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减刑出狱,你们慌什么》 第九章被禁章节 第九章:功在当代! 听见这话,赵立仁顿时两眼放光。 程振东出品必属精品! 技术涉及军事,工业,农业等多个重难点领域。 具体有什么贡献,赵立仁也不清楚。 只知道每次程振东一有新的研发成果,都会让那些各行业的顶尖专家趋之若鹜。 “小林,你现在立刻联系李部长” “不用麻烦了,我来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年纪六十上下,身形消瘦的老头踱步走了过来。 看见来人,监狱一众领导连忙迎了上去。 “李部长,我都还没来得及通知您,您怎么自个儿先来了。” “小程教授故地重游,我不得抽空过来看看。” 来人名叫李启明,程振东只知道这是一个大领导,具体多大不是很清楚。 这话带了点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李启明原本以为程振东只是一个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的天才,没想到刚出去就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棒槌。 这次的变故算是彻底改变了他的认知。 在监狱两年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谁料这么斯文的人也会有暴起伤人的一天。 不过有脾气是好事。 就怕程振东真是一个没有半点情绪的机器人,那样反倒不好接触。 “李部长,您就别拿我打趣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闻言,李启明收敛笑意,表情凝重了几分。 “你这话可就是在打我的脸了。” 程振东为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他们没有给到应有的照顾不说,还让一些市井无赖欺负上门。 说到底,这是他失职了。 赵立仁见气氛不太对,连忙出来暖场。 “嗐,事情已经发生了,李部长您也不用太自责了,对了,小程教授你不是说有新技术想找李部长探讨么?” “嗯?又有新的研发成果?” 听见这话,李启明也顾不上自责了,连忙追问道:“什么技术?这次是军事,工业还是农业?” “应该算军事。” 得到肯定答复,李启明有些按捺不住激动情绪了。 如今国家内忧外患。 虽说粮食问题迫在眉睫,但外有列强武力恫吓,又有毛熊背信弃义技术封锁。 国际关系异常紧张。 国家的发展需要建立在扎实的军备基础上。 现在他们太缺先进的军事技术了。 赵立仁明白接下来两人的谈话涉及到最高层的军事机密。 于是将一众闲杂人等带离了招待室。 目送他们离开,李启明这才迫不及待问起了程振东最新的科研成果。 “小程教授,你又研究出什么新技术了?” “说过很多次了,你们叫我振东就要,其实也不是什么太新鲜的玩意,我记得去年给过你们一份歼-8发动机的图纸,我又花一年时间,对歼-8进行了改良,以米格-21战机为基础,将双发动机改成单发,气动采用前鸭翼布局,最大速度应该能到24马赫,详细图纸之后我画完再给你。” 程振东随便给这项技术的出处找了个借口。 又挑重点部分给李启明讲了一遍。 后者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致能判断出这项技术的可行性。 去年研发的歼-8战机已经进入试飞阶段。 一旦批量服役,自保能力又可以上升一个档次。 如今歼-9问世,国家在航空领域跟世界强国的差距,将再缩短十年! 程振东这两年的付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见李启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程振东心里瘆得慌。 连忙打住。 “行了,我说李部长,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眼神还能这么肉麻,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们帮了我,这就当是我的回礼了。” 听见这话,李启明表情复杂。 这回礼也太重了。 如果真要一笔笔细算,那他们在程振东身上欠下的人情,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了。 人情虽然还不了,但也不能真让这些对国家有功的人寒心不是。 “小程教授,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国家的事,我向你保证,这种委屈,不会再让你受第二次!” “你先吃饭,我现在就去召集杨教授他们过来讨论歼-9研发的可行性。” 说完,李启明便起身离开了招待室。 赵立仁见人出来,表情还异常凝重,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把里面这位当祖宗供着,任何合理要求必须无条件满足,另外,小程教授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赵立仁闻言心里一突,猜到这次程振东又立大功了。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都大。 别人二十二岁还在为明天吃饭犯愁,程振东二十二岁,已经能左右国家的进程了。 也来不及多想,赵立仁连忙点头称是。 李启明没再多说什么,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功德林监狱。 将图纸上交后,程振东又过上了之前打卡签到的日子。 不过一连两周,除了大师级木匠工艺,也没其他好东西。 住的单间格局倒是没变,就是伙食好像上升了一个档次。 知道是李启明给他争取来的福利,程振东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不过很快,赵立仁带来的一条消息,让程振东直接傻眼了。 第一章:监狱签到系统,减刑出狱 一九五五年春。 雪后初晴,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凉意。 四九城东城区南锣鼓巷。 处处都能看见彰显时代活力的标语。 一个面相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年轻人,踏着路边的积雪,缓缓停在了红星四合院大门前。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记忆开始延伸。 男人名叫程振东。 刚在监狱里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 想起这些年的遭遇,程振东口中呼出一口热气。 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随后变得阴鸷。 他的家境原本还不错。 出生在一个落魄地主家。 母亲早年病逝,跟父亲一起生活。 虽说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振东过得要比同院其他人好很多。 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场意外。 他应该也会像这个时代其他年轻人一样,娶妻生子,谨小慎微地过好每一天。 只是平静的生活在那个女人出现后,全乱了。 两年前,程振东刚成年,家里便忙着给他说亲。 女方跟他同龄,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 程振东也不抵触。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女人漂亮还顾家,二来家里只有他们爷俩,确实冷清了些。 程家家境殷实,程振东生的也清秀,能嫁进城,秦淮茹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本一切水到渠成。 结果就在领证前两天,变故横生。 程家被人举报恶意抬价,经营多年的粮铺被查封,老程担心被清算,带着仅剩的一些家底去了香江。 只给程振东留下三百块钱和一个烂摊子。 一个经历过和平年代,从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普通人,突然就要为生存拼命挣扎。 唯一的优势,也只是知道剧情的发展,熟悉这个时代的脉络。 本以为事情到这已经告一段落了。 谁成想,已经跟程家定下婚约的秦淮茹,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联合贾家污蔑程振东耍流氓。 院里这些往日德高望重的街坊也成了“污点证人”。 程振东百口莫辩,就这样锒铛入狱,被判五年监禁。 这年头生产力差,外面的人都吃不饱,更别说监狱里的这些犯人了。 要问起这些犯人对监狱的印象,得到的答案肯定都一样: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一个宿舍能挤十几个人。 伙食倒是免费。 喝的小米粥,米粒肉眼都能数得过来。 馒头也是那种很小的粗粮馒头,又干又硬,冬天还好,一到夏天,吃的基本已经发霉变质。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程振东入狱后意外解锁“监狱签到系统”。 第一天签到就获得大师级综合格斗技。 之后每天签到,大多是些粮食物资,偶尔也能抽到像一级炊事员经验这类实用技能。 还有不少先进的军工农业技术。 程振东用这些签到获得的先进技术换来了他在监狱的特殊待遇。 吃的是小灶,住的也是单间。 监狱长见了他都得递烟。 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程振东刑期一减再减,最后不到两年就刑满出狱。 在里面虽然没有自由,但起居都有人照顾,食宿都是正部级待遇,还有专门的乙级厨师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如果不是外面还有些恩怨需要处理,程振东还真不想这么快出来。 “你是,振东?” 身侧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振东扭头,发现来人四五十岁,戴着眼镜,正是院里叁大爷阎埠贵。 看情况是刚从学校回来。 “哟,真是你啊,你不是被判了五年?怎么就出来了?” 说完这话阎埠贵就后悔了。 当年程振东出事,院里人分成两个阵营,要么跟着落井下石,要么两不相帮,明哲保身。 都知道程振东是冤枉的,但程家失势,帮他讨不到半点好处不说,还会得罪贾家。 阎埠贵精于算计,自然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眼下程振东提前出狱,让院里还算平衡的邻里关系,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怎么,我提前出来,叁大爷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程振东盯着阎埠贵,表情似笑非笑。 “瞧你这话说的,振东,当年的事” 没等他把话说完,程振东便呛声道:“叁大爷,我这刚出狱,家还没进,你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这话听着没什么敌意,却噎得阎埠贵再难开口。 目送程振东走远。 似乎想到了什么,阎埠贵脸色一变。 连忙小跑着回了家。 叁大妈见他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程家那小子提前出狱了。” “程家小子?” 叁大妈语气顿了顿,随后瞪大了眼睛,“你说程振东?” “可不是么!我得上轧钢厂一趟,程振东要是知道秦淮茹嫁进了贾家,还把他家给占了,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说完,连口水也顾不上喝。 阎埠贵放下公文包,便匆匆赶去了红星轧钢厂。 第二章:鸠占鹊巢,麻烦上门 他们住的是三进的四合院。 前中后三院住着十几户人家。 程振东住后院,跟聋老太是对门。 之前没出事那会,家里没少帮衬他们。 谁料墙倒众人推。 受程家恩惠最多的,也是出事后叫得最凶的。 程振东轻车熟路,过了垂花门和抄手游廊,很快到了后院。 周围的布置两年间没什么变化。 北面是堂屋,也是正房,住的是聋老太。 门敞着,隐约还能听见壹大妈的声音。 程振东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看向自家大门。 下一秒,却见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皮肤白皙,体态丰腴的女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女人怔在原地。 看清来人长相,脸色骤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程振东咧嘴笑了笑,万万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场景。 “秦淮茹,没想到你这么念旧,虽然没嫁进程家,却换了个身份,住进了程家。” 这话说得没多少烟火气。 秦淮茹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当初那件事的确是她理亏,不过已经过去两年了。 年初她刚给贾家添了个男丁。 贾东旭是轧钢厂二级锻工,日子虽然紧巴,但一家四口至少吃穿不愁。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程家。 也是在生下棒梗后,贾张氏嫌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太挤,特意找易中海去街道办疏通关系。 允许他们暂时搬进程家。 说是暂住,但已经住了进去,将来又怎么肯轻易搬出来。 时间一长,房子的归属就真成问题了。 毕竟做了亏心事,秦淮茹心里对程振东多少有些愧疚。 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给自己使绊子。 秦淮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因为程振东再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女人强行挤出一张笑脸。 “振东,两年没见,你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 “还行,拜你所赐,我在里面倒是没怎么吃苦。” 说完,程振东也不再理会秦淮茹。 自顾自进了门。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淮茹脸色一变,连忙跟了进去。 抢先一步将正在床上酣睡的孩子抱在怀里。 见程振东视线投了过来,秦淮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这是我跟东旭的孩子。” 知道这就是白眼狼棒梗,程振东一声冷笑。 