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忧心羽》 1. 第一章:【隐居】 白雾蒙蒙,看不清方向,相传这村庄有神灵庇护,故用白雾以示障眼, 正值六月,庄园内,风日晴和,鸟语花香,不远处,高山瀑布垂帘直下,敲打山石声声做响, 水流而下化溪河,流向各自田园,风抚而过,小草迎合而舞,片片荷叶斜倚交搓,静若时如平绸铺面,动若时如巧妙灵犀,恰似一副山水风画,人们各自务实农活,自力更生, “薇儿,快过来!”只见一名妇人叫唤着,小女孩光着脚丫跑近:“娘,什么事?”女孩望着母亲, “娘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妇人说,“嗯,我记住了,对不认识的人,一定不能告诉自己名字,特别是姓氏,另外,就是不能轻易出村,和引外人入村!”小女孩回应,母亲点点头, “娘,我到底是姓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我们是楚国王族,秦王灭了我们楚国,为了避免更多无辜牺牲,所以只隐居在这宿迁县的一角,如果你告诉别人,我们的姓氏,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至于你姓什么,等到你长大后,你就知道了!”小女孩点点头,似乎已牢记母亲话语,随后如青燕轻跑玩去, 宿迁县城中,一名年轻男子头戴斗笠快步疾行,身旁还跟着一名几岁孩童,两人目光低下,暗自收视着旁边一切情况,刚到一条街巷拐角处, “羽儿,你就乖乖呆在这,不许惹事,叔父去去就来!”说话的年轻男子,正是楚将项燕之子项梁, “嗯,放心吧,叔父!”项羽回应,于是项梁走开,准备召集自己的一些食客,时间过去了好久, 一支巡查县城治安的秦军走过,他们窃窃私语说:“哥几个,你们都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呀?” “听说大王准备力伐燕国,大军已经在准备了,只看这次王翦大将军怎样收复北燕!替大王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但其中有人说道:“伐燕是可以,可也歹缓和缓和,待国力恢复元气,才能进行啊!” 忽然,秦军领头队长止步,他折返走近刚才那人身旁, “力伐燕国势在必行!如此强悍楚国,不一样被我秦国所灭吗?就连楚将项燕亦是如此,小小燕国怎在话下!”秦军领头不禁轻言蔑笑, “就是……就是……你小子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哦不……是灭大王威风!”部分人开始指责他, “说话小心点……都不要脑袋了?”领头人不禁喝斥,灭楚的话语,让在巷道里的项羽着实气愤, 特别是提到伯父项燕,他双手握拳仇视着这帮秦军,只因答应叔父,不可惹事,内心深处极度挣扎,隐居的村庄里, “好想出去看看村庄外面的世界,只是,村里人都说了,只有见羽灵鸟,才能出村,而且娘亲也说过,不可以随便出村,唉……”薇儿自哀自怜,双手撑其下巴,无聊的目视窗外, 突然,一只五彩羽翼鸟快速飞过,在空中徘旋几圈后,就栖息于不远处的树枝上, 薇儿马上拿起绢布,对照着它仔细察看, “是羽灵鸟!!呵,真是它,难道,它知道我想出村?”她笑容绽放,她愉悦的走出木屋, 羽灵鸟揖啄左翼之后,就腾翅飞起,薇儿小心看看四周情况后,便悄悄的跟随它, 一路上,遇到村里熟人,就忙打招呼,手指羽灵鸟称赞好奇说道,被羽灵鸟指引着,终究踏上了属于她缘分的路途, “薇儿……薇儿……奇怪,这丫头去哪了?”妇人呼唤着,张望四周不见踪影, 见一村民路过,忙问:“呃……这位婶娘,请问你见到我们家薇儿了吗?” “那丫头,刚刚我见她在后方山头,追着什么羽灵鸟呢!”听闻后,妇人面色大变,心中暗叹不妙, “糟糕,这丫头该不会出村了吧,外面世道如此混乱,万一碰到秦军守卫队,那该怎么办?”妇人口中细声自语,此时也心悬而起, “你怎么了?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村妇问着, “没,没什么,既然是在后山头,那我就放心了!呵……”妇人强装笑脸,见村民离去,自己忙出门,向后山头开始寻找,一路上仔细看望, 为避免引起村民不必要的恐慌,又不敢大声呼唤,只能拿长长木棍寸寸敲打,终于到了村后尽头,妇人最后希望,也随之落空,手掌拽紧,终于踏出了村口, 宿迁县城中,项梁终于和食客商议完事,与项羽一同回归时,忽感身后有人跟踪,难道是聚会食客的事情暴露?想到这里项梁加快脚步, “站住……!!”说话此人,正是秦军领头,此时秦军已经拔出武器,前后并排开来,他说:“把人带上来!” 一名面目可憎的男子走出,他上前指认道:“没错,我看见他进了悬济堂的药铺,鬼鬼祟祟的,大白天还戴着个蒙纱斗笠,肯定没什好事!”男子阴阳怪气,想必也是为讨好秦军,多掏点好处吧, 项梁镇定如山,心想要和平解决,这会儿功夫,食客们早已散伙,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有药材, “军爷,我们父子二人只是进城抓药,不知犯了何罪?”项梁将手中药材拧起,一副点头哈腰模样, “他说看见你在悬济堂聚众议事!”秦军领头说,“呵……聚众?不知众之何在?”项梁回应完,一名小兵跑近,凑上领头耳旁小声说道, “真的没有?”小兵点头,见事态缓解,项梁为对方铺上台阶,“军爷明查秋毫,真才不愧是大王手下能臣,一心只为万民着想!”项梁之言,自然让对方顺溜畅快, “嗯……你们走吧……!”领头人说完,将目光转向那名男子, 只见他吓得口不择言,胡乱道:“你……你们就是个亡国的细作,还装什么装!”这句话让项羽怒火中烧, 项梁察觉到他的暴戾气息,欲将他拽住,只可惜……他已经转身挥拳而上,拥有天生神力,能一拳打倒成年男子,男子手抚腹部立即倒地, 众人也是惊骇不已,项梁见形势不妙,拉起项羽,并打倒前方的几位秦军,迅速逃跑, “给我追!!”领头人怒喝道,随之两小队开始合围项梁叔侄二人…… 2. 第二章:【挽救】 逃跑途中,项梁急切说着:“羽儿……我去引开追兵,你速速逃逸,还是跟以前一样,留下记号,到时我顺记号找到你就行!” “嗯……知道了,叔父!”项羽此时也只能顺意而为,他便跑向另一侧街巷, 现在追兵都是以追项梁为主,毕竟一个小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时,薇儿已经追随羽灵鸟,来到了这热闹繁华的县城,她张望着眼前这五彩世界, 忙不急,项羽一个大踉跄,与她相撞倒地,“唉哟……你干什么呀?后面有……”还未待她把话说完, 项羽迅速将她拽起,躲避在一个囤放垃圾的地方,二人各自用草筐罩住, “奇怪……刚才还见他跑过这里啊!”秦兵自我埋怨,张望几眼后,又迅速离去, “他们是在追你吗?”薇儿问,“嗯……”项羽回应,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因为……因为……因为我是楚国人啊!”项羽吞吞吐吐, “楚国人?那你叫什么?”薇儿又疑问,一张小脸上,充满好奇, “我叫项羽!你呢?”项羽双眼也注视着眼前这位小妹妹, “项羽?你姓项?”薇儿记忆有点模糊,整理后说:“这个姓氏好熟悉,对了,我想起来了,楚国有位大将,他叫项燕,村里人都在歌颂他为楚捐躯!” 那仿佛刺痛了项羽软肋,“他是我伯父……”见他低头消沉,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了,好了……都过去了,你伯父值得所有楚国人氏铭记的!”薇儿抚慰道, “对了,你说你们村的人,都在歌颂我伯父,难道你也是楚国人?”项羽回过神来问着, “嗯……”她点头,“那你叫什么?”项羽又问, “娘亲说过,不可以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姓氏,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是什么,娘亲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叫薇儿!”她笑说着, “不想说就算了,薇儿,我记住了!”项羽此刻拿下草筐,已经站起, “呃……你要去哪?”薇儿叫唤着,“回家……”项羽转身欲行, “快走……羽儿!”项梁此时朝自己跑来,不妙的是,他左肩上正中一箭, “叔父……叔父!你怎么样了?”项羽焦急问候, “不碍事……秦军两队人马,已经被我打下,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会有更多的秦军!”项梁回应,目光停顿在眼前的小女孩, “先去我们村庄躲躲吧!你们是项燕大将的后人,又是楚国王族,所以应该算不上什么外人!”女孩善解人意道,项梁点头,于是三人结伴同行…… 一路上,项羽与薇儿有说有笑,项梁从后看待,恰感觉,像似一对青梅竹马,三人刚入竹林不久, 项梁便感觉头晕目眩,不用多想,一定是伤口流血过多导致,忽地,单膝下跪,冷汗渗出, “叔父……”“叔叔……”二人转过身来,“我……我走不动了!”他虚弱说,“怎么办……?”项羽冲薇儿问着,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村里找人来帮忙!”她转身欲行,忽听见母亲叫唤, “娘……娘……我在这呢!”薇儿回应,“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娘的话,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啊!”妇人责备着她,但仍是一脸关心, “娘……我还带回来了两个人!”薇儿说着,妇人朝前望去,见项梁左肩中箭,单手撑地,霎时脸色大变, “你们是什么人?”妇人惊异问着,“婶婶……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叔父,我项羽感激不敬,求求你了……”项羽哭诉跪倒在地,盲目的磕着头,完全忘记额前的伤痛, 妇人因听见他自称项羽时,面色也从缓,待回过神来,“娘……娘……”薇儿叫唤, 妇人忙上前,“孩子……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妇人忙上前扶起项羽,将身上一份药包打开,均匀撒在伤口上, 又差遣女儿回村请人帮忙,就这样,项梁叔侄二人便暂住到了这个隐居村庄,因为有陌生人的到来,所以也引起了村民们的燥动, “出来……出来,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村民们站在妇人家门口叫唤, 门忽被打开,她一脸肃容,“你为什么要带外人进村?你知道,这是会害了大家的!”村里保长问责, “我并未带外人,而且他们叔侄二人,也并非外人!你们看过这个就知道了!”妇人手持玉佩交予保长手中, “项!!!难不成他们是楚将项燕之后?”保长惊骇不已,也喜悦非凡,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啊!没想到……”村民们也态度扭转,燥动也渐渐平定, 夜幕降临,项羽一人坐在木栏杆上发呆,“头还疼吗?”薇儿此时走了过来, 项羽摇摇头,“现在我只担心叔父的伤势,都怪我,怪我冲动,如果在当时我不理会,就可以完全躲过,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他自我怨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薇儿拉起项羽小手笑说, 他们来到了瀑布山角下,炎夏夜色格外明朗,皎洁轮月空悬,月光倒映水面,折射出万般光点,风抚而过,夹带着水面清新气息, 草地上,俩人席地而坐,对月畅谈,薇儿兴致大起,拿上自己心爱琵琶弹奏楚歌, 项羽也配合,拿出木剑舞动,就这样俩人一曲一舞,直到最后都还意犹未尽,不知何时,二人已然在草地上沉睡, 早晨的阳光格外明媚,“我这是在哪?”项梁苏醒,他手抚额头, “呃……你别乱动,伤口刚刚复元!”妇人刚端早点过来,忙说:“幸亏箭头未深,如若不然,能否保住你这条胳膊,都很难说!” 项梁微微笑:“多谢汝家救命之恩,项梁日后定当相报!” 妇人深吸气感叹:“单凭项燕一人,就拯救了楚国上下,我一个妇道人家,只不过挽救了你一条胳膊,谈何救命之恩,言重了!”她面目深色凝重, “你居然感慨先父,莫不成你也是楚国人氏?”项梁顿悟,妇人点点头回:“不单单是我,整个村庄都是楚国人氏,秦灭楚后,我们就纷纷下乡隐居,过上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项梁明白其中,又问:“不知你们是哪位姓氏王族?”妇人苦笑:“不便透露,赶紧用早膳吧,凉了,就食不其味了!”她转身收拾着屋子, 项梁淡笑点头,忙食用,“对了,为何不见我家羽儿?” “哦……昨晚,我怕这俩小鬼打扰你休息,所以就让他们去后屋睡了,现在,估计还没起床呢!”妇人解释, 话音刚落,“娘……我们回来了!”薇儿高兴喊道,她走出门外,“你们俩这么早去哪了?” “没有去哪,只是刚回来?”薇儿答,妇人一想,略微小声揣测说:“你……你是说……你们昨晚出去,到现在才回来?” 见薇儿点头,她惊讶中又稍显尴尬,毕竟,项梁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小小年纪就知道彻夜不归了,长大还得了?”妇人一脸笑骂,此时,项梁已经起身, “哈……都是小孩子嘛,不碍事的!”他笑笑又看向项羽, “你的侄子当然不碍事啊!”妇人的回应,让项梁察觉腻味,不禁又是一阵酸笑, 转眼几天过去,项梁与村民相处融洽,也因他们崇拜项燕,而让自己讲述关于先父事情,伤势也渐渐有所好转, 村口处,项梁与众村民告别,项羽也跟薇儿告别, “薇儿……我走了!这几天谢谢你的帮助!”项羽言语哽咽道,“ 羽哥哥……你……你还会回来吗?”薇儿含泪天真问着, “会的……我会回来的!”项羽坚定说着,只见薇儿泪笑道:“拉勾勾!”于是俩人拉勾约定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项梁叔侄二人离开了这隐世村庄,转折去往吴中会稽郡…… 3. 第三章:【归途】 日子一天天过去,薇儿再也没见到过项羽,她也常常向娘亲问起过,可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他会来的, 某一日夜里,见娘亲手中握着信鸽,“娘……你握着鸽子干嘛!”薇儿上前, “给人送信!”妇人回答,脸庞中使终藏着一抹忧愁,像似担心着某种事故发生, “给谁?”“给你的羽哥哥啊!”妇人故意顺着她心意回答,她高兴得兴奋跳起, “呵……太好喽!可以见羽哥哥了!”薇儿高兴不已,见她离去,妇人面色又恢复肃穆,忙开始自己的占卜卦象, “该来的,使终还是来了!”看着卦象忧叹,次日的某个夜晚, “师兄,我看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了,薇儿这孩子就拜托你了,她是楚国上虞王族后裔,你要不惜生命护她周全!”妇人严肃说着,又将一条刺绣衿带,交予那男子手中,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他点点头,这时薇儿跑了进来, “薇儿过来!”妇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将她再次紧紧拥入怀中, “娘……你怎么哭了?”她关心问着,用小手为母亲拭泪, “没事,娘是高兴,高兴你能去见你的羽哥哥了!”妇人哄骗着她, “真的?”薇儿看向这位陌生男子,“你真的会带我去见羽哥哥?” “是啊……伯父会带你去见他,你高不高兴啊!”男子低下头问, 薇儿点点头“嗯”,于是男子将她抱起,刚出屋外,便见大批秦军手持火把靠近,口中还大喊道:“杀光他们,本将军重重有赏!!” 徒然,一支支火箭射向屋顶,房子顿时被点燃,一个个秦军如苍狼般,手刃屠杀着这里的村民, “住手!!快放我下来,唔……娘……娘……唔……”薇儿张着小手泪泣呼唤,这场血腥情景,将会成为她永不磨灭的记忆,努力想要挣脱,可这些都只是徒劳, 实在没有办法,薇儿咬上男子肩膀,疼得男子一阵闷哼声,正因她如此举动,才会让自己越发不能放手, “快……快走!!”妇人无力叫唤,秦军已然再次手起刀落, “娘……!!娘……!!唔……唔……”可怜的薇儿痛哭呐喊,无助亲眼看着娘亲倒下, 男子咬牙转身看待一眼后,抱着她迅速离去,男子一路奔跑,待穿过竹林后,一辆马车驶向自己跟前, “快上车!”车夫急切叫道,原来,自己师妹早有安排,男子点头,带薇儿一同上车,马车的轴轮渐渐驶远, 一路上,薇儿停止了哭泣,默默呆滞的注视着某处,面颊两侧依稀残留着泪痕,男子见状,一脸心疼的凝视,又拿绢布为她抹去泪痕, “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错就错在,你是楚国上虞王族后裔!你要好好活下去,才不枉费他们的牺牲!”男子安慰着, 见她未语,又道:“在下范增,是位隐世的居巢人,这次带你回吴中,就是想要,将你隐居在我的西宁府上,还有,一直抚养你长大的娘亲,她并不是你嫡系娘亲,她只是你父母身边的一名贴身丫鬟,秦灭楚后,她便带你隐居田园,如今,她又将你托付于我!”范增语气消沉,缓缓从身上掏出那条刺绣衿带,沉沉的交予她手中, 又细声说道:“打从今天开始,你也该恢复你自己的姓氏,你是上虞王族,所以姓虞,另外薇儿是你的乳名,歹改改了,姬……这个字眼,一直都来源于周王族,以及例代公主与郡主,所以,为方便好记,现今将你改名为……虞姬!”范增仔细的详说着, 又忙补充:“以后不管在哪,你我都要以父女关系而世,为区分嫡旁两大关系,所以你以后,要尊称我为並父,听见了吗!”范增一脸惜疼,浅浅摸着她小脸, 忽地,虞姬扑向他怀中,再次的失声痛哭,范增也是眼角泛红, 虞姬跟随並父来到了吴中的西宁府,一呆就是几年,眨眼间,她也渐渐长大,成了出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 清新辰时,“呵……来追我啊!”虞姬肩背篓子长跑着,后面还跟随着两丫鬟,她们无奈叫道:“小姐……小姐……你慢点!”虞姬才不管她们,直径向后山上跑去, “这里有好多药材,快帮忙多采点,好回去给並父配药!”虞姬边说边采着,俩丫鬟却嘟囔道:“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你房间里的药材已经够多了……” 虞姬回头柔刃说:“那你们是不是想,再次尝尝我的独门秘方?” 俩丫鬟后怕求饶:“还……还是不要了,上次我俩整整痒了半个月呢!我们愿意帮小姐采药的!”俩丫鬟唱喝, 虞姬自我满足的点点头,什么独门秘方,无非是把某种草药搭配,再碾成粉末,拍上人体某处,便让对方骚痒罢了,突然,一阵悲怆的马鸣声响起, “奇怪,这后山,怎么会有马?”虞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忙顺其方向望去, 只见一匹黑色通体骏马,伸其前肢,正俯蹲不远处,继续走近,发现前肢已经受伤,而且深色见骨,像似被某种利刃所伤,再观看它腹部,已经明显浑圆隆起,显然已经身怀有孕, 它见有人靠近,本能想要躲开,可伤势在身,休力虚弱,已经无力站起, “别怕……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乖……乖乖躺好!”虞姬上前予以安慰,用手掌轻抚它皮毛,见它舒适合目,高兴的小伸舌头,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对你下如此狠手!”她小心牵起骏马受伤前肢,忽地,又是一阵马声悲鸣,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转头面向后面俩丫鬟, “冬兰,你回去,把我那套针灸包拿过来,冬梅,你回去,将这些草药碾成碎沫,越碎越好,然后,再带一把蒲扇上来,快去!”虞姬吩咐着,俩丫鬟立即执行,待物品拿上来后, 先将骏马针灸,然后再将碾好的草药拿出,正准备敷上时,虞姬手拍额头叹道:“忘记让你们带纱布了!唉,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狠下心,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刺绣衿带,将草药沫放上, 俩丫鬟都觉得甚是可惜,将它前肢伤口包扎好,知道药效的发作,会让它身体发热,又将准备好的蒲扇给它降温, 随着时间推移,日头渐渐升高,虞姬豆大汗珠落下,但还是不忘为骏马扇风,丫鬟不敢多言,只好在背后为她扇风, “小姐,这太阳太毒了,咱们回去吧!”虞姬没好气回应:“要回你回!”无奈,俩丫鬟只好陪伴,因为並父中午要回来,所以,便让冬梅回去告知情况, 就这样,虞姬一天未进食,都在陪伴着它,直到夜色深沉,刚活动筋骨,想要入屋休息一会儿, “虞姬……忙了一天了,你都不准备吃点东西吗?”並父端着饭菜走来,“並父!!呵……哪里还敢麻烦您给我送饭啊!”虞姬会心一笑回应,立即接过端盘, “你从小到大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范增一脸打趣,虞姬傻傻嬉笑, “比如你……”正想揭短,迅速被虞姬打住,“今天我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哦!”虞姬自我表扬, 並父称赞:“知道……今天,冬梅都回来跟我说了,做得很好,为医者……仁心!对了,明日你下山一趟,将这份礼品,交到济仁堂掌柜手中,然后再速速回来,知道吗!”虞姬点头, “明日……可不可以让几名家丁辛苦一下,为那匹骏马搭上一个遮阳的木棚!”她要求,並父吃吃一笑, “自行安排!”並父吃吃一笑,便走出屋去,晚饭过后,虞姬身躺在床,手伸小拇指,渐渐开始回忆自己的羽哥哥, “羽哥哥,你在哪,几年了,你都不过来找我,你过得还好吗?”虞姬哀叹,带着白天的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虞姬早起,待下山到会稽县城,已然是太阳高照,某别院里,传来长辈的教训声,没错,正是项梁训斥项羽,项羽一声不坑,双膝跪安在地,其身高都快高过站立的叔父, “羽儿啊……你如此的不学无术,日后怎能成大器?让你温书,你就盖脸睡觉,让习武,你又嫌麻烦,让练兵器,你倒把武师教训了一顿,你让我该怎么说你……!!!”项梁将皮鞭扔掉在地, 项羽捡起又递上,说道:“叔父,您还是打羽儿几下吧!”听此言,项梁接过鞭子真欲想打他,可毕竟打在他身,痛在自己心里, “哼……今天你就给我跪着,跪到想通了为止!”甩手入屋而去,只留他自我反省,时间过去好久,墙头上,突然冒出三颗脑袋, “喂……项羽,你叔父又让你罚跪啊!出来跟我们一块玩啊!今天尚武堂闭课一天,可高兴了!”说话此人正是龙且,“是啊……偷偷溜出来……!”此人说话略显小声,他便是钟离昧, “快点啊……不然我们可走了!”此人声色略显高涨,他便是季布,项羽不予理会, 忽然,项梁从屋内走出,三人立刻缩头而逃,“叔父出去一趟,你给我好好反省!”他怒喝道,甩手向院外走去,项羽“嗯”声点头,没过多久,三人直径走入别院内, “别装了,你叔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趁现在,我们去集市看看热闹!”龙且笑说着,加上季布与离昧的拉动,项羽所性跟随他们去了集市, 去往途中……碰巧虞姬与项羽擦肩而过,只可惜童年分别,现如今也认不出对方, 4. 第四章:【失明】 忽地,项羽回忆起那张似曾相识的侧脸,想一看究竟,待回头,竟无从寻觅, “看什么呢?走了……”季布不耐烦的叫唤着, 刚到集市中心,咚咚咚…… 一位老者便开始敲打锣鼓,口中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得烈马一匹,但至今都无人降住,不知哪位勇士能否创造奇迹,只需一枚半两下币,便可上前挑战,若败则无钱可退,若胜,便可返还十枚半两下币!!”老者的一番话,不禁激起许多人的斗志,毕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典型就是冒险挑战!”季布说着,身旁龙且兴奋道:“若胜了,便有十枚半两下币,可算小发了!” 离昧没好气的回:“你小心性命不保!”忙又看向项羽,“喂……项羽,你看出何等情况?” 项羽摸了摸鼻间,吃吃笑:“你们可知道这马儿的来历?”其余三人摇头, “看它浑身血红,莫不成汗血宝马?”龙且猜测,“就算汗血宝马,也不见得眼睛也是红色?”离昧开始有些怀疑,他看出,这马的来历并非寻常, “那……那是什么马?”季布一脸疑惑,“此马鬃毛红烈,通色血体,四肢健硕,双目锐利,而且曈光泛红,如我若猜无误,此马应该是……西凉边陲的红鬃烈马,俗称红鬃烈!”项羽仔细端详着, “红鬃烈!!你怎么知道?”三人异口同声, “近日以来,我特喜欢研究马匹!而且……还接触过有关类似的文章!”项羽解释着, 就在他们谈话期间,已经有三位勇士败下,“诸位,还有哪位勇士愿意上前挑战!”老者显然是信心满满, “我来!!”龙且上前一步,交上半两下币后,立即抬腿欲上骑,谁知,红鬃烈马前蹄抬起,将他踢向一旁, 幸好用双手抵挡,不然,恐有性命之忧,“不行,此马太烈!”龙且双腕颤抖,显然伤得不轻, “还好是前蹄,要是后蹄,你早见阎王了!”项羽懒散说着, “我上!”季布握紧拳头上前,他也算是学乖了,先用双手扰乱它视线,待它抬起前蹄,忙伸腿一跃,踩向它头顶,转身坐下,还未坐稳,本想勒住马绳,却被它再次仰首而摔下, “不行……此马野性难训!”季布摇摇头,表示困难,项羽看向离昧,“呵……我……我还是不要去了!”离昧怯懦的苦笑道, 此时,这位老者更加得意,“请问还有勇士愿意挑战吗?”老者声色高涨, “我来……”项羽懒散的推开众人走去,老者点点头,做出一个请姿, “前面六人失败,你共收六枚半两下币,鉴于你说胜利返十枚,所以剩下四枚我出,不过……我歹加大赌注才行,若败,我再加十枚,可若胜了,此马归我!”项羽的霸气口吻,不禁让老者有些轻蔑 “好!”他满口痛快答应,于是,项羽活动筋骨开始挑战,学着季布的前招,扰乱它视线, 迅速靠近,双手挽住烈马脖子,将其尽量压下,其双脚八字排开,虽说他天生神力,可毕竟不能与牲畜相比, 与烈马僵持间,项羽咬牙,额前青筋暴起,豆大汗珠落下,半晌,最终松手,踩其马鞍一跃,最终坐下, 当它抬腿后仰时,便轻易拉起马绳,不让自己坠落摔下,烈马前后重复尝试了几次后,最终放弃, 项羽获得了胜利,老者垂头丧气离开,只留他接受赞赏与钦佩,回去途中, “呃……项羽,你为何要将烈马头部压下,与之僵持呢?”离昧察出细节,疑惑的问着, “对啊!为何?”季布问,“压下它头部,是想卸去它脖子的力量,二来可让它短时间内头部晕眩,三来,因为长时间压下,也大大减少了它抬起后蹄的力量,明白吗?”项羽笑道, 听闻后,三人不禁佩服点头,所以,此次驯马之后,项羽就成会稽郡的名人,后来,又与吴中子弟比试,他挽弓二十六钧,力举二十钧的鼎,从此,项羽天生神力的霸气,也就在整个吴中传扬开来…… 西宁府的后山之中,虞姬正细心为受伤骏马包扎,因为搭建好草棚,所以也就不在受风吹雨淋, “你呀……一定要快快恢复起来!不然,会对你的腹中小马不好!来……多吃点!”一边喂它草料,一边跟它聊着天,手掌也时时不忘安抚它隆起的腹部,其眼中充满疼爱, 想想这半个月,自己都是细心照料于它,想到它以后还会生下小马崽,心中别样高兴, 会稽郡中某别院里,项梁正专心舞剑,项羽则从旁观看,忽地,项羽感觉眼前一阵黑点,忙摇摇头,以为是久晒阳光导致,咚咚……项梁上前打开院门, “这是掌柜让小的交予您的书信!”小二奉上书信便离开,项梁打开一看,眉目顿时舒起来,忙转身,想要告知项羽,却见他已然晕倒在地, “羽儿……羽儿……你怎么了?”项梁焦急,忙将他背进屋内,刚把完脉,大夫便翻动着他眼睛,低头思索片刻不语,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平时桀骜不驯,我偶有打他,但下手我还是知其轻重的!”项梁误以为是自己管教严厉,所造成的结果, “谁说他身体不行,他身体出奇健硕,只是……他双眼患有重瞳,前期又因为与他人比试挽弓举鼎,用力过盛,力量上涌,所以才导致他昏厥过去!”大夫详细说着,项梁缓缓气息,终于放心, 大夫开完药方便离开,项梁也开始为他熬药,并细细照料,第二天的辰时,项羽苏醒, “羽儿,你醒了!感觉身体如何?”项梁上前问着, “嗯……好多了,叔父,现在是何时辰?”项羽问,“现在辰时,你自己都能看出!”项梁瞅向门外,手中正准备着药汤, “辰时!!?那……那为何我眼前,只是黑暗一片呢?”项羽惊恐呐喊,下榻伸手摸索着,项梁大为一惊, “你说什么?你说你眼前黑暗一片!!?”他也为此而惶恐不安,“我看不见了,叔父,我从此就只能成为一个事事让侍奉的瞎子了!!!”他眼角泛红大喊, 此时项梁心碎成疾,仍安慰道:“不会的……你不会成为瞎子的!叔父就算寻遍天下名医,也要让你重现光明!”伸手与他相拥,心中坚定许诺, 他忽想起昨日小二送来的书信,心中便燃起一丝希望,忙道:“羽儿……叔父这就带你去寻名医!”项羽点头,于是,先将项羽双眼蒙上,以做保护,后让坐上红鬃烈马上,自己牵动着烈马前行, 刚走不久,项梁便大汗淋漓,项羽也是汗珠直下,欲想饮水,见水袋中的水已不多,故谦让于他,说道:“羽儿……你也喝口水吧!瞧你满头大汗!”项羽因失明原故,自然也就无顾其他, 上山途中,烈马几次都不愿上行,只有卖力拉动,这才肯上山来,终于到了西宁府门口,望着高悬的牌匾,项梁口中念:“西宁府!” 项羽听见,重复说:“西宁府!为何要叫西宁府?” “呵……西方极乐,不就是最为宁静的府邸吗?” “如此蕴意,太过晦气!” 项梁不禁感叹:“这或许……就是居巢谋士的思想!”刚要进入, “站住……!来者何人?”一名家丁问喝道,目光打量着他们, “在下项梁,这是我侄儿项羽,特来拜访范居士!”项梁礼贤下士恭敬,家丁听闻后,面容顿时缓和, “早听居士提到,不久就会有远方客人到访,原来是项前辈,失敬,失敬!”家丁礼回于人, “请项前辈暂且入府,我随后通报!”项梁叔侄二人便请到府中大厅候坐,片刻, “项前辈,请随我来!”家仆客气道,项梁搀扶着项羽缓缓走去…… 5. 第五章:【对弈天下】 山角下,范增手持茶杯浅眯双眼细细品味,见项梁到来,“你来了……”范增声色缓缓拉长说着, “项梁见过范居士!”“项羽见过前辈!”“不必拘礼,坐……”范增请道,先将项羽安坐好, “范居士……今日道访,除问顾天下事态以外,更还有……”项梁欲言而止,目光看向项羽,示意何为,不言而谕, “呵……眼虽盲,却可静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范增此言,让项羽着实有些生气,但看其前辈,却又强行压制, “这……”项梁也有些不明白,可又不敢直言,“不急……不急!今日,只与你对弈天下!”范增开门见山,不在绕弯, “不知居士对天下事态,有何看法?”项梁问, “当初秦皇依法家而成,最终也会依法家而败,如今,秦朝文武上下人人自危,生怕哪天秦皇发怒,将他们如数斩首,最早焚书坑儒,后来大肆修建阿房宫与骊山陵寝,如今却要修身正果,与天共享其寿,百姓早以苦不堪言!”范增哀叹谈道, 项梁继续追问:“那依居士推断,倘若秦皇依法而败,那么引导和影响大秦走向的会是谁呢?” 范增听闻后,深吸气息回:“影响大秦走向人氏,依内外而论,内则有秦皇二子,扶苏及胡亥,边关守将章邯,以及宦官弄臣赵高!此四人才是引导大秦走向之关键!常言道,战凰扶摇直上九万里,真龙腾跃十重天,此二人才是影响大秦走向之关键!”范增深吸气息回,项梁点点头, “不知谁为战凰,谁为真龙?”范增笑笑:“未发其端,知何其人?再说两者若不对决,谁知其果?哈……”项梁也仰首笑笑,随之又继续聊起大秦国内之事…… 后山上,虞姬将一切打理好后,便开始下山而来,途中,一只小鸟正在空中飞旋, “是羽灵鸟!!”她悦容眉展,心中已知项羽定然来此,于是紧紧跟随它下山而去,山角下的不远处, 虞姬见並父与自己童年的项叔叔交谈,又见他身旁端坐一名愧梧少年,其双眼已用纱布蒙上, 见其景,她忧心盈步上前,强忍心中那股激动,谈笑间……项梁见一少女走来, “这位是……?”他问,“她是我游历楚国时,途中所救,因父母无从寻找,所以便将她收留至此!虞姬……快快行礼,见过你项叔父!”范增忙看向她, “见过项叔父!”虞姬行礼,“呵……不必拘礼!”项梁客气道,虞姬目光看向蒙眼少年,故作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项羽顺其声音转头脸庞:“在下……项羽!”一时间,虞姬泪眼泛红,心中感叹:【你我当初一别,数年未见,如今相聚,尔却纱布蒙眼,阻隔相知,令吾情何以堪……】强行压下泪意, “虞姬……你早年随我行医救济,如今项羽他双目失明,不知……你可有妙方?”范增已然明确,定要医治项羽双眼,项梁神情会意, “妙方倒未有可,但虞姬仅有可能的去,谋人事,听天命!”虞姬坦诚答道,项梁点头称赞,就连范增也是一脸满意,“那就去谋你人事,让项羽听天命吧!哈……”他吩咐着, 虞姬俯首应声:“诺!”待二人离去,“项羽其面容骨相,并非常人能及啊!”范增略显感伤,“此话怎讲?”项梁聚精会神, “额骨突而不露,眉羽煞气冲冠,悬骨垂而利刃,其属暴戾之相,若步入正途,定能利国安邦,若偏走岐道,必涂炭生灵,到时,只恐成为第二位秦皇!”范增语气略微激烈,眼中惶恐不安,像似已然见到,他偏走岐道的场景, 项梁垂头默许其言,“居士若不嫌弃,可否引他步入正途!”项梁要求着,范增笑笑点头,表示确有此意, 草屋之中,虞姬小心为他揭开纱布,扳动眼帘仔细查看, “公子双眼患有重曈,加上近日用力过度频繁,所以才导致瞳孔压迫!”她一边说明着原因,一边翻阅着医书, “那如此说来……我双目还是有恢复光明的希望,对吗?”项羽略显兴奋,紧皱眉头终有舒展,虞姬“嗯”声, “我终于可以又看到自己的小拇指!”项羽语气淡淡伤感,虞姬疑惑反问:“为何一定要看到自己的小拇指?”她转身,看见项羽竖起小拇指, 项羽微微含笑道:“因为她,她是我唯一的牵挂,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几年,我有偷偷去找过,只可惜那地方,已经不复存在,早就听闻她隐居独处,或许……再见一面,已是奢望!”听闻此言,虞姬心中暖意上涌,激动得欲上前告知,自己就在他眼前, 可因他双目疗养,需静心,怎奈隐瞒而下,【羽哥哥……难得你还记得当年的薇儿!】虞姬擦拭泪水,故作宽慰道:“公子请放心,虞姬定会让你圆满光明!”项羽笑:“那就先谢过虞姑娘了!” 第二日清晨,虞姬便扶着项羽走出厢房,带他来到山角处的一条溪流边,好让呼吸这难得清新空气, 以便更好让他静心明目,这时脚步声缓缓靠近,项羽转身问:“是虞姑娘吗?”项梁摇头笑了笑:“羽儿……仅在此住宿一晚,你还真是心系虞姑娘了!” “让叔父见笑了,只是一直担心,虞姑娘会有所叮嘱,所以……”项梁点点头,手搭项羽其肩, “叔父马上要下山了,你就留在此地,好好治疗眼疾,还有,若有自身能所之事,切勿麻烦他人,更切勿为他人添乱,待恢复光明时,叔父自然来接你回去!”项梁深情告别,抬眼望却这绿萌青山, “嗯……羽儿明白!”项羽也深情将叔父拥紧,的确,这一时还未习惯与他分开, “走了……”拍拍项羽肩膀,项梁转身离去,“叔父慢走……!”项羽摸索石凳继续坐下,双手平摊入怀,十指不停来回扳弄,这时,虞姬手端早餐而来, “羽公子……准备用食早膳了!”她将端盘放在石桌,拉起项羽双手放上,让他自行摸索食用, “多谢虞姑娘!”项羽礼敬,虞姬则与他对面而坐,手撑腮帮目凝着他,每一次动态,都让她心生悦动, 良久,项羽食用完,“不错,你吃饱了,我也该去喂喂你的马儿!”听到虞姬要去喂马,项羽连忙站起, “不可,它会伤到姑娘的,此马性情过烈,要去也是我去!”见他一脸慌乱,虞姬也就未强求,忙应道:“好……!我扶你过去!”项羽点头, 马厩外面,虞姬帮忙递上草料,项羽站其内手持喂养,待喂食完成, 二人同行途中,“难怪羽公子不让虞姬靠近,此马性情,的确过于刚烈!”虞姬脑海回忆着马儿的神情体态, “哦……不知虞姑娘从哪看出!”项羽欲洗耳恭听, “此马血色通体,其曈光泛红,头颈之间弯而上拱,着为烈相,但……另能说明一点,羽公子与它的性情同为一物!”虞姬分析得丝毫不差,项羽点点头,做出请姿,示意继续往下言辞, “依中原地界,未曾见过此等烈马,不过,我知晓它的来历,若言无差,此马应名为红鬃烈,来自西凉边陲,只是让虞姬不解的是,如此远方烈马,不知羽公子在何地降服?”虞姬言之无差,项羽拍岸叫绝, “不错,虞姑娘说得丝毫不差,看来,你也是懂马之人,实不相瞒,此马便是某日在集市上,见一老者……”就这样两人一路同行,项羽也详说驯马过程…… 几日来的盲目生活,让项羽略有不适,加上近日又无虞姬交谈,更显孤寂,某日午后时分,项羽一人呆至厢房,正当起坐不定时, “羽公子,你在吗?”听闻她到来,项羽略显高兴,“在……!”这时,虞姬推开房门,“呵……我带你去看看它!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她手搀项羽手腕, “何事如此高兴?”项羽也深感其中,“走了……”虞姬笑说着,后山草棚里,那匹曾经受的骏马已然站起,虞姬详细述说着,自己与它的经历故事, “我说何事如此高兴,敢情全因为它!对了……它叫何许名字?”听完故事,项羽高兴问着, 虞姬浅拍额头奈笑:“这段日子,只因担心它伤势,所以未曾取名,不如借公子之言,为它今日取名,以贺它今日康复!” 项羽瞬间面色下沉,如今自己已是盲人,未见其貌,作何取名?岂不可笑, “羽公子……虞姬并非有意……”虞姬言语未露,但其语音以然了表歉意,“呵……虞姑娘多心了,只是项羽担心……这盲目之日,何时能终!”项羽回应,面色恢复如常, “还请羽公子静心疗养,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欲速则不达,还请羽公子信赖虞姬!”虞姬宽慰着他,心中坚定允诺, “嗯……在下当然信赖虞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让我轻抚于它,另外,还请姑娘描述一下它的貌相体态,在下也好为它取名,若有不足之处,还望虞姑娘指点!”项羽笑说着, 虞姬回应:“不敢当,呵……来……羽公子还请先抚摸它身形体态,虞姬后再描述!”项羽在虞姬的指引下,抚摸着它,后加上她的描述后, 项羽沉吟片刻道:“此马肤色黑胚,体态健长如风,不如就叫黑风!” 虞姬也点点头,未言驳于其他,应声道:“黑风……不错!以后,我就叫你黑风了!”她疼爱抚摸着黑风,见腹部浑圆隆起,又问:“不知它腹中小马崽,日后取名为何呢?” 项羽打趣:“它未出生,现取名,未免为时过早吧!”项羽打趣,虞姬点头乐笑, 待安顿其他后,二人下山而去, 6. 第六章:【抚心】 刚到山角处,“虞姬……又上山看马儿伤势了吧!”范增走近微笑说着, 虞姬点头,“见过范前辈!”项羽打着礼谦, “嗯……你来我西宁府已有数日,可有习惯?”范增问,目光打量着他, “说来惭愧,项羽未曾习惯过!”项羽如实回答,范增点点头长长“嗯”声, “那看来……要尽早让你习惯才行!来……陪老夫钓钓鱼,以备今日晚膳!”他淡淡说完,只见冬兰冬梅迎后走来, “居士……这是您要的鱼杆和鱼篓!”冬梅放下物品说着, “嗯……来……!”范增语音不大,但却带有命令口吻,无奈项羽在虞姬的指引下, 来到溪河边,被迫与他一同垂钓,虞姬不远阴凉处从旁看待,正值午后,阳光强烈,范增闭眸养神垂钓,项羽则倚坐不定,未过多久,项羽早已大汗淋漓,胸前气息大浮,手中鱼杆松紧不定, 再看並父,额间只是略着汗水,但其内在气息,却要比项羽平和许多,而且並父还年长项羽许多,目视此景,虞姬深知並父用意,想到这里,她唇角勾勒成月, 一连半月的午后垂钓,让项羽最终僵持不下,“范前辈,请恕晚辈不能与之同兴,告辞!”项羽言语偏激,放下鱼杆摸索前行,他一心认为,这或许就是间接性的惩处,范增笑了笑,未语其他,只是一心钓鱼, 虞姬见项羽摸索,也未言其他,直到带他回到厢房,“你知道……並父为何要你陪他钓鱼吗?”虞姬示意问着,项羽也未曾考虑,现在他只有恼怒, “为何?!!无非就是看我项羽笑话,看我一个瞎子钓鱼!”他口不择言,愤怒上涨, “并非如此……”虞姬欲想解释,“好了,我累了,我想休息,请虞姑娘出去!”却被项羽言堵,无奈离开,刚好碰巧,见並父回来后院, “来……今晚让后厨,做个鲜美鱼汤!”范增提着鱼朗笑,虞姬向后院厢房,打了一下眼神, “呵……这小子,还真需要好好静静心,只有静心思考,才能学会谋定后动!”范增放下鱼后,便回到自己书房,以待晚膳, 第二日,范增依旧是选择午后,与项羽一同钓鱼,“请恕晚辈不能答应,晚辈双目已盲,谈何钓鱼!”项羽语气较为坚定, “好……这钓鱼,待你双目明视,再行决断,不过此次,你无需钓鱼,只需与虞姬一样,陪伴我左右,这样可好?”范增一心想要让他静心,所以不惜将虞姬也随入其中,项羽点头答应, 这次有了虞姬在场,项羽也不敢,更不会随意去留,这长达一个多月的静心,让项羽也有所转变,至少陪同垂钓时,不会倚坐不安,更不会太过汗流浃背, 某一日,依旧是食用早膳,由于虞姬目视着他,所以也就未出声响,待他食用完,“不知虞姑娘,为何总是目视在下?”项羽打趣说着, “呵……谁目视着你啊!你可有凭证吗?”虞姬说, “凭证?呵……如若不是目视我,为何不发声,若目视其它风景,定然会有所评论吧!” “看来,並父对你的考验,确实起到了一丝效果!” 项羽忙起身说:“那又如何,待我双眼明视,便是离开之时!” 这令虞姬颇为失落,“难道这里……就未曾有你留恋的?”她问,希望能有一丝期望, “留恋?难不成留恋这与世无争的桃源生活?在下只待与叔父,一同伐暴秦,复先楚!”项羽一席话,让虞姬失望到底,或许这本就是一种奢望,他有壮志未酬,无奈,虞姬也只能将情感埋藏于心, “你先坐会,我这就准备给你换新药!”虞姬扶他坐下,项羽也默默端坐等待,某日午后,依旧是陪同范居士垂钓,项羽与虞姬左右随候, “项羽……你陪同老夫垂钓已有数月,可曾仔细听过……这无意之音?”范增问道,目光仍是凝视鱼杆, “有……”项羽应声道,“哦?说来听听!”范增略展眉目,欲听其言, “风抚过,溪河水声,欲加烈猛!” “风,并非无意之音,水,也并非无意之声,一切依心而定!眼盲,却可静心,便是如此!”范增言语之时,却已钓鱼而入篓, “无意之音,听见如何,未听见又当如何?我项羽根本无需学从!!”项羽已经厌烦范居士的韵意之言,连忙欲想离开, “数月盲目,仍未静心,你无需学从?那不知你喜爱学从何事?”范增失望摇头,手中鱼杆已然放下, “我项羽只需学习实用之事!”“那……何为实用?”范增欲闻新章,“实用,便是快速将对方制服!”项羽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回道, “快速制服对方?那在你欲要制服对方之前,需要做什么?”范增反问,见项羽思考半天,都未出一言, 他笑声渐长,“哈……知其行,而不知所以行,老夫就告诉你,在此之前,你需其谋也,何为谋?,谋,可一分为三,谋其思,谋其备,谋其策也,”范增严肃说,微微凝视沉默的项羽后, “思,需静其心,养其性,好高骛远,欲速急燥,则不允,备,需控其速而利其物,策,则掌其时而出于技!事与三行,必破无疑!项羽,你还真需好好静思格定……”范增摇头叹气走开,只留项羽静默, 虞姬也从旁看待,自从那日被范增训话以后,项羽便学会沉默,日常生活中,也不再多言,转眼已入深秋,落叶微黄,项羽无声立身于溪河边, “羽公子该换药了!”见其景,虞姬手捂嘴唇,生怕一时太过大声,而打扰他的独思定格,就连呼吸也略略缩减,步伐改为悄然靠近,在小心盈步绕过几圈后, “虞姑娘,你围绕在下几回,现在又想捉弄,岂不是太过趁虚而入!”项羽话语一出,让虞姬惊佩不已, “你……重现光明了?还是……”她打量着项羽,欲言又止,“感知……”“看来,並父的训斥,对你已起到作用,来……换药吧!”虞姬伸手为项羽拆下纱布, 一圈圈退下,拆下最后一层纱布时,项羽忽感眼前光芒刺眼,忙摇头,并后退几步, “羽公子,你怎么了?”虞姬急切问着,项羽缓缓睁开双眼,也渐渐看清虞姬的脸庞,“虞姑娘……”项羽轻唤, “嗯?”虞姬脸颊抵制他面前,还正傻傻仔细观察他眼睛情况, “你真美……”项羽后语一出,让虞姬立即直身站起,双颊间印染红晕,忙双掌贴上,欲想退去过超余温, “虞姑娘……你这是何故?现以入秋,秋高气爽,理应气温适当,为何你……”项羽不解问着,这让虞姬更不知所措,忙骄羞跑开, “虞姑娘的救治之恩,项羽在此谢过了……!”他呐喊,立于原地傻傻看待…… 7. 第七章:【挽歌】 回至闺房,虞姬手抚脸庞,俯至梳妆台前,脑海回忆当时的情景, “羞死人了……人家明明都能看见了,你还凑得如此亲近……”她俯首自言昵喃,面颊温度,仍是高涨, 项羽仍立于溪河边,刚欲转身上其后山,准备认真看待西宁府时, “羽公子……”冬兰冬梅迎后赶来,“不知二位……”项羽疑惑问道, “小姐医治好了羽公子的眼睛,你是否应该感谢于她?”冬兰贼笑说着, “那是自然,不知应当如何感谢?若以财物……未免太显低俗,若以其他……也不知何物更好……”项羽稍显困惑,脑海思索感谢之物, “不用太过麻烦……只需帮小姐采集草药便是!”冬兰索性将背篓交予项羽,以便午后向虞姬交差, “嗯……这到是个好主意!”项羽点头笑笑,连忙背起篓子上山而去,冬兰冬梅相互嬉笑, 后山上,项羽略显看待着众多植物,回忆起当初叔父所教,很快便采取了必要的草药,正当下山时,一阵马鸣声响起, “应该是黑风吧,刚好,一睹你的真实面容!”话音落,项羽随声而去,草棚中,项羽轻抚于它仰首深叹, “羽公子……你为何在此?”虞姬迎后惊问,但想想便知,一定是俩丫鬟偷懒,差遣他来此采药罢了,但看到他背竹篓之时,又让自己有着几分惹笑, “我为何不能在此,还有……姑娘你为何总是欲笑不笑?”项羽问着,忙看待四周, “呵……你背竹篓的样子,就很好笑,拿过来吧!”虞姬欲想拿过竹篓,项羽阻止,说道:“待下山后,再给予姑娘吧,另外,来到西宁府大半年,还未曾真正游历一番!”环看四周,目光回归虞姬身上, “原来……羽公子只是为了讨好,让本姑娘做其向导!”虞姬眼光闪动,奈笑在旁, “呵……不知姑娘可否愿意?”项羽问却,虞姬点头,并解开黑风绳索,牵动着它与项羽一同前行, 游历途中,虞姬故意问起项羽,他与童年薇儿事情,每每说起时,项羽总会心悦笑意,待交谈至末尾时, “如今羽公子双目明视,不知……不知今后有何打算?”虞姬言语吞吐,显然已有挽留之意, “呵……项羽当然想回归叔父身旁,历练于他所教技艺,待时机成熟,也好行天下大义!”项羽心系天下,他直言道,自然不会思量,虞姬的情窦心思,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留恋?比如黑风……”虞姬再次牵引着他思想,无奈,“哦……是这样,待时间允许,项羽自然上山看望于它!”项羽的再次回答,让虞姬彻底跌入冰冷谷底, “那……我就先替黑风谢过了……”她苦笑道,其语气消沉,可见心情大落,前行时因为失神,所以脚跟踩上小石,导致韧带扭伤, “啊……”忽地倒下,盘膝而坐手扶脚跟,虞姬眉头深凝,面色也略显惨白,额前因疼痛而渗汗, “虞姑娘……你怎样?”项羽来自她跟前盘问,见她手扶脚跟,已然深知状况,“让在下看看……!”项羽凝眉看待,又道:“脚跟扭伤已经红肿,必须马上冷敷,并且揉开血块,不然,恐留病疾!” 他环视四周,“虞姑娘还请上马,让项羽牵马下山!”“不可,它身怀有孕,不能骑乘,羽公子只能……”虞姬后语难言启齿,他也看待明白其中,只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片刻,项羽略微为难说道:“那……项羽就冒犯了!”将她打横抱起入怀,霎时,虞姬深感暖流入满全身,面颊温润红晕,嘴角也勾勒起满满幸福,侧头紧贴入怀,更不敢直视于他, 就这样,项羽抱着她迅速下山而去,山角下,冬兰丫鬟正说道:“都是我们一时大意,小姐上山去,定能知道我俩偷懒,也不知……”冬兰话未说完,抬头霎时呆愣的揉揉眼,并拍拍冬梅肩膀,示意看待, 俩人瞪大双眼,看待项羽抱着虞姬入府而去,“你俩还不过来帮忙,虞姑娘她脚扭伤了!”项羽喘息道,俩丫鬟立即随候,闺房中,项羽刚将她放下在床,丫鬟随之就到, “还请羽公子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冬梅推攘他出房门,无奈项羽也忧虑离去,后山上,他将黑风牵至草棚中,再跟它谈谈心后,不禁抬起双手,回忆将她拥入怀中那瞬间, 片刻,他摇摇头,示意莫要胡思乱想,晚膳上,项羽寻问着虞姬脚伤,那关心的点点般般,都已落入范增眼中, 转眼已过七日,虞姬脚伤越发好转,闺房外,项羽来回踱步等待,见她被俩丫鬟扶出,“呵……虞姑娘伤势如何?” “伤势见好,已无大碍,谢羽公子关心!” 项羽抿笑而过:“不知范居士是否今日回归?”虞姬自然问却:“是……不知所为何事?”她心中已然猜想, “那就好,待他回归,项羽便自去告别!好早日下山与叔父团聚!”项羽说着,虞姬瘸步上前一丝,忧怀道:“羽公子要走?” 俩丫鬟见自家小姐如此伤心,嘟囔埋怨:“早知如此,就不告诉你范居士的回归之日!”项羽见势不解道:“不知……这里还有需要项羽效劳地方?”他的一言,让虞姬无声转身回归,俩丫鬟也陪同进入, 夜已深,项羽坐于石凳上仰望,“叔父……不知您可安好?羽儿马上便可回去了!”话音刚落,便见家丁跟范前辈打着礼谦,“范前辈……”他也上前恭敬道, “随我来……”范增早已深知其中,他淡淡道,于是便直径走去…… 8. 第八章:【悟法】 第二日辰时,虞姬欲准备早膳,路过走廊时,便见並父与项羽二人,正倚坐在溪河旁垂钓,她见其景,嘴角不禁上扬,身子斜倚木柱上观看, 冬兰丫鬟走出,刚欲喊,“嘘……别打扰羽公子垂钓!”虞姬打着手势说, “小姐……你就知道羽公子,要是被他赢了,他就歹下山了,到时候,小姐你……就应该一人独思了!”冬兰扇笑, 虞姬转眼深凝于她,自信道:“他若能赢並父,那便是並父同意他下山了!”冬兰丫鬟点头,随之离去,忙于手中活,果不其然,並父率先钓起鱼儿, 项羽放下鱼杆,为自己编织着理由,什么溪河水流太急,什么诱饵太过稀少,范增任凭听从,于是开始以对弈围棋,棋盘上,项羽起初落子迅速,但于中途,便开始举棋不定,范增表情则一层不变,除了从容不迫,再无其它, 虞姬从旁看待,对弈围棋输后,项羽便要求要以武功对决,这让虞姬不得从中阻止,毕竟二人年龄与体能相差甚远,山角下中央,项羽手持幼时木剑,范增则手握竹竿, 二人交手近身时,范增立身平稳,项羽虽说攻击猛烈,但却处处让范增防御,待他退回之时,范增却让项羽漏洞百出,一支竹竿打得他上下痛楚, “你我约定,每输一局,便留一日,这三日,我便让虞姬带你去藏书阁,一来静思己过,二来增长学识!”范增说完,扔下竹竿甩手而去,只留项羽轻抚受伤四肢, 前两日来,项羽根本无心读书,他一心只想如何打败范居士,第三日,“羽公子……吃饭了!”虞姬手握端盘而入,见项羽双手抱肩,无心倚靠书柜上,她笑笑走近, “就算羽公子多么想打败並父,那也歹先吃饱饭啊!”虞姬劝说着,将他这倔强的大男孩拉出,项羽抚抚肚皮,无奈还是坐下食膳, 而虞姬也趁此时,从中挑出了几梱书简,待他吃完后,“並父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只因你不懂法,不懂方法,更不懂办法!”虞姬显然话中有话, 项羽挤眉问却:“此话怎讲?”虞姬随之起身,环绕木桌旁说:“法为心学,而心又取决于思,只有先思才能后悟,悟出方法与办法,方法所指,是自己行为的一种方式,而办法所指,临危而制,因地制宜,那是一种处万难而不惊,受万险而不惧的一种权宜之计!” 虞姬清清嗓音:“羽公子之所以会输,只因你的方法,让並父找到了克制的办法罢了,你明白了吗?”项羽懞懞懂懂的点头, “这么说,我要改变自己的方法,从而变成牵制范前辈的办法!对吗?”项羽似乎悟出一些真理, “你先看看这些书简,而后再好好想想,悟出能够克制並父的办法!”虞姬目光下视书简后,便步出藏书阁…… 三日圆满而过,项羽与范增再次对决,依旧是比试垂钓,这次项羽的确钓到鱼儿,可因为数量不足,从而失败告终,后以对弈围棋,又因输子数量相差而失败,最后就是比武,最后还是以击打数目之差,又是宣布失败, 还是被罚藏书阁三日,这样一来二去,转眼一月有余,挑战数十次,都是失败告终,某日未时,藏书阁内传来阵阵响声, “你这是为何……就这样能打败並父吗?”虞姬略显厉色,下蹲拾起掉落的书简,“范前辈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放我下山!”项羽手指书阁门外怒喝,来回忙踱步,更显急燥, “下山……下山能学会处世不惊,深谋远虑吗?下山能学会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吗?”虞姬忧叹说着,手中整理着书简, “为何不会?”项羽反问,双手环抱双肩,“因为没有人能掌控你的心!”虞姬深深回应,收拾好书简以后,她便默默步出,范增的书房内,虞姬与他对立相谈, 未听清虞姬所言,只听见范增回应道:“你真的想好,要用如此办法,来留住他,从而彻底改变他吗?或许……”范增欲言又止,双手便后面上稍显为难, “没有或许,並父您说得对,要想让他真正静心,只有让他多为他人设想,才能让他为自己真正所想!”虞姬言语坚定不已,于是,俩人无声中相□□头,其心中已然达成共识, 夜,匆匆来临,藏书阁内,项羽正手腕枕头而躺,双目瞪大如铜铃,忽然,门被打开,虞姬手持包袱走近, “谁……!!”项羽黑暗之中警惕闷吼,“是我……虞姬……!”她回应,这时项羽手持火石,将阁楼中的蜡烛点亮, “虞姑娘……你这是……?”项羽走近疑惑说,虞姬将包袱递上,“羽公子……虞姬知道你未曾喜欢这里,更不喜欢听並父唠叨,方才路过並父书房,为你劝言,所以……虞姬前来,是想替並父还公子一个自由之身,另外,羽公子的坐骑红鬃烈马,我已经牵到西宁府门口,还望羽公子速速下山!”虞姬深情说着,眼中充满留别之意, “项羽先谢过虞姑娘,今日恩情,日后定当相报!”项羽只知兴奋感激,却毫无读懂她眼中情意,拿下包袱迅速离去,只留虞姬一人垂泪…… 西宁府大门口处,项羽转身望却,深凝一丝后,牵马便下山而去,阁楼处,虞姬倚窗忧眸看待, “你说这小子……他会回来吗?”范增此时也上阁楼而来,立于尾后说,“听天命……”虞姬语气低落说着,下山途中,项羽这才回想着当初情景,只感觉有些不对, “这一个多月,范前辈什么时候想过,要放我下山,还有,为什么虞姬一劝言,就……难道……”项羽猜测无误,一定是虞姬私自放自己下山,要不然怎会如此顺利? 若范前辈知道此事,一定会责备于她,甚至还会是重罚,想到这里,自己连忙转身,“羽公子……羽公子……”冬兰冬梅俩丫鬟气喘吁吁,“二位何事如此慌张?”项羽问着,心中猜测几分, “小……小姐……她被范居士重罚,还请……”冬兰断断续续的说着,听闻后,项羽果然明确事实,他深重凝眉,抬腿快步向山上西宁府跑去…… 西宁府的大院中,众家丁围绕虞姬身旁,“原本说来,项羽……是否是你亲自放出?”范增质问着虞姬,面色极为严肃, “是……是虞姬一人独断,还请並父责罚!”虞姬面颊冷清,她淡淡说, “跪下……!!”並父厉言声色,那是从未有过的冷酷,家丁欲劝阻,只恐不敢多言, 9. 第九章:【同罚】 虞姬也未言其它,砰……她双膝跪下,膝盖与青石相碰,一声碎响传出,这一幕,却刚好被迎后赶来的项羽撞见, “住手……!!!”项羽怨喝一声,疾跑虞姬跟前,“私自放行,是我有求虞姑娘,还请前辈网开一面,责罚项羽便是!”他为虞姬辩护, “羽公子以为,这功赏罪罚,还可轻易互换吗?”范增转身双手便后,面容不允一丝留情, “项羽明白其中,但……念在虞姑娘脚伤刚刚复元,不容多跪,还请前辈多多体谅!”项羽此时也已经跪下,面容中多显愧疚,与虞姬对视时,眼中又显心疼几丝, “虞姬……你自认可以网开一面吗?”范增问着,这显然是态度刚硬,“不可……”虞姬冷清回应,继续坚持, “羽公子……你还请回吧,速速下山而去,这里已经不容你了!”范增言语激将说着,“项羽不会下山,范前辈若要任何惩处,晚辈自必承受,不胜赢前辈,誓不下山!!”项羽坚定道,其目光直视范增, “好……!!望你项羽谨记今日之言,他日允诺而去,现罚你长跪一宿,可有异议?”范增心中激动不已,看来计划可以如愿实施, “没有,但虞姬她……是否可以……”项羽回应,一方面为她求情,“她自行请便!”范增说着,便甩手而去,项羽点头感谢, “起来吧……虞姑娘!”他关慰着,伸手欲将她扶起,却被虞姬冷漠打开, “你这是为何?”项羽问,“秦伐楚,伤亡十于万,楚灭亡,楚民流离失所,更是不计其数,如今却为了虞姬一人,却愿意死守至此,羽公子……你是在可怜虞姬吗?”虞姬泪流涌下,淡漠口吻让项羽心酸,更是无言以对, 虞姬又说:“如果,羽公子只是为了避免虞姬受罚,那还请羽公子敛收同情,早日下山,重回自由罢了!” 此时,项羽励志而起,他回道:“姑娘言之有理,我项羽注定生逢乱世,必伐暴秦,复先楚为己任,以前只言于口,未记于心,更未出于行也,今日,我项羽言出必行,苍天可鉴!”他立誓,与虞姬相视,二人又会心一笑, “起来吧……虞姑娘!”项羽又欲将她扶起,却又被打开,他疑问的看着,“羽公子在此受罚,却让虞姬一人离开,岂不陷我于不义?”虞姬此言,让项羽抿嘴笑笑, “这跪地受罚,还争先恐后啊!”项羽端倪一眼她,二人又笑起,见青石冰凉,项羽将包袱垫于虞姬膝盖处,并关慰说:“你脚伤初愈,垫上会好受点!”虞姬低头甜美一笑,时间慢慢走过…… 空中乌云密布,眼见大雨将至,二人仍是相互笑意,片刻,大雨滂沱,淋湿二人全身,雨流脸颊迷糊对方视线,因雨湿增其衣物重量,只见项羽耸动肩膀,得其示意之后, 虞姬斜于脑袋,靠其肩上闭眸而待,若大风雨之中,彼此陪伴,彼此熬着受着……第二日辰时,空中迷漫浓郁湿气,加上衣物湿润,风抚而过,掠起阵阵寒意,项羽闭眸寒凉惊醒,见虞姬仍倒头深睡,故将她侧脸挪动几丝, “好烫……虞姑娘,虞姑娘……你醒醒!”他呼唤,但虞姬却迷糊不清摇头,“来人……来人!!虞姑娘……发烧了……”项羽呐喊, 这时俩丫鬟刚好早起,见其状况,忙将虞姬扶于闺房,並父亲自诊断,项羽也被罚为止,厢房中,项羽正喝着热姜汤,脑海满满回忆, 昨晚雨中丝丝缕缕,霎时又敲打脑袋,示意不可多想其他,更不可有非份之想,刚喝完,听见某丫鬟叫道:“羽公子……范居士叫予你与他山角下垂钓!”项羽如约去往地点, 垂钓中,项羽全神贯注,但又会出神于某处奈笑,鱼儿已经上勾,但他却未发觉,並父拿起竹条敲打:“你小子在傻笑什么呀?鱼儿上勾了……!”並父拿起竹条敲打,白奈双眼提示, 项羽这才回神收起竹杆,垂钓过后,本是对弈围棋,但並父却未让对弈,只是让项羽长住藏书阁,多多习文,以增学识开拓视野, 就这样……项羽全神静心,后其在虞姬引导下,将其养性,于行为言举都有莫大改变,内在于习文,外在于习武,项羽不禁垂钓能力上长, 其对弈围棋技艺,更是有所突破,于武而言,也是有所长进,至少不会像前期日子一样,输得如此狼狈,虽说途中也会贪玩,但范增知其心理,每每都是将罪罚转交虞姬, 项羽也为不让她多受伤害,更是硬着头皮执行范增条令,日子一天天走过,项羽也有着全新的改变…… 西宁府中,项羽正在山角下练习射箭,几名家丁拿出自己的珍藏,他拉动着几支弓,只感力道不大,烦琐说:“这些弓弦一拉即断,其力量太小,没劲!” 众家丁也是轻蔑笑:“那羽公子到是拉断试试?”谁知项羽拿起弯弓一拉,只听见咔的一声,众家丁目瞪口呆,紧接着,项羽又快速拉断几支弯弓,眼见只剩下一支独苗了, 某家丁连忙拿起,陪笑说:“就……就剩一支了,算是收藏了吧!”项羽笑了笑回应:“随便……”他走开准备习武,刚步出不远,一名家丁便送来一封书信, 项羽连忙打开阅看,此时,虞姬已经手持他幼时木剑走来,刚欲呼唤,便见他扔下书信,往西宁府山下一路狂奔,虞姬忙捡起阅览,冲他奔驰的方向望去,秀目之中难掩一抹忧心, “小姐……他又开始鲁莽了……这下……”冬兰未说全言,虞姬目光停滞,深吸气息忧怀道:“放心吧……並父他会理解的!” 项羽很快就到达会稽郡中集市,途中遇见龙且、季布以及离昧他们,无心打闹的他,往自家大院直奔而去, “叔父……叔父……你病况如何?为何不早些告诉羽儿!”项羽双膝跪安于榻前,双眼闪动倍加关心,此时,项梁越发疑惑,忙看向身边随从,见他回避已然明白, “哦……呵……不碍事,只是略受风寒,天气已经转凉,又要马上入冬,所以在所难免!”项梁宽慰着,自打项羽出生,就从未离开过自己,楚国灭亡之后,俩人更是形影不离,虽为叔侄,但却情同父子, “以后多加注意,好生保养身体!”项羽叮嘱,“你小子倒还教起我来了,对了……西宁府上学习如何?”项梁笑说,“叔父放心,如今羽儿勤奋学习,待他日力伐反秦,必为万人敌!!”项羽略显自夸,项梁奈笑摇头, “切不可如此浮夸,更切不可小视他人,羽儿……日后,你可要例行收敛了!”项梁教其理,待后,见时辰已到午时,项梁便让随从于酒楼,做出几道菜肴,并将其带回,就这样……叔侄二人共餐, 进食中……项梁盘问着他在西宁府中所事,项羽也是乐意细说,二人开怀得畅所欲言,时辰转眼已到申时,天色也渐渐暗沉,项梁催促着他早些回往西宁府, 无奈,项羽拿上少许点心返程,这途中有些闲逛,忽然……一名貌似与自己年龄相仿,其身型中等的少年, 正与之擦肩而过,项羽转身细看,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的弯弓, “站住……!!”项羽喝道,那少年转身观看两旁,“没错……说得就是你!”项羽面上桀骜,其霸道口吻也让人反感, “不知公子劝留在下,所为何事?”那少年仍然礼恭,项羽走向前去,“可否借弯弓一览!”他要求着,目光死死锁定弯弓,“不可……!”少年一口回绝,其目光也逐渐警惕, “若要硬借一看呢?”项羽双目锐利,其言语偏激,惹得那少年冷笑:“那就看……公子是否有何本事了!”话语刚落,项羽立即出拳, 少年忙闪,二人最终打斗起来,直到最后,项羽一拳击中他肩上,趁其不意,立马解下那弯弓,于手中细细抚摸, “果然是把好弓,不知……能否卖给在下?”项羽目光未扬起,低头问,“卖?我看公子简直就是强取豪夺!!”少年手抚肩膀,已经被激怒, 项羽也不客气回道:“那在下就巧取豪夺了,对了……忘记请教你尊姓大名,还有准确住处,也好日后,将报酬奉上!”说完,便转身离去, 少年回应:“在下姓虞,名子期,住处于吴中一带,也常常来往这会稽县!不过……公子虽得此弓,但未必能够驾驭!”听虞子期此言,莫非这弯弓还真来头不小? 项羽心想着,忙应声:“听虞公子言下之意,这弓……还真非一般凡品,如若在下能够驾驭呢?” 子期朗朗笑:“你若能驾驭……此弓送你便是,但若未能驾驭,那自当还予在下!”听其此言,项羽立马振奋:“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音刚落,项羽便开始倒臂拉弓,弓弦之间瑟瑟作响,虽用力大起,但项羽气息还算平稳,虞子期瞪大双眼目睹于他,心中不禁惊叹, 此人的天生神力,也见证此弓的不败神话,砰砰……弓弦被弹性作响, “怎么样……可有异议?”项羽问着,此时子期拍手赞叹:“公子果然力拔神勇,在下钦佩!不知公子名号是……”项羽拿起弯弓转身离去,口中懒散回应:“项羽……” 得眼前此人便是项羽,心中早已激动不已,早听过此人名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更让自己投靠项梁人等,越发兴致, 回西宁府的上山路,项羽感觉气息不匀,其实已然知道其中,故手抚胸口坚持而上, 在到达府中大院时,其步伐踉跄,最终昏厥倒下…… 10. 第十章:【跪安】 第二日,“羽公子……羽公子……”厢房中,虞姬坐于榻前轻唤着他,听见项羽迷迷糊糊的应声,待足够清醒时,这才咧嘴笑笑, “羽公子……你可算醒了!”虞姬也算松了口气,紧张神情也随之舒缓, “让虞姑娘受惊了,呃……我的弯弓呢?”项羽问,忙四处察看,“是在找这个吗?”虞姬忙从一处拿出,见项羽手抚弯弓,恰似如获宝物,“羽公子……还请你从实交待,这弯弓的来历!”虞姬问清来由, 无非是想给並父一个交待,项羽也从实说来,不过,他却隐瞒了前段情节, “难怪……昨晚为羽公子把脉,见其血脉不予通畅,想必是用力过盛而导致,日后,还请公子切勿如此乱使力气,若有多余气力,不妨为黑风即将出世的小马崽,盖一间大型木草棚!”虞姬笑说, 项羽连忙坐起,“在下记住了……!”由于二人脸庞贴起太近,不禁又让她想起,当初项羽重归光明的一幕,忽感面部升温灼烧, 虞姬实在僵持不下,忙羞涩跑开,但这一幕,却让刚入厢房门口的俩丫鬟,不禁偷笑不已,项羽也无奈顿笑,夜色酉时,项羽手持弯弓于府中院内比势, “羽公子……喝药了……!”虞姬端上药汤走来,放下弯弓的项羽,拿起喝下,这时范增回府,他正朝此方向走来, “並父……”虞姬上前打着礼谦,正当项羽也准备行礼问候时,“跪下……!!”范增怒喝一声,目光直逼于他,奈何项羽忍气吞声的跪下,虞姬更是未曾反应过来,这是为何?自己也从未见並父如此愤怒, “不知晚辈所犯何事,令范前辈如此?”项羽则表现得理直气壮,“所犯何事?昨日下山,你又做出何事!”范增质问,面上怒色未减丝毫, “並父……昨日羽公子下山,只因他担心项叔父病情!”虞姬不禁从旁辩解,范增未有所回应,而是直接冲项羽问:“此事我已然知晓,不知晓的是弯弓来历!”听闻此言,项羽一阵惊动,弯弓之事,他又从何而知? “此弯弓由来,便如同当初驯服红鬃烈马一样,只因与弯弓主人打赌,若能拉开,便归晚辈,若未能拉开,则还予主人!”项羽如实从招,故隐瞒前情,以为无伤大雅, “真是如此?那是因为你强取豪夺,将弯弓主人打伤,所以他才迫于无奈,才与你打赌,你如此鲁莽心性,暴戾之举,前期之所学,恐已付之一炬!!”范增再次怒喝,项羽低头不敢直视,更不敢与虞姬对质, “罚你院中跪安,没我指令不得起身!虞姬则领赏戒尺五十,以示众听!”范增甩手而去,家丁开始手持戒尺行罚,“对不住了……小姐!”某家丁难为道, 虞姬抿嘴笑笑,啪啪……戒尺击于掌心作响,项羽从旁心疼看待,过后,俩丫鬟扶持于她入房上药,只留项羽院中一人跪安, 入冬以来,夜晚寒风刺骨,冷咧至极,他双手环抱于肩,其身体微微缩蜷,面颊与唇瓣更是紫青,不知何时,虞姬急忙去往范增书房, “並父……他已在院中跪安近两时辰了,长言道,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他刚刚才恢复内在血气,望並父网开一面,更何况现以入冬,这外面天寒地冻,恐如此下去,身体必损其伤,也唯恐日后落下病疾!”虞姬乞求着,目光时而眺望窗外,更显心疼之意, “放心……一个未满弱冠之年,便能开弓二十六钧,力举二十钧鼎的人,其身体素质并非如你想象,之所以让他久跪,只因让他好生反省,万事都要以思为前,而再行为后也!”范增此时已走出书房, 他对院中项羽说:“只因你欣赏他人弯弓,便可出手伤人,此举简直莽夫之举,匹夫之勇矣,若他日驰战沙场,只因你欲夺敌军阵地,而继行此举,其后果,必然会枉送将士性命,而引起无谓的涂炭生灵!” 范增下走几步,围绕项羽身侧继续说:“再言你与弯弓主人打赌,自古赌为未知尚局,只因弯弓主人提出要求,便立即答应,他日若敌军战场,也以此心性,匆促答应敌军要求,而正中敌军埋伏,其损伤又何止你今晚所受之苦?兵法有云,上兵伐谋,下兵伐敌,若能兵不血刃,而不屈人之兵,此为上虞,凡事都以谋定而动,三思而后行矣啊!” 范增的一番话,让虞姬深刻明白,原来,並父并非怪罪他夺取弯弓,而是心怨于他夺弓的鲁莽任性行为,为避免此心性行为误导于他,所以这才让他长跪久安,项羽也抱肩颤抖点头, “起来吧……”范增说着,随之转身而去,虞姬立即面容舒展,上前将他搀扶而起,“啊……”因一时忘记手掌受伤,虞姬疼得一阵闷声,眉头紧耸,俩丫鬟此时也已经走来, “羽公子……快快进屋取暖!”冬兰说着,与冬梅二人一同扶持而入…… 第二日,项羽苏醒,他拍拍额前沉重脑袋,待走出屋,见院中已然白茫一片,才知昨晚错过最好时刻, 忽然……一曲悠怅琵琶楚歌于后山传出,项羽惊骇环视周围,只闻大概后山角方向,便疯狂跑出寻觅曲音, 一路上,项羽欣喜若狂,只可惜……曲音半途而止,项羽继续寻找,“什么怎么是我,黑风马上就要临产了,我来看看它!”