢松懈半分。 但是空落落的大街上，郑隆心里的惶恐又多了几分，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人呢？ 为何还没有动静。 —— 而与此同时，慕容信带着郭解等人 来到了南衙禁军营地中。 可这南衙禁军的营地如中军大营一般，静谧的可怕。 慕容信拧着眉，这南衙禁军的人，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出来！段荣这将军未免不会教育将士，日后总要好好训导他才是！ 慕容信带着郭解等人直接走到军营之中。 没想到这里也空荡荡的，段荣根本就不在这儿，不仅如此，连南衙禁军中的骨干，也都不在。 慕容信脸色一沉，连让人去搜，可结果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得知此事，慕容信与郭解众人都疑惑不已。 郭解怀疑道：“这段荣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人都不管了？一大早的就不在营地中，未免有些失职了吧？” 听到郭解这么说，黄长老心思一动。 他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慕容信冷哼一声：“段荣这般人，等到孤坐在皇位之上，这人断不能留下！” 黄长老点点头，沉吟片刻：“少主，属下觉得这里有些不妥。” 慕容信蹙着眉：“为何这么说？” 黄长老道：“这南衙禁军，若是没有上头的调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眼下众人都不在，除非是昏君有命令！” 听到黄长老这么说，慕 容信也想起来。 没有主上的命令，南衙禁军必须死守自己所在的地方，若不然就是杀头的死罪。 而段荣，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除非是他有秦牧的调令。 难不成…… 黄长老压低了声音，严肃道：“属下怀疑，这段荣极有可能在知道屠龙大计后叛变了！” 闻言，慕容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握紧了手指：“好一个段荣！孤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叛变！” 众人甚是惶恐，毕竟，南衙禁军是他们的先锋部队。 南衙禁军叛变，现在只有他们天子会的成员，若是对上南衙禁军的话，怕是有些难度。 但是现在最紧要的，并非是这些。 黄长老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立马开口：“少主，属下以为，咱们现在有危险！” 而一旁的郭解，也想到了什么，心底大骇。 他哎呀了两声：“少主不好，这段荣若是真的叛变的话，我们还是是要尽快离开才行！若不然的话，会被包夹，到时候可是我们左右为难了啊！” 闻言，慕容信心里唾骂着，他立马站起身来：“再去查看，若是有异样，即刻离开大营！” 众多骨干连连应下，赶紧去调查。 第209章 反被包围 确定禁军大营当真没有人之后，慕容信也彻底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连忙要带人撤退。 还未走到门外，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杀声。 声音如虹，响彻云霄，听得人心惶惶的厉害。 慕容信脸色白了起来。 他咬着牙：“快去看看，外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众人都到了门口，就看到段荣率领着万余人，将禁军大营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慕容信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再次被人瓮中捉鳖，这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慕容信厉声质问：“段荣！你竟然敢背叛！信不信孤杀了你！” 段荣哼笑一声：“慕容信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你也不看看，我带了多少人，就凭你，还想杀了我？做梦么？” 听到段荣这般讽刺，慕容信的脸色更为难看。 他怒吼道：“你这般背信弃义！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孤一定说到做到！” 慕容信的话，让段荣放声大笑。 那笑声格外的讽刺，在这个时候，显得甚是清晰。 听到他的小声，慕容信咬着牙：“等下，孤就要你笑不出来！” 段荣收起笑容，冷哼一声：“是么？慕容信，这可都是你咎由自取，昔日 宁沧海为人不检点，处处违抗陛下的圣心，不仅如此，还勾结天星盟，贪污受贿欺压百姓，你与他又有何区别？” 闻言，慕容信怒吼道：“天之所向，孤才是真命天子！他秦牧算什么东西！孤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听到这话，段荣只觉得好笑至极。 这慕容信当真是疯魔了，就他？还想做皇上？ 他也配？ 段荣哼道：“陛下英明神武，岂是你这宵小之徒可以比较的？宁沧海不得人心，人人得而诛之，你与宁沧海狼狈为奸，便是自取灭亡！” “我呸！”慕容信心慌不已。 就现在的实力而言，他不敢妄断自己是南衙禁军的对手，但是现在，他不可能退！ 他要那个位置！ 眼下就差一步了，只要是撑过去，他就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就算是整个天子会都因此灭亡，只要他能坐在那都值得！ 慕容信已经彻底疯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段荣，吼道：“段荣！若是你识趣的话，孤还会留你的命，若不然……” “不必了。”段荣丝毫不想听他的话。 段荣冷哼一声道：“慕容信你别想着挣扎了，所有的南衙禁军都衷心与陛下，若 是你还想要造反，结果只有一个！” 慕容信不敢相信。 最后一步！只差这一步，这段荣竟然如此不识趣！ 可现在，他不可能后退！只要迈出去这一步！他就能成功了！ 慕容信收紧了手指，青筋暴起：“你当真要如此？” 段荣大义凛然道：“为陛下尽忠，是我段荣应该做的，为陛下而死，我心甘情愿！但是你等谋逆之人，也不应当活着影响陛下的大业！” 见状，慕容信便清楚了。 段荣这般狼子野心之徒，不知道他收了秦牧什么好处，竟然这般忠心于秦牧。 慕容信心慌不已。 毕竟自己眼下的人手，根本就不是南衙禁军的对手，更不要说，原本定下的南衙禁军与天子会，是先锋部队。 现在段荣叛变，他的先锋部队未战，便已经折损过半。 不仅如此，他还要同南衙禁军动手。 这般一看，他的胜算实在是小。 慕容信突然心生了退意，他想要那个位置，但是他更想活着坐在那里！ 但是眼下的情况，可没有给他走的机会。 段荣带着这万余人，将他的退路封死，将他困在这南衙禁军的大营之中。 他现在就算是想要将消息 传 出去，都不可能做到。 想到这些，慕容信愤怒不已，他那一双眸子已经赤红不已，怒目圆眦看着段荣。 曾几何时，他根本看不上的人，眼下竟然将他困在这儿。 慕容信咬牙切齿：“段荣，你这是在找死？” 段荣摇摇头，道：“你说错了，我不会找死，我只会为陛下尽忠，若是大云朝出现任何事端，便是我这南衙禁军的统领失职！” “好！好一个失职！”慕容信气得大叫两声：“既然如此是说不通了！来人！给我上！杀了段荣重重有赏！” 郭解等人虽然也担心，但是眼下没有给他们后退的机会了！ 众人连连做好准备，想要动手。 看到慕容信如此，段荣无奈叹息着。 慕容信这样刚愎自用的人，迟早都会有这一日。 陛下英明神武，若是真的让慕容信这众人抢走了陛下的位置，那才真的是愚昧至极！ 自己虽不能左右朝局，但是保护陛下，保佑京师，却是他能做的！ 慕容信自己找死！那就要他死得彻底！ 想到这，段荣一声令下：“南衙禁军诸位将士听令！诛杀反贼！捉拿天子会贼首！” 南衙禁军众多将士：“是！我等听 令！” 声音如虹震慑人心。 天子会诸多人，在听到这声音后，立马颤抖起来。 他们自诩现在没有这般气势，对上南衙禁军，莫说是他们，就算是庆王的精兵，只怕也要为难。 更不要说，他们唯一的高手紫灵仙子也已经离开。 眼下的他们，原本还等着与南衙禁军一起动手。 却不想，他们竟然还要对付南衙禁军，这可是京师中最为强悍的队伍。 想到这，众人的眼中已经闪烁着畏惧。 看到天子会众人的样子，段荣冷哼一声：“慕容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将士们给我上！” “杀啊！” 众人顿时冲了上去。 见状，慕容信咬着牙：“所有人给我杀！谁若是敢逃！孤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杀了段荣！孤重重有赏！” 一时间，天子会的众人利益熏心，他们不想死，但是每个人都想要赏赐！ 众人只得提起精神，直接冲了上去！ 看到慕容信临死还要这般，段荣只觉得可笑至极。 没想到，事到如今，慕容信还敢这样，他当真是不怕死。 不过也是，他们既然已经造反，其心自然不难猜测，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会这样做。 第210章 损伤惨重 不愧是南衙禁军。 天子会众人奋力抵抗，依旧扛不住南衙禁军凶猛的厮杀。 不过半炷乡的时间，天子会节节败退，已经从门口，退到了禁军营地之中。 眼看着情况不妙，黄长老连忙道：“少主，不可恋战了！这段荣实在是太过蛮横，他们早早有准备，若是我们再坚守下去，只怕天子会所有人都会折损在这儿！” 闻言，慕容信啐了一口唾沫。 他看到段荣根本就没有冲入战场，只是在远处看着，那般闲庭信步的样子，当真是可恶至极。 眼下，天子会已经损伤不少，若是再这般，只怕真的要全部折损在这儿。 可是他不甘心！ 距离那个位置，明明只差一步了！为什么偏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段荣！秦牧！ 这些人果真是好样的！ 黄长老看慕容信还没有反应，不由得更着急了些：“少主！不能再守了！咱们赶紧撤退吧！” 说话间，又有好几个天子会的成员倒在了血泊之中，定睛看去，京师天子会的护法与舵主。 痛苦的喊叫声，和南衙禁军的厮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信虽然不甘心，可现在，他不得不选择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容信咬咬牙，大喊一声：“撤！” 闻言，黄长老与众人连忙道：“天子会众人！赶紧撤退！” 听到了这话，段荣冷哼一声。 这会儿想起来要跑了？ 既然已经造反，现在要跑，可是晚了啊！自己倒是要看看，这慕容信如何能逃得出去！ 段荣立马冲入了混战之中。 南衙禁军的诸多将士，看到段荣也加入其中，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 他们的劲头更为旺盛了些。 而天子会倒下的成员越来越多，黄长老甚是不安，她正要寻找最佳的逃离地点，就被段荣拦住。 段荣似笑非笑着看向她：“这不是黄长老么？既然人都来了，跑什么呢？” 黄长老心中大骇，她咯噔一下，立马甩出手中的长剑。 段荣嗤笑一声，立马抵挡住。 段荣冷笑着：“黄长老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吧，毕竟南衙禁军中，也需要黄长老这样的人才呢。” 闻言，黄长老啐了一口：“段荣你这叛徒！” 段荣笑着：“叛徒么？我可不敢这般自称，毕竟我是忠心与陛下的，与陛下那来说，我可不是叛徒！是忠臣。” 黄长老还想说什么，可段荣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 段荣手起，挽了个利落的剑花，黄长老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扎了个口子。 她低头看去，簌簌的鲜血，顺着她的胸口落下。 黄长老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缓缓抬起头：“你，你……” “黄长老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南衙禁军不介意多收几个黄长老这样的人！”段荣说着，面带笑容拽出了自己的剑。 噗通一声，黄长老倒地，她眼睛瞪得溜圆，至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段荣的手中。 看到黄长老咽气，段荣冷哼一声，立马走向其他人。 黄长老的死，给天子会众人极大的打击，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气势也越来越弱。 眼看着这情况，郭解大声道：“少主，此处不宜久留了！还是快些逃！” 慕容信哪里不知道，黄长老乃是五大长老中最厉害的，现在也敌不过段荣。 更不要说其他的长老了。 若是再不走的话，这些长老，怕是都要折损在这儿！ 慕容信不甘心的大喝一声：“撤！快撤！” 可是段荣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听到慕容信的话，段荣立马发动人海战术，将天子会的诸多骨干 ，都团团围住。 现在他们就算是想 要跑，也难以应付。 段荣一个个逐一击破。 等到他回过神之后，慕容信与郭解二人，倒是早早就逃掉了。 而天子会剩下的众人，见慕容信都已经逃跑，都没有了战斗的心思，纷纷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兵器。 见状，段荣有些不满，竟然让慕容信逃了，不过现在也算是得胜，他吩咐道：“将天子会众人都抓起来！听由陛下发落！” 南衙禁军将士：“是！” 最后清扫战场，段荣统计了死伤的人数。 南衙禁军死伤不多，段荣甚是满意，而统计天子会成员的时候，段荣更是得意。 天子会的五大长老，和几个护法，还有一些骨干，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些人单独拿出来，也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只可惜他们遇人不淑，竟然选择跟随慕容信这样叛逆的人。 跟着慕容信与宁沧海造反，下场只有一个。 眼下这般，也不算是委屈了他们。 看到黄长老的尸身，段荣的眼神更是狠厉，黄长老算是天子会中最能算计的人。 亏得她已经死了，这样心思狠辣的人留着，对陛下而言，是个不小的麻烦。 铲除了这些人，天子会所剩无几。 而慕容信现在也是孤 掌难鸣了。 想到这，段荣立马让人收拾好南衙禁军营地，众将士立马调整。 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们可不能松懈。 逃出去的慕容信与郭解，找了个隐秘的巷子修整，他们二人十分狼狈。 二人面面相觑。 天子会那么多人，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个人逃了出来。 而且还都身负重伤，已经没有再次战斗的可能。 慕容信啐了一口，眼中血丝密布：“好一个段荣！孤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郭解咳了一口血上来。 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少主，段荣叛变，想来那昏君已经知道了屠龙一事，要就尽快通知众人才行！” 闻言，慕容信哼道：“通知？要如何通知？孤现在这样，走出京师都是问题！” 看着慕容信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郭解也泄气般垂下头。 是啊，他们两个人要如何通知宁沧海？ 还先自我保命更为紧要。 “少主，属下带您先回天子会。”郭解说道。 眼下也只有这样。 慕容信咬着牙，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跟着郭解二人去往天子会总部，他们还等着养精蓄锐，从头再来。 朦胧的天色下，两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讽刺。 第220章 商议密谋 要世家全部认罪，至少还需要那些家主的认罪画押。 不然的话，就是空口无凭说白话。 曹少卿知道此事刻不容缓，连忙去东厂问罪，到时候也好惩治世家众人。 秦牧正在想着，要如何处置世家那些闲散在外的人员，蒙洵与楚威便来了。 看到二人喜上眉梢的样子，秦牧不由得问道：“你们二位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二人相视一笑，蒙洵上前两步道：“陛下，玄武营谋反已被扑灭，他们再不能作孽了。” 闻言秦牧大笑两声，道：“好！做得好！” 蒙洵又道：“玄武营所有人都已经被抓，如今被关在大牢中，只等陛下处置了！” 秦牧满意点点头，道：“好！干得不错！楚威你那边如何？” 楚威道：“陛下放心，骑兵出手，玄武营逃窜反抗之人已经被绞杀，其余肯投降之人，都已经在掌控之中。” 秦牧甚是满意，毕竟这宁沧海确实也准备了不少，亏得自己提前知晓。 若不然的话，多方出手，自己还真有些难以应付。 眼下这般局面，已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想到这些，秦牧抿了抿唇，道：“宁府的事儿，是否 都已经处理妥当？” 蒙洵道：“陛下，宁康已经被抓获，宁府造反之人，也已经被抓获。” 听到这么说，秦牧更甚开心。 他称赞道：“二位爱卿，当真是辛苦了，日后朕必然不会忘记你们的所做所为！” 听到秦牧这么说，二人诚惶诚恐。 蒙洵道：“陛下谬赞了，若非是陛下早有准备，我等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得胜归来之时，一切还是陛下筹谋的当，才给了我等机会。” 见二人如此，秦牧呵呵呵一笑。 秦牧道：“好！你们二人居高不自傲，是朕之荣幸，朕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蒙洵与楚威连连谢恩。 秦牧又道：“那天子会与天星盟，可也处置好了？” 闻言，蒙洵与楚威脸色沉了沉，面带愧疚。 蒙洵道：“陛下恕罪，郑隆带着千余人突出重围，想必已经去找宁沧海，他们应该知道了陛下的所为。” 蒙洵又道：“末将虽带人追杀，却不想他们都已经逃走，宁沧海带着其余的残兵败将逃亡了蕞城。” 闻言，秦牧了然。 宁沧海知道，肯定会离开这里，毕竟京师对他而言，已经不安全了。 除非他想死在这儿。 而 宁沧海又不是个蠢人，知道这时候了，保命最为紧要。 只是可惜了，宁沧海所谋求的事儿，终究不可能成真了。 想到这秦牧道：“若是他宁沧海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也不配在朕身边这么久。” 二人明白秦牧的意思。 只不过，放虎归山不能太久，得趁着他爪牙还未恢复，就要先一步将他斩杀才是。 想到这，蒙洵提议道：“陛下，末将以为应当尽快抓住宁沧海才是，若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秦牧知晓他们二人的意思，点点头道：“蒙将军说得正是。” “冯平，去将楚衡等人召来商议此事。” 冯平即刻去了，很快，楚衡等人就来了。 得知玄武营大败一事，几人十分欣喜，宁沧海落败，眼下只怕也只能同过街老鼠一般了。 想到这些，楚衡不由得欣喜道：“恭喜陛下。” 秦牧笑着摆摆手，道：“此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如今局势还未平稳下来，尔等万不可放松警惕。” 众人了然，道：“悉听陛下吩咐。” 秦牧想了想道：“如今宁沧海逃亡蕞城，不知诸位如何想？” 听到秦牧的询问，众人都想了想。 林辅仁抿着唇 ， 思忖片刻，随后道：“陛下，臣有言，不知是否可行。” 听到林辅仁这么说，秦牧道：“林大人但说无妨。” 林辅仁道：“老臣以为，此时应当即刻追杀，万不可让宁沧海助长声势，若不然，与我等而言，便是致命的。” 林辅仁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听到他这么说，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确实，眼下这局面，若是不能尽快让宁沧海归案，只会让局面变得更麻烦。 更不要说，这会儿，虽然已经拿下了不少的人，可还是有不少宁沧海的人在外。 第221章 集合出手 片刻之后，姜衍眨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看着他如此，秦牧不禁问道：“姜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姜衍犹豫着，他看来看众人，随之道：“陛下，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牧蹙了蹙眉：“都这个时候了，没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说就是。” 闻言，姜衍道：“这事儿说来也就简单，秦飞廉来京师的目的，诸位都明白，与秦飞廉早晚都会有一战不是么？”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点点头。 道理是这样的，早晚都会与秦飞廉对上，更不要说，秦飞廉野心勃勃，盯着这位置不是一两日了。 所以说，姜衍这意思是，直接对上他么？ 秦牧抿了抿唇道：“姜大人的意思是说，直接与秦飞廉撕破脸皮么？” 姜衍点头道：“是，秦飞廉手下十几万人，总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如何，凡是早一步做准备，岂不是更好？” 姜衍的话，也让众人反应过来。 是啊，他们迟早要与秦飞廉打，何苦现在这样纠结。 早些遇上了也好，也免得总惦记着，一些事情根本就扯不干净。 众人纷纷点头，见状，秦牧也 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 也是，迟早都会与秦飞廉对上，何苦在这里讨论这无用的问题呢。 况且，秦飞廉来此，不就是为了那一个目的么？ 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他来京师的野心。 想到这，秦牧道：“若是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只不过，眼下倒是不用这般着急。” 众人了然。 打仗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现在他们并不知道秦飞廉的情况如何，还是要先一步了解，才知道自己是否有绝对的把握。 虽说有王恢在蕞城传递消息，可眼下，秦飞廉已经入了蕞城，他传递消息也没有那么方便。 还得是自己的人马先过去的好。 秦牧点点头道：“如此说来，眼下最紧要的是先一步弄清楚秦飞廉的底细。” 众人点点头。 楚威又道：“陛下，末将以为，末将甘愿带领先头部队，去探一探虚实。” 闻言，秦牧应道：“楚将军这么想，可是早就有了主意？” 见秦牧这么问，楚威嘿嘿一笑。 他挠了挠头，道：“末将没有其他本事，唯独还有些谋算，若是连为陛下排忧解难的法子都没有的话，那末将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听到楚威这么说，秦牧不由得笑了笑。 这楚威，倒是有几分可爱，说得这番话，当真让人心里舒坦。 想到这些，秦牧道：“楚将军有此心，朕深感欣慰，不知楚将军可有想好，要如何做？” 楚威点点头道：“末将可以先去试探虚实，若是真有什么的话，末将也好提前告知陛下。” 秦牧知道他的心思。 眼下这般做，才是最好的，毕竟秦飞廉那十几万的大军，并非不是那就简单就能应对。 思索至此，秦牧道：“如此，那朕便坐镇中军，看一看那秦飞廉到底是何本事！” 众人连连点头。 秦牧又道：“楚威蒙洵！” 闻言，楚威蒙洵立马上前两步：“末将在！” 秦牧道：“你二人率领十三万大军，连夜奔袭前往蕞城！先去试探秦飞廉的虚实。” 楚衡领命道：“末将遵旨！” 秦牧又道：“朕坐镇中军大营，统领全局，尔等皆各司其职，以免有什么纰漏。” 众人忙道：“臣等遵旨。” 见众人如此，秦牧欣慰不已。 一想到秦飞廉在这故弄玄虚，秦牧心里便怒火中烧。 好歹也是一家人，如今这秦飞廉所为，已然触及了自 己的底线，若是 秦飞廉不这般。 日后自己就算是削弱了藩王的势力，也不会亏待了秦飞廉。 只可惜他根本就不知足。 眼下局面，都是秦飞廉自取灭亡。 京师重地，他一个藩王如此，岂不是当众打了他这个皇帝的脸面？ 秦飞廉不把他放在眼里，那自己又何苦要留下他呢？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哼笑一声：“诸位，此战非比寻常，尔等可莫要大意失荆州！” 众人明白，纷纷称是。 秦牧又道：“十三万人马，虽然不抵秦飞廉，却也是精兵强将，楚威，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楚威连忙道：“末将明白，还请陛下放心，末将不会让您失望。” 听到楚威的保证，秦牧笑笑。 他深吸一口气，叹息着，如今这局势确实不好分说，一个不小心，就会是性命之忧啊。 谁也不敢放松了警惕。 秦牧又道：“诸位各司其职，朕不想出现任何意外，秦飞廉这人可不简单。” 众人明白秦牧的意思，纷纷应下。 看着众人如此，秦牧暂时也就放心了。 秦牧又道：“楚衡暂时监理国政，掌管朝局情况，且不可给他们机会！” 楚衡应下，而楚 威和蒙洵则是立马去带领自己的人马出发，直奔蕞城。 “尔等也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切莫大意，秦飞廉与宁沧海虽然有同一个心思，但是如今宁沧海没有助益，他们联手只怕难以应付。” 众人纷纷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成事。 吩咐好剩下的事情之后，秦牧与冯平二人微服出宫，连同蒙洵一起来到了天运府。 夜色朦胧，楚威立马集结好大军，作为先头部队，先一步出发去往蕞城。 看着蒙洵要出征，营帐内蒙雪眼眶泛红。 她拽着蒙洵的手臂，道：“哥哥，你这就要走了么？我舍不得你。沙场无眼，若是你受伤的话，该怎么办？” 听到她这么说，蒙洵不由得笑了笑，亲昵抚摸着蒙洵的脑袋：“乖，哥哥只是去打仗很快就会回来了。” 蒙雪眼眶泛红：“可是我担心哥哥。” 听到她这番话，蒙洵笑着：“放心，我会平安无事回来的，陛下也在这儿，你可要好照顾陛下，知道么？” 蒙雪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哥哥你也要小心些才是。” 蒙洵了然，他心中也有不舍，却知道，自己不得不去，安慰好蒙雪就看到秦牧走了进来。 第222章 讨论军情 看到秦牧，蒙洵连忙行礼。 他道：“陛下，所有大军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出发！” 秦牧点点头道：“蒙将军辛苦了，这中军事宜，朕会安置好，不会让将军有后顾之忧。” 闻言，蒙洵甚是感激道：“多谢陛下，如今末将妹妹在府上，希望陛下能帮着末将照看她。” 听到他的话，秦牧点点头，余光也注意到了蒙雪。 这会儿，那丫头的眼睛都红了。 想来也是担心自家哥哥。 他们兄妹的感情还真是不错。 秦牧想着，道：“时候不早了，蒙将军出发。” 蒙洵大声道：“是！所有将士们！出发！” 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师。 秦牧回到府内，看着蒙雪正在旁边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看到她如此，秦牧不由得轻笑。 秦牧问道：“楚姑娘似乎很担心蒙将军？” 蒙雪循声看去，立马行了个礼，道：“陛下万安，小女担心哥哥，毕竟沙场刀剑无眼，若是哥哥受伤，小女会心疼。” 见她这么说，秦牧不禁道：“蒙将军这般有本事，想来那些人是不能伤到他的。” 那蒙雪哼哼两声：“再厉害的人，也是肉体凡胎。” 秦牧愣了下，应着 对方那眼底的幽怨，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 他抿了抿唇道：“那你可愿意替他去？” 蒙雪点点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哥哥不允许，我也不可能去战场上。” 言语之间，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秦牧到是没想到，这蒙雪也有这种雄心壮志，这般有气魄的女子，也是不多见了。 秦牧叹了口气：“那你觉得，蒙将军能得胜归来？” 蒙雪抬起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秦牧。 那眼神，似乎是在控诉他再开玩笑一般。 秦牧不由得失笑：“为何这么看着我？” 蒙雪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这不是在开玩笑么？哥哥骁勇善战，不可能失败，除非有奸人陷害哥哥。” 见她对蒙洵这般相信，秦牧点点头。 秦牧坐下来，看着图纸，不禁问道：“你可懂得用兵之法？” 蒙雪点点头道：“平日跟在哥哥身边，也懂得一些，只不过不如哥哥那般知道的多罢了。” 闻言，秦牧来了兴致，他问道：“那你以为，如何拿下秦飞廉是最好的？” 听到秦牧这么问，蒙雪看着图纸，想了想。 随后她问道：“蕞城可是易守难攻之处？” 秦牧点 着头。 这确实是最难以攻克的地方。 地势险峻是其一，主要是蕞城所处的位置，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蕞城隐匿在其中，若非了解的人，还会以为这地方，是个不存在的地方呢。 如此好的位置，才是蕞城如此紧要的原因。 听到他这么说，蒙雪抿了抿唇，她凑到秦牧身边，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秦牧感觉到肩膀上的温度，姑娘身上特有的芬芳传入他的鼻息之间。 秦牧喉结翻滚着，眼睛有几分热切。 蒙雪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距离已经过了界线。 她还在研究着那图纸。 思前想后，蒙雪道：“小女以为，这地方倒是也不难攻克。” 见她这么说，秦牧饶有兴致问道：“哦？你如何这么说？” 蒙雪指着一处道：“陛下可看到这儿？” 秦牧看去，那纤细的手指落在图纸，指腹出还有些茧子，不难看出她素来勤练功夫。 蒙雪道：“这里有个小山坳，若是有人能从这儿摸进去，便能打破这地方的口子，到时候里应外合，自然可以攻克这儿最难攻克的地方。” 听到她这么说，秦 牧这才凑过去看了看。 这蒙雪说得倒是不 错。 那口子，确实是最好突破的地方，只要有人能够过去，便能打开，让人再无还击的可能。 随之他看着蒙雪：“这地方，蒙将军可知道？” 蒙雪点点头：“我素来与哥哥研究这些，哥哥自然也是知道的。” 秦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看样子，还这的是不能小瞧了这一家子。 虽然蒙雪是个姑娘家，可她也有独到的眼光，足够聪明。 而这地方，若非是她说的话，自己也难以发现。 想到这，秦牧伸出手，不知不觉间，那蒙雪已经坐在了他的股肱，却还浑然不知。 看到这样，秦牧勾唇轻笑。 察觉到秦牧的手臂，蒙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秦牧的身上。 她慌忙就要起身。 不想秦牧一把便将她环住。 这异样的举动，让蒙雪脸色涨红，她慌忙道：“陛下，这样，这样不合规矩。” 秦牧笑着：“如何不合规矩了？蒙姑娘自己坐在这儿的，可是朕说错了？” 听到秦牧这么说，那蒙雪的脸色更加涨红了。 她咬着红唇。 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她心里受不住，浑身都颤抖着，却不得已被秦牧控制在怀中。 余光看到秦牧脸上 的笑容，蒙雪脸色更红了些。 蒙雪抿着唇：“陛下，这是在说正事儿呢，您这样，小女就不好说了。” 秦牧轻笑着，他道：“不着急，慢慢说就是，这秦飞廉的十几万大军，又当如何应对？” 听着秦牧低沉的嗓音，蒙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呼吸。 她道：“这十几万人也简单，只要是将他们分崩离析，庆州军便不攻自破，陛下也不用多少气力，就能将这些人拿下。” 闻言，秦牧不由得赞赏，这蒙雪的法子确实是不错。 只不过，这样做还不够。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庆州军分崩离析，他还要将庆州军，全部都成为他的人马。 这事儿，便有些难度了。 想了想，秦牧的手拽着蒙雪的手指，葱白的手指落在一处，秦牧问道：“蒙姑娘，你以为这儿如何？” 蒙雪心里如同打鼓一般，心里乱糟糟的。 她看到那一处，道：“陛下，陛下为何要问那？那里并无益处。” 秦牧笑着：“因为此处，便是秦飞廉大军驻扎之地。若是拿下那的话，与朕而言，岂不是更好？” 听到秦牧的话，蒙雪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第223章 探讨败局 此时蕞城内。 落魄的宁沧海，十分狼狈的来到了蕞城。 秦飞廉大为震撼，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沧海所带的几千人，他们都身有重伤，衣衫褴褛。 这一路的奔波，众人都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一般。 见状，秦飞廉紧忙让手下去打开门，让宁沧海进门。 秦飞廉问道：“相爷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秦飞廉的垂问，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 抿了口茶，宁沧海才道：“实不相瞒，老夫已经撑不住了，京城已经没有老夫的容身之地，无奈，老夫只能投奔庆王殿下您了。” 闻言，秦飞廉十分诧异。 怎么可能？ 宁沧海造势到现在，不过一日的时间，京师如何能没有宁沧海的容身之地？ 莫不是这宁沧海在诓骗自己？ 迎着秦飞廉审视的眼神，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 莫说是秦飞廉，就算是他，看到这局面也不敢相信。 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这些，竟然一夕之间全部变成了泡影，说出去谁能信呢？ 可若不是这般，自己又怎么会来投奔秦飞廉呢？ 宁沧海叹息道：“庆王殿下，老夫实在无能为力，秦牧昏君早有准备，眼下只 能有劳庆王殿下您垂怜，给老夫一丝容身之地。” 闻言，秦飞廉眯起了眼睛。 秦飞廉十分惊讶，宁沧海准备也算是充分，具体详情，自己也都清楚。 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变成这般，他这么能相信。 可看宁沧海这般落魄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倒是景略问道：“相爷，您所做一切这般充分，玄武营也在您掌握，秦牧如何能有准备？此事不是准备十分充分么？论说不应当如此啊。” 听到景略这么问，宁沧海脸色一沉。 他冷哼了声：“还不是秦牧这昏君！他对本相早有提防！” 可景略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景略想了想，道：“相爷准备周全，就算是再提防，也不应当是如此，相爷可有想过问题所在？” 闻言，宁沧海想了想。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十分的周全，根本不可能有意外才是。 想到这其中诸多的事宜，宁沧海突然眉心紧皱。 宁沧海道：“这事儿，论说也是有原因的，老夫安排了南衙禁军与我儿宁康一起出手攻克明德门，殊不知蒙洵竟然早早就守在了那。” 景略眉心一皱：“相爷的意思是说，蒙洵早就知道了？这如何可 能？” 闻言，宁沧海重重叹了口气道：“此事，还是因为南衙禁军！” 景略问道：“为何这么说？” 闻言，宁沧海道：“此事还是南衙禁军首领段荣反水，怕是他将此事情告诉了秦牧！老夫才落得这般下场！” 景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若真的是因为段荣反水，那再这么说，蒙洵也不可能有这般充分的准备才是。 定然是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而宁沧海却越发的激动，攥紧了手指：“定然是段荣！若不是他的话，老夫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幅样子！” 听到这话，景略看向了秦飞廉。 秦飞廉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在想宁沧海所说的是否是真。 宁沧海还在喋喋不休着。 宁沧海道：“老夫就知道，段荣这背信弃义的小人！亏得老夫当年那般提携他，如今他竟然如此！老夫定要他碎尸万段！” 景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仔细想了想。 若真的只是段荣反水的话，那这秦牧准备的，未免有些太充分了些。 定然是还有什么事情，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才是。 宁沧海准备也十分充分了，连玄武营都在其中 ，论说，根本就不可能是现在这番局面才是。 到 底是哪里不对呢？ 景略拧着眉，一时没有开口。 反倒是秦飞廉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宁沧海，问道：“相爷，你确定就是段荣所为么？” 宁沧海气急败坏，哼道：“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旁人！” 秦飞廉抿了抿唇：“这段荣，论说跟在相爷您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何会背叛您，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宁沧海哼了声，道：“不可能！南衙禁军几万人，我早就想好要如何应对明德门一事。若非他这般，我儿宁康也不会被抓住！” 听到这话，秦飞廉也有了些盘算。 段荣乃是南衙禁军的统领，若是段荣那出了什么纰漏，与宁沧海而言，确实有些不好弄。 可区区一个南衙禁军，再怎么也不可能阻挡住宁沧海。 秦飞廉问道：“相爷不是还有玄武营么？玄武营乃是四营中能打的了，为何还敌不过蒙洵？” 宁沧海叹息着，看向秦飞廉。 他哪里知道，蒙洵为何会如此强势。 宁沧海道：“蒙洵率领大部分骑兵，相信庆王殿下应该也明白，骑兵与走卒相比，走卒哪里有优势！” 秦飞廉大惊，问道：“这蒙洵哪里来的骑兵？他这骑兵不是素来……” 宁沧海脸色阴沉着。 他也想知道，这骑兵是哪里来的，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想到这些，秦飞廉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他这些庆州军，也是走卒，与骑兵相比，根本就没有优势。 想到这些，秦飞廉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了。 他看向宁沧海道：“相爷一路也辛苦了，眼下蕞城该算是安稳，相爷不妨先在这休养生息。” 宁沧海点点头，脸色阴沉着。 他道：“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多谢庆王殿下，老夫在这蕞城，也只有庆王殿下您做依仗，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秦飞廉叹息着，宽慰道：“相爷哪里的话，你我二人本就联盟，帮着相爷，也是帮着本王自己不是么？” 宁沧海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现在这局面，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若是他自己再不好好调整，只怕迟早都会成为秦牧的手下败将！ 他还没有输给秦牧！不可能放弃这些！ 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委屈些，等到秦飞廉上位之后，自己再养足精神，或许还能有机会啊！ 秦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秦牧的！ 看着宁沧海心里的愤恨，秦飞廉明白，宁沧海对秦牧是滔天的恨意。 第224章 慎重行事 众人沉默许久，景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方才这会儿，他也想了许多，脸色沉了下来。 看着宁沧海这幅样子，景略道：“相爷，属下觉得，此事并非段荣反水所为。” 听到景略这么说，秦飞廉与宁沧海都纷纷看了过去。 宁沧海眉头紧皱着，问道：“为何这么说？” 景略思忖着方才宁沧海所说的。 乍一听起来，确实是段荣反水所为，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那么简单。 这宁沧海一事，肯定还有其他端倪。 更不要说，秦牧本身就不是简单的角色。 若是真的只是因为段荣反水的话，应当不仅仅是这样才对。 景略沉吟片刻道：“眼下这情况，属下以为，秦牧能够运筹帷幄，才是最可怕的。” 秦飞廉忍不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秦牧确实是可怕至极。” 毕竟能有这般周密的安排，可以想到秦牧是个何等危险的人物。 若真的贸然出手的话，只怕真的会出什么岔子。 可宁沧海却道：“秦牧就算是再充分的准备，也不应当这般才是。” 宁沧海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他知道秦牧手里有多少人，那些根本就不足为惧怕。 怎么可能 会成为自己的阻碍呢？ 秦牧那些人，自己可是门儿清的啊！ 宁沧海看向了景略，问道：“你莫要想错了路子，这事儿还不至于如此。秦牧再这么样，也不会有这样的头脑。” 景略叹息道：“这事儿，难道您还没想到么？” 宁沧海摇摇头道：“不知你所说是何事？” 宁沧海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到宁沧海这样，景略不由得叹了口气。 景略道：“相爷您将许多事都想的很好，只不过，还是有些事情疏漏了。就算是段荣反水，那昏君是如何能够埋下这么多事情的？” 宁沧海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他垂眸沉吟着道：“那按照你的意思说，这事儿，秦牧早就有筹谋了？他早就在提防老夫谋事？” 景略点点头：“是啊，这秦牧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若是早早没有防备的话，您又如何会是今日这般？” 宁沧海不由得连连点头。 景略这话说得似乎是没有什么错。 这些日子一来，自己与秦牧之间的争斗，也确实能看出，秦牧并非是等闲之辈。 你来我往之间，确实出了不少的问题。 多次都以为自 己可以，却不想，秦牧竟然多次都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若不是那么多的错漏，自己也不会是今日这般窘迫的局面了。 想到这，宁沧海问道：“那依照你所言，日后我等应当要怎么做？” 到听闻此话，景略想了想。 景略道：“看样子，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宁沧海点点头。 秦飞廉也道：“这事儿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毕竟，京师已经没有相爷容身之地，与相爷而言，确实不妙。” 不过，秦飞廉心里却没有把秦牧当一回事儿。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还能有什么本事不成？ 想到这，秦飞廉不禁在心里冷哼。 区区一个秦牧，也只有宁沧海这种不懂得局势的人，才会被秦牧逼迫到这地步。 换做是自己，压根就不会同宁沧海一样丢人。 堂堂相爷，连半分面子都没有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如此也好，这宁沧海想要借助自己的势力，拿下京师重地。 与自己而言，这事儿也是好的。 毕竟，有了宁沧海在自己这边，自己就多了一分助益。 而且，如今的宁沧海，是要借助自己的势力。 来日就算是真的登基了，宁沧海再怎么样，也 不可能阻碍自己的道路。 这宁沧海，与自己而言，就是个笑话。 更不要说，秦牧是自己的侄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比得过自己这些年来在庆州做的这么多！ 就算是自己收容了宁沧海，想来秦牧也不可能怎么样！ 毕竟自己是长辈。 秦牧就算是天大的胆子，敢来质问自己的亲叔叔么？ 除非他真的疯了。 若是天下人知道他此行径，必然对他指指点点，这样的局面，想来秦牧也不希望看到。 第236章 贵妃请求 秦牧轻笑着，道：“贵妃这么大的礼，朕怎么有些不明白了，不知贵妃有什么要求朕的？” 宁若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深吸一口气道：“陛下，父亲谋反是他为臣不敬您，可是宁家还有不少人牵连，臣妾虽未陛下宠妃，可终究也是宁家人，臣妾希望陛下能够为宁家留下一点香火！” 说着，宁若萱便跪了下来。 她抬头，目光殷切看着面前的秦牧，希望秦牧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但是秦牧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了刚才的暖意。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宁若萱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陛下真的连这些都不肯给么？ 想到着，宁若萱咬着红唇：“陛下，臣妾知道爹爹罪大恶极，爹爹也是一时被蒙了心智，如今爹爹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陛下能够宽容，给宁家最后一点香火！” 看到宁若萱如此，秦牧不禁勾唇冷笑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后，秦牧看着宁若萱道：“贵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若萱点点头：“臣妾知道，只是臣妾身为宁家人，总是要为宁家考虑些的，如今 宁家已经如此，还希望陛下能够答应臣妾最后的请求。” 她话都已经说得这么卑微了，难道陛下还不肯么？ 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宁家最后一点希望，就寄托在她这里。 她不可能看着爹爹杀了秦牧，自然也不会让秦牧斩杀所有的宁家人。 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宁若萱看着秦牧，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内打着转。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当真是谁看到都会心动。 偏秦牧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紧不慢吃着菜，细长的手指与筷子交错，让人平白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宁若萱心里担忧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难道说，宁家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良久，就在宁若萱以为秦牧要离开的时候，秦牧突然开口。 秦牧道：“贵妃你可知道，这谋逆是什么罪名？” 宁若萱咬着牙，道：“臣妾知道，诛九族！” 秦牧轻笑着：“既然你知道，又为何会来求朕这些？难道你不觉得荒谬么？” 宁若萱脸色涨红。 她自然知道这请求十分的荒谬，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其他机会了。 如果不这样的话 ，她如何能够保住宁家最后的希望。 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宁家还有一线生机。 宁若萱心里也清楚，她恳求秦牧这些，已经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后宫不得干政，哪怕那是她的父亲，她也不应该如此。 但是现在…… 宁若萱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臣妾只有这一点恳求，若是您答应的话，臣妾愿意一辈子服侍陛下，哪怕是为奴为婢，臣妾都甘愿。” “哦？”秦牧饶有兴致看着宁若萱。 为奴为婢？ 堂堂的相爷千金，说出这番话来，只怕别人听到，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只不过，宁家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宁沧海还没有抓住，但是，迟早都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宁若萱今日这样做，是为了宁家。 所以说，宁若萱这般恳求自己，倒是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秦牧是不会放过宁沧海的。 秦牧想了想，他站起身来：“贵妃竟然如此卑微？” 宁若萱点点头道：“臣妾已经卑微至此，还希望陛下能够给臣妾一丝希望，哪怕是日后让宁家去到荒蛮之地，臣妾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恳求，确实已经算是可以了。 只可 惜她是为了宁家。 秦牧深吸一口气，叹息道：“贵妃应当知道，朕能容忍宁家到今日，已经十分不容易，宁沧海造反，还企图置朕于死地，贵妃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朕真的放过了宁家，那日后宁家会对朕如何？” 宁若萱一愣：“陛下，臣妾担保……” “贵妃拿什么来担保？”秦牧冷冷问道。 这下宁若萱彻底呆住。 是啊，她能拿什么来担保？ 不管父亲还是宁康，对陛下的恨意不是一点半点，自己就算是担保，也只是个笑话罢了。 与陛下而言，铲除所有的隐患，才是最为紧要的。 而宁家的人若是还活着，那便是隐患。 自己身为宫嫔，论说也是应当诛杀的，可之前自己为陛下告密，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会留下自己。 可是宁家……真的是没有半点机会了么？ 宁若萱不敢相信，她咬着红唇，问道：“陛下，若是臣妾看着呢？” 秦牧不由得笑了起来。 宁若萱还真的是愚蠢的可爱。 现在这个时候了，她还以为宁家的人能被她所管控么？ 宁沧海带领宁家上下造反，说明所有人都对他这个陛下有了异心。 就算是 到时候能够看得住人，又如何能控制他们心里的想法？ 人，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了。 秦牧笑着摇摇头道：“似乎贵妃忘记了，人心隔肚皮，你应当比朕更明白不是么？” 闻言宁若萱愣住。 是啊，人心隔肚皮，她是最明白的。 思索至此，宁若萱也明白了，秦牧是不会放过宁家的了。 那自己这番恳求，也是没有意义的了。 秦牧也不想再听太多，他道：“贵妃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情，那朕就先回去了，贵妃用心，只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说完，秦牧便抬腿离开了。 看着秦牧离开的背影，宁若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宁家真的要完了。 可是，她身为宁家的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她没有将此事告诉陛下的话…… 但是那样，父亲就会让陛下死，两个结果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宁若萱眼泪落下。 陛下果真是这般无情。 方才明明对自己还是那么的温柔，转身便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自己也知道，爹爹做的事情不容于世。 可是最后一丝香火，陛下都不肯为宁家留下么？ 宁家当真只有破灭这一条路了么？ 第248章 皇后主动 而此时，立政殿的嬷嬷着急忙慌的来找秦牧。 得知楚蓠动了胎气，秦牧着急忙慌去到立政殿，此时楚蓠躺在塌上，脸色惨白。 看到秦牧来，楚蓠想起身，却被秦牧按住。 秦牧面露担忧：“皇后无需多礼，怎么好端端的动了胎气？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闻言，一圈的下人纷纷跪下求饶。 楚蓠生怕秦牧会波及这些人，赶紧道：“陛下息怒，是臣妾自己不好，臣妾想着如今身子还不笨，可以亲手为孩子做些衣裳，不想……” 太操劳，反倒是动了胎气。 实在是她自己的问题，竟然还惊扰到秦牧，楚蓠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她心里知道，这些日子，秦牧一直都忙着铲除叛乱的事情。 不想，还因为她的事情，叨扰了秦牧。 看到楚蓠如此，秦牧满脸心疼：“这些小事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皇后你如今的身子重要。” 听到秦牧的关心，楚蓠不由得依偎在秦牧的怀中。 她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来的惊喜，她也是初为人母，很多事情都没有想到。 楚蓠温柔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不让陛下担忧。” 闻言，秦牧叹 了口气。 这孩子与他而言，也是上天赐福，他必然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楚蓠身为皇后，她做的也是尽职尽责，自己对她好些，也是应当的。 秦牧道：“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要人去告诉朕就是了。” 楚蓠贴心道：“陛下操劳国事，臣妾不想用这小事叨扰陛下。” 秦牧微微一笑：“皇后为朕诞育子嗣，何尝不是国事，朕知道皇后体贴，所以朕也想为皇后做些什么。” 楚蓠心里暖暖的。 有秦牧这番话，就算是再苦，她也心甘情愿承受。 更何况，这是她和秦牧的孩子。 日后再多的苦楚，一想到这个孩子，她也就不觉得苦涩了。 心里更多的是甜蜜。 只是这国事还未安稳，楚蓠便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朝中事多，您还是先去忙，臣妾无恙。” 眼下朝中的事，也暂时不用秦牧操心。 他笑道：“朕陪着皇后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怎么？皇后这是不想看到朕么？” 见秦牧这么说，楚蓠有些着急。 她紧忙解释：“不是的，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 闻言秦牧轻笑。 他动作轻柔安抚着楚蓠。 秦牧声音十分轻柔：“ 朕明白皇后的意思，不过是说笑罢了，陪在皇后身边，朕也觉得踏实，就让朕再多呆一会儿可好。” 楚蓠点点头。 她也喜欢秦牧在她身边，那样的话，才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不然的话，她整日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哪怕是秦牧不与自己说话，心里都觉得踏实。 看着楚蓠脸上幸福的笑容，秦牧笑笑，将楚蓠拥入怀中。 熟悉的龙涎香让楚蓠面颊泛红。 她克制不住的想起那些事儿，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自打有了身孕之后，陛下碍于她的身子，从未做过那些亲密的事情。 一时间，她也有些心痒难耐。 手指拽着秦牧的衣角，媚眼如丝，声音更是婉转：“陛下，臣妾会不会耽搁了您的大事？” 闻言秦牧道：“怎么会，皇后的事，也是朕这里一等一的大事。” 楚蓠笑笑，贝齿红唇让人挪不开眼。 秦牧不自觉俯下身，一个亲吻落在楚蓠的额头上。 酥酥麻麻的柑橘瞬间袭来，楚蓠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意已经在扩散，整个人都涨红了。 心跳也加速，好像胸口揣着一只兔子似的。 看到她如此，秦牧 笑笑，叹了口气：“你身子还没好。 ” 楚蓠有些羞涩。 可是已经这么久，她实在是想念秦牧，便整个人都依附上去。 见楚蓠如此，秦牧也不好做柳下惠。 虽说不能做那些，但是让楚蓠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伸手出，挑弄着楚蓠的腰肢。 柔软的腰肢不堪一握，让秦牧心猿意马，不由得就想起那时，自己掐着楚蓠的腰身动作。 只可惜，眼下不能这般做。 他只能用手安抚着楚蓠激动的情绪。 热意翻涌，热流流淌。 楚蓠的声音越发娇媚，秦牧听着都忍不住感慨：这可真是个妖精。 在旁人表面正经八百的皇后，如今在他面前，却是这幅百般讨好的样子，让秦牧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轻轻勾动手指，楚蓠便尖叫着，攥紧了秦牧的衣衫。 千娇百媚的声音，让门外守候的下人，也纷纷红了脸，自觉的退让开。 红色的帷帐内，两个人影交叠，温柔却又让人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秦牧饶有兴致看着。 感受到他的目光，楚蓠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火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这些。 亏得她还是一国之母。 若是被旁人看到，指不定会怎么说她呢。 可现 在她身边只有秦牧，哪里还能顾得了别人说什么，久违许久的欢愉，让楚蓠放纵着失去了自己。 柔软的身躯躺在自己的怀里，秦牧十分满足。 只不过自己不能纾解，实在是难受的紧，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察觉到秦牧的异样，楚蓠咬咬牙，她双目含情看着秦牧。 楚蓠红唇轻启：“陛下，可要臣妾伺候您？” 秦牧挑着眉，道：“皇后的身子不适，如何伺候朕？” 看出楚蓠的冲动，秦牧也来了兴致，他倒是要看看，这皇后能如何伺候他。 感受到秦牧的眼神，楚蓠只觉得浑身滚烫不已。 她侧着身子躺在那，手指紧紧抓住了被褥，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定，她俯下身去。 湿润热意涌动，秦牧享受着看着床帏。 与皇后而言，这是初次。 秦牧甚是满意，虽说磕磕绊绊也有，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生疏，才让秦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能让皇后这样做的，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秦牧赞许的喘息着：“皇后做得甚好，朕很喜欢。” 听到了秦牧的称赞，楚蓠更卖力了些，直到唇上水光红润，才抬起头来。 她魅惑着：“陛下满意么？” 第249章 充分准备 秦牧自然是满意的。 毕竟楚蓠素日可是高贵典雅之人，她做这样的事儿，只有太阳从西边出来才会如此。 想来这楚蓠对自己的心，就算是不再多说，也都能明白了。 想到这，秦牧叹息着。 他将楚蓠揽到自己身边，抬手擦了擦楚蓠的唇角。 殷红的唇上，泛着水光，还有那青涩的味道。 楚蓠的脸颊涨红，不好意思看着秦牧，微微垂下眼眸。 见状，秦牧笑道：“方才皇后还那么大胆呢，怎么这会儿还知道不好意思了？” 楚蓠咬着红唇：“陛下打趣臣妾！” 瞧着她那媚眼如丝的，秦牧真是有些忍不住，但是楚蓠有了身孕，不能折腾，不然这孩子可是要保不住的。 不过听说等到胎像稳固，也是适当尝试的。 这倒是让秦牧有些神往。 秦牧抿了抿唇道：“朕是喜欢皇后如此，怎么？皇后是不愿意么？若是不愿的话，朕也不想看到皇后如此委屈。” 生怕秦牧会误会什么，楚蓠赶紧摇摇头。 她紧忙着解释：“臣妾没有委屈，能让陛下高兴，是臣妾的荣幸，再者说，臣妾一切都是陛下所有，陛下万安，臣妾才能安。” 这 话说得秦牧心花怒放。 他伸手捏了捏楚蓠的脸颊，不知是不是她怀孕的缘故，她的脸越发的红润有光泽。 不仅如此，手感也十分的好。 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吹弹可破。 秦牧有些爱不释手：“朝中事多，朕有时候无暇顾及后宫，一切都有劳皇后操持，着实辛苦了。” 楚蓠心里暖呼呼的，依偎着秦牧：“陛下言重了，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这都是应该做的，为陛下，臣妾不辛苦。” 他们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看着秦牧的脸色。 只要秦牧对他们好，自己才有一丝机会，不然的话，什么都没有。 想着秦牧对自己也是极好的，楚蓠心里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 更不要说，她的身份，在这后宫也是独一份的。 其余的人，秦牧只会宠爱，却没有她这样的尊崇，她已经十分满足。 眼看着她如此，秦牧也不再多言。 毕竟，这安顿好后宫，也是极为不容易的，楚蓠的辛苦，秦牧都看在眼里。 安抚了楚蓠一会儿，秦牧也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蒙雪也休息好了。 看到秦牧，蒙雪脸颊泛红，不由得想起秦牧对她做的那些 事儿，顿时娇羞不已。 看到如此的蒙雪，秦牧不由得失笑。 秦牧道：“怎么？雪儿是不好意思看朕了吗？” 蒙雪咬着红唇，娇滴滴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担心，若是旁人看到臣女在御书房，只怕会传闲话了。” 闻言秦牧失笑。 没想到，这蒙雪还会想这些，也是有些意思。 秦牧道：“你是觉得，在这后宫里，还有人能做朕的主么？” 闻言蒙雪赶紧摇摇头：“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看她那惊慌失措的，秦牧笑得更开心了些，蒙雪这样的可爱，还真的是少见呢。 不过，眼下并非是享乐的时候。 蒙洵和楚威还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们眼下如何。 正在想着，冯平带着消息回来了。 秦牧也欣喜不已，连忙让冯平进来：“如何？” 冯平道：“陛下放心，蒙将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不会有什么麻烦，不仅如此，蒙将军还让人通知了王恢。” 秦牧点点头。 看样子，自己倒是不用担心。 毕竟蒙洵与楚威也都是聪明人，他们二人联手，想来这秦飞廉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秦牧点着头：“好，朕就知道，蒙洵是不会 让朕失望的。” 蕞城就在眼前，虽说原本都在自己掌握，但是秦飞廉是最大的变数。 他若是瞧不起自己的话，那最后倒霉的，还是秦飞廉。 秦牧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他可不是那种自大的人。 秦牧道：“看样子，朕很快就能将秦飞廉拉下马了啊。” 听到秦牧的话，冯平嘿嘿一笑，道：“陛下说得正是呢，这秦飞廉自讨苦吃，陛下就算是杀了他，也是他自己活该的。” 一想到庆州军大肆出动，秦牧心里就有一团火。 秦飞廉好好的庆王不做，非要来造反，那自己就要他知道，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 秦牧冷哼一声道：“冯胖胖，这蒙洵是不是准备今晚行动？” 冯平：“是，蒙将军的意思，是今夜联手行动，看样子是有信心直接拿下蕞城。”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秦牧知道，必然不会那么简单。 秦飞廉再怎么狂妄自大的人，他身边还是有能提醒他的。 蒙洵与楚威二人虽说也是有实力的人，但是这二人，也会小心行事。 想到这些，秦牧抿了抿唇。 他总觉得，哪里想的少了些。 只是一时间，他也没有注意到，正是 因为如此，他这心里才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到秦牧如此，冯平心头一惊，道：“陛下这是在想什么？” 秦牧摇摇头。 他思忖片刻：“朕是觉得，这事儿未免太顺利了些？” 冯平一愣道：“这……老奴愚钝，不知陛下这是何意？” 秦牧道：“秦飞廉手下十几万人，他在蕞城待这么久，就只有这样么？依照朕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怕是有什么阴谋。” 经过秦牧这么一说，冯平也感觉到有些不对。 是啊，这未免有些太顺利了些。 虽然自己相信陛下，可是这秦飞廉，当真什么都不做吗？ 冯平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他还有其他的准备？” 而这也正是秦牧最为担心的。 若真是如此，那蒙洵与楚威出手，岂不是会不妙吗？ 看着秦牧脸色沉下来，冯平心里咯噔着：“那陛下以为如何？可是要老奴去找将军，让他暂停？” 秦牧摇摇头道：“倒是也不用如此，毕竟，他们二人对上秦飞廉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秦牧担心的，是秦飞廉此时就已经与其他的藩王有了勾结，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只是到底是自己哪里没有想到呢？ 第257章 再度逼迫 余欣彩脸色一白，看着秦牧：“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笑笑，道：“难道你不明白？” 余欣彩哪里会不明白，只是她心里还有一点期盼，希望秦牧不会对余家怎么样。 可看着秦牧的眼神，余欣彩心里不确定了。 难道，难道说秦牧真的要对余家动手？ 可是余家若是败了，对秦牧他也没有好处…… 看出了她眼底的深意，秦牧哼笑着：“怎么？看来你不相信朕？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朕留着有什么用？” 余欣彩身体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啊，对于秦牧而言，没有任何把握的话，那秦牧如何会留下他们余家？ 除非……除非是余家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并且，还有把柄在秦牧手中，他才会放过余家。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 想到这，余欣彩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看着余欣彩的样子，秦牧勾唇，邪魅笑着。 余欣彩下意识后脊冷汗直流。 秦牧道：“朕已经给了你不少时间考虑，如果还不是朕想要的结果，那么朕留下余家又有何用？”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秦牧还是清楚的。 余家自早在京师，如今也算是少有权势的商贾人家，自 己这样的提议，也是为了自己的皇权。 若是余家不能让自己满意，何苦留着一个余家，再养其他的商贾就是了。 区区余家而已。 若不是自己看着余欣彩还有些本事，余家早就破灭，他们又能如何？ 反观余欣彩，现在她颤抖着，不敢相信秦牧竟然真的要对余家动手。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抗争，却不想…… 秦牧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却满是冰冷。 秦牧道：“朕已经没有耐心了。” 再等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他给余家，给余欣彩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身为一个帝王，若是只能如此，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自己是一个帝王，是不会被这些人所牵着走的。 思索至此，秦牧深吸一口气，拉开了自己跟余欣彩之间的距离。 他瞥了一眼，道：“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朕还会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那就是真要考虑的事情了。” 余欣彩的手指冰凉，她抬起头看着秦牧。 秦牧竟然真的…… 余家的未来，竟然如此紧要，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了？ 从最开始秦牧盯上自己的时候，早就已经决定了现在的结果。 可是自己偏不相信。 婚嫁之事，自己还想着能够做主。 但是眼下，已经彻底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自己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自己要怎么做？ 秦牧已经下定决心，余家难道真的要破灭了不成？ 余欣彩咬着红唇，她还想说什么，可是秦牧已经没有想要继续听的意思。 秦牧微微叹息着，道：“冯胖胖，朕累了。” 冯平立马走上前来：“陛下，老奴这就安排。” 眼看着秦牧要走，余欣彩不由得着急起来。 不，秦牧怎么能离开呢，自己没有说明白，他怎么可能现在就离开？ 余欣彩立马伸出手，想要抓住秦牧，可是秦牧的动作太快，余欣彩抓空了。 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还有秦牧的背影，当即有些着急：“陛下！且慢！” 见余欣彩如此，秦牧转过身，不由地勾唇轻笑。 看样子，这余欣彩是想明白了？ 不过秦牧看而不敢完全相信，毕竟，余欣彩若是一直拖下去的话，自己也不能如何。 所以，自己不能给他这样等待的机会。 思索至此，秦牧背对着余欣彩，道： “若不是朕想要的结果，你也不用再多言，你应 当知道朕的意思。” 说着，秦牧就要离开。 可是，余欣彩哪里能让他离开。 她快两步上前，冒着大不敬的危险，拦在秦牧的面前。 她收紧了手指，眼底满是畏惧。 事实证明了，她不应该挑衅一个帝王，除非她是真的不畏惧死亡。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整个余家，就算是余家那些人对她不怎么样，她也不能背弃余家。 因为……因为余家才是她的后盾。 因为她是余家的人，如果余家因为她的选择而破灭的话，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到时候就算死了，她也不可能瞑目。 甚至她还会背负上罪名。 所以，她不能让余家破灭！ 余欣彩咬着红唇，她看着秦牧：“陛下当真要如此？” 秦牧饶有兴致地看着余欣彩道：“朕的意思已经说得那么明确，你若是还不懂的话，那便是你自己的问题。” 闻言，余欣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秦牧他是真的不会放过余家。 看着秦牧的表情，余欣彩浑身冰冷，她当真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要怎么办才是。 嫁给秦牧？还是坚持自己？ 可是整个余家都…… 秦牧笑笑，他伸出 手挑弄着余欣彩的下巴：“你应该知道，朕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朕已经没有兴趣了。” 这句话，才是对余欣彩最大的打击。 秦牧对她没有兴趣的话，那就是说明，余家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不能这样。 余欣彩默默收紧了手指，看着秦牧道：“若是我答应陛下呢？” “哦？”秦牧饶有兴致道：“你答应朕的要求？你可知道，朕可不会随意听信旁人的话。” 余欣彩脸色十分难看。 她哪里会不明白，现在的秦牧就是在羞辱自己。 不管自己会不会答允，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是自己不识趣，最开始不知道分析利害关系。 如今……自己只能被动，不管秦牧要做些什么，自己都是那个笑话。 余欣彩脸色惨白。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答允陛下联姻一事，只希望陛下能够放过余家。” 看着她这样的态度，秦牧不由得失笑。 这个时候了，她才能醒悟过来，看样子，除了在商贾上，余欣彩是没有其他的头脑了。 不过，这样也已经足够。 自己本来也不需要余欣彩做别的，只要她继续做自己的老本行，自己也不需要她能做什么。 第258章 做出决定 顿了顿。 余欣彩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秦牧，眼底满是悔恨之意。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坚持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样的道路上来呢？ 自己千辛万苦地坚守着余家。 可是余家的人对自己根本就不上心，若不是自己还能为余家带来利益的话，想必余家早就不需要他了吧？ 但是现在，自己都已经走到这了，余家的人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如此，余欣彩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既然余家都这样了，那自己又何苦为了他们再想这些呢？ 自己对得起余家所有人。 可是余家的人对得起自己吗？ 想到这些，余欣彩心里便有些恨意。 她抬起头看着秦牧道：“陛下我想好了。” 看到余欣彩如此，冯平都有些无奈了，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才想好吗？ 陛下给了她这么多的机会，当真是可惜了。 换作是自己的话，早就答应了。 这余欣彩还真的是糊涂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好歹是个姑娘家，慎重想一些也是应当的，只不过……陛下可不会给她太多的机会呢。 之前的决定权在她的手里，但是现在，这决定权 已经在陛下的手中。 想想就觉得有趣呢。 而秦牧，饶有兴致看着余欣彩，道：“你真的是想好了？朕之前就说过了，此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余欣彩咬着红唇，死死盯着秦牧，她道：“是，我已经想好了。” 她不仅仅是要为了余家，更是要为了自己。 不然的话，她真的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看着余欣彩的样子，秦牧笑笑：“好，既然你想好了，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余欣彩哪里会不明白，她点点头道：“是，民女明白陛下的意思，自然知道怎么做。” 秦牧赞许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让朕看看。” 闻言，余欣彩的脸色涨红，那种羞耻的感觉在她的心头。 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情况下，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她抬起手，扯动着自己的衣裳。 见状，冯平十分识趣地站起身离开，顺势关上了门。 看来，自己又要在外面再多等一会儿了。 秦牧看着余欣彩，不由得轻笑着：“看样子，你还真的是做好了准备啊。” 余欣彩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垂下头去。 白皙的肌肤展露出来，让秦牧不由 得有些看直了眼睛，不得不说，这余欣彩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那白里透红的肌肤，饶是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感慨。 自己身边的女人，有几个能有余欣彩这样的？ 看着余欣彩，秦牧笑笑：“这么慢吗？” 余欣彩咬着红唇，知道秦牧着急催促，她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将自己的衣衫扯下来。 很快，她就直白地面对着秦牧。 看着她颤抖的样子，秦牧笑了笑：“只有这样么？” 余欣彩脸色涨红：“陛下，民女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还请陛下明示。” 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如此说，当真是让秦牧多了几分兴致。 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好好调教一下才行。 想着，秦牧走上前，他伸出手，抚弄着余欣彩的颈窝。 余欣彩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这样么？ 看着余欣彩身体在颤抖，秦牧失笑：“这就受不了了吗？” 余欣彩抬起头，眼眸倔强看着秦牧：“我还可以！” 秦牧哦了声：“是吗？看样子，朕还真的是小瞧了你，既然如此，那朕倒是要看看看，你能做到什么 地步。” 秦牧干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直接的触碰，让余欣彩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后下意识地抱紧了秦牧。 手臂圈着秦牧的脖颈。 这亲密的接触，让余欣彩难以接受，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如此做。 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又如何能改变？ 看着与信任自觉认命的样子，秦牧笑着，直接将人放在了榻上。 他俯下身，手指挑动着余欣彩，身上的气息，让余欣彩克制不住。 余欣彩不知道自己要做怎么做，才能彻底回过神来。 但是现在……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已经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了。 明明不想如此，可身体却不自觉地靠近秦牧，试图在秦牧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秦牧感觉到余欣彩的变化，勾起唇角：“看来，你十分满意朕对你做的一切。” 余欣彩咬着牙，那声音不断地从她的唇边溢出。 但是她极力克制着，不希望自己太过丢人，不然的话，她当真是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看着余欣彩如此，秦牧笑着，动作更为放肆了些。 余欣彩哪里能够克制住这些。 她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女儿家，现在却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秦牧让她的理智彻底崩溃。 看着余欣 彩已经在迎合自己的动作，秦牧笑了笑，俯下身去。 他身上的衣衫还十分的整齐。 反倒是余欣彩，已经溃不成军，已经彻底崩溃了。 粗粝的手，划过的每个地方，都让余欣彩颤抖不已，阵阵的喘息声，让她内心突然疯狂起来。 她双眼迷离看着秦牧。 声音缱绻，让人忍不住痴迷其中：“陛下，陛下您不要……” “不要什么？”秦牧笑着，动作却更加猛烈，感觉到她已经能够承受自己后，秦牧便不再客气，翻身而上。 一阵刺痛之后，余欣彩不由得喊出声来。 秦牧一击到底，让余欣彩再无反击的可能，刺痛之后，便是片刻的安静。 很快，余欣彩就沉溺于其中，那强势又温柔的攻势，让余欣彩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身下的喘息声，让秦牧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自己的掌握，就算是余欣彩也一样。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她余欣彩凭什么以为，她能和自己抗争？她当真以为，自己没有半点手段了吗？ 当真是可笑至极。 秦牧放肆享受着，身下的人已经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崩溃不能自拔。 第259章 大军对峙 眼下蕞城北门处。 蒙洵已经率领大军冲进来。 秦飞廉见状，心里怒火中烧。 好一个秦牧，好一个蒙洵楚威！他们竟然声东击西，直接打开了蕞城北边的门户！ 他们这是要彻底逼死自己。 亏得之前在城中还留了一波势力，不然的话，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飞廉气得浑身颤抖：“给我杀！杀了蒙洵！本王重重有赏！” 闻言，庆州军振奋起来。 他们相信王爷，相信他们庆州军，不管对方是谁，他们都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要知道，他们庆州军可是十几万人，难道还敌不过这些吗？ 区区昏君的人手，能有多少本事？ 他们就不信，这秦牧还能比得上他们王爷！ 所有人振奋不已，看着手下的庆州军如此，秦飞廉也冷哼道“宁相，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宁沧海丝毫不想动手的样子，秦飞廉的眼中翻涌着冷意。 他看得出来，这宁沧海并不想理会此事，这是要他们庆州军出手，到时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想得可真是不错，只可惜，自己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听到秦飞廉的话，宁沧海下意识颤抖着。 他 心里很明白，眼下这就局势，并非是他想就能改变的。 秦飞廉凶狠异常，若是他真的要对自己出手的话，那自己的小命不保。 到时候，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端。 宁沧海讪讪笑道：“王爷哪里的话，老夫只是在想，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飞廉冷哼道：“秦牧那宵小之徒，现在这种情况还能预料吗？相爷也算是与秦牧一起出手的人，怎么？现在相爷倒是不懂了？” 宁沧海忍着心里的恶寒，他抿了抿唇，道：“王爷说的是，老夫明白王爷的意思。” 说着，宁沧海赶紧看向了郑隆。 他道：“赶紧杀出重围，万不可再让这昏君有机可乘！眼下有王爷，有庆州军在，我等是不会有危险的！” 郑隆哪里不明白宁沧海的意思。 第263章 宁相欲逃 秦飞廉心里痛骂，奈何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反攻的机会。 蒙洵步步紧逼，秦飞廉已经退无可退了。 再加上，现在宁沧海本就无心应对，不想自己的人手损失众多。 一时间，秦飞廉的庆州军竟然后退了不少。 看着如此局面，秦飞廉不由得着急起来。 宁沧海瞅准了时机，在夜色下，隐匿了身形，见状，郑隆也随之跟上。 秦飞廉正与蒙洵酣战，全然没有注意到宁沧海的动作。 宁郑二人逃到了安静的地方。 身后的玄武营也损失些，但是还有兵力，只要是假以时日，定能再度养成自己的人手。 只要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就够了。 宁沧海啐了一口：“这秦牧小儿果真是有手段！老夫之前败在他手里，也不算是吃亏了，毕竟秦飞廉都应付不得。” 郑隆点点头道：“属下以为，现在不能在蕞城久留，还是尽快离开。” 宁沧海也正是此意。 他让郑隆立马整顿人手。 确认损失不超过千人，这才安下心来。 眼下他也只有这千余人了，只等日后再发展，况且，还有召王那个老狐狸呢。 召王虽然不敌秦飞廉的势力，但是也有自己的手 段。 若是依仗着召王，或许自己还有喘息的机会。 想到这，宁沧海立马让人去给召王传递消息。 听着那厮杀的声音，宁沧海哼道：“就让秦飞廉一个人应对吧，咱们从西门走！西门也能直通召王封地！” 郑隆了然，立马带着人直奔西门。 西门这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声响，郑隆检查过后，立马招呼人去开门。 眼看大门打开，郑隆道：“撤！” 玄武营的众多将士，即刻冲出去，想要直奔召王封地。 可随之他们就感觉到了不对。 太过安静了。 郑隆拧着眉道：“相爷，这有些不太对劲。” 宁沧海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息。 空气中，似乎有些危险的味道，虽然这里很安静，可他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些。 宁沧海眉头紧皱着：“斥候何在？” 郑隆道：“已经去前方探路了，应当很快就会回来……” “杀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喊杀声响起，郑隆和宁沧海顿时大惊失色。 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宁沧海面如土色，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情况，郑隆哪里知道，他赶紧让人去 查看，可人还没有走远，就看到了漫天的火光直奔他们而来。 郑隆顿时大喊道：“不好，有埋伏！” 而此时，赵楷带着万余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赵楷所带领的一个小将领，在城内也围攻过来。 郑隆立马道：“相爷不好了，咱们被包夹了！”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宁沧海脸色铁青。 那些人不是去对付秦飞廉了么？为何还会有人在西门出这儿等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看着呼啸的将士，宁沧海收紧了手指：“快！冲出去！全力突破！” 得令的将士们立马奋勇厮杀起来。 看着还不知死活的宁沧海等人，赵楷不由得冷笑：“还得是陛下高瞻远瞩，知道宁沧海看到情况不妙要逃，让我们早早设下埋伏。” 看着宁沧海铁青的脸色，赵楷大声道：“宁沧海，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我奉劝你赶紧投降，若不然的话我等不会放过你们！” 宁沧海心里暗骂着：“想要老夫投降？就凭你们这些愚昧之人，妄想！” 听着宁沧海的话，赵楷不由得摇头。 已经这个时候了，宁沧海还不 知道厉害关系。 可笑至极。 如 此也好，那就让他们知道厉害！ 赵楷大喊道：“杀！活捉宁沧海！陛下有令！凡是能活捉宁沧海之人必有重赏！” 这下将士们更加兴奋了！ 他们想要赏赐，更想要活捉宁沧海，毕竟那样的话，他们可就是有功之人！ 到时候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就连全家都会富贵！ 这样的荣宠，不想要的是傻子！ 眼看着对方气势高涨，宁沧海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大喊道：“给我杀出去！杀出去本相重重有赏！” 第266章 识趣之人 此时青云宫内。 宁采薇眉头紧皱着，她从昨晚开始，心里就感觉有些不舒服，晚上都没有睡踏实。 一早上醒来，得知陛下早早去上早朝，她心一沉。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秦牧过来的消息。 宁采薇心里甚是惊讶，秦牧才下朝就过来了，这是有事儿？ 宁采薇还是快步出宫迎接。 宁采薇：“陛下万安。” 秦牧扶起了宁采薇：“太妃快起，朕来找你，是有个重要的事情同太妃说。” 闻言，宁采薇蹙了蹙眉，心底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宁采薇问道：“陛下是有何事？” 秦牧笑笑：“宁沧海被抓到了。” 宁采薇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她心里不安都是有原因的，哥哥被抓住了。 陛下亲自来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还是要警告自己什么？ 宁沧海的心里十分不踏实。