随后也不理会秦淮茹警惕的目光,开始打量周围的布置。 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之前的家具都换了新的。 倒是让他捡了个现成。 “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 见程振东刚回来就要把他们娘俩赶出去,秦淮茹急了。 但现在贾东旭不在,闹起来吃亏的也是他们。 想明白这点,秦淮茹也没多说什么,抱着棒梗直接离开了程家。 见这女人走得这么果断,程振东多看了她两眼。 秦淮茹确实是聪明人,难怪能让傻柱对她那么死心塌地。 不过也没多想。 眼下没了闲杂人等,程振东点开系统,准备今天的签到。 结果下一秒,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却让他有些傻眼了。 “叮,签到失败,检测到宿主位置超出签到范畴,请在系统监测范围内重新签到。” 愣了好半晌,程振东总算反应过来。 监狱签到系统。 必须要在监狱监管范围内才能签到。 这到哪说理去!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这两年在监狱签到不少好东西,但还不至于让他在外面为所欲为。 至少在拥有绝对自保能力前,还不能把系统搁置在一边。 问题其他地方还好,监狱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正犯愁呢,外面突然一阵闹腾。 “人呢?程振东,你给我出来,是男人就别当缩头乌龟!”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程振东眉头一挑。 随后一阵狞笑。 他想到回去的办法了。 门外聚了不少人。 何雨柱冲在最前面,虽然今年才二十,不过长得五大三粗的,此刻一脸凶相。 秦淮茹抱着棒梗,躲在他后面偷偷抹眼泪。 贾张氏也是一脸不忿,在人群里叫嚷着要大伙评理。 不过他们家做的丑事人尽皆知,只是没人愿意把话放在明面上说。 “程家那小子真出来了?不是说判了五年么,怎么两年不到就回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贾家也太欺负人了,害人吃了两年牢饭不说,还占了别人房子,现在人回来了,他们反倒恶人先告状。” “嘿嘿,人有壹大爷撑腰,你看院里人谁敢替程振东说话。” “可不是么,听说这房子也是壹大爷去街道办找的关系。” “我看程家那小子也不是一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 “这还真由不得他,没钱没势,现在还有了案底,将来工作都不好找,怎么跟贾家斗?我劝你们也别多管闲事,回头给自己惹一身骚。” 现场议论声四起。 大多是观望态度。 只有傻柱一门心思给秦淮茹找场子。 聋老太都看不下去了。 这混小子一根筋。 他们两家的破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刚要上前把人拉回来,却见程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第三章:四合院战神倒了! “哟,还挺隆重,大伙这是知道我提前出狱,给我接风来了?” 听见这话,现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聋老太皱着眉头。 见他嘴角噙着笑,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安。 傻柱却没想那么多。 程振东现在的表情在他看来,摆明了就是挑衅。 “程振东,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老跟秦姐过不去?那孩子才六个月大,你也好意思欺负他们娘俩?” 听见这话,程振东瞥了眼一旁正哭哭啼啼的秦淮茹,无辜道: “我只是把他们从我家请出去,这也能叫欺负?况且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还是说,那孩子是你和秦淮茹” 程振东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傻柱对秦淮茹那点心思,院里人都知道。 虽然都清楚他俩没发生什么,但这层关系被人挑到明处,自然免不了要被人看笑话。 “你放屁!” 没等傻柱表态,贾张氏先急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要不说你程家都是坏种,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平白污人清白,你不怕绝户啊你!再说了,这房子我们都住这么长时间了,你凭啥说这房子就是你的!” 秦淮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怀里的棒梗也被她故意弄醒。 娘俩哭哭啼啼的,倒是赚足了旁人的同情。 贾张氏叫嚷完又扭头看向傻柱,没好气补充道:“我们吃点亏没什么,傻柱,你这还没对象,万一有什么流言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你?这小兔崽子摆明了是不想让你好过啊!” 何雨柱也不是真傻。 知道贾张氏这是想祸水东引。 不过话糙理不糙。 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没点表示,还真让别人笑话。 只是刚要出面,却被聋老太拦了下来。 “老太太,您拽我干嘛啊?这孙子刚回来就闹事,不给他点教训,回头院里甭想有安稳日子过。” 聋老太板着脸,“那也轮不到你出头!” “欸,还是老太太明理,又不是你儿子,贾东旭都没说话,你跟这着什么急啊?” 程振东这话不痛不痒,只是听着实在别扭。 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瞠着眼珠子,脸色看着有些狰狞。 “大伙听听,这小王八蛋安的什么心呐,有娘生没娘教的畜” “啪!” 一声脆响,整个后院都安静下来。 程振东皱着眉头甩了甩右手。 嘴里不停喃喃道:“好家伙,你这脸皮比监狱的墙还厚!” 听见这话,围观的住户一阵恶寒。 贾张氏侧身匍匐在地。 耳边一阵嗡鸣,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地上散落两颗后槽牙,嘴巴上的血渍还有右边脸上的鲜红手印触目惊心。 在旁看热闹的贰大妈和叁大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光是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秦淮茹也被程振东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聋老太,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深了几分。 印象中的程振东寡言少语,一向与人无争。 只是在里面待了两年,报复的手段会这么简单粗暴。 等缓过这口气,感觉到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贾张氏躺在地上哭喊着开始撒泼。 “你个天杀的,你敢打我!东旭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欺负我们家男人没在,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院里这些住户本就没打算掺和这件事。 现在见程振东又是这个态度,更不愿以身犯险。 不过还是有人赶去报警。 院里一时间只有贾张氏的哭喊声。 这一嚎倒是把傻柱喊醒了。 见程振东敢当着他面行凶,四合院战神忍不了了。 “好你个程振东,给脸不要脸,本来不打算跟你一般计较,没想到你这孙子对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也能下这么狠的手啊,今天我要不收拾你,你这孙子是真不会长记性!” 傻柱说完,便挣脱聋老太的束缚,抡起拳头朝程振东面门去了。 见有人给自己出头,贾张氏一时间也忘了叫唤, 只是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傻柱一拳落空不说,右手还被程振东反扣在身后。 像是被铁块钳住,傻柱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他的体格比同邻人大,仗着有聋老太袒护,平时在院里作威作福惯了。 哪里吃过这种瘪。 一想到秦淮茹就在边上看着,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孙贼,你还敢还手,有能耐你把我这胳膊卸了试试,今儿个要么你打死我,要么给人秦姐腾房跪下磕头认错,不然你爷爷我跟你没完!” 两辈子没听过这么过分的要求。 程振东不再留手。 只听咔得一声,傻柱感觉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整只手臂就这么耷拉在众人面前。 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见程振东一脚将傻柱踢得单膝跪地。 反手操起院里的长凳。 随后在众人的惊恐目光中,就这么径直朝傻柱抡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根本来不及反应。 傻柱倒在地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程振东面无表情,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长凳被他挥得“呼呼”作响。 看着眼前这幕,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傻柱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贾张氏人都傻了。 傻柱每叫唤一句,她的身子也会忍不住跟着发颤。 秦淮茹现在是真有些怕程振东了。 在监狱待了两年,没想到性情变化这么大。 打死她也想不到,程振东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 第四章:历史重演?终究是傻柱扛下了所有! 眼瞅着傻柱的动静越来越小。 也没其他人敢上前帮忙。 老太太急了。 “小畜生你给我住手!柱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程振东闻言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瞥了眼一旁眼窝深陷,目露凶光的老太太。 随后二话不说,在众人微颤的目光中,抡起长凳朝傻柱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后者摊在地上直接没了动静。 脸上的血污看着异常狰狞。 长凳应声断成两截。 原本闹腾的后院再次安静下来。 聋老太见状,捂着胸口直接气晕了过去。 她可是把傻柱当亲孙子看待。 平日也极其护短。 在这个大院,向来都是傻柱欺负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闪开闪开,都聚这儿干嘛呢?程振东你嘶~”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贰大爷刘海中率先钻了出来,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一身肥膘也下意识跟着颤了颤。 易中海,阎埠贵和贾东旭紧随其后。 在瞧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傻柱后,也都惊得说不出话了。 半截长凳还在程振东手里攥着。 虽然没有目睹刚才的惨烈战况,但也清楚,眼下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阎埠贵猜到程振东回来会跟贾家闹得不愉快。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喊个人的功夫,两边会起这么大的冲突。 瞧傻柱和贾张氏的惨状,程振东这是下了死手啊。 “东旭,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要被人打死了!” 见主心骨到了,贾张氏坐在地上又是一阵叫唤。 贾东旭有些心虚。 老娘被人打了也不敢吭声。 这程振东八成是疯了。 连傻柱都没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处,其他人更白搭。 现在这种情况,程振东八成又得回去蹲监狱了。 三个大爷都在,他也犯不着出这个头。 易中海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变得很黑。 他是院里壹大爷,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程振东,这都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大伙刚才都听见了,是傻柱自己让我打死他,都住一个院里,我也不能真这么不近人情不是,不过壹大爷您放心,只是卸了他一条胳膊要了他半条命,人没什么大碍。” 过犹不及的道理程振东还是懂的。 刚才那几下都避开了要害。 毕竟真闹出人命,主动权就不在他手上了。 听见这话,贾东旭眼皮子跳了跳。 躲在人后更不敢吭声了。 易中海气不打一处来,这摆明了是拿他开涮啊! “刚出来就犯这么大的事,我看你眼里是真没有王法了!” “少来这套。” 程振东也懒得继续跟易中海掰扯。 把手上的半截长凳随手扔在地上,直接把话说开了。 “在我面前提王法,你也配?这院里就数你最不是东西!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早晚连你一块收拾了!” “你” 易中海脸色涨红,一时间也被程振东噎得说不出话了。 虽然不信程振东真敢对他怎么样。 但瞧见傻柱的惨状,也不愿以身犯险。 偏偏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 贾张氏捂着自己半边脸哀嚎道:“壹大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易中海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你们惹出来的麻烦,总想着别人收拾烂摊子。 眼下这局面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正为难,公安终于到了。 住户们自觉让开一条道。 “听说有人闹事,你们谁” 话还没说完,看见面前的场景,两名公安都愣住了。 随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这谁干的?” 这年代的人对这种公职人员普遍都很敬畏。 