虞姬此言,项羽无心问切,这有关童年薇儿的事情, “看羽公子匆匆忙忙,是看到什么?还是……”虞姬故作问着,其实早在他靠近时,自己早已将琵琶藏起, “我听到……当初薇儿弹奏的楚歌!”项羽略显失落叹道,无神的目光垂视着某处, “哦……其实我也有听到,可能是后山另一边传来的吧!”虞姬也算打起马虎眼,见他未语,忙又问:“羽公子……想必是怀念起,你与薇儿之间情景?” 项羽点点头,满满笑容回忆说:“呵……是的,当时我俩还算幼小,正值六月,朗月当空,我手舞木剑,她弹奏乐曲,彼此兴趣大起,还……还彻夜未归呢!” 虞姬也深深回忆,眼中泪水泛动,嘴角浅扬一抹弯月,“虞姑娘,你怎么了?”待项羽回头,刚好看待此幕, “没……没有!我只是一时感触罢了!”虞姬回应着,并擦拭去泪水又说:“不知……虞姬可有此幸,能与公子一同效仿此景?”听闻后,项羽兴致大起, “好啊!”他笑了笑,“呵……谢谢公子赏脸!”虞姬上前一步,将黑风的绳索解开, “我看近几日,黑风就要临产了,我担心将它独留在后山,恐途中危险,现将它带予下山,不过……还歹麻烦羽公子为它……”虞姬故作欲言而止,其目光示意,让项羽奈笑:“知道……在下定会为它搭建马棚!”俩人便各牵一侧,顺其下山而去, 山角下,项羽锯木料、铺草垫,再立木搭建,忙得不亦乐乎,虞姬则沿草棚围布绸,为黑风添草料,直至夜晚戌时,才将所有一切全部完成,虞姬手抚黑风突出腹部, “你呀,就好好临产,我和羽公子会一直陪伴着你的!”虞姬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项羽,二人相视又会心一笑, 忽然……空中已然漂下片片细腻雪花,虞姬见势步出棚外,她仰望着伸出双手接住雪花,待其融化后,又会继续接住其他,如此的来回绕其身段,将其身姿形态展现得一览无遗, 项羽静默看待,只感唯美至极,雪花渐渐下大,虞姬又来到不远处的梅树下,她手抚梅花瓣,轻盈低头浅闻梅香,这时,项羽能清晰看见,她手掌中所包扎的纱布, 白日只因沉溺曲音,和忙于搭建草棚,所以也就未能顾及到,只见项羽轻轻走向她背后,将其拽转过身,用双手将她手掌柔情托起, “疼吗……?”他深深凝眉问着,双目更显柔情,虞姬摇摇头,“范前辈他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可……可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将罪罚转交于你身上?”项羽的言语,让虞姬若大风雪之中,已然寒意全无,面颊发烫,内心暖热,就连气息也有所急促, 就这样,二人双手互握,其目光相融,彼此静默相视,“哇……好漂亮的雪花!”“是啊……是啊……”俩丫鬟这时也已经跑出,他们的一幕,终就还未逃脱俩丫鬟的法眼,这时项羽赶紧松开双手,虞姬也快速转身看待某处, “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冬兰一边酸笑说着,一边肩耸着冬梅,“是啊……对了,如此良辰雪景,小姐何不弹奏一曲,以表兴致?”冬梅眨着小眼说道, 此时项羽也说:“是啊……白日之时,在下早就想悦耳所闻,也不知今夜此景,能否有所幸会!”虞姬自然会是满口答应:“羽公子若不嫌弃,那虞姬就只能献丑了……!”话语刚落,冬梅早就回去,将古筝抱出,将其摆放好后, 虞姬也双膝跪坐而下,双手落于琴面,十指巧妙弹起琴弦,奏曲一段悠扬楚歌,项羽兴致而上,他也拿起兵器具上的一把宝剑,随虞姬音奏而舞,彼此默契配合,不禁要羡煞旁人…… 11. 第十一章:【乌骓出世】 夜又来临,虞姬与项羽还是轮班为黑风守夜,以便确保它平安生产,正是项羽值班时,他给黑风喂其米糊以及草料, 忽然……黑风哼鸣一声,便躺其草垫之上,其四肢缩蜷,臀围尾后明显隆起,项羽也是目瞪口呆,“该不会是黑风要产小马崽了吧!虞姑娘……虞姑娘!”他自言道,立即匆忙向府中跑去,得知此情况,虞姬带上丫鬟以及家丁,急忙赶至山角草棚下,此等喧哗,早已惊醒范增,草棚中,虞姬手抚它腹部,在它耳旁轻轻诉说,也让项羽双手蒙住它双眼,并加以轻轻揉按,也好让它静心下来, “快了……快了,黑风再用点力,马上就要生出来……”虞姬也显得异常兴喜,只可惜……黑风蹬动了几下,还是未能顺产, 虞姬借此摸向黑风臀部,口中惊叹:“不好……是倒胎!”项羽此时问:“那……那现在怎么办?”虞姬思索着,她为难皱了皱眉,将手轻巧伸入尾后, 片刻……黑风进行第二次生产,在进行了一番努力后,虞姬始终未能准确拽住,那腹中小马崽的后蹄,最终,黑风还是生产失败,其余众人也是焦急不已, 在仅仅停止了,一两个短暂呼吸时间后,黑风再次用力生产,这次虞姬已然拽住小马后蹄,再与黑风配合下,顺利拉出一小部分, 这时的小马因呆于腹中太久,强迫的窒息感,让它十分燥动,突发的猛然蹬蹄,将虞姬踹出不远处,黑风也最终体力耗尽,闭眸而眠, “速速将小马拉出,否则黑风将前功尽弃!!!”不知何时,范增于众人身后喝声,项羽快速来到黑风臀后,虞姬也手抚其肩,顾不得任何疼痛, 二人与之共同将小马拉出,待一切安定,只剩众人喘息, “黑风……你成功了……你成功生育了自己的孩子!”虞姬爬向黑风面前,轻抚于它面颊,喜极而泣的说道,项羽也是激动笑笑, 众人更是笑颜话语,待过片刻……“它的确成功生育了自己的孩子,但也为了这个孩子,而燃炬了自己的生命!”范增淡漠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面色冷凝,仿佛沉浸在喜悦之中,还未缓过神来, 虞姬手掌也随之停下,是啊……黑风它刚刚生产完,似乎的确安静得有些异常,项羽更是不敢相信,他将手掌抚向它鼻孔,顿时迅速冷颤的拿开,与虞姬对视时,他哀伤的摇了摇头, 虞姬一阵瘫软,泪流涌下,她扑于黑风身上,幽怨的哭泣呐喊道:“你醒醒啊……!黑风……!你刚刚将你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却又要如此匆忙离它而去,就连看它一眼,你都未看,你何其残忍啊……”众人见此景,也都纷纷落泪,就连范增更是感慨无奈, 虞姬哭喊一阵后,因伤势严重外加失去黑风,而情绪激动状态不佳,从而昏厥而去…… 第二日,虞姬苏醒而来,昨晚范增把脉开药方,俩丫鬟也轮番照料,项羽只能干着急,因为古法礼制,未出阁的女子闺房,是不允许其他男子随便入内的,除非是关系亲近的长辈,或是自己的亲密好友姐妹,又或是随从丫鬟,又或是出于某种特殊情况,总之项羽就是排除以上其外, “呃……小姐,你别乱动,你肩上伤势才刚刚稳住!”冬兰关心着,“小马儿才刚刚出世,我歹去看看它!”虞姬满眼忧伤说着,刚欲起身,却发现已全无力气, “小马儿有家丁还有羽公子他们照顾,不用担心的!”冬兰劝言,“不行……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去看看!”虞姬要求着,无奈,冬兰与冬梅二人将她扶起,小心缓慢步出房门, 山角下的草棚中,项羽正端着一瓢米汤,冲着一匹黑色小马伸动,此时小马不安的来回走动, “来……来……把它喝了,喝了就有力量了!”无论项羽怎么哄骗,它都不会像昨晚那样喝光光了,的确,这米汤又怎么抵得上母乳呢? 项羽正愁:“这帮人,让他们下山弄点马奶,怎么就那么慢?”他冲草棚外张望,忽见一名家丁正牵着一匹马回来,“来来来……小家伙,你娘来了……”家丁牵着大马入草棚, 小马立即凑上,转至大马尾后,仰起脖子吸吮着这真正的乳汁, “看到没有,有奶便是娘!”家丁瞅着笑道,项羽更是佩服摇头:“真有你的……还给它请来了乳娘!”二人静静看着, “或许,这只能是我们能够为它做的!小家伙……能吃多少是多少啊!一会儿还歹还给人家呢!”家丁说,项羽疑惑的看向他, 家丁无奈答:“看我也没用,想要得到现成的马奶,就只能如此,若单一把马奶挤出,再将其带回,只怕马奶早已冰冻,让它喝下,那还不歹闹肚子!再说了……它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要吃奶呢!”项羽摸着额头无言以对,心中思考可有两全之计, 不知何时,虞姬已然到达了草棚旁,她泪眼看待小马儿吸吮着乳汁,“虞姑娘……你伤势未好,不宜走动啊!”项羽关慰着,一旁的家丁附议:“是啊……小姐,小马儿有我们照顾,你就放心吧!” 虞姬未回应,她只身一人走近,微微屈身手抚小马儿皮毛,“你母亲虽早早离你而去,但却有着我们,类似母亲一样照顾着你,不幸之中也已然万幸!”虞姬感慨着, 她又看向项羽“小马儿还未取名吧!当初就约定,让羽公子为它取名!如今正好……”项羽点点头,忙走近小马儿身旁,与她一同抚摸着它,在深深看待了以后, “此马通色黑体,光泽亮丽,其意为乌,四肢萧长而矫健,定能长途骓驰,其意为骓,共合意名为乌骓,而且此马,看其身型体态,应该乃楚国稀有战马,他日定能重归故土,一展驰程!”项羽言语激昂, 虞姬也深深明白,他心中复先楚的远大抱负,“乌骓……好名字,呵……”虞姬逐颜笑开,俯身凑上乌骓侧脸亲吻一记,项羽更是瞪眼奈笑, 12. 第十二章:【兄妹重逢】 转眼几日已过,小乌骓因吃不饱肚子而闹腾,起初故意小撞栏木,后来直接抬蹄,总之就是想要出去觅寻母乳, 这一天,项羽将特别的米汤端来,在进入草棚内后,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小乌骓……小乌骓……”项羽环绕四周呼唤着,未听闻任何声音,忙邀约着家丁赶快寻找,西宁府后院马厩中,小乌骓正闲逛着,见陌生马匹靠近,红鬃烈马似乎有些燥动, 它极力想要挣脱绳索,将以把它驱逐道远,口鼻之间发出阵阵马鸣, 砰砰……放置草料的马槽,被红鬃烈所蹬倒,这显然是在向小乌骓示警,这时,小乌骓已然停下脚步,它向前张望了几眼,但仍然向前深嗅,见地面撒了少许草料,它忙舔几根轻嚼, 这时,红鬃烈已然挣脱绳索,向小乌骓奔去,此时,小乌骓也见势不妙,也忙逃离危机,这一幕却让项羽撞见,在让乌骓逃跑之后, 他愤怒上前,双手环抱于红鬃烈马项间,在与之僵持之后,在行用双肘在天门穴砸下,砰砰……红鬃烈马最终倒下,它深吸一缕气息后,最终一命呜呼, 项羽也未上前察看,转身去追小乌骓,府中前院中,家丁与项羽联合将小乌骓合围,“小乌骓……以后别乱跑了,更不要靠近后院,红鬃烈马会伤害到你的!”项羽安抚说着, “是啊……可担心我们了……”众人关心道,虞姬就在此时走出,她上前看待了一眼小乌骓后, “红鬃烈锁在后院的马厩中,怎会伤害到它?”虞姬问着,目光落于项羽身上,“总之……红鬃烈就是想要伤害小乌骓!”项羽未做其它解释,冷冷说, 虞姬摇摇头,忙示意俩丫鬟扶持渐渐走出,刚步入后院,便见红鬃烈马躺下,本以为它只是挣脱绳索稍作休息,虞姬上前察看,忽感异常,在其下蹲手抚鼻间之后,忙冷颤收回,身子也往后踉跄坐下, “怎么了?小姐!”冬兰问着,冬梅也手抚它鼻间,与冬兰相视后哀伤摇头,虞姬目光环视四周,回想起当时应有的场景,又听闻项羽那冷冷口吻,心中猛然一阵疼痛, “红鬃烈……如若当时你未被项羽降服,想必今日,你依旧畅快驰骋在西凉边陲吧!”虞姬泪落而下,忙无力起身,吩咐俩丫鬟准备好勒马僵绳, 前院不远处的山角下,小乌骓悠闲散步,虞姬此时手拿马绳快步靠近,在将其迅速锁上以后,便把它带回草棚关上,然后让丫鬟站岗,不许任何人靠近,特别是项羽,自己欲走离开,便见他手持米汤走来, “以后喂养小乌骓,就不用劳烦羽公子了!”虞姬冷面说着,手中已然截下米汤, “不劳烦,而且我特喜欢跟它相处,再说,虞姑娘你伤势未好,不宜多动,只好由在下代劳了!”项羽未察觉端倪,依旧笑笑回应,谁知虞姬愤怒四溢,将手中的一瓢米汤扔向大半远, “你这是为何!!?你可知它几日都未吃饱,在下好不容易想出,将糖加于米汤之中,才能哄它吃下一两半口!是不是因为它生母去世,所以虞姑娘要如此对待于它!!”项羽也显然怒色上涌,手指草棚之中的小乌骓, “羽公子还真是对小乌骓心疼,红鬃烈现在尸体冰凉无人问津,小乌骓只因小受挫折,就关怀倍至,如此不平等对待,这正是你项羽的为人处事之道吗?”虞姬声色上涨呐喊,目光与项羽对质, “那是它咎由自取!”项羽冷冷应声,“咎由自取?可笑……如若小乌骓不靠近它,它又何必烈性而起,更何况它还以踢倒马槽为警告,小乌骓却视而不见,既然你从未在意过它,那为何当时又要降服于它,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如若不是……那定然是因为小乌骓身世可怜,所以同情于它,从而过度忽略红鬃烈马的感受,对吗?你如此暴唳之举,着实令人憎恶!”虞姬厉言反问,泪水闪动于眼角,项羽未出一语,甩手气愤的匆匆离开, 后山之中,项羽邀约家丁,一同将红鬃烈马下葬,与黑风并列牌位,夜深人静之时,项羽辗转反侧难入眠,回顾起与红鬃烈相处的日子,自打降服它起,就未见它在起突烈性,现在想起来……倒真是自己暴唳之举了, 第二日,项羽早起,刚到草棚中,便见小乌骓又不见了,于是便邀约起家丁寻找,只见家丁说道:“不用找小乌骓了,虞姑娘说,它犯了错,所以要对它小惩大戒!”项羽点点头,心中还是明白,原来虞姑娘也是对它倍加关心, 会稽郡集市上,虞姬手牵小乌骓行走着,一名少年肩背宝剑疾步走过,“啊……!”不巧的是,少年宝剑剑柄撞到虞姬受伤右肩,少年回头,立即焦急上前问候:“姑娘没事吧!” 虞姬摇摇头,冷汗渗出忙回应:“没事……只是带动了一些旧伤而已!”少年仍然目视关心:“姑娘不仿去在下寒舍一坐,也让在下聊表歉意!”虞姬点点头,少年也随之牵起小乌骓,开始往前行走, 刚入舍内,少年就直径往内屋走去,“敢问公子贵姓?”虞姬已然坐下,目光环视着四周,她问道, “在下姓虞,名子期!”虞子期回应,谁知虞姬略显惊讶:“公子姓虞?”子期呆愣点点头回应:“不知……姑娘为何如此惊讶?莫不成……”虞姬笑笑开来, “呵……嗯……我叫虞姬!”见她点头,“还真是巧了,不知姑娘之姓,可是来源于上虞王族?”子期问切,虞姬点头反问:“我想公子也有一段出奇常人的经历吧!” 此时的子期仰首感慨:“是啊……秦灭楚后,我就被父母的贴身侍卫,带到一个铁匠夫妇家中,他们告诉我说,待我学艺有成,便可以见到自己父母,可当我学艺有成时,养父养母都患重病离世,留给我的……就只有这个姓氏,至于名字……其实是我自取的!”子期回想起曾经,可碍于虞姬在旁,所以也未敢流露, “都是一样……我被父母的贴身丫鬟带到宿迁县隐居,后来……村庄被发现后,秦军带人杀光那里的村民,那一幕……”虞姬诉说,她也有所回忆,泪水不禁涌动而下, “给……都是暴秦所致,如今,有项前辈带领楚国王族后裔,待秦皇驾崩,便一举揭竿而起!”子期眼中已然闪烁斗志,仿佛看见复楚希望,“项前辈?公子所指可是项梁?”虞姬接过绢布拭泪,后回应起声, “嗯……正是此人,听说他侄子项羽天生神力,那日他夺走我肩上弯弓,便可当场拉开,其力拔神勇,着实令人佩服!”子期回忆起当时,目光不禁深逐起来, 虞姬自然不敢提及,自己认识项羽之事,忙转回问:“哦……我哪天也要见见这位高人,对了……你不是说自取名字了吗?试问有何用意?”虞姬看向子期, 见他面容略微消沉道:“子期,子期,便是子与期待,子与期望,期待有一天,能寻觅令妹踪迹,期望有一天,能够与她重逢,从而共华亲情!”子期此时已经感情流露,他便于后,想要隐过自身失控状态, “对不起……公子,虞姬实在是无意冒犯,但不知……令妹叫何其名?”虞姬小心安慰,“我只知道,她小名叫薇儿!唯一能够认证的信物,便是这半块玉佩了!”子期话语一出,便让虞姬含泪,再看到那所谓的半块玉佩,更是有些欣喜惹狂, “哥哥……哥哥……!妹妹差並父也寻觅了你好久啊!!”虞姬拿出自己的那半块玉佩,两者与之交合,堪称完美无缺,两人只知幼时分开,如今再相见,都已然芳华年少, “妹妹……”“哥哥……”二人托手相互亲密呼唤,画面最终良久定格…… 13. 第十三章:【三人行】 寒舍之外,传来一阵谈笑,刚入小院内,“子期……范居士来看你了,他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项梁笑道,忙邀请范增往里入座, 忽见舍内情景后,“哦……项前辈您来了!”子期见势放下手掌,步出舍外迎接, “晚辈拜见范居士!”他向范增打着礼谦,此时虞姬也随之走出,她忙礼谦道:“虞姬见过项叔父!”范增见虞姬在此,不禁有些惊异,他问:“虞姬……你为何在此?” 见三人同看自己,虞姬不禁奈笑:“为何?因缘份牵引,让我得以寻获失散多年的哥哥!”这时,三人哄笑一起,虞姬呆愣看待, “呵……看来,老夫今日到访,实为多此一举!”范增摇头奈笑,一脸祝福这两位失散多年的兄妹, “怎会多余,今日正值兴致,大家齐聚一堂,岂不快哉!”虞姬说笑,冲子期闪动眼色,“对对……今日一定要两位前辈雅兴!”子期也忙应承着,将项梁与范增请入寒舍内后,倒上两杯小茶, 兄妹二人便向厨房走入,在进行小炒一番后,虞姬首先端出几味楚国菜肴,子期而后拿酒而出,范增与项梁俯首浅闻,在小赞一番后,四人席跪而坐,一同举杯浅啄,共享这美味佳肴…… 西宁府中,项羽于藏书阁中看待书简,只因一心想着虞姬与小乌骓,所以略显烦琐将书简扔下,再看看时辰,已过未时,于是他便下于阁楼,在与家丁诉说原因后,便匆匆下山而去, 集市上,项羽边走边看着,时时留意着来往人群,刚走不久,便见一名少女手牵小马驹前行,那一抹熟悉骄倩背影,让项羽欲呼唤, 可令他奇怪的是,她身旁却多了一位少年,其二人的行为举止,表现得颇为亲昵,在未能确定时,便尾后跟随,待行至寒舍不远后, “妹妹……为兄就不远送了,待过几日,为兄定会为小乌骓,觅得一匹称职的乳娘!”子期手抚小乌骓皮毛, “嗯……那妹妹就先替小乌骓谢过哥哥了!”虞姬含笑点头,不远处的项羽,虽未听清他们二人交谈,但却瞧见子期的面容, “是他……!”项羽口中念叨,一想起子期与虞姬的亲昵,心中不由得一股酸涩,“虞姬……原来你在这呢?”项羽深情轻唤,立即上前将她手掌握紧,子期从旁瞪眼看待,虞姬更是不知所措,欲想挣脱,可他却越握越紧, “是你……”子期淡淡说着,“是我……怎么,夺取了虞公子的弯弓,莫不是……到现在还心有不服?”项羽表现得懒散不屑,只见子期笑笑上前一步,伸手揽住虞姬肩膀,往自己身侧又靠近了一丝, “别忘了,我只是输你一招!”子期嘴角上扬挑畔,此时,二人眉目战火已经点燃,虞姬更是不知如何自处,心中早已暗怨他们几度轮回, 霎时,二人瞳孔微微收缩,身子各自向侧面挪动一丝,子期率先抬腿,项羽双拳抵抗退后一丝,“不错嘛……一段时间不见,功夫见长!”项羽说着,其目光尤为凛冽, 子期也顺意道:“嗯……的确,托你鸿褔!”二人话语刚落,虞姬欲想呼唤阻拦,可他们又已然交手打斗起来, 在此间段,虞姬根本就说不上话,更不知如何阻止,只能束手无策的看待,眼见围观众人越发聚集, 寒舍内,项梁与范增也略微听见外面动静,同步出小院外,项羽和子期的打斗,最终子期小胜一招,项羽睁眼看待,刚欲想再进攻, “住手……!!”项梁喝斥,项羽立即停止,子期也退回项梁身旁,“叔父,范前辈,您俩怎会在此?”项羽打着礼谦问,目光停留子期身上, “怎么,嫌我俩二老扰你雅兴?”范增回应,项羽自然不敢多言,子期这时也遣散众人,“都回寒舍详谈!”项梁随之转身前行,子期尾后,范增与项羽跟随,虞姬则将小乌骓牵回马厩, 寒舍内,“羽儿,这位便是虞子期,他乃楚国上虞王族,与我项家王族也算并列,那日,你夺取他肩上弯弓,其实是他远处专程投靠我项家!” 项梁笑了笑又说:“正所谓……这不打不相识,今日你俩再次交手,我想,定然会是子期小胜一筹!” 见项梁笑得如此爽朗,项羽斜嘴说:“那是自然,多亏叔父您教导有方!”项梁自然也没好气应:“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叔侄二人相互面色僵持,范增不禁奈笑, “哈……打从今日起,你们就要以师兄弟相称了!”范增的一句话,让项羽目瞪大眼,但却让刚入门口的虞姬兴奋道:“这么说……哥哥可以随我们一块回西宁府了!” 项羽转过身来,诧异道:“哥哥?你……你们……”话语未完,“是兄妹……!”虞姬与子期异口同声笑,顿时,寒舍内哄笑一团,只留项羽酸涩摇头, 相聚时间总会很快,转眼已到申时,寒舍外,子期对项梁告别,“谢谢项前辈不拘内外,让我能与项羽一同学习!”子期说,项梁点点头,缓缓凑向他耳旁:“我也是给羽儿一点压力,呵……!”话音落下,二人笑声四起, 这让不远处张望的项羽,口中嘀咕:“说什么有那么好笑?”一旁的虞姬接话:“当然是说你呗!”项羽努了努嘴,不再言语其它,这时子期已然走来,项羽随之转身前行,刚走不久,见虞姬与子期走得亲近,又不禁放慢脚步,等待着他们,就这样,虞姬牵行小乌骓居中,项羽与子期随从两侧,三人同行说笑不绝…… 待回至西宁府,虞姬便带领子期游览这西宁府,为他一一介绍着府邸的一切,山角下,项羽一人苦闷射箭,“为何不用乌玄?”不知何时,子期已经立于身后,项羽放下弯弓问:“何为乌玄?” 只见子期又上前走近一丝,“那日你从我手中夺走的弯弓,它便是乌玄!”项羽指向一旁色泽乌黑的弯弓,“你说是它?”子期将它拿起,目视点头,他又问:“你知道它的来历吗?”项羽摇摇头,表示不知, “当初秦灭楚后,我便被侍卫带走,于一家打铁的夫妇手中,从他那里我学会了铸造兵器,待我学艺有成时,养父便拿出他珍藏多年的乌金石,与我一同打造了它,只可惜……我却驾驭不了它!”子期感慨,声音哽咽于喉间片刻,他又说:“庆幸的是……我能有它陪伴在旁!”子期说着,拔出手中的佩剑, “它是……?”项羽闪烁着眼光看待,口中问,“它便是乌天,与乌玄同为一出!”子期说完,迅速将手中佩剑扔出,项羽瞧准时机,立即接上,佩剑刚刚入手,便感千斤沉重,右手不觉间向下垂落, “这是为何?”项羽咬牙问,可着实不能掌控,他忙道:“还给你……!”顺势将佩剑扔回,只见子期轻松应手,“难怪今日会小败你右臂之下!我想……这也是你为何驾驭不了乌玄的原因吧!”项羽倾刻间明白其中, 子期点点头:“没错……我双臂天生不能互动辅用,力量更是一强一弱,所以养父为我打造了乌天!你天生双臂力量权衡,最适合用于长兵,不善于短器!”项羽听见此言,忙反驳:“未可,不信的话,可比试比试!” 项羽立即取下兵器具上的宝剑,子期随之上前突刺,项羽忙防御加反攻,简单三个回合下来,项羽手中宝剑断开为两段,而子期宝剑已然搭向他脖颈旁侧, “好吧……我输了!”项羽自认知明,子期微笑:“你还有乌玄!”说完,便拿起旁边一支普通弯弓,手中搭箭立即射出,箭头射中靶心侧面不远处, 项羽即刻搭箭,将乌玄弓上拉动射出,这次不单正中靶心,更还将木靶穿透,就连项羽也是惊骇不已,子期目视含笑,与他相望之时,二人嘴角又不禁深逐几丝…… 14. 第十四章:【吕雉】: 春季雨露,绿意萌发,夏日炎炎,回照大地,秋高气爽,风抚叶落,冬节严寒,暮雪尘埃, 转眼间,虞姬、项羽、子期三人,在这隐山的西宁府中,又居住了几年时光,如今已是公元前211年末冬, 此时,三人也都已经健长为弱冠之年,就连小乌骓也长大成为一匹良骏,后山之中,虞姬骑乘乌骓奔腾, 山角之下,项羽手持长兵战戟,子期手握宝剑乌天,二人兵器对弈,最终平局收场,于是二人又以徒手对决, 显然,项羽定是会占据上风,待收拾完场,虞姬已经骑乘乌骓下山而来, “妹妹……”二人上前轻唤,虞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就大体说:“两位哥哥有礼了!” 项羽听闻后,心中一丝喜悦,他说:“两位哥哥……?那总歹区分开来!我就自称羽哥哥!他便是子期哥哥!一切可好?”谁知虞姬摇摇头, 她望向子期笑道:“他就是哥哥,而你就是……就是羽哥哥!”虞姬与项羽二人眉目传情,子期羡慕看待,忽地故意咳嗽几声,这才让二人回过神来,“你们几个都在呢!”范增这时手握棋盘走来, “是啊……並父!”三人同时礼谦,“嗯……你们谁来与我对弈?”范增看待三人,“就让子期先来吧……!”子期上前说,于是二人坐下石凳,双双落子棋盘, “羽儿……你就从旁舞枪,为老夫与子期助兴,别忘了……老夫交予你的口诀!”范增说着,目光垂下,手中缓缓落子, “好……”只见项羽转身走向兵器具,拿起一杆长戟枪,他在手中摆弄几下后,便立即舞动, 随着招式的改变,口中也开始念叨口诀:“枪法三十六路,路路设攻,攻中设防,攻可划、扫、刺、挑,防可横、挡、立、折!长刺,短收,兵器乃手足之延伸……内阴外阳,内外贯为一气,方可舞枪成花……破!!”项羽最后一记回马枪脱手而出,贯穿梅树声声作响, 范增与子期继续垂视棋盘,浑然无视此景,“羽儿……老夫问你,为将者,当有何才能?”范增一语,让项羽惊悟, 他转身忙回话:“回並父之言,为将者,理应身负智、信、仁、勇、严,身负五项者,便可为将一方,统千军,纵万马!”范增点点“嗯”声, 随之又问:“这当中,又为何以智为首?”项羽又答:“智,乃克敌首要之计,领兵之本,为将者理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从而谋定后动,决胜千里!”范增打着手势,示意他继续往下言着, “信,乃服兵之本,为将者理应信守承诺,赏罚分明,言出必行,仁,乃附众之本,为将者理应身先士卒,爱兵如子,方可为仁义之师,攻仁义之战,勇,乃对敌之气势,勇于敢战,马体裹尸,视死如归,严,乃治兵之本,所谓军令如山,此严为效,方可领众依法从军,更应从严治军!!”项羽的言着,激起心中一番热血,虞姬更是欣慰浅笑, 只见范增最后落子,口中激昂道:“好!!!望你项羽日后谨记,这为将的五字真言,代天行义,伐暴秦,复先楚!!”此时,子期与项羽同时响应:“诺!!”顿时,众人一同笑起, “看今日极为严寒,不如……就让虞姬一展秘制烤鱼的风味吧!”众人点头,表示认可,午饭过后,子期便被范增叫入书房,不知谈论何事,刚到申时,子期便在厢房收拾行李, “哥哥……哥哥……!”刚出房外,便见虞姬轻唤,子期一时未反应其中,虞姬已经相拥而上,“妹妹……为兄也是下山办事,无需哭啼!”子期单抬右手,在虞姬肩膀轻拍几丝, “不知哥哥下山,所为何事?”虞姬泪眼问,与之相处几年,共发成长,现今分别着实不舍, “下山之事,只因秦皇出示巡游,当年燕国太子丹命荆轲刺秦王未得其果,博浪沙中更是有无名铁锤,袭击天子六驾,如今又有人悬赏勇士刺秦皇!”听子期一言,虞姬惊讶:“莫不成哥哥是……”她目光含露几丝担忧, “嘘……此勇士并非是我,是另有其人!告诉你,此事一定要隐瞒项羽,他生性暴唳,得知此事,定然会下山而去!到时,恐会搅乱局势!”子期说着原由,这也让虞姬松了口气,她忙点头答应, 顺势随着子期行到府中大院,谁知项羽已经立身等待,“项羽!!”子期瞪大双眼念喃,与虞姬对视,“哥哥也莫惊讶,你要下山之事,府中早已传遍!”虞姬解释,项羽未语一言,上前与他紧紧相拥, “好了……好了,又不是女孩子,你项羽什么时候也儿女情长了?”子期无奈耸肩说,“老实交待,下山所为何事?”项羽开门见山,“无可奉告!”子期一言, 让项羽无奈甩手:“你们都是一个样的回答,但不管怎样,我项羽的专属长兵,可就指望你虞子期身上了!”项羽在子期臂膀小捶一记,二人相视笑笑点头, 于是,项羽与虞姬立于西宁府门口,挥手目送子期下山而去…… 沛县丰邑中阳里的某村庄中,一名中年男子游手好闲的走动,手中端着瓜子磕着,待走至附近的草棚旁时,便倚坐栏木翘起二郎腿,他朝天怨言:“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什么时候掉一笔钱财,让我刘季也好养老啊!”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老者走出,“你爹我还没想着养老呢,你到好,年纪轻轻就想着养老了!哼……刘季啊刘季,你什么时候能帮家里干点正事!”说话老者正是刘季的父亲,也就是刘老太公, “爹……我这不在等吗?”刘季笑说着,口中仍是磕着瓜子,刘老太公无奈摇头,他长叹一气之后,自己拿上锄头走出院外,刘季见势打着招呼:“不送了……爹!”他又嬉笑了几丝, 在小瞧附近几眼后,便鬼鬼祟祟的冲某处酒馆赶去,酒馆内,一名妇人正收拾着碗筷,刘季轻步上前,伸手在妇人臀部揉捏着, 妇人惊讶的回过头来,见是刘季使坏,便不在掩饰,她闪动媚眼说:“死鬼……怎么现在才来?”说话的妇人正是曹寡妇,三十几岁便死了丈夫,一直以来,都是刘季这个小霸王,帮她揽客做生意,这一来二去,也就鬼混到一起, “怎么……才几天不见,又想我了不是?”刘季邪魅笑说着,伸手一把将曹寡妇抱起,“唉呀……别着急嘛!门还没关呢……让人家看见……”曹寡妇娇嗔说,目光冲外瞅了几丝,“我不管了,反正我急死了!”刘季不管其它,顺势将她抱入后面房间…… 酒馆后面小屋内,刘季与曹寡妇正鬼混私通,此时卢绾已经来自酒馆外,刚一入内,便听闻一阵阵喘息□□, 卢绾知道,这一定又是刘季在干坏事了,忙退后几步站远,装模作样的呐喊:“刘季……刘季……!”这时小屋里又传来几丝杂碎声音, 正当卢绾欲离开时,刘季提着裤腰带走出,边系边说:“卢绾……找我什么事?”刘季见卢绾冲里屋瞧,不禁冲他推搡,口中不耐烦说:“走……走……回去再说!”俩人便匆匆离开…… 待刘季与卢绾回至家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季嚷嚷,心中仍有些不愉快,“我听说县城有人免费请客吃饭!”卢绾说着, “有这好事?”刘季眼晴一亮,白吃白喝的事,怎可少得了他,“走……走……路上你再详说!”刘季也不管家中瑣事,忙邀约卢绾一同前往, 沛县城中某户人家,正邀约众多名人入座,待邀约结束,众多客人齐聚大厅就餐,途中,吕公发表感言,刘季未能听从一丝,只顾埋头猛吃,忽然感觉喉间一阵刺痛,“咳咳咳……”刘季的猛烈咳嗽,让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这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吕公怎么会请这样的人?”此时的吕公祥和站起,他笑声说:“呵……无伤大雅,无伤大雅!”见刘季仍是一副难受样子,吕公直径朝他走去, “你怎么样了?”吕公问候着,刘季摆摆手难受说:“鱼刺卡了……醋……醋……!”吕公见状忙招呼丫鬟,让她们将刘季带往厨房, 刚刚才离开大厅,刘季便一人迅速冲厨房跑去,不巧的是,刚到厨房门口,便和一女子相撞, 还未看清对方样貌,只见迎后赶来的丫鬟赔罪道:“对不起大小姐,都是奴婢未能管制好客人!还请大小姐责罚!”刘季这才明白,她便是吕公的长女,但也顾不得其它,将她推开后,开始翻瓶倒罐的找醋, “你找什么!!!”那女子冲里头喝声,丫鬟小心上前回答:“鱼刺卡喉,找醋!”听闻后,女子冷笑:“卡死他,活该!” 话音刚落,只听见刘季舒缓道:“啊……好多了,托大小姐鸿褔,卡不死!”女子吃吃一笑,“我说得是下次!” 刘季则嬉皮笑脸的回应:“那下次我就不吃鱼了,哦不……是一辈子不吃鱼!”他的样子,让女子一阵好笑, 就在此时,一个醉汉手持菜刀从后院闯入,嘴里还大骂:“我要杀了你们这帮畜生!!你们这帮畜生……”女子与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只好躲在刘季身后, 为当好这护花使者,他只好张开双手冷静看待,只见这醉汉猛然靠近,持刀朝刘季劈下,女子与俩丫鬟吓得直闭眼,谁知刘季身子微微一偏,刀落之处滑破衣服一道小口,鲜血渗出, 醉汉不依不挠,继续持刀乱砍,幸亏刘季有个三脚猫功夫,只手截下持刀的右手时,随之利用空闲右手击打,醉汉手中菜刀被截下,再而将他右手便其身后,将其制服后, 大厅众人因听闻后厨房尖叫,随之纷纷都到此,这时萧何派人将醉汉押回府衙,一切都已恢复安静, 待刘季欲离开时,“公子……!请留步,让小女为你包扎伤口,再行去留!”女子眼中已无方才冷意,却多了几丝柔情,吕公将这一切看待眼里,心中也忙开始打算, 刘季自然不会客气,忙点头应允,某客房内,刘季正仔细看待那女子面容,而那女子只因为他包扎,而无视着这一切,待仰首,二人相视时,女子不禁显得含蓄起来, “好了,别再看着人家了!”女子偏过脸庞羞涩说,“呵……好看,当然要看了!对了,在下刘季,不知姑娘是……”刘季问着, “小女名为吕雉,乃吕公之长女!”吕雉回应,心中份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哦……难怪那丫鬟都叫你大小姐呢,你们家……”刘季回应,口中问起吕雉家中情况,二人不禁坦诚相待, 客房外面,吕公倾听点头,再行离开之后,便开始暗自为他俩张罗起婚事,一连几天的相处,吕公一面寻问长女心思,一面让萧何入门坐客,从而打听刘季心意,待两者点头合意后, 吕公便大张旗鼓的嫁女,刘家则寒酸娶亲,吕雉入门之后,便为家中瑣事操心打算,刘季也在外务农有了些干劲,刘老太公一再夸赞,说刘季是上辈积德,才修来今世福份,娶了吕雉这位贤妻, 只可惜好景不长,朝中颁发圣旨,命刘季将泗水郡的囚犯,逐一押往骊山修建陵寝,刘季在吕雉的劝说下,终于决定了起程的日子,这一天夫妻俩正在家门口道别, “官人……这次去往骊山,一路长途艰难,如今又正值入春,天气不定,晚间偶有夜雨,多注意保暖!”吕雉手拿着行李温情叮嘱着,刘季也暖暖感触回应:“夫人也是,入春以来,农活繁忙,切勿过度劳累,小心身子!”只见吕雉眼角含泪点头,刘季也是感伤为她安抚,想想俩夫妻新婚不久,就要双双分离, “刘季……就差你了!”卢绾牵着马走过,他喊道,刘季深吸气息,闭眼索性放开吕雉手掌,转身骑乘马匹而去,只留吕雉招手垂泪…… 15. 第十五章:【晨曦公主】: 秦二世即位以后,根本不管朝政,所有一切都是由赵高把持,就连边关防御之事,也是由他代劳, 这几日,赵高发令给各个驿站,欲召回边关守将章邯,以便商议调整军事部署, 咸阳后宫之中,一身华丽衣装的女子,正手抚古筝,其面容冷淡,曲调伤感离别,像似离思演绎,待一曲将尽,只留女子长息忧叹, 此女子便是晨曦公主,乃秦皇之幼女,“晨曦,皇兄来看望你了,多日不见,曲风见长啊!”此时的秦二世胡亥一面笑应走来,身旁还跟随着赵高, “晨曦拜见陛下……!”晨曦公主见状,忙向秦二世请安,“呃……晨曦,无需多礼,朕今日只想与你聊天!”秦二世笑说, 待安之后,“臣,拜见晨曦公主!”赵高打着礼谦,“赵丞相,免礼!”晨曦回应之后,面容转向秦二世, “难得陛下有如此心情,晨曦甚感欣慰!”秦二世点头,在退出几步之后,寻一处坐下,赵高则从旁陪衬,这时,晨曦已然跪安于枕垫之上, 二人对视,“实不相瞒,近日朕为父皇丧事操劳,着实不允,近日,章将军便回都部署军事调度,还请晨曦于场上,施展其虞智,替朕严格看待,此人心性如何!”秦二世一边说着,一边暗地与赵高打着眼色, “呵……这个章将军,可是边关守将章邯?”晨曦回问道,见秦二世点头,她又说:“陛下若信任晨曦,那晨曦就斗胆立于场上,为陛下看其章将军其内在心性!”晨曦已然明白其中,但只因局势身不由己, 听闻此言的秦二世,略显有些呆愣,似乎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在赵高的眼色下, “呵……那就有劳晨曦了,朕还有朝政之事,就不宜久留了!”秦二世说完,便起身,只见晨曦恭送:“恭送陛下……”见秦二世与赵高走远,晨曦身子也不禁一阵瘫软, 身旁俩宫女巧好赶来,在其扶持下入榻寝宫之中,“公主,奴婢觉得赵丞相又在算计着什么,自打二殿下即位,朝中所事,全由他一人把持,如今又让你去替陛下,观察什么章将军其心性,这显然是想将你许配讨好于他,你说……这……这该怎么办?”晨曦贴身的某个侍女说道, 其实如此简单道理,又何需她来明说,沉默片刻后,晨曦回应:“去又如何,不去又当如何,自打父皇驾崩,扶苏哥哥便引咎自杀,蒙恬、蒙毅两名亲信大将,也被强加谋反罪名,而予以死刑, 就连本宫身旁的每一个手足亲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这里的所有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待的如此简单,无非都是宦官弄臣的手段罢了,相信本宫能苟活至今,那也全然因为陛下念及幼时亲情,从而与赵高缓合言语而来!”晨曦言着至此,泪不禁涌下,她知道自己一个女儿身,是无论如何不能逆转此局面的, 想到这里,晨曦咽了咽喉哽咽又说:“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于面对,或许……这个章将军,他并非与赵高为同道中人!若是的话,赵高又何需让陛下来做此说客呢?岂不多此一举?但凡能说服于他,相信不久将来,定然能为皇兄除去赵高,还我大秦之政权!”晨曦心中开始打着自己的谋划,一丝希望悄然滋长…… 转眼几日已过,章邯如约回至咸阳,只待其它住行安顿后,再行见驾,在此期间,章邯游逛着咸阳城内玉器店铺,刚一入内,便见头顶挂满颜色形状各异的玉石, 章邯目光审度着,身侧还有一女子,她也同样看待,“掌柜的,给我拿下这一块!”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章邯转之侧面,与女子同时对视, 片刻,两人又不禁缓缓一笑,“不知二位客官,能否彼此谦让一下,毕竟这上等濮玉,仅此一块了!”掌柜为难的说着原由, 章邯点点头礼让“还是姑娘先请吧……!”只见女子与他互相谦让,最终还是女子接下,掌柜连忙打包,交予到她手中, 待出玉器店铺,二人又并肩同行,“不知姑娘拿下这玉石,是送人还是自我装饰?”章邯看了看她手中玉石,随意的问着, “算是送人吧……!那你呢?”女子反问,章邯手指腰间说:“自我装饰!在下章邯,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听闻此言,那女子惊喜之中,忽感言堵于嘴边, “你……你……便是章将军?”她表情诧异,章邯有些莫名不知,他缓缓道:“在下便是,不知姑娘为何……?”女子回过神来笑说:“呵……早就听闻章将军的英雄事迹,例如,早年随王翦大将军破楚,更还有……” 章邯听完,不禁摇头羞愧:“那些便是早年秦皇统一六国,而我章邯也只是奉命攻打,断然不敢与蒙恬王翦,其大将相提并论!”女子见他如此谦虚,心中不禁改变之前想法, 忽然章邯止步“姑娘,章某已到达府邸,不可再与之同程!”女子抬头见府邸牌匾,“时间过得可真快,那就此别过……!”女子告辞,一抹骄倩身影渐渐离远, 章邯忽想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女子头也未回,章邯立于原地好久,第二日,章邯便入宫见驾,议朝正殿之上,秦二世受勋章邯为上将军,王离为少府,命二人共同协助,做好军事调度部署,当然这一切都是赵高安排, “从今日起,二位可都是大秦之栋梁,再为二世秦皇创下辉煌霸业!”赵高宣声道,章邯与王离二人齐声道:“诺!!”议朝完结之后,二人便下正殿而来, 途中,一曲忧长之音绵延而来,王离未去理会,声称先行告辞,只留章邯一路寻找…… 16. 第十六章:【笼中鸟】: 偏殿侧面楼台之中,一身艳红衣装女子正拂袖弹琴,章邯冥冥之中被牵引,待寻觅几条长廊之后, 才可见此缅怀情景,于是,他无声之中向她靠近,行至后方止步, “章将军,你来了,晨曦已候多时!”晨曦双手抚定琴弦之间,清新口吻飘然而出, 待转其脸庞,更是让章邯大吃一惊,“是你?你为何在这宫殿之中?”他凝眉问却, “晨曦自幼呆至宫中,因能谱曲乐章,所以一直在礼乐司任职,章将军能在此处见到晨曦,这一切都不奇怪!”晨曦边说边从一处下了楼台,章邯随旁听从, “那日玉器店铺中,与将军一别,未能尽其言语,实则意尤未尽,但今日不同,若将军无从他事,可否陪晨曦畅所欲言?”晨曦转过脸颊,秀目之中难掩隐情, 章邯收视感知,长叹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晨曦姑娘今日一曲,便已让章某忧然回荡!”语音落下,两人不禁苦苦一笑, “是吗?此曲名为笼中鸟,欲飞天地,却束缚至此,章将军……你应该明知吾之心意!”晨曦将话意点明,这让章邯不禁揣测,大胆怀疑晨曦真实身份, “欲飞天地,只因高而厉危,束缚至此,恐只因心力不足,放眼看待,至打秦皇驾崩,李丞相、蒙恬、蒙毅,外加朝中一些忠臣良将,都一一被加上罪名,其举动荡朝政,章某一生戎马,只懂调兵遣将之计,而无蛊惑人心之术啊!”章邯一番言语,透露出他的无奈,更展现出了自身立场而言, “先皇殡天,旧臣残殉,立新革局,也实属常态,可秦之帝权随风几许,难不成章将军也认为,这也实许常态?”晨曦不禁心怨几许,她仰首静默泪下, 章邯看待许久,见四周无人,忙鞠躬行礼:“敢问公主有何事宜,需其臣为之办妥!”只见晨曦转过身来,秀目之中涌动利刃光芒, 她咬牙说:“蓄时待力,蓄势待发,屠高首级!”纤长五指合紧表其煞白, 章邯深邃瞳孔看待,“若事实属真,臣愿肝脑涂地!”一切过后,晨曦便向秦二世汇报章邯内在心性,邀约一同共进午膳,进食途中,晨曦有意向秦二世表达,自己对章邯心意, 午膳过后,秦二世便向赵高告知此事,而晨曦则领着章邯一路闲逛,偏殿某楼栏之上,秦二世与赵高俩人并肩看待, “赵丞相此招,果真是高,章邯不但受封,而且又得公主青睐,正如赵丞相所言,不仅真正为我所用,更能对大秦忠心无二!”秦二世笑纳不绝,可落在赵高眼中,却是处处端倪,但为不让秦二世扫兴,所以只有附庸着, “章将军……还记得当日在玉器店,你我二人共选配的玉石吗?”晨曦眉目悦动,笑应说着, “臣……当然记得!”章邯礼敬,“章将军别臣啊臣的,不必碍于我公主身份,晨曦倒希望,章将军还能像当日一样洒脱,无需拘于礼数,给……”晨曦交待着,将手中一枚玉石交出, 章邯忙俯首惊吓:“臣不敢,臣断然不可接受公主之物啊!”晨曦见他如此,不禁有些恼怒,见他不接受,便直接为他系于绅带之上, “章将军若敢归还,晨曦便让皇兄降你抗旨不遵!”晨曦口吻略显恶毒,章邯无奈扯笑,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晨曦牵起章邯手掌一阵奔跑,待到达地点,二人已有略微喘息, 此处便是偏殿后方一处荷花池塘,虽未见荷花,但仍有多许荷叶盘旋,放眼看去,一抹碧绿印入眼帘,空气中隐隐夹带夏荷气息, “公主为何要带章邯来到此处?”章邯不敢称臣,只好直呼其名,“等等章将军便知道了!”只见晨曦小鼻子一皱,不知从何处拉出一艘小船, 忙推搡着章邯下船,自己随后跟上,“现在,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晨曦煽笑,忙将滑桨扔向章邯,他也只好遵旨,划动船桨向池塘中间滑去, 待启程,片片荷叶浅抚脸颊而过,风从底下杆缝丝丝吹来,与水面倒映的斑点阳光,两者所向交融,格外舒适怡人, 此时小船已经停止,晨曦坐向一头闭眸,口中呢喃道:“每到春夏,或有闲心烦事,我都会一个人,躲在这无人的荷叶丛中小睡,待醒来又是崭新一页,不过……”欲言又止间,晨曦目视章邯甜甜一笑, 见状,章邯略显紧张说:“不过什么?”只见晨曦起身转坐他身旁,“不过……我歹先听听章将军的心声!”晨曦嬉笑着, 章邯不自然的坐开一点,谁知船头一边失去平衡,章邯习武之人,自然做出反转姿势,正巧与晨曦面容相对,为怕侵犯公主名誉,章邯又迅速仰首,将身子躺下另一头,晨曦本想起身呼咉,船身因章邯体形压下,而剧烈摇晃,双足一个踉跄,让晨曦正中扑倒章邯胸怀, “公主,快起来,章邯无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章邯慌张请罪,晨曦却不以为然,反而闭眸甜美说:“章将军的心性,晨曦明白,就让我在章将军怀中小憩,已便开始崭新一页!”由于晨曦压至胸膛,加船身摇晃,章邯不敢乱动,以免发生落水意外, 不知过去何时,章邯迷蒙苏醒,侧目看待怀中小可人,天生丽质的脸庞,优雅唯美的五官轮廓,让他不禁萌动亲吻冲动,待理智打破冲动时, 晨曦也已然苏醒,她抿嘴笑道:“谢谢章将军的午后陪伴,晨曦终身不忘!”她抿嘴笑,忙起身,坐于对面一头,章邯也憨笑几丝,看待时辰不早, “午后已过,还是让章邯送公主回去宫中!”章邯说着,见晨曦点头,忙划动船桨离去,回至宫中偏殿某处,章邯与晨曦告别,望却章邯背影,晨曦深深感叹:“笼中之鸟,唯章而知!”面容之上再无往忧色, 章邯回至府邸,府中早已张灯结彩,“你们这是为何?难不成今日有喜事不成?”章邯问却,府中奴才与婢女都纷纷道喜:“恭喜将军荣升上将军,恭喜将军成皇亲附马爷!”章邯恍然大悟,立即转身,欲想跟秦二世,还有晨曦公主解释清楚, 突然赵高来至,他高呼:“圣旨到!”章邯忙跪下接旨,听赵高念完,章邯仍思索着晨曦公主那一曲笼中鸟,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能够为她打开笼门之人, “章大将军,还不快快接旨!”赵高一言,让章邯醒悟,忙回话:“臣,接旨!谢主隆恩!”赵高转身回往,只留章邯跪安思绎, 转眼成亲日期已到,热闹气氛洋溢整个咸阳城,大秦子民都满满祝福章邯与晨曦公主,华丽的宫殿之上,也处处张灯结彩,宫女与奴才也忙得不亦乐乎, 待一切按照皇族周公礼制,将一切程序走完,章邯与晨曦公主也已然成亲礼成…… 17. 第十七章:【惜疼】: 转眼又到公元前210年末,春节将至,天空中白茫暮雪下起,随风之中迎合飘逸,如此美妙雪景,晨曦却无心看待,她头倚窗前忧色静默, “公主……公主……你看我给你采来了什么?”章邯双手便后,一副要展示惊喜样子,晨曦未出一语,章邯随即将刚折梅花献上, “这可是上等腊梅,嗯……你闻闻,可香了!”将梅花抵至她鼻间,谁知晨曦转身不悦离去,直径出房门后,便独自向偏殿某广阔处走去, 章邯呆愣一丝后,便尾后紧随,待走过一段路程,“章将军无需跟随左右,晨曦自当步行!”晨曦面容肃穆,头也未回,便又快步向前疾行,忽地一失足,倒至雪地之上, 章邯忙上前搀扶,却被晨曦无情打开,“公主……雪地冰凉,恐身受风寒!”章邯关慰,目光更是惜疼, “身受风寒,那也好比过心寒!”晨曦泪水眼眶打转,无力手抚胸口颤音, “不知章邯何处让公主心寒?还请道来。”章邯双腿跪安皱眉, “我问你,你可曾爱幕过我?”晨曦终于将心底话问出,见他未回应,于是撕心裂肺呐喊:“既然你从未爱幕过我,当初又为何娶我,又为何一次次狠心拒绝我!!!难道,章将军只是为了保全性命,而遵从那所谓的一纸皇命?”晨曦泪流涌动,脑海回忆前期心酸的一幕幕, “章某并非怕死之辈,征战沙场,马体裏尸,视死如归,乃行武将相之宿命,但公主乃千金之躯,章某实在无从攀配,而且,章某难保哪日身陷险境,恐……”章邯欲言又止,眼眶早已泛红,听闻他心中肺腑之言, 晨曦逐颜泪笑,张开双手将章邯紧拥,偏头倚靠他肩膀,闭眸深情说:“新婚之夜,你声称紧急军务,抛下我一人独守空房,往后你又故意将时辰延长,每每都待我入寝后,才拾被褥于地面入睡,此行此举,晨曦都深深明白……” 晨曦待停言语,喉间哽咽片刻又说:“但你知道吗?打从陛下与赵高串通,要我观察你心性时,那一刻,你我就已经命运相连了,注定安排你我这场政治婚姻,既然无法逃避,就勇于面对,若能暗处对弈,尚有一线希望,若明面反抗,只怕你我都难逃一劫,这是你我都无法左右的局面,倘若你某日命殉国殇,晨曦定会以身殉情!” 听她此言,章邯感动不已,双手缓缓抬起,紧紧将晨曦拥入怀中,这次他第一次主动拥抱晨曦,二人在此风雪之中,无声感情酝酿, 寝宫之中,晨曦略微咳嗽,章邯忙交待宫女准备姜汤,又让她于榻上安枕,“好了,晨曦不过是轻咳几声,不至于如此大举。”晨曦抿嘴嘟囔着, 章邯亲呢关慰道:“轻咳便证明有风寒入体,不可忽视,曦儿……”章邯亲呢关慰, 听闻此言,晨曦倍感兴喜:“呵……夫君刚刚叫道什么?”章邯略显羞态:“曦……曦儿……”晨曦凑上章邯耳旁呵声:“谢谢夫君……以后,便用此称呼,呵……”正当二人贴面亲近之时, “公主……姜汤送……”贴身宫女一语未全,便全然不知如何自处,章邯见状立即上前,“交予我吧……尔等退下!”接过姜汤后,章邯吩咐道, “诺……”宫女礼敬说着,忙退步掩门而去, 待章邯行至榻前,轻舀姜汤喂其晨曦口中,二人对目嘴角微微含笑,白日的感情流露,也构造出晚间的释放, 外面早已夜色沉沉,寝宫之中仍秉烛,恰似白昼,晨曦于榻前端坐,五指不禁紧张盘动, 吱呀……门被掩开,章邯缓步而入,“公主还未入寝?”章邯一言,又不禁让晨曦埋怨:“不可再称公主,应改为曦儿!”章邯点头笑笑,与她一同坐于榻上,在耳边改口:“曦儿……”二人又便亲近相拥, 片刻……章邯颤抖吻上晨曦那红润骄唇,晨曦伸手摸索拉下榻前帷幔以示遮羞,就这样,二人终于完整此夫妻之礼…… 春节来到,宫殿之中四处洋溢着喜庆,宫女与奴才也都纷纷点灯,个个跪安于各偏殿祈福,就连晨曦公主也不例外, 刚刚跪安祈福完成,章邯便迎后环抱她腰间,口中呢喃:“曦儿……近日以来忙于军务,未能给你准备新年礼物!还请见谅……”言语间,章邯又不禁手腕缩紧了几丝, “呵……没事,夫君能够百忙之中,抽空回来,晨曦已然欣慰,再者说……夫君的疼爱,便是赠予的最好春节礼物!”晨曦幸福满满的倚靠他胸膛,一双秀目眺望远方,章邯与之共同目视…… 春节一过,便是二世元年,章邯依旧领军练兵,此时的阳城派出了两名军官,押送九百名农夫去往渔阳,其中挑选陈胜与吴广,作为领队的队长,路经大泽乡,七月大雨,路不通,怕延误日期而杀头,加上秦皇与秦二世的残暴压迫, 众人纷纷揭竿而起,于大泽乡起义…… 18. 第十八章:【出征】: 西宁府中,项羽无奈站在一排排长兵器具前,“太轻、太短、太钝,唉……撤了……撤了……”项羽挑起一根根长兵无奈叹息,並父跟虞姬也是无助摇头, “如今陈胜、吴广自大泽乡起义,已有二月有余,其它郡县也纷纷开始响应六国旧号,复楚之兴也在此一举,可你项羽却还在为专属长兵而愁,唉……”范增说着天下事态,也为项羽此举而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是因为复楚之兴,所以才需要更般配的武器!”项羽回应着,忙看向虞姬又说:“子期下山也有一年有余,也不知……他能否满足我最初希望!”虞姬摇摇头,表示无从回答, “哈……如此天赐良机,又怎会让你项羽失望呢?”西宁府门口处,传来了阵阵爽朗笑声, 众人望去,“哥哥……”虞姬略显兴喜喊着,只见子期身穿银色铠甲,跨下骑乘战马而来,他凝视项羽片刻,便将肩上一柄长兵冲他扔出, 霎时,长兵刺破空气凛冽而来,项羽侧身退步几丝,忙伸手拽住长兵尾部,顺势旋转身子,待双手合成握下,便开始舞动长兵, “破……!!!”项羽最后一记回旋枪划出,只见那排列器具被整齐断开,“果然是柄神兵利器,其长度,重量,以及利度,都格外适合,子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哈……”项羽手握长兵爽郎大笑,其目光赞叹有佳, “那你可知,我为此长兵付出多努力?”虞子期下马一路走来,目光同样注视着长兵,来到並父面前忙礼敬道:“拜见范居士!”范增点头“嗯”声, 听子期此言,项羽自然想了解它的来历,他问:“那还请子期兄详细道来!”虞子期点头,简单诉说:“此长兵是我用上等乌金石打造,历经定形,凿砸,更还有火炼以及抛光几道程序而成,单从枪头铁器这一处,便花尽两月有余,更别说是你整杆长枪了……” 项羽点头,手掌抚摸着它,口中说道:“难怪你下山如此之久,对了……此长兵何等寓名?” 子期笑笑回应:“此长兵乃你项羽专属,当然应由你来提名。”说到提名,项羽不禁苦恼起来,他看向並父, “别看老夫……老夫也不知如何提名!”范增笑说推脱着,项羽又将目光看向虞姬,“若羽哥哥不嫌弃,那虞姬就在此斗胆提名。”虞姬边说边走近项羽身旁, 她看了看长兵后,说道:“此兵器长而直萧,重而适度,利而锋刃,让人一眼便能感观霸气,施展起来,更是风月凛然,不如提名……霸王风月枪!” 听完虞姬解释,“好……!就叫霸王风月枪!!”项羽高举呐喊,众人也纷纷点头应允,待后,项羽便与子期开始围棋、兵器的两大对弈,二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庆之中…… 第二日卯时,天还未大亮,西宁府的某厢房之中,项羽默默的收拾着行囊,轻轻推开房门,小瞧着四周无人后,便轻轻步出,刚刚穿过府邸,来至大院门口, “快点……项羽,一会儿妹妹要是出来,只恐怕你是走不了……”子期哑声喊着,二人刚欲离去,乌骓的马鸣声响起, 待二人回头,只见虞姬手牵骏马走来,子期忙转过身去,口中说道:“项羽,我在山下等你!”子期说完,跨上战马驰骋离去,只留项羽与虞姬二人静默, “羽哥哥就这么不情愿,来与虞姬道别吗?”虞姬强忍泪笑,虽说天未大亮,但迎借月光照耀,泪水仍依稀可见, “我……我是怕……”项羽哽咽上下,依旧言语未全,“怕我会挽留于你,怕我会成为你心中,那一缕牵绊,对吗?”虞姬接话回应,身子不禁又靠近了几丝, 项羽点头“嗯”声,虞姬逐颜一笑,心中满满一暖, “有羽哥哥此心意,虞姬足矣,乌骓是你我共同抚养长大,早时便听羽哥哥说,让它有朝一日,重归故土一展驰程,今日你下山实现伐暴秦,复先楚,它也同样实现自己的报负,而且,有它陪伴你左右,更让虞姬倍加安心!”虞姬一番言语,触碰项羽心中柔软深处, 只见虞姬从袖中拿出一个长长锦盒,递予给了项羽,“这是什么?”项羽木纳问着, “你有你的壮志未酬,我有我的思仪心切,这便是虞姬的思念与牵挂。”虞姬终于哽咽而出,泪涌下时,也放开身心说道:“羽哥哥还是快快下山吧,别让哥哥一阵好等!”项羽点头,将长兵悬挂于马侧后,立即跨上马背, 在与虞姬柔情对目几丝后,牵起马绳骑乘而去,只留虞姬独守看望, “一切皆有定数,勿需强求,更勿需多想!不过,他项羽天生暴戾,唯恐会伤及无辜啊!”不知何时,范增已然立于身后,他目眺前方感叹, “虞姬明白,羽哥哥他属于天边最远的鲲鹏鸟,乱世之中而求宿命,又岂会在我这里停落栖息。”虞姬淡笑回应,范增更是一脸期待, 山下一路上,子期与项羽策马同行,很快便到达会稽郡县,再与叔父项梁会合后,便暗中定下这代天行义之日,不久,吴中起义打响, 项羽扼杀会稽郡太守殷通,以及郡府侍卫一百余人,占据此地为根据点,项梁以复楚旗号,联众江东子弟八千余人,自己被拥戴为会稽郡太守,并任命季布、龙且、离昧、子期各为校尉、都尉,而项羽则任命为都统制,一路领军占据附近郡县,紧接着项梁统领全军向西挺进, 到达东阳时,东阳起义领首陈婴,自愿归附项梁,更还有栾布、蒲将军等人归附,军队随之又转至驻防下邳,项梁一下便坐拥七八余万兵马,自然成为起义军中,最强悍的一股力量…… 19. 第十九章:【沛公】: 自打起义军以来,刘季押送到骊山的囚犯,已经多数途中逃逸,于芒砀山休整时,刘季主动将囚犯手铐和脚镣打开,众人也是不解看向于他, “如今天下纷扰,各郡县都纷纷响应张楚王,将你们押送至骊山,将会是疲劳累死,你们的人数不够,我一样是受罚至死,到不如,就彼此放生,自寻出路!”刘季朗笑着甩手,不少囚犯都极为钦佩他的为人, “不知,刘亭长有何出路,我等誓死跟随!”其中一名囚犯说,其它人也纷纷响应,“出路?我生于沛县,当然想先回家探探情况,再做打算!也不知家父与妻儿如何……”刘季一语言出, 令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思念家乡,想念起家中倚人,片刻,有人也为此默默泪下, 刘季见此状况,忙从布袋之中掏出几壶好酒,纷纷为他们倒上,口中说道:“来,君子一饮别离痛,嚼……!”众人纷纷举碗一饮而尽, 待尽兴之后,刘季带着百余人返程沛县,途中挥剑斩白蛇,号称赤帝,此时的沛县已然发动起义,萧何与曹参建议县令,一定要召回沛县在外之人,从而巩固起义根本, 但县令又因为惧怕刘季势力,于是想将萧何与曹参杀害,欲夺得所有政权,沛县城外,萧何与曹参早早逃出,刚行不久处,便见刘季领队百余众回归, “呃……这不是萧大人与曹大人吗?你们怎么出来了?”刘季问,见他们紧张举措,目光看望四周, “刘季,你可回来了,本来与县令商议,要召回沛县在外之人,哪知县令出尔反尔,欲想要杀了我们,现在城中百姓还被蒙在鼓里!”萧何苦诉说着, 刘季望了不远处的县城,笑笑道:“萧大人切莫着急,只需几支弓箭即可!”说完,有人将弓箭递上, 刘季骑乘马匹向城墙靠近后,便将几支弓箭射出,不久,又折返而回,“这样就成了?”曹参木纳问道, 萧何笑了笑回应:“当然,只要告诉城中百姓,你我二人已经接到刘季回城,不久便会有人开启城门,然后再将县令予以拷问,真相自然便出!”萧何说完看向刘季,二人相视点头一笑, 吱呀……沛县城门被打开,大家都乐呼迎接刘季入城,此时县令欲想逃跑,但却被樊哙生擒,“县令大人别着急跑啊!跟我去见萧大人!”樊哙将他带至萧何面前,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萧何的质问,他全盘托出, 樊哙也一气之下,将他头颅砍下,于是众人开始拥戴刘季,为沛县起义军的领首之人,众人予以最高别称:沛公! “沛公在上,请受属下一拜!!”随着一声而起,所有人都跪安在地,“万万使不得,大家快快请起!”刘季欲想扶起萧何等人,却无奈束手无策, “沛公,你就带领我们闯出一番天地吧!”樊哙要求道,一旁的萧何也是附议,“好吧……那我刘季恭敬不如从命!”刘季接受大家的拥戴,萧何此时又说:“沛公从即日起,不可再称刘季,应改名!” 刘季想了想问:“改何名?”萧何起身,他淡淡思索了片刻,回应道:“利国安邦,邦之援也,就改名为刘邦!”刘季点点头:“好……我刘季现就改名为刘邦!”随着一声落下,众人再次叩首,待后剩余所有一切,都交予萧何处理, 刘邦转而返至家中,“夫人……!”刘邦刚入院内便呼咉道,只见吕雉转身看望,忙一阵小跑而来,与他紧紧相拥,口中念叻着:“官人……官人你终于回来了!”吕雉泪如雨下,自从起义打响之后,她便天天担心着丈夫, “没事……没事,我刘邦褔大命大,注定吉人天相!”刘邦自我赞叹,吕雉听闻别扭,略微不解说:“刘邦?你不是叫刘季吗?”刘邦刚想解释, 只闻院外声音回应:“改了……现在沛公是整个沛县的起义首领,刘邦之名是萧大人改之!”说话之人正是樊哙, “他是……?”吕雉看向刘邦,“哦……他是樊哙,随我沛县起义而来,对了,樊哙兄弟怎么有兴致来我寒舍?”刘邦解释的说着,吕雉点点头忙邀请入屋, “今年严寒入早,萧大人特别吩咐,要我宰杀一只土狗,来为沛公庆兴!”樊哙说着,忙将扒过皮的整只狗扛入厨房,“狗肉火锅,哈……”刘邦朗朗笑道,随之,院内又走入几个人, “如此盛宴,沛公岂能一人独享!”卢绾笑道步入院内,曹参与萧何随从步入,后面还跟随着几人,“我刘邦岂敢,呃……他们是……?”刘季问道,目光看着后面几人, “在下周勃,在下夏候婴,在下曹无伤,在下雍齿,今日特来拜见沛公!”四人一同自我介绍道,刘邦大举鼓掌,兴喜邀请:“勿需多言,大家快快入座,今日把酒畅饮,笑谈今朝!”顿时,吕雉立即开始摆弄桌椅,端上几坛上等好酒,樊哙则在厨房忙弄狗肉火锅,等待盛宴上场,几人围桌而食,言语间,笑声不绝…… 有了周勃、夏候婴、曹无伤以及雍齿的加入后,刘邦这只起义军很快扩充到了三千人,于是刘邦领军开始攻打附近郡县,如朔陵、下方、驷水监平,后至大战丰邑, 刘邦因不能夺下丰邑,恰在此时生病,无奈只好还至沛县…… 20. 第二十章:【失踪】 会稽郡的隐居西宁府中,虞姬看待着项羽托人捎来的绢布书信,眉目舒展,唇角上扬,面容之中逐颜笑开,每每听到並父诉说,项羽在外打下胜仗,自己一样会兴喜不已, 其实打胜仗倒是其次,虞姬最为担心的,倒是项羽的生命安全,这一天,范增早早便回府, 他于府中客厅坐下,“並父,今日为何回来如此甚早?是有羽哥哥的消息吗?”虞姬一脸期待的问,范增摇摇头,眉目之中难掩忧色, “到底是何事,让並父您如此忧心?”虞姬继续寻问,“也并非忧心,只是,恐难从寻觅!”范增口中自言说着, 随之又转身离开,虞姬略显木纳看着,忽见椅垫之上留有小块玉佩,她忙捡起看待, “项……!!难从寻觅……?羽哥哥……!莫不是你身处意外,而难从寻觅?”虞姬自言往后踉跄了几丝, 晚上食膳之际,“咦……怎么不见虞姬出来用晚膳!”范增抬着筷子问着,有虞姬缺席,确有不习惯, “居士不是让小姐去找项羽吗?他们俩很久没聚一块了!”冬兰笑说道, 范增忙抬头回问:“老夫何时让她去过?”只见冬兰拿出绢布书信,交予他手中说:“这是小姐留下的书信,居士还请过目!” 范增拿过一看,眉目顿时紧锁,手中抖动绢布书信,急切怒言:“胡闹!!我何时说过项羽失踪,更何况项羽此时领军驻防下邳,从会稽郡到那里,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行程,她一个姑娘家要怎么去?外面兵荒马乱,万一……唉……” 范增放下绢布书信,忙回想白日情景,心中以然明白其中,忙召咉家丁,“来人,传我飞鸽,速速让项羽领兵,沿途附近郡县寻找虞姬下落,再另外让项梁派人在郡县张贴虞姬情况,也方便收集情报!一有消息速速道来!”范增理智交代着, 家丁连忙点头去办,待其它人离去,“若小姐有个万一,我看你们俩也难辞其咎……!”范增怒喝,随之甩手而去, 就这样……虞姬孤身一人,沿途项羽起义军走过的足迹寻找,此时,天色以黑,虞姬自然找家客栈歇息, “店家……店家……!”虞姬步入这家简陋客栈内喊着,见无人回应,忙看待四周, 忽然,“来了,来了,客官!客官需要住宿还是用餐?”一名小二慌慌张张下楼而来,他忙擦拭着桌凳, “先用餐,后住宿,对了,你们这里离下邳还有多远?”虞姬问着,因为並父前些时日说过,项羽和他叔父便驻防下邳,只要能到下邳,就算不能找到项羽,那也能在那里安心等待消息,虞姬心中思量着, 小二立即转动着小眼,机警回道:“呵……快了……快了,明日我便要送货至下邳,那里的义军可是热情!”虞姬一听到义军,就不禁回问:“那支义军之中,可有一叫项羽的领首?” 、小二也不管其它,盲从回应:“对……对,是有一个叫项羽的,前几日不见他,还以为他失踪了呢!”小二的胡说八道,正中虞姬下怀,只见她深笑道:“太好了,看来羽哥哥相安无事!那还麻烦小二哥明日载我一程,顺便来碗素面!”小二当然拼命点头,心中美滋又有一桩不菲生意, 待用餐过后,虞姬便入客房休息,深夜时,小二用迷烟吹入,虞姬自然沉沉入睡, 下邳关的城楼之上,项羽正仔细夜间巡防,待巡视完毕,自己就会找一无人角落,缓缓拿出虞姬所赠锦盒,取出那条刺绣衿带,项羽只手拿起细细看待,往日情景,例例在目,点缀在心, “又在看妹妹送予你的衿带?”子期不知何时走来,他冲项羽小嚷着,“没……没有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项羽忙将衿带收拾入怀, 待子期走近之后,他不禁笑了笑,伸手拍向项羽肩膀说:“郎有情,女留意,能够寻觅一生所爱,实属荣幸,望你项羽好好珍惜!”项羽深深抿笑点头, 忽地一名将士匆匆跑来,他说道:“虞将军,项将军,大帅有请二位入帐商议!”二人听后,面容立即肃然起敬,随之冲项梁帅帐快步跑去, “拜见大帅……!”二人入帐后便行礼,“不知大帅找我等前来,是有何紧急军事?”子期急切问,只见项梁手抚椅背,口中忧叹道:“找你二人前来,是因为虞姬前不久独自离开西宁府,范居士飞鸽来信说,她是为寻项羽而离开,所以让我们于附近郡县,展开广泛寻找!” 项羽一听又问:“何时之事?”面容之上忧愁万缕,子期也同为忧色, “三日前……”听项梁说完,子期也心悬而起, “不知大帅准备是何安排?” “就由你领队,在附近郡县张贴告示,另外再打听虞姬下落!”项梁一语刚出, 子期领命道:“诺!末将领命!”随之,子期转身大步流星走出,项羽焦急的冲叔父看待几眼,又看向子期背影, “大帅,此等任务应由末将代劳!”项羽跪安请命,可项梁却未出一言,便离座大步离开, 无奈之下,项羽只好尾追子期,“子期兄,就由我去寻找虞姬吧!”项羽要求着, 子期止步停滞,转过侧脸冷淡反问:“虞姬是因寻找你而离开西宁府,说不定她现在正在赶往这里,你再出去寻找她,岂不又白费虞姬苦行此程?”项羽听闻,觉得确有此理,待回过神,子期已然领队离关而去, 第二日,虞姬朦胧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捆绑至马车之上,就连嘴巴也被堵住,“唔……唔……”虞姬四处张扬唔声,但所有一切都只是徒劳, “姑娘还是别做无畏挣扎,待我将你送往淮阴县,你也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小二笑呵呵的说着,口中还哼着小曲, 【淮阴县!!那岂不是离下邳关,越走越远?】马车上,虞姬是欲哭无泪,她心中暗自为自己祈祷…… 21. 第二十一章:【初遇韩信】 淮阴县中,热闹的集市上,一名年轻男子肩背佩剑狼狈走着,此人便是韩信, 因为身上有馊水味,所以众人都掩鼻而过,原因是他长期于某人家蹭饭,女主人实在无法忍受,所以才出此下策,穿过集市,他来到了一条小河旁,刨开细细的土层,找到几条蚯蚓将它们串好,于河面开始垂钓, 不久后,便有几名妇人拿着衣服走来,她们有说有笑,见他于河面垂钓,更是一阵偷笑,“大娘……你们在那里洗衣服,把我的鱼都吓跑了!”韩信手抚着腹部招呼着, 谁知其中一位大娘走来,“给,看你一定是饿坏了!”她扔下了一个饭团,便转身离开, 未离去多远,便听见韩信感谢道:“谢大娘赏赐之恩,我韩信日后定当相报!”谁知他话语一出,那妇人没好气回应:“赏你一口吃的,还需求你相报?堂堂大男子汉,连基本温饱都无法自足,更别奢望你能相报!” 韩信听闻后,愤怒将饭团扔下,顿时转身甩手而去,“嘿……你这人,活该饿死你!!”妇人于背后狠骂一顿, 离开小河不远处,韩信闻了闻身上臭味,他脱下外衣,于河边清洗,待生火烤干之后,又继续前行, 忽然一辆马车极速驶过,韩信回过神来,转身就扑倒在地,待起身,马车已经驶过一段路途,目视着马车,隐隐约约见马车内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绑,不用多想,定是那帮亡命之徒,在干伤天害理之事, 韩信没有办法追上,便却沿着车轮印开始寻找,初到午时,韩信跟随车轮印来到了县城,他张望四周,见马车停留在县令府邸,忙上前,“嘘……姑娘……姑娘,我是来救你的!”韩信上车立即帮虞姬松绑,刚欲下车逃跑, “县令大人,小的给你准备了惊喜!”一男子前行说着,县令随后而出, “何等惊喜,需本县令亲自迎接?”淮阴县令略显猥琐说,“大人见见就知道了!”那男子眨了眨眼,刚掀开马车垂纱,韩信一个直踢腿迅速而出, “唉哟……别让他们跑了!!”男子手抚脸面,大声喝道,韩信领着虞姬一路奔跑, 刚追不久,一队义军骑马而来,“你们有见此女子吗?”子期将布告展览而出,男子面色瞬间大变,忙退步了几丝, “呵……虞将军何时到访我淮阴县啊?本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县令懂得察颜观色,立马缓和不必要的冲突, 他接过布告览阅,“县令大人可曾见过此女子?”子期问道, “未曾见过,但既然虞将军下令,要布告附近郡县,下官依计而行便是!”县令沉稳应对,子期点点头,顺势勒马而去, 待义军远走后,啪……县令反手对身后男子一耳光,“瞎了你的狗眼,本县令若要了此女子,定当人头不保,哼……”县令埋怨甩手而去, 只留那男子惊魂未定,逃跑的一路上,虞姬与韩信不敢有半点松懈,“我……我……我跑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吧!”虞姬手倚杨树喘息,目光望却四周,韩信也呵气点头, 郊外的树林中,二人席地而坐,“还未请教恩公大名?”虞姬问道, “在下韩信,不知姑娘芳名?”韩信回应笑笑看待,取下肩背佩剑, “我叫虞姬!谢谢恩公救命之恩!”虞姬说,韩信甩甩手一笑置之, 他问道:“虞姑娘为何会遭劫匪所持?”听闻至此,虞姬深吸叹:“早在会稽郡,便听闻羽哥哥下落不明,欲想行至下邳关寻找,途中听信他人,所以,被劫持至此!” 韩信点点头,关慰道:“此地是淮阴县,离下邳关尚有一段远程路途!而且此时驻防下邳关一带的义军,正是先楚项燕之子项梁,至于姑娘口中的羽哥哥,想必正是享誉吴中的项羽吧!” 韩信淡淡的口吻,让虞姬感叹:“真没想到,恩公未出征在及,却对天下事态了如指掌,那恩公可有意追随项梁前辈,一同代天行义,完成天下待定?”虞姬一番言语,显然是要拉拢韩信,入得项羽麾下, “呵……空有鲲鹏远方之向,谁又知晓我鸿鹄之志?”韩信长言叹息,随之起身,虞姬深抿一笑,熟知其心, “恩公若能护送虞姬回下邳关,自然也就可以一展长才!”虞姬交待允诺,韩信迅速将佩剑背起,他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二者先察,后选其一!” “二者先察,后选其一?”虞姬木纳了一丝,忙紧紧跟随, 韩信转身回应:“听闻沛县中的起义军,在沛公的带领下,成为一支仁义之师,韩某特去拜访!”虞姬听闻略微诧异:“那恩公你……”话语未全,“虞姑娘放心,韩某定会护送你回下邳关,只是……”韩信笑笑, “好吧,那就先依恩公的意思!”虞姬无奈,就这样,二人决定一同前往沛县,刚行至淮阴县某村庄街市,韩信便与一名壮汉相撞, 此时的虞姬早步出前方,正立于某小铺观看商品,“对不起,好汉!”