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的，酸涩又难受。 看着宁采薇的表情，秦牧道：“太妃是在担心宁沧海？” 宁采薇抿着唇，点点头。 她确实是担心，好歹那还是自己的哥哥，就算是真的不想和 宁家有什么关系，可自己终究是宁家的人。 秦牧看着宁采薇的样子，轻笑着：“太妃不用担心，朕答应过太妃，所以会给宁沧海体面。” 秦牧越是这么说，宁采薇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她知道，秦牧是不会放过宁沧海的，可是秦牧要怎么做，她现在还不清楚。 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改变的了。 思索至此，宁采薇道：“陛下能答应本宫，本宫已经十分感谢陛下，其余的，本宫不会奢求。”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 这宁采薇是个聪明人，关键时候知道取舍。 宁沧海已经是罪无可赦之人，如果还想要为宁沧海求情的话，那才是真的愚蠢。 既然宁采薇能这么说，那秦牧也就放心了。 “好，太妃有此心，朕甚是安慰。”秦牧说着，余光扫了一眼殿内。 第269章 探视庆王 秦飞廉和宁沧海被押解回京。 得知这消息，秦牧甚是欣喜，他带着冯平来到关押秦飞廉的牢房内。 看到秦牧，秦飞廉怒目圆眦。 “秦牧小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秦飞廉怒吼着。 秦牧轻笑，眼神轻蔑：“论说，朕应当喊你一声皇叔，若是你好好在庆州呆着，何至于今日这般，成为朕的阶下囚呢？” 秦飞廉满目恨意：“你这小儿！你迟早会后悔的！本王不会放过你！” 听着秦飞廉这大放厥词的话，秦牧不由得失笑。 都这个时候了，秦飞廉还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不过也是。 他秦飞廉在庆州猖狂许久，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好歹也是藩王中最强势的一个，成为今日这幅样子，他自然心有不甘。 只可惜，他再不甘心，也不可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秦牧哼笑着：“皇叔应当忘记了，这大云朝并非是你的，今日朕在这儿，就不会让任何人造反！” 闻言，秦飞廉咬紧牙关：“秦牧！你囚禁叔父！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么？”秦牧笑着：“朕怎么看着，如今下场凄惨的是叔父，而并非是朕？庆州军也不过如此啊！ ” 听着秦牧这样讽刺的话，秦飞廉恨不得将秦牧生撕了！ 他从未想过会如此！ 自己的庆州军，好歹也是颇有盛名，竟然会败在秦牧的手上！ 哪怕是已经沦为阶下囚！秦飞廉也难以接受！ 秦飞廉死死盯着秦牧：“本王一时大意！中了你的奸计！但是你不要忘了，本王还有庆州！庆州百姓不会放过你！” 听着他这么说，秦牧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愚昧的人，自始至终都会一样。 而自己可不会和他一样。 这大云朝，可不是他秦飞廉想就能得到的，大云朝是他秦牧的。 不仅如此，秦飞廉和宁沧海这样愚昧的念头，最后也只能是害人害己。 秦飞廉这样的脑子，还争夺大云朝，听起来就十分的可笑。 秦牧轻笑着，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狼狈的秦飞廉。 第283章 再被羞辱 这冯平是在敲打她。 难道说，自己今日来的意图，秦牧他知道么？ 余欣彩忧心忡忡，跟着冯平到了御书房内。 此时御书房内不仅仅有秦牧，连蒙雪也在。 秦牧揽着蒙雪，二人笑呵呵的，似乎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蒙雪更是一脸娇羞。 看这二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斐然。 余欣彩眼神落寞，手指收紧：“臣女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闻言，秦牧点点头：“起来吧。” 话是对余欣彩说得，但是秦牧却没有放开蒙雪，两个人依旧你侬我侬的。 余欣彩掩饰着眼底的失落，她道：“陛下，臣女今日特来觐见陛下，有一事所求。” 闻言，秦牧勾起唇角，他终于抬起头。 蒙雪依偎在他肩膀上，也打量着余欣彩，眼底的敌意，只有女子才能明白。 秦牧轻笑：“不知道余姑娘有什么事儿求朕？” 余欣彩咬着牙。 她听出了秦牧话语中的揶揄，顿时有些羞愤，但是想到秦牧的身份，又觉得自己这番样子，实在是愚蠢。 她深吸一口气，道：“兹事体大，臣女希望陛下能够屏退其他人。” 说着，还特意看向了蒙雪。 秦牧不由得轻笑：“雪儿也是朕的人，她知道也无妨。” 闻言，余欣彩有种受辱的感觉。 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陛下，臣女要说的乃是整个京师的商贾之事。” 秦牧了然，他勾起唇角，歪过头，在蒙雪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他道：“雪儿先回去，朕晚上去看你。” 蒙雪虽有些不满，但是看着秦牧的样子，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看到蒙雪离开，余欣彩才感觉舒畅些。 秦牧托着下巴：“说吧，现在只有朕和你两个人了。” 余欣彩点点头道：“臣女是想，这余家生意既然与皇室有关，那余家以后会如何？国库丰盈之后，余家可还能存活？” 听到余欣彩这么说，秦牧倒是很惊喜。 毕竟他也想过这些，只是没有想到，余欣彩会亲自问出口，这也省得他再多想了。 秦牧笑着：“那余姑娘想如何？” “既然我余家与皇室做生意，那不管日后国库如何，我余家不能出事。”余欣彩抬起头，眼神坚决。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冒犯了，但是她不能退让。 不然日后余家出事，旁人只会说她身为余家人，不能为余家筹谋，反 倒是害死了余家。 所以……她势必要弄清楚这些，不然的话，她也与心难安。 秦牧抿抿唇道：“余姑娘似乎有些太紧张了。” 听到秦牧的话，余欣彩微微眯起双眸：“陛下这还是何意？难道我如此担忧不应该么？” 秦牧蹙了蹙眉：“哦？余姑娘这是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就是了。” 余欣彩点点头，道：“如今天下未平定，陛下需要我余家，若是日后平定下来后，余家就不重要了，陛下岂不是要铲除余家？” 秦牧摇摇头：“余姑娘是否想的太多了些？” 余欣彩道：“并非想得多，而是这天下，本就是如此，陛下也莫要怪臣女说得直白，帝王心海底针，帝王本就生性多疑，若到时候听信了牝鸡司晨之言论，那我余家如何自处？” 余欣彩的话，说得也确实不假。 秦牧心里明白，若是他日，余家真的有僭越之意，自己也绝对不会留下余家。 帝王生性多疑，哪怕是自己也是一样。 所以，这余欣彩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秦牧想了想，道：“若是按照这么说的话，那朕这是要怎么做？余姑娘才能安心？” 见秦牧如此，余 欣彩提着的心暂时放下。 她捏紧了手指，一字一句道：“臣女需要陛下的密旨，至少能够保证我余家的安危！” 听到这话，秦牧失笑。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现在…… 秦牧想了想，沉吟片刻：“可是余姑娘如何能保证，余家不会对朕有异心呢？” “这……”余欣彩愣住了。 自己可以保证，不会做对秦牧不利的事情，但是余家的那些人，自己可就不敢保证了。 况且，余家不少都是狼子野心之人，他们…… 看着余欣彩犯难，秦牧笑着站起身来，他走到余欣彩身边，伸手挑起了余欣彩的下巴。 被迫仰起头，让余欣彩有些不适。 秦牧笑道：“余姑娘所奉献给朕的，还不足够朕相信余家，所以，余姑娘方才说的那些，朕……完全可以不应理会不是么？” 余欣彩心头一颤，她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秦牧这是要…… “余姑娘。”秦牧笑得意味深长：“不知道这联姻一事，何时能够成呢？朕的耐心也不多了……倒不如，今日就让朕先收点利息如何？” 余欣彩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看着秦牧，手 背上的青筋暴起。 看着余欣彩的反应，秦牧放声大笑着，趁着余欣彩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抱起，丢在了桌子上。 墨迹沾染了余欣彩的衣衫。 秦牧抿着唇，拿起旁边的毛笔，蘸了墨汁。 他提笔，在余欣彩的白衣裳撰写着什么，湿润又毛绒的感觉，让余欣彩忍不住战栗。 秦牧啧啧两声：“余姑娘，朕不过是写两个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余欣彩脸色惨白的已经说不出话。 这哪里是写字，这分明是…… 可她却不能拒绝，她知道，在秦牧面前，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一点点的赌。 若是秦牧还惦记着他们说好的，那她也不用这样，若不然的话…… 对方是帝王，自己又凭什么和他斗呢。 不多时，这白色的衣衫已经彻底湿了，秦牧扯开她的衣袖，拿了个干净的笔，在她的胳膊上书写。 余欣彩遏制不住的颤抖着，身体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秦牧满意看着，轻笑：“余姑娘，看来朕还真的是小瞧了你，如此激动，可是要朕好好心疼心疼你？” 余欣彩羞愤不已，却只能含着眼泪，被迫承受着秦牧的‘羞辱’。 第284章 互相告状 与此同时。 郑荣封地内，郑隆已经收到了秦牧的回信。 看着秦牧的来信，郑隆十分欣喜。 他立马找来了钱蠡。 钱蠡看完了密信道：“王爷，眼下正是您的机会啊，看来秦牧确实是要削藩，您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呢。” 郑荣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眼下就是本王的机会，本王可不会放过他们的！” 钱蠡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太过莽撞了，您应当知道，秦牧并非是昏庸无能之辈。” 这郑荣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现在这么多事情，早就已经说明了这些。 若秦牧是个愚昧的人，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盛况，自己还是谨慎些的好。 郑荣想了想，道：“不知钱蠡你可有什么想法？” 钱蠡沉吟片刻。 他眼眉低垂着，认真思索良久，随后道：“属下倒是有一计。” “说来听听。”郑荣道。 钱蠡沉吟片刻：“眼下秦牧要整顿这些藩王，想来，也必然需要您的助益，您暂时按兵不动，等到秦牧要收割藩王的消息就是。” “那本王岂不是要坐等下去？”郑荣有些着急。 闻言钱蠡摇摇头：“不，眼下王爷可以整顿自己的 人手，若是秦牧来了消息，自己也能出手，况且，若是秦牧对您出手的话，您也有所防备。” 听到他这么说，郑荣点点头。 他道：“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么大动作，怕是秦牧会注意到本王吧？” 钱蠡道：“注意到是自然的，不过王爷完全不用担心。” 钱蠡已经想过了。 就算是秦牧真的会注意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不要说，现在这局势，整顿藩王才是紧要的。 再加上，秦牧要对付的，可是那些藩王。 对于投诚的藩王，他不会下手，不然的话，天下人又当如何说他？ 有了钱蠡这么一说，郑荣心里也就放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那本王就等着看，我徽州所有的将士，即刻开始整顿，本王一定要先拿下其他的藩王，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本王不会和秦牧一样。” 钱蠡点点头，赞许道：“是，属下明白，属下会尽力为王爷出谋划策。” …… 此时的李崆，也收到了秦牧的密信。 不仅如此，东厂的赵厂卫，还留在了封地内。 李崆问道：“赵厂卫，本王知道陛下的心思，只不过那郑荣……” 赵厂卫心 里暗骂着，道：“王爷您放心，陛下自然有安排，陛下能跟您说这些，自然是相信的。” 闻言，李崆的心也沉了下来。 他看着赵厂卫道：“如此，那我就安心了，不过这庆州的事情，陛下可有圣裁？” 赵厂卫摇摇头道：“这属下也不知道，陛下的圣心，属下不敢妄自揣度，不过，陛下应该会派信得过的人去庆州。” 李崆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秦牧应该已经有了选择才是。 不过自己还是要想办法，那样，自己才有机会，拿下庆州那些人，自己胜算就更大。 想到这，李崆道：“赵厂卫，本王有一件事，但请赵厂卫帮忙，不知可好？” 赵厂卫点点头：“王爷言重了，但说无妨，能为王爷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李崆沉吟片刻道：“本王想要为陛下做事，希望赵厂卫能够告知陛下，本王自愿去为陛下平复庆州。” 这是典型的司马昭之心啊。 赵厂卫心里冷哼了一声，但还是点点头道：“王爷放心，属下会为王爷您说的，只是现在还有个难题……” 见赵厂卫这么说，李崆的脸色一变。 他看着赵厂卫：“不知有什么难题 ？” “说起来……”赵厂卫故作为难，叹息着：“其实也不是别的，只是郑王已经同陛下说了这事儿，陛下对他，颇为信任。” “什么？”李崆直接站起身来。 好一个郑荣！他竟然想要捷足先登？ 不会的！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看着离开的样子，赵厂卫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摆出为难的样子。 他道：“陛下的心思，我们属下不好揣测，但是那郑荣……他说有您谋逆的证据，陛下虽然也相信您，可也是有疑心了啊！” 闻言，李崆啐了一口：“胡说！本王怎么会谋逆！这郑荣，分明是要污蔑本王！” 赵厂卫连连道：“王爷您息怒，属下相信您，陛下也相信您，只不过，那证据陛下还没有看到，您不用着急，陛下一定会好好裁决的！” 不着急？ 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郑荣都要踩在他的头上了！ 他要是再不着急的话，那他就要被冤枉了！该死的郑荣！ 想到这和，李崆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赵厂卫：“本王倒是有一件事情忘了。” 赵厂卫面露欣喜道：“何事？” “本王这，有关于郑荣的密信，是郑 荣与番邦勾结的证据！”李崆冷哼着。 当初劫下来这些，就是有备无患。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真的能够用上了，本来他也不想如此，但是这个郑荣欺人太甚了！ 看着他如此说，赵厂卫十分欣喜，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想来陛下那也能安心不少。 赵厂卫拧着眉，认真道：“可是真的，若不是真的话，那属下怕是也……” 李崆冷哼着：“放心，本王的证据是真的！只要赵厂卫你将东西交给陛下，陛下就会明白！” 赵厂卫了然，笑道：“好，那属下即刻回京，务必在陛下裁决之前，将此密信告诉陛下！” “那就有劳赵厂卫了！”李崆说着，将那密信直接就交给了赵厂卫。 看着手里的东西，赵厂卫冷哼着。 李崆这样愚昧的人，还真的是可笑至极，毕竟卫恒也不在，李崆的脑子，也就这样了。 想着，赵厂卫看了看手里的证据，立马就离开了。 就他这样的脑子，还想要诓骗陛下？真的是可笑至极。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多愚昧了！ 陛下可不是他们能算计的！ 这天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第285章 处死相爷 得知自己要被处死。 秦飞廉在监牢中大喊大叫，闹得整个监牢都不得安生。 不得已，狱卒只能把他的嘴给堵住。 得知这情况，秦牧不由得失笑，这秦飞廉也是够闹腾的了。 不过也是，他人都要死了，肯定要想办法为自己辩驳一下。 只可惜了，证据确凿，他辩驳也还是没用的。 宁沧海听着他那嚎叫，心里愤恨不已。 秦飞廉已经要被处死了，那他岂不是也快了？秦牧这样的小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正想着，宁沧海就听到了脚步声。 他抬头看去，宁若萱和宁采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手里端着是白绫匕首和毒药。 看到如此，宁沧海脸色一沉。 这是要他自寻死路？ 好一个秦牧，他竟然想要这么做！ 宁若萱看着他，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宁若萱哽咽着：“爹爹，女儿来看您了。” 听到宁若萱的话，宁沧海冷哼一声：“你们来做什么？是为了看我怎么死的吗？我宁家，怎么会有你们两个背叛之徒！” 听到宁沧海的话，宁若萱心痛不已。 她捂着胸口，眼眶湿润着：“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 也是为了您，况且，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还想改变什么？” 宁沧海冷哼一声：“只要是我想！那这皇位就是我的！他秦牧凭什么能够坐在那！他们秦家，拥有这个位置，已经足够久了！” 这样愚昧的话，让宁若萱和宁采薇都痛心不已。 陛下是天子，是人中龙凤，又怎么会是他一个相爷能抢夺的！ 这天下之大，相爷哪里能有本事改变一切！ 宁沧海想得很好，可是他却忘记了，整个大云朝，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宁采薇深吸一口气：“兄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陛下又怎么可能会让兄长你得逞呢？” 看着宁采薇，宁沧海一双眸子满是恨意。 “怎么？你现在是铁了心要跟着秦牧了是吗？我当初看得不错，你才是宁家最大的叛徒！”宁沧海气急败坏喊着。 第286章 有人劫囚 宁沧海被处死。 秦牧得知消息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他自己活该，自己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只可惜，他自己找死！ 宁沧海是个愚昧至极的人，自己何苦又为了这种人，浪费自己的心神呢？ 眼下宁沧海已经处死，还有秦飞廉。 林辅仁拧着眉，脸色阴沉，端坐在监斩台上，冷眼看着秦飞廉。 这天下……可不是秦飞廉这种宵小之徒可摧毁的！ 想着，林辅仁不由得心生几分恨意。 如此狂妄的秦飞廉，车裂凌迟都便宜了他！ 林辅仁哼道：“庆王，你意图谋反，欺君罔上！遵陛下圣意，将你车裂凌迟！” 秦飞廉眼神阴鸷，披头散发，整个人都十分的狼狈。 他看着林辅仁，大喝一声：“尔等小人岂敢杀我！我才是天命之人！你们如此！天理难容！” 听着秦飞廉这冒犯的言论，林辅仁的脸色一沉。 他眉头紧皱着：“秦飞廉，你语出犯上，陛下圣恩，让你车裂凌迟，已然是对你法外开恩！如今你还如此语出冒犯陛下！当真该死！” “本王是天选之人！”秦飞廉大喊着：“你们这些愚昧之徒！跟 在昏君秦牧身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秦飞廉大喊着，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理智。 他几乎疯狂地看着所有人。 看到他这样，林辅仁心里只觉得痛快，没想到这秦飞廉，也会有今日！ 只要是行刑结束！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秦飞廉这样的人了！ 林辅仁冷哼着，他看着秦飞廉。 众人已经将秦飞廉捆绑在柱子上，手脚脖颈，也已经被捆住，拴在马车上。 等下，马夫驾车就会狂奔。 而秦飞廉就会被马车拽着，模样极其残忍，鲜血淋淋的。 饶是林辅仁，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难受，更不要说其他正在围观的百姓们了。 但是这些人还是很激动。 他们知道，庆王这样的人，鲜少出现在京城。 如今他们能看到庆王被车裂凌迟，也算是开眼了。 想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秦飞廉被打横放在那。 他看着林辅仁，眼神满是恨意：“秦牧宵小之徒！他不配做皇帝！本王才是真龙天子！本王才是天命所归！” 听着他这么胡言乱语的，不少人都觉得他是疯了！ 陛下才是正统的天子，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愚 昧至极的话！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王罢了。 胆敢挑衅陛下，那就是在找死！ 难怪陛下要将他车裂！这是他活该！他自己活该找死！ 陛下这么对他，实在是太仁慈了！ 看着周围人的眼光，秦飞廉不由得更加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是秦牧的！分明自己才是那个王！ 陛下的位置，才是自己应该坐的！ 这个秦牧，不过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而已，他真的以为，能够和自己相比较吗？ 自己是庆王，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藩王，区区一个秦牧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些，秦飞廉就忍不住大喊着：“天不保佑我，我秦飞廉才是皇帝，他秦牧根本就不配！我才是天命所归！” 听着秦飞廉大声地呼喊，不少人都已经忍不住。 台下的人大吼着：“杀了秦飞廉！杀了秦飞廉！” 秦飞廉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这么喊！他们都该死！ 贱民，这些都是贱民！ 秦飞廉怒吼着：“你们这些贱民！你们知道什么！本王是皇帝！是真龙天子！” 听到这话，台下有个人忍不住大喊：“去死吧！你算什 么真 命天子！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其余人也附和着：“没错！你根本不配做人！你快去死！” 听到这些百姓们的呼喊声，林辅仁冷笑着。 他看着众人：“诸位莫要激动，眼下本官就要替陛下，惩治这秦飞廉，本官现在便命令！秦飞廉车裂凌迟行刑！” 一声令下。 马夫立马抽动手里的鞭子，马受不住，疯狂是叫着，几乎同时往前冲。 秦飞廉吃痛，脸色顿时涨红。 他还想要挣扎，可是力道四分五裂的，他根本就应对不来。 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住，窒息的感觉袭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林辅仁十分满意看着秦飞廉现在的样子。 就在林辅仁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几个高手。 他们分开，斩断了捆着秦飞廉的绳索，几乎瞬间，秦飞廉摔倒在地上。 而一道身形快速出现，带走了秦飞廉。 一切发生得太快，林辅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天骤然昏暗下来。 他连忙喊道：“快！有人劫囚！快追！别让犯人跑了！” 一时间，整个监斩台乱七八糟的。 台下的百姓们也纷纷担心，自己这样 会不会出事，他们可不想出事啊。 看着秦飞廉就要被带走，林辅仁着急得不行。 他大喊着：“给我抓住秦飞廉！快！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那些人也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还制造了慌乱，一阵黑烟过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看着斩首台上空无一人，林辅仁感觉自己大概是完了！ 秦飞廉被人救走了！估计陛下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又是怎么来的？自己竟然连半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说，这秦飞廉真的早就有所准备了吗？ 林辅仁瘫坐在那，他顾不得太多：“快，快去回禀陛下！全城快速搜捕秦飞廉！务必什么都不能放过！” “是大人！”手下人连忙应着。 很快，这些人立马就去查找秦飞廉了，林辅仁心惊后怕不已，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能失去理智。 至少，他得把秦飞廉找回来，不然的话，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缺漏啊！ 想到这些，林辅仁顾不得太多，立马到宫中。 这下他是逃不过了，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儿，秦飞廉罪大恶极，自己竟然还要他逃了。 第287章 瓮中捉鳖 “你说什么？秦飞廉被人带走了？”曹少卿瞪大眼睛，看着林辅仁。 此时的林辅仁已经满头大汗。 他知道，自己这次罪孽深重。 因为自己不当心，竟然让秦飞廉逃了，而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 曹少卿的质问，让林辅仁无地自容。 林辅仁道：“陛下，老臣有罪，还望陛下等老臣抓住秦飞廉再惩治老臣，给老臣一次弥补的机会！” 曹少卿气的不行：“林大人！要想抓住秦飞廉有多难你也知道！这是在京师，若是他回到庆州呢！好不容易等到了庆州群龙无首！这可是陛下的好机会！” 林辅仁已经羞愧难当。 他哪里不明白，陛下等到庆州群龙无首，等得十分艰难，好不容易要处死了秦飞廉，没想到竟然在自己手里出事。 自己有罪，愧对了陛下的信任。 看着林辅仁如此，秦牧虽然震怒却也知道，自己一早也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没有想到，这秦飞廉的人手，竟然如此厉害。 今日自己要林辅仁斩首秦飞廉，也是有私心的，自己也是想看看，那些人会不会出来。 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牧叹了口气，眉头 紧皱着：“好了不要说了，朕知道会这样，林大人，此事也是朕的原因，朕以为这秦飞廉不会如此。” 是他大意了，太过相信自己。 秦牧叹息着。 看到秦牧如此，林辅仁赶紧道：“陛下，都是老臣愚昧，老臣早早不设防，才出了这些事情。是老臣的错。” “好了林大人。”秦牧叹息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尽快去找秦飞廉，要在他回到庆州之前找到他！” 秦牧心里清楚，一旦他回到了庆州，那自己再想抓住他的话，就麻烦了。 庆州不是自己的地方，而且，庆州大批的人马，一旦知道秦飞廉回去，大家又会恢复到以前那样。 秦牧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应该秘密处死秦飞廉了。 林辅仁十分后悔着：“陛下，老臣愧对陛下的信任。” 闻言秦牧摇摇头，叹息道：“林大人不用再说了，朕明白你用心了，而且，秦飞廉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他也不会来京师了。” 林辅仁连连道：“老臣多谢陛下 ，老臣一定竭尽全力，找到秦飞廉的下落！” 秦牧想了想道：“他应当回庆州了，毕竟那是他的地方，看 样子，庆州是躲不过了。” 看着秦牧的脸色，曹少卿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看样子，陛下对庆州，是绝对要收服了，到时候庆州……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啊。 况且，庆州那边的情况，估计陛下是不准备放过了。 秦牧想了想道：“曹少卿，盯着庆州那边，一旦发现了秦飞廉的行踪，即刻回来禀报，还有……” 看秦牧顿了顿，曹少卿就知道，这事儿怕是不小。 秦牧道：“安排一队人手，秘密监视庆州，朕要了解庆州的一举一动！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听着秦牧的语气，二人也明白了秦牧的决心！ 他们立马应下。 等到这两个人离开，秦牧气愤地回到御书房内。 看到秦牧如此，冯平不由得后怕着：“陛下，您消消气，不要太生气了。” 秦牧冷哼一声：“朕还真的是小瞧了秦飞廉啊！” 冯平叹息着：“陛下，这也不能怪您，毕竟您也没想到，这些人他们这么突然，老奴别的看不清楚，但是陛下您所做的，都是为了天下，老奴肯定是相信您的！” 听到冯平这么说，秦牧心里才舒畅了些。 此时外面传来声响：“陛下， 蒙雪姑娘求见。” 秦牧一挑眉，眼底染上了些笑意：“哦？ 她怎么来了？快让她进来。” 蒙雪走进来，看着秦牧还未恢复的脸色。 她已经听说了此事，秦飞廉被救走，陛下心情很是不好，所以才特意来找陛下。 蒙雪笑盈盈的：“陛下万安。” “好了，快起来。”秦牧笑了笑：“雪儿这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蒙雪服了服身道：“雪儿知道，陛下正在为秦飞廉一事烦忧，雪儿没有其他的本事，但还是想为陛下您排忧解难。” “哦？”秦牧惊喜不已：“雪儿你有法子？” 蒙雪笑得有些神秘：“陛下可愿意听听看？” 秦牧自然是愿意的，他看着蒙雪问道：“雪儿要跟朕说什么？” 蒙雪走过去，手指捏着秦牧的肩膀。 秦牧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蒙雪声音轻柔：“陛下，这秦飞廉被人救走，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见蒙雪这么说，秦牧也有几分兴趣。 秦飞廉被救走，又怎么能算得上好事儿呢？不过蒙雪这么说，应该有她的道理。 自己倒是听听看，蒙雪为什么会这么说。 蒙雪笑了笑：“陛下您想，这庆州如何？秦飞廉 如何？” 秦牧沉吟片刻：“庆州虽然不如蕞城，但也算是兼顾的，秦飞廉头脑不足，容易冲动。” 蒙雪点点头：“陛下分析得不错。” 可是秦牧还是没有明白，蒙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的样子，蒙雪轻笑着，她顺势坐在秦牧的腿上：“陛下难道忘了四个字吗？” 秦牧饶有兴致：“哦？哪四个字？” “瓮中捉鳖。”蒙雪笑得灿烂。 秦牧似乎恍然大悟，他看着蒙雪，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 他倒是真的忘记了这四个字。 那秦飞廉回到庆州，不就等于是回到了瓮里面？只要是自己运用得当，那么……秦飞廉迟早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啊！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失笑。 好一个秦飞廉，这下自己倒是要看看，他在庆州，又当如何逃走！ “雪儿果真是厉害，能想到这些，为朕排忧解难啊！” 闻言，蒙雪的脸颊又绯红了几分。 她娇羞地拍着秦牧的肩膀，声音温婉：“陛下圣明，雪儿只不过是为陛下您想了些法子而已，到底行不行，还得是看陛下您啊。” 听着蒙雪的话，秦牧失笑，他挑弄着蒙雪的下巴：“朕不行？” 第288章 双王心思 一语双关的话，让蒙雪顿时涨红了脸。 她缩在秦牧的怀中，哼哼两声：“陛下这是要打趣雪儿吗？雪儿可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哦？这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吗？”秦牧笑着问。 感觉到秦牧的手，蒙雪颤抖着，身体十分娇软，依偎在秦牧的怀里。 看着怀中人如此，秦牧也不再矜持。 他翻身就把人压在了桌案上，扯去了蒙雪的衣衫，放肆品尝着属于自己的美味。 上次见识到了蒙雪的放肆之后，他现在想看看，蒙雪还能放开到什么地步。 蒙雪十分大胆，看着桌案上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直接都踢到了地上。 她身段轻盈，腰肢柔软，在桌上展示着自己的优势，让秦牧大开眼界。 小小的桌案，似乎成了她的台子，展示着一切属于她的美好。 看着眼蒙雪如此费力展示着自己，秦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一个女人，为了讨好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有趣。 更不要说，这蒙雪还是蒙洵的妹妹，别人估计蒙雪都不会看一眼。 想到这些，秦牧心里更加畅快了。 蒙雪媚眼如丝，死死盯着秦牧，随着她的动作，一步步更加靠 近秦牧。 看到秦牧的呼吸变得急促，蒙雪也越发地得意起来。 她哼哼两声，扭动着身躯撞入秦牧的怀中。 秦牧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雪儿~何时学会的这些？”秦牧惊喜问道。 蒙雪娇羞着：“因为是陛下，雪儿无师自通，那陛下喜欢吗？” 秦牧点点头，抿着唇：“朕当然喜欢，真想要雪儿一辈子都在朕的身边！” 蒙雪心底十分高兴，她卖力地讨好着秦牧，没一会儿，自己就已经累得受不了了。 看到她这样，秦牧欺身而上，把人桎梏在自己身下。 秦牧声音低沉：“雪儿，朕会要你知道朕有多厉害！以后你可不能逃出朕的掌心！” 蒙雪颤抖着，秦牧强势的进攻下，蒙雪已经溃不成军了，尖叫着攀着秦牧的肩膀，疯狂喊叫着。 —— 周召看着最近手来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皱着。 他找来了卫恒。 周召道：“你们王爷现在可知道，京师出事了。” 卫恒眉头一皱，道：“不知召王殿下所说的是何事？最近京师不就是抓了秦飞廉吗？” 周召哼道：“秦飞廉跑了！” “什么？”卫恒十分诧异。 这好端端的，秦牧是怎么 会让秦飞廉跑了的呢？ 秦飞廉这样的本事，看样子也是不容小觑啊！ 卫恒皱了皱眉：“这可是真的？” 周召点点头道：“是真的，消息才刚刚传出来，要车裂时候被人劫走的！现在没有半点消息。” 好哇，这秦飞廉竟然还能逃掉，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也是，他的庆州军几十万人马，再怎么样也会想办法救秦飞廉的。 只是卫恒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想了想道：“召王殿下可有怀疑的？” “怀疑？”周召蹙着眉：“有何怀疑？” 卫恒也说不出来，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秦飞廉再怎么样，那可是在京师，秦飞廉真的能跑掉吗？ 听着卫恒说出自己的怀疑后，周召也是顿了顿。 是啊，秦飞廉既然有如此强势的话，又怎么会被抓住呢？ 这肯定是哪里有问题才对。 想到这些，周召抿了抿唇：“按照你说的意思，这是不是……” “属下只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卫恒道。 听着卫恒的话，周召也多了几分心思。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这事儿也确实是蹊跷，自 己还是谨慎些的好。 想到这些，周 召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提前提防着才是。” 卫恒点点头，道：“眼下属下也不好再耽搁，属下先回去，看王爷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召王殿下放心，我们王爷绝对不会背弃您的。” 周召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你也快些回去吧，若是你家王爷出了什么事儿，本王也不能安心啊！” 卫恒也没有耽搁，赶紧快马加鞭回到李崆这。 李崆看到卫恒回来，心里担心不已：“怎么样了？召王那边如何？” 卫恒笑道：“王爷放心，属下亲自去的，又怎么会有问题呢，只不过……京师出事了。” 闻言李崆脸色一变。 他看着卫恒：“出什么事儿了？” 卫恒压低了声音：“听闻秦飞廉跑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属下以为，他极有可能回到了庆州。” “你说什么！？秦飞廉跑了？！”李崆也傻眼了。 好端端的，秦飞廉怎么会逃跑？ 如果真的让他回到庆州的话，那岂不是给郑荣机会？ 郑荣若是和秦飞廉联手，那自己和召王，就算是有秦牧的相助，只怕现在也难以拿下整个庆州啊！ 李崆骂道：“这秦飞廉，要死了还这么折腾！他真该 死！” 卫恒叹息着劝慰道：“王爷莫要着急，既然他是从京师逃出来的，那么秦牧必然会让人追！” 李崆看着卫恒：“你的意思是？” 卫恒阴恻恻一笑：“王爷您按兵不动，若是秦牧不需要您的帮助，您出手，反而会让人觉得您别有用心。” “那我按兵不动的话……”李崆思忖着。 卫恒道：“自然也不能不动，您之前对秦牧表明了态度，也就是说，您一定会跟随秦牧的脚步，您要派人去帮助秦牧，要显得您和狗腿一样。” 李崆了然。 那样做的话，秦牧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愿意跟随他，而且到时候，自己也能顺势调动自己的人手。 那样的话，秦牧也就没有再怀疑他的理由。 到时候自己慢慢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其他藩王的领地，那样的话……自己就有大把的机会了。 想到这，李崆得意笑了笑。 他看向卫恒：“你说得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做，本王就等着看，秦牧什么时候出手抓秦飞廉。” “是王爷！”卫恒说着，压低了声音，在李崆耳边说了什么。 闻言李崆惊喜不已：“果真？” 卫恒点点头：“王爷您等着看就知道了！” 第289章 子渊投靠 秦牧已经确定，秦飞廉被救走，直接回了庆州。 好不容易群龙无首的庆州，因为秦飞廉的原因，现在又稳定了下来。 秦牧眼底满是冷意。 秦飞廉对庆州，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秦飞廉应该会尽快调整好才是。 而他的谋士，如今还在这边。 想到这些，秦牧看向楚衡：“你以为如何？” 楚衡眉头一皱，道：“属下以为，倒不如现在直接打过去，秦飞廉这样的人，压根就不会服气，他必然还会造孽！” 秦牧点点头：“朕知道，朕不会放任秦飞廉如此！” 听到秦牧的话，楚衡也是明白了，秦牧这是要斩草除根！ 若是不除掉秦飞廉，其他的藩王也会和秦飞廉合谋。 秦飞廉这样的人，就是祸害，眼下若是不能尽快稳住庆州那边的话，那就麻烦了。 楚衡沉吟片刻：“那陛下可要派蒙洵？” “不。”秦牧冷哼一声：“他不会这样做。” 看着秦牧的样子，楚衡一愣：“难道……” “朕要亲自前去。”秦牧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决：“朕倒是要看看，这庆州如何！” 楚衡还是有些担心：“陛下，如此实在危 险，臣以为还是再等等，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这大云朝……” “朕自有安排。”秦牧笑笑：“朕知道，这秦飞廉在庆州颇有声望，朕要亲自摧毁这一切。” 看到秦牧如此坚决，楚衡抿了抿唇，道：“如此，那这朝中事要如何？” 这…… 秦牧暂时还没有想，亲自出征，也是他暂时想到的，朝中的事宜，他还真的是要好好安顿。 秦牧即刻让冯平找来了蒙洵，林辅仁等人。 …… 此时诸多藩王得知此事，纷纷派出了人手，去到庆州。 秦飞廉拖着一身伤痛。 如今景略已经不在他身边，他宛如没有了爪牙的老虎，看着诸多藩王派来的人，脸色阴沉。 秦飞廉的脸色，让众人不敢多言。 突然下人进门来：“王爷，有位名叫子渊的人，要来见您。” 闻言，秦飞廉眉头一皱。 子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子渊，似乎是宁沧海身边的谋士。 当初自己问景略，景略对这子渊颇为赞赏。 他怎么来了？ 秦飞廉忙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子渊戴着面具来到秦飞廉面前：“子渊见过庆王殿下！” 秦飞廉点点头：“先 生请坐，不知先生如何来了庆州？” 子渊看着秦飞廉，叹息道：“相爷已经被秘密处死，子渊已经无路可走，如今只能来投奔庆王殿下。” 闻言秦飞廉明白过来，这人也是想要找个依靠。 诸多藩王之中，他选中了自己，这是要为自己谋事了吗？ 秦飞廉问道：“如今本王的情况，相信先生也都看到了，投奔本王，怕不是什么好选择啊。” 听出秦飞廉言语之中的试探，子渊心中忍不住冷哼。 这个秦飞廉，是怕自己会算计他吗？ 愚蠢！ 但子渊却没有表露分毫，轻声道：“庆王殿下，您死里逃生，想必十分痛恨昏君，在下同相爷谋事也是因为对昏君的憎恨！” “哦？”秦飞廉饶有兴致看着他：“不知先生为何如此憎恨秦牧小儿？” 子渊冷声道：“相信庆王殿下应该知道，当初京师的袁家！” 秦飞廉蹙着眉。 袁家？他倒是知道一二，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面前之人说的，应该就是因为反诗，被诛九族的袁家吧？ 看到秦飞廉如此，子渊点点头：“我乃是袁政，当年一首诗，昏庸先帝斩杀袁家九族！我痛恨昏君 ！” 听到 子渊言语之中的恨意，秦飞廉愣了。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袁政？ 当初他那几首反诗，自己还真是觉得写得不错，这样的人才陨落，实在是可惜。 不想，这袁政竟然没有死，还成了宁沧海的谋士。 眼下他来投奔自己，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上天庇佑。 虽说暂时没有景略，但是有这个子渊先生，自己也如虎添翼啊！ 秦飞廉大笑两声：“好！既然先生想要投奔本王，那本王也要事先说好，本王与宁相可不同。” 子渊明白，他看着秦飞廉点点头道：“在下明白王爷的意思，眼下昏君已经收编不少庆州军，王爷理应整顿好庆州，以免昏君来犯！” 秦飞廉点点头，赞许道：“先生说得不错，本王也是如此想的。” 眼下之事，对于他而言，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 而且，秦牧也一定会趁机对他动手。 他可不会给秦牧这个机会！ 想到这些，秦飞廉道：“你们诸位来我庆州，所图谋一事，本王都明白，但是本王现在自身难保，若是你们王爷都知道，就应当拿出自己的态度，并非现在这样！” 听到此话，几个人的脸色都沉了沉 。 看到这情况，几个人也都明白，秦飞廉这是不满意他们的做法。 说是来联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似乎都没有拿出十足的诚意。 看着那些人的样子，秦飞廉道：“本王不是什么随便可以糊弄的人！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王爷，若是真的想要联手，拿出该有的态度！本王不会做马前卒，自寻死路！” 见状，几个人纷纷称是，连忙派亲信回各自的封地。 看着几个人离开，子渊上前：“王爷还有一事，在下要同王爷说。” 见子渊如此说，秦飞廉道：“何事？” “王恢身为叛徒，理应处死，但是现在，若是能够让他为自己所用，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能够让秦牧无法动弹。”子渊说到。 这话秦飞廉也明白，但是现在的王恢已经背弃自己，又如何利用？ 子渊道：“相信王爷在蕞城还留有人手，让他们制造混乱，都算在王恢的头上，昏君疑心病重，必然会怀疑王恢知情不报。” 秦飞廉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利用混乱，让王恢无地自容？” 子渊点点头。 秦飞廉冷笑着：“好！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下王恢能如何！” 第290章 准备出征 众人来到宫中。 秦牧问道：“秦飞廉一事，诸位如何看待？” 听到秦牧的询问，林辅仁脸色阴沉。 这秦飞廉是在他手里逃掉的，他责任重大，眼下，陛下不处罚他，已然是陛下开恩了。 面对陛下的询问，他不敢贸然开口。 而曹少卿倒是开口道：“陛下，属下以为，此时应当出兵伐庆！” 秦牧赞许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但是，庆州乃是秦飞廉的封地，他在那，自然是如虎添翼。贸然讨伐，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确实如此。 几个人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难道就这么看着秦飞廉再度整顿起人手吗？ 不，不能这样。 林辅仁上前一步，犹豫道：“不能放纵秦飞廉，只是眼下，臣以为，至少要让秦飞廉知道，陛下您不会让他嚣张下去。” 秦牧点点头道：“林大人说得不错，但是本王这，要如何做？” 林辅仁想了想，看着秦牧的眼神，当即有些紧张。 他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说出来会如何。 就看他如此，秦牧叹息道：“林大人若是有想法，不妨直说就是。” 林辅仁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道：“臣以为，陛下可以御 驾亲征，也好鼓舞将士们士气。” 听到林辅仁的话，楚威立马道：“不可！陛下御驾亲征，岂不是太给他秦飞廉面子了？” 区区一个秦飞廉而已，哪里用得上陛下御驾亲征？ 他与蒙洵二人一起出手，这庆州也能拿下！ 倒是蒙洵，感觉有些不同。 眼下这局势，虽说是对陛下有意，但是真的出什么岔子的话，那陛下也不好做。 若是陛下御驾亲征，这事儿，倒是能简单不少。 只不过…… 看着蒙洵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牧不由得挑着眉道：“蒙洵你可想到了什么？” 蒙洵点点头道：“陛下，臣以为您御驾亲征，确实有些抬举了秦飞廉，不过现在而言，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秦牧点点头道：“如何以为？” 蒙洵道：“陛下的谋略，不仅仅是在治国之上，陛下的军事谋略，也远超臣和楚将军，末将以为，陛下御驾亲征，也能提升将士们士气。” 秦牧赞许点点头：“不错，爱卿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他要是就是鼓舞士气。 让将士们知道，他秦牧，可不仅仅是只会坐在那观看的帝王。 不然的话，自己未免也太无用了些 。 这自己也应当同这些将士们一起。 想到这些，秦牧道：“朕会同将士们一起！不然的话，朕如何能够同将士们感同身受呢？” 闻言，众人感慨。 陛下当真是明君，为将士们如此，他们没有选错人啊！ 看着众人的样子，秦牧道：“蒙洵，朕决心带兵御驾亲征，你与楚威同朕一起！拿下庆州！” 蒙洵与楚威都激动不已，二人上前：“是！末将谨遵圣命！” 秦牧看向楚衡：“自然了，这京师不得无人看守，楚衡！” 楚衡上前两步：“微臣在！” 秦牧道：“这朝中事宜，都交给你来处置，朕信得过你，朝堂交给你，朕也能安心。” 楚衡受宠若惊。 他连忙跪拜：“陛下言重了，臣会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断不会让陛下担心后方之事。” 秦牧赞许地点着头道：“好，有你在，朕就能安心前方展示，你且好好监管国事，等着朕与诸位凯旋！” “是！微臣领旨！”楚衡道。 秦牧又看向了曹少卿：“曹少卿，你看好东厂的事宜，辅助楚衡，若是有谁想要趁朕不在动手，你们二人也不用请示朕！” 曹少卿了然。 陛下御驾 亲征是大事，京师中的一切，他和楚衡要应对好才行。 曹少卿道：“陛下安心，属下与楚大人一定会尽力而为。” 秦牧点点头道：“好了，蒙洵，调动天运府兵马，势必都是精兵强将。” 蒙洵连连点头：“陛下放心，末将会准备好人手，不会让陛下您担忧，不过，京师总要留下人看守，不知陛下可想好要谁？” 秦牧思忖片刻。 他倒是差点忘记这个，京师不得无看守的人，但是蒙洵与楚威都同自己前去，那这京师…… 秦牧想了想问道：“蒙洵你可有人选？” 蒙洵也已经想到，看着秦牧道：“若是陛下相信属下，属下建议康为与赵楷二人，都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这二人在沙场上，也是颇有才能。 且抓住秦飞廉的时候这二人也是十分卖力，头脑不差，不然的话，当时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听到蒙洵的推荐，秦牧点点头。 这蒙洵如此说，想来二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 秦牧点点头：“好，那就让这二人留下，与曹少卿一起，看守着京师。” 蒙洵大声道：“末将领命，末将会吩咐好，不会让陛下忧心！” “好，时候 也不早了，诸位先回去准备，朕不想到时候丢脸！” 众人纷纷离开了。 林辅仁走在前面，他忍不住叹息着。 看到林辅仁如此，蒙洵不由得问道：“林大人这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林辅仁苦涩着一张脸道：“蒙将军，这秦飞廉是从本官手里跑的啊！” 这下蒙洵明白了。 原来，林辅仁是担心自己的事儿。 蒙洵呵呵一笑道：“林大人不用着急，陛下圣明，不会因为此事，牵连林大人的。” 正因为如此，林辅仁心里才更不是滋味儿的。 他叹息道：“陛下不追究，是陛下圣明，可我这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啊。” 看到林辅仁如此，蒙洵抿了抿唇道：“林大人想要安心？”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林辅仁也不敢妄言，就如同自己接管天运府时候一样。 想到这，蒙洵心思一动。 他看着林辅仁，压低了声音：“林大人可是有个女儿？” 林辅仁一愣：“是。” 蒙洵在林辅仁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林辅仁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甚好！那我回去就准备！真是多谢蒙将军了！” “哪里！”蒙洵笑笑：“林大人可以安心了。” 第291章 答应要求 秦牧回到寝殿。 蒙雪已经早早等在这儿。 看着秦牧意气风发的样子，蒙雪不由得感慨：“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秦牧笑着：“是啊，朕今日的心情还不错，雪儿这么聪明，竟然看出来了。” 蒙雪一脸得意，道：“陛下的脸上都写着了，让雪儿猜猜，陛下是因为要御驾亲征？” 秦牧一愣，没想到，这蒙雪竟然知道。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蒙雪，是如何知道自己心思？难道说朝中有人与她互通？ 不对，这蒙雪应当还没有这本事。 况且，蒙洵本就担心自己会对蒙家下手，也会叮嘱蒙雪，她应当是自己猜到的。 看着秦牧的眸色变了又变，蒙雪心头一颤。 她赶忙解释道：“雪儿知道秦飞廉逃跑，陛下您断不会放纵了他，若是要他知晓厉害，必然是陛下您亲自出手。” 闻言，秦牧不由得失笑。 自己果真是有些紧张了。 蒙雪也不是蠢笨的人，她能猜到这些，也与她素来所知道的有关系。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呢。 秦牧笑笑：“朕知道你足够聪明，朕要出征，雪儿你可就要留在宫中了。” 蒙雪蹙了蹙 眉。 看她的样子，是不想留在宫中的。 看着蒙雪的样子，秦牧不由得问道：“怎么？你不乐意？” 蒙雪点点头道：“陛下，雪儿自小也是被哥哥调教出来，沙场上的事儿，雪儿也知道，陛下不妨带着雪儿一起可好？” 沙场上刀剑无眼，秦牧有些担心。 不过…… “陛下~”蒙雪拽着秦牧的衣袖：“陛下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雪儿有一技之长，也想为陛下排忧解难，况且，雪儿也能帮您出谋划策不是？庆州的情况，雪儿也有所了解。” “果真？”秦牧倒是有些惊喜。 若真是如此，那带着蒙雪，确实是有用。 “陛下~”蒙雪撒着娇。 看着蒙雪如此，秦牧倒是有了几分心思，他伸手抓住蒙雪的小手。 秦牧笑着：“若是要朕带着你去，也不是不可。” “果真？”蒙雪眼睛一亮。 秦牧笑着：“只不过，朕总要个理由不是？雪儿，的朕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人。” 看到秦牧这么说，蒙雪当即就红了脸。 她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 陛下这是要她做点什么呢！ 蒙雪娇嗔一笑，手指攀上了秦牧的脖颈，她咬着红唇， 呼出的气体扫弄着秦牧的脖颈。 蒙雪轻声道：“陛下，雪儿明白，那陛下可要言出必行啊！” 秦牧点点头，手指已经爬上了蒙雪的腰间。 感受着腰部的热意，蒙雪脸颊一红，顿时软了下来，靠在秦牧的怀中。 看着她这样，秦牧也不再客气。 蒙雪深吸一口气，轻轻啃咬着秦牧的耳垂：“陛下，您有些太欺负人了。” “是吗？”秦牧失笑：“朕可没有欺负人啊！” 蒙雪娇嗔一声，整个人都投入秦牧的怀中，柔软的腰肢扭动着，蹭得秦牧身上的火都翻涌了起来。 蒙雪千娇百媚的样子，让秦牧有些爱不释手。 他逐渐拿回了自己的主动权。 蒙雪已经开始溃散，整个人溃不成军，依偎在秦牧的怀中，只知道大口喘息。 娇媚的声音，也让秦牧越发冲动。 蒙雪并非是娇柔的女子，对她狠一些，得到的只会更多。 见状，秦牧也不再客气了。 他将蒙雪控制在怀中。 如此美人儿，若是不好好品尝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况且，这美人儿还是主动的。 秦牧深吸一口气 ，品尝着怀里人的滋味儿。 这食髓知味的感觉，当真是 让他流连忘返。 他恨不得将蒙雪带在身边。 这次去庆州那地方，带着她，或许也不错，至少不会让自己太过无趣了。 想到这些，秦牧轻笑着：“雪儿已经受不了了吗？” 蒙雪娇嗔着，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火热在她的身体内蔓延着，只有秦牧，是她最好的解药。 蒙雪脑子一片空白，呓语着：“陛下，陛下请尽情宠爱雪儿吧，雪儿只想要陛下！” 蒙雪的呓语，让秦牧更加兴奋。 他奋力欺负着蒙雪。 约莫一个时辰后，秦牧才放过了蒙雪，蒙雪瘫在那，大口喘息着。 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媚眼如丝看着秦牧。 她声音都在颤抖：“陛下，您果真是龙马精神。” 秦牧失笑，抚摸着蒙雪的脸颊：“朕这样就算是龙马精神了吗？” 蒙雪咬着红唇：“陛下神勇，雪儿拜服。” “好了，这些话就不要多说了，朕知道，你想要跟朕去庆州，朕会带着你。”秦牧柔声说着。 闻言蒙雪欣喜不已，依偎在秦牧怀里：“多谢陛下，雪儿只要能跟在陛下您的身边就满足了。” 见她这样说，秦牧也笑了笑。 如此就好。 蒙雪是个聪明人 ，且有些功夫在身上，跟着自己去战场，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况且，她的那些聪明，对自己还是有用的。 到时候，也可以同她商议这战事上的事情。 秦牧一脸温柔，将人拥在怀中：“好了，雪儿也累了，且好好休息，朕去安排人手，到时候再来看你。” 蒙雪点点头，目送着秦牧离开。 她已经开始期待，自己和秦牧去战场是什么样子的。 庆州啊！ 她很早之前就听过，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如今倒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可要好好做，断不能让陛下失望才是。 想到这，蒙雪打起了精神。 …… 另一边的郑荣，得知秦飞廉万全不给面子，气得在前厅差点掀了桌子。 他眉心紧皱着，问道：“那秦飞廉果真这么说的？” 钱蠡点点头，道：“王爷，此事做不得假，秦飞廉此次受到重创，估计他也是怕了。”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郑荣心底一股气。 秦飞廉已经是别人的手下败将，现在竟然还敢说这些！当真把他自己当回事儿了吗？ 想到这些，郑荣冷哼一声：“倒是没想到，这秦飞廉现在还敢口出狂言！本王看他是疯了！” 第292章 各怀鬼胎 钱蠡点点头道：“王爷您莫要生气，秦飞廉是什么样的人物，您也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郑荣才如此生气。 区区一个秦飞廉算什么！ 他现在敢这么说，便是没有把其他的藩王放在眼里。 眼下的庆州可不是昔日，秦飞廉当真以为，这些藩王投靠他，是非他不可么？ 实在是可笑至极！ 钱蠡看郑荣不对，赶紧宽慰道：“王爷您不要生气，现在秦飞廉没有办法，您已经占据了主动。” 郑荣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冷哼道：“秦飞廉这样无知的宵小之徒，还妄图从本王手里得到什么？” 钱蠡叹息着：“王爷，这秦飞廉本就是愚昧之人。您犯不上生气。” 郑荣想了想，不由得叹息着：“本王知道，但是想到他那态度，本王就忍不住。” 秦飞廉还真把自己当做皇亲国戚了！ 当初从京师离开有多狼狈，这些年来，庆州的日子太过舒坦，他把这些都忘记了！ 想到这些，郑荣拧着眉：“依照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做？” 钱蠡沉吟片刻。 和秦飞廉联手，是必须要做的。 只不过，断不能让秦飞廉太过得意，不然的话，他也太 过舒服了。 想到这些，钱蠡道：“属下以为，可以暂时答应他的要求。”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荣不解。 钱蠡压低了声音，道：“答应了秦飞廉，他便以为王爷您会真心和他合作，到时候王爷您再出手，就简单多了。” 闻言，郑荣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果然！ 这事儿还得是这样做，若是真的让秦飞廉得逞的话，那自己也不配做这个藩王了。 更何况，秦飞廉这样的小人，他凭什么跟自己争呢？ 秦牧哼笑着：“你说得有道理。” 钱蠡笑笑：“王爷大可以放心，秦飞廉再怎么样，如今庆州军损失大半，他如何跟您斗呢？” 想到这些，郑荣也十分得意。 没错！庆州军损失惨重，如今的秦飞廉，哪里有资格和自己抗争！ 自己手上有的，可不是他秦飞廉能比拟的。 郑荣得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他要求的，给足他面子，到时候，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猖狂！” 钱蠡忙道：“是王爷！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了！” …… 而李崆，得知秦飞廉的举动后，十分不屑。 他冷哼一声：“这秦飞廉还以为自己是九州 最大的藩王么？” 卫恒附和着：“毕竟是皇亲，他这样也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王爷完全不用理会他。” “当然不用理会！”李崆嫌弃道：“区区一个秦飞廉而已！自己还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卫恒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虽然秦飞廉损失惨重，但王爷还是要小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崆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秦飞廉再怎么样，也是最有权势的藩王，本王若是不小心点，只怕要麻烦。” 更不要说，秦飞廉现在如此，那郑荣等人，必然会去找秦飞廉。 到时候就要看看，谁会站在秦飞廉那边了。 反正，自己现在背靠的是秦牧。 听闻京师也是有动静，秦牧削藩的心，已然十分坚决。 自己就等着看，秦飞廉如何被秦牧拿下！ 不过，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另外一边。 召王那，还不知道什么样。 虽然自己已经表明了决心，但是依照召王的性子，还是会怀疑，不知道周召会怎么选择。 想到这，李崆问道：“周召那可留下了人手？” 卫恒点点头道：“已经安置了，不过召 王谨慎，只怕难以调查出什么。” 李崆自然是知道的。 他留下这些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消息，只是看着周召就好。 要真的查周召的话，那他可要麻烦了。 周召的本事，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的。 想到这些，李崆道：“看着周召就是，其余的不用担心，只要他们不暴露就好。” 卫恒明白：“放心，他们知道厉害。” 李崆心里还有些担心，秦牧的话，虽说是对自己不错，但是现在看来，还不够。 秦牧迟早也会对自己动手。 所以，自己不能放任秦牧拿自己开刀。 接下来要如何做，自己还是要慎重考虑好才行。 李崆道：“秦牧那边，应该要对秦飞廉动手，那些藩王和秦飞廉一起，只怕……” 卫恒也有些担忧。 毕竟这些藩王的势力加起来，不是那么轻易能化解的。 除非秦牧有足够的办法。 想到这些，卫恒道：“王爷是担心，秦牧做不到？” 李崆点点头：“秦牧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孩，这些老狐狸，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是在担心，如果秦牧真的失利的话，那他到时候要如何自处？ 卫恒自 然也想到了这些。 他抿了抿唇，沉吟片刻：“王爷，属下倒是有一个法子。” “哦？说来听听。”李崆来了精神。 卫恒压低了声音道：“属下以为，王爷不如也抽出一些人去找秦飞廉。” “你的意思是？”李崆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卫恒道：“能够左右逢源，也是个本事，王爷您既然担心秦牧会败，不如也去帮衬些秦飞廉。” 李崆点点头道：“好，你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至少这样，不管哪一边败了，自己都还有退路，只不过召王那边，又要叮嘱一下了。 卫恒自然明白，他道：“召王那，属下会知会好，王爷您大可以放心！” “那就好，本王只等着看，到底谁能坚持到最后。”李崆冷笑着。 不管如何，这坚持到最后的人，手上定然没有太多的人手，到时候，自己就能顺势而为了！ 想到这些，李崆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些人，还真以为他是那个胆小之人吗？多年来的伪装，自己也应该给他们些厉害看了看！ 李崆心思坚决，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李崆，可不是他们眼里的胆小鬼！ 日后，这天下就会是他李家的了！ 第293章 并不信任 得知宁沧海被处死，秦飞廉也有些惊讶。 秦牧的动作未免有些太快了。 毕竟自己想着，宁沧海再怎么罪大恶极，秦牧都应当再等等。 不过就现在看来，秦牧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秦飞廉眉心紧皱，看着正在沉思的子渊，问道：“子渊先生跟在相爷身边多年，可知道这次相爷是为何而败吗？” 猜到了秦飞廉会这么问，子渊叹息着。 他道：“王爷应当知道，相爷虽说早就有准备，但是在应对昏君时，没有将昏君放在眼里，这昏君并非我等想的那么简单。” 秦飞廉点点头。 确实，他这次也算是见识到了。 秦牧确实是比他想的要厉害多了。 若是自己当时再小心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哪里能想到，王恢竟然被秦牧给收买了。 王恢啊王恢，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和秦牧这毛头小子一起找死！ 很好！那自己成全他就是了！ 秦飞廉冷哼道：“如此说来，相爷和本王一样，也是大意了啊！” 子渊点点头道：“是，相爷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秦牧的心思，绝非常人。” 秦飞 廉了然。 看样子，自己之前确实是太冲动了些，没有足够了解秦牧就贸然出手。 眼下自己如此，也算是有些活该。 但是他不信了，秦牧能够一直这般，自己倒是要看看，秦牧这猖狂小儿，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秦飞廉哼了声：“那子渊先生也以为，秦牧不好攻克吗？” “非也。”子渊摇摇头道：“昏君虽说是难以应付，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是有足够的人手，就算是他再算计，也是无用的。” 秦飞廉点点头。 确实，如今这情况，也只有增加人手。 其余那些藩王，虽说素日自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是关键时候，他们还是能有些用的。 至少，他们可以帮自己抵挡秦牧。 想到这些，秦飞廉心里冷哼着：“如此说来，本王倒是应当尽快收拢人手，那样，本王的胜算就会多几分是吗？” 子渊点点头道：“王爷睿智，其余那些藩王，都可以成为王爷您手里的刀子，只看王爷您想怎么用他们了。” 秦飞廉冷哼着。 他自然会好好利用那些藩王，不然的话，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 庆州这次伤亡不少，自己应当再谨慎 些。 不然的话，这庆州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些，秦飞廉看向子渊，眼神中满是探究。 虽说子渊已经表明自己，但秦飞廉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毕竟这个人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而且，宁沧海对他本来就是利用，只不过宁沧海命不好，被秦牧处死，也没有人能救他。 反倒是自己，留下的这些人手，倒是帮了自己。 这个子渊。 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没有人能知道。 若是太过相信这个人的话，只怕自己也会重蹈覆辙。 宁沧海愚笨，过于相信旁人，自己可不会同宁沧海那样。 到时候，只怕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着秦飞廉探究的眼神，子渊心里明白，这个庆王是不会如此相信自己的。 只可惜了。 宁沧海自大，自毁前路，而这个秦飞廉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自己现在唯一的选择。 相比秦飞廉，其他藩王根本就不够看，况且，秦飞廉还是皇室，拿下他的话……或许还会有机会。 子渊叹息道：“王爷有所不知，如今天运府已经在运转，王爷可要小心才是。” 听 到子 渊这么说，秦飞廉猛地抬起头。 他一愣，看着子渊，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天运府已经运行？开什么玩笑！天运府早多少年就已经没有……不对，难道是秦牧？” 子渊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做的。” 秦牧重启天运府一事，原本子渊也不知情，只是蒙洵与楚威二人实在奇怪。 如此细细探究，只有这一个解释。 天运府一事，也让子渊明白，这相爷失败已然是定局，无可改变。 但是秦飞廉不同。 秦飞廉是皇室，庆州军权势强大，他应当能够应付一二。 再加上那么多藩王都投诚的话，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看着秦飞廉那震惊的样子，子渊又道：“王爷应该明白，天运府重启是什么后果。” 秦飞廉自然是明白，天运府重启，意味着秦牧手里的人手众多。 那到时候，他就难了。 该死的！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秦牧这小子，竟然重启天运府！ 想到这些，秦飞廉脸色阴沉：“果然是小瞧了他！秦牧重启天运府，本王岂不是……” “所以王爷不能放下其他藩王。”子渊叹息道：“王爷应该知道天运府的实力，若是能 够借助其他的藩王，才是成就大业的机会！” 秦飞廉沉吟片刻。 虽说这子渊自己还不能完全相信，但是他说得不错，现在自己已经有这个机会，也试探了秦牧的本事。 若是再加上这些藩王的势力，或许真的能够拿下秦牧。 秦飞廉得意笑着：“子渊先生，素来听闻你在宁相身边颇有建树，今日本王也是想掏心窝子问一句，先生可愿意诚心助本王？” 子渊点点头：“我自然愿意，我选择王爷，正是看重王爷，当日跟随相爷毅然如此，只要王爷愿意相信，那我也不会让王爷失望！” “好！”秦飞廉大喝一声：“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本王自然会信你，如何安置那些藩王，先生也要好好筹谋才是，莫要让本王忧心。” 子渊哪里不明白，秦飞廉压根还不信任自己。 不过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且利用得当的话，还有可能为自己报仇！ 这样大好的机会，自己断不能错过！ 秦飞廉也好，宁沧海也好，不过是自己报仇的工具，只要是秦家人，自己都不会放过。 且让这秦飞廉再高兴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为何要选择他了！ 第296章 秦牧之忧 距离御驾亲征还有一日。 秦牧让赵聪先一步离开，去调查庆州的局势。 赵聪能够在宫中潜伏多年，这次他去庆州，定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 秦牧则找来了楚衡。 楚衡问道：“陛下，您找老臣所为何事？” 秦牧叹息道：“朕想着，不日朕就要御驾亲征了，这朝中的事情，就要劳烦你了。” 楚衡受宠若惊，道：“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分内之事，不敢受陛下如此说。” 秦牧这么说，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但是他不能太过自负。 朝中一切事宜，他都会安置妥当。 不过陛下此时找自己来，想必，另外还有其他的安排。 想到这，楚衡试探问道：“陛下今日找朕来，可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秦牧点点头：“虽说如今的京师，瞧着还是不错，但是楚衡你应该明白，朝中多少人不服朕。” 他们明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他们背后做的那些，谁又知道呢。 只怕不少人都希望，自己这次死在战场上，那他们就有机会了。 秦牧也想得十分清楚，之所以一定要御驾亲征，也是为了要让这些人露出马脚。 他们没有发犯错的话， 自己无法下手，但是自己离开，给这些人机会的话…… 想到这，秦牧不由得冷哼一声。 而楚衡也明白了秦牧言语之中的意思。 楚衡连忙道：“陛下，这京师之中的人，微臣会替您看着，谁若是有异动，属下都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 秦牧点点头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就好，朕此次离开，肯定会有不少人试图捣乱，朕要他们自己走出来。” 这样，自己才能有理由，整顿这些人。 楚衡道：“陛下，那些躁乱之人，属下会将他们斩草除根，您尽管放心就是。” “那就好。” 秦牧叹息着，眼底有了几分冷意。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少人都在觊觎，这些秦牧心里都十分清楚，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太过大意。 京师的种种，看样子都在他的掌握，但是那些人的心，确实难以猜测的。 第300章 人心不足 理所应当地享受过一番之后，秦牧也放过了蒙雪。 此时蒙洵与楚威求见。 秦牧换好衣衫，到商议军事的营帐中。 看着秦牧脸颊的红晕，再加上方才那尖叫声，二人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蒙洵不由得感慨，自己这妹妹果真是厉害。 蒙洵道：“陛下，如今已经在庆州边境，可要直接进入庆州？” 已经到了这，就没有退后的可能。 不过秦牧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庆州乃是秦飞廉的封地，他若是没有准备，那才有鬼了。 想来，自己到这儿的消息，秦飞廉也已经知道了。 秦牧想了想道：“附近可有庆州军？” 楚威点点头，道：“有，末将发现了数十名庆州军，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只是盯着我们，并没有异动。” 秦牧了然。 这也正常，秦飞廉此举，也是怕自己太过冒进，反倒是对他不利。 他关注着自己的举动，都是情理之中的。 想到这些，秦牧沉吟片刻道：“那你们二人以为如何？庆州军对我们现在可有影响？” 蒙洵摇摇头道：“庆州军不足为惧。” 确实，确实不足为惧，只是，若是放纵的话 ，那庆州军也会是致命的。 秦牧轻笑着：“看来，秦飞廉也想要先一步下手，其余藩王情况如何？” 此时，东厂周厂卫也到了军营。 秦牧问道：“情况如何？” 周厂卫道：“陛下，其余藩王都已经派了亲信来庆州，想来是要和秦飞廉联手。” 秦牧哼笑着。 这些藩王的动作倒是快，他们再过几日，应该就知道自己御驾亲征的消息了。 自己倒是不担心他们知道，只不过，他们若是全部聚集的话，对自己而言，也是有些难处置的。 而且，郑荣手下的人也不弱。 秦牧抿了抿唇，道：“朕倒是不知道，这些藩王竟然如此急切，不过也是，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们应当不会放过的。” 听到秦牧的话，蒙洵等人也感觉到一股寒意。 没想到，陛下还是这么有威慑力，亏得他们是陛下身边的人，不然的话，可真要后怕了。 和陛下做敌人，那就是自寻死路啊！ 想到这，楚威和蒙洵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庆幸。 秦牧道：“郑荣和李崆可有动静？” 这二人，都送来密信要和自己合作，眼下自己倒是要看看， 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心思的。 听到秦牧的询问，周厂卫道：“李崆倒是无恙，那郑荣，让人来了庆州。” 秦牧哼笑着。 果然，李崆最为胆小，他竟然选择了自己，那必然不会再和郑荣有往来。 但是……也不能太过大意。 想到这些，秦牧勾起了唇角，道：“李崆算是个聪明人，郑荣可真是愚昧至极。” 蒙洵道：“陛下所言甚是，郑荣既然自寻死路，那陛下也不用给他机会。” 自然不能再给郑荣机会。 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他非要和秦飞廉联手，那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想死的话，那自己就成全他们。 秦牧笑了笑道：“周厂卫，郑荣那边注意着点，看他还会做什么。” 周厂卫了然：“是陛下，属下明白，属下已经派暗探盯着，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秦牧点点头。 但是还是不能太过自信，他很清楚，如今这局势对他而言，只能胜不能败， 一旦他失败了，他就会如同宁沧海一样。 蒙洵想了想，道：“陛下，末将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听到蒙洵这么说，秦牧挑着眉，道：“说来听听。” 蒙洵道 ：“倒不 如就让郑荣与秦飞廉联手，这二人能掀起什么风波，陛下应当都能应对，至少咱们还有李崆。” 秦牧沉吟片刻，当即就明白了蒙洵的意思。 这是要借力打力啊！ 如此也好，倒是不用他直接出手，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更多机会了啊。 秦牧点点头道：“好，只不过这事儿要如何做，蒙洵你看着安排。” 蒙洵笑笑，道：“陛下安心，末将有法子，断不会让郑荣和秦飞廉得逞的。” “好！”秦牧大喝一声：“既然如此，全部将士按兵不动，先看秦飞廉和那些藩王如何应对，东厂暗探辛苦些，回去之后朕会论功行赏！” 周厂卫一阵欣喜，道：“是陛下！属下等一定会查探清消息，不让陛下忧心！” 有了动力，他们做事也就更加振奋了。 庆州边境之地，风声料峭，秦牧听着风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飞廉能逃出京师，他还真以为，回到庆州就能相安无事吗？ 庆州也是大云朝的！ 秦飞廉自以为他是庆王，便能够在庆州为所欲为？实在是可笑至极啊。 秦牧冷笑着，眼眉低垂：“朕倒是十分好奇，郑荣他们到底是怎么没 想的，削藩就让他们如此畏惧吗？” 蒙洵摇摇头，道：“他们并非是畏惧。” 秦牧失笑：“那是为何？” “权益！”蒙洵道：“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在自己的封地内，他们如同陛下一样，他们哪里舍得这些。” 秦牧点点头。 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些人在高位上久了，再做个平凡之人，哪里肯呢。 不过，若是他们还继续存在的话，对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 大云朝只能是自己的！ 若是自己哪天不在了，这大云朝，也不会落在这些奸佞小人手中。 秦牧叹息着：“人心不足蛇吞象，朕不是没给他们机会。” 楚威义愤填膺：“陛下是仁慈！若是末将的话，早就讨伐他们了，如今他们还不领情，实在该死！” 看着楚威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 楚威这样，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之处。 罢了，自己也有些乏了，行军多日，自己也没怎么休息，蒙雪那还等着自己回去歇着呢。 屏退了众人，秦牧回到营帐，搂着蒙雪这个娇美人儿，沉沉睡去。 夜色渐浓，风中带着几分寒意，篝火也随风摇晃，平添了几分诡秘。 第301章 周召担忧 周召封地内。 周召脸色阴沉着，秦牧御驾亲征，不仅如此，现在已经到达庆州边境。 如此说来，秦牧这是铁了心，要将秦飞廉拿下！ 秦飞廉还是皇室中人，秦牧都如此，看样子……自己迟早也会有这一日。 不能坐以待毙。 周召找来韩生。 “眼下这局势，你如何看？秦牧这样赶尽杀绝，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啊！” 闻言，这韩生面色上也有几分愁容。 他看着周召，沉吟片刻：“王爷，属下以为，秦牧此心已经昭然若揭，寒王已然送来了消息，眼下依傍秦牧，而后寒王也会支持您。” “你当真信了李崆吗？”周召冷声道。 韩生抿了抿唇，摇摇头。 其实他也没有太相信李崆，只是现在这种局面下，如果有李崆的话，王爷只是会更顺利。 只是他也担心，万一李崆到时候反悔的话，那岂不是要危险了？ 思索这些，韩生沉吟着。 周召哼道：“其他藩王不可信，李崆也不可信，当初他为何要投靠本王，你也知道其中缘由。” 韩生点点头。 若不是郑荣在其中挑拨的话，寒王也不会投靠王爷。 当日之事，大家都没有忘 记，只是不曾想，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也不知道秦牧会如何，如果真的太过，只怕其余藩王，也会合拢，到时候，王爷可就没有这样大的裨益了。 思索至此，韩生道：“王爷，那眼下您应该尽快动手才是。” 之周召冷哼一声：“本王当然知道，只不过，本王还不能贸然动手，不然的话，本王也将无地自容。” 闻言，韩生点点头。 确实，此事对王爷而言异常重要。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王爷陷入危机，这才是最为紧要的。 想到这些，韩生眉头一皱：“那王爷可要和寒王一起，眼下寒王不是有了秦牧这个靠山？” 周召沉着脸色，眼眉低垂。 有了秦牧这个靠山是不假，但是秦牧也不会放过李崆。 秦牧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容忍藩王势力过大。 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 周召想了想，道：“有李崆打头阵的话，本王倒是不用担心，但是，一旦秦飞廉他们被拿下，本王要如何自处？” “这……”韩生也犯了难。 如今是秦牧御驾亲征，很多事情变数太大。 若是按照之前想的，李崆出手，和秦牧兵马一起，李崆还有机会吞并 那些。 但是有秦牧在，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除非李崆够聪明。 但是他的头脑也就那样，再怎么，也不可能在秦牧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来。 除非他真能神不知鬼不觉。 周召叹息着。 果然，秦牧并非是他们想到的那个昏庸无能的人，现在的秦牧，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他们致命的攻击。 只有想办法让秦牧放松警惕。 如此，他们才能有更大的机会。 只是这机会太难了，他们不能有任何错漏，不然的话，难受的可就是他们了。 其中的厉害，周召不敢忽视。 他看着韩生，叹息道：“本王自打来到这儿，就从未想过会有今日，毕竟做个藩王，也是不错。” 韩生点点头。 做一个藩王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现在的局面，却不能再这么想了。 秦牧的心思，大家都已经十分明白。 不能为自己筹谋的话，那才是最大的愚蠢！ 况且，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别的机会了。 走到今日这一步，周召比谁都明白，这已然到了生死攸关的那一刻。 他这么多年都这样畏畏缩缩的 ，并非真的怕了。 而是韬光养晦。 有了自己的人手，他才能放手好好去干，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安稳到今日。 本以为，再过些时日，自己就能顺势而为了，不想，秦牧竟然如此做，当真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规划。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李崆。 不然的话，秦牧的目标，必然是自己了。 周召心里后怕之余也在庆幸。 亏得还有一个李崆，不然的话，自己还真是不好做了呢。 周召忍不住叹息道：“想想，这李崆倒是能够让本王省去不少的麻烦呢。” 韩生点点头道：“是啊，有他在，那些人暂时不会看到王爷您的所为，只是属下以为，王爷不能让太多人都注意到寒王。” 周召明白，他叹息着：“这事儿不好办啊，如今李崆冒进得厉害，现在更是有了秦牧这个靠山，讨伐藩王，李崆必然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一旦那样，所有人都会看到李崆，那自己也就藏不住了。 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李崆也没有办法拿下那些人啊。 如此两难的局面，选择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紧要。 周召也不愿意有太多的麻烦。 毕竟事情已经这样，李崆替他开了路，他只要顺着走下去就 是。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那些藩王更难自处。 “你说，秦牧会怎么做呢？直接厮杀吗？”周召闻道。 韩生摇摇头道：“这属下也不知，但是，秦牧既然已经这么做，就表明，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周召叹息着：“是啊，对于本王来说，这可真是十分紧要的事情，如果本王走错路，后果不堪设想啊！” 韩生也明白其中的艰难。 他想了想道：“那王爷应该早做打算，封地内的将士们，也已经嗅到了战事，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周召自然知道。 他道：“先让将士们耐住性子，现在还不是咱们出手的时候，若是太快出手，反倒是会让秦牧怀疑。” “王爷说的是。”韩生叹息着：“属下也是怕，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的话，那王爷就不好办了。” 周召哪里不明白，现在他就已经很难办了，若是再出什么岔子的话，那可就更难了。 这大云朝，他觊觎许久，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拿下。 但是现在看来，这条路还需要再走一段时间，不然，他还真不敢断定，一切就是他的。 宁沧海和秦飞廉就是个例子，他可不能赴他们后尘。 第302章 出谋划策 而庆州内。 秦飞廉已经打探清楚秦牧的所在。 他找来了胡风和子渊二人，眼下郑王与荣王的人，也都在这儿了。 李崆还没有让人来，秦飞廉倒是有几分意外，但也没有想太多。 秦飞廉没有紧皱着：“秦牧大军已经在我庆州边境，不知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闻言，众人心中一顿。 他们也都知道了此事，秦牧诸多兵马，连他们都为之震撼。 多年来，大云朝的兵力多少，他们心里都是知道的。 突然之间有这么多人，他们十分意外，秦牧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人。 按说，不应该有这些才是。 他们心里有些后怕。 看着众人的样子，秦飞廉的脸色阴沉着：“怎么？诸位都没有主意了？” 听着秦飞廉的语气，几个人不敢言语。 倒是子渊先站了出来。 他看着秦飞廉道：“王爷，属下以为，秦牧手下这些人来路不明，王爷还是先打探清楚虚实的好。” 闻言，秦飞廉点点头。 不得不说，秦牧突然出来这么多的人手，他心里也确实是有些慌。 要知道，大云朝的诸多藩王，包括京师在内，兵力最多的是他庆州。 秦牧 率领几十万大军，守在他庆州的门户。 若是他不谨慎些，又当如何自处？秦牧心思，当真是让人意外啊！ 他到底是哪儿来得这么多人呢？ 秦飞廉心底十分好奇。 但是现在，他也不好说别的什么。 子渊道：“王爷，天运府确实不容小觑，只是庆州军也并非等闲之辈，属下以为，王爷不妨先整顿人分手。” “哦？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先安顿好庆州军？”秦飞廉问道。 子渊摇摇头道：“并非庆州军，如今诸多藩王出面，也都派来了人手，王爷要将诸多人手整合，如此才有机会。” 这话，倒是没说错。 秦飞廉知道，眼下自己的庆州军如此，自己是信得过的，但是这些藩王的人手，他可信不过。 万一他们都和宁沧海一样的心思，那自己可就要受苦了。 秦飞廉拧着眉，沉吟片刻后道：“本王明白，只是这事儿，并非那么简单，诸位是吗？” 说着，秦飞廉的目光扫视着其余的人。 那些人眼眉低垂，不敢看着秦飞廉，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秦飞廉看穿。 看着那些人的样子，秦飞廉心底冷哼着。 他们当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 明白吗？ 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他秦飞廉又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这些藩王是什么心思，难道自己还看不出来么？ 更主要的是，这些人还真以为，他们的心思，能够藏得住吗？ 这些藩王都是一丘之貉。 到时候鱼死网破，也并非没这个可能。 谁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但是也不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飞廉冷笑着：“你们王爷要你们来，难道就是这样么？本王可没有太多的耐心啊！” 闻言，众人颤抖着。 他们哪里不明白秦飞廉的意思。 但是现在，他们也不敢妄言，生怕是说错了什么，反倒是会让秦飞廉找到什么错处。 秦牧冷笑着：“好了，本王也不是秦牧那种昏庸之人，你们既然来了这儿，就要清楚，你们是来相助本王的！” 众人纷纷附和：“是，属下等明白庆王殿下之意。” 