见能为自己做主的人来了,贾张氏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公安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再晚真要闹出人命了,你看看我这,都是被程振东这小王八蛋打的,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如果只是普通的邻里矛盾,批评两句就能了事。 但眼下这种局面,性质完全变了。 两人也不敢怠慢。 先上前检查了一遍傻柱的伤势,见人还活着,不觉松了口气。 随后又一脸警惕地看向程振东,喝到:“这都是你干的?” 从警这么多年,混混也见过不少。 但像程振东下手这么狠的,还真头回遇上。 “是我干的。” 见程振东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贾张氏恨道:“你们看他什么态度!”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两名公安也不墨迹。 “院里谁主事?” 易中海闻言连忙站了出来。 “我是院里壹大爷。” “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先叫几个人把伤员送去医院,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现场,另外当事人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聋老太被送回家,傻柱也被人抬去了医院。 路上没少招人围观。 贾张氏忍着痛,说什么也要跟去派出所揭发程振东犯下的罪行。 眼见当事人都走了,院里住户这才松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程家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啊,贾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那都是他们活该,傻柱也是,人贾家跟程振东之间的恩怨,他跟这出什么头,现在好了,半条命都没了。” “我要是程振东,我也忍不了,平白无故蹲了两年监狱不说,家还被人占了,张婆婆那巴掌挨得不冤。” “还是冲动了,解气是解气,问题人派出所可不管你为什么打人,这刚出来又得进去,到底还是年轻啊。” ps:新书启航,跪求鲜花评价票! 第五章:程振东的底气,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东城区北新桥派出所。 贾张氏一行人来了后,原本还算清净的地界瞬间闹腾起来。 这年头打架斗殴不是小事。 更别说“受害者”伤势严重,人在医院,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贾张氏一个劲地叫屈,动静不小,很快招来所里领导。 一个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国字脸,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皱眉走了过来。 “怎么闹哄哄的,出什么事了?” “所长,我们刚才接到群众报案,说是南锣鼓巷有人大白天行凶伤人,这是当事人,另外一位伤势较重的伤员,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案犯正在审讯室接受调查。” 男人板着脸,“有这种事?” 四九城毕竟是首都。 城区很少有恶性案件发生。 看眼前这人伤势,已经不算普通的打架斗殴了。 见所里领导来了,贾张氏连忙提高了嗓门。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的遭遇。 “领导,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那程振东简直不是人,连我一个老太婆他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我家老头走得早,孙子才六个月大,这小畜生刚从监狱出来就想要我的命,您说他眼里还有王法吗!” 围观的警员不清楚事情始末。 只听贾张氏这话,案犯的确十恶不赦! 不过沈富军听完这话后,却愣在了原地。 “你说谁?程振东?哪个程振东?” 见领导突然有些失态,一旁的警员小声提醒道:“所长,他家住南锣鼓巷95号红星四合院。” “南锣鼓巷没错,真是他!等会。”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富军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扭头向身旁的警员问道:“是程振东主动出手伤的人?” “这” 警员察觉到沈富军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好像跟那程振东认识。 当下也不敢轻易为这次的案件定性。 易中海也察觉到了异常。 虽然不清楚这派出所所长为什么在听见程振东的名字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正科级的领导。 他这八级技术工的身份在派出所可说不上什么话。 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被含糊过去。 易中海抢过话茬, “所长同志,我是院里壹大爷,程振东行凶的时候,院里人可都在场,我们院的傻柱被他打得半条命都没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种人你们要是放任不管,将来真闹出人命,问题可就大了。” 沈富军听出这话有警告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会对程振东的名字这么敏感,还要从前段时间部里领导亲自委托他重新调查的一个案子说起。 沈富军也从这位领导口中,知道了一些跟程振东有关的事迹。 虽然了解得不多,但也清楚他的重要性。 而且上头领导可是三令五申,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程振东的安全。 结果人刚出狱就大打出手,要说其中没什么猫腻,他不信。 而且牵扯到程振东的案子,就是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没权力审理。 想到这,沈富军冷冷瞥了眼易中海。 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这事所里会调查清楚,小李,先带他们去录口供。” 说完,沈富军也不纠缠,径直去了审讯室。 目送他离开,易中海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安。 贾张氏丝毫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在不停数落程振东的罪行。 另一边。 对程振东的审讯工作已经进入尾声。 程振东之所以下这么狠的手,就是为了能回监狱。 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自然供认不讳。 不过在审讯的警员看来,程振东认罪态度没得说,就是没有半点悔意。 刚要开口训斥两句,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 见来人是沈富军,两名警员连忙迎了上去。 “所长。”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没有?这案子有什么隐情?” “隐情?”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沈富军这话的意思。 “行了,你们先出去,后面我来审。” “是。” 等支走闲杂人等,沈富军连忙换了张笑脸。 “程教授,所里的人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怎么样,您没受伤吧?” 听见这个称呼,程振东有些无奈。 知道这人应该了解一些内幕。 沟通起来倒是方便很多。 “叫我程振东就行,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沈,暂任北新桥派出所所长,之前李部长来信,让我重新调查两年前跟您有关的那件案子,没想到还没开始调查,就出了这档子事,是我们照顾不周了。” 沈富军的想法很简单,能让部里这么重视的人,没道理无缘无故下这么重的手。 多半是被逼急了。 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他也不好跟上面交差。 “程教授,我知道这事肯定有隐情,还有两年前那件案子的卷宗我也看过了,目击者的供词也有猫腻,有什么委屈您尽管说,我一定替您主持公道!” 程振东也没其他表示,“有烟么?” 沈富军闻言,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 随后给程振东把烟点上。 “两年前的案子,我之前在监狱就跟李部长说过,他们给我设的局,我钻也就钻了,没必要尝试翻案。” 不是程振东不想,主要是当事人一口咬定他耍了流氓。 当时那种环境,他跟秦淮茹也没正式确认关系。 除非这女人改口,不然这案子翻不了。 程振东吐出一口浓烟,随后继续说道:“另外今天的冲突,我的确下了重手,你们也不用包庇,按正常法律程序走,该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不要因为我的身份有什么压力。” 交代完,程振东也没再多说什么。 沈富军却一脸的阴沉。 这么老实,正直的一个人,能被他们逼成这样。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里面有多大的冤屈! 程振东不想让他们为难,但沈富军铁了心要把事情查清楚。 不然上头追问,他一个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担不起这个责任! ps:新书启航,跪求鲜花打赏评价票!有的话加更!! 第六章:清算! 等沈富军铁青着脸从审讯室出来,候在外面的两位警员连忙凑了上去。 “所长,口供已经录完了,我看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是不是可以把人收监了?” 沈富军心里本就郁闷,闻言直接怒斥道: “你调查了么就说这案子清楚了!里面这位你们必须好吃好喝供着,在家怎么对你妈,在这里就怎么对他!” “另外,小刘,带两个人去事发四合院,找住户问清楚事情始末,告诉他们,这案子性质已经变了,知情不报,同罪论处!” 还没见沈富军发这么大的火。 两人自然不敢怠慢,也顾不上去想里面这位跟所长的关系。 连忙召集人手去了南锣鼓巷。 一个时辰不到,便带着调查结果找上了沈富军。 “所长,调查清楚了,这案子还真有隐情。” “说清楚。” “这事要从两年前说起” 接着,这名警员将自己从住户口中得知的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从程振东跟秦淮茹的亲事,说到贾家联合易中海侵占程家房产。 再就是今天这出闹剧。 四合院住户原本只想明哲保身,不愿多事。 但听说知情不报同罪论处,自然不会再包庇贾家。 “一群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混账东西!” 沈富军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 瞬间散发的气场吓得一旁两位警员眼皮忍不住颤了颤。 他们还没见所长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他们怎么敢?嗯?你们说他们怎么敢?污人清白不说还占人房产,还敢在我面前叫屈!” 想起刚才贾张氏那副嘴脸,沈富军就感觉一阵反胃。 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难怪程振东会下这么重的手。 别说当事人了,但凡有点同情心,也不会由着他们这么欺负人啊。 “所长,您先消消气,这案子您看咱们该怎么办?” 两位警员拿不定主意。 虽然有住户的口供,但上一个案子已经事发两年,想翻案难度不小。 另外程振东打人虽然情有可原,问题下手太重。 他们抽空去医院了解过情况。 何雨柱伤势虽然不致命,但难保不会落下什么残疾。 绝对够重伤标准了。 一码归一码,所里就算有意包庇,怕是也难堵上悠悠众口。 沈富军自然也明白。 不过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想到这,沈富军逐渐冷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阴沉。 必须让他们知道痛,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们刚才说,是那个叫何雨柱的主动滋事对吧?” “没错,而且是他先动的手。” “那没问题了,这件案子可以定性为互殴,何雨柱和贾张氏作为主动滋事的一方,负这次案子的主要责任,程振东防卫过当,失手伤人,负次要责任。” 听见这话,在场的警员面面相觑。 倾向性也太明显了。 不过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多嘴。 沈富军补充道:“另外,让贾家限期将程家的房子腾出来,谁给他们的权利侵占别人的房产!” “所长,我们查过了,是南锣鼓巷街道办主任刘阳点头盖的章。” “哼,我就知道,我们的队伍里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蛀虫,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必须严办,立刻差人把这个刘阳缉拿归案!” 沈富军行事雷厉风行。 说的话都带了点肃杀的感觉。 这已经不单单是给程振东出气了。 辖区内出了这种冤假错案,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同样罪责难逃。 如果处理得不好,这位置怕是都坐不稳了。 天色渐暗。 夜幕很快笼罩整个京都。 只是南锣鼓巷没了往日的宁静。 红星四合院却是一片死寂。 许大茂从乡下放完电影回来,刚进院门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平时这个点叁大爷家大门都敞着,今天全都紧闭房门,像是在防着什么。 知道院里肯定出了大事,许大茂连忙往家赶。 “爸,院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正国夫妇正准备晚饭,见儿子回来了,连忙告诫道: “大茂,以后见到程振东,千万绕着走!” “程振东?” 听见这个人名,许大茂愣了愣。 很快想到出处。 “程振东不是在监狱服刑么?