韩信率先赔礼,见壮汉瞪眼未语,韩信便想低头绕行,谁知便让壮汉拦下,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后,二人又对目相视,“我见你肩背宝剑,不知你可愿意与我比试一番?”壮汉边说边拿出杀猪刀,韩信无心与眼前莽夫较劲, 便又想绕道而行,却被壮汉又拦下,“你若不惧便比试,你若惧怕便从我□□钻出去!”壮汉边说边迈开双腿,面容之上仍有挑衅, 韩信怒色上涨,本想拔剑比试,可在沉默几丝后,又选择放弃,转而跪安在地,慢慢向壮汉□□爬行,此时众人都纷纷围观,就连虞姬也心疼的看在眼里,壮汉仰首满脸得意,待爬过之后,众人更是一阵讥笑, 与虞姬同行一段路程之后,“你明明可以胜算于他,为何要选择胯下之辱?”虞姬揣摩问着, “他不配……!”韩信简洁回应,目光平淡如水…… 22. 第二十二章:【释囚】: 转眼已到二世二年,也正是公元前208年,陈胜派出吴广向西挺进,途中在荥阳与秦军大战,久攻未下,无奈,陈胜借助吴广牵制秦军主力之时,暗中派出大将周文绕过荥阳,直取关中, 十万大军抵达函谷关时,消息也迅速传至秦都咸阳,今日早朝之时,朝中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声称该如何是好,见赵高前来,众人也纷纷闭嘴,不过话音也早早传至秦二世耳中, 议朝正殿之上,秦二世早早坐于龙椅之上,表面上虽淡定自若,实则颤栗抖擞, “众卿家……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秦二世无力说着, “臣有本!”某文臣说道,“讲!”秦二世回应, “赵丞相只手遮天,故意隐情不报,如今几十万起义军已经抵达函谷关,望陛下定夺!”此言一出,秦二世再也坐不住了,一懒腰便滑下龙椅, “陛下……陛下……”臣子们纷纷唤着,只有赵高还在为隐瞒事实而辩护,待太监们扶起后, “赵高!!!你这阄狗!你还想隐瞒朕到什么时候?”秦二世不知哪来的勇气,对赵高怒骂,平时都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众人前,赵高还是假装惧怕,“微臣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所以未来得及禀告,还请陛下恕罪!”赵高俯地求饶,以为二世不再追究, “来人!!将赵丞相拉下去,仗责二十大棍,以儆效尤!”话音落下,宫殿侍卫将赵高拉下执行,众臣子也纷纷低头含笑,只有章邯愁眉满目, “众爱卿可有对策?”秦二世问,可众臣之中无人敢言,此时章邯站出,“臣有对策,不知可行否!”章邯此言,无非让秦二世喜出望外,“讲!”二世回应, “如今我军主力被吴广军队所牵制,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陛下特赦骊山囚犯,让他们拿起武器为大秦做最后一击!”章邯的提议,无疑不是久旱逢甘露,二世拍手叫好,立即采纳章邯意见, 众多臣子也纷纷点头,退朝之后,二世这才开始勤阅朝政,而章邯则回至咸阳后宫之中,为出征前与晨曦做最后道别,“曦儿……曦儿……”章邯找遍几间房屋,未见晨曦身影, 欲想向宫殿门外寻觅,谁知刚迈出门口,“你们快点,要赶在将军回来之前,给他一个惊喜!”晨曦领着俩宫女低头前行,未见章邯立于门前等待, “曦儿……要给为夫何等惊喜啊?”章邯面露端倪微微邪笑,与他对目时又显羞涩,毕竟侍女在旁, “你们先下去吧!”晨曦说着接过侍女手中端盘,两侍女也随之退步而去, “夫君……随曦儿来!”晨曦说着领头而入,章邯嗔笑几丝也入内屋,“是何物?”章邯目光注视着端盘,晨曦打了打眼目, 随之章邯掀起端盘上的红纱,一条刺绣绅带印入眼前,精美绝伦的刺绣轮廓,高贵夺目的吊坠玉石,让章邯立即感受其背后辛劳,每针每线都让人倍加惜疼, “早朝之时,便偶有听见有人说,陛下让夫君出征,其实,此条绅带于我俩共达连理之时,便开始刺绣了,只是,晨曦手笨,跟众多娘娘学习,还是不能很快上手,所以,到今日才完成!还好能赶上夫君出征之日!”晨曦双手浅浅互握,抬放于身前,那口吻之中,仍难掩一丝庆幸, 章邯无声聆听,见她手指留有伤痕,忙上前缓缓握起,“这双巧手,一定历经千缝密纫才会如此的吧,曦儿……你用心了,为夫能感同身受!”章邯一语,让晨曦心中暖暖, 二人不禁紧紧互拥,久久都未曾离开,“不知夫君何时出征?晨曦也好为你做准备!”晨曦问候着,目光凝视章邯不舍离开, “明早便去释放骊山囚犯,然后再领兵出征!迎战周文起义军!”章邯穆肃说着,晨曦惊讶道:“这么快,那将军今晚能忙得过来吗?” “又不是什么正规军,没那么复杂,更何况,今晚……为夫更想与曦儿多亲近亲近”章邯目光之中闪烁亲昵,口吻更比以往邪媚,晨曦自然明白,忙羞涩点头含笑, 晚间时分,章邯与晨曦例行夫妻之礼,说着彼此之间不舍的话语,直到第二日卯时,天还未大亮,章邯已然醒来,见晨曦还在沉睡,便小心翼翼将右臂膀,从她脑后抽出, 在静静观看少许时,又不禁向她唇瓣吻去,随之准备下榻而去,刚刚起身坐起,却被一双骄白双手环抱住, “原来……你早就醒了!”章邯双手搭上晨曦骄手之上,脸颊不禁冲她紧贴几丝, “呵……那还不歹怪夫君偷吻于我!”晨曦幸福的闪了闪眼,她又道:“夫君,今日一别,恐难再相聚,你出征在外,今日就让晨曦为你披甲,以尽亲昵枕边人之责,也为此而奉上无限幸运!”章邯听闻后感动点头, 就这样二人更衣而起,垂直长镜之前,章邯展开双手平直,晨曦则为他穿上冰冷铠甲,刚欲为他系上绅带时, “曦儿,此绅带意义非同寻常,不如,等我凯旋而归之时,由你亲自为我系上!”章邯要求着,晨曦咬唇轻吟点头,待穿衣完毕,章邯拿起头盔大步离去,独留晨曦倚窗垂泪…… 章邯来到骊山之上,将所有囚犯放出,共计四十余万,并分发武器,讲述此次特赦原由,有人不以为然,但大多数都愿意为大秦效力, 此次战役中,一名囚犯脱颖而出,其武艺高强,领队也攻无不克,所向披靡,他便是英布,函谷关一战,他功绩卓越,为解困咸阳城,也立下汗马功劳,周文十万大军,在章邯与英布领导下,打得是落花流水,后攻荥阳城, 吴广最终在荥阳让部下杀死,陈胜得知周文大败函谷关,忙遁走城父,后又命张贺出战城西大败于章邯,被章邯围困死守时,途中让自己车夫庄贾杀害,届时,农民起义军宣布失败…… 23. 第二十三章:【初遇张良】: 下邳关一带,此刻军营大帐之中,项梁焦急的来回踱步,“虞将军回来了……!”帐外少许士兵呐喊着, “末将参见大帅!”子期不理会其它,直径向大帅帐内走去, “可有虞姬消息?”项梁挤眉问却,子期失落的摇摇头, “虞兄,找到虞姬了吗?”不知何时,项羽也入得帅帐内,子期沉默,目光下视,项梁则无声背手转身, 见其情景,项羽也仰首深叹,“如今,不能为令妹之事,而担误行程了,末将请求即刻拔营,向关中挺进,以便与其它义军合集,从而彻底瓦解秦军主力!”子期慷慨大义之言,让项梁不禁蒙生敬意, “不可,若虞姬到达此地,岂不是白费此行?”项羽为此辩言,项梁摆手表示不可, “这样吧,明日我与众将士先行拔营,虞将军你依旧向附近郡县,打听虞姑娘下落,另外,再增派人手,将查找范围扩大,明白吗?”项梁交待着,项羽则心急如焚,欲想让叔父收回成命,却又无奈难以启齿,“诺……!”子期与项羽领命,转身迅速退出大帐, 初到沛县,虞姬与韩信二人张望着这繁荣景象,街上的叫卖,商铺的客往,酒馆上的各类吆喝,集市上更是人来人往,“真没想到,这沛县似乎毫不受外界影响,一切都是这么安定!”虞姬不禁赞赏着这一切, “安定之象,必有安定之人!”韩信直径边走边说着,忽见前方一群人围观着某处,韩信与虞姬立即上前,只见人群中间,一名中年男子坐镇三盘棋局,其手中落子从容不迫,嘴角之上总是微微含笑, “此人果然高艺,一人独战三局,而且依棋局来看,仍占上峰!”韩信自言呢喃,身旁的虞姬笑了笑道:“不是高艺,而是深谋!”半晌,三盘棋局的对弈人,依次以失败告终,中年男子最终获得全胜, 此时,围观者不禁鼓掌起来,中年男子谦虚点头,待众人离去, 韩信上前招呼:“前辈果然棋艺不凡,晚辈佩服!”只见他摇摇头过谦道:“什么棋艺不凡,在下只不过混口饭吃,看你们这风尘扑扑,想必是远道而来!”韩信与虞姬点头, “在下韩信,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韩信问,他欲想回答,忽见一名随从小跑而来,在他耳旁小声说着,片刻,“呵……各位,一切随缘而知!”说完,领着随从快步疾行而去, “呃……什么人啊?”韩信不悦的小嚷着,虞姬则深笑看待,于是开始打听沛公住处,以便先察, 沛县中的某村庄内,一名妇人正打理家中事务,在寻问之后,才得知沛公已然出发,于是韩信与虞姬转之尾追, 此时的刘邦已经快行至留地,“沛公,这天气燥热,不如我等在前方驿馆先行歇息,再行启程?”樊哙舔着干涸的嘴角说着,刘邦也因伤势未愈,所以也应了他要求, 桌子上,小二端上茶水,刘邦随行几人坐下小饮,“站住……站住……!!”一名年轻男子追喊着,樊哙见机将剑筒扔出,正中砸到逃跑歹徒腿上,然后顺势跃起,将歹徒制服, 见他手中拽有钱袋,便连忙截下,疏忽之时,歹徒趁机逃脱,“喂……这钱袋是你的吧!”樊哙问着那年轻男子,“是……是我家主人的!”年轻男子点头回应,樊哙顺势将钱袋扔出, “谢谢壮士!”年轻男子感谢,“好好保管,不然你家主人,可要打你屁股了!”刘邦笑笑说着,见不远处走来一中年男子,“主人,今日多亏这位壮士相救,不然咱们的钱袋,可就落入歹人之手了!”年轻男子说着, 中年男子叹气摇头未语,他直径上前,冲刘邦招呼:“在下张良,谢过义士,若不是你等相助,我这赶往留地的盘缠,可就挥霍一空了!”听闻他所言,刘邦略有欣喜, “过谦了,在下刘邦,听闻张兄去往留地,莫不是去投身景驹?”刘邦说,张良惊喜回道:“正是,这还真是同道中人啊!”话语刚落,二人仰首长笑,于是俩人纷纷诉说原由,谁知一交谈,二人便有相见恨晚之意, 待午后一过,便相继结伴同行,投身景驹之后,便被派遣与东阳君率军向西,途中在萧县与秦军交战,被司马夷击败,无奈退于留,后再次攻打,三日后取砀,后又取得下邑, 在整顿兵马之后,沛公于下邑出发,再次攻打丰邑,无奈败退而归,军营大帐内,刘邦闷闷不乐,一心只想如何能夺取丰邑,“沛公……为何一人独叹?”张良边说边入帐而来,刘邦见他面带笑意,心想一定能解自己忧虑, “来来来……子房,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帮我打败雍齿这叛徒,夺下丰邑的对不对?”刘邦此时眉目舒展而来,拉着张良坐下偏位,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办法,让你一雪前耻?”张良依旧笑笑道,手端茶水浅饮,“别再装模作样了,我都快急死了,不杀了雍齿那小子,我誓不为人!”刘邦恨雍齿整个牙痒痒,特别是想到他投敌魏相周市,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张良在刘邦耳旁轻声说着,一言刚出,刘邦不禁拍手叫好,但似乎又有顾虑,张良见状,便拿出一张布告,冲刘邦闪了闪眼,刘邦瞬间茅塞顿开,他诧异笑道:“原来军师心里也藏着这么多的坏!”二人眉目相视,会声大笑而来, “呃……对了,项梁此时身在何处?”刘邦又问,“目前还不能确定,但看项家军的行军路线,应该很快就要到达薛城,所以,沛公只需往薛城方向,但可与之相遇!”张良推测着, 第二日,刘邦留下大部分兵马围困丰邑,让张良与其诸将负责监管,自己却带着五百轻骑往薛城方向赶去…… 项家军自拔营下邳关启程,入经彭城之时,便有景驹楚假王阻拦,城中大将秦嘉叫阵项羽,但不出一日,项羽领兵二千将士,便可破城而入,项梁也顺势兼并秦嘉军队,驻防胡陵一带,由此项家军正日益壮大, 而大秦王朝这边,章邯一路破函谷,收荥阳,平陈县,此等屡战屡胜,七战七捷之气势,让大秦王朝看见一道道曙光,二世也为此高兴不已, 但孰不知,赵高因被他仗责二十,而怀恨在心,正准备密谋杀害二世,从而另立新君, 秦都咸阳宫殿之中,二世正与群臣把酒言欢,更有宫女歌舞升平以致助兴, “来……来……章将军自领兵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劳苦功高,朕敬你一杯!”秦二世仰首举杯悦笑,此语一出,对面而坐的文官们多少有些妒忌,特别是赵高,其目光之处处端倪, 章邯举杯忙起身说:“自古文官掌政,武将护国,唯有文武兼并,共同御敌,才可保国泰民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叛军临前,理当是臣子们效力之时,再说攻克敌军,收复失地,也并非我章邯一人功劳,此乃诸将士同仇敌忾,众志成城!” 章邯一语,让王离、英布、以及降将宋留三员大将立起,高举杯过头顶共同说道:“同仇敌忾,众志成城!!” 此等气势,自然让赵高不得不领导文臣,也附庸道:“恭喜陛下觅得良将,令我大秦国祚永年!” 秦二世耳目一新,龙颜大悦朗笑:“好……!哈哈……内有赵丞相执法掌政,外有章邯领兵御敌,真可保我大秦昌盛不衰,来……众爱卿,嚼……!!”秦二世拍手叫绝,又忙举杯与群臣一饮而尽, “此次攻克敌军,章将军功不可没,理应嘉奖!”秦二世拍掌两声,章邯欲想拒绝,生怕又是什么良人美玉之类, 忽然,众人目光向宫殿之外望去,只见两名衣着铠甲将士疾行入内,“臣,司马欣,臣,董翳,拜见陛下!”二人入内后立即行礼, “呃……两位将军快快请起!今后,朕还歹仰仗二位与章将军,一起为大秦继续开疆拓土呢!”秦二世笑说着, 随之,二人起身向章将军身旁走去,“末将参见章将军!”二人又向章邯行礼,章邯悦笑点头, “怎么样?章将军,朕的嘉奖,可应允你心意?”秦二世撅嘴闪了闪眼,手中继续品尝美酒, “陛下的嘉奖,臣十分应允!”章邯荣获二将,那自然胜过一切,心中美不可滋,“朕早知道章将军准备挥师南下,所以特意将此二人,调入你手中支配,也好为你夺取栗县增加实力!”秦二世一言,让章邯不得另眼相看,想想曾经一个只懂喜闹作乐之人,如对军事行径,也颇有见解,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章邯态度坚决道,秦二世“嗯”声点头,待过后,君与众臣继续同乐…… 席宴过后,章邯回至寝宫,“曦儿……”章邯轻唤,此时的晨曦正俯首认真缝纫着铠甲, “此等粗活,让侍女做下便可,何需亲力亲为?”章邯已然立于晨曦身侧,此等举动,着实让他既心疼又欣慰, “让侍女来缝纫此甲,其意义自然是大为不同!”晨曦停下手中针线活,缓缓起身将铠甲拿上,于章邯身上比试一番,“还好,此甲正合夫君身型!”晨曦满意的点点头, “曦儿……去换身衣着吧,为夫想要带你去看咸阳夜色!”章邯一语,让晨曦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岂不是……”言语未全,“嘘……”章邯四周望下,示意不可声张,于是二人开始换装, 刚打开寝宫大门之时,便见衣着铠甲三人低头走来,“不好……是禁卫军!”晨曦连忙回过身, 欲想关上大门,谁知刚行至门前,便向章邯行礼:“末将参见章将军,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早去早回,千万别误了时辰!” 三人抬头,正是王离与司马欣、以及董翳,“你……你们?”晨曦哑口在前,面容之中又难掩惊喜, “有司马将军与董将军开城门,更有王将军监管,还怕我俩不好出城玩耍一番吗?”章邯牵起晨曦手掌抿笑道, 见他俩二人恩爱传情,三人背过面去,“走……后面的事情,交予你们了……!”章邯牵起晨曦手掌一路欢笑小跑,不远处便见自己的坐骑跑来,章邯顺势将晨曦送上马背,自己再抬腿坐上, 就这样……章邯双手环贴于晨曦腰间,晨曦更是幸福的将身子往后依靠,让二人脸庞更为贴切, “驾……!”章邯迅速勒马而起,往宫殿城外直径长奔而去,一名小小看城士卒,见二人共骑一骥踏蹄而去,挠挠脑袋不知其中, “看什么看,那可是章将军与晨曦公主,你敢拦下吗?”某看城门侍卫说着, “当然不敢,也不会去拦,我早就听说章将军与晨曦公主感情甚好,这次让我们特此放行,应该是章将军为了讨晨曦公主欢心吧!”小士卒说着, “算你小子脑袋灵光,回头让王将军好好奖赏于你!”看城侍卫笑笑道,随之二人将城门关上后,又细细小聊他们二人, 此等举动,自然也会落在赵高的耳目中,秦二世就算是个糊涂虫,相信他对章邯此举,也会抱有几警惕,随之,赵高便向秦二世宫殿走去, 三日之后,章邯来到咸阳军营检阅,正当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之时,一阵急促的马鸣声响起,“末将拜见公主!!”随着晨曦下马而来,众将士无一不行礼, 只有章邯默默看待她走来,“你怎么来了……这让赵高知道,又指不定捏造出何等是非之事!”众人面前,章邯还是顾及场合,未提名曦儿如此亲呢称呼,忙将她牵至一旁,众将士也都识趣离开,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各自营帐去!”王离喝斥着少数不识趣之人,无奈,只好灰溜离开,“我不管,我只问你……这条绅带是否是你留下?”晨曦拿出绅带说着,章邯忙浅浅摇头,伸手将其挡回,其面容抿嘴深笑, “那你怎么办?”晨曦问切,只见章邯拍拍身上铠甲,示意有它做为以后思念,晨曦沉默片刻,伸手掏出手绢为他拭去额前细汗,拿下手帕之后,又严肃向王离望了望,看得出此次出征时间不可延误, “曦儿……时间不允许我们长语告别,所有之言都于此匣之中,待他日捷报传回之时,再行打开!”章邯言语之时,王离略微为难将坐骑牵出, 片刻,章邯咬牙放下手掌,顺势跨上坐骑,与晨曦对目几丝后,“出发!!!”章邯一声令下,便扬鞭驰程而去, 众将士尾随其后,见他背影走远,晨曦又快步跑向城楼眺望,默默的挥手垂泪…… 24. 第二十四章:【入薛借兵】 胡陵一带,项家军驻防也有一段时日,正准备让项羽领兵攻打襄城之时,据探子回报:“禀报大帅,章邯军队很快抵达栗地,若收复栗地,相信不久便会攻打胡陵!” 探子一言,让项梁有些愁眉,“本帅知道了,下去吧,另外速传朱鸡石与馀樊君诸将,即刻阻击章邯军队!”项梁交待着探子,待探子领命之后,项梁又传项羽、龙且、季布三人,命令此三人择日攻打襄城, 几日后,栗地战役打响,两军交战后,馀樊君大败,朱鸡石则领着残兵准备逃奔胡陵,途中驻防薛城一带,此事让项梁得知后, 他愤怒不已,于是东出入攻薛城,按军法条令,将朱鸡石处以死刑,就这样,项家军主力便驻防薛城, 夜色黑沉,军营大帐内,章邯正与其余诸将俯视沙盘,“你们看,以栗县为中心,进可南收彭薛两地,退可守荥陈两县,真可谓是我大秦地利啊!”听到章邯如此说道,其余诸将都笑眼看待, “咦……?怎么不见英布将军?”王离这才反应过来,司马欣与董翳还有宋留都纷纷摇头,就在此时,只听见营帐之外,一阵喧哗燥动, 众人欲想步出营帐查看时,一名小卒慌张闯入,口中急促说:“报……报告将军,英布将军领着自己的三千人马,准备去投诚项梁!”众将听闻此言,真可谓是怒火中烧, 啪……“混蛋……!这个英布在此时投诚,分明是想拉我们的后腿!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杀了他!”王离愤怒拍响桌子,司马欣与董翳面容忍耐, 只有章邯面带少许忧伤,他无声的走向将军椅上,仰首闭眸长叹道:“天不与我大秦,时不顺我大秦啊!”王离深知章邯心中所想,如今英布投诚,就已经实力削弱,加上他熟知这里的地理兵力部署,那更是一大隐患, 在此时南下,真可谓是难如登天,董翳见章邯沉默,欲想言着其他,却被王离眼神制止,“末将告退!”言语落下,其他人也都纷纷退出帐外, 薛城军营之中,项梁正检阅着项羽军队,因为他们天一亮,便要即刻开赴襄城,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风尘扑扑而来,这让外面哨兵开始警惕,“站住!!来者何人?”因为晚间光线关系,所以看不清,军营外围守卫远远喝斥, 待骑兵队停下,刘邦下马礼敬:“在下刘邦,特来拜会项梁前辈!”谁知此言,竟然惹起外围守卫队的讥笑, “还刘邦,我们不知道刘邦,我们只知道船梆,哈哈……!”外围守卫队的无礼,让樊哙恼羞成怒,正到了那种剑拔怒张的架式时, “何事如此喧哗!!”项梁大步流星的走来,尾后还跟随项羽,以及其他诸将,见二者之间针锋相对, “住手……统统都给我放下武器!”项梁继续一声令下,所有人也就恢复常态,“项帅,在下刘邦,人称沛公,今夜特来道访!”刘邦继续礼谦于人, “沛公?呵……这一路上多少有些听闻,既然道访至此,那也让我项家军略敬地主之宜,请……”项梁礼贤下士,随之二人一同步入帅帐, “不知沛公道访至此,所谓何事?”项梁开门见山问,刘邦也不含糊直言:“实不相瞒,我自打沛县起义,一直收附周边郡县,我让手下雍齿驻防丰邑,谁知他投降魏相,一直都是占据不还,而我兵力不足,所以……”刘邦未往下言着,实际来由已然明朗, “哈……借兵!可我项家军天一亮,就歹开赴襄城,此事恐怕……”项梁也是欲言又止,而且有求于人,必有求于筹码才行,项梁心中还在打着自己算盘, “还请项帅放心,若能助我夺得丰邑,我刘邦必然誓死追随项帅!”刘邦拿出最大筹码,而且言语落下之际,还向项梁欲做出下跪之势, “沛公,万万不可,快起来……!”项梁赶紧将他扶住,毕竟要真正论年龄,还是未差几许的, “其实,只要你我起义军共同一心,又何在乎是否同道!”项梁说着,眉目尚有几分愁苦, “不知是否为虞姬失踪一事?”刘邦一语即中,项梁闪眼一亮,忙惊喜说:“难道沛公是否有虞姬消息?” 刘邦拿出布告说:“一直在为此事效劳,但无奈徒劳无果,不过一旦有虞姑娘下落,我的人马定能将她送回薛城!”项梁听闻后,略微期望的笑了笑, “沛公还是先行休息,本帅还需筹划军队,待天亮出发,便点兵于你!”刘邦自然谢过,转身快步走开, 刚出大帐之外,樊哙便立即上前问候:“沛公,他没为难你吧!”刘邦笑笑,示意无所大碍,忽见身侧项羽一人手握矜带发呆, 交待让樊哙入帐休息后,自己独自向他走近,“喂……小伙子,在思念心上人吗?”刘邦边走近自我高调说着,项羽收回矜带,面容懒散咧嘴的冷视刘邦, 待他走近之时,项羽伸手一把抓住他领口,将其拽甩出不远偏僻处,“你要再敢说一句小伙子,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项羽面容凶煞, 刘邦自然不敢得罪,忙嬉皮笑脸说:“不说了,那就称兄弟,兄弟可以了吧!” 项羽依旧冷傲直言:“谁跟你是兄弟?别糟蹋自己了!”正准备离去时,刘邦又说:“我们马上就合兵一起了,难道还不是兄弟吗?而且……就算不为了同道之缘,那为了虞姑娘总该不为过吧!” 听闻此言,项羽欣喜万分,忙回过头来走近,他问:“你有虞姬消息?”这时的刘邦散慢的伸出手掌,项羽知其意,同样也伸手将他从草地上拉起, 刘邦从身上拿出布告,他对项羽胡乱道:“我是在淮阴县偶遇过她,但是那当时布告还未下达,所以也就未曾在意,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但有消息,或已经寻觅到虞姑娘下落,那自然也会将她带回薛城!”项羽认真听闻点头回应, 其实早在之前,也听子期飞鸽传书说过,在淮阴县百姓们也依稀说过,是好像有这么一位类似的姑娘,虽然他没有将虞姬带回,但说的消息也并未太过离谱,还是有可信之处的, “那我项羽就在此先谢过了,沛公!”项羽突然的婉转态度,让刘邦受宠若惊, 他怯笑说:“别……别,我可受不起,以后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我叫刘邦,你就称呼我为刘兄,你叫项羽,以后我就称呼你为羽兄,可好?”其实刘邦论年龄自然要大出项羽许多,所以在这个辈分相称,项羽还是占尽便宜的, “好……刘兄!”项羽爽快与他击掌为盟,二人又笑笑,开始各自谈论起兵之事,与途中一些险恶战役,待过一阵长谈, 见天还未大亮,也未得军令出兵,项羽自然入帐歇息,他满怀希望入睡而去…… 25. 第二十五章:【聚会薛城】 第二日,天色微微大亮,项羽出得营帐,他伸伸懒腰仰首看待,“虞姬,你何时回来?”一阵叹息过后,便听见军中号角响起,那是出征前奏, 项羽赶紧向校场跑去,待部分将士们聚集,项梁立于点将台前, “众将士听令,今日本帅派遣你们出征襄城,项羽,你为主将,季布,你为左副将,龙且,你为右副将,即刻发兵启程!” 项梁发言完毕,只听见众将士朗声应道:“诺!!!” 发兵之时,项羽找到刘邦小谈片刻,随之跨上乌骓战马踏蹄而去,待项羽一队走远, 项梁又点兵五千,另外增派五大夫将领十人,交予刘邦军队之中,又到发兵之时, 刘邦来到项梁身旁,于他耳旁小声说:“项帅,您很快就会收到一份超值贺礼!”这让项梁一阵蒙圈,忽地想了想,莫不是虞姬有下落了? “樊哙,你与前来的五百骑兵,留此项家军营,没项帅命令不得出营!”刘邦也算是向他下了道军令, 樊哙更是瞪大双眼,满目疑惑道:“为何啊?沛公,此次攻打丰邑,末将更能助您一臂之力啊!”刘邦转身走向樊哙耳旁,又小声呢喃几声,未听清言语内容, 只见樊哙不停“嗯”声点头,一切叮嘱完毕后,刘邦也跨上一匹大白马,领队发兵丰邑, 军队出行不远处后,项梁来到樊哙身旁问:“樊将军,不知沛公说了何等妙语?”樊哙憨笑了几丝回话:“一切都待贺礼将至,项帅自然明白!”说完,他便转身回至自己营帐内, 项梁也是越发期待,而此时的虞姬与韩信正朝薛城方向赶来,因为得知沛公要攻打丰邑,所以才舍弃去往留地,转之直接来到丰邑,在与张良结识之后,才知道沛公来到薛城借兵, 而且正是向项家军借兵,所以一切又回归于原点,马车上虞姬难掩丝丝喜悦,时时将项羽幼时木剑拿出,回忆起与他的点点滴滴, “羽哥哥,虞姬马上就可以见着你了,”虞姬将木剑紧贴于胸怀,见她一脸甜馨,韩信不禁百般羡慕, 正值巳时,马车刚驶到薛城外围营地,“报!!!”一名小卒入得帅帐喊道, 项梁放下兵书说:“外面何事?速速道来!”只见小卒满脸欣喜说:“启禀项帅,虞姑娘回来了!”项梁听闻后,兴高采烈的忙放下手中兵书,迅速向帐外跑去, 此时的虞姬已经走下马车,“项叔父……!!呵……”她见项梁立于帐前,高兴之下忙小跑上前, “虞姬……!呵……”项梁也是为此愉悦,心中突然明白刘邦所说的贺礼, 二人相互对视,“唉呀……虞姬,这一路上辛苦了,瞧瞧,都瘦了……”项梁小巧捏动她脸庞,像似慈父般疼爱, “哪有,这一路上,有沛公人马护送和照料,不知……不知有多舒坦!”虞姬喜极而泣, “好好,只要你没事就行!”项梁继续打量虞姬,生怕她有半分伤毫, 这时几名侍卫走来,他们冲项梁礼敬:“小的拜过项帅,奉沛公之命,特将虞姑娘毫发无损送往项帅身旁,项帅若无其他事宜,小的就此拜别,也好为沛公交差!” “回去告诉沛公,本帅谢过他的贺礼,另外,本帅的五千兵马,也算是回敬给他的贺礼,同时,本帅希望以后与他合兵共同伐秦!”项梁也说着客套话,同样也耍着小诈, 说回敬五千兵马,但后面又说希望与他合兵,这不典型是空绕弯吗, 但底下人肯定不敢直言,无奈回应:“小的定将项帅心意转达!”于是,几人快速起身,在跨上各自马匹之后疾驰而去, 这时的韩信面对如此陌生场合,难免显得有些拘谨,“项叔父,虞姬向你引见一人,在淮阴县若没他相救,虞姬恐怕早就……”虞姬欲言而止,后语不言而知, 她转身向韩信招手,“在下韩信,拜见项帅!”韩信跪安礼敬,项梁赶紧下台而来, “韩义士,勿需多礼,你救虞姬一命,本帅还需重重酬谢呢!”项梁感激,伸出双手将他扶起, “韩某只是不耻淮阴县令恶行,所以才出手相助,不足言谢!”韩信说出了原由,项梁心中已然明了, “项叔父,其实将他留于军中重用,那才是最好的酬谢!”虞姬这一路上,早就听闻他的鸿鹄之志,为感谢他,所以特立下此机会, 项梁笑笑点头说:“既然虞姬你如此看重韩信,不如先从十夫长开始做起吧!”“不可,若因救虞姑娘一命,便高升十夫长,其众心不服,众心不服则军中思变,此乃兵家大忌,韩某愿受重重考验,再行官职!”谁知韩信谢绝 听闻此言,项梁拍岸叫绝,忙给他分配到兵士营帐,让他先行歇息, 项梁便与虞姬入得帅帐内,“项叔父,为何不见项羽还有子期哥哥?”虞姬失望问却, 只见项梁拿出小小布条,递上她面前说道:“有什么想要对他们俩说的,就写上,我让信鸽速速传递,子期估计三两天内能够赶回,但项羽他此刻正赶往襄城路上,你也知道,行军之道重在于心,我看……”项梁言语让虞姬深深明白, 她笑道:“那我就写给子期哥哥,至于项羽,还是不写给他为好,以免他分心,让他好好打仗,回来也让他惊喜惊喜!” 项梁点头“嗯”声,虞姬也开始俯身书写思念,待写完后,她走出营帐放飞手中信鸽大喊:“快点去找子期哥哥!呵……”说完,又一个骄倩转身入帐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从比试骑马到射箭,到小小组队的兵力部署,韩信以优异成绩,获得小小十夫长职位,大家也是对他赞不绝口, 届时的子期已经从附近郡县赶回,刚入薛城军营内,“哥哥……!呵……”虞姬冲子期快跑而去,子期更是热情张开双臂, “虞姬,我的好妹妹,哥哥总算是把你盼到了!”二人紧紧拥抱,各自眼眸中,已经湿润缕缕,待一切情绪回归平静,兄妹二人不禁互诉相思之情…… 距离刘邦与项羽出兵也有半月时长,此时的襄城与丰邑几乎同时开战,襄城之战,项羽久攻未下,且损兵惨重,这也是他有始以来的硬仗, 而丰邑这边,因为有了项梁的五千精兵,外加所谓的大夫将领,攻破丰邑真可谓是势如破竹, 丰邑的行营内,刘邦正与张良清点战场,将伤员与战利品一并兼收, “子房,你教我的妙计,真是太管用了,只用了一条空消息,便借得五千精兵!更为我增加丰邑县,到时,我们就可以偏立一隅,与他项梁划清界线!”刘邦自我得意着,心中打着属于自己的算盘, “不可,沛公,如今我们实力太弱,就算不是项家军,也很容易被其他势力吃掉,依附在项梁这股力量之中,更能让我们茁壮成长!”张良不认可独立,顺势又为刘邦分析道:“原因很简单,依秦朝政权倒台,最具影响力便是楚国势力,如若不然,当初大泽乡起义,陈胜与吴广二人也不会借助复楚旗号,从而发动这强大农民起义!”张良的言语,让刘邦觉得极有道理,于是打消分割势力的念头, “那就依子房的意思办,对了,你让我将樊哙留在项家军,是做何意义?”刘邦又问道,面容之上仍有疑虑, “呵……意义大着呢,有樊哙在,首先我们可以知晓,项家军营中的内部情况,同样也能知晓项羽的情况,更为巧妙的是……必要时,更能让项羽对沛公感恩戴德!”张良口中的巧妙,让刘邦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见他想不明白,张良干脆直言道:“据樊哙飞鸽来信说,项羽襄城损兵惨重,久攻未下,原因是襄城守将过于奋战,二则是他项羽心有牵绊,如果,这时候让樊哙护送虞姬去襄城,相信项羽定然心力倍增,到那时,他项羽破城胜仗,又拥护美人而归,你说,他项羽会不会对沛公感恩戴德?”张良一番言语,让刘邦点头,不得不称赞这诸多谋划, “那现在,就是应该让樊哙行动了,我等在此丰邑静候佳音!”刘邦说着,目光与张良对视,二人又不禁微微一笑, 项家军营的大帅帐内,项梁焦急俯视沙盘,他问道:“栾布,子期你们说,该如何破得襄城?”他们纷纷沉默片刻, 子期说:“襄城坚固而居高,易守难攻,每每弓箭手临近时,都有可能被砸伤,若远了,可又在射程之外,若使用投放火球,到头来也会是歼敌一千,而自损八百,完全占据不了优势!” 项梁听闻后,甩手摇头繁琐说:“不可使用投放,单说这投放器械已所剩无几,火球的原料,也是少之又少,更还有途中制造成本与时间,不可……不可,还有其他主意吗?”项梁又看向他们,得到的回应,便是无奈与摇头, 就在此时,虞姬已然来到帐外,“虞姑娘,项帅与诸将商议军事,不可打扰!还请虞姑娘见谅!”帐外的士卒将虞姬拦下, 见他为难,虞姬未入得帐内,只是在外徘徊踱步,“让她进来!”项梁于帐内喊道,入帐后,虞姬先行礼,然后直言:“早听外面将士说,羽哥哥攻打襄城,此次损兵惨重,若不迅速夺下襄城,我相信在羽哥哥心中,一定会落下心结!”众人听闻后,纷纷自我端视嗔笑, “莫不成……虞姬你已想出克敌之计?”项梁问,虞姬点点头,她绕过身段回话:“近而被砸石头,远又未到射程,但有一样东西,是无论近或远都无法克制的!” 这让众人又不禁问:“什么东西?”只见虞姬抿笑道:“是油!我们只需让部分士卒前锋,趁不备,将小油罐扔上城防楼栏内,无需在意多少,自然让他们脚下滑溜,无可立足,这时,再让弓箭手射入火箭,将其点燃,那么局势自然掌控在自己手中!”众人顿悟,不禁拍手叫好, “妙计……妙计啊,真没想到,我等行军诸将,竟然还不如一位姑娘,惭愧……惭愧啊!”项梁自叹不如,“确实比投放火球,来得实在,而且,无论从成本以及时间,都要快速得许多!”栾布也赞赏着妙计,只有子期一脸怀疑,与他对目之时,虞姬总是会逃避几丝, “那就请项叔父恩准,让虞姬随军入往襄城,一来为羽哥哥鼓舞士气,二来,更是要应验此计!”虞姬要求着,这也让项梁想起樊哙曾说,沛公之所以让他留下,是为保护虞姑娘周全,如今还真是确有所需, “好吧,本帅应允,但一切还请小心为上,要确保自身安全!”项梁笑说,待众人出得帐外之后,子期紧跟虞姬身后, 忽然,“妹妹……今日帅帐内所言之计,可真出自于你?”子期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是……是啊!干嘛……?瞧不起你的妹妹啊?”虞姬面色不满嘟囔,也因心虚而犯嘀咕 子期见她如此,忙婉转回应:“岂敢,妹妹如此睿智,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虞姬便拉着子期开始谈笑其它, 第二日,薛城项家军营内,项梁叮嘱樊哙一路小心,勿必要以生命,护得虞姬周全,樊哙得沛公与项梁二人命令,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就这样……项梁与子期眺望这五百轻骑,护送虞姬的马车向襄城驶去…… 26. 第二十六章:【念安】 此时襄城之上,某一守将正冲项羽叫嚣,几番偏激言语之后,项羽欲背水一战, “项将军,我等不能鲁莽应战,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季布劝说,龙且更是从旁缓言,项羽无奈又退兵回至行营, 大帐内,龙且与季布低头不敢多言,项羽更是气愤紧握拳头,双眼瞪铃杀气四袭,“我项羽自打会稽郡起义,一直都是战无不胜,哪受过这番窝囊气,哼……”项羽仍然不服的回应, 只见龙且上前,他劝说:“项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勿需多想!”项羽听闻此言,更是气愤, “兵家常事,我等驻军攻打襄城已有数月,你说,这场仗还需败况何时?”项羽猛然上前,拧住龙且领口喝斥, 季布随之靠近,伸手阻缓,“项将军,军中兵败,我等诸将甚是失落,但不知将军可曾想过,是否我们需要改变何等战略,才能反败为胜?”季布一言,让项羽情绪松懈下来,他忙松手,对龙且歉意道:“抱歉,龙且,是本将军失态了,好了,本将军想一个人静静,巡营之事就交由你们二人!”项羽说完,随之直径走向帐外, 待季布与龙且二人也走出帐外,便见项羽骑乘乌骓的背影, 高山峭壁之上,项羽倚靠山石,手握矜带迎风看待,“虞姬,你现在何方?你可知我的思念?若你在,襄城恐怕早已经拿下!”他自言说道,脑海中已经浮现虞姬面容,更让他想起与她在西宁府的日子, “羽公子之所以会输给並父,全然只因你不懂法,法为心学,而心又取决于思,只有先思,才会后悟,悟出方法与办法!”想起虞姬以往的言语,项羽开始沉默,沉默思考,从而悟出攻打襄城的最佳办法, 就这样,独自一人安静片刻后,便又骑乘乌骓回至行营,往后几日以来,项羽对襄城沙盘进行地型研究,由于他的专注思考,让季布与龙且将项梁的飞鸽传书压下, 某日辰时,项羽早早便入得大帐内,他手撑沙盘俯视时,忽感边沿部分略有油渍,忙将它抹起并捏动,突然灵机一动,浅拍额头长叹:“天了,我怎么没想到?”欣喜之余,听闻帐外一阵嬉声喧哗, 他迅速走出大帐,“羽哥哥……”虞姬立于原地深情轻唤,秀目之中难掩一抹温柔,项羽难以相信眼前情景,目瞪于她,形态则呆若木鸡,随之项羽缓步走下台来,气息也有所急促,难掩激动的他哽咽几丝,伸手在她脸庞轻抚, 片刻,项羽蠕动嘴角浅吟:“虞姬,真的是你吗?”虞姬感受他轻抚时,抿唇深笑回话:“嗯……羽哥哥……是我!”刹时,二人相拥闭眸,感受这难得相聚的一刻, “虞姬,你怎会到达此地?当初你在会稽郡失踪,这……这一路上你是怎样过来的?”项羽此时有太多的为什么,虞姬更是无从答复, 、 她简约说:“这一切说来话长,关键还歹感谢沛公,是他派人一路将我护送至薛城,本想待你凯旋而归,相聚薛城,才得知,羽哥哥前军受创,襄城更是久攻未下,所以,虞姬主动请缨,带来破城妙计!”项羽兴喜之余,食指在她鼻间浅刮而过, “那本将军待会儿,就要洗耳恭听了!对了,沛公的手下呢?”项羽改望了一下四周,未见其它人, “启禀项将军,沛公的手下樊哙,亲率五百轻骑,护送虞姑娘于此地,未怕打扰将军与虞姑娘叙旧,所以留下这几只大木桶后,便早早赶往丰邑,以便支援沛公!”季布回应,虞姬点头, 项羽更是浅声自言:“樊……哙?”此时,脑海蒙胧回忆起此人,忽地,项羽又将脸庞转向季布,略微端倪笑说:“既然虞姬早就到达薛城,为何在赶往襄城之时,无人向我禀报,莫不是叔父未发飞鸽传书?还是另有其它……?”这时,季布与龙且相视憨笑, “还请将军恕罪,末将只因见将军苦思破城之计,所以未敢打扰!”龙且坦言,只见项羽面色冰冷起来,他肃穆说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将军现命令你,速去火头军中挑选最佳厨师,为虞姬准备午膳!” 龙且松了口气,忙酸笑回话:“诺!末将领命!”随之转身离去,季布也看了看,对身后士卒喝声:“弟兄们,把这几只大木桶远往军营仓库!”季布一声令下,众士卒开始搬运木桶, 项羽看待着虞姬几眼后,又将目光冲不远处营帐闪动,虞姬低头深深一笑,顿时,二人相互携手入得营帐内, “你先坐下休息片刻,我去让后厨先准备早膳!”项羽交待着,虞姬摇摇头,示意无需准备,“羽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虞姬这次前来所带何计吗?”项羽择一处坐下, 虞姬又说:“此次攻打襄城,只因地势关系,近远受创,加上襄城守将顽固抵抗,所以一直久攻未下,但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们自乱阵脚!” 项羽坚信不移的回应:“我想应该是油吧!” “你知道?难道……你早就看过木桶之中是为何物?”虞姬惊讶, “那到没有,只是今日俯视沙盘时,手撑沙盘边沿,忽感油腻,所以突发奇想!”项羽甩手笑道 “看来,就算我不送上妙计,你也一样会破城,而且,你已经深深领悟出法的核心!” “我现在就让将士们灌装小罐,今日亥时夜袭襄城!”说完,项羽步出营帐之外…… 夜间亥时,项羽立于帐外点将台前,他满面肃容看向众将士,虞姬手掌轻合站在项羽身旁,美眸浅滞之余,嘴角微微含笑, “众将士听令,今得破城妙计在手,为我军前昔失败而战,重铸我项家军魂!”项羽一语出口,其于将士都纷纷喝声道:“重铸军魂……重铸军魂!!” 随后,项羽领首跨上乌骓战马,带领项家大军浩浩荡荡往襄城开拔,宁静的夜,最终被战火喧哗,千军万马血染城池,烽火连天中的逐流乱世, 项家军势气如虹,加上扔小油罐妙计,打得襄城守将溃不成军,这也成为襄城守将的首次失败,因为时间和体力的双重关系,项羽吩咐先鸣钟收兵,放眼看待现有局势,破城只不过是探囊取物, 于是项羽决定寅时再行破城,回至行营,项家伙头军为前线回归的将士,早早准备大好宴席,由于时刻备战关系,项羽下令以茶代酒, 在与将士说完几句激昂话语后,转身入帐而去,“羽哥哥……”虞姬上前挽臂甜笑轻唤,忽见项羽微微皱眉, “怎么了?”虞姬能敏感察觉,见他臂膀之留有血色,“你受伤了?”她心疼的看着,忙伸手解开项羽腰间绅带, “你……你干嘛?”项羽用手护住,口中吱吱唔唔,“脱下来啊……”虞姬也显得羞涩起来,毕竟第一次对他如此不矜持, “不用,军中有军医呢!”项羽生怕难为于她,所以才准备改用军医,“那你既然要用军医,虞姬就先行告退了!”虞姬浅笑低头走出, 项羽见状心急伸手,忙将她拉回,待虞姬回身与他紧贴时,才吱唔说:“不,不要军医了,还是你为我包扎吧!”虞姬想到他征战沙场,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皱眉,如今在自己面前却此等羞怯神态,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将其推开后,虞姬将饭菜端起,来到项羽面前说:“我先将饭菜端回后方,顺便让军医拿上伤药和纱布,等我帮羽哥哥包扎完,再将饭菜热腾后,再行送来!”项羽听闻着忙点头, 虞姬也随之离出帐外,“虞姑娘,你为何要饭菜如数端出,是不符合你和将军口味吗?”龙且此时巧遇,立即上打着招呼, “项将军受伤了,不跟你们说明,也实则为了稳固军心,我是想将饭菜端至后方,好待为项将军包扎好后,再行食用,另外,还要麻烦你去军医那里,将伤药和纱布拿到项将军帐内!”虞姬将端盘递至龙且手中,口中交待着事情, 谁知那龙且愣头愣脑回道:“去军医拿什么伤药和纱布啊,直接让军医包扎不就得了!”他的一语刚出,让虞姬面红耳赤,尤显尴尬, 这时正赶季布走来,早于不远处听闻,顺势帮忙解围,他酸笑道:“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哪那么多废话,得罪了虞姑娘,小心项将军对你军法处置!”季布在他肩膀大力拍动,眼睛更是一阵闪动, 龙且这才恍然大悟,他嗔笑说:“对……对……,末将这就去办!”说完两人搭肩嬉笑而去,虞姬原地奈笑摇头,项羽营帐内,虞姬正小心将他衣物拭去,羞涩之余难掩激动, 但在真正见到项羽肩膀伤口时,又不禁心疼几丝,“你……心疼了?”项羽柔柔问着,虞姬眼眸红泛点头, “我注定属于这个乱世,养尊处优并不适合于我,或许这就是我项羽的宿命!”项羽微微仰首自言,神情也飘远起来,虞姬顺势依偎他肩膀之上,骄嫩五指围绕伤口旁浅抚,项羽略有招架不住, 这时,季布端着伤药与纱布走来,虞姬忙不急将项羽推开,因为触碰到伤口处,疼得项羽一阵闷哼,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季布放下东西,转身闭着眼睛离去,“哎呦……”季布睁开双眼,手抚额头狼狈逃出帐外, “这帮手下,越来越没规矩了!”项羽小声怨道,虞姬不理会其它,迅速为他清理伤口,然后上药,最后包扎伤口,一切完成之后,士卒也按时将饭菜端来,于是项羽与虞姬二人温馨共餐…… 襄城之中,守备大将正寻问着受伤士卒,从他们口中得知,项羽只因接待一名女子妙计,才能有今天破城希望,诸将商议之后,开始依计行事, 虞姬服侍项羽安寝后,便走出帐外散步,忽见几名身着破衣烂衫的难民闯入,“站住……!!此处为军营重地,若再敢上前,定当就地正罚!”某位巡阅队长拔剑上前警告, “军爷,我等是从远方逃亡,家乡早已是战火连天,还请军爷网开一面,赏口吃的给我们吧!”其中一名难民乞求说着,这时虞姬走来,好阻拦士卒说道:“如今是乱世之秋,他们落下这般田地,也实属无奈,不如就赏口吃给他们吧!”她可怜看待着他们, “虞姑娘,你是有所不知,这或许就是敌军伪装,刺探军情而来!”巡阅队长解释着,虞姬转身不悦说:“就算刺探军情,赏口吃的给他们,然后立刻打发走人,这样也无伤大雅吧!”见她面色稍加冷淡,巡阅队长只好服从, 他对手下喝道:“你们几个好好看着,不得让他们入内,我去去就来!”巡阅队长明面上交待,实则是去通知龙且与季布两位将军, 手下人应声:“诺!”待巡阅队长离开视线后,几个难民纷纷开始打着眼色,片刻后,他们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从身上拔出匕首,敏捷的将几名士卒杀死,然后将虞姬打晕, 接着后方一队人马迅速接应,等军营中众将士反应过来,他们早已逃之幺幺…… 27. 第二十七章:【暗箭伤人】 营帐外,众将士已然喧哗,此等燥动早就让项羽苏醒,刚刚起身欲出帐外, “项将军……末将特来请罪!”说话此人正是巡阅队长,他被龙且五花大绑带入帐内,季布也随之赶入帐, 项羽不知何故,见他双膝跪安,面色内疚而悔恨,他上前问:“你所犯何罪?外面又是何等事宜?速速道来!” 于是,巡阅队长将外面事情如实相告,项羽一怒之下抬腿正踹,将他踢倒在地,口中厉言:“既然是拿口粮赠与,为何不让虞姬去拿,你明知外有项家军,内有襄城守将,又何来难民!!?”他愤怒将案台上物品一拂而地,东西落地倒是声声脆响, 巡阅队长立即翻身,他解释:“末将深知此举用意,本想通知龙将军,将他们一举拿下,然后再行用计,可谁知他们是为虏获虞姑娘啊!” 此时的项羽正手持长剑而来,龙且与季布见状,立即上前阻缓:“项将军,他虽犯有失职之责,但罪不至死,如今破城之时,正是用人之际,拉出去仗责几十大棍就行了,实在不能……” 项羽不言其它,直径上前冲巡阅队长挥剑而下,在场三人都紧闭双眼,待睁开看待,巡阅队长已然松绑, “项将军,你这是……?”巡阅队长不解的看待,“本将军念你如实坦诚,现让你将功补过,吩咐下去,即刻开赴襄城,务必将虞姬救出!”项羽面容冷凛将佩剑扔出,钉于木柱声声作响, “谢将军宽恕之恩!末将定然全力以赴!”他转身离帐而去,季布与龙且也算松了口气, “放心吧,虞姑娘如此机智,她定能逢凶化吉,若无其它事宜,末将就先行准备了!”季布宽慰着,见项羽无力的甩手,他们二人也出得帐外, 另一方面,襄城指挥府中,襄城守备将军正审问着虞姬,“说吧,你到底是何人派出,又怎会想出如此破城妙计?”守备大将问着, 虞姬不以为然,她无辜埋怨:“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受何人所派,那自然是项梁,计出何人,自然也是项梁,而且,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至于将我牵扯其中吗?”虞姬的言语,无非是将自己与项羽摊开关系,生怕自己会成为他破城牵绊, “那也应该不会是一个普通跑腿的吧!”守将的话无非是试探,回答是与回答不是,都有一定的陷阱, “跑腿就是跑腿,还分什么普通不普通?但不论怎样,寅时一到,项羽将军自然带人破城了,我想,你们还是归降于项家军,这样一来……”虞姬话未说完,一把冰冷刀锋已架上脖子, “你要再扰乱军心,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某副将怒喝道,虞姬忙惊讶踉跄几步, 见她不敢多言,守备大将交待:“好了,将她带下去,好生看待!”待将虞姬带下去后, 守备大将反手给予副将一耳光,并怒喝道:“糊涂,你以为靠她便能改变现有局面?”副将手抚脸庞低头,他认错道:“是末将失职!” 片刻后,二人又细聊半晌,这才让副将离去,指挥府上某房间里,虞姬无聊的摆弄着茶杯, 吱呀……门突然被推开,“生逢乱世,一切都实属无奈,不知虞姑娘能否为我等弹奏一曲?”副将手端琵琶而入,如此缓合言语,加上又能说出自己姓氏,想必羽哥哥已经兵临城下, “是啊,乱世之中,谁都无法做到独善其身,只等天下待定,恐才有片刻安宁!”虞姬感触起身,接过琵琶顺着副将手势走出,这时,守备大将于侧面走来,他冲副将耳旁小声呢喃几句, 襄城之下,项家军早已严阵以待,“识相的就把城门打开,要不然等到我项家军破城而入,其后果非你等小辈能想象!”龙且骑马上前叫嚣道,身后士兵也敲打盾牌,以示最高士气, “项将军,我看还是攻城吧,这样下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们守将是如此小人,我相信再等下去也是……”龙且话语未全,但也着实在理, 项羽沉默片刻后,缓缓举起腰间佩剑,就在此时,一曲楚歌回荡而来,在场所有人都未懂曲意,唯独项羽目光振奋仰视, 果不其然,城楼上虞姬手抚琵琶而来,“薇儿……”项羽轻唤,心中暗叹:【原来她一直都陪伴与我!而我却将她忽略】手中佩剑放下, 此时城楼上,大将持匕首搭于虞姬脖间,冲城下将士喊道:“项将军,你我不过是这乱世中的大千一叶,何故要执着此地?” 项羽冷笑回话:“看来,你是想用此等下计,逼迫在下退兵?那你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项羽一面说着,一面冲虞姬冷淡看待, 此举用意,众人还是能懂的,“哈……真是如此?”大将手举匕首而落,项羽撕声呐喊:“不要!!!” 顿时,大将朗声笑起:“虞姑娘,这可是你想要的答案?”虞姬木纳一丝,总觉得留有端倪,随之他又看项羽说:“来人,速开城门,迎项将军入城!!”此时,众人都已然明白,原来这只不过是试探, 城防吊桥渐渐落下,城门也随之打开,项羽冲身后众将士笑笑,“入城!!”他大喝一声领头而入,虞姬也随即下城楼而来,就在二人相拥亲密时, 某阁楼暗窗处已悄悄掩开,在确认目标后,刚欲向对方询问时,一记暗箭直射而来,“小心……!!!”虞姬瞪大瞳孔惊呼,转身向前用自己后背反挡, “虞姬……!!!”项羽心疼呐喊,手抚后背已然渗血,再仰视四周,万道寒箭如细雨而来,忙拔佩剑抵挡,待与虞姬一同躲入角落处, 他厉色愤青咬牙道:“破城……破城……!!!”刹时……项家军如洪流般破城而入,万军厮杀声之中,只有项羽对虞姬的静默心疼在徘徊…… 28. 第二十八章:【忧怨】 偏角处,项羽颤抖拥紧虞姬,他咬紧牙关,目光四周张看,“军医,军医在哪?”他焦急呐喊着,两军交战让局面陷入混乱, “虞姬……虞姬你一定挺住了!你一定要挺住……挺住……”项羽哽咽说,眼角因强忍而泛红, “羽哥哥……我……我有好多话,想……想对你说……”虞姬喘息说,面额冷汗渗出,目光之中难掩那向往憧憬, “你先别话……你一定要挺住……”项羽安慰着,“如果不说……我怕再没机会了……”虞姬要求,“不会的……你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项羽坚信道,目光尤为鼓励, “记得从前一孩童只因鲁莽闯祸,而被一女孩带回自己村庄,男孩舞剑,女孩琵琶弹曲,两人配合相得益彰,只可惜这段时光太过短暂,离别时,女孩与男孩拉勾,因为男孩说过一定会回来找她,于是她便每天撑头窗前盼望……”在虞姬诉说时,项羽与她一同回归那段童年记忆中,二人紧贴额头,小拇指紧紧拉勾,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项羽感触闷泣,原来,只因自己胸怀复楚立志,怕影响到自己,她却一直将这份情感埋藏于心, “因为並父说过……你是属于天边最远的鲲鹏鸟,你应该飞得更高……”虞姬说完,手掌勾指落下,“虞姬……!!!”项羽痛喊, 这时,季布将军医匆忙带来,“项将军……战局基本全部控制,马上寻找一间房子,为虞姑娘诊治吧!”季布边说边察看四周,迅速将虞姬抱起,冲某空房屋小跑而去, 襄城内,龙且正清点战俘和收拾着战场,“禀报龙将军,射箭之人已全部列出,请将军定夺!”一名士卒带上少许战俘说着, 龙且上前扫视一眼,伸手便揪出一名战俘,将他推倒在地,剑锋也随即直指咽喉,“说!!!为何在降城之后,又要暗箭伤人?”龙且怒喝, 只见那战俘蔑笑说:“自古兵不厌诈,要杀便杀,何需多言!”正当龙且剑锋挥下之时, 项羽从不远处走来,他近身长戟刺出,战俘刹时毙命,“吩咐下去,在城内挑出几名助医女子,剩下的如数屠城……!”项羽一言刚出, 令龙且不禁口瞪惊恐,他重复吱唔道:“屠……屠城!?”龙且显然觉得这似乎有些不为人道,毕竟战争是为仁义而战,而并非无尽杀戮, “需要本将军重复一遍吗?”项羽再次的冷凛口吻,让龙且不得不从,就在项羽转回之际,那些位列战俘,在箭雨中倒下, 夜间亥时……战俘通通被集中房屋处,项家军众等手持火把扔下,顿时房屋周围一片火海,偶有战俘逃出,但仍然未能逃过刀刃屠戮, 城中阁楼上,项羽看向身旁五花大绑的襄城守将,他冷面笑道:“看看吧……他们都会因为你的狡诈,而全然付出代价!”项羽说完, 又带襄城守将于侧面窗前,只见又一群战俘死在刀剑之下,那临终前的凄凉叫喊,真可谓惨不忍睹, 襄城守将咬紧牙关悲怨喊:“项羽!!!你烈如饕餮,嗜血成魔,迟早会因此而吞噬自己的!!!”这时的项羽已经走远,而襄城守将也随之从阁楼高处跳下, 此时薛城府邸,项梁正来回踱步,徒然,一名随从走来,他凑上项梁耳旁说着,“果真如此?”项梁显然喜色上涨, 见随从点头,他又问:“对了,羽儿,何时能归?这小子竟然先斩后奏,妄自屠戮襄城,待他回时,本帅定要好好严惩!”说到这里,项梁不禁有些生气, “项帅,如今羽将军大胜而归,若当众严惩,那必然会让项家军,未蓄其立足之地,而杀其威名啊!况且,您不是还有重要事情,需其我等办妥吗?”随从的话,让项梁认可,挥手让其退下后,便自行入书房而去, 在书写完几道绢布信件之后,他走出,伸手招来几名将士,“你等一定要将此物,分别送予六国旧部,另外,去往会稽郡,将范居士护送前来至此,有他在,复楚之兴更为前景!”项梁交待着, “诺!!”几名将士分别拿上物品,随之疾行而出府邸,望却他们背后,项梁神色颇为闪烁…… 几日来的悉心照料,外加项羽的陪伴,让虞姬伤势大有恢复,某日辰时,她朦胧苏醒,侧目看待四周,案台上的一支弓箭,让自己份外醒目,若不是生死边缘,自己会不会继续隐藏, 思绪至此,忙将它包裏收藏,耹听屋外,依稀传来舞枪声,“羽哥哥……!”虞姬推门轻唤,见她气色焕发,神采奕奕, 项羽不觉放下战戟,张开双手将其紧拥入怀,“谢谢老天爷,谢谢它又将你还予给我!”他口中轻吟呢喃,虞姬也闭眸点头, “对了,襄城前方战况如何?”她问着,项羽神滞一丝,忙回道:“你说呢?当然是如数投降,待你伤势恢复,我们再行启程!”话音落下之际,项羽脑海回忆起那晚血腥场面, “是回薛城吗?”虞姬笑应,项羽抿唇点头说:“今日晨景格外清新,我带你出去走走!”用双指吹响口哨,乌骓立即仰鸣一声, 它缓缓走来,“乌骓,好久不见了,刚到襄城还没来得及向你问候!”虞姬用额头与它轻碰,神情欣喜不已, “上去好好感受一番吧!”项羽牵起乌骓绳索,带着虞姬向襄城郊区走去, 虞姬近几日养伤以来,发现城中百姓,都对自己敬而远之,仿佛欲振俱飞, 夜来临,晚膳之际,“为何不见虞姬?”项羽问,“虞姑娘声称身体抱恙,所以不能与将军同膳。”身侧一侍卫回应, 闻听之后,项羽立即放下碗筷,疾行而去,“虞姬……虞姬……”项羽敲着门框轻唤,侍女轻手掩开说:“项将军,虞姑娘已然安寝,请勿扰!” 他冲里头张望几丝,“是不是箭伤又复发了?这白日还见她安好!”项羽关切问,侍女点头,“那明日定当让大夫察看,还有你等也需好生照料!”项羽交待完,转身离去, 门关上,虞姬看待他离去身影,口中浅浅呢喃:“並父,我该怎么办?”闭眸之间,脑海想起並父之言,一定要与项羽保持距离,因为他身上暴唳之气,恐会伤人害己, 一连几天,虞姬都闭门不见项羽,也让自己在思量中决择,某日,“禀报将军,项帅来信,命我等军队速回薛城!”侍卫来报,项羽“嗯”声,想想几天未见虞姬,思念顿时上涌, 府邸后院之中,虞姬一路走着,她时而浅闻花瓣,时而下蹲观察丛草,口中还念念呢喃,“碧月,帮我拿份书简,我要把这些全都记录下来!”虞姬头也未回,喊着侍女, 很快有人将书简递上,她仔细记录着,忽地阴暗空中下起细雨,虞姬刚欲回头,却见油伞已然撑起,“碧月,你可想得真周到!”见身后未回应,她又说:“今天怎么哑巴了?”身后仍未回应, 虞姬这才转头,与他对目一丝,扭头直行,“虞姬……虞姬……”项羽尾后赶至,“请羽将军放手……”她冷冷说着, 羽将军?这称呼未免太过生疏,“我听侍女说,你箭伤复发,所以今日特来照看!”项羽关切, “未发箭伤,而得心伤!”虞姬忧怨回应,这时项羽不禁猜测几丝,他假若问:“心伤……?何来心伤,莫不是项羽行为此举,可有不周之处?” 虞姬侧面忧若泪下,她叹息说:“羽将军雷厉风行,屠戮襄城将士哪会不周?”项羽这才恍悟,难怪这几日闭门不见,他解释:“虞姬,屠城只应守将不守承诺,且暗箭伤人,况且他伤的还是你!所以……”语气之中难掩急切, “不守承诺只因兵不厌诈,伤在于我只因形势所逼,而你屠城,却只因一已泄愤!!!”虞姬痛心呐喊,双眸之中幽怨成疾, “虞姬……我……”项羽吱唔不能多言,“止戈为武,而非屠戮,羽将军还请回吧……”虞姬言别,欲挣脱他手掌,见徒劳时,她拽起,狠狠一口咬下, 项羽疼痛闷哼,微微皱眉,想想他屠城泄愤,冷血至极,却在自己面前,又有着一缕缕柔情存在,“你为何如此?”虞姬难掩心疼于他, 二人对目,他将油伞扔下一旁,伸手将虞姬揽入怀中,任凭雨水淋湿脸庞,“为何如此,我项羽不知,我只知道,伤在于你,吾痛于心!”项羽柔和说,虞姬抿嘴逐笑,她明白,或许自己才是影响他的关键,心中思量打算, 在他微微松懈时,虞姬推开他,独自雨奔而去,“虞姬……!!”项羽失落看待,雨伞被细雨敲打旋转,也如他心伤一般,淋湿现在,淡化过去,疏远未来, 第二日,军营之中整装待发,府邸门口,项羽踱步等待,见虞姬盈步走来,忙微笑上前搀扶,却被她冷冷挡开,独上马车之后,未看自己一丝,车帘早已垂下,项羽只好默随…… 29. 第二十九章:【决择】 由于项梁将绢书送出,六国旧部领首都纷纷响应号召,薛城此时也随之热闹起来, 项帅府邸大厅之中,项梁居中而坐,其余六国旧部领首于偏侧对坐, “项帅不知您邀约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说话此人正是魏国领首魏咎,他立身礼敬说, “是啊……有何等事宜,您就快快道来!”随旁附应的人,他便是齐国领首田儋,此时的刘邦欲趁机追问,却被身后张良阻止, “不急……不急……还有一位重要客人未到!”项梁笑笑,手指偏座上的空位, “范居士到……!!”外面守卫长喊着,只见一名白发老者,手持木杖而来,浅眯眼睛之中,仍然难掩锐利之色, “这谁啊?对啊……他是谁啊?”其余众人小声议论,“各位……他便是我项梁邀约的重要客人,居巢人范增,早在七国并立之时,他便助得项家谋略,于楚国以及项家王族之间,都占处地位极高!”项梁介绍, 范增摆手浅笑:“罢了……罢了……一介老朽,无足轻重!”他边说边走上偏座坐下,众人目光也改变几丝, “还请范居士说说当下事态!”项梁看向他,范增浅抿茶水,待轻放下后,缓缓悠然说:“秦皇□□,二世骄奢淫逸,秦王朝早已随风几许,当初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便是打着复楚旗号,才得以发动如此巨大农民起义,如今陈胜虽亡,但真楚仍在!”听闻至此,不少人开始私下起哄, “不知范居士口中的真楚是谁,而他又何在?莫不是指现有的项家军,还是指您……”田儋蔑笑的旁敲侧击, 范增不以为然,他巧言回应:“老朽口中真楚,实指楚怀王之孙芈心,项帅心系复楚,早与真楚密不可分,倒是你田儋有些旁观所及了!”范增一言让田儋哑口无言,无奈只好忍气吞声, “众之领首,如今我等只有先行归附于楚,再行力同抗秦,才可有出头之日,到天下待定,再行分候!”范增坦诚实言,不少六国旧部纷纷附议,田儋一人独木难支,只好默许此事, 议事完毕,众人纷纷各行歇息,长廊之中,项梁与范增同行,“居士,这怀王之孙芈心,虽已活在人世,但流落凡间,怕是不好寻找吧!”项梁担心着, “哈哈……未可,这正是考验六国旧部的最佳时机,他们各处地界,拥兵自重,今日之事,他们了然于心,项帅你说,寻找芈心之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听闻此言,项梁浅拍额头感叹:“唉……还是居士谋略为上,项梁佩服!”二人刚出长廊,入得偏院之时,“並父……!!”虞姬不远处轻唤, 待范增回首,与她对视时,眼角处已然湿润,“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让並父好是担心啊!”范增哽咽, 虞姬更是泣泪应声:“对不起,並父,是虞姬不乖,是虞姬不好!”此时的项羽走来, “羽儿拜见並父!”他目光偏向虞姬,谁知她忧怨撇开,两位长辈察觉端倪, “好了……好了,一切都有惊无险,勿念其它,今晚大设宴席,一来庆祝六国旧部归附真楚,二来也为羽儿与虞姬接风洗尘!”项梁解开僵硬氛围,又对项羽说:“羽儿,让並父与虞姬多聚聚,你随叔父去军营一趟,叔父有惊喜!”项羽点头,随之四人各自分别, 刚入军营内,便见不远处立于四人,待靠近后,“项庄!!??”“羽哥……呵……”二人同时呼唤,同族胞弟,手足情深,至使二人紧紧相拥, “羽儿……”项伯上前唤道,项羽放开项庄,顺势拥上项伯,口中感慨:“伯父,您辛苦了!” 片刻后,“末将韩信、末将英布,拜见项将军!”他们介绍着自己,项羽看向叔父,项梁上前解释说:“这位便是英布将军,当初周文直逼函谷关,章邯释囚才得以解围,他便是此战功臣,如今弃暗投明,加入了项家军!” 听到此时,项羽无视说:“弃暗投明,那也不过是叛徒!”项梁训斥:“羽儿,不得无礼!” 项梁又便介绍韩信,“他是虞姬在淮阴县巧遇,才得以来到此地,而且他……”项梁一语未全, 项羽又非善言:“只不过一流民嘛!我先去跟庄弟与伯父叙旧了,他俩就交给叔父你了!”项羽伸手与项庄搭肩而去,留下项梁收拾僵局…… 夜晚,襄城府邸宴席之上,大家举杯同乐,只有虞姬抽身立于偏院长廊之上,她目视前方池塘水面,月明倒映,折射斑点波光于脸庞,让其忧思分外分明, “在思虑何事?虞姑娘……”刘邦不知何时走来,“沛公……”虞姬转身礼千, “勿需多礼……”见她久久未语,刘邦又说:“是在为项羽屠城之事,而思虑吗?”此言自然让虞姬警觉,她问:“不知沛公有何看法?” 刘邦绕过几步,叹息说:“看法,有何看法,屠城实属冷血,但又介于你在其中,不过,经过此事,我想向虞姑娘声讨一物!”刘邦直接坦言, 虞姬不解说:“声讨何物?”他略微担忧回应:“救命符!”刹时,虞姬脸色稍变,苦笑说:“难道沛公也是落井下石之辈?” “虞姑娘,我刘邦并非落井下石,而是远虑自保!”刘邦说,“沛公言重了,若有当日,虞姬自当挽救,以报恩德!”虞姬承诺,刘邦点头离去, 不久,待回归安静,她又陷入忧思,“在想你娘了吧!”不知何时,项羽立于身后,见他到来,虞姬不禁想狠心提步,至打襄城被屠,自己心中隐约坎坷, 见她未语,项羽又说:“你中箭之后,留下了一个,我未听完的故事,所以我想要把它听完,早在白天为並父更衣时,我发现他肩膀上有一排深深牙印,所以並父告诉了我实情!”此时的虞姬回忆时,当初村庄被屠戮一幕,泪禁不住涌下, 项羽将她侧拥入怀,他安慰:“这一段时间的冷战,让我明白了许多,屠城之事,我的确错了,哭吧,让泪水洗去从前,也让我陪你一起忘记过去……”就这样,二人相拥缅怀从前…… 第二日,项羽早早来书房,“楚怀王之孙芈心?这该去何地找寻?”他有些烦恼苦闷,“其实,范居士早就说过,这芈心流落凡间,也属其余六部地界,带上这个,就能够畅行无阻!”项梁从容说着,从腰间取出玉佩, 项羽看待笑说:“明为寻找芈心,实则是让六国旧部认可而已,对了,何时起程?” “宜早不宜晚,就现在!”项梁语气之中,难掩催促,“现在?可我还想跟虞姬……”项羽眉头紧耸,“这是军令!”项梁明白其中,但也顾不上其它, 项羽无奈“嗯”声,转身回房先行准备,府邸门外,韩信与英布早早等待,他们上前礼敬道:“拜见项将军!”项羽失落点头,这一别,不知又到何时,才能与虞姬再相见, 就在此时,一辆华丽马车驶向前来,“莫不是想让我乘坐马车,去寻找芈心吧!”项羽看向韩信与英布二人,他们摇头表示不知, “项将军,寻找芈心的路途艰辛,不如乘坐马车,也可保身心舒适啊!”马夫说着, “不了,我项羽骑乘乌骓即可,太过舒适,只会让我更为难受!”项羽不屑,刚欲离开, 马车内传来一女子声音,“难道项将军不愿与之同行?”此等声音,唯虞姬独有,项羽即刻上前,掀开马车上的垂帘,“虞姬,怎么会是你?”他显然意外惊喜, “心不由已,吾愿与你同行!”虞姬显然下定决心,誓要柔情万丈改变项羽,二人相视再次愉笑而起,项羽吹响口哨,乌骓奔驰而来,骑乘而上, 随从马车一同前行,“虞姬,此次寻找芈心,你最想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哪里?”他目视前方问着,虞姬伸出脑袋笑应:“早就听闻齐国临淄城,是一个昌邑国都,虞姬想真正见识它的风采!” 项羽点点头,向前方行军喊道:“向临淄城进发!!”一路上的车马劳顿,项羽人马终于抵达临淄城, “将军,你看,是不是大王的人马回来了?”城中某将士问着,守将田荣放眼看待,见项字旗帜后,他摇了摇头说:“不像是大王军队,是项家军!” 待人马开赴城下,“我等奉项帅之命,前来寻找怀王之孙芈心!”英布上前呐喊,田荣早就得知此事,命士卒速开城门,临淄城内府邸中,田荣热情款待,以敬地主之宜, “项将军,寻找芈心一事,我等已经特发告示,尔等只需静待消息即可!”田荣说着, 项羽摇头:“不可,芈心流落凡间,定当会是偏僻较远处,如此静待,未免也太过迂腐,若田将军对我等特令,在下自行寻找!” 田荣点头,吩咐随从安排客房后,便稍事离去, 30. 第三十章:【寻找芈心】 几日来,项羽和虞姬外出偏远村庄寻找,二人陪伴同行,燥热时,虞姬便为项羽拭汗,疲惫时,为他弹奏乐曲,叹息时,总能为他宽慰,相依相偎,好是甜美, 某日,回至临淄城中,“一连几天,我们都无从寻找,附近偏庄,我们也查问过,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啊!倒不如明日启程,我们去往魏国都城吧!”项羽说,见他挤眉, 虞姬也陷入沉思,回顾想想,是否有着不周之处,思虑间,灵机一动,在项羽耳旁小声几语,转身如轻燕而去, 第二日,仍是在偏远村庄,一名老者讲述楚怀王事迹,将附近与路人吸引过来,很快,他们围绕而坐,认真耹听, 某村庄小屋内,“羽哥哥,你有点耐心嘛,既然是关于他祖父之事,他必然想要了解清楚!讲述至现在,都无人指出错误之处,可想而知他们都不是芈心,只是平民罢了!”虞姬一语,让项羽顿悟:“对啊,一个王族后裔,必然与平民有着不同之处,更何况他饱读书简,难怪你要出行此招!” 二人继续等待,半个时辰已过,忽见不远处,一名头戴笠斗的男子,正手赶几只山羊走过,忽听闻敏锐字眼,刹时却缓缓止步,立于原地耹听,“先生此言差矣,当年是张仪欺骗楚怀王,要将二百里封地献上,所以才随之入秦都,并非自愿……”男子上前解释,歌颂者看向他,见目光不对,忙转身迅速逃跑, “追……!!!”少许将士尾追……刚刚赶至男子到达地方,却未发现他踪影,“分头寻找……”项羽交待,留下虞姬四处张望,不少村民都闭门隐藏,“奇怪,他们好像知道……?”项羽呢喃自问,“不管怎么样,将士们来势汹汹,选择独善其身,终归是没错的!”虞姬一旁笑应, 二人同行不久,便见一间茅草屋,见它小小掩开,项羽推门入内,他虎目一览,简约道:“不过是一间寒舍,走吧,若主人回来,该嘲笑我们无礼了!”虞姬摇头,仔细观看舍内物品摆放,以及不同类型的书简, “放开我……放开!!你们凭什么抓我?”寒舍外传来叫喝声,二人赶紧步出,“项将军,末将未发现其它人,只见他于四处巡走!”一名士卒说,项羽挥手,示意松开,走近小瞧,“你可见一名手赶羊群的男子?”他问, “没见,就见你们乱中抓人!”那男子冲舍内小瞧几眼,虞姬看在眼里,“我们并未乱抓,只是,想找人”她言出其实,希望他能有所相告,“对不起,无可奉告!”他说完,直径冲舍内走去,项羽欲追问,却被虞姬阻挠, 待回至城中,虞姬简单推测,脑海回忆,“在想什么呢?”项羽这时手端晚膳而入,“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若是虞姬长胖了,羽哥哥该不会是要嫌弃了”虞姬嘟囔着,秀目冲晚膳小瞧一眼, “没事,你若胖姑娘,我便是胖小子,呵……”项羽吃吃笑,他问:“呃……你觉得今天抓的那男子,是我们要找那人吗?”虞姬摇摇头,表示未知,于是,项羽诉说自己想法,虞姬也表示自己的观点, 二人妥协之后,项羽这才离去,第二日,男子刚出寒舍,便能察觉到四周,紧跟的双目,但他依然表现自然,于集市上医馆,去为百姓看病, 虞姬命人带上礼品与口粮,赠予周边村民,并向人打听了,有关寒舍中男子信息,得知他叫半千,这让虞姬已然知足,也让她陷入沉思, 多日来的密切观察,让项羽徒有所获,这一日,半千正从医馆回至寒舍,途中……让几名黑衣人打晕,带离某处…… 医馆内,掌柜来回踱步,面容焦灼,“掌柜的,这几日,老感头晕目眩,可否让半千大夫看看!”虞姬笑颜入内,目光收视一切, “半千?”掌柜停滞片刻,又回笑说:“不巧姑娘,这半千大夫,已经好几天都没来医馆了!”此言让虞姬明白,半千出事了,这几日在寒舍,也都未等到他, “那就不打扰了,对了,可否让我看看,这半千大夫的心得,回去我也好对症状!”