秦飞廉冷哼道：“你们王爷的意思，本王心里都明白，今日本王不妨跟你们说句实话，若是没有本王出面，你们谁都不能得逞。” 几个人点点头：“是。” 秦飞廉看向子渊道：“子渊先生以为，秦牧既然已经到 了庆州，可要坐 视不管？” 子渊抿了抿唇道：“属下以为，还是先看着，避免秦牧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秦飞廉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本王也是如此想，只是，就这么看着，本王心里实在不踏实，万一秦牧派人进庆州了呢？” 子渊抿了抿唇。 这事儿确实不好说。 依照秦牧的心思，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情况，依然是箭在弦上。 秦牧没有贸然出手，并不意味着秦牧不会出手。 况且，秦牧手下几十万的兵马，若是他日直接冲进来，难保庆州还能安稳。 秦牧那些人手…… 子渊又道：“王爷也可以现在出手。” “哦？先生这是何意？”秦飞廉倒是有些好奇了。 方才还说要观望，怎么现在又说，可以先出手了？ 子渊道：“秦牧此时在外驻扎，必然也是在想着，看看王爷的动静，眼下这局面，倒是能够先一步出手，让秦牧防不胜防。” “可是秦牧人手众多，本王怕是不好应对吧？”秦飞廉问道。 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看向了子渊。 这法子可当真不是什么明智的法子啊！ 子渊不慌不忙，他解释道：“王爷，这是以 快打快，只要一探虚实，到时候就退兵，无需和秦牧纠缠。” 秦飞廉眯起双眼，他听明白了子渊的意思。 只要弄清楚秦牧的虚实，并且，秦牧再多的人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摸清楚庆州。 到时候，利用地势，万全可以反败为胜。 秦飞廉赞许点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本王也觉得可行，只不过，如何去多少人手去？你可有想法？” 子渊点点头道：“属下已经想过，不需要太多，只要三万人就足够。” 秦飞廉沉着脸，道：“三万？你是想要这三万人去送死吗？” 三万人，未免有些太看不起秦牧了。 好歹，秦牧手里也是几十万人，自己这三万人，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这子渊，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看着秦飞廉质疑的眼神，子渊也不慌，他知道，秦飞廉必然是怀疑他的。 秦飞廉生性多疑，又善于隐忍，当年他从京师离开，就足以证明他的为人。 如今这样，在旁人眼里，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笑罢了。 子渊心底早就已经算计好，断不会让秦飞廉太过得意，也不会让她败给秦牧。 子渊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转瞬即逝。 第303章 投诚 屋子里安静片刻。 秦飞廉拧着眉：“本王知道，子渊先生是十分聪慧之人，本王可不希望庆州出事！” 子渊点点头，道：“王爷您放心，属下知道王爷您的意思，只是眼下没有办法，若是不清楚秦牧的兵力，只怕难做。” 秦飞廉眯着眼睛。 这子渊说得不错，若是不知道秦牧的人手，他们确实是很难办。 但若是让这三万人去的话，他怕的是这三万人有去无回。 那样，自己又要折损数万人，要如何是好？ 思索至此，秦飞廉的脸色阴沉着：“本王也不想猜忌，但是，子渊先生，本王现在的人手多少，你应该也清楚，本王不可能冒险。” “王爷您多虑了。”子渊叹息道：“这并非是要折损，而是要让王爷您看清楚秦牧的许是而已。” “哦？按照你的意思，本王这三万人，不会有什么影响是吗？”秦飞廉冷声问道。 子渊点点头道：“正是，这三万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属下的意思是要王爷利用乱子将自己的人送进去。” 安插探子么？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只不过，这法子有些太冒险了吧？ 若是被秦牧察觉的话 ，这事儿，怕是难以安宁，反倒是会惹来秦牧的震怒。 到时候秦牧率兵攻入庆州，自己再来应对，怕是难了。 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秦飞廉叹了口气，道：“罢了，子渊先生这法子，还是再等等，本王知道，子渊先生这是为了本王好，但是本王现在力不从心，不敢赌。” 听到他这么说，子渊也没有再多言。 自己言尽于此，也早就想到了秦飞廉可能不会听信自己的话。 但是日后，秦飞廉必然会知道其中的厉害。 到时候再做，也是来得及的。 况且，到时候秦飞廉只会更相信自己。 思索至此，子渊的眼底多了一抹嘲讽之意，他看着其余众人：“王爷，这其余藩王的人，倒是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听到子渊这话，其他的人顿时后脊发凉。 他们没想到，这火突然就转移到了他们身上，面前这个子渊谋士，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这是在庆州，是秦飞廉大的封地，说得多了，反倒是会让人觉得他们王爷冒犯了。 秦飞廉也注意到这些人的样子，冷哼一声道：“本王也是好 奇，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一言不发呢？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你们王爷要你们来，是为本王出力的吧？” 听着秦飞廉的话，他们浑身颤抖着。 秦飞廉的强势他们听说过，但是现在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看着他们如此，秦飞廉眼底的嫌弃又多了几分。 “怎么？你们还真是不准备开口了吗？” 闻言，郑荣的亲信何录顿了顿，他走上前：“王爷，属下愚昧，王爷与子渊先生方才所说，属下十分震撼，不过，这秦牧在前，我们王爷已经准备了十万精兵，来相助王爷。” 听到他这么说，秦飞廉心底倒是满意。 十万的精兵，虽说是不多，但是也足够了。 秦牧几十万的精兵，现在自己手中的庆州军，大概有三十万，对上秦牧，倒是不用担心了。 秦飞廉看着何录：“郑王倒是有心了，本王知道，如今大云朝如此局势，若是不能尽快安顿，对谁都不好。”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何录道：“王爷，属下有一计，此计也同我们王爷说过，眼下王爷您可要听听？” “哦？说来听听。”秦飞廉道。 何录想了想，道：“其实，秦牧此 举早就有征兆，如今他已然到了庆州边境，属下以为，王 爷您可以派人投诚！” 闻言，秦飞廉的脸色阴沉下来。 投诚？这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秦飞廉要靠着投诚才能赢了秦牧吗？ 看到秦飞廉的眼神，何录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在担心，生怕秦飞廉一个不高兴，他小命就没了。 现在看来，秦飞廉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和自己想的，确实差不多。 秦飞廉生气了，他可要对自己下手？ 看着秦飞廉的样子，何录紧张地吞咽着唾液，他余光看着秦飞廉。 秦飞廉眉头紧皱：“你可知，本王和秦牧小儿之间，根本不可能投诚！” 何录擦着汗珠，连忙道：“属下知道，但也正因为如此！王爷您才有机会不是？” “哦？机会？你说来听听。”秦飞廉拧着米，死死盯着何录。 感受到他的眼神，何录十分紧张。 他吞咽着唾液，道：“秦牧之所以在这儿，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够一举击败您，而他手下，自然也需要更多的助益，若是有藩王投诚，他自然欣喜。” 秦飞廉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儿。 看着秦飞廉脸色正常，何录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所以，找人去投诚，那样，或许能够麻痹秦牧，那就是王爷您的机会了。” 秦飞廉眉头紧皱着，他看向子渊。 秦飞廉问道：“子渊先生意下如何？这法子是否可行？” 听到秦飞廉的询问，子渊也错愕了下。 没想到，秦飞廉竟然还会主动询问自己。 这是个好征兆。 想着，秦飞廉沉吟片刻道：“属下以为，这法子可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秦飞廉道。 子渊抿了抿唇：“只不过这事儿若是做不好的话，对王爷反倒是不好，要做成此事，可不是那么简单。” 秦飞廉点点头。 他担心的也是此时，毕竟现在这种局面，秦牧的人手，自己可不能小觑。 如果被秦牧察觉的话，秦牧极有可能顺势而为，反倒是对自己不利。 所以，帮着秦飞廉之余，也应当清楚，自己要怎样做，才不会被秦牧发现。 沉吟片刻，秦飞廉道：“此举对本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你确定，这样做能行吗？” 说话间，秦飞廉阴恻恻的眼神落在了何录的脸上。 第304章 二女心思 营帐内。 秦牧和蒙雪查看着地图，林淑婉也在旁边。 看着林淑婉一脸温顺的样子，秦牧心底十分高兴，林辅仁这个女儿，还真是不错。 听到林淑婉时不时的开口说两句，秦牧脸上的赞许也多了几分。 看到如此，蒙雪心里虽然有些吃味，但还是十分的诧异。 这林淑婉，竟然这么聪明。 偶尔说那么一两句，竟然都说到了点子上，实在是让人敬佩。 看着蒙雪和秦牧的眼神，林淑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咬着红唇，道：“陛下和雪儿妹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方才说错了？” 秦牧和蒙雪不由得失笑。 秦牧摇摇头道：“没有，你说得很对，朕和雪儿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呢？” 蒙雪也点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呢，婉妹妹实在是聪慧至极，雪儿都觉得被她比下去了呢。” 林淑婉受宠若惊，赶忙道：“陛下和姐姐莫要打趣我了，我不过是觉得那样可行，就多嘴说了句。” “好了，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秦牧说着，抬头看着林淑婉。 此时的林淑婉，俏脸粉红，没看着十分有韵味。 而且，林淑婉这副畏畏缩 缩的模样，和她所说的那些，当真是个鲜明的对比。 秦牧笑着：“朕倒是好奇，你这些东西，都是同谁那学来的？林大人似乎并不了解这些。” 林淑婉笑着解释道：“臣女闲来无事，在家中就会看一些军事上的书籍，久而久之就会了。” 秦牧忍不住感慨。 这林淑婉是真的聪明，旁人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儿，她自己研究着，就都弄明白了。 这么聪明的头脑，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秦牧叹息道：“林姑娘这么聪明，这林大人还真是有福，若朕身边也有个这么聪明的人就好了。” 这话意味十足。 闻言，林淑婉的脸颊更红了几分。 她咬着红唇，媚眼如丝看着秦牧：“陛下谬赞了，臣女哪里有这么优秀。” “雪儿你说，林姑娘是不是很厉害？”秦牧问道。 蒙雪道：“婉妹妹自然是厉害的，不过陛下可不能偏心，看着婉妹妹就忘记了雪儿，那雪儿可是不依呢。” 二人的打趣，成功让林淑婉不好意思了。 此时，蒙洵派人来招呼蒙雪过去。 蒙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跟着人就去了，还看了看懵然不知的林淑婉一眼 。 林淑婉十分疑惑，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等她想清楚，秦牧就喊了她：“林姑娘。” 林淑婉回神：“陛下。” “你过来。”秦牧说着，招呼林淑婉到他身边。 林淑婉不好拒绝，他走到秦牧身边，看着桌上的图纸，而秦牧却突然伸出手。 林淑婉惊呼一声，整个人顺势倒在了秦牧的怀中。 坐在秦牧双腿上，林淑婉惊悚不已，她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却被秦牧按住。 秦牧轻笑着：“无碍，朕想与林姑娘说会话，怎么？林姑娘不愿意？” 林淑婉摇摇头道：“臣女不敢，只是不知道，陛下要说什么。” 秦牧看着林淑婉。 那俊俏的脸，果真是绝色，而且，她眉眼之间的颤抖，让自己都忍不住有几分疼惜。 林辅仁还真是舍得啊，把自己这么好的女儿送出来。 感觉到秦牧身上的热意，林淑婉的脸颊更红了，她余光看着秦牧。 “林姑娘这么看着朕做什么？”秦牧问道。 林淑婉心里一慌，顿时垂下头，道：“臣女，臣女见陛下模样俊朗，臣女不自觉就看待了，还望陛下恕罪。” “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秦牧失 笑：“灵魂是个聪明人，林大人要你跟在朕身边的意思，朕心里都明白。” 听到秦牧这么说，林淑婉更加不好意思了。 就好像自己的心思，被直白看穿了，自己在秦牧面前万全没有任何秘密。 想到这些，林淑婉捏紧了手指。 看到她如此，秦牧轻笑着，用力将人拥入怀中。 林淑婉咬着红唇，感受着秦牧的动作，眼神之中满是惶恐。 她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 看着她如此，秦牧笑笑：“林姑娘是在怕朕么？” 林淑婉摇摇头：“臣女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朕？”秦牧忍不住打趣着。 看到秦牧这样，林淑婉只好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秦牧。 秦牧一双眼眸深邃，仿佛旋涡似的。 林淑婉感觉自己已经沉沦进去，无法自拔了。 秦牧的手指，在她的腰间婆娑着，纤细的腰肢，似乎比蒙雪还更有趣味。 秦牧眼底满是贪欲。 林淑婉哪里见过这阵仗，一张脸已经涨红，大口喘息着，整个人都依偎在秦牧的怀中。 感觉到她如此，秦牧勾起一抹坏笑。 林淑婉果然更是得趣啊！ 秦牧舔了舔唇角，手指挑起林淑婉的 下巴。 林淑婉抬头，看着秦牧：“陛下……” 那声音也变得更加娇柔，饶是尝过了百味的秦牧，此时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而且，林淑婉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是书卷气息似的。 让人觉得清新之余，又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些。 而林淑婉已经涨红了脸。 她手指默默收紧，捏着秦牧的衣衫，媚眼如丝看着秦牧。 感觉到她的异样，秦牧不由得失笑。 秦牧叹息道：“好了 ，朕不会欺负你，这会儿，朕也是想跟你聊聊这军中事，你也清楚，庆州的局势对朕来说，可是有些不利的。” 说话间，秦牧的手指还在拨弄着林淑婉的腰。 林淑婉遏制不住地颤抖着，她未经世事，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些。 而且秦牧的动作太过温柔，以至于她都不好推开。 秦牧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让她无法自拔，身边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她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林姑娘，朕方才说的，你可都听到了？”秦牧笑着问道。 林淑婉面颊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方才她只顾得上秦牧的手，哪里还知道秦牧说了什么，这下当真是丢脸了。 第305章 再寻退路 不过，秦牧是不会在意的。 这林淑婉如何，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林淑婉更蠢笨些才好呢。 想到这，秦牧笑笑。 他挑弄着林淑婉的脸颊：“这段日子在军营，可还习惯？” “都习惯的。”林淑婉一脸的娇羞，余光看着秦牧：“臣女素来向往军营生活。” “哦？”秦牧倒是十分惊奇。 林辅仁这样的一个文人，如何培养出林淑婉这样的女儿，他还真是好奇不已。 秦牧打量着林淑婉，好奇问道：“朕倒是不知道，林姑娘竟然没有继承林大人的衣钵？要知道，整个大云朝，想要拜师在林大人门下的，可不少呢。” 林淑婉莞尔一笑道：“臣女只是觉得，读书再多，也不如实践，爹爹那些臣女会，且通，后来才知道，只是懂得那些并不满足。” 秦牧了然。 换作是自己，只看那些史书，也难以满足。 况且，军事上的事儿，才能让人热血沸腾，才能让人觉得还活着。 看着林淑婉的眼神，秦牧也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灵魂上能够互相吸引的人。 看着秦牧那直白的眼神，林淑婉垂下眼眸。 林淑婉轻声道：“陛下这么 看着臣女做什么？可是臣女方才说错了？” 秦牧摇摇头：“你说得没有错，很对，朕只是好奇，女子能够说出这种话，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 闻言，林淑婉更加羞涩了。 她抿了抿唇道：“臣女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如此才更为难得。 秦牧心里很清楚，像是林淑婉这样的女人，自己势必要得到。 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属于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些，秦牧轻笑：“你心中所想，也是朕心中所想，朕没想到，还能遇到如林姑娘一般的女子。” 林淑婉轻笑着，她微微抬眸看着秦牧。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她红唇轻启，声音温柔：“陛下。” —— 此时，秦飞廉正在看着的奏报。 秦牧手中至少五十万将士，但是在庆州边境安营扎寨的，只有二十万。 而剩余那三十万将士，却不知他们在何处。 秦飞廉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三十万人，可不是三个人，要想藏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秦牧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这三十万人无影无踪的呢？ 秦飞廉问道：“你们怎么看，秦牧这三十万人无迹可寻 ，可是有什么问题？” 子渊眉头紧皱着。 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那可是三十万人！ 秦牧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藏起来，更何况，秦牧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秦飞廉看着他，问道：“子渊先生以为如何？这事有什么问题？” 子渊沉吟片刻，道：“属下以为，秦牧这有可能是在诈王爷。” “你是说……”秦飞廉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子渊点点头。 三十万人不见，这可不是个小事儿，秦牧又不是什么天神，做不到如此不动声色。 所以，必然是有问题的。 况且如果真的有三十万人的话，那秦牧当初还能让秦飞廉逃吗？ 他直接挥军直下，莫说是秦飞廉了，就算是其余的藩王，怕是也难抵秦牧这强势的攻击。 所以说，秦牧必然不会有这么多人才对。 看着子渊的样子，秦飞廉问道：“秦牧这还是在诓骗本王？” 子渊点点头：“这很难说，若是真的有那么多人的话，他又何苦御驾亲征？要知道，御驾亲征这事儿，更多是因为兵力不足，为了增长将士们的士气。” 秦飞廉眉头紧皱着，他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若是真有那么多兵力，他秦牧只要是坐稳京师就好，何苦还出来。 更不要说，这是庆州，不是其余什么地方。 秦牧来这儿，他就不怕自己回不去么？ 想来秦牧是怕的，所以才会虚张声势，让自己先畏惧了他。 毕竟这五十万的雄兵，确实能够唬人呢。 想到这，秦飞廉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本王倒是要看看，这秦牧有什么本事。” “王爷不可大意。”子渊想到什么，看着秦飞廉：“秦牧有虚张声势之嫌，却也有可能真的有这么多人，或许他就是在赌。” 秦飞廉拧着眉，脸色已经有几分不悦。 这子渊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说，秦牧是虚张声势，这会儿又说，也有可能。 难不成，自己还要被秦牧这个小儿给拿乔吗？ 可笑！ 秦牧再怎么样，都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才是！ 不然的话，自己可真的是要成为笑柄了！ 这大云朝，断不会让人如此看自己。 看着秦飞廉的眼神，子渊就知道，这秦飞廉是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飞廉如此轻浮之人，还想要夺得皇位，实在是可笑了。 但是不管怎么 样，此次绝对不能出事，至少也要让自己先报仇才行。 秦飞廉冷哼一声道：“怎么，先生是以为本王做不到吗？” 子渊摇摇头，笑了笑：“王爷有这能力，自然可以做到，属下只是担心，秦牧是个狡诈之人，属下怕王爷落入圈套之中。” 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真心。 秦飞廉也并非太过蠢笨，他点点头道：“本王明白，对付秦飞廉的事情，本王自然会上心，不会让他得逞的。” 但是看到他眼里的鄙夷，子渊就知道，秦飞廉不会太过上心。 在他的眼里，秦牧就是个小孩。 一个大人，又如何会把小孩子放在眼里呢？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可能会被秦牧算计，秦飞廉这样，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子渊眉头皱着，却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秦飞廉已经下定了决心，想来，不是那么简单就会结束的。 思索至此，子渊也已经在想退路了。 若是秦飞廉不行的话，自己还是要慕色其他的藩王，自己必须要为袁家报仇！ 不然的话，自己死里逃生地活下来，苦苦筹谋的这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子渊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第306章 查处判臣 京师。 曹少卿和林辅仁联合，查出了几个对陛下不忠之人。 二人联手，将这几人抓住。 这几人还在叫嚣自己是冤枉的！ 看到他们的嘴脸，曹少卿和林辅仁冷笑。 曹少卿看着几人，道：“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都已经昭然若揭了，陛下不在京师，你们就以为能为所欲为了吗？” 其中一个叫张叔平地看着曹少卿，眼神狠厉：“曹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仗着陛下不在，将我们抓起来！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看着张叔平还要反咬一口。 曹少卿不由得冷笑两声，他摇摇头，看向林辅仁：“林大人，此事看来我是不好出手了。” 林辅仁居高临下，冷哼一声：“此事本官也做不得主，但是还有楚大人在！” 闻言，曹少卿阴恻恻笑着：“林大人说得不错！咱们就去找楚大人！” 看着二人如此，张叔平等人才彻底慌乱起来。 他们做的那些事儿，若是捅到楚衡面前，他们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但是曹少卿二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楚衡府内。 看着这几人和曹少卿林辅仁，楚衡眉心微皱。 林辅仁抿 抿唇，道：“楚大人！陛下御驾亲征前，亲自要监国一事交给大人您，如今这几人徐以谋反，大人您看要如何处置？” 听到林辅仁的话，楚衡眉心一皱。 他看着张叔平等人。 这几个人他也是知道的。 他们素来装模作样，在陛下面前是谨小慎微，但是他们心里想什么，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看着他们如此，楚衡眯起眼睛：“林大人，这话也是要有凭证的，要知道，张大人平素也颇有功劳，可莫要弄错了。” 这话分明是开解，可是张叔平等人却满身的冷汗。 他们知道，楚衡这是怀柔。 接下来，若是真的将证据摆在楚衡的面前，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林辅仁自然知道楚衡的意思。 他将这几日东厂搜集到的证据交给了楚衡，道：“楚大人，这是下官收集到的证据，您请看。” 楚衡点点头，接过去认认真真看着。 上面所述，都是张叔平等人素日以来的行径。 桩桩件件，都罄竹难书，莫说是杀了他们，这就算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楚衡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看着张叔平，眼神阴鸷：“张叔平，你可有要解释的？ 这些，可和你有关？” 张叔平已经吓得不敢说话。 看到这情况，林辅仁道：“张叔平定然无法辩解，下官所奏一事，桩桩件件都属实，若是他们还有可辩解的，那下官还有人证！” 张叔平彻底瘫在那。 他抬起头，不敢相信看着林辅仁。 这么短的时间内，林辅仁他们是怎么查到这么多的？ 就算是有东厂……可是他们做这些素来谨慎，那些证人，又是哪里出来的？ 他不敢相信，眼眉低垂，手指已然默默收紧。 看到他如此，楚衡便知道，这一切并非作假。 张叔平这是看着陛下不在，如此胆大妄为，看样子，平素陛下对他们果真是太过宽容了些。 想到这，楚衡冷哼一声，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楚衡大喝一声：“张叔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陛下不在京师，你们就如此放肆！当真该死！” 看着楚衡震怒，张叔平倒在那。 张叔平奋力求饶：“楚大人饶命，是下官愚昧，下官被奸人蒙蔽，下官并非真心要做这些，还请大人您恕罪啊！” 看到他如此说，曹少卿冷哼一声：“方才张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这么快就 改口了？” “你，你这狗贼！你休要挑拨！楚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冤枉下官！”张叔平大喊着。 听到这话，曹少卿冷笑着：“方才还说自己愚昧，被奸人蒙蔽，怎么现在又说楚大人要明察秋毫？张叔平，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你……”张叔平气急，一口血地呕上来。 看着他如此，曹少卿道：“楚大人，此事已经昭然若揭了，也没有必要再查什么，若是大人需要，人证大可以送到您面前。” 楚衡点点头，看着张叔平：“你说你是被奸人蒙蔽，不知你所说的奸人是谁？本官倒是好奇，什么人能够蒙蔽你呢？” 张叔平陡然一愣。 如今他现在的官职，可不是谁都能蒙蔽的，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而且，陛下曾经就言明，若是谁大逆不道，那么，最终结果就只有一个！ 杀无赦！ 他就算是真的被奸人蒙蔽，他也难逃一死！ 更不要说，还有曹少卿和林辅仁的证据，那些人证，对于自己而言，更是致命的！ 张叔平一脸绝望。 其余众人看到张叔平如此，纷纷大喊道：“臣等冤枉啊！都是张大人，张大人说，陛下不 在京师，我等可以趁机出手，他自会打点好一切的！” 听到这话，就算是再傻，也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大家又不是傻子。 楚衡冷眼看着众人。 张叔平也没有想到，平日这些人，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如今竟然敢这么说他！ 这才多久，当初他们还一起畅谈，如今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这些墙头草！ 楚衡抿了抿唇，冷声道：“张叔平，你如此胆大妄为，本官也不能容你！” 张叔平瞪大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立马站起身来。 看着他要逃，曹少卿立马尚勤，一把按住了他。 曹少卿鄙夷道：“想跑？” 张叔平奋力挣扎着：“你们放开！我要等陛下回来，你们冤枉我！这些事情我从未做过！” 曹少卿冷哼着：“张叔平，你是逃不掉的，现在京师谁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难道说，你还想活下去么？” 张叔平咬着牙，死死盯着曹少卿。 是他！一定是他！ 东厂那些都是秦牧的爪牙，一定是他们查出的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落败！ 自己不能出事！ 就算是死，也得撑着到秦牧回来，自己还会有一线生机！ 第307章 陛下圣心 楚衡冷眼看着。 这些墙头草，小半天的工夫，就已经把张叔平要他们做得都说了出来。 罪证确凿，张叔平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逃得掉了。 楚衡看着张叔平，道：“陛下不在京师，但是陛下临走之前也吩咐了，不论是谁，若是有欺君罔上的举动，杀无赦！” 曹少卿了然，道：“是！既然如此，那这张叔平……” 楚衡淡淡看了眼：“三日后，当街问斩，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所有百姓都知道！” 曹少卿点点头。 此事，要交给林辅仁来做，毕竟这文书的事情，他着实不太了解。 杀人的活计，他倒是可以。 而楚衡的一句话，让这些人顿时哀嚎不已，纷纷表示自己是被张叔平诓骗的。 可这话也只能是骗他们自己了。 毕竟，如果他们心里不想的话，也不会和张叔平勾结做这些。 楚衡冷下一张脸。 “你们这些人，以为本官是傻子，还是陛下愚昧？若是你们不想做，谁还能逼迫你们了？有此心，便该死！”楚衡道：“曹督主，这些人也都关押到东厂！要怎么处置，就看您的了！” 曹少卿笑笑道：“是楚大人，属 下明白，属下一定会要他们后悔！敢背弃陛下的人，就是找死！” 听着这些人叫喊半天，曹少卿也有些累了。 他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本官也累了，曹督主和林大人也早些回去，莫要让这些人叨扰了咱们的好心情。” 二人了然，一起出了楚衡府上。 路上，林辅仁叹息着：“我突然就明白了。” 看他这么说，曹少卿不由得好奇：“林大人明白什么了？” 林辅仁笑笑道：“我知道陛下为何要御驾亲征，陛下可不仅仅是为了要打秦飞廉。” 闻言，曹少卿轻笑着。 陛下的心思，他多少也明白些，只不过没有陛下那么通透罢了。 陛下离开京师这么久，若是不在京师钓出几条大鱼的话，未免也白白折腾一圈了。 曹少卿道：“林大人现在才想明白？林大人可知，为何我手上有这么多证据？” 林辅仁想了想，随之便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这张叔平刚有动静，曹少卿手里就有了证据。 看样子，曹少卿早就知道了。 自己倒是懵然不知，现在才回过神来。 看着林辅仁的样子，曹少卿不由得失笑：“林大人现在想明 白也不迟，既然知道了，那可就要好好做，陛下要我们留下，我们可不能让陛下失望。” 林辅仁点点头，道：“曹督主说的是，趁着陛下不在，我等可要为陛下尽力守住京师才是。” “好了，林大人也莫要太担心了，这京师内的事情，有我们等人，还是足够的。”曹少卿宽慰着。 林辅仁了然，看着曹少卿，忍不住感慨。 他道：“曹督主果真是厉害，我这半百的老头子了，心思已然不如曹督主您这年轻人灵活了。” 曹少卿笑而不语。 林辅仁这般才智，可不是普通人能比较的，如今有这些，就算是到了这个年纪，他也有自己的魄力。 京师留下了他和林辅仁，再加上现在楚衡。 他们三人制衡着那些要作乱的人。 如今张叔平等人算是伏法了，但还是不够，这朝堂之上，可不仅仅有张叔平等人。 还有不少人都有这心思。 只不过他们不敢漏出来罢了。 张叔平这事儿，倒是不着急处死，或许还能够借助张叔平，将背后那些还想造反的人都钓出来。 曹少卿看着林辅仁，压低了声音：“林大人，我有个法子，不知林大人 可有兴趣？” 知道曹少卿的厉害，林辅 仁连连点头：“曹督主不妨直说，老夫我洗耳恭听。” 张叔平被抓，人心惶惶，倒是不少人，如今不敢妄动。 但是有些人仍旧心怀侥幸。 林辅仁和曹少卿也没有闲着，二人忙得热火朝天，所谓的名单，更是让那些早就有异心的人，此时已经慌乱无比。 而张叔平一事，楚衡也快马加鞭，让人告诉了秦牧。 —— 看着楚衡的密信，秦牧不由得冷笑。 那些人还真以为他在不在京师，就不能拿他们如何了吗？可笑至极！ 曹少卿和林辅仁二人，就有天大的本事，让他们暴露。 更不要说，还有楚衡留在京师镇守。 自己来到这儿，可不仅仅是为了秦飞廉啊，这些人狼子野心，当真是成全了自己呢。 秦牧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曹少卿和林辅仁的动作倒是快，这才几日，就已经抓住了张叔平等人，朕也是没有想到啊，这张叔平的胆子不小！” 听到秦牧这冷言冷语的，楚威和蒙洵都心里后怕着。 这张叔平，怕是下场惨淡。 不过这也是他们活该，陛下不在，就想要造势，真不知道 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者说了，陛下御驾亲征，若是毁在他们这些人手里，岂不是要人笑话？ 蒙洵道：“陛下，这张叔平必须得死！” 秦牧笑笑：“这是自然的，不过他可不能现在就死，朕还要靠着他们，查出更多的东西呢。” 二人了然，陛下这是要彻底整顿朝堂。 毕竟张叔平这儿，对陛下而言，也算是个疙瘩，这事儿可不能给那些人机会！ 秦牧道：“前方的秦飞廉可有什么动静？” 蒙洵摇摇头。 这几日以来，他一直要人看着庆州，秦飞廉不仅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还更平静了。 在蒙洵看来，这事儿十分不正常。 按照秦飞廉的脾气秉性，他现在应该坐不住，调度那些藩王的兵马才是。 整个庆州都如此安宁，就算是庆州军，也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蒙洵问道：“陛下，这庆州的事情，可要准备动手？” 思索片刻，秦牧双眸眯着，眼底翻涌着阴云。 他倒是要看看，秦飞廉在庆州到底是在做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可就白白来这一趟了。 秦飞廉越是安分，自己越是兴奋，希望秦飞廉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第308章 逗林淑婉 楚威快马加鞭回来。 看到秦牧，便要行礼，秦牧拦住了：“不必多礼，可发现了什么？” 楚威十分欣喜。 他大口喘息着，道：“陛下！末将幸不辱命，总算是发现了秦飞廉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秦牧和蒙洵都面上一喜。 秦牧连忙问道：“快说，发现了什么！” 楚威道：“陛下，这庆州内有一座庆山，山上有颇多的山洞，而且这庆山四通八达，就算是不从主路这儿，也能联系到其余的藩王，而且陛下绝对想不到……” 楚威故作神秘，顿了顿。 看到他如此，蒙洵不由得有些着急：“想不到什么？你快说啊！” 楚威嘿嘿一笑道：“那些藩王的亲信，如今都在庆山之中。” 秦牧眼睛一亮。 果真是有些手段，难怪蒙洵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查到，若非楚威去查的话，只怕他们也要被蒙在鼓里了。 好一个秦飞廉，利用庆山和其余藩王联系。 自己也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啊！ 秦牧哼笑一声：“想来，这些时日秦飞廉也不在城中，而在庆山吧？” “这陛下您说错了。”楚威擦着汗珠：“秦飞廉就在城内，您想不到，代替秦 飞廉在庆山的，竟然是宁沧海之前的谋士！” 秦牧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他真没有想到，那子渊先生竟然会在这儿！ 这子渊就是当年的袁政，他一心想要报仇，宁沧海大势已去，他这是看中了秦飞廉的势力吗？ 秦牧眯起双眸，道：“他是何时到庆州的？” 楚威摇摇头道：“这末将就不知道了，末将知道此人的时候，他已经在庆州，而且，他如今依靠着秦飞廉，成了秦飞廉的谋士。” 子渊来找秦飞廉，确实让秦牧十分意外。 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遇到一起的呢？ 楚威想到什么，赶紧道：“对了，末将查到，这子渊先生和景略曾经是旧相识，二人还曾经有书信往来。” 秦牧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子渊也是知道秦飞廉确实有势力，所以才投奔秦飞廉。 这般，也就是无可厚非了。 那子渊也确实是聪明人，要如何应对，自己还真要想好办法。 当初的天子会，就让自己头疼不已，现在他又卷土重来。 自己要抓住这个人，不然的话，这人必然是大.麻烦。 想到这些，秦牧深吸一口气。 他忍不住感慨：“楚威你做得甚 好，那些藩王的人手，可都有所了解了？” 楚威愧疚道：“这末将还未查清楚，不过末将会尽快弄清楚，庆山不好入，末将也在想法子。” 毕竟是在庆州之内，在秦飞廉的封地，也着实应当小心些。 秦牧点点头：“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朕也有些乏了，咱们要万事小心，莫要出了岔子。” 楚威蒙洵二人皆了解，立马回去歇着了。 秦牧回到营帐中，林淑婉正在看着桌上的地图，看到她那般认真的模样，秦牧却也不好打扰。 静静看着林淑婉，秦牧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笑着走上前：“林姑娘看得好生认真。” 林淑婉惊讶一声：“陛下您回来了，臣女看得太过认真，没有看到您。” “朕没有怪你。”说着，秦牧走上前问道：“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林淑婉抿了抿唇，感觉到自己和秦牧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脸颊顿时滚烫起来。 秦牧勾唇轻笑：“怎么？这会儿说不出来了？” 林淑婉摇摇头道：“臣女方才是在看这庆山，庆山地势不算险峻，四通八达，倒是也通讯的好地方。”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眼睛一亮，当即 将人拥入怀中。 林淑婉还想挣扎，可看着秦牧的眼神，当即柔顺下来。 她道：“陛下您可看到，这庆山的山脚，四面八方都是通顺的，若是有人从这往来，陛下要查倒也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这山可以通往的地方太多了。” 秦牧忍不住感慨，楚威才刚知道这些，林淑婉就注意到了这些。 看来，将林淑婉带在身边，还真的是明智的选择。 林辅仁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啊！ 秦牧倒是有些小怨怼，这样优秀的女儿，林辅仁这么现在才带出来呢，真是可惜了。 “陛下？”林淑婉小声喊着。 秦牧回过神，对着林淑婉笑了笑，手臂环着林淑婉的腰肢，手指在柔软的腰间打着圈。 林淑婉顿时身子一僵，瞬间软了下来，倚靠在秦牧的怀中。 秦牧的动作大胆，林淑婉咬着红唇。 她艰难地开口：“陛下，如此有些不合规矩，臣女怕旁人说您的闲话。” “谁敢说朕的闲话？”秦牧轻笑着。 林淑婉一愣，当即脸颊更红了，呼吸声也变得更加急促。 秦牧坏笑着，衣带渐渐解开，林淑婉连反抗都没有，反倒是更加依靠着秦牧。 感受着怀中人 越发的柔软，秦牧笑着：“林姑娘身娇体弱，朕看是少了几分阳气。” 这般直白的话，让不谙世事的林淑婉当即羞涩不已，她双眸水汪汪地看着秦牧，满目含情。 自打第一眼见到秦牧的时候，林淑婉就知道，她的心里便只有这一个男人。 她曾经许愿，要嫁人，就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除了陛下之外，再没有更好的了。 只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林淑婉并不知晓，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秦牧的折腾。 秦牧咬着林淑婉的耳垂，呼吸打在林淑婉的脸上。 林淑婉眯起双眼，神思已经迷离，只想要秦牧更加宠爱她几分。 看到她如此，秦牧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戛然而止的畅快，让林淑婉顿时有些幽怨，她咬着红唇，双眸含春：“陛下~” “林姑娘清清白白，若是朕做了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林大人？”秦牧坏笑着。 看到秦牧这么说，林淑婉更是娇羞不已。 爹爹要她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些，如今陛下又如此说，她当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看着她羞愤的样子，秦牧哈哈笑着，翻身而上，随着林淑婉的惊呼，很快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便响起。 第309章 试探 等到林淑婉歇息之后，秦牧走出了营帐。 冯平立马拿着披风上前。 冯平小声提醒着：“陛下，夜晚风大，您小心受了风寒。” 秦牧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深吸一口气，难得能够出来，这外面的空气倒是清新不已。 宫中虽说日子没什么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秦牧才知道，在宫里缺少的是什么。 正是这些自由的气息。 宫里什么都好，东西也都齐全，但是在那里，却感觉不到任何自由的气息。 高高的宫墙阻碍了太多，抬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实在是的无趣至极。 外面能看到的东西就多了。 整个人都十分的放松。 思索这些，秦牧不由得轻笑着，眼底都是笑意。 看到他如此，冯平也忍不住乐。 秦牧问他：“冯胖胖你笑什么？” 冯平嘿嘿道：“老奴是看到陛下高兴，这心里也高兴，陛下可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秦牧笑骂着：“你这老滑头，朕哪有什么开心的事儿，不过是觉得在外面还真是不错。” 冯平想了想，不懂秦牧的深意。 外面是不错，只是风餐露出的，实在让人觉得不踏实，倒不如在宫里 。 那才是根儿。 有根基，才能更稳固啊！ 想到这些，冯平叹息道：“老奴不懂得什么里面外面，老奴只知道，只要是陛下在，老奴心里就高兴，其余的对老奴而言，没什么重要的。” 看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秦牧失笑。 冯平确实是个好奴才，他在身边，时不时地都能调动自己的情绪。 眼下自己不管到哪儿，都想带着冯平。 秦牧失笑：“好了，你这话说得，我还不明白你的意思？说得好听，心里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 闻言，冯平嘿嘿笑着：“哪里的话，老奴说的都是真心话，陛下可要相信老奴。” “知道了。”秦牧笑着：“京师那边情况如何？” 冯平严肃道：“还未曾有消息传来，不过，相信曹督主和林大人不会让您失望，东厂的消息，绝对不会错漏。” 秦牧点点头。 他将曹少卿留下，目的就是为了查出那些叛逆之人，东厂的办事效率，他素来是清楚的。 只怕等到自己回去，这朝中官员，大半都会整顿。 就算是没有被查出来的，也知道顺势而为，不会愚蠢到自己已经如此，他们还傻呵呵 的造势。 京师如今算是交给了他们，若是他们能够审时度势，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想到这些，秦牧长舒一口气。 这世道中的事情，大家都应当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识时务。 而自己身边要的，也是这种识时务的人。 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留下来，也是无用的。 整顿一个国家，远没有自己想到的那么容易，其中的曲折，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才会明白啊。 这国家，对自己而言，还真的是艰难啊。 想着，秦牧不由得有些感慨。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似乎还不错，至少，现在所做的这些，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这些藩王蠢蠢欲动，那自己这次，就直接将这些藩王拿下！ 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如何造次！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冯平提醒道：“陛下，您先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不少事儿呢。” 秦牧点点头道：“朕确实也有些乏了，对了，军中很多事情不变，你让人照顾好林姑娘和雪儿。” 冯平哪里不明白秦牧的心思。 他笑着道：“陛下放心，老奴都已经安顿好了，绝对不会让陛下分心的。” 秦牧 轻笑着：“那就好。” 这军中不比京师，军中男儿多，她们两个女子，也着实不太方便。 有冯平这个老油条照顾着，倒是不用担心太多。 而此时，庆山内。 子渊在这儿，与其余人畅聊着。 他记得，那何录是郑王的人。 郑荣也算是聪明，在自己封地蛰伏多年，都没有什么动作。 如今秦牧要削藩，他也是坐不住了。 为了自己的权益，郑荣能选择和秦飞廉合作，也是有私心的人。 不过也不知道，这私心会是什么样子。 子渊看着何录，问道：“何大人。” “不敢不敢。”何录连忙道：“先生叫我何录就是，早就听闻先生大名字，今日能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子渊笑笑道：“何大人言重了，何大人聪慧之人，在下也听闻许久，此番能与何大人畅谈，也是子渊的荣幸。” 看到子渊这么说话，何录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不少。 他看着子渊，打量了一番。 隔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言谈举止之间，也能看出是个翩翩公子。 看着他的眼神，子渊不由得笑了笑，他抬手摘下面具。 何录一愣，立马就要闭上眼。 子渊道：“何大人不用如此，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今日觉得何大人是个可交心之人，子渊才如何，除非何大人是瞧不上子渊？” 何录心里也惊，连忙道：“哪里的话，子渊先生言重了，能够与先生相知，是在下的福气。” “何大人不在意就好。”子渊笑着。 从对面子渊的脸上，何录感觉到些许不对，但是他没有想太多。 瞧着眼底淡淡的笑意，让人有种摸不到边际的感觉。 这人的身上，让何录感觉到神秘，宛如深渊一般。 何录抿了抿唇，道：“不知先生为何会来这庆州？” 子渊叹息道：“身无长物，自然是要寻个安稳的去处，当初相爷造势，庆王殿下便与相爷一起，在下便来了。” 何录心里也明白。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心里的弯弯绕，也只有彼此才明白了。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多问。 看着外面的月色，何录感慨道：“没承想，这庆州的夜色也不错。” 言语之间，透露着对归家的期盼。 在庆州，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还不如在自己的地方更安心些。 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子渊笑笑，没有多言。 第310章 真实心思 何录不由得问道：“先生似乎颇多感慨，不知先生可愿意与在下畅聊一番？” 在这庆州，何录本身也是不想来的，但是没有办法。 王爷是可能让钱蠡来的，眼下，倒也只有他最为合适。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庆州是龙潭虎穴。 来了能不能离开，他自己也不清楚，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说话的人，自然想多待一会儿。 听到何录这么说，子渊笑笑：“自然是可以的。” 这张俊朗的脸，笑靥盈盈，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反倒是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双眸深邃幽深，让人挪不开眼。 饶是何录是个男人，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子渊先生果真是貌若周公了。 何录片刻失神，看着子渊眼底的笑意，蓦然回神。 他不好意思道：“抱歉先生，是我失礼了。” 子渊不介意道：“无妨，能够与何大人畅聊，在下心中甚是开心，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到何大人这样的。” 闻言，何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子渊的话，听起来是在恭维，却让人又不会觉得太过分。 论这说话，面前这个人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想着，何录抿了抿唇道 ：“子渊先生素来博览群书，今日在下倒是想和先生畅聊一下诗文，不知先生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何大人但说无妨。” 有了这话，何录也打开了话匣子，看着何录如此痴迷诗文，子渊对他的了解也多了几分。 不过眼下的目的，可并非这么简单。 等着有些疲惫，子渊揉了揉眉心，故意摆出颇有困意的样子。 看得何录这才回过神来：“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倒是在下忘记了时间，先生可要去歇着？” 闻言，子渊笑笑：“与何大人畅聊，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却也不觉得辛苦，不过在下有些好奇，何大人这等文采，为何会来庆州？” 听到他这么说，何录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来，但是没有办法，谁让王爷身边可信的人不多。 若是自己不来的话，那就是旁人，显得王爷对庆王不够尊崇。 何录苦着一张脸道：“这也是各为其主罢了，能来这儿，也是我的荣幸。” 这话也让子渊听出了几分深意。 看样子，郑荣手下的人，也不怎么样，若是自己的话，也会选择来庆州。 郑荣也是只有几分胜算罢了。 能够联合起兵马的 人，眼下只有秦飞廉，何录不过是个先头的罢了。 沉吟片刻，子渊叹息道：“听到何大人这么说，当真是痛心，如今这天下，秦牧要削弱藩王的势力，诸位王爷都难以自处，倒是辛苦了何大人啊！” 何录呵呵一笑道：“哪里的话，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只不过是为自身罢了。” “说的也是。”子渊笑笑：“郑王也是英雄豪杰，在下也希望郑王能够得偿所愿。” 何录连连作揖道：“在下替王爷多谢先生了，只是这时候不早了，先生还是早些休息。” 子渊点点头：“明日若是得空，希望何大人能够再来，在下很是喜欢同何大人说话。” “是，那就先告辞了。”说完，何录就站起身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子渊才找出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 “可有发现？”子渊问道。 那暗卫点点头，走上前来，交给子渊一个东西。 他接过来一看，是一封迷信，上面全部都是郑荣交代给何录的事情。 虽然自己知道郑荣也是个不安分，但是没想到，郑荣竟然还给了秦牧密信。 他这是要左右逢源啊！ 子渊抿了抿唇道：“这些书信倒是有趣 ，若是给了秦飞廉的话……” 那暗卫道：“若是庆王知道这些，必然不会信任郑荣。” 子渊笑着点点头。 虽说诸多范围齐聚会更好，但是像郑荣这种，自己万万不可信任。 秦飞廉不会想让郑荣这种人留在身边的。 想到这些，子渊笑得阴恻恻：“秦飞廉这两日如何？” “回主子，庆王着急整顿兵马，并未有其他动作。”暗卫道。 闻言，子渊眼底又多了几分笑意。 秦飞廉倒是丝毫都不着急，那自己倒是要看看，这秦飞廉知道了消息，会如何。 他还想着，到时候让郑荣出手相助吧？ 子渊道：“将这东西交给庆王，让他知道是我给他的，其余不用多说。” 暗卫道：“是主子，属下告辞！” 夜色又深了几分。 此时的子渊，脸上哪儿还有疲惫之色。 —— 天色逐渐明亮。 此时庆州外的大营内。 楚威已经带人去查看庆山的情况，一时半刻不得回，而秦牧也收到了曹少卿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来人正是曹少卿身边的亲信，裴恪安。 看到张叔平等人被曹少卿拿下，秦牧心里也就放心了，曹少卿的动作确实快。 秦 牧满脸的笑意：“曹少卿倒是有心了，张叔平那边可都处置好了？” 裴恪安道：“陛下，已经将张叔平等人关押在东厂，不过曹督主的意思是等等再行处置，希望能顺着张叔平等人，再钓出其他人来。” 秦牧点点头。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张叔平背后，绝对还有其他人，不可能的这些就能让他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到底是谁，还得让曹少卿好好查才是。 秦牧想了想道：“你叫恪安？” 裴恪安心底一惊忙道：“是！有劳陛下尊口，奴才荣幸至极。” 秦牧笑着：“你有心了，你们东厂的功劳，朕都记着，等到朕回去后，另行封赏。” 裴恪安忙道：“为陛下操劳，是奴才们的荣幸，奴才们不敢居功自傲。” “好了，朕心中明白。”秦牧说着道：“东厂之中，曹少卿能信任你，说明你有你的好处，他要你来，也是有意义的。” 裴恪安一愣，没想到陛下连这些都清楚。 当即看着陛下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仰。 陛下不愧是陛下，他这样的奴才，真是几辈子都比不上陛下这聪慧。 看着裴恪安对自己的敬仰，秦牧不由得失笑。 第311章 左拥右抱 秦牧立马招呼来人，将才书写好的书信递过去。 他道：“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去京师。” 那人离开后，秦牧看着裴恪安：“近日你就留在这儿，庆州之内没有朕的人手，你并非阉人，且擅长隐匿之法，功夫也不错，你且去庆州内，为朕打探消息。” 如此众人，裴恪安受宠若惊。 他连忙道：“陛下指派，奴才必定认真。” 秦牧笑道：“庆州内危机四伏，你且小心行事，切莫出了什么岔子，你知道，朕现在无法进去庆州救人。” 裴恪安明白。 他点点头道：“陛下放心，奴才会保护好自己，将陛下要的消息送出来！” “好你先回去吧，整顿好，等到天黑再行动。”秦牧吩咐道。 裴恪安了然，他郑重保证过后就离开了。 秦牧坐在那叹息着。 冯平在一旁，递上茶水：“陛下您喝口茶，这曹督主平定了张叔平之事，也是好事儿，您不用如此叹气。” 闻言秦牧笑着：“你倒是机灵啊！” 冯平嘿嘿道：“这也还是陛下您调教得好，若不然的话，奴才可不知道这些呢。” “得了，朕还不知道你？”秦牧打趣着：“朕才离开京师不 久，这些人就如此，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啊！” 冯平面色一变，他道：“若是如此的话，那陛下倒不如再雷厉风行些。” 秦牧挑着眉，饶有兴致看着冯平：“你这意思，是要朕将所有人都拉下来？” 冯平满身冷汗，赶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觉得，那些人既然不敬陛下，留着也没有用。”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 那些有异心的，留着确实是无用，不过，现在还不是全部处置的时候，至少自己手里有可用之人能够顶上。 不然的话，撤下了这些人，自己反倒是成两个空壳子的皇帝。 那样，才是真的危险。 “去把雪儿和婉儿找来。”秦牧说道。 闻言，冯平连忙去找二人了。 此时二女正在一起，相视一笑后便来到了秦牧的营帐内。 看到二女一起前来，秦牧倒是十分惊喜。 他道：“你们倒是亲密。” 蒙雪笑着：“哪里，雪儿和婉儿妹妹在说闲话呢，不知陛下找我们来做什么？” 看那样子，她们两人这几日倒是亲密不少，反倒是显得秦牧像个外人了。 秦牧不由得失笑道：“你们二 人如此亲密，朕也开心，方才在说什么体己话呢？” 林淑婉有些娇羞，道：“陛下惯会打趣我们，不过是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罢了。” “原来如此。”秦牧笑着：“倒是朕打扰你们二人了。” 林淑婉忙道：“没有，正巧也要跟雪儿姐姐歇息呢。” 见状，秦牧不由得失笑。 这林淑婉还是有些拘谨，不过瞧着，倒是有些意思。 秦牧坐下，看着二女。 秦牧道：“你们过来瞧瞧，今日朕找你们来，倒是有些紧要的事儿。” 二女顿时也严肃起来。 看着面前的地图，纷纷开始分析着。 秦牧道：“之前婉儿说了，这庆山四通八达，朕倒是还有一个疑惑，这地方，要如何能够攻克？” 听到秦牧这话，二女也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二女沉吟片刻。 林淑婉抿着红唇，道：“陛下是想要发难庆山么？” 秦牧点点头道：“是，既然他们都在这地方，那朕只有从中这里着手，让秦飞廉他们知道，朕不会让他们得逞！” 林淑婉点点头，想了想道：“如此说来，那陛下可要小心才行。” 蒙雪也在旁边附和着：“陛下，庆山虽然不是什么险 峻的地方，但是雪儿年幼时候也知道，庆山那也是有不少机关的。” “哦？”秦牧这倒是不知道了，“有什么机关？” 蒙雪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乃是缓坡，不少的陷阱，想要攻入，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而这，是庆山诸最为陡峭的地方，用来落石最有裨益。” 听到这么说，秦牧才明白过来。 这看似没有什么问题的地方，试着确实最大的问题啊！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不能大意了。 没想到，蒙雪对这儿也是颇有研究的。 秦牧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以为，这地方要如何过去？” 蒙雪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法子。 毕竟她所知道的，也都是微末东西，若是真有这通天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庆州还是秦飞廉的。 看到蒙雪如此，秦牧倒是毫不介意。 他伸手，将蒙雪拥入怀中。 看着林淑婉还在，蒙雪当即就红了脸：“陛下，婉儿妹妹在呢，您别这般。” 秦牧不由得轻笑着：“朕怎么了？” 说话间，秦牧看向了旁边的林淑婉，一把也将林淑婉拥入怀中。 林淑婉终究是想得简单了些，秦牧的动作，让她比蒙雪还要羞涩。 见林婉儿如此，蒙雪倒是没有那么羞涩了。 她咬着红唇，依偎在秦牧的怀中，忍不住还逗着蒙雪：“雪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有陛下的宠爱，还不够么？” 林淑婉娇嗔看着蒙雪：“雪儿姐姐~呀~” 秦牧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肢，林淑婉顿时就软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靠在了秦牧的怀中，不敢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秦牧勾唇轻笑着：“怎么了？可是朕弄疼你了？” 林淑婉一张脸通红，道：“陛下太坏了。” 蒙雪呵呵一笑：“莞尔妹妹，陛下这就过分了？难道说，莞尔妹妹有感觉过陛下更过分的时候？” 如此直白的话，让林淑婉的脸颊顿时更红了。 她垂眸，手指攥紧捏着秦牧的衣裳：“雪儿姐姐，你这么也和陛下一样打趣婉儿，婉儿可要生气了。” “那我看看？”蒙雪正笑着，突然秦牧伸手，一把捏在了她的腰肢上。 蒙雪顿时也红了脸。 她娇嗔着：“陛下怎么还欺负雪儿，您可不能这样啊！” 左拥右抱的，秦牧可不想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左右两个人，都在他怀里一脸娇羞，他也没有再客气什么，反倒是更加享受。 第312章 皇后不适 林淑婉一张脸更红了。 她咬着红唇：“陛下~” 听着她那娇嗔的声音，秦牧心猿意马的，但是眼睛还看在地图上。 见秦牧如此，林淑婉显得更是羞涩。 咬着红唇，林淑婉呼吸声不断加重，看着如此，秦牧轻笑着，手指划过了她的腰腹。 那感觉，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蒙雪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轻笑着：“没想到，婉儿妹妹这样就受不住了？陛下，您可不要放过婉儿妹妹啊！” “雪儿姐姐！”林淑婉有些焦急。 这青天白日的，当真是羞死个人了，陛下和蒙雪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看着蒙雪如此。 林淑婉哼哼两声，靠在秦牧的肩膀上：“陛下，您不能只欺负婉儿，可别忘了雪儿姐姐。” 听她这么说，秦牧自然也没有放过蒙雪。 蒙雪的腰肢更软，倚靠在秦牧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像是没骨头了似的。 二女柔软的身躯在自己左右两侧，秦牧只觉得畅快不已。 原来左拥右抱是这感觉。 他还真的是太享受了。 这天下，怕是只有他有这样的好日子了，别人哪有他这样的。 思索这些，秦牧勾起唇角，道：“朕倒是不知道 ，你们二人竟然都如此，看来，朕得好好教教你们啊。” 秦牧的话，让二女都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们纷纷展示着自己的才能，想要秦牧能够看到自己更好的一面，此起彼伏的声音，让秦牧心里更为欢心。 齐人之福，也就是这样了。 —— 与此同时。 京师皇宫内。 楚蓠地孕吐又严重了些。 宁若萱与宁采薇二人，赶忙着去到立政殿查看。 看着楚蓠那难受的样子，宁采薇甚是心疼，赶忙询问太医：“皇后如此，可有法子缓解？” 太医连连摇头道：“微臣已经开了药，只是娘娘身子孱弱，孕期反应比较大，怕是难。” “没用！”宁采薇斥责道。 听到她如此，楚蓠的脸色惨白着：“太妃娘娘，本宫无事，只是我这身子没法子，与太医无关，太妃娘娘不要动怒。” 听到他这么说，宁采薇叹了口气：“这女子怀有身孕，本身就是十分艰难的事情，皇后娘娘当真是辛苦了。” 闻言，楚蓠笑笑道：“无妨，这身孕确实是没有办法，不过本宫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宁若萱低声道：“眼下陛下在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到这话，楚蓠眼底有几分难过。 她现在也希望陛下能够在身边，只可惜，陛下现在在外，陛下也是为了整个大云朝。 想到这些，楚蓠苦笑两声：“本宫知道厉害，太医整日都照顾着，本宫没事。” 听到她这么说，宁采薇心里更是心疼了。 宁采薇叹息着：“皇后娘娘要注意身子才是，现在这时候 ，本身就有些不好，您这身子如此，本宫会和贵妃时常过来。” 宁采薇这么说，让楚蓠心里也多了几分暖意。 楚蓠叹息道：“太妃娘娘说的是，本宫会照顾好自己，不过，眼下这事儿，本宫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每个人的身体不同，她也没有办法。 宁采薇点点头，道：“好，皇后娘娘注意歇息，那本宫就不打扰了。” “太妃娘娘慢走。”楚蓠躺在那，目送着二人离开。 立政殿外，宁采薇重重叹了口气：“这女子怀孕，本身就是苦难，皇后娘娘如此，也不知道陛下何时能回来。” 宁若萱道：“那姑姑以为如何？” 宁采薇抿了抿唇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如今发生这事儿，你我应当尽力周旋才是，莫要让她分心了。 ” 宁若萱明白。 看着皇后身子，她心里也是羡慕的，只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这福气。 等到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了和陛下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但是现在，自己会尽力保护好陛下的孩子，不会让皇后出事。 看着宁若萱的眼神，宁采薇也就放心了。 只要是这个傻孩子没有其他的心思，她也就不用再担心其他的。 后宫中的事情颇多，若是不能处置好，只怕会有什么问题。 陛下到时候回来，看到后宫乱糟糟的，怕是也会心情不好。 宁采薇心里沉甸甸的。 这后宫的女人有了身孕，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苦涩笑笑。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呢？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守着自己一个人过了。 看着宁采薇脸上的苦笑，宁若萱明白，姑姑也是想要孩子。 可惜她们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宁若萱宽慰着：“姑姑安心，孩子以后总是会有的，只是现在，照顾好皇后，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宁采薇笑笑道：“你说的是，我也明白，只是这人总是会在自己的圈子里打转，时 间长了，才会想明白。” 这话宁若萱也懂得。 现在的她，何尝不是这样呢。 若是可以的话，她也不用这么难受了。 人各有命，天明若是眷顾，她自然会有孩子。 宁若萱叹息着：“姑姑，我送您回宫吧，天色也不早了。” 宁采薇笑笑：“好。” —— 天色骤然变化。 原本还阴沉沉的天，此时已经乌云密布。 天空中轰隆隆的雷声，听着有些吓人。 蒙雪和林淑婉二女坐在秦牧的身边，方才被折腾过，二人都气喘吁吁的。 看着秦牧，蒙雪抿着红唇道：“陛下，这天似乎是要下雨了。” 秦牧笑了笑：“是啊，太难要下雨了。” 蒙雪皱了皱眉：“这天既然要下雨，看样子，庆州那些人应当会有动作。” 蒙雪也不知道为何，心里这样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似的。 那种沉闷的气息，在她的心头萦绕着。 看着她的样子，秦牧不由得问道：“雪儿这是怎么了？” 蒙雪摇摇头道：“雪儿觉得有些不舒服，怕是要出事，陛下还是尽快找哥哥来！雪儿有话要对哥哥说！” 第313章 要下雨了 蒙洵连忙赶往这边。 几个人围在地图前，商议着庆州事宜。 地图上，几个紧要的地方，蒙雪已经圈了出来，其中有三处，都是在庆山上。 其余地方，林林总总加起来，不过五处。 但是还有两处，都是和庆山不远的地方。 如此看来，这庆山在庆州，是十分紧要的地方，也难怪，秦飞廉会将大部分的人手安置在庆山。 庆山四通八达不说，按照蒙雪的说法，里面应当还有许多的暗道。 想到这些，秦牧心底有几分不安。 若是庆山不能控制住，这庆州人马，大可以从庆州逃离。 就算是自己到时候入驻庆州，那……秦飞廉也有可能带着大队人马，从庆山这儿反扑，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只是要从中得到好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况且如今这局势，其他的藩王也都已经行动，若是自己不能一击制胜的话，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秦牧的脸色沉了沉，道：“你们如何看？” 蒙洵皱着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蒙雪和林淑婉，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都点连同一个地方。 秦牧 和蒙雪看去，顿时豁然开朗。 他们平素就是想得太多了，反倒是忽视了最简单的东西，若是早早就注意到这些的话，也就不会这般紧绷了。 秦牧哈哈一笑道：“好！朕还真是蠢了。” 蒙雪忙道：“陛下言重了，不过我是和婉儿妹妹小女子，看得浅薄，陛下平日是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的。” 听到蒙雪的话，秦牧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些。 二人指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一个十分紧要的关口，而这关口，能够通往庆山，也是郑荣到庆州的必经之路。 还能通往荣王所在。 若是荣王也要来庆州的话，势必也要经过此处，才能动弹。 不然的话，舍近求远，反倒是不利于大局。 若是自己扼住这处要害，想来秦飞廉他们也折腾不起多少风波。 而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去往周召那。 但是周召和这些人素来不慕，那并非是什么好去处，况且，周召和李崆关系密切。 李崆如今又投靠自己。 秦牧心底已然盘算好。 如此一来，只要是能拿捏住此处，自己就能与扼住了秦飞廉的咽喉。 莫说是有郑荣，就算是所有藩王都要手，自己也有法 子掐死他们！ 况且，自己手下的这些精兵，也是时候出动练练筋骨了。 秦牧立马吩咐道：“蒙洵，你率领十万铁骑，将此处给朕牢牢看住，万不可能让他们在此处通行！” 蒙洵领命：“是陛下！末将这就去安排！” 秦牧看向梦雪与林淑婉。 这二人虽说都是女子，但是也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好好利益，也能够成为战场上的精兵强将。 见秦牧如此看着自己，蒙雪和林淑婉的心底，都隐隐有些期待。 —— 看着天色渐明，秦飞廉看到手里的东西，脸色阴沉。 郑荣果然是有其他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这郑荣投诚，压根就信不过，但是眼下若没有这些助益的话，只怕他也难走。 秦牧大军压境，虽说有三十万人不见踪迹，他也是真的担心。 万一真的还有这三十万，那他的处境，就十分艰难了。 可若是没有这三十万，他还可以利用秦牧的人手，铲除郑荣他们的人手。 到时候，他便是权势最大的藩王，就算是登顶皇位，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想了想，秦飞廉即刻要人找来了子渊。 他将密信放在那，问道：“子渊先生，你 这究竟是何意？” 子渊行了个礼，郑重道：“当初，庆王殿下您与相爷联手，当时属下就说过，有庆王殿下在，一切不必忧心。” 秦飞廉抿了抿唇。 这子渊的意思，当初宁沧海与自己联手，都是他所为？ 看样子，他早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 如此一来，那这人，倒也不用如此怀疑了。 见秦飞廉对自己的怀疑减轻，子渊心底沉了沉。 秦飞廉这等愚昧之人，没有了景略在身边，头脑上根本就不足为惧。 现在只要蹿腾他与秦牧对峙，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子渊道：“庆王殿下英明，如今的朝堂动荡不安，秦牧显然没有本事稳定朝局，庆王殿下乃是先帝兄弟，当年也是颇有盛名，若是由您出面稳定朝局，才是名正言顺，当初相爷也是听了属下所言，才想着与您联手，推您上位。” “哦？果真？”秦飞廉问道。 子渊点点头：“这天下，若是说还有谁能名正言顺坐在那，非您莫属。” 秦飞廉对这话甚是满意。 没错！这天下，能名正言顺坐在那里的人，就只有他了。 秦牧就算是先帝的儿子又能如何？ 他区区一个毛头小 子，如何知道稳定朝局，又如何能够稳坐龙椅！ 秦家的天下，断不能毁在这种小人的手中。 他是精于算计不错，但是自己身边有这些人，又怎么会输给他呢！ 这里是庆州，乃是自己的地盘！ 秦牧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庆州的事情。 若是在庆州，还能让秦牧得逞的话，那自己可真是笑话了。 秦牧大军压境，想来还有很多事情还没筹谋好，自己现在也不用太过担心。 趁秦牧还未准备，自己先出手，必然能打秦牧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莫说是秦牧，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秦飞廉的心情畅快，连带看着子渊，都多了几分赞许。 见秦飞廉如此，子渊心底冷哼一声。 还想要秦家保住大云朝吗？ 先帝昏庸无道，先帝的兄弟子孙同样如此！自己倒是要看看，这秦飞廉还能如何折腾！ 天色阴沉着，似乎是要下一场大雨。 秦飞廉看着天色，眉头紧皱着，他低声喃喃着：“这天倒是快点来啊，本王倒是要看看，这秦牧在庆州如何折腾！” 子渊点点头没有多言。 在他的眼中，不管是秦牧还是秦飞廉，下场都不会有多好！ 第314章 意外发现 雷声大作。 倾盆大雨落下，冲刷了所有的阴晦之物，这雨似乎是憋了许久一般，让人视线都模糊了。 秦牧端坐在营帐内，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 他面色凝重，此时正在焦急等待着。 按说，楚威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秦牧不免有些担忧。 再等下去，秦牧就有些没有耐心了。 如今这庆州人多眼杂的，秦牧生怕会有人来，发现了蒙洵的踪迹。 若是那般，自己便少了个良将啊！ 约莫半个时辰后，手下人迅速来报：“陛下，至今没有楚将军的消息。” 秦牧的脸色一沉，眉头紧皱着，强大的冷意袭来。 还没有消息？ 他心头一跳，心底有种不好的感觉。 “楚将军去的那处可都仔细看了？”秦牧厉声问道。 那人忙道：“都认真看了，现在还留了人手在那，依旧没有发现楚将军的身影，我们将士也摸索到了庆山山脚，可是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妙啊！ 秦牧脸色阴沉：“蒙洵！” 蒙洵得知此事，顾不得衣衫不整，连忙找来：“陛下！末将听闻楚将军还未归来，末将愿带兵去找。” “不可！ ”秦牧拧着眉道：“如今楚威生死不明，朕身边已经少了一员大将，若是连你也去，那朕要如何应对秦飞廉？” 蒙洵一想也是。 蒙洵若是不能及时归来，那自己就是陛下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将领。 若楚威真的落在了秦飞廉的手中，自己再去寻，怕是会落入秦飞廉的圈套。 况且，现在大雨倾盆，若是贸然出去寻找，只怕也会遇到不测。 蒙洵心里甚是焦急。 这楚威素来也是机灵的，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怕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来，他自己也能想办法自救！ 就算是再危急的情况，他也会让人送消息回来，除非现在他自身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才会如此。 如此想来，蒙洵道：“陛下，倒不如先耐心等等，此时大雨，怕是蒙将军被暴雨困住。” 秦牧心底也有这想法。 只是大雨倾盆也就算了，偏庆山中，还有那么多的人在，他着实不能安稳。 但是蒙洵也说得不错，若真的只是被大雨困住的话，那自己倒是可以不用着急。 “况且，如今庆山内多少人手，咱们也不清楚，陛下再着急，也要等雨势小些，到时候让人去寻， 也好些。”蒙洵说道。 秦牧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确实，现在雨势如此，自己就算是派人去，也极有可能忽略掉什么，甚至还会留下踪迹，与自己反而是不利的。 倒不如再等一会。 秦牧耐下心来，他不相信楚威遇难，至少在他的眼里，楚威没有那么愚昧。 就算是秦飞廉真的能够抓住楚威，相信以楚威的本事，也能在庆州脱身的。 想到这，秦牧常舒一口气，低声喃喃着：“希望如此啊！” —— 此时的庆山内。 楚威淬了一口唾沫，抬头看着这山洞。 他心里有些焦急，大雨滂沱，他没有办法准时回去，怕陛下担心。 还好自己身边有几个人，若是自己的话，才最是难熬呢。 楚威叹了口气。 这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现在贸然回去，只怕留下痕迹，引起秦飞廉的注意。 楚威叹息着。 这灰蒙蒙的天，看着就和晚上似的，蒙洵心头一阵烦躁。 不多时人就回来了。 楚威连忙问道：“如何，可有出路？” 那人笑着点点头道：“将军猜得不错，这山洞之中四通八达，属下们顺着找过 去，您猜怎么着了？” 看面 前人卖关子，楚威啐了一口：“赶紧说。” “是将军！”那人嘿嘿一笑道：“这能通往庆州内部，而且，往东走的那条山洞，还能看到不少巡视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山洞，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出口罢了。 从这里能够到庆州内部，甚至还能够找到那些藏在庆山之中的人！ 楚威大喜过望。 他刚想大喝一声，就想到方才说的，这山洞四通八达，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楚威强压住心底的喜悦。 看样子，这次秦飞廉就没有任何机会逃了啊！ 那人看着楚威道：“将军，若是我们能够顺着这些道寻进去，想来一定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楚威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倒是也不用如此着急。 陛下那边还没有消息，自己得把此事先告诉陛下，再另行决定。 若是陛下觉得不妥，也是无用的。 想到这，他道：“暂时不着急，在这儿留下标记，记得要隐秘些，等着雨势小了，即刻去回禀陛下此事，看陛下的圣裁如何。” 那人也明白，立马去留记号了。 这倾盆大雨，似乎是要将前些日子的阴郁都散下来似的。 憋了那么久，下这 一场雨也好。 楚威想着，靠在那，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即刻噤声，让所有人都隐匿，安静下来。 山洞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着脚步声，大约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其中一人显得有些不屑。 “天知道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咱们王爷好歹也是个藩王，这秦飞廉如此安置咱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怕是没有把咱们王爷放在眼里！” 其中另外一人，倒是宽慰道：“好了，咱们如今在庆州，莫要忘了王爷说的。” 那个人心有不满，却也只能道：“我知道，王爷是要咱们探究虚实，若是秦飞廉已经不妥，咱们王爷的机会就来了。” 楚威正听得起劲儿，想看看这到底是哪个藩王的人，那几个人突然就压低了声音。 后面的话，楚威听得七零八落的，完全拼凑不起来。 但是他现在明白了，这些人和秦飞廉联手，并非都是真心实意。 也是想要借着陛下对秦飞廉动手，想要从中谋取更多罢了。 这些人人心涣散，和陛下的队伍可不同。 就算是真的应对上，似乎也不用担心，或许，还能在他们出手之前，先一步让他们的关系恶化。 第315章 商议对策 雨势逐渐小了些。 秦牧等待得已经有些着急了，楚威若是还不回来，那他真的要出去了。 就在此时，突然斥候来信。 楚威带着几个人，狼狈地回来了。 那样子，仿佛是在泥潭里打过滚似的，有几分可笑。 饶是秦牧方才再紧绷的情绪，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楚威：“楚将军可还好？” 楚威捂着自己的脖子，哭丧着脸：“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末将有些挂彩了，日后怕是娇妻美妾难寻了。” 说着拿开了手，脖子上好大一道红痕，看样子，是被树枝什么划到的。 秦牧憋了半晌，这下也憋不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楚威还能这么说，看样子是没有什么事情。 秦牧松了口气，道：“情况如何？” 楚威立马正经起来，将自己在庆山的发现告知秦牧，并且还将山洞中多听到的，也都如实禀告。 这庆山上，陷阱颇多，若是大军前往，势必打草惊蛇，甚至于落入陷阱，于自己反倒是不利。 而且那山洞内的构造，也是十分奇特，看似毫不相关，但是却处处相连。 说起来，这山洞就仿佛是个天然的巨大宫殿。 因为有庆山这层 掩护，旁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些。 秦飞廉守在庆州多年，想来他很清楚这里面的构造，所以才会让这些人，都在庆山之中。 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逃离。 而且，楚威还查探到里面有不少的守卫，都是庆州军。 虽说在京师，庆州军大败。 但庆州军的根基还在，庆州无虞，秦飞廉无虞，那这些庆州军，就还会听命于秦飞廉。 所以，万事还是要谨慎才好。 有了这些消息，秦牧心里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如此说来，秦飞廉的准备倒是充分。 不过也是。 自己都已经如此了，秦飞廉若是再不准备，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想到这些，秦牧轻笑：“蒙将军立了大功，知道这些对我们十分重要。” 楚威忙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陛下您这般称赞，属下愧不敢受。” 闻言，秦牧笑了笑，他道：“楚将军受得起。” 毕竟深入其中，能探听到这些消息有多难，秦牧心里都是清楚的。 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消息。 楚威是回来了，但是庆州内的事情，自己还不知晓，要等到裴恪安送来消息才是。 正想着呢，外面一个小 将士匆匆进门。 他道：“陛下有个乞丐在外面，要求见。” “乞丐？”秦牧皱着眉：“是什么人？” 那将士道：“他说他是裴恪安的人。” 秦牧一喜：“快，要他进来。” 不多时那人就进来了：“小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那人瑟瑟发抖看样子，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秦牧蹙着眉：“你是何人？” 那人道：“小民是奉裴大人的命令，前来找陛下。” 这人说话都在颤抖，磕磕巴巴的。 秦牧点点头：“裴恪安要你来送什么消息？” 那人道：“陛下，裴大人说，这庆州内，秦飞廉的人手约莫二十万左右，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手。” 闻言秦牧了然。 二十万，这不应当是庆州军的数量，除非秦飞廉将其他人都安置到别处了。 秦飞廉用这法子，看样子，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自己了。 他必定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了。 想到这些，秦牧心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这秦飞廉暗藏了多少的人手。 秦牧道：“朕知道了，裴恪安可 有说，要你如何安置？” 那人惶恐道：“裴大人没有说，只要 小人听陛下的吩咐。” 秦牧了然，让方才那将士，带着这人下去歇着。 如今秦飞廉的人数，自己有了个大概，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要动手还是再等等？ 秦牧抿着唇道：“楚威蒙洵，你们二人如何看？” 二人想了想。 蒙洵心里清楚，眼下只知道这些怕是不够的，那庆山能隐匿太多人。 他们不能贸然出手。 秦飞廉身边这么多的人，想来也是有所准备，陛下着急出手，反倒是会不利。 蒙洵道：“陛下，属下以为，此事还是先看看。” 秦牧也正是此意，毕竟这个时候，再怎么样，自己手下的人要先保证好。 秦飞廉这些人手，自己也算是知晓的。 庆州军的战力，也就是那般了。 众人再次聚集在地图面前。 蒙雪圈住的地方，都提醒着他们，若是不能遏制住这些地方的话，他们就算是直捣黄龙，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还要想办法，将这些地方控制住才行。 可是这些地方过于繁多，若是将人手分散开的话，那与秦飞廉正面对上，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要怎么克制住这些地方，是他们现在最为紧要的。 想着 这些，秦牧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深吸一口气：“此事还是要等着看接下来秦飞廉要如何做。” 蒙洵二人都点点头。 秦飞廉如今要整顿人手，想必也不会太快出手，但是……还是不得不防。 眼下那些人，陛下应当是要安置出来了吧？ 蒙洵看向秦牧：“陛下，那些人……” 秦牧点点头：“差不多了，朕也不想再耗费时间，几处都安插人手！盯住了这些人！” 蒙洵了然：“是，陛下放心，末将会安置好他们！” 吩咐好这些，蒙洵与楚威也快速离开了。 秦牧坐在那，看着地图，表情凝重。 庆州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只是没想到，会便宜了秦飞廉。 不过也是。 当初秦飞廉落败，主动退出，自然是要选择这么个好地方。 圣祖皇帝英明，让秦飞廉有今日。 只是这圣祖皇帝是英明了，现在为难的是自己啊！ 秦牧想着，揉着脑袋。 一抹清香袭来，秦牧闻着那味道，不由得有些神往。 他抬头看去，是蒙雪。 蒙雪满是担忧看着他，伸手给他揉捏着肩膀，力道适中，倒是十分的惬意。 秦牧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其中的快意。 第316章 秦牧心思 半晌，秦牧怕蒙雪乏了。 他道：“可累了？” 蒙雪摇摇头，看着秦牧，满目的担忧。 此事对陛下而言十分严肃，她知道不能松懈，但是现在她一个女儿家，也没有什么法子。 她也想自己是个男子，那样，自己也就能为陛下出力了。 看出她的心思，秦牧轻笑：“雪儿，身为女子，一样能够为朕排忧解难。” 蒙雪眼睛一亮：“陛下这是何意？” 秦牧轻笑着，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蒙雪。 听完秦牧的话，蒙雪眼睛更亮了，她短暂的失神，立马明白过来秦牧的意思。 是啊！谁说女子不能带兵打仗了！ 她偏不信！ 秦牧轻笑着：“朕的意思你若是明白，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这些日子好生歇息，朕到时候会让你出手！” 蒙雪激动不已：“是陛下！” 回到营帐内，林淑婉已经在等着秦牧。 与秦牧一番云雨之后，林淑婉对秦牧的爱慕又多了几分。 看到秦牧，便面色红润，甚是娇羞。 秦牧笑笑：“婉儿如此羞涩，可是在想什么？” 林淑婉咬着红唇，道：“婉儿是在想，陛下什么时候要出手，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 秦 牧哪里不明白这些。 只是现在，他若是不能扼住那几处的话，后患无穷。 