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甭提了,这小子提前出来了,刚回来就把秦淮茹母子从他家赶了出去,傻柱想出头,结果被程振东要了半条命,贾张氏也没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处,牙都被打掉了两颗,这还没完,刚听说街道办刘主任也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许正国把他知道的消息挑重要的向许大茂说了一遍。 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程振东刚回来,整个南锣鼓巷就被闹了个天翻地覆。 许大茂直接傻眼了。 自己下乡放个电影的功夫,居然错过这么多好戏。 “嘿,活该,我早就想收拾傻柱了,没想到被程振东这小子抢了先。” 许大茂没在现场,以为傻柱只是被人简单胖揍了一顿。 因为父辈的恩怨,两家矛盾一直很深。 许大茂也没少被傻柱欺负。 现在听说他吃瘪,自然忍不住幸灾乐祸。 “行了,少说两句,总之以后见着那程振东,有多远躲多远,这人就是个疯子。” “得了吧,那程振东刚出来又犯事,罪加一等,估计牢底要坐穿了,您至于这么怕他么。” 许大茂这话虽然在理,但今天下午程振东给许正国带来的阴影太大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没错,而且街道办刘主任突然被抓,公家的人刚才来过,让贾东旭今晚就把程家的房子腾出来,这事透着古怪,我总觉得派出所好像有意向着程振东。” 意识到这点的不只有许正国。 明眼人都能看出点端倪。 只是眼下谁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全都三缄其口。 ps:新书起航,跪求支持! 第七章:判决结果出炉 那些做了亏心事的,此刻全都坐立难安。 因为派出所介入,贾东旭和秦淮茹被迫搬回了贾家。 贾张氏口中自然牢骚不断。 骂完程振东还不解气,派出所的领导也没能幸免。 秦淮茹都听不下去了。 “妈,现在是特殊时期,您就少说两句,这些话万一传出去,又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贾张氏的怨气都往秦淮茹身上去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跟程振东那小王八蛋不清不楚,我今天能受这种委屈?我告诉你,嫁进了我贾家,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鬼,程振东你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没给秦淮茹留半分脸面。 这年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贾东旭在边上沉着脸,对两人的争吵不闻不问。 秦淮茹为了贾家没少做亏心事。 不成想贾张氏母子俩压根没把她当自家人。 心里纵然有滔天的委屈,眼下也只能抱着棒梗偷偷抹眼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贾东旭本就心烦,秦淮茹一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我还没死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贾张氏懒得继续数落秦淮茹,她现在只关心程家的房产归属问题。 “东旭,你说派出所那边是什么意思?程家那房子,我们还能住进去么?” “不好说,估计是程振东在派出所说了些什么,今天这事太突然,咱们也没来得及打点,让程振东钻了空子,只是没想到连刘主任都栽了。” 想到刘阳的下场,贾东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像是在安慰自己,随即又补充道:“不过那程振东大白天行凶可是实打实的,这么多人看着,傻柱可还在医院躺着,派出所就算想包庇也没辙,刚出来又犯事,这次刑期估摸着短不了,那房子闲着,早晚都是咱们的。” 贾张氏摸着自己红肿的右脸,恨道:“不枪毙都算便宜他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今晚注定是某些人的不眠夜。 两天后。 在医院治疗的傻柱总算醒了。 雨水和壹大妈在边上照顾。 前者眼睛红肿,显然没少掉眼泪。 自从何大清丢下他们兄妹走后,何雨水就剩傻柱这一个亲人了。 亲哥被人打成这样,自然是又惊又恨。 傻柱全身缠满了绷带。 右臂还打着石膏。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就大致能看出个人样。 刚睁眼,见雨水在,傻柱想要动动身子。 下一秒剧痛瞬间弥漫全身。 差点又痛晕了过去。 “哥,你醒了!你先别动,身上缠着绷带呢。” 雨水这话带着哭腔。 说着又忍不住怒斥道:“那程振东还是人么,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听见这个人名,傻柱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这两天他没少做噩梦,不是被程振东暴揍,就是在被他暴揍的路上。 前天那顿打,确实让傻柱有心理阴影了。 壹大妈见状安慰道:“傻柱你放心,程振东已经被公安抓走了,这两天就该出结果了,他们肯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这年头国家没有完整的刑事诉讼法。 一般由公安初审,再交由县级单位审批后判刑。 罪名五花八门。 流程自然是能简则简。 当然,一些特殊案件也要报上级领导审阅后再行定夺。 这边壹大妈刚说完,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便进了病房。 牵扯到程振东,沈富军不敢怠慢。 在调查清楚案情始末后,便第一时间给出了自己的刑罚建议并上报审批。 今天结果也出来了。 “何雨柱醒了?那正好,这件案子所里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今天是来告知你们处罚结果的。” 傻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连说话的力气都有了。 “公安同志,程振东那天杀的被判了多少年?我被打成这样,你们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两位警员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经调查,当事人何雨柱和程振东之间斗殴情况属实,社会影响恶劣,因二人冲突系何雨柱主动挑起,承担本次冲突的主要责任,程振东被动反抗,失手伤人,承担冲突的次要责任!” “鉴于何雨柱伤情严重,且未对受害人程振东造成实际伤害,本次判决如下:何雨柱判处有期徒刑一个月,缓刑一个月执行,程振东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立即执行。” 听完判决内容。 何雨水和壹大妈人傻了。 傻柱更是两眼一黑,再次晕死过去。 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被打成这副德行,居然会成加害的一方。 没有任何补偿不说,还多了一个月的刑期。 这一刻,傻柱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铺天盖地的恶意。 雨水今年才十三岁,一时半会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内容。 壹大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也不顾上去看傻柱的情况。 连声追问道:“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何雨柱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被判刑了?” “没搞错,这案子不是谁伤得重谁有理,判决书是县委下的,你们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去县委申诉。”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病房。 …… 第八章:改良版歼-9战机图纸! 判决结果很快传遍整个南锣鼓巷。 程振东只判了三个月不说。 受害人还成了加害的一方。 傻柱还要面临一个月的监禁,这结果别说他这个当事人,就是院里的其他住户也觉得荒唐。 本就沉闷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聋老太在得知判决结果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好半晌才缓过来。 易中海在旁安慰道:“老太太您且宽心,回头我去趟县委,这事还不一定呢。” 话是这么说,但易中海心里也没底。 判决是县委下的,这么明显的偏袒,里面肯定有内情。 联想到街道办主任的下场。 这次对傻柱的判决,多半有贾家侵占程振东房产的因素在里面。 说到底,还是他们理亏。 聋老太一心向着自己那耷拉孙,哪能由着他吃这种哑巴亏。 虽然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但仍旧忍不住抱怨道:“我早跟你说过,贾家的破事不要去掺和,你倒好,非要帮着他们把程家的房子占了!现在报应落傻柱头上,你怎么过意得去!” 易中海无奈。 两年前程家出事,贾家,何家还有许家,都在打秦淮茹的主意。 聋老太为了傻柱,没少撺掇易中海给程振东使绊子。 结果害他落了个五年监禁的下场。 到最后秦淮茹还是嫁进了贾家。 易中海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不说,还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 不然他也不会帮着贾家去夺程家的房产。 现在东窗事发,老太太把事情撇了个干净,倒是他这个做壹大爷的里外不是人了。 易中海心里郁闷,不愿跟聋老太多说。 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他俩因为程振东这事,都乱了分寸。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让县委把判决结果改了。 其他都好说,傻柱一定不能进去。 就算只是一个月监禁,那也是污点。 没人帮着说话,多半要被厂里开除了。 要丢了这个铁饭碗,傻柱的前途没了事小,影响他以后的养老事大。 易中海不敢怠慢。 从老太太家里出来后,便着急忙慌找人去了。 这边易中海和聋老太为傻柱的事着急上火,那边许大茂得到消息后,却乐得就差放炮仗庆祝了。 “嘿,活该,要我说这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看这院里以后谁还敢跟我过不去!” 许正国喝了口热茶,想到那个判决结果,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特殊时期,还是谨慎些,过段时间我们会把房子给你腾出来,院里的事你别管,有时间多去娄家走走,把娄晓娥娶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您就放心吧,我跟蛾子现在感情好着呢。” 娄晓娥虽然还没表态,娄父娄母已经有意把女儿嫁进许家了。 这年头说是提倡恋爱自由,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娄晓娥不是特别抵触,这门亲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跟深陷泥潭的傻柱比,许大茂现在可是春风得意。 另一边。 判决结果下来后,程振东也被移送回了德胜门功德林监狱。 听说自己只被判了三个月的监禁。 程振东多少有些失望。 这要换个人,起步少说也得三年。 上面铁了心要袒护,他也没辙。 只能以后再想其他办法了。 看着逐渐靠近的高大院墙,别人或许会觉得压抑,程振东却有一丝亲切。 莫名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 监狱长赵立仁连同其他负责人都在监狱大门外候着。 押送程振东的专车一到,赵立仁立马迎了上去。 “老赵,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看见老熟人,程振东笑着打了声招呼。 赵立仁事先已经知道事情始末。 除了无奈,也没其他情绪了。 “振东,你也太冲动了,有委屈你可以找李部长啊,实在不行你找我啊,你还怕我们不会给你主持公道?” 身后一名监狱工作人员闻言笑着说道:“谁年轻没做过几件冲动的事,小程教授,你这一路也累了吧,我们给你准备了酒菜接风,咱们进去边吃边聊。” 负责押送的警员听见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心道这人真是来坐牢的? 这边刚进监狱范围,程振东就收到了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处在系统签到范围内,是否立即签到?” 程振东没有犹豫,在心里默念:“签到。”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改良版歼-9战机研发图纸!” “歼-9?” 程振东一愣。 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军备发烧友,但他也了解过我国歼击机研发历史。 歼-9曾经也投入过研发,只是因为某些技术原因,一直没能研发成功。 最后不得已被迫放弃。 这次签到的歼-9图纸,显然是经过系统改良的。 “振东,怎么不走了?身体不舒服?” 见程振东突然愣在原地,赵立仁有些糊涂了。 “没事,只是想到又要麻烦你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李部长可当着我面说过,你提供的那些技术,让国家的军工农业现代化进程提前了至少三十年,只是我想不明白,振东你为什么会拒绝去国家科研所工作?” 不光是赵立仁,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李部长当初“三顾茅庐”也没把人请动。 最后只是要了个红星轧钢厂技术顾问的虚职。 这身份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程振东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顾虑。 科研所待遇确实好,但他给国家提供的那些技术都是系统给的。 相关的理论知识,他是一窍不通。 跟那些科研人员接触多了,难免露馅。 这才多次拒绝上头的好意。 程振东不愿欠别人人情。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次判罚虽然不如他的意,但也让不少人费了心思。 想到这,程振东看向赵立仁。 “我这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去科研所不是添乱么,对了老赵,得空你跟李部长说一声,我最近鼓捣出了一个新鲜玩意,他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 第九章:功在当代! 