她说着,掌柜因担心半千,便盲目答应,拿起书简,虞姬认真览阅,终于让她明白一切,忙放下书简,疾行离去, 城中府邸里,项羽派出众多探子,寻找半千下落,“羽哥哥……”虞姬入内呼唤,“虞姬,你可回来了,这个半千,看来真的是……”项羽一语未全, 虞姬“嘘”声道,待借过一步,“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半千公子,恐有性命堪忧!”虞姬小声将事实说出,项羽点头, “让开,我要见项将军,我就是那天逃跑的人!”外面传来燥动,二人同行而出,“是你!!?”虞姬一眼认出,项羽也朦胧回忆起, “没错,是我,如今主子被抓,还请项将军,能否施救?”年轻男子焦急说着,“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一切还歹重长计议,来……入屋内详谈!”项羽邀约,届时,三人开始密谋营救, “你说不说!!芈心到底在哪?”某黑暗牢房里,传来狱卒的怒喝声,手中抖动着鞭子,“我……我说过了,主子已……已经走了!”半千俯首说, 狱卒气是不打一处来,又准备扬鞭时,“慢……”只闻其声,但未见其人,狱卒迎上走去,他点头“嗯”声, 早晨阳光,格外怡人,锣鼓喧天,百姓齐鸣,将士们抬轿于集市街道走过,坐于轿中之人正是牧童,他扬手与众多村民招呼,项羽则领人乔装打扮,于暗处观察,忽见一行人鬼祟目视,便秘密紧跟上去, 冰冷牢房中,黑衣人杀之而入,“半千大夫,快走,项羽马上领人来杀你!!”黑衣人焦急说,“你是谁?……他项羽又为何要杀我?”半千问, “他项羽杀人,还需理由?当初在襄城,便屠城泄愤,更何况是你?”黑衣人回应,他张望四周,忽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不好,项羽赶来了,进暗道躲躲吧!”黑衣人寻了一处松动地砖,半千还未来及思考,便钻了进去, “抓住他!!”一听闻,便是项羽声音,在依晰听见刀剑打斗声后,“说,半千大夫在哪?”项羽问,“你要杀便杀,何需多言!”黑衣人靠近剑锋,一抹倒下, “将军……他……他……”身后士卒对他此举,不禁有些发愣,“勿管其它,找到半千大夫要紧,走……”待一切安静,半千于暗道中爬出,心疼看看黑衣人后,便匆忙离开, 城楼之上,“这个半千已经出城了,下一步,该是让他和他主子,一同归西!”田荣冷视一名乞丐说着,身后士卒“诺”声离去, 待牧童被接入府邸之时,外面已然杀声一片,混乱之中,牧童被杀害, 城外郊区中,半千快步逃离,将要到达寒舍时,忽见一女子等待,“半千大夫,虞姬已恭候多时!”虞姬深笑说,看来一切计划,都还算顺利, “姑娘,你认错人了,还请让开,在下需收拾物品,抓紧离开!”见他神色慌乱,虞姬不禁问:“离开?你为何离开?” “姑娘勿言其它,还请放半千一条生路吧!”二人言语间,却不知暗处,已有弓箭瞄准,咻……一记暗箭射出,因虞姬背对,所以更让半千看清,忙将她转至身前,用自身挡箭,箭偏一角,正中臂膀, “来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她向四周呐喊,也回给半千一个谢意眼神,士卒四周聚集后,恰与迎后赶来的陌生军队相对, “杀……”士卒大队尾追其后,留下几名侍卫,以保虞姬与半千安全,“谢谢半千大夫的救命之恩,幸好未伤及要害,还请入内,让虞姬好生包扎!”她感谢说,脑海回忆当时一幕,却又让她不得其解, 31. 第三十一章:【伪证】 寒舍内,虞姬持剪将袖口剪开,小心翼翼予以上药,一记长箭取出后,再行轻盈包扎时,恰好让项羽撞见,忙退出寒舍外,心中不觉间心酸几许,回想起军营内,她也一样为自己如此, “项将军……”身后某士卒轻唤,“嘘……什么事?”他问,冲里头小瞧几眼,士卒轻抵耳旁说,“什么……?”项羽闷吼,随即与士卒一同疾行而去, 府邸内……英布与韩信为死去将士默祷,再看看中间横躺之人,项羽上前手拧韩信与英布领口,“计划之前,我是如何交待于你们?啊……!!”他喝斥,面容抽搐几丝,见他们低头未语,愤怒将其推开,来到牧童身旁, “放心吧,我定要揪出凶手,以祭你在天之灵!”项羽誓言,“项将军……”田荣这时领军而入,他略微冷淡看待,“田将军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项羽接见, “今日城中之事,我也略听一二,不过,还有一处,需与项将军一同察看!”田荣淡淡说,与项羽对视时,忙转而四处,“请……”二人同行而出, 昏暗牢房中,田荣指导看待,“据狱卒交待,黑衣人闯入,是为解救半千大夫,而恰好项将军带人闯入,黑衣人才会被杀害,致使半千大夫下落不明,不知项将军,为此做何解释?”田荣反问, “解释?田将军认为,是我欲杀害半千大夫?或者说……是我制造混乱,间接杀害了芈心!”项羽不予绕弯而直言,田荣陪笑道:“不敢,不敢,等找到半千大夫,就一切知晓!”说完,他趾高气扬离去, 项羽气愤之余,拔剑挥断木柱,夜间酉时,项羽于府邸院内舞枪,刚好与回府虞姬撞面, 见他失落离去,忙赶紧尾追,“羽哥哥……”她轻唤,明显察觉他心意,“半千公子,包扎好了?”项羽一言,让虞姬扑哧一笑, “什么半千公子包扎好了,他又不是粽子,倒是你,还真需要抱抱!”她边说边走近,伸手将其环抱,脸颊紧贴项羽后背,“你既然都看见了,又为何不来寻问清楚呢?你知道吗,今日若不是半千以身相挡,虞姬恐怕……”她回想起白日场景,心中隐隐后怕, “你说什么?有人要刺杀半千?”项羽似乎怀疑到了什么,“嗯……我总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从半千被抓,到被刺杀,这才几日时间,为何幕后黑手要如此急切?”虞姬不解道, “不是急切,是想致芈心死地!”项羽可以肯定事情原由,见她仍然未明白,便拉着虞姬于厢房内详谈,“照羽哥哥的分析,刺杀芈心只为扰乱复立真楚,而最为不愿,归附真楚的是田儋,所以才会让田荣导演了这一切,可阴差阳错,却让牧童成了替罪羔羊,那么反而,半千公子现在是最为安全的!”虞姬分析着, 忽想到今日他走人不走心,原来也只是伪装,以保自己周全,“短时间内,必须保护好他,相信,他愿意表露自己身份时,自然也就言明了!”项羽自信说,二人无声中达成共识, 某后山花园内,田荣正手撒饵料,池塘内,少许锦鲤跃进,一名随从小跑而来,他抵至田荣小声呢喃,“你们可确信?”田荣问,随从点头, 他这才欣喜笑道:“不错,真楚芈心已亡,我看项梁这次联盟,算是断曲难续了,下一步,就让那半千上场了!”田荣又在随从耳旁交待,随从离去,他眺望远方,面容不禁狞笑几丝…… 燥热的午后,虞姬仍然来到寒舍,“半千公子,半千公子,奇怪去哪了?”她轻喊,发现桌面上一张认尸布告,恐有不妙,虞姬转而离去, 城外郊区,几名士卒圈定范围,来往百姓指点议论着,唯有半千立于不远处,他双眸空洞神伤,手掌紧握成拳,五指发白而颤抖, “牧童,是我不好,是我无能,一直想隐居生活,可到头来,却还是难逃命运!”他暗念道,又看向身躺的黑衣人,“还有你,恩公!虽然不知你真实身份,但你的救命之恩,我芈心没齿难忘!”他又暗念道, 忽感肩膀拍打,“虞姑娘……”半千小声说,目光张望四周,“你……认识他们?”虞姬故若问,他收缩着那双红眼,苦笑摇头,深吸气息低头走开, 待回至寒舍闭门时,双膝跪下,手捂嘴角,挣扎于地闷声泪泣,寒舍外,虞姬欲想入内,伸手又放下,退后几步,在交待侍卫以护周全后,再行离去, “这个田荣,他分明就是想扰乱联盟,如此布告,此行此举,也只有他能所为!!”刚入府邸,虞姬便听见项羽怒喝, 再看他手中布告,事情原由也就不言而谕,“羽哥哥……一切还歹从长计议,更何况,我们身处他人地界,一切还以大局为重!”虞姬宽慰, “是啊……将军!”英布与韩信齐声说,于是四人开始商议,如何让半千归附真楚,“半千公子……”寒舍外,虞姬轻唤,见无人回应,特找来侍卫寻问, “公子他一连几日,除了日常出行,其余时间都是如此!”得知后,虞姬推门而入,竹榻上,半千侧躺而眠,“半千公子……”虞姬察觉异常,将他翻身而对,轻抚额头,忙收回, 转身至门外,“半千公子发烧了,赶快去打点冰冷山泉过来!”她交待,连忙又从寒舍内,找到仅有的草药开始熬制,夜来临,项羽刚欲出府,“项……项将军,不……不好了,将士们大多数病倒了!”一士卒匆忙禀报, 恰好赶在虞姬回时,便一同看望,“果然和半千公子一样,都是头热引起的!”虞姬说着,项羽一旁咧嘴说:“这个半千病得可真是时候!” “你说什么?”虞姬揪他一眼反问,“没……没什么,我是问,要如何治疗?”项羽关切看待自己将士, “不管怎样,先将他们隔离,我相信像城中,类似如此病状的,还远不止这些,另外,召集城中所有大夫,一同探讨,如何列举良方!”虞姬果断方针,项羽认可,并让人通知田荣,让他一同配合,共发渡过此瘟疫, 一连几日的探讨,加上昼夜的试验,让项羽心疼至极,每到夜间,熬制米粥与参汤,她都会遗忘一旁,欲想提醒,但又怕打扰,终于选定一味药方后,虞姬这才豁然开朗起来, 某日辰时,众多太医被召集府邸,“今日召各位前辈而来,是想让大家共同认证,虞姬最终列举出来的药方!”虞姬礼谦说着, “虞姑娘谦虚了,如今瘟疫发生已有半月,虽得到我等有效控制,但仍有少数患病,既然已经确定,那自然但说无妨!”一名老医者回应,虞姬笑笑点头, “患者多半有发热无力症状,所以首用麻黄、桂技以及甘草去热,再用杏仁、尖四、茯苓、山参、大枣予以温补,应有大见其效!”她说完,各位前辈都不禁赞叹点头, “虞姑娘睿智不浅,懂得先行治标,后行固本,固本之余,又能治本,着实用了心意!”老医者再次赞叹,其余之人纷纷附议,见药方列举下来,虞姬继续说用法与用量…… 32. 第三十二章:【密谋】: 一切规划定制后,虞姬开始实施,这一天,她细心发起药包,给于每一个领药人,口中还会传颂,六国归附真楚的联盟事情, 一阵忙碌后,额头小有细汗,项羽持绢为她拭汗,二人眉目传情,亲昵有佳, 某阁楼上,田荣目视着这一切,“这个虞姑娘,还真不容小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却能将瘟疫成功治好!”某副将说, “她不仅仅将瘟疫治好,还懂得如何安抚民心,有她在,想要对付项羽可就难了!”田荣言语间,却难掩阴险笑意, “不知将军有何计策?”副将揣测道,他冲副将耳旁呢喃几句后,副将随即“诺”声离去, 寒舍外,侍卫们来回巡逻,“各位弟兄们,我奉虞姑娘之命,特来给半千公子送药汤,当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酒好肉!”副将带队朗朗笑说走来,侍卫也愉悦接纳, 寒舍内,副将在汤药底下,放下一张布条后,便先行离去,凉爽的午后,虞姬端着汤药来至寒舍,“虞姑娘,又来送汤药啊!”侍卫问,虽感不恰,但她盲然一笑, 待入内,却发现空无一人,“半千公子呢?你们看到他去哪了吗?”虞姬步出寒舍外问, “不知道……”侍卫们摇头不知,事实上,是因上午酒足饭饱,所以才导致疏忽, 虞姬也无力训斥,忙交待:“你等速速周边寻找,他大病初愈,理当不能走远,其余之人回城通知项将军,让他暗处寻找,切勿惊扰田将军!”侍卫“诺”声而去, 虞姬张望四周,她努力回想,半千能够去往的地方,临淄城内,某个街角小巷处,“你们说,是项羽设计杀了他?”半千手指认尸布告说, “没错,明面寻找芈心,要求六国旧部归附真楚,实则是想收复民心,暗地自称道寡,我们这次来,不单单是告诉你真相,而且还要将你扶上真楚之位,一来你可以报主君之仇,二来也可以在将来,与我等平分封候!”副将威逼利诱说着, 半千又何尝不明白,他冷淡说:“封候不予敢当,能报主君之仇便可!”副将赞叹:“好!!!这是我等从主君身上,暗自拿下的御王简,有了它,你便是名副其实的真楚王,到时,我等也会逢场作戏,让项羽信以为真!”接过玉简,半千忽然明白,原来,其内在事由,并非明面上如此简单, 他点头“嗯”声,只见副将满意而去,“既然是相互利用,那倒不如将计就计,你恨项羽,我也恨项羽,待你等二人两败俱伤,我便坐收渔翁之利!”半千手握御王简,其五指发白,冷酷至极, 待回至寒舍不久,田荣便带人前来,“我等拜见真楚王,望我等归附真楚,共伐暴秦!”田荣跪安礼千说, “归附真楚……共伐暴秦……”身后众将士呼喊,虞姬不知何时,尾后闻声而来,半千见她身影,忙小跑山角处而去,“田将军,你等是为何故?”她看待半千身影问, “虞姑娘,你劝劝真楚王归附,我等一定鼎力相助!”听闻田荣此言,虞姬小有惊讶, 不过,劝言半千表露身份,是迟早之事,她顺应说:“若真是如此,那自然太好了!我这就便去……”虞姬的从容言语,又让田荣一阵不解,他静静看待她前行的背影…… 山角梢石之上,半千静默目视远方,手中蠕动着御王简,虞姬无声尾后看待,“你是无意暴露身份,还是想清楚要归附?”她问, 半千仍然未语,她又说:“早在初入寒舍之时,我便察觉,里面的物品摆设,与王族之间略有相似,而在医馆察阅书简时,上面并非记录行医要领,而是记录着天下事态,若猜无误,相信寒舍之中的书简,亦是如此吧!” 片刻,半千深吸气息笑说:“虞姑娘早就得知在下真实身份,又为何要隐瞒至今呢?”虞姬寻觅一处,小心陪同半千坐下,“还记得你失踪的那些天吗?那个放羊的小牧童,他恳求我们将你救出,所以……”她诉说着, 牧童为他所做的一切,让半千着实愧欠,想到这里,他眼角泛红, “半千,其实也就是芈字的分别体,你一直都没忘记自己是谁,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拆分芈字,但我想说,不管怎样,所有一切都过去了,就像这场温瘟疫一样,已然随风飘散,楚国需要你,六国旧部联盟亦是如此,你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楚王……!”虞姬的一席话,让半千心悦诚服, 他朗声冲山角间大笑道:“半千已故,芈心重生!!!”说完,与她对目几丝,“虞姬……虞姬……”项羽呼唤,“羽哥哥……”虞姬回应,与他近身时,她冲项羽耳旁说着, “末将项羽……拜见楚王!”“小女虞姬……拜见楚王!”二人并身打起礼千,芈心抬手微笑走过,待他离去,项羽不得不称赞虞姬,她也细心小聊着此事经过…… 几日后,田荣与项羽领军,整装待发护卫芈心前往薛城,早已得知此事的项梁,命人摆设接风, 薛城之外,项梁与众多领首等待,“项帅,他们回来了!”陈婴一旁指引说,范增不禁微笑点头, “我等拜见楚王……”众人纷纷跪安行礼,此时,芈心已经下得马车,见项梁跪安,“项帅快快请起,您为复楚劳心劳力,怎能行如此大礼!”他上前将项梁扶起, 又看向众人说:“勿需多礼,联盟抗秦,乃众望所归,尔等快快请起!”听闻芈心之言,众人陆续如数站起, 待入得薛城之内,百姓欢呼迎接,穿过街市,便入得项帅府中,众人纷纷商议,“这立位当以取号为准,众位说说,该取何王号?”项梁一言即出,底下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唯有田儋笑说:“这立楚封号,我等未能所及,还请项帅自行定夺!”项梁点头又看向范增,他表示认可,附议说:“齐主之言,甚为有理,当年怀王因受张仪蒙蔽,被困秦都而亡,如今更是联盟抗秦,不如袭号怀王,以报当年未酬之志!!”范增之言,一来是为振憾联盟基础,二来也表示自身立场, 无奈,众人也只好附议,立位之事已定,接下来便是袭号之日,居多王族礼制由陈婴安排,排场宴席以及还有定都之地,都由项梁以及范增安排, 一下子,整个薛城都热闹起来,夜间亥时,芈心还忙于量身,侍女退下后,这才能够安静半会,闲瑕之余,他拿起包裏好的一支长箭,回忆起虞姬为其包扎的瞬间, 深深叹息之时,推门步出房外,与虞姬在长廊巧遇,“虞姬拜见怀王!”她赶紧行礼, “虞姑娘勿行多礼!”芈心赶紧扶起,见她手中布料,又问:“虞姑娘这是在为宴席而准备吗?” 虞姬摇头回应:“这是为羽哥哥准备的,他长时间征战在外,根本没有便装,所以……” 芈心点头笑笑说:“去吧……”虞姬这才行礼而去,只留他淡淡望却…… 33. 第三十三章:【未知定数】 薛城宴会之上,六国旧部领首举杯同乐,更还有诸多将士,席宴间,“各位,今日乃六国联盟大喜之日,怀王特下旨意,封项帅为武信君,陈婴为上柱国相,并加以定都盱眙,以安根本!”范增宣言,众人称赞为好, 谈笑间,芈心看向虞姬,见她略显愁容,忙笑说:“早在临淄城中,一场瘟疫袭扰,而恰在此时,虞姑娘睿智不浅,加以精湛医术,在不过一月时长,便可全部攻克,单凭此事,理应重重嘉奖!” 言语间,虞姬恍神回笑说:“小女只不过医者仁心,实乃职责所在,谈其嘉奖,着实不允!” 芈心摇头,他笑看众人又说:“就凭虞姑娘你医者仁心,才可要重重嘉奖,仁,乃附众之本矣,此次瘟疫,你力保全城百姓之安危,就连本王性命亦是堪忧,各位说说,这嘉奖是否非虞姑娘莫属?”顿时,底下众人纷纷附议, 虞姬见状,思绪飘远,她回忆起,当初刚刚回到薛城之时,並父便告诫过自己,是否要为自己与项羽之间,选择一条后路, “嘉奖之事,盛情难却,不过,小女未曾想好,不如……待想好之时,再行禀报怀王!”虞姬之言,令芈心大笑道:“好……好……,待虞姬言明,本王定当允诺!”他又看向底下众人,手举酒樽大喝声:“来……为六国联盟,嚼……!!!”众人立身附声说:“嚼……!!” 宴席途中,虞姬借口下宴而去,项羽察觉端倪,便一路尾随,“虞姬……”他轻唤,“羽哥哥……”虞姬回首相应,同行于长廊之中, 无声间,二人同启唇齿,“羽哥哥你先说……”虞姬回应,“怀王嘉奖之事,我看你思绪不定,是为何故,这当中可有隐瞒之事?”项羽直言相告,只见她扑哧一笑,“呵……怀王嘉奖,明面则权衡于心,暗面则威仪而下,这便只是他的权威试探罢了,你说,我能不思绪不定吗?”虞姬巧言,足以打消项羽心中顾虑,他点头笑笑,与她一同离去, 宴席间,不少人都向子期敬酒,但他每每一抿而过,过后都掩手倒掉,筷子总是轻夹那清新小菜,此行此举让某个角落的目光,已然注意着这一切, 待宴席散会,子期也回至安寢之处,一入内,便察觉其中异常,物品摆设、便衣整理、更还有铠甲支架,都已然变更,房间内更是一尘不染,偏侧几案处,还有几道清新小菜,米饭、长筷,更是一应俱全, 此物此景,让子期暖目一新,跪安而下,开始享用,身心感受之时,也拾起案下一条手绢,触目浅闻,一缕芳香而溢,子期无以言表,只能抿嘴浅笑,脑海思虑是何侍女,拥有此等举止,能够对自己心性如此了解? 带此疑问与幻想,子期一连几天的愉悦,让虞姬有所察觉,这一日,恰好又撞见他手持巾绢,心中了然,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虞姬趁不备问话,子期措手不及,将巾绢收拾入怀后,忙吱唔说:“没……没看什么……”目光略显尴尬,并逃窜四处, “还说没有,哥哥这是心仪哪位姑娘了?”虞姬旁敲侧击,子期挠头难为情,“还真是让我猜对了,呵……说吧,她是谁……?”虞姬乘胜追击,“什么谁啊谁的,没谁……”子期装傻称愣,按捺不住开始往回走,虞姬酸笑看待他背影, 厢房内,项羽听闻她诉说,不禁乐笑开怀,他问:“那这姑娘不知是何家深闺?”虞姬抿唇摇头,“你怎会不知道?那我俩要如何促成他姻缘?”他不禁有些苦闷, “呵……你倒对哥哥的事情,很是上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而是哥哥一厢情愿!”虞姬略有顾虑,她捏动下巴思索, “找出这位姑娘,那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二人相视点头笑纳,第二日,薛城之外,侍卫因护送怀王回都,而严阵以待, “怀王……回盱眙一路艰辛,还望保重!”项梁与范增同应声,陈婴笑看说:“放心吧,武信君,本相会好生顾料怀王,勿念其它!”芈心小看虞姬一眼后,便转身上行马车中, 其余众人纷纷礼敬道:“恭送怀王回都!!”这时,其余旧部领首纷纷道别,待他们离去,薛城之中又恢复以往的安祥宁静…… 自打各部领首回都,薛城此期间,项羽和虞姬朝夕相处,闲瑕时,于湖面泛舟、沿河观柳,兴致时,二人舞枪弹曲,每当项羽处理军中事务时,虞姬也会秉烛陪伴,二人爱恋情浓, 转眼正值九月,薛城郊外,湿润风抚而过,漫天飞花,项羽正坐于石凳之上,全神观注虞姬漫舞,待收回姿态,二人又眉目一笑, “我项羽真是大饱眼福,真情愿这种日子,能够停滞不前!”项羽上前紧拥,闭眸深深说着, “看来,是虞姬影响了羽哥哥的鸿鹄之志!”她深抚项羽脸庞,秀目掠过一缕思绎, “我愿意被你影响,但……”项羽言堵于心,这时不远处有侍卫赶来,见他余光斜视,便自然安静退下, “虞姬,出来如此长久,想必乌骓早已饿乏,不如我先带它去觅食,你也好休息一下!”项羽之言,早让虞姬起疑,于是便顺应:“嗯……我俩出来郊外,自然也要让它美餐一顿!”项羽抿嘴轻呵声,牵起乌骓离去, 离开虞姬视线之外,侍卫于偏处树林中走出,“项将军……齐、赵发来求救密函,声称章邯领军势如破竹,现局势危急,欲让我等项家军速速驰援!”侍卫说道, “依怀王之意呢?”项羽面容冷俊简约说着,目光早已浮远,“怀王自然应允,特命大帅挥师北上,于东阿阻击秦军!”得知此等调令,项羽点头,忙挥手命侍卫离去, 沉默片刻间,“你……又要走了吗?”身后细腻声响起,项羽立于原地定格,久久未回应,“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三个月以来的相伴,虞姬已然满足,未曾想过,欲奢望太多……”她于身后紧拥,项羽抿笑,一切都不言而喻, 于是,二人又共骑一骥,驰程而去,项帅府中,众将士已然各安坐下,细致了解与探讨着秦军策略,并有效列举出反击良计, 虞姬回至房内,恍神坐于一旁,欲想随他征战,恐难免会影响于他,可若不与随行,远在千里,心思仍会千思万缕,他的战况?他的伤势?他的苦恼?又该向谁吐露?内心不舍之中,又教她万般纠结挣扎, 咚咚……门外敲定声响起,“並父……”虞姬开门轻唤,並父将她面容言语,统统看在眼里, “此期间,你与他朝夕相处,如今秦军又犯齐赵,联盟又以楚为首,自然是责无旁贷,但,项羽唳气过盛,恐伤人害已,未达可靠之时,老夫必须带你远离于他,以护周全!”听闻並父口中的叮嘱, 虞姬倾刻间婉约一笑,心中知晓决择,“这就好,项家军出征之日,便是我俩回归西宁府之时!”並父也算松懈气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行为用意,终获虞姬理解, 第二日,项羽沉默步行在街道上,路过一家头饰店铺,“掌柜的,麻烦拿出你店中至上之物!”掌柜听闻抬头,见是项羽,忙陪笑说:“有是有,但不知能否入得项将军法眼?” 项羽笑应:“未见其物,入何法眼?”掌柜点头入身后里屋,很快便拿出一支小锦盒,项羽打开,一抹亮白银光闪动, “店家果然不予隐瞒,看其色泽及外相,着为上品!”他拿起白玉簪,口中不停称赞,“这么说,项将军是看上了?”掌柜将其包上,项羽也留下该物酬金,便先行去往军营, 夜间酉时,子期刚刚回府,见项羽于前院来回踱步,“什么事让羽将军如此苦闷?”听闻声,项羽回首,见他手中锦盒之时,子期了然于心, 厢房外的一阵吵杂声,令虞姬有所察觉,吱呀……门掩开,“哥哥……你……你们?”虞姬木纳看待, 此时,二人拉扯双手全然松开,“好好说吧……”子期拍动项羽肩膀离去,虞姬已然温润走来,“送给你,不久,我便要领军出征,这个就当作临别礼物吧!”项羽简便说, 接过锦盒目视,倾刻间,虞姬泪意汹涌,忙紧拥于他,哽咽道:“是啊,又到了临别时候,有了它,不论我俩分离多远,都能够彼此思念!” 项羽深受感染,深吸气息,收紧双臂,闭眸浅吟道:“你我生逢乱世,注定不能长久安逸,答应我……不论以后结局如何,你都要……” 言语未全,虞姬手掌轻抵,深情说:“勿念其它,汝会于西宁府中,与君相待……”话意刚落,她仰首浅吻项羽侧脸一记,又迅速转身回至厢房,门掩上,只项羽浅抚脸庞,细细回味…… 34. 第三十四章:【睹物思仪】 厢房内,梳妆台前,虞姬对镜手抚脸庞,面容粉嫩桃瓣,回想刚才此举,又不禁有了几丝羞涩, 打开锦盒,一支白玉发簪印入眼帘,忙拾起,于发迹上佩戴,端正姿态,于镜前浅抿一笑,忽想起,还有要事未完成,便提笔于绢布上书写, 近几日,虞姬对项羽的叮咛与关慰,让子期都看待眼里,而他也为那一缕绢帕而思,“哥哥,你又在思念何人?”虞姬推门而入, 令子期措手不及,待恢复常态,他又故作醋味说道:“哎……思念何人?这为人长兄,亲情可佳,到头来,还不如令妹爱恋之人,为兄身心受挫啊!”虞姬抿嘴奈笑摇头,放下包裏并打开, “是是……妹妹忽略你这做哥哥的感受了,这不,连夜找人为你赶织这件棉衣吗?”她看向子期又关慰道:“就快要进入临冬了,天气寒冷,在外征战,一定要注意保暖,哥哥与项羽,你俩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子期深为感动,他回应:“你也是,和並父回西宁府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待伐暴秦之后,我俩便共享亲怀!”虞姬点头,见她眼角泛红,子期便开始试穿棉衣,途中与她笑语不断…… 次日寅时,虞姬早起,本想送别项羽和子期,但见乌骓还在,便骑乘速往薛城大营,刚到不远处,便见所有将士整装待发,虞姬小心翼翼于某偏处隐藏,生怕打扰他们, 这时,项羽从军中大帐走出,他喝声道:“众将士听令,如今暴秦围困齐赵,局势迫在眉睫,需我等速速驰援,今日出征,自当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生……可当人杰,死……亦为鬼雄!!!”话音刚落,“生当人杰……死亦鬼雄!!!”众将士齐喝,“出发!!!”项羽一声令下,全军整装出行, 未过多久,忽闻一声马鸣,“乌骓?!!你怎么来了?”项羽回首走近,深抚它的皮毛问却,沉默思虑间,项羽也明白其中, 他感叹道:“是虞姬让你来的吧,我知道,她放不下我,所以,才会让你来,代替她的陪伴!”说完,项羽深吻乌骓额头一记,仰首悦喊:“虞姬……!!!”不远处的密林丛中,虞姬双眸泪水滑落,深捂嘴角,生怕泣声影响项羽出征, 待一切恢复平静,“回去了,虞姬……”声音略显沧桑,她回首轻唤:“並父……”顺势扑倒入怀,“孩子,有聚必有散,有得必有失,一切都皆于天理!”並父叹息,轻拍虞姬后脑,为其宽慰,片刻,二人坐上马车离去, 厢房内,虞姬收拾着细软,转而走出,看待着府中一切,曾经的一幕幕,又于脑海中回放,“收拾好了没,虞姑娘?”府外马夫轻唤,待虞姬走出,早已眼角泛红,入得马车内,並父和蔼深笑,一切坐定,轴轮开始往西宁府驶去,轻揭车帘看待,心随风景般退去…… 出征途中,子期与项羽并骥同行,“子期兄,这手绢的主人,你可曾见过?”项羽问,“见过……”子期浅笑回应,“何时……?”项羽回想着,自己可能错过的时段,“梦中……”子期简洁回答,跟着狠踢马肚,疾驰而去, 项羽苦笑摇头,紧跟其后,时过境迁,虞姬随並父回归于西宁府,生活例如从前,白日下山巡医,夜晚便手拾白玉发簪思念,当然也会静静等待前线情报,关于项羽的一切,虞姬都是那么关慰, 至打项家军挥师北上,在东阿与亢父阻击秦军,从而解齐赵之围,大获全胜之时,全军振奋,项羽却于楼台偏处,静静凝视衿带, 而子期则躲开众人,手持巾绢独自哀叹,每个人的思念,都例如空中浮云,随风飘逸,送往到每个心意人的角落…… 项家军营大帐内,一名探子来报:“禀项帅……齐军不与之战,现以引兵还齐,请项帅定夺!” 听闻后,项梁挥手让探子离去,转而看向其余诸将,他问:“众将为此有何意议?”其余之人面面相觑,唯有项羽恼怒道:“无非是假意向秦军示弱,实则保存实力,以逸待劳!”项梁对此未置一言,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此战田儋战故,他们自己就已经内乱了,没有他们……我项家军一样伐暴秦!”话音刚落,项梁又宣言:“项羽、刘邦……你等择日领军攻打城阳!本帅率领余下部下,入驻定陶,待我们合兵之时,再与章邯一敌高下!”霎时,“诺……!!”众人立身回道, 不久之后……城阳战役打响,刘项领军势如破竹,城阳大捷之时,项梁大军也向定陶开拔, 夜间亥时,刘项大军摆宴庆祝,唯有韩信一人独饮,“韩大人,您为何不入内,与刘项将军同乐呢?”某侍卫上前问话, “同……乐……?哈哈……我韩某人事奉项将军,至今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为他多次举荐良策,却大多数视若无睹,这一路走来,虽说连连战捷,可若不是他项羽,仅凭着那股匹夫之勇,他……”韩信的酒后真言,令侍卫面容泛白, 忙伸手捂住他嘴巴,以免祸从口出,“执戟郎中大人,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您就放心吧,只要您继续举荐良策,会有项将军赏识您的机会的!”侍卫的安慰话语,令韩信略为舒心,他朦胧醉意“嗯”声, 侍卫也怕他惹出祸端,顺便将他扶入营内休息,几日后,信使携项梁军令而来,大帐内,项羽览阅着,“羽兄……召传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刘邦领头入帐说着,身后有樊哙、子期等等……, “项帅下令,命我军乘胜追击秦军,将他们围困濮阳,争取一举歼灭!”项羽将绢布递予刘邦手中,待诸将看完,“既然是项帅下令,那我等听命遵从!”子期说,众人纷纷附议, 次日,项家军按军令执行,追击于秦军于濮阳东部,而后秦军大败,迫于无奈退守濮阳,某日营帐内,传来樊哙的牢骚声:“这样死守僵持,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与其这样,我樊哙还不如回沛县,继续做我的屠夫算了……”听闻他的言语,刘邦本想将他拽住, 不巧,樊哙已出营帐,待刘邦尾后而出时,便见项羽冷面目视,“呵……羽兄,他就这副臭脾气,你别见怪!”刘邦忙为樊哙开脱,生怕他因言语,而责备于他, “樊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如此死守,也不曾是有误时机!”项羽之言,令不远处的韩信闻声,樊哙也忙应承道:“唉……就是……就是,那依依羽将军意思?” 项羽转身目视远方,瞳孔之中杀气一缕闪过,他说:“没有叔父的余部军队,我项羽一样拿下定陶!” 此时韩信闻声而来,他劝阻说:“不可……万万不可,若此时转而攻打定陶,秦军定会聚集,这也等于将濮阳城中的秦军放出,况且,项帅的余部军队未到,到那时,羽将军您就会面临,攻而不下,退而不让的两难局面!” 韩信之言,令项羽更加不屑道:“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领兵能力?还是说……你比本将军更适合?”韩信俯身退后几步,又礼敬缓和说:“末将不敢,只是谨遵项帅之令!” 项羽顿时仰首长笑道:“哈哈……你一个小小的郎中令,居然也敢拿项帅之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待发,择日攻打定陶!!”刘邦未置一言, 倒是樊哙点头应声:“好嘞……”在小揪了韩信一眼后,便与刘邦一同离去,独留韩信心悬忧愤…… 35. 第三十五章:【无名女子】 刘项大军开拔,在定陶与秦军大战,久攻未下,待到两军溃乏,分别休战,回营整顿之时, “报……!!禀项将军,虞将军未随大军回营,他身负重伤,若被秦军俘获,恐性命垂危啊!”某将士焦急来报, 大帐内,项羽促眉来回踱步,“何时发现的?”他问,“大约亥时!”将士答, “传令下去,命军中对此事不可声张,更不可私自寻找!”项羽之言,令将士大解,他忙解释道:“现以黑夜,若大肆寻找,必让秦军起疑,相反不予寻找,保持常态,更让秦军安心,更何况虞将军乃行武出身,他自然懂得利用这天然掩护,而予以保身!”将士点头深知其理, 项羽又说:“明日交战之时,你带人秘密寻找!”一切吩咐下去后,他转身书写密函, 夜色沉沉,看不清方向,子期提剑艰难步行着,伤口还在渗血,这时,忽见不远处,有一队人持火把走过,忙俯身隐藏,“定陶这一战,与项家军打了那么久,都没见什么起色,我看还是早日退军,还是比较稳妥,免得项梁余部大军赶到,那可就……”秦军巡逻队中某人说着, “嘘……不要命了?”另一人说着,子期听闻略为激动,身下一阵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谁……?!!” 眼看巡逻支队靠近,子期被迫忍耐伤痛逃跑,“站住,站住……!!”巡逻支队刚刚追赶至河边,只听见噗通一声, “这个大冷天,居然还敢往水里跳?”某人笑说,“不管怎样,这河水急促,加上天气风冷,不死也冻死,算了,没必要为此深究,走了……”支队扭头离去…… 第二日,项梁率余部大军赶到,军营大帐内,“你说什么?子期失踪了?”项梁大惊失色,他向项羽怒斥:“既然是撤军,你为何不与他同行?就算不与同行,他身负重伤,那也理应有人护卫才对啊!!” 项羽低头满是愧疚,就在此时,“禀报项将军,寻找虞将军的人马,已然回来!”侍卫之言,令二人喜出望外,忙出帐,见他们用马车拉回几具尸体, 二人不禁冷颤一丝,项羽强忍悲痛,缓步走到众具尸体前,一一揭开白布,再确认没有子期时,这才松了口气,与项梁对目一丝,二人又拉扯苦笑, 夜来临,项羽一次次接收,搜救队中探子回报,但都是寻问无果,定陶战役再次打响,楚军大获全胜,全军欢庆之时, 韩信却不以为然,他摇头醉意叹息:“卷土重来,乾坤逆转……”某侍卫来至跟前问:“郎中令又为何事所叹?”韩信苦笑摇头离去, 次日,军中整装待发,韩信寻问士兵,才得知转而攻打雍丘,项羽营帐外,一阵吵杂声,令他无心看待书简,待起身,韩信已然闯入, “郎中令,你何事如此冲撞?”项羽淡漠问,韩信俯身礼敬说:“末将恳请项将军,收回西攻雍丘此军令!”此言即出,项羽仰首大笑,又问:“那还请郎中令诉说其中原由!” 韩信思虑片刻说:“定陶战役,事出有三,早在项将军独战之时,便久攻未下,二战之时,仍然是势均力敌,在项帅领余部到达之时,秦军却巧然退避三舍,三战之时,更是弱不禁风,令我军大获全胜,可见秦军暗中保存实力,或是暗中调遣兵力,这一切都还在欠虑之中啊!” 项羽深吸气息,又问:“那本将军与项帅一同留下,却只能为了这个小小定陶吗?”韩信缓缓笑道:“当然不是,明攻雍丘,暗取定陶,定陶第四战,若能拿下秦军主力,暴秦不伐自破!!” 项羽深深吟哼,他不屑回应:“你怎知秦军定会将主力放至定陶,或者说……你怀疑项帅与诸将的决策?告诉你……攻打雍丘已成定局,郎中令的良言妙计,本将军心领了!” 韩信万般无奈之下,才妄自慌不择言:“转而攻打雍丘,秦军主力转之反攻定陶,到那时……只恐项帅性命堪忧啊!”项羽转身怒发冲冠, 他喝斥:“出征之际,你如此扰乱军心,更对项帅言语不祥,单凭这两点,本将军足以将你军法处置,但本将军定会让你看到,雍丘是如何大捷,定陶又是如何稳固,来人……!!将郎中令捆绑,发兵雍丘!!”说完,项羽甩手而去…… 次日寅时,一女子例如往常,赶早上山找寻笋虫,见河中一破旧竹筏漂浮,好奇心上涨,将其打捞上岸,才发现一身着铠甲的将士, 翻身看清子期面容时,女子不禁喜悦激动,但见伤口之时,又万般心疼焦急,在她的机智下,连忙将自身的绳索卸下,与竹筏绑定之后,肩拉着缓步前进, 深山中的某竹屋内,女子燃起碳火,屋内顿时也暖和起来,伸手刚欲为子期宽衣,以便包扎伤口时,脸颊中又会燃烧起莫名燥热,心想之际,又忙走出竹屋外, 清新辰时,女子带上一名老者大夫,“师傅……就是他,伤口因为浸泡水中,想必已经溃烂吧!”她手指榻上昏迷的子期,老医者上前察看,不悦的斥责道:“伤口溃烂是小,伤及性命是大!” 女子于身后无奈嘟嘴说:“人家是姑娘嘛,再者说……男女授受不亲……”说完,忙出竹屋外烧起热水,听从老医者随旁协助, 深色见骨的伤口,漂红血淋淋的血水,令她时有晕眩,“干嘛,头晕啊!亏你一天到晚,还吵嚷嚷要跟我学医呢!”老医者笑骂说, 待一切弄好,“这几日,别忘了去我那里拿药,另外,煮点小米粥给他食用,还有注意一下他的状况!”老医者拿起医疗箱,边走边交待着, 她点头,送别师傅后,又欣喜来到榻前,轻抚子期脸颊,又缕动他眉目,最后小点他嘴唇,“虞将军,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虽然,你不会记得我,但我记得将军就行,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歹去清洗,你那臭哄哄的衣裳呢!”她小鼻子一皱,嬉笑的向屋外走去, 一连几日,她还是赶早去山上,寻找营养价高的笋虫,回来便熬粥,并给子期喂食,直到辰时,才开始煎药,如此悉心的照料,令子期伤势有所好转, 某日,他迷糊中见一女子来回走过,欲想呼唤但又无力言语,“虞将军……虞将军……”女子浅唤,见他缓缓伸手朝自己脸庞轻抚,忙赶紧避开,“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子期模糊不清的浅吟,刚道完想念,又昏迷而去, “终于见到我?难道,他记得我?还是,他另有心上人?”女子欣喜之余,又显心酸,不管其它,忙出竹屋,将他的状况,告诉师傅, 夜间戌时,“他怎么样了?”女子问,“这位军爷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近几日,就会醒来了,记住,让他该哪来,回哪去,勿生事端!”老医者交待着,她不舍的点头, 某日申时,子期也朦胧苏醒,屋外一阵乒乓声入耳,他手抚晕眩额头下榻,来至屋外,见她一身简装,手持乌天正劈柴,子期也算是哭笑不得, “你醒了……”她擦拭着额头细汗,手中继续劈柴,“嗯……谢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芳名?”子期问却,他来到身旁, 谁知她欲启口,但又转回腹中,“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师傅,而且你,你不需要知道我名字,因为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忧怨不舍,目光时而凝视于他, “呵……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在下姓虞,名子期!可否引见你师傅,在下也好言谢!”子期知晓其中原由,忙接下她手中宝剑, “那就不必了,师傅在山下巡医,不便见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师傅在山下的名号!”一想到他马上要离开,她努了努嘴,还是想要让他知道一些信息, “还是算了,像我这种朝不保夕的人,少知道一些为妙!对了,你用它劈柴多久了?”子期轻抚乌天问,目光尤为惜疼, “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欣然笑道,“辛苦了……”子期回应,“不辛苦……”她低头甜笑,心中更是暖暖, 无声间,她看向子期,见他一脸心疼宝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心疼它啊……!哼……”她嘟嘴说着,将他推开后直径而去, 子期手抚伤痛肩膀,刚尾随至屋前,她却闭门,将自己挡在门外…… 36. 第三十六章:【利谋】: 子期无奈摇头,望却一处,将一片片竹筒合起,见旁边木桶中,留有洗好的米粒,将其手捏小许放入竹筒中,再加上少量清水,于吊锅中煮蒸, 很快吊锅中的米香味传出,吱呀……“好香啊……!”她走出屋外深嗅,见子期蹲在吊锅下伸手柴火,她走近陪同嬉笑说:“看不出来,你一个行武粗人,煮饭会如此细致!” 子期笑笑叹:“只可惜,光有好饭,却无好菜!”她小眨眼睛笑应:“你等着……”待入内而来,饭盒之中,已然准备了少许剩菜, “虞将军,你不会嫌弃吧,本来想给你熬粥,谁知你今日醒来,便自己煮饭了!”她小有抱歉,“不嫌弃,如今乱世之秋,能吃上一口饱饭,足矣……”子期接过饭盒,将剩菜于吊锅热上, 待一切准备好,子期食用,她从旁看待,菜肴一入口,一种莫名熟悉感上涌,小嚼时,又不禁细细品味, “你……你……你看我干嘛?”她羞涩怯懦说,子期收回眉目,又无声中细食,见他吃得美味,心里是满满欣喜,“姑娘能跟在下说说,这菜肴出自谁人之手吗?”子期问, “什么谁人之手?不就是一厨子吗?”她假若回应,“那这个厨子是谁?”子期追问,“你若想见,待你伤好,我带你去,不过……你倒是先教教我,这煮竹筒饭的秘诀!”她要求条件, 子期吃吃一笑:“明日吧!”她“嗯”声点头,临别下山,嘴角仍然抿着甜美轮廓,夜来临,子期身躺竹榻上,浅闻一缕巾绢, 第二日戌时,她轻哼小曲上山,子期早起练习拳脚,“公子早……”子期听闻,停下身段,仍见她一身简装,肩背柴刀,手中还拿着小铲与木桶,不禁问:“姑娘上山如此甚早,是有要事?” “是有要事,不知公子可愿随否?”她用手中小铲敲打着木桶,子期奈笑点头,于是二人同行上山而去, 一路上,子期手持柴刀为她开路,“呃……我看你这绕了大半个山头,姑娘到底是想找什么?”子期不解问,“嘘……别动……!”她围着竹边,刨开细细的土层,然后小心敲打着四周, 不一会儿,数十条白色肥虫窜出,她眼急手快,一捉一个准,还不忘念叨:“快帮忙抓呀!”子期咽咽口水,怯懦的小捏一只笋虫扔进木桶中, “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怕一只小虫!”她没好气白眼,子期眨巴眼酸涩笑笑,捉拿完,二人又向下一个聚集点进发,这一来二去,笋虫也捉拿小半桶,如此收益,她满意的点头, 山角下的小溪旁,二人忙于清洗笋虫,“这些笋虫都是用来干嘛的?”子期不自然的清洗,双目对它仍有畏惧,“用来做药引,你可千万别小瞧它,它可浑身都是宝,你之所以能恢复这么快,全靠吃它,呵……”她拿起笋虫认真说着, 子期一听,腹内涌动,口中不停反呕,“呵……你省省吧,你想吃,我还不愿意呢,师傅还等着这些笋虫,做药引呢!”她乐不可吱,收拾着回至竹屋, 外面吊锅旁,子期细心煮着小米粥,吱呀……竹屋门打开,她发迹梳理柔顺,头戴发簪,耳挂吊坠,一身的锦绣长服,更是衬托得别样丽质,与她平日简装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子期双目迷离木讷看待, 良久……“虞将军……为何如此看待……?”她羞涩问却,待回神,已然来到子期身旁,“哦……呵……失态……失态!”子期自我嘲笑, 为避免尴尬气氛,她连忙接过小勺,无心细说着小常识,“听姑娘口音,不像是秦都人氏,倒与齐国有着几分相似……”子期无心的之言,恰逢触动她一缕心伤, 卑贱的庶出,昔日的秽言,永恒的耻辱,时隔多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啊……”因为恍神,她手腕被吊锅边角烫伤,眉角深深挤弄,子期惜疼看待后,从身上拿出烫伤膏,轻然巧抹伤口处,口中小呵着热气, 过后,拿出自己心仪巾绢,予以包扎,感动之余,她无声泪眸看待巾绢,一时激动上涌,张开双臂与子期紧拥,心中不断深唤:“谢谢,谢谢虞将军,谢谢你从未忘记过我……”子期对她此举措手不及, 一时间,双手不知所放何处,欲想拾起烫伤膏,怕又忽略于她,无奈,只能端坐,任她宣泄…… 一阵泣声过后,二人细聊彼此身世,“没想到……虞将军乃上虞王族后裔,哪里像我,只不过是个婢女庶出!”她语音消沉,脑海回忆起,以往倍受排挤的情景, “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一定低人一等?对了……你父亲呢?他可曾寻找过你?”子期宽慰,她摇头回应:“娘亲带我去找过,可……可还是一无所获……”此时,脑海回忆起,在薛城与田儋见面情景,他的言行令人憎恨, “放心吧……你一定会找到你父亲的!”子期再次安慰,她也认同,早餐过后,子期陪同她下山,将笋虫交予老医者手中,顺便也拜访下恩人, 下山途中,两位挑柴男子,与他们打过照面,子期回头仔细打量背影,“怎么了……?虞将军,哦不……是公子!”她问,与子期同视看待后,“公子……这个时辰,有很多人挑柴过往山头的,这不奇怪!”她的天真言语,令子期无声回笑, 刚到集市时,她便介绍这里的小吃和物件特色,入得济安堂舍内,“师傅……师傅……奇怪,怎么没人啊?”她挠头自问,转而又看向屋外, “虞公子,看来师傅不巧出门巡医了,所以……”她将笋虫拿出摆放好,顺便将柜子的药材补给一番,子期绕过几圈,未做回应,总感觉有些异常, “喂……你看什么呢?现在师傅不在,公子可以先行回去了!”她不解的看待,与子期对目, “呵……那好吧,别忘了中午带上美味小菜!”他转身而去,刚出堂舍门口,她便呼唤:“公子也别忘记,要教予我秘诀!”子期回首点头,二人会心一笑, 待他刚离去不久,堂舍内房门被打开,走出三名男子,其中一名迅速将堂舍大门关上,另外一名将老医者挟持而出,最后一名便是带头大哥,“是你!!?”她惊愕问却, “我的好侄女,咱们又见面了,薛城一别,叔叔可是很想你呢!”田荣狰笑说,顺便示意放过老医者,“师傅,你没事吧,师傅……”她关心着,老医者摇头,又怯目看向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凝香?” 顿时,三人对目不禁冷笑起来,“凝香?好侄女,你何时改名?虽然你只是儋兄与流民营妓所生,卑贱庶出,但血脉仍在,你永远都是我齐国王族公主,田欣……!怎能说改便改?”田荣的一番话,深深刺痛田欣心头, 她双手握拳,十指发白,愤怒上前,欲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田荣烦燥的将她推开,口中厉言:“我警告你,若胆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第一个先杀了他!”说完,拔剑指向老医者,她坚韧不屈的挡在身前, “田欣,这次荣叔叔来呢,是有一件好事,与一件坏事要告诉你,好事呢,那就是跟我回齐国,嫁于皇亲贵胄,以安根本,坏事呢……那便是替他收尸!”田荣的条件很明白,目的便是利用她,于齐国权势之人联姻,以保存实力与地位, 毕竟当初在齐赵困围之中,田儋因故战亡,当然如若不允,那便杀老医者,想到这里,田欣蔑笑道:“我还以为荣叔叔有多本事,原来不过只是一个利用卑鄙手段的小人,就连自己的地位,都还需牺牲侄女的幸福,才可得以保全!” 田荣听闻也气愤不已,上前抬手欲扬她耳光,但又忍住放下,气息转而缓合说:“你别傻了,你难道想跟这老头一辈子吗?跟荣叔叔回去,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毕竟以利益为重,田荣想说服于她, “田欣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早以私定终身,非君不嫁!”她想象着与子期携手同伴,与他执子之手,共赴偕老, “是谁……!!?说……!!!”田荣怒火中烧,“你无需知道,只要荣叔叔应允承诺,放过师傅,田欣定当如你所愿!”田欣为保师傅与子期周全,只好舍身相护, “好,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三日后,自会有人通知于你,我们走……”田荣领头趾高气扬离去,田欣顿时一阵身软,手倚木柜久久闷泣, 老医者从旁劝语:“孩子,师傅知道你的善良,但师傅年事已高,面对生与死早以淡然,可你不同,你还年轻,我看那位将军眉目正义,不如你和他远走高飞吧!” 田欣摇头泣声:“不可,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薛城相遇,若不是师傅收留,凝香早就饿死荒野,如今,该是凝香回报的时候到了!”她跪下磕头,以谢知遇之恩,但也表明她的决择…… 37. 第三十七章:【送别】 一家客栈阁楼上,田荣正口抿香茶静候,不久便听见随从通报:“荣爷,他们回来了!”待门掩开,两男子入内行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趾高气扬问, “回主子,我俩挑柴上山,未见田欣公主,但却在返回途中,遇到此人,此乃素描,还请过目!”田荣接过绢布察看,细细回想起薛城之中,一名与此相仿之人,“虞子期……?”他有些不确定,又仔细对看, 片刻……“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见主子大笑,手下不解问:“主子为何如此高兴?”田荣招手在他俩耳旁呢喃,“诺……属下这就去办!”俩手下迅速离去, 山中竹屋中,子期苦闷等待,“公子……公子……”听闻呼唤,他迅速步出,“公子,久等了吧!看……”她嬉笑的打开饭盒,子期欲伸手,却被打开, 冲不远处的竹筒揪眼,“呵……来来……我来教你秘诀……”子期来到吊锅前蹲下,细心的跟她讲予,有关竹筒饭的份量、火候、时间…… 午饭一同进食,子期巧然小挑一口竹筒饭,递上她嘴旁,口中细嚼间,双手竖起大拇指,自我称赞,她也小夹一口菜肴,待子期满意点头,口中也不忘诉说着,这位“厨子”的辛劳, 途中看待她手脘伤势,“呃……对了,那手绢……”子期欲言而止,“公子到底是担心手绢,还是我的伤势?”她假若小有不悦的嘟嘴,秀目之中难掩亲呢, “不……不是……我当然是担心……”子期后语未出,她却先行发笑,“放心吧,手绢因为包扎伤口,而弄脏了,等清洗干净,定当奉还!”她解释着,子期点头, 临别离去,夜悄然来袭,子期回想她与梦中人的相似之处,而她则手洗绢帕,细细回味与他的点滴,而后将自己芳名刺绣绢帕上,终于完成,“虞将军,你我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这个就算是凝香给予的最后念想吧!”她手持绢帕哀叹,目光游动着丝缕凄凉,或许……自己命运之数,便是如此, 次日戌时,二人又相护陪伴,一同去往山中竹林,寻找着笋虫,早餐的气氛略微凝聚,俯首默默细食间,忽然……二人同时欲言,“呵……公子你先说吧!”她说, “在下伤势已恢复,而且,定陶驻军也在四处寻觅,所以,你我只怕今日就此拜别了!”子期苦涩笑应,手中不停捣弄米粥,“呵……我也正有此想法,你天天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我可受不了,对了,还你手绢,不过,你歹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言语中难掩伤感,将锦盒递上,她要求着, “什么问题?”子期未想其它,仍然纯白念想,“关于这条手绢啊,一个大男人,怎会将一女子手绢,随身携带呢?”她故若问着,似乎想要得到,最真爱的临别言语, “呵……你说是她?她……是最为懂我心意之人,一尘不染的内屋,一道清新菜肴,足能彰显出,她对生活的细致与平淡,就……就跟你一样!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子期深息长叹,看待她时,偶会面貌重影, “什……什么和我一样?你别想太多了,要不是见你落难,我才不会救你呢!”她转过脸颊,说着狠心谎话,不让心痕流露,“呵……对了,你还没让我见见恩公,还有那位厨子呢!”子期问, “师傅一向都浮名抛,至于那厨子,她已经将所有话,都写入锦盒之中了!”她走心说,鬼精灵的将一只白色物状,偷偷放入子期米粥之中,他低头“嗯”声,继续细食间,瞪大双眼看待,轻然夹起,“虫……虫子……”子期惊讶间,连同筷子如数扔下, 再看向她,早已乐不可支,他奈笑摇头,山角下,二人默声同行,刚到山下路口,“顺着这条道,便能找到去往定陶的路,公子一路顺风!”她指点着,美眸闪动泪光,将包袱交予, 子期轻启唇角,但又转为一记浅笑,“姑娘……再见……”他下山而去,背影越发离远,她泪眸越发汹涌…… 待返至竹屋处,老医者已然等待,“师傅……”她深情唤,老医者伸手轻抚她后脑勺,“既然选择了放他回去,又为何如此执着?”他感叹, “凝香也不想,但……但只因自身出生卑贱,着实配不上他!”凝香哭诉,脑海满是纯白回忆,“这是其次,放心吧,事情会有转机的!”老医者的话,让凝香一阵疑惑, 于是二人开始整理草药,下山的一路途中,子期心中也满怀伤感,想一暏手绢而解,“凝香?”他持手绢默念, 再看锦盒下方,“清平调……”子期想起她说过,厨子已将菜肴秘诀写上, “难道……这就是菜肴的秘诀,而这个厨子,正是她,她便是凝香?”子期完会了解,她便是自己的梦中人,欣喜之余,欲想返程,可又反思是否合适,又或者是误会? 左右为难时,锦盒底层小露白布条,将其抽起,“山蕲……??这不一味草药吗?”子期念叨着,忽然想起那位素未谋面的巡医师傅, “我明白了,山蕲乃当归别称,所以,他老人家是想让我及时回去,不管了……”他这才紧握锦盒,一路狂奔返程…… 此时,草药已然整理完毕,“师傅,这些草药够用一段时间了!”凝香笑说,忽听见不远处的燥动,“该来的,始终来了……”老医者似乎了然,他双目烔烔远视, 回想起前两日,在集市偶然听到,田荣手下欲将凝香和子期将一举拿下,一面利用凝香稳固地位,一面利用子期来威胁,从而致使项家军兵败垂成, “师傅说是荣叔叔他们来了吗?”凝香也有所警惕,与他同视,“快走……!那小子应该在回来途中了!”老医者将凝香往身后推却,这也让她明白一切, 原来,师傅早已准备,要以身力保自己周全,“不可……师傅,凝香不能丢下你,不能……”她摇头不忍离去, “听着……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快走……!!”老医者再次推却着她,烔目中难掩离殇之痛,凝香紧握双手正离去时,只见一队秦军于四周靠近, “哈哈……都别走了,交出虞将军,或许我会饶了你俩一命!”秦军领头冷笑,招手示意缩小包围圈,老医者见状,将手伸入怀中, 瞬间朝凝香前方秦军撒出,白色粉状侵染眼角,顿时流露血水,“啊……!!”他们手抚双眸,传来惨叫, “抓住他们……!!”领头怒喊,借住眼眸余光靠近,“快走……!!”老医者将凝香推远,转身将所有粉状如数撒出,而她也因踉跄扑倒在地,“啊……!!” 秦军的惨叫声,让后方赶来的子期醒目,“受死吧……”某秦军冲凝香挥剑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咻……一记长剑贯穿他脖颈,鲜血顺其剑锋而滴下,凝香侧目看去,“公子……!!”她泪奔扑向子期胸怀, 万恶围绕的阴暗,是他为自己抚出一缕曙光,“没事了……没事了……”子期安抚怀中惊魂的她,见老医者与几名秦军纠缠,他拨下长剑上前,迅速杀掉秦军, “恩公……恩公……您怎样了?”子期关慰问,见他眼角流有血水,欲想帮忙擦拭,“别动……此药粉有毒,快带凝香离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见他到来,老医者此时舒心笑开,他终于完成自己最终计划, “不行……师傅……要走一起走,我们不能扔下你!”凝香泪泣不舍摇头,子期也点头认同,“别傻了……带上我,只会拖累你们,走……快走……!!”老医者已经明显听到身后动静,他再示警示, “恩公保重,子期发誓,定当以生命护她周全!”子期咬牙,狠心将凝香牵起,任她如何不情愿,“师傅……师傅……”凝香伸手泪喊,老医者也微笑诀别…… 38. 第三十八章:【暗棋】 待子期与凝香离去,田荣领军悠然上山而来, 他下蹲于老医者身旁,揪起他头发狞笑,“老家伙,谢谢你帮我将凝香送往子期身边,这样也为我以后监视项家军,提供方便,当然还有以后的诸候兵变,哈哈……”田荣走出了的计划的第一步,心中预测着第二步棋, “你妄想……!!”老医者欲咬舌自尽,田荣手脱他下巴,又说:“你以为你死了,凝香便可以独善其身了吗?你错了,我故意将手下扮成秦军,目的便是掩盖凝香的真实身份,不过,鉴于你这次有功,我会将你好生伺候的,带走……!!” 待手下将老医者带走后,他招手带上两名随从,目光眺望远方,嘴角扬起自笑道:“是时候该去拜访半千公子了,哦……不,是怀王!哈哈……”三人下山而去…… 盱眙都城之中,怀王来回踱步,面容焦虑不已,“禀怀王,雍丘又传来捷报!”陈婴手持密函走来,面容更是喜悦, “这个项羽真是用兵如神,每场战役都便是以少胜多,不过,此消彼长,如此下去,本王怕是毫无立足之地了!”怀王览阅,心中猜测,更是担忧, “找人牵制项羽即可!”陈婴心中已有答案,怀王看向他,“刘邦……!”陈婴这个答案,让怀王顿然开朗笑应:“对啊,现在外传刘项大军势如破竹,项羽能力居上,若将刘邦提携,定能奏效!” 陈婴尾后附议:“更能牵制项梁大帅……”怀王点头应允,又不禁疑问:“如何提携于他?总不会无功而受禄吧!”陈婴捏动下巴朗笑:“雍丘大捷,不正是大好机会吗?”二人相视,又是一阵奈笑, “禀怀王,城外有一自称齐国使者求见!”某侍卫来报,怀王招手示意退下,转而看向陈婴说:“让本王好生接待这个远方客人吧!”陈婴点头俯身退下,他也整理衣装,大步走出偏殿, 后花园内,怀王双手背附在后,口抿香茶闭眸等待,“齐国使者田荣拜见怀王……”声音略显慵懒,但难掩不屑与挑衅, “田将军,勿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怀王转身上前将他搀扶,一副毕恭毕敬样子,田荣见状大笑:“果然不负儋兄助你登上怀王之位!”心中仍庆幸自己有着如此靠山, “儋兄与荣兄的恩德,半千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荣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怀王依旧掩饰并配合,不过依田荣现有状况,自己也能猜出一二, “你不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吧,当初归附真楚,六国联盟共同伐秦,如今,刘项大军又在雍丘大捷,我齐国又怎能袖手旁观!”田荣打着联盟的幌子,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令怀王心中不禁一阵咒骂:【如今田儋已死,你不过是只丧家之犬,竟敢公然索要兵马,不过……现留你也有用处,待时机成熟,定要你为牧童尝命!】 “是啊……那依荣兄之意……?”怀王故若怯问,“你说呢?我告诉你,我田荣从不白拿别人东西,在子期身旁,我已经埋伏暗棋,只待时机,便一举所动!”田荣的话,令怀王警惕,心中暗记下,忙恭敬:“盱眙都城之中,可调度的兵马只有五千,还请荣兄笑纳!” 田荣自然接收,但仍不知足,继续索取,“兵马五千便五千,但我仍需扩展啊,别忘了,你是怎样从一个小小半千大夫,坐上怀王之位的,要是……”他蠕动着五指,口中威胁,怀王点头明白其中, 正值午时,怀王立于城楼之上,目送田荣离去,“怀王,这个田荣在您面前如此放肆,为何还要对他礼敬?”城楼某守将不屑说, “你错了,我礼敬是因为六国联盟以楚为首,给他兵马是想让他帮助联盟,至于让他放肆,是想让他立位居高,待摔下之时,便是粉身碎骨之日!”怀王从容不迫淡然, 身旁陈婴附议:“田荣尚有用处,至少现在与怀王目的一样,待日后定为怀王手中棋!”与怀王对目,二人无声中达成共识, 守将木愣挠头,“对了,国相,我听田荣说,他在子期身旁埋下暗棋,不知,这暗棋到底是为何故?”怀王想起此事,他交待, “诺……怀王!”陈婴俯首退下,守将也离去,“项羽,本王以备棋局,只待与你对弈!”他瞳孔浓缩锐色,回忆在临淄城中,项羽欲想致自己死地,更还有恩公性命,仇恨在胸口翻腾…… 逃跑的一路上,子期与凝香翻山跃岭,不过,细想事发经过,子期不禁留有疑问,终于寻得一处歇息,“休息一会吧,沿着这条小路,我们便能安全到达定陶驻地!”子期边说边为她抚去泪痕, 见她仍然泪流,他又宽慰:“恩公所做的一切,全然护你周全,你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她脑袋斜搭子期肩膀,闭眸“嗯”声, “对了,恩公为何在我离去时,要以山蕲为信号,让我返程,还有,定陶一带明明有项帅驻防,为何会有秦军出没?最后就是,凝香真是你的名字吗?那菜肴秘方也是出自你之手?”子期一连串问题,让凝香警惕, 只有解开所有疑问,才能更好呆至他身边,“驻防定陶确有项帅,但也难保秦军不予反击啊!”凝香解答第一个疑问,子期“嗯”声, 凝香又解答第二个疑问,“薛城六国联盟之时,虞公子宴席间,频繁细食清淡菜肴,偶有旁人敬酒,公子都是一抿而过,事后都是掩盖倒去,后有人将清水换上,所以未曾饮酒,回至厢房,一尘不染的内屋,清新菜肴早以准备,凝香若言无误,此手绢定然会是案台下寻得吧!”凝香的一番话, 让子期更加坚信,她便是自己的梦中人,“是你……!?真的是你……?”子期欣喜将她拥紧几分, 片刻,又垂目看向她,“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回答,也不愿回答呢?”凝香请求,子期沉吟片刻:“你若不想说,我不强求于你,但……我只求你,不要拿虚伪的假话,来搪塞于我,即便是丑陋,我也只求一个真实,成吗?”她幸福的点头,将身子不禁又靠近几丝, “娘亲带我寻遍众多地方,刚到薛城便病故,是师傅收留我,因为相遇薛城,取姓氏为薛,师傅为缅怀他的女儿,所以将我取名为薛凝香!”她仔细交待,回忆起曾经,但从未提起自己父亲,这让子期困惑, “你为何不随父姓?”他的问却,瞬间触动她的心弦,“一个可以将自己亲生女儿抛弃的人,有何颜面为人父,姓与不姓,又有何不同?”凝香满目仇恨,特别是想到田荣,更是憎恶, “或许……你是对的吧!”子期仰首长叹, 第三十九章:【伤痛】 咸阳正殿之上,二世俯视群臣说:“定陶之战,实力悬殊,这才退避三舍,如今雍丘再次兵败,众卿家有何良策?”底下之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言, “陛下……雍丘兵败,理应让章将军速速驰援,夺回失地啊!”赵高之言,听似本有常理,可二世毕竟不比以前,如今他对朝政以及军事,都颇为上心, “嗯……众卿家以为如何?”他故若复问,欲想深度了解,群臣与赵高之间的间隙, “臣等附议……!”此言一出,二世龙颜大怒喝叫:“一帮庸夫……!!命章将军驰援雍丘,路途遥远,人疲马乏,不待攻打,便自身有损,如今定陶空虚,又有项帅驻防,若全力攻打定陶,便能大伤项家元气!!” 赵高听闻,面部不禁开始抽搐,心想以前的秦二世,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后来便是阳奉阴违,如今便是直面反抗,这样下去……秦二世怕是留不得了, “赵丞相,你说呢?”秦二世厉言反问,赵高恍过神来,“是是,陛下言之有理!”他也只能装作怯懦,心中真正开始预谋杀害秦二世,从而另立新君, “退朝……!!”秦二世甩手而去,咸阳后宫之中,晨曦命宫女为自己拿来一套太监服饰,“来……抓紧时间换上吧!”她将衣服放下后,便出得寝殿之外, 不久,晨曦便领着这名所谓的“太监”,往二世行宫走去,不巧被刚下早朝的赵高,以及几位大臣看见,由于距离太远,不是很能确定太监样貌, “公主何时选用宦人侍奉?莫不是……”某大臣揣测,赵高深知,这便是章邯所派出的密探,目的就是想与二世单独联系,但不管怎样,此时就应该以静制动,为怕惊忧秦二世,他命随从大臣保持常态,一切都做得滴水未露, 刚到二世行宫之中,晨曦打着礼千,身后那名太监也礼敬道:“微臣拜见陛下……”待退去太监宫帽,二世不禁喜悦道:“司马欣,是章邯让你回来的吗?”司马欣点头, “前方战况如何?”二世问,“雍丘虽然兵败,但未伤及我军主力,而且,章将军故意让出雍丘,目的就是为迷惑楚军,如今只待陛下调度军队,主攻定陶,此战项梁必亡!”司马欣胸有成竹,二世应允拍手叫好, “定陶一战,不单单是为了巩固朕之权威,更能提升章将军朝政地位,并且还能大大削弱赵高势力,一举三得,何乐不为?”二世交待完其它事由后,便让晨曦将他带回咸阳后宫…… 咸阳后宫中,晨曦来回踱步,她焦虑的望向窗外,“公主,末将何时能够出城?”司马欣于偏角处走出,他也稍显着急,“再等等吧,司马将军……”晨曦此刻最为惧怕赵高耳目, 这时,门被掩开,一宫女步入,“怎么样?此时的城防是否交接?”晨曦问却,“放心吧,城防一到子时,便会交接,中途有可逃时机!”宫女说着, “那就好,司马将军麻烦你将此锦盒,送往章将军手中!”司马欣接过点头,于是尾随她身后,向城门口走去,先在城防角下隐藏, 正值禁卫军交接时,司马欣迅速跑出,不远处便拴有自己坐骑,忙跨上驰骋而去…… 不久之后,由于秦军主攻定陶,项梁因故战亡,也正恰恰应验了韩信之言,雍丘营帐内,项羽悲痛欲绝,整日醉生梦死, 此等消息很快便传至盱眙都城,怀王得知项帅战亡,极为惧怕军心涣散,萌发事端,连忙启程赶往彭城,欲收并所有散开军队,予以同一管理, 西宁府中,虞姬手持羊皮书信泪眸宣泄,“项叔父,薛城一别,怎奈会阴阳相隔!”她更为担心项羽状况,心中默允他能挺过此次难关,更让她悔恨当初未能与他同行征战,如若不然,自己也能在他身旁安慰, 范增刚刚回府,恰与步出房外虞姬巧遇,见她眼角胀红,“发生何事,你为何哭泣?”范增问,仿佛已预知不详,将羊皮书信交予他手中,虞姬泪奔跑开,“梁兄,你请安走好……”范增将书信紧贴于怀,心中久久默念, 刚到定陶驻地,子期也得知定陶失守,项梁战故的消息,悲痛之余,欲想持剑与秦军决一死战,凝香奋力阻止,实在纠缠不下,啪……“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现在秦军已占领定陶,你孤身一人冲出,便只能是枉送性命!!”凝香伸手掌掴子期脸颊一记, 随后又将他环抱并安抚:“师傅临走时,他告诉我说,活着,才会有希望,如今我也一样说给你听,你要好好活着,等与项家大军集合,那便是你反击之时,答应我……别在一人孤身犯险了,好吗?”子期身子瘫软跪安在地,仰首闷泣无力失声哭喊:“项帅,是末将无能!”凝香感同身受,与他一同泪泣, 西宁府中,“並父,虞姬恳求您让我回到羽哥哥身旁,他前军受创,又痛失至亲,此刻正需要精神支持,更何况,他还歹担起整个项家军的重任,您于心何忍啊?”虞姬哭诉请求,一心挂念项羽, “项梁战亡,项羽暴戾,即便担任项家军,也难保不被章邯所挫,更何况,此次战败,更能让项羽迅速成长,老夫一心只想独善隐居,并未想过入流乱世,更不可能让你卷入这乱世纷扰!”並父说着原由,目光尤为坚定, “羽哥哥暴戾全然只因心性,但您独善隐居,却全然只为趋吉避凶!”虞姬言语深深刺痛並父,他无力转身,无声间,空气仿佛凝结,只留呼吸气息静若可闻, “趋吉避凶,如若真是如此,当年老夫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将你从秦军手中救出,为何要你以並父尊称,又为何以西宁为居?时局逆转,你我不能左右啊!”並父最为惧怕的那一刻,终究来临,有她在,或许自己与项羽之间,总会有那一缕牵涉, “虞姬不懂並父口中的天下时局,虞姬只知道,打从和羽哥哥相遇那一刻开始,他……便是我想要的天下!”言辞即出,虞姬双膝跪下,双眸之中闪动坚定, 这一刻,她决定放开全部,与项羽共进同退,骤雨而下,她含笑仰首,他的欢笑……他的悲痛……他的抱负,她都想为其分担与分享, 並父于檐下心疼看待,【师妹……我该做何决择?】念想之际,他强忍狠心转身离去…… 第四十章:【归羽】 已过近一个时辰,两丫鬟见虞姬跪安在雨中,忙拿油伞跑来,“小姐……你这是为何,快起来吧,小姐……小姐……冬兰求求你了……!”俩丫鬟急得快要哭出, 见她如此固执,转而去求居士,范增无奈被带出,“虞姬,你已长大,也该有自己独立行为,若想去往项羽身旁,老夫准许便是!”得到范增的准许,她面色惨白丝笑,顺势倒在雨泊之中, 一连几日的高烧未退,可忙坏俩丫鬟,她迷糊中,仍会念喃项羽之名,某日,一队便装人马来到西宁府前,“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详知西宁府位置?”家丁拦下不解问, 一领头人上前,他礼敬:“我等奉沛公之命,前来接应居士和虞姑娘!”家丁豁然开朗,忙笑脸迎合入内,这时虞姬手持包袱走出,面容郁郁寡欢, 回想今早与他交谈,那侧颊深印的鬓白发迹,弯弓偻倚之躯,不禁让她几分心疼,与他一同生活多年,早就将他视为亲父,对他的言语,从未有过一丝忤逆,而这次为了项羽,却做出了如此决择, 忽听身后急骤步伐,她忙转身,以为是並父,“冬兰……冬梅……並父呢?”她往俩丫鬟身后看待, “居士……他……他说小姐风寒初愈,让我俩好生陪同照料,所以……”丫鬟欲言又止,所有一切都不言而谕, 虞姬泪眸涌动,双膝跪安而下,俯身向府前三叩首,“並父,虞姬走了,您好好保重!”