看着秦牧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林淑婉叹息着：“陛下，臣女自知身为女子，不能同男儿一样，但是臣女也想为陛下排忧解难。” 她的话，让秦牧甚是高兴。 秦牧笑道：“朕知道你的心思，方才朕同雪儿也说了，此刻再同你说一次。” 听完了秦牧的话，林淑婉也异常的激动。 带兵出征吗？ 她从未做过，但是，陛下既然应允，那就说明陛下有自己的安排。 自己这一身的功夫，总算是有施展的地方了。 看着林淑婉如此，秦牧笑道：“朕这般做了，婉儿你要如何感谢朕？” 林淑婉俏脸通红。 她娇羞不已看着秦牧，微微咬着红唇：“陛下~您就知道欺负婉儿。” “哦？朕是在欺负你吗？”秦牧坏笑：“朕怎么觉得，婉儿很是喜欢呢？那会儿不让朕离开的，不正是婉儿你吗？” 林淑婉这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娇嗔着：“陛下，您就知道打趣婉儿，婉儿可要生气了。” 说着就要走，秦牧一把将人拽回来。 粗粝的指腹，在林淑婉的唇角婆娑着，热 意翻涌，林淑婉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想到上次如此荒淫的样子，林淑婉就觉得，自己当真愧对大家闺秀这四字！ 但是自己喜欢陛下如此。 想着，林淑婉凑过去，红唇破所在秦牧的脸颊上。 呼出的气体，扫弄着秦牧的面颊。 饶是秦牧，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马的。 他轻笑着，挑拨着林淑婉的理智，看着怀里的面颊羞红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满足。 林淑婉则是红着脸。 她红唇轻启：“陛下，臣女伺候您可好？” 秦牧笑笑：“好啊！你要如何伺候朕？” 林淑婉想着蒙雪同她说的那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依附在秦牧的怀中，伸出手，大胆地挑弄着秦牧衣衫，看着秦牧的脸色逐渐迷离，林淑婉心里有种兴奋的感觉。 原来陛下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看着陛下在自己手中如此，林淑婉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红唇婆娑着向下，热意在秦牧的每一处都翻滚着。 火热袭来，饶是已经见识过，林淑婉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咬着红唇，犹豫了下，才下定决心。 看着秦 牧那赞许的眼神，她直接俯下身去，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 秦牧的快意之中。 她要让秦牧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只要是陛下想要，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般动作，也让秦牧大为受用。 这样的一个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享用呢？ 只可惜了，现在蒙雪不在，不然的话，二女一起伺候自己，才是人间最为享受的事情。 听着秦牧呼吸声急促，林淑婉倍受鼓舞，她更为卖力地讨好着秦牧。 浑身更是软得好像是没骨头了似的。 她扭动着身体，肆意释放着自己，恨不得让自己都沉浸其中。 感受着她的动作，秦牧也不忍心再过分了。 他将人直接拽起来。 林淑婉双眼迷离，已然没有了那份从容平静。 秦牧享受着这欢愉，将林淑婉拉在自己的怀中，低头便捕捉住了那张红唇。 看到如此。 林淑婉呜咽着，清冽的痕迹，在她的唇角滑落。 看着她这般痴迷的样子，秦牧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没想到，林淑婉竟然还能做到如此。 这种征服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惬意。 “陛下~”林淑婉呢喃着，手也已经不安分。 看着她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婉儿这是已经不能自已了吗？ ” 林淑婉娇嗔着：“陛下，好好疼爱婉儿，婉儿想和您在一起。” 秦牧点点头，道：“好，朕会好好疼爱你！朕会要你知道，除了朕之外，这世间没有更好的男儿了。” 林淑婉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她满心只想着，秦牧能够对她更放肆一些。 他只想要在秦牧的怀里沉沦，旁的那些，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就算是不用说，她心里也明白，这秦牧是世间最好的男子除了秦牧之外，她不想再和其他人亲近了。 想到这些，林淑婉更为投入。 秦牧也不再客气，抱起林淑婉，就走到了床边，将人放在那，好好品尝着。 白皙的肌肤，在自己的蹂躏下，变得更加红润起来。 那张脸，让自己痴迷其中。 秦牧咬在林淑婉的肩颈处，林淑婉遏制不出地尖叫出声，双手也紧紧攀附着秦牧的肩膀。 林淑婉颤抖着，几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而秦牧的眼神，也让林淑婉更加痴迷，她依偎着秦牧，感受秦牧火热的贯穿，下意识就抬起了自己的腰身。 看她疯了似的耸动，秦牧也更加狠狠地侵占起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让林淑婉已经彻底沉沦。 第317章 庆州兵马 几处紧要的地方，秦牧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得到了个意外之喜。 在庆山通往李崆封地的路上，遇到了李崆派来的人，那些人开始藏头露尾的，秦牧还以为是什么人。 没想到，李崆还未等到指令，就先让人来了。 而且来的不是别人，是卫恒手下的一名亲卫。 这亲卫也算是颇有本事了。 在庆州已经半月有余，还未被发现，看样子，利空的手下，也有不少能人。 秦牧将此人带入营帐中。 秦牧问道：“你叫什么？” “回陛下，属下吕唐。”吕唐道。 秦牧点点头。 这人他倒是也听说过，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不过与蒙洵和楚威相比，就差远了。 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吕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秦牧抿着唇，沉吟片刻：“你们王爷要你来，可有吩咐了差事？” 吕唐点点头道：“王爷知道陛下您御驾亲征，特意要属下前来相助陛下，属下不敢贸然前来，也是为了打探庆州的消息。” “哦？”秦牧勾着唇：“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吕唐点点头，将自己所知的庆州事宜，如实告诉了秦牧。 如今的庆州内，庆州军约莫有三十万，不清楚眼下情况的，却很容易被迷惑。 而这庆山内，更是有二十万精兵把手。 算起来，这秦飞廉的庆州军，竟然还有五十多万。 而这些，还没有加上其余那些藩王的人手。 不过，这三十万的将士之中，有不少的人，是秦飞廉在近期才拉拢起来的，倒是不足为惧。 真正要担心的，是庆山驻守的那二十万精兵。 秦牧了然。 临时军和这精兵，他也分得清楚利害关系，那精兵，确实是要小心些。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秦牧问道。 吕唐道：“回陛下，秦飞廉主庆山，若是拿下庆山，就等同于拿下了秦飞廉，属下的人手已经混入庆山，相信也会有所成效。” 秦牧点点头。 果然，这李崆的人，也不是什么愚昧之徒。 能混入庆山，也着实有些本事，若非自己来得迟了些，自己定然也会派人混入庆山。 但是眼下……自己还是捡现成的比较好。 秦牧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那你们王爷又如何吩咐你们？” 吕唐：“王爷要我们跟随陛下，与陛下相见，王爷要尽早知道，还有…… ” 看着吕唐顿了顿，秦牧眉心微皱：“还有什么？” “还有召王殿下那边，也派来的人手支援陛下，王爷与召王殿下人手加起来，约有二十万，供陛下驱使。”吕唐道。 二十万吗？ 秦牧没想到，这李崆和周召倒是舍得。 毕竟抽出十万人来，并非容易的事儿，他们二人要自己安心，还真的是下了血本。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能让这二人失望啊。 秦牧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依旧如常，若是需要你们的话，朕会开口说。” 吕唐了然，应声后退下。 蒙洵等人留在营帐内，看着秦牧。 陛下竟然没有反应？ 这二十万人手，若是到时候反水的话，怕是陛下要难以自处了。 不过，看陛下这信心十足的架势，应当没有怕这些。 看出这二人的心思，秦牧不由得轻笑着：“担心李崆和周召反水？” 二人点点头。 这李崆与周召若是要反水的话，局势对陛下不利，到时候也会很麻烦。 秦牧倒是不介意。 他笑着：“李崆不敢。” 蒙洵疑惑：“为何陛下说他不敢？李崆与周召联手，周召又是个老 狐狸，他若是蹿腾 李崆，那……” “蒙洵你是忘了吗？”秦牧笑着：“李崆书信上有说，他想要朕留他一命，而周召更是言明，自己会忠于朕，秦飞廉的庆州军如何强势，他们不是不清楚，若真的敢反水的话，莫说是朕，就算是秦飞廉，也会容得下他们。” 蒙洵一愣，当时琢磨过味儿来。 是啊。 若是他们再度站在秦飞廉那边的话，怕是秦飞廉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 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们也不可能改变秦飞廉的心思。 且秦飞廉也是多疑之人，这二人若是贸然投诚，依照秦飞廉的性子，压根儿就不会相信啊。 果然，自己还真的是想得太少，不如陛下有远见啊。 而现在，陛下更是御驾亲征，于将士们而言是一种鼓舞。 李崆与周召，应当不会那么蠢笨，在这个紧要的时候反水。 想到这些，蒙洵也就放心了。 秦飞廉那二十万精兵驻守在庆山，这确实让他们头疼，要如何破了这二十万精兵，可是眼下最为紧要的。 不过，既然李崆和周召如此大气，还分出来这么多人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秦牧想了想，看向蒙洵：“这李崆等人 的人手，你如何看？” 蒙洵道：“末将以为，这李崆并不会让精兵前来，只不过是精兵与普通士兵混杂，不可依赖他们。” 秦牧也正是此意。 但话是这么说，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起来才行，不然的话，就白白浪费了这些人手不是。 既然庆山也有二十万精兵，那自己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 听闻秦牧所言，蒙洵与楚威都豁然开朗。 是啊，拿这二十万去打庆山，若是成了，大可以说是李崆与周召有功，若是不成，也削减了那二人的锐气。 至少在短时间内，那二人不敢妄动。 见二人都没有异议，秦牧便下令，从自己军中拨出五万人手，与李崆和周召那二十万人一起，等到雨停之后攻克庆山。 庆山乃是关卡，只要将这些地方拿下，那秦飞廉插翅难逃！ 将士们纷纷振奋起来。 按照秦牧的吩咐，由蒙洵手下的强将与蒙雪一起，带领那二十万三军去往庆山。 如此突然之举，想来秦飞廉也意想不到。 而且，各处紧要的地方，都有万余人把守着。 那庆山内的人，就算是要跑，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些人的追杀！ 第318章 庆王不屑 此时庆州内。 秦飞廉端坐在那，手指婆娑着手里的茶杯，他倒是不知道，如今这庆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 心里还正在得意着。 庆山难以攻克，就算是秦牧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越过庆山。 就算他冲入庆州，到时候看到的也只是一座空城！ 想到这些，秦飞廉便高兴不已。 秦牧区区一个黄口小儿，还敢与他斗？当真可笑至极。 可是，子渊却心思重重。 秦飞廉太过自负，以为在庆州就能安然无虞，可是秦牧那头脑，又岂非常人。 若真那么好应对的话，当日在京师之时，相爷就不会败。 只怕秦牧已然知道庆州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发难啊！ 子渊看着秦飞廉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王爷，属下以为，王爷还是小心为好，秦牧敢御驾亲征，只怕……” “子渊先生的胆子，素来都这么小么？”秦飞廉不屑冷哼一声。 那秦牧御驾亲征又能如何？ 说得好听了是鼓舞士气，说得不好，若是秦牧无暇顾及的话，只怕就会死在沙场上。 到时候便是自己左右朝局。 这大云朝，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看秦 飞廉如此，子渊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秦牧这种人，心思颇深，且为人处世上，也很有自己的见解。 若是不能一击拿下的话，只怕会被秦牧反噬。 秦飞廉这幅瞧不起秦牧的样子，实在是危险，看来，自己也应该早做准备。 秦飞廉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以为自己是在助长秦牧的气焰，打压自己的声势。 殊不知，秦牧此人的厉害，就算是他子渊，也有些畏惧胆寒。 想到那日明德门生事之时，子渊便心生寒意。 蒙洵的兵马迅速，秦飞廉这些人手，压根就比不过那些骑兵，若真的对上了，怕也要为难。 但是现在…… 秦飞廉看着子渊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冷哼道：“子渊先生，这里是庆州并非京师，庆州是本王的地方，本王在这里数十载，难不成，连个秦牧都对付不得？” 子渊拧着眉，摇摇头道：“属下并非此意，只是想着更保险些。” 秦飞廉哼道：“本王就不信了，这秦牧能有通天的本事，庆州进退得宜，且是四通八达之处，本王有的是机会将秦牧捏死。” 听着他这么狂妄的话，子渊一 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秦飞廉如此有信心，那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吧。 若是败了，也怪不得自己，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能成，那自己还真的是高看了秦牧。 但是自己的退路，一定要先找好才行。 看着子渊那副样子，秦飞廉就十分的不屑，亏得还是跟在宁沧海身边的人，这么胆小，宁沧海当初生事的时候，也难怪他能逃出来。 躲在背后的人，永远都不会被抓住。 只是可怜了景略，如今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若是他还活着，自己杀了秦牧，定要好好厚赏。 如今这庆州。 庆州军五十多万人，假以时日，自己再拉拢些人手，就算是秦牧有五十万人又能如何？ 这可是庆州啊！ 难不成，秦牧能比自己还了解庆州不成？ 实在是可笑至极！ 况且，还有郑荣他们的人手，自己在这儿，倒是可以逍遥快活。 若是秦牧真的敢来进犯的话，自己也可以先让郑荣的人手先一步，如此一来，也打压了郑荣，到时候自己势力强大，还有谁敢阻拦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 想到这些好事儿，秦飞廉心底便兴奋不已。 殊不知， 此时的庆山，已经暗潮涌动着。 何录自打晨起，这眉心就一直在跳，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难不成是要出手了么？ 他连忙派去打探消息，可一切无虞，没有半分动静。 莫非是他想多了。 何录蹙着眉，问道：“确认没有任何动静？” 那人道：“大人您多虑了，庆州安静祥和，除了镇守在外的秦牧军队外，没有再大的动静。” 何录眉心紧皱着。 那自己这份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他想了想，沉吟片刻：“那庆山周围如何？” 那人又道：“也是相安无事，大人是不是多思了？这庆山只有庆王才知道，其中情况，旁人应当不会知晓。” 听闻这话，何录提着的心才暂时放下。 可那股不安还萦绕在他的周围。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就像是当初家里出事的时候，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不对！ 有些太过安分了吧！ 论说，秦牧御驾亲征，在庆州外也已经有些时日了，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本身就不对劲。 除非，秦牧有更大的阴谋，不然的话，应当早就率领将士们冲锋陷阵。 想到这些，何录眉头 一皱：“你去速速查看，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我这心底觉得不对劲。” 听到何录这么说，那人不敢耽搁，立马前去查看。 一股闷闷的感觉在心头萦绕着。 何录眉头紧皱。 这会儿子渊也不在，若是他在的话，自己也好找个人说说话。 毕竟在庆州，这龙潭虎穴的，就算是没事儿，自己也整日提心吊胆。 更不要说，外面就是秦牧的几十万大军。 庆山虽说有精兵驻守，但是秦牧若是直接对庆州出手的话，那岂不是危矣？ 何录不敢含糊，他立马找来荣王的亲信欧阳胜。 欧阳胜心底也有些不安。 他看着何录：“何大人，你以为眼下秦牧会不会出手？” 何录拧着眉，脸色凝重：“不好说，只怕……快了。” 欧阳胜叹息着。 他心底也是这种感觉。 秦牧在外面已经看守不少时日，这些日子，秦飞廉除了拉拢人手之外，也没有做过别的。 只怕秦牧已经打探了庆州虚实。 接下来，便是一场恶战，他们若真能胜那也就罢了，若是输又当如何。 这秦飞廉显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要尽快放消息出去才行，不能让自家王爷担忧。 第319章 蒙雪出征 与此同时。 天助秦牧，这大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虽说还有泥泞，但是相比之前大雨的时候，这已经好太多了。 蒙雪率领二十多万人，与蒙洵手下的强将张廷一起出发，直奔庆山。 临走前，蒙雪依依不舍看着秦牧。 她知道，这庆山至关重要，身后不仅仅有这二十多万人，更是陛下的期望。 她咬着红唇，眼眶泛红：“陛下，雪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秦牧点点头道：“朕信你，庆山何其紧要，你会做好！” 顾不得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蒙雪依偎到秦牧的怀里。 饶是蒙洵，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这妹子，果真是大胆。 良久蒙雪松开了秦牧，她擦去眼角的湿润，表情一变，赫然是和威风凛凛的将军般，飒爽英姿。 蒙雪手持长剑：“将士们！随我一起拿下庆山！” 蒙雪一声令下，其余众人也纷纷振奋起来。 虽说蒙雪是个女儿家，但是这些将士们，却不敢轻视蒙雪。 毕竟这些人中，有不少人，之前和蒙雪交过手，都知道蒙雪的厉害之处。 若是小瞧了蒙雪，那便是自讨苦吃。 将士们倍受鼓舞，大喊道：“冲！拿下庆山 ！” 蒙雪看向秦牧，眼神坚决：“陛下，雪儿去了！” “朕等你凯旋的好消息！”秦牧笑笑。 蒙雪莞尔，率领二十多万人，直接冲往庆山方向。 看着蒙雪的身影走远，秦牧叹了口气：“雪儿果真是个良将啊！” 闻言，蒙洵笑笑：“雪儿确实有些小聪明 ，是陛下瞧得起她，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秦牧失笑。 蒙雪是真才实学，自己又何妨将这些藏着呢，身边有个如此有用的女子，对自己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再者说了，能有蒙雪这样的女子帮衬自己，对自己而言，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看着秦牧的样子，蒙洵心底有些得意。 毕竟这可是自己妹妹，陛下如此称赞，自己也是与有荣焉的。 眼瞧着他那副样子，楚威撇撇嘴。 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一个妹子呢？ 哎，世风日下，如果自己也有这样厉害的妹子，那自己也能这样得意。 想着，楚威不由得有些吃味：“蒙洵，你这妹妹果真是厉害啊！” 蒙洵有些得意道：“可是你没有这样聪慧的妹妹。” 楚威被噎了一下，看着蒙洵，只恨不能上手打一顿。 看 着二人如此，秦牧也不由得失笑：“你们二人，倒是不担心雪儿，还闹起来了？” 蒙洵不好意思，忙道：“陛下恕罪，这也算是忙里偷闲罢了。” 秦牧并不在意，能这样是好事儿，毕竟，不是谁都能如此。 他手下的人精明强干，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遇事不慌不乱的，也是十分难得的。 “好了，你们二人有此心，也十分不易。”秦牧说着叹息道：“希望雪儿无事，朕还真是有些担心呢。” 闻言，蒙洵道：“陛下安心，雪儿以前在军营中，也有过试炼，她能应对得来。” 秦牧知道，但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是女儿家。 若是真出了事儿的话，那他可承受不起。 看着秦牧如此担心，蒙洵心里也十分的欣慰。 毕竟自己妹妹被如此关爱，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甚是安慰。 至少自己没有看错人。 毕竟能够如此疼爱自己妹妹，也是自己的荣幸。 日后妹妹若是得势，自己在陛下面前，也能更好做事。 不用担心陛下会不会猜忌自己。 想到这些，蒙洵便觉得心底十分 的踏实。 回到营帐内，秦牧道：“既然雪儿已经出手，那 我们也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二人都明白秦牧的意思。 蒙雪已经出手，他们就不能再等下去，不然的话，对于他们而言，就难行了。 想到这些，蒙洵道：“那末将这就安置人手准备，等到雪儿那安分下来，我等就出手。” 秦牧心底也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终究还是有些危险的。 蒙雪那至少也需要两日，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整顿好人手，切不可让蒙雪有危险。 大家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敢大意。 但是这还不够。 秦牧想到了什么，他沉吟片刻：“蒙洵，你如何看着庆州？” 没想到秦牧会突然这么问，蒙洵顿了下。 他想了想道：“依照属下看来，这庆州是个不错的好地方，东西多也就罢了，这庆州的地势，也十分不错。” 秦牧也是这个意思。 庆州他一直都有在想，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如今秦飞廉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自己可不能放过，总要将庆州拿下来才是。 想到这些，秦牧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看来你同朕想得一样，庆州对我们而言，势在必得。” 楚威也道：“陛下，您能容忍秦飞廉 到今日，已经是您格外开恩了，依照末将看来，您就应当让这秦飞廉直接扼杀！” 当初在京师，就应当在牢笼内处置。 谁能想到，这秦飞廉准备竟然如此充分，还留了人手在外面，出手救走了他！ 若不然的话，今日陛下也不用来这庆州了。 不过来了也好，陛下凭借手下这些人，难不成他秦飞廉还能逃了么？ 秦飞廉那样自负的人，他一定会守在庆州。 而且有陛下在，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任凭秦飞廉折腾，也不会有什么风波的。 庆州已然在掌握之中，又何苦将秦飞廉放在心中呢。 屏退了二人后，秦牧坐在那，看着被圈起来的地图，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秦飞廉够聪明，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 他的聪明，在自己这儿，可不够看的啊！ 秦飞廉还真以为，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么？ 这次自己就要他知道，这世上，可不是谁都能站在这个位置上。 皇位是至高无上的，但也是辛苦。 这份辛苦，不是他秦飞廉能肖想的，他若是真的敢坐在那，自己倒是要看看，他如何下来！ 想到这些，秦牧冷笑着：“秦飞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320章 只要开心 林淑婉通报后就进来了。 看着秦牧忧心忡忡的样子，林淑婉心底十分担忧道：“陛下可是在担心雪儿姐姐？” 秦牧笑笑道：“是啊，雪儿亲自带领将士，朕心里确实担心不已。” 平时的操练也只是操练，实际去做这事儿，还是有危险的。 自己不想蒙雪出事。 林淑婉也十分担心，道：“陛下不用担心，雪儿姐姐聪慧么，不会出事的，我相信她。” 秦牧笑着：“朕也信得过她，只是信不过秦飞廉，若是他有所准备，朕只怕，雪儿会危险。” 林淑婉明白秦牧的意思。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去了，那也没有办法。 不过还是不用太过担心。 再不济，还有那些人挡在前面，蒙雪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 “不过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秦牧问道。 林淑婉面颊一红，道：“婉儿担心陛下，毕竟雪儿姐姐出征陛下必然担忧，雪儿也想为陛下分忧。” 听到林淑婉这话，秦牧心里十分安慰。 虽说林辅仁送来这个女儿，是怕自己会对他出手，不过这林淑婉给自己的惊喜，还真的是不少。 林辅仁的用心，自己也不会辜负。 林淑婉为秦牧揉着额头，动作轻柔，秦牧十分享受。 林淑婉轻声道：“陛下，这力道可还好？” 秦牧满意点点头道：“甚好，雪儿这么为朕，可是辛苦了，朕无碍，你不用这般辛苦。” 林淑婉倒是不介意。 她轻笑着，整个人靠在秦牧的后背：“陛下，婉儿为您做这些，都是真心的，雪儿也只是想为您排忧解难，如今雪儿姐姐已经走了，婉儿也只能做这些了。” 林淑婉的话，让秦牧很是受用。 虽说这林淑婉习武，但是这性子还是柔顺的，林辅仁调教出这么个女儿，还真的是厉害。 不过想想也是，林辅仁本身就是个性子温顺的人，林淑婉多少也会沾染些他的习气。 秦牧伸手，将林淑婉的手握在掌心。 他叹息着，眼底有几分阴郁：“朕从未想过，事情会到今日这般，或者说，没想过这么快。” 听着秦牧的话，林淑婉不由得感慨着：“陛下是多心了，陛下有上天庇佑，那些人不敢对您如何。” 秦牧笑笑：“是吗？朕怎么觉得，他们胆子倒是不小呢？” 若不然的话，这些藩王又怎么敢如此！ 他们当真是以为， 自己这个陛下昏庸无能，以为自己是能够任人拿捏的吗？ 看着秦牧这样，林淑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她明白，陛下现在这样，是因为心里难过，他坐在皇位上，整日担心国家大事。 这些人竟然还如此冒犯，实在是其心可诛。 想着这些，林淑婉便心疼不已。 什么时候这些人能安分些，不让陛下如此忧心呢？ 瞧着林淑婉眼底地疼惜，秦牧不由的笑着：“怎么？你这表情，是在可怜朕么？” 林淑婉一愣，赶紧摇摇头道：“婉儿不是这个意思，婉儿只是……” “朕明白，你是担心朕。”秦牧笑着。 林淑婉点点头。 她对秦牧，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她怕秦牧会出事，怕这庆州的人，会对秦牧不利。 父亲要他在秦牧身边，虽说是为了试探圣心，可是她明白，自己很早就已经注意到陛下。 那时候，自己就对陛下已经芳心暗许。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又怎么会放过呢。 想到这些，林淑婉不由得感慨。 庆州军的兵力，确实超出了她的想象，也难怪父亲在她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 这样的情况， 确实应该更加小心。 林淑婉想着，走到了秦牧身边，她大胆坐在了秦牧的腿上。 看着美人儿如此，秦牧自然不客气。 秦牧将人拥入怀中，嗅着林淑婉身上特有的女子香气，微微眯起眼睛：“雪儿这是投怀送抱吗？” 林淑婉红着脸：“陛下明知故问。” 秦牧轻笑着道：“是又如何？陛下可喜欢，婉儿不想看着陛下难过，婉儿只想要陛下开心。” 这样明显的暗示，若是再不明白的话，那秦牧就是个傻子了。 他将人抱住，让林淑婉无法动弹，只能在自己的怀抱中。 看着他如此强势，林淑婉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咬着红唇，双眼迷离，唇角阵阵津液落下。 看起来旖旎又让人迷人。 秦牧伸出手，抚摸着殷红的唇瓣，舌尖有意无意地伸出，打湿了秦牧的手指。 那痴迷的模样，让秦牧心底甚至欣喜。 这林淑婉倒是无师自通，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能如此，看样子，日后自己的好日子少不了了。 想着，秦牧伸手拨弄着柔软，林淑婉呜呜着，更加卖力讨好着秦牧。 看着秦牧鼓励的眼神，林淑婉舔着红唇，舌尖 时不时地扫在指腹，那痒痒的感觉，让秦牧心猿意马。 他勾唇轻笑：“婉儿可喜欢朕如这般对你？” 林淑婉呜呜着点点头。 她希望秦牧能够对她更狠厉一些，那样，她才能更加快乐。 至少，她能知道，自己是被秦牧宠爱着的。 林淑婉媚眼如丝看着秦牧，身体都遏制不住地颤抖着，只恨不能更为放肆些。 秦牧感受着她的火热，一层层剥落。 林淑婉咬着红唇，呢喃着：“陛下~您轻点，婉儿怕~” 听着林淑婉这娇滴滴求饶的声音，秦牧失笑：“这就怕了？方才不是很大胆吗？” 林淑婉娇嗔看着他：“婉儿本身就胆小，陛下您可不要欺负坏了婉儿。” 听到这话，秦牧哪里还能矜持着。 他定要让林淑婉，彻底沦落在自己的身下，让林淑婉，只会想到自己！ 秦牧欺身而上，强势地将林淑婉控制在自己的怀中，林淑婉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紧紧攀附着秦牧的肩膀，感受如火的热吻在让她崩溃，林淑婉急促地喘息着，试图自己找到能让她疯狂的起点。 见她如此，秦牧也毫不客气，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第322章 杀神蒙雪 出去的斥候，又回来了一个。 斥候在蒙雪的身边耳语着什么，蒙雪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她道：“果真？” “小姐放心，都在掌控之中，这里面自己先乱了。”那斥候说道。 蒙雪眼底一片欣喜。 她点点头，思忖片刻道：“好，如此说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安心了，盯紧了，千万不可以出事。” 那斥候点点头道：“都已经安置好了，小姐可以放心，属下先回来告诉小姐您消息，等下属下就会回去。” 蒙雪了然道：“你先去吧，若是出手，本小姐会通知你，注意安全。” “是，那属下告退！”那斥候说完就离开了。 蒙雪即刻让张廷安排。 张廷知道事情紧急，他立马整顿好人手，听候蒙雪的吩咐。 蒙雪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人。 她道：“庆山就在眼前，尔等万不可大意，自这开始，左右将庆山包夹！尔等可明白？” 众人道：“明白！” “好！”蒙雪轻笑着：“准备出发！张廷你带着另一队，这边由我来！” 张廷点点头：“是，小姐。” 生怕吕唐会暗中做什么，蒙雪将其带在了身边，并且让人看着。 吕唐察 觉到了身边的异样，顿时抿了抿唇。 没想到，这蒙雪对自己的怀疑还真是不小啊！ 不过也是，自己并非他们的人，蒙雪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这小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能如此想。 吕唐眉心蹙了蹙，但很快就调整好，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蒙雪带着人，很快就包夹到了半路。 眼看着就要到一个洞口，这也正是一个十分紧要的口子，蒙雪冷哼一声道：“机会来了，将士们，随我一起杀啊！” 将士们一呼百应，大喝道：“杀啊！！”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让庆山的庆州精兵愣住，这大晚上的，是从哪里来的声音？ 众人惶恐地看着周围，突然就看到了火光。 漫天的火光压迫，压迫感十足！这让他们十分畏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来的？ 看到庆州军先懵了，蒙雪更是鼓舞士气地大喝一声：“给我杀！斩杀所有庆州余孽！斩杀叛军！” 将士们一呼百应，纷纷附和着。 眼下的局势，已经是他们背水一战，若是能够拿下的话，那陛下必然会厚赏他们的！ 这样的赏赐，谁人不想要呢！ 天运府的 先锋振奋不已。 蒙雪满意的看着眼下的局势。 她冲锋陷阵，抽出手里的兵刃，迎头就将对面一个小将领的头颅砍了下来。 看着蒙雪如此凶猛的架势，饶是见过不少杀戮的吕唐，都不由得有些愣住。 这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么？ 她竟然如此凶猛，自己还真的是小瞧了她啊！就这气势，在战场上当真是一把好手啊！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良将，不是王爷所有。 看来自己要告诉王爷，这秦牧手下，有不少可用之人，要王爷务必小心才是。 揣着这心思，吕唐也不敢再大意，面前就是庆州军，他要应对才是，不然的话，今日倒下来的人，可就有他了。 看着吕唐如此卖力，蒙雪哼笑两声。 看样子，这吕唐暂时可以用，瞧着也是个不错的，若是能够在陛下手下做事的话，想来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只是，这人是李崆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拉拢过来。 眼下正是拼杀的时候，由不得蒙雪想那么多，她收回心思，专心应对着面前的人。 此时庆州军已经发现不妥，赶紧去汇报。 庆山内的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所有的将士都 惊醒 ，应对着蒙雪的突然发难。 何录心头一颤：“果然，我就知道不妙，眼下竟然真的出事了。” 欧阳胜也胆寒不已：“怎么会这样，这是秦牧的兵马么？” 现在何录也不知道。 他们算是被困在这山洞之中了。 若是有法子出去的话，也就不用这么焦心了，甚至于现在，他们想去通知秦飞廉都没有办法！ 除非庆州军。 第323章 调动人手 蒙雪气势如虹，吓得有些庆州军正节节败退。 而这消息，此时也已经送到了庆州内。 秦飞廉正在享受着，身边娇妻美妾伺候，好不惬意。 小兵快速跑来：“王爷不好了！出事了王爷！” 闻言，秦飞廉眉头紧皱着：“出什么事儿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那人立马跪下，道：“王爷，秦牧突袭庆山！现在庆州军节节败退，庆山内的人，怕是不保啊！” 秦飞廉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秦牧突袭庆山？这怎么可能？ 庆山内有多少隐秘的东西，只有秦飞廉自己清楚，秦牧他怎么敢？ 那人忙道：“属下不敢胡说，属下才收到的消息，庆州军节节败退，大事不妙啊！王爷还是早下决断得好！” 闻言，秦飞廉的心底大骇。 怎么会如此！ 秦牧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庆山下手？他怕不是疯了！ 难道秦牧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不会的，这庆州内的事情，自己也是来了多年之后才知道，秦牧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想到这些，秦飞廉立马道：“去把子渊找来，快！” 此时子渊正在后院内坐着，得知秦飞廉找他，而且还十 分着急，便知道出事了。 等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秦飞廉面色阴沉。 子渊快步上前：“王爷，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秦飞廉气得咬牙切齿：“秦牧突然出手了！” 子渊一愣道：“王爷是说？秦牧？” 这个时候秦牧怎么出手了？别是虚晃一枪啊。 秦飞廉道：“庆山，秦牧已经占据了庆山，只怕很快就要进入庆州了！” 子渊大惊。 秦牧竟然如此急切，看样子，这事情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样。 子渊看着秦飞廉急赤白脸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讽刺。 就说了，这秦牧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秦飞廉不信，这分明是找死。 他既然想要找死，那自己又何苦说这些？ 子渊焦急道：“那庆山现在情况如何？” 秦飞廉道：“不妙！怕是要出事了。” 子渊皱着眉，脸色阴沉着，他沉吟片刻。 庆山一旦出事，那庆州很快就保不住了，他应该懂得进退才行。 不然的话，对他而言，就是灭顶的。 思索之后，子渊道：“庆山内有精兵二十万，想来也是能够应付一段时间的，不妨王爷先调动城内兵马，去支援庆山。” 这话，子渊说得都 心里没有底气。 他也是怕，若是调动了人手去庆山的话，那秦牧直接对庆州发难。 到时候两方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毕竟这城内的人手，不少也是刚刚拉拢起来的，根本就没有多少威慑力。 更不要说，他们真刀真枪地跟人打了。 想到这些，子渊心底便十分地担心。 显然秦飞廉没有想到这些，秦飞廉此时还愤怒着，一副恨不得要将秦牧撕了的样子。 子渊只觉得可笑。 早知如此，何必那样瞧不起秦牧呢？ 秦牧可不是他们所说的黄口小儿。 若是没有点真本事的话，他如何敢出手？这必然是早就有所准备啊！ 子渊心里已经默默想好，要如何离开这庆州。 依照秦牧的聪慧，想来这秦牧也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被秦牧抓住的话，可就是自己的麻烦了。 袁家只剩下自己，万不可再落入秦家人手中。 想到这些，子渊道：“王爷，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眼下是要看庆山的情况，不能让秦牧拿下庆山啊！” 听到子渊这么说，秦飞廉哼道：“本王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 此时才十分的生气，秦牧这人！他竟然如此做 ！ 当真以为这庆州，他能随意拿捏了吗？ 秦飞廉咬着牙道：“今日我一定要让这秦牧知道厉害！” 看到他这么说，子渊洗涤冷笑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秦飞廉道：“来人！” 很快就有人来了。 秦飞廉吩咐着：“即刻调动城中人手，拨出十万人去庆山！另外一支会同庆州军所有人，全部准备好，莫要让秦牧攻克！” 那人忙道：“是王爷！” 很快，这人就离开了，秦飞廉依旧心中怒火中烧。 他不信秦牧竟然这么大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秦牧敢这么做，势必是做好了准备，看来那三十万精兵，是真的了！ 不然的话，秦牧又怎么敢这样做呢！ 秦飞廉看着子渊，对方正点着头，似乎是在想什么。 看他如此，秦飞廉眉头一皱：“子渊先生在想什么？是如何应对秦牧吗？” 子渊一愣，点点头道：“正是，这秦牧来势汹汹，不能让他得了庆州，不然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 听到他这么说，秦飞廉才哼了声。 算是这个子渊有心，他这么说，倒是让自己不用再担心了。 只是这个人心思叵测，自己不能妄自下决断 ，不然的话，就会和宁沧海是一个下场的。 若是这子渊当真那么好用的话，宁沧海又何苦落得这般呢？ 想到这些，秦飞廉看着子渊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探究。 子渊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些，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开口的好机会。 秦牧在前，这秦飞廉还有心思如此，当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如此也好，到时候自己悄无声息离开，想来这人也是不会发现的。 能离开这儿，对自己来说十分紧要。 自己可不能跟这蠢货一样，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谁会和他一样，在庆州这地方耗死呢？ 大队的人马已经去往庆山。 而此时的庆山内，蒙雪已经杀红了眼睛，看到庆州军，她便手起刀落，毫不客气，看得那些庆州军下意识后退。 吕唐蹙着眉，脸色阴沉。 这样骁勇的女子，当真是少见，不过……也可以理解，若是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子，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块事。 秦牧能有此，可真是让人羡慕至极啊！ 只可惜了，自己身边没有。 一时间，吕唐看着蒙雪的眼神，多了几分贪婪之意，想要将其收入自己手下。 第324章 安抚秦牧 与此同时，秦牧安抚着林淑婉。 林淑婉气喘吁吁地靠在秦牧的怀里，一张脸，还是因为方才那般折腾，殷红不已。 她长舒一口气：“陛下，您说雪儿姐姐现在如何了？” 秦牧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雪儿是个聪明人，朕想她应该已经在厮杀了吧？” 对于蒙雪，秦牧还是信得过的，至少蒙雪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她对自己，是绝对的忠心。 秦牧相信，蒙雪一定能够带回来好消息的。 看着秦牧如此失神的样子，林淑婉道：“陛下，婉儿相信雪儿姐姐，她一定会成功的，雪儿姐姐不会让陛下失望。” 秦牧失笑，道：“你倒是知道宽慰朕，方才可有伤着你？” 想到方才秦牧手指并用的样子，林淑婉就忍不住红着脸，满目娇羞地看着秦牧。 这般羞耻的事情，陛下这么张口就说，真是不知羞。 林淑婉咬着红唇，娇嗔一声：“陛下~您这是故意看婉儿笑话吗？” 秦牧哈哈大笑着。 这林淑婉，还真是有些意思，方才那般，林淑婉都要疯了似的，将自己后背抓得不像个样子。 这会儿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 秦牧撤下被子， 胸口还有大片的痕迹：“婉儿难道不知道，这都是刚刚你留下的？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了？” 林淑婉哪里受得住这些，粉拳锤在秦牧的胸口。 不过她这点力气，根本就没有什么，秦牧只觉得耳有些细细麻麻的痒。 秦牧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秦牧道：“朕方才有些失控，朕也是在担心，若是弄疼了你，你可要说。” 林淑婉哪里不知道秦牧的心思。 蒙雪带人出征，这本身就是个十分紧要的事情，陛下如此担心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方才自己也享受到了，也没有什么疼的。 林淑婉依偎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婉儿也担心，所以婉儿会好好陪着陛下的。” 这般轻声细语，让秦牧心头一暖，他叹息道：“朕明白你的心意。” 蒙雪亲自带人去，虽然说自己信得过，可是这终究是战场。 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若是伤着林雪的话，自己又当怎么办？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淑婉抿了抿唇，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秦牧才好，但是她清楚，若是秦牧心里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的。 想到这 些，林淑婉凑过去，抚摸着秦牧的胸膛。 柔软的手指落在秦牧的胸口，秦牧笑笑：“朕没事，有雪儿在，不会有事的。” 林淑婉点点头：“可是婉儿不想看着陛下您难受。” 秦牧哪里不明白这份心意。 他伸手，落在柔软之处，轻轻的动作，就让林淑婉气喘吁吁的。 一双眼睛通红，宛如小兔子似的，看着秦牧。 她娇嗔着：“陛下，您太坏了。” “哦？朕坏吗？”秦牧坏笑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还拽了拽。 林淑婉哪里受得了这些，她咬着红唇，浅浅的声音在唇角溢出。 秦牧现在可不想再过分折腾，只能动作轻柔地安抚着。 林淑婉有些不满，幽怨地看着秦牧：“陛下，您当真是过分。” “朕这就过分了吗？”秦牧轻笑着，又微微用力。 林淑婉尖叫一声，感觉到火热的手掌向下蔓延，细小的火苗，突然就变得汹涌了起来。 她身体颤抖着，忍不住呓语：“陛下，婉儿受不了了。” 那湿热的感觉，在秦牧的手指蔓延开，他勾起唇角，眼底多了几分深意。 虽然很想看着林淑婉那失控的样子，不过，自己还 是要克制点，免得身子受 不住。 等到林淑婉彻底承受不住溃散之后，秦牧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轻轻抱着林淑婉。 此时的林淑婉一张脸殷红不已。 她咬着红唇：“陛下惯会欺负人的。” 秦牧笑笑：“朕可没有欺负人，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林淑婉瞪着秦牧：“那陛下也太过分了，方才就那么折腾，现在又这么折腾，陛下是要让婉儿坏掉了。” 还是被玩坏的。 听到林淑婉这么说，秦牧当真想再折腾一次，奈何考虑自己和林淑婉的身子，还是作罢了。 夜色渐浓，想来蒙雪也已经有多收获，希望一切不会要自己失望才是。 林淑婉道：“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安置。” 秦牧点点头，将林淑婉抱在怀中道：“朕知道，有你陪着朕，朕还能安心些。” 林淑婉没有说什么，乖巧地依靠在秦牧的怀中，想要如此，能够给秦牧一些安慰。 —— 此时京师内。 由张叔平那打开的口子，已经颇有成效，不少人看到张叔平的下场，如今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事儿会波及自己。 看着眼下这局面，楚衡倒是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看向曹少卿：“曹督主，如今你我等人也算是对地比陛下的嘱托了。” 曹少卿叹息着，手里的名单上，可有不少人的名字，这些都是有谋逆之心的人。 只不过现在，这些人倒是安分了不少。 至少张叔平这个例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害怕，就算是陛下不在京师，还有人掌管着局势呢。 曹少卿叹息着：“不过如此一来，查这些，倒是也变得麻烦了些。” 楚衡笑笑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来曹督主也知道，这京师的事情，本就不好控制，如今也算是控制住了。” 听到他这么说，曹少卿心里也少了几分担忧。 可不是么，这些事儿，当真是让自己头疼，这些日子东厂的人几乎是不停歇的，总算是有所收获。 而张叔平如今还敢叫嚣着冤枉，那些被他牵连的人，如今可都是恨死他了。 不仅如此，曹少卿还将那些人与张叔平关押在一起。 这张叔平每日都被折磨得很惨，当真是大快人心。 楚衡道：“或许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回来了，我等要在陛下回来时，处置好一切，不可要陛下有心啊！” 曹少卿点点头，心里也明白。 第325章 为陛下而战 蒙雪宛如杀神，在庆山厮杀着。 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但是想到秦牧正在等着她，便又如一个不知疲惫地杀戮机器，在那疯狂厮杀着。 看着蒙雪如此，吕唐心底甚为震惊。 甚至自己也被蒙雪影响了，厮杀得更为凶猛了些。 蒙雪的余光注意到他，心底冷哼一声，这吕唐也算是尽心了，若是此人能为陛下所用，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员猛将啊。 想到这些，蒙雪不由得又振奋起来。 看着那些庆州军在节节败退，蒙雪大喊道：“庆州军所有将士！若是你们现在放下屠刀！我还能留你们一命！” 听到蒙雪的喊话，不少人都有些被影响，毕竟蒙雪实在是太强势。 饶是他们庆州军最能厮杀的将士，在蒙雪面前，也落了下风。 看着如此，蒙雪大笑两声：“你们庆州军，已然没有抵抗之力，如今这般，不过也是可笑！” 听到这话，那些人咬着牙，试图还想挣扎。 蒙雪无奈摇摇头，她抬手，斩杀了身边的一个庆州军后，大喊道：“此番与你们无关，若是你们肯投降，我等还会给你们机会！” 其余那些将士也在呼喊着：“放下屠刀，尔等 还有活命的机会！若不然必死无疑！” 听着越来越高的呼喊声，就算是军心甚是稳定的庆州军，眼下也有些动摇了。 他们看着蒙雪那杀神的架势，咬着牙。 蒙雪又道：“庆王谋逆，尔等并非谋逆之人，只是受庆王蛊惑，若是尔等投降，还有机会！陛下宽仁待下，不会为难你们的！” 听着这话，不少人更甚心动。 虽说庆州军治理严明，且都衷心，可生死面前，不少人还是想要活的。 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寻思呢？ 除非是想不开的。 但是，庆州是他们的根基所在，若是庆州没有了，他们又当如何自处？ 况且，这秦牧，也并非什么善类。 秦牧若是能够善待他们，那才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些，众人脸色阴沉着。 庆州军其中一将领大喊道：“杀！不能信这些人，他们是昏君的下属！昏君如何会对我们好！” 听到此话，庆州军有些溃散的军心，又重新聚拢起来。 蒙雪见状，不由得啧啧两声。 这些庆州军，还真的是能负隅顽抗啊，看样子，不给他们点厉害是不行的了。 想到这，蒙雪大喊道：“随我一起杀！负隅顽抗 者，就地绞杀！” 众人哪里不明白，这些庆州军不识好歹，他们也没有必要放纵他们，直接杀穿了就是。 想到这些将士们也越战越勇。 蒙雪甚是满意看着将士们的架势，只要是拿下了这些庆州军，就不信秦飞廉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就在庆州军节节败退时，他们突然发现，不远处有火光在跳跃。 方向是从庆州来的。 将士们顿时振奋不已。 是援军来了！ 庆州军顿时振奋起来，大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快冲啊！不要相信这女人的话！” 而那些原本心生退意的人，看到了火光，也不由得振奋起来。 是庆州军！ 王爷果然让人来了，王爷没有忘记他们！他们能坚持下去了！ 蒙雪听着巨大的呼喊声，不由得眉头一皱。 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她脸色阴沉着，打大声道：“吕唐！” 吕唐一愣：“小姐……” 蒙雪面色凝重，眼神凌厉：“庆州军的支援来了，瞧着人数众多，你可有法子应对？” 吕唐一愣，道：“倒是可以应对，不知道小姐想要如何？” 蒙雪想了想，看着吕唐：“让他们过来，围杀！” 蒙雪 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气，饶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吕唐，也不由得诧异。 这女人好强大的杀气啊！ 不过围杀，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是他们现在人手不够，只怕会反围杀。 吕唐不由得有些担忧，道：“这可行么？属下怕这些庆州军人数颇多，反倒是对我们不利。” 听着他的话，蒙雪不由得讥笑两声。 吕唐只觉得寒意从脚边升腾起来。 这蒙雪如此看着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说错了吗？ 终究是在庆州，他们不能这般，除非有绝对的把握。 第326章 支援赶来 眼看着那些庆州军逼近，蒙雪手下的将士，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 “小姐。”一个小将领走到蒙雪身边：“这情况不妙啊！大量的庆州军来了。” 蒙雪点点头，冷哼一声：“不用着急，等着他们过来就是。” 见蒙雪如此，那小将领也没有多言。 蒙雪最担心的，反倒是这些人不会来，毕竟要将这些人合拢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眼下机会就在自己面前了，自己可不能放掉这个机会啊！ 正想着，吕唐凑到蒙雪身边。 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庆州军，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这蒙雪到底行不行。 万一被庆州军得逞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完蛋了？ 这可是庆州啊！ 看着吕唐那忧心忡忡的样子，蒙雪冷哼着：“若是怕了，现在就滚！本小姐还从未见过你这般胆小之人！” “你……”吕唐气结，看着孟雪，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这般就是胆小了吗？当真是可笑！ 这蒙雪，以为她自己又是什么好货色了吗？ 不过现在，他还真的是不能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看着那些人更加靠近，吕唐急了：“小姐你这到底是什 么意思，难道这真的要如此等着吗？” 蒙雪拧着眉。 这人当真是聒噪，还真得要他死了不成？ 蒙雪冷哼道：“不想做就滚！要么就闭嘴！本小姐不会说大话，但是你若再影响本小姐，我便先杀了你！反正你也不是陛下的人！” 听到蒙雪这么说，吕唐顿时一阵胆寒。 最让她惶恐的是，蒙雪的长剑已经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刀剑的寒意，让他忍不住颤抖着。 这蒙雪，他竟然真的敢如此！ 看到他眼底的畏惧，蒙雪冷笑着：“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你不会死，不然你被谁杀，那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蒙雪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吕唐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活了似的，整个人都汗津津的，实在太吓人。 而此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第335章 赵聪出面 吃饱喝足之后。 卫恒才道：“大人方才说的，我也知道，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王爷怕是不太行啊。” 说着，卫恒还摆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眼下着急的可不是他们，郑荣如此，那就要看看郑荣能够退让到什么地步。 若是连退让都做不到的话，王爷又何必和郑荣多番口舌呢？ 郑荣这种阴险小人，他可别想着那些美梦了。 钱蠡哪里不知道，这分明是在给他脸色看。 饶是如此，钱蠡还只能笑着：“大人说得是，只是现在也没有法子，如今这庆州已然被秦牧拿下，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啊。” 听到他这么说，卫恒点点头：“大人说得不错，只是现在，咱们王爷也没有法子啊，陛下来势汹汹，谁能扛得住呢。” 钱蠡默默收紧了手指。 眼下这种情况，他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卫恒能这么说，多半都是李崆的授意，不然的话，单单是一个卫恒，怎么敢这样！ 如今自己受制于人，钱蠡心底自然不忿，却也不能多言。 心里一肚子的话，却只能咽了回去。 看着钱蠡的脸色，卫恒心里则是舒服多了。 没想到，这钱蠡 也有今日，当初跟在郑荣身边，他钱蠡有多张狂，现在就有多可笑！ 郑荣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今日吧？ “这样吧钱大人。”卫恒突然开口。 钱蠡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看着卫恒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有何主意？” 卫恒道：“这事儿，还是等我回禀了王爷再说，现在王爷身子不好，正在歇着呢，大人您先休息，等王爷醒来，我将此事告诉他。” 闻言，钱蠡蹙了蹙眉。 虽然他心底不想，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钱蠡无奈，只能点点头道：“如此，那就叨扰了。” “哪里。”卫恒笑得开心：“大人先好好歇着，我这就去看看王爷。” 钱蠡道：“好。” 打发了钱蠡，卫恒快步来到李崆的房间，得知卫恒已然糊弄过去，李崆叫好。 第344章 享受美人 得知李崆那边的情况后，秦牧失笑。 果然，李崆是个怕死的。 但同时，他也是这些人中最聪明的，不然的话，没有多少权势的人，又如何能够成为一个藩王呢？ 更不要说，坚守到今日，已然十分不易。 秦牧对李崆的看法，又多了几分。 他笑笑：“蒙洵，你觉得这李崆如何？” 蒙洵想了想，道：“虽说是个胆小的，但是也足够聪明，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和您联手，证明他不蠢笨，而且……陛下已经震慑到他。” 秦牧点点头，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自己用赵聪，已经震慑到了李崆，想来李崆暂时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不仅如此，他还会提心吊胆一些日子。 只要李崆不捣乱，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是郑荣。 若是李崆识趣的话，自己也会留他小命，至少不会让他和秦飞廉等人一样。 胆小的人，才好操控啊。 看着秦牧心情不错，蒙洵趁机问道：“不知陛下准备何时再出手？郑荣那边若是准备充分，要攻克也不是那么轻易地事情。” 秦牧心里清楚，想了想道：“由李崆打头阵，赵聪已经过去，先让赵聪摸清 楚李崆的实力再说。” 见状，蒙洵点点头。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不然的话，吃苦头的可是将士们。 将士们也是跟自己出生入死，不想要看到将士们受罪。 秦牧沉吟片刻道：“朕倒是觉得，郑荣和荣王之间的关系，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陛下的意思是……”蒙洵突然明白了什么。 若是真能挑拨二人的关系，那么郑荣就是孤军奋战。 只不过荣王也不是愚钝之人，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一旦郑荣没了，看到是李崆出手，那么自然会想到，接下来那个就是他。 那荣王也不愚蠢，就算是有挑拨的言论，也能想到，这其中是谁在传播这些言语。 此计怕是行不通。 秦牧心底也知道，不过现在……还是先用这法子，只要能够让二人心生芥蒂，那二人也不能齐心，自己也能简单些。 秦牧勾起唇角，轻笑着：“不管如何，还是先做着，只要是这二人离心就足够。” 就算是他们现在联手，到时候也会因为这些种子，从而产生嫌隙。 知道秦牧的用意，蒙洵点点头：“是，末将明白。” 看着蒙洵离开，秦牧伸懒腰：“ 冯平，朕有些乏了。” 冯平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立马上前，为秦牧按压着肩膀。 舒适的感觉瞬间蔓延开，秦牧享受着。 片刻，秦牧道：“冯胖胖，你以为朕多久能够平定这些藩王？” 闻言，冯平嘿嘿一笑道：“陛下英明神武，老奴可不敢说。” “哦？”秦牧失笑：“还有你不敢说的么？” “若是说多了，只怕旁人会怀疑，是老奴瞧不起陛下，可若是说得少了，岂不是给陛下压力，老奴只想瞧着陛下您舒舒服服地。”冯平说道。 这话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饶是秦牧，都忍不住打趣：“冯胖胖，你现在当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冯平嘿嘿一笑：“哪里，这都是老奴的真心话，陛下您平安无事，老奴也就平安，您开心，老奴就不会受骂，老奴也是为了自己。” 人为了自己，也是正常。 秦牧点点头：“行了，朕去看看雪儿，你和朕一起过去。” 冯平前头开路。 蒙雪此时正在房内，研究地形。 庆州已然拿下，她自然不用担心这些，但是她知道，陛下还会继续。 接下来的目标，应当是郑荣。 自己要先帮陛下排忧解 难，不至于危难当头再想法子，那可真是要命的。 秦牧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轻笑着。 蒙雪这般为自己，当真不易，有此女在身边，自己也该知足了。 秦牧笑着走进去：“雪儿在看什么，如此认真。” 闻言，蒙雪猛地抬起头。 她眼底满是惊喜。 这几日，秦牧忙着庆州的事儿，没怎么来她这儿，本还想着自己过去找秦牧呢，不想这人先来了。 蒙雪笑靥盈盈站起身来：“陛下，雪儿在看地势，陛下整顿过后，又要出征，雪儿怕陛下麻烦。” 第345章 李崆心思 天色渐渐明亮。 一场大雨又降临。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李崆拧着眉，最近这天若是一直这般，自己也不好出手啊。 秦牧既然把这次机会给了自己，那自己得尽快安排，不然，秦牧还如何信任自己。 况且现在，卫恒说的那些话，自己不得不慎重考虑。 若是秦牧真的那样顺势而为的话，自己的处境便会十分艰难，若是只做一个闲散王爷，那么这些年来的坚持，便不会有什么结果。 李崆心里有些不甘心。 但是他也明白，若是再坚持自己，那秦飞廉的下场，便是自己未来的结果。 别人不甘心，自己何尝甘愿呢？ 想着这里面的事情，李崆十分痛心，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那自己要怎么走。 想着这些，他便头疼不已。 揉着眉心，李崆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人影晃过。 李崆瞬间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去，竟然是赵聪。 “赵副督主。”李崆长舒一口气。 这赵聪来无影去无踪的，还真是吓人，亏得自己承受能力好，不然的话，可真受不住这些。 赵聪点点头道：“连日大雨，并非出兵的好机会，陛下的意思，想要王爷 您暂时按兵不动。” 闻言，李崆眉头一皱。 随之也明白过来。 现在这天气，确实不是能出兵的时候，若是不计后果，贸然出手，只会让自己陷入泥泞。 秦牧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他好。 李崆点点头道：“陛下的心思，本王明白，只不过，本王的兵马有数，比之郑荣，还是差了不少的，郑荣好歹还有个荣王。” 赵聪明白，道：“陛下已经有法子应对，到时候只要你先出手就是，陛下不会让你吃亏，只是现在陛下不方便大批人马出动，要分批行动。” 有这话，李崆也就放心了。 只要秦牧肯出手，自己就怕那郑荣和荣王联手。 到时候对自己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第359章 准备后路 得知奎山的情况，郑荣直接摔了下来。 他定睛看着那斥候：“你说什么？李崆突然发难？你开什么玩笑！” 那斥候忙道：“王爷，属下没有开玩笑，现在确实如此！奎山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闻言，郑荣沉着脸：“难道说，开始就没有人发现吗？” 那人摇摇头道：“没有，属下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已经是这样的局面，大家也没有想到会如此。 毕竟，他们都以为能够守得住奎山，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李崆上来的时候，他们人都傻了，哪里还能去查到底是怎么来的。 看着这人的脸色，郑荣心里轰隆一声。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完了。 李崆这样悄无声息地，自己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不就是完了吗？ “王爷，还请您尽快安排支援，再这样下去的话，奎山就完了啊！”那斥候赶忙说着。 郑荣看着他，脸色阴沉：“你当本王不知道么？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人手能够去支援！” 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李崆又来偷袭，这不是摆明了要让自己死吗？ 既然这小人如此，那自己就不能给他 这个机会！ 若不然的话，自己可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想到这些，郑荣咬着牙：“荣王的人手都在哪儿？可都来了？” 那斥候点点头道：“荣王的人手已经来了，如今就在外面。” 郑荣想了想道：“要他们去！务必要守住奎山！绝对不能让李崆这小人得逞！” 那斥候知道厉害，连忙去招呼人了。 郑荣昏昏沉沉地瘫坐在那，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李崆如此突然，这是要逼迫自己去死啊！ 想到这些，他咬着牙，看向钱蠡：“李崆这小人！” 钱蠡忍不住提醒道：“王爷切莫动怒，卫恒乃是小人所为，若是王爷因此自乱阵脚，那才是中了他的圈套啊！” 郑荣哪里不明白这点，但是现在这局势，他当真是忍不住。 李崆这样的小人，怎么怎么就中了他的圈套。 而且，这李崆到底是这么过来奎山的？ 这么想着，郑荣一掌落在桌子上：“这李崆真该死！” 闻言，钱蠡拧着眉，道：“有公子在，王爷您可以放心。” 话说的没错，但是郑荣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李崆既然敢来，就说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更何况，现 在他后面是秦牧。 有秦牧出手，自己还能做什么？ 该死的！ 没想到他竟然能紧紧抱住秦牧这棵大树。 自己还派人去刺杀了秦牧，难不成，秦牧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说的吗？ 郑荣兴心里正怀疑着，外面突然又有人慌慌张张进来了。 看到如此，郑荣心里更是气：“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人慌张道：“不好了王爷，咱们府门口出现一个尸体。” “你说什么？”郑荣猛地站起身来。 此时尸体也已经抬了进来，看到那人的样子，郑荣心彻底凉了。 这正是他派出去刺杀秦牧的那个人。 如此这个人在自己府邸门口说明什么？秦牧这是故意的！ 该死的！ 秦牧他是知道了什么？ 那尸体上还有一封信，下人赶紧拿过来，递给了郑荣。 看到上面的字眼，郑荣又瘫坐在椅子上。 他手都在颤抖着：“秦牧！秦牧！” 钱蠡感觉到不对，立马拿过来看，顿时眉头紧皱着：“这是秦牧给王爷的，他已经知道了人是王爷您派去的。” 郑荣颤抖着，眼底满是阴云。 “好一个秦牧！好一个秦牧！”郑荣声音都在哆嗦。 他没有写想到， 自己做的这些伎俩，都被秦牧察觉到了。 若是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 钱蠡感觉大事不妙，毕竟这个时候，秦牧又送来这些，摆明了是在告诉王爷，他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 秦牧不会怀疑李崆。 那样的话，就完了。 想到这些，钱蠡也忍不住颤抖起来：“王爷，这事儿可不好弄了啊！” 郑荣颤抖着：“是啊，这事儿可不好弄了。” 现在他要怎么办？ 就算是有荣王的那些兵马，他现在也担心不已。 万一真的出什么岔子，他要如何做？现在李崆已经打了进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扛不住。 若是李崆他…… “王爷，此事还是要早做决定啊！”钱蠡忍不住提醒。 既然打不过，那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若是逃开，还能有一线生机，至少荣王不会拒绝王爷投诚。 若是继续留下来的话，这般强势的攻克，只怕…… 郑荣咬着牙：“眼下本王还能怎么做？难不成，真的要看他们的脸色么？” 秦牧如此直接，根本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李崆又如此，就算是有荣王的兵马，自己也只怕，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 若 是自己去到荣王那边，虽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 在那里，自己如何能安心。 只有想尽办法，将秦牧的兵马铲除，那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分明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李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奎山的！ 郑荣咬着牙：“查！给本王弄清楚，这奎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蠡明白，这事儿若是弄不清楚，怕是王爷不可能踏实了。 钱蠡点点头：“王爷放心，属下会让人弄清楚，但是现在，您得尽快做出决定才行。” 郑荣深吸一口气，他沉吟片刻道：“本王知道！李崆他们如此，本王不能给他们机会。” 只是这事儿并不好做，要怎么走，得慎重考虑。 他们既然能过了奎山，说明他们也能攻进来，到时候自己的秘密，自然就被那些人知道。 秦牧是有铁骑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对抗那些铁骑。 沉吟片刻，郑荣虚弱道：“吩咐下去，即刻安排撤离，让人给荣王送去消息，本王会整顿好人手，撤离，另外，去告知郑庵，不要恋战。” 钱蠡点点头道：“是王爷，属下即刻去通知公子，您快些准备。” 第360章 软香玉在怀 秦牧稳坐后方，如今的他，甚至惬意。 身边伺候的是蒙雪和未央。 二女在旁边，未央在为秦牧磨墨，眼眉低垂着，模样甚是好看。 蒙雪则是在旁边看着地图。 不多时，蒙洵差人来喊走了蒙雪，殿内只剩下了未央与秦牧二人。 女儿香与墨香，让秦牧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这味道还真的是让人神往。 他看着未央：“你倒是会享受的。” 听到这话，未央不好意思笑笑：“陛下谬赞了，小女不过是觉得，磨墨能够静心凝神罢了，陛下不嫌弃，便是小女的福气。” 听到他这么说，秦牧笑笑：“能说会道，是个聪明人。” 未央轻笑着，淡淡的香味儿，让秦牧不由得神往。 果然，这自带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喜欢。 这些日子一来，疲惫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自己也觉得心旷神怡不少，就连身子都没有那么疲惫了。 看着她如此，秦牧将人抱在怀中。 未央脸色一红，娇嗔道：“陛下~” 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像是水一般，让秦牧的心都要化了。 秦牧揉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这香气，朕当真是喜欢。” 闻言，未 央轻声道：“陛下喜欢，便是小女的荣幸，那小女伺候陛下~” 人也如此识趣，秦牧心底更是喜欢了。 不得不说，李崆将此人送来，还真是送到了心坎儿上。 阵阵香气，仿佛有催促的效果，秦牧不由得血脉喷张，当即就想要同这未央大战三百回合。 一双手任意妄为，随意的翻云覆雨，让未央根本就无力动弹。 软趴趴的身子依靠在秦牧的怀中。 秦牧勾起唇角，眼底满是笑意：“未央似乎很喜欢朕这么做。” 未央咬着红唇，娇嗔道：“陛下明知故问，小女喜欢陛下，只要是陛下，小女都会喜欢的。” 秦牧轻笑着，更加放肆。 未央阵阵喘息着，那旖旎的声音，勾着人的心神，也让秦牧克制不住。 强势的攻略下，未央只能喘息，下意识回应着秦牧的动作。 第361章 强势厮杀 可是李崆哪里会给郑荣这机会。 郑庵奋起反抗，可楚威哪里能让他翻身，不过三招，这郑庵就已经气喘吁吁。 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楚威大笑着。 “这公子也不怎么样，郑荣这是让你来受死的么？”楚威嘲讽着。 看着楚威那猖狂的样子，郑庵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奈何自己确实技不如人，根本就不是楚威的对手。 瞧着郑庵那怒目圆眦的样子，楚威笑道：“怎么？公子是觉得我说错了么？” 郑庵咬着牙：“楚威你果然是好本事，但是今日你休想入我城邦！” 都这个时候了，郑庵还在说这些无用的废话。 楚威冷哼一声。 看着这奎山的惨状，楚威已经气势高涨。 郑荣凭借这些，就想要反抗陛下？真是愚蠢至极。 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陛下既然决心要削藩，必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这段日子以来，陛下可一直都在筹谋这些，还能要他们跑了不成？ 思索至此，楚威大喊道：“今日，不管谁的手下，若是诚心投降者，陛下必然宽容待下，若是还试图反抗者，当场绞杀！陛下洪恩，你们若是不懂得陛下宽容，那就别怪我楚 威下狠手！” 话音落，楚威身边的将士们都怒喝着。 秦牧的心思这些将士们都是明白的。 此刻若是还在藏私，那便是不忠，他们可没有这么蠢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做那种事情。 眼看着局势已经变成了一边倒，就算是那些人，现在也已经有些军心溃散了。 看到如此，楚威更是狂妄起来。 他知道，只要自己拿下了这些人，就能够让陛下在后方高枕无忧。 楚威更加振奋：“郑荣已经到了尽头，若是你们肯放下武器，本将军保证！你们必然相安无事！” 不少人已经开始犹豫，他们不想死。 家中还有父老，有的甚至刚刚有孩子，如何能够舍得死呢。 再加上，自己那边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反倒是楚威那边，越发的强势，他们根本就扛不住这般强有力的进攻。 第365章 荣王心思 得知郑荣已经被抓，荣王那边也乱了套。 荣王还以为，有自己相助，郑荣再怎么样，也能撑过去。 就算是真的敌不过秦牧，也能逃出去。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被抓了！ 这秦牧到底是有多能算，竟然连郑荣都逃不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下一个了？ 可转念一想，相比那两个人，自己的封地还算是安稳，秦牧就算是要对自己动手，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才是。 想到这些，荣王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即刻找来了谋士。 “如今郑荣已败，本王要如何自处？尔等可有什么法子？”荣王甚是担心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没有想到，秦牧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若是秦牧乘胜追击的话，只怕…… 看着几人严肃的样子，荣王重重叹息着。 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这城中，百姓们也算是安分，可架不住秦牧要动手啊。 若是秦牧要强来，自己又如何抵抗？ 秦飞廉那么强势的庆州军都已经落败，更不要说，自己比之秦飞廉的庆州军，可差远了啊。 秦牧来势汹汹，这架势，大有不拿下就不会放过他们的样子。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难不成，自己还能退让么？ 李崆倒是懂得退让，可是作为藩王多年，自己着实不想再受那些掌控。 就算是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是极好的。 但是秦牧现在这么做，分明是没有给他们后退的机会，如此下去，自己要么和李崆一样，要么秦飞廉就是自己的下场。 可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荣王沉着脸：“怎么？没有法子么？”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李麟走出来道：“王爷，属下以为，为今之计和寒王一般，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听到这话，荣王的脸色又变了变。 和李崆一样？ 与秦牧同流合污吗？ 他不想如此。 已经习惯了做主的人，哪里愿意再去听旁人的话呢？ 看着荣王的脸色，李麟也知道，这王爷是不想的。 但是奋起反抗…… 想想秦飞廉，那就是个例子啊！ 保不齐连命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有如今的日子呢？ 想到这些，李麟道：“王爷，这也是权宜之计，您看那秦飞廉，庆州军何等骁勇，不也是落入了秦牧掌中？如今您服软，并非是一直要您服软，以后还有机会不是？” “可是要本王和他 李崆一样，本王做不到！”荣王冷哼一声。 李崆狗腿子得很，为了讨好秦牧，还将自带体香的女人送了过去。 如今更是帮着秦牧大破郑荣。 论说也曾是威风一时的藩王，自己做不出来这些事儿。 看着他如此，李麟也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荣王不想如此，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不然的话，只能和秦飞廉一样了。 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荣王心里才更加难受。 没想到，自己风光了半辈子了，自己竟然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但是讨好秦牧，自己还是做不到。 想到这些，荣王眉头紧皱着：“本王还真的为难，如果可以的话，本王不会对秦牧低头的。” 听到这话，李麟点点头。 王爷不会对秦牧低头，那就只能对起来了。 不然的话，只能被动。 李麟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可要早做准备，那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荣王点点头。 是啊，秦飞廉准备了那么久，不还是被秦牧那西按了吗？ 自己除了要应对之外，自己还是要留住自己的后路，不然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只是这个情况，就算是有所准备， 他也不能彻底安心。 毕竟这些事儿，已经闹得如此。 想到这个时候，李麟勾起了唇角，眼底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荣王抿了抿唇道：“城邦内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李麟想了想道：“论将士的话，和秦牧差不多，但是战斗力却不如秦牧，若是运用得当的话，或许能险胜一波。” 险胜吗？ 对于荣王来说，他还真不想要险胜。 但是李麟说得也不错，能行险胜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然的话，便是碾压式打击。 所以不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尽力而为。 荣王重重叹息着：“既然如此，先整顿好人手，不要放过秦牧，不然的话，本王也没有办法守住城邦了。” 李麟点点头道：“是，王爷放心，属下会安顿好一切的。” 看着那些人离开，荣王拧着眉。 他招呼来藏在暗处的王贤：“方才可注意到了什么？” 王贤应道：“王爷，属下察觉，李麟不对劲。” “哦？”荣王冷笑一声：“你也发现了啊。” 旁人看不出来，荣王不觉得奇怪，毕竟李麟跟在他身边也久了，十足的忠心。 但是没想到，李麟现在会对自己有异心。 现 在发现也不迟，至少，自己早早就能防备起来。 荣王拿起茶杯，装作无异道：“既然如此，那就处置了吧，留着这样的害群之马，对本王来说没有好处。” 王贤了然：“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做得毫无痕迹。” 看着王贤离开，荣王的眼底多了几分深意。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吗？ 李麟还真是不错，不过自己倒是要看看，这李麟还能怎么做。 杀了这个人，虽说不能重创李麟的话，那至少也能让秦牧知道，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荣王抿了口茶。 这茶味道不错，只是不知道，秦牧手里的茶味道如何，不然的话，李麟又怎么会背叛自己，转而帮着秦牧呢？ 倒是不得不说，秦牧确实是有本事，不然的话，李麟又这么会相信他呢？ 况且，在这十分紧要的时候，若是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那么…… 荣王勾起唇角，眼底多了一抹冷意。 秦牧不够区区一个小儿罢了，又如何能够成为自己的对手呢？ 如今装模作样也算是够了，自己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郑荣无用，可自己并不是郑荣！ 第367章 钱蠡犹豫 听着李崆义愤填膺的语气，钱蠡冷哼着。 他嗤笑道：“可笑！难道你李崆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吗？” “本王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和你们一样！本王回头是岸，可郑荣还妄图争夺皇位！”李崆说着，心虚地看了看里面。 察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秦牧勾起唇角，一左一右的和周家二女调情：“没想到，李崆倒是有几分聪明。” 闻言，周嫣然道：“是陛下英明，寒王才会如此追随陛下，臣女同妹妹也如此敬仰陛下。” 秦牧轻笑着，他道：“是吗？那你们如何敬仰朕的？” 听着秦牧这么说，周嫣然脸色一红。 脑子里当即就飞出秦牧对他们做的种种。 周盈盈倒是大.大方方的。 她钩住秦牧的脖颈，娇滴滴道：“陛下难道还不明白臣女和姐姐的心吗？那盈盈可要伤心了呢。”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擦了擦眼角。 秦牧呵呵一笑，紧忙着在两个人的脸上啄了一口，随之道：“朕哪里不明白你们的心思，好了，先看戏。” “是陛下。”二女娇滴滴应着。 李崆冷哼着：“钱蠡，你家中的女 儿，似乎才刚过及笄吧？” 闻言，钱蠡的脸色一僵。 这是在威胁他！ 李崆见状，得意笑着：“不得不说，你将家人保护得很好，只可惜，终究还是留下了踪迹，才刚刚及笄的女儿，瞧着模样也是不错，日后必然是倾国倾城的。” “李崆你这奸人！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钱蠡不受控制大喊着。 饶是郑荣，都不知道他女儿的事情，这李崆又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的！ 如果这李崆敢对自己的女儿下手，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李崆一起！ 李崆轻笑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钱蠡你应该明白，本王是不会杀你女儿，但是陛下身边，还少个如此国色的女人呢。” 钱蠡一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咬着后槽牙：“李崆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李崆笑着：“实不相瞒，你女儿如今已经在我手中，钱蠡你可要见一见？” 钱蠡顿时泄了气，不敢相信看着李崆。 怎么会？钱蠡是怎么能够找到女儿的，自己分明已经将女儿藏好了。 该死的李崆！ 李崆似笑非笑着：“钱蠡，这可是你的机会，若是你效忠陛下的话，你 女儿必然万无一失，但是你还坚持，那就不好说了。” 威胁的意思十分强烈，饶是秦牧，都觉得这李崆有些过分了。 不过，事儿不是自己做的。 而且，李崆也不会真的对那小姑娘怎么样，根据自己的了解，这李崆还不至于这样。 想着，秦牧也就放下心来。 而钱蠡的心已经彻底崩溃。 他想要救女儿的性命，但是又不想背叛王爷，但是现在…… 李崆如此为难他，这分明是要让他死。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钱蠡咬着牙。 看到他这么说，李崆漏出满意的笑容：“看样子你应该想好了。” 钱蠡狠狠看着他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李崆点点头道：“本王要你去找荣王，带着人去，搅乱荣王的城邦！” 钱蠡眉头紧皱着。 只是这样么？ 他怎么感觉不是这么简单。 难不成又是秦牧的想法？ 想到这些，钱蠡死死盯着李崆：“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崆淡淡一笑：“陛下要收下荣王的城邦，可是这城邦如此安稳，陛下没有正当的理由。” “所以，所以你要利用我？我告诉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 做这些的！”钱蠡直接拒绝。 听到这话，李崆也不着急：“没关系，本王有耐心，可以让你慢慢想，毕竟小姑娘在本王府上，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闻言，钱蠡的脸色铁青。 李崆这是威胁他！ 该死的！ 李崆笑着：“怎么样？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说着李崆就要离开。 看到他如此，钱蠡当即着急了起来：“站住！李崆你给我站住！” 李崆不急不缓，回头看着他：“怎么？” “你这个奸诈的小人！”钱蠡破口大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崆也不介意。 他轻笑着：“无妨，等你有本事跟本王对手的时候，再说这话也不迟，本王相信你有这本事，只不过，你要先将你的女儿救出去不是吗？” 看着利空的样子，钱蠡心里满是怨恨。 为何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女儿！ 如今被李崆拿捏！害得自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钱蠡的样子，李崆道：“你慢慢考虑，本王等着你的消息，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让人来找本王，来人，把钱蠡带下去！” 