听见这话,赵立仁顿时两眼放光。 程振东出品必属精品! 技术涉及军事,工业,农业等多个重难点领域。 具体有什么贡献,赵立仁也不清楚。 只知道每次程振东一有新的研发成果,都会让那些各行业的顶尖专家趋之若鹜。 “小林,你现在立刻联系李部长” “不用麻烦了,我来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年纪六十上下,身形消瘦的老头踱步走了过来。 看见来人,监狱一众领导连忙迎了上去。 “李部长,我都还没来得及通知您,您怎么自个儿先来了。” “小程教授故地重游,我不得抽空过来看看。” 来人名叫李启明,程振东只知道这是一个大领导,具体多大不是很清楚。 这话带了点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李启明原本以为程振东只是一个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的天才,没想到刚出去就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棒槌。 这次的变故算是彻底改变了他的认知。 在监狱两年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谁料这么斯文的人也会有暴起伤人的一天。 不过有脾气是好事。 就怕程振东真是一个没有半点情绪的机器人,那样反倒不好接触。 “李部长,您就别拿我打趣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闻言,李启明收敛笑意,表情凝重了几分。 “你这话可就是在打我的脸了。” 程振东为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他们没有给到应有的照顾不说,还让一些市井无赖欺负上门。 说到底,这是他失职了。 赵立仁见气氛不太对,连忙出来暖场。 “嗐,事情已经发生了,李部长您也不用太自责了,对了,小程教授你不是说有新技术想找李部长探讨么?” “嗯?又有新的研发成果?” 听见这话,李启明也顾不上自责了,连忙追问道:“什么技术?这次是军事,工业还是农业?” “应该算军事。” 得到肯定答复,李启明有些按捺不住激动情绪了。 如今国家内忧外患。 虽说粮食问题迫在眉睫,但外有列强武力恫吓,又有毛熊背信弃义技术封锁。 国际关系异常紧张。 国家的发展需要建立在扎实的军备基础上。 现在他们太缺先进的军事技术了。 赵立仁明白接下来两人的谈话涉及到最高层的军事机密。 于是将一众闲杂人等带离了招待室。 目送他们离开,李启明这才迫不及待问起了程振东最新的科研成果。 “小程教授,你又研究出什么新技术了?” “说过很多次了,你们叫我振东就要,其实也不是什么太新鲜的玩意,我记得去年给过你们一份新型发动机的图纸,我又花一年时间,对8进行了改良,双发改成单发,气动采用前鸭翼布局,最大速度应该能到24马赫,详细图纸之后我画完再给你。” 程振东随便给这项技术的出处找了个借口。 又挑重点部分给李启明讲了一遍。 后者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致能判断出这项技术的可行性。 去年研发的新型战机已经进入试飞阶段。 没想到这么快9已经问世了! 程振东这两年的付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见李启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程振东心里瘆得慌。 连忙打住。 “行了,我说李部长,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眼神还能这么肉麻,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们帮了我,这就当是我的回礼了。” 听见这话,李启明表情复杂。 这回礼也太重了。 如果真要一笔笔细算,那他们在程振东身上欠下的人情,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了。 人情虽然还不了,但也不能真让这些对国家有功的人寒心不是。 “小程教授,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国家的事,我向你保证,这种委屈,不会再让你受第二次!” “你先吃饭,我现在就去召集杨教授他们过来讨论9系列研发的可行性。” 说完,李启明便起身离开了招待室。 赵立仁见人出来,表情还异常凝重,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把里面这位当祖宗供着,任何合理要求必须无条件满足,另外,小程教授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赵立仁闻言心里一突,猜到这次程振东又立大功了。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都大。 别人二十二岁还在为明天吃饭犯愁,程振东二十二岁,已经能左右国家的进程了。 也来不及多想,赵立仁连忙点头称是。 李启明没再多说什么,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功德林监狱。 将图纸上交后,程振东又过上了之前打卡签到的日子。 不过一连两周,除了大师级木匠工艺,也没其他好东西。 住的单间格局倒是没变,就是伙食好像上升了一个档次。 知道是李启明给他争取来的福利,程振东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不过很快,赵立仁带来的一条消息,让程振东直接傻眼了。 第十章:白莲花的自我修养! “特赦?开什么玩笑!” 程振东暴揍傻柱也没见有什么情绪起伏,不过在听说上面又要给自己减刑后,顿时一脸懵逼。 他费这么大精力才争取来三个月刑期。 才住了不到一星期,又要把他赶出去! 你们有替丢了半条命的傻柱想过么? 这让他找谁说理去啊! 赵立仁却没察觉到程振东话语中的异样,仍旧笑着表示: “你见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听李部长说这次你立功不小,专门给你争取了特赦,审批正在走流程,文件估摸着过两天就能下来了,李部长还特地让我给你转述一句话:国家不会让任何一个功臣寒心!” 程振东:“”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只是想还个人情,没成想把自己的签到计划打乱了。 “老赵,真没必要,你去跟李部长说说,我在这边住得挺好的,三个月的刑期已经让外面不少人有怨言了,我进来才多长时间啊,又给来一特赦,回头群众闹起来,你们难免要担一个徇私的骂名,我这实在是问心有愧!” “欸,振东你这话就太见外了。” 赵立仁摆了摆手,“李部长知道你不想麻烦他,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还有,两年前的案子派出所也在重启调查,绝对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对了,李部长还说,之所以不把你的功绩曝光,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希望你能理解,不过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这点程振东自然明白。 万一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将来麻烦肯定不小。 他现在还没有绝对自保能力。 这也是程振东千方百计留在监狱签到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奈何李启明铁了心要救自己出去,甚至不惜搭上司法部门的公信力。 程振东欲哭无泪。 他要真想赖在监狱不走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难免会引来某些人的猜疑。 为了减少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程振东还真就只能被迫听从李启明的安排。 上头对这事很重视。 有李启明亲自打招呼,审批流程很快走完。 两天后,针对程振东的特赦文件就下来了。 从他犯事回到监狱,前后不过十天时间。 赵立仁又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外面下着小雨,雾蒙蒙的。 一如程振东现在的心情。 临行前,赵立仁不忘嘱咐道: “振东啊,出去之后好好生活,别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为一群小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随时来找我。” “知道了。” 目送程振东离开,赵立仁如释重负。 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没办法,虽然对程振东感官还不错,但这位爷在监狱一天,他们就必须提心吊胆。 但凡有半点差池,李启明也不会轻饶了他。 程振东爱去哪去哪,只要别再回来就成。 另一边。 傻柱在医院休养了近十天后,总算能下地了。 不过身体还没好利索。 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右手石膏也没拆。 实在是住院费太贵了。 正常情况下,只要是市区户口,并且在国企工厂工作,医疗费用都能报销。 这种福利待遇,就算是后世也没办法普及。 所以农村那些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嫁进城里。 问题派出所给的罪名是打架斗殴,傻柱还要承担这次冲突的主要责任。 不在工厂的医疗保障范围内。 这段时间算上手术,医疗住院费用,花了不下两百。 傻柱身为轧钢厂八级炊事员,工资三十二块五。 这两年也攒了些钱,但也经不起这么挥霍。 索性拖着病体回了四合院。 花了这么多钱不说,半个月后还要去监狱服刑。 想到自己的遭遇,傻柱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这段时间易中海没少去县委申诉。 不过给的结果都一样,犯罪事实清楚,量刑合理,维持原判。 易中海也想过煽动群众向县委施压,问题他也不干净。 万一把事闹大,回头引火烧身,那真没处说理去。 最后没办法,傻柱只能认栽了。 要不是打不过那程振东,等他伤好了,说什么也要报复回去! 最让傻柱心寒的是,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秦淮茹去看他。 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可都是为了给她娘俩出头! 躺在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顶,傻柱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跟秦淮茹划清界限!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喊声。 “傻柱你在家么?听说你回来了,姐给你炖了碗蛋花汤。” “秦姐!?” 听见声音,傻柱一愣,刚才的想法瞬间被他忘在了脑后。 迫不及待想要翻身下床,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残的右臂。 疼到他倒吸了口冷气。 “秦姐我在呢,你等会,雨水,秦姐来了,赶紧去给秦姐开门!” 何雨水正在厨房烧热水。 听见动静,只能不情不愿地给秦淮茹开门。 只是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现在知道献殷勤,早干嘛去了!” 傻柱变成现在这样,主犯虽然是程振东,但秦淮茹也脱不了干系。 雨水对她不满也情有可原。 见这丫头现在都不愿拿正眼看自己,秦淮茹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雨水,听壹大妈说你哥回来了,我给他炖了碗蛋花汤。” 雨水也不矫情,伸手将碗接了过来。 “汤我收下了,秦姐你先回去吧,我哥身子骨还没好,医生说需要多休息。” 见雨水没给自己好脸色,秦淮茹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随后哽咽道:“雨水,姐知道你怨我,傻柱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但姐真不知道程振东会下这么重的手,这些天我一直想去医院看傻柱,但我婆婆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在四九城无依无靠的,实在没有办法。” 说着,秦淮茹抹了抹脸上的两行清泪。 “姐说这些不是想让你们原谅我,知道傻柱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记得让你哥把蛋花汤喝了,姐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秦淮茹扭头就走。 见她这般姿态,雨水心里的怨气瞬间化了大半。 仔细想想,这事的确是自家那傻哥哥强出头,也赖不到秦淮茹身上。 第十一章: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出事吧? 秦淮茹没有刻意压着声音,刚才那话屋内的傻柱听得一清二楚。 等雨水端着蛋花汤进屋,傻柱忍不住抱怨道:“你是不是给秦姐摆臭脸了?” “她家又不是没有男人,干嘛要你替她出头!” 见自家这傻哥哥反倒怪起自己了,雨水也来了脾气。 “嘿,你这叫什么话?贾东旭当时不是不在么,都一个院里住着,人娘俩被人欺负了,我一大老爷们能坐视不管?” “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又不是你媳妇和儿子,要你瞎操什么心,现在好了,折了半条命不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过阵子还要去监狱待一个月,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越说越来气。 雨水把蛋花汤放在床头,甩甩手回厨房烧水了。 傻柱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现在的处境,也只能干着急。 另一边,秦淮茹从何家出来后,正要回去做饭。 刚准备进门,余光却像发现了什么,下意识将头扭了过去。 下一秒直接愣在原地。 微张着嘴巴,眼神满是愕然。 “振振东!?” 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秦淮茹迟疑了好一阵。 见他突然咧嘴憨笑,这才明白自己没有看错。 只是程振东脸上的笑容在她看来,显得异常渗人! 