她闭眸心中念叨,俩丫鬟也深知此举用意, 无声中,将虞姬扶起,入得马车内,她卷帘再次观望西宁府的山角处,“再见了,並父,再见了,西宁!”虞姬口中呢喃, 待垂帘而下,“启程吧,樊将军……”她吱声,不久后,马车轴轮声响起,范增立于长廊檐下深深看待…… 雍丘驻防军营帐内,项羽喝得烂醉如泥,不久便传来他的叫喝声:“滚……!!!”几位将领忧愁而出, 恰好,虞姬下得马车而来,诸将看待,顿然开朗,有她安抚,定当能让项羽重振军心,“虞姑娘,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季布轻言感叹,他冲帐内揪了一眼,虞姬点头, 刚要入内,刘邦于不远处走来,“谢谢沛公!”她微微含首说,“不足言谢,如今羽兄正值需要你,我只不过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刘邦礼谦, 片刻,诸将分别离去,虞姬缓步入得帐内,一股熏天酒气扑鼻而来,再看待四周,衣甲、令牌、笔墨都散落一地,项羽仰躺案台,额头发迹颇乱,胡子满腮,面容着为憔悴,一脸醉红的他,手中仍然不忘抱着酒坛, 无声中,虞姬将其默默收拾,“羽哥哥……羽哥哥……”她心疼轻唤,纤细长指抚过他眉目,双手合端他脸颊,泪滴落而下, “嗯……?下雨了……?”项羽朦胧不清的胡言,睁开双眸,待清晰,“虞姬,是你吗?”他伸手,“嗯……是我……”她将额头与他紧贴, 项羽也顿然安静起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笑话,何来笑话,胜败乃兵家常事,项叔父戎马疆场,一心复楚,能够战亡沙场,也算了却他心愿!” 她哽咽几缕又说:“倒是你,若如此颓废下去,那可真是天下的笑话,项家军需你重振,复楚之兴更离不开项家军,日后,还需项家军为怀王保疆拓土,所以,你必须振作起来!”项羽放下手中酒坛,起身坐起, 虞姬偏侧并坐,将他脑袋斜倚肩上环抱,“我幼时便与叔父同行,从未分离,他教其理,授其艺,视己出,如今他身殉离去,我好想念他……”项羽在她面前,再也无法掩饰内心中的脆弱情感,他哭了,哭得更像个孩童, “没事,你还有我,还有並父,还诸多将士……”她继续安慰,说起並父,又不禁阵阵隐痛,“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问,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也不离开你了!”虞姬轻拍他脑袋呵声,项羽“嗯”声点头, 营帐外,诸将因项羽哭声而齐聚,季布不由感叹:“这恐怕……是项羽出生以来,第一次哭泣吧!”诸将纷纷默声叹息…… 服侍项羽睡下后,虞姬出得营帐,忽见一队卫卒押解着囚车走过,口中对囚犯埋怨:“郎中令,你说你……献计就献计,干嘛要对项帅言语不祥?哎……咱哥几个,就送你最后一程了!”囚犯未置一言, 虞姬却从他蓬头垢面中,依晰看到侧脸,“韩信……?”虞姬自我呢喃疑问,忙跟了上去,囚车驶向校场偏侧停下,带下囚犯,某卫卒问:“郎中令,你还什么要说的吗?” 囚犯仰首叹息:“我韩信自知熟读兵书,怎奈天妒英才,令我怀才不遇,含曲而死!”听到囚犯自称韩信,虞姬疾行呐喊:“慢……!!”所有卫卒看去,都微微俯首退却一旁, 韩信也转身,他激动道:“虞姑娘,真的是你吗?”虞姬笑应点头,忙给他松绑,“韩信所犯何罪?你们要将他斩首?”她斥喝问, 卫卒相觑几丝,最终老实交代,“原来是因为此事,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下一个脑袋搬家的,便是你们!”虞姬自作主张,谎言声称:“项将军对韩信的不祥言语,虽然感到气愤,但依此次战役,也证实了他的军事眼光,所以项将军下令,要特加韩信为将,即刻生效!” 卫卒听闻,顿然欢呼,对韩信恭贺:“恭喜郎中令晋升为将……”韩信也是热泪盈眶,他反复问:“是真的吗?虞姑娘……”虞姬面容生硬,配合着他点头, “带韩将军回去清洗一番吧!”她交待,卫卒兴喜将韩信抬起,往营帐而去, 此等消息顿时传遍军营上下,季布、龙且、离昧三人对此事只好沉默,待虞姬回去军营,“今日说让韩信荣升为将,可真有此事?”英布拦下她问却, 虞姬不以为然,巧言回应:“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此事由虞姬口中说出,自当由虞姬一力承担,至于项将军那里,我自有说法!”英布被说得百口莫辩,只好忍气埋声而去, “虞姑娘,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更谢谢你能在项将军面前美言,让韩信能一展长才!”韩信梳洗完,便急切来拜访虞姬这位知音人, “那韩将军就好好表现了!”她鼓励着,在他耳旁呢喃几声后,随之柔笑而去,韩信则欣慰看待…… 夜间亥时,虞姬独自在军营中散步,想象要如何将韩信举荐,要怎样更好让项羽接纳,“如此甚晚,为何不入帐休息?”她随声看去,忙点头礼千:“沛公……”刘邦缓手示意无需多礼, 二人同行,他双目停顿片刻后,“虞姑娘,其实有件事在下一直有所隐瞒,不知当讲不当讲!”刘邦嚅动嘴角,恐难言启齿,“沛公但说无妨!”虞姬猜测着,秀目直视于他, “就是关于令兄子期,他是在随项羽攻打定陶,铃钟收兵之时,途中失散!”刘邦之言,让她顿步踉跄,回忆起帐外诸将,“那哥哥他人现在何处?”虞姬不安上涌,心中默念祈祷, “至今未归……”刘邦坦言,她冷吸气息,五指小颤,“项羽痛失至亲,而你为了他,也算远离至亲,令兄又下落不明,你才是那个最需要关慰的人啊!”刘邦感慨万千,对她的身心承受,不禁萌发敬意, 久久未语,泪在眼眶小转,“小姐……小姐……”俩丫鬟迎面喊来,冲刘邦点笑后,忙扶着虞姬离去,待她们走远, 樊哙尾后走来,“沛公为何要提及子期将军,而伤她的心呢?”他问, “你不觉得,虞姬是项羽最有效的精神支柱吗?她比项帅还有子期,以及诸多将士,更有地位,如若不然,项羽也不会为了她,而屠戮襄城啊!有她在,项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刘邦已然看出,心中悄然计划…… 第四十一章:【劝言】 第二日辰时,虞姬早早入得帐内,为项羽梳洗,一切妥当,二人共进早膳,“虞姬……我……我……”项羽一时不知如何言语,眉目挤弄成川, “你什么呀?”虞姬浅笑问,埋头继续饮食,“关于子期,我着实抱歉,未能护他全然而退,才会导致至今下落不明!”项羽的真诚,令她着实欣慰,一直以来,子期和他,是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不论谁出事端,自己都一样心疼, “好了,我已经听沛公说过了,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若……若真……”虞姬无力往下言辞,泪滴落早膳之中,项羽心酸将她侧拥,并安慰:“放心吧,早在发兵雍丘之时,我便留有小队人马,在定陶范围搜索,更何况子期熟悉野外地型,加上他武艺出众,定能化险为夷!” 话音刚落,只见一卫卒入帐禀报:“禀告项将军,韩将军求见!”听到如此陌生称呼,项羽木愣了几丝,他垂目看向虞姬,“看我又有何用?一见便知!”她冲帐外端倪,仿佛留有惊喜, 他点头,随即,一名身穿战甲将领入帐,他半蹲俯首行礼:“末将韩信多谢项将军提携之恩,日后定当鞍前马后,全力辅佐!”项羽顿时错愕满目, 见虞姬示意,加上韩信感恩,无奈挟持他应允:“韩将军过誉了,我等都是一心为了伐暴秦,复先楚为己任,下去吧!”项羽口吻虽有生硬,但韩信却未想其它,忙“诺”声而去, 待他离出帐外,项羽面目不禁有些嗔怒,“好了,这擅作主张,是虞姬不对,但你知道吗?从他对定陶之战的见解来看,此人有非常高势的军事才能,若留下,定能帮项将军一臂之力,可若斩杀之,岂不可惜,或遭世人讥笑?”虞姬之言,已然明了, 项羽也对未听韩信之言,而心有余悸,此事也就暂且搁下,“项将军可知,襄城的破城妙计出自何人?告诉你,便是出自于韩信,当初他怕引人妒目,所以才让我代他出行此计,由此可见……”虞姬对韩信的赞言, 令项羽酸笑道:“好了……好了……不常见你如此夸赞一人,若他真有此才能,留下便是!”虞姬仍然不忘补充:“是重用……!”二人对目奈笑, 很快帐外传来呐喊:“令旨到!!”顿时,二人迅速步出营帐,军中将士也已下跪接旨, “怀王有令,项帅国殇殉职,忠烈可佳,但为依长计可行,特命项家军即刻启程赴往彭城,待全体军师汇集,再另行北伐!”宦官宣言,项羽跪安接令,心中揣测怀王此举用意, 转身入得帐内,“怀王明知我会率余部攻打定陶,却在此时下令,全体军师汇集,倒不如说成勤王汇集!”他紧握令旨,目光尤为不愿, “好了……怀王有着自己的打算,你就别妄自揣测了,好吗?”虞姬从旁安抚,怕他鲁莽勿生事端,口中不禁念叨:“若是並父在,那就好了,他一定能有计策!”她双手合成步出营帐, 项羽也感到异样,尾随追出营帐,“对了,並父为何没有与你同行,还有这千里迢迢,你又是如何安然到此的?”他的问题,字字刺痛, 【並父……你一人在西安府,还好吗?】回想並父昔日孤单身影,虞姬泪眸涌动,见他仍在追问,俩丫鬟没好气回应:“你还说呢,小姐为了你,不惜跟居士……”一语未全,她用眼神打断, “都在呢……”刘邦这时走来,他看向项羽说:“羽兄,虞姑娘为了你,真可谓是全心全意,自打薛城一别,她便要求在下,一定要将你在前线所有事情,如数告知于她,这不听闻你痛失至亲,便让我保她安然至此,听樊将军说,他为了你不惜与並父离别!其实她虽未能在你身边,但心却从未停止过思念!”刘邦此言,不单单是为了讨好虞姬,更是为贴近与项羽之间的磨合,为以后而留下退路, “原来如此,多谢了刘兄!”项羽感恩,起初对他留有偏见,现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过后,丫鬟与刘邦纷纷退去, 项羽从后环抱,对她呵声:“谢谢你虞姬,谢谢你为我项羽所做的一切,我项羽对天发誓,此生今世只对你一人爱恋!” 虞姬回过头,与他面对相拥,她失声哭道:“並父与我离别,哥哥下落不明,虞姬什么都没有了……”项羽此刻无以言表,只能闭眸心疼…… 定陶驻防军营大帐内,章邯手持兵书览阅,“报告将军,司马将军回来了!”探子入内回话,章邯愉悦步出, 与司马欣对目后,二人又无声入得帐内,“怎么样?一切都还进展顺利吧!”章邯问,“嗯,还算顺利,此次暗中带回咸阳兵马已然埋伏,对了,这是公主命我交给你的!”司马欣将锦盒交出, 章邯从中取出,将羊皮纸展开,【昔日诚待己,身心了思绎,你我笼中鸟,他日同行飞!】章邯默念,与司马欣对目笑说:“看来,陛下是准备除掉赵高了!” 司马欣接过,附声笑道:“是啊,赵高这阄狗,残害忠良,是该好好收拾他了!对了,陛下命我等北渡黄河,收复赵燕两地!”章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回应:“定陶大败项梁,楚军不足为虑,依陛下之意,北渡黄河,外可光复大秦,内可力挫赵高,速传其余诸将入帐商议!”司马欣“诺”声而去,章邯俯视沙盘,斗志锐涨…… 咸阳行宫内,晨曦身旁两位贴身宫女,各领一队“太监”入宫,此时议政殿上,二世对赵高颇为埋怨,令他在群臣之中失去威信, 刚下早朝,赵高与几位大臣议论二世此举用意,“奇怪,为何宫中这几日,频繁有宦人入内?”某大臣自语,“你说什么……几日?”赵高预知不详,回想这几日,二世对自己的强势口吻,不曾料到,他会对自己先行下手, 赵高甩手而去,也开始布置自己的棋局,咸阳后宫之中,二世与晨曦公主谈笑风声,一想起赵高这几日的憋屈,二人不禁喜悦一番,“晨曦,朕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你怪罪皇兄吗?”二世悔恨当初,见他心酸样子, 晨曦着实欣慰,她悦笑说:“自古谁无过,有过则改,善莫大焉,如今只要你我二人外加章将军,我等三人同心协力,定当能光复大秦!” 二世坚信点头,忽想到赵高预谋,他问:“晨曦,朕想除掉赵高,但孰不知,赵高一样想除掉我,你说,他下一步棋,会是如何走向?这废帝立储,最终的储君之位,他会选谁呢?”秦二世的担忧,是有着一定道理, 晨曦小作推论:“皇兄所言甚是,他就是一宦官,不可篡位登基,他唯一的能耐,便是另立傀儡,细想先皇子孙,唯一被选中的,怕只有……”她刚想说出, 二世打起“嘘”声手势,示意门外恐有耳目,只能心照不宣,他无声中在晨曦掌心划动几笔,她点头明白一切, “好了,这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行宫了,别忘了,继续偷梁换柱,争取将赵高以及党羽一网打尽!”秦二世交待,扬身长笑而去, 丞相府邸中,手下起正讲情报,“你是说,陛下这些天,老往后宫跑,还增加了后宫佳丽?”赵高对此事半信半疑,知道二世骄奢淫逸,但从这些时日,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还是不容忽视, “难道是咱家误会了?他不过是想励新图志?不管怎样,你等继续打探,行宫之中,任何风吹草动,我一定要了如指掌!”赵高吩咐下去,另外又差人备上马车, 禁卫军都统制府邸前,赵高双手长扬而入,“下官拜见丞相大人……”都统制上前迎宾,赵高“嗯”声而过,直径上座,“上茶……”都统制一声吩咐,随之寻偏侧坐下, “今日不知丞相大人登门造访,所为何事?”赵高不予理会,小啄浅抿着一盏茶,似乎在试探他态度,片刻,“都统大人可知这几日宫中变化?”他慢悠悠的说着,将茶放下,一双锐目直视, “变化?有何变化?一如往常啊?”都统制附声,“一如往常,那为何这几日,多有宦人入宫?”赵高直面相问,口音已然渐涨,“丞相大人明鉴,陛下因章将军在外大捷,说要为光复大秦,而延绵子嗣,所以才需宦人服侍啊!”都统制双膝跪安,一脸惧色, 赵高见状也不在深究,缓和回应:“都统制也未免太多心了,本相只想确认一下事实,只要你等一心归附于我,何愁其它?”都统制连忙谢礼:“下官对丞相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赵高满意点头,他扬言:“那就好,命你禁卫军这些时日警惕些,不久,宫中便有大事发生了……”都统制俯首相送,目光早以对赵高怀恨,转而入得后院,将羊皮纸绑好,放信鸽而去, 咸阳后宫之中,二世与众多妃子戏耍,“来……来……美人,让朕亲一个,哈哈……”他左拥右抱奋发亲呢,甚至将妃子腰间矜带解开,现场肉白相见,热情临幸, 赵高耳目不远处聆听,只感身体燥热,“难怪所有人都想称孤道寡呢,哎……”他感慨离去…… 第四十二章:【说客】 一阵戏耍过后,二世恢复常态,招手示意众多“妃子”离去,晨曦也很快赶来,“皇兄你……”她见二世衣衫不整,忙羞涩扭头, “哎,这假戏也歹真做呀!如若不然,赵高又岂会相信,这都统制之言,是否属实!”二世识趣的整理衣衫,面容略显无奈,“我看皇兄是真想了!”她白奈一眼,忙寻一处坐下, “真想又能怎样?后宫女人有几个能管住口风?也只有晨曦你,才是真正能够帮助朕的!”二世的见解颇为有理,其行其举都份外稳重,晨曦不禁另眼相待, “对了,今日午时,会有一批宫女放逐,我会将你安插其中,到时,你跟他替朕说明一切!”二世交待着,晨曦点头,他又说:“剩下的便是结党营私了,我必须在短时间内,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一道势力,待真正除去赵高,皇兄便放你回章邯身旁,可好?”二世冲她闪眼,心中将棋局运筹帷幄, 晨曦抿嘴含笑“嗯”声,二世忍不住发笑,口中不忘打趣说:“还说朕是真的想,我看你才是真正想念章邯了吧!”晨曦顿然面红羞涩,对他骄怒嗔怪道:“皇兄……” “好好,说点正事,万一赵高找到他,你就让他将事实告知,这样一来,也好免去赵高猜忌,还有,更能为朕偷梁换柱计划,形成天然屏障!”二世已然布好棋局,晨曦将叮嘱谨记, 待二世离后宫而去,晨曦心中默念:【皇兄……咱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正值午时,晨曦伪装在逐放众多的宫女之中,终于出得行宫大门,后又转至咸阳城外郊区, 某间简陋芧屋外,一男子砍柴而归,“父亲……”女童出门迎接,又见一年轻女子走出,“官人怕是累坏了吧!”她接下他背后干柴,一脸心疼,“不累,这点山活,我还是可以的!”他浅抚女子脸庞,回想当年与她一同逃离血腥行宫,而今终于偏居一隅,与她执手逍遥, 思绪至此,他深吻额头,“快入屋吃饭吧!”女子含笑要求,他点头,张望不远处,一身影缓缓走来,心中暗叹不妙,但他仍然假装若无其事入屋, 进食间,一身影立于屋前,“你来了!”男子淡定口吻飘然而出,女子愣神,不知是为何故,待身影退下伪装风衣,女子惊呼:“晨曦……?” 她看向男子,“别吓着孩子,先带她去外面玩耍,我与她交谈完即可!”女子应允,牵起女童步出屋外, “坐……你我虽有辈分之差,但年纪却有相仿,还是尊称你为晨曦姐姐为妙!”男子淡然说,目光却未看向晨曦,仿佛要将她拒之千里, “既然你尊我为姐姐,那姐姐尚有一事相求,你可会应允?”晨曦开门见山,欲将所有事由全盘托出, “姐姐要求一事,子婴爱莫能助,当年向二世谏言,他何曾听过,现又为何有求于我?”子婴早已知晓其中,回忆当年二世不听谏言,而残害手兄姐妹,愤怒上涌胸口, “好,那就细听姐姐把话讲完,当年,赵高夺权,诱惑二世篡位,着为不耻,但放眼看待先历,皇族血亲夺嫡之争,可曾消停?郑庄公设计陷害同母亲弟,楚平王扼杀嫡子太子建,晋文公……”晨曦罗列出众多夺嫡之争, 见子婴稍有平静,她又缓言:“自古谁人不想称孤道寡,力掌天下,残害手足,不过只是一记手段罢了,若陛下当年心狠,只怕你我都不可能苟活至今,陛下他变了,他变得沉稳冷静,变得通晓事理,识得人心之术,做为大秦皇族,在如此条件下,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吧!”晨曦的言语,深深打动子婴, 试想一下,天子脚下,莫非王土,若真想整治,自己又怎会苟活至今,“陛下此次命我前来,还有一事相告,若赵高需你同谋,务必将今日之事,全然告知,还有……他对你一直留有愧疚,希望能恳求你的原谅!”晨曦言辞而尽,转之提步, 见外面一队人马靠近,慌张退步入内,“怎么办,怎料赵高会如此迅速!”她惧色看向子婴,又环看四周,“别着急,跟我来……”子婴带领她从芧屋侧面步出…… 赵高的耳目,一个个都是鬼机灵,“丞相,刚才芧屋外面那女子身影,有些可疑啊!”某手下自言,赵高仰躺坐椅“嗯”声,待到达芧屋前, 子婴仍就淡定自若,坐于桌上进食,并未出门迎接,某一手下入内,“瞎了你的狗眼,丞相到此,竟敢不出来迎接,”他喝斥,“我乃堂堂秦皇之孙,皇族后裔,为何要向一个阄人行礼?”子婴一言即出,手下怒拔长剑,直抵喉间, 啪啪……“好好,你退出多年,魄力依旧未减,本相赏识,抬上来……”赵高冷笑招手,手下抬上木箱,将其打开,里面全然是金银珠宝, “本相此次前来,目的非常明显,需要你将二世取而代之!”赵高边说环望四周,最终目光落于桌上,一人进食,为何会有多出碗筷?子婴未顾其它,怨言道:“秦之帝权与子婴无关,现在我只想和她,还有孩子过好每一天,丞相还是请回吧,”这无疑是个解释, 赵高步出芧屋侧面,又续说:“二世残害手足,你果真能忍气吞声?只要你我同心协力,力掌大秦天下,良人美玉数之不尽啊!”赵高目光仍然寻找端倪,见身旁有一口大水缸, 他看待几眼,子婴斜后余光审视,“丞相美意,子婴盛情难却!”他回应,“糊涂……!!你以为本相是在求你吗?你若敢不从,本相便让你全家,如同这大缸一样,碎裂尘埃!!”赵高怒指,手下一腿踢碎, 子婴闭眸颤抖一丝,恰逢女子携带女童回归,虽未与赵高蒙面,但却听子婴常常说起,她机灵见状,忙上前装作村妇一般,野蛮吃力推开手下,口中叫骂道:“你凭什么砸我们家水缸,啊……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手下对她的袭扰束手无策,赵高却笑起,引领她入屋,见木箱满满金银珠宝,她俯上前去乐笑:“发财了,发财了,官人你看,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赵高点头,又对她说:“只要你官人答应我的要求,这些东西,以后还会更多!”说完,他扬身离开, 女子尾后兴奋呐喊:“一定……一定……放心吧……呵呵……”等赵高彻底离开,她便恢复本来面目,“这一缸水倒下,不知晨曦公主怎样了?”于是二朝芧屋侧面走去…… 第四十三章:【反思】: 揭开厚厚草坪,往里头探视,才发现晨曦双手抱肩,冷颤蹲俯在一小角落,子婴连忙放下长梯下去,将她送往上来, 芧屋房内,晨曦略发高烧,闭眸沉睡时,口中迷糊喊着章邯名字,“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赵高一日不除,大秦便永无宁日,官人,你应该……”女子话意不言而谕, 子婴上前将她拥紧,感慨道:“我子婴能娶到你如此深明大义的妻子,着为幸运!”二人相视合笑,共同目视晨曦, 夜间亥时,二世于后宫之中来回踱步,面容焦虑恼恨,“陛下,公主仍就未归!”某宫女带回探子情报,二世无力挥手,心中怨恨自己,为何要她担此重任, “晨曦……你一定要给朕平安归来!”他口中念叨,与此同时,芧屋房内,晨曦已然清醒,“你醒了……晨曦……”女子端上姜汤轻唤, 她接过,目光往窗外看待,“现在何时?”她担忧说,“现已亥时,咸阳宫门怕已然关闭,不如明日再回去吧!”女子关切, 此时子婴也入得房内,“子婴,帮我拿张羊皮纸!”晨曦边说边下榻,女子赶紧搀扶,待写上念安二字后,“麻烦你将此书信,送往咸阳城外东侧树木中,不久便会有人取走它,陛下若看见,那自然也就安心了!”晨曦交待,子婴点头收好,加添上衣物后,便赶紧出门,只留女子与晨曦互相吐露心声, 子时刚过,宫女兴喜拿着羊皮纸,刚入殿内,见二世已然静睡,便将书信放下,转而悄然离去,第二日,二世醒来,虽见书信,但未见晨曦,心中仍有念缺,忙更衣漱洗,速往议政殿早朝, 此时的晨曦也已经在归来途中,议政殿上,二世俯视群臣说:“众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赵高立即站出,他回应:“臣有本,自章将军定陶胜捷,己有数日,梁战亡,楚军元气大伤,臣建议,此时应北渡黄河,围困赵燕两地,以拓根本!”二世点头,连忙夸赞:“嗯,不错,丞相果然睿智,真不愧是大秦栋梁,众卿家理应效仿,准,其余卿家可有启奏?”见无人回应,“退朝……” 早朝过后,二世与赵高同行闲聊,碰巧晨曦回归,“微臣拜见公主……”赵高谨言慎行,见她手中拧有竹篮,心中猜测,“晨曦拜见陛下……”她冲赵高微露含笑,打过照面, “你今日为何出行如此甚早?”二世故作问着,“晨曦出行甚早,是因为想要买些新鲜果盘,谁知……我还是晚了一步!”她无奈拍打竹篮,一脸的失落, “如此粗活,吩咐侍女即可,切勿在一人出宫,走,朕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二世赶紧带她离开,望却他俩背影,赵高似乎有些看不透, 咸阳后宫中,“怎么样,子婴的态度如何?”二世着急寻问,生怕计划缺少于他,“放心,子婴夫妇俩深明大义,他们会全力配合我们的,倒是你,为何一大早要当着赵高面,将我拦下?”晨曦疑惑,本来就讨厌赵高,还要装作一副可敬样, “我也没办法呀,为了更好掩饰朕的计划,所以只好将你出卖了……”二世摇头,说出其中真由,晨曦酸奈感叹:“哎……帝王之术,深不可测……”二人相视,不禁奈笑, “给……这是朕明察暗访到可以联盟的名单,下一次,找个机会,送往子婴手上,让他在暗处帮忙联合,为朕做好强大后盾!”二世将羊皮纸交予,深吸叹道:“成败在此一举了!”晨曦接过欲想览阅,二世伸手拦下,她疑虑几丝,还是点头遵从旨意, 丞相府邸内,赵高轻捏眼角,不断反思早朝与晨曦相见一幕,二世是何居心?晨曦赶早又去了哪里?还有子婴他到底会真正选谁?这些都有待考证, “禀丞相,已经向那妇人打听到了!”手下轻抵他耳旁呢喃,“哈哈……小皇帝,小公主,你们都就等着瞧吧,速速将子婴夫妇请至府上!”赵高终于得到考证,并采取将他妻女扣押府上,以防子婴不从, 消息很快传递至芧屋,“真的需要如此吗?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女子担忧,她浅抚着女儿脑袋,面目着为心疼,“打从我们决定除掉赵高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没有了退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选择逃避,赵高也不可能放过我们,他权倾朝野,秦之帝权早已改名换姓!放心吧,关键时,我会保全你们母女的!”子婴也已然开始布署计划, 女子泪眸上涌伸手将子婴紧拥,“官人,贱内从未怕死,我只是担心……”她目光停留在女童身上,子婴闭眸狠心道:“如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她的命!”二人相拥心酸泪横, 丞相府邸中,女子继续装作村妇,对府上一切都赞叹稀奇,“依丞相之举,看来对子婴的诚意,还是抱有顾虑啊!”子婴与赵高后院同行, 刚步入凉亭中,二人提盏茶而抿,“哪里……哪里……这以后本相还歹为你修建宫殿,又岂会让你们在此屈尊?”赵高也不忘美言附合, 片刻,子婴从袖口内,掏出一折羊皮纸递上,“丞相看看上面的名单吧,是否有误?”他寻问,继续浅抿茶水,“这不都是本相的人吗?你是说,陛下要跟他们结盟?那岂不是天下一笑柄?”赵高将其扔下,嘴角冷冷笑应, 子婴顺势反问:“如果是真的,那丞相你会做何举动?”这个问题,足已体现当中的阴谋,赵高明白其中,拍手喝声:“这个小皇帝……敢跟本相玩反间计,不过幸亏你提醒得早,那咱们就跟他来个将计就计!”他目光凶恶,恨不得将二世碎尸万段,子婴俯首点头应允…… 第四十四章:【牵挂】 自打从盱眙启程,怀王一心思索,要如何贴切收服各路人马,特别是项家军,那是自己最为棘手的,待入往彭城,各路人马先后赶到, 正殿内,怀王无声中等待,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怎么样……各路人马的情绪如何?”他转首问切,“放心吧……还算安定,唯独项羽略发不屑,但还算稳定!”陈婴回忆他的面容,自我推测, 怀王思索片刻,“这种稳定是来源于虞姬,但我相信也不会持续太久,依项羽秉性,除了服从他叔父,还会服从谁?”他走过一圈,坐上正殿案台前,“此次出兵,必须要用心分配,另外通知各路人马,择日设下盛宴,以待分兵!”怀王交待,陈婴自然明白盛宴目的,忙“诺”声而去, 入驻彭城的几日以来,虞姬越发思念並父,这一日,她独自一人散步,仰首深深叹息之余,总会目视远方,手倚栏台之上,“虞姑娘为何事所叹?”顺其声音望去, 见怀王已然走来,“小女拜见怀王……”她行礼,“是在思念並父吗?”他凝眉浅问,目光份外柔和,多日才可重逢,着为珍惜,“怀王从何得知!!?”虞姬惊叹,但又回顾想想,其实知道此事,也不足为奇,丫鬟,诸将,沛公,他们都知道此事, “是沛公告诉你的吧!”她一言即中,“姑娘神算,看来下次还歹谨言慎行,不然……”怀王故若打着惧色,手指轻抵胸口,若得虞姬自行发笑,“我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你放心,我不会窥探你心事的!不过,我真的很想念並父!”见她忧愁满目,怀王欲想上前安抚,弹动五指又巧然放下,忙灵机一动,从袖口中取出一片长长竹纤,在她眼目之下,顿然变成类似飞鸟的玩物,轻风抚过,飞鸟迎合而舞,神态栩栩如生,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虞姬手捂嘴角惊叹,面容微笑清甜,怀王目视,久久未曾离开, “小时候在宫中,只因我额娘庶出,所以倍受冷落,处处受人排挤,想要与人亲近交好,却还是会被拒之千里,于是我常常一个发呆,一个思考,一个人会想很多很多事情,母亲看不下去,便教会我折物,有了它,我的生活也就多了些乐趣!”怀王心酸回忆着以往,哽咽几个轮回又说:“秦灭楚后,我和母亲被侍卫带到凡间隐居,陪同隔壁孩子牧马放羊,母亲和牧童去世后,陪同我的,便只有它了!”他说完,苦笑一丝, 将小巧玩物递上,“送给你,也希望它能解你忧愁!”虞姬抿嘴深笑接过,“嗯……谢谢怀王,你也要学会忘记过去,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她的祝愿,令怀王心中暖暖, “怀王若无其它事宜,那虞姬就……先行告退了!”她手指后方,见怀王点头,这才转身盈步离去,“虞姬……我的心事,等你来窥探……”他注目虞姬背影,心中久久暗想,深吸气息,与她背对离去, 怀王正殿内,陈婴正忙于设宴标目,“国相……”他入内唤道,忙寻一盏茶处坐下,自倒自饮起来,“怀王……你来得正好,看看,这样的标目如何?”陈婴将羊皮纸展现,他无心看待,口中吩咐说:“你寻一段安静时辰,让刘邦来我这里一趟!”陈婴木纳一丝,疑惑问:“怀王为何要见他呀?”怀王无声中与他对视,目光尤为厉色,陈婴见状立即俯首:“诺……!”二人这才开始讨论宴席标目…… 夜间亥时,刘邦伪装来到正殿,望却四处小指敲打后,吱呀……门被掩开,便入内,退却风衣途中,“沛公将自己伪装得如此甚好,是惧怕项羽,说你兄弟情义分岐吗?”怀王于暗处走出,冰冷的口吻,桀骜的目光,跟平日温润柔和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怀王所言甚是……刘邦自知与项羽实力相差,所以……”刘邦语气低沉,也表明自己现有立场,“呵呵……放心,你很快便可以与项羽并立了,不过,你歹办完一件事!”怀王已然提出报酬与附加条件, “何事……?”刘邦知晓机会来临,欲知条件而后行,“想办法请並父下山,让他回归虞姬身旁!”此话让刘邦木愣,一时未能化解的他,不禁危恐说:“请並父下山?那岂不是要助项羽一臂之力?到那时……别说并立,就是立足之地,也没有啊?” 怀王摇头叹息,围绕刘邦绕过一圈,“谁说请並父下山,便是为了辅助项羽啊?”他话中有话,刘邦再行思考,回想他向自己问起,有关虞姬一切事情时,这才恍然大悟,但未敢言明, “属下已然知晓,依怀王之意,定当办到!”二人无声中相视,达成共识,“退下吧……”怀王招手,刘邦“诺”声退下…… 待刘邦退下不久,“哈哈……真没想到,你堂堂真楚王,居然会爱上属下妻妾!”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语气,更还有熟悉的声音,“你来了,本王等你很久了,说吧,对于除掉项羽,你有何妙计?”怀王立于门前,未将面容转身,一心只想除去眼中钉, “妙计,妙计便是借刀杀人!”田荣走出,手拿案台上物件把玩,目光尤阴险,“还请田将军详细道来……”怀王问着,田荣朝案台交椅上坐下,脚起二郎腿,“你可知定陶大战之前,项帅曾派宋义出使齐国,但他却故意拖延时间,这当中可有我们煽风点火的情节,而且,还能让他成为我们的替罪羊,和一个最有利的杀人工具!”他的阴谋已然形成,只待实施, “至于怎么办,你就别操心了,明日等着看好戏就行,但事成之后,我一定要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田荣似乎胜劵在握,怀王应允说:“放心……一定不会让田将军失望!”他这才转过头,二人相视,嘴角冷笑, 刘邦回至房中,思考如何请並父下山,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于是,便半夜起身,来到张良房间门前,小巧敲定后,待入内,“沛公何事如此心急,需半夜惊扰?”张良揉捏朦胧眼眶,略带哈欠说, “怀王说,这次出兵可以让我们和项羽并立,但前提是让我帮他办一件事!”刘邦认真说着,张良看待他真诚的目光,片刻又觉得好笑,“那是何事让您如此忧心啊?”他手拿茶杯倒上热水,正递嘴角处饮用时, “怀王让我请范居士下山!”刘邦此言一出,噗……张良一阵喷水,惊呼道:“什么……?让您请范居士下山?这是哪跟哪啊?”刘邦无心理会身上茶水,挠头仍就苦恼自言:“我就说这件事情难办嘛,唉……子房,你说该怎么办?” 谁知张良片刻又笑起,“你还笑呢?我这都火烧眉毛了!”刘邦略显火气上涨,将他用力推搡几下, “别急……别急,此事便交由我去办,我一定能说服于他,更何况虞姬在此呢,他放心得下吗?”张良一言,让他眉目舒展,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张良“嗯”声点头,刘邦这才安心回屋睡觉…… 第二日卯时,项羽早早起床,立于偏殿空旷处,他先行练习拳脚,后又舞动着乌玄长戟,待收回行态时,虞姬已然手持巾绢走来,为他轻盈拭汗时,更不忘为他添上外衣,“刚热身练习,别忘了添衣,每次都是如此……”她奈眼交待着,一脸的拿他没办法, 项羽捏动着她鼻间,胜利说道:“今日我故意提早,为何你还会及时会我添衣,是因为我练武过于声响,吵到你了?”虞姬叹息转身,仰首忧怀说:“那到未必,以前你在西宁府,不也常常早起练习吗?只是……”她双手嚅动着五指,表示心有不安, “只是你想念並父了对不对?”项羽从后环抱呵声,“放心吧,並父他会回到我俩身旁的!”这无疑是给虞姬吃颗定心丸,她转身“嗯”声,与项羽额头紧贴,二人不禁相互浅吻一记,待后又执手同行而去, 这一幕,被早起的怀王看见,立于高耸楼栏之上,他目光却满是羡慕,待回首又无限自卑,刚走过不久,便见张良准备出城,“呵……张厩将(谋士简称),您这一早去哪啊?”虞姬浅问,不过看他肩背包袱,心想一定是要出趟远门吧, “不去哪……去接一位故友,相信到时定然会给虞姑娘一个惊喜,在下就此别过!”张良看待项羽几丝后,不与长久交谈,便言辞离去, 这让她感到不解疑惑,忙看向项羽问:“惊喜?何来惊喜?”目光略显疑问,面容更是骄矜,“你问我?我又从何得知?”项羽坦诚满是无辜,不言其它,虞姬独自前行, “呃……”他无奈叹息招手,张望偏殿一角,见二人似有争执,忙悄然靠近,“宋将军,定陶大战时,项帅命你出使齐国,可你却故意拖延,现如今怀王深究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某男子担忧埋怨,其眼角余光早已注视项羽,“高陵君,事情已然过去,你又何必想太多?”宋义直言,心想只要与他抵死不赖,便可度过难关, 偏角处……项羽听出大概,他直径上前,令他们二人惊讶颤巍,“宋将军,昔日叔父曾派你出使齐国,你为何止步不前,是说你贻误战机,还是秦朝细作?”项羽厉色反问, 早就听闻他暴戾难驯,妄自屠戮襄城,一己泄愤,宋义思绪至此,更是惧色,他颤音说:“项……项将军……这出使齐国,却有其事,可我未曾想过,秦军会来得如此迅猛,并非是贻误战机,至于秦朝细作,更不敢当啊!” 高陵君也从旁缓言:“是啊,兵家之术在于出奇,这也是事事难料的啊!”项羽嚅动唇角,见二人态度亲和,便也不再深究,“你我都是为了伐暴秦,复先楚为已任,不管此次分兵如何,理应都该通力合作!”宋义与高陵君自然识趣, 二人附议:“是是……项将军所言极是……”片刻,项羽转身离开,只留他二人惊魂…… 第四十五章:【代罪羔羊】 正殿内,陈婴正禀告怀王,今早项羽和宋义之间的分岐,听闻过后,“这个田荣还真挺会用计的,如此一来,本王只要在分兵意图上,稍微动点手脚,便可以借刀杀人,一举除掉项羽!”他幕后操纵着整个棋盘,这一局必须歹赢, “国相,是时候该恩威并施了……”怀王一言,陈婴总能了然于心,他俯首“诺”声而去, 很快……宋义与高陵君被传至正殿,二人立于怀王面前,纷纷忐忑不安,“你等一个知情不报,一个是贻误战机,导致项帅定陶战亡,说吧……理应定制何罪?”怀王威严而下,二人吓得俯首求饶, “高陵君,你乃齐国盟军使者,论罪惩处,还轮不到本王,我会将你此举告知齐国,让他们对你整治一番,以展现联盟友谊,国相带他下去,送往齐国!”怀王此举便是孤立宋义,而高陵君却自叹幸运,齐国此时正因内乱,而忙得不可开交,又怎有空闲处理此等小事, 陈婴带他步出殿外,宋义自恼苦不堪言,“如今出征在及,本王正值用人之际,现赏你奖励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何?”怀王威严而下,那此举便是利诱而上了, “怀王请讲,只要是宋某物所能及,定当全力一赴,死而后矣!”宋义心中没底,只好摊牌认命,“我会分兵将你与项羽一组,而且职位会在他之上,早在之前,便听闻国相说,今早,项羽曾对你厉言,可见他心中怀恨啊!或许不用你宋义战死沙场,也会……”怀王欲言即止, 如此明目的点金术,宋义又何尝不明白,“怀王是想让我……”他公然揣测,手掌平行于脖颈上,做出刎颈之交, “嘘……本王未曾说过,一切都是你宋义自做主张,拿上这个,到时会有人助你一臂之力!”怀王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宋义自然明白,他接过半角玉佩回应:“谢怀王赏识,属下定当全力以赴!”说完,便起身离开殿内, 啪啪……“还说我用计高超,看来你也是做事滴水不漏啊!”田荣从殿内柱子旁走出,他拍岸叫绝,对怀王此举赞不绝口,“过誉了,那还不是跟你田荣学的,人手准备好了吗?”怀王冷若发问,心中已然万事俱备, “早就准备好了,自打从盱眙接手,便已经在操练其中了,他们厉兵秣马,我敢保证,以一挡十!”田荣口气不屑,目光更是尤为凛冽,仿佛有敌挡千军气势, “空夸其谈,本王要见到实效!”怀王目光如同万载寒玉,五指紧合声声做响,“事成之后……我一定拿到自己该拿到的!”田荣再次确认互利条件, “事成之后,本王定当允诺……”他说完,便转身抚袖而去…… 西宁府内,並父孤独一人,食不其味,夜不安寝,终日思念担忧虞姬现状,或许与她生活太久,才会不习惯少了她陪伴吧,这一日……范增正端坐山角下,面对毫无对手的棋盘,他无声叹息, “独自一人对弈,岂不是孤独乏味?”范增顺势扭头收视,眉目顿然舒展,他悦喊道:“子房!!真的是你吗?”张良边靠近,口中边吟颂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哈……自打薛城一别,你我可是数月未见啊!”范增连忙起身,与他对目朗笑,“来来……快坐,勿言其它,先陪老夫对弈一局!”范增招手请示,张良自然盛情难却, 早在薛城之时,二人便棋投所好,面对坐下,手中纷纷下子,半晌途中……“棋局之上,乃虚拟对弈,何不现实操练,一决高下啊!”张良此言,颇为奥妙,是对弈还是说服,都有待思虑, 范增手持棋子,停滞半空,“子房何出此言?看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自然明白,张良为何会长途至此,虽未立于疆场,但对天下时局,仍就了然于心, “你错了,居士,子房此次前来,确实是为酒而来,待下完此局,再与详谈……”二人点头,继续棋盘对弈…… 棋逢对手,局面与局势自然不同,二人也陷入僵局,“居士,该用午膳了!”家丁走近轻唤,张良见机,缓缓浅笑道:“居士,身体为本,不如,我们将此棋局封存起来,择日另行对弈,如何?”范增点头应允,忙看向不远山角处,炽热阳光普照,青山绿萌之意,随风摇逸,“时不待人啊……”他感慨, 某日,二人同行山角处,“棋盘中的棋局尚可封存,这……现状中的棋局,可曾有定格封存的机会?”子房一连几日的屡屡反问,令范增无从回避,奈何直言说:“子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双手背附其后, “居士……天下时局,不用晚辈言明,相信在您心中已有定数,然而,虞姑娘日日思念和担忧,您可曾在意?”张良先以亲近感情缓言,见他有所感染, 又继续说:“就算不以感情而言,那也该依仁义而言吧,项梁战亡,怀王到达彭城,收编所有散装军队,其中便有项羽,此次出兵分配,不管如何,他都会成为最孤立的一支,更何况,您悉心教导项羽多时,难道要自己的成果付之一炬?” 听闻至此,范增回过头来,面目淡漠,与张良对目几丝后,又缓缓说:“羽儿生性暴戾,他会成为最孤立的一支部队,但同样,他也会成为最具有强悍战力的部队,你们未必会是他的对手!”他口吻颇为厉色,似乎对项羽行军作战十分信心, “哈哈……居士此言差矣,项羽作战的确勇猛无敌,但……他还甚缺于谋,正所谓,兵……贵精而不于多,将……贵谋而不贵于勇矣,若居士执意隐居西宁,那晚辈便毫不留情,将居士的成果收于囊中了!”张良语气也越发上涨,似有对弈气势, “你这是在公然挑战,还是公然挑衅?或者说……”范增深色反问回旋,烔眸之中略带杀气,“晚辈不敢,但只求前辈能够为虞姬的思念,项羽的报负,和在下的心愿,从而纵观全局,与之对弈天下!”张良俯首礼敬,一语便道出全部牵制, “局不由己,时不由己,更是身不由己啊!”范增无可奈何,思前想后,最终间接应允,张良抬头满是欣喜,而他却只能苦笑,提步无声离去…… 第二日,西宁府前,“居士……一路顺风!”家丁们都冲下山的马车招手,他们知道……只有等到天下待定,才是居士回归之时, 彭城内,项羽为怕虞姬终日思郁,特带她观光赏景,加上得到莆将军的密函,他声称在定陶一带,看到子期所留下军中特有联络记号,这也就说明,子期他还确切活着,虞姬得知身心愉悦, 这一天,与项羽漫步闹市中,“咦……这是什么?”虞姬伸手拔弄,那小摊上垂挂的小布偶,“姑娘,这叫晴天娃娃,只要在房间挂上它,便每天都有好心情!” 听到摊主细说,她似乎想到一个人,正需要此物,“老板……这四个我全要了!”她一揽手,将布偶收于脘上,项羽不禁疑惑问:“为何要买四个?”她抬起双眸对项羽浅浅眯眼,后又看着它们解释:“这第一个当然是留给並父的,虽然……他不在我身旁,但我也希望他每天开开心心,第二个呢……当然是留给哥哥,他虽然幸免遇难,但我更希望他能早日与大军碰面,回归到我们的身旁,第三个当然是留给虞姬自己啊!”她说完, 项羽自我感受,欣喜的伸手去拿第四个布偶,却被虞姬用手打下,“这……这第四不就是给我的吗?”他满是可怜的问着,更是渴望呆呆的看着布偶, “不是给你的……你都有我做你的晴天娃娃了,还想要这个?贪心鬼……”她双手合成,端抚着项羽脸颊笑骂,“那……那我就不要了,这第四个是给谁的嘛?”他追问,“不告诉你,小气鬼,自个儿猜去!”虞姬酸奈白眼,转身一抹倩影前行,项羽嚅动嘴角,未曾细想,转之叹息尾随其后…… 回至彭城行宫中,项羽被诸将拉着比试短兵,虞姬则正好去往正殿,“怀王……”与他正好巧遇,二人相视一笑,“虞姑娘手拿何物?”怀王看待浅问, 她走近,将一个吊坠布偶递上,“送给你,在我心情郁闷之时,你曾赠予折物缓解,如今……虞姬反赠你这个晴天娃娃,也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当然,这也实属礼尚往来!”虞姬甜笑说,他无比幸福的接过,抬手摇逸看待, “谢谢虞姑娘……”他回谢,心中涌起浓郁感动,“那……没什么事,虞姬便回去了!”二人点头一笑,她转身离去,只留怀王深深看待, 夜来临……怀王仰躺榻上,伸手浅拔上方垂吊的布偶,回忆与她多日相处的情景,一眸一笑,一叹一息,就连她微微蹙眉,就能让自己心中回荡涟漪, 【虞姬……倘若本王这局赢得胜利,你会接受本王吗?】他暗想,带着诛多疑问,沉沉睡去…… 第四十六章:【舍身】 定陶驻防一带,章邯与诸将已商议,选择明日拔营,渡过黄河,挥军北上, 去往之前,他来到停尸营帐内,“项帅,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本就非你死便我亡,明日章邯便要启程了,您好生在此等待!”章邯揭开白纱布,冲项梁尸体说着, 忽感帐外一道黑影闪过,“看来,来接您回去的人,已经急不可奈了!”章邯淡定说着,后又装作浑然不知出得营帐, 在秦军驻防上方的山角处,凝香焦急等待,“我回来了,凝香!”子期的声音,令凝香倍感舒畅,忙迅速将他紧拥,口中念叨:“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每每集聚的那一刻,都是她最惧怕离别的开始, “放心,我只不过是去刺探情报罢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孤军奋战,更不会让你为我,因此而担心!”子期安抚怀中惊讶的她,感叹间,又将双臂收拢几丝,“父亲弃我而去,娘亲因病而故,师傅为我舍身而殉,凝香什么都没有了,唯有将军依靠了!”她哭诉,子期沉默“嗯”声, “走吧,待明早他们拔营启程,我便可以将项帅尸首带回!”过后,便带她隐蔽附近山洞中,将拾回的小小干柴点燃,黑丫丫的洞内,顿时明亮起来, 凝香盘膝不远处的小角落,子期附旁坐下,她立即将身子靠近,贴予子期胸膛相拥,此举亲呢小鸟依人,“你呀……是越发依赖我了!”子期垂目看待,伸出双指浅捏她鼻尖,眼神之中,份外疼爱, “是啊……凝香想这样静静依赖一辈子!”她闭眸深笑,面容满满幸福,咕噜……咕噜……凝香听闻子期腹部的声响,“将军饿了吧,凝香出去找点吃的来!”她刚欲起身,便被子期拉拢入怀, 忙不急,凝香自己腹部也一阵咕噜声响,二人相视,酸奈而笑,“口粮都吃完了,明日必须出去找点吃的回来,不然,咱俩还真歹饿死在这荒山野岭喽!”子期自我嘲笑, 凝香这时伸出手脘,抵制他嘴边,“干嘛?我不吃人肉!”子期将其拿起,假若咽了咽口水,她低头阵阵发笑,后又仰首在子期耳旁呵声:“将军不妨把眼睛闭上,凝香让你吃点好吃的!” 他将双眼闭上,瞬间感觉唇边印染的细腻柔软,微微睁开双眸,见凝香已然沉醉,自己也陷入状态,将她压制身下,顺其嘴唇、脖颈、双肩深吻而下,忽感衣衫宽懈松动, 子期忙阻止凝香轻解腰间矜带,“将军是嫌弃凝香吗?”她面色桃红,略显失望问,子期摇头心疼回应:“当然不是,待与大军联合,子期定要明媒正娶,还你一个清白名份!”她感动得泪眸点头,于是二人合拥而眠…… 第二日辰时,凝香支手抚空,忙起身看待,子期早已不见踪影,心中不禁暗默祈祷,秦军驻防营帐外,章邯立于点将台前宣言,待完毕,便整军出发, 子期俯蹲草丛处看待,再次确定所有人离开后,便下得山角处,万分警惕的靠近停尸营帐,刚入内,咻……一记寒刃袭来,子期眼明迅速退出帐外,“虞将军……好久不见……”王离手持长兵走出,他自信笑笑, “王将军……你果然还是不甘心啊!”子期自知上当,内心只想借空逃脱,“定陶来来回回共有四次战役,偏偏你虞子期守住了两次,我王离心有不甘,特借此机会,与你一决高下!”王离此言令子期内心松弛一丝,至少并未设下其它埋伏, 刹时,二人浓缩瞳孔光泽,彼此迅速靠近,兵器对弈的前三回合,王离并未占有上风,但后三回合却把子期打得落花流水, 这一幕恰好让蒲将军队伍瞧见,“蒲将军快看……是虞将军!!”某士卒喜悦呐喊,王离自然也不是瞎子,“虞将军,你体力透支,我王离赢得胜之不武,改日有机会,定当畅快大战一场!”他能感觉得到,子期是因饿乏而战败,又见楚军队伍到达,识趣的赶紧逃离, “虞将军……虞将军……末将总算是找到你了!”蒲将军将子期扶起,见他肩膀有伤,便赶紧安排军医,“蒲……蒲将军……营……营帐内……有……”子期因饿乏,加上体力透支,外加伤势,话音刚落,便昏厥过去, “虞将军……虞将军……”军医手抵鼻间,缓缓松气说:“放心吧,只是晕倒而已,并无大碍!”正当队伍准备启程时,凝香于山角上方赶来,“虞将军……虞将军……你怎么样了?”她满是心疼着他,蒲将军似乎明白其中,“姑娘可知道这里有何地方可避?”凝香忙点头,带领着队伍往山洞方向走去, 待军医将子期伤口包扎好,凝香便与蒲将军说清了所有事情经过,“原来如此,我替虞将军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蒲将军感谢,随后又下山角营帐处看望项帅…… 夜来临,蒲将军以及众多士卒都聚集山洞内,“水……水……”子期传来丝声,凝香看向蒲将军,“把水拿来,给……”他很快将众多士卒残余的水聚集起来,凝香点头感谢, 在子期唇角旁小倒一丝,可惜他唇齿无力张开,蒲将军见状,他上前准备帮忙,“不用了将军,若你等想帮忙,麻烦你等能否去山下营帐内休息?”她面目之中,难掩羞却之意, 蒲将军细想,深为感动,更是明白,只有众士卒仍就蒙圈,“跟我走……!!”蒲将军带头走出,其余士卒无奈尾随, 待一切安静,“虞将军……你答应过凝香,待大军会合,一定要娶我为妻的,所以……你不可以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她含上一口水,与子期唇齿轻触,利用舌尖将他唇齿抵开,这才顺利将水喝下, 由于迷糊中得到水份,子期变得尤为贪婪,唇齿内加大吸力,凝香忙不急收回,胡乱敲打他肩膀,“啊……”子期一阵闷疼,见肩上伤口越发深色,她又一阵酸疼, 小抚他额头,“发高烧了……怎么办?”早就听说军医将所有药物用完,更何况现在荒山野岭,没有退烧草药,子期他该怎么办?凝香皱眉颇为感到困难, 万般无奈下,她想到娘亲曾为自己用过的退烧土方,“没办法了,这样下去,将军恐有生命危险!”凝香咬紧牙关,万般羞态轻解腰间矜带,将所有衣物展开,把子期包裹得严严实实, “热……好热……”他有点热燥,欲想挣脱,“别动……没有药物,只能通过发汗来予以退烧!”凝香将双手收紧,下身双腿收力,二人就成了双包粽子一样,任凭子期怎样挣扎,她都未曾松懈一丝, 刚过不久,二人额头与脸颊都纷纷流下豆大汗水,庆幸的是……子期因为疲乏而安静睡下,见他唇瓣仍就干涸,她伸予香舌为其舔润,目的让他更好安睡…… 第二日,微微柔和阳光从山洞上方倒映,落在子期的侧脸上,他朦胧中苏醒,微微垂目下视,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脘,紧紧环绕脖颈,就连下方双腿也被紧紧禁捆, 回想昨晚,“这丫头的鬼点子可真多,昨晚……真是难为她了!”子期思绪至此,欲深吻回谢,忽见她迷糊初醒,忙故作装睡,片刻……凝香醒来,她将额头与子期相贴, “还好,烧已经退了!”又在他脸颊深吻一记后,自己小心翼翼起身,将衣物整理得当,再陪同他一起憨睡,鬼机灵一动,她轻捏发梢,在子期脸颊以及耳旁拨弄, “呵……你醒了……”她沉闷发笑,与他对目,回想昨晚之举,仍有羞却之意,虽然……他不知道,“凝香……昨晚,辛苦你了!”子期仰唇浅吻,她略发呆愣, 恰好这时,蒲将军带队上来,“虞将军,末将打算把项帅尸体火化,带回彭城,不知……”蒲将军语气请求,子期点头,在凝香的扶持下,缓缓步出山洞, 下山角的营帐外,众将士肃穆看待,身躺木棍之上的项帅,子期手持火把上前点燃,面对那熊熊烈火,众将士闭眸默哀…… 第四十七章:【归来】 彭城行宫内,虞姬与项羽携手奔跑,“呵……你跑慢点……”他尾后悦喊,虞姬抿嘴摇头,“不行,哥哥马上要回来了,我们歹出城迎接!”自打项羽告知,子期已经尾随众军回归,自己便忍不住兴奋, 彭城外,二人并立眺望,一队人马远远靠近,待清晰,子期快奔上前,“哥哥……”“虞姬……”二人久别重逢,深情互拥,“子期……!”待后,项羽上前,三人合拥一团, 这时,蒲将军与凝香走来,“末将拜见项将军!”“凝香有礼了!”对于蒲将军倒是熟悉不过,但对于她,见项羽和虞姬一脸疑问,子期倒很是大方,将她拉拢侧拥, 二人这才明白,不禁欣喜发笑,凝香骄羞不止,“好了,好了,我与她说来话长,此事以后再与你们详谈!蒲将军……”子期看向他,目光难掩忧色, 蒲将军点头转身而去,片刻回来,沉重将骨灰盒递上,“这是虞将军冒死抢来的,他说,不可将项帅一人独留异处!”蒲将军语气消沉,双手略发颤抖, “叔父,您都听到了吗?身虽亡,魂尤在,有您陪同,项家军定能重振旗鼓!”项羽仰首深叹,将骨灰盒于怀中紧拥,“辛苦你了,子期!”与子期对目,很是感谢他大义之举, “放心吧,项叔父在天之灵,一定能保佑我们,保佑项家军此次旗开得胜!”虞姬从旁附合,待众人心情平复,这才开往彭城行宫,某房间内,虞姬拉着凝香详细听从, 这一边也是一样,项羽也不断问却子期,有关凝香的事情,“你是说,她就是你的梦中人?”项羽觉得此等相遇却有蹊跷,恐有细作之嫌, 毕竟联盟外虽光亮,内实则千疮百孔,“你别想太多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期为其宽慰,生怕因她而闹不愉快,项羽暂且放下, 二人拍肩同行,与她俩长廊相遇,“凝香……”子期呼唤,快跑与他相拥,“将军……”她像劫后余生的小鹿般,“怎么还叫将军?该改口了,呵……”虞姬边朝项羽走近,边打着眼色, 四人双双对视,又不禁暗自发笑,“给,这个是我给予你们的晴天娃娃,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能像它一样,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虞姬将布偶递上,并送上祝福,凝香深笑感谢,这一刻她觉得亲情距离,又拉近了一丝, 彭城正殿内,“田荣说,在子期身旁,已经埋下伏笔,这一笔,应该是指凝香吧!”怀王说着,手中捏子缓缓落下棋盘,“看来,怀王对今早虞将军回归,还是挺上心的!”陈婴笑道,随旁为棋局添上棋子, “未可,本王在意的,是要如何用好这一子,攻可进,退可守,环环相扣,这才是最好的棋局!”怀王最后将棋子落下,陈婴不禁拍手叫好, 按其标目行程,聚集宴会如愿展开,这一日,怀王满是信心,口中说着鼓励众士之言,一阵安抚之后,“各位……此次分兵北上,安排如下,封宋义为上将军,加封项羽为鲁公,兼随旁副将,领兵五万北渡黄河救赵!”陈婴说着, 他看向刘邦又说:“另外,任刘邦为砀郡长,加封武安候,任吕臣为司徒,其父吕青为令尹,二者随旁兼左右副将,统领砀郡部队,向关中挺进,当然,宋义、刘邦你俩谁若先入关中者,便可封王!!”此次分兵标配,自然是顾名思意,很是明显的排挤项家军,部分诸将都沉闷气愤, 宴席仍然进行,“各位,此次出兵许胜不许败,本王于彭城之中,等待众位将士凯旋而归,嚼……!!”怀王手举酒樽,再次高昂激励,饮酒间,余光捕捉到项羽消沉面容,嘴角不禁自信上扬一笑, 宴席进行中,唯有项羽一人借口先行离开,房间内,他气愤怀王对他与项家军的无视,更对他的分兵意图,而感到别有用心,如今只有逆流而上,决不坐以待毙, 咚咚……他将门掩开,项家五虎上将入内,“羽将军,此次分兵,怀王怕是对我们不利啊!入关中封王,咱们暂且不说,单凭一个宋义,就够呛的了!”龙且简单诉说, 其实这各中道理,谁能不知呢?项羽气愤将桌上茶具一抚而地,乒乓声响起,令刚想入内的虞姬逐渐放弃,她转之返回宴席, 巧遇怀王与宋义二人愉悦畅聊,“怀王,末将先行告退!”宋义见机与虞姬对目点头,转而返程离去,怀王缓步走来,与她同行,“虞姑娘是对本王此次分兵有何异议?”他先行问着,虞姬忧思点头,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看法,认为本王是为了排挤项家军,但孰不知,羽将军痛失至亲,正应如此,本王才想让他好生恢复心智,切勿让他因仇恨而误了苍生,更不想让他因离情而误了天下啊!”他的一番言语,也着实有着立足和说服力, 虞姬思想单纯,自然认可,更未想得太多,“谢谢怀王的用心良苦,回去后,虞姬自当解释,和宽慰于他!”她刚想提步离去,怀王连忙又叫住,“虞姑娘……再过一段时日,你就会收到一份超值惊喜!算是新年到来的礼物吧!”他的示好,无疑不是一个个显目的陷阱, “谢谢……”她苦笑,也无心深究此事,静默看待虞姬离去身影,怀王感叹:“虞姬……原谅本王的欺瞒,其实,你的一皱一眉,一叹一息,又何尝不是本王心中的一缕牵绊呢?”思绪至此,他欲上前,无奈只能双拳紧握,但此情此景,让项羽不远处静默瞧见…… 回至正殿,宋义与陈婴早早等待,“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怀王入内看待,直径坐上正殿交椅,“怀王英明,末将定当全力辅佐!”宋义跪安礼敬, 一来感谢怀王提携之恩,二来是为各自利益,“哦……英明?英明何在啊?”怀王看向陈婴,双目自信满满, “呵……怀王率先提携刘邦,已然牵制项羽,封入关中者为王,更是压制于他,现又以宋义为上将,如此一来,项家军实则是不为人知的马前卒,战……其功劳都属宋义上将,退……那便是职责有误,可拿项羽试问,若败……那更不值一提,总之……他项羽便只能忍气吞声了,若他不能忍受,而谋反兵变,那怀王更是师出有名,联合众盟军一举除掉项羽!”陈婴的一番解说,宋义拍手精彩, 可怀王仍有顾虑,“计划再周详,那也歹需要周密实施,必要时,可拿虞姬牵绊项羽,但绝对不可伤她,明白吗?”他吩咐,宋义俯首“诺”声…… 第四十八章:【示好】 自打宴会上分兵结束,刘邦一直都不敢与项羽碰面,有时会全凭借口,但有时也会选择绕道而行,但今日却大为不同, 夕阳余晖,满撒整个彭城行宫,“刘兄,多日不见,气势见长啊!”项羽与他长廊巧遇,对他这几日的避嫌,颇为不悦, “呵……羽兄,你我兄弟一场,谁入关中封王,不都一样吗?更何况,我与项帅有着深交渊源,所以,我始终还是站在羽兄你这边的!”刘邦一言,令项羽稍感顺畅,他转身背附其后,有了虞姬传达怀王心意,自己或许对此次分兵,也的确想的太多, “那……依刘兄之意,若入关中,该做何举动?”他寻问着答案,也是试探刘邦对局势的态度,“物归原主……!”刘邦回应, 见他一脸诚恳,项羽拍肩朗笑,“你我不枉兄弟一场,希望刘兄能言出必行!”他敲着警钟,刚要提步离去,“羽兄,待你回去,自有诚意!”刘邦显然话里有话,但因诸多耳目,所以也就未能言明, 项羽也未多想,直径回至偏殿,刚入内,虞姬便跟自己来了个大大熊抱,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她说:“谢谢你……羽哥哥,谢谢你给我如此丰厚惊喜!”项羽吱唔一阵蒙圈, 见张良走出,他笑道:“羽将军,你着实为虞姑娘着想啊,暗地向沛公说明原由,转而让他差遣我将居士请出!”这让项羽恍然大悟,明白这刘邦口中诚意, 他忙配合应允:“这都是我应该为虞姬做到的!因为,她也曾为我付出了许多!”怀中的虞姬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点头不停的念喃:“谢谢……谢谢……” 张良笑笑连忙请辞:“在下先行告退……”待平静,项羽和虞姬携手步入房内,“並父……”二人同时称谓,“回来了……羽儿!”范增表现得颇为热情,手中仍就轻轻抚动着骨灰盒,项羽明白他回来的初衷, 上前一步,将並父与虞姬共同合拥,“以后咱们三个,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就像和西宁府中一样!”项羽深深感慨,三人默许,“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团聚了,是时候该享受这一刻!”虞姬话音刚落, 房间外传来另一道声音:“是吗?可还缺了我这位长兄呢!”子期这时不客气的推门而入,然后手拍几次声响, 只见凝香领着丫鬟,手持各样小菜而来,“这是凝香为大家团聚,而所准备的清新小菜,若有不足之处,还请批评!”凝香谦谦有礼,颇受大家喜爱, “我们哪敢啊,若敢批评,哥哥又岂会放过我和项羽,是吧,凝香!小嫂子……呵……”虞姬故作眼色打趣,将小嫂子尾后说出,更是让凝香掩面羞态, “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在为难凝香,小嫂子了……”子期也顺势帮凶,若得她手肘后抵,疼得他一阵闷哼,再看子期那无辜表情,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虞姬将第三个晴天娃娃,交予到了並父手中,依旧送上祝福,就这样,四人合欢进餐…… 时间总会过得很快,转眼也到了出兵之日,彭城军营中,怀王对众将士励言,待启程,他远远眺望与项羽同行的马车,手中紧握晴天娃娃, 刘邦行军途中,面容稍有不悦,“沛公还在为让出关中封王之事,而愁眉苦脸吗?”张良随旁笑问,他偏过脸庞,无奈问:“我就弄不明白,我们凭什么要这么怕项羽,现在怀王已经分兵,若入得关中,封王即可,你倒好,将並父带回的功劳归就给他,连封王机会也给他!” 张良浅浅一笑,他反问:“入关中封王的前提是什么?还有……怀王为何需要你将范居士带出,另外……宋义又为何会荣升上将?”他不予任何回答,狠踢几下马肚便疾驰而去,刘邦回想,手挠挠后脑勺,觉得张良看待事情,确实要比自己更为前景,但仍有许多疑问未解, 这边宋义行军途中,他手拿半角玉佩嚅动,嘴角浅扬阴险笑意,项羽自打与並父诉说分兵周程,便与他和子期一同商讨对策,他左顾並父,右盼子期,三人无声中达成共识,表面看似一次平静北伐分兵,实则权谋与权宜的利益存在, 自打章邯领兵北渡黄河,大破赵王,无奈赵军败走巨鹿,后又与王离合兵,共计四十万大军围困巨鹿,宋义行营内,“报!!禀将军……赵王又送来密函!”探子来报,宋义悠然扬手,并未有半点急切, 探子忍气吞声离去,出得帐外,与项羽碰见,“今日赵王又送来密函,不用多想,应该是派兵驰援!”探子焦虑说着,项羽点头,直径冲帐内走去,“宋帅,赵军已然被困,我等是否需赶紧北渡黄河,以便驰援!”他口吻缓合,似乎对此举目的,表示得无辜, “项羽老弟,这行军要领,切勿急燥,而且你也看到了,将士们这一路到此,其身心都颇为疲惫,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宋义也陪同他唱花脸,至少自己的援军未到,计划还不能实施, 而项羽也正在准备,但他还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将宋义定罪的借口…… 第四十九章:【要挟】 回至营帐,子期与並父已然等待,“什么情况?”子期忙问,项羽坐下,提上盏茶先抿, “这个宋义还算安份,恐怕不会持续太久,而且,从目前行军速度来看,他很快就要动手了!”他看向並父又说:“並父……我们应该如何洗脱罪名?” 范增起身绕过几圈,他手缕胡须回应:“羽儿,你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杀宋义,不过是葅上鱼肉,怀王始终心归真楚,但仍需借口和交待的理由,一个可以完全向怀王交待的理由,这样,才可以让怀王免受闲言,也不必引起诺大兵变,从而涂炭生灵!” 范增思索着一个可行之计,忽地转身又说:“今日,赵王不是又送来密函吗?不如,还是后发制人吧!”一连半月的拖延怠慢,令整个项家军情绪波动, 某日夜里,一名贴身侍卫,进入宋义营帐内,“禀报宋帅,有人命属下送来此物,他声称有要事商量!”宋义接过一览,见是一个半角玉佩,顿然朗笑道:“时机已到,秘密传他会见本帅!”侍卫“诺”声而去, 驻营内另一边,凝香刚试穿上虞姬衣物,在营帐内自我称赞,此时不远处上空,袭来万道火箭,射击在营帐上方并迅速点燃,顿时营帐外一片喧哗燥动,她俩见状,只好安份呆至营帐内,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士卒们一片刻慌乱,黑暗不远处,也冲出一队蒙面人马,他们目的很明确,直径冲项羽营帐内, 此时的他正背对前方,几名蒙面刺客入内,便使出致命招数,谁知他拔剑反击,在看清他面目时,“虞子期……!?”领头刺客显然意外,欲想退出帐外, 谁知外面士卒,冲营帐内又射入道道寒箭,抵挡不下几箭,便倒下两名刺客,“你终于动手了,我们可是等了很久呢!”子期不屑说着,拍手示意继续放箭, 刺客领头已然看出,外面士卒是靠营帐内的人影,以及手势,从而来分辩射击目标,所以,他扔出匕首,首先将案台上的烛台熄灭, 营帐外,“停止射箭!!”季布呐喊警告,生怕乱箭伤到子期,后又招手,命士卒扩大包围圈,营帐内黑暗一片,子期几个回合下来,将两名刺客打出,季布配合迅速将其拿下, 只剩他与刺客领头单独较量,不料,他也不是子期对手,最终还是束手就擒,“说吧……受何人指使?”子期剑指他咽喉拷问,他冷冷笑看自己两名手下,只见他俩从怀中掏出药丸服下,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正当刺客领头准备服下时,“想死……没那么容易,季布交给你了,要好生看管!”子期点穴将其制止,他交待完后着,准备去与项羽会合, “虞将军……季将军……你俩可真是羽将军身旁,最得力的侍卫军啊!”宋义此时领队走来,他冷嘲热讽,目光更是对他俩狰狞, “宋帅此时不去安定前方阵营,却反而在这里阿谀奉承我等,末将……羞怯难当啊!”子期巧言回辩,做到外圆内方,宋义久久对目,却亳无难堪,更无愤怀,但却忽略他背后的行动, “凝香……凝香……!!”虞姬出得营帐外焦灼呼唤,子期回首惊蛰看待,待回眸凝视宋义,已然敏锐察觉他的阴谋,不予多想连忙赶至虞姬身旁,“妹妹,怎么回事?”他冷静寻问,环视四周, 项羽此时领队走来,“虞姬,你怎么样了?”他手揽打量着,“我没事,凝香……凝香她被黑衣人掳走了!”虞姬忧色急切,一颗心只为她而悬,待看向子期又满满愧疚,仿佛是自己护她不周, “别自责了,妹妹,这都是意料之外的,羽兄,这里就交给你了!”子期说着,准备领队离去,“子期,我陪你一块去吧!”项羽跟上前去,与他拍肩, 子期将项羽手掌轻抚而下,反而宽慰说:“放心吧,我会像你保护妹妹一样,去保护她!”他说完,上身一跃跨上马匹疾驰而去, 虞姬尾后看待,口中念喃:“希望凝香能安然无恙!”待子期离去,宋义甩手气愤离去,这一幕令虞姬牢记, “唔唔……”凝香被堵住嘴角,并五花大绑,黑衣人手牵绳索前行,没走多久,见前方一人背附双手直立,“主子……我已经将虞姑娘带回来了!”黑衣人津津自道,欲想邀功请赏, 待主子回首与凝香对视,二人瞪大双眼,顿然怒气上涨,反手一记耳光,打在黑衣人脸上,口中厉喝:“滚……!!”黑衣人手抚脸庞感到莫名其妙,忙灰头鼠脸离去, “真没想到,我俩叔侄这么快就见面了!”田荣上前,心气平稳的将她松绑,面容仍就难掩阴冷,凝香颇为惧色,她怯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抓虞姐姐,还有……这当中又有什么阴谋?” 田荣转过身去,回想这段时间,在齐国的争权利谋,他直言懒散奈叹:“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阴谋,这不是你能左右的,看这时辰,虞子期应该往这边赶来了吧!” 此语令凝香瞬间醒目,她惊愕反问:“你怎会知道虞将军的姓名,又怎会知道我与他的事情?”田荣自然不予隐瞒,浅扬嘴角坦荡回应:“我不单单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师傅为了你,不惜与秦军拼搏,导致双目失明,到现在都生死未卜!” 凝香手抚胸口往后踉跄,只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最终情绪失控,与他拉扯,口中颤巍言语:“你到底把师傅怎样了?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本以为可以摆脱他的束缚,却不曾料想,仍就跳下他予以设定的陷阱,这个噩梦又何时会结束,她无力下蹲泣泪…… “凝香……凝香……”子期领队下马寻找,因为夜色黑沉,所以也就未能看清树上的黑衣刺客,待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咻咻咻……数道寒箭从空而降, “啊……啊……”眼看几名士卒倒下,“有埋伏!!都趴下!!”子期边手舞宝剑,边冲众人呐喊,正应埋伏,也让他明白,凝香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他便越发兴奋,不顾一切冲前方跑去,但仍会有黑衣刺客们的阻挠, 此时士卒们也与其它黑衣刺客打斗起来,刀剑打斗的擦响,让凝香警觉,不用多想,也能得知发生何事,“我求求你了,荣叔叔,求你放过虞将军吧!”凝香跪安请求,目光时刻关心后方,她心系子期安危, “好侄女,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他显目提示,凝香不敢想象,但仍咬牙回应:“荣叔叔若是想要我伤害虞将军,或是伤害虞姐姐,那凝香情愿一死!” 田荣蔑笑摇头,将她扶起,假若好言相劝:“好侄女,我怎会让你去死呢?不过是小事一桩,我的手下不巧被项羽抓获,为了让他不说出,这阴谋的主控者,所以还请麻烦你让他将宋义供出,这是半角玉,你拿好,他看到自然知道,如果不愿效忠,那自然让他闭嘴!”对于此事,凝香仍有畏惧,她接过半角玉,心想万一稍有疏忽,又该怎样面对子期与虞姬二人?如果不答应,那师傅又该怎么办? “看来,你是不同意了?”