钱蠡哪里还能这么想，他大喊着，可是李崆根本 就不理会。 等到声音远去，李崆忙道：“陛下，想来这钱蠡很快就能答应了。” 秦牧在后面点点头，笑道：“寒王还真是厉害，竟然还能找到钱蠡的女儿。” 李崆一愣，随之嘿嘿笑道：“陛下也被微臣骗了吗？微臣没有找到他女儿，只不过是诓骗他的。” 听到这话，秦牧一愣，随之也笑出声来。 也是，李崆若是真有钱蠡的女儿，估计刚才就已经带出来了，哪里会给钱蠡考虑的机会。 不过能唬住钱蠡也是好的。 至少他会慎重考虑，哪怕是为了他女儿的安全，也不会直接拒绝。 “看来寒王是有信心了，既然如此，那朕就等着看寒王说服钱蠡了。”秦牧说着，在周盈盈的胸口捏了一把。 周盈盈娇嗔着喊出声。 都是男人，利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立马识趣道：“那微臣先告退，最好找到钱蠡的女儿，如此也能更好利用他。” 秦牧点点头：“去吧，朕等着寒王的好消息。” 李崆赶紧离开，朦胧之间，他看到了两个女人的影子，不由得感慨着。 陛下不愧是陛下，如此享受齐人之福，果真不是旁人所能比拟的啊。 第368章 齐人之福 周盈盈闹了个大红脸。 方才还有人呢，陛下那么做，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呢。 周盈盈娇嗔着：“陛下，您惯会欺负盈盈的。” 秦牧呵呵一笑，在周盈盈的脸上啄了一口：“朕有欺负人你么？嫣然你说。” 周嫣然也没好到哪儿去，呼吸声急促着：“陛下这是在宠爱臣女和妹妹。” 秦牧失笑，心里更畅快了些。 他道：“那朕就好好宠爱你们些。” 闻言，周嫣然和周盈盈纷纷娇喘着，左右夹击伺候着秦牧。 秦牧心情甚是畅快。 左右的柔软，都让秦牧爱不释手，看着二人如此尽心尽力地伺候，秦牧甚是畅快。 眼瞧着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有些激动不能自持，但秦牧还是忍着。 他倒是要看看，这二女还有何等本事。 周盈盈看了一眼周嫣然，周嫣然了然，自觉地让开了。 周盈盈跨坐在秦牧的腿上，前后晃动着自己的腰肢，湿润的触感摩擦起来。 秦牧挑着眉，心底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周盈盈还真是会啊，一般男人承受这些，就已经受不住了吧？ 亏得自己的定力好，若不然，还真受不住这些呢。 秦牧一把按住了周盈盈。 周盈盈 双目水汪汪的，她看着秦牧，十分娇羞。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周盈盈问道。 秦牧笑着：“朕瞧着，朕像是个玩意儿，在被你玩弄啊~” 这般打趣的话，让周盈盈更加娇羞。 她身体软了下来，依附着秦牧。 而此时，周嫣然也不甘示弱，她绕到后面，从后面环抱住秦牧，揉搓着秦牧的臂膀。 秦牧长舒一口气。 前后的照拂，果真是让人享受啊，自己还真是有些喜欢两个人如此啊。 秦牧勾起了唇角，捏着周盈盈的下巴。 他坏笑着：“怎么？朕对你不好吗？” 周盈盈笑盈盈着，道：“陛下，陛下对臣女是最好的，臣女希望陛下能一直如此。” 秦牧失笑，在红唇上啄了两口。 他道：“放心，朕会一直对你们都好的，不过，朕现在还没有满足。” 说着便耸动着腰身。 感觉到秦牧的火热，周盈盈娇嗔着：“那盈盈好好伺候陛下，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说着，周盈盈微微抬起，随后重重坐下。 瞬间的满足，让周盈盈忍不住往后仰，漂亮的脊背，勾起优美的弧线。 秦牧看着，忍不住笑笑：“这就不行了？” 周盈盈哼哼着： “陛下明知故问。” 秦牧也不再客气，将人掌握在手中，背后的周嫣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她痴迷着磨蹭着秦牧，声音软软的：“陛下，陛下请您也疼爱嫣然~” 秦牧自然是要周全，秦牧道：“放心，朕不会忽视你的。” 说着，秦牧将人捞到前面来。 他手指灵活地控制着周嫣然，周嫣然很快就气喘吁吁的，显然已经要承受不住。 不过秦牧可没有客气。 他更加快速，二女的喘息声，让秦牧心底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只是周盈盈似乎不满足，她还在咬着红唇，泪汪汪地看着秦牧。 她声音婉转：“陛下，您狠狠疼爱盈盈，陛下求您了~” 听到她话，秦牧不再客气，他放开了周嫣然，双手按住了周盈盈的腰。 感觉到秦牧的动作，周盈盈喊叫起来。 秦牧的动作很快，周盈盈只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她克制不住地颤抖尖叫着。 暧昧的声音，让周嫣然也有些把持不住，干脆在秦牧面前，自己动作起来。 看到他如此，秦牧真的是血脉喷张。 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如此，更不要说，秦牧他还是一个正常男人。 眼下的情况，就只有周盈盈 来承受这些。 周盈盈尖叫着，此时的他开始求饶。 秦牧快速释放着自己的强势。 周盈盈已经溃不成军。 看到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喘息道：“怎么样？朕对你们的疼爱，你们可还喜欢？” 闻言，周盈盈尖叫着：“不要了，陛下求求你放过盈盈，盈盈受不了了~” 听到周盈盈的话，秦牧又加快了动作。 秦牧挑着眉，快速几次冲刺之后，周盈盈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整个人瘫软下来，倒在床上。 而此时的周嫣然已经受不住，她自己十分自觉地靠近，直接寻找到，就开始自给自足。 秦牧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他没有停下动作。 周嫣然的声音，也越发地尖锐起来，周嫣然的体力还不如周盈盈。 看到这架势，秦牧也不再客气。 他用力地折腾起来。 周嫣然想要逃离，但是秦牧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动作更加迅猛。 周嫣然开始求饶：“陛下，陛下求您放过嫣然，求您了……” 秦牧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更加放肆地冲击，让周嫣然脑子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只能不断地恳求着。 眼看着周嫣然已经受不 住，秦牧也已经差不多了。 前前后后已经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就算是铁人，也累了，该好好休息才行。 现在这会儿，自己也已经感觉到疲惫。 秦牧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直接让郑州俨然尖叫着，直接瘫软在了床上。 秦牧也满足地躺下来。 周盈盈此时凑了上来。 她笑靥盈盈道：“陛下，姐姐还真是不行呢，不如盈盈更厉害是吗？” 闻言秦牧笑笑：“莹莹是更厉害了些，不过，你们都很好。” 听到秦牧这么说，已经疲惫不堪的周嫣然，也笑了笑。 她弱弱道：“陛下，嫣然只想对陛下好。” 看着周嫣然如此，秦牧疼惜不已，将人抱在怀中：“你们二人今日也辛苦了，好好歇着，朕让人来照顾你们。” “陛下，能多陪一会盈盈么？”周盈盈恳求着。 秦牧见状，也没忍心拒绝，毕竟刚刚这么激烈，这两个人也是受不了了。 自己多陪着也好。 秦牧道：“那你们休息会儿，朕陪着你们。” 听到这话，二女才闭上眼睛，乖乖地依靠在秦牧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二女如此，秦牧心里十分满足。 人生快事也就是这些了。 第369章 钱蠡答应 李崆没有给钱蠡太多的时间考虑。 而钱蠡，也很快就想好了。 他找让人找了李崆。 看着钱蠡颓废的样子，李崆笑容满面：“想好了么，钱蠡。” 看到李崆，钱蠡依旧满心的恨意。 如果不是李崆拿着女儿的性命来威胁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为了女儿，他只能如此。 钱蠡冷哼一声：“我想好了。” 李崆点点头：“那就好，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的！” 闻言，钱蠡没有多言。 他看着李崆，眼底多几分冷意：“会不会后悔，你说了不算！但是你如此威胁，根本不是君子所为。” 李崆不为之所动，笑笑道：“并非君子所为，但是尽行君子之事，这就够了。” 看到李崆这么说，钱蠡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崆将这事儿如何做告诉了钱蠡。 钱蠡眉头紧皱着。 秦牧这做法，也并非是君子所为，难道真的要一个地方大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想了想，钱蠡看着李崆：“你们这么做，和小人有什么区别，秦牧也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闻言李崆笑了笑道：“可是这天下本就陛下的。” 钱 蠡冷笑地看着李崆，问道：“你呢？你对秦牧当真没有半点异心吗？” 李崆挑着眉，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道：“若是以前，本王或许还肖想那个位置，但如今，本王知道，就算是费尽心思，也不可能达到陛下的高度，倒不如安安静静做个闲散王爷，才会更有意思。” “你果真这么想？”钱蠡不信。 要知道，李崆是这些人之中，最想要成为皇帝的，如今怎么肯呢？ 当真是归顺了秦牧吗？ 看着钱蠡那怀疑的样子，李崆也没有过多解释，反正到时候都会知道。 自己现在说再多，都不如到时候看到。 李崆道：“你的时间不多，陛下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内，若是你不能荣王的封地乱起来的话，你应该很清楚后果是什么。” 闻言，钱蠡默默收紧了手指。 受制于人，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秦牧的吩咐。 况且，手下还会有不少秦牧的人，但凡自己不按照他说的来做，到时候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些，钱蠡冷哼一声：“放心，我会的！” 李崆地点点头道：“好，那你这就去吧，别怪本王 没有事先提醒，只有半个月。” “我知道！”钱蠡说着，拂袖而去。 看着钱蠡的背影，卫恒有些担忧道：“王爷，您说钱蠡会听话吗？” 李崆信心十足的：“他会的，就算他也怀疑本王，但是为了他女儿的命，他一定会这么做，不然，又何须将他女儿藏起来呢？人找到了吗？” 卫恒点点头。 这钱蠡的女儿已经找到，虽说还没有带回来，但是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 如此，李崆也就放心了。 只要能够将这小姑娘拿在手里，钱蠡必然会听话，到时候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人啊，最忌讳的就是有软肋。 女儿就是钱蠡的软肋。 李崆深吸一口气道：“你说，本王是不是堕落了？” 听到这话，卫恒一愣，不解：“王爷为何这么说？王爷您英明着呢。” 李崆呵呵笑着：“本王对皇位，不是没有觊觎之心，但如今，竟然甘心于陛下之下。” 卫恒笑笑，道：“王爷您多虑了，人本来就应该识时务，顺势而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您并非堕落，而是眼光独到。” 听着卫恒这么说，李崆的心里才踏实了些。 是啊，他 这也算不得堕落。 至少自己能够活下来，一些该有的，秦牧也不会少了自己的。 看看其他藩王的下场，自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所以不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王爷，您不用多虑，至少您和他们不一样的。”卫恒宽慰着。 李崆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本王确实比他们更懂得识时务这三个字，但是本王担心，若是日后本王又有野心了呢？” 听到这话，卫恒一愣。 这……这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不过王爷这么说，必然也是对自己有多担心。 这担心倒是真的有些多余了。 卫恒道：“不妨等到那日再说？” 李崆呵呵一笑道：“你说得也是，那就等到那一日再说，本王倒是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和本王一样的。” 卫笑笑道：“王爷说得正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您没遇那些危机，如今也应该好好为自己考虑。” 以后在这世道之中，要如何生存，便是他接下来要好好考虑的事情。 李崆笑了笑道：“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陛下这般算计，日后这大云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 听到这话，卫恒笑着点点头道：“那属下就同王爷一起看看。” 二人笑着回到的自己的府上。 得知钱蠡已经出去，秦牧不由得轻笑两声：“看样子，这李崆也算是有本事了。” 闻言，冯平嘿嘿一笑道：“陛下，如今李崆诚信为您做事，这也算是他识时务。” 秦牧点点头道：“朕知道，这李崆也确实是个聪明人。” 不然的话，李崆大可以和那些藩王一样。 既然如今这般做，便说明，他也知道，在这局势之中，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 投靠自己，才是最应该的。 时局变化莫测，李崆作为这局中人，应该明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选择对。 一旦出了半点差错，那就是致命的。 想到这些，秦牧叹息道：“朕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今日，但事到如今，朕以为，李崆迟早还是会有觊觎之心的。” 闻言，冯平脸色沉了沉，他道：“可是老奴瞧着，这李崆不是挺乖巧的？” 秦牧呵呵一笑。 李崆看着是很乖巧，但是，紧紧地如此，那可不够啊。 长久以后呢？ 谁又知道这李崆会怎么做，自己不过是能保住眼下罢了。 第370章 荣王疑心 被迫做事，钱蠡满心的不愿，但是却没有什么法子。 他带着众人。 身后的人，都是秦牧的人，虽说这些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些人一直都在盯着他看。 那种压迫感，当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钱蠡皱着眉，回头看了看，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受制于人，也只能如此了。 钱蠡苦笑着。 他心里也不太相信，李崆能够找到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女儿的消息，为今之计，也只能相信李崆。 若是李崆真的对女儿做了什么，那自己绝对不会放过李崆的。 想到这些，钱蠡深吸一口气。 如今已经这样，自己还能够怎么办呢？ 眼看着就要到荣王的城邦了，若自己也只能尽力去做，只有秦牧得逞，自己才有一线机会。 想到这些，钱蠡只能尽快去到荣王的封地。 得知钱蠡狼狈而来，荣王倒是有些不敢相信，郑荣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这钱蠡如何能逃出来的？ 不过人既然来了，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正好，也需要有个人，让自己弄清楚，秦牧那边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些，荣王直接见了钱蠡。 看 到钱蠡那狼狈的样子，荣王不由得咋舌，好歹这钱蠡也是郑荣手下的猛将，怎么落得今日这般局面？ 没想，当真是让人没想到。 荣王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王爷如何了？” 闻言，钱蠡重重叹息着，脸色难看至极：“荣王殿下，我们王爷已经被抓了，属下当时受命，在后方接应，奈何……” 不用多言，这荣王就已经全部明白。 钱蠡根本就没有等到郑荣，无奈也只能逃离。 也是，那地方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自己，也会想尽办法逃掉。 如今钱蠡能来找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想到这些，荣王道：“那秦牧如何？他兵力可强？” 钱蠡咬着牙，叹息道：“秦牧强势，李崆又暗度陈仓，王爷与之殊死搏斗，最后还是成了俘虏。” 荣王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秦牧很是厉害了？” 钱蠡点点头道：“正是。” 闻言，荣王脸色沉了几分。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事儿可真就不好办了啊。 不过，对自己来说，这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再怎么样，秦牧也不可能直接突破自己这边，自己好歹也是政通 人和之地。 荣王抿了抿唇道：“既然如此，那你来找本王，又是为何？” 钱蠡苦涩笑笑：“属下自知没有能力，只希望荣王殿下您能想个法子。” “什么法子？”荣王问道。 钱蠡道：“属下只希望殿下，您能够出手，救出我们王爷，属下必然感激！” 闻言，荣王沉吟片刻，他看着钱蠡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当即明白了什么。 他叹息道：“此事本王自然会想办法，只不过现在，本王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钱蠡了然，叹息道：“自然，王爷应该先保住自己，秦牧确实不容小觑，王爷应当慎重。” 荣王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先去歇着吧，这一路过来你也辛苦了。” 钱蠡点点头道：“属下还带出些人手，将他们安置在城外就是，他们还有些自保的能力，也能看着有没有人。” 钱蠡应下，让人安置了钱蠡去歇息。 他看着李麟，问道：“你如何看？” 李崆皱皱眉道：“王爷是信不过这钱蠡？” 荣王笑笑道：“除了自己的人之外，本王信不过其他人，若是贸然相信，只怕……” 李麟了然，道：“王爷说得正 是，钱蠡虽说是郑荣的人手，但是他如今能逃出来，只能说明，那秦牧故意为之，不然，秦牧根本就没破庆州军的能耐。” 荣王点点头。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遇到这事儿，不管是谁，心里都会如此。 自己是过分谨慎了些，但是谨慎才能活命，不然，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命。 钱蠡的话还有待商榷，如今能做的，也就是静观其变。 李麟想到了什么，看着荣王，小声道：“王爷，属下以为，这事儿还有机会。” 荣王挑着眉：“哦？你这是何意？” 李麟道：“不管钱蠡是因为什么来找您，他能来，我们便能从他们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至少，不至于孤立无援。 而了解了这些，才有机会出手，不至于被秦牧直接拿下。 考虑到这些，荣王也露出了几分笑意，道：“你说的倒是不错，看样子，这钱蠡来我们这儿，我们也有不少的好处呢。”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自己等着用就是了。 难不成，还能让他给逃了吗？ 再说了，这整个城邦，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是钱蠡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荣王安下心来 ，道：“让人盯着他，别让他做什么事儿，人不可不防。” 李麟点点头道：“王爷放心，属下会盯着他的。” 送上门来的好玩意儿，自己哪里能让他得逞呢？就算是秦牧的人手，自己好好掌握在手中，不信这秦牧真能捏住自己。 钱蠡被安顿好住处，看着此处的高墙，不由得苦涩笑笑。 同秦牧那，又来到这个地方，自己还真的是可笑啊。 但是又不得不说，这就是宿命。 若是有选择的话，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要么靠着荣王，能够反抗秦牧，要么就是听信秦牧的话。 这二人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王爷成为如今这样，自己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钱蠡深吸一口气，看着外面的晚霞，心里说不出地感慨。 世道如今这般，自己还能怎么做？ 钱蠡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李崆有些话说得也不错，只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自己既然都来了，就已经不再单纯，到时候就算是王爷，也不可能容得下自己了。 钱蠡苦涩笑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此刻也只能憋在心中了。 第371章 疼惜陛下 得知钱蠡已经到了荣王城邦，秦牧甚是安心。 有把柄在自己手中，相信钱蠡不会作乱，更不要说，钱蠡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只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想到这些，秦牧便踏实不少。 他看着消息，笑笑：“朕倒是没想到，这钱蠡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闻言，蒙雪笑着道：“陛下英明神武，这钱蠡再怎么样，也都会听信陛下的，您才是万中无一的陛下啊。” 秦牧轻笑着：“你啊，惯会说这些，让朕开心的话，再这么下去，那朕可就要飘飘然了。” 蒙雪道：“陛下您本来就是如此，何须要雪儿来说？” 听着这话，秦牧心情大好。 这不得不说，这蒙雪说的话，很好的取悦了他。 但是秦牧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万一钱蠡突然反悔，不在意自己女儿的话，那自己这番筹划，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啊。 钱蠡再怎么不济，也是个谋士。 他的头脑，也不属于旁人。 想到这些，秦牧深吸一口气道：“看样子，朕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啊。” 蒙雪点点头。 眼下局势太过错综复杂，一旦真的出错，那必然就是致命的，陛下若是不能一击 制胜，极有可能会让荣王得到反击的机会。 这荣王和其他人可不同，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 陛下若是想要拿下这荣王的话，要耗费的，必然比之前更多，不然，陛下的损失就更多了。 想到这些，蒙雪也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看秦牧道：“陛下，您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秦牧拧着眉道：“只能看钱蠡了，若是他听话的话，那朕就还有机会。” 蒙雪了然，深吸一口气道：“那陛下可要小心了，这钱蠡说不准呢。” “那雪儿你有什么看法？”秦牧问道。 蒙雪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眼下雪儿还没有什么法子，只不过，钱蠡既然去了，说明他是在意女儿性命的，陛下倒是不用如此担忧。”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秦牧也明白，不可能如此放心，不然，自己这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荣王，可并非是郑荣和秦飞廉那么好对付的人。 想到这些，秦牧眼底多了几分冷意。 他握紧了蒙雪的手，叹息道：“朕也不想要如此，但是朕也没有办法，世道如此，还有谁能左右这些呢？” 这天下，也只有朕了。 蒙雪抿着唇，安慰道：“陛 下说得正是，这天下也只有陛下您左右，其他人，不可能同您一般。” 那些藩王的心思，蒙雪是明白的。 他们要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却从未在意过百姓的心思，只有陛下，才是异心真的为了这些百姓。 民乃是国之根本。 只可惜，那些藩王根本就没有做到。 而唯一做到的藩王，也就只有荣王一个人，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这本事。 所以，荣王，才是最难应付的一个。 陛下这样忧心，自己瞧着也十分心疼，偏巧这事儿，自己还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蒙洵心疼，却也只能默默看着。 瞧着她的眼神，秦牧不由得失笑，他一把将人抱在怀中，道：“不用担心，朕知道这些事儿，并非那么简单，但若是有机会的话，朕都不会放过。” 蒙雪哪里不明白秦牧的心思。 只是，一想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心里还是难受。 “有朕在，这些事儿，都能迎刃而解。”秦牧宽慰着。 蒙雪点点头，叹息道：“那陛下可要小心才是。” 那荣王的本事，并非自己所能想的，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只怕世道就乱了。 自己能做多少 ，只能看自己。 这个时候了，就算是傻子也都明白，危险就在身边，一着不慎，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陛下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只有顺势拿下这些藩王，才是陛下应该做的事情，不然，做了那么多，岂不是无用之举？ 蒙雪担忧道：“陛下，雪儿是担心，那些人若是真的对您出手，那您也就危险了。” 秦牧失笑：“朕不会那么愚蠢。” “雪儿知道，但是难保那些小人。”蒙雪愤愤道：“如今这小人可多着呢，雪儿怕您出事。” 秦牧笑笑，道：“朕不会出事，朕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这么担心。 万一陛下什么时候大意了，岂不是给了安歇贱人机会么？陛下的命，可是最为紧要的。 蒙雪已经想过，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会放弃自己的性命，只要能够让陛下平安就更好。 秦牧紧紧拥着怀中的人，感慨道：“朕知道雪儿担心，不过朕只要你知道，不用担心。” 闻言，蒙雪脸颊涨红。 她能感觉到秦牧的热意思，自己已经有些无力克制自己对秦牧的抵抗力。 只要是秦牧，自己总是会心神不宁的。 就好像现在，秦牧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自己就是克制不住脸红。 看到她如此，秦牧笑着：“几日不见，雪儿似乎是越发胆小了啊。” 蒙雪娇嗔着：“陛下这是取笑雪儿，雪儿这明明是担心陛下，换做旁人，雪儿才不会如此呢。” 闻言秦牧不由得失笑，道：“是，雪儿说得不错，只不过，朕会要你知道，有朕在这里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 蒙雪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 她咬着红唇，娇滴滴道：“那陛下也会保护好雪儿吗？” 秦牧点点头：“只要是雪儿想，朕会保护好你们，不会让任何人危害你们的性命。” 听到这话，蒙雪更加羞涩了。 红唇留下了浅浅的痕迹，看起来魅惑至极，尤其是那双能勾人的眼睛，几乎要将人吃了似的。 秦牧受不住的，便是这些。 他嗅着这蒙雪身上的香气，不由得心旷神怡，眼神迷离着：“没想到，雪儿身上也这么香，朕当真是喜欢。” 蒙雪娇羞不已，道：“陛下喜欢，那雪儿就陪在陛下身边，让陛下日日都如此欢心可好？” 第372章 蒙雪嫉妒 美人儿自请如此，秦牧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呢。 他紧紧拥着怀中人，上下其手，蒙雪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了。 秦牧笑着，啄了一口：“雪儿可喜欢朕如此？” 蒙雪娇滴滴的：“喜欢，雪儿只喜欢陛下这般。” 听到这话，秦牧也没有再客气什么，他直接抱起蒙雪走到床边。 动作轻柔地放下蒙雪，秦牧俯身上去。 居高临下看着蒙雪，眼底多了几分缱绻的爱意，蒙雪不由得心慌起来，眼神有些闪躲。 秦牧的眼神太过炙热，她心慌得厉害。 她能明显感觉到，秦牧这样做，似乎要让自己感受到，比之前更为猛烈的攻势。 想到这些，蒙雪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她娇滴滴看着秦牧：“陛下，您可要狠狠欺负雪儿了吗？” 秦牧笑笑：“怎么了？雪儿不喜欢么？” 蒙雪摇摇头，期待着：“雪儿很喜欢，陛下可要疼爱雪儿，不能让雪儿失望才是。” 秦牧勾起唇角：“这是自然了，朕一定会好好疼爱雪儿的。” 一双手，肆无忌惮地游走着，蒙雪气喘吁吁，娇媚的眼神，勾引着秦牧，让秦牧越发猛烈。 这蒙雪已 经有些受不住，整个人都变得绯红一片。 她娇嗔着，求着秦牧温柔些，秦牧自知这蒙雪的承受能力，毫不客气地享用。 一把火下去，蒙雪尖叫着抱住了秦牧。 感受到怀中人热切的回应，秦牧勾起唇角，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倒是没想到，蒙雪这两日不见，竟然也变得如此。 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小瞧了蒙雪。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也不想再矜持什么，至少蒙雪是想要自己好好疼爱她的。 想到这些，秦牧长驱直入，手指撩拨着蒙雪。 蒙雪颤抖得更加厉害，紧紧抱住了秦牧，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像是求饶一般。 看着她这副样子，秦牧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雪儿可真是会享受啊，你如此，朕当真舍不得对你太狠了。” 闻言，蒙雪睁开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秦牧。 她红唇轻启，道：“陛下，雪儿想要您好好疼爱雪儿，您不要放过雪儿好吗？” 自己都这么说了，秦牧哪里还会客气。 他大手一挥，掐住了蒙雪的腰肢，不断撞击着，蒙雪瞬间狂叫起来。 感受着秦牧的动作，蒙雪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 疯了，真 的是要疯了。 陛下这样，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陛下为何会如此厉害。 自己在军营中看过那么多的人，也就只有陛下，才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自己根本克制不住。 天下最强势的男人，果然之后陛下一人。 想到这些，蒙雪心里更是满足了，天下最好的男人，如今是她的男人，这如何能不激动？ 蒙雪沉溺于其中。 身上的肌肤，已经绯红一片，火热在她的肌肤上蔓延开，只要是秦牧所到之地，都已经灼烧起来。 而秦牧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方才还那么强势的人，眼下倒是不行了，只可惜，自己并不想就这么快放过她啊。 想着，秦牧笑着：“雪儿，朕可还没有满足啊。” 秦牧那打趣的话，让蒙雪愣了下，随之眼神坚定地看着秦牧。 还未等秦牧开始动作，蒙雪便自己迎合起来。 一招一式，倒是有点周盈盈的感觉。 想到了什么，秦牧挑着眉，坏笑着：“看来，雪儿和盈盈关系倒是不错啊。” 听出了秦牧的言下之意，蒙雪脸红了几分，但坚定道：“只要陛下开心，雪儿愿意如此。” 既然美人儿 都这么说了，秦牧也不再客气。 更加猛烈的冲撞，让蒙雪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他眼眉低垂，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很快，方才还能回应的蒙雪，这会儿就只能被动承受。 秦牧的动作很快，几乎每一下，都让蒙雪内心疯狂。 她的意识逐渐溃散，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连手指都没有了力气。 饶是如此，她还是紧紧抱着秦牧，不想秦牧离开她。 她已经无法挣扎，媚眼如丝看着秦牧，恳求秦牧放过。 但是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秦牧毫不客气地冲刺着，几乎瞬间，蒙雪尖叫着疯狂地颤抖起来。 看到她如此，秦牧便知道，这蒙雪已经到了。 只是自己还没有宣泄，哪里就这么轻易放过蒙雪，看到蒙雪已经彻底失神，秦牧趁机更加快速。 如此突然的动作，让蒙雪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这极致的享受，让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呓语着。 听着那荤话，秦牧更加激动，也让蒙雪难以承受。 男人的强大，在于这事儿之间，又不仅仅是这些。 最后蒙雪已经彻底瘫倒在哪儿。 她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由秦牧随意摆 弄。 看到她如此，秦牧道：“朕好像有些过火了？” 蒙雪摇摇头，小声道：“雪儿喜欢陛下如此，陛下以后要更加宠爱雪儿才是。” 听着蒙雪的话，秦牧不难感觉到，这蒙雪似乎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想着如今在庆州，自己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难不成是怕日后自己会忘记了他吗？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失笑。 他道：“雪儿放心，朕既然要你在身边，必然不会委屈了你，朕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闻言，蒙雪心头一颤，她咬着红唇，眼眶湿润。 原来陛下感觉到了。 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就是怕陛下哪天会忘了自己，毕竟那些女人都那么优秀。 所以自己不敢嫉妒，和周盈盈讨教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是现在，陛下同她这么说，当真让她心里暖暖的。 蒙雪依偎在秦牧怀中。 她哽咽着：“陛下，雪儿只是一时想不开，不过陛下放心，雪儿不会一辈子如此的。” 闻言，秦牧点点头，在蒙雪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他道：“累了就好好歇息，朕会守着你的，朕不会丢下你。” 蒙雪安下心来，靠在秦牧怀中，睡了过去。 第373章 不断试探 荣王这两日一直都在盯着钱蠡。 而钱蠡也十分安分，在住处，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总是长吁短叹的。 瞧着那样子，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一样。 得知他的反应，荣王挑着眉，饶有兴致道：“看来钱蠡果然不简单啊。” 闻言，李麟忙道：“王爷，如今这情况，您怎么看？” “怎么看？本王自然是要用眼睛来看。”荣王嗤笑着。 钱蠡再怎么样，如今都是在自己的手中，他做什么事情，自己都能看到。 想来，钱蠡也不会蠢笨到，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吧？ 更何况，钱蠡也会知道，自己会安排人看着他，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想到这些，荣王轻笑着：“李麟，你说这钱蠡会做什么？” 李麟摇摇头，道：“这属下不知，不过如今这钱蠡还算是安分，王爷真的要让继续留下来？属下怕会出事。” 继续留下来必然是会出事的，不过荣王也想到了应对的法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留下钱蠡了。 看着荣王这般底气十足的样子，李麟便知道，就算是钱蠡做什么，都会在王爷的掌握之中。 李麟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时的钱 蠡，正坐在院子里，重重叹了口气。 荣王安插的人手，他也注意到了，可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又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要躲过那些眼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钱蠡拧着眉，回到房内，此时赵康来到房内，看着钱蠡：“钱大人，时日不多了。” 听到赵康的提醒，钱蠡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要如何做？ 难不成顶着这么多的眼线去做事么？ 荣王又不是傻子，他有什么动作，自然会察觉，除非自己能够消失于无形之中。 可这事儿也只是简单说说，他怎么可能消失。 想到这些，钱蠡冷哼一声：“我知道，不过现在的情况，我还没有办法动手。” 赵康挑了挑眉，道：“钱大人，虽说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事儿也不难，只要大人能够稳住荣王，其余的我等自然能做到。” 这些人都在外面，比之钱蠡，倒是方便不少。 他们去做这些，也算是简单，但是钱蠡心里仍旧有些担心。 他才来这儿就发生乱了，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了荣王，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么？ 想到这些，钱蠡拧着眉道： “一定要这么做吗？荣王瞧着并非是那种……” “钱大人，世道如此，削藩是势在必行，不管荣王如何，陛下都要收下他。”赵康严肃说着。 听到赵康的话，钱蠡心里一沉。 赵康这是在威胁自己！ 奈何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走到今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法子了，若是连女儿都保护不了的话，那自己岂不是…… 钱蠡默默收紧了手指，他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嗓音。 看着面前的赵康，他道：“我会尽快，但不是现在，我保证三日内，一定能够做到！” 听到他这么说，赵康勾起唇角。 赵康眼神轻蔑，哼道：“希望钱大人明白如今的局势，陛下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若是大人您还不能认清现实的话，在下也不介意帮着大人您认清。” 闻言，钱蠡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些。 赵康这是一定要逼死自己么？ 若不是为了女儿，自己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想着，钱蠡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跟随王爷做这些的话，那是不是也不用这般躲躲藏藏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任何后悔药。 路是当初自己选择的，走到这 一步，也怪不得别人。 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要受制于人。 若是自己有本事，哪里还用这样。 深吸一口气，钱蠡拧着眉道：“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明白，不过你也要知道，如今这里的事儿，是由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看钱蠡如此说，赵康心底冷哼一声。 自己倒是要看看，这钱蠡能怎么做，陛下可不会给他太多的机会。 毕竟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只能前进，若是放过了荣王，那日后必然会留下诟病。 到时候再出什么隐患，陛下也就难了。 想到这些，赵康没有再多言，只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钱蠡才离开。 等到赵康离开后，钱蠡愤愤捶在桌子上。 受制于人，果真是难受！ 秦牧！ 若是他日自己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秦牧！ 钱蠡无力坐下，此时他无能为力，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已经这个时候，秦牧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若是他真的能够做到，那秦牧以后又会怎么做呢？ 到时候自己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依照秦牧的性子，估计会杀了自己吧？ 自 己本就难逃一死，死不畏惧，但是自己死了之后，女儿又当如何。 如今女儿又在秦牧的手里，到时候若是被秦牧欺负，自己岂能甘心？ 钱蠡恨极，奈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冷静，但是他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外面夜色已经深了。 半明半寐的月色下，天空显得宛如一个深渊一般，层层云笼罩着，钱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咬着牙，眼底满是恨意：“秦牧，若是你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另一边的荣王，正品着茶。 得知钱蠡的院子里有人进出的痕迹，他勾唇，眼底一抹讽刺。 李麟道：“看样子王爷您没有猜错，这钱蠡果然不安好心。” 荣王哼笑着：“无妨，且看他们准备怎么做，如今在本王这儿，钱蠡也逃不掉，估摸着，钱蠡已经被秦牧收买了。” 听到荣王的话，李麟点点头。 既然是秦牧的人，那就没有必要再小心了，直接盯紧了就是。 若是钱蠡真做什么，他们也好提前得知。 免得这小人真做了什么，影响到他们王爷，这可就不好了。 第374章 派人盯着 不过，任由钱蠡如此，也不是好事儿。 李麟想了想，压低了声音：“王爷，属下以为，也不能太放任钱蠡了。” 荣王点点头，挑起眉梢：“那你有何想法？” 李麟眼睛一转，道：“属下以为，可以让人去伺候着钱蠡，毕竟钱蠡来是‘求’王爷您的，王爷您对他好些，也好让众人知道，您和郑荣之间关系好不是？” 听到李麟的话，荣王呵呵一笑。 没想到，这李麟还真是有心思，不过也还是，这么做，不会留下任何诟病。 他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看着安排，记得告诉他，是本王的意思，想来钱蠡也是不会拒绝的。” “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李麟说着，就要去安排。 不料荣王先喊住了他。 荣王沉吟片刻，随之笑笑：“顺带告诉钱蠡，本王准备不日就要出手对付秦牧，若他真是秦牧派来的，想必知道这些消息，一定会坐不住的。” 李麟了然，拍了马屁之后，匆匆带着人赶到了钱蠡所在的院子。 此时钱蠡正在头疼，听得外面的脚步声，顿时眉头紧皱。 直到听见敲门声。 “钱大人可歇下了？”李麟笑 呵呵地询问着。 听到来人是李麟，钱蠡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个时辰了，李麟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来试探自己？ 钱蠡顿时紧绷起来。 他打开门，看着笑呵呵的李麟问道：“不知道李大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闻言，李麟笑道：“是王爷让属下来的，怕钱大人初来乍到的，有诸多不习惯，所以让人来伺候，来都过来。” 好几个女人都凑了上来。 一行人齐刷刷行礼，看得钱蠡有些呆滞。 这个时候，送这些人来伺候自己？这李麟想要做什么？ 钱蠡蹙了蹙眉道：“不用如此，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李麟连忙道：“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毕竟王爷与郑王之间的关系与旁人不同，钱大人乃是郑王的亲信，如同郑王，王爷自然要小心照料。” 听到这话，钱蠡心里当下就明白了。 这是荣王派人来看着自己的。 没想到，都已经过了两日，这荣王对自己还不放心。 如今安排来这些人，只怕…… 钱蠡心里飞速转动。 荣王派来的人，自己不能不要，不然的话，就是做贼心虚。 但是这几个人 ，他方才也粗粗看了两眼。 有两个侍女身手不错，走路没有声音，是个高手。 若是留下来，这两个人必然会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到时候，自己可就麻烦了。 秦牧给自己的时日不多，再有这两个人，那自己就更难做事了。 钱蠡心里当下犯了难。 殊不知，他这犹豫的样子，已然被李麟尽收眼底。 看到他如此，李麟勾起了唇角，笑了笑：“钱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闻言，钱蠡警惕起来，紧忙恢复正常：“哪里，只是属下来到这儿，已然叨扰，哪里能再麻烦王爷。” “不麻烦不麻烦。”李麟笑着：“这也是王爷的一番心意，若是大人不介意的话，就收下，咱们王爷准备过两日就反抗暴君，到时候还要依仗着钱大人呢。” 听到他这么说，钱蠡心里猛地一惊。 荣王准备要出手了么？ 可自己还没有做到秦牧要求的，若是荣王这个时候出手，那岂不是秦牧要措手不及了？ 钱蠡当即慌乱了起来，他强装着镇定：“王爷可是准备好了？” 李麟笑道：“是啊，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只可惜，郑王现在不在，若不然，这次必 然能一击制胜，但是眼下王爷也不担心，手里的人也足够了。” 看着李麟这么说，钱蠡的心里开始盘算着。 不过他没有说太多，想了想如今的局势，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笑道：“王爷睿智，这个时候出手，也是最好的时候，那属下也只能祝王爷旗开得胜了。” “哪里哪里，还需要大人的帮扶才是，那这几个人留下好好伺候着大人，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李麟看向身后的几个人：“你们都好好伺候着！别怠慢了大人！” 闻言，几个人连连称是。 等到李麟离开，钱蠡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不由得沉下了脸来。 他蹙了蹙眉道：“这会儿也不早了，我要安置，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说。” 几个婢女连忙下去歇息，钱蠡坐在房间内。 方才他还有些许的困意，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荣王如今这么突然，秦牧必然始料未及，自己要尽快告诉秦牧这个消息。 不仅如此，自己还要想办法，把秦牧安排给自己的好事情做好再说。 有了这几个婢女，看来赵康是不能时时进来了。 除非自己想办法 联系赵康，将此事告诉赵康，要他传递给秦牧。 眼看着自己是自由的，但实际上，已经被荣王给软禁了起来。 钱蠡眯起了双眸。 没想到，这荣王果真是缜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不信任自己。 难不成，这荣王已经猜到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不可能的！ 自己这两日什么都没有做，荣王没有理由怀疑自己，这只能是因为荣王自身性格使然。 钱蠡抿了抿唇，长舒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自己人在这儿，毕竟必须为秦牧做事，不然的话，那自己当真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原本还在犹豫的钱蠡，此时已经坚定下来。 他咬着牙冷冷道：“世人皆逼迫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荣王啊荣王，你以为能胜得过秦牧么？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夜色渐浓，外面的草上已经有了露珠。 隐约的月色下，露珠闪着光，倒是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味道。 清风吹过，带着些许的凉意。 这天已经开始转凉了，要在彻底变冷之前，收复荣王的封地才行。 不然的话，等到天冷下来，行军可就要有不少的困难。 如此，自己当真要快些动手了。 第375章 将计就计 赵康也察觉到了情况，没有再贸然去找钱蠡，但还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钱蠡那得到了消息。 得知荣王要出手，他即刻将消息送到庆州。 秦牧看到这消息，让蒙洵等人前来。 蒙洵看了看，道：“陛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坐以待毙了，这荣王若是真有此准备，那咱们也该早早防备就是。” “蒙将军也觉得，荣王真的要出手了么？”秦牧笑道。 闻言蒙洵一愣，看着秦牧有些不解。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消息是假的？钱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陛下假消息么？ 看着蒙洵的样子，秦牧不由得笑了笑。 他道：“或许是荣王已经察觉出钱蠡不对劲，这些藩王之中，唯独荣王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但是他却没有任何错处，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 蒙洵想了想，道：“十分缜密之人。” “不错，荣王是个谨慎的人，钱蠡突然过去，他必然会有所怀疑，更不要说，钱蠡还担心他的女儿，很多事儿都不可能滴水不漏。”秦牧说着，啧啧两声。 他心里也忍不住感慨，这荣王还真是小心谨慎。 让钱蠡知道 这些，钱蠡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自然会想办法把消息送出来。 到时候自己若是防备出手，反倒是容易落入他的圈套。 不得不说，荣王果真是有本事的。 秦牧摇摇头道：“朕也没有想过，这荣王心思能缜密到如此，不过朕倒是觉得，这消息送出来，对朕来说也是有用的。” 蒙洵拧着眉想了想，随之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这可是有大用了。 不管荣王会不会出手，陛下总归是要先防备着，免得荣王真的出手。 陛下素来也不是大意的人，既然知道荣王的心思，也一定会时时谨慎着。 秦牧看着蒙洵道：“看来蒙将军已经明白朕的意思了。” 蒙洵笑笑道：“陛下，末将愚钝，只能猜测到一二，不过这荣王的权势，末将还是不清楚，只怕会有诈。” 秦牧点点头。 这自然会有诈的。 毕竟这些事儿，大家都已经昭然若揭了，就算是自己再装模作样的，那荣王也会知道自己的意思。 秦牧抿了抿唇，道：“朕倒是觉得，这事儿不如将计就计来的好。” 将计就计？ 蒙洵心里有些担心，他看着秦牧，道：“陛下，这 样做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 秦牧摇摇头：“若是连这点心思都没有的话，那朕如何坐在这个位置上呢？既然荣王对自己那么有信心，那朕就看看，他到底能怎么做。” 看着秦牧的样子，蒙洵点点头道：“是，末将明白了，末将会追随陛下，但由陛下吩咐！” 秦牧笑笑，眯起的双眸之中，已然充斥着杀气。 看到秦牧如此，蒙洵不由得感慨，这荣王怕是要难受了。 毕竟陛下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证明陛下要对这个人下死手，那个人的下场，必然很惨烈。 蒙洵心里感慨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牧想到了什么，看着蒙洵道：“朕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蒙洵立马道：“陛下吩咐。” 秦牧道：“你带领十万人。” 蒙洵眉头一皱。 带着这十万人要做什么？难不成，陛下是想要用这些人出手么？ “这十万人，回京师，但是你要悄悄回来。”秦牧说着。 蒙洵更是疑惑了，眉头紧皱着，眼底也有几分不解。 秦牧笑道：“十万人在路上，准备随时对付荣王，另外去传消息，京师大乱。” 这下子蒙洵也算是明白 了。 陛下这是要骗荣王。 十万人虽然说不多，但是真的带走的话，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而且，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荣王肯定坐不住，那样的话…… 蒙洵恍然大悟，感慨道：“陛下圣明，末将愚昧竟然现在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看着他如此，秦牧笑笑：“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朕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 蒙洵了然：“陛下放心，末将这就去，另外，末将可要给曹少卿他们消息？” 第393章 商定几州 清晨一早，众人就已经来到了秦牧的面前。 赵聪也急匆匆地来了。 看着几人，秦牧心情大好，道：“如今这几州都已然收复，其余那些小藩王，倒是不用在意。” 众人心里也是这意思，忙道：“陛下神武，天下归心。” 秦牧笑笑。 虽说眼下还不至于天下归心，但如今的局势大好，这几个刺头的藩王都已然拿下，其余的人，倒是也不用担心了。 秦牧看着众人，道：“朕今日将你们都招呼来，是有个紧要的事儿，如今这几州封地都已经在朕手中，这治理起来倒是个问题。” 众人了然，陛下这是要先安置好几州，也好让百姓们安心。 尤其是现在这紧要的时候，万不可出什么岔子。 蒙洵道：“不知陛下可有什么吩咐？末将等人也好为陛下您分忧。” 闻言，秦牧点点头，道：“赵聪，这些日子你可都发现了什么？” 见秦牧点自己，赵聪忙上前两步。 他道：“回陛下，属下近几日在这几州发现，不论是庆州还是寒王所在的中州，都有荣王的人手，而且已经渗入几州百姓之中，亏得陛下您动作快，才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秦牧的 脸色也随之沉了沉。 如此说来，荣王要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皇位，他也想要吞并几州。 到时候，也好有权势与陛下抗衡。 这荣王的心思，当真是深沉得很啊。 秦牧深吸一口气，道：“朕已经想过，如今京城想需要人手，所以，也不宜留下太多人手，这样，京城也不至于空无人手。” 几人点头。 但是这留下来的人，当真是个问题。 眼下他们之中，必然要有人留下来才好，若不然的话，这边再生什么事端的话，就不好压制了。 想到这些，秦牧也抿了抿唇，道：“楚威。” 听到秦牧的声音，楚威急忙上前，道：“末将在！” 秦牧道：“朕想着，你带军骁勇，也不失聪明，朕想，要你留下来，朕在京师也能安心。” 闻言，楚威一愣，没想到秦牧还会这么吩咐。 毕竟自己也想过要留下来，但是如今这么多的能人都在，自己也不好先开口。 若是要留下来的话，那必然会被人猜忌，这番邦可都不是小事儿啊。 不过眼下秦牧既然开口，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到这些，楚威大声道：“陛下既然信得过末将，末将必然会好 好为陛下分忧，这几州之事，末将必然会处置妥当！” 秦牧点着头，道：“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让朕失望的，不过，朕知道，这几州倒是也算安稳，若是你能安抚好这几州，朕也重重有赏！” 楚威欣然道：“多谢陛下，末将必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有楚威这猛将镇压，秦牧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但是仅仅是有楚威一个人，是不够的， 武力镇压，时日长了，只会让百姓们畏惧，与之前的藩王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既然收复了几州，就一定会让几州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秦牧道：“虽说先定下了楚威，但是这几州也不可无主事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众人也面面相觑，但是选择谁留下来，都不好说。 蒙洵自然是可能再留下来了，李崆本身就是几州藩王，自然会留在自己的封地内。 可是只有李崆一人，秦牧自然是不会放心的。 他想了想，道：“赵聪。” 赵聪上前两步：“陛下，属下在。” 秦牧道：“这些时日，你可将几州都摸清楚了？” 赵聪明白秦牧的意思，即刻道：“属下已经清楚这几州的事情，如今都 已经了然于胸。” 这赵聪是个顶聪明的人，想当初在宫内多年，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就不难想到赵聪的本事。 看着赵聪，秦牧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 再加上如今自己手下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若是赵聪能留下来的话，自己在京师也算是安心。 秦牧看向众人道：“你们可有异议？” 蒙洵赶忙开口：“末将等无异议，赵副督主自然是能够好好照看好几州，想来陛下也能安心了。” 其余众人，也附和着秦牧的话。 毕竟，换作是谁留下来，都不是那么合适，赵聪聪明又有头脑，有他牵制着李崆，就算陛下远在京师，李崆也不敢做什么。 就算是李崆，也没有任何异议。 秦牧勾起了唇角，眼底多了几分深意：“赵聪，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莫要让朕操劳。” 赵聪了然，忙道：“陛下放心，属下会照看好几州，想来，有寒王殿下在，属下也不会费心的。” 这话，顿时让李崆紧绷起来。 赵聪的话，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话啊，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再加上，眼下自己的处境正尴尬呢，若是秦 牧真的多心的话，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陛下应该不会那么多心吧？ 这么想着，李崆也小心翼翼看了看秦牧，生怕秦牧会多想什么。 好在这会儿秦牧的脸色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但李崆可不敢轻易放下心来。 好半天，李崆才松了口气。 秦牧看着他，心底也多了几分笑意，道：“寒王。” 李崆一个激灵，连忙上前：“陛下，微臣在。” “收复这几州，你也算是大功一件，朕知道你的辛苦，所以当初的事儿，朕不会追究。” 秦牧说着，打量着李崆。 闻言，李崆紧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眼神中已然有了几分轻松。 只要秦牧不追究之前的事儿就好，毕竟算起之前，自己也确实做过不少的事儿。 若是秦牧秋后算账，要追究自己，这也是无可逃脱的。 亏得秦牧现在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不然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 再不济，自己也能率先了解了这些。 李崆连忙道：“多谢陛下仁爱，微臣必然谨记陛下的恩德，日后必然忠心陛下，绝无二心！” 这可是他表明自己的好机会，若不然，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呢。 第394章 决定回京 既然这李崆识趣，秦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再加上如今这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李崆一人孤掌难鸣，他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再做这些事情。 自己眼下已然平定了几州，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这李崆也是懂事了，作为皇帝也应该软硬兼施。 若是一直铁腕治国，只怕手下的人也不会信服。 身为帝王，要想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秦牧叹息着，道：“日后，朕的身边少不得你们这些人相助，朕孤军难战，若是少了你们的话，朕对这大云也是无能为力。” “臣等惶恐，陛下圣明。”众人纷纷说着。 秦牧笑笑，道：“好了，朕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个时候了，你们能如此，朕也就能安心了。” 闻言，众人纷纷附和着。 眼下已然定下了这些，也算是能安心不少，但是这几州行事如何，还需要细细斟酌才是。 秦牧最担忧的，也是如此。 虽说他先前说了，要以京师的规矩来规定这几州，但是并个州都适合如此。 总要找到合适的法子，才能让几州的百姓都百姓。 不然收复了这几州，百姓们不安，他又如何能安呢？ 秦牧道： “朕也想过，几州暂时是按照京师规矩来行事，不过，几州也有自己原本的规矩，李崆，依照你看，要如何行事？” 李崆上前道：“陛下圣明，之前几州都有各自的规矩，京师的规矩固然是好，但全数用上的话，也会有几州不满，若是陛下信得过微臣，那微臣会与赵副督主联手，制定各自的规矩。” 这几州的事宜，李崆之前也想过，当时他还有心，想要整个天下。 心里也有几分盘算。 如今秦牧既然开口，他自然也不会让秦牧失望。 况且，他暗中也没少查看这几州的规矩，心里也早就有了定论。 秦牧瞧着他，心里也明白，不过这个时候，秦牧也不想追究以前的事儿。 如今李崆有心为自己好好办事，自己用着就是，免得出什么岔子，反倒是让李崆有了异心。 几州初平，他这个皇帝，手下的差事可不少呢。 秦牧点点头道：“既然你有这心思，那朕也就放心了，旁的什么都不说，几州的规矩务必妥当，不可出什么岔子，若不然，朕也不好对百姓们交代。” 李崆道：“陛下放心，微臣自然会让万民满意，也不会让陛 下担心几州。” 见李崆如此，秦牧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寒王就与赵聪一起，赵聪你可要好好辅助寒王，切莫出了岔子。” 赵聪是个聪明人，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连忙道点头：“陛下放心，属下会好好辅佐寒王。” 看着众人都已然松了口气，秦牧叹息着。 这几州当真不易整顿，亏得自己手下也有了些人手，但秦牧明白，只有赵聪和李崆二人根本就不够。 只是如今的人手还不够。 几州不再独立，手下的官员，势必要自己信得过的，才能分派下来。 在这之前，也只能让李崆和赵聪二人做，虽说是辛苦了些，但这二人也不会让他失望。 京师还有不少人，等着他这个皇帝回去处置。 不过这几州有些官员，还是靠得住的，他也要见一见才是。 秦牧抬起眸子：“几州官员可都到了？” 蒙洵：“回陛下，人已经到了，正在殿外等待着。” 秦牧：“让他们进来吧。” 一声令下，殿下几个人纷纷进来：“陛下万安。” “好了，都起来吧，如今你们分管几州，都是几州百姓信得过父母官的 ，朕信得过你们，眼下朕已经安排了寒王与赵聪留下来，安抚几州事宜，你们这些本地官员，可要同他们好好商议着来。”秦牧吩咐道。 众人忙道：“陛下圣心，微臣等必将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劳。” 这些人秦牧自然也是调查过，赵聪更是探了这些人的底细，都是安分的。 如此，他才安心用这几人。 秦牧叹息道：“朕不日将要离开几州，朕知道，你们之前乃是几州官员，都听信于各自的藩王，不管之前做过什么，朕都不会计较，但是日后，你们若是敢有异心，朕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几州官员惶恐不已，忙道：“微臣等不敢有异心，望陛下放心。” 秦牧点点头。 这些人也确实是安分的，不然，他也不会用他们。 再加上，眼下自己也已经是疲惫，是时候回去，安抚京师那些乱糟糟的事情。 看出了秦牧的疲惫，蒙洵即刻道：“陛下也乏了，末将等就先告退。” 秦牧点点头，看着众人离开。 他揉着眉心，确实有几分疲惫：“冯胖胖，京师最近如何了？” 冯平即刻道：“回陛下，曹督主传来消息，京师一切无 恙，有楚大人和林大人联手，那些人也不造次什么。” 秦牧了然。 这三人倒是有本事，京师要他们整顿得井井有条，那些企图造乱之人，也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 不过，之前安歇生事的人，他也应该回去好好料理了。 想到这，秦牧道：“安顿人手，朕也该回去了。” 冯平心底明白，出来这么久了，也应该回去看看，若不然的话，京师出事儿，陛下才是最忧心的。 京师可不能出乱子，陛下才能安宁。 “陛下，都准备着呢，老奴想着您收复了几州，想着您也是回去的时候了，便早早命人安排着。”冯平说道。 闻言，秦牧不由得笑笑：“你倒是机灵，当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 冯平嘿嘿一笑，连忙上前：“老奴也只能猜到这些罢了，好歹跟在陛下身边久了，这些小事儿，总不好再要陛下您分心不是？” “好了，油嘴滑舌的，好好准备着，朕也该回去了。”秦牧说着，微微闭上了双眸。 对他来说，这京师的事儿才是顶要紧的事儿。 也不知道皇后情况如何了，他这心里当真是担心得紧，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第395章 后宫和睦 不日秦牧就启程回京师。 不过半月，便赶回了京师，后宫之内，皇后等人欣喜不已。 如今皇后的身孕已经有六个月，再过百天左右，便是生产的日子。 她身子不便，饶是如此，还是亲自出来迎接。 秦牧下马，一身铠甲快步都上前，看着楚蓠隆起的腹部，心里当即软留下来。 他道：“皇后有着身孕怎么还过来了，这是来找朕的心疼吗？” 闻言，楚蓠娇羞着：“陛下，您一去便是几月，臣妾实在想念得紧，更何况，臣妾是后宫之主，理应以身作则。” 秦牧笑着：“皇后有心了。” 随之抬头，看着身后几人，宁若萱与宁采薇等个人，更是泪眼汪汪看着秦牧。 见状，秦牧也没有多言什么。 他道：“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先回宫，朕也累了。” 众人点点头，也纷纷回了自己的宫室。 秦牧换下了一身铠甲，先来到了立政殿内。 看着楚蓠日渐丰腴的肚子，他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凑在上面听了听。 小家伙已然有些许的胎动，不知是不是父子连心的关系，秦牧凑上去的时候，这肚子便动了动。 秦牧眼睛一亮，欣喜道 ：“皇后方才可感觉到了？” 楚蓠一脸娇羞，道：“臣妾感觉到了，陛下怎么欣喜地和孩子似的，臣妾初次感觉到的时候，也未曾有陛下这般。” 秦牧笑着，温柔道：“这是真的第一个孩子，朕自然欣喜，皇后这些日子害喜可好些了？” “陛下惦记，臣妾已经好多了，有太医日日照料，臣妾早就无大碍了。”楚蓠说着，心里暖暖的。 陛下回来就先来看她，说明陛下心中，她是最紧要的。 如此就足够了。 她叹了口气，道：“方才臣妾瞧见，陛下倒是带了两个人回来。” 秦牧失笑：“是，怎么，皇后可是吃味了？” 楚蓠摇摇头，笑道：“臣妾是高兴，这后宫中也是冷清，多几个妹妹也好，臣妾也能有人说话，他们若是能照顾好陛下，也是臣妾有福。” 见楚蓠如此识大体，秦牧心里也着实安心。 这次带回来几个女人，也都是他的心头爱，皇后这般，想来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况且，身为帝王三宫六院，也是正常。 “陛下，您不在的时候，贵妃妹妹与太妃娘娘日日来照料臣妾，甚是用心，陛下您可要好好奖 赏她们二人才是。”楚蓠说道。 闻言，秦牧点点头。 这宁若萱与宁采薇也是尽心了。 宁沧海如今已死，这二人也无什么大过错，如今能这般，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有福。 身后有这样的女人，他这后宫，也就不用担忧了。 秦牧笑笑：“朕知道，他们照料皇后，也是为朕分忧，皇后能养好剩下诞下皇子，便是朕的福气。” “陛下言重了，这分明是陛下的福气。”说着，楚蓠依偎在秦牧的怀中。 在皇后的宫中没有耽搁太久，秦牧便去看了宁采薇。 几月不见，宁采薇的样子，倒是有些憔悴了。 看来，自己不在后宫，她帮着皇后，确实操持不少啊。 宁采薇眼眶泛红，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着。 “陛下。”宁采薇轻声唤着。 秦牧点点头，走上前将人抱在怀中，声音轻柔：“太妃瞧着憔悴了不少，朕看着当真是心疼。” 宁采薇咬着红唇，道：“陛下担忧，本宫愧不敢受，如今陛下回来，本宫也可安心了，陛下回来便来本宫这，可去看了皇后？她怀有身孕，实在辛苦。” 闻言，秦牧笑笑：“朕自然是看过了，皇后无虞 ，也是你与贵妃的功劳，若无你们二人在后宫，皇后也不会如此安心。” 听得秦牧的话，宁采薇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辛劳，也都是值得的。 她依偎在秦牧怀中：“那陛下可要好好疼爱皇后，之前皇后孕吐得厉害，本宫瞧着，都心疼。” 秦牧失笑：“放心，朕心中有数，怎么直说皇后辛苦，太妃为何不说自己的辛苦？” 宁采薇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她看着秦牧，道：“本宫不辛苦，有陛下惦记着，本宫做什么都高兴，本宫深知这身份不容于世，也只能希望陛下能惦记本宫一分就足够了。” 秦牧了然。 身后有这般懂事的女人，他自然能安心了。 他紧紧抱着宁采薇，道：“这些日子朕不在京师，太妃可有想念朕？朕在外，可是日日想着太妃啊。” 闻言，这宁采薇的脸颊顿时红了几分。 她红着脸，点点头道：“本宫自然是想念陛下，只要陛下念着本宫，本宫便心满意足。” 说话间，宁采薇已经勾住了秦牧的脖颈。 她媚眼如丝，身上淡淡的香味儿，让秦牧为之神往。 许久不见，这宁采薇倒是又多了几分韵味 。 果然每个美人儿都是不同的，宁采薇自有宁采薇的好，他一个都舍不得。 感受着秦牧身上火热的气息，宁采薇奉上红唇。 秦牧也不客气，直接采撷，手指在美人儿的腰腹徘徊着。 不多时，宁采薇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根本就没有了反抗的气力。 也是许久未见秦牧，心里想念得紧，身体紧绷的，就像是初次一般。 秦牧也是得了趣味，紧紧依附在秦牧的身上，只恨不能自己整个人都融入秦牧的骨血之中。 感受着宁采薇的火热，秦牧也没有过多折磨。 先给了宁采薇一个痛快。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宁采薇就先泄了身，瘫在那，气喘吁吁的。 看到她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 他动了动，宁采薇便忍不住失声：“陛下~” 自己都已经这般了，陛下竟然还未……陛下果真是厉害。 想着做这些，宁采薇撑起身子，浑圆半露，沟壑勾人不已。 宁采薇娇媚着，眼神勾着秦牧：“那陛下要本宫如此伺候？本宫可不想让陛下您受委屈。” 闻言，秦牧抽身而出，瘫在旁边。 他挑着眉：“那太妃可要如何伺候朕？朕很是期待呢。” 第396章 太妃勾人 在出去的瞬间，宁采薇只觉得身心都空落落的。 但是看着秦牧那鼓励的眼神，宁采薇也顾不得羞耻，直接翻身而上。 她趴在秦牧身上，抬起双眸，瞧着秦牧。 一双眸子仿佛在说话似的，秦牧只觉得自己血脉喷张，更加冲动了。 但是秦牧现在只想看看这宁采薇伺候，所以并不着急。 宁采薇咬着红唇，手指一点点抚弄着，细软的手指，倒是让秦牧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但这还不够。 宁采薇拖着自己，夹住了秦牧，这柔软，让秦牧陡然一震，差点就克制不住泄了。 他不由得失笑：“太妃果真是厉害。” 察觉到秦牧方才那一闪而过异样，宁采薇心里大喜，立马屏息凝神，更加卖力伺候了。 轻启的红唇，是不是的‘啃’上两下，让秦牧几度在崩溃的边缘。 秦牧轻笑：“太妃这是学坏了，如此对朕，当真不怕朕一会狠狠责罚你吗？” 闻言，宁采薇抬起头，手上却没有松懈。 她道：“陛下难道不喜欢如此？本宫可是感觉，这儿很喜欢呢。” 秦牧看她如此，挺了挺腰身。 宁采薇咬着红唇，呜呜两声，便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更加卖力地讨好起来。 秦牧轻笑着：“太妃可要更卖力些，如今朕身边又多了几个人，她们伺候也是甚好呢。” 闻言，宁采薇一愣，当即心里有些吃味儿，但是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卖力伺候起来。 一股腥味儿直接冲入鼻腔之间，宁采薇下意识要挣扎，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看着秦牧。 一抹白色从唇角溢出，宁采薇伸出舌尖，舔去了唇角的那些。 她娇媚不已，道：“那陛下觉得，本宫与那些妹妹们相比如何？可有被她们比下去？” 闻言，秦牧只觉得有趣。 不过是一句话，就让宁采薇如此，不过这般攀比，倒是有趣。 秦牧轻笑着，他坐起身，勾住了宁采薇的下巴。 秦牧道：“太妃还真是让朕意外，这种事儿，还真是意料之外啊。” 宁采薇红着脸道：“陛下厚爱，本宫只想着好好伺候陛下，不管旁人如此，本宫必然会尽力而为。” 秦牧点点头，将人拽了上来。 他轻轻抚弄着圆润柔软，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道：“既然如此，那朕又怎么忍心让太妃失望呢？太妃这会儿可是歇息好了？” 宁采薇咬着红唇，道：“是，本宫已经歇息好了。” 秦牧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朕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秦牧长驱直入，宁采薇当即脑海一片空白，满心都是秦牧。 这几个月，没有和秦牧如此，她实在是想念得紧。 她只想要秦牧，如今她的身份是太妃，秦牧还能记得她，已然是自己的恩德，更何况，秦牧还这般惦记着自己。 秦牧感受着宁采薇的紧致，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他用力冲刺着，宁采薇适应之后，便连连喘息起来。 她用力勾着秦牧的手臂，只想让秦牧更加深入。 “陛下，重重疼爱本宫吧，本宫只想要陛下。”宁采薇失神喃喃着。 听得她的话，秦牧更加猛烈。 直捣黄龙，强势又温柔，到了那深不可及的地方，宁采薇几乎受不了，她下意识要挣脱。 可秦牧哪里会给她逃脱的机会。 一把便掐住了她的腰身，快速地耸动着，让宁采薇声音越发激动。 秦牧坏笑着：“太妃这下怎么不嘴硬了，朕还在等着呢，这可真是让朕意外啊。” 宁采薇现在哪里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如浮萍一般颠沛流离，只能 吱吱呀呀的，依靠着秦牧，恳求着秦牧。 约莫一个时辰后，秦牧也总算是放过了宁采薇。 看着已经失神的宁采薇，秦牧无奈摇摇头，这宁采薇真是为了他，做了不少以往不敢做的。 虽说这宁沧海该死，但他宁家的女儿，当真是养育得不错。 秦牧勾起唇角，动作轻柔抚摸着宁采薇的脸颊，他轻声道：“太妃辛苦了。” 宁采薇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气喘吁吁的：“本宫不辛苦，只要是陛下高兴，本宫也就高兴。” 秦牧躺下来，将人抱在怀中：“今日朕陪着太妃，睡吧，天色也不早了。” “是，多谢陛下。”说着，宁采薇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 秦牧回京师，那些以前有异心的人，此时都乱了方寸。 他们没有想到，秦牧竟然这么快就平定了几州的祸事。 如今更是连李崆，都已经在他的手下做事。 换作是旁人，是万万不敢想的，可那是陛下。 当初他们做了那些，岂不是要被人盯上？这下他们可就完了。 但是秦牧没有着急去理会他们。 反倒是先找来了曹少卿。 秦牧问道：“张叔平等人如何了？” 曹少卿道：“陛 下放心，人还活着，属下日日折腾，但不会让他死。” 如此也好，秦牧心里也正是这个意思。 毕竟不管如何，这张叔平乃是那些人的领头之人，只有抓着张叔平，那些人才会真的畏惧。 虽说宁沧海已经是个例子，但是宁沧海已死，他还不够震慑这些人。 曹少卿果真是做得不错。 秦牧道：“你也辛苦，这几个月，京师的事儿不少，楚衡与林辅仁也是操劳，等到朕处置了这些人后，自然会论功行赏的。” 闻言，曹少卿道：“属下惶恐，为陛下做事，乃是属下的本分，还请陛下安心，京师一切无虞。” 秦牧道点点头。 京师无虞他自然安心，不过根据曹少卿所查到的，这些人还未曾都落网。 张叔平是最为紧要的，可张叔平的背后是谁，还未可知。 只有找出这个人，才能明确知道，张叔平为何敢如此做。 不然，自己像是没头苍蝇似的，那可就无趣了。 秦牧想了想道：“张叔平背后之人，现在可有着落了？” 他怕的不是这些人反，而是这些人联合外人。 内忧外患，才是让人最为担忧，也是最让人惶恐的，饶是他也一样。 第397章 再度安置 曹少卿愧疚不已。 他垂下眼眸，道：“属下无能，还没有撬开张叔平的嘴，他所说的那些人，都是朝中之人，并未透露背后人的只言片语。” 秦牧也不难想到，结果就是如此。 毕竟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这么快就弄清楚。 张叔平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他背后之人，能够帮他铲平一切，所以他不会轻易开口。 但是，他背后的人，自己定要弄清楚才行。 不然的话，若是真给了那奸人机会，大云怕是要经历一番风波。 如今才料理了几州藩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平静，万不可被这些小人所影响。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扶额。 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处理啊。 看样子，自己要亲自去见一见张叔平，或许还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问出什么来。 秦牧道：“如此也罢，朕知道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也辛苦了，能料理了跟着张叔平的那些人，已然不简单。” 曹少卿忙道：“陛下谬赞了，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张叔平背后之人，属下必然会揪出来！” 秦牧点点头。 揪出那背后之人，估计比他预想的还要难。 若不然 ，依照张叔平的性子，早就应该吐了出来，但是现在…… 看样子，那个人给了张叔平不少的好处，不然张叔平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想到这些，秦牧蹙了蹙眉，道：“张叔平如今身在何处？” 曹少卿：“回陛下，如今他正在关押在东厂大牢内，陛下放心，属下好好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眼下只要是张叔平不死，那就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 秦牧的心里已然有了些主意。 他想了想，道：“这事儿朕自会判断，不过接下来的事儿更为紧要。” 闻言，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秦牧又道：“此时最紧要的，便是几州的百姓安宁，虽说有之前的官员，赵聪也留在了庆州，可是朕的心里还是不能安宁。” 人手不够，是秦牧最为着急的。 原本这人是不少，但是可用，又有实力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虽说蒙洵，楚威等人可以一敌十，但终究分身乏术。 有时秦牧都在想，若是自己能分身那就好了，倒是也不用再担心这乱局。 罢了，眼下还是先料理好自己的事儿再说。 秦牧抿了抿唇，道：“眼下朝中可用之人，你们觉得 ，派谁去庆州最为合适？” 闻言几个人面面相觑。 眼下他们也不好直说。 毕竟这官职过高的，怕他们去了那边，到时候会生了异心。 可若是官职低的，又怕过去之后，镇压不住那些人。 如此一来，也算是白折腾一场。 眼下几人也十分头疼。 倒是楚衡站出来，道：“陛下，依照微臣之见，有个人倒是可用。” “哦？是谁？”秦牧问道。 楚衡道：“此人是去岁新贵凌云彻，虽说此人文采飞扬，但是去岁才入仕途，倒是也没有多少根基，且微臣试探过此人，是个实心肠的，也十分的稳妥。” 依照楚衡这说法，那这人倒是可用。 不过秦牧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新人，难保这人会隐藏，若是真包藏祸心的话，事儿也不好定下来。 思索至此，秦牧道：“楚大人可确定此人？” 楚衡点点头道：“微臣试探过多次，此人聪慧，忠心耿耿，确实可用，若是陛下不放心，那微臣再去试探几次就是。” 有这话，秦牧心里也放心了些。 秦牧道：“既然如此，那楚大人就再试探试探，若是真的无事，那就要他去，不过不能只 有主理政事之人，还得有驻守之人才行，蒙洵，你手下可有能用之人？” 蒙洵忙道：“末将手下有可用之人，赵康是个可用之人，这人机敏得很，做事也十分周到，跟在末将身边也有几年了，素来没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蒙洵都能这么说，那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楚威虽说在几州封地那边，可终究不能要他长久在那，既然这赵康可用，那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了。 秦牧点点头：“既然是你保荐之人，那些事儿，朕就交给你去做，楚威在庆州也有些人手，到时候赵康过去，二人交接便是。” 蒙洵明白，那些人，怕是不会都留在庆州。 也对，几州藩王的兵马也不少，若是再留下更多，保不齐又会出什么岔子。 况且，楚威的手腕他也知道，定然能够收服那些人。 到时候赵康再去，必然会简单不少。 “楚衡。”秦牧唤着。 楚衡上前：“陛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微臣的。” 秦牧道：“朕心里确实还有一事，这李崆你如何看？虽说他现在口口声声说效忠朕，但他以前所做的事儿，朕不得不担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 子的话，朕之前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归根结底，秦牧还是信不过这李崆。 也怪不得秦牧，换作是任何一个人，想着身边还有个隐患在，都不能安心。 更不要说，在这个时候，大家心底也同样地顾虑，若真出事儿，可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儿啊。 楚衡想了想，道：“微臣以为，虽然这李崆不可全信，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不然这个时候何以这般选择，况且如今陛下神武，已经收复几州，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犯蠢。” 秦牧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疑心病作祟，他也不会完全安心。 沉吟片刻，秦牧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人盯着点，曹少卿，你手下的厂卫最是机灵，要他们好好看着李崆，有什么举动，尽快汇报。” 曹少卿上前：“陛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手，如今正盯着李崆呢。” 秦牧点点头。 如此就好，到时候真有什么岔子，也好提前下手，不至于再出什么事端。 眼下的京师看着安分，但是秦牧心里明白，这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阴云笼罩着。 若不然，哪里会有这般顺畅的时候呢？ 秦牧拧着眉，表情严肃。 第398章 见张叔平 确定了人手之后，秦牧就让众人先离开了。 他带着冯平，跟曹少卿来到了东厂。 监牢内，张叔平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是曹少卿却没有要他死。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看张叔平的骨头能有多硬。 秦牧对这法子，倒是赞许不已。 他道：“你做得不错。” 曹少卿道：“陛下谬赞了，属下知道，这张叔平必然是紧要关口，不能要他死，但是又不想要他太痛快，所以才用了这法子。” 二人的声音不大，张叔平还是听到了。 他抬起头，眼神迷离，仿佛是被折磨惨了似的，在看在秦牧的瞬间，张叔平顿时疯狂地挣扎起来：“陛下！陛下救命！我是被冤枉的！陛下救我！” 听到他这么说，秦牧不由得勾起唇角。 秦牧冷冷看着张叔平：“你说你冤枉？曹少卿所查到的证据，桩桩件件都和你息息相关，你又如何冤枉？” 张叔平死死盯着秦牧：“微臣是冤枉的！这都是曹少卿这个奸人陷害微臣！陛下明察！陛下您明察啊！” 这个时候了，张叔平还能说出这般愚昧的话，秦牧当真不知道，张叔平是如何 坐到今日这个位置的！ 想到这些，秦牧抿了抿唇，道：“张叔平那你倒是说说，曹少卿拿出来的证据，哪一个冤枉了你？” “这……这……”张叔平顿住了。 可他还是道：“微臣是冤枉！是被冤枉的！曹少卿是个奸诈小人！他嫉妒微臣，所以才陷害微臣！” “是吗？”秦牧冷笑着：“可是朕所知道的，其余众人都已经认罪，唯独你现在还在硬撑着，张叔平啊，在你眼里，难不成朕当真是愚昧吗？” 张叔平一愣，脸色瞬间惨白。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根本就藏不住的。 但是他不能死！ 那些人已经答应了他，只要是为那些人做事，自己就能活下去，以后还会有更多。 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些，张叔平疯狂叫起来：“微臣无罪！都是小人陷害！微臣无罪！” 秦牧摇摇头。 这张叔平还真是疯魔了，都这个时候，他还敢说自己无罪？ 也不瞧瞧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如今能够硬撑着，说明他背后的那个人，势力绝对不小，若不然，张叔平也不至于这么愚蠢。 想到这些，秦牧沉吟片刻。 他看着 张叔平，一双眸子格外的锐利。 秦牧眉头微皱，露出异样的表情：“朕猜测，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背靠着大树，在你眼里，朕撼动不得他们，是么？” 张叔平一僵，眼神顿时有些慌乱，他闪躲着，生怕秦牧看出什么。 