秦淮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之前五年的刑期减到两年,已经让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现在这才进去不到十天,又安然无恙被放出来了,傻子都能想到里面有猫腻。 “秦淮茹,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能见面吧?” 见程振东主动搭话,秦淮茹虽然紧张,但也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怯场。 “振东,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但都是我婆婆逼的,我也不想害你” 这话程振东信了一半。 当年的事他也托人调查清楚了。 贾许两家联名举报,让程父在四九城没了立足之地。 再给秦淮茹晓以利害,半推半就下,上演了那出诬陷戏码。 当时那种情况,程家已经失势,嫁进来也看不到出路。 秦淮茹没有拒绝的理由。 程振东能理解。 人也是生物,生物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 但人一旦只知道趋利避害,跟畜生也就没了区别。 对畜生,程振东向来不留情面。 “我懂,你是被逼的,错都在贾家。” 程振东笑了笑,随后调侃道:“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你现在去派出所把两年前的案子说清楚,还我清白,那这事就两清,我也不再找你麻烦,怎么样?” 秦淮茹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 让她去派出所说清楚当年的真相,跟自首有什么区别? 这年头诬陷的罪名可不轻。 更别说还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到时候不光是她,贾张氏,贾东旭,还有当年负责审理这件案子的公职人员,都要被清算。 作为这件事的主谋,不说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度过,起步也是十年监禁。 她可不想后半辈子都在高墙里度过。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秦淮茹绝望了。 带着哭腔乞求道:“振东,棒梗才六个月大,我们如果都进去了,他怎么办?真的不能放我们娘俩一条生路么?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我们可以赔钱” “赔钱?” 程振东哑然失笑。 “就贾东旭那点工资,你们全家不吃不喝,砸锅卖铁,能凑出多少钱?秦淮茹,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说傻话?” 说着,程振东突然神情暧昧地上下打量起秦淮茹。 “你能拿的出手的,好像也就这点姿色了。” 听见这话,秦淮茹大脑一片空白,瞬间面无血色。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节。 但凡有什么流言传开,她都很难在四合院立足。 更别说真发生点什么。 见秦淮茹表情挣扎,程振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下也没有逼她立刻就范。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还是好好做你的贤妻良母,不过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这么小就出什么意外吧?” 见他直接开口威胁,秦淮茹绷不住了。 哭着吼道:“程振东,你王八蛋!” 声音不小,很快把中院的住户招了出来。 “程振东!?哪?哪呢?” 听见这个让她咬牙切齿咒了近半个月的名字,贾张氏从屋内气势汹汹地跑了出来。 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 只是每每想起那一巴掌,半张老脸就隐隐作痛。 本以为是谁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真能见到活生生的程振东。 贾张氏吓得浑身一颤。 连忙躲到赶来的壹大妈身后。 生怕他又暴起伤人。 那傻柱挨程振东一顿打,到现在还没办法自己下床! 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禽兽折腾。 院里围观的住户见人真的回来了,不由面面相觑。 “不是说判了三个月么?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放出来了?难不成监狱是他家开的?” “有什么奇怪的,之前他被判了五年,不照样两年不到就回来了么。” “没道理啊,程家两年前不是已经失势了么?老程为了避难连家都不要了,他程振东凭什么可以三番五次受这种优待?” “谁知道呢,打人的进去走个过场已经出来了,被打的还在床上躺着,等好了还要去监狱服刑,傻柱知道了,不得气死!” “那也不关咱的事,这程家小子邪门的很,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 见人越聚越多,程振东一路颠簸也累了。 不愿再跟这些人纠缠。 “秦淮茹,刚才我提的意见你好好考虑,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回了后院。 ps:这本书有人看么?跪求鲜花!!! 第十二章:没天理了! 目送程振东离开,众人惊诧之余,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变得有些狐疑。 贾张氏又变回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 黑着脸上前质问道:“程振东那小王八蛋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又是意见,又是机会的?” “没什么。”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随口应道,说完就回家看孩子去了。 贾张氏却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程振东刚才那话摆明了意有所指。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东旭的事你这狐媚子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声音渐行渐远。 听着屋里的闹剧,围观的住户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家人什么时候都不消停。 之前程振东不在还好,现在人回来了,院里以后估计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壹大妈,你们聚在这干嘛呢?” 何雨水后知后觉,听见动静也出来查看情况。 壹大妈无奈道:“别提了,程振东又给放出来了。” “程振东” 何雨水愣了片刻,下一秒满脸的愤恨,发尖都竖了起来。 “我找他去!” “欸,你等会。” 见何雨水要去后院找程振东要说法,壹大妈赶紧把人拦住。 “你这丫头的性子怎么跟你哥一样,程振东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程振东了,你哥都讨不到半点好,你去能有什么用?” “他把我哥打成那样,这事难道这么算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打人的在监狱待了十天就出来了,被打的还没开始服刑,这让他们到哪说理去。 何雨水的性子跟傻柱差不多。 那就不是肯吃亏的主。 “你别急,这事等你壹大爷回来再说,程振东下手没轻没重的,别再被他欺负了,傻柱还要人照顾,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程振东上回暴揍傻柱,雨水不在,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有多凶残。 不过壹大妈全程看在眼里。 自然不会让雨水以身犯险。 现在也只能等易中海回来拿主意了。 虽然不忿,但壹大妈拦着不让她去,雨水也没办法。 程振东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合院。 下午四点半,轧钢厂员工陆续返家。 易中海刚进四合院,阎埠贵就一脸紧张地小跑着迎了上去。 “老易,出事了。” 见阎埠贵这副模样,易中海心里一突。 这段时间因为程振东的事,他睡觉都睡不踏实。 “出什么事了?” “程振东回来了!” “回来了?他不是被判了三个月吗?怎么就回来了?” 易中海人傻了。 真就没天理了。 前面刚给他减了三年的刑期,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这才多长时间! 傻柱被揍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人现在还拄着拐,轻易不能下地! “我也糊涂啊,别人进监狱都要丢半条命在里面,这小子倒好,进去一趟,出来照样生龙活虎的。” 阎埠贵知道肯定有人给程振东走了后门。 但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易中海脸色铁青。 “胡闹,他们就是这么糊弄我们这些底层群众的?我上县委去一趟。” 说完就往院外走。 “哟,老易这着急忙慌的,怎么了这是?” 刘海中回来刚好看见这幕,易中海做事一贯沉稳,很少见他这么失态。 “别提了,程振东回来了,老易打算去县委问个清楚,算了,我也去看看。” 说完阎埠贵便快步跟了上去。 “程振东又回来了?开什么玩笑!” 刘海中愣在原地好一会。 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因为程振东减刑出狱,大院再次生出不小的波澜。 一直到太阳东落,易中海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聋老太和何雨水都在。 前者得知程振东安然无恙回来后,瞬间老了十岁。 晚饭都没胃口吃了。 壹大妈迎上去问道: “怎么样,问清楚了么?怎么给程振东提前放出来了?” “县委说程振东的案子是上级部门亲自审理,减刑的决定符合流程,具体原因我们无权过问。” 这话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摆明了是有人想袒护程振东。 而且这人在县委还有些地位。 聋老太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用拐杖猛地拄了拄地面。 “好好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我就不信四九城真的没有王法了!” 壹大妈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不是糊弄人么?难道就这么算了?回头程振东再行凶伤人,被打也是活该?哪有这种道理!” 聋老太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起身向外走去,“明儿我跟你一块去趟县委,雨水也去,带上傻柱,就是抬,也要抬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良心是不是真的被狗吃了!” 易中海跟壹大妈对视了一眼。 虽然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更好,更直接的方法了。 知道易中海回来了,贾东旭也上他们家来了一趟。 不过很快失望而归。 贾张氏见他回来,连忙追问道:“怎么样?壹大爷怎么说?程振东那天杀的怎么又被提前放出来了?” 秦淮茹坐在床边带孩子。 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可以肯定,有人在背地里帮程振东,后院聋老太准备明天带上傻柱一块去县委闹事,我看应该能要到一个说法。” 第十三章:江湖规矩,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秦淮茹神色一暗。 因为程振东白天说的那番话,贾张氏看她跟看贼没什么两样。 现在只能祈祷聋老太明天去县委能要到一个说法。 不然她是真没主意了。 第二天一早。 易中海不知从哪借来一辆板车。 带上傻柱就要往县委赶。 结果还没出大院,就跟程振东碰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昨天知道程振东又提前出来了,傻柱差点没被气死。 要不是雨水拉着,就算拖着伤残的身体,也要去县委喊冤。 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这么兴师动众,程振东也来了兴趣。 “哟,人都在呢,傻柱,你身子骨好些了没?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能下地?” 程振东得了便宜还卖乖。 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神攻击。 听见这话,傻柱气得浑身直哆嗦。 要不是拜他所赐,自己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没等傻柱理论,雨水先忍不住了。 “程振东,你别得意,我们这趟是去县委告状的,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嗯?” 见一个十三四岁,模样还挺秀气的姑娘冲自己喊话,程振东恍惚间一时没想到这丫头的出处。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想起来了,你是雨水啊,不错不错,两年没见,都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程振东上下打量过面前的女孩后,又笑着看向板车上的傻柱。 “没想到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妹妹这么水灵,不错,这丫头再过两年差不多就能用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傻柱瞪大了眼珠子,程振东这话似乎超出了他对人类的理解范畴。 其他人的反应也大差不差。 过两年就能用了? 听听! 都听听! 这特么是人说的话么! 秦淮茹就在不远处看热闹。 听见这话,看向程振东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恐。 想过这家伙已经没了做人的底线,没想到这禽兽连这么大点的雨水都有想法! 程振东这话也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雨水长得不错。 