田荣在次恐吓,凝香身体冷颤一丝,抛开对无辜者的愧疚,狠心应允:“如果我做到了,你真的答应将师傅放出吗?” 田荣再次确认:“我田荣在此发誓,若你做到,定当应允!”凝香点头,二人达成条件,田荣吹响口哨,他又说:“好侄女,只有再委屈你一下了!”他抬手在凝香脖颈一劈掌,晕倒后又拿绳索,将她捆绑在大树下…… 第五十章:【猜忌】 营帐外,“虞将军回来了!”某士卒呐喊,虞姬赶紧步出,见子期怀中横抱昏厥的凝香,“凝香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上前为其把脉,“还好,只是晕昡过去了而已!”虞姬一颗心,终于得以平静, 入帐内,将凝香安顿好,“麻烦妹妹,好好照顾她!”子期说完,冷色转身出得帐外,不远处的营帐内,项羽以及其余诸将,都在为其审问,“说不说……!!倒底是受何人指使?”龙且将刺客头部按压在水缸中,让他扑腾一阵后又拉起, 就在此时,子期冷厉上前,未冲旁人置之一言,便对刺客拳打脚踢,项羽见势不对,忙将他拉开,因众人在场,“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项羽把子期带出营帐外, 将他推搡在地,上前狠色揪住衣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谁都知道是宋义所为,但我们需要一个明朗的证据,和一个充分的理由杀了他!”项羽咬牙闷声,双目凝眉,见他稍见平静,他又说:“别忘记了我们的初哀,並父说过,切勿引起诺大兵变,更让怀王免受闲言!” 子期本想听从,可从把凝香带回的一路上,自己就在思考其中事由,一时心不由已,口不择言回应道:“别天真了……!!如果真的只是宋义一人所为,又为何以妹妹做牵制,但又不敢伤害于她?除此之外,又怎会让凝香蒙受不白之罪!!”一语惊醒梦中人,项羽脑海忽闪过,怀王看待虞姬背影画面,确实有疑,但又不敢想象,更不敢承认, “好了……我们都不要想得太多,此事暂且放下!还有……此人作为重要证人,在没有问出答案之前,切不可伤他,有他在……宋义还会寻找机会下手!懂吗?走吧……我们去看看凝香!”项羽自我抚心,子期“嗯”声点头,二人并肩走去, 刚入帐内,虞姬欲唤名,“嘘……”项羽打着手势,示意让子期与凝香独处,她抿笑,陪同他一同步出, “这些天,你自己小心点,我会让季布加强护卫!”项羽未言明事由,但她多少也能想到几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如此蹊跷?”虞姬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此次分兵,怀王说,怕我因离情而误了苍生,我深信不疑,但宋义,却是对怀王阳奉阴违,所以……”项羽其实是有意,将思路往怀王身上牵引,只是虞姬不以为然,她天真说:“如此说来,是宋义欲想发动兵变?” 项羽配合点头,不想在深究此事,“不管怎样,一旦刺客开口,真相便大白于天了!”项羽话中留有悬念,虞姬也开始大致追问, 营帐内,子期心疼浅抚她脸庞,回忆起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和她与恩公的离别,山洞之中的舍身相救……往昔情景,例例在目,点缀在心,“你醒了……”他浅问, “嗯,有将军在,所有危险,都定能化险为夷!”凝香深笑点头,忽想到什么,又起身寻找起来,“是在找这个吗?”子期手指摇摆着晴天娃娃, 她接过,手抵胸怀念喃:“还好没把你弄丢,不然,真不知道,怎样跟虞姐姐交待!”子期奈笑,伸手在她鼻尖轻捏,笑骂道:“她都快把你弄丢了,现在还在担心它?” 这一幕,被入帐而来的虞姬瞧见,“哥哥是在责怪我吗?”她略微抱歉,凝香帮忙周旋,“哪有的事,天色黑沉,谁都看不清谁,这怎么能怪虞姐姐呢!”她天真的回应, 令子期与虞姬对目,二人苦苦一笑,“对了,羽哥哥说,让你去他营帐一趟,说是为审问刺客一事!”虞姬传达,子期点头快步离去, 待她回首,发现凝香略发呆愣,“呵……想什么呢,不会连这点功夫,都不放过吧!”虞姬陪从坐下,一脸打趣说着,“姐姐说的那刺客,是虏获我出营的那位吗?”凝香问,心中想到,答应田荣的条件,不然难保师傅以及子期的安危, “不是,是宋帅发动兵变的刺客,不过虏获你或者我出营,都不过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唉……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可是很难理解的!”虞姬眯眯眼摇头,又看向凝香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没有?” 她沉吟片刻回应:“看法倒没有,做法倒是很明朗,此刺客一定是宋帅在外面的另一股力量,依现在情况,只要刺客开口,那么所有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听闻后,虞姬瞪大双眼,她对凝香夸赞:“行啊,凝香,这都被你想到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他开口呢?” 她鬼机灵一动,招手在虞姬耳旁细声,“呵……真有你的!”听完后,虞姬认可点头,在她额前小敲一记…… 次日寅时,凝香手持灯笼早早上山,还是例如往常,寻找着笋虫,虽然现已进入例冬,笋虫居穴早已改变,但她仍就尝试, 进展途中,“凝香……凝香……”子期带队呐喊,她忙回应,待二人相遇,“你要上山找笋虫,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句啊!”子期不悦埋怨,谁知凝香一阵哀叹:“唉……我就知道,虞姐姐又把我给卖了!”二人对视奈笑,随后又一同寻找笋虫, 找到少量的笋虫,天色也渐渐亮起,“回去吧,这么多,也够吓唬他了!”凝香甜笑,小伸舌头,子期领队陪同下山,回至驻营,与虞姬相遇,“虞姐姐,你这是给谁送早饭?”凝香打着招呼问, 未等虞姬回应,“还能给谁……当然是给她的羽哥哥了!”子期从旁直言,眼中打趣,令凝香一阵闷乐,“是是是……那哥哥又何尝不是关慰,眼前这位“小嫂子”?而且,半夜陪同她一起去找笋虫,放心,我不会告诉其它人的!”虞姬更是嗔笑端倪,如此醒目字眼,不禁让人多了些遐想空间, “唉呀……姐姐……你就不会给我留点面子啊!”凝香把不住,上前侧面与她脖颈紧贴,虞姬见子期手抚脸庞酸笑, “早知道哥哥现在回来,就应该让你去了,给……这是送给昨晚抓获的刺客吃的,不管怎样,这饭总歹让他吃饱吧!”她交待,子期接过,“虞将军,还是让我去吧,顺便拿虫子吓唬吓唬他!”凝香很是机灵的抢过,利用这次机会,可以实施自己的周密计划, 二人呵笑摇头,待子期与虞姬离去,她冲刺客营帐走去,刚入内,“又来了一个送饭的?”刺客盘坐懒散睁眼,他手戴手铐,脚戴脚镣,凝香看待闲置一旁的饭菜, 继续将自己的饭菜端上,当着刺客的面前,开始细食了起来,接着将闲置一旁的饭菜推掉,只见地面白沫四起,“看到了吧,想杀你的人有很多,但救你的人,却只有一个!”凝香极为显目提示, 刺客又睁开眼睛,慎重回问道:“不知姑娘说的可是自己?”凝香点头,上前一步,悄悄将半角玉露出并递上,在他耳旁小声呢喃,目光时刻注视后方, “救我!?呵……我看你是欲擒故纵,想套我话吧,没门……”刺客冲外呐喊,故意想让外面人听见,凝香满意点头,她喝声:“那你就等着瞧吧!”随之步出帐外, 回至营帐内,见虞姬正在忙着手中活,她赶紧接过,口中还怨道:“姐姐,以后这等针线活,还是让凝香来吧!”虞姬拿她一脸的没办法,又忙抢过,白奈一眼笑骂:“我说凝香小嫂子,这可是羽将军的衣物,若要让哥哥得知,我可歹要挨骂了!” 凝香一笑置之,沉默片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虞姬已然察觉,她看待凝香笑问,“我想不通,明明是要审问他,为什么还要下毒害他?”凝香此言,无非是旁敲侧击,欲要试探出同谋, “下毒!!?怎么可能?除非……”虞姬惊呼,欲言又止,忽想到答案,便在她耳旁小声呢喃,凝香点头明白,“那姐姐先忙着,凝香去看看,虞将军是否将笋虫洗好!”她打着借口步出,心想一个两全其美妙计, 待一切规划,子期与凝香准备演段双簧,刺客营帐内,子期还是命人拿来一桶水,自己则将他脑袋按入,“说不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他厉色问,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刺客口吻强硬,恰似一脸找死样,“看来歹跟你换个新花样了!来人!”子期冲帐外冷笑,扬手拍起几声, 只见一名打扮恰似西域女子入内,手中还端有一个小罐,“将军,不知是何人,欲想尝试这西域断肠虫呢?”她冥冥之中,已然走向刺客, 子期见机行事,命两士卒将刺客拿下,“这可是有名的西域断肠虫,吃下之后,每隔七日,便会有断肠之痛,需服解药才可安全,若不服,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会全身溃烂而死!”凝香拿着蠕动的笋虫,在他面前故意恐吓, “我……我不信,要杀便杀,何需多言?”刺客配合着表情,凝香顺势捏开他嘴角,将笋虫塞进,待他无奈吞入,又继续恐吓:“现在好了,继续保留着你口中的密秘,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后,全身溃烂而死吧!”说完,刚要与子期一同转身, 刺客被吓得全身颤抖,他跪安上前抱着凝香腿部,乞求说:“我……我求你放过我吧,你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我只求你不要让我,承受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子期转过头来,他回笑道:“那就看你,对我们诚不诚实了!”刺客最终于妥协,说出是宋义为主谋者,待出得营帐,子期朗笑对凝香夸赞不已…… 第五十一章:【行动】 夜色降临,项羽扶持虞姬入帐歇息,并交待季布重兵护卫,另外密传其余诸将,来指定地点等候自己吩咐, 营地偏处的树林内,“都到齐了吗?”项羽问,见他们点头,他又说:“这个宋义摆明是想将我除之而后快,但他第一次失败了,我可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项庄,你面目陌生,就由你带队,声称赵国使者,入宋义帐内……” 项庄听后,连忙应声,可又觉得留有疑问,“可……可刺杀后,要怎样与全军交待?”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项羽连连煽笑,将身上一卷布幅取出炫耀,并自信说:“放心吧,有它在,保证能够拿出一份合理解释!”将它递上项庄手中,并交待一刻钟时行动, 项羽营帐内,並父与子期对笑,“居士,你这一招,真可谓是釜底抽薪,这下宋义,他肯定歹行动,咱们就在这里以逸待劳!”子期夸赞着,手中仍为其添上盏茶, “谋略之道,重在于利用事与物,更还有时机,不管怎样,所有都归就羽儿,如何去完成!”范增说完,瞳孔之中闪过胜利目光, 驻防营帐内,宋义愤青将案台物品一抚而地,一想到刺杀项羽失败,和劫持人质有误,心中顿然来气,但这也都是其次,主要惧怕刺客已将自己供出,从而令项羽反击,欲思考自己退路时, “赵国使者到!”外面士卒宣喊,宋义连忙请批入内,其余随从于帐外等候,项庄的乔装打扮,并未引起他的怀疑,二人也算聊得融洽, 山角上峰暗处,龙且拉动弓弦,咻……帐外侍卫被射倒,使者随从连忙惊喊:“保护使者!”跟着入得帐内,其中便有项羽,“保护宋帅!”离昧领兵将宋义营帐团团包围, 营帐内,“项羽,一定是项羽,只有他才敢破坏联盟,刺杀使者啊!”宋义拉扯龙且一阵惊慌,又对帐外高呼:“来人……来人!”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厮杀混乱, 他明白,项羽动手了,欲想逃离,“你现在才知道,未免为时以晚!”宋义顺其看去,项庄举剑直指咽喉,再看待他们退下伪装衣物, “项羽!!?你……!!”宋义几乎所有希望落空,但他仍是要为自己开脱,“我乃怀王钦点上将,你若杀了我,你做何交待,还有……阵前易帅,其中利害,你可知有多严重?” 听到他口中的顾虑,项羽不禁一阵可笑,他回应:“交待?当然有交待,你行军怠慢,贻误战机,按军令斩,你阵前兵变,扰乱军心,按例当斩,还有一点,你以上行为,有破坏联盟之嫌,我项羽……不过是大义灭亲,还之天下公道!” 宋义也算是彻底崩溃,他闭眼接受最终的宿命,项羽接过项庄手宝剑挥下,取下宋义首及,“项庄,现在该是给全军交待的时候到了!” 他将宝剑自行搭于脖颈,让项庄挟持而出得营帐,“放下手中兵器!!不然……我杀了项将军!!”众军士见项羽被挟持,手中还拿着宋义首及,都纷纷停止厮杀,面目更是惧色几丝, 项家军自然放下手中兵器,而宋义亲信军见宋义已死,也都纷纷放下,此举也是间接向项家军投降,“使者到访别来无恙……”这时范增缓步走来, “使者出手杀了宋上将,试问……是出于何等原由?”他与项庄这位“使者”打着眼神,“这位便是主掌六国联盟的范居士吧!既然您老前辈开了口,那我不妨坦诚相告!”项庄自然按眼神行事,而且此时,也正是给予全军交待的时候, “自打怀王于彭城分兵,至今已有一月有余,而你们楚军却不但没有北渡黄河,反而拖延一月有余,这让被困巨鹿的赵王极其不满!”此时项庄将布幅扔出,又说道:“看看吧,联盟条约字字在现,又依真楚为首,在下此举,也是为了天下大义啊!” 子期顺手接过,范增锐目一阅,“哈哈……好一个天下大义,联盟条约刻不容缓,怀王指令更不可违,使者……此事全由怀王定夺,还请放了项将军吧!老夫允诺,定然护送使者安全离去!”范增扬手做出手势,全军扩散, 项庄自然放手,将项羽推出,并呐喊道:“各位,赵王被围困巨鹿,形势紧逼,还请项家军速速驰援!!”说完,他领队跨上战马离去, 项羽也站上点将台前,“众军听令,宋义因违背联盟条约,而就地正罚,而今,便由我项羽领兵,速速北渡黄河救赵!!”他话音刚落,全军顿然俯首应声, 凝香与虞姬二人扶持,于不远处深笑看待,回至营帐中,“唉……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呵……”凝香深深感叹,这一切都将过去,师傅的安危也算得以解围,与子期还有虞姬之间的友谊,更是有所圆满, “是啊,还歹是多亏了你呢!还真是个鬼精灵!”虞姬与她手拉手,对目笑骂,凝香自然也会有所得意,顺势说起有关子期与笋虫之间的事情,二人谈笑风声, 第二日,凝香手端饭菜入得刺客营帐,“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刺客问,“嘘……要走也不是这样走啊!”凝香四下看待,将一支匕首递上,他接过深深明白, 待出得营帐,“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刺客挟持凶残怒喊,此时巡逻侍卫军都不敢靠近,诺大的燥动,自然让诸将醒目,“备马!!若敢尾追,我要她的命!”刺客再次要求, “马来了,放了凝香!!”子期不知何时走出,他将马匹拍起,“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毒药没解呢!”凝香此话令刺客头绪蒙蔽,是真亦假? 但在子期看来,这不过是一记恐吓之言,刺客也不管其它,挟持着凝香上马离去,待他们跑远,子期才敢追随, 终于跑过一段路程,“放我下来吧!”凝香要求着,刺客“嗯”声,二人同时下马,“跟我回去吧,公主!”刺客临别前问声,手举半角玉摇逸,实则是另一种试探, “不用了,荣叔叔交待的事情,我还未办完!”凝香边说边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解药?刺客心中揣测,“这是何物?”他故纵问声,心中仍未着底, “解药!”凝香直言,目光并未有一丝闪动,“解药?主子不是让你来解救我的吗?为何要下毒于我?”刺客不甘情愿反问,情绪已有波动, “下毒只不过是为表你忠心罢了,而这个,却是为表你忠心的奖励!”凝香继续深探,将对方心理最终俘获,“我才不信!”刺客甩手离去, 刚走不久,便疾步返回,伸手将凝香手中药丸吞入,“果然对荣叔叔忠心耿耿!”凝香露出安心笑意, 刺客忽感腹部不适,手抚痛苦颤指唤道:“你……你……你好毒的心……”他踉跄伸手,欲想掐死凝香,与之同归于尽,她也惧怕几丝,忙闪躲一旁,不巧被后脚石绊倒,刺客也迎面扑来,很快便七窍流血而死, 看待他的血腥面目,凝香不禁往后蹬出几步,手拍胸口安抚,所有一切终归结束,从现在起,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切又回到往日…… 第五十二章:【疑问】 待恢复平静,凝香在刺客身上摸索,找到那条半角玉后,将其扔出大老远,毁物灭证, “凝香……凝香……”子期骑乘一路追喊,见时间不多,凝香拿起匕首,手忙脚乱刺入自己左臂膀,疼得一阵闷哼,又将匕首放入刺客手中, “凝香……凝香你怎么样了?”子期途中下马快跑,将她紧拥入怀呵护,“没事,只是伤得表皮而已!”凝香缓缓一笑,闭眸感受着这一刻, 子期又看向刺客,见他已然身故,便未作其它疑问,此时项羽赶来,“子期……子期……”他见架势不妙,也赶紧下马察看,“你没事吧?”项羽问候,并观看着四周,凝香微笑摇头,敏锐审视项羽面容, 走近刺客身旁,将他面容掠起,再看看手中匕首,项羽瞬间留有万千疑问,侧过脸颊与她对目,“项将军若有疑问,可待回营,凝香自当将所有经过,如数告知!”凝香懂得先发制人,毕竟在以前倍受排挤的日子,自己终就学会一些自保能力, 子期抬头看向项羽,面容尤有怨气,未置一言,将她打横抱起,项羽刚欲伸手招唤,却又无奈放下,此时,季布领队上山而来,冲子期问候,他却不理不采, 季布疑惑看向项羽,“项将军,为何虞将军如此不悦神色?”他走近,项羽沉默看待,子期离去的背影,口中幽叹:“这个薛凝香,怕是城府极深啊!”说完,交待季布将死去的刺客抬回, 刚刚回到驻营,“妹妹……妹妹……”子期呐喊,虞姬早早立身等待,“快把她抱入营帐!”她惜疼看待凝香臂膀上的血红,刚抱入营帐,便传来虞姬的催促:“出去……出去……”子期被推出帐外,此时,他也只能焦急来回踱步, 项羽这时与季布赶回,他打着眼色,示意季布将刺客放好,这一幕,让子期瞧见,此时项羽走来,他却扭头而去,“子期兄……难道你我之间,除了并肩作战,便无其它可言了吗?”他轻唤,子期停步,待走近,他又说:“可否借步听听我的看法?”见子期仍就冷面,项羽呵笑搭肩,二人这才如此走开, 营帐内,虞姬持剪将她肩上衣物剪开,由于一路上失血过多,凝香开始迷糊呢喃:“将军……将军……不要离开凝香……”她手掌轻搭虞姬手上,无奈将其挪开,认真为她清理伤口, 山角下,项羽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如此说来,你还是怀疑凝香,是,她或许是假意示好,潜伏在我身旁,了解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被虏获也只因与主谋者密谈,被挟持也可以说成逢场作戏,甚至刺客之死,也可以说成杀人灭口!可你有想过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刺客既然已经审察出,是宋义为兵变主谋,那她就没有杀他的必要了!”子期辩解, 见项羽陷入沉默,他又说道:“她被虏获或许承受着不白之罪,她被挟持,也只不过是刺客逃离的计划,而刺客之死,或许不过是她自保的行为罢了!”子期仰首转身离去, 待回至驻营,“妹妹,我可以进来吗?”他冲营帐内问候,“进来吧!”得到回应,这才入内,凝香见状,欲想起身,“躺好,千万别在拉扯伤口,你可知道,伤到你,我会更痛!”子期的言语,如暖流般游动凝香全身, “那……凝香情愿伤得更重一些……”她甜笑话语刚出,子期白奈一眼,冲她额头小敲一记,“噢……疼……”凝香撒着娇,站在一旁的虞姬不禁抿笑, 此时,项羽入得帐内,子期悦笑相待,本以为他是来关心凝香伤势,“凝香,可以对今日之事,做出解释吗?”项羽仍就追问,子期脸色略发难看,虞姬更是对他幽怨, 唯有凝香仍然微笑,刚欲开口,“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被虏获,他未曾关慰,你被挟持,他未曾救助,就连你伤势严重,他都未曾关心,到现在都还苦苦追问,一个摆在眼前事实的答案!!”子期言语偏激愤然起身,与项羽对目,面容更是怒色上涨, 显然,二人因为凝香而生矛盾,多年交心的生死兄弟,就这样开始剑拔弩张,见情势不对,“你干嘛……凝香伤口才刚刚包扎好,有什么话,就不能改日再问吗?”虞姬上前,拉动项羽手腕缓言, “别这样虞将军,凝香不值得你为我如此,羽将军若想知道,凝香告知便是!”凝香依旧示弱,从而更好伪装, “自打得知虞将军要审问刺客,凝香灵机一动,便对刺客谎称,其笋虫乃西域毒虫,服下之后,若无解药,便会疼痛七七四十九天而亡,所以刺客这才老实交待,此事更还有季将军为其作证!”凝香哽几声后,又说:“可就在今天,凝香例如往常送饭,他便乘机挟持于我,逃至一段路途,我与他纠缠起来,从他身上掏出药丸,为求自保,所以只有谎称解药,他服下,便想与我同归于尽,剩下的,便是羽将军看到的所有一切!”凝香泪眼相待,虞姬心疼为其擦拭, “你满意了吗?够合理了吗?”子期再次喝声,项羽也不甘示弱,他冲帐外喝声:“季布!!拿笋虫过来!!”很快,季布入帐内,将活生生的笋虫递上, 子期看待目光怒青看待,十指握拳欲上前与项羽交手,季布赶紧拦下,“羽哥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凝香一直陪同着我们,从定陶到彭城,她有哪一点嫌疑!!?”虞姬此时也偏向凝香,项羽成了众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嫌不嫌疑也好,是不是有意也罢,自打六部联盟,勾心斗角,利谋利算,何曾停止过,早在临淄城,若不是你我早日发现田荣诡计,怀王早就命丧黄泉了!!又岂会让宋义得道,在此暗中发动兵变!!”项羽也不予退让,同样摆出自己立场, 顿时,全场一阵沉默,“羽将军说得是,凝香身份见外,着实需要考验!”她又看向子期:“虞将军……笋虫的味道特别好,早在薛城遇见师傅时,我便吃过好多呢!”说完,凝香伸手,将一只活生生的笋虫吞下,众人怯目看待, 片刻,啪啪……项羽欢愉的鼓掌,“凝香……你好样的,恭喜你成功融入项家军,给……这是叔父留下的上等创伤药,随征多时,一直都未舍得使用,赠予你,自当全是我项羽赔罪!”他的举动,令其余之人鼓掌,更让子期恬笑,凝香接下并谢过, 随之,项羽搭肩子期与季布,三人谈笑步出营帐,虞姬也愉悦为凝香庆幸…… 第五十三章:【咸阳政变】 自打免去凝香嫌疑,项羽便与诸将商议战略,但都不予采纳,唯有韩信所言战略,被得以使用,很快,韩信领小队兵马,攻打王离甬道驻地,断其秦军粮道, 项羽则听从並父计策,领兵北渡黄河,以破釜沉舟的誓死精神,成功将赵王于巨鹿解围,此战下来,项羽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成为历史战役中的神话,故以羽之神勇,千古无二,而被传为佳话, 韩信也因此战,而被重新认知,也让项羽麾下的五虎上将黯然失色,更让他们妒忌与排挤,巨鹿失败,王离被擒,章邯无奈退守棘原,特命司马欣暗中回朝,予带救兵驰援, 此消息很快传至咸阳,行宫之中,二世焦急不已,“怎么样?皇兄……”晨曦刚入内,便忍不住问切,“你好好看看吧!”二世将密函递上,心中盘算下一步计划, 览阅完毕,“皇兄,章将军需要驰援!”晨曦心悬而起,想到他的处境,不禁心思乱绎,“放心吧,等此事一过,皇兄便让你回到章邯身旁!”二世的突然柔和,令晨曦感到背后的荆棘,木讷问:“何事?” 二世挥手敷衍回应:“唉……不就是等扳倒赵高之事吗?回去吧,此事,朕自会处理!”她半信半疑,“哦”声点头,一步三回首的离去, “晨曦……这或许是朕……唯一能够弥补的!”他深深叹息,转之书写密函,“来人,将此书信送往咸阳城外东郊!”他交待,侍卫“诺”声而去, 丞相府中,“哈哈……这个小皇帝,他终于不安份了!”赵高正抖动着手中书信,与子婴对目又赞叹:“我相信小皇帝,他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偏向于我,更不敢相信,我已掌握他手中的所有名单,明日早朝一过,便是你子婴登基之时!”子婴俯首礼拜,垂下目光闪过锐芒, 第二日,黄龙鼓吹响,各位大臣入朝而来,唯有二世还未早朝,此时,他于行宫中等待,晨曦也领着一名“太监”赶至,“陛下……巨鹿失捷,章将军安危十分险峻,望陛下派兵驰援!”司马欣退下太监服装,俯首跪安请求, “司马将军快快请起,朕……自有安排,此虎符乃朕秘密操练军队,有它在,定能召集,拿着!”而后,二世又看向晨曦,“你不是早就想念章邯了吗?此次,你随司马将军出城!” 这时贴身宫女手端服饰走来,“公主,换上吧!奴婢也想家了!”她甜美说着,晨曦又看向二世,“别看我了,我与赵高必有一战,而在之前,朕必须保你周全!”二世话语虚虚实实, 晨曦也识大体,便不在深究,仍就关慰:“那……皇兄一定要好好保重!”连忙入内更换衣物,刚出来,见宫女仍然未动,“你为何不去更换?”晨曦问着,宫女怯目,口中吱吱唔唔, 在二世的眼色下,这才入内换衣,待出来,晨曦发现她已将自己衣物穿上,心中顿然明白,“皇兄……你……”她手指二世,不敢相信,“奴婢为主子卖命,可有怨言?”二世看向宫女肃言, “是啊……公主,奴婢自打入宫,命,早就不属于自己,能为公主卖命,已然庆幸,看……我还有幸运,能够穿上公主的千金衣物,更是知足!”宫女泪眼汪汪,伸展双臂绕过身段, “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晨曦摇头不舍,脑海回忆与她,在这深宫之中的苦乐甘甜,“别傻了……公主,奴婢心意已决,若公主不从,奴婢这就以死谢罪!”宫女说完,拔出匕首抵制脖颈, 见晨曦仍与宫女纠结,“司马欣,带公主离开!!记住,早朝未结束之前,不得出城!!”二世喝斥,司马欣遵旨,晨曦不愿离去,无奈只有将她打晕, “你俩记住,一定要在我与赵高朝上争辩时,选择伪装脱逃,还有,一定要被擒获,和让他拿到这份名单!”二世交待着侍卫与宫女,见他们点头接过密函,这才扬手而去, 正殿之上,众臣议论纷纷,二世刚坐上龙椅,却无人拜见行礼,“丞相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二世口吻强硬,目光厉色, “哪一出?巨鹿失捷,大秦坍塌,您……也应该要易主了吧!”赵高直言不讳,忙拍手几声,子婴顿时出在正殿之上,“易主?你说是他?呵……赵阄狗,今日,你若认罪,朕……可留你全尸,若不认,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二世放出狠话, 见赵高无所谓惧,忙大喊:“来人……来人!!”呐喊半天,都无人听候指令,“哈哈……可笑,陛下是在为自己嚎丧吗?”赵高得意大笑,手中不停抖中那份名单表, 二世见他已然上当,也只好配合演戏,“赵高……你赢了,但朕想死个明白!”二世无非是故意拖延,为宫女和侍卫的计划,而制造时机,于是子婴上前诉说…… 偏殿内的某个密道内,晨曦手抚脖颈苏醒,“司马将军……现在何时?”她睁眼矇眬问却,“快了……等早朝时辰停止,末将便可护送公主离开!”司马欣重复着这句话,令她有所察觉, “为何要等到早朝时辰停止?不是有宫女替身,代本宫冒险吗?为何……?”见司马欣愧疚未语,晨曦又喝道:“说啊……!!”实在僵持不下,司马欣和盘托出, 一时间,她难以接受,缓缓颤言:“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偷换人马是假,与子婴合作也是假,就连赠予名单都是假,皇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利用反间计,从而迷惑赵高,用苦肉计奠基子婴的地位,更用自己的生命来证实,下一份名单的真伪!!” 司马欣一旁沉默,他劝说:“公主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就不要想太多,其实陛下从一开始,便没有与赵高对战的资本,加上对先皇与手足之间的愧疚,所以……他选择杀身成仁,将子婴扶上帝位,更能一举除掉赵高!” 晨曦越想越心酸,想想他初登帝位,残害手兄,杀害忠良,如今却为了大义而舍身,其精神永驻,“皇兄现在应该在正殿内吧!”晨曦故问,司马欣不敢应承, 她也不再多问,直径冲密道某出囗走去,“呃……公主,外面危险!!”司马欣尾随,跑过几条暗道,顿然不见晨曦身影,司马欣心急如焚,若她出现差池,该如何向章邯交待,只好根据现场判断,来决定去往的方向, 晨曦自然对此暗道熟悉,因为这是自己常常与皇兄捉迷藏的地方,到达暗道出口下方,小心听闻上方声响,待安静,这才小心挪开砖块, 不巧撞见悲催一幕,替身自己的宫女,被弓箭射伤,从马背上摔落,随从的侍卫也被杀害,更可恶的是,禁卫军揪着宫女头发,一直拖向正殿,沿途一路都是血迹, 晨曦手抚嘴角泪眼相待,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胸前涌动,实在忍不住,欲召唤,“唔……”不知何时,司马欣捂住晨曦嘴角,一时间,她情绪失控,张口在手腕处咬下,疼得司马欣一阵闷哼…… 第五十四章:【设局】 偏角处,司马欣安抚于她,待平静之后,晨曦又继续往正殿偏处,“公主,陛下交待过,一定要将你安全带离咸阳城!”司马欣俯首阻拦,晨曦无声绕过,却还是被阻止, 尝试几次,仍就如此,“司马将军,就当晨曦求你了,我只想在离开咸阳城之前,最后再看看皇兄而已!”她泪眸流淌,那丽质脸庞上的凄婉, 一时间,让司马欣不知如何招架,想想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畏惧,却畏惧女人的眼泪,“好吧……好吧……我让你去就是了,不过,你歹听我的!”司马欣要求,二人约定,这才隐蔽离去, 正殿之上,二世对子婴的诉说,不禁拍岸叫绝,“厉害……厉害……子婴啊子婴,算朕看错你了,成王败寇,朕……还是输得起的!”他刚刚起身,便将一颗药丸服下, 子婴见势不对,赶紧上至前榻,噗……二世口吐黑血,仰躺龙椅之上,子婴红眼看待,一切言语都只能堵在于心,“哈哈……这样正好,先皇病疾,扶陛下去行宫,拟退位诏书吧,本相还有重要人犯要审呢!”赵高甩手而去, 子婴背对握紧拳头,他知道,此时不能暴露,否则所有一切,将前功尽弃,“扶先皇回行宫!!”子婴交待,与二世对目,又赞赏一笑,这里发生的一幕幕,让晨曦身心再次受创,为避免萌发事端,司马欣将她带离, 刚到暗道口上方,“司马将军,你还是尽早离开咸阳城吧,章将军需要你!”晨曦此言,让他倍感醒目,“公主……属下求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陛下为自己设局好的!”司马欣劝说, 沉默片刻,“不管怎样,皇兄杀身成仁,尸骨未寒,晨曦定要为他守望!”刚说完,晨曦便独自下得暗道,将暗道口上方砖块死死拉下, “公主……公主……!!”司马欣的大声呐喊,令巡逻禁卫军有所察觉,“谁……?!”一队禁卫军赶来,他迫于无奈,只好先行逃离,暗道中,晨曦闭眸念想:“官人……请原谅曦儿的私心,原谅我不能与你执手天涯,原谅我利用你的一切一切!” 从另一个暗道口出来,晨曦很便到达了二世的行宫,刚寻得一处躲藏,“快……快把先皇扶进来!”子婴焦急喊着,宫女加太监忙个不休,热水,毛巾,笔,墨,羊皮纸,砚台,待一切备好,便吩咐所有人下去, “皇叔……咱们不是说好,让我登基,骗取赵高信任,而你只是被软禁吗?”子婴内疚,手握二世手掌泪泣,“不……要……想……想得太多,朕自知……有罪,或许……这是……朕……朕唯一的尝还方式,朕别无所愿,只求……你能护得晨曦周全!”二世气若游丝,面目惨白丝笑, 子婴闷泣点头,忽地,二世从枕头下拿出退位诏书,子婴刚想接下,他手脘垂下,这一幕又让晨曦痛彻,“皇兄……!!!”她疾步跪安龙榻旁,泪眸手握他掌心,贴心无虑的侍女,感情甚笃的兄长,他们都在同一天离去,是现实残忍,还是奈叹命运悲催, “是你,是你害死了皇兄……”她横目冷对子婴,“或许吧,公主,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陛下舍身设下的局,待真正拿下赵高,我自会给予陛下一个交待!”子婴手拿退位诏书缓缓起身, “还有,不要让陛下以及你的替身,因为你的安危而白白牺牲!”子婴说完,转身迅速离开行宫,对外大喊:“来人……来人!!陛下驾崩了!!”晨曦惊醒,乘机又躲下暗道, 顿时,正殿丧钟敲响,满城禁卫军蹲下,各位大臣也都跪安,暗道中的晨曦也只能无声泪泣,不管怎样,一定要助子婴扳倒赵高,这是皇兄最终遗愿, 一连半月的忙碌,喜丧两事终于忙过,由于秦军主力败捷,所以赵高命子婴取下帝号,某日,子婴与赵高同行宫殿长廊内,“秦王,这段时间,臣一直有一件事,未曾禀告,也未敢禀告!”赵高说着, “爱卿但说无妨!”子婴吱唔回应,“这是在晨曦公主贴身宫女身上搜出的名单,当时宫女穿的是公主衣物,这显然是替身潜逃啊!”赵高奸笑,得意手中摇晃名单, “不管怎样……这次的名单,应该不会有错了!”子婴也就顺水推舟,与他对视狰笑,“那臣这就去办!”赵高又一心想整顿朝政,但孰不知已陷入二世的布局,“赵高……你终于入局了!”子婴尾后仇视, 棘原驻营内,“司马将军回来了!!”某士卒悦喊,以为他会带回救兵,不料却是孤身一人,还身负箭伤,“司马欣……你回来了!”章邯出得营帐,见他负伤,忙扶入帐内,可他却立即屈膝跪下,“末将无能,未能带兵回归,更未能将公主救出,请……请……”因为长途跋涉,又加伤势严重,便晕倒过去, 待军医将他安顿好,这才缓缓苏醒,“将军……”司马欣轻唤,章邯转过头慰问:“怎样?伤口还痛吗?”他摇头,将朝中政变的事情全盘托出,并将虎符交出, “陛下为扳倒赵高,不惜舍身引他入局,公主也被此精神感染,而选择留下为他守望,至于将军您,是背水一战,还是选择投降楚军,我们都愿意跟随!”司马欣刚道完,此时其余诸将都已入帐,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听到他们众志一心,章邯深深悦笑,独自无声步出营帐,打开虎符取出其中布条,“护晨曦周全,卿权衡之变!”章邯默念,就在这时,“王将军回来了……!!”士卒们悦喊, 王离的回归,令诸将都倍感意外,“你是怎样逃出楚营的?”“对啊,该不是长翅膀飞出来的吧!”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唯有章邯沉默,忽地浅吟一句:“是项羽放你回归劝降的吧!”顿时,所有人都沉默,王离承认,也将所有事由如数摆出, 楚营内,项羽对子期放出王离举动,而略过嗔怒,他怨言:“比武约定,你赢了王离不假,可让他去劝降,岂不是放虎归山?”子期淡定如常,嘴角使终含笑, “吃饭了,看你俩都叨叨一晚上了!”虞姬手端竹筒饭入内,忙拉着俩人一同坐下,“是啊……都少说两句吧,我特意炒了几道小菜,都尝尝吧!”凝香此时端着菜肴入内,有了两女人打周旋,这两男人也就配合了, 进食途中,“章将军回来了!”帐外士卒呐喊,项羽赶紧出营察看,果真是章邯,便忍不住与他相拥…… 第五十五章:【郁结】 待回至营帐内,项羽、章邯、子期、王离四人合坐用膳,虞姬与凝香则退出,立于不远处聆听, “虞姐姐,你说这章将军,他会投降吗?”凝香冲帐内揪眼问,虞姬抿笑摇头,表示不知, 忽然,帐内争执声响渐涨,章邯疾步甩手而出,虞姬见势不对,赶紧追上,“呃……虞姐姐,你干嘛去啊?”凝香冲虞姬尾追方向呐喊, 很快,帐内其余三人走出,“二位将军请见谅,章将军,他始终放不下晨曦公主,所以……”王离小心解释,这时凝香走来,“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妹妹呢?”子期冲她身后瞅瞅, “虞姐姐,她……她去追章将军了!”她嘟嘟嘴,冲项羽腆腆一笑,顿时,三人相视又入得帐内,“呃……你你……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啊?”凝香冲他们不悦小嚷, 驻营寂静偏角处,章邯持手绢帕浅闻,忽感身后脚步声,“别在劝我了,我章邯投降可以,但绝对不可领兵,向关中挺进!”他未回头,小有抱歉的说着, “因为那里,有你最思念的人,对吗?”虞姬看待他举动,直言说着,俗话说女子心细如尘,章邯转身,“你是?”他木讷问,脑海回忆着, 见章邯仍在犹豫,“是虞姬……”她自笑说着,章邯浅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对对……虞姬,当初巨鹿大战,你还身穿绣甲出征,予以项羽精神支柱,真没想到,他能觅得你这位红颜知已!”章邯目光颇为佩服,对她也颇有好感, “章将军过奖了,此次项将军能与您合兵,实则为了天下待定,而非涂碳生灵!”虞姬暂且帮忙缓言,章邯也愿闻其详, “领兵不代表就要攻打,向关中挺进,也实则会是一种气势,而且只要章将军能与项将军同心同德,部分盟军势力,又岂敢掀起事端?”章邯闻声默默点头,口中念叨:“就算如此吧,也不知曦儿在咸阳城内如何了,是否已然脱险?” 虞姬深笑,并宽慰:“放心吧,小女虽不知章将军口中的曦儿,但她一定会念及,你的一片痴心,而坚强等待你的回归!”章邯苦苦一笑,转身离去, 自打宋义被杀,和项羽巨鹿大捷,怀王便开始寝食难安,彭城正殿内,陈婴推门而入,“怎么样,打听到了吗?”怀王迫不及待问, 陈婴点头回应:“章邯已然投降项羽,收并了二十万秦军!这样一来,项羽将不用吹灰之力,便可直取关中!而入主为王!”怀王愤然甩手,坐上正殿交椅,想想自己处境, 不行,为了自己,为了那份自私的爱,必须歹折断项羽势力,“这个项羽先是借使者之名,杀害宋义,后又借天下待定,而劝降章邯,下一步,他一定除去本王,以居正位,国相,你可有良计?”怀王心急如焚,看陈婴也束手无策,他又叹道:“也不知,刘邦到时候会偏向哪一边!” 陈婴此时踱着步子,他抬头说:“怀王,您可以拖延项羽的行军速度,这样方便刘邦先入关中,也好将他收回自己身旁!”怀王闻声顿时醒目,欣喜问道:“如何拖延?” 陈婴上前一步,在怀王耳旁小声几句,“嗯……不错,田荣设下的这枚棋子,的确大有用处!”怀王满意点头, 自打收编二十万秦军,项羽便与章邯向关中挺进,途中歇息时,凝香于附近不远处打水, “唔……”忽然背后有人手捂自己嘴角,在带到偏处时,一只半角玉又在眼前摇晃,“荣叔叔他又想让我做什么?”凝香坦荡直言,面容又显怒青,“聪明!很简单,离间章邯与项羽二人,让他们不能合兵!”某侍卫也索性直言, 凝香忽感好笑:“离间他们不能合兵?可现在他们已经合了!”看得出她的态度,“这个不是我该考虑的,而是你该考虑的!别忘了,你的软肋还在田荣手上!”侍卫此言,令凝香忽感异常,问题出在田荣这个称呼上, “可……□□叔叔不是答应,只要我能让刺客供出宋义主犯,便答应将罪证还予给我吗?”凝香继续试探,“你放心,事成之后,定当将罪证归还!”侍卫说完便离去,凝香深深看待,心想要如何将他暴露,争取一举除去田荣身旁所有势力, 一来可以让自己更好呆在子期身旁,二来也能为虞姬排除一切事端,几日以来,凝香都在思索计划,她的忧愁,她的叹息,虞姬都看在眼里, 这一日也不例外,“凝香……看你这几日心事重重的,发生什么事了?”虞姬立于身后浅问,未顾其它的凝香,恍惚回首,她拉扯笑:“没……没什么,虞姐姐……” 虞姬不悦摇头,在她额头小敲一记,“还敢瞒我,字都统统写在你脸上了!”虞姬见凝香深色郁结,又继续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哥哥欺负你了?”凝香沉默摇头,冲她敷衍一笑,心想虞姬如此单纯天真,即便是说了,也未必会理解, 可谁知虞姬扭头走开,“虞姐姐……虞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凝香呼唤,见她入得子期营帐,不禁欲哭无泪,忙悄然跟上, 立于帐外聆听,“妹妹,你今天说的是哪跟哪啊?什么叫我嫌弃她,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我……”凝香此时嘴角微微含笑,突然,一道两全其美妙计一闪而过, 回至营帐,她便将羊皮纸划成长条,将其收起放好,巧遇虞姬入内,“虞姐姐……”凝香呼唤,忙让座,在虞姬坐下之后,又捏动着她肩膀, 忽感不对劲,转首与凝香对目,“不对呀,怎么突然对我献起殷勤了?”虞姬神情小有打趣, “呵……谢谢姐姐替我问出了最佳答案!”凝香小伸着舌头,甜美的笑容盖过最终事实,“哎……肩膀好疼啊!”“哪呢……哪呢?” “这……这……这……还有这里……” “啊……呵……小妮子,谁让你给我挠痒痒了……” 第五十六章:【设套】 某日,营帐外的偏角处,凝香如约找来了那侍卫, “找我来干嘛?”他惊慌问,凝香将撕好的羊皮纸条递上,“给我这个干嘛?”他又问,目光之中难掩猜忌, “你不是说要离间项将军与章将军他们吗?现在,就请你写上离间的言辞,之后再由我秘密纷发到各个士兵衣物中!这样,不就大功告成了?”凝香巧言, “为何需要我来执笔?”他冷笑,显然对此事留有余悸,“因为……我不懂得书写文字,你若不信,完全可以向荣叔叔求证!”凝香先发制人, 他接过羊皮纸条,再次与她对目,“我就信你一次,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凝香锐笑, 几日后,事情如约按照进行,但侍卫万万没想到的是,凝香并非将纸条放在士兵衣服,而是沿途小撒,最后,再将剩下的纸条,又如数归还于他, 很快,有少许士兵悄悄议论,这一日,子期巡逻察觉异常,“你们在说什么呢?”他走近斥问,士兵慌忙收起便后,“拿出来!!”子期继续警告,待他们将手掌伸出,子期也将羊皮纸条如数收回, 再吩咐他们离去后,再行打开阅览,心中不由一阵冷颤,连忙冲羽营帐内走去,“这究竟会是何人所为?”子期将羊皮纸条递上,心中仍在揣测几丝, “看来,有人是想离间我和章邯,其目的,已经不言而谕了!”项羽览阅叹道,一丝惧怕在胸前滚烫, 回忆起怀王背后看待虞姬的情景,还有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一切,事实已然成型,若真如字条上的情形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有人想离间你和章邯发生兵变,获取从中谋利,还有,当初宋义兵变,错把凝香当作妹妹虏获,却又不敢伤害于她,也并非只是分散注意力,那么简单啊!”子期已经将真相坦露,就差没把幕后主使说出, “或许是怀王……”並父入帐直言,二人瞪大双眼看待,“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被蒙骗,是因为至打项梁将他拥立为真楚王,我们就对他从无二心,巧妙的是,他利用虞姬的善良,和羽儿的亲密关系,代他说出了最真挚的谎言!”並父敏锐察觉,绕过二人又道:“老夫若猜无误,此次离间兵变,是想削弱羽儿的势力,因为自古都是功高震主,另外利用章邯兵变,为刘邦入主关中,争取更多的时间!一来,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利,二来,也可以占据那份自私的爱!” 子期与项羽完全认同,忙看向並父,“看老夫何用?其实在薛城联盟宴会之时,老夫便察觉怀王对虞姬小有端倪,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些都只能是推测,不如先找出离间之人,旁敲侧击,然后顺藤摸瓜!若真是如此,依现在局势,废除怀王也无可厚非!”並父交待,三人相视合鸣, 士兵这些天的小心议论,多少也传到章邯耳中,但他也无心问津此事,整日手持绢帕思念晨曦,“邯兄……”项羽入帐轻唤,章邯起身接待,倒上盏茶邀请上座, “看看吧……不知邯兄是何想法?”项羽将字条递上,章邯深叹接过看待,忽然间,他凝眉仔细看待着字样,“奇怪……这字样似乎与齐国字样,略有相似啊!如果是有人离间我俩,按惯例,字样应该与楚和秦相似!不该出现第三种字样!”章邯略微疑惑,倒是让项羽对局势明朗许多,说到齐国,那一定和田荣有关, “谢谢邯兄,此事我知道该如何办理了!还有……我希望不论何时,邯兄都能站在我这边!”项羽拉拢亲近,章邯点头一笑,侍卫得知项羽暗查,深知这些多余字条,会惹来杀身之祸,暗中请求凝香帮忙转移或烧毁, “怎么样……有办法吗?”那侍卫焦急问,“有是有,但不过有点冒险,你选择一个时机,出营帐来山角处,我借洗衣之便,毁掉罪证!”凝香心中盘算,要将这只替罪羊送出,于是二人约定, 为了让这离间人现原形,项羽借登记入流秦军理由,要求将士将自己姓名如数写上,侍卫自然深知此举,还好他早就学会临摹楚国字体,这一关,对他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天的登记终于结束,子期与项羽忙着寻找,与以前相似的字体,“二位将军……歇息一下吧!”虞姬端着热汤入帐内,“饭菜来喽……!”凝香随后提着饭盒入内,无奈,只好放下手中工作,与两女子一同用膳, “羽兄,全军共有近三十万人,在这三十万个姓名中寻找,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了!”子期随意问着,“看似多了点,可不只是我俩在奋斗,並父、离昧、季布、章邯、他们都在帮忙找,吃饭吧,很快便有答案了!”项羽虽面色如常,但此事毕竟有关军中大事,所以也未敢多言其它, 但在凝香心中,却又留下一个深刻疑问,收拾好餐具,与虞姬同行返回营帐,途中,“我说凝香小嫂子,你又发什么呆啊?”虞姬手肘支动她侧身, “我总觉得……羽将军他还是……”凝香未将话语言明,虞姬迅速劝言:“你总觉得,他还是对你见外了,对吗?其实并非如此,他是行武出身,深知领兵要素,但他更要懂得如何安抚军心,不对我说清楚,是为了怕泄露,或引起军中兵变!”看待着虞姬一脸单纯,凝香不禁深深感叹,若能像她一样无忧无虑,自己或许不会是凝香,而是另外一个人, 连续三日的察看,终于有了眉目,项羽思索要如何,在不打草惊蛇情况下,将他引出,“呃……你们知道吗?项将军已经找出写字条的人了,准备到新安之后,再拿他拭问!”驻营中的某士兵说着, “为什么要到新安才行?”另一个士兵问,“你傻呀……在这里拿他,只会挠乱军心,等到了新安分兵时,才能更好人脏并获啊!”某士兵解释,这些悄言细语,让那主谋侍卫有些恐慌,不行,必须早些时日,将多余字条销毁,才能够更好确保潜伏, 因为总是与凝香交涉不上,所以他才选择挺而走险,夜间寅时,他出营帐对巡逻士兵声称闹稀,快步的跑向山角处,靠近小河边,将装有纸条的包袱打开, 正准备扔下时,咻……一记弓箭射向他手腕,“啊……!!什么人!!?”他疼痛喝斥,忽然众多士兵手持火把靠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 “隐藏得挺深沉啊!”子期冷笑走来,他侧目看向一旁,项羽手持弯弓走来,“知道你为什么会暴露吗?因为你太心急了,从一开始,我并没有去对照字体,这几日来的忙碌,都不过是假戏真做,目的便是想要真相更逼真!”项羽冲他自信笑笑,招手命士兵将其拿下, “阴谋……你就是想让我自行暴露!成王败寇,我认了,项羽……你真的很有谋略!但你也别忘了,与章邯合兵,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主谋侍卫说完,抬头推开身旁两侧士兵,将一颗药丸服下, “拦住他!!!”项羽呐喊,待伸手唯时已晚,噗……主谋侍卫顿时口吐黑血而亡,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名人证死去, “为什么吗!!!?为什么每次都在我可以接近真相时候,又骤然离远!!”项羽愤怒仰天呐喊,诸多士兵顿然跪下…… 第五十七章:【后怕】 回至营帐,因为唯一证人又自杀,项羽火气上涨,不拿到铁证,又怎样将怀王离间兵变,以及他暗中爱幕虞姬的事实找出,到那时,只恐怕天下离度,美人玉殒, 想到这里,“啊……!!”他怒吼,顺势将几案上物品,甩手一抚而地,虞姬刚到帐外,听闻声响,身子不由得冷颤一丝,收拾好最忧愁的郁容,换上最舒展的微笑, 忙入内,依旧无声将物品拾起,“又是谁惹你生气了,是虞姬哪里做得不好吗?”虞姬轻言上前,伸手将他环抱,她的温柔,恰似一股特别暖流,将项羽顿然软化, 见他未转身,“看着我,到底发生何事?”虞姬绕过侧身,手端他脸庞与其对目,项羽欲言又止,却又像似有着难言之隐, “到底怎么了?”她无奈追问,未曾细想事情内幕,“怀王……”项羽闭眸脱口而出,“你是说……是怀王操控了这一切?”不料她也想到这一点,面色之中难以至信, “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我们拥立的真楚王啊!”虞姬回想起在临淄城,与他相识之时,他还是那么的亲近随和,怎么会变得如此诡计多端? “我也不敢相信,但自打彭城分兵,这一路走来,宋义兵变,加上此次以书信,离间我与章邯兵变,太多的利与谋,与他太过亲近,不管怎样,提防还是甚好!”项羽手搭虞姬双肩解释,见她仍就不敢相信,又说:“虞姬,你可曾想过,怀王是为何故,才对我项羽下如此狠手?” 此言,无非是想让她联想事情的另一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让时间来证实一切吧!”虞姬说着,带着一副忧色愁容离帐而去, 另一边,子期营帐内,“你说什么?怀王暗恋虞姐姐?这……这怎么可能?”凝香瞪眼不敢相信,若真是如此,那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可以解释得一二了,“我也希望不可能,他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真楚王,居然会喜欢上自己下属姬妾,若真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子期的担忧是有理的,项羽爱面子,虞姬名声更不能玷污,若怀王执着,他俩之间也难免一场恶战, “你们是从何得知?”凝香又问,忽想到自己被虏获的那天晚上,“你忘记了,那晚,刺客其实想虏获的是妹妹,因为你穿的是妹妹的衣服,但又不敢伤害于你!”子期的话,正中凝香下怀,但仍想寻问究竟, “那……那也不能说是因为怀王,才如此啊!”她继续问,“早在薛城,居士便察觉怀王对妹妹有爱幕端倪,只是他一直都未敢说出口!”子期回应,心中念叨事实,最好并非如此,凝香这才醒悟, 原来荣叔叔与怀王才是共谋,事情的性质颇为严峻,待事态消停,全军起程继续向关中挺进,虞姬一路上郁郁寡欢,她使终不解,更不愿相信,项羽则深沉凝眉,因为他正在纠结,是否要二十万秦军合并,若不合又该如何安置, 毕竟细作临死前的一句话,令自己不禁萌发恐惧,也不知在这二十秦军之中,还有多少像他那样的细作在蠢蠢欲动,项家军的前景,虞姬的名声,章邯的情义,这些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项羽哀声叹息,“羽兄……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陪你一同度过!”子期骑马跟上深笑,“别忘了,还有我这老头子呢!”並父乘坐着厢轿尾随,项羽回首咧笑, 突然,“还有我……还有我……”凝香这时从马车垂帘处探出,三人相互对目,不禁呵笑一片,“哪有你们这样的,小瞧我是女儿身对不对?”凝香鼓起腮帮嘟囔,冲子期略微白眼, “不敢……不敢……这往后,还真需要你多出点鬼机灵的主意呢!”子期冲她小有表扬,“嗯……呵……”凝香满意的放下垂帘,侧目看向虞姬,见她沉默无语,“虞姐姐……你别这样了,不管怎样,事情或许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而且,你与项将军青梅竹马,情比金坚,这正是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凝香安慰,环抱推搡着她, 见虞姬仍就郁色,“好不好嘛……嗯……”凝香将脑袋埋入她颈窝,口中撒娇呵声,“小妮子……你都是从哪学的?”虞姬轻捏凝香鼻子,面容酸笑不已, “不管从哪学的,姐姐笑了就行!”凝香乐不可支,反而小有成就,“呃……你是不是在哥哥面前,也经常如此?”虞姬借机打趣,面对她的疑问目光,“哪有……”凝香僵持不下,脸颊小有红晕, “还说没有……瞧你脸都红了!”虞姬逗笑,她却手抚脸颊不知所措,终于到达新安,全军又驻地休息,章邯也比前段时间开朗了许多, 因为这里离秦都不远了,也就是说,他很快便可以见到晨曦,不远处,传来了稀稀俩俩的讨论声,“这马上就要进入关中了,一旦与大秦开战,这关中可都是我们的亲人,这该如何是好?”某士兵担忧皱眉, “是啊……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的就像那张字条说的那样,那该如何是好!”另一名士兵回应,见章邯无声走来,都忙礼敬:“章将军……章将军……” 章邯招手笑问道:“其实……在你们心中,还是不愿回关中打仗的对吗?”他们都缓缓点头,“那这样可好,只要你们答应,不再聚众参军,我可以向羽将军提出,将你们放逐回家,返回田园!”章邯思索片刻回笑,士兵们面面相视,纷纷兴高采烈, 待他来到项羽帐内,“呃……章将军,请坐!”项羽倒上盏茶陪同坐下,见他吱唔难言,又问:“章将军有何难言之隐?” 顿了片刻,“我等将士都不愿入往关中开战,可否将他们放逐,他们答应,一定不会聚众参军!”章邯一言即出,营帐内顿时静若可闻, 项羽胸前气息停顿良久,目光反射一亮,“章将军这是为何?”他冷冷的口吻,令章邯有所警惕,“不为何,只是……只是……章邯的不情之请!”章邯仍坚持,二人又相持无声, 项羽回忆起字条上的内容,和细作临死前的一声呐喊,或许,转机便在眼下了, “若真如章将军所言,我项羽先自行考虑一番,但唯有你……我可不能放逐!”项羽一言,令章邯听出语音,不禁欣然回笑:“是是……那是自然,若无其它事宜,章某先行告退!”待他退出帐外, 项羽也快速出得营帐,往並父营帐走去…… 第五十八章:【约定】 营帐内,並父听从了项羽对二十万秦军的打算, “嗯,手段是残忍了点,但……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况且,二十万秦军放逐,到头来即便他们信守承诺,未必有人会放过他们!此计可行!”並父考虑全局,与项羽此计不谋而合, 话音刚落,“可你们曾想过,若章将军得知,他做何感想?做何举动?”子期掀帐入内,眉目难掩忧色, “子期兄,並父都说此计可行,那自然留有后招,不防听听!”项羽将他揽肩,倒上盏茶示意坐下, “旁敲侧击之行,威逼利诱之计,恩威并施之举,此三招一出,必然奏效!”並父爽快直言,浅眯双眼,仿佛胜券在握,项羽笑笑耸肩,子期叹息郁色, 次日晨时,军中大帐内,韩信与其余诸将俯视沙盘,商议攻打关中战略,“不可,若依如此,其战线过长,防御空虚,定当让敌人有机可乘!”韩信的多次反驳,令其余诸将不禁恼怒, “你以为你韩信是谁呢?真以为巨鹿一战,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对吗?”龙且领首喝斥,其余诸将未曾阻止,唯有子期上前拦下, 韩信自知自己旁外,连忙缓言:“韩某并非此意,只是……”话音中断,“别在这里指手划脚了,当初若不是虞姑娘自做主张,谎称项将军任命你为先锋,今日你又怎会立于这大帐之上!”龙且此言令韩信瞬间醒目,面色凝结成冰,身心深受万箭穿刺, “你瞎说什么呢!!?”子期怒吼龙且,虽不知这其中事由,但为保诸将齐心,自己必须如此, 韩信僵持不下,冲出帐外一路狂奔,心中念喃:(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终于到达空旷山角下,“啊……啊……!!!”他仰首悲鸣,一时间胸口感觉闷泣,双手紧握成拳,直至发白,本以为是真正得到项羽赏识,却不料是水中倒影,似真非实,虞姬的善意谎言,更令自己蒙羞不已, 军中大帐内,子期与龙且吵得面红耳亦,“大清早的,都吵什么呀?”项羽入喝声,全场静默, “羽将军,提携韩信,可是虞姬对外谎称,实则一人独断?”子期以上下级别问话,项羽转身背附,未置一言, 片刻间,“但不管如何,韩信巨鹿大战阵前,他可是居功至伟的!”子期已然明了,仍帮韩信劝言, “虞将军,那就麻烦你带队,将他迅速寻回,本将军有要话与他直言!”项羽吩咐,子期悦笑“诺”声而去, “韩信……韩信……”子期领队从早找到晚,虞姬更是焦急,她知道依韩信性格,一定不能忍受如此事实, 终于在山角偏僻处,看到了韩信孤身背影,“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我们可是找了你很久呢!”虞姬悄然靠近,生怕影响他独思, “那日见你要被拉出斩首,才……才谎称军令,说项羽将你破格普升将军的,但,你没让他失望啊!巨鹿一战,你打出了自己实力!”见韩信未回应,她又小声劝解, “谢谢你,虞姑娘!谢谢你懂得我的理想,我的抱负!”韩信回应,内心感叹能觅得虞姬这类知音, 听闻话语间,似有转机,虞姬借势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要想太多,继续实现你的抱负,才不妄我独断军令啊!” 韩信微扬起嘴角,苦涩一笑,起身直径回营而去,虞姬稍微莫名跟随, 一连几日行程,五虎上将对自己的热情,令韩信受宠若惊,项羽的接纳,更是让他不知所措,能让他们有如此转变,这其中定然少不了虞姬的功劳,但仍就无法左右自己去向, 终于到达新安城,某日夜晚,二十万秦军的欢呼声,仿佛震耳欲聋,韩信趁此时肩背包袱出得营帐,恰好让虞姬撞见,稍感异样,欲上前寻问,不妙的是,韩信已经跨上骏马疾驰而去, 一时间,虞姬顺势拉出乌骓紧跟其后,经过一段路程的追逐,“韩信……韩信……”她尾后呐喊,听闻虞姬声音,韩信这才勒紧马绳,“虞姑娘……你为何要尾追韩某人?”他皱眉问, 虞姬自然面带嗔怒,她直言道:“为何?昔日还听韩将军说,小女最为懂得你的理想与抱负,如今你却不辞而别,你又做何解释?” 韩信想了想,沉默间又深深叹息,面藏难言之隐, “你到是说话呀!”虞姬追问,“此站地是新安城了吧!”他反问, “这关乎你的离开,有意义吗?”她回应, “也许吧,新安城马上会变成一座血腥之城,而且会是二十万秦军的葬身之所!”韩信转身对目直言,见她面容惊愕,又继续解释:“虞姑娘不妨试想,项将军为何要放逐他们,留着他们进取关中不是更好?还有阵营中那煽动兵变的细作,里里外外并不是姑娘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至于韩信离去,就自当全然为逃避吧!” 韩信之言,又让虞姬想到了怀王,想到他是否幕后操纵一切,如今局势真是如他所愿了? “虞姑娘,你对韩某人的恩情,自当是铭记在心,只恐此生难报,愿来世还予!”韩信说着,欲跨上马背之际,“看来,韩将军去意已绝,但不管局势如何,不管你韩信做何决择,虞姬只求能与韩将军约法三章,自当是恩情还予!”虞姬思量,为项羽担忧着日后局势, “呵……说吧,只要我韩信能够办到,定当应允!”他爽快点头, “第一,韩将军三年内不可起兵或领兵,第二,三年之内,不可自行展现军事才能,至于第三,我还未想好,但仍需与韩将军保持联系,以便让韩将军允诺!”虞姬的约法,实则对韩信的一种约束, 他自然明白,笑了笑道:“呵……虞姑娘,项将军有五虎上将,你还担心,韩某会成为他的阻碍?”虞姬苦笑的拉扯,抬手与韩信击掌,“快回去吧!幸许还可以挽救他们!”他骑上马匹催促着, 虞姬点头跨上乌骓,掉往回头疾驰,回至驻营,果然要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妹妹……”“虞姐姐……你去哪了?”此时,子期与凝香迎面走来,“他们呢?”虞姬的问话让他俩如梦惊醒, “什么……什么他们啊?”凝香吱吱唔唔,眼光小小打量子期,“对啊!什么他们啊?”他配合故问,“二十万秦军……!”她终于直言,见子期与凝香面色生硬, “就算你们不说,我自然也可以找到!”虞姬勒动马绳迅速离去,凝香欲招手唤回,“算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章将军已经赶去!”子期叹息, 新安城门下,章邯跪安闷泣,双手握拳无助捶打城门,放耳倾听,城内传来阵阵惨痛失声呐喊, 虞姬感同身受,上前踉跄一步跪安,口中呢喃:“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对不起……” 第五十九章:【释怀】 新安城中某厢房内,虞姬朦胧醒来,“虞姐姐……”“小姐……”俩丫鬟跟凝香轻唤, “你昨晚昏迷在城门口,吓死我们了!”凝香端上一盏茶,虞姬接过浅抿, 吱呀……她抬望眼,秀目之中难掩锐利, “那……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凝香与俩丫鬟打着眼色,待她们离去,这才轻步走来, 刚伸手欲将她拥抱入怀,“拿开你这双血腥之手,虞姬深感寒冷!”她撇过脸庞,将身子往榻内挪动, “为何,你可知你如此,才是真正令我寒冷!外面所有人都在说我项羽烈如饕餮,唯独你不可以!”项羽收回双脘,背负于她, “为何不可以!屠杀二十万生灵,那和噬血成魔的饕餮,有何区别!”虞姬怨言,脑海似乎闻声昨晚新安城中的惨叫, “你以为我想吗?我这么做,无非为了顾及整个局面,就连章邯的情义,我都已经抛弃!”项羽无奈甩手,根本不知从何解释,欲伸手将她揽肩, “当初襄城屠戮,只因你一已泄愤,如今新安城中,二十万生灵再遭灭亡,到底应该说你项羽威武,还是应该说你灭绝人性?”虞姬边说边冲项羽步出直对,她万般嗔怒,敏锐目光中透露厉色, “虞姬……能否听听我的解释?”项羽将她揽肩,目光柔弱似绸,“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啊!”虞姬无力推动着他,项羽无奈后退,刚出门外,便见凝香打着眼色,他也只好顺从,“虞姐姐……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激动……”凝香心疼安抚,随之将房门掩上, 片刻,传来虞姬的哭泣声,“走吧,先去看看章邯,至于妹妹,待过几日,我亲自向她好生解释!”子期此时旁侧走来, “他怎么样了?”项羽浅问,“还在昏迷,看来这次,他的心痕真的很深!”子期担忧说着,与项羽同行而去, 一连几日,虞姬谁人不见,子期与项羽束手无策,于是,将希望寄托另一个人, 某日,新安城郊外,一层风雨一层凉,虞姬手牵乌骓漫步,“一个人自哀自怜,仰首叹息,是有何心事难解啊?”一副沧桑嗓门响起, “並父……”虞姬回首浅唤,“並父此次前来,是受何人所托?”她目光垂视,淡淡口吻问着,又选定一处随旁坐下, “不受何人,而是为怕某人蒙冤,也怕你而无辜心疼!”並父浅抿,目光坚定看向虞姬,见她瞪眼不解,忙又说道:“当初煽动兵变的细作,能够隐藏得如此深沉,这当中有谁在操控?还有,二十万秦军当中,又有多少潜在的细作,已经不言而谕,当初薛城联盟宴会上,老夫早就瞧见,这怀王对你是心生端倪,之所以要将你带回西宁府,是惧怕你会卷入这场政权斗争当中,若真相大白,你的名声,怀王的名誉,还有项羽的立场,又当如何自处?”並父如数将原由摊出, “连並父你也认定,这一路上的事发突端,都是怀王所为?”虞姬情绪稍有缓解,又叹息道:“其实,羽哥哥杀掉二十万秦军,目的就是以宁枉勿纵的手段,来得以维护与怀王之间的关系!”细想一番,是有几分道理, 沉默间,虞姬泪眸念想,或许这一次,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哀,与並父又闲聊一番, 待刚回府邸,“虞……虞姐姐……章……章将军……他……他要杀了项将军……”凝香气喘吁吁跑来,手指身后,虞姬一阵恐慌,目视前方,见章邯手持长剑疯狂挥动,口中不断怒吼,项羽则左躲右闪,未有还手迹象, 她迅速步下长廊,眼见剑锋直指项羽咽喉,而他却坦然闭上眼眸,片刻,待睁开眼眸,虞姬已然挡在自己身前,一切言语都尽在心中, “虞姑娘……你让开,章某不想伤及无辜!”章邯依旧怒色未减,回想昨晚跪安城下,无助听闻众多弟兄惨痛悲鸣,只恐成为心中诅咒,枷锁此生, “章将军,可否听完虞姬一番言辞,若章将军仍然执意,虞姬且让开,悉听尊便!”虞姬冷静面对,脑海回顾言辞, “让开……!!!”章邯瞪眼怒喝,她依旧未让丝毫,反倒冲剑锋前抵制, “虞姬……!”项羽心疼看待,眼看脖颈处划出点点血红,章邯恐慌退让,最终放下长剑, “看来……章将军是选择听听虞姬之言了!”她微笑,未顾及脖颈伤势,“常言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就算项将军拿章将军首及,也无可厚非,更别说是二十万秦军!”虞姬先以威逼,伺机试探着章邯态度, “那照虞姑娘意思,章某应该以死谢罪!!”他说着,将剑锋搭在脖颈,虞姬伸手促唤:“章将军且慢,小女并非此意!”她缓缓气息又道:“当初巨鹿一战,项将军完全可以大获全胜,之所以招降,全然是为了与章将军的情义,但孰不知细作煽动兵变,为怕其中留有后患,恐日后军心思变,兵伐其身,故才用宁枉勿纵其手段啊!” 听闻不久,章邯面部抽猝,迅速靠近,并厉言反问:“军心思变,兵伐其身,难道,这便是屠杀二十万生灵的最好借口吗?”虞姬摇头,且慢让开, 章邯持剑斜搭项羽脖颈,“章将军执意如此,虞姬让行便是,但还请试想一番,如今天下待定,若无领首,只怕涂炭生灵,还远不止二十万,更还会牵扯关中伊人,曦儿……”虞姬继续攻克着章邯的心理防线, 一番言语,也令他咬牙怒喊,随之将手中长剑扔出,钉于木柱声声做响,自己却转身踉步走开,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她上前关心着,项羽苦笑摇头,低下脸颊在虞姬脖颈处吸吮,“伤到你……我会更痛!”项羽浅浅撩动她颊窝,一双寒眸中,闪烁着温润水流, “呵……看来就算没有我这老头,虞姬你一样可以帮项羽平息此事啊!”范增自嘲走来,“那可不行,没有並父出谋,虞姬又如何懂得划策?”虞姬思索,侧目看向凝香,“放心吧,虞姐姐……包在我身上!”她眨巴了双眼,继而上前,又说道:“走吧,我先扶你回房上药!”待她们二人离去, “走吧,咱仨也该好好回去下下棋了!也不知道,这俩丫头打得是什么眼神!”子期说着,与並父和项羽同行离去…… 第六十章:【收场】 咸阳城中,议朝正殿之上, 赵高正将这段时间,除去名单上人员事情,如实禀告给秦王子婴, 听完之后,“哈哈……做得好啊!赵丞相!”子婴下得龙椅而来,对赵高百般称赞, “可你知不知道,这些名单中的人,都是何等人物?”子婴的反问,令赵高矇眬深想,“何等人物?不正是先皇的党羽遗孤吗?”赵高直言,不觉间恍若圈套, “先皇的党羽遗孤,为何需要现在才除掉?不是应该早就先除了吗?”子婴自然不想在隐藏,回想秦二世当初不惜舍身设局,那张苍白的脸庞,暗色血红的嘴角,心中极为愤然, “秦王……你何出此言?”赵高不禁慌乱,不知其玄乎, “告诉你也无妨,你除去的,其实是你最忠实的党羽,准确来讲,你刹羽了自己的势力!”子婴面露胜利微笑,又扬长身段回至龙椅, “你的意思是说,第二份名单是假的?”赵高眉头上横挑问,心中已然无底, “的确是假的,其实真的那一份,也就是第一份,为迷惑你的猜忌,所以才欲擒故纵!赵丞相……你真省了我大功夫啊!”秦王将第二份名单扔出,顺势又拍了拍手掌, 很快,禁卫军入得殿内,“这怎么可能?当初秦二世还想加派替身,想将这份名单送出呢?”赵高一片茫然,还在回顾,自己老谋深算一辈子,到头来,却栽了这么个大跟斗, “错就错在,这是秦二世给你的名单!”子婴已经掌控局面,正当命禁卫军将其拿下时, “官人……”“爹……”子婴顺势看向赵高,“秦王,名单之事,你确实赢了,但……还是稍欠一丝!”