奈何秦牧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都这个时候了，张叔平还想隐瞒，当真是蠢笨至极。 不过也是，那可是他最后的指望呢。 若是口风不绷住了，指不定那些人会怎么对张叔平呢，只不过如今这情况…… 今时不同往日，这张叔平想要的，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了。 秦牧也不想周旋什么，他开门见山道：“张叔平你也是个聪明人，如今还不肯开口，左不过是以为那些人能够护着你，今日朕不妨告诉你个实在话，就算是有那些人，你也离不开朕的掌心。” 闻言，张叔平彻底崩溃。 他怒不可遏，瞪大了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叔平的语气都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秦牧冷笑着。 还想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现在还不明白吗？ 如今都已然这个时候了 ，张叔平还想要隐瞒？ 秦牧继续道：“不管是匈奴还是东胡西夏，朕想着，他们才刚刚有这些权势，就想要跟朕动手了吗？朕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有什么资本，还想要跟朕叫嚣。” 张叔平彻底慌乱了起来。 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秦牧，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见到他如此，秦牧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大概得数了，看样子，不就是这三个其中的一个了。 张叔平可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还能与这些人往来，让人有些意外了。 不过也是，不是这些人的话，这张叔平又怎么会坚持到现在呢？ 也罢了。 既然这张叔平自己找死，自己又何必要放过他呢？ 秦牧冷哼着：“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心思，当真是让朕意外，不过，既然这几方想要帮着你，那朕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如何折腾下去！” 张叔平的腿瞬间就软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秦牧，瞳孔颤抖着，眼底的恐慌已然藏不住了。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秦牧那副了然的样子，已经让他开始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哆哆嗦嗦着：“陛下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陛下……” 秦 牧长舒一口气，哼道：“既然张大人已经是外邦的人，好哇，看来是我大云朝留不住你这样的能人了！” 张叔平陡然一个激灵，大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实在是冤枉啊陛下！请陛下您明察！陛下实在是冤枉啊！” 秦牧懒得再多听什么。 他转身看向曹少卿：“曹督主，依照你来看，勾结外邦，这人应当如何处置？” 闻言，曹少卿笑笑：“回陛下，依照我大云朝律法，勾结外邦人员，当众凌迟。” 秦牧回过身去，张叔平已经瘫倒在那，唯有手镣拽着，才不至于倒下。 瞧着他那蠢笨至极的样子，秦牧挑着眉。 他勾起唇角，似乎是在喃喃一般，可声音却能让张叔平听到：“曹督主，既然如此，此事朕交给你去做，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他们试图勾结谁，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朕的地位，永远不会被撼动！” 曹少卿立马：“是陛下！属下定然会让众人看看，胆敢谋逆，不敬陛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偌大的监牢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疯狂喊叫求饶。 铁镣铐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是在鸣不平一般。 第399章 针对外邦 张叔平更是大喊着：“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都是被小人陷害了！” 秦牧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他立马拧着眉，脸色阴沉着：“曹少卿，即日起通传下去，朝堂所有官员，不论是谁的，都要以此为戒，胆敢谋逆犯上，勾结外邦之人，当众凌迟祸及九族！朕绝对不会姑息！” 曹少卿就在等着这话呢，连忙应下：“是！属下明白！” 秦牧又回头，淡淡看了一眼。 张叔平既然还想要等着着那些人来，那自己就看看，他等不等得到这些！ 秦牧转身就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张叔平直接慌了，他大喊着：“陛下！微臣是冤枉的！求陛下饶我微臣吧！” 走出监牢后，秦牧就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说，张叔平这事儿，虽说是难搞了些，但终究只是没有开了口子罢了。 曹少卿必然也说过外邦的事情，但不是自己，张叔平总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想到了这些，所以，他不会开口。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自己开口说了这些，张叔平就算是再想藏着掖着的，也不可能藏得住了。 秦牧失笑，道：“此事 涉及外邦，虽说朕之前也已经想到，但终究还是不能完全安心。” 曹少卿拧着眉，道：“陛下说得正是，属下明白陛下的意思，不过，这张叔平若真是勾结外邦的话，只怕张叔平如此，会给陛下您带来不少的麻烦。” 秦牧哪里想不到这些。 既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那自己可要想法子避免才行。 东胡匈奴西夏，不管哪个都不是好应对的。 几州藩王虽然也有些权势，但比之这外邦国主，那就不够看了。 尤其是匈奴，骁勇善战，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人，尤其是战马，那可是大云都没有的良驹。 想着这些，秦牧不由得揉着眉心：“朕还真是没想到，这些人会和这些外邦人有关系，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在这大云之内，谁还不知道朕如今的行事？” 曹少卿点点头，道：“那陛下准备怎么做？当真要凌迟了张叔平吗？他嘴里还有东西没有说出来，这样会不会有些过火了？” 秦牧哼笑着：“此事也算是恰到好处了，那些人想来也知道张叔平被抓，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些日子都没有任何动静。” 此事，秦牧也是自有定夺了。 已经从张叔平嘴里知道了这些，那就足够了，若是想要继续查下去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更不要说，就算是张叔平真的说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最为紧要的是，有些事儿，还是得去外邦才知道。 张叔平就算是肯说出来，估计也就是一星半点，作用不大，倒不如让曹少卿让人盯着去。 真的有什么事端的话，那自己也能安心不是？ 秦牧冷笑着：“那些外邦人，断然不会救张叔平，对他们来说，张叔平已经是个无用的人了。” 曹少卿了然，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明白了，属下会即刻调动人手。” 秦牧点点头：“嗯，你是个聪明人，几个地方都不可少了，好好盯着，朕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谁敢和张叔平联手。” 几州藩王已经被自己拿下，就不要说这些人了，自己也算是看明白，总是有人想要这大云朝。 大云朝的气势，虽说不如前些年，但也不是那些人可以肖想的。 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若是不动手的话，反倒是让那些人得意了。 眼下秦牧也是想到了这些。 西夏东胡匈奴。 这三处，倒 是好大的胆子，既然有一个张叔平，那么还会有旁人盯着的。 看样子，自己这朝堂之中还是不安分啊。 不过相比起来，那些人，倒是比张叔平更有本事，到现在都没有漏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法子。 不过也好，以前他们是藏在背后的，如今倒是都浮出来了。 自己这个做帝王的，倒是也不用再多揣测。 不管还有谁试图如此，自己已然知道，就不会让这些人得逞，张叔平得狠狠惩治才是。 第400章 见贵妃 含雀殿内。 宁若萱正在软塌上，瞧着外面昏暗下来的天，她不由得合上眼。 瞧着宁若萱如此，身边的宫女忍不住出声提醒着。 宫女：“娘娘，这会儿天有些凉了，您且仔细着身子，若是受了风寒的话，奴婢可要担心您了。” 宁若萱笑笑，慵懒道：“无妨，本宫只是小憩一会儿，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对了，小厨房那可在做吃食了？” 宫女道：“是，都是娘娘素日爱吃的。” “好。”宁若萱又合上了眸子。 昏昏沉沉的，突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宁若萱懵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宫女提醒着，才回过神。 宫女瞧着着急，赶忙道：“娘娘，是陛下来了！您赶紧清醒些。” 闻言，宁若萱陡然醒过神来。 她立马抬头看去，秦牧已然走入正殿内，她连忙站起身来：“臣妾恭请陛下圣安！” 看到她如此慌张，秦牧笑笑：“怎么？可是睡着了？” 宁若萱有些不好意思，道：“臣妾方才小憩，让陛下您见笑了，您才回来两日，听闻今日还处理了朝政，怎么不好好歇着，就来了臣妾这儿。” 闻言，秦牧勾唇 ：“听贵妃的意思，是不想要朕过来？” 宁若萱摇摇头，上前两步，依偎在秦牧的怀里。 她的手指在秦牧的胸口婆娑着，道：“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身子罢了，臣妾不想要陛下龙体受损，不过眼下臣妾看您龙马精神，倒是臣妾太过担心陛下了。” 闻言，秦牧不由得轻笑着。 他将人抱在怀里，道：“朕倒是不想辜负了贵妃的担心，不知道贵妃可愿意为朕分忧？” 宁若萱哪里还不明白这意思。 她立马勾住了秦牧的脖颈，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好好照顾陛下，陛下可千万不要嫌弃臣妾才是。” 说着，宁若萱便紧紧地依靠在秦牧的身上。 秦牧眉眼带笑，看着宁若萱如此，此时其他人已经退了出去，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秦牧步步后退着，已经靠在了软榻上。 宁若萱顺势倒下，几乎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这几个月不见，她每天都在想着秦牧，这样男女之事，更是想了许久。 她一点也不想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幻想。 这样的情况下，秦牧也不再等待什么，他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 他的指腹在宁若萱的 身上婆娑着，带起的阵阵火花，让宁若萱已经克制不住。 宁若萱忍不住喘息着，只想要和秦牧之间的关系更近一些。 但是这还不够。 “贵妃娘娘现在就已经受不住了吗？”秦牧失笑。 宁若萱咬着红唇，道：“臣妾只想和陛下在一起，臣妾想要陛下好好疼爱臣妾。” 话都说到这儿了，秦牧哪里会客气。 他即刻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着。 指腹所带起的涟漪，让宁若萱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攀在秦牧身上。 “陛下，臣妾整日想您。”宁若萱喃喃着。 听闻这话，秦牧笑笑：“既然如此想念朕，那贵妃可要好好照顾朕才是，怎么现在是站在照顾你呢？” 闻言，宁若萱咬着红唇。 她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 宁若萱顺势将秦牧推倒在软榻上，直接将人抱在怀中，随后就快速扯去了秦牧的衣衫。 灵巧的舌头，在秦牧的身上盘旋着，让秦牧的喘息声加重。 感觉到秦牧的激动，宁若萱更加卖力。 已经这会儿了，自己就不信，秦牧还能克制得住？ 宁若萱笑着：“那如此，陛下可还喜欢？” 秦牧忍着喘息，道： “贵妃可真是厉害，看来朕不在的时候，贵妃还真的是学了不少的功夫。” 宁若萱媚笑着：“陛下厚爱，臣妾不敢怠慢了，臣妾也想要陛下您能高兴，陛下能满意，那臣妾也就安心了。” 说着，宁若萱又埋头苦干起来。 秦牧感受着美人儿的侍奉，缓缓勾起了唇角，他的手，在宁若萱的头顶婆娑着。 那湿热的感觉，他的紧要的地方徘徊着，饶是秦牧，也忍不住有些克制不住。 第402章 西夏密信 此时的宫内。 秦牧刚更衣，冯平就进来了：“陛下。” 秦牧蹙了蹙眉：“怎么了？可是有事儿？” 冯平有些紧张，他快步走到秦牧跟前，示意众人退下之后，才敢开口。 冯平压低了声音：“陛下，曹督主来了，脸色甚是难看，正在御书房外等着见陛下您呢。” 闻言，秦牧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曹少卿少有脸色难看的时候，看样子是真的出事儿了，自己得去看看。 秦牧立马站起身来：“去御书房！” “是陛下！”冯平赶紧张罗着。 御书房内，见秦牧来了，曹少卿立马将收集到的密报递给了秦牧。 秦牧蹙了蹙眉道：“这是？” 曹少卿道：“陛下，这是属下从西夏人手里劫到的，其中没有与张叔平往来的，但是这内容，属下却十分惶恐。” 听得曹少卿这么说，秦牧也震撼了下。 他立马打开查看，眉头紧皱着，当即脸色越发地阴沉起来。 这东西……竟然是给林辅仁的？ 见秦牧脸色不对，曹少卿立马跪下，道：“陛下，属下怕是这是有人蓄意构陷，毕竟林大人为大云朝也是殚精竭虑，他是忠心于陛下您。” 秦牧默默捏紧了手里的纸张。 若说是林辅仁叛逆，他也是不信的，但是这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给林辅仁的。 而且，还有林辅仁给外面的书信，这字迹也确实是林辅仁所为。 难不成，林辅仁也敢在自己面前造次？ 可转念一想，秦牧又平静了下来。 虽说这东西算是证据确凿，可是他也不能直接下决断，毕竟是这些东西，也是可以弄虚作假的。 曹少卿说得不错。 自己身为天子，不能被这些小伎俩蒙蔽，总要查个清楚才行，不然的话，可是要冤枉了林辅仁。 况且，林辅仁将自己女儿都交出来了，他若是还敢造次，难道就不怕和宁沧海是一个下场么？ 抛开这些来说，林辅仁在削藩上，可是做了不少，他也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怀疑他，如今倒是不信他敢这么做。 秦牧冷静下来，道：“此事可有好好调查？” 曹少卿道：“回陛下，属下已经命人去调查了，您放心，属下会尽快弄清楚。” 秦牧点点头，道：“好，你去做这件事，朕也放心，此事先不要告诉林大人，朕自有决断。” 曹少卿了然：“是，属下明白。” 手 上的这些密信，让曹少卿惊恐不已，毕竟事关朝廷重臣，若这事儿是真的，那陛下必然龙颜大怒。 亏得陛下明智，还想着要自己细细去查看。 若是换做旁人的话，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若是真的少了林大人这个助益的话，陛下也会受到牵连的。 想到这些，曹少卿心里就十分地后怕。 秦牧也松了口气。 他看着曹少卿道：“此事不可宣扬，朕觉得，或许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毕竟如今朕在这个位置坐着呢，那些人可都想要朕的位置。” 曹少卿连忙道：“陛下说得正是，属下也不会让林大人蒙冤的。” 秦牧抿了抿唇，他心里虽有怀疑，但是也清楚。 如今自己局势大好，怕是有人盯着了，所以想要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若是自己不谨慎，必然会被那些人察觉，到时候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想要挑拨朝堂之中的事情，这些人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牧叹息着：“看样子，朕还真是难消停下来呢。” 闻言，曹少卿也叹息道：“陛下乃是天子，天下大事均要陛下您来裁决，眼下您才登位不久，所以在 和事儿还多着，属下等会尽快帮着陛下平定这些。” 秦牧失笑，道：“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朕以后可有的操劳。” 曹少卿此时也放松了下来。 若西夏这些人造势的话，那西夏的心估计也不安分了，若是那个时候出手，他们还真没有办法当下应对。 秦牧叹息着，将那些密信暂时收了起来。 既然有这些东西被自己抓到，想来，日后还会有更多，自己不着急，慢慢看着就是了。 若真的是有人蓄意构陷的话，那自己倒是要看看，谁敢构陷林辅仁。 不过此事，自己还是要先去试一下口风，如今林淑婉在宫中，倒是方便了些。 秦牧道：“此事尽快，朕不想出什么乱子，朕还有事，需要去处理。” 曹少卿了然，立马道：“是，那属下就先告退。” 看着曹少卿离开，秦牧立马道：“冯胖胖。” 冯平上前：“陛下，您有何吩咐？” 秦牧问道：“如今这林辅仁女儿林淑婉居住在何处？” 冯平一愣，随之道：“陛下，这林姑娘如今居住在常青阁呢，您可是要过去。” 秦牧站起身来点点头，随之将那密信放在了匣 子内。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些东西，他是不会拿出去的。 冯平立马带路。 —— 常青阁内。 林淑婉正看着手中的兵书。 虽说如今的藩王已然平定，但是她心里还是在担心，外邦还在虎视眈眈，虽说自己不能出征，但是也想要尽一尽绵薄之力。 到时候若是能够为陛下排忧解难，自己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用之人了。 想着，林淑婉更认真了起来。 突然就听到了冯平的声音。 她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兵书，快步走到整点，就看到秦牧走了进来。 林淑婉欣喜不已。 回京城这些日子了，陛下一直都在忙着，要么就是在其他的妃嫔那边。 林淑婉是个聪明人，所以也没有追问什么。 她知道秦牧是陛下，是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人，自己要识大体，才能在秦牧身边长久。 果然，这回来才几日，秦牧就来看她了。 林淑婉欣喜道：“陛下万安。” 秦牧笑笑，上前扶着林淑婉起身：“起来吧，地上凉得很。” 林淑婉莞尔一笑，果然，陛下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这会儿就来看她了。 想着，林淑婉的心里又暖了几分。 第403章 秦牧试探 她抬起头，看着秦牧。 林淑婉询问道：“不知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会儿陛下不是该在御书房么？” 闻言秦牧笑笑：“御书房的事儿已经处理好，朕想着，这些日子都没有来看你，心里着实担心。” 林淑婉听着，也有些许的委屈。 陛下回来，头一日就去看了皇后，不两日又去了贵妃那处。 如今来自己这儿，自己应该满足了。 这人是陛下，他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不可能专心宠爱一个。 如今自己能在陛下的心里有一席之地，自己也已经满足。 林淑婉娇羞道：“陛下辛劳，婉儿不敢叨扰了陛下，不过这几日，婉儿都在看兵书。” “哦？”秦牧的双眸稍微暗了暗，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如今战事已经平，婉儿看这些做什么？” 林淑婉解释道：“婉儿是觉得，几州藩王的事情已经了结，但是婉儿心里也明白，外邦之人蠢蠢欲动，他们也会对大云朝下手。” 闻言，秦牧心松了松。 “婉儿为何会如此以为？”秦牧倒是有些好奇了。 林淑婉身为女子，她的远见可真是让人意外。 就算是有些男子，怕也 做不到她这般，若这林淑婉是个男子的话，那当真是自己的幸事。 只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 秦牧勾起了唇角，感慨道：“婉儿当真是聪慧，如今这外邦人还未有什么动作，你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林淑婉笑着：“婉儿也是杞人忧天罢了，毕竟有陛下您在呢，那些番邦之人，也会忌惮您的天子之威呢。” 秦牧笑笑。 林淑婉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心花怒放的。 亏得自己是个帝王，也听过不少这样的话，不然自己这魂儿都要被她给勾走了。 秦牧挑着眉，道：“若是按照婉儿这么说，朕不出手，就能震慑那些外邦之人了？” 林淑婉垂眸，点点头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能如此，以前在家中，父亲就曾经同婉儿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外邦，迟早会被陛下您收服的。” 秦牧挑了挑眉。 倒是没想到，林辅仁竟然还能说出这些事儿来，如此瞧着，林辅仁倒是没有必要怀疑的。 只不过一切没有定论，秦牧也不会完全相信。 秦牧笑道：“林大人这般说，朕倒是有些愧不敢受了啊。” “陛下，您这么说，婉 儿才是真的惶恐，陛下若是您受不得，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承受了。”林淑婉说着抬起双眸。 她双眸明亮，真诚又单纯。 秦牧眼瞧着，心里也多了几分心动，他伸出手，轻轻地捏着林淑婉的下巴。 林淑婉只能抬头看着秦牧。 秦牧勾起唇角，道：“几日不见，朕倒是觉得婉儿更是出挑了，这林辅仁整日都教了你什么，竟然让朕如此念念不忘的。” 听着秦牧的话，林淑婉当即就红了脸。 这话听着，当真是有些不正经了，但是从陛下的嘴里说出来，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林淑婉抿着红唇，眼角带着些许暧昧，她伸手，勾住了秦牧的脖颈。 她微微咬着红唇，道：“父亲总教导婉儿，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您总有一天，能够将整个天下都收服。” 秦牧失笑，叹息着：“那林大人就没有说过，天下如此之大，朕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他就不想为朕分忧？” 林淑婉心头一顿，当即明白了过来。 陛下这话里有话！ 她思绪流转，立马道：“陛下，父亲不敢有这心思，父亲总是告诉婉儿，不论日后会有什么事情，他与 婉儿都是臣子，您只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闻言，秦牧笑笑：“婉儿这般紧张做什么，朕不过是说笑罢了，日后这天下，若是真的如此，那朕必然也需要股肱之臣，林辅仁便是如此之人啊。” 林淑婉有些惶恐，道：“但不论如何，父亲都是臣子，父亲不会有僭越之心，他总是教导婉儿，要婉儿守住为臣子的本分。” 虽然不知秦牧会突然这么说，但是林淑婉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免得出什么岔子。 且为今之计，要看看陛下的心思，不能因为这些，影响了父亲才是。 父亲忠心耿耿的，莫不是有人浑说了什么，才让陛下说出这番话来。 看着林淑婉的样子，秦牧笑笑，道：“好了，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婉儿这般认真，倒是朕的不是了。” 林淑婉摇摇头。 这哪里是秦牧的不是，不过陛下有这心思，也是正常的。 莫说是她的父亲了，就算是蒙洵等人，应该也被陛下怀疑过。 应当是有谁，在陛 林淑婉强忍着一口气，她缓缓开口，试探道：“那陛下对父亲是如何看的？” 秦牧道：“朕 觉得林大人是个忠臣，不过成功易守功难，收功易忠功难，不过朕倒是觉得，林大人不寻常，应当是个能够忠功之人。” 听着秦牧这么说，林淑婉也松了口气。 陛下的意思，应该只是试探，如今这藩王初平定，陛下有这心思也是寻常。 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回头也应该提醒父亲，不能出什么岔子，要父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能冒犯了陛下。 林淑婉勾起红唇，轻笑着，道：“陛下如此厚爱，婉儿和父亲都承蒙圣恩，自然不会忘记身为臣子的本职，也希望陛下能够放心。” 秦牧失笑。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手指捏了捏林淑婉的脸颊，声音温柔。 他道：“几日不见了，朕还真是想念婉儿，婉儿是否也想念的朕？” 林淑婉点点头，依偎在秦牧的怀里。 她勾住秦牧的脖颈，咬着红唇道：“婉儿自然是想念陛下的，婉儿不奢求什么，只要是陛下能够记得婉儿就好。” 她这娇滴滴的样子，让秦牧十分的受用。 秦牧勾起了唇角，道：“朕自然会如此，只不过，朕现在想要好好地疼爱婉儿，婉儿意下如何呢？” 第404章 侍候陛下 林淑婉哪里会不答应。 再加上，方才秦牧说了那些话，现在她的心里更是担忧。 若是陛下真的疑心父亲，只怕自己的日子，以后也不会好过了。 更何况，自己身在后宫之中，总是要为陛下尽心。 此事或许是有小人陷害，可自己身为父亲的女儿，总是要为自己父亲着想，希望陛下不要怀疑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些，林淑婉主动奉上了自己的红唇。 红唇轻启，凑在了秦牧的面前，轻轻啄着秦牧的脸颊，最后才落在了唇上。 秦牧勾唇笑笑，眼底也多了几分情欲之色。 这几日不见，心里当真是想念着呢，更不要说，美人儿自己送上前来。 秦牧可甚是享受。 林淑婉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当即咬着红唇，主动在秦牧的身上扭动着。 火热之处呼之欲出。 林淑婉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晃动着自己的身躯，已然在秦牧面前赤条条的。 她很清楚，如何能够让秦牧激动，所以更是卖力展着自己的好。 秦牧勾起唇角，看着林淑婉那卖力的样子，内心极大地满足。 “怎么？婉儿这是想要对朕做什么？难不成，要生吞了朕么？”说 着，秦牧笑出声来。 林淑婉媚眼如丝，娇嗔一声：“陛下这是在取笑婉儿吗？婉儿只想着让陛下您喜欢罢了。” 闻言，秦牧也坏笑着。 他直接将压在身下，毫不吝啬自己的凶狠，粗粝的指腹在十分敏感的地方婆娑着。 林淑婉本身就有些溃散，眼下更是已经无法思考。 秦牧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动作轻柔，但是却让人无法承受的刺激，林淑婉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便是大片的湿润，灌溉了整片田地。 秦牧勾唇，看着湿哒哒的掌心，道：“没想到，婉儿也有这般火热的时候，朕还真是意外。” 听到秦牧的话，林淑婉已经涨红了脸。 她哪里能知道，陛下竟然这么坏心思，专门去动…… 可她却十分地喜欢。 这样的感觉，仿佛在云端一般，她只恨不能秦牧能一直跟她在一起。 她沉浸在秦牧的温柔之中。 水汪汪的双眸看着秦牧，秦牧轻笑着：“怎么？朕难道说错了吗？” 林淑婉摇摇头。 自己的火热，也是也因为陛下，若非陛下的话，自己又如何会这般失态呢。 可陛下欣喜，自然也是因为自己能回应他这些 。 林淑婉抿着唇角，道：“陛下没有说错，婉儿喜欢陛下如此，不知陛下可愿意一直宠爱着婉儿。” “朕之前就说过，朕会宠爱着你，不过朕的身边，你应该也知道。”秦牧说着，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 林淑婉哪里不明白。 秦牧的身边，必然是美人儿环绕的，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那日瞧见了皇后和贵妃，果真是绝色，那气度，自己这辈子都比不上。 不过现在……秦牧还能记得自己，能对自己好，这便足够了。 林淑婉主动凑上前去。 她媚眼如丝看着秦牧：“陛下，婉儿想要和您一起，陛下可能如了婉儿的心愿？” 秦牧勾起唇角，坏笑着：“自然可以，不过，还是要婉儿自己来才是，朕这些日子，可是疲惫了呢。” 听得秦牧的语气，林淑婉哪里不知道，陛下这分明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呢。 不过能够对陛下如此，自己心里也是愿意的。 若是换作了旁人，自己必然会将这人扔出去。 林淑婉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埋在秦牧的身上，舌尖挑弄着，饶是身经百战的秦牧，这会儿也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他仰起头，长舒一口气 ， 亏得自己控制得住，若不然的话，自己还真的是要泄了呢。 秦牧深吸一口气，拽过了林淑婉，一巴掌打在浑圆之上。 那颤抖着，宛如波浪一般。 林淑婉更是娇媚叫着。 她娇滴滴看着秦牧：“陛下这般，婉儿当真是羞了。” 秦牧失笑：“这便羞了吗？朕可还没有做什么呢。” 突然间，秦牧陡然深入其中。 林淑婉更是猛地颤抖起来，一阵强烈的湿润之后，林淑婉看着秦牧，咬着红唇。 她道：“陛下，婉儿想要更多，陛下可要成全婉儿，婉儿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秦牧失笑，人都这么说了，他直接不客气地动了起来。 疯狂的攻势，让林淑婉压根就承受不住。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林淑婉便浑身赤红，身体也随着秦牧的动作，随波逐流着。 那般委屈可怜的样子，秦牧也丝毫没有‘疼惜’，反倒是更加卖力。 他奋力抽动着，手指在那浑圆之处掐了两下，林淑婉便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秦牧感觉到那紧绷，后背也僵直了不少。 不得不说，还是林淑婉是最嫩的一个，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和林淑婉一起，自己就会忍不住 想要早早发泄出来。 但林淑婉那副单纯无辜的样子，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摧毁他。 林淑婉现在只能咿咿呀呀地求饶。 倒是秦牧，速度更加快了起来，林淑婉挣扎着，想要逃离，又被秦牧拽住，狠狠按在自己的身上。 林淑婉疯狂着：“陛下饶了婉儿吧，求陛下饶了婉儿~” 只是求饶声，却让秦牧更加激动。 不要便是要，尤其是这个时候，自己更应该清楚，林淑婉到底要的是什么。 况且，自己还在兴头上呢，怎么能轻易就停下来呢。 火热在那蔓延着。 林淑婉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似的，随着秦牧，忍不住颤抖着：“陛下，婉儿实在受不住了，陛下可要放过婉儿。” 感觉到越发的紧绷，秦牧笑着：“婉儿，方才不是还要朕好好疼爱你么？朕自然要好好疼爱你才是。” 听着秦牧的话，林淑婉便知道自己完了。 陛下越发地亢奋，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机会，那就只能承受。 好在这感觉，并非是真的受不住，只是振奋的，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般飘飘然。 片刻之后，林淑婉再次湿润，嘴里还喃喃着：“陛下，饶了婉儿~” 第406章 确定名分 如此，秦牧也就安心了。 他道：“朕知道，此事重大，凌大人初去，必然有诸多不适应，所以也安排了楚威留在庆州，与寒王李崆一起，到时候你大可以同他们二人商议。” 凌云彻心底一愣。 寒王李崆竟然也已经追随了陛下。 要知道，当初这几州藩王之中，心思最重的便是李崆了。 如今他已然追随陛下，那么，这一切就不用担心了。 李崆点点头道：“陛下放心，微臣明白，微臣自会同寒王楚将军商议。” “那就好，朕也会让你带着得力的人过去，只不过几州初平，朕不想再有这些藩王之乱，你可明白？”秦牧叮嘱着。 凌云彻心里明白。 几州乃是重地，如今要他去，如今便是因为信任。 可时日长久之后，便不仅仅是这样了。 如此说来，自己还是要更慎重，才能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人不得志也好，一飞冲天也好，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心和本职。 如今的自己乃是人臣，便应当为帝王料理好手下的事儿，不可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来，自己才能长久。 凌云彻噗通跪下，郑重道：“陛下对微臣的信 任，微臣自当铭记，陛下尽可放心，微臣不会让您失望！” 秦牧点点头：“好，你有此心，朕也能安心，将这几州交给你这样的人，朕在京师，也能稳坐了。” 眼下，秦牧也不想再多言什么。 如今这人定下，接下来便是他后宫之内的事情。 这后宫之中多了几个女人，总不能没有名分，如此说出去，也不体面。 更不要说，林淑婉和周嫣然姐妹，也算得上是重臣闺女了，若是没有名分，只怕要被人说闲话。 而如今的礼部，更是在周尧的名下。 周尧先回的京师，不过月余，如今的礼部就已经井然有序，倒是没有愧对秦牧对他的信任。 得知要封赏后宫，周尧更是早早就开始操持起来。 秦牧召见之事，他已然准备好。 秦牧道：“如今朕的后宫中，之后皇后和贵妃，周家姐妹和林家女儿蒙洵妹子，以及李崆送来的未央姑娘，眼下还没有名分。” 周尧点点头，道：“陛下圣心，微臣明白，微臣已经拟定了几人的身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冯平上前，将册子递给了秦牧。 秦牧看来看，点点头。 林淑婉蒙雪为妃 ，周家姐妹和未央为嫔，如此倒也是妥当。 周尧解释道：“林大人与蒙将军官职高，且跟随陛下许久，林姑娘和蒙姑娘的位份自然要高些，微臣的小女照顾陛下时间不长，且微臣也不如林大人，而寒王也立下功劳，但是这未央姑娘的出身，还是差了些，不妨等到日后有了身孕再加封，如此，世人也不会说什么。” 他这般想，倒是十分周到，秦牧也没有意见。 秦牧道：“这般安排甚好。” 周尧欣喜着：“微臣也择了个吉日，本月二十八是大吉之日，到时候封赏后宫，也算是陛下对他们的恩典。” 秦牧点点头：“很好，周大人有心了，看来，朕要你来京师，果真没有看错。” 秦牧的话，让周尧甚是欣喜，周尧道：“是陛下明智，微臣才有机会在御前侍奉，微臣不敢居功自傲。”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点且铭记于心，这是极好的。”秦牧勾起唇角，觉得自己甚是妥当。 且这些日子以来，周尧的行事也颇有手段。 铁腕整治的同时，也没有让人不满，这才是一个官员该有的样子。 而且，周家姐妹照料得也十分得 当。 秦牧叹息着：“周家姐妹伺候朕十分得宜，等到来日有了身孕，朕自然会封赏她们，自然，这也是周大人你养育得当，才有她们如此。” 周尧千恩万谢着：“陛下仁慈，微臣小女性子骄纵，若是有什么不得体之处，还望陛下能够多多担待、” “朕知道，好了，此事既然定下，那就晋封六宫，礼部务必要做得妥当，不可出什么岔子。”秦牧叮嘱着。 周尧道：“陛下放心，微臣明白。” —— 大封六宫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后宫众人都欣喜不已。 尤其是皇后楚蓠。 如今她身子不便，以往只有宁若萱，如今后宫中多了其他的姐妹，虽说陛下要分出更多的时间给旁人，但是，陛下安乐，她才能安心。 帝后同心，大云朝才能安分不会乱。 更不要说，这些姐妹们瞧这都是好相处的，也不会在后宫闹出什么祸端来。 楚蓠道：“陛下，如今这后宫也充裕起来，陛下也不要总惦记着臣妾，其余姐妹们也要多多照拂才是，有陛下雨露隆恩，这后宫才能更和气。” 秦牧笑笑，轻柔道：“皇后这么说，难道朕去瞧他们，你不 会吃醋？” 闻言，楚蓠笑着：“臣妾自然吃醋，只不过，女子素来以不善妒为德，臣妾位至中宫，自然会紧守妇德。” 秦牧听着，心里甚是安慰。 有这般皇后，倒是不用再担心了。 秦牧道：“多亏有皇后，朕才能如此安心，朕必会好好疼爱皇后。” 有这番话，楚蓠也就踏实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如今后宫之后，只有臣妾一人有身孕，后宫姐妹多了起来，皇嗣也是十分紧要的，陛下可要雨露均沾才是。” 秦牧笑着点点头，道：“朕明白，日后这后宫便热闹了，皇后的事必然会多。”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楚蓠依偎在秦牧怀中：“日后，不管是谁有了身孕，臣妾都会视如己出，做好一个嫡母该做的。” 秦牧心里甚是感动着。 他叹息道：“好啊，有你这样的皇后，朕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如今你且安心养着，等待来日为朕生下皇子。” 楚蓠欣喜地应着：“是！臣妾会的。” 大封六宫在即，整个后宫也热闹了起来，楚蓠虽说身子不便，但还是规整地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并且安置好宫殿。 第407章 大封六宫 眨眼就是大封六宫这一日。 几人都换上了朝服，跪在螽斯宫内，聆听着命妇的圣言。 话音落，几人一同行礼。 如今的林淑婉晋为婉妃，蒙雪为庆妃，周家姐妹姐姐为容嫔妹妹为舒嫔，而未央姑娘为嘉嫔。 虽说身份是有差异的，但是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他们出身和起点都不相同，能有今日这般身份，已然很不容易了。 众人行了礼后，去朝拜皇后。 楚蓠端坐在高处，看着众人道：“日后你们要勤勉，后宫之中无小事，事事都要谨慎才行，本宫也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怀有身孕，为陛下绵延子嗣。” 众人纷纷应道：“承蒙皇后关怀，臣妾等自会如此，必不辜负陛下与皇后厚爱。” 楚蓠笑笑：“好了，以后都是自家姐妹，都快些起来落座吧。” 众人也都起身落座。 楚蓠道：“今日是诸位初次见面，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这位是贵妃娘娘，除本宫之外，贵妃娘娘最为尊贵，你们可要敬重贵妃。” “是，臣妾等明白。”众人应着。 宁若萱也站起身来：“诸位妹妹，日后我们要一同好好侍奉陛下与皇后，姐妹 们之间，也莫要争风吃醋，陛下是我等夫君，更是天子，希望妹妹们能够体谅才是。” 众人了然，点点头。 宁若萱也便坐下了，她看着楚蓠，道：“皇后娘娘，今日姐妹们也都辛苦了，您还有着身孕，便让他们先回宫歇息去如何？” 楚蓠点点头道：“贵妃有心了，本宫有身孕这段时间，还要辛苦贵妃看管着后宫才是。” 宁若萱：“娘娘这般说，妾身便要愧疚了，这是臣妾的本分，既然如此，那臣妾们便不叨扰娘娘了。” “也好。”楚蓠笑着道：“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今日都累了，改日再来请安就是。”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是，臣妾等告退。” 瞧着众人离开，楚蓠的心里仍旧是划过一抹失落。 后宫的人越来越多，那她所能见到秦牧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少。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在知道自己要成为皇后的时候，她就知道迟早会这样。 如今只是刚开始罢了。 她身为皇后，不应该有抱怨，况且，能照料好夫君，和这些妃妾，也是她本身的职责。 想到这些，楚蓠叹了口气。 身边的婢女见状， 紧张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闻言楚蓠摇摇头，道：“本宫无事，只是瞧着这些妃嫔，觉得后宫总算是热闹了。” 那婢女担心道：“娘娘是怕陛下会忘了您？” 楚蓠摇摇头：“陛下不会忘了本宫的，本宫是皇后，照料着整个后宫，本宫只是在想，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本宫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毕竟自己的夫婿还有那么多的妻妾，换作是谁，心里都会如此。 但楚蓠更清楚自己身为皇后的职责。 难受这一下，很快就好了。 思索这些，楚蓠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本宫也累了，扶着本宫去歇息会儿吧。”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内。 周家姐妹素来亲近，便将二人安置在了一个宫室内，也好让二人能互诉衷肠。 回到正殿，周盈盈便哎哟一声。 周嫣然忙看过去：“怎么了？” 周盈盈啧啧着：“姐姐，没想到这么辛苦，不过如今都好了，咱们已经是妃嫔了，能留在陛下的身边呢。” 看着周盈盈如此，周嫣然笑笑。 她道：“如今你我为陛下的妃嫔，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父亲以前便说了，要你我时刻谨慎，不可丢了周家的颜面。” 周盈盈点点头，道：“姐姐放心，我时时都记在心上的，父亲说过，要我们好好侍候陛下，不可让陛下烦忧。” 周嫣然这才安心。 自己这个妹妹，素来便是热闹的性子，和自己是天差地别。 不过素日以来，也是多亏了妹妹这般活泼，才让自己的生活更有趣。 想着妹妹也是个懂事的，周嫣然叹息着。 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虽然不比在自家自由，但总归也能跟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能够成为陛下的妃嫔，她已然十分知足了。 她看着周盈盈道：“妹妹，以后你我要更加尽心侍候陛下，这样父亲在前朝也能安心，我们周家也能有扬眉吐气的一日。” 周盈盈点点头，道：“姐姐你放心，我都明白的，咱们二人是代表着周家，只有咱们安分，父亲才能更尽心，陛下也才会更宠爱咱们。” “不过你也要切记，可以有宠爱，但是你我万不可争宠，皇后你也瞧见了，是个性子极好的，其他妃嫔也是如此，咱们要让陛下不劳心，他才能更宠爱咱们。”周嫣然提醒着。 周盈盈心里明白，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冯平的声音。 二人朝服还未换下，听着是秦牧来了，立马走出正殿。 二人道：“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福。” 秦牧笑笑：“你们快些起来吧，今日行了册封礼，以后你们便是朕名正言顺的妃嫔了，可高兴？” 周嫣然笑靥如花，道：“多谢陛下，臣妾与妹妹都十分高兴。” “那就好。”秦牧笑着，随着二人入了正殿内。 此时正殿内的摆设，已经按照嫔位的要求，十分彰显身份地位。 秦牧轻笑着：“原本嫔位是各自有各自的宫殿，不过朕与皇后想着，你们是亲姐妹，素日来关系也亲厚，便安置在一处。” 周盈盈道：“多谢陛下与皇后，臣妾本还担心会不会与姐姐分开，陛下和皇后如此安排，臣妾当真是高兴。” “那就好。”秦牧笑着：“以后你们在这，缺了什么，只管说就是，有皇后与贵妃，断不会委屈了你们。” 闻言，周嫣然轻笑着：“陛下与皇后贵妃厚爱，臣妾与妹妹便不委屈。” 深居后宫，她们自然知道规矩，能这般体谅他们，哪里还能委屈呢？ 第408章 宠爱姐妹花 听得二女这般说，秦牧心也就放心了。 他道：“这后宫之中，人数众多，有些时候朕许是会忽视了你们。” 听得秦牧的话，周嫣然心里明白。 以前这宫中，只有皇后与贵妃，如今多了他们，日后还会更多， 朝中那些大臣，都会同她父亲一般，送人进来。 可不论如何，她们都应当谨慎做事，不可在后宫生事，她们的言行，可代表了自己的母家。 安分守己，不为母家添乱，便是最好。 秦牧将二人拥入怀中。 这朝服，衬得他们也十分端庄，连周盈盈，都多了几分严肃的感觉。 秦牧觉得倒是新奇。 他看着周盈盈道：“朕倒是未曾见过盈盈这般，还真是让朕欢喜得很呢。”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听得秦牧的话，周盈盈的脸挂上了些许的红晕。 她咬着红唇，娇媚道：“那陛下可喜欢盈盈这样？” 那俏皮的样子，可偏偏身上是严肃的朝服，当真是让秦牧有些爱不释手。 秦牧抚摸着周盈盈的脸颊道：“朕喜欢这样的盈盈。” 周嫣然在旁边，拽着秦牧的衣袖：“那陛下可喜欢臣妾？” 不同于周盈盈，这周嫣然更 是显得大家闺秀，眉目之间，也尽显风情。 秦牧深吸一口气。 二人身上的脂粉香清幽，让人神往不已。 秦牧道：“朕自然也是喜欢的，你们二人，就像是冰与火，让朕饱受折磨，又十分欢心，当真是磨人啊。” 听得秦牧的话，周嫣然害羞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倒是周盈盈，十分的大胆地看着秦牧。 她勾住秦牧的脖颈，耳鬓厮磨着：“那陛下今日可要留下，臣妾与姐姐许久没有伺候陛下了，今日可要臣妾与姐姐来伺候？” 这大胆的话，让秦牧都忍不住感慨。 亏得自己是个帝王，定力十足，换作是旁人的话，指不定现在就已经忍不住。 更不要说，周盈盈已经在婆娑着自己要害。 虽说没有多少气力，但正因为如此，才最折磨人。 隔靴搔痒，有为不足啊。 秦牧啧啧着：“舒嫔这般大胆，那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说着，便放开了自己抱着周盈盈的手，只等她自己去折腾。 周盈盈媚眼如丝，看着秦牧那鼓舞的样子，娇媚地俯下身去。 秦牧也没有闲着，看向旁边的周嫣然，将人直接拥入怀中，却没有阻碍了 周盈盈的动作。 他坏笑着：“容嫔可有想念朕？” 周嫣然点点头，娇羞着：“臣妾甚是想念陛下，陛下可要好好疼爱臣妾。” 秦牧勾唇。 不想这两日了，周嫣然也能说出这话来，他若是再做个柳下惠，那也太对不起美人儿如此了。 想着，秦牧直接上下其手，不过片刻，周嫣然就已经气喘吁吁的。 瞧着如此，秦牧更是放肆。 他将人控制在怀中，动作时而轻，时而重，折磨得浑圆已然泛红。 而周嫣然颤抖着，却极力将自己往秦牧面前送。 姹紫嫣红，大抵就是现在那浑圆最好的形容。 秦牧啧啧两声，低头啃咬着，红得发紫的果子，便是他最好的开胃菜。 周嫣然低喘着，手指开始颤抖。 “陛下！陛下~”她手指已然收紧，捏得秦牧身上的了龙袍都发皱了。 秦牧勾唇，又重重舔舐了一下，周嫣然直接尖叫着，软在秦牧的怀里。 而此时的秦牧也已经气喘吁吁的。 周盈盈实在太会，各种方式轮番上阵，秦牧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周盈盈得逞。 瞧着那一脸的痕迹，秦牧喉结翻滚着。 周盈盈则是扬起脏 兮兮的小脸，甚是得意，还嘬了一口道：“陛下，您好像受不住臣妾呢~”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秦牧哪里能放过她。 直接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坚硬如铁长驱直入。 周盈盈陡然一颤，瞬间便湿了大片，滴落在了床榻边的地上。 看到她如此，秦牧喘息着打趣：“看来，舒嫔也受不得朕这般啊~” 周盈盈这不服输的劲儿被激了上来。 让咬着红唇，抬起自己的腰身，一点点将秦牧吞噬进去。 看到她如此，秦牧不由得失笑。 这周盈盈还真是不服输，不过如此才有趣，一会儿自己倒是要看看，她那支离破碎的样子。 秦牧不再客气，一手把玩着周嫣然，一手掐住周盈盈的腰。 二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宣泄过后，这次便更长久，也更为坚挺，周盈盈已经尖叫着释放了好几次，秦牧还没有半点要宣泄的念头。 看到他如此生猛，周盈盈喊叫着：“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呜咽声顿时响起，秦牧挑着眉。 男人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但看着周盈盈那张俏皮的脸，顿时又加快了速度。 周盈盈没有反 应过来，感觉到那异样的酸胀，当即就要求饶，可一张口，便是呜呜地哽咽。 一阵炫白过后，她身下已经彻底湿漉漉的了。 秦牧也放过了她，转身便将周嫣然按住，要她背对着自己，双膝跪下。 脆弱之处一览无余，秦牧拽住周嫣然的手臂，让她身躯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随之便畅快地为所欲为。 没有想到秦牧竟然如此快，周嫣然喘息着求饶，可秦牧哪里会给她机会。 不属于周盈盈的湿润，让秦牧十分畅快，横冲直撞着，让周嫣然也溃不成军。 秦牧抿着唇角，用力地折磨着身下的人。 周嫣然不过片刻，就有些受不住，她恳求着秦牧：“陛下，臣妾不成了，求您放过臣妾，陛下~” 可秦牧才不会放手，顿时更加快速动作起来。 周嫣然脆弱得仿佛破碎的木偶一般，任由秦牧折腾着，最后直接压在身下，狠狠地冲撞。 声音也已经支离破碎，到最后，周嫣然只能喘息嘤咛。 秦牧见她如此，在她宣泄之后，又将歇息差不多的周盈盈拽到跟前。 此起彼伏的喘息不断响彻，酣畅淋漓的一场欢愉，让三人都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第409章 邹家之事 不两日，曹少卿又带来了消息。 那些密信的来源查清楚了。 秦牧大为畅快。 御书房内，楚衡几人都在。 曹少卿道：“陛下，这些密信与林大人毫无关系。” 闻言，林辅仁一阵后怕。 难怪这两日，女儿同自己说了些话，要自己谨小慎微的，原来是因为这密信。 方才他也看过了，那是和西夏往来的，里面全部都是大云的机密。 亏得陛下明智，没有相信那些内容，若不然，他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 听了曹少卿所言，秦牧点点头，看着林辅仁。 他道：“朕信得过林大人，所以才让曹少卿去细查，就是要揪出背后的人，今日找林大人来，也是为了此事，林大人你且安心。” 林辅仁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赶忙道：“陛下所言甚是，微臣感谢陛下信任。” 天知道，这事儿若是真的闹出去，他在朝堂之中难以立足也就罢了，甚至还会牵连自家。 若真的如此，那他这一把年纪，如何能够承受？ 再者说了，自己女儿如今在后宫之中，若真如此，那女儿如何自处？ 林辅仁庆幸，自己没有昏了头，也庆幸陛下明智。 看 到他的反应，秦牧道：“曹少卿，你且说说，那些密信都是如何而来。” 曹少卿点点头，道：“属下查清楚，这些密信，所经手的地儿，都在京郊的一个庄子，乃是张叔平以前的一个庄子，如今是租借给了旁人。” 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 张叔平的庄子。 这事儿与张叔平少不了关系。 不过，如今张叔平还未开口，这事儿还不能就此下决断。 秦牧想了想，道：“那此事，应当不仅仅与张叔平有关吧？” 曹少卿满心敬佩，道：“陛下圣明，那庄子，租借给了先帝在时的辅政大臣邹史明，但是邹史明早十几年前就已经退隐，庄子也是在那时候便租借下的。” 闻言，秦牧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这个时间还真的是巧了。 当初邹史明退出朝堂的时候，父皇几番挽留，但是并没有留下这个人。 犹记得当初，邹史明说是因为自己身子不好。 可如今瞧着，邹史明身强体壮的，全无半点身体染恙的样子。 而如今他的子孙，儿子早些年在朝堂内，如今也已经退出，只是身子不好，早早就病故了，而他儿子早些年做生意，迎娶了 东胡的女子诞育一子一女，孙子倒是参与过科考，却未曾提名。 但是秦牧知道，邹史明的孙子邹臻宣颇有文采，不可能会落榜。 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解释。 邹史明并不想要自己的孙子步入朝堂。 如今的邹臻宣继承父业做生意，也是小有成就，更是连接外邦大云往来最密切的商人。 如此一来，这事儿倒是有些意思了。 秦牧抿了抿唇，道：“那这事儿，可是和邹家有关？” 曹少卿道：“属下查看得知，当年邹史明儿子所娶的女子并非是东胡人士。” 闻言，秦牧微微眯起双眸。 并非是东胡人？ “那她是？”秦牧问道。 曹少卿：“此女子，乃是西夏谨献给东胡王爷第五朝哲的，当年邹家与东胡做生意，与这第五朝哲关系算是亲密，为拉拢邹家，第五朝哲便将此女子嫁给了邹家，所以旁人都以为，此女子乃是东胡人士。” 竟然是如此。 秦牧心里也算是明白了。 这女人被西夏送给了东胡，而后又转送给了邹家，西夏与邹家往来的桥点，算是找到了。 如此一来，那些密信，极有可能就是邹家传出去的。 而当 年的邹史明，在朝堂上权势颇大，他知道不少大云朝的事儿，若是如此解释，倒是也行得通。 只是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秦牧，也不能贸然去拿人。 曹少卿又道：“属下还查明，这邹家，如今有西夏人在，说是为了两方的生意，但是这些人并非是普通人，属下暗中找人试探过，都是功夫极好的高手。” 秦牧微微眯起双眸。 论说，这做生意谨慎些也是应当的，找些护卫来看护自己，算不得什么。 但是身手过高，便有问题了。 就算是那第五朝哲与邹家往来，也无需如此，除非是有更为紧要的事情。 沉吟片刻，秦牧道：“那邹家，和张叔平可有往来？” 听到秦牧如此问，曹少卿当即道：“陛下，张叔平乃是邹史明当年一手调教出来的，只是在入仕途的时候，抹去了张叔平的过往，且张叔平随了母姓，他父亲乃是邹振生，是邹臻宣的叔父。” 难怪！ 秦牧这下子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张叔平敢背后生事，正是因为有邹史明这个叔父，他自然肆无忌惮。 但是张叔平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是自己去了庆州，还是 留下了曹少卿查此事，将他们拽了出来。 他以为，有邹史明在，他必然无虞。 既然他们有如此信心，那自己倒是要看看，这邹史明有还能怎么样！ 秦牧勾起唇角，看着林辅仁：“林大人，此事将你牵连进去，虽说朕信得过你，但是那些密信若是传出去，厉害你也是知道的。” 闻言，林辅仁一顿，后背冷汗布满。 他紧忙上前道：“陛下圣明，微臣叩谢陛下信任，微臣必然会连同曹督主一起，查清楚这些！为陛下分忧，也为微臣自己明辨！” 秦牧点点头道：“好，这些密信，朕还没有同旁人说，知道的，也就你们几人，朕还不希望此事现在传出去。” 几人心里都明白，忙道：“陛下放心，微臣等不会宣扬此事。” 毕竟现在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若是贸然传扬，势必对林辅仁不好。 他们敢污蔑林辅仁，想必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应对。 至少要将林辅仁摘出来，才能继续下一步，既然邹家和西夏的关系如此，那便顺着这路继续查下去！ 邹家和这些事儿的关系，自己必然弄清楚，不然糊涂着，自己当真要做个糊涂皇帝了。 第410章 拽出王牌 曹少卿抬起头，看着秦牧。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牧开口：“曹少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少卿点点头道：“属下有一计，不知该不该说。” 闻言，秦牧打量着，见曹少卿看向林辅仁，当即了然。 他道：“但说无妨。” 曹少卿道：“只是这法子，可能要委屈林大人了，属下想着，既然现在咱们抓不住邹家的错漏，邹家也已经将火牵连到林大人，倒不如先委屈林大人，抓住邹家的错漏？” 秦牧蹙了蹙眉，看向林辅仁。 虽说这是个好法子，但是一旦用得不当，便会让林辅仁陷入两难之地。 但是若邹史明得了好处，便会肆无忌惮，也更好抓他的错漏。 秦牧看着林辅仁道：“林大人，这法子你如何看？” 林辅仁忙道：“只要能抓住此人，微臣没有任何异议。” 秦牧点点头。 林辅仁的态度，他自然是明白。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是了解这个人。 但是总觉得这法子还不够妥当。 除非…… 秦牧抿了抿唇道：“只是眼下张叔平已经知道咱们的事儿，若是将张叔平放了，怕是放虎归山啊~” 听出了秦牧的言下 之意，曹少卿道：“陛下，赵聪可用。” 秦牧微微抬眸。 赵聪曾经在宫中潜伏了数年，从未被人发现，那一手换脸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的。 就算是本尊在面前，也难以辨别。 但如今赵聪在几州安顿，就算是紧急召回，也需要半月。 这半月内…… 秦牧沉吟片刻，道：“将赵聪速速召回，让凌云彻速去庆州。” “是！”曹少卿即刻应下。 此事只有东厂厂卫能够迅速传递消息，或许还能让赵聪更快回来。 只要是赵聪在，那张叔平就算是死在大佬内，这些人也不会知晓。 秦牧勾起唇角，道：“如此一来，等到赵聪回来，再委屈林大人几日，只要朕查出邹家谋反的事儿，必然会给林大人清白。” 林辅仁感激道：“陛下能相信微臣，便是微臣的荣幸，微臣就算不得委屈。” 秦牧点点头，笑道：“林大人为大云殚精竭虑，朕也不能寒了你们这些人的心，邹家若是真的与西夏联手，那这西夏，朕也容不下！” 几人明白，纷纷附和道：“陛下圣明，微臣等愿誓死追随陛下，铲除奸佞！” 有这些人，秦牧也是安心。 只是事情 如何牵连到林辅仁的，秦牧还是有些怀疑。 他想了想，只能暂时断定，是林辅仁府上出了问题。 秦牧提醒道：“林大人，府上的人你该好好彻查一下了。” 闻言，林辅仁一愣，随之明白过来。 他道：“多谢陛下提醒，微臣回去后，自然会小心彻查，不会暴露陛下所为。” 有林辅仁这么说，秦牧也就放心了。 他道：“你们先回去，林大人，这几日你也应当适当展现出自己的为难之处，想来如今林大人已经被盯上了。” 林辅仁恍然大悟。 他道：“是，陛下放心，微臣会的。” 不就是演戏么？他对这还是有信心的，倒是要看看，那邹家的人会怎么做。 几人走后，秦牧与曹少卿一起去到东厂内。 秦牧这次想看看，张叔平还有什么能够藏着的。 他来到监牢内。 此时的张叔平，比之前两日还要狼狈，在看到秦牧的时候，便疯狂地挣扎起来。 秦牧冷笑着：“张叔平，朕倒是没想到，你还有精神。” 张叔平不复那日求饶，大喊道：“昏君！秦牧你这个昏君！你迟早会遭天谴的！” “天谴？”秦牧嗤笑：“朕若是遭天谴的 话，那你与西夏里通外合又当如何？” “什么……”张叔平猛地愣住。 和西夏里通外合？ 秦牧为什么会如此说？ 难道…… 不可能的！秦牧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肯定是在诓骗自己！ 看着张叔平那死不悔改的样子，秦牧摇摇头。 他叹息道：“邹家能让你随母姓，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邹家那西夏的女子，当真是藏得深啊。” 闻言，张叔平彻底愣在原地。 秦牧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看着张叔平的反应，秦牧便知道，这事儿是稳了。 邹家果真与西夏往来颇深。 想到这些，秦牧眼神阴冷下来：“张叔平，你至今不肯开口，不就是因为背后的邹家？邹家与西夏关系密切，虽说朕还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但是想来，也没有多少影响了。” 张叔平整个的气势都消弭不少。 他无法相信，秦牧竟然知道了这么多，他背后最大的底牌，都被秦牧拽了出来。 不会的！这肯定不是真的！ 张叔平还试图劝服自己，可是秦牧又开口道：“你自然可以说是朕被小人蒙蔽，但是，邹家与西夏往来的证据，朕已经掌握，邹家还试图祸水东 引到林辅仁身上不是么？” 这下，张叔平彻底呆滞了。 秦牧这些都知道了！ 这事儿分明做的谨慎。 就算是查到，也只是林家的人做的，根本牵扯不到邹家。 秦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牧哼笑着：“邹家想要拉林辅仁下水，若是朕真的处置了林辅仁，那邹家便能趁势说朕昏聩，引起臣民不满，不是么？” 闻言，张叔平的脸色煞白。 他咬着嘴唇，看着秦牧：“你果真是聪明啊！” 秦牧笑笑，道：“朕并非是聪明，只不过是你们自己错漏百出，朕不过是小小试探，就让你们暴露。” 听着秦牧的话，张叔平死死盯着秦牧。 不得不说，他在秦牧这感觉到了绝对的压迫。 这并非是常人能忍受的。 分明那么谨慎的事儿，秦牧顺着些许的蛛丝马迹，竟然都能查到邹家。 秦牧果然是个危险的存在。 只是自己如今身处这东厂大牢内，无法传递消息，邹家若是不知晓这些，怕会出事啊！ 张叔平的反应，让秦牧心情畅快不已。 他挑着眉，挑衅道：“不过你放心，邹家会如何，朕会要你亲眼看着，让你们知道，挑衅皇权的下场！” 第411章 夜市偶遇 秦牧的话，让张叔平一阵恶寒。 他浑身冷汗直流，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秦牧。 他声音怒恶：“秦牧！你这昏君！天下本不该你这样的人掌握！秦氏早该退了！” 闻言，秦牧失笑。 他讥讽道：“秦氏该退了？朕怎么觉得，该退的是你们呢？若是我秦氏退，那谁人上位？邹家么？” 可笑至极！ 张叔平如何能说出这般可笑的话！ 就连旁边的曹少卿，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陛下，这张叔平怕是疯了！” 秦牧笑道：“他确实是疯了，此时还在做着白日梦，以为邹家能取代了朕的位置，邹家与那些藩王一样，做着白日梦！” 曹少卿附和道：“陛下说得正是，邹家以为有西夏帮手，便能如此，着实可笑！” 西夏又能如何？ 若是陛下容不下他们，自然西夏也不复存在，邹家做的这白日梦，当真是可笑。 想到这些，秦牧勾起唇角，他看着张叔平。 不得不说，张叔平还是有些聪明的，只可惜，这张叔平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 若是他不与邹家同谋，那自己或许还会看重他。 到时候加官晋爵，都不是什么问题 。 可惜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加官晋爵还不够，还想要更高的位置？ 自古以来贪心便是最大的弊端，这些人倒是还不明白。 罢了，既然他们想不明白，那自己就要他们一点点看清楚就是了。 秦牧勾起唇角，道：“张叔平，朕并非没有给你机会，若是你早早说了，或许还会让你活下来，事到如今，等到朕揪出了邹家，你的下场与邹家那些叛党一样！” 说完，秦牧不顾身后张叔平的嚎叫，跟着曹少卿走出大牢。 外面的天阴沉下来。 秦牧道：“曹少卿，张叔平所牵连的那些人，可有查出和西夏有关的人员？” 曹少卿摇摇头道：“没有，张叔平的嘴倒是严实，没有与那些人说过西夏之事。” 秦牧嗤笑两声。 张叔平想的好，他背后还有邹家，有西夏，自然不会轻易同旁人说出这些。 只不过，张叔平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背后的底牌，就被自己给这么拽了出来。 想来，张叔平现在也十分后怕。 不过那又能如何？ 并非是自己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若是当初直接供出了邹家的话，哪里会是这样的下场呢 ？ 人啊！ 总以为自己有底牌，便能肆无忌惮，殊不知旁人早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他们这般筹谋，只以为自己才是最后的胜者，实在是可笑至极。 抿了抿唇，秦牧道：“既然如此，那些人你瞧着处置就是，这两日处置好，免得留下什么话柄，张叔平继续留着，他还有用。” 曹少卿明白。 张叔平的背后毕竟是邹家，陛下这是想要邹家自己出来，又或者，利用张叔平，来让邹家惶恐。 毕竟张叔平手里也有不少邹家的东西。 若真的是追究起来，邹家根本就逃不掉，他们必然会为了张叔平，亲自来找陛下。 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天色也不早了，冯平本想着早些回宫，不想秦牧倒是不着急回去。 如今的京师，晚上也甚是热闹。 夜市开着，不少百姓在欢声笑语，秦牧也想瞧瞧，如今京师的夜市如何。 冯平紧张不已，却也只能跟上。 夜幕刚刚降临，街上的灯笼就亮了起来，甚是惹眼。 如今夜市上多了许多稀罕玩意儿。 秦牧瞧着也甚是欣喜。 走到一个摊贩面前，瞧着上面的玉佩，成色还是不错的。 秦牧拿起来， 小贩看出他身着不凡，赶紧道：“客官您手上的玉佩，可是个上好的羊脂玉，小人手里仅此一块，您可要了？” 上好的羊脂玉倒是算不上，不过成色还算是不错。 秦牧点点头，道：“着实不错，要了，多少银子？” 闻言，那小贩脸上都乐开花了，道：“不多，也就二两。” 于秦牧而言，二两银子倒是算不得什么。 他一个示意，冯平就上前，不情愿地付了银子，那小贩满心欢喜地道谢。 第412章 秀色可餐 见状，小贩也没有多言，随着便开了下一轮。 余欣彩察觉那视线，当时就要离开，不料秦牧快两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余姑娘。”秦牧笑着：“许久未见，余姑娘怎么瞧着本公子就要跑？不妨同本公子一起用晚饭？” 听得秦牧的话，余欣彩下意识要拒绝，但是面前的人是秦牧。 一国之君，若是她这么拒绝，余家…… 余欣彩点点头，道：“自然可以，这是小女的荣幸。” 秦牧笑笑：“冯平，去前面酒楼点个雅座，要清净点的。” “是！”冯平嘿嘿一笑，赶忙着去了。 秦牧看着余欣彩，道：“请吧，余姑娘。” 此时余欣彩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秦牧，便进了那酒楼。 二楼的雅座倒是清净。 一桌子的饭菜，也很快就上来，冯平识趣地在外面守着，并且将旁边几个雅座都包了下来。 掌柜的见有钱赚，自然不会多打听。 看着秦牧，余欣彩垂下眼眸，道：“没想到陛下竟然会来此。” 秦牧笑笑：“朕乃是天子，体察民情自然是要的，若是在京师重地都有人不开眼，那朕这天子，未免也太没有权威了不是么？” 闻言，余欣彩对秦牧倒是多了几分改观。 身为天子，多数都以为，天子是高高在上，并不会如此深入百姓。 可秦牧此举，却将百姓放在心上，是个明君之举。 “余姑娘倒是有兴致，这个时候在外面猜字谜。”秦牧道。 余欣彩深吸一口气：“总要出来走走，才知道这生意要怎么做，不是么？” 秦牧点点头。 余欣彩的聪慧，秦牧自然是知道的。 步入百姓之中，才知道百姓所缺什么，才好让自己的生意更好。 秦牧道：“几月不见，余姑娘瞧着倒是憔悴了，不知可是家中事务繁多？” 闻言，余欣彩脸色微变。 她哪里能说，自己这些日子总是惦记着秦牧的事儿。 得知秦牧御驾亲征，她心中担忧，却又恨自己，与秦牧亲热之后，便忘了被威胁一事。 第416章 不放过他 秦牧道：“那爱妃便让朕看看，如何不放过朕了？” 见秦牧这般，那未央俯下身，直接咬在了秦牧的身上。 隔着衣衫，这感觉与直接触碰，还是有些不同的。 异样的情绪炸开，秦牧忍不住扬起了脖颈，这静谧的花园之中，这般压抑的声音，显得此时更加的暧昧。 秦牧抿了抿唇，喉结翻滚着 。 他道：“爱妃果真是厉害，这般花哨的法子都有，没想到，朕还真是要受不住呢。” 听得秦牧的话，未央更是卖力。 她含含糊糊着：“谁让陛下方才那么说臣妾，臣妾……臣妾自然要折磨陛下一番，不会让陛下痛快。” 这话，让秦牧不由得笑出声来。 瞧着软趴趴的丫头，竟然如此大胆，不过也好，自己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怎么做。 秦牧抿了抿唇，道：“那好，朕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做。” 未央上下动作着，红唇收紧放开，那紧绷的感觉，让秦牧十分的受用。 在她的动作下，秦牧也感觉到了以往没有的快乐。 静谧的院子里，虽说冯平会让那些人远离，但还是十分刺激。 未央已经紧绷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湿润了身下的 石板。 月色下，那晶莹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衣衫的剥落，更为紧密的触碰，让秦牧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手口并用。 未央还真是会，这番折磨，自己已然有些受不住了。 一股强力的冲击，未央呜呜两声，强忍着那味道，咽了下去。 她舔着舌尖，将唇角的东西舔干净。 看着她如此，秦牧眸色暗了几分。 迎着他的目光，未央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难受，她揉着自己的胸口。 大片的春光泄露，白皙得几乎耀眼。 秦牧舔了舔唇，道：“爱妃这是在邀请朕么？” 未央揉搓着，嘤咛两声道：“那陛下可愿意接受臣妾的邀请？” “朕自然愿意。”秦牧说着，大手将人捞起来。 手指在她脆弱的地方转动着，一点点侵蚀着未央的理智，那双明媚的眸子，很快就变得浑浊起来。 秦牧敲着，手指越发放肆，所到之处，都让未央为之疯狂起来。 未央自知，在这儿是不能这样的。 可她控制不住，秦牧实在是厉害了，每一寸深入，都让她为之疯狂。 她激烈地颤抖着，喘息声也愈发地粗重，暧昧的声音在她的嗓子里溢出来。 秦 牧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甚是满意。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未央越是激动，这身上的味道，也越发的浓郁。 甚至比方才还要清晰。 秦牧嗅着那味道，已然再次激动起来。 他蹙着眉，道：“爱妃果真是好味道，朕喜欢得紧啊。” 未央喘息着，断断续续道：“那陛下……可要好好疼爱臣妾，让臣妾欢愉才是。” 秦牧点点头，舔着唇角：“这是自然的，朕会好好疼爱你，不会要你失望。” 闻言，未央闭上眼，整个人瘫软着，任由秦牧折磨。 看着她那样子，秦牧便更为放肆起来。 火热的浪潮袭来，未央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她紧咬着红唇，眼底的潮水，也越发的深了。 月色下，她的肌肤白如雪，却透着暧昧的潮红。 秦牧用力捏了一下，那红色便更重了些。 果然是个极品的尤物啊！ 秦牧想着，不再克制。 他将人按在了石桌上。 石桌冰凉，如此刺激下，未央一阵潮水翻涌着，直接打湿了这石桌。 秦牧失笑：“爱妃还真是让朕意外。” 未央哪里受得了这些言语，已经无法自持的她，只能承受着秦牧的折磨。 秦牧按 住她，拖到自己身边，长驱直入倒入黄龙。 这一劲头，让未央激动得又打湿了石桌，痕迹已然顺着落在了地上。 这声音，格外的清晰，未央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 一张脸顿时羞红，不敢看着秦牧。 但是那紧致的触感，却让秦牧皱着眉，几乎当场就宣泄出来。 秦牧巴掌拍在浑圆上。 他道：“你倒是坏心思，竟然如此对朕？” 未央呜咽着：“陛下，陛下可喜欢，臣妾不是有意的，啊~” 秦牧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他飞快地动作着，未央的声音已经溃散，只能求饶。 秦牧勾唇，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大力冲撞着。 饶是石桌，都有些晃动了起来。 如此纯白的月色下，做这样的好事情，未央心里明白，却也克制不住自己。 她太恋念着秦牧的好。 想要让秦牧一直在她身边。 这片刻的欢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但是现在，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沉浸其中，她合上眼，感受着秦牧。 火热的跳动，和秦牧的狠厉，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温柔。 她觉得自己似乎沉浸在淤泥之中。 想要抽身，却总是不自觉 就沉沦其中，已经无法自拔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攀附住秦牧这个枝，不然她将无法呼吸。 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秦牧更加迅速。 一阵阵的攻势下，怀里人已经将石桌暖热了，大片的晶莹，在月色下，更加的暧昧。 秦牧抓住了那纤细的腰身，冲撞得都红了，也没有停下。 未央已经受不住，大声呼喊着：“陛下，饶了臣妾吧，求您饶了臣妾，臣妾不行了。” 听得这话，秦牧轻笑一声，呼吸声也粗重不已：“既然爱妃已经受不住了，那朕便给你个痛快，你可不要逃啊。” 这话语中的狠劲儿，让未央后怕着，但是却克制不住对秦牧的欣喜。 阵阵的热潮袭来，未央感觉到秦牧的攻势。 她疯狂尖叫着，大片的湿润，也逐渐她目光溃散，只能被动承受。 秦牧看准了时机，直接冲刺，一阵疯狂之后，秦牧也释放了自己。 月色下，那张脸绝美，身上的凌乱，不难看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秦牧将人拥入怀中，动作轻柔：“爱妃辛苦了。” 未央含情脉脉看着秦牧，轻轻地摇头。 有秦牧如此疼爱，她便不辛苦，这是她最享受的事情。 第417章 骑兵的威慑 如秦牧所料，邹家确实动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邹家还是有些算计的，这个时候，没有贸然出手，反倒是去查了林辅仁的情况。 亏得之前说好了，要林辅仁先装些日子。 不然，这事儿可就不好过了。 这林辅仁也是个聪明人，那日回去之后，就在府上闹了一通，如今府上正在担心，生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邹家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林辅仁大闹了一番，许是因为这秦牧的原因。 得知此消息，邹史明甚是高兴。 此时张叔平的庄子上。 邹史明正在和邹臻宣一起。 他道：“这林辅仁的情况你可知道了？” 闻言，邹臻宣点点头道：“孙儿已经知道，看来，这秦牧已经怀疑林辅仁，到时候，咱们便可顺势而为。” 邹史明点点头，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秦牧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小儿罢了，他以为平定了几州藩王，便能将这大云朝紧紧握在手里了。” 闻言，邹臻宣笑着：“还是爷爷睿智，将这祸事引到了林辅仁的身上，秦牧疑心病重，自然不会信任林辅仁。” 这是所有帝王的通病。 就算是秦牧，也不可能免俗的。 他们 便是拿捏住了这些，才如此做，不然的话，有哪里来的这般顺利。 林辅仁一旦出事，那他们便可以借此生事。 毕竟，林辅仁与这朝政也是有功绩的，对百姓，他也是颇为体贴。 一旦百姓们知道，秦牧竟然因为莫须有的怀疑林辅仁，那么此事就热闹了。 秦牧无缘无故如此，便是伤了功臣的心啊。 邹臻宣道：“爷爷，孙儿觉得，如今咱们还是先减少与西夏的往来，不然的话，必然会引起秦牧的注意。” 邹史明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眼下确实应该如此，咱们不能冒进，林辅仁已然这般，想来秦牧很快就会整顿他，咱们若是这会儿闹的话，反倒是不好。” 林辅仁道：“爷爷说的是，秦牧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这几州藩王也是颇有势力的，能被他拿下，只能说明他不简单。” 更何况，那庆州军可是让西夏都曾经为之震撼的，如今却也是倒在了秦牧的手中。 这说出去，谁人敢信呢？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必要藏着自己的手了。 邹史明想了想，道：“如今这局势，瞧着对咱们是有利的，但是你应 该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还没有到哪一步，便不能松懈下来。” 邹臻宣点点头道：“爷爷放心，孙儿明白，断不会在这紧要的时候，让秦牧察觉。” 只要守住眼下的这些，就必然能躲得过秦牧的耳目。 再说了，西夏那些信件，是和林辅仁往来的，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秦牧已经在查林辅仁，他们便相安无事。 只不过……秦牧这人并不简单，只是做这些，还不够。 想着这些，邹臻宣眸色暗了下来。 秦牧可真是个聪明人，从他拿下秦飞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 若自己是秦飞廉，只怕也不甘心。 一个小儿，如何能如此？他的心思，可不一般啊。 若是能够一击制胜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机会渺茫。 西夏那边虽说也有助益，但是仍旧不够。 比之大云，西夏那些兵马，着实不够看的，但第五霸业手中，那一队骑兵倒是不错。 想到这些，秦牧脸色沉了沉。 虽说自己手下也是有骑兵的，但是比之西夏的那些骑兵，还是有些差距。 若是真的与西夏那些骑兵硬碰硬的话，自己也讨不 到多少的好处。 这才是最让秦牧担忧的。 眼下，若真的与西夏对上的话，只怕不能硬来，回旋着来，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秦牧想了想道：“曹少卿，你觉得西夏那些骑兵，可成为朕的阻碍？” 闻言，曹少卿道：“属下以为，第五霸业的骑兵不可小视，但是，也不用太过担心。” 秦牧挑着眉：“如何说？” 曹少卿：“西夏虽说马肥兵强，却也有自己的弊端，他们却痴迷战事，却少用兵道上的计谋，诡道之术若用的恰当，那这些骑兵也不足为惧。” 秦牧点点头。 此话说得倒是不错，西夏那些人，头脑过于简单了些。 虽说第五霸业能安排人来大云，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在战场上也是一样。 西夏出了名的骁勇，可是这骁勇背后的代价可不少。 所以，着实不用过于担忧。 秦牧抿了抿唇，道：“既然如此，那朕只要先攻克了他们的骑兵，便能得了声势啊。” 曹少卿心里也正是此意。 西夏之所以骁勇，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些骑兵，一旦那些骑兵被重创的话，其余的将士，也会气势低落。 陛下只要顺势而为，便能够让西 夏那些人，有来无回。 只不过，如何重创那些骑兵，需要再筹划才是。 秦牧道：“既然如此，一切等到赵聪回来再定，想来他也快到京师了吧？” 曹少卿点点头。 按照日程算，也快了，赵聪的腿脚快，必然会提早回来。 这下秦牧也不着急了。 邹家与西夏是如何联系，自己总要知道，不然这算计上，便少了几分胜算。 张叔平不肯开口，便是想着有西夏，他还有机会。 眼下看来，等赵聪回京师，能熟知张叔平的行事习惯，这张叔平也就不用留了。 留着他，等同于自己身边又留了一个祸患啊。 —— 赵聪那，得了消息便快马加鞭往京师赶。 一路上未敢停留。 半个月的路程，他生生只用了十天，便从庆州到了京师。 京郊停留片刻，赵聪发现了些许端倪。 他未着急回京，细细追随了那些人，查清楚那些人的底，耽搁了一日，才回到京师。 得知赵聪回来，秦牧赶忙召见。 御书房内，秦牧看着风尘仆仆的赵聪，心里倒是有些欣慰。 如今的赵聪，与以往当真是不同了。 在这气势上，比之以前，也多了几分镇定。 第418章 赵聪归来 ~“陛下万安，属下路上耽搁了些，回来得迟了。”赵聪解释道。 秦牧摆摆手：“你日夜兼程，这个时候回来已然不易，路上可有什么阻碍？” 赵聪摇摇头，还是将自己在路上发现的，告知了秦牧。 听闻赵聪的发现，秦牧冷哼一声。 邹家果真是不安分。 外面是没有什么动静，可这内里，倒是没有少做事儿啊。 秦牧哼道：“邹史明也确实心思多，朕之前倒是忽视了他，给了他这通联外敌的机会。” 赵聪道：“陛下是宽容，邹家不领受皇恩，还妄图与陛下您抗衡，此乃愚昧至极。” 秦牧点点头，叹息道：“你说，有不少西夏人在京郊，可确认是西夏人？” 赵聪：“属下可以断定，西夏人的模样，与我大云朝还是有些不同的，再加上，属下隐匿踪迹，听得他们用金语交谈，属下便断定，他们就是西夏人。” 果然，西夏这些人，还真的是不安分。 不过也是。 好不容易能陷害了林辅仁，这会儿若是不趁机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难得西夏能有此头脑。 不过，西夏这些脑子，可太片面了些。 大云可并非 只有林辅仁一个重臣。 虽说这林辅仁如今权势颇大，在削藩上，也做了不少的功绩，对百姓也甚是疼爱。 但是这还不够。 大云朝疼惜百姓的官员多的是，一个林辅仁，能造成多少影响。 况且，他们想要借助自己谋害重臣，来胁迫自己，这想法本就是错误的。 想到这些，秦牧叹息着：“西夏的人，倒是敢想，他们以为拉了一个林辅仁，便能让朕为难么？” 闻言，赵聪附和道：“陛下说得甚是，西夏本就是妄想，陛下您如何会被这些的所影响，大云朝若是被这些奸佞影响，那才是命不久矣。” 秦牧赞许点着头。 他看着赵聪道：“朕着急要你回来，也是有一事，要你去做。” 赵聪了然：“陛下吩咐。” 秦牧道：“张叔平你可知道？” 赵聪一愣，忙道：“属下知道，这张叔平乃是邹家亲戚，只是改了母姓，且极少有人知道。” 秦牧倒是没想到，赵聪竟然知道张叔平的身份。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那子渊先生颇有才能，知道这些，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既然如此，倒是少了些麻烦。 秦牧道：“既然你知道，那朕不妨直说 了，张叔平如今被关押在东厂大牢内，他不肯开口，但是朕必须要从邹家知道西夏的事情。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当初在宫中潜藏多年都未曾被发现，你若是能代替张叔平……” 这么一说，赵聪就明白了。 要他代替张叔平回到邹家，探查邹家的事宜，以及如何与西夏往来。 赵聪道：“陛下吩咐，属下明白，属下不会让陛下失望。” 秦牧笑笑。 赵聪这本事，秦牧自然是放心的，只要赵聪能模仿了张叔平的行径，自然就能万无一失。 看来，自己还要给赵聪安排一个身份。 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去观察，学的才能更加细致。 秦牧道：“这两日，朕先委屈你，在大牢内，与张叔平呆两日，瞧瞧他的习惯。” 闻言，赵聪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这般安排，虽说时间上紧了些，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时日不长，只希望赵聪能尽快成事，到时候，自己对付邹家也好，又或者直接对付西夏，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准备。 秦牧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些端倪，想必也知道，京师最近的情况，朕不便多说，只要盯紧了邹家， 朕才能安心。” 赵聪领命，没有再多言什么。 他的事儿，必然会做好，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邹家与西夏之间的往来，可并非是当初宁沧海那边，自己留在陛下身边，便要尽心为陛下做事才行。 为陛下排忧解难，乃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眼下藩王已平，大云眼看着就要昌盛，这些人还试图搅乱大云，实在该死。 赵聪虽不如秦牧那般，有着胸怀天下的心，可他却记得，当初自己是为何投靠子渊先生的。 若非官员昏聩，他又如何会落得家破人亡的路。 若说当初，自己追随子渊先生，是为了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那现在追随陛下，便是为了更多百姓谋求一条路。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有着质的不同。 但他心里更喜欢如今这般。 天下平定，哪里还会有之前那样昏聩的官员，便不会再有同他一般家破人亡的人了。 赵聪抬眸，看着秦牧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敬。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陛下是昏庸无道的昏君，如今看来，陛下分明是明君。 他整顿的大云，为的是苍生。他铲除藩王，为的是大云。 民为国之根本，根基不稳，大云 如何稳？ 赵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心思，但是，他情愿做个无名小卒，跟在秦牧的身后。 瞧着赵聪的眼神，秦牧轻笑着：“你才回来，且歇息一日，明日，曹少卿自会安排你去大牢，让你与张叔平一起。” 赵聪忙领命：“属下遵旨，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瞧着赵聪离开，秦牧长舒一口气。 他揉着眉心，敛去脸上的愁容：“冯胖胖，你说朕是不是太累了些？” 冯平上前，宽慰着：“陛下着实辛苦了，只是能者多劳，陛下您为帝王，所担忧的事儿自然多，不过，依着老奴看，您啊，还是应当放手些，也好偷些闲不是？” 秦牧失笑：“朕也想啊，只是朕怕，若是真的放手又出什么乱子，朕心里不安，父皇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吧？” 这是一个国，并非一个家，哪儿能说放就放呢。 不过自己眼下做的这些，倒也算得上放手了，如此，才能锻炼手下的那些人，不至于凡事都要自己来操劳。 那样也着实太辛苦了。 瞧着秦牧这般，冯平叹息着：“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一点，陛下安了，老奴心里才安，这大云朝，才能安稳。” 第419章 试探张叔平 还未到次日，深夜，赵聪就让曹少卿把自己送入了大牢内。 他旁边的牢房，正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张叔平。 饶是曹少卿之前已经说过，可瞧着张叔平的样子，赵聪心里还是隐隐感慨着。 曹少卿那些法子，当真不是人能受得住啊。 想想当初，若非陛下有意招揽的话，只怕自己比之张叔平，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牢内昏暗，微弱的油灯泛着光亮，赵聪借助这些光亮，打量着张叔平。 若是没有这般狼狈，张叔平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细细打量，他眉眼之间，与邹史明着实有一分相似，不过还是经不起细瞧的。 原本身上华贵的绸缎，如今已经变成丝丝缕缕，勉强能够遮羞。 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更是新旧层叠的伤。 那伤口，都是厂卫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出来的，不容易结疤，一动就会扯得生疼。 脸上还被刺了字，血肉模糊，瞧着便知道，那字已然刺入骨髓，就算挖去那块肉，也藏不住。 赵聪一阵恶寒。 东厂的手段，果真是狠啊！ 若换作是自己，当时怕也支撑不住多久，如今这张叔平坚持了这些日子，倒也是个汉 子了。 昏暗的油灯下，张叔平自然也注意到，自己旁边的牢笼里多了个人。 赵聪做了易容，与原本模样，相差千里。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当真有几分吓人。 张叔平耻笑一声，猛地想到什么，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聪。 他突然哽住，随后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是……” “张大人……”赵聪压了压声音，嘶哑的足以让人分不清真假。 听得这声音，张叔平眸子一震：“魏振？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叔平彻底傻了。 要知道，魏振是与邹史明关系最亲厚的人了，他如今怎么会在东厂的大牢内。 难不成，秦牧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张叔平的反应，赵聪就知道自己没有赌错，看来，当初自己对魏振的怀疑是对的。 他咳嗽两声，一口血痰涌上来，显得他声音更沙哑了。 赵聪道：“张大人，原来您还活着啊。” 张叔平赶忙道：“魏振，你怎么会进来？难道秦牧已经对叔父动手了？” 