高高瘦瘦的,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这么好的资源,与其便宜其他人,不如便宜自己。 程振东现在是百无禁忌。 尤其是对院里这些禽兽。 既然做了亏心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江湖规矩,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程振东,你就是一个畜生!” 聋老太气得脸色涨红。 恨不得拉着程振东一块下地狱。 如果是之前,这话说出来没人会当真。 但傻柱的下场历历在目,程振东能当街行凶,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雨水还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所有人看向程振东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和惊悸,壹大妈更是把她拉到身边护着。 就是再不懂事,多少也能猜到,刚才程振东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聋老太发泄完,傻柱也回过神了。 雨水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程振东说这话,跟当众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当下也不顾身上的伤势。 挣扎着就要起身跟这禽兽拼命。 “程振东,你要是敢动我妹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看,傻柱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火气大,好端端的说什么丧气话。” 程振东好意安慰了两句,随后补充道:“行了,你们不是要去县委请愿么?就别耽误时间了,记得把动静搞大些,最好能说动他们撤销对我的优待,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这话程振东绝对发自肺腑。 不过在傻柱听来,摆明了就是嘲讽啊。 易中海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见他有恃无恐,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这趟就算有聋老太,多半也难成事。 程振东说完也没继续纠缠,冲雨水咧嘴笑了笑,下一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秦淮茹。 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后者略带绝望的目光下缓步走了过去。 “秦淮茹,我昨天给你提的那些建议,你想得怎么样了?” 这么多人看着,秦淮茹就算真有想法,也不能表现出来。 女人也不回话,只是一脸倔强,将脑袋纽向一边。 程振东见状咧嘴笑了笑,“我不急,你还有时间考虑,对了,我过来是想问,从我家搬走的那些家具是不是该还回来了?实在没有,折现也成,不给的话,我就只能住进你们家了。” 派出所让他们腾房,贾家虽然照做了,但把那些新买的家具也搬走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么。 程振东自然不会吃这种哑巴亏。 “这事我做不了主!” 秦淮茹也没辙,贾张氏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东西进了她的口袋,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拿出来。 “没事,那我去找能做主的。” 意思带到,程振东不再逗留,扭头出了四合院。 等他走远,众人顿时如释重负。 没办法,程振东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太足了。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聋老太黑着脸,这种时候,需要她站出来当这个主心骨。 “都别愣着了,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让这小畜生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 双方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程振东懒得理会这些小人。 愿意闹就闹,最好能把他送回监狱。 这样也不用再去想其他办法。 步行十分钟。 程振东来到红星轧钢厂。 之前在监狱,李启明想推荐他去科研所工作。 被程振东给拒了。 最后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接受了轧钢厂技术顾问这一虚职。 工资是按七级技术工红的标准发放,每月七十块。 福利待遇跟科研所的高级研究员差不多。 按照李启明的话来说,程振东上交的那些技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第十四章:入职轧钢厂 程振东对红星轧钢厂并不陌生。 两年前还没出事那会,他就是轧钢厂一级锻工。 故地重游,程振东轻车熟路,很快找上杨厂长。 “你就是程振东?” 杨厂长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上下瞅了瞅。 神情有些恍惚。 两年前的案子他还有点印象。 当然,之所以对这么名字这么敏感,主要还是半个月前上头下发的一份文件。 在轧钢厂新设立一个技术顾问的职务不说,入职就是七级技术工的待遇。 工资跟他这个厂长差不多。 事出反常,在这个位置这么久,杨厂长还没见上头给谁开过这种先例。 别说轧钢厂,就是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出于好奇,杨厂长专门调查过程振东的档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位轧钢厂新晋的技术顾问,之前只是厂里的一级锻工,而且刚从监狱出来。 关键两年前还是因为耍流氓进去的。 这就算了,问题这家伙十天前又因为殴打同院的住户回了监狱。 按理说,有这种履历这辈子别想进国企工作。 但他不光进了,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厂里的顾问。 “我就是程振东,杨厂长,什么时候可以去办入职手续?” “我现在就带你去办手续。” 见程振东主动询问,杨厂长也不敢怠慢。 “办公室都给你准备好了,以后厂里技术上的问题,还要程顾问多费心了。” 知道程振东肯定有他不知道的身份在,杨厂长表现得很殷勤。 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试图去打探什么。 倒是给程振东省了不少麻烦。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方便。 杨厂长毕竟是厂里一把手,将来有什么事多半还要麻烦他,程振东自然不会托大。 于是笑着说道:“杨厂长,叫我振东就好,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关照。” “应该的应该的。” 说了几句场面话,两人很快熟络。 程振东表现得还算得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接触。 杨厂长不觉松了口气。 只要不去干预正常的生产秩序,他爱干嘛干嘛。 帮程振东办完入职手续,杨厂长又带着他到下面车间去看生产线。 虽然知道他是来吃空饷的,但该走的过场还是少不了。 程振东却有认真在研究轧钢厂的各项工艺。 初轧机,大型型材轧机还有中厚板轧机都是毛熊援助,属于半淘汰的产品。 产量低,耗能高,产品精度差。 而且处处都有安全隐患。 现阶段国内对钢材的消耗与日俱增。 这种半自动化生产线虽然问题多,但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振东之前倒是签到过一套完整的数控生产线图纸,不过他不打算轻易拿出来。 在一个领域妖孽,别人更多的是敬畏。 但在多个领域都表现出这种异于常人的天赋,换来的只会是无尽的麻烦。 早上七点半。 轧钢厂还没开工。 不过车间已经来了不少工人。 见厂长带了个年轻人下来视察,关键还时不时给他陪笑脸。 轧钢厂职工都有些糊涂了。 当然,也有不少四合院的住户看见这幕。 贾东旭刚到自己工位,还没来得及把包放下,就察觉到车间突然生出一阵骚乱。 扭头将视线投过去,发现是杨厂长来了。 还没等他收回目光,在看清杨厂长身边那人的长相后,贾东旭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振东!?” 听见动静,杨厂长意外道:“怎么,你跟程顾问认识?” “程顾问?” 杨厂长对程振东的称呼让贾东旭有些傻眼了。 这孙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什么狗屁顾问了? “对,程顾问,我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程振东,就是我们轧钢厂新上任的技术顾问,希望大家以后多配合程顾问的工作。” 闻言,程振东也一脸含蓄地说了几句场面话。 贾东旭听不下去了。 要知道这小子昨天可还是阶下囚。 “杨厂长,会不会搞错了?他,程振东,厂里新招的技术顾问?您不会被他骗了吧?我跟他一个大院长大的,他什么底细我一清二楚啊!” 贾家和程家的关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贾东旭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程振东飞黄腾达。 也顾不上这些话说出来会不会得罪杨厂长,只是一个劲地数落他的不是。 “车间不少我们院的住户,您随便找个人问问,这小子刚从监狱出来,调戏妇女,打架斗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二食堂的何雨柱您知道吧,被他打得到现在还没办法下地。” “这种人您把他招进工厂当技术顾问,怕是不合规矩啊!” 车间一众职工听完贾东旭的描述,看向杨厂长的表情有些不对了。 这种事一问就知道是不是属实,应该做不了假。 如果这程振东真像贾东旭说的这样劣迹斑斑。 杨厂长把这种人招进工厂,那就是以权谋私。 这些老实本分的职工怎么可能答应。 贾东旭当着众人面说这话,就是想借此向杨厂长施压。 轧钢厂不是他的一言堂。 如果犯了众怒,就是厂长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听出贾东旭是在威胁自己,杨厂长脸色有些黑。 陈振东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说贾东旭没脑子吧,他还知道借势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说他有脑子吧,居然傻到当众让厂里一把手下不来台。 第十五章:请君入瓮 想了想,程振东也不想让杨厂长为难。 于是提议道: “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我的这些履历,任职这么重要的岗位,确实有些勉强,要不您再认真考虑考虑?” 程振东这话说得很客气。 杨厂长听完却是心里一突。 上头可是三令五申,要他无条件配合程振东的工作。 别说只是调戏妇女,殴打行凶。 就是真背了人命,程振东的去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想到这,杨厂长连忙挤出一张笑脸,“程顾问,这话严重了。” 说完又瞪了眼贾东旭,随后扫过在场的车间职工。 “对程振东的人事任命是厂里的决定,你们有谁不满意,可以向上级部门举报。”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杨厂长不怕他们举报。 但也不想再生事端,连忙带着程振东离开了车间。 回办公室的路上还不忘安慰道:“厂里员工不会说话,程顾问你别放在心上。” 程振东耸了耸肩,“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只是贾东旭做事太过毛躁,把他安排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早晚会出事啊。” 杨厂长脸色一变,知道程振东这是想要公报私仇了。 “程顾问的意思是?” 程振东突然好奇道:“厂里什么岗位最累最危险?” 另一边,易中海踩着上班的广播回了轧钢厂。 看脸色就知道这趟去县委还是一无所获。 贾东旭跟他一个车间,见人回来了,连忙凑了上去。 “壹大爷,情况怎么样?县委有答复么?” “没用,老太太一头撞在县委的墙上,才换来他们一句重启调查,不过我看这事还是讨不到说法。” “这” 贾东旭人傻了,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老太太人没事吧?” “送医院了,没大事,现在的问题是,真没人能治得了那程振东了!” 听见这话,贾东旭皱了皱眉,将早上发生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技术顾问?杨厂长怎么敢?” 易中海呼吸急促,他倒不是在意程振东在厂里什么职务。 问题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包庇他。 派出所,县委,再到轧钢厂。 就程振东犯的那些事,枪毙他都不过分。 凭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各种优待? 如果跟他没什么冲突就算了,现在两家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关键连对手的底细都摸不清楚。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程振东死死掐住,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是真后悔了。 担心易中海妥协,贾东旭连忙提醒道: “壹大爷,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程振东这人狼心狗肺,有仇必报,您还指望他能高抬贵手?” 易中海冷冷看了眼贾东旭。 要说狼心狗肺,程振东还真比不了这一大家子。 不过已经上了贼船,再想回头也没可能了。 两人正合计联名信访,举报杨厂长徇私。 那边车间主任突然找了过来。 “贾东旭,机械维修部缺人手,厂里决定给你转岗,你现在去办一下转岗手续。” “转岗!?不是,钱主任,我这钳工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转岗?” 贾东旭急了。 其他岗位就算了,维修工是厂里最累最危险的工种。 