他自信蔑笑,心中盘算,若能出得行宫,那便是死里逃生了, 只见一小队人押着妇人与女童步入,“赵高,你放了她们,或许我可以饶你个全尸!”子婴威逼,目光关注着她们, “饶我全尸?怕是秦王没有这机会了!”赵高被一队人马围绕中心,他们小步护送, 待刚踏出正殿,咻……咻……几记弓箭将前端人马射倒,殿内禁卫军抓住机会,又将后方人马刺倒,这样一来,赵高也就腹背受敌, 慌乱之中,妇人带女童逃避,欲伸手将她们抓回,却已失去时机,顾不得其它,本想转身逃离, 不料背后袭来匕首深入,他回首颤言:“晨……晨曦……噗……”待赵高倒下,晨曦也惊蛰退后几步,心中欣喜了却皇兄遗愿,“你没事吧,公主!”秦王安抚好妻女,来到晨曦跟前,她摇头,面露丝丝遂笑, “不……不好了,起……起义军已经入主咸阳城了!!”某侍卫匆忙来报, “该来的使终要来,来人,命人将玉玺以及召书拿上,我们出城!”子婴交待着侍从,又看向晨曦说道:“此举只是避免更多的涂炭生灵,更何况,依大秦此状况,降,乃最佳之选,你实属前朝遗孤,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一切交接完毕,我再回来接你出城!”他说完,带领着侍从与妻女离去,晨曦也默默回到了地道, 咸阳城外,秦王子婴与侍从,更有大臣们立身等待,忽见大型军队,立杆刘字大旗缓缓靠近, “秦王子婴特待降临!”他俯首将玉玺呈上,这时樊哙下马而来,忙接过,“刘字大旗,想必便是沛公军队吧,大秦受降,还望善待咸阳城中百姓,切不可在再伤及无辜!”子婴要求着, 此时,刘邦已经骑马而来,“放心,我会代你,安顿好咸阳城中百姓的!”他笑说,刚要骑乘而去,“我要怎样才可相信你?”子婴有些担心,特别是晨曦现在处境, “你就站在这,我保证,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刘邦未多言,迅速骑乘而去,待真正入得咸阳行宫,瞬间被宫殿之中繁华侵染,躺在正殿龙椅之上,久久不想动弹, 萧何赶忙进入藏书殿,将书籍如数收集好,张良则看待刘邦几眼后,上前劝说:“沛公久久回味,是想步入前朝之尘吗?如今行宫之中,宫女与太监的安置,以及咸阳城中百姓的安抚,这些可都有待办妥啊!”刘邦眯了眯眼,无奈点头与他同议, 咸阳城外,子婴一直都苦苦等待,眼看宫中宫女与太监,被逐步放出, “官人,我看公主怕是已经混出行宫了,要不然,为何到现在都未见她出城?”身旁妇人劝说,沉默片刻,她拉动着女儿小手示意,“爹,咱们去其它地方等公主吧!”小女孩的劝说,倒像是一道催化剂,子婴凝眉深叹,带着家眷离去,可怜晨曦暗道中孤身等待…… 自打在新安城中,虞姬虽让章邯信服,但却未能让他释怀,这段时间,凝香一直都在旁敲侧击打探,有关晨曦的消息, 行程途中的马车内,“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了?”虞姬自信笑笑,回想起章邯手中的绢帕,“嗯,姐姐就是料事如神!”凝香话音刚落,只感车轴一阵急促停顿,刚想问声, 外面传来士兵呐喊:“你们是哪路义军?竟然敢拦截项家军?不想活了吗?”听闻完,“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随意下车!”马车外,传来项羽的声音, “嗯……”二人点头,继而又听见对方士兵的回应:“我等奉沛公之命,驻军灞上,若无指令,拒不放行!”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厮杀声响起, 不久,便又马车直行,拿下灞上,项家军驻防新丰,入夜,“並父,您为何要放逐灞上守将?难道,您真的认为,他会将您的话,带给刘邦吗?”项羽起身叹息,不知此举,意韵何为, “为何不会?如若不会,那就带领项家军直取关中,亲自告知,岂不快哉?”並父深笑,瞳孔之中闪过一道睿智,他又说道:“刘邦此次入主咸阳城,一不敛财,二不好色,此举虽虚,可窥匿天下之心,实至名归啊!更何况,他还会成为怀王势利!” 项羽自然明白其中,为了平息局面,他回应:“所以,並父这才选择在新丰鸿门设宴,争取一举将他拿下!”並父摇摇头,做出自刎手势, 鸿门设宴的消息,很快传至咸阳城中,刘邦此时如坐针毡,谁都明白赴宴等于兵行险招,但若不赴宴,又将会惹怒项羽,结局一样被动,无奈之际,只好书信怀王,请他缓解一切, 彭城行宫中,“不行,绝对不可让刘邦赴宴,不然,本王怕是连最后的势利,都没有了!”怀王急切喧喊,他抖动着双袖,面色不安看向陈婴, “不让赴宴,项羽借口杀入咸阳城,刘邦必死无疑!宴……还歹赴,但不过是走走样子!”陈婴捋下胡须,脑海思索良计, 忽然,正殿大门被推开,“怀王,不必烦琐,良计已然献上!”只见一名禁卫军,他低头手持卷轴直径入内,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未曾听宣,便入得正殿?”陈婴喝斥,身旁怀王察觉端倪,他笑说:“看来沛公是早有打算,到是你,报上名来!”顿时,禁卫军抬起头来,他嘴角浅浅勾起说:“韩信……!”怀王端容仔细看待, 片刻,韩信陪笑上前,将卷轴递上,“沛公早就为自己留下了一道救命符!真的只有她,才能够完成此计划吗?”怀王览阅完,目光垂下深深叹息, “怀王对她是深有抱歉啊!因为……宋义兵变之时,您便已经利用过她了!”韩信直言,似乎拿出显目的筹码,怀王对此别无他言, 沉默间……“怀王勿念其它,此等计划,只是让她对沛公允诺,绝无他意!更何况,这也是怀王与沛公之间的唯一机会,不是吗?”韩信屈膝半跪,此举引退为进, 怀王深知,但为保留自己实力,只好无奈应允,心中暗叹道:【虞姬……原谅本王的自私……】 第六十一章:【救命符】: 第二日,彭城偏殿之中,韩信带上一名妇人, 待来到怀王跟前,“民妇吕雉拜见怀王!”妇人行礼,“多礼了!” 怀王又交待道:“这次拯救刘邦,你我必须同心协力,记住,一定要在她面前乞求,尤其是在项羽面前!”妇人点点头“嗯”声,眼角中泛红,“娘……”忽闻殿外传来孩童呼唤, “盈儿……”妇人将他拥紧入怀,泪水忍不住涌出, “这刘邦该不会连孩子都要派送去做质子吧!”怀王看向韩信木纳问声,他摇摇头, “不管如何,我与官人还有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绝不分离!”妇人哭诉,片刻,韩信安排人马将吕雉母子送往新安…… 转眼宴期将至,项羽和並父商议鸿门宴上的布局,忽闻声帐外一阵吵闹声,“报告将军,刘邦家眷求见!”一名士兵入帐禀告, “並父,此次家眷到访,恐有不妙啊!”项羽挥手示意离去,转而看向並父,“那又如何?只要羽儿你下定决心,他刘邦必死无疑!”范增眯眼,继而蠕动手中的明珠, 很快,虞姬于帐外走出,“是为何故……?”她看向士兵问,只见士兵低头吱吱唔唔, “哈哈……我与沛公结义兄弟,这兄弟家眷到访,定要好生款待啊!”项羽微笑走出,刚到跟前,吕雉便双膝跪下,口中不断乞求:“羽将军,我家官人一向与您要好,自打起义,便一直归顺于您,也不知是何人离间关系,让您如此愤怒,鸿门赴宴,望羽将军放过我家官人吧!”吕雉哭诉,甚至还磕起了响头, 这时,项羽和虞姬几乎同时伸手搀扶,其实谁都明白这招苦行计, “来来来……快快请起,嫂夫人多虑了,我项羽鸿门设宴,只是为了与刘兄聚会,绝无他意,切不可将我项羽想象成,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项羽笑面辩解,毕竟众军在此,更还有心仪贴切之人,此言也让吕雉吃了定心丸, “不会……不会……有羽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吕雉又看向虞姬笑说:“这位想必是虞姑娘吧,一看便是个慧智兰心的好姑娘啊!”虞姬浅笑而过,忙看向项羽说:“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我带嫂夫人去营帐先行歇息吧!”众人面前,项羽自然表现坦荡, “来……盈儿……快见过姑姑!”就这样,虞姬牵着刘盈与吕雉说笑离去, “让吕雉跟虞姬说清楚事情也好,不过,这主攻权,始终是拽在我们手上的!”並父深笑与项羽对视, 营帐内,吕雉将鸿门设宴的来龙去脉,自然是全盘托出,“这么说,沛公此次赴宴,绝对是凶多吉少?”虞姬也综合现有局面,考虑到沛公的安危,另一方面却又不能明面阻扰,毕竟,自己始终还是站在项羽一旁的, “是啊……虞姑娘,官人这才请求民妇,来找你救他一命!”吕雉再次哭诉,也表明了心意, “放心,沛公昔日对虞姬有恩,虞姬自然相报,但还仍需好好筹划!”虞姬深叹,准备着自己的下步棋,转之来到几案前,提笔在羊皮纸上书写, “来……盈儿……姑姑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她招手将小男孩拉下身旁,“什么游戏?”刘盈天真说,于是,虞姬俯下脸庞小声说着,又将羊皮纸折好,放入他怀中, 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刘盈便蹦蹦跳跳的出得营帐,“呃……”吕雉伸手轻唤,却被她轻笑打下,“别管他,他会回来的!”虞姬说着,拉起吕雉开始闲聊家常…… 第二日,吕雉俯首几案上醒来,这时虞姬入得帐内,“怎么样?盈儿找到没有?”她连忙上前寻问,满目慈母爱切神色,虞姬哽咽摇头,面色满是歉疚, 自打昨晚盈儿跑出,便一直未归,自己私下向士兵打听,却都称未看见,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强制阻扰,而这个人便只有他了, “那怎么办?我看还是告诉项将军吧,让他差人去找!”吕雉焦灼快要哭出,刚欲步出,“嫂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啊?”项羽迎面啄笑入内,目光偏向虞姬,像似在寻问中的审问, “呃……呃……我……”吕雉吱唔不敢多言,余光同样偷瞄着虞姬,“项将军有话直说!”虞姬坦然相对,“这就是嫂夫人不对了,我侄子盈儿失踪一晚,你为何不告知于我?”项羽往身后小瞧, “娘……娘……”盈儿小跑入内,与吕雉相拥,“盈儿,昨晚你跑哪去了?吓死娘了!”这显然是一道试探,隐蔽间,她手抚盈儿胸怀,感触到羊皮纸还在,心情顿时放下, “昨晚……昨晚叔叔带我去吃好吃的了!”盈儿天真说着,“谢谢项将军,民妇在此谢过了!”吕雉低头谢安,见项羽面色无异,忙又道:“民妇已经在此耽搁一晚了,我想……”项羽自然放行,待吕雉娘儿俩离去, “盈儿昨晚跟你在一起,你为何让士兵隐瞒?”虞姬面容微带嗔怒,美眸之中难挡厉色, “隐瞒?我隐瞒你何事?倒是你,居然想着让盈儿偷偷带出书信,顺势向怀王请命,以便救予刘邦!!”项羽直言,对于虞姬此举甚是失望, “但……但沛公昔日予我有恩,更何况,在薛城联盟之时,曾许诺日后必救他一命!”她如实交待,见语气稍微发软, “你要救他一命也行,我可以给他这个机会,鸿门宴上,我会选择与他公平对弈,到时……鹿死谁手,就顺应天命了!”项羽说完甩手离去,其言语之中,不禁令虞姬忧思重重,又让她在恩人与爱人之间,如何纠结徘徊…… 转眼又几日已过,这些天,虞姬向哥哥打听鸿门之事,可他却装作浑然不知,向並父打听,可他却装聋做哑,无奈只有一人独叹, 夜晚,她无心小小散步,“唔……”身后某士兵悄悄上前,用手掌捂住虞姬嘴巴,迅速带到某偏角处,“嘘……嘘……”士兵打着手势, “韩……韩信?”虞姬凭借仅有光线,仔细打量他面部轮廓,“嗯……是我!”韩信点头,顿时,诛多疑问涌上心头, “我是书信沛公,以我名义,请求让怀王还予当初承诺,出手阻扰鸿门宴,顺势牵制羽哥哥,从而解救沛公,为何到头来,会是你出现?你当底是实属沛公,还是实属怀王?”虞姬问切, 只见韩信摇头浅笑,“真是命运弄人,你欠沛公一个承诺,怀王又欠你一个承诺,而恰好,不论是帮忙沛公,或者效命怀王,自当又是韩信对虞姑娘的承诺应允!”韩信此言,足以说明一切,也让她明白所有,並父的猜疑,项羽的推测,这些统统有了最好解释, 见虞姬沉默,他又道:“鸿门宴上,项羽声称要与沛公棋盘对弈,输者……将按棋局执行!我相信,你也不想沛公与项将军之间,出现任何差池吧!”说完又递上一张书信, “这是什么?”她刚欲想接过,“谁……?!!”巡逻某士兵察觉,由于情况紧急,韩信匆忙逃离,未能将书信交予虞姬手上…… 第六十二章:【生死棋】 虞姬偏过身子,匆忙惊毡未定的回到营帐内,刚饮上一盏茶, 项羽便已然入内,“如此慌张,想必定是心虚所染吧!”就在此刻,他将一张羊皮书信扔下,又说道:“自己看看吧,看清我们的真楚王!” 虞姬接过阅览,便随手扔过一边,“当初你将盈儿怀中的书信更改,现在,也难保不是一样!”她固执回应,依旧为求保全现有局势, “来人,带上来!!”项羽气愤一声喝下,只见龙且将韩信五花大绑压上,“虞姬,你还不相信这一切吗?”他上前,面色婉转轻柔, 此时,虞姬眼眸迎上,与韩信对质,他疚面低头,无法与她正视,“羽将军,虞姬还是请求,放过韩信吧,一来是体现你大将之风,二来,也算给予怀王一个警告!”虞姬缓步上前,其神色与韩信打量,他不解的闪眼, 项羽背对仰首道:“另外回去告诉怀王,我与沛公在鸿门会宴,还请他勿念!”说完,他挥手,龙且将其松绑带着韩信离帐而去, “羽哥哥,虞姬求你,与沛公棋局对弈,不要依棋局执行,也求你放过怀王,如今局势完全由你掌控,你又何故对他人等赶尽杀绝呢?”虞姬上前娇手环抱项羽,气息稍微抽泣,美眸中泪流而下, “局势是全权由我掌控,但难保他们会卷土重来啊?”爱人的婉约话语,令他略发为难,但针对怀王与沛公,依旧不能心慈手软,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立场,也知道这里的规则,但你知道吗?从襄城到薛城,从薛城到新乡,这一路的尔虞我诈,尸横遍野,我……我真的不想,新丰鸿门再出现以上血腥情景了……”虞姬闭眸回忆,加上隐居村庄被屠,一段伤痛别离的心痕再次流露, “怀王,我可以放过,但必须束缚在我的掌控之内,至于刘邦,他是我的结拜兄弟,自然要以公平方式解决!”项羽拥紧虞姬缓缓深叹,依旧难改心中那份坚决, 某日,新丰鸿门据地,刘邦率领亲卫队入得会场,“哈哈……刘兄果然准时,坐……”项羽居中,並父旁坐,虞姬则侍候左右,见他如约到来,二人心中甚是欣喜,至少可以不用大动干戈, “让项王见笑了……”刘邦毕恭毕敬俯首回道,身旁的张良与萧何一样如此, “项王?王……此等称号不敢当,更不知从何得来?”项羽继续打压对方气势,看看投诚心意到底几何, “项王过谦了,当初怀王下令,入得关中者便可封王,我刘邦虽先入得关中,但孰不知,若无项王当初提携,又怎会有我刘邦今日成就,所以,无论功劳或成就都理应实属项王麾下!”刘邦继续低头,话语间,让项羽尝到几分歉意, 此时,心情大为好转,“刘兄切莫介意,本王也实属无奈,当初你的部下曹无伤来说,你要在关中称王,所以这才请君入往这鸿门赴宴,唉……本王也一时糊涂,听信馋言,不用多说,上宴!!”项羽道完,拍了拍手,马上侍卫端上菜肴, 宴席间,范增冲子期打着眼色,自然也就落入,随旁侍候的虞姬眼里,【难道……?这就是羽哥哥口中的棋局对弈?】她不解的暗想, 只见子期借故出得会场,随后,项庄持剑走来,“各位,我等行军之中,并无乐舞助兴,不久前习得一套剑法,不如施展一下,以便助乐!”他说完,众人欢呼,随之挥舞起来,不久,便停留沛公身前,此举令萧何与张良暗叹不妙,虞姬也越发警觉, 此时,萧何看向项伯,手中在身侧打着手势,眼看项庄剑锋刺出,铛…… “呵……庄儿,这一人舞剑太过无聊,不如伯父陪你一起吧!”项伯持剑将他剑锋打开,二人开始互相舞动, 【看来,想要救沛公的,不止我一个!】虞姬抿嘴勾笑, 但再看形势,项庄显然意在沛公,剑锋再次直指,“慢……!!”虞姬轻喝,她又看向项羽说:“早就听闻羽将军与沛公之间,尚有一盘棋局对弈,不知……”此举显然为拯救刘邦而开脱, 顿时,众人目光看向项羽,“哈哈……羽儿,全怪老夫健忘,本就想借故今日会宴,与张厮将对弈一局,却让你蒙蔽,惭愧……惭愧……”范增浅笑打着圆场,锐目看向刘邦, “呵呵,是啊!范居士,晚辈也是忘了此事!不如……”这边的张良打着圆场,话语中难掩逃避,范增借故后语发挥:“不如让会场众人见证,你我一决高下,来人,摆棋盘!!”他说完,手撑权杖出得会场,众人也尾随将至, 只见士兵们手拉横布,向前整齐铺展,待定仔细观看,“是象棋棋盘!!”张良口中一阵惊叹,他明晓这象棋九州的厮杀规则, “围棋对弈久矣,空乏其味,更换象棋九州,岂不是新颖?”范增冷笑,眸中闪过道道杀气,项羽一旁浅然自笑,冲子期打下眼色后,“妹妹……棋局马上开始了,我们不如借一步观看吧!”他打着手势,邀请虞姬一同赴往观景台,无奈,她只有遵从, “张良,此次对弈,不单单是你我一决高下,更是项王与沛公之间的公平决断!”范增说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又一声喝道:“项王,上帅执棋!!”项羽俯首得令,带上人马分出(士、象、马、車、炮、卒),待纷纷各立于红方棋盘,自己也系上写有帅字的红巾带,坐上棋盘帅位, 此举……令全场一片哗然,“这……这是拿活人下棋啊!!”“就是……就是……”“哈哈……居士此举果然新颖,晚辈佩服……”张良迫于无奈,只好顺从,刘邦点头笑应,像似将生命乐意交予,随后带上人马,也立于棋盘之上,自己系上将字黑巾带,坐上将位, “看来,羽哥哥还是不肯放过沛公!”观景台上的虞姬显然看出,对于此行不禁忧叹, “不肯放过?若真是如此,他刘邦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项王知道你欠他一个承诺,所以才用此举来代还,妹妹,你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子期安抚着, “良苦用心,我深知,但我也担心他会在这场棋局中失利啊!”虞姬有着自己的思仪心切,有着自己的牵绊,这时凝香端上茶水已然走来, “都别说了,仔细看看范居士与张厮将下棋吧!”她放下说着,于是三人坐定,眼看范增与张良坐在横布棋盘外,双双执子对弈…… 第六十三章:【决断】 随着棋局几手以后,横布棋盘上已然血色斑斑,双方棋子已所剩无几, “車八平九……”身旁观棋人喊着棋步,只见项羽指挥红車直杀黑士,霎时,又是血溅满目,众人也都纷纷闭上双眼,凝香早早扑倒子期怀中, “马四平六”观棋人又喊着,刘邦指挥黑马卧槽到项羽身侧,虞姬看待,心中顿感一紧,【这样下去……怕是对羽哥哥不妙!】她勿忙看待四周,似乎在等待外援, “别看了,韩信早就被抵挡在鸿门之外了,看这时辰,两军应该交手了!”子期的话让虞姬顿然苏醒,她久久目光凝视, “别看我,自打吕夫人来访,还有你让盈儿带出书信之时,项羽便处处提防,所以,你不需要感到意外!”子期直言,未留半点余地,看这样子,这场棋局不分出个胜负高低,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无奈之下,“妹妹,你做什么?!!别胡闹!”子期恍神手抚腰间,这才发现兵符已被虞姬抢去,凝香也陪同站起,“是啊,虞姐姐,兵符调度,行军要领,又岂能儿戏?”她帮忙劝言, “岂能儿戏?那羽哥哥与沛公棋局对弈,又岂能儿戏,我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我更担心他的安危!”虞姬又看向凝香问道:“凝香,今日若是换成哥哥,你又会做何决择?”只见凝香皱眉垂目,难以回应, “这就对了,那就麻烦你等让道,好让我平息这场棋局!”虞姬缓步上前,子期则拒不退让,更让凝香为难的是,不知该站在哪一头,但是,稍微片刻,“虞姐姐……快走……!!”凝香将子期扑到一旁,口中促唤,秀目之中对虞姬颇为赞赏,冲她感谢一笑,虞姬也匆促离去, “放开我,放开……!!”子期无奈怒吼,见虞姬已然离去,凝香这才松手,“薛凝香……!!你可知妹妹擅自调度兵符,是会出大事的!!?”他怒火中烧,怨气上涨, 凝香也在此时跪下,“凝香知错,还请虞将军责罚!”她泪眸俯首磕头,这一幕让子期顿然心疼,怒火怨气一下抛却九宵云外, “起来,你知道,我不是不让妹妹做决断,而是……”他伸手将凝香扶起,回想昔日答应恩公,要好好照顾于她,转而俯视下方,虞姬已然骑上乌骓离去, 众人也看待着这一幕,並父与项羽心中惊鸿涌现,担心这该发生的事情,它始终还是发生了,刘邦与张良心中则暗自叹喜,这场局弈,终于有了转机,双方都是心照不宣,並父冲项羽凝眉,手中棋子又迅速移动一步,鸿门外……韩信领队与项家军厮杀,迫在眉睫之时,“住手……!!!”随着虞姬一声娇喝,士兵们纷纷惊愕停止,“虞将军有令,放逐怀王卫队入得鸿门!!尔等还不速速让行!!”她又冲项家军说道, 正当所有人准备执行时,“虞姑娘,你有何凭证?该不会是和上次一样,独断谎称项将军军令?”龙且持枪从人群中走出,对于虞姬所言,他是认为谎报不疑, “龙将军……麻烦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虞姬手展兵符,外加锐利口吻,令龙且不得与她对制,虽然仍感虚假, 但众士目光,令自己也束手无策,无奈咬牙闭眸喊道:“放行!!!”这让虞姬松了口气,与韩信对目点头,迅速领队离去, “这个虞姑娘,怕又是坏了项王棋局啊!”龙且背后凝眉长叹, 鸿门内……棋盘之中,並父做着最后一击,“马五进三”……“士五进六”, 随着观棋人一声落下,“对将!!羽儿,速取刘邦!”並父附声而起,瞬间项羽提起战戟正对刘邦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铛……战戟被佩剑弹开,“怀王有令,特命项羽、沛公入往彭城受封,不得有误!”韩信手持御令,众人在场,项羽一不可驳回御令,二不可明面杀害刘邦,就连並父也深感为难, 刘邦等人也算松下一口气,再看看虞姬迎后赶来,事态已经不言而谕, “居士,怀王之令不可怠慢,小小薄礼还请收下!”刘邦送上一对白色角玉,便领队先行,韩信尾后护送,待他人等离去, 范增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怒火,将白角玉摔个粉碎,吓得虞姬踉跄退后一步,就连项羽也未敢抬头, “我问你们俩……!!!到底是谁放逐韩信入得鸿门?!!”他厉言怒吼二人,虞姬握紧拳头上前,正准备坦言之时,“是我,是我让虞姬放逐韩信入得鸿门,就这样杀了刘邦,未免太便宜他了!”项羽抢先一步承认,並父却不以为然,但又却装作不为人知, “便宜?下次若想杀他,便是难如登天了,而且,以后争夺天下,也必然会是他,也罢,你已然弱冠年少,下次,便不要遵循老夫的主意,因为,老夫也已经无法为你出主意了!”说完,范增气愤甩手离去,虞姬看待,身心倍加内疚,项羽也只能郁结皱眉, 夜……匆匆来袭,某营帐内,依稀传来並父的责骂声,不远处,项羽凝眉眺望,忽见虞姬摇头手持端盘走出,很快便撞上一团肉墙, 抬头见他扑呲一笑,白奈眼将其推开,“呃……並父骂了你,你总不能把气撒我身上吧,更何况,我还帮你顶罪了呢!”项羽先自行辩护,伸手接过端盘, “我倒希望,你不要帮我顶罪,这样,並父心里或许会好受点!他执意要出巡一段时间,怎么办?”虞姬自哀自叹:“这可是我第二次,因为你而惹他生气了!” 项羽认可点头,也随声感叹:“嗯,也好吧,现在天下也稍见太平,出巡看待这一切,也是他老人家心愿,至于你的恩德,我项羽铭记于心,待去往彭城,定会好生补偿!”虞姬斜过脸颊略显惊异,眸中闪动端倪, “什么补偿?”她期待问着, “不告诉你,哼……”项羽拿下最高主力,扬长身段而去,虞姬酸笑摇头…… 第六十四章:【撕心】 咸阳城外,刘邦人马已然出城迎接,交接完毕,便直奔彭城而去, 很快,项家军全军入得咸阳行宫,从正殿到偏殿,所有人都游览,为它的华丽与宏伟,不禁都叹为观止, 最后到达阿房宫内,“秦皇生前劳民伤财,秦二世登基,更是变本加利,其目的就是为了心中那份虚荣与奢华,所以我们临走前,一定将它燃烧待尽,也让秦皇与二世心血付之一炬!”项羽愤青看待着这一切,更是用目光警示着众人, 忽地发现众人之中,还少缺一人,“章将军呢?”他问, 闻声惊醒……虞姬手拍额头忧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侧目看向凝香,“虞姐姐是担心晨曦公主吗?”凝香一语解答,虞姬点头,又看向项羽,其眸中言语,令他深为感触, “来人……传令下去,命众将士严查各宫殿与亭台,务必帮章将军找到晨曦公主!!”项羽道完,“诺……”将士俯首领命,虞姬对目深色一笑,紧接拉着凝香与将士一同离去, 偏殿外的长廊上,“曦儿……曦儿……!!”章邯一路大喊,面容焦色如焚,推门入得偏殿内,匆忙寻找着心中那份念想, 未过多久……依稀传来其它人的呐喊声,“怎么样?章将军……找到晨曦公主了吗?”虞姬入得殿内,张望四周问着,待与章邯对目,“谢谢你,虞姑娘!”他感谢,感谢虞姬的细腻心思,与她的和善之举, “没事,这都是小女应该做的!”虞姬回敬,随后带领其它人开始遍寻, 暗道中,晨曦朦胧听见上方呼唤,那熟悉的声音,似乎给了她无尽力量,由于子婴交接咸阳,刘邦入得行宫,所以近日以来,也就被困在这暗道之中,靠着仅有的口粮支撑,至今已然浑身无力, 【官人……你……你终于回来了,等我……等我……】晨曦心中默念,嘴角微露出久别的笑意,为了心中那份归宿,为了心中那份象往,她拖动着无力的残躯,慢慢向前蠕动,一步步的向暗道出口艰辛爬去…… 搜寻一天,也都是徒劳无果,第二日,大家又向其它偏殿搜寻,转之夜已来临,大家都手持火把继续寻找着, 唯有章邯殿内背倚木柱,手持巾绢相思忧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真的只是未入伤心处!”虞姬边说边走来,顺手将殿门小掩, 章邯连忙擦拭去眼角泪水,头偏一侧消沉苦笑道:“让姑娘见笑了!”虞姬抿嘴浅啄,寻获一处陪同坐下, “你堂堂大将军,征战沙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却因为她……而触动你心中柔软的最深处,说说吧……关于她的事情!”她截过章邯手中巾绢,手抚绢帕上的字体轮廓, “说起来,让姑娘见笑了,章某与她……”章邯回忆与晨曦之间的点点滴滴,作为旁听者,虞姬也给予了章邯不少宽慰……时间匆匆走过,虞姬闻听完他们的爱情史, “同为命悬之人,却因局势而相辅相成,患难之中而见真情啊!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她感叹这情义相浓,却又感慨命运弄人,章邯有些痴愣, 吱呀……门被掩开,“虞姐姐,打听到了,沛公入主咸阳城后,确实将所有宫女和宦人释放,但听他们的意思,却又未曾见到过晨曦公主!”凝香如实相告,见章邯闭眸深叹, 虞姬冲凝香打起眼色,“哦……呵……这也就证明,晨曦公主就隐居在民间啊!”凝香顺意反说着,但章邯凝眉未减丝毫, “现在唯有阿房宫,是曦儿的藏身之所了,走吧……”他起身领头, 刚步出殿外,“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着火了!!!”某士兵沿途大喊,通知着所有正在搜寻宫殿之人, “着火了?哪里着火了?”章邯将他拦下着急问,不祥预感犹然而生, “阿……阿房宫……”士兵一言,让章邯例如五雷轰顶,他踉跄将士兵推开,拖着疲倦无力的身躯,疯狂冲阿房宫跑去, 虞姬见势不妙,匆忙尾追,凝香也一同尾随,途中……“啊……”因为快速奔跑,失足间令脚脘扭伤,虞姬只好忍着疼痛,无奈看待章邯离远,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凝香于身后赶来,一脸心疼的问候着, “别管我了……赶紧去追上章将军,切勿让他做出有失理智之举!”见她仍在为难徘徊,虞姬不禁又喝道:“快去啊!!”凝香无奈遵从,迎后看待的虞姬,心中默念祈祷,希望章邯能够理智的挺过这关,更希望晨曦公主能够平安无恙, 刚刚赶到火场的章邯,见阿房宫殿前大火燃烧,瞬间崩溃甚至于失去理智,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入火场,“章将军……太危险了,章将军……你不能进去啊……”众人将他拦下, “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曦儿……曦儿还在里面呢……”章邯嚎啕大哭,他乞求着众人,但一切都只是妄然, “没有……没有……晨曦公主没有在里面,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是真的,章将军……请相信我们……”众人连忙宽慰, 突然……殿前门柱倒塌,那一刻章邯深感痛彻,他绝望的看着眼前一片火海,燃烧的火苗中,似乎浮现出晨曦的芳魂倩影,却在眨眼间燃烧待尽, “啊……啊……啊……!!!”章邯无力双膝跪下,仰首含怨悲鸣, “呃……不许取下,否则我让皇兄降你个抗旨不遵!”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又要娶我……?!!” “从今天开始……不许叫我公主,歹改叫曦儿……”他脑海之中浮现往事种种,例例在目,点缀于心, 众人也为章邯此刻而心碎不已,忽然……只感喉间一阵涌动,“噗……”章邯口吐鲜血,眼前也感到阵阵黑白,片刻,晕眩倒下不省人事, “章将军……章将军……章将军你醒醒啊……!”众人纷纷关慰着…… 时间一点点走过,未来及去火场的虞姬,不禁担忧着前方,章邯情绪如何?晨曦又是否会真随这场大火而离去?众人伤况又如何?脑海念想嘲杂之时,虞姬轻抚额头起身,刚寻觅一处坐下, 忽见地砖一处有松动声响,她盲然走近详看,一双纤长双手伸出,吓得自己往后退却几步,再仔细看待,原来是一名女子,虞姬连忙伸手将她拉出,只见她喘息道:“姑……姑娘……带……带我去……去见官人……”说完,便昏厥得不醒人事…… 第二日,凝香早起,因为昨晚忙于火场烧伤的将士,更还有因情绪昏厥的章邯,所以也就将虞姬忽略,一想到她的脚伤,步伐不禁提快几丝, 寝殿门前,“虞姐姐……虞姐姐……?”凝香深感异样,忙推门而入,左顾右盼之后,见榻上被褥一如整装,忽地明白,想到这里,她连忙跑出寝殿…… 第六十五章:【溢美】 刚跑过一道长廊,子期恰好迎面走来,“后面是有老虎追你吗?”他吃笑问着凝香, “虞……虞将军……姐姐……姐姐……她……”凝香喘息的手指着后方,见她面色急促,也令子期稍加警觉, “别急,你慢慢说!”他镇定的安抚,认真仔细聆听, “姐姐昨天为追赶章将军,不巧扭伤了脚,本想昨晚去看看她,但因火场伤员担耽,所以未去看待,谁知今早见榻上一如整装,她脚伤在身,又岂会彻夜不归啊!”凝香忧郁重重,心中只盼虞姬能够安好, “你去昨晚地点查看,我现在去找项将军!”子期交待,忙跑出离去,凝香也按吩咐执行, 项羽寝殿内,刚闻声情况之后,“你说什么?虞姬彻夜未归?她脚脘受伤,又会去哪呢?”项羽焦虑自喃,他来回踱步,与子期对目,“莫不是……被怀王或者刘邦细作带走?”二人同时想到这一点, “不……不……应该不会,刘邦从鸿门脱险,他自然想远离,至于怀王……他现在也只是未能所及,而力不从心了!”项羽分析着, 忽见随从侍卫入内,“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咸阳城,而后,派出一小队出城寻找!”他吩咐,“诺……”侍卫得令而去, “另外,你带人以寻获晨曦为理由,在各个偏殿严查,切勿走漏风声!”他走近子期身旁,严谨交待着, “嗯……我这就去!”子期领命就办,偏殿门前,项羽仰首忧叹:“虞姬……你可千万不要出任何差池啊!”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偏殿, 长廊外……凝香与子期默默搜寻各个偏殿,而另一边,项羽也在找寻,刚入某偏殿,侧目看去,见她手倚桌面沉睡,心中石头顿时着地,旁边还留有毛巾与纱布,更还有一瓶跌打创伤药, 悄然走近,正目凝视榻上,一名陌生女子闭眸沉睡,项羽小心在虞姬跟前蹲下,伸手轻抚她脸庞,嘴角浅露舒缓笑意,转之又打来热水,趁她熟睡之际,小心将靴子脱下, “嗯……?呃……羽哥哥,使不得……使不得……”她欲想将脚收回,这让他统领的项家军见到,又会做何感想, “吁……吁……”项羽喊着勒马令,不管其它与她并坐,顺手将她脚横搭自己腿上,“你当我是乌骓啊?”虞姬娇嗔道,“乌骓?乌骓可比你听话多了,呃……别动……”他继续嘟喃,将拧好的热毛巾敷上,手指轻轻蠕动,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虞姬幸福的眨巴眼,小有享受着这一刻, “还能怎么知道的?凝香今早去你寝殿,发现你不在,所以她才找到子期,将你彻夜未归以及脚伤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了,那子期知道了,不就等于我知道了喽!”项羽继续敷着热毛巾,待取下,而后轻拭着跌打创伤药酒,他又道:“忍着……”手指开始用力揉动,“唔唔……!!”虞姬手捂嘴角隐忍尖叫,惹着项羽阵阵吃笑, 实在拿他没办法,虞姬一张口冲他肩膀上咬去,这下该轮到项羽咬牙隐忍,见他满脸通红,虞姬更是哭笑不得, “帮你擦药,你还咬我!”项羽假若不悦嘟囔,手抚肩膀揉动, “对啊……这才证明,我多疼你嘛!”虞姬巧辩令他无言以对,项羽看向榻上,转而与她对目, “她是谁啊?”他问着,眸中神色警惕起来,“怎么,看上人家了?”虞姬故作打趣,想让他放下对陌生人的成见, “胡说,我是担心她是……”项羽面带严肃,一语未全却被虞姬打断,“你又担心她是怀王或者其它势力,而故意留下的细作,对吧?当初哥哥带回凝香,你就怀疑她是齐国细作,现在呢……?”她转而走近榻旁,将女子身侧的巾绢取出,口中继而怨言道:“你呀,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这样,很快就会失去人心的,看看吧!”将巾绢递上, 项羽念喃:“曦……”脑海似乎在想象有关此字眼的人物,“是曦儿,章邯的结发妻子,秦皇幼女晨曦公主!”虞姬白奈眼解释着,这一路走来的尔虞我诈,也确实令他精神有所紊乱了, “那咱们歹赶紧告诉章邯啊!”项羽略显兴奋,手指着殿外,“你糊涂了吧,他们俩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告诉彼此有用吗?”虞姬心中另行琢磨着打算,为他们营造一场别样的生死重逢, “看你这样子,你是早有打算啊!”项羽吃吃笑,伸手在她眼前晃动,虞姬眨巴眼,在他耳旁轻喃,一阵呵笑过后,项羽搀扶着虞姬出得偏殿, 长廊外……“虞姐姐……你这一晚上都去哪了?”凝香泪流奔跑而来,俯身小心打量着她脚脘,身后的子期吩咐队伍退下后,也赶忙上前问候, “好了……好了,瞧你们这般动作,弄得我好像是奇珍异宝一样,生怕丢了似的!”虞姬冲众人咯咯笑,后又牵起凝香拉近身侧,在她耳旁喃喃几声,又冲偏殿内斜眼,子期木纳看待,待项羽扶着虞姬离去, “呃……妹妹刚才跟你说什么呢?”他忙上前问,凝香丢下话:“干活!”直径冲偏殿内走去…… 咸阳城郊外,茅草屋内,女子轻咳几声,“呃……醒了……醒了……”凝香欣喜走来,虞姬也放下手中煎药, “你们……?”女子木愣的手指二人,忽然对虞姬深色凝视,“你……你就是在咸阳行宫,救我的那个人!”女子顿时想起,忙跪安在地,冲虞姬磕头感谢道:“谢谢恩人……谢谢救命之恩!” “公主言重了,你乃千金之躯,行如此大礼,岂不是折刹小女?”虞姬赶紧上前,俯首将她搀扶而起,听闻此言,女子顿时惊讶反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虞姬与凝香对目笑笑,转之将巾绢还予手中, “其实,我们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有一个人,却十分牵挂着你,常常口中提到曦儿,他便是章邯,也正是你的夫君,我说得没错吧!晨曦公主……”虞姬直言相告,听到章邯字眼,晨曦便忍不住激动,欲起身,却被她们二人按下,转之盛上一碗药味十足的汤药, “唔……好难闻,求求你们了,带我去找官人吧!我……我好想他!”晨曦拧着鼻子皱眉,可怜目光看向她们,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就算你想要见章邯,那也歹把病养好了,这样也好给他一个惊喜嘛!”虞姬将汤药递上,见晨曦接过,面色仍带为难,深抿唇瓣不知如何下口,连忙冲凝香闪笑, “公主,要不让小女来伺候你吧!”二人诧异的笑着,手中蠕动着五指慢慢向靠, “别……别……我喝了它便是了……”晨曦连忙赔笑,咽咽口水,闭上双眸将汤药一饮而尽…… 第六十六章:【三姐妹】 一连几日,晨曦在凝香和虞姬的照料下,身体日渐恢复,三人彼此有了性情与身份的了解, 这一天,郊外广阔的草地上,晨曦敞开胸怀奔跑,碧草蓝天垂连一线,不远处,小溪河流漱漱做响,放耳倾听那是一段悦耳交响曲,她立于溪河边,闭眸张开双臂,拥抱这清新的大自然,身心此时也倍加愉悦, “公主,公主等等我们啊!”凝香与虞姬二人尾追呐喊, 刚到达她身旁,“公主,这还是我和虞姐姐给你配的药材太好了,你看你这几日调养下来,连我和虞姐姐都跑不过你了!”凝香深色笑道,一旁的虞姬点头认可, “是啊,小女子就在此谢过二位姑娘了!”晨曦抿笑打着礼千,顿然令二人受宠若惊, “公主,你就别折腾我姐妹俩了!”凝香上前嬉笑道,虞姬更是将她扶起, “怎么老是公主公主的,秦朝已经灭亡,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还有,什么叫你们姐妹俩?难不成,还真是将我排挤在外了?”晨曦脸色略显不悦,背部转身,语气更是小有消沉, 想想她俩的救命之恩,几日以来的亲密相处,心里早就将她俩视如姐妹了,却不料还是如此见外, 二人听闻出话意,“呵呵……好了……好了,我们没有将你排挤在外,不过你说得没错,秦朝已然灭亡,那以后,我们也不在尊称你为公主,现改称你为晨曦,可好?”虞姬打着笑脸,双手将她拉近,满是可亲之意,又说道:“你年龄在我和凝香之上,所以以后就尊称你为晨曦姐姐!” 晨曦甜甜呵笑,微微颔首不客气道:“好,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语刚落,三人笑声一片, “呃……对了,他们男人结义拜把子,总要摆出什么酒席之类的,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有点仪式啊?”晨曦闪动美眸,三人也都在腆笑中达成共识, 于是纷纷掏出自己手绢,将其系紧成圈,各立三角紧握齐声说道:“我……晨曦,我……凝香、我……虞姬,三人在此缔结兰心,日月共辉,天地可鉴,日后有褔共享,有难共渡!呵呵……”话音落下,三姐妹的悦耳笑声回荡于天地间, “至打官人出征,皇兄舍身保全大局,我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义军入主咸阳行宫,我便只能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默默的等待官人,直到遇见你们,是你们让我拥有了崭新的生命,也是你们让我拥有了,最美好的回忆!”晨曦满面欣慰,牵起虞姬与凝香的娇手,目光交替间,眼角已然泛动泪光, “好了,晨曦姐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那不可触碰的回忆……”虞姬感慨着,美眸中的一抹忧伤,早已溢于言表, “虞姬妹妹,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父皇领首统一六国,这当中,多少将士被战争烽火摧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所有一切都将繁华待尽,最后只剩下残垣断壁,满目苍夷……”晨曦说道, 虞姬淡漠的摇摇头,双手合成面对溪流眺望道:“统一六国实属强者风范,但,为何有人一心只想隐居,却到头来,还是难逃一劫!”话语间,隐居村庄中的村民惨叫声响起,与娘亲分别的那一刻,这些都在脑海回荡, “秦灭楚后,你们上虞王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晨曦回问, “宿迁一角,隐居田园,只因村庄暴露,一夜屠村,娘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並父,如若不然恐怕我早以……”虞姬再也掩饰不了心中那份痛彻,晨曦上前一步,手搭肩膀予以宽慰,再看看身旁的凝香,也早已哭成泪人, “凝香妹妹,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点!”晨曦也将她拥抱,三人额头轻碰, “我一出生,父亲便出行远门,记忆中也只有他模糊的样子,后来,母亲便带着我出来,一路寻找着父亲,途中病故于薛城,后又被师傅收留,因为相遇薛城,加上师傅幼女幺折,所以为埋满这份盈缺,故改名为薛凝香!”此时,三人已然小声哭成一团,同为天涯沦落人,一语难言真性情, “那你原名叫什么?”虞姬问道,空气中瞬间弥漫霜冻气息,凝香蠕了蠕嘴,略微苦笑说:“小时候只知道母亲喊我乳名,从未有过像样的名字!” 晨曦猛然间向她追问:“那你父亲呢?他就出门就没为你留下一个名字?”父亲这个字眼对于凝香来讲,是既陌生又熟悉,又可恨又可怨, 回想在薛城与“他”相遇,本以为骨肉亲情可化解一切,却只因私生丑闻的关系,让他毅然选择抛弃,加上田荣以此为威胁,三番两次的利用自己,对于齐国田氏王族更是恨之入骨,想到这里,她双手紧握发白,眸中闪动利刃光芒, 虞姬冲晨曦打起了眼色,“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虞姬缓解着局面,顺势将第四个晴天娃娃给予, “给,晨曦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晨曦接过,持高对目小瞧兴奋道:“这是晴天娃娃!!呵……”虞姬与凝香对目相笑,“看来,晨曦姐姐对民间小玩物,还甚是稀奇啊!”凝香说着同时,将自己的晴天娃娃拿出, “当然了,父皇每次出宫巡幸,我都会要求购买民间小玩物,可他总说民间俗物不能与我身份匹配,现在好了,我不是公主了,也可以拥有民间小玩物了!”晨曦高兴得像个孩童,举目看向虞姬问切:“我听说,民间小布偶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蕴意,不知它……” 凝香掩鼻深笑走来,对她白奈小眼嗔怪:“晨曦姐姐,你还真是深锁行宫,不识人间烟火啊,这晴天娃娃的蕴意就是,愿你每一天的心情都是晴朗明媚!”虞姬拿起三人系好的手绢贴身入怀,三人又会心一笑, “唉,这苦命的孩子,可都凑一块了!”凝香一语道出,三人倾刻间哄笑一团,半晌片刻……“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去见官人?”晨曦说到这里,全场又陷入死寂般的宁静,又见她俩面色低沉, “官人到底怎么了?”晨曦心悬而起,气息也随着起伏不定, 见她俩仍就不语,“你们倒是说啊……!!!”晨曦再次喝道,不用多想,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找……”她泪眸转身一阵奔跑,虞姬与凝香连忙随追…… 第六十七章:【心愿】 咸阳城外郊区,虞姬与凝香尾后追逐晨曦,“晨曦姐姐,你听我们详细说来啊!” “晨曦姐姐……等等我们啊……”在二人的奋力追赶下,终于将她拦下, 三人拉扯中,“晨曦姐姐……晨曦姐姐……你听我跟你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去找官人……”晨曦哭喊无力挣扎瘫软,此时,虞姬与凝香搀扶, “晨曦姐姐,事情并非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能否听妹妹慢慢详细道来?”虞姬用最细腻的言语缓和宽慰,凝香也在她后背轻抚, 待情绪安稳下来,“我们阻挠你去找章邯,是因为这段时间是章将军疗养最好阶段,自打入主咸阳城,他便无时不刻的在寻找你,从偏殿到各个行宫,就连每条行廊他都没放过,直到阿房宫燃烧的那一晚…………”虞姬讲述着那晚情况,每个字眼,每个表情,都能让晨曦在脑海恢复细致画面, 时间过去好久,“那你们能告诉我,官人现在的情况如何?”晨曦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见她情绪渐稳, “放心吧,项将军会寻城中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他的,但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时机允许,我们自然会让你回到章将军身旁!”虞姬的定心丸果真达到全效,一切又回复原来的平静, 夜,匆匆来袭, 晨曦一人独自剪起了纸片,虞姬深知她此举用意,在凝香耳旁呢喃后,三人默默分工合作, “姐姐们请看!”凝香拿出编制好的竹笼炫耀,紧接着,虞姬也拿出自己的画作, “哇……好漂亮山水画!”晨曦与凝香忍不住赞叹, “呵呵……那还不是晨曦姐姐的纸片剪得好?”虞姬自谦笑看二人, “原来,你们俩早就知道我要做孔明灯啊!”晨曦拿起浆糊刷在竹笼身侧,虞姬从旁帮忙,凝香则准备煤油与棉签, 三人忙得不亦乐乎,终于如数完成三个, “虞姐姐画的一定是隐居村庄吧!”凝香笑说,同样将自己的孔明灯举起,刚要介绍,虞姬接话道:“不用多说,此人明朗英挺,俊美潇洒,想必一定是哥哥,是吧……凝香小嫂子……”诧异的眼神,打趣的口吻,令她羞涩得不知所措, 晨曦一旁掩鼻酸笑颤抖,“姐姐们……你们欺负我,哼……不理你们了!”凝香骄矜嘟嘴仰首,二人赶紧上前呵声:“别……别……妹妹,姐姐错了还不行吗?”她俩倒是撒起娇来, 再细看晨曦手持的孔明灯,“哇……姐姐你这是画得什么?”凝香端起鼓起腮帮细看,心中还在琢磨关于画像的蕴意, “姐姐画的,应该是祈福的符文吧!”虞姬端详说着,与晨曦对目,她点头回道:“嗯……虽然不在官人身旁,但我真心祈求上苍,能够将他原本的归还于我!”此时,三人已将孔明灯点燃,美眸浅眯,双手合成,纷纷心中默许着各自心愿,待后,放飞孔明灯,让它腾飞而起…… 此时,咸阳行宫中,众大夫为章邯轮留把脉,其它众人也都为他忙得七上八下,有抓药的,有煎药的,有烧水的,有端水的,更还有一堆贴身服侍的,项羽和子期更是当起监管,为章邯病情保驾护航…… 某日辰时,吱呀……寝殿门刚掩开,“虞姬……你回来了!”项羽兴致愉悦,忙将她拉近入内,倒上盏茶,“怎么了?一大早愁眉苦脸的!对了,晨曦公主病情怎样了?”他察觉虞姬心事小心问切, “阿房宫一场大火,让晨曦与章邯再次分隔,这当中又有多少是非曲折?”她感慨着二人若即若离的命运,转看项羽,他却心虚吱唔道:“你,你看我干嘛?” 虞姬未置一言,继续沉默看待,“好了……好了……我承认,阿房宫大火的确不是事发突然,但我也是为让章邯长痛不如短痛嘛!”见他老实交待,虞姬这才松下脸色,心中又不由得暗自发笑, “好了……今天我回来,是想让你配合我,实施我们之前的计划……”二人不禁开始详谈…… 城外郊区茅草屋中,晨曦来回踱步,面色稍微焦灼,唯有凝香俯首暗自发笑,却又不能展露出来, “好了,晨曦姐姐,你就别绕来绕去了,凝香的脑袋都快晕昡了,放心吧,虞姬姐姐只是回去看望章将军,并无其它事宜……”她只能故作宽慰,陪同演戏, 晨曦奈叹一声,而后又忧虑反问:“虞姬妹妹既然是回去看望官人,又为何要避开于我?莫不是……” 凝香赶紧避开话题,继续宽慰道:“姐姐你又多想了,听说咸阳城外有一颗特别灵验的许愿树,不如……我们去试试吧!” 借此转机,凝香先拉着她为自己书写愿望…… 咸阳行宫内,章邯病情稍有缓和,“章将军……今日花园内百花争艳,更还有多种候鸟垂吟,煞是吸引呢!”侍女们故作引咎,手持鲜花呵笑讨论, “扫尔等兴致了,章某无心赏景!”他仰躺榻上,淡漠垂视着一切,见章邯无动于衷,不惜将花瓣摘下,待地面依稀落满, “笼……中……鸟……”他拾起,细喃着花瓣上的字样,猛然想起与晨曦相见之时,正是被一曲笼中鸟所吸引, “告诉我……这是何人所提?”章邯略显兴奋扬手问却,众人相觑抿笑纷纷摇头,一时间,他拔开侍女们冲后花园奔去, “曦儿……曦儿……”环视四周,未见片影,但见树枝侧面一道木牌,心中念允后,又顿然跑开离去, 行宫高处的楼栏之上,“你看看这个章邯,一察觉到有关晨曦的消息,就倍精神,哪像个生病的样子!”项羽酸色奈笑,与虞姬一同看待,“那当然,他们都是彼此,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走了,我看凝香也安排个差不多了,是该收场了!”她赞叹,心声也清晰了解,说完,二人同行离去…… 城外郊区的一棵树下,章邯从中拿出晨曦的笔书,他着其兴奋的环望四周,顺着心中念想的方向跑去, 郊外树林山下,“姐姐,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还是姐姐亲自演奏吧!”凝香拉着晨曦弹奏古筝,见时机成熟,故借口推脱,起身立于身旁,片刻,便悄然退去, 一时间,古筝曲风渐长,晨曦也已深深陷入陶醉,记忆中的一幕幕又在开始导演, 此时,某人也心声奋起,他加快了脚步,不远处,放眼望去,一身红衣长段,纤纤拂袖古筝,曲律忧怀回荡,恰似寄相思于千里,暮惆怅在心怀, “曦儿……”熟悉的声音,沉着的口吻,令她手指停顿古筝弦上,气息也随之上涌,泪更是泛于眼角, “官人……”心中深叹,微微颌首转身,“官人……!!”“曦儿……!!”二人对目彼此奋跑…… 第六十八章:【相思谣】 久别重逢,相隔几尺,却又恰似如此遥远,二人一路的奋跑,将这一刻的拥抱,装饰得宁静而又漫长, 闭眸静静聆听风声,彼此也徘徊心声,“官人……你的病情……?”晨曦泪眸仰首打量着他,双手颤巍的抚摸身段, “放心吧!有你在我身旁,我什么病都能好了!”章邯再次拥紧,在她耳旁浅浅呢喃:“得知义军入主咸阳城时,我便担忧你的安危,待我真正入得咸阳城,更是想要将你寻觅……”晨曦听着倾诉,口中回叹道:“谢谢,谢谢老天爷又将你归还于我!” 忽然……察觉身后声响,“你们……?”二人回眸惊喜看待,只见虞姬和项羽,凝香跟子期一同走来,面容深露祝福笑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章邯点头感谢,满目欣慰, “谢谢……谢谢……”晨曦激动上前,将虞姬和凝香紧紧拥抱,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别在这么客气了,这都是妹妹该做的!”虞姬伸手为她抚去泪水,身旁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奈笑, “嘿嘿……别忘了正事!”子期环抱双肩提醒着,眼角揪目看向侧面,两匹骏马缓缓走来, 项羽也随之吹响口哨,乌骓如闪电般到场,“走吧,去看看我们共同的心愿!”项羽拉虞姬上马,先遣驰骋而去, 子期拉凝香上马尾随,章邯怔愣一丝后,便与晨曦共骑一骥离去…… 回行宫途中,咸阳城中百姓开始装灯结彩,所有一切都将百废再兴,放眼看去满是繁荣昌盛, 因为项羽领首,使得巨鹿大捷,加上阵势威严和局势的肯定,令众多六国旧部领首,纷纷前往咸阳道贺, 从而舍弃怀王在彭城发出的邀请,目的便是为表明立场,和为天下分封,而分得一杯羹, 咸阳行宫之中,众将士与侍女开始忙活,饮食用具的摆放,鲜花果盘的陈列,更还有诸多王族礼仪向征, 唯有晨曦独自赏析众偏殿,回忆着往昔,“你在这呢?害得我到处找你!”晨曦听闻未转过身,她微微仰首叹道:“官人还记得这里吗?那当时,你我二人与皇兄在这里一同用膳,我还让皇兄为我俩赐婚呢,哪成想到,皇兄为了引赵高入局,不惜舍身取义!”泪又侵占眼眶,章邯无声上前将她拥紧, “曦儿……秦已灭亡,所有一切又将要重新开始,陛下在天之灵,相信也不愿你如此感伤,对吧!”他为其拭泪,牵起手掌往偏殿外走, 却被晨曦柔柔挣开,与章邯对目,她解释道:“今日咸阳城中如此盛宴,其事由不得而知,我本秦朝公主,若赴上此等宴席,只会扰乱席间气氛,更会落得个前朝遗孤的罪名!” 章邯抿笑点头,小小呵声安慰道:“那到时候,你自己记得用膳,还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点头,目送章邯离去, 酉时,天色早已暗沉,整个咸阳城灯火通明,行宫之中更是热闹非凡,众偏殿的正中央篝火燃烧,大家都手举酒樽开怀畅饮,更还有舞乐助兴, “如今天下待定,普天同乐,项王,你是功不可没啊!”齐国旧部领首田市礼敬,此时赵囯旧部领首赵歇又附声:“是啊……多亏项王英名神勇,才可破秦军主力,推翻暴秦!” 项羽起身打下手势,忙举樽回应:“我项羽并非英名神勇,自当全是仰仗各位上下一心,更还有怀王运作,才可有今日战绩!来……!!为了光复怀王霸业,嚼……”众领首无奈只能应承, 宴席间……项家五虎上将对刚才的一席话,已经明目了然,为表现得更加和偕,纷纷上前与旧部领首敬酒,唯有虞姬从旁为项羽默默倒酒, 宴席还在进行,途中……凝香在子期耳旁小声呢喃,之后便起身离去,项羽举樽饮酒,其余光注视着, 某偏角处……一双奸诈狰狞双目,正打量着这一切, 此时,晨曦于偏殿内小逐,咚咚……“凝香妹妹……你怎么来了?”见她支手便后,又问道:“你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呢?” 凝香酸笑摇头,将身后饭盒递上,“姐姐还真是铁打的,一天未进米粒,却还能如此精神,可否能教教妹妹啊!”她小有打趣, 晨曦笑笑接过,打开一看,胃口大涨,并惊呼道:“哇……这都是我爱吃的,糖心酥饼,玲珑发糕,还有……还有……”她伸手就来,一时间腮帮被鼓捣得满满,看到如此“变动”形象,凝香不禁掩鼻吃笑, 晨曦木纳看待四周,忽地明白,“嗯……给……你也尝尝吧!”忙捡起一份糕点递上,自己又埋头品尝, “还是章将军懂你,知道宴席上的大鱼大肉,不符合你口味,所以,特命糕点师做了这些!”凝香浅笑眯眼,满是羡慕样子, “怎么,虞将军对你?”晨曦扬眉酸涩问着,忽然……门外闪过一道黑影,这让凝香措手不及, “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她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晨曦小觉奇怪,但未曾细想,只是一昧跟从, 刚出偏殿,待转过一条长廊拐角处,“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的!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黑衣人浅啄嘴角上扬,他一步步靠近, “你……你想干什么?”晨曦张手将凝香护身在后,踉步缓缓后退, “放心,我不会抓她的,倒是你,才是我想要的!”黑衣人步步紧逼, 忽然……“住手……!!”章邯于身后呐喊,见局势不妙,黑衣人迅速胁持晨曦,并怒吼道:“让开,不然我杀了她!!”章邯即刻让却,随着此处的一阵燥动,也惊动了项家守卫军, “让开……让开……”面对团团包围的侍卫军,黑衣人依旧怒喝,往后退却的同时,却不知偏殿檐上的隐藏弓箭手,看准时机,咻……“啊……!!”黑衣人手抚臂膀退后,但未逃跑多远,便身中数箭而亡, “曦儿……没事了,曦儿……”章邯连忙将她拥入, 此时,项羽已然走来,“发生何事?”他看向凝香,“项将军……此黑衣人想劫持晨曦姐姐!”她小心实说着,晨曦也忙点头, “晨曦姐姐……你没事吧!让我看看……”虞姬尾随赶来,察看之后又看向项羽, “拿下蒙面,再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他吱唔着侍卫军,拿下蒙面,众人摇头, “没有……”侍卫先行退下,项羽也沉默离去,一连几天,对于此事,项羽只字不提,直到六国旧部领首纷纷离开咸阳城…… 第六十九章:【燃炬过去】 咸阳城中,终于又只剩下项家军了,这天夜里……项羽正召集五虎上将议论军事,声称去往彭城之后,要如何拿下刘邦军队, 咚咚……“谁……??速速报来!!”龙且侧目大喝一声,其余之人也纷纷疑惑, 外面未有回应,只听见又是一阵敲门声,龙且刚想开门大打出手, “进来吧!”项羽淡笑将他阻止,得令之后,一名项家侍卫军入内,待抬头看清正面之时, “我果然猜得没错,说吧,你在黑衣人身上搜查到了什么?”项羽自信问却, “项将军,小的在黑衣人身上搜到了这个,因为这几天其余旧部领首在场,所以未敢公然禀报!”侍卫军将一块黑布包裹的东西交出,并自觉俯首退去, “看清他的面相了吗?回头找到此人,任命他为军中百夫长!”项羽目光看待,尤为颇赞, “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伸手将其揭开,一缕璀璨光芒呈现,众人都纷纷手遮掩,生怕被夺目光芒刺伤, 待真正看清时,众人惊叹道:“是碧玺……!!这……这可是楚囯地界,生产的稀有上层宝石啊!”得知它的来历,也就自然得知了它的主人, “是怀王,一定是怀王!”龙且确认不疑,可其余诸将却是摇头浅笑,唯有子期深色凝眉,抬头问道:“项将军,依你之意,应当如何理解?” 其实也不难理解,众所周知,一个人怎会随身携带如此贵重之物?还有就算此物指向怀王,那也不能全然相信,但是,所有人却都愿意去相信, “如何理解?不需要理解,因为有人跟我一样,目的统一!”项羽此言,已经说明一切,更表现出下一步的计划,待所有人相继离去,却还剩下龙且挠头喃喃细语, 未过多久,传来季布的催促声:“走了……龙将军!!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他这才想起离去, 咸阳行宫中央,项家军手持火把严阵以待,此时……虞姬跟晨曦一块走来,见凝香在旁,“怎么回事?今晚大军便要往彭城开拔吗?”虞姬敏锐问着,似乎察觉其中, “今晚倒不开拔,只是……项将军下令,要火烧咸阳行宫,说让秦皇心血付之一炬!”凝香见晨曦在旁,便勉为其难的如实回应, “你们都别看我啊!我已然不是什么秦朝公主,现在……我不过是章将军内人而已!所以……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已然与我无关!你们且自主请便!”晨曦一语落下,身后传来阵阵掌声, 待回首……原来是项羽跟章邯二人走来,“章夫人果然深明大义,项某佩服……”他微微俯首礼敬, “曦儿……原来我还在担心,这里是否会成为,你心目中的一大阻碍,今晚看来……是我多心了,就让我……陪你一同结束这里吧!”章邯走近,拿过火把,与晨曦一同前行, 项羽和虞姬领首项家军走左侧方,子期与凝香领首侍卫军走右侧方,就这样……三方同时点燃,熊熊大火将这暗彻的夜晚点亮…… 次日寅时,项家军便往彭城开拔,这一消息很快便传到怀王耳目之中,刘邦此时也想验证,自己的反间计,是否产生绝对的效应, 啊……!!!”偏殿之中,怀王愤怒将几案物品抚袖在地,一旁的陈婴忧心忡忡,老实俯首一旁,不敢吱声, “你说……!!他项羽凭什么摆出如此强大的阵势?说……!!!”怀王红眼怒吼着这一切,对他的仇恨,也已然越发增长, “我一天天的等,一天天的盼,本想着……只要项羽能早日回归彭城,便不予追究,但是他呢?在咸阳便召集六国领首,还特派遣他们先回,自己却是最后一个,如此之举……将我楚王如何放在眼里!!?”怀王现在一心想除掉项羽,奈何一切都有心无力, “我们不是还有刘邦吗?他应该可以牵制项羽啊?”陈婴继续做着抚慰的态度,实则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别傻了……你我都明白,刘邦自打在鸿门脱险,便对项羽一直都是低三下四,所以……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了!田荣更是勿需多言,自家后院起火,到现在都没理清!”怀王此时瞳孔萌发杀意,招手在陈婴耳旁呢喃之后, “什么……??!!怀王……您真需要如此兵行险招?”他似乎有些惊讶,若胜……自然会有回旋的余地,若败……只恐怕死无全尸, “只有兵行险招……才能够克敌制胜,而且……此事交由刘邦实施,与我又有何干?”怀王已然确定计划,命陈婴转达, 彭城之夜,格外萧凉,郊外湿气更是难掩寒气, 刘邦一人独饮闷酒,听闻身后声响,“不是说让你不要打扰我的吗?怎么就是不听?”他未转身,手持酒罐继续闷饮, 忽见一只小手挡下,“爹……别喝了……”孩童甜甜笑说着,再细看孩童身后, “夫人过来……还带这么一个小侍从啊!”刘邦酸笑自嘲,伸手小捏刘盈的鼻子, “还正是这么一个小侍从,才能真正能管住官人呢!”吕雉掩鼻乐笑,手持饭盒走来, “来……把酒放下,吃糕点吧!”她接过酒罐,递上可口的糕点,“娘……我也要吃……!”刘盈伸手要着,“来……拿着,你先上一边玩去,娘跟爹说点事!”吕雉交待, 见他跑开,这才回首与刘邦对视,“你都知道了?是子房告诉你的吧!”他微皱眉头坦言相问,心思沉重,不知该如何解决,这如此左右为难局势, “嗯……但我还是想听听,你下一步的打算!”吕雉当起最忠实的听众,也将会是痴心的追随者,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如果选择效命怀王,那项羽自然不会饶恕于我,当然……如果选择偏偶项羽,那怀王又岂会让我快活?”刘邦心思杂乱无章,手扰额头,冲吕雉一脸心疼,伸手轻抚,许多感激之言,都无力言表, “别看我了……其实自从嫁给你,便打算与你同行共勉,不过……若官人进退两难,倒还是可以再次故计重施!”她偏倚着脑袋小声感叹, 说到故计重施,刘邦心里知晓,不禁回问:“夫人说的可是虞姬?不过……这故计要怎么重施?” 吕雉刚要回话,“娘……我好困……”刘盈回至娘亲身旁,冲她眯眯眼,吕雉在他鼻尖小刮一记,便吃吃一笑道:“你呀……吃饱了就要睡,真是个小猪头!”回首再看刘邦,二人相视一笑, 未过多久,刘邦欲想言辞,“嘘……”吕雉轻言手指,怀中入梦正香的刘盈, “夫人……我就是想问,这计要怎么重施?”刘邦将嗓音压下,轻声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计需要……”吕雉凑上他耳旁,轻言详细诉说着…… 第七十章:【中毒】 一路的长途奔波,项家军终于抵达彭城,待入内,怀王早早让人领首,行至正殿好生接风洗尘, “怀王……到……!!!”侍卫喊道,只见他从殿内偏侧走出,刚身居坐下, “末将拜见怀王,途中稍有贻误、,还请怀王恕罪!”项羽领首五虎上将说着,余光则严谨的窥视一切,此等重大的面子工程,怀王又怎会不了解, “项将军言重了,一路上的车马劳顿不说,单凭巨鹿一战,便是权威动荡啊!”他自然无需绕弯,两人邪倪对目,纷纷嘴角狞笑, 待后……五虎上将退下,又与之谈论分封大典策划…… 转眼又入夜,虞姬独自在行宫场外低头散步,忽见月光下倒映的斜影,“吕夫人……?您怎么……?”她刚欲言问却,吕雉便做了一下手势,示意小声尾随…… 经过一段时间,虞姬与吕雉分开,又开始往回走,“虞姑娘……”声音稍显低沉,也格外压抑,她没回头,也未行基本礼制,依旧面色生冷问道:“怀王……不知有何事宜?”心中仍是不愿相信,他便是这一路上操纵的主谋者,再加上吕夫人的神色,让她又想起鸿门之时,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探讨,过几日的分封大典策划!”怀王打着莫须有的理由,自我干涩的暗暗嘲笑, 其实自从项家军回归,心中早就应允,会有此等局面,“分封大典如此大事,小女无力担任,若无其他……小女先行告退!”虞姬稀言,皱眉提步急行而去,怀王欲招手,奈何又将放下, “禀怀王,齐国使者到访!”侍卫来报,他招手退下,随之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虞姬已回至偏殿厢房,小心将怀中的羊皮纸打开,默念间……顿时手中一阵惊颤,叮咚……茶杯落地已碎,她眸中瞳孔伸张,惊恐之意一闪而过, “姐姐,你怎么样了?”凝香随即推门而入,双手在其后背抚慰,她忽地明白一切,刚起身行至房门前,凝香抢先一步,用身子挡在跟前, “让开……!”虞姬略显冷色,生硬口吻喝道,欲伸手将她扳开, 忽地……嘭……只见凝香双膝跪下,泪眸撕扯颤巍道:“姐姐,妹妹求你了,不要再趟这浑水了,上次在鸿门,你已经救过他一次,还有,虞将军是你的亲哥哥,我相信你也不想他出现任何意外吧!”凝香双手拉动虞姬衣袖乞求, 回头细想……这当中到底谁与谁结盟?谁跟谁得利?到底是谁要置谁于死地? 本以为鸿门关险已过,却未曾料想,回到彭城又将是另一道鸿门险关,是自己太天真,还是老天太过于残忍? 虞姬深吸气息,松懈身子退后坐下,“你起来吧,凝香……这里的所有一切,终就需要一个结果,来得以结束!”她伸了伸手,将凝香搀起,二人亲密紧抱,陷入死寂般的无声之中…… 转眼几日已过,众多古法礼制已准备妥当,装灯结彩的华丽装饰也已完成,分封大典也就如约进行, 入席间,众多侍卫军开始轮流替换,侍女们也严谨端上果盘,一切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众多盟军领首走中央红毯,也纷纷左右相继入席, 待项羽扬长步伐入得,他们又统一起身礼敬,很快……所有人都身居坐下,待后……“怀王到……!!”众人都起身礼敬, “众主勿需多礼,如今暴秦伐起,天下待定,故才设下此宴,已为普天同庆,来……嚼……”怀王举樽先饮而尽,顺其抬手轻扬,乐师与舞女纷纷登台演绎,旁观侍女则为众人相继添酒, 途中……怀王与刘邦交替眼色,一场利谋计划,又在悄然进行…… 席过三巡,众多舞女之中,一双熟悉眼睛正紧密关切项羽,而此时的各偏殿之中,“姐姐……姐姐……”凝香边走边焦急的呐喊,走廊途中,“凝香妹妹……你是在喊我吗?”与晨曦巧遇,她深笑的走来, “是……唉呀……又不是,对了……你可曾见到虞姬姐姐?”凝香又问,此时晨曦掩鼻吃笑道:“走吧,她正要找你呢!”说完,二人同行离去, 很快入得偏殿,“虞姬姐姐……虞姬姐姐……”凝香呼唤,这时里屋走出一人,令她俩面色凝重,“你……你是……?”晨曦木纳问,一旁的凝香却直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虞姬姐姐呢?”心中已然揣测其中,恐有不详隐患, “她当然是救人去了!”女子微皱眉头缓步靠近,双手合成略显担忧, “早在鸿门之时,虞姐姐便允下承诺,为何,你还要让她介入,这场利谋的争斗?”凝香予以理论,更是愤怒她的此行此举, “何来介入之说?你可知道怀王是如何为难我家官人?你又曾知道项王又是如何要胁?与其说是介入,倒不如说是平息!”吕雉更是为自家官人所抱不平,想想这一路走来,每逢处处惊心,甚至还会危及性命, “你此语何意?”凝香更是迫切,“何意?你勿需知道,因为你阻止不了这一切!”吕雉嘴角自扬,面向偏殿门外,目光之中,仿佛已经看场利谋的结局…… 席宴还在继续,众侍女开始轮回倒酒和换位,相互交替间又乱而有序,【这当中的手段绝非一般啊!!】某舞女面色担忧暗叹,她竭尽全力观察着这一切, 时间又过去良久,乐舞已然收场,突然间……怀王立身站起,他高声喝道:“来……众君主劳苦功高,本王敬各位一杯,嚼……!”众人纷纷举杯, 某舞女警惕的注视着,稍微眨眼间,【不对……羽哥哥的酒樽,似乎不是原样了?】她深思忧虑,眼看项羽已经举起,马上抵制唇角间, “慢……!!!”众人惊愕目视,只见其舞女走出,待退下外观衣装,“这不是虞姑娘吗?”“对啊?他为何要装扮成舞女?”“她是项王的女人,如此装扮是不是太过……”全场哗然一片,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项羽也显惊变,唯有刘邦淡定自如,“虞姑娘……你这是……?”怀王略微紧张,他密切关注着她的举动, “怀王,小女并无他意,只是今日众君主分封,所以特来献舞,而这舞乐曲尽,怀王却要与众君主同饮,却不曾将小女的心意放在心上!”虞姬边解释,边往项羽靠近,旁侧刘邦也予以同视, “呵呵……原来如此,来……上酒!”怀王一声令下,侍女手持端盘走近, “不用了,就此一杯,即可……”虞姬拿起一饮而尽,项羽未曾多想,刘邦与怀王却面容惊变,因为他们俩知道,这杯酒喝下的其中后果, 很快……她头目晕昡踉跄倒下,嘴角含露一丝暗血,“虞姬……虞姬……!!”