闻言，赵聪苦涩笑笑，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他道：“邹家已经乱了，得知张大人被抓，邹老爷子没有着急，暗中调查消息 ，可是前两日不知怎么的，这秦牧竟然突然派蒙洵去了庄子上，将庄子团团围住，亏得邹老躲了起来，不然也要在这儿了。” “什么？”张叔平的眸色顿时黯淡下去，整个人瘫软：“不可能，秦牧他怎么可能……” 赵聪又道：“蒙洵说，您受不住酷刑，重刑之下招供，已经死在了大牢里，没想到您还活着。” 扑哧一声，张书品一口淤血吐出。 好奸诈的秦牧。 他竟然炸死自己，为难邹家！ 张叔平赶紧问道：“那叔父如今在何处？” “这属下也不知，不过您不用担心，属下是掩护邹老爷子离开，才中了蒙洵的奸计。”说着，赵聪又咳嗽了两声。 大口的鲜血吐出，瞧着当真是吓人。 看到赵聪如此，张叔平愤恨地攥紧了双拳，他咬着牙：“秦牧！好一个秦牧！他果真是厉害！” 闻言，赵聪心里冷笑。 陛下自然是厉害的，他们这些小人，还妄图与陛下作对，当真是蠢笨至极！ 陛下得聪慧，可是他们能想到的？ 看着张叔平的样子，赵聪冷哼着。 他轻咳两声，道：“张大人，您怎么会被折磨成如此？” 听得赵聪这么问 ，张叔平冷哼一声，道：“秦牧的手段难道你还不了解，如今你我二人在这地方，怕是出不去了。” 闻言，赵聪也叹息道：“眼下着实没有法子，不过，秦牧不会一直将我们关押在此吧？” 张叔平哼了声：“秦牧那小人，谁知道他会如何做，我已经被关在这里月余，曹少卿那小人，整日磋磨着我，如今我也只剩半条命了。” 看着这个情况，赵聪心里哪儿还不明白。 既然要张叔平进来，那说明，就没有想着要张叔平活着出去。 陛下要的，是从他的嘴里，知道邹家的事情罢了。 张叔平难不成真的以为，邹家会救他么？ 论说，邹史明手下还有邹臻宣一个孙子，压根儿就不会将张叔平这个侄子放在眼里的。 所以不论是谁来看，这张叔平都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偏偏这棋子还不自知，以为自己作用不小，还等着旁人来营救。 如今自己这般说，也是断了张叔平的后路。 想到这些，赵聪道：“张大人，其实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同大人说。” 听得他那为难的语气，张叔平的眼底多了几分迟疑。 他拧着眉，道：“你且说来听 听。” 赵聪故作为难叹息着：“其实，属下在府上的时候，听邹老太爷说了，若是你无用的话，就不用留着您了，要您死就是，只要邹家还有邹少爷，就足够。” “你说什么？”张叔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赵聪。 要他死就是了？ 这真的是叔父的意思么？ 见张叔平不信，赵聪又道：“邹老爷子当时是在书房，同少爷一个人说的，身边当时没有旁人。” 闻言，张叔平拧着眉，道：“你确定？” 赵聪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属下不敢妄言，当初若非大人您的话，属下也不会有今日，属下惦记着您的恩德，不会胡说的。” 这话，让张叔平仅剩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邹家竟然没有想要救他？ 难道说，自己对邹家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么？ 可是自己知道邹家不少的事情呢，邹家真的不怕，自己会将此事告诉秦牧么？ 不对。 方才不是说，蒙洵告知邹家，自己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叔父也已经逃了。 这么说来，自己的后路早就已经断了？ 张叔平整个人瘫在那。 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底牌，竟然就这么崩了。 第420章 疼爱蒙雪 而此时，秦牧正在后宫内。 蒙雪这两日落得清闲，得知秦牧今日无事，特意找来秦牧探讨兵法。 不过两局都落败在秦牧的手中。 蒙雪嘟着嘴，哼哼道：“陛下果真是厉害，臣妾压根儿就不是陛下的对手呢。” 闻言，秦牧呵呵一笑，心情大好：“雪儿甚是聪慧，与女子之中，雪儿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蒙雪挑着眉道：“果真？陛下莫不是在诓骗雪儿的吧？” 秦牧勾唇：“朕哪里会如此，雪儿若是喜欢，朕可以时常来同你下棋，如何？” 见秦牧这么说，蒙雪才道：“那臣妾就多谢陛下厚爱了。” 蒙雪甚至，自己如今已经是庆妃，位居四妃之一，是秦牧给的莫大荣幸。 能得秦牧惦记，她哪里还会计较旁的。 此时的蒙雪，坐在秦牧的怀里，动作轻柔，眉眼妩媚至极。 秦牧深吸一口气，味道香烈却不浓郁，十分惬意。 秦牧问道：“这是什么香味，竟然如此安神。” 蒙雪笑着解释：“这便是陛下用的龙涎香，前些日子您赏赐给六宫的，臣妾闲来无事，与其他香料混合，没想到竟然有此奇效，陛下若是不能安枕，也可 用些。” 秦牧笑笑，捏着蒙雪的脸颊：“你倒是聪慧，日后朕若是不能安眠，便用你这香料就是了。” 听得秦牧的话，蒙雪心里更是高兴了。 秦牧这样，便是将她放在心上，她哪儿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她勾着秦牧的脖颈，娇嗔道：“陛下，如今四海初平，您事务繁忙，臣妾不求陛下能时时惦记着臣妾，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出来，秦牧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自从封赏后宫以来，自己也做了不少的事情。 虽说没有亏待了后宫，却也算是冷落了些，尤其是蒙雪，跟在自己身边的时日算是最长的，可这两日，却没有来看她。 如今得了空，自己还是先来看看。 想着这些，秦牧道：“朕自然会惦记着雪儿的，今日朕留在雪儿这人儿，雪儿你可开心？” 蒙雪娇羞着：“臣妾自然是开心的，那陛下，咱们且安置吧？” 说话间，蒙雪的手，已经去褪秦牧的衣衫。 秦牧也不动，任由蒙雪折腾着。 感受到怀里人的温热，秦牧勾起了唇角，眼底都是热潮。 蒙雪像是初次一般，微微颤抖着， 细软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撩拨，阵阵热浪袭来，他自己的呼吸声也粗重起来。 那手指仿佛没有骨头，戳到哪儿，都软绵绵的。 秦牧深吸一口气，腰腹绷紧。 蒙雪察觉到那火热，当即身子便软了下来，撩拨着自己的衣衫，香肩半露，引人遐想。 她主动抓住秦牧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前。 大片的绵软，让秦牧爱不释手。 这样的感觉，当真是令人沉迷啊，秦牧不自觉微微捏了两下，蒙雪便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瞧着她如此，秦牧勾唇笑道：“雪儿，这才几日，便不记得朕是如何了么？” 蒙雪娇羞地看着他，道：“陛下坏，明知道雪儿就是这般，偏要这么折腾着雪儿。” 秦牧失笑，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下蒙雪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攀附在秦牧的怀中，送上自己的柔软，任由秦牧采撷着。 敲得她这般，秦牧也没有太客气，直接享用起来。 美人儿在怀，若是做柳下惠，那么也太对不起自己这男儿身了。 手指肆无忌惮地游走着，在其中轻拢慢捻抹复挑，不过片刻，蒙雪就已经湿哒哒地瘫在秦牧的怀中。 秦牧抱 起人，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此时的蒙雪，衣衫已经滑落，露出了大片的雪白，有些眩目。 秦牧微微眯起眸子，手指却还动作着，让蒙雪除了喘息之外，便只能是恳求。 蒙雪的声音娇媚至极：“陛下，您许多日子没有疼爱雪儿了，不要折磨雪儿了。” 闻言，秦牧用力捏了一下，蒙雪声音便更娇媚尖锐。 她咬紧红唇，浅浅的声音溢出。 秦牧看着她缱绻的样子，心里更是满足，蒙雪对他而言，有种不一样的情愫。 第431章 生意渗入 几个人紧紧盯着秦牧。 秦牧哼笑着：“曹少卿，厂卫可有去东胡？” 曹少卿道：“回陛下，属下安排了人手，只不过……” 秦牧了然。 只不过东胡更为隐秘，比之西夏他们是大了些，但是战斗力却不如西夏。 如此说起来，其实也不用太过忌惮，只不过这东胡素来与匈奴关系密切。 匈奴兵强马壮，与西夏相比半斤八两。 若东胡要和匈奴联手，又在西夏不安分的时候出手，那陛下才是真的头疼。 想到这些，蒙洵立马道：“陛下，末将甘愿率领铁骑，守住东境门户，不会让东胡人有机会。” 闻言秦牧摇摇头。 “陛下这是何意？”蒙洵不解问道。 如今，不是应该守住东境？如此震慑东胡，他们才不敢造次。 秦牧笑道：“蒙将军，守住东境固然是好，可如此，东胡必然更加谨慎，若是假以时日，东胡与匈奴联手的话，于我们而言，更是不利。” “这……”蒙洵一愣，没有再言语。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要直接拿下东胡。 但如此，便与陛下现在所筹谋的有些相悖。 说起来，还是他太冲动 了些 ，还是先看看陛下的意思再说。 秦牧道：“守住东境固然重要，但现在，东胡与大云朝内部人有没有往来，还没有查清楚，等到弄清楚这些再说也不迟。” 蒙洵了然，点着头道：“陛下圣明，是末将愚钝了。” “并非你愚钝。”秦牧叹息着：“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旁人，第一个想法也会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根本用不上这些罢了。” 蒙洵清楚，是自己考虑得少了些。 陛下这么说，必然是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自己只是在军事上更有远见，在这朝局之上，还是不如陛下更加圣明。 想到这些，蒙洵对秦牧又多了几分的敬重。 他心里默默叹息着，果然，陛下之所以是陛下，都是有原因的。 自己这点脑子，还是专心对付手下那些人就够了。 秦牧想了想，道：“林大人，似乎你与东胡也是有不少的往来，东胡的国主拓跋齐天如何？” 林辅仁上前，道：“微臣之前与东胡的生意人有往来，这拓跋齐天是个昏聩之人。” “哦？”秦牧拧着眉：“为何这么说？既然他是个昏聩之人，又如何能够做国主呢？” 只怕也和 之前的自己一样，是在装模作样吧？ 不然，昏聩的人是不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林辅仁摇摇头道：“此人是真的昏聩，东胡的所有权利，并不在他的手中，而是在辅政大臣耶律康盛的手中。” 秦牧蹙着眉：“你的意思是，傀儡国主？” 林辅仁道：“正是，当时东胡内乱，这拓跋齐天，也是黄袍加身被推上去的，此人没有什么本事，全部仰仗着辅政大臣。” 闻言，秦牧明白了。 看样子，这东胡最大的阻碍，就是这耶律康盛了，只要是能够稳定这个人的话，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这东胡的事儿，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拓跋齐天有儿子和女儿，且儿子也是颇有才学的，倒是和那些人有些不同。 若是能从这儿下手就好了。 秦牧抿了抿唇，道：“那他的儿子又如何？” 林辅仁道：“那拓跋胡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不过现在大部分的权势都在耶律康盛的手里，所以拓跋胡也十分艰难。” 这下秦牧也明白了。 拓跋胡有心，可没有实权，东胡之所以没有和西夏一样，想必也是在争夺权力。 如果拓跋 胡能够夺下这些权势的话，那么，到时候对付起来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想着这些，秦牧道：“如此说来，朕眼下倒是不用担心东胡呢。” 林辅仁道：“如此看是这样不错，但是，也难保拓跋胡有这本事，毕竟耶律康盛掌握东胡也多年，拓跋胡没那么简单能拿下来。” 这些事儿秦牧心里也明白。 所以他才要更加慎重。 专心对付邹家就是了。 秦牧看向余欣彩道：“东胡那边的生意，邹家往来并不算多吧？” 余欣彩：“是，同东胡交往多的，还是余家的生意，陛下这是要……” 秦牧点点头。 他要斩断东胡和邹家的关系，那余欣彩就彻底掌握东胡和大云的生意往来才行。 若不然，邹家只要找到一个苗头，便能顺势而为。 如今邹家没有动静，左不过是觉得，余家对他们还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若是余家垄断了东胡这条线，那么，邹史明必然坐不住。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有机会了。 显得搞这些，秦牧道：“余家与东胡的生意增加，朕会为余家做主，你且放心，有朕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余欣彩了然 道：“是，臣女明白，臣女回去后就会准备。” 她是有信心的，毕竟东胡那边的生意，她接洽得很多，到时候只要叮嘱一下，必然能够垄断了这些。 确定了如何让邹家暴露之后，秦牧也就踏实下来。 只要邹家露出马脚，那他便有理由，将邹家所谓昭告天下。 到时候，邹史明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改变。 再加上，赵聪已经渗入了邹家，查出邹家的事情也是早晚的。 百姓们无异议，自己这帝王，才敢下死手去做。 安置好这些后，秦牧也让众人先回去了。 揉着眉心，秦牧感觉有些疲惫。 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总觉得这天下的事儿那么多，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平复下来。 但是后来想想，一个小家庭都有难做的时候，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呢。 国事繁忙，自己更应当尽力而为，免得再被那些人闹出什么乱子来。 民生为国之根本，自己要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要考虑到这些才行。 看着外面的天，秦牧叹息着：“世事无常，命途多舛，朕还真想看看，这天下一统是什么样子的呢。” 第432章 互不相信 此时的西夏。 第五朝哲收到了邹史明的消息，要他按兵不动。 第五朝哲哼笑两声，同身边的人开口：“先生，果然如你所料啊。” 身边的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但若是仔仔细细打量的话，倒是能够分辨出，这人正是当初在宁沧海身边的子渊先生。 原来当时，得知秦飞廉大势已去，子渊便离开了庆州直奔了西夏。 因为他知道，这些西夏的人，肯定不会安分，所以早早就打探清楚，来到了西夏。 如今这第五朝哲倒是聪明，知道他跟在宁沧海身边没少出力，不少事儿都是他的筹谋，便将这子渊留在了身边。 倒是也真的为他出了不少的力了。 第五朝哲道：“如此说来，那本王还真是多亏了先生，不然的话，本王可要遭殃了啊、” 闻言，子渊笑笑，道：“为王爷分忧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当初为宁相出力，属下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宁相如此不争气。” 听到他这么说，第五朝哲呵呵一笑。 宁沧海再怎么样，不过也是个相爷，为人臣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 若是秦牧真的败在他的手下，那岂不是 自己高看了秦牧。 只不过，这子渊确实是有几分聪明。 当初他所谋划的法子，都是有用的，奈何是那宁沧海没本事。 如今宁沧海已经死了，这子渊先生，如今便成为自己的谋士。 身边多了个谋士，比之其他人，他可就多了几分胜算。 如今国主对大云野心勃勃，也亏得自己在旁边说着，才不至于落得和宁沧海一般。 眼下，这邹史明又来了消息，说明秦牧真的不可小觑。 第五朝哲笑道：“先生在本王手下，着实是委屈了，论说本王应该引荐你到国主面前，不过就这么贸然引荐的话，想来国主也不会重用你，先生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子渊点点头，道：“王爷的深意属下明白，还要多谢王爷为属下筹谋，属下也希望能够为西夏尽力，也希望国主与王爷，能够早日得偿所愿。” “哈哈哈，先生这话说得本王甚是开心啊。”第五朝哲说着，又道：“只不过，这秦牧心机如何，还是要靠先生谋划，毕竟先生与他对过手。” 子渊点着头。 他自然会好好筹谋的。 毕竟，秦牧上次让自己大败，不仅仅是因为宁沧海，更是因 为自己没有想到，那些将士们竟然已经成为了秦牧的人。 当时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妥，只可惜，没有着急下手。 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绝对不会如此妄动了。 事到如今，自己绝对不会再和以往一样，必然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 更何况，这西夏的国主第五霸业和宁沧海相比，还是多了几分胜算的。 西夏兵强马壮，定然会让秦牧知道厉害。 “对了，本王听闻，之前先生也去了庆州？”第五朝哲问道。 子渊点着头：“不错，当时相爷与庆王联手，属下理应也应该去提醒，只不过庆王不相信属下，中了秦牧的奸计。” 第五朝哲冷哼一声。 他道：“秦飞廉自早就没有将秦牧放在眼里，失败也是正常的，先生如此多才，他竟然不信任先生，势必会落得这般下场。” 子渊：“王爷说得正是，如今属下承蒙王爷信任，必然会尽心尽力为王爷效力。” “那就好。”第五朝哲说着，叹息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秦飞廉与宁沧海都没有，但是本王有，国主虽说也是莽撞了些，但国主还是很听信本王的意思，若是先生随本王， 本王必然不会委屈了你。” “多谢王爷。”子渊应着。 来西夏，子渊也是经过慎重的考虑，如今在这第五朝哲的身边，虽说是心里有些不快，但是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若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这西夏并非自己最看好的，但却是最能让自己被信任的唯一选择，这些人，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 什么信任，说白了，到最后都是利用而已。 只不过是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西夏这些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玩弄于股掌之中，到时候，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第五朝哲勾起唇角，眼底翻涌着淡淡的冷意，很快便遮掩起来。 这个子渊，若非他跟在宁沧海的身边，自己也不会留下他的。 再说了，一个能背弃旧主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个祸害。 要不是瞧着他还有些本事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把人留下来呢？ 西夏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 除非，这个人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第五朝哲看得出来，这子渊不过是在演戏罢了，看谁能够演得好，最后谁才能笑到最后。 良久，第五朝哲叹息道：“时候也不早了 ，先生还是早些歇着，不然本王可要担心了。” 子渊点点头，他站起身来：“那属下就先告退，王爷您好生歇息。” 看着子渊离开，第五朝哲哼笑着：“阿元，盯着有些日子了，你以为这个子渊如何？” 话音落，从暗处走出来一个男子。 他眉目清秀，俊朗无比，一身青色的衣衫，衬得他格外的秀气。 只是眉目之间的狠厉，已然暴露了他这个人的心性。 阿元冷哼着：“那王爷以为如何？” “心思深沉，不可信任。”第五朝哲说着。 那阿元点点头，道：“王爷说得不错，此人从大云来到西夏，必然有秘密，倒是可以看出，他对秦牧是有恨的。”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恨秦牧，这他们就不知道了。 看样子，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第五朝哲道：“既然如此，这人的来历就必须弄清楚，若不然，可是个麻烦。” 阿元道：“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想来也快有消息了。” 一个在宁沧海身边那么久的人，若是没有点底细的话，又怎么能如此呢？ 再加上，如今西夏和大云也算是对立的，若是奸细就不好了。 第433章 西夏局势 此时的西夏王宫内。 第五朝哲将事情告知了国主，并且，将如今邹家如今的处境也告诉了国主，让国主慎重定夺。 得知这些，第五霸业脸色阴沉着。 此事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些，不过也能理解，因为那秦牧可并非之前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样。 如今秦牧所能拿下的那些，可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他了。 想到这些，第五霸业抿抿唇，道：“那依照兄长来看，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第五朝哲想了想道：“看国主您要什么结果了，邹家如今消停了不少，若是贸然出手，周家势必会放弃咱们，到时候另寻出路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卖了西夏。” 这话第五霸业也明白。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更加慎重，免得那些人再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现在这时候，第五霸业心里还是着急。 什么时候才能将那秦牧拿下！这事儿，他可想太久了。 第五霸业不想耽搁太久，他准备了那么多的事儿，不想因为这些人和事而影响。 就算是邹家真的想要背弃西夏，那他也有法子，让邹家无路可退。 想着，第五霸业道：“听闻兄长身边多了个谋士 ？还是从大云来了，这人可信得过？” 第五霸业知道子渊的事儿，第五朝哲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西夏就这么大，第五霸业又是国主，他也要知道些什么事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第五朝哲解释道：“此人以前跟随在宁沧海身边，而后宁沧海落败，又去了庆州，眼看秦飞廉失利，才来了微臣这儿。” 闻言，第五霸业的脸色沉了沉。 这么说，这个人也是个墙头草了？如此之人可不能信任啊。 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做得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现在他们手下缺少了解秦牧的人，而这个谋士，与秦牧也是有过交涉的，到底是比自己更清楚情况。 若是真的能好好利用这个人的话，那必然会对西夏有益处。 第五霸业道：“既然如此，那此人是否可用？” 第五朝哲道：“国主放心，此人目前是无碍的，想来有这个人在，我们也能知晓不少大云的事情。” 闻言，第五霸业点点头。 若是这般就好了。 这些年来，他们对大云肖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只不过，这还不够。 仅仅是肖想，哪里能够满足。 若是能够将这些全部都拿 下，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更不要说如今自己已经想好了。 西夏需要扩张，那势必要收缴整个大云才行。 若不然的话，西夏何时才能变得更加强呢？原本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玩物罢了，却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秦牧，竟然盘活了这大云朝。 若是让这秦牧继续下去，就算是自己不对秦牧下手，只怕秦牧也会平了自己的西夏。 想到这些，第五霸业道：“既然如此，那好好利用此人，孤可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了。” 第五朝哲应道：“国主放心，微臣已经查清楚了，如今秦牧正在查邹史明的事情，暂时顾及不到咱们这儿，邹史明为您做了不少的事情，如今也该是他尽力的时候了。” 听得这话，第五霸业冷笑着。 是啊，当初自己给邹史明开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这邹史明也应该给自己点报酬了。 若不然，自己当初给他的那些好处，可就是真的浪费了。 西夏扩张在即，首选便是大云。 大云的物产丰饶，若是能够拿下大云，便能尽快补充自己的需求，到时候，连东胡和匈奴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西夏一家独大，谁还能左右了自 己？ 想到这些，第五霸业道：“这谋士若是有真本事的话，日后要他来孤身边做事，孤必然不会埋没了人才。” 第五朝哲点点头应着。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外面电闪雷鸣，雷声大作，瞧着是要下雨了。 这会儿，天气已经转凉，不能拖延太久。 一旦到了冬日，这西夏便会被大雪覆盖，到时候，自己行军可就麻烦了。 不仅仅是行军，更重要的是粮草。 西夏的粮草本身就少，冬日就更少了，想必秦牧也知道这些。 若是秦牧从这儿着手，那自己对大云，可就没有把握了。 一想到秦牧，第五霸业的眼神阴沉了几分。 秦牧这样的人，当真是让自己十分难受，若是没有他突然出现的话，自己现在就已经对大云下手了。 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是恨不得杀了这个人。 罢了。 既然这个人已经出现了，那自己也躲不过去，还是先想法子应对这个人才是。 若不然的话，自己又能如何呢？ 但是在这之前，自己还是应该先一步想到法子，免得秦牧真的冲过来，到时候自己可就没有法子了。 如此时候，若是再不能动手动的话，真的到了 冬天的话，秦牧下手自己就难了。 其中的细枝末节，不得不去好好考虑。 第五朝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国主，微臣有个法子，不知道您以为如何。” 看着他这么说，第五霸业拧着眉问道：“兄长你但说无妨。” 闻言，第五朝哲道：“倒不如让这些邹家人出手？” 听到这话，第五霸业拧着眉道：“兄长的意思是说？” “其实这事儿说来简单，邹家如今已经在秦牧的掌控之下了，咱们若是再不有所动作的话，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第五朝哲提醒着。 第五朝哲心里很清楚，一旦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一切就会陷入困顿。 而能够破解这些困顿的法子，就是那邹家人。 他们西夏所紧缺的东西，唯独邹家人能够供应得上，一旦秦牧对邹家动手了，那么他们西夏能够帮着邹家，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第五霸业也明白了第五朝哲的意思，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是这法子真的用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是不小心，便会出现纰漏。 真要这么做的话，还得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行啊。 第434章 探查消息 第五朝哲明白，他道：“国主的意思，微臣明白，国主您放心，微臣会让邹家人卷入其中，到时候邹家只能依仗着您了。” 第五霸业点点头，道：“好，如此孤就交给兄长了，兄长可要小心，不可被这秦牧伤及。” 二人的意思，彼此心里都明白。 能够做到这一步，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任何一步都不能出现任何的错误才行。 一步错步步错，西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更想好要怎么做才行。 万无一失实在是太难了。 二人想着如今这西夏的情况，快要秋日了，真的到了冬天的话，那这事儿可就要难弄了。 —— 此时的邹家内。 赵聪已经弄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自己都已经掌握了不少，只剩下这个庄子内部的事情。 那邹史明卧房旁边的屋子旁边那个没有人能去的地方，他还是不敢靠近，他敢确定，那里面绝对是有十分紧要的东西。 若不然的话，邹史明又怎么会这么谨慎呢？ 要如何去看呢？ 赵聪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弄，这邹家比之皇宫，似乎还多了些看护。 甚至于，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 感觉在赵聪的心头萦绕着。 邹家到底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难道说，邹史明真的能够翻云覆雨不成？ 按说是不可能的。 这个庄子内部，最神秘的就是那个去处了，若是能够博得邹史明的信任，估计自己的机会也不多吧？ 毕竟，连最开始的张叔平都没有进去呢。 想到这些，赵聪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夜深了，外面那些守卫又增加了不少，似乎是在故意提防着自己。 也是，那日自己和邹臻宣说的那些话。 虽说能够让自己躲过去，但是，那样含糊的话，邹臻宣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邹臻宣和邹史明本来就是心思深沉的人。 自己之所以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为的就是要让邹臻宣怀疑，那样，邹家就摸不清楚陛下的行径。 到时候，就能顺势，帮着陛下拿下不少的好处呢。 沉吟片刻，赵聪默默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是为难啊。” 想起自己藏在皇宫内的两年，赵聪真的想藏在皇宫内，那可比在这邹家好受多了。 不过现在…… 算了，自己既然自己已经来了，那就要想法子坚持下去，不然的话，自己可就白 白来这一趟了。 自己来之前，就已经答应了陛下，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若是这个时候退出的话，那自己可就太对不起陛下的信任了。 不过就这个时候而言，邹史明这些事儿，似乎也没有太难搞。 赵聪想了想，将这几日绘下来的图纸拿了出来。 他盯着图纸认认真真看着， 庄子外面的那些人，虽说不会对陛下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真的算起来的话，不去理会这些人，也会影响到陛下的决定。 外围的那些人，应该也要盯着才是。 但是如何对付这些人，就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然的话，这些事儿可就难搞了。 这图纸上，已经是十分清晰的标注了这些。 只不过这些还不够。 那些人可都是外邦的人，虽说陛下是能够应对的，但是，真的硬碰硬，对陛下的损伤也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避战，才能保证陛下的手中的人手不会损失。 只是如何避战，又要如何躲过这些人，都要好好考虑清楚才行啊。 弯弯绕的事情太多了，一旦出现半点纰漏，那陛下就要难行。 想到这些，赵聪突然就想到了些什么。 他勾起唇角， 眼底多了几分冷意：“看样子，陛下应该能想到这些吧？” 赵聪对秦牧，有着绝对的信任。 眼下这些路可不好走，自己只要是再谨慎些，就可以保证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至少，不能被邹史明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份。 那样的话，自己还能多做一些事情，让陛下能够放心。 赵聪心里有了大概的绝方向之后，趁着夜色，再次悄悄地从暗道离开。 第443章 让她安心 宁若萱媚眼如丝，看着秦牧。 她抬起手臂勾住了秦牧的脖颈。 水汪汪的眸子，让秦牧不由得沉沦着，看到那双眸中自己的倒影。 如今这宁若萱的心里与眼里，都只有自己。 秦牧失笑，俯下身，将人环在自己的怀中，声音低沉着：“爱妃近日照顾皇后辛苦，朕会好好嘉奖爱妃。” 闻言，宁若萱摇摇头，声音暧昧：“陛下，臣妾只要您好好疼爱，不要任何嘉奖，只要陛下能记得臣妾，就可以了。” 秦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这似有似无的香气，这清幽的味道，让人心里踏实不少。 又经过了一晚上的提心吊胆，秦牧的心情总算是放下来了。 他看着宁若萱，轻笑着：“爱妃如此，朕必然会好好疼爱你。” 宁若萱越发的激动，她紧紧抱着秦牧：“陛下，那您要对臣妾如何？” 这会儿如此，宁若萱心里是觉得不合适的，但是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只想要和秦牧好好地享受着。 想要秦牧这一刻只属于她一个人，至少不能让任何人来打乱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热烈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游荡着。 秦牧撩开了宁若萱的 衣衫，他手指在滑嫩的肌肤上游走着，阵阵的热潮，将宁若萱包裹起来。 宁若萱大口喘息着，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攀上了秦牧的胸膛，手指在胸膛上游走着。 她声音沙哑着：“陛下，陛下好好疼爱臣妾吧。”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哪里会客气，更何况，秦牧也想要自己的子嗣更多一些。 那样的话，后宫的日子就热闹了。 想着，秦牧手指撩拨着泉眼处，阵阵的热浪，在她脆弱的地方翻滚着。 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大口喘息着，恨不能要将自己全部的热情，都让秦牧感受到。 秦牧感觉到了那阵阵湿润，手指已经被打湿的彻底。 她扭动着自己的腰身，放肆地晃动着：“陛下，您可以更快一些，求您了~” “你是在求朕么？”秦牧笑着，突然就抽出了手指。 这突然的空虚，让宁若萱睁开眼，她不满地看着秦牧。 这紧要的时候，陛下怎么能如此折腾人呢。 她不满地嘤咛着：“陛下，陛下~” 秦牧勾唇，道：“怎么？方才不是还求朕么？这会儿怎么就不说话了？” 宁若萱忍着羞耻，咬着红唇：“陛下您这是要折磨 臣妾么？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客气了。” 秦牧勾唇，道：“哦？爱妃怎么不客气？朕倒是想看看呢。” 见秦牧如此，宁若萱猛地挺起身来，她一把将秦牧推倒，随后坐在了秦牧的身上。 湿热与火热碰撞，她婆娑着，让自己的泉眼划过那片火热之处。 是不是碰撞着敏锐的地儿，宁若萱便忍不住仰起头，阵阵的热潮就袭来了。 看到她如此，秦牧坏心思地挺动了一下，换来宁若萱阵阵地叫喊。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疯狂了。 时而温柔时而狠厉，陛下这么折磨自己，等同于将自己炙烤在火上一样。 宁若萱已经受不了，她趁着秦牧一个不注意，直接将火热注入。 感觉到阵阵温柔包裹着，秦牧勾起唇角。 没想到，这宁若萱也学会了这般了。 不过也是，自己也已经折磨了好一会，宁若萱肯定也受不了了，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趁着宁若萱没有反应过来，秦牧猛地冲撞着。 未料到秦牧如此，宁若萱尖叫着，俯身就按在了秦牧的身上。 但是秦牧根本就没有给她修整的功夫。 秦牧双手掐住了她的腰，瞬间快速地动作 起来，猛烈的冲撞，让她的声音都支离破碎。 “陛下，陛下太快了~”宁若萱下意识喊着。 听着这话 ，秦牧勾起唇角，笑笑道：“方才不是还求着朕？这会儿要朕放过你？爱妃，你这么善变的话，那朕可就为难了啊。” 听着秦牧的话，宁若萱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 她只能紧紧抓住秦牧的肩膀，祈求秦牧能够温柔些，可下意识又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 怎么会有如此让人食髓知味的事情呢？ 又或者说，是因为和陛下才在一起，自己才会如此喜欢这样的事。 换作是别人的话…… 宁若萱不敢想，除了陛下之外，她也不想和任何一个男人如此。 沉浸在这火热之中，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她极力喘息释放着自己。 大片的火，在她的身上蔓延着，那一处的壮硕，如同烈火在她的身体上炸开。 她咬着红唇：“陛下，您不要如此折磨臣妾了。” 听到她这么说，秦牧失笑，他一把就掐住她的腰身，温柔又霸道的攻势，让宁若萱越发沉迷了。 不到半个时辰，宁若萱就已经喊叫着宣泄了好几次。 身下的湿润越来越 重，秦牧看着她如此。 宁若萱还真是有趣，想想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如今倒是放得开了。 也是，她背后已经没有人，可不是要紧着自己这个陛下来么？ 秦牧想着，不由得又快速冲撞起来。 感觉到秦牧骤然而来的力气，宁若萱正想说什么，可是脱口而出的话，顿时都变成了破碎的喘息声。 感觉着自己也想快点宣泄，秦牧便不再等待，更大力地折磨碾压着。 不多时，秦牧也随着宣泄了出来。 他瘫在旁边，将已经软趴趴的宁若萱抱在怀中，随后抚摸着宁若萱的脸颊：“爱妃可喜欢朕如此？” 宁若萱大口喘息着：“陛下，臣妾只喜欢您，只要是您，对臣妾如何，臣妾都会喜欢。” 听得这话，秦牧笑着：“爱妃喜欢，朕就安心了，朕也等着哪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 闻言，宁若萱眼睛一亮，道：“那陛下可要好好宠爱臣妾，臣妾才能尽早有和您的孩子。” 秦牧笑着点点头，他心情好，懒得去理会朝政，便在这儿歇下了。 冯平在外面等得着急，他啧啧着：“陛下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出不来了吧？” 第444章 要杀赵聪 此时的邹家。 邹史明察觉到不对劲，赶忙找来了邹臻宣。 他道：“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京师，很多事情都乱了。” 闻言，邹臻宣点点头。 他道：“祖父，余家对东胡的往来更密切了，孙儿是怕，他们背后是有秦牧支持，要对付咱们家。” 邹史明也知道。 可不仅仅如此，他心里所担心的，比这些还要多。 不知道怎么的，他最近总是心绪不宁，感觉要出事儿似的，但是现在看来，又不像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发生。 可是，余家的动作，实在是不对劲。 想着这些事情，邹史明蹙着眉：“这秦牧倒是个有本事的，他现在做了那么多，你说，他会不会突然对咱们下手？” 邹臻宣一愣，摇摇头道：“祖父，这秦牧不会这么做吧？” 若是他真的这样做，那岂不是…… 不对。 现在的局势本来就乱糟糟的，若是秦牧要浑水摸鱼的话，那岂不是…… 邹臻宣心里大喊一声不好：“祖父，您是不是怀疑秦牧准备先下手？” 邹史明点着头。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 如果秦牧真的这么做了，那只能说，接下来自己的日子 可就难走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些，若是现在就放弃，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若是要离开的话，那自己就要走第五朝哲给自己的路！ 真的成为第五朝哲的狗！ 那邹家，才是真的没有任何后路了。 邹史明可不想如此。 但是现在……秦牧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那自己应该怎么应付？ 邹史明想了想，沉吟片刻道：“宣儿，此事怕是对我们邹家不妙啊！” 邹臻宣也拧着眉，脸色阴沉下来。 确实，若是眼下这情况，对他们邹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若要继续走下去，势必要将秦牧这个坎坷铲除，不仅如此，还要想办法对付第五朝哲。 如果第五朝哲真的要将邹家逼上绝路的话，那自己可就要想办法，另谋出路才是。 东胡那边有余家看着，自然不能去东胡。 这是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啊！ 邹史明阴沉着脸，道：“祖父，不知您以为匈奴如何？” “你是说……”邹史明看着邹臻宣，心里也隐隐有些期盼。 若是想要利用匈奴的话，那这…… 这或许是一条路，但是这样做的话，势必会让西夏对子不满。 想 到这些，邹史明道：“只是匈奴那边和东胡关系密切，就算是我们去匈奴，也有不少的麻烦。” 邹臻宣也明白这些。 但是现在，若真的到那一步的话，他们也是无路可退，匈奴便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以防万一，他也已经让人去了匈奴那边。 邹臻宣道：“祖父不急，孙儿已经要人去了匈奴，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若是那边可行的话，那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邹臻宣如此，邹史明满意点点头。 他道：“宣儿你如今越发能干了，以后若是能一直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祖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日后您还要看着孙儿呢，可不许浑说。”邹臻宣严肃说着。 闻言，邹史明笑笑：“好，那我就好好看着宣儿做事，让邹家成为人上人！” 邹臻宣点点头。 他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凑到邹史明身边：“祖父，孙儿以为，那张叔平也不可以留了。” 邹史明蹙着眉：“宣儿你这是何意？” 邹臻宣道：“祖父难道您没有发现么，自从这张叔平来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孙儿总是怀疑，这张叔平已经叛变了。” 其实邹 史明也有这心思，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问题确实太多了，如果不尽快搞定的话，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岔子呢。 再加上，很多事情也确实是在张叔平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弄清楚这张叔平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果真的背叛自己，那这张叔平，绝对不能留下了。 就算以往张叔平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 邹史明脸色阴沉着，道：“宣儿，这张叔平的事儿你看着来，别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眼下咱们情况也不好，若是让他背后捅刀子，对咱们而言无益。” 邹臻宣点点头：“是，孙儿明白，祖父您放心，孙儿绝对不会让张叔平毁了咱们邹家。” 听到他这么说，邹史明也就放心了。 盯紧了张叔平，或许还有机会，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那看就不好弄了。 邹家已然危机重重，张叔平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更不要说现在，邹家处境如此了。 更不要说，邹家还有那么多的东西，若是被人知道的话，那这可就麻烦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才是。 万万没想到，张叔平竟然会让自己 有这么大的困扰，若是继续让他留下来，以后的事儿肯定更多。 看样子应该尽快处置了他才行。 想到这些，邹史明道：“宣儿你说得不错，那这张叔平，你找个机会……” 说话间，邹史明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看到他如此，邹臻宣也明白了点点头。 也是时候了，张叔平闹了这么多的事儿，再不处置，以后必然会是更大的祸患。 有了这心思之后，邹臻宣也不想让张叔平活太久了，他直接去找了张叔平。 此时赵聪正在将邹家庄子的图纸更加细化。 正描到紧要的地方，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立马将图纸收起来。 外面响起了邹臻宣的声音：“张大人可在里面？” 下人道：“回公子，张大人在屋内。” 邹臻宣应了声，道：“那他可有出去过？” 下人摇摇头：“没有，大人一直都在房内，没有出去过。” “那就好。”邹臻宣道：“敲门，本公子有事找张大人，你们其他人躲开些。” “是公子。”说话间，那下人就去敲门了。 听得这声音，赵聪赶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听到敲门声后，才开口：“进来吧，我在。” 第445章 试探怀疑 看着邹臻宣走进来，赵聪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这几日他忙着查这庄子的事情，最怕的就是邹家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邹臻宣进来，说明他们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只要他们对自己动手的话，那自己就能找机会在邹家脱身了。 想到这些，找从中韩起身来，笑呵呵的：“臻宣怎么来了？可是叔父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闻言，邹臻宣笑着摇摇头道：“不是，祖父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晚辈想要跟张大人好好聊一聊。” 来了这么久，邹臻宣说话一直都是这个语气。 言语之间，根本就没有对张叔平该有的敬重，看样子，这邹臻宣，根本就没有把张叔平当作一回事。 沉吟片刻，赵聪呵呵一笑道：“也好，那坐下说吧 。” 邹臻宣坐下来，打量着赵聪。 片刻后，邹臻宣道：“张大人，如今这京师内的事儿，当真是让人感慨啊，没想到秦牧会有如今这般作为。” 赵聪叹息着，道：“世事无常，本以为秦牧是个好糊弄的，不想竟然如此。” 说着，赵聪还抬头，看了看邹臻宣。 对方眸色不明，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眸色之 中的晦暗，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惶恐。 赵聪不敢着急，他细细斟酌着。 见邹臻宣没有开口，便淡淡道：“如今叔父可想好了如何做？秦牧这样，怕是咱们要危险了。” 闻言 ，邹臻宣蹙着眉。 他睨了眼赵聪：“你张大人以为，这秦牧要如何应对？眼下这种情况，可不好说啊。” 听出邹臻宣的试探之意，赵聪想了想。 他眼底漏出淡淡的担忧，随后道：“依照如今的局势，叔父应当再慎重些才是，免得那些人闹出什么错就麻烦了。” 虽说赵聪说得不错，可邹臻宣还是觉得哪儿不对， 他余光打量着赵聪。 隐约之间，他似乎看到了赵聪眼底的算计，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去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邹史明都在怀疑，他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片刻后，邹臻宣问道：“张大人应该比祖父更了解秦牧，可知道秦牧此人行事作风？” 闻言，赵聪想了想道：“秦牧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若是他行事，只怕……秦牧暗中做了不少准备，依照我愚见，适当时候应当先离开才是。” 听得，邹臻宣蹙了蹙眉道：“离开的话，未免太便宜秦牧 了吧？” 那意有所指的眼神，让赵聪心里多了几分踏实。 这邹臻宣怀疑自己，必然会去找邹史明说话，到时候，只要邹家稳不住局势，结果一定会让陛下满意的。 想到这些，赵聪赶忙道：“臻宣，如今叔父那边，你也要提醒着才是，虽说秦牧没有多少经验，但他现在手下的人颇多，尤其东厂那些人。” 听着赵聪的话，邹臻宣的眼眸沉了几分。 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他们离开京师吗？ 开什么玩笑，如今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势，若是现在就离开的话，那岂不是可笑？ 世人如何看他们邹家？ 更何况，邹家在京师的局势大好，如果现在离开，保不齐手下还有多少生意会丢失呢？ 这张叔平如此说，难不成……他真的是给秦牧来做说客呢？ 仔细想想，这段日子以来，张叔平在府上的反应，邹臻宣不难怀疑他的用心。 以往的张叔平，说话谨慎小心，虽说现在看起来也是一样，但…… 不知为何，邹臻宣总觉得，面前的人和自己心里所想的不一样。 瞧着邹臻宣的眼神，赵聪微微勾了勾唇角。 眼下这种情况，邹家对自 己的怀疑，必然更多了吧？ 赵聪忙道：“自然了，此事还是要看叔父的意思，邹家好不容易才也有如今这般，若是现在放下京师的一切，也着实可惜了。” 说到这，赵聪还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 看着赵聪的样子，邹臻宣的眼神阴沉了几分，周氏敲打着桌面。 随后，他道：“张大人的意思是，眼下离开京师才是最好的选择？秦牧果真有这么厉害吗？” 赵聪叹息着：“这事儿我也不好说，但是如今秦牧的所为，确实已经超过了众人预料。” 听到这话，邹臻宣拧着眉道：“张大人所言倒是有几分意思，此事我会同嘱咐说的。” 听到他这么说，赵聪也就放心了。 赵聪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感慨着：“我也没想到，秦牧竟然会如此，不过，我相信叔父肯定能应对的。” 邹臻宣笑了笑道：“张大人说的是，不过，秦牧手下的人，当真有这么强势吗？” 这段日子以来，邹臻宣也听到了不少关于秦牧的不事情。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 要知道，在以前，他们根本就不会把秦牧放在眼里的，但现在京 师的变化，他们又不得不提防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真想和秦牧比试一下。 但是现在…… 邹臻宣想到什么，他道：“对了，若是离开这边的话，想来张大人也要随我们一起，张大人也要提前准备着才是。” 赵聪眼睛转了转，道：“自然的，我会提前准备好，不会让叔父担心。” 邹臻宣眼下也无话可说了，他站起身来，余光扫过赵聪。 “那张大人以为，去哪里会更好？”邹臻宣装作无意间着。 赵聪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道：“眼下，还是西夏更为稳定，好歹邹家与西夏，也是有十几年的往来关系呢。” 邹臻宣心里冷笑一声：“张大人说的是，时候不早了，晚辈也就不耽搁了，张大人好好歇着。” “是，慢走。”赵聪站起身，看着邹臻宣离开。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邹家的人，已经不想要张叔平活下来了。 所以，现在他要尽快离开。 虽说邹家的秘密还没有弄清楚，但是有那些银钱，也足够让邹家为难的了。 其余的事情也不用再理会，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想着，赵聪赶忙将图纸继续描绘好。 第446章 猜测身份 西夏内部。 第五朝哲已经猜测到了邹史明的心思。 毕竟，邹史明也做了许久的人上人，哪里会甘心成为别人的傀儡呢？ 但是自己所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 若是姑息养奸，让这邹史明有了其他的心思，可就不妙了。 更不要说，西夏是绝对不会允许邹家在大云那样的势力存在的。 想着，第五朝哲问道：“先生以为，这邹家会如何？” 闻言子渊拧着眉道：“邹家不甘心做下人，不过，若秦牧真的发难的话，那邹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五朝哲哈哈一笑。 他道：“自然，一旦秦牧对他下手的话，他除了依附本王之外，别无选择，听闻秦牧已经让人去了东胡，东胡和西夏的关系又十分密切，邹史明已经别无选择了。” 一想到，到时候邹史明会来求自己，第五朝哲心里便忍不住地兴奋。 当初为了拉拢邹史明，自己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如今是邹史明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这次，自己一定要让邹史明知道，身份的悬殊，这辈子他都别想改变！ 子渊抿了抿唇，道：“那王爷可要狠狠教训一下邹史明才是。” 第五朝哲 冷哼一声，道：“是啊，当年本王受的苦，如今都要他异议偿还！” 听着这话，子渊心里感觉到阵阵的恶寒。 秦飞廉并非善类，这第五朝哲也是如此，不论如何，自己都不会真心与这些人一起。 再者说了，第五朝哲的心肠，比之秦飞廉更为黑暗。 子渊蹙了蹙眉道：“王爷，那国主眼下如何？” 闻言，第五朝哲哼了声道：“国主那边你自然可以放心，他已经答允，等到事成之后，便会让你去身边谋事。” 这些子渊也就放心了。 他长舒一口气，道：“王爷与国主厚爱，子渊感激不已，日后必然会为国主与王爷地做事，不会让您失望。” 看他如此说，第五朝哲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那寒光，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叹息着，道：“本王留你在身边，也正是为了这些，你若是能够好好做事，旁人自不会说什么，但你若是……” “王爷所说属下明白。”子渊应着。 第五朝哲又想了什么事儿，他看着子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看着他的眼神，子渊不禁问道：“王爷为何这么看着属下？可是有什么不对？” 一时间第五朝哲也 不知道说什么。 他拧着眉，问道：“不知先生师出何处？总觉得，先生瞧着有些面熟呢。” “王爷觉得面熟么？”子渊心里一愣。 难不成，这第五朝哲认识自己家的人吗？ 不对，家中从来没有人与西夏人往来的，这第五朝哲的话，大有深意。 子渊不敢放松，他想了想，道：“人的模样不过就这样，想来是见过差不多模样的人吧？” “不对。”第五朝哲轻笑着勾起了唇角，道：“子渊先生乃是大云朝的人，不知先生可知道袁家？” 子渊当时一愣。 第五朝哲竟然知道？ 可自己并没有摘 那不成，自己的事情，第五朝哲早就知道了？ 迎着他那错愕的双眸，第五朝哲轻笑着。 他道：“看样子本王猜测得没错。” 子渊眉头紧皱着：“王爷这是何意？” 第五朝哲笑道：“本王听闻，当年大云朝的祸事，最为可怜的，便是袁家，不过两首诗，便被满门抄斩了，说起来，本王都觉得痛惜不已呢。” 不知为何，子渊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还想说什么，就看到第五朝哲眼神一 阵阴冷之气。 第五朝哲道：“若你是袁家人的话，那此时告诉你也无妨，当西夏曾经去拉拢过袁家，不想袁家义正言辞拒绝了。” 子渊一愣。 他呆呆看着第五朝哲。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以前西夏的人，想要他们袁家人来西夏做事？ 第五朝哲叹息着：“真是可惜了，当初袁家若是来了西夏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下场了，想必，你就是袁家逃出来的小公子袁政吧。” 见第五朝哲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子渊也没有再隐瞒。 他抬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王爷果然厉害，连这些都能想到，只不过，王爷是如何知道的？”子渊很是好奇。 这些年来，他隐匿身份许久，从未有人察觉。 就算是在宁沧海那，若非他自己开口，宁沧海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份。 这第五朝哲，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他如此，第五朝哲笑道：“很简单，你行事作风不寻常，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谋事，再加上对大云又是恨之入骨，往来这十几年内，唯独袁家，因为反诗被抄家，所以本王猜测你是袁家人，不想竟然猜中了。” 听到他的话，子渊 心里很是震撼。 仅仅是这点东西，第五朝哲就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人果真是厉害。 也难怪，就算是他身为王爷，第五霸业都如此信任他。 可这也让子渊多了几分戒备。 既然当年自己没有来西夏，这西夏人必然会介怀，自己如今在这儿，可要小心才是。 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第五朝哲失笑。 他道：“先生不用担心，如今，本王只想要继续修好，若是先生不介意，留在西夏，本王自然会同国主说清楚，以前如何拉拢袁大人的，如今也会如何对待先生。” 话是好听，可是子渊心里明白，这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他日若是真的成了大事，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这还另说呢。 更为紧要的是，若自己的身份暴露，引来更多人知道，那么……自己也就更危险。 如今身边可用的人不多，必然要谨慎些才行。 想到这，子渊开口道：“属下有一请求，希望王爷您能同意。” 第五朝哲笑着：“要本王保密是吗？” 子渊点点头。 至少现在，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后果他自己都想不到。 第五朝哲应下：“好，本王答应你。” 第447章 舒嫔有孕 而此时的京师内。 诞下皇子的楚蓠，总算是修养过来，只不过还需要小心着。 秦牧几乎每天都来查看。 孩子也十分的可爱，秦牧打心里喜欢自己的孩子。 看着秦牧满脸的关怀，楚蓠忍不住轻笑着：“陛下，您可不要宠坏了他。” 闻言，秦牧失笑：“朕只是尽一个父亲的职责罢了，哪里就宠坏了他，不过皇后放心，朕不会娇宠他的。” 楚蓠点点头，道：“那臣妾就安心了，如今皇子诞生，又有乳母照料，臣妾也能安心照顾一下新来的姐妹们。” 秦牧笑着道：“你说得是，不过皇后还是要先紧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朕还是最疼惜你的。” 楚蓠哪里不明白秦牧的心思。 生这个孩子，就要了她半条命，回想那日生子的样子，她依旧心有余悸。 如果可以的话，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但是，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从自己身体里生出来，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激动。 楚蓠叹息着，道：“陛下，日后这孩子要好好调教，臣妾不希望，这孩子以后会让您担忧。” 秦牧点点头。 他笑着将楚蓠抱在怀中，道：“好，朕明白皇后 的苦心。” 就在此时，冯平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赶紧来。 “陛下，陛下~”冯平欣喜着。 听到冯平这样的声音，秦牧蹙着眉，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什么事儿了？” 冯平欣喜着，道：“陛下，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喜事！” 秦牧挑着眉，道：“什么喜事？” “舒嫔娘娘。”冯平长舒一口气：“舒嫔娘娘有身孕了，已经月余！” “什么？”秦牧惊喜地站起身来。 连楚蓠也十分高兴。 太好了，这后宫里的女人，总算是又多了一个有身孕的。 好在嫡子已经生下来，她也不用担心。 楚蓠慌忙道：“恭喜陛下！舒嫔怀有身孕，这下宫里又能热闹了。” 秦牧点点头，笑着：“是啊！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儿啊！朕才有了第一个皇子，如今又有孩子了！皇后，朕当真开心。” 看到秦牧这样兴奋的样子，楚蓠也替他高兴。 想到这，楚蓠赶忙道：“陛下，舒嫔有了孩子这是喜事，臣妾即刻安排人去照顾舒嫔，而且，舒嫔和容嫔是姐妹，陛下也要注意容嫔才是。” “好！好！皇后说得是，亏得有你提醒朕啊！”秦 牧呵呵一笑。 看着他如此，楚蓠不由得失笑。 陛下这是太高兴了。 日后，这宫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多，自己这个嫡母，自然是要小心谨慎才行。 再加上，自己已经有了皇儿，不能让人觉得，也这个皇后太偏颇。 沉吟片刻，楚蓠笑道：“陛下放心，臣妾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您分忧的。” 听得楚蓠的话，秦牧心里十分安慰。 他道：“多亏了皇后，有皇后在，朕当真是安心啊。” 楚蓠笑着：“好了，陛下还是先去看看舒嫔，顺便再安抚好容嫔，臣妾稍后就过去。” “好。”秦牧站起身来：“那朕先行一步。” 说完，秦牧就离开了。 此时舒嫔的寝殿内，周嫣然欣喜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她看着周盈盈，道：“太好了，如今你有身孕，咱们也算是安心了。” 周盈盈面颊红润，点点头道：“姐姐，只是你现在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听得这话，周嫣然破涕而笑：“好~日后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啊，就好好养着，那日皇后娘娘生孩子的样子我还记得，你可要小心才是，切莫伤着身子。 ” 周盈盈点点头道：“姐姐说得是，我会的。” 这下，他们父亲在京师的地位也就能更稳定了，也不用担心，会有谁针对父亲。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了冯平的声音。 二人立马起身：“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秦牧金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二人：“舒嫔有身孕，就不要多礼了，容嫔你照顾舒嫔辛苦，也不用这般。” 听到这话，二女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 秦牧更是小心翼翼搀扶着周盈盈坐下。 周嫣然心里有些吃味，但是，好歹周盈盈是自己的嫡亲妹妹，便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笑着：“如今妹妹有身孕，臣妾自然要好好照顾着，免得妹妹出什么岔子。” 秦牧点点头：“容嫔有此心，朕甚是安慰，不过这有身孕十分痛苦，希望你们二人能够明白，切莫担心，朕会让太医每日来照顾你的。” 周盈盈听着这话，连连点头：“多谢陛下，臣妾会照顾好自己。” 秦牧甚是高兴，如今总算是再有了孩子。 日后这宫里的孩子越来越多，那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了，有皇后照料着整个后宫，他也能安心前朝的事情。 想到这些，秦牧叹息着：“太医呢？” 此时，殿外的两名太医赶忙走了过来：“陛下，微臣在。” 秦牧问道：“舒嫔的胎像如何？可有什么问题？” 闻言，太医道：“回禀陛下，娘娘一切无虞，只不过娘娘是来体弱，需要小心才是，微臣会开些养身子的药，请陛下安心。” 这样，秦牧也就放心了：“好，那你好生照顾舒嫔的胎，出了什么事儿，朕唯你是问！” 太医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道：“是，陛下放心，微臣明白。” 陪着舒嫔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楚蓠也来了，跟舒嫔说起自己怀孕时候的不适。 舒嫔也小心，将皇后说的那些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而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在皇后楚蓠的安排下，秦牧跟着周嫣然回到了她的寝殿内。 此时烛火摇晃着。 秦牧看着周嫣然，没有忽视掉她眼底的一抹失落。 他上前，将人抱在怀中：“嫣然，可是心里不舒服了？” 周嫣然心头一颤，点点头道：“陛下说得是，臣妾瞧着妹妹有了身孕，心里有些酸涩。” 毕竟都是她也是人，羡慕嫉妒，是不可能避免的情绪。 但是她并不恨。 第448章 关怀容嫔 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呢。 就自己没有孩子，自己也会照顾好妹妹的孩子。 想到这些，周嫣然依偎在秦牧的怀中，道：“陛下，臣妾何时会有孩子呢？” 秦牧失笑：“朕也不知道，不过，朕可以跟你保证，你以后也会有孩子的。” 周嫣然心里暖暖的。 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孩子，但是现在，有秦牧的这番话，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抬头看着秦牧：“陛下，那臣妾的孩子，陛下也会喜欢是吗？” 秦牧失笑：“自然，朕都会喜欢。” 说着，秦牧撩开了周嫣然安的衣衫，深吸一口气：“朕也有些想念嫣然了。” 周嫣然面红耳赤，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秦牧。 算起来，已经几日没有见，想着秦牧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周嫣然就忍不住自己心头的颤抖。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时时刻刻都和秦牧在一起。 想着，她自己便主动了起来。 一双手在秦牧的肩膀上撩拨着，扭动着的身躯，在秦牧胸膛婆娑。 阵阵热潮袭来，秦牧勾起唇角。 看样子，周嫣然是真的想要个孩子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热情了。 既然他想 要，那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 秦牧也不再客气什么了。 他翻身而上，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下，一双手，撩拨着阵阵的浪潮。 周嫣然本就已经克制不住，眼下更是兴奋得不能自已。 随着秦牧的动作，陷入阵阵浪潮之中。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却不想，秦牧伸手，就按住了她的命脉。 只是瞬间，她便湿了大片。 看着她如此火热的样子，秦牧轻笑着：“爱妃这便已经忍不住了吗？当真火热，朕都爱不释手了呢。” 听着秦牧的话，周嫣然的面颊更为红润。 她咬着红唇，轻声道：“陛下，臣妾只是想要和陛下一起，臣妾只想和陛下一起。” 听得她这么说，秦牧笑着俯下身。 手口并用，撩拨得周嫣然已经无法自拔了，她沉溺在其中，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火热。 第452章 行动感谢 林淑婉上前：“陛下，方才吃得有些油腻，这是莲子茶，给您清清口。” 莲子清香不已，林淑婉还贴心地去掉了莲心。 少了那一份苦涩，这茶喝起来更是顺口，秦牧放下茶杯，抿去了唇角的水迹。 他道：“方才动了荤腥，现在又为朕解腻，爱妃的心思，果真是细致。” 林淑婉娇羞着依偎在秦牧怀中：“陛下一饮一食，臣妾都会小心谨慎，陛下朝政繁忙，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秦牧笑着点点头：“朕知道，今日朕让周尧去联络你父亲，想来不日就会有他的消息，你尽管放心。” 闻言，林淑婉心里很是感激。 她最担心的，便是在外面的父亲，陛下还能惦记着自己的父亲，是自己的荣幸。 她道：“多谢陛下，臣妾感激不尽。” 秦牧道：“你父亲也是朝中重臣，朕担心也是应当的，更不要说，如今这种情况下，朕也不想身边重臣出事，如今你在后宫不比以往在家中，朕若是不为你想的话，还要如何？” 林淑婉感激不已，她眼眶湿润着：“多谢陛下。” “好了，这些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朕倒是想看看，爱妃如何感谢朕。 ”秦牧坏笑着，手已经没入了林淑婉的衣襟内。 林淑婉顿时面颊一红。 她哪里不明白秦牧的意思，这感谢的话随口便能说，如何感谢，还是要看她的。 想着，林淑婉站起身来，她牵着秦牧走到床边。 床榻甚是宽大，容纳三五个人都不成问题。 她笑盈盈地将秦牧推倒，最后自己缓缓爬上去，微微扭动的身躯，看起来娇媚如同美人蛇一般。 常年习武，她的身段柔软，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秦牧勾唇，惊喜不已。 看样子，这林淑婉又学了不少的好东西呢。 眼下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享受到了呢。 想着，林淑婉就已经上前来，一把按在了秦牧的胸脯，眼神魅惑不已。 她声音喃喃着：“陛下~臣妾可要好好侍奉您了。” 秦牧挑着眉：“好哇，那爱妃就让朕看看，你如何侍奉朕的。” 林淑婉不再矜持。 她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随后缓缓后退些，细长的手指顺着秦牧的下巴缓缓向下。 到胸膛处时，停留了片刻。 之间有意有意无意地，宛如羽毛一般，让人的心生贪恋。 那细微的动作，几乎让秦牧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就 在秦牧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林淑婉突然低下头，红唇轻启，微微舔着那深红。 秦牧陡然瞪大了眼睛。 阵阵异样的苏爽，在他的心口炸开，他没想到竟然还能如此。 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让他越发地兴奋，火热更加膨胀。 两个人本就紧紧贴在一起，秦牧的反应，林淑婉都清楚地感受到了。 她脸色潮红不已，却还是没有放弃，手指也不断向下。 摸索到火热之后，她的手指上下动作着，秦牧扬起下巴，感受着林淑婉的侍奉。 不得不说，这样上下都被如此对待，他还是第一次，这感觉当真是不错。 阵阵的热浪在二人之间翻涌着。 虽说秦牧还未曾对林淑婉做什么，可是林淑婉已经受不住，呢喃起来。 而她也随之变得湿润起来。 秦牧伸手，一把捞住，那湿润便将他的手都打湿了。 感觉到如此，秦牧勾唇：“没想到爱妃如此火热，这可并非是朕的意思啊。” 说着，秦牧将手指放在林淑婉的面前。 看着上面的阵阵晶莹，她当时脸色更红了，她咬着红唇，目光如炬看着面前的手指。 随后缓缓张口，将手指轻轻舔舐着。 那 娇媚的眼神，让秦牧眸色暗了暗，莫说是自己了，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如此。 秦牧心里更是欣喜，不知道林淑婉还会怎么做。 不过片刻，林淑婉就已经气喘吁吁的，她放开了秦牧的手指，红唇顺着胸脯不断向下。 那阵阵的热浪，也让秦牧更加昂扬，突如其来的火热，也换来了林淑婉更为娇媚的声音。 一口含下去，拼命吞吐的样子，让秦牧感觉十分的火热。 不同于下方的紧致，这儿是从未有过的紧致。 喉咙阵阵的收缩，所带来的压力，让他兴奋不能自持。 偏巧现在自己还克制不住。 一阵热浪陡然释放出来，林淑婉猛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秦牧。 秦牧伸出手，勾起了林淑婉的下巴：“爱妃果真是厉害，朕还从未有过如此呢。” 听到秦牧的话，林淑婉更是得意。 是她，让陛下无法自持的。 想着，林淑婉蹲坐起来，泉水在火热之处婆娑着，润滑的感觉，唤醒了方才有些沉寂下去的巨物。 不过片刻，巨物苏醒过来。 林淑婉咬着红唇抓住，她微微抬起，寻找到了入口，便用力往下一坐。 火热瞬间袭来，将 她控制在其中。 骤然的满足，也换来了她大口地呼吸：“陛下~陛下可喜欢臣妾如此感激您？” 秦牧失笑：“自然喜欢。” 此时的林淑婉已经不着寸缕，她大片的风光，都在自己的眼里。 秦牧一个用力，林淑婉便浑身娇软不已。 她魅惑看着秦牧：“陛下，说好了是臣妾自己来~” 闻言秦牧笑着：“好，等下爱妃可不要求朕帮你才是。” 这话，激起了林淑婉的决心。 她咬着红唇，按住了秦牧的腹部，快速地动作起来。 刮过某个细小的地方，她便忍不住颤抖着，动作也慢了下来。 已经发泄过的秦牧，现在有恃无恐，看着林淑婉尽心尽力伺候自己。 林淑婉哪里不明白秦牧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是大话都说了，她也不能半途而废，奋力地动作着，只希望秦牧能快点缴械投降。 热浪袭来，林淑婉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瘫软在秦牧的身上。 秦牧笑笑。 听到那小声，林淑婉强撑着再坐起来，大片的雪白在眼前摇晃着，秦牧坏心思得挺动起自己的腰身，林淑婉便疯狂颤抖起来。 暧昧地喘息在这床帏内起伏着，月色都黯淡下去。 第453章 得到消息 此时的东胡内。 林辅仁啐了一口吐沫，嫌弃地看着茶杯中的茶水。 这东胡可真不是人能待着的地儿。 水差到了极致，总是有一股水渣子的味道，甚至还有些没有过滤干净的小碎渣。 奈何现在他在这儿，没有办法，只能先忍着了。 喝了一口，强忍着那些味道，他叹息着：“这还真是要命。” 身边的心腹无止宽慰道：“大人且先忍忍，东胡素来如此，等回到京师就好了。” 林辅仁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如今这情况容不得他挑剔，谁能知道，现在的东胡竟然如此。 罢了，自己来都来了，况且还是陛下的意思，自己还是忍下去再说。 这些事儿，都是因为邹家，到时候自己必然会让邹家付出代价的。 想到这些，林辅仁叹息着：“也不知道京师现在情况如何，陛下何时会让人与我联络。” 无止道：“想来也快了，您来这里已经有月余，陛下就算是不着急邹家，也会惦记您的安危。” 林辅仁点点头。 陛下的心思，他是相信的，只是他信不过邹家的人。 若是被邹家人察觉，怕是要耽搁不少事儿呢。 况且，自己身在 东胡，就算是有心，现在也不能先回去，只能忍着。 只不过自己也不会让事儿耽搁太久了。 陛下若是不来，自己想办法先找到陛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总要先将消息送出去才是。 不然的话，陛下在京师待着，很多事情不知情，很容易判断出错的。 耐心等待了两日，总算是等到了京师送来的消息。 林辅仁激动不已，看着脸生的人，询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忙道：“回林大人，属下乃是周尧周大人手下凤庆。” 周尧的人。 林辅仁心里不由得感慨着，看样子，陛下现在身边可用之人确实不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周尧身边的人来。 顾不得多想，林辅仁赶忙拆开了密信。 果然如他所想，这京师的情况也不乐观，好在东胡有余家这条线撑着，暂时没有邹家的人手。 不过，陛下要对邹家的人动手了么？ 想到这些，林辅仁不由得问道：“陛下可有交代些什么？” 凤庆点点头：“陛下要您想办法，和东胡王室联系上，最好能够让余家的生意，同王室有牵连，如此，才能保证陛下不会受到东胡的困扰。” 林辅仁点 点头。 他明白这些，只不过这事儿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林辅仁想了想，他道：“回禀陛下，本官会尽力而为，不过，这东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望陛下再多给本官一些时间，另外，邹家在东胡的势力，本官正在铲除，让陛下安心。” “是，属下明白。”凤庆道：“那属下就先回去告知陛下，还请大人小心。” 知道凤庆不能在东胡耽搁太久，林辅仁也没有挽留。 他将密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陛下的行为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陛下这是想要，借着东胡的势力，打压邹家。 不，不仅仅是这样。 邹家将手伸入东胡的话，只要是余家的价格低于东胡的话，那么，这邹家在西夏的生意，必然也会有所影响。 到时候，自然是陛下想要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邹家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改变这些。 林辅仁感慨着摇摇头。 陛下果真是不简单，算计这么多，实在是辛苦啊。 亏得不是自己去做这些，不然的话，怕是要累死了。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无止道：“你下所吩咐的，你我要做好才是，若真出 了什么岔子，怕是要麻烦了。” 无止点点头。 既然陛下决定要对邹家下手的话，可能现在就已经开始动手了，也不知道现在京师是什么样子。 再加上，邹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知道陛下下手，必然也会想法子反抗，这样一来，麻烦可真是不少。 不过，陛下必然有办法，不会让邹家得逞的。 想到这些，林辅仁叹息着：“咱们只要先搞定自己手上的事情，不然的话，陛下那边也就不好做了。” 无止此时想到些什么，他看着林辅仁。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辅仁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无止摇摇头，道：“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林辅仁眉头紧皱：“怎么不对，你且说来听听。” “邹家当真能甘心么？”无止说着，眉梢眼底，多了几分冷意：“属下只是觉得，现在做这些，似乎太简单了些，邹家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这话，林辅仁也觉得有些不太对。 是啊，邹家当真会甘心这样么？邹家肯定还有其他的路。 最主要的是，邹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陛下在京师，虽说想到了如何应对邹家，但是 接下来的种种，可不一定都在陛下的算计之中啊。 邹家好歹也是颇有本事，邹史明更是个老狐狸，若是邹史明暗中做什么，只怕…… 林辅仁心里咯噔一下，忙道：“那你以为，如何做更好？” 闻言，无止摇摇头道：“此事咱们没有法子，怕是只有陛下自己应付了。” 原本他们在东胡，就无法顾及京师的事情，眼下安顿好东胡，才能保证陛下后方无忧。 这么说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沉吟片刻，林辅仁叹息道：“如此看来，咱们还真的是只能盯紧眼前的一切了。” 无止点点头，道：“是，属下会尽快安排好，大人放心，东胡那些邹家的人，属下会尽快铲除干净。” “好。”林辅仁应着。 好在东胡没有太多邹家的人，不然的话，他还真是困扰。 也亏得自己手里还有些人手，若不然自己在东胡也十分艰难呢。 想着眼下的种种，林辅仁无奈摇摇头，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铲除邹家那些人……也不是好干的，自己得想个法子，最好让那些人全部暴露出来。 如此，自己在东胡，也就能安全些。 想到这些，林辅仁心里沉甸甸的。 第454章 发现端倪 到了约定的时间，赵聪也早早准备好。 邹臻宣早早便带着赵聪来到了望江楼内。 此时的望江楼内已经人满为患。 听着外面的热闹，赵聪敏锐观察着周围，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但邹臻宣这人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自己还是先谨慎些的好。 想到这些，赵聪打量着面前的邹臻宣。 邹臻宣面色无异，看着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几分算计。 赵聪抿了口茶水：“不知要何时动手？” 邹臻宣抚摸着茶杯，轻笑着：“不着急，张大人且耐心等等就是，这会儿还早着呢。” 赵聪明白。 天还有些微亮，依照邹家人的性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但也要防患于未然的好。 沉吟片刻，赵聪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是，现在尚早，若是动手也不合时宜。” 外面突然一阵喧闹，赵聪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看样子是曹少卿的人来了。 只要陛下的支援到位，那自己就不用担心了，搞定了邹臻宣，那邹史明估计也就完蛋了。 不多时，外面安静了不少。 夜色一点点昏暗 下来，邹臻宣也悄悄打量着对面的赵聪。 不得不说，这个人，还真是能耐得住性子。 都这个时候了，估计张叔平肯定也能想到，邹家是要杀了他的。 他还能跟着出来，估计是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 自己还真是想看看，张叔平有什么手段，若他和秦牧联手，那今晚，自己倒是也能见识一下秦牧的手段呢。 想着，邹臻宣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外面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看着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邹臻宣站起身来，看着赵聪：“张大人，到时候了。” 赵聪抿了抿唇，眼底多了几分冷意。 看样子，这邹臻宣是要下狠杀自己了啊。 但是自己不着急，看看邹臻宣会怎么做，若是可以的话，自己顺势抓了邹臻宣，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邹臻宣已经站起来，走到面前看着赵聪：“张大人准备好了吗？” 赵聪点点头，道：“是，不知要怎么做？” “张大人随我来就是。”邹臻宣说着，打开了雅座的门。 在邹臻宣的带领下，赵聪发现这望江楼内不太寻常。 里面有太多的机关。 若不是有邹臻宣的话，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些，看样子， 自己还真的是小瞧了这邹家。 估计连陛下也没有想到吧？ 邹家这望江楼如此，想来，其他的必然也是这般。 等到查了邹家之后，还可以顺势将邹家那些人都查来看看，或许还会有不少的发现呢。 跟着邹臻宣到了内室，赵聪打量着周围。 难不成，这邹臻宣想要在此处了结了自己么？亏得自己一路给曹少卿留了痕迹，不然的话，自己真会死在这儿呢。 赵聪抿了抿唇，道：“不知此处是？” 邹臻宣耐心解释道：“此处是祖父当年留下的秘密之所，以往张大人来得少，祖父并未和张大人说，也是情理之中。” 闻言，赵聪点点头。 看样子，这邹史明也信不过张叔平的，不然，这地方张叔平不会不知道。 而且，邹史明也必然想到，张叔平也是个墙头草。 想到这些事情，赵聪敏锐观察了下周围。 暂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邹臻宣眼底的寒光，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此时，邹臻宣看着他道：“张大人可知道，为何晚辈会带着您来此处么？” 赵聪警惕着，道：“不知，可是叔父的意思？” 邹臻宣摇摇头，道：“是祖父的意思，那 张大人可知，为何此处没有人知道？” 赵聪拧着眉：“为何？” 邹臻宣呵呵一笑。 他拿起手里的茶杯，叹息着道：“因为，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除了邹家人之外，都死了。” 赵聪一愣。 果然，邹臻宣带着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要杀了他！ 邹臻宣现在是要摊牌了吧？ 邹臻宣冷笑一声：“张大人虽说也是邹家的人，可终究不是正统，当初被秦牧抓起来，张大人也说了不少吧，不然的话，那秦牧又怎么会让你回来呢？” 闻言，赵聪拧着眉，道：“所以，你们要杀了我是么？” 邹臻宣哈哈一笑。 他看着赵聪，忍不住摇摇头感慨着。 邹臻宣道：“张大人说的正是呢，但是，现在张大人才醒悟过来当真是有些晚了。” 看着他这信心十足的样子，赵聪心里冷笑一声。 晚了么？ 这邹家的人还真的是有些想法。 殊不知，他们早就已经在陛下的掌握之中，还自己以为邹家能够只手遮天么？ 也不看看邹家现在是什么样子。 如果邹家真的能颠覆京师的话，那陛下还准备那么多做什么？真是可笑！ 想着，赵聪冷笑一声：“所以，你们 以为自己真的有本事杀了我？” 感觉到赵聪陡然变化的气息，饶是邹臻宣，也忍不住惊讶了下。 张叔平为人不怎么样，但是没有这样的气息。 面前的张叔平，是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能够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息。 若不是宗师强者，绝对不可能如此。 不过……这情况，张叔平不可能是宗师高手，这些年来，自己早就摸索清楚了。 张叔平不过就是个废物，根本没有宗师的能力。 这估计就是他自己虚张声势罢了。 邹臻宣冷笑着：“怎么？张大人是不相信么？在这和邹家，若是祖父信任你的话，这里早就告诉你了，可你是外戚，邹家不会信任你。” 赵聪冷哼一声，陡然释放出一阵杀气。 感受到那杀气，邹臻宣也不由得有些紧绷起来。 他拧着眉打量着面前的赵聪。 不对劲。 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越发地强烈了，只是他也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这么强烈的气息，怎么可能是张叔平。 可是那张脸…… 突然间，邹臻宣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赵聪：“你不是张叔平？！你到底是谁！” 笃定的语气，让赵聪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455章 二人动手 都这个时候了，这邹家的人竟然才察觉到么？ 如此说来，自己倒是不担心了。 邹家人想杀的人是张叔平，并非他赵聪，只要到时候将张叔平的尸体扔过去，一切就无虞了。 赵聪笑着，他抚摸着自己的人皮面具。 “邹公子现在才想明白么？”赵聪阴冷的声音传来。 邹臻宣忍不住一颤。 他看着面前的赵聪，咬牙切齿：“你，你不是张叔平你是何人？” 赵聪轻笑着。 他抬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颊。 看清楚了赵聪原本的样子，邹臻宣心里一阵恶寒。 人尽染是如此强大的气息。 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他至少也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不然的话，他不会有这些气息的。 看着邹臻宣那错愕的样子，赵聪笑着：“或许邹公子应该知道，曾经宁相身边有个谋士。” “你是那谋士？”