每天都要跟机油打交道,而且厂里的起重设备有限,多数时候要靠人工去抬成百上千斤重的器材。 厂里每年出的工伤事故,有一半是维修工。 “是不是程振东在厂长跟前乱嚼舌根了?我找他去!” “诶,你等会。” “我说贾东旭,你也不是新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计后果?当着车间职工的面让厂长下不来台,你怎么想的?给你穿小鞋也是你活该!” 车间主任对着贾东旭一通数落。 担心他闹事,又承诺道:“你先去维修部待几天,等杨厂长气消了,我再给你求求情,人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找厂长要说法,能讨到什么好?动动脑子!” 虽然气不过,但钱主任说的也有道理。 贾东旭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程振东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按照原剧情走向,贾东旭七年后才会出事。 他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真的亲自动手闹出人命,就算是李启明这个级别的领导,也不好明着保他。 回头人情欠的多了,主动权就不在他手上了。 当然,工伤意外另说。 程振东没闲着,一整天都在记录各大生产线的工作状况。 最后得出结论:急需停机大修! “停机?这小程,你没开玩笑吧?停机这么大的事,就算我是厂长也做不了这个主啊!” 国家对钢材的需求量与日俱增,轧钢厂任务有多重杨厂长比谁都清楚。 停机哪怕一分钟,损失都难以估量。 “杨厂长,我也没说一次性把厂里所有生产线都停了,有计划的停机维护,对改善轧钢厂的生产效率有绝对的促进作用,当然,我也只是提议,您要是做不了主,可以将我的提议上报,让能做主的定夺。” “也好。” 程振东的话乍一听也有点道理。 如果能得到上层领导的首肯,杨厂长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跟他唱反调。 这年头虽然电话还没普及,不过厂长办公室刚好有一台手摇式。 杨厂长在将程振东的提议上报后,很快收到回复: 一切听程振东安排! 这要是其他人,估计审批流程都要走几天。 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了,摆明了是对程振东无条件信任。 了解得越多,杨厂长对程振东的态度就越谨慎。 也没多想。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杨厂长便召集厂里的领导班子,开始讨论这次停机大修的具体事宜。 第十六章:东窗事发,分明是入室盗窃! 下午四点半。 下班广播一响,程振东便径直去了北新桥派出所。 负责接待的警员一眼就把他认出来,连忙让人去请所长。 自己也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程先生,您来我们所,是有什么事么?” “你知道我?” “我们所长特别交代过,所里在职的公安基本都受到过相关的‘培训’了。” 没想到沈富军能整这么一出,程振东有些无奈。 “您要不先坐会儿?我们所长马上就来。” “不用麻烦,我来这就想让你们给我开张购油证明。” “购油?” 这名警员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油?” “散装汽油。” “汽油?” 得知程振东的来意,警员有些傻眼了。 这年头汽油可是严格控制的违禁品。 私人想要买汽油,必须有派出所开的证明。 一般情况下,光是调查出生,履历和汽油用途都要几天时间。 毕竟危险系数太高了。 关键这年头普通民众基本用不到汽油。 联想到程振东之前的经历,很难让人不去想他买汽油的用途。 “程先生,还没恭喜你重新恢复自由身啊,真是,来所里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见沈富军到了,这名警员如释重负。 在他耳边小声说了程振东的来意,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买汽油?” 沈富军一愣,给程振东开张证明倒是不难。 只是他买汽油干嘛? “小程教授,这汽油的用途,方便跟我说一下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段时间贾家不是从我家搬出去了么,家具什么的基本上被他们搬空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新买的那些家具我可以不要,但我家之前那些旧家具,总得还回来吧?” “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汽油” “我说我买来烧火做饭你信么?” 程振东眼神中就俩字,真诚。 沈富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结合程振东之前的行事风格,这汽油买回去,多半是用来对付贾家的。 别人可能还有顾虑,程振东是真敢。 要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回头这把火放出来,那局势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富军神情凝重。 心里把贾家祖上三代都问候了一遍。 没事惹这位爷干嘛啊。 自己不想安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好过。 他们家被烧了事大,程振东摊上官司事大。 上次的案子上头没有迁怒已经很侥幸了。 要是再来一次,就是他这个辖区派出所的所长也担待不起。 虽然不知道程振东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把人打成那样还能获得特赦提前出狱,说他是某位大领导的私生子,沈富军都信。 “不至于不至于,这点小事,你知会我一声就行,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想明白利害关系,沈富军连忙稳住程振东。 随后喊来两队警员,浩浩荡荡奔着四合院去了。 见自己的计划败露,程振东还觉得有些可惜。 他确实打算放把火给贾张氏他们暖暖身子,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重回监狱签到。 只是这汽油的管控实在严格。 好在轧钢厂停机维修已经被提上了日程,能不能回去,就看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了。 两队人马很快进了南锣鼓巷。 附近的住户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都出来查看情况。 “哟,怎么了这是?当家的你快来!” 叁大妈正在院里洗衣服,迎面发现程振东领着一群公安气势汹汹进了院子。 摆明了一副抄家的架势。 连忙把叁大爷喊了出来。 见众人来者不善,阎埠贵甚至不敢近前询问他们的来意。 只敢远远跟在后面。 贾东旭正为自己转岗的事烦心。 突然听见屋外一阵闹腾。 忍不住扯着嗓子抱怨道:“谁啊,闹哄哄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们是北新桥派出所的,接到群众报案,麻烦你们出来配合调查。” “派出所的?” 贾东旭心里一突,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去。 在看见面前的阵仗后,还以为是之前诬陷程振东的事暴露了,整个人顿时慌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连忙放下手上的活。 这个时候派出所的人上门,身边还跟着程振东,肯定没好事。 贾东旭强打起精神,“公安同志,你们找我,有事么?” 其中一名警员上前质问道:“我们收到报案,之前你们侵占程家的房产,趁机变卖了程家的家具,有没有这回事?” “这” 得知这些公安的来意,贾东旭大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又觉得有些荒诞。 就为了那点破家具,至于来这么多人么! 贾东旭也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仍旧一脸讨好道:“公安同志,这话从哪说起啊,我们只是暂借程家住了一段时间,程振东回来后,我们也把房子腾出来了,至于那些家具,我是看它们太旧了,所以帮忙换了新的” “那新家具呢?” “新家具” 贾东旭眼神有些躲闪,这话他圆不回来了。 “哼,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们侵占程家房产在先,盗窃变卖程家家产在后,还有脸给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盗窃!?” 听见这名公安给他们安的罪名,贾东旭傻眼了。 第十七章:贾张氏被抓 “冤不冤呐,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贾张氏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程振东叫来故意找茬的。 “王法?你们侵占别人房产,没经主人允许,私自变卖人家的家产,这就有王法了?” 这话说得贾张氏瞬间没了脾气。 院里围观住户总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早知道程振东是不会吃亏的主。 只是没想到会找这么个借口。 许大茂嗑着从娄家顺来的瓜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幕。 别人过得越惨他越开心。 当初贾东旭娶到秦淮茹,可是好一阵嘚瑟。 现在却是麻烦缠身,死对头傻柱也废了,许大茂现在甭提有多快活。 易中海皱着眉头,盯着人群中的程振东看了好一会。 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贾家罪责难逃。 只是为这么点小事,连派出所所长都跟了过来,也太兴师动众了。 这段时间他也抽空四下打听过,没发现程振东有什么当高官的亲戚啊。 在监狱待了两年,出来这世道都变了。 易中海也学聪明了,站在人堆里一言不发。 今天这事纯粹是贾家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其他人也不会傻到替他们出头。 秦淮茹只觉得心累。 自从程振东减刑回来,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现在也没其他想法了,只希望能尽快翻篇。 想到这,秦淮茹难得做了一次主。 “公安同志,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那些家具确实值不了几个钱,我们都是当破烂卖给了废品收购站。” 说完又向贾东旭使了个眼色。 “啊,对,钱都在这了,一共五块钱,本来想等程振东回来再转交给他,这一忙给忘了。” 贾东旭只想这出闹剧早点结束。 虽说不情愿,但这钱只能吐出来,不然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贾张氏气不过。 让她掏钱比割她的肉还难受。 五块钱那可是他们全家一个月的伙食费。 只是刚想闹事,抬眼又被面前这阵仗唬住,最后只能咬着牙在心里狠狠骂上两句。 那名公安见贾家愿意把钱还回来,便扭头看向身后的沈富军,想让他拿主意。 沈富军却没打算让这件事这么快翻篇。 “你们说那些家具是破烂,就都是破烂了?谁能证明?如果入室盗窃最后赔偿受害人损失就能了事,那要公安机关干嘛?真当我们是摆设吗?”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富军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 关键现在把柄握在他手上,贾东旭就是有气也没处撒。 “所长,您的意思是?” “两个选择,要么把程家的家具原封不动还回来,要么赔程振东两百块钱买一整套全新的家具。” “两百块!?你开什么玩笑!” 贾张氏懵了。 阎埠贵也无奈摇了摇头。 刚才粗略算了笔账,拿市面上比较名贵的香樟木举例。 一个造型普通的面条柜,最多也就三十上下。 这已经算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奢侈品了。 就算把“三十六”条腿都凑齐,这价位也着实有些高了。 当初贾东旭跟秦淮茹结婚买的这套家具也不到一百块。 现在沈富军张嘴就要两百,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贾张氏忍不了了,别说是派出所的人,就是天皇老子,也要讲道理吧! “别以为穿了这身衣服就能随便欺负咱老百姓了,大伙评评理,就那些破烂,堆在家里我都嫌埋汰,东西是我扔的怎么了?这五块钱你们爱要不要,有能耐你就把我抓进去,帮着程振东那小王八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怕被雷劈啊!” 周围的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这事确实是贾家不对在先,但两百块可是寻常家庭三年的伙食费。 要搁平时,沈富军还真要顾虑一下民意。 但事关程振东,也没这么多条条框框。 回头这货丧心病狂真一把火把人房子烧了,那他这个所长也坐到头了。 “哼,就你们还有资格说别人伤天害理,既然不愿赔偿,那这事就简单多了,大伙刚才也都听见了,案犯知错不改,公然挑衅公安机关,另外,还当众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态度极其嚣张,性质相当恶劣。” 说完也不再废话,当即叫人把贾张氏拷了起来。 任凭她鬼哭狼嚎,撒泼打滚也无动于衷。 硬生生将人拖拽着带去了派出所。 贾东旭担心出什么岔子,也跟了过去。 秦淮茹留在家里看孩子。 等人走远,院里住户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带走了?” “你说这事闹的,真以为派出所的人会像咱们一样惯着她。” “也是活该,占了别人的房子就算了,还变卖人家具,我看派出所也没冤枉她,不给他们点教训,早晚骑咱们头上。” “嘘,小点声,秦淮茹还在呢。” 看热闹的住户渐渐散了。 秦淮茹还怔怔地杵在门口,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过仔细看,也能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一丝绝望。 今天这道只是开胃小菜。 将来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程振东有公家的人帮忙,他们这些市井小民,拿什么跟他斗? 正胡思乱想,屋内的一声啼哭打断了秦淮茹的思绪。 棒梗才六个月大。 他们受点罪没关系,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但孩子是无辜的。 白天是贾东旭,现在