项羽将其拥入,浅抚她脸庞深唤,身旁刘邦立即将半颗药丸,为虞姬服下, 项羽抬眼愤怒一脚,心中已然深知,他要谋取自身性命,不巧却让虞姬成为替罪羔羊,刘邦手抚腹部疼痛闷哼倒在几案,菜肴与酒樽也一一被打翻, 令众人傻眼的是,酒樽之中白酒倒出,却泛起浓浓白沫,也就是说,刘邦酒樽之中也是毒酒, “酒中怎么会有毒呢?”“为什么唯有沛公与项王有毒”“难不成我们的酒中也有毒?”全场陷入一阵噪动,众人纷纷猜忌,心中惊恐不已,勿想其他,项羽将最凶厉的眼神投向怀王, “酒中有毒……!!今日分封大典的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入行宫,本王定要严查!!”他借口迅速离去,只留侍卫军执行王令, 偏殿厢房之中,项羽将虞姬放于榻上安枕,刘邦、吕雉、晨曦、凝香等人也随行而来, “妹妹你怎么样了?”晨曦焦急问候,“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凝香小蹲榻前泣泪,此时章邯与子期也匆忙赶来…… 第七十一章:【实情】 子期看待着妹妹现状,心中更是愤然,“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他心疼的问候,转而看向刘邦, 加上项羽厉色,章邯的沉着,令吕雉忙先跪下乞求:“各位将军,今日之事,未非我家官人本意,实则无可奈何,才会顺应出此下策的啊!”妇人永远都是会打着,最悲伤的感情牌,事已至此,也只能请求宽宏大量, 项羽冷漠快速拔剑,刘邦笃定面对剑锋,此时,虞姬已经稍见清醒,但因体力不济,仍无法动弹,子期将其扶起侧拥, “哥……哥哥……”她惨白一笑,子期欣然目凝,“羽哥哥……还请你……切勿责怪沛公,此事……自当全由虞姬一人独断,怨不得别人……沛公……还请您道出实情……”她虚弱言表,冲刘邦浅色点头, “其实,怀王一直要求,要我与他同谋,只有彻底斩断项家军的威胁,他才能更好坐稳真楚王之位,但是他又顾及项家军途中兵变,无法收拾残局,所以……”刘邦后语留中待发,勿需多想,其后事情的发展现状, 项羽叹息,微微仰首迎后接起:“所以他才让你事先服下半颗解药,故意制造出,你临而脱险现象,再而将我俩互相厮杀的事实传出,这样,项家军为给我报仇,从而顺理成章的听命于他!实际上,是你们各自分封的结局!” 刘邦点头,在场所有人也陷入沉默,事实上……怀王采取如此极端手段,也是为求保全, 但项羽想想,这一路走来,不是杀戮便是阴谋,虞姬与凝香好几次险送性命,这次更是直接,无论如何……自己再也不能容下这个真楚王,想到这里,五指不禁紧握而发白, “羽哥哥,虞姬之所以做出此举,是想间接提醒这场利谋的局中人,一切以和为主,切勿再动干戈,涂炭生灵了,咳咳……”虞姬面容苍白,纤细骄臂不禁微微颤抖,嘴角血迹也略加深色, “虞姬……”“姐姐……”众人上前一步关慰, “虞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是我和官人欠你的太多了,就让项将军决断吧!不论什么结果!”吕雉双膝跪爬行至榻前,那双眸乘载太多绝望与心碎,将心比心……虞姬又何尝不懂这里的良苦用心呢? 她继而看向项羽和刘邦,无奈他们二人对视,“现如今,局势并非我俩掌控了,当务之急,是让怀王交出那半颗解药,才能够保全虞姑娘性命啊!”刘邦冷静劝说,生怕再出事端, “我项羽若是要让他交出,他还有何能耐?”项羽怒气冲头,手握冷兵刚欲提步, “羽哥哥,不要这样,你让怀王来见我便是,放心吧,念在临淄城,我曾救过他一命,相信他也会保全虞姬的!”虞姬悲泪喘息要求, 沉默片刻……“我去帮你传话!”项羽平息怒火,闭眸深叹回应, “沛公,吕夫人,章将军,晨曦姐姐,你们都回去吧,这里,让凝香和哥哥留下即可,天色也不早了,还请早点歇息才是!”虞姬交待着,其余之人都默声应允,很快便退下, 怀王偏殿之中,他正焦急来回踱步,“怎么样?打听到虞姬的伤势没?”见陈婴入内,便赶紧追问, “放心吧,怀王!虞姑娘已服下半颗药丸,毒性已暂时压制住,目前,并无生命危险!”陈婴回复,怀王刚刚稳定情绪, 嘭……一瞬间二人惊蛰看待,只见项羽一脚将偏殿大门踹开,紧握双拳,面带杀气而来, “项羽,你未经怀王传唤,如此闯入,你该当何罪?”陈婴为保怀王威严,故扬声喝道, 咻……项羽拔剑,直横陈婴项间,口中厉言:“滚!!”此等桀骜凶悍,着实令怀王与陈婴倒吸一口凉气, 沉寂片刻……再得到怀王眼神后,陈婴只好忍气吞声离开,将大门再次关上,一切恢复原有的安静, “说吧,你想怎样处置本王?”怀王坦诚面对,他深知项羽的手段,也自知自己伤及他最爱的人,更是难逃此劫, “看来怀王已经做好打算!”项羽再次将剑锋直指他咽喉,冷漠目光,孤傲口吻,令怀王开始狞笑:“项羽,你嬴了这一局不假,但,你敢将我就地正法吗?外面众君主如何交待?虞姬的伤势又如何修复?”他继续挑衅,似乎仍就不予服输,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你我之间的争斗,何以让一女子介入?我不会杀了你,你的生死并非由我来决定!”项羽压抑住怒火,冷目厉言又道:“因为,审判你的是虞姬,你最好去给她一个交待,不然,我一样不会放过你!”项羽生怕他偏走极端,间接传达虞姬之意,收起长剑,冷面转身前行,怀王默默跟随…… 第七十二章:【和解】 偏殿榻上,虞姬倾听门外传来沉重脚步声, “快……快扶我起来……”她虚弱道,凝香无奈顺从, 刚起身,“虞姬……!!”怀王见她面目憔悴,身躯乏力,一时间忘形,他张伸双臂,抢在项羽前头,欲将虞姬搀扶,忽然又猛然清醒,稳稳立身,恢复常态,这一举动,无疑不是将传言的事实,表现得一览无遗,只是众人继续假装不知情而已, “小女因身体抱恙,所以未能给怀王行礼,还请怀王恕罪……”虞姬颤巍俯首点头,身体仍是力不从心,怀王看在眼里,其心也倍加疼痛,只可惜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情理可佳,虞姑娘伤势要紧,这些个礼数,就免了!”他只手背附其后,依旧高位凛然,这时虞姬看向门外,众人顺其看去,只见子期领首着刘邦入内, 片刻……凝香与子期自觉退出房外,项羽也很自然的坐上榻前,将虞姬相拥入怀, 房门外……“虞将军,你说,怀王会不会将解药交出来?”凝香傻傻问着,子期在她额头小敲一记,怪嗔道:“当然会,他不拿也歹拿,拿也歹拿,不过都是一些利益条件罢了!” 二人陷入沉默片刻,“走吧……对于这次下毒事件,我们还歹在众君主面前,做做样子,走走过程呢!”说完,二人离去, 那天晚上,没人知道虞姬跟他们三人说了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总算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几日以来的调查筛选,终于证明众君主毫无下毒嫌疑,这一天,分封大典继而后弦,“各位,前几日宴席大闹下毒之事,现已查明,事实上并非有人下毒,而是虞姑娘误食药材,加上烈酒结合,从而所形成的身体排斥!”怀王手举酒樽高声解释, 台下某君又反问:“那沛公酒中为什么会有白沫?”很快……刘邦自行站起,将酒撒下,瞬间起白沫,“原因很简单,在下也是在为虞姑娘亲试药材!”他神情淡定,又倒上一杯坐下,此举虽让他人多疑,但总算是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随着怀王目光看去,虞姬在凝香搀扶下缓缓走来,“众君主,昔日分封大典上,小女因误食中毒事故,从而扰乱了分封大典,今日,小女特在此自罚一杯,以了表歉意!”虞姬说完,便饮下凝香早早倒下的酒樽, “虞姑娘,你太客气了,我等都未曾放在心上!”众君主随音附声,事实上,他们也是惧怕项羽,毕竟他即将成为王上,那虞姬自然成为王妃, “那众君主自愉尽兴,小女就先行告退!”虞姬道完,随同凝香一起离去,此时的分封大典,才叫真正开始, 回至偏殿途中,凝香见虞姬满脸从容,不禁问道:“姐姐,总算见你笑了,也不知,你是如何平息他们三人的?”虞姬小抿嘴角,扬眉斜过脑袋悦笑道:“呵呵……你说如何平息?子曰,杀身成仁,孟曰,舍身取义,我一个姑娘家,都已然做到,更何况是那些大老爷们!”虞姬并未透露太多,因为她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知道的越少,自然也就越安全, 凝香无奈尾随,典礼宴席上,陈婴手持简卷走来,“众君主,今日乃伐暴秦,平天下的大喜之日,众所联盟之师,劳苦功高,故此论功分封!!” 他又笑说道:“分封如下,项羽领军联盟,于襄城,彭城,薛城,三战三捷,由其巨鹿一战,项将军更是以一挡十,大破秦军主力,功不可没,今得怀王恩准,特此分封鲁公,定都彭城!”话语落下,众君主纷纷拍手叫好,唯有项羽对此分封,似乎还稍欠几许, 他起身走向正殿阶上,“陈国相,您似乎不知如何分封,众所周知,怀王当初亲下谕令,说谁入关中者,便可封王!此言应当如何允诺?”项羽凝眉与陈婴以对,又转而看向怀王, 见他不语,陈婴忙顺合道:“项将军,自古只有公、候、伯、子、男五爵之位,怀王已然给予最高分封了,莫不是项将军您……”他狞笑,其后语未发, 项羽仰首大笑,片刻,“陈国相还真是愚钝,我若封王,那怀王自然称帝了,自西周开始,诸候分封,合拥义帝,如此古法,应曾效仿啊!”他看向下方众君主,见他们连连点头应语,不禁又笑道:“我看陈国相是未能准备充足,不如,让本王来帮你代言下承如何?” 怀王无奈只能应承,并附合庸言:“是是,项王想得着实周到,不如就请项王代劳了!”陈婴百般忍耐, 项羽面色冷傲,顺手夺过简卷,继续念道:“刘邦定都南郑,分封汉中王,章邯定都废丘,分封雍王,董翳定都高奴,分封翟王,司马欣定都栋阳,分封塞王,田市,田安,田都,分别定都于即墨,博阳,临淄,分别分封胶东王,济北王,以及齐王…………”待十八诸候王分封完毕, 项羽又傲视高言:“怀王晋升义帝,定都彬县,本王自封西楚!!”如此俯视天下群雄之霸气,令他这个西楚霸王名声沸扬开来…… 偏殿榻上,虞姬倾听门外传来沉重脚步声, “快……快扶我起来……”她虚弱道,凝香无奈顺从, 刚起身,“虞姬……!!”怀王见她面目憔悴,身躯乏力,一时间忘形,他张伸双臂,抢在项羽前头,欲将虞姬搀扶,忽然又猛然清醒,稳稳立身,恢复常态,这一举动,无疑不是将传言的事实,表现得一览无遗,只是众人继续假装不知情而已, “小女因身体抱恙,所以未能给怀王行礼,还请怀王恕罪……”虞姬颤巍俯首点头,身体仍是力不从心,怀王看在眼里,其心也倍加疼痛,只可惜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情理可佳,虞姑娘伤势要紧,这些个礼数,就免了!”他只手背附其后,依旧高位凛然,这时虞姬看向门外,众人顺其看去,只见子期领首着刘邦入内, 片刻……凝香与子期自觉退出房外,项羽也很自然的坐上榻前,将虞姬相拥入怀, 房门外……“虞将军,你说,怀王会不会将解药交出来?”凝香傻傻问着,子期在她额头小敲一记,怪嗔道:“当然会,他不拿也歹拿,拿也歹拿,不过都是一些利益条件罢了!” 二人陷入沉默片刻,“走吧……对于这次下毒事件,我们还歹在众君主面前,做做样子,走走过程呢!”说完,二人离去, 那天晚上,没人知道虞姬跟他们三人说了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总算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几日以来的调查筛选,终于证明众君主毫无下毒嫌疑,这一天,分封大典继而后弦,“各位,前几日宴席大闹下毒之事,现已查明,事实上并非有人下毒,而是虞姑娘误食药材,加上烈酒结合,从而所形成的身体排斥!”怀王手举酒樽高声解释, 台下某君又反问:“那沛公酒中为什么会有白沫?”很快……刘邦自行站起,将酒撒下,瞬间起白沫,“原因很简单,在下也是在为虞姑娘亲试药材!”他神情淡定,又倒上一杯坐下,此举虽让他人多疑,但总算是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随着怀王目光看去,虞姬在凝香搀扶下缓缓走来,“众君主,昔日分封大典上,小女因误食中毒事故,从而扰乱了分封大典,今日,小女特在此自罚一杯,以了表歉意!”虞姬说完,便饮下凝香早早倒下的酒樽, “虞姑娘,你太客气了,我等都未曾放在心上!”众君主随音附声,事实上,他们也是惧怕项羽,毕竟他即将成为王上,那虞姬自然成为王妃, “那众君主自愉尽兴,小女就先行告退!”虞姬道完,随同凝香一起离去,此时的分封大典,才叫真正开始, 回至偏殿途中,凝香见虞姬满脸从容,不禁问道:“姐姐,总算见你笑了,也不知,你是如何平息他们三人的?”虞姬小抿嘴角,扬眉斜过脑袋悦笑道:“呵呵……你说如何平息?子曰,杀身成仁,孟曰,舍身取义,我一个姑娘家,都已然做到,更何况是那些大老爷们!”虞姬并未透露太多,因为她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知道的越少,自然也就越安全, 凝香无奈尾随,典礼宴席上,陈婴手持简卷走来,“众君主,今日乃伐暴秦,平天下的大喜之日,众所联盟之师,劳苦功高,故此论功分封!!” 他又笑说道:“分封如下,项羽领军联盟,于襄城,彭城,薛城,三战三捷,由其巨鹿一战,项将军更是以一挡十,大破秦军主力,功不可没,今得怀王恩准,特此分封鲁公,定都彭城!”话语落下,众君主纷纷拍手叫好,唯有项羽对此分封,似乎还稍欠几许, 他起身走向正殿阶上,“陈国相,您似乎不知如何分封,众所周知,怀王当初亲下谕令,说谁入关中者,便可封王!此言应当如何允诺?”项羽凝眉与陈婴以对,又转而看向怀王, 见他不语,陈婴忙顺合道:“项将军,自古只有公、候、伯、子、男五爵之位,怀王已然给予最高分封了,莫不是项将军您……”他狞笑,其后语未发, 项羽仰首大笑,片刻,“陈国相还真是愚钝,我若封王,那怀王自然称帝了,自西周开始,诸候分封,合拥义帝,如此古法,应曾效仿啊!”他看向下方众君主,见他们连连点头应语,不禁又笑道:“我看陈国相是未能准备充足,不如,让本王来帮你代言下承如何?” 怀王无奈只能应承,并附合庸言:“是是,项王想得着实周到,不如就请项王代劳了!”陈婴百般忍耐, 项羽面色冷傲,顺手夺过简卷,继续念道:“刘邦定都南郑,分封汉中王,章邯定都废丘,分封雍王,董翳定都高奴,分封翟王,司马欣定都栋阳,分封塞王,田市,田安,田都,分别定都于即墨,博阳,临淄,分别分封胶东王,济北王,以及齐王…………”待十八诸候王分封完毕, 项羽又傲视高言:“怀王晋升义帝,定都彬县,本王自封西楚!!”如此俯视天下群雄之霸气,令他这个西楚霸王名声沸扬开来…… 第七十三章:【测隐之心】 待分封宴席结束,回至正殿,怀王倒显平静, “怀王,您真能忍受,他如此放肆吗?简卷上,根本就不是如此分封,他项羽就是在信口开河!”陈婴憋屈,欲想让怀王为此秉公,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又何需计较那么多呢?更何况……”怀王目光平静,再无他日的斗志涟漪,欲言又止的背后,藏匿了许多心酸, “更何况什么?”察觉怀王异常,陈婴欲知下文,见他神色笃定,便不敢在追问, 一时间,也让怀王想起虞姬中毒的那天晚上,“虞姑娘,这半颗解药还请服下吧!”怀王将药丸送上,心疼的看待她良久, “还是不要了,若虞姬无恙,而这权谋利争还将继续上演,那虞姬情愿一死!”虞姬双目淡漠,推开药盒,偏过脸庞, “是……本王承认,你们这一路走来,很多事都是本王操纵,但你可曾想过,本王的立身处境?利与谋之中,又何来的对与错?”怀王背身,满目心酸,回想牧童惨死,“恩人”毒害,更还有自己长久以来的压迫与危机,自己便控制不住仇恨的上涌, “你没错,羽哥哥也没错,沛公更无错,错就错在一时局,一立场,若虞姬一命能平息这一切,结束这所谓的涂炭生灵,那也甚是值得!”虞姬继续坚持,眼见毒素慢慢渗入身体,她闭眸咬牙,任由毒血流露嘴角, “虞姑娘,这场利谋,你又何以用性命相抵呢?你本不该卷入这场纷争的……”刘邦急切上前相劝,当然他更感谢她的大仁大义, “沛公说得极对,我本不该卷入这场纷争,但无奈这其中有我最心爱的羽哥哥,最尊敬的刘叔叔,还有最推至崇尚的怀王,虞姬着实不忍你们三人互相伤害啊!”虞姬泪眸看向三人,瞬间全场死寂, 四人纷纷交目,“好,既然事已至此,本王允诺,放弃前嫌,一切以和为局!”怀王真正想通,沛公连忙跪安道:“刘邦再此谢过怀王!”项羽微微抬起冷眸,嘴角微微勾勒,冲怀王浅笑一缕…… 另一方面,刘邦回至寢殿,倒上一盏香茶,自抿哀声,“怎么了,官人?今天不是你分封王上的大喜之日吗?为何愁眉苦脸的?”吕雉手端糕点而来,待放下,牵起他手掌,其目光抚慰与之同坐, “算了,自打入主咸阳城,你跟盈儿就一直危机重重,更何况,一切都已成定局啊!”刘邦起身长叹,眺望窗外,看待彭城的万家灯火,眉目间却已舒展,吕雉也没在追问,她起身靠近,刘邦将其侧拥, 刚从怀王正殿出来,陈婴摇头叹气走在长廊上,忽见月下倒映的黑影,“怀王呢?我要见他!”男子冷冷说着, 陈婴本身怨气堵心,白眼一番迅速移位,准备离去时,忽地,只见喉结间横上一把匕首,“你想干什么?田荣!!”陈婴略显惊吓,双手缓缓抬成, “你放心,只要你带我去见怀王,本将军自然放过你!走……”田荣胁持,很快,正殿大门被打开, 怀王凝眉看去,“国相,你回来了正好,方才是本王不对,来,本王已备好酒菜,你我共饮一番!”他低头笑说着,手上还在整理着酒樽,没有细看陈婴身后, 见他片刻未回应,怀王这才侧目看去,“怀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哦不……应该叫你楚皇……!”田荣一边推开陈婴,一步直径走向怀王跟前, 二人近距离对目片刻,“呵……田将军说笑了,楚皇不过只是个虚名而已,而且如今的现状,你已经看到了!”怀王如实相告,并表达自身的立场, 谁知田荣一气之下,伸手揪紧怀王领口处,并将其用力压下几案,口中咬牙怒吼道:“现状,现状,到头来你还再跟我现状!!我助你当上楚怀王,是为了能够帮我牵制项羽,为了日后乱世分封,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掌齐国政权!!” 眼见几案上的物品散乱一地,过于强烈的声响,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陈婴慌乱的将大门并上, “田将军,事已至此,应该想办法反击,而不是窝里斗啊!”他深知,田荣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为了怀王,更是为了自己,所以更是加以配合,以防怀王的真实地位暴露,从而引起不必要的生命危机, “还是陈国相明智啊!既然想扳倒项羽的不只是你我,怀恨项羽的更是不外乎其他,不如,我们就学他一样,最后关键时刻,破釜沉舟,力挽狂澜!”田荣松手,将怀王拽起,嘴角扬起的自信, 令他反问:“请问,该如何力挽?需要我等如何相助?”此时的陈婴也看向田荣,他扬手贴近二人,在耳旁小声呢喃,待后离去, “国相,谢谢你在关键时刻保我一命!”怀王冲他深笑,心中更是为之感动,“怀王客气了,你我同为一缕,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让田将军知道,你一直是真正的楚怀王,相信不用等到项羽制裁,他便早早下手了,到时候一样会是天下纷乱,那样他还是可以继续,争夺他想要的齐国政权!”陈婴冷叹,想想这一路走来,何尝不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说得到也是,其实只要有他在,我们就没有输,就他这次的睿智提醒,让我们也有了足够翻盘的资格,去吧,国相,去告诉刘邦,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怀王临踱几步,推开开窗,冲外浅扬冷笑…… 第七十四章:【纷扰言论】 清晨朝露,云霞飞扬,万物苏醒,翠鸟轻吟临窗,丝缕阳光倒映台前, 今日虞姬愉悦梳妆打扮,只为与项羽一同伴游, 彭城外,项羽手牵乌骓,立直身段等待,一如既往的深情对眸,片刻,共骑一骥相继离去, 碧绿丛草之上,项羽五指交合着虞姬手掌,二人十指紧扣,共目眺望郊外浅蓝湖面,一时间思绪飘远,身心轻盈流淌,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为闲瑖之时,“真好,所有一切也都将结束了!只是……”虞姬略有失落,像似缺乏着某种心意, “呵呵,又在想並父了,对吧!”项羽扬嘴吱言,冲天边吹起了口哨,刹时,“丫头……”听闻身后称呼,虞姬猛然回首,一时间激动得张开双臂,奋跑而上, “並父……!!您……您终于回来了……”她擦拭着眼眶,小声哽咽着,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在来之前,我早就听说,你以舍身大义,完善了怀王与项羽之间的权谋,现在身体并无大碍了吧!”並父问着,手掌却在为她号脉, “没事的,放心吧,並父!”虞姬小心的嘟声,生怕他老人家再度生气,待放下,范增又恢复以往的淡漠, 看向项羽,他又不禁微微角笑道:“羽儿,此次分封,可是你个人归属?”项羽忙“嗯”声点头, 听闻后,“不错,可算是有些深沉!”並父的夸赞,真可谓是难得,项羽和虞姬对目嗔笑, 忽地身后驶来一辆华丽马车,未看清其人,却见两女子热泪盈眶的边跑边喊道:“小姐,小姐……!”虞姬泪笑回应:“冬兰……冬梅……”一时间,三人合拥一团,泪颤眼角,彼此诉尽衷肠, “是並父带你们来的吗?”她问着,泪眸心疼看待,俩丫鬟“唔”声点头,“这样也好,我们三人永远都不要分开了!”虞姬话语刚落,便听见不远处的马蹄声, “哟……这下倒好了,我们三姐妹,看来要变五姐妹了!”凝香与晨曦迎面笑脸走来,目光落在俩丫鬟身上, “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逾越造次!”冬兰冬梅纷纷打起礼千,并退步几缕, “哪来那么多礼数,既然你们不予姐妹相称,那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待!如何,不许拒绝哦!”凝香一言即中,众人纷纷点头应允, 很快,身后的子期与章邯临近走来,“章某拜过范居士!”章邯行礼,子期面笑点头, “难得,这天下太平,老夫却对彭城菜肴甚是馋腻啊!”范增捋捋胡须,锐目眺望城内,众人自然应承,唯有虞姬手挽並父手腕,项羽则背手旁随, 入得彭城集市一路上,虞姬介绍着说个不停,可能未听清百姓口所说的“选妃”,走在前头的子期与章邯,却是百般惊愕,其中晨曦与凝香面面打色之时,又默声顾及着身后的虞姬, 在确切闻声百姓口中言论时,项羽当机立断快步向前,冲子期与章邯打起眼色,而晨曦与凝香也见机行事, “並父,今日你想品尝彭城菜肴之事,怕是要让您失望了!”项羽折返直言,尾后而来的子期与章邯,也都声称酒楼满员, “没事的,虞姐姐,若居士不嫌弃,凝香一样可以,仿照出相同可口的菜肴!”凝香打着照面,事实上也是为了遮挡虞姬的视线,范增看向众人,浅浅呵笑道:“行,那老夫就静待薛姑娘的手艺了!”说完,虞姬微笑手挽並父,冲行宫方向走去…… 白日的齐乐聚会结束,转眼夜幕也已到来,彭城某偏殿厢房内,范居士来回踱步,咚咚……门外敲起声响,“进来吧!”范居士坐下,倒上两盏香茶, “並父……”项羽招呼进入,“说吧……今早集市上酒楼满员之事,是为何故?”范居士炯目深凝,似乎将一切看透, “还是並父明智,不过……明天一早,虞姬也会知道选妃之事了,但请並父放心,项羽心中只系虞姬一人,决不会再予选妃!更何况此事一定是另有蹊跷!”项羽忧心皱眉坐下,心疼虞姬知道此事后,又将如何面对?自己对她的承诺,又自当如何应允? “你自封王上,依古法礼制,选妃之事在所难免,虞姬虽说一直陪伴在你左右,但从未有过像样的名份,此次也算是了却当下吧!”並父背附手掌其后,立身走向窗前,其心思游目之间, “那就罢免所有选妃的参选,羽儿独钟虞姬便是了!”项羽急忙起身说着,目光坚定执意, “你以为,所有一切都是依你为主吗?你是楚国项氏贵族,现在又是王上,地位何等尊崇?虞姬呢?她的身份又是如何?”並父未转身,对隐瞒虞姬真实身份,一来是为选妃留下后棋,二来也可保虞姬全身而退, “那怎么办?我独钟于她不行,我放弃她更是不行,难不成任由她离我远去吗?”项羽难掩那份不舍,细想这一路走来,她的温柔,她的理解,她的大义,这些都如暖流般透彻全身,片刻又瘫软坐下, “这是项王的家事,还是项王自行解决吧!”並父爱莫能助,随手掩开房门,项羽满目郁伤,拖着慵散的身段疲惫走出…… 第七十五章:【断念结】 厢房内,待项羽离去良久,凝香与晨曦这才从屏风中走出,刚欲言辞,咚咚……敲门响起, 虞姬擦拭着眼泪,刚入客厅,“並父……”她呼唤,再看看旁侧,发现自己要好的姐妹也在场, “你们……?怎么也在啊?”她显然意外,继而看向並父, “别看老夫,此事,她们比我更先得知,所以早在羽儿之前,便来寻问老夫,可有妙计!”並父目光平静回应,随手倒上盏茶,似乎已然看到选妃定局, “坏姐姐,咱们可是说过的,要有福共享,有难共度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一个人扛下?”凝香率先吱声,浅嘟着腮帮表示不满, “是啊,妹妹……我们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想办法要好吧!”晨曦也略显不悦,稍加提醒着, “谢谢並父和姐妹们的好意,但孰不知,並父可有良策?”她显得格外欣慰,至少关键之时,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 “良策?你让老夫可有何良策?后宫选妃一直都是内外纷扰的混水,其利谋远在政局之上!更何况其家事难断啊,虞姬,你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利害之处?”並父显然并未支持,甚至于想要求自己主动放弃,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虞姬无助的看向众人,见他们面目相觑,沉默无言, “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我就只能去找怀王和沛公了!”她深色皱眉,的确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们俩身上,相信念在往日的恩情,定能尽点绵薄之力, “你当真相信他们俩吗?选妃之事,为何会无端而出?其意是出于项羽,还是另有蹊跷?还有,选妃之中,何人为戏子?何人为细作?”並父之言,更是让她跌入谷底, 虞姬手抚额头,明面略感烦琐道:“那並父您就慢慢思索吧!”说完便赌气离开,未曾听听主要细节,更未来得及听其下文, 追逐一路上,“虞姐姐……”“虞姬妹妹……”凝香与晨曦尾后呼唤, 忽然不巧与子期撞了个正面,“妹妹,为兄正要找你呢,你这是要去哪?”他将其拦下,再看看身后的凝香与晨曦,估计他已明白一二, “妹妹,有些话,为兄不得不提醒你,走……回去再说!”就这样,虞姬在兄长的安抚下,又乖乖回至厢房,待並父将其中利害关系道出后,众人也为虞姬纷纷忧虑起来, “妹妹,此次项王选妃之事,並父言之有理,这关乎于你一辈子的幸福与名誉,众人选妃,若胜,自然可喜,可若败,只怕妹妹与项王再无缘分,即便你被选入众妃,到头来得到的,也将会是一个莫须有的名份!此次决择,全然依你之意!”子期满目肃穆,面颊之中更是越发心疼,因为他懂,他懂妹妹对项羽的那份情感,昔日的青梅竹马,流年的两情相悦,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虞姬泪颤身子微微倒退,“虞姐姐,事情也并非如此绝境的,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凝香深深感触道, “虞妹妹,你还有我们呢,我们都可以帮你的!”晨曦直言鼓励,希望她能勇敢面对, “不……那样太自私了,为了我个人幸福,却要搭上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危!虞姬不忍啊!”虞姬情绪彻底崩溃,或许是自己从一开始,便选错了方向,才让这一路走来,是那么的惊心坎坷,为什么?为什么爱上项羽,却是如此艰难?虞姬不停的心中反问自己, 一时间,她相拥俩姐妹,三人抱哭成一团,时间过去良久,在凝香与晨曦的安抚下,这才回至偏殿厢房入睡…… 一连几天,项王选妃的言论,已然是传得沸沸扬扬,更还有所谓的选妃大典在即,而虞姬也在这进与退的两难决择, 若轻信怀王与沛公,是否就会应验並父的警惕之言,可若是不去参加选妃,那岂不是将心爱的男人拱手相让?思索至此……虞姬不禁再次关上窗台, 眼看选妃的日子越来越近,项羽一样是进退两难,若公然独宠虞姬,自然不外乎独挡众君,废古法礼制于万里,更何况是虞姬如此平般身份,若退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一天,项羽独步行墙外侧,默契的是,虞姬独步于行墙内侧,二人背对背倚墙长叹,待回身段,二人又以额头贴墙闭眸沉思, 夜色深沉的长廊上,虞姬忧色思虑,此时双手于怀中拽紧,偏角拐弯处,与项羽碰个正着,对目间……二人细数着眸中神意,也在无声□□语, “你都知道了吧,你说,我该怎么办?”项羽立在原地,满目失落无神的说着,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以前,只知道一心陪伴着你,陪着你渡过风风雨雨,陪你走到最后,但现在……”虞姬也无力往下言辞,更不敢想象,今后要与众姐妹平分共享,眼前这个自认会独宠自己的男人, 项羽闭眸忧叹,虞姬泪眼颤动,无声间,二人提起疲惫不堪的步伐,与之同行至并肩时,项羽张开五指,与她手掌紧扣,沉默看待侧面, 多想这一刻将她相拥入怀,却发现失去了以往的勇气,心念放下时,右手也巧然放下,就这样,月光寒暄照耀着二人擦肩而过…… 第七十六章:【无端转机】 因为並父的无奈隐匿言辞,加上现有的困局,令她长期忧思,辗转反侧之余,早已了无睡意, 此时天还未大亮,虞姬便起身独自行宫中央散步,冷洌的寒风抚过,她仰首浅呵着热气, 巧合的是,与刘邦夫妇遇见,“刘叔叔,吕夫人,你们也这么早出来散步啊!”她仰首打着照面,忧愁早以爬上满脸, “看虞姑娘这样子,怕是遇上大难题了,也不知民妇可不可以帮忙解题呢?”吕雉一脸微笑,恰似想要虞姬端倪出一线生机,加上刘邦吃笑,令她忍不住问道:“不知刘叔叔与吕夫人是否可有计策?” 见二人“嗯”声点头,虞姬差点要高兴跃起,可脑海又仿佛响起,並父的警惕之言, “嘘……我们换个地方聊!”说着三人一同离去,偏殿厢房内,吕夫人倒上盏茶,“虞姑娘,你心地善良,我和官人一直都想报达,这不,如今选妃之事,已经让你深忧苦恼,就让我们为你分担吧,也算尽点绵薄之力!”吕雉握紧虞姬手掌,满目亲切的呵声, 刘邦也在一旁头笑,听闻此言,虞姬的确舒心了许多,但又不禁反问:“不知,沛公与吕夫人有何安排?”只见吕雉笑笑,伸出双手搭上她肩膀,其目光温润和谒的说:“虞姑娘,相信我们安排得周全,但一切也都取决你的意原,恕民妇多言,虞姑娘心中可许意项王?”吕雉双手搭上她肩膀,目光温润和谒的问着, “我当然许意于他,为了他,我不远万里奔赴沙场,为了他,我不惜与並父反目,为了他,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下,但,我真不能容许,其他女子与我分享!”虞姬皱眉咬紧嘴唇,心酸想象着过往,五指于怀中打转, “好了,好了,既然许意,那就努力去争取,只要项王一心有你,何愁其他女子争宠!”吕雉鼓励着,她“嗯”声点头,提步缓缓离去, 刚走不久,抬头与怀王撞见,与他对目,发现他比以前少了几分城府,多了几分从容淡定,似乎对过往如轻释怀, “小女见过怀王!”虞姬浅浅抿笑打着礼千,转而直径离去,未走多远,“看来,虞姑娘还是对本王心存介蒂啊!”身后传来他的感叹, 虞姬止步缓缓回首,“怀王多虑了,小女只因诸多事宜缠身,所以未能顾及太多!”她回应, “本王深知,不过你放心,此事定有周旋余地!”怀王提步至跟前,予以欣然一笑,此言令她深深暗道:【难道……怀王也在选妃当中帮忙安排?】这也算是让自己又有些底气, 片刻,“一起走走吧,顺便闲聊过往!”怀王目光渐遂,于是二人同行,因为有刘邦与怀王的相助,令虞姬更加舒心,一路上心事如获释放,所以与怀王的交流,更显得畅快, “虞姬……”项羽不知从何处走出,见她与怀王走得亲近,一时心中难免五味杂全,但未表现出面上, “並父找我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虞姬收起笑容,借口匆促离去,只留项羽和怀王冷淡对目, “你跟虞姬说了什么?”项羽淡淡问,口吻之中难掩厉色, “没说什么,但,至少证明她是开心的,还有,别忘了,我们当初在她面前许下的承诺,告辞……”怀王冷笑走至项羽跟前,与他碰肩而过…… 终于来到怀王迁都大典的这一天,虞姬的心更是乱成一团,也不知众君主对项王选妃会闹到何般田地?无奈只能独自厢房等待消息, 大典盛宴上依旧歌舞升平,众君主面面相觑,孰不知心中都在打量着自己的算盘, 半晌,“怀王,此杯我代众诸候敬上,一来是替怀王迁都之喜,二来也是祝贺项王选妃之乐啊!”胶东王与济北王同时起身,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怀王俯首未抬头,可贴在酒樽的嘴角,却是微微扬起,刘邦更是笃定,现有局面,谁若开口,谁便是一等罪人,不过,这也是其他人所期待的,至少有人点火了, 项羽怒气上涨,搭于几案上的五指紧握作响, “有劳胶东王与济北王了,本王选妃怕是多余,众所周知……”项羽欲下言辞,却被其它诸候王打断, “项王,此事非同小可,您乃先楚项氏王族之后,而那位虞姑娘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何身份,虽说,虞姑娘陪同项王一路艰辛,但这也不能让项王成为放弃选妃的借口啊!”还未等项羽反驳,众多诸候王又说:“是啊……是啊……古法礼制不可轻度啊!不如立虞姑娘为侧妃,从而另选正妃如何?” 见状,项羽无可奈何,难道真如並父所言,虞姬从头至尾,都只能加身一个莫须有的名份?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看向怀王,见他神色端静,转而又看向刘邦,只见他冲自己浅啄一笑,困扰闭眸之时,“就算是另立正妃,那也不知众君主有何良荐?”刘邦此时立直身段,俯视底下众多诸候王, 项羽猛然仰首,双眼愤怒之色,几乎可以杀死刘邦,此时,他非但不帮忙,还在一鼓作气的陪同起哄,瞬间,底下众诸候吵哄一片,都未能分清只言片语, “安静,安静,众君主针对项王选妃一事,都颇为上心,本王也心意悦然,但依刚才之言,是另立正妃,所以,本王在此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怀王深知,众君主争先恐后的为项羽选妃,其实无非就是想将自己的后宫势力,尽早的植入,以便后期的诸王纷争,留下最好的一笔, 这也正是项羽不敢得罪的原因,因为毕竟众怒难犯,可若是想平衡势力,又当如何施计呢? 第七十七章:【五姓女】 随着思索的时间推移,怀王的想法也逐渐脱口而出:“看得出,众君主都想各自引荐正妃之选,但其实这样一来,也大大增加了选妃的数目与难度!” 此时,他手举酒樽缓缓走下台阶,“我等都深知项王一心独宠,相信感情在他心中,自然也是宁缺毋滥,加上他是楚项王族,所以选妃身份自然也不容低价!”怀王又看向众人,手举酒樽浅抿一口, “依怀王的意思是,这选妃之数不容过多,而选妃身份也是要求王公贵族吗?”济北王先遣之言,众君主再次左右相视,眉间之中不禁写满困惑, “的确如此,但众君主不必烦忧,先楚灭亡之时,本王便流放在外多年,早就听闻民间,一直流传有五姓女之说,经本王深究,确有其事!”怀王转身便又回至座位,又细说道:“所谓的五姓女,便是历朝历代的皇亲贵族之女,她们只因得此五姓分封而出名,只要能寻获这五姓女之一,便可引荐正妃之选!” 话音刚落,众君主又私底下哄声一片,他们不禁开始头疼,甚至有些人直接想放弃,以便绝了心中小算盘的念头, “怀王,这五姓女虽说存在,但我等并非知晓,此五姓为哪五姓,还有这五姓分封的地方,更是不知何处,况且众所周知,自打秦皇统一六国,部分王族与贵亲,都皆以隐退,再加上前期与暴秦的年年征战,只怕这五姓之女更是无处可寻啊!”济北王一语道出实情,众君主纷纷应承, “至于是哪五姓,她们在哪里,那还歹靠众君主各自的本事了!”怀王显然继续出着难题,目的便是让部分诸候知难而退, “若不想寻找,难不成,你们想随便给项王推荐正妃吗?”刘邦在关键时刻道出此言,无非是借怀王先遣,从而达到画龙点睛之效, 更是借项羽之威而力压众君主,值得一提的是,巧妙的偏向项羽,卖给他一个平息闲言的好处,项羽此刻终于如轻释放,他冲怀王与刘邦满是感激一笑,眉目间已然舒展, “当然不是,我等自当为项王尽心寻找!”众君主齐声,就这样选妃一事,就此暂且落下帷幕, 待迁都大典结束,“谢谢……”项羽立于怀王身后,感激之情布上满目, “难得你项羽能说声谢谢,但你不要忘了,我是为报答虞姑娘的救命之恩,另外,我们都曾经在她面前许诺,一切以和为局,更以和为贵!”怀王未转身,淡漠回应后,便疾行而去, “项王,此事终归结底,都不能算是彻底结果,我等也只能帮衬于此了,望项王日后还需多加谨慎,切莫有失虞姑娘的一片痴心!”刘邦此时走来,他俯首行礼交待着, “嗯……本王知道了!”项羽回应,静待望却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偏殿厢房内,凝香正演说着大典上所发生的事情,把怀王与刘邦的言辞,配上当时的表情,又重新为虞姬上演了一遍, “呵呵……真的吗?”虞姬笑得乐不可支,晨曦更是在一旁庆喜,唯有並父仍就静默, “並父,您就不能露出点笑意吗,当初您还让虞姬切勿相信他们,但现在呢?”她看待,对並父的肃容,着为感到扫兴, “的确,依此事看来,怀王确实暂且平息了这选妃风波,而且,其手法巧妙在于,故意出此寻找五姓女的难题,来刁钻众诸候,即便是他们找到五姓女之一,那依项王而言,一样可以轻易否决,这样一来众君主的功劳,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並父推理着,但目光之中仍有后怕之意, “那依居士而言,此事并非暂且,而是平息了!”晨曦上前一步,看待众人点头, “哪有如此简单……”並父感叹,未曾细下言辞,便起身冲厢房外走去,虞姬困惑摇头,转而悦声:“冬兰,冬梅,为本小姐梳妆!”俩丫鬟俯首:“诺……”相视嗔笑, 项羽这一边,因为得到凝香的通知,所以也正在忙于更衣, 出得彭城郊外,虞姬手牵乌骓漫步,立于湖面沉默良久,“乌骓,你跟随羽哥哥那么久,这次选妃,你觉得他会如何决择,是选择貌若天仙的五姓女,还是会独钟于我呢?”她轻抚着它腮帮皮毛,嘟起嘴角自哀自怜,见它半天亳无动态, “算了,连你也不帮我,表个态你都不会,白给你那么多吃的了!”虞姬蠕动着嘴角,朝身后拽起一把草料, 看待它细食间,“这个项羽,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就好像有着莫名的牵引力,从宿迁到薛城,从薛城到定陶,再从定陶到彭城,我就感觉自己就像他的影子一样,可谁又能知道,他其实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一个人!也不知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凭什么王上就该拥有多妻制啊?”一想到今后自己要与其他女子共享,心酸的那股涌动, 透过乌骓眼眸,发现项羽已在身后蠕笑,刚欲转身,“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被他双手紧圈环抱,耳旁轻呵的亲腻,虞姬还真是亳无还手余地, “你放开……”她低声嘟囔,嘴角处却微露含笑,“我放开,你若跑了怎么办?”项羽继续言语紧逼,难掩这挑逗口吻,想想这一连数日隔阻,手腕力道不禁加大一丝, “我跑了算什么,我跑了,你身后还有一大批五姓女呢!”她转身呐喊,眼角处泛红,口吻中更是醋意大发, 项羽欣慰,但眉目中更显严肃,“你放心,此事我项羽定会平息,我不会让其它女子干扰,就算她被选中,那也会是一个悲剧!”他心中坚定着,闭眸冲虞姬额头深吻, 虽说只是一句轻飘诺言,但在她看来,却是万般沉重,前方的路还需多颠沛,相信握紧双手就能挺过,待情绪平静,二人放飞心情,开始游沥郊外山水…… 第七十八章:【寻找五姓女】 夜……来临,並父的厢房外,传来踱步声响, “进来吧!”厢房内,並父唤着,此时房内灯光也渐渐亮起,推门入内,“打扰了,並父……”项羽略显抱歉,赶忙行着礼千, 见並父刚起,便连忙帮其穿上外衣,“不打扰,自打选妃一事开始,你和虞姬便一直隔阻,老夫也着其不愿看到,怀王与刘邦虽说帮忙暂且此事,但……要想彻底平息此事,必须率先找到五姓女,才能更好否决其它众君主的推选!”並父心中盘算下一步的计划,目光之中,又陷入沉思, “这一点,羽儿自当明白,但五姓女是分哪五姓,还有她们分封的地方,我们都无从可知,如若不然,就只有请教怀王了!”项羽似乎放下对他以往的成见,反倒想与之亲近, “请教他?你觉得他会善意的告诉你?你永远别忘了,他是如何一路为你设计,还有那刘邦,在鸿门你险些要他丧命,在加上此次分封,你又将三大秦降将精心安排在他四周,其目的不就是为压制于他吗?他会不知道?他会就此甘心?”並父长远分析, 见项羽沉默,转而又说:“所谓的五姓女,她们分别是兰陵萧氏,荥阳郑氏,博陵崔氏,太原王氏,以及范阳卢氏,若想找到五姓女,就必须从五大分封之地着手!” 项羽认可的点头,忙回答:“那就从荥阳开始吧!”並父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几案台上,忙提笔书写,项羽看后,点头深笑应允,不知过了多久,项羽这才请安离去, 某阴暗的偏角处,一双险恶的目光,正静静凝视, 第二日辰时,各君主派遣自家卫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彭城,他们分别寻找自荐的五姓女正妃,唯有项羽这边,不声不响的整理卫队, 此时,厢房内子期正不慌不忙的整理行装,吱呀……门被推开,一抹倩影迅速窜入,“呃……凝……凝香……”子期刚转身,却被她正面拥抱, 见房门未关上,又欲想将她推开,尝试几次,无奈只好将双手搭上双肩,身子不敢有一丝动弹, 片刻……凝香也发觉此举稍微不恰,脸庞微红的仰首起身,“呵呵……你刚才那股泼辣劲去哪了?”子期抿唇呵笑,手中继续整理衣物, 凝香嘟嘴也顺势帮忙,沉默片刻,“听晨曦姐姐说,你要去寻找五姓女?”她终于开口,他随意“嗯!”声, “我还听说五姓女个个都国色天香,拥有着令人羡慕身材和……”凝香讲着一大段奉承之词,目光打探着他的神情, “可不是吗?这五姓女不单单是血统尊贵,而且不论外在条件哪一面,都……”子期实在详细的说着,忽地抬头,见凝香蠕嘴黑面,才发现“大祸”临头, 待想解释之时,她早已转身背对,“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凝香请你相信我!”子期满是焦急的围绕解释着, “你知道我这颗心,就只有你的!”这样一来二去的,凝香低头抿唇忍不住酸涩发笑, “好玩吗?”子期绕到正面,见实情后,不禁开始黑面,似乎要扭转局面,“没有了,人家只是担心,担心你一出去,见到漂亮女子就……”凝香见他面色严肃,便开始服软,加上一昧的软腻, “就怎么样了?就魂不守舍了?”子期奈笑反问,缓缓靠近,将她拥抱,“你听着,我虞子期这里只有你一人,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更何况找到五姓女,也并非带回,而是暗中要将她们遣散!”子期拿起她手掌紧贴自己胸膛, 一时间,凝香满目亲呢,颊间幸福骄羞弧度满溢,面颊缓缓靠近之时,两人早已浅闭双眸,忽感门外侧影临近,“啊!!干什么呢?不是你让……”子期突然被凝香推开,不巧撞上门框,他手抚后脑勺木然回问, 见她害羞打着斜眼,才发现虞姬正掩鼻酸涩发笑,一时间像似被抓个现形,子期也尴尬挠起脑袋, “好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有了凝香,妹妹到是真的变得有些多余,给……祝哥哥一路顺利!”虞姬交上红色锦囊,又冲凝香打着闪眼,“你们……继续!呵……”说完,倒步退后,将房门带上,屋内也传来阵阵私语, 彭城楼栏之上,怀王与陈婴眺望,“怀王,您为什么说,只有项羽才能找到?”他问, “其实,不是项羽才能找到,而是范居士会帮助我们找到,虞姬选妃,范居士一定不会就此旁观,就依田荣所言,我们只要掺和选妃其中即可!剩下的,就交给田荣办吧!”怀王淡淡说着,目光又变得遥远而深遂, “这一次,我们都当作全然不知所情?”陈婴疑惑问,心中揣摩, “也难怪,好不容易在他项羽面前卖个好,当然不能这么快让他发现!”二人双目对视,婉转轻浮一笑, 转眼数日已过,荥阳城,范阳城,太原以及博陵城中地区,各君主卫队纷纷交叉打听五姓女的下落,时会因为利益互补互缺,也时而因为功劳而大打出手, 唯有子期正不打紧的赴向所寻之处,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背后,却隐藏着另一股神秘黑暗力量,他们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第七十九章:【道访兰陵】 山东兰陵县郡,子期领首着卫队刚刚抵达,在客栈暂且休息下, 厢房内传来了叹气声,“唉呀……龙且,龙大少爷,我就求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成吗?”子期手持香茶淡定说着,见他一脸急切,心中更是发笑, “你还有心思喝茶呀!你也不想想他们都已经开始寻找了,说不定都已经找到了,可我们呢?才刚刚抵达,你说这叫什么事?”龙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出发时间那么晚,地点又是那么远,子期也是奉命守口如瓶, “什么事?就是这个事,再者说了,你若想找五姓女,那也不急于一时,你总不可能直接上大街喊,你要找五姓女吧,放心,明天你就知道答案了,哦不……是明天的明天!”子期继续喝茶,继续卖着关子, “我……唉……真是被你气死了!”龙且气得举手无奈摇头,两眼直瞪,双耳冒烟,转身迅速提步, “呃……龙且,你可别上大街乱喊啊!”子期乐笑的交待着, “知道了!!真是的,人又不让找,话也不让说,连出个门都不行!”他边抱怨边走出, 终于等到第二日,龙且一大清早便早起,咚咚……“子期……子期……!”他大声敲着门,子期捂紧被子,经过几番“折磨”,实在拗不过他, “龙大爷,您这是干嘛呀?大清早的便来扰人清梦!”子期拉开房门,睁着矇眬双眼无奈叹服, 着实拿他没办法,便只能换上便装,带上卫队去集市,“不是,我说子期,咱们这一身侨装打扮,是干嘛?”龙且疑惑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总感觉寻找五姓女,就像似做贼一样, “不是说好了,不能上大街呐喊吗?所以只能观察喽!”子期笑了笑,转而凑上龙且耳旁小声解释, 某茶楼偏窗角上,一双凝厉双目正密切观察,待放下窗角,“看来,他们已经懂得寻找方法了!不过,最终还是会落入我们手中!”田荣揉捏着五指,盘算着下一步, “主子,您为何如此自信?”侍从笑问, “哼……为何?你以为就凭那些草包诸候,就能找到真正的五姓女?其实真正的五姓女前面,还有七宗之旺,意思便是七大宗族,所以……”田荣欲言而止,嘴角处早以悬勾, “所以,要想找到五姓女,就必须先从七大宗族着手,其次便是分封之地,最后才是姓氏,对吗?”侍从恍然大悟,他的回答令田荣满意点头, “给我盯紧点,有任何情况,随时通报!”说完,田荣甩手而去, 茶棚下,龙且刚听完子期的解释,这才明白一路上的举动用意,“那看来,还是范居士厉害啊!”龙且扬眉赞赏, “走吧,该干活了!”他扬了扬手,冲子期示意,在得到待从的“眼神”后,这才二人相继离去, 某巷口街道上,依稀有着几户人家,门口张贴着类似符文的长条,仔细观察一番,却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蕴意, “除了这几户人家,还有哪里张贴了此类符文?”龙且问,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有贴便有收的!”侍从回答, “看来,有人早早知道,我们此行目的!”子期环视周边,口允猜测着, “谁?谁知道了?”龙且麻木问,子期未理会,招手传来贴身侍从,“吩咐下去,找几个脑袋灵光的兄弟,给我盯紧,另外打听这举动用意,还有,把张贴的地方位置,用绢布给我画下来!”他交待完,伸手揽上龙且肩膀笑道:“走,喝酒去!”龙且木纳挠头跟随…… 一连几日的观察,总算有了少许收获,“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某茶楼偏阁中,龙且寻问着, “禀将军,这是近日根据张贴地点,所画出的具体方位!”侍从将绢布递上,龙且接过虎目一览, “拿过来,我瞧瞧!”子期迎后走来,细细观看,忽然间,嘴角微微含笑而起:“果然如此……”一旁的龙且与侍从木愣相视, 待下楼阁,子期邀约着龙且一同前往,跨马骑程一段路后,眼见山角下,坐落着一座茅庐,茅庐顶上炊烟寥寥升起, 待走近后,一名老者许许抖动着手中草药,子期与龙且背附看待,步入其内,老者未做声响,似乎已然明白来历事由, “老人家,这根可是萧竹?”子期环视一根枯色黄竹,半天发出声响,龙且一旁声笑, “公子真可谓是眼拙,明明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竹子,却说是什么萧竹,老朽闻所未闻!”老者继续抖动手中草药,面容平静如水, “既然老人家不知何为萧竹,那又为何要以萧符做为引介?”子期旁敲侧击,就待老人家如实告出, “萧符?那是种什么符?老朽只见过祈祷符以及超度符!”老者继续隐情,似乎答案还未曾满意, “萧符的所指便是宗族之中的一种暗号,此暗号以长而显,以短而收,以宽为明,以窄为隐!就像我手中所画的那样!”子期边说边将绢布图型递上,希望老者能够坦诚接纳, “居巢人现在何处?又在为何人谋划?”老者眼神透露出一丝久违情感,手中更是抖动着绢布, “范居士现在彭城,为项家军谋划!”子期打着礼千, “看来,范增那个老匹夫早就料到了,也罢,如今西楚霸王崛起,又正值选妃之际,我兰陵萧氏自然责无旁贷,长女也已初长成,是该觅得良人婿了!”老者闭眸点头说完,便带领子期与龙且入得茅庐, 待入席间,老者见子期面色略有纠结,不禁笑问:“虞公子此次前来,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此语道出,一旁正俯首大吃的龙且顿然而止,一旁的老夫人也巧然观色,子期吱吱唔唔的看到众人, “老婆子……你带这位龙将军,先去咱们静幽阁款待,我与虞公子随后就到!”老者此话,显然是支开二人,萧夫人自然明晓,就依此行,待他二人离去,子期这才详细道说其中隐情…… 第八十章:【兰陵萧氏】 静幽阁中,厢房内传来某女子铜铃般的笑声,“呵呵……真的吗?他真的来了?”此女子正与丫鬟手拉手舞动,迷人眼眸中兴奋闪烁神彩, “小姐,看把你高兴成什么样了!”丫鬟也为她高兴着,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当然了,想想我萧蔷等这一刻多久了?阿爹一直想为我觅夫君,可是……”萧蔷话还未说完,丫鬟忙接起说道:“可是他们都不符合你心意,因为小姐你的夫君,会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 萧蔷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对了,他马上就要来了,本小姐歹好好打扮一番,过来帮我!”随之传来丫鬟“唉……”的一声长叹, 刚入静幽阁,龙且不禁被静溢的环境所吸引,清新怡人的空气,鸟语花香的曲乐,一时间沉淀得无法自拔, 待步入亭台,“龙将军,你暂且在此处吃点瓜果,以便稍等,我这就去命后厨准备食膳!”萧夫人先行离去, 龙且坐等无聊,便摆弄起果盘,长廊上……萧蔷与丫鬟一同行走着,不远处的视线内,恰好收视着这一切, 静默停滞良久,“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吧?”萧蔷略色疑问,丫鬟也是半信半疑,拿捏不定,但为弄清此人身份,和理应尊奉礼仪,所以不得不予前往, 龙且把玩之时,眼角余光收视娇柔倩影,一时间回首,目睹花容月貌,倾身陶醉, “小女见过将军!”萧蔷打起礼千,刹时,龙且回过神来憨笑道:“呵呵……小有失态,望小姐见谅!”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吃笑,萧蔷顺其手肘轻顶, 又见萧夫人手端香茶走来,忙唤道:“娘……”片刻,夫人开始介绍,待坐下,她开门见山道:“龙将军此次前来,怕是另有隐情吧?” 这让龙且有些措手不及,刚饮入口中香茶,残留半喉中哽咽,“咳咳……夫人是从何得知?”龙且擦拭着嘴角,显然有些意外, 夫人浅抿一笑,自然明了,不过这记恐吓,却是用到好处, “夫……夫人,说出来您别介意,此次选妃,项王并非有意,只是众诸候逼迫于古法礼制,所以……”龙且言辞,让人隐约察觉其中阻抗, 夫人抿嘴浅笑,示意继续往下言着,“所以,特命我等寻找五姓女,加以婉拒,也好成全项王独宠虞姬之许诺!”龙且全盘托出, 萧蔷倒吸冷气,美眸之中更是闪过一道锐利,虞姬,这位女子将在此时心中竖下阴影,夫人有所察觉,便将手掌轻盈搭上,目光以示抚慰, 毕竟是名门旺族,大家闺秀,外人面前,自当需妥当举止, “呵呵……龙将军,我看后厨膳食已准备妥当,不如就先入席吧!”夫人忙避开话题,龙且未细想,便尾随入席, 回至厢房,萧蔷心中难受至极,堂堂五姓女之首,却要成为旁姓女子的垫脚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有哪一样不是优越前端,刚想到这里, “小姐……老爷和夫人,让奴婢来通知小姐入席见客!”丫鬟推门而入, 萧蔷迅速起身,在她耳旁叮嘱道:“春月……你命人下去查查,这虞姬到底是何许人也?”说完,便提步离去,丫鬟点头自然明了, 宴席上,萧老爷介绍着自家令爱,子期也回敬礼千,席间上,萧蔷也一展长技, 待结束,二人步行于长廊上,“萧小姐果然不愧是名门旺族之后,集齐长技于一身,却又不失优雅举止!”子期开口一番赞赏,其后语不言而知, “过奖了,虞公子,不过是些闲情雅致罢了!”萧蔷静待下文,“其实……不知萧小姐可曾想过,其心仪之人,是何标配?”子期稍稍探语,欲得知答案之后,再行明言, “怎么?虞将军是想为小女觅得心仪之人?”萧蔷笑问,子期浅抿而过, “其实,小女要求并不高,只要他能一心对小女疼爱,不求什么英雄天下,只求同行共勉,鉴绻此生!”萧蔷此言,令子期心中渐缓,于是二人,又将继续闲聊其他…… 夜来临,书房内,萧老爷俯首几案犹豫不决,起身来回踱步, 忽听见门外敲定声,“进来……”他背附身子叹息, “爹……女儿愿意赴彭城,助项王平定选妃之乱!”萧蔷推门而入坚定说,可正是此决定,令萧老爷警惕十分, “你可想清楚了?彭城选妃一路凶险,并非常人能立,况且,项王是为了独宠虞姬一人!”萧老爷万般担心,也只因自家女儿涉世未深,难担此重任,更担心她会因情而乱, “阿爹,你可太小瞧女儿了,从小到大,女儿何时让阿爹失望过?再者说,就算助项王选妃失败,那全然当作彭城一游,倒也不亦乐乎!”萧蔷略微撒起小娇, 片刻,萧夫人也迎后而来笑说:“是啊……老爷,你看蔷儿除了呆在兰陵以外,倒也没去过其他郡县,就当外出游玩一番,倒也可以!”母女俩的请求,让萧老爷婉转认同,终于得到阿爹的认可,萧蔷拥紧父母二人嬉笑起来, 第二日,萧氏静幽阁后门前,一辆马车已然整装待发,“蔷儿……此行一定多加保重,必要之时,可退舍自保!”萧老爷交待, “还有啊,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萧夫人也从旁叮嘱,缓缓点头的眨眼间,萧蔷眼眸泪花闪动,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一人远行,心中确有不舍,再次与父母相拥之后,这才踏上马车, “萧老爷,萧夫人,还请您二老放心,我虞子期定当奋力保全萧小姐!”虞子期上前行礼千,二老浅笑点头, 萧蔷也于马车窗前招手,待垂帘而下,马车已然小心向前驶过…… 第八十一章:【初见】 初到彭城,萧蔷对此繁华景象倒未在意,心中只想着,那个威风八面的西楚霸王,到底会是何许人也? 还有那位让他独宠的虞姬,她又到底会具备何等尊容?带着种种疑问,秀目览阅风景一闪而过,只有身旁的丫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终于在便衣侍卫的秘密保护下,萧蔷被送至彭城偏殿厢房内,得知西楚霸王项羽前来巡视,高兴之余……便开始梳妆打扮, 咚咚……门外敲定声响起,丫鬟连忙开门, “你们是?”她迷茫的看着眼前两位女子,待自家小姐走近, “萧蔷见过二位,不知,是否是项王差遣而来?”萧蔷礼千笑问,随后,两位女子便礼貌入内, “实不相瞒,今晚来找萧姑娘,确是受项王之托,选妃一事,还请萧姑娘能够三思而后行!”晨曦率先问候,故作试探,显然,是对其人品入目甄别, “萧蔷已然身在彭城,便心意已决,若项王不允,自当在选妃之际,将其摘要,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萧蔷举止不失飒爽,更显名门厉行, 凝香一旁嗔笑,晨曦更是未置一言,片刻,“话虽如此,但萧姑娘可明白,就算你在选妃之中胜出,那结果一样会是……”晨曦继续言着,双眸游丝观察, “呵呵……好笑,来自彭城选妃,无非受家父之托,怎么,你等该不会还怕,本姑娘赖上项王了?”萧蔷直言,并未惧怕冒犯之意, “那好……我等先行告退,打扰姑娘了!”两人退后,大步离去, “小姐,你这样回答,项王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万一……”丫鬟皱眉,面目着为担心, 萧蔷临近,在丫鬟额前小敲一记,爽声笑道:“怕什么,无非就是试探我的态度,看看我是否与他们同在一心!雕虫小技,还想在本小姐面前招晃!”她嘴角上扬,目光眺望窗外, 长廊上,“姐姐,你觉得这萧蔷可靠吗?”凝香疑虑顾问,晨曦张望四周,做出“嘘……”声,便拉起凝香直径走去, 偏殿厢房内,虞姬刚听完她们二人评论,“唉呀……我的好姐妹,既然选择了她,就应该相信她才对啊!”虞姬一心还是单纯, 这在晨曦看来,却是致命错误,凝香也不以为然,忙补充道:“你别想得太天真了,现在,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要对项王投怀送抱呢!” 此言令虞姬心中冷落,似乎又想起昔日选妃流言风波,“谢谢姐妹们的关心,改日,我和羽哥哥再一同拜访!”虞姬的话,让二人舒心, 次日,厢房的后花园内,萧蔷浅闻艳丽花朵,时而跃动,时而蹲下,铜铃般的笑声响起,再配上纤纤抚弄的玉手身段,着其美不可言,察觉身后脚步声,“想看就大胆看呗,何必在身后鬼鬼祟祟的!”萧蔷未回头,身后的某人沉默间嘴角扬起, “我知道你在笑,死丫头……”此言一出,丫头果真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回首,萧蔷见一魁梧男子立于身后,端详目光透澈见底,棱角分明的五官背后,难掩气宇不凡, 萧蔷与之对目良久,一旁的丫鬟赶紧缓解局面,忙礼千道:“奴婢叩见项王!”一语惊醒梦中人,萧蔷回过神,也忙打起礼千道:“小女见过项王!”俯首间,面红耳亦,小鹿乱撞, 项羽未多想,忙将其扶起,礼谦说:“萧姑娘……客气了,本王是来言谢的!对于姑娘的大义之举,我们深明感激!”说完,便看向身后, 只见虞姬盈步走来,二人五指交合,十指紧扣,此景落入萧蔷眼中,却是醋味斑斑,但顾于面上,“萧蔷拜见王妃!”她连忙俯首,不让人察觉面上, “你怎知,她会是本王的王妃,这选妃还未开始呢!”项羽畅言,其意已然由明, “呵呵……项王是虚其言表了,此行能与同伴,并与之携手,能让项王独宠,日后必定会是王妃所向!”萧蔷坦言,其心态稍定许多,项羽满意点头,“那萧姑娘暂且休息,我们就先行告退!”他刚说完,只见萧蔷身体间歇抽搐一番,似乎有许多隐言, “呵呵……羽哥哥还是先行一步吧,我与萧姑娘还有些小话需谈!”虞姬明了,冲项羽小拙一眼,待他离去,两女子便同行闲聊…… 近来几天,虞姬一直深呆厢房,或是有意避开众人,就连最好的姐妹都不例外,种种异常迹象,都纷纷指向与萧蔷的那次交谈, “你看,你看,我说那个萧蔷来者不善吧!自打跟她交谈后,虞姐姐整个人都变了!”凝香焦急不已,一心只为虞姬着想, “那倒不也全是,项王,他那边情况怎样了?”晨曦端抚着腮帮思索,“我让虞将军去通知他了!估计这会应该是在路上了吧!”凝香张望着窗外长廊,口中念念有词, “来了,项王来了!”子期率先入内,“何事如此急虑?”项羽迎后忙问, “何事?这些时日……你难道没去见过虞妹妹吗?”晨曦反问,“这些时日忙于选妃布控,还有众君主所送选的五姓女,我哪有闲时去虞姬那?更何况,竞选的佳人子,近期是不得与我亲近的,这些古法礼制,相信你们都知道啊?”项羽一席话,恰恰点醒凝香与晨曦, “哦……原来如此,我说虞姐姐怎么……怎么有点小牢骚呢!”凝香冲晨曦巴眨着眼睛,其意不言而谕, “对啊,我们还以为……”晨曦欲言而止,项羽见状无奈摇头, “你们做姐妹的,理应好好开导于她,待选妃过后,本王自当……”刚欲下言辞,察觉略有不妥,又见旁人一脸贼笑,“咳咳,本王自当言谢!”项羽道完便离去,子期手指二人,奈笑摇头尾随…… “看不出来,这个萧蔷还真不简单!幸亏本公主自小于后宫长大,这一次,我非歹替虞妹妹好好理论一番!”晨曦已然明白其中,与凝香相视一笑,又冲她耳旁呢喃一番…… 第八十二章:【宫心计】 次日,彭城行宫的园林内, 萧蔷与丫鬟一同漫步,沉默间,“小姐……奴婢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跟虞姬说那些话呀?要依奴婢看,理应挑唆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丫鬟吱吱唔唔的说着,一副没头没脑的相, “唉……真是被你的天真打败了!”萧蔷假笑叹息道:“如果本小姐一上来,就挑唆项王跟虞姬的感情,其目的太明显,招术太张扬,对日后选妃,就难施展了!之所以要如此,便是欲先从项王自身着手!”丫鬟半朦深色点头, 忽地,一名侍卫来禀报:“萧姑娘,园外有人求见!”一听闻,萧蔷顿时悦色浅啄,忙神笑道:“他来了,快宣!呵……”说完,双手掠起身侧长服衣角,往园林长亭小跑而去, 不远处,丫鬟领首,身后紧跟两娇身倩影,萧蔷察觉不妙,待看清……心中顿时凉彻, “萧姑娘……”晨曦率先步入长亭,看待萧蔷一眼后又道:“今日项王有令,命我等询问,那日,你与虞王妃所交谈,到底是何等事宜?” 萧蔷脸色稍变,忙退后一步,回敬道:“禀项王……小女,小女只是,只是为更好维护虞王妃,所以才举荐让她在选妃结束之前,都不要露面的啊!” 顿时,二人这才明白,萧蔷表面婉弱,实则城府深沉, “那就好,此事暂且记下,孰不知,你是为帮忙王妃而选妃,这先主后次,望萧姑娘明知!”晨曦背过身侧又说道:“另外,当下以选妃为重!望萧姑娘好自为之!毕竟,这亲与疏,嫡与旁的分外关系,是萧姑娘不可逾越的屏障!”稍逝间,萧蔷闻声静默,脸色煞似铁青, 此时,凝香冲晨曦眨眼,于是二人转而约合一同离去,回往途中,“这个萧蔷真的是来者不善啊!你说要不要回禀项王?”凝香着为担忧,双手抱怀,眉头深锁,“回禀项王又当如何?现如今选妃在即,一切都歹等到选妃之后!” 晨曦认真分析又说:“萧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才劝言支开虞妹妹,另一方面,又可间接靠近项王,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凝香恍惚明大声道:“晨曦姐姐,你是说……”忙捂上她嘴角,晨曦看待四周小声说:“心照不宣,当下之急,是要找到虞妹妹,让她即刻出使选妃!”凝香点头,二人匆忙离去…… 行宫园林内,萧蔷愤然将亭内果盘摔落在地,“气死我了,我萧蔷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她眼角挤出一丝红色,脑海回顾受辱的片刻画面, “依奴婢看,这俩姑娘来头不小啊!小姐还是……”丫鬟从旁呢喃,埋头拾起散落的瓜果, “对啊……我都被气糊涂了,找个空息时间,查查她俩底细,知彼知己,才能更好的去对症下药!”萧蔷浅抿厉笑道:“待选妃过后,我一定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丫鬟在一旁吱唔点点头,呆愣着看待小姐从未有过的面色…… 转眼数日已过,萧蔷已对晨曦与凝香身份,固然是有所了解,彭城行宫长廊上,萧蔷正与丫鬟商量,要如何暂且避开此二人, 但不巧与凝香撞见,并立相视之时,“小女见过凝香姐姐!”她婉若一笑,内藏利刃,小有举止的行着礼千, “萧姑娘言重了,这选妃在即,虞王妃还歹多多仰仗于您呢!凝香就先在此谢过了!”凝香只因近日未寻获虞姬,着实心急如焚,并无有意与她纠缠,刚踏出, “怎么,还未找到虞王妃吗?小女也不过是为其着想罢了,哪知,她会如此想不开呢?或者说……”萧蔷言辞偏激,已经触犯底线,凝香欲转身还手耳光,却被身后手掌拽住, “萧姑娘果然是足智多谋,但只恐怕要你失望了,放心吧,选妃之际,虞王妃定当会是全程陪护!”晨曦一边冷淡煽笑,一边强拽凝香离去, 回至厢房,“你放开我,姐姐!”凝香有些不耐烦,五指撑动着手腕,迅速倒上茶水,仰首一饮而尽, “你知不知道,那一耳光下去,会有多严重!!?”晨曦怒吼,双眸之中更是难掩责备, “能有多严重,她萧蔷能把我怎么样?”凝香无知反驳,自己心中怒火还未抹灭,“能有多严重?!!你是痛快了,可选妃仪式呢?如何进行?若她冲项王弹劾,你又当如何自处,包庇于你,只会让众诸候无生事端,不包庇,同样会让虞姬左右为难,更还会让她在项王心目中跌落地位!!”晨曦的远程目光,确实得以纵观全局, 凝香也心悦诚服,忙婉转口吻回应:“还是姐姐想的周到,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提到这个问题,晨曦眉头深锁,既不可大兵兴动,又无他人调动秘密寻找,当下之计,只能靠自己微薄力量找寻, “藏头诗词,对,就它了!”晨曦灵光一闪而过,顿时吩咐凝香外出,去做好事前准备,集市,街道,酒楼,旅店,各大公共场所, 凝香差众多小孩将羊皮纸张贴,晨曦则隐蔽一处书写,她只希望,自己的笔迹与词中韵意,能够牵绊住虞姬,更让她能够深知当下严峻局势, 夜……匆匆来临,彭城城门正临近关闭,“呃……呃……官爷,稍等,稍等!”凝香大老远呐喊,守城将士凝目等待, 待看清,“哈哈,原来是晨曦姑娘和凝香姑娘啊!请……”守城将士倒表现得贴切, 待二人进城,“晨曦姐姐……咱俩入得城门,这宫门怕是入不得了!”凝香揉捏着酸涩的肩膀,无奈张望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几日都未入宫门,但愿……行宫之中的有心人,能够不要有所察觉!”晨曦担心的奈叹一声,忽地,某旅店门前木板揭开,“公主……”随着一声轻唤,凝香与晨曦便入得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