邹臻宣错愕不得已。 可转念他便明白过来， 那谋士帮着宁沧海，是绝对不会跟在秦牧身边的，这人绝对不是那个谋士。 赵聪笑笑：“邹公子聪明，我自然不是那谋士，不过我是他身边的亲信，当初跟在先生身边，在宫中隐藏多年，都没有人发现 我。” 一时间很多事情都涌入了邹臻宣的脑海之中。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当初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这个人所为的？ 不然的话，当初的宁沧海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那些呢？ 邹臻宣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赵聪：“竟然是你，你背叛了宁沧海！” 赵聪勾唇，笑笑：“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这不叫背叛，这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陛下圣明，在下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该死！ 邹臻宣没有想到，秦牧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角色。 若是早早想到这些，必然在家中就杀了这个人，不至于到这地方才说明。 这个人，好歹也是个宗师级别的，论无力的话，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这个人的！ 看着邹臻宣的样子，赵聪心里已经有底气了。 邹臻宣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虽说，这邹臻宣也是自小习武的人，但是比之自己，还是差了不少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是有更大的把握。 就算是在这望江楼里，自己也不会畏惧这些。 看着这些情况，赵聪哼笑一声：“难不成，邹公子以为，你有本事能杀了我么？” 看着赵聪的样 子，邹臻宣气急。 他死死盯着赵聪：“果真是你厉害，在邹家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人察觉到，看来，邹家不少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吧？” 赵聪点点头：“确实，邹家不少的事情，我都已经了解。” 邹家那些破烂的事儿，自己必然了如指掌才行，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为陛下做事？ 难不成，邹家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浑水摸鱼的人么？ 赵聪释放出凌厉的气息。 邹臻宣一个不小心，后退两步，险些被这气息冲击得出了房间。 他握紧了手指，死死盯着赵聪：“你果真是厉害！” 赵聪笑笑：“邹公子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小人罢了，没有什么本事，真正有本事的是陛下，陛下早就看破了你们邹家的事宜，很快就要对邹家下手，而邹公子就是第一人。” 听着赵聪的话，邹史明也不再隐藏什么。 他咬着牙，啐了一口：“不管你是谁，今日有本公子在，你绝对逃不掉的！” 赵聪也不着急，他站起身来，冷冷看着邹臻宣。 他强大的气息袭来，邹臻宣根本就站立不住，只能靠着身后的背板，才没有倒下。 邹臻宣捏紧了手指：“好啊 ~倒是让本公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音落，赵聪突然出手。 凌厉的剑锋直逼过来，邹臻宣赶忙后退两步，才不至于被打到。 邹臻宣立马抽出了手里的利刃抵挡。 好在他的反应快，这一下，赵聪才没有伤到他。 赵聪自然也想到会如此，丝毫不着急，他看着邹臻宣，轻笑着：“邹公子的身手也不错。” 邹臻宣啐了一口：“哼，今日本公子就会要你知道，你一定会死在本公子的手里！” 此时，邹臻宣也发力，他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气息，死死盯着赵聪。 所有的气力都用在了手上。 他挥动着手指，长剑落下，强烈的剑气袭来，赵聪也感觉到杀气。 好歹邹臻宣也是被邹史明一手培养起来的。 邹史明的手笔，绝对不会放任邹臻宣只学做生意，邹臻宣的功夫也不错，只不过才刚刚到宗师，不足为惧。 根基不稳的人，落在自己的手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聪抬手，就拦住了那一阵强烈的剑气。 反之抬起腿，狠狠地踹了过去。 邹臻宣没想到会如此，而且，赵聪的反应很快，他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得已只能承受住 了这一脚。 赵聪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下，他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整个人也收留弯下腰去。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那样灼热的感觉，使得他现在很是难受，胸口那沉闷的异样，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噗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赵聪快速闪过，大片的鲜血落了下来。 他腿脚一阵酸软，一着不慎，人直接摔倒在地上，好在手里有长剑，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看到邹臻宣的样子，赵聪冷笑着。 他道：“邹公子的勇气可嘉，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你并没有杀了我的本事。” 邹臻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一双眸子充斥着冷意，看着赵聪：“是么？你说本公子没有本事？那本公子倒是要你看看，得罪我们邹家是什么下场！” 随后他大喊一声：“都给我进来！” 话音落，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人脚步轻盈，气势磅礴，看着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而且那张脸，并非大云朝的人。 这些都是西夏的守卫么？ 没想到，邹家竟然将守卫都安排在京师内了，果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他们邹家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第456章 不安前的安稳 知道今夜不会太平，秦牧先准备要自己放松一下。 来到嘉嫔的延庆殿。 看着秦牧来，未央甚是高兴。 不过心里也有些担忧。 未央问道：“陛下，今日不是还有紧要的事情，怎么还来臣妾这儿了？” 听得这话，秦牧笑笑：“正是因为今夜不安生，朕才来找爱妃纾解一下，怎么？爱妃是不欢迎朕么？” 未央摇摇头：“哪里，臣妾很是欢迎陛下。” 说着，未央斟茶递过去：“陛下喝口茶，不知陛下想要如何纾解，臣妾让陛下舒心。” 秦牧想了想，勾起唇角。 他道：“不知爱妃会让朕如何纾解？” 未央了然。 她站在床榻上。 这寝殿内的床榻，比其他的宫室大了好几倍，为的就是秦牧欣赏她的舞姿。 看着未央站在那，秦牧挑着眉，伸手拿过旁边的茶杯。 一口口抿着茶，目光灼热看着未央。 被这眼神看着，未央已经羞红了脸颊，看着面前的秦牧，她微微垂眸。 当即扯开自己的衣衫。 香肩半露，模样清纯又妩媚至极。 她脚尖点起，微微俯下身，腰肢顺势下来，唇角扬起。 娇媚的样子，让秦牧爱不释手。 秦牧抿了抿 唇，道：“爱妃难道是又要跳舞？” 未央轻笑着：“陛下，臣妾除了这些也不会别的了呀~” 说话间，未央勾起了唇，妩媚着：“陛下喜欢妾身如此么？” 秦牧点点头，没有多言。 未央扭动着身躯，眉眼满是娇媚，她一步步撩开了自己的衣衫，阵阵的香气，也开始在蔓延着。 秦牧嗅着那味道，感觉那阵阵清香，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他当真是喜欢这股味道。 未央知道秦牧的意思，动作也更加的暧昧，身子柔软晃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勾引人一般。 秦牧勾起唇角，道：“爱妃还有什么要给朕看的？” 说话间，未央已经靠近了秦牧。 她弯下腰，在秦牧的胸前婆娑着，阵阵热潮，在她的身上开始蔓延。 她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不多时，便湿润了起来，在秦牧的面前扭动着。 秦牧勾唇，伸出手。 指腹在她那脆弱的地方揉搓着，不过片刻，干净的手指就已经被打湿了。 秦牧舔了舔唇角：“爱妃果真是每次都能让朕欣喜呢。” 未央咬着红唇，撩拨着秦牧胸膛。 她暧昧道：“那陛下可喜欢臣妾如此？” “喜欢，朕 喜欢得紧呢。”秦牧说着，一把将人捞在自己怀里。 他将人紧固在怀中。 他一口咬在未央的柔软上，感受着那阵阵肉浪，欣喜的不能自持。 这软乎乎的东西，可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秦牧用力地揉捏着。 未央大口喘息着，道：“陛下，臣妾还没有让您动手呢。” 秦牧勾起唇角：“是么？看来朕倒是着急了。” 未央娇嗔着：“陛下，还是让臣妾来吧。” 说话间，未央已经缓缓向下，张开自己的红唇，随后慢慢地吞了下去。 那坚硬，让秦牧有些难以自持。 果真是厉害的女人。 若非自己经验丰富的话，只怕自己早就已经受不住了。 未央这些招式，可真是让男人欣喜不已。 看着秦牧这样，未央更是骄傲，她埋头，奋力地动作着，手指也没有歇息。 又是按压，又是揉捏的，让秦牧不过半炷香，就先泄了出来。 秦牧咬着牙。 还真是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不过，自己偏偏就喜欢这样风情万种的人，没这样才有乐趣不是吗？ 想着，秦牧瘫在那，看着未央的动作。 不过很快，未央就已经将有些克制不住了。 她不安分地 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宣泄一般，但是很快，她先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秦牧不由得失笑。 不得不说，未央确实是个尤物，只可惜和自己相比，还是差了点。 这会儿，秦牧已经回过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未央，一把将人抱在怀中。 他道：“爱妃应该已经不行了吧？” 未央嘤咛着：“陛下您明知故问，难道陛下方才还没有快乐么？” 秦牧轻笑着，声音低沉不已，让未央忍不住颤抖着。 “臣妾，臣妾想要陛下。”她嘤咛两声，自己寻找了那热源。 秦牧看着她的动作，当即便捉住她的腰身，随后将自己的灼热，直接冲入未央的体内。 感受着秦牧骤然的进入，未央挺直了腰身。 她承受不住那阵阵的火热，大声地喘息着，暧昧至极。 “陛下，陛下您要好好疼爱臣妾。”未央呼喊着，整个人也依偎在秦牧的怀中。 看到如此，秦牧哪里还会客气。 他掐着未央的腰身，奋力地宣泄着自己此刻的欲望，看着未央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秦牧勾唇。 果然，这般紧致，也只有未央才会有了。 身边的女人，论说姿色都不错， 可是唯独未央，最是得他的心。 粗重的喘息声，让未央也忍不住颤抖着。 秦牧失笑：“如何？” 听得秦牧的声音，未央喘息着应道：“陛下，陛下还不够，臣妾还要更多。” 秦牧自然不会拒绝。 他奋力动作着，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冲入未央的体内，感受着那里的火热和湿润。 该死的美味啊。 d秦牧想着，一阵感觉袭击上来，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宣泄出来了。 好在秦牧反应过来，才不至于出这一会儿就宣泄。 不软也太丢人了。 秦牧哼笑一声：“爱妃还真的是厉害，不过，朕可不会输给你！爱妃你且等着看就是！” 秦牧奋力地冲撞着。 而未央已经彻底崩溃，她整个人已经溃散，只能承受着秦牧的冲撞。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如此浑浑噩噩的。 但是她当真喜欢陛下如此对她。 只有在河阳，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未央睁开眼，看着秦牧的表情，很快又投入了一阵热浪之中。 秦牧深吸一口气，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带。 紧致的感觉，他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现在，他已经满足，一个用力，便宣泄了出去。 第457章 活捉邹臻宣 此时的望江楼外，曹少卿已经带了不少东厂厂卫守在外面。 从外面看，望江楼相安无事，但是里面却翻涌着阴霾。 邹臻宣根本就不是赵聪的对手。 这会儿的功夫，邹臻宣就已经口吐鲜血，浑身瘫软得没有力气了。 他一双眼如同淬了毒，死死盯着赵聪。 他没有想到，这赵聪竟然如此厉害。 也是，若没有这些本事的话，秦牧怎么会让他来邹家呢？ 好一个秦牧，这样的心思，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咬着牙，邹臻宣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与邹家叫嚣，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一圈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邹臻宣竟然还能说出这些话来。 赵聪冷笑两声。 邹家的人，真是到死都不肯好好说话，也罢，既然他想找死，那自己成全了他就是。 想到这些，赵聪勾起了唇角。 他冷笑着：“邹公子，邹家自取灭亡，你还能说出这番话？真是让人意外呢。” 听着赵聪的话，邹臻宣啐了一口。 他哼着：“邹家自取灭亡？你怕是搞错了，邹家不会灭亡，秦牧想要灭了邹家，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听到这话， 赵聪忍不住摇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邹臻宣怎么还是看不清楚局势呢？ 论说，这邹臻宣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般愚昧的言论呢？ 不过再一想也是。 邹臻宣是个什么人，自己在邹家这些时日，也算是弄清楚了，若这会儿他真能服软，那才是有问题呢。 沉吟片刻，赵聪笑笑：“邹公子有此心，还真的是不容易啊，不过属下还是好心提醒一句，陛下已经严密控制，邹家没有机会了。” “哼！若不是秦牧用奸诈的手段，邹家不会如此！”邹臻宣心里还有些不服。 在他看来，秦牧实在是阴险。 竟然派人潜入邹家，调查邹家的情况，若是明面上来，秦牧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现在看，自己还是先小心些，面前这个人并非好招惹的。 邹臻宣强撑着，哼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逃出去么？不妨告诉你，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要你有机会逃出去！秦牧也一样会死！” 赵聪无奈摇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邹臻宣怎么还是如此呢？ 也罢，既然他不相信，那自己就要他亲眼看着，邹家是怎么灭亡的。 赵 聪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出手。 几乎瞬间，邹臻宣就已经愣住，一阵强烈的气息袭来，邹臻宣下意识想要躲藏。 可是赵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凌厉的掌风袭来，邹臻宣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重捶打了一下，随之砰地飞了出去。 而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大口的鲜血吐出来，整个人也没有了力气，瘫坐在那。 赵聪哼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信号。 嗖嗖两声，外面得到了消息，快速地冲入了望江楼内。 外面顿时哀嚎声响起，愤怒的声音邹臻宣瞪大了眼睛。 “你，外面有你的人？”邹臻宣不敢相信。 望江楼外，他早就安置好了人手，也盯着外面，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混入，这个人是怎么安排的人？ 不对！ 他是如何传递的消息？ 在邹家守卫森严，不可能给他传递消息的机会啊！ 看着面前的赵聪，邹臻宣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无力，整个人都瘫坐在那。 赵聪冷笑着：“邹家确实固若金汤，只不过，再严密的地方，也会有空隙，邹家确实是聪明有手段，不过……还不够！” “你这奸诈小人！”噗一声，邹臻宣吐了 一大口的鲜血。 看到如此，赵聪摇摇头。 不过片刻，曹少卿带着人就到了这内室，看着赵聪无碍，他也就放心了。 曹少卿道：“赵副督主辛苦了，看来邹家也到头了。” 赵聪笑着：“曹督主说得不错，邹家确实是到头了，只可惜，死到临头还嘴硬。” 看着邹臻宣那一脸的错愕，赵聪心里甚是得意。 亏得陛下英明睿智，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呢。 邹家的那些事儿，陛下已然知道，估摸着，邹家现在也快乱套了。 曹少卿的出现，让邹臻宣心里更是惶恐。 曹少卿乃是秦牧任命的东厂督主，他称呼这个人为副督主，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也是东厂的人！ 该死的！早就感觉到不对，自己竟然现在才察觉到这些。 混账！ 这该死的秦牧，竟然安排了东厂的人！ 他还想奋起反抗，奈何刚刚赵聪那一击，已经伤到了他的要害，就算是他殊死一搏，也不可能逃出去。 消息不能传递给祖父，这事儿可麻烦了。 邹臻宣还没有想到如此出去，就发现，曹少卿身后还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不，确切说是一个尸体。 那是……张叔平？ 他竟然已经死了？ 看着邹臻宣的眼神，赵聪忍不住大笑：“邹公子，这才是张叔平，一个嘴硬的人，陛下怎么会留下呢？这张叔平确实有骨气，到死都没有说半个字！” 邹臻宣：“……是你们杀了他？” “自然是陛下的意思。”曹少卿冷哼着：“你们邹家企图挑衅皇威，陛下能容忍你们到今日，已经十分不易，就凭你们，还想要夺走陛下的皇位么？” 看着面前如此嚣张的二人，邹臻宣心里后悔。 他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那个人不是张叔平，若是那个时候就把人杀了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儿了！ 该死的！秦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人为秦牧卖命，难道他们就不怕哪一日，秦牧忌惮他们之后，再将他们杀了么？ 邹臻宣咬着牙：“你们这些奸诈小人！等到秦牧不需要你们，也会将你们除之而后快！” 闻言，赵聪挑着眉。 都这个时候了，邹臻宣还不忘记挑拨，也算是有些头脑了。 不过…… 他冷笑着：“陛下就算是要杀之而后快，那也是我等的荣幸，能够为大云平定做出贡献，死又如何？” 第458章 押解上殿 “什么？你们竟然愿意？”邹臻宣满眼的不敢相信。 这些人是疯了么？ 就算是死，也要跟在秦牧的身边？秦牧到底给这些人什么好处？ 看着邹臻宣不理解的样子，曹少卿摇摇头。 他们和陛下之间的关联，邹家这些唯利是图的人怎么会懂？ 若是没有陛下，他们压根儿就见不得光。 就算到时候陛下要自己死，那又如何？只要是陛下想要，自己什么都可以。 只要是大云朝相安无事，那就可以了，更何况，自己又没有任何家人，何苦还要担心这些？ 在邹臻宣错愕的眼神中，曹少卿命人将邹臻宣带走，随后将望江楼内残漏的邹家人全部抓住，一把火直接烧了望江楼。 —— 宫内。 秦牧在御书房等待着。 不多时，曹少卿和赵聪都来了。 曹少卿上前两步：“陛下，属下幸不辱命，将邹臻宣抓住，望江楼余孽已经清缴干净。” 秦牧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曹少卿和赵聪二人，一定可以做到。 秦牧道：“邹臻宣如何？” “已经在殿外，陛下可要召见？”曹少卿问道。 秦牧应着：“要他进来，朕倒是想看看，这邹家的人，有 什么本事。” “是！”曹少卿应着，即刻要人将邹臻宣带了进来。 此时的邹臻宣十分狼狈。 他满身鲜血，唇色惨白，只有一双眸子还满是杀气，死死盯着秦牧。 =看着秦牧那得意狂妄的样子，邹臻宣咬着牙：“秦牧，你这奸诈小人！” 听的这些，秦牧也不生气。 倒是曹少卿和赵聪，一人一脚，踹得邹臻宣跪在了地上。 他还想秦来，又被曹少卿按住。 曹少卿：“陛下，这邹臻宣言语无状，属下以为应当严惩。” 秦牧失笑，摇摇头：“放开他。” 曹少卿一愣，随之放开了邹臻宣。 秦牧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邹臻宣。 这邹家，好歹也算是名门望族了，邹臻宣在这同辈人之中，也算是翘楚。 如今落得这下场，当真是令人唏嘘呢。 秦牧失笑：“邹公子，没想到朕与你初次见面，竟然是如此场景。” 邹臻宣怒目圆眦：“秦牧你这奸诈小人！若非你用计！我不会如此！” 听得这话，秦牧哈哈大笑着。 他道：“用计？难道邹家没有用计么？邹公子说的当真是好笑呢。不过朕承认，确实是对你邹家用计，那又 能如何？” 看着秦牧这坦然的样子，邹臻宣心头一哽。 是啊，承认又能如何？现在是自己落在秦牧的手里。 而祖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再不去只会祖父的话，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大乱子呢。 可是现在…… 看着邹臻宣的脸色，秦牧道：“邹公子是个聪明人，朕知道，邹家一切的产业，都在邹公子手中，若是你愿意将西夏生意交给朕，那朕倒是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闻言，邹臻宣啐了一口。 要他交出所有的生意？ 这秦牧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将这些给秦牧的！凭什么以为他会出卖邹家？ 秦牧也知道，邹臻宣是不会同意的，自然他也没有着急。 毕竟，邹臻宣手里知道的事情，自己也是需要的。 自己不能让邹臻宣离开，但是也不会放过邹家，而那些生意自己也需要！ 看着邹臻宣的样子，秦牧道：“看样子，邹公子是不同意了。” 邹臻宣拧着眉，脸色阴沉：“哼！就算是本公子死，也不会将这些给你！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哦？邹公子说朕是痴心妄想么？”秦牧失笑：“朕怎么觉得，这 并非痴心妄想呢？如今这很已经安排的人在邹家，想来过不了多久，邹家就会成为朕的俘虏了。” “你们这些奸诈小人！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邹臻宣忍不住大喊着。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自己已经落在秦牧的手里，显然已经没有机会了，换作是旁人，估计还不如自己。 可是秦牧要对邹家下手。 看秦牧那势在必得的样子，邹臻宣心里担心不已，生怕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邹家的基业，可是很不容易才累积起来的。 若是一朝被打散，就算是自己还侥幸能活下去的话，要恢复邹家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该死的！秦牧这些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邹公子或许还不知道，蒙洵已经带着人手去了邹家，邹史明老贼，也逃不过！”秦牧冷冷地说着。 邹臻宣心里咯噔一声。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秦牧。 蒙洵他是知道的，秦牧竟然让蒙洵去邹家？这秦牧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彻底灭了邹家吗？ 不！自己现在还不能慌。 想得到邹家背后还有西夏，邹臻宣的心便沉了下来。 虽说第五朝哲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眼下活命最为紧要，希望祖父不要糊涂。 这会儿，也就只有西夏能够护着他们邹家了。 至少保住了邹家的基业，就算是秦牧再怎么折磨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些，邹臻宣抬头看着秦牧。 他冷笑着：“秦牧，你当真以为你有这本事灭了邹家吗？你不过刚刚即位没多久，就算是平复了藩王又能如何？我邹家可是为百姓做事！若是你敢对付邹家，那百姓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见邹臻宣这会儿还能说这些，秦牧便知道，这人并非真的徒有虚表。 只不过是可惜了。 秦牧早就想到了百姓，邹家也会拿着百姓来说事儿，可是如今邹家那些腌臜事儿，若是真的都摆在明面上的话，百姓们还会随他们吗？ 想着，秦牧笑笑。 他叹息着，道：“邹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朕敢这么做，便是已经知道了邹家是什么样子的，你若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朕不会让你们得逞。” 邹臻宣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 秦牧哼道：“邹家那些钱财出自何处？邹公子你应该清楚吧？” 闻言，邹臻宣愣在原地。 第459章 心里不安 秦牧看他如此，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干脆开诚布公道：“邹公子，若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朕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邹臻宣咬着牙：“你……你们卑鄙！” 秦牧失笑：“卑鄙吗？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朕可比不上你们邹家，邹家收敛了百姓的钱财，还自诩为百姓们做事？当真是可笑，邹公子，你说若是百姓们知道你们做的，又会如何？” “你敢！”邹臻宣这下是真的慌了。 若是秦牧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的话，那邹家就彻底完蛋了，到时候，一定会闹得人仰马翻。 就算是邹家之前做了再多的事儿，只要是那些敛财的事儿爆出来，所有的百姓会怎么看？ 百姓们会以为，是他们邹家暗度陈仓。 明面上是为了百姓，可实际上，却是为了收敛钱财，将百姓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而且，邹家所收敛的钱财，不仅仅是从百姓们手里拿来的，更多的，还是在西夏那边。 一旦百姓们知道邹家和西夏的关系，到时候邹家可就完了！ 好一个秦牧，他竟然要彻底毁了邹家。 如此看来，唯独第五朝哲那边，才是邹家唯一的退路了。 看着邹臻宣的样子，秦牧又道：“不过邹公子放心，朕还没有那么着急，至少也要让百姓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朕可不能下手呢。” 听得秦牧的话，邹臻宣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若是祖父不投奔第五朝哲的话，那邹家就彻底完了。 可是，事情一旦到了这一步，那么，第五朝哲肯定会借此来压榨邹家，到时候，邹家的处境也不会有多好。 此时，秦牧也懒得再和邹臻宣说什么。 他摆摆手：“把人带下去吧。” “是陛下！”曹少卿应着。 邹臻宣好半天才的反应过来，他被拖着，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他大喊道：“秦牧你这奸诈小人！你卑鄙！若是你敢对邹家动手！祖父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话，听得秦牧都忍不住摇摇头。 这个时候了，邹臻宣怎么还能说出这些话呢？ 实在是可笑至极。 不过也是，邹家肯定要找寻机会，而他们最后的机会，便是第五朝哲，若是自己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呢？ 第五朝哲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京师内，就将邹家的东西都弄走吧？ 想着，秦牧失笑：“今夜辛 苦了，明日看蒙洵的。” 曹少卿和赵聪都明白，点点头。 看着赵聪，秦牧道：“赵聪，这些日子你委屈了，你好好休息两日，西夏那边若是知道邹家的事情，怕是需要你i去西夏。” 赵聪明白，道：“陛下放心，属下知道，那属下先告退。” 看着二人离开，秦牧勾起了唇角。 这局势越发地有意思了。 若是西夏皇室那些人知道邹家现在这样，又会如何呢？ 他倒是有些期待，若是西夏的人敢来京师，那就更有趣了。 —— 此时的邹家。 邹史明心绪不宁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蹙着眉，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夜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算算时间，邹臻宣也该回来了。 他拧着眉，招呼来下人：“这是什么时辰了？” 下人赶忙道：“回老爷，已经是寅时三刻了。” 已经这个时候了么？ 这个时候了，邹臻宣怎么还没有回来？连消息都没有，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心里那种不安也越发地强烈。 他翻来覆去的，听着外面的声响，就在邹史明有些坐不住的时候，跟在邹臻宣身边的人回来了。 “老爷，望江楼着火 ，火势扑灭后，发下了张叔平的尸体。不过，少爷不在。”那人说道。 听着张叔平已经死了，邹史明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不过，邹臻宣不再？ 他去哪儿了？ 转念一想，今夜的事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估摸着是防止被人发现。 如此行动，倒是也可以理解。 只是邹史明心里还有些不安。 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太难受了，他忍不住叮嘱着：“想办法找到少爷，另外盯着望江楼那边，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老爷。”说完，那人便下去了。 邹史明拧着眉，心里沉甸甸的，外面的天色也昏昏沉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心思一动。 莫不是今夜的事情被发现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事儿极为隐秘，秦牧不可能A线这些事情。 更不要说，邹臻宣也是个机灵的。 张叔平都已经死了，估计不会有人知道，最多秦牧怀疑，也只会怀疑是张叔平自己逃出来，被人杀而已。 可是这种不安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他看着外面的夜色，脸色阴沉着。 不多时，邹史明找来了下人，道：“望江楼那有没有动静？” 下人摇摇头：“除 了一些巡视过去外，没有任何异样，老爷是在担心少爷吗？” 邹史明点点头：“不知为何，今夜总是不安宁，感觉要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似的。” 那下人宽慰着：“望江楼是老爷的产业，到时候必然会有人来询问，老爷担心也是应该的，少爷聪慧，知道如何躲。” 听到这话，邹史明也叹了口气。 是啊，自己孙子是什么样的，自己是最清楚的，大概是自己太担心了吧。 也不怪他如此，如今秦牧来势汹汹的，他不得不提防着。 到如今京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总让他有些难受。 现在秦牧可并非他们之前所了解的那样。 若是不能一击制胜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去投奔第五朝哲了。 到时候，就不是自己提要求，而是要满足第五朝哲。 寄人篱下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更不要说，第五朝哲还是西夏蛮夷之人。 想着，邹史明揉了揉眉心。 他道：“许是我多心了吧，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也乏了。” “是老爷。”说完，那下人便离开了。 听着外面的声响，邹史明拧着眉，心里那股沉闷的感觉依旧郁结在心口，没有散去。 第460章 关心皇后 次日一早，望江楼的事情调查起来，百姓们也惶恐不已。 好端端的望江楼，怎么就发生大火了呢？ 连带着周遭的铺子，都遭受了无妄之灾。 好在陛下动作快，将那些受损的铺子都做了记录，还有些补偿，这也让那些铺子的老板，深受皇恩，对秦牧感激不已。 得知这些，秦牧忍不住笑笑。 百姓们素来如此，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会记得，但若是你伤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推翻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正是这个道理么？ 一整天下来，这望江楼的事儿，也算是安稳下来，而蒙洵那边，也已经开始部署起来。 秦牧丝毫不着急，毕竟蒙洵出手，邹家根本逃不出去的。 夜色渐渐昏暗下来，秦牧晃动着自己有些疲惫的身躯。 冯平上前：“陛下辛苦了，老臣给您按按肩膀吧。” “不用。”秦牧笑着站起身来：“随朕去看看皇后。” “是陛下。”冯平说着，喊道：“摆驾立政殿。” 此时的立政殿内，楚蓠正在看着小皇子。 她一脸母亲的慈爱，看着自己的皇儿，甚是欢喜，听得外面冯平的声音，她立马站起身来。 秦牧快步走了进来，看着楚蓠，便搀扶起来。 他笑着：“今日乾儿如何？” 闻言，楚蓠轻笑着：“陛下一来便是问乾儿的事儿，有乳母带着，皇儿自然好得很。” 听着言语中的吃味，秦牧不由得笑笑。 他道：“朕自然也是关心皇后的，时候不早了，朕瞧着乾儿也累了，乳母将大皇子带下去吧。” 那乳母的令，带着孩子就离开了。 此时寝殿内，楚蓠看着秦牧，心中喜悦不已。 她娇嗔着：“陛下一来就让乾儿离开了，臣妾还没有看够呢。” 见状，秦牧不由得失笑：“方才说朕看乾儿的是皇后，如今又说朕要乾儿离开，皇后这可真是让朕为难啊。” 听着秦牧的打趣，楚蓠娇滴滴的：“陛下，您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秦牧失笑：“朕明白，自打皇后怀孕以来，朕就没有与你这般亲近过了，今日朕只想跟皇后单独在一起。” 听到秦牧的话，楚蓠哪里还不明白。 怀孕辛苦，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楚蓠也十分欢喜。 她以为在秦牧怀中，小声道：“有陛下惦记着臣妾，臣妾感激 不已。” “朕知道皇后的心。”秦牧说着，捏着楚蓠的下巴：“如今京师事情马上平定，朕想着，国泰民安改日去涉猎，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那陛下可要带着谁去？如今舒嫔有了身孕，不方便去，其他的姐妹们，倒是无碍。”楚蓠有些为难了。 她也想跟在秦牧的身边，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秦牧轻笑：“有乳母照料着乾儿，皇后可愿意随朕一起去？” 听得秦牧这么说，楚蓠欣喜不已，点点头：“臣妾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臣妾也舍不得皇儿。” “哈哈哈，朕就知道，皇后慈母之心啊。”秦牧说着：“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乾儿再大些。” 见秦牧如此迁就自己，楚蓠更是高兴。 她点点头：“多谢陛下疼惜。” 烛光下，楚蓠那张殷红的脸，甚是娇媚，让秦牧爱不释手。 他伸出手，抚摸着楚蓠的脸颊。 那张红唇也让秦牧忍不住感慨着：“朕许久没有和皇后亲近了，不知皇后可还记得朕如何？” 楚蓠哪里不明白，红了脸，娇嗔着：“陛下的所有，臣妾都记得。” “是吗？”秦牧坏笑，一把扯开了楚蓠的衣襟 。 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那坚挺之处又大了几分，已经无法一手掌握，且也变得更加柔软了起来。 秦牧深吸一口气，阵阵的奶香味儿，让他忍不住流连，闷进去啃咬了一口，阵阵的奶香便在口齿之间回荡着。 这滋味儿果真是不一样啊。 秦牧笑着：“如今皇后别有一番风味啊~” 楚蓠已经气喘吁吁地。 阵阵泉水涌出，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襟，看着秦牧如此对待，她浑身灼热不已。 身子微微颤抖着：“陛下，臣妾……呜呜。” 楚蓠的话，直接被秦牧堵住。 大片火热袭来，楚蓠只感觉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根本就无力动弹。 她只能承受着，让秦牧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 热浪袭来，她突然颤抖起来。 秦牧一愣，随之笑出声来。 如今的楚蓠倒是敏感，自己还未做什么呢，就已经这样了，当真是有趣啊。 不过，自己还真的是喜欢这样。 极品中的极品，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她，最少看到她彻底崩溃的样子。 秦牧勾起唇角，坏笑着：“皇后怎么这么快？” 楚蓠的脸色越发红润，她咬着红唇，试图解释什么，可秦牧的 手已经开始作乱。 堵住了嘀嗒流淌的泉水，她便只能大口喘息着。 手指有技巧地轻拢慢捻，楚蓠也只能下意识扭动着自己的身躯，释放着身体内的热潮。 秦牧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上下其手，让那阵阵热浪，变得更加汹涌。 许久未经过这些的楚蓠，一时间根本承受不住。 她大口喘息着，揉搓着自己的身躯，试图缓解掉这些燥热。 见状，秦牧手指突然快速起来。 楚蓠疯了似的尖叫着，全然没有往日皇后的庄严。 看着在自己面前支离破碎的楚蓠，秦牧勾唇，灼热在那磨磨蹭蹭着，楚蓠忍不住地战栗着。 看着她如此，秦牧也不再客气。 陡然地进入，许久未有过的紧致，让秦牧差点就缴械了，好在他忍住，才没有失神。 停滞了片刻，看着楚蓠那泪眼汪汪的样子，秦牧也动作起来。 那骤然快速的动作，让楚蓠大声尖叫着求饶。 可秦牧却坏心得很，见她求饶便更加用力了，楚蓠瘫软着，随着那一股浪潮，沉溺在这令人食髓知味的事情之中。 床帏晃动着，身躯重叠，暧昧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外面的月色都隐藏在了云层之中。 第461章 魏振死 次日一早，邹史明发现情况不对。 说不清楚的感觉，在他的心头萦绕着，已经两天了，竟然还没有任何动静？ 不对劲。 他拧着眉，招呼来下人：“还没有少爷的消息吗？” 下人摇摇头，“没有，小人一直在盯着，并没有少爷的暗信。” 这就怪了。 论说，这邹臻宣都会给自己来消息，就算是自己不能出面，也会送暗信的。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出事了吗？ 邹臻宣心里跳动着不安，他沉吟片刻：“让人去查少爷的下落，看看少爷在哪儿！” “是老爷~”下人应着，赶忙就去了。 邹臻宣在房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到哪儿不对。 猛然之间，他抬起头来，心里一阵慌乱。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下人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 邹史明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那下人赶忙：“老爷，是魏振大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看着要死了。” “你说什么？”邹史明猛地站起身来。 他快步跟着下人出去。 此时庄子的门口那，魏振瘫坐在那 里，一副要死的样子。 邹史明感觉不妙：“魏振？魏振！” 迷迷糊糊地魏振睁开眼睛，看着邹史明，心里难受得紧。 他道：“老爷不好了！” 邹史明心头一跳：“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张硕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张叔平？”魏振艰难喘息着：“老爷，魏振是刚刚从东厂被扔出来的，张叔平一直都在大牢内啊。” “你说什么？”邹史明这下彻底傻眼了。 若是如此，那之前回来的张叔平又是谁？难道说，那人并不是张叔平吗？ 邹史明心里彻底崩溃了。 魏振赶紧解释着：“老爷，属下被关在东厂内，一直都和张大人一起，前两日，张大人才被打死丢了出来，小人装死才能出来的啊。” 邹史明眼底一阵昏暗。 完了！ 若是这么说，那之前在邹家的人，根本就不是张叔平，而是别人伪装的张叔平！ 该死！ 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若这么说的话，那走邹臻宣怕是也遇到了意外啊！ 邹史明急忙问道：“那秦牧现在如何？东厂又是什么情况？” 魏振道：“如今东厂已经安排了人手，属下那天听到，曹少卿要去望江楼， 便感觉不对，所以才装死，只怕现在也晚了。” 听到魏振的话，邹史明子心里彻底崩溃了。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邹臻宣去了望江楼，那曹少卿也带着人去了望江楼，这不是明摆着是出事了吗？ 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邹史明的样子，魏振的心也一沉。 他看着邹史明，问道：“老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邹史明脸色阴沉不已。 他咬着牙，面色惨白：“臻宣在望江楼闹了一场，放了一把火，现在还没有消息。” 魏振心里也咯噔一下。 完了！ 那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邹臻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怕是已经被曹少卿给抓住了。 不然的话，不可能如此。 再加上如今，京师内似乎也有些异动，邹史明不得不怀疑，邹臻宣肯定是出事了。 可是秦牧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是装作张叔平的那个人？他是秦牧的人？ 就算是如此，他又如何将消息告诉秦牧，秦牧又怎么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呢？ 不对！ 自己庄子上守卫森严，根本就不可能让那个人传递消息，就算是去望江楼的路上。 相信臻宣也会看着那个人的。 到 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去想这么多了。 邹史明想了想，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魏振。 魏振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才给了老爷消息，不然他真的要死在东厂那些人手里。 如今就算死，自己也算是值得了。 看着魏振这一心求死的样子，邹史明的心里也十分不是个滋味儿。 他知道，魏振对自己是十分的忠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看着魏振死，但是现在，确实没有了拯救魏振的机会了。 他看着魏振，道：“你能为我送来这些，我很是感激，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会帮你完成。” 听到邹史明这么说，魏振心里很是感激。 他笑笑道：“属下不敢有什么，但是现在，属下只希望老爷能够相安无事，其余的，属下再也没有奢求了。” 见他这么说，邹史明也明白了。 他看着魏振，叹息道：“你放心，老夫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老夫不会放过那些人！” 见状，魏振笑笑。 他叹息着：“老爷，秦牧不是那么简单，当初他诓骗所有人，结果张大人被抓，还牵连了不少的是青春胡来，老 爷您要是对付秦牧，就必须有西夏的帮助才行！” 邹史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想现在，他真的要和西夏联手吗？ 可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要如此。 但是现在自己这个情况，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想到这些，邹史明叹息着：“你放心，老夫我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去吧。” 听到邹史明的话，魏振笑了笑。 他那副坦然的样子，让邹史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算是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了。 其余的，就要看邹史明自己了。 魏振抬头看着天，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见魏振这样，邹史明长舒一口气，擦去了眼角的眼泪。 再低头看去，魏振已经没有了气息。 邹史明捏紧了手指，道：“把他安顿好吧，魏振家里人想办法找到，好好地照顾他们。” 下人的令：“是老爷，小人会尽快。” 阵阵风吹过，邹史明眼底一阵强烈的杀气翻涌着，他死死盯着京师的方向。 “秦牧！这可是你逼我的！你等着，老夫定要你血债血偿！”邹史明怒吼着。 第462章 折磨邹臻宣 邹臻宣被关押起来，曹少卿奉命审问。 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邹臻宣也是个汉子，这么打，愣是没有皱一下眉头。 看着他如此，曹少卿笑笑。 他走上前，看着已经狼狈不堪的邹臻宣：“邹公子倒是个厉害的，都这样了 ，竟然还一句话都不说？” 邹臻宣啐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还想从本公子嘴里知道想，做梦！” 见他还如此嘴硬，曹少卿摇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再嘴硬也没有法子改变了不是吗？这邹臻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改变邹家的结局了。 曹少卿看着邹臻宣，啧啧两声：“邹公子是还没有看清楚局势吗？” 邹臻宣呸了一声。 他咬牙切齿地：“曹少卿你不过是秦牧手底下的一条狗而已！而且还是个阉狗！本公子看得起你，才和你说两句！你以为你真的能对付得了邹家吗？” 听着邹臻宣的话，曹少卿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是个阉人不错！ 但是，陛下从未说过这些，甚至是和对正常人一样看他。 偏偏这些眼高于顶的人，如此看不起自己。 那又如何？ 自己就算是 个阉人，他们瞧不起自己，现在还不是落在自己的手里。 邹臻宣再怎么狂妄，如今不还是被自己抽打？ 曹少卿冷笑着：“邹公子，不怕你知道，如今这种情况，邹家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是西夏帮着你们又能如何？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你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陛下可是安排了那么多的人呢。 邹家的人想要离开京师？做梦！ 和西夏往来，陛下没有杀了他们，已经算是好的了！ 邹家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陛下对抗。 想着，曹少卿笑笑：“不过邹公子也放心，看不清楚眼下的局势，不过你放心，陛下说了，要让邹公子亲眼看着邹家的下场！” 曹少卿的话，让邹臻宣心底一沉。 秦牧？ 这秦牧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要彻底灭了邹家吗？ 不，不会的！ 有第五朝哲，相信祖父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就算是第五朝哲的条件苛刻，但是只要能够让邹家存活下来，相信祖父一定会把握住的。 可是看着曹少卿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 祖父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是绝对不会被秦牧给拿下的！ 邹 家这么多年的基业，秦牧怎么可能比得上呢！ 肯定是这曹少卿要诓骗自己，所以才说这些，好让自己放松戒备，说出邹家的事情！ 邹臻宣冷哼着：“曹少卿，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本公子就会告诉你那些事情！” 见邹臻宣还如此，曹少卿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邹臻宣，眼神冷厉：“你们这样的蛀虫，根本就不应该存在，陛下一定会让你知道厉害！” 邹臻宣咬着牙：“曹少卿你这阉人！你和秦牧一样！你们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都一样1” 听到这话，曹少卿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他看着身边的人，道：“动手！好好照顾一下这邹公子，让他知道咱们东厂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闻言，旁边的人也赶紧上去。 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落在邹臻宣的身上，抽打的声音在及暗牢内响彻。 其余的罪犯，听着这声音，当即就被吓得不行了。 可邹臻宣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生。 曹少卿像是看蝼蚁一样看着他。 曹少卿叹息着：“人啊，最忌讳的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当初的宁沧海是这样，如今你们邹家也是这样，不过陛下会 让你们知道厉害的。” 看着邹臻宣逐渐惨白的脸色，曹少卿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还敢说他是阉人？ 连陛下都不会这么说，他们怎么敢呢？ 这东厂，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进来这东厂，少说也是要脱一层皮的。 想着，曹少卿勾唇哼笑两声，像是无意地说着：“蒙将军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吧？应当是在和两日就要动手了？” 身边的人嘿嘿一笑道：“是啊，蒙将军来了消息，说今夜动手，已经在邹家外面准备好了人手，估摸着是用了五万人呢。” 听到这话，邹臻宣心头一跳。 五万人！ 秦牧竟然如此大手笔？ 区区一个邹家的庄子而已，他竟然就要动用五万人？这怎么可能？ 而曹少卿又笑笑，叹息着：“要我说，五万还是少了些，毕竟邹家和西夏有往来，陛下应该谨慎才是。” 身边那人笑着：“就算是和西夏有往来又能如何？现在这可是京师，难不成西夏还能全部都来，就为了区区一个邹家？” 曹少卿摇摇头，道：“说得也是呢，区区一个邹家，西夏也犯不上，毕竟这京师商贾之家不 止一个邹家，更何况，这邹家还是高高在上不好把握呢。” 看着曹少卿这样子，邹臻宣心里的恨意翻涌着。 但此时的他也在想着，若真的是那样的话要如何？ 难道说，自己真的要完蛋了吗？ 不，第五朝哲既然提出要求，他对邹家就肯定有需求，是不会放任邹家不管的。 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若真的和曹少卿说的一样，那邹家要如何自处？ 只能将希望都放在西夏那边了。 曹少卿也累了，他嘱咐着：“不要把人折磨是死了，陛下还要让这邹公子好好活着呢。” 手下的人哪里不明白，嘿嘿笑着。 厂卫应道：“督主您放心，咱们手上都是有的，不会让这公子死，咱们也等着看呢。” 交代好了这些，曹少卿也走出了牢笼。 里面沉闷得要命，真不是人待着的地儿，好在自己也不需要在里面看着。 邹臻宣就算是天大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 更何况，邹家马上就要完成了。 只要是邹家完蛋，那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陛下那边，肯定能够顺藤摸瓜，牵扯出西夏的事情。 到时候还有谁会为邹家说话呢？ 第463章 西夏谋划 而西夏内。 得知了邹家现在的情况，第五朝哲带着子渊，去见了第五霸业。 看着子渊，第五霸也审视了好一会儿，才呵呵笑着。 他道：“原来这就是子渊先生，果然不同凡响。” 子渊点点头，规规矩矩的：“国主谬赞了，属下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能承蒙皇恩被国主召见，是属下的荣幸。” 见这子渊会说话，第五霸业也十分欣慰。 他已经从第五朝哲那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知道子渊对秦牧的恨意，眼下用起来，倒是也能放心的。 第五霸业叹息着：“如今邹家这情况，想来子渊先生也是了解的。” 听到这话，子渊点点头：“是，属下已经同王爷说过，可以趁机压榨邹家，获取更大的好处。” 这样一来，秦牧就算是有心对付邹家，也要忌惮西夏这边的势力。 而子渊想得很好。 如今西夏已经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眼看着天渐渐变冷，如果再不出手，一旦到了冬日，便等于给了秦牧机会。 倒不如就现在慢慢做，或许还能掌握主动权。 想着这些，子渊道：“国主，属下以为此事刻不容缓，不知国主还有什么担忧？ ” 听到他的询问，第五霸业叹了口气，他看着第五朝哲。 第五朝哲了然，道：“国主如今担心，这一切会不会是秦牧的奸计，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对于西夏并非好事，子渊先生也知道，如今家家户户都在存粮，一旦这会儿出兵，必然要征集粮草，若失败了，那……”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子渊已经明白。 这担心也是正常的。 若是真的失败了，趁着西夏粮草的亏空，就算是不在冬日，等到春天，秦牧依旧可以大举进攻。 到时候，西夏也难以应付。 毕竟相比较下来，秦牧手里的粮草更加丰盈，而且在讨伐了藩王之后，国库也越发的充足了。 想着这些，子渊抿了抿唇。 这确实是个十分紧要的事情，一旦不成，那必然是西夏的灭亡。 子渊沉吟片刻，道：“那邹史明送来的消息，不置可否让属下看看？” 第五霸业点点头，让第五朝哲将密信递给了子渊。 上面的内容，清楚说了邹家现在的情况，还有如今秦牧的意图。 甚至还有张叔平一事。 而张叔平这人，子渊也是知道的，虽说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于 邹史明还算是忠心的。 但是现在看着这密信，子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子渊抬头看着第五霸业：“国主，属下以为，现在可以动手了。” “哦？为何？子渊先生怎么会如此笃定？”第五霸业不解问道。 单单是看了一封密信，这子渊就敢确定此事无虞吗？ 第五霸也不敢相信。 子渊解释道：“不知国主有没有注意到，邹史明的书信中，说了张叔平一事。” 第五霸业蹙着眉点点头：“注意到了，这又如何？” “这张叔平，乃是邹史明的人，如今邹史明特意点出来，便说明此人有问题，属下不才，当初手下有个人，能易容换脸，如今那人不见了，属下以为他落在了秦牧的手里。”子渊说着。 这话，也让第五霸业有些担忧。 若是这么说的话，难不成，子渊手下的人投靠了秦牧。 如今又换作张叔平的样子，混入了邹家。 若这么说的话，那京师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了。 只是现在…… 第五霸业沉吟着：“子渊先生可能确定那人在秦牧手中？单单一封密信，看不出来吧？” 单单是一封密信的话 ，看不出来，可偏偏邹史明说了张叔平，这事儿就不对。 再怎么样，张叔平还没有到这一步。 邹史明必然是对张叔平有怀疑，而赵聪易容的本事，自己也是知道的。 就算是张叔平自己，肯定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除了现在这个解释之外，子渊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看着子渊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难不成，这都是真的么？ 第五霸业郑重问道：“子渊先生，此事可不能开玩笑，若是真的，孤必然要准备着了，若是假的，那孤的这些准备可就是落了空啊！” 子渊郑重道：“国主放心，属下不会开玩笑，属下手下的人易容本事一绝，至于他为何会这么做，属下现在也不知道。” 眼下如此情况，第五霸业也有些慌了。 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做？难道说，真的要准备这了吗？ 邹家对西夏还是十分紧要的。 若是不能趁着机会搅乱大云朝的话，那后面，自己可就麻烦了啊。 想着，第五霸业看向第五朝哲：“兄长以为如何？” 第五朝哲心里也有怀疑。 但是现在，这个机会确实难得，趁着秦牧对付邹家的时候，西夏趁 机而入。 不仅仅能够救了邹家，还是从秦牧手里得到不少的封地。 如今这西夏，实在是需要封地。 第五朝哲道：“子渊先生也不会用这事儿来开玩笑，倒不如国主让人去看看，若是真的如此，那也可以动手了。” 有了第五朝哲的话，第五霸业也就放心了。 他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给兄长去做，查清楚这秦牧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带着将邹史明弄回来，这下看邹史明还能说什么。” 想着以前和邹家往来，邹史明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第五霸业的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 这下好了，邹史明有求于自己，是自己提要求的时候了。 当初那些事儿，自己慢慢和他算就是！ 看出了第五霸业的意思，第五朝哲点点头。 他道：“国主放心，我定会将邹史明带回来，邹家那些东西，也应该顺势捞回来些了。” 听到第五朝哲的话，第五霸业哈哈一笑。 是啊！ 当初给邹家的东西，如今也该捞回来了，这次看邹史明还能说什么。 大不了，自己再培养人手就是，难道还非要他邹史明不可吗？ 如今的京师，据说出了个余家，也颇有势力啊。 第464章 疼惜二女 后宫内，秦牧正在和蒙雪林淑婉博弈。 二女联手，还是没赢了秦牧。 林淑婉叹息着：“陛下果然厉害，臣妾和雪儿姐姐又输了。” 算起来，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已经输了好几次呢。 看着林淑婉的样子，秦牧不由得失笑，这搞得，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们两个似的。 秦牧笑着：“怎么了，你们两个一起，朕可没有欺负了你们啊。” 闻言，蒙雪轻笑着：“陛下，臣妾和妹妹只是感慨陛下厉害罢了，可没有旁的心思。” 看着她们如此，秦牧笑着：“朕知道，不过，你们倒厉害了，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能赢了你们呢。” 听到秦牧这么说，林淑婉才笑笑。 她道：“陛下英明神武，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臣妾拜服。” “好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今日朕得空来看看你们，如今舒嫔也怀孕了，宫里很多事情，你们二人也辛苦了。”秦牧说着。 秦牧的话，让二人心里充满了暖意。 蒙雪道：“陛下有心了，臣妾和妹妹知道陛下的辛苦，所以不敢叨扰，如今陛下也能放心了不是吗？” 秦牧点点头：“是啊，朕倒是可以放心了，不 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孩子呢？” 闻言，二人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怀孕生子这事儿，他们二人可不敢随便想，但是他们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和秦牧的孩子。 看着如今皇后有了孩子，几乎整日都和孩子一起，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呢？ 只是这事儿，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并非自己想就能得到。 看舒嫔，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蒙雪道：“陛下，孩子的事儿 ，臣妾不着急，只要是能和陛下一起，臣妾和妹妹迟早都会有孩子不是么？” 见蒙雪这么说，秦牧也就放心了。 他也是担心，后宫中热闹起来，这些没有孩子的妃嫔会不舒服。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 秦牧笑着道：“说得好，这后宫里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孩子，相信皇后和朕也是一个心思的。” 闻言，二女都欣喜不已。 陛下对他们的看重，他们都已经很满足了，若是来日能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还是先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眼下时候也早了，蒙雪本想着先离开，不想秦牧将她 桎梏在怀里。 “怎么？天色还早，爱妃就想着先走了吗？”秦牧问道。 蒙雪摇摇头，感受着秦牧的气息，不由得红着脸：“臣妾是想让陛下和妹妹多多亲近些。” 秦牧勾唇：“朕只和婉儿亲近，难道就不管雪儿了吗？” 林淑婉也依偎在秦牧的怀里道：“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雪儿姐姐也是想念陛下的，陛下可要好好疼爱雪儿姐姐才是，这两日，姐姐总说想念陛下呢。” “哪有~”蒙雪当即就红了脸。 秦牧心里倒是高兴不已。 他道：“是吗？雪儿这么想念朕，那朕总要让雪儿高兴不是？” 看着秦牧的意思，林淑婉就明白了。 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便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又不是别人，这可是陛下呢。 想着陛下的英武，林淑婉就已经克制不住。 她媚眼如丝，娇滴滴看着秦牧：“那陛下可要好好疼爱臣妾和雪儿姐姐才是。” 秦牧挑着眉：“这是自然的。” 说话间，秦牧的手指已经开始在二女的腰腹之间婆娑着。 比之林淑婉，蒙雪见秦牧的时间更少，不多时就已经气喘吁吁的。 许久未曾如此的蒙雪，双眼 已经迷离，看着秦牧，只恨不得整个人都投入秦牧的怀抱之中。 但是她知道，旁边还有个林淑婉，总要给林淑婉一些位置。 秦牧也没有厚此薄彼，带着二人上了榻。 他一点点撩开两个人的衣衫。 二人白皙的肌肤裸露着，阵阵的幽香袭来，让秦牧流连忘返。 他深吸一口气，感慨着：“爱妃果真清香，朕就是喜欢这味道。” 二人都红了脸颊。 倒是林淑婉更大胆一些。 她伸出手，抚摸着秦牧的胸膛，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摩挲着。 阵阵的热浪袭来，林淑婉已经遏制不住地喘息起来，暧昧的声音，撩拨着人的心弦。 秦牧也有些激动。 而旁边的蒙雪，看着林淑婉如此，也不甘示弱。 她咬着红唇，攀附上秦牧的脖颈，卖力在秦牧的身上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火热的感觉袭来，蒙雪只觉得，这感觉已经久违了。 她好想念秦牧。 秦牧身上那阵阵的龙涎香，让她痴迷着，只恨不得将所有都奉献给秦牧。 感受到蒙雪的火热，秦牧看了看林淑婉，温柔道：“朕先好好让雪儿开心，等下再来照顾你。” 林淑婉哪里不明白，娇嗔 着点点头：“是陛下~” 话音落，林淑婉便自己动作了起来，刺激着秦牧更加火热坚硬。 秦牧看着不由得失笑，一把按住蒙雪，将自己的火热在泉眼那里婆娑着。 仅仅是如此，蒙雪就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红唇轻咬，呢喃着：“陛下，陛下不要折磨雪儿了，雪儿已经受不住了。” 知道蒙雪许久没有被滋润了，秦牧也不再耽搁。 他快速地冲入，换来了蒙雪大声尖叫，和浑身遏制不住地抽搐。 看蒙雪这样，秦牧没有停顿，掐着腰身，便快速动作起来。 找准了角度，猛地一个用力，便让蒙雪涌出了大片的潮水。 蒙雪更是大幅度抖动着，恨不得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秦牧坏笑着：“爱妃，朕可还没有开始呢 ，不过……朕马上就要来了。” 话音落，秦牧快速动作起来。 蒙雪感觉自己宛如浮萍一般，被秦牧折磨着，整个人都要疯了似的。 她只能喘息着，释放着自己体内的热潮。 她的喘息声也愈发的暧昧：“陛下，求求您好好疼爱雪儿~雪儿求您了，陛下您好好宠爱雪儿啊！” 如此恳求，秦牧怎么会放过呢？ 第465章 被围攻 没想到，第五朝哲那边的消息来得也快。 看着第五朝哲的密信，邹史明，气得将是厚礼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 该死的！第五朝哲这样，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身边的人见状，有些惶恐，问道：“老爷，这还是怎么了？” 邹史明咬着牙：“第五朝哲好大的胆子！他竟然要邹家一半的家产！他们怎么敢开口！” “什么？他们竟然要这么多东西？”邹史明的亲信邹安，听到这些也愣住了。 第五朝哲是疯了么？ 一半的家产，对邹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就代表邹家彻底灭亡，西夏皇室，将直接霸占整个邹家啊！ 西夏竟然真的这样做？ 他们是疯了么？ 邹安心里有些不安，看着邹史明：“老爷，那现在要准备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下去，肯定是不行了。 现在肯定要想办法，不能被西夏拿捏着走，不然的话，这可就麻烦了。 沉吟片刻，邹史明冷哼一声：“西夏这是要逼我邹家！好哇！老夫偏偏不信邪！” 他就不信了，难道离开西夏，自己真的就无路可走了么？ 西夏欺人太甚，他断不会让西夏如此欺凌人的！ 想到这些， 邹史明冷哼一声：“第五朝哲不顾及往日的情分，那老夫倒是要让这西夏知道！他们一定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见邹史明这么说，邹安道：“那老爷可要事先准备好。” 闻言，邹臻宣点点头。 是啊，他现在确实是要准备了，这个情况下，自己在京师已经没有机会。 而最主要的，是要找到退路。 之前邹臻宣已经说了，与东胡之间的关系，倒是还算好，若是去东胡，倒是也能有容身之地。 只不过，这偌大的家产，要怎么带走呢？ 想着邹史明蹙了蹙眉。 他道：“如今庄子上有多少人？” 邹安想了想，道：“庄子上的人不多，不过足够保护老爷出去。” 既然如此，那邹史明也就放心了。 只要有足够的人就可以了。 他赶忙吩咐道：“趁着秦牧还没有准备，快去安排人手，将庄子上的东西都带走，我们即刻去东胡。” 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都这个时候，邹臻宣还没有回来，多半是落在了秦牧的手里。 至少要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到时候才能想办法，将邹臻宣给救出来。 等到天黑，他就要想办法尽快离开，绝对不能让秦 牧抓住。 想着，邹史明也顾不得别的了，他也开始收拾起来。 很快夜色降临。 邹史明看着眼下的情况，确定暂时没有发现秦牧的人手之后，邹史明即刻招呼来人手。 他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邹安点点头：“老爷都收拾好了，路线也都已经找好，老爷现在可要走？” 邹史明点点头：“出发！” 一声令下，所有人准备出发，但是很快，邹史明就感觉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现在他已经到了京外，马上就要逃离京师的范围。 邹史明不知道怎么了，回头下意识看了看，但很快便发现，有什么不太对。 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 邹史明拧着眉，脸色阴沉着。 他呢喃着什么，正要转头，突然间发现，尽快一大队人马很快就出现，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邹史明心里更一下。 不好！秦牧的人，竟然还安排了这么多人在！ 没想到，秦牧竟然也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人。 看着这一大队的人手，邹史明咬着牙。 好一个秦牧！还真的是有本事！竟然还能做出这些安排来！ 蒙洵冲在最前面，冷笑着：“邹史明，真是好久不见 了，都这个年纪了，没想到你还能折腾，真是让人意外呢。” 看着蒙洵神采飞扬的样子，邹史明啐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还敢拦住老夫？” 蒙洵倒是也不着急。 他高坐在马上，看着面前的人，冷笑着：“邹史明，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邹家已经没有机会了。” “是吗？”邹史明冷哼着：“秦牧和你们这些奸诈小人，害得我今日如此！不要以为老夫会落在你们手中！” 听到这话，蒙洵忍不住哈哈大笑着。 还真的是愚昧至极。 陛下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真的能让他跑了不成？陛下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邹史明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么？ 蒙洵笑着，道：“邹史明，你觉得你的人，能够比得上本将军手下这些精兵强将吗？” 邹史明死死盯着这些人。 如今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很难有机会逃出去。 这里面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想到的，秦牧安排了蒙洵来，这是要逼着自己走向死路。 好一个秦牧。 自己还真的是小瞧了秦牧啊！ 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竟然还是被秦牧做到了现在这一步。 很好！是自 己看人不准，竟然到了这一步。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不用再等待什么了。 想到这些，邹史明抿着唇，哼道：“是吗？那你倒是给老夫我看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蒙洵丝毫不慌，看着邹史明：“是吗？不过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逃出去！” 这些人手，难道还能让邹史明跑了不成？ 邹史明这点人手，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蒙洵冷哼一声，道：“邹史明，你真的以为，陛下只准备了如此吗？” 邹史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蒙洵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秦牧不仅仅是在这儿准备了人手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算去了东胡那边，也是没有任何退路吗？ 邹史明的心里飞速流转着。 但是现在，除了东胡之外，自己还能去哪儿？ 西夏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第五朝哲这么做，就是要逼自己，如果去了西夏…… 不对，现在自己连离开的机会就没有了。 邹史明愤怒地看着面前的蒙洵。 “你们这些奸诈小人！是你们害了邹家如此！你们算个什么东西！”邹史明大喊着：“蒙洵！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第466章 都是计谋 见到现在这种情况，蒙洵也懒得浪费时间。 他大喊一声：“动手！陛下可没有给多少时间呢。” 其他人立马下手。 邹史明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即刻招呼着自己的人：“给我冲出去！只要冲出去，老夫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 不多时，众人都已经冲刺起来了。 奈何这个情况下，邹史明的人，哪里是蒙洵对手呢。 蒙洵这些人，那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莫说是自己手下这些人来了，就算是再厉害的人来了，遇到蒙洵，都要有些惶恐。 想到这些，邹史明还想要奋力抗争。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蒙洵不过三招之内，就已经将邹史明打落马下。 邹史明已经上了年纪，他哪里受得住蒙洵这两下攻击，不过片刻，他就已经气喘吁吁的。 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看到这情况，蒙洵大步上去，一把将人控制在手中。 蒙洵冷笑着：“邹史明你也不看看，邹家早就已经大势已去了，难不成你还想要翻身吗？陛下不可能给你什么机会。” 邹史明也没有想到，蒙洵竟然会这么厉害。 他擦着唇角，死死盯着蒙洵。 “好 你个蒙洵，你竟然和秦牧那奸诈小人一般，老夫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邹史明还在叫嚣着。 看着他的样子，蒙洵也没有含糊。 他即刻要人将邹史明抓了起来。 很快，就押解到京师内，关押在东厂大牢内。 在这里，邹史明见到了邹臻宣。 而此时的邹臻宣，已经去全然没有半分样子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狼狈的邹史明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孙子。 邹臻宣也没有想到，邹史明竟然也被抓了起来。 他大喊着：“祖父！祖父！” 邹史明大喊一声：“宣儿你怎么回事？你还好么？” 邹臻宣苦涩笑笑：“祖父，您怎么没有离开？” 听着他的声音，邹史明苦涩笑笑。 他道：“我已经出去，可是秦牧这奸诈小人，竟然安排了人手在外面等着，我们是中计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张叔平。” 见邹史明这么说，邹臻宣一愣。 祖父知道了？ 祖父是怎么知道的？ 邹臻宣问道：“祖父，您是怎么知道那人不知张叔平的？” “魏振想尽法子逃了出去，将消息告诉我了。”邹史明叹息着。 听到他这么说，邹臻宣感觉不对。 怎么好巧不巧，一定是现在这个时候，魏振能逃出去，让祖父知道这个消息呢？ 难道说，魏振真的已经背叛了祖父？ 邹臻宣急忙问道：“祖父，那魏振是不是……” “魏振已经死了。”邹史明叹了口气。 见状，邹臻宣这下彻底明白了。 他看着邹史明，满脸后悔：“祖父，咱们怕是真的中计了，不然的话，为何魏振这个时候能回来告诉祖父这个消息，一切都是秦牧算计的！” 这会儿，邹史明才明白了过来。 是啊！好端端的，这个时候魏振怎么会回来？ 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是，当时自己只想着赶紧离开，更何况，魏振当时说得也不错。 该死，自己和魏振竟然都落入了秦牧的算计之中。 看着两人明白过来，曹少卿和蒙洵像是一笑。 曹少卿嘲讽道：“你们还真的是聪明，只不过，现在才想到这些，已经晚了，魏振确实是忠心，只不过根本就不够陛下看的。” 听到这话，二人顿时后悔不已。 要知道如此，他们就再耐心地等待一下了。 闹到今日这样，必然是因为秦牧想到了，他们必然会因为魏振的消息，着急 离开京师。 秦牧果真是能算计啊！ 邹史明冷哼一声：“曹少卿，蒙洵！你们两个又算什么好人？他日秦牧有了至高的权利，你们也会和老夫一样！” 闻言，曹少卿丝毫不慌，冷笑着：“就算是真的有那一日的话，我们也不会在乎，若是陛下想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可以死！” “你们！你们疯了！”邹史明大喊着。 曹少卿这些人竟然还想死？ 为了秦牧去死？ 这秦牧到底是怎么做的，能够让这些人甘心赴死！ 眼看着邹家这二人的嘴脸，曹少卿心里冷笑着。 他们对陛下的心思，这些小人怎么能够明白，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懂得。 蒙洵哼着：“邹史明，你这眼皮子浅薄的东西懂得什么，今日陛下要你们活下来，但陛下说了，要让你们亲眼看着，百姓们是如何讨伐你们邹家的！” 听到这话，邹史明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这些不对劲，这蒙洵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真的能够算计了自己不成？ 邹家这些年累计下来的基业，秦牧怎么可能损坏？这秦牧到底要怎么做？ 他真的能够毁了邹家吗？ 看着邹史明不敢 相信的眼神，蒙洵哈哈笑着：“邹史明，明日之后你就知道了，邹家的下场是如何！” 说完，邹史明大喊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蒙洵你这奸诈的小人，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相信！秦牧这小人不可能毁了我邹家的！我邹家多年的基业！秦牧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些！” 闻言，蒙洵哼笑两声：“是吗？那你明日看着就是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说完，蒙洵和曹少卿就离开了。 牢房内传来了邹史明不甘心地大喊。 听着里面的声响，曹少卿和蒙洵相视一笑。 蒙洵道：“如今收拾了邹家，邹家那些东西也都已经拖了回来，陛下肯定会高兴的。” 曹少卿点点头：“蒙将军了结了这些，不如随我去喝个酒？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呢。” 蒙洵哈哈一笑：“好哇~的那曹督主请~” 二人勾肩搭背的，直接奔着酒馆就去了。 而此时的秦牧，也已经收到了那些东西，邹家所有的银钱，也即刻让户部的人做了统计。 邹家那些银钱，竟然有足足千万两！ 秦牧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冷意：“邹史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 第467章 太妃有孕 冯平在旁边，心里也担心得不行。 邹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收敛了那么多的银钱，单单是这些银子，就足够诛九族了。 更不要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了。 而且，这么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的话，那邹家根本就不可能继续存活下去。 想到了邹家那些银钱，秦牧眼底满是冷意。 看到秦牧如此，冯平忍不住感慨着：“陛下，那您准备怎么做？” 秦牧冷笑着：“不急，很快事情就会了结，朕相信，西夏的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等到他们想办法来救人，便顺势让西夏这些人死！” 闻言，冯平了然。 他道：“既然如此，那老奴让曹督主先安排着。” “曹少卿心中有数，不用担心，倒是西夏那边，朕还是有些担心，不知这要来救邹家人的会是谁呢？”秦牧思索着。 冯平也琢磨着，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事儿，还真的是不好说呢。 西夏若是想办法来救人，那肯定会选择一个合适的。 但是第五霸业手下的人，也不可能谁都能来这儿。 难不成，会是第五朝哲？ 可那第五朝哲，是西夏的王爷，若是让他来这边，难道就不怕陛下会 对他们下手吗？ 想着，冯平抿了抿唇，道：“陛下，您说会不会是第五朝哲？” 秦牧现在也不好说，他道：“此事还是等等看，朕倒是好奇得很，若真的是第五朝哲来了，那西夏也是黔驴技穷了。” “陛下说得是。”冯平笑着：“那陛下时候不早了，老奴安排您先安置着。” 秦牧点点头。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累了，还是先好好休息才是。 就在此时，宁采薇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宁采薇突然身体不适，想要陛下过去看看。 宁采薇鲜少如此，秦牧感觉不对，赶紧去了宁采薇那边。 此时的寝殿内，宁采薇惶恐不已，身边的婢女也都是以往的亲信。 看着她如此，那婢女宽慰着：“娘娘您不要担心，肯定会没事的，陛下已经过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宁采薇的眼眶红了红。 她道：“陛下真的过来了吗？” 婢女道：“您放心，奴婢亲自去的，陛下知道您身子不好，已经在路上。” 正说着，就听到了外面秦牧的声音。 宁采薇坐起身来。 她泪眼汪汪，看着秦牧走进来，激动得难以自持。 看到宁采薇如此，秦牧便知道，这 肯定是出大事儿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这样的。 他快步走上前，屏退了众人，见那婢女不离去，秦牧蹙了蹙眉。 宁采薇赶紧解释道：“陛下，此人乃是本宫心腹，自小就跟在本宫身边，这事儿，也是她发现的。” 这下秦牧也就明白了。 他点点头：“你说，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那婢女急忙跪下：“陛下，太妃娘娘有喜了。” “果真？”秦牧欣喜不已。 宫中又有喜事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秦牧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宫中有喜，确实是好事儿，可是有孕的人不对。 若是旁的妃嫔也就罢了，偏偏是宁采薇。 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太妃，若是被旁人知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呢。 也难怪了，宁采薇会这么惶恐。 秦牧看着宁采薇：“朕知道了，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你好生照顾着太妃，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知道自己的职责完成，宁采薇也就离开了。 寝殿内，宁采薇还惶恐着。 她泪眼汪汪看着面前的秦牧：“陛下，此事要怎么做？如果被人知道，怕是要他们说您什么了。” 秦牧心里明白。 他想 了想道：“太妃放心，朕会想办法，不会让别人知道，太妃跟在朕身边已经许久，朕也应该给太妃一个身份。” 听到这话，宁采薇心头一颤。 难道说，陛下是想要给她妃嫔的身份吗？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也会被人说闲话？那对陛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宁采薇心里哪里不知道，赶紧解释道：“陛下，此事实在是太难了，您还是不要为难。” 抿了抿唇，秦牧叹息着。 宁采薇如今也是不容易。 有了身孕，还不能声张出去，还要提防着，有人知道后，会说她的不是。 她跟在自己身边也许久了，如今，总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是。 想着，秦牧看着宁采薇。 他满脸地疼惜，将人抱在怀里：“太妃放心，有朕在，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既然先帝已经去了，如今你贵为太妃，留在宫中，旁人不会说什么。” 宁采薇点点头。 她心里都明白，能够留在这宫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初是因为兄长，如今是因为陛下。 她不能奢求太多了。 只不过，她也不想就此放弃了肚子里的孩子。 秦牧心思一动：“太妃，朕想到 了。” 闻言，宁采薇看着秦牧：“陛下想到了什么？” “太妃已经死了，不是吗？”秦牧笑着：“先帝驾崩，太妃伤心欲绝，久病不愈。” 闻言，宁采薇的眼睛一亮。 她看着秦牧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本宫死而复生吗？” 秦牧点着头：“这事儿，朕相信旁人不会说什么，只不过，此事也躲不过后宫这些人的耳目。” 宁采薇明白。 她点着头，哽咽着：“陛下有这心思，本宫就已经满足，或许本宫没有这福分，若是可以躲避谣言的话，那本宫可以离宫。” “你放心，朕会先和皇后说此事，你且放心。”秦牧安慰着：“如今你有了身孕，也要好好休养才是。” 宁采薇明白。 她点点头：“多谢陛下，那本宫会好好养着，之前那个婢女，她自小跟在本宫身边，只有她，本宫信得过。” 秦牧了然，吩咐了冯平，要冯平安排可靠的人，=来照顾宁采薇。 冯平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明白，陛下这么看重宁采薇这边，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儿。 他还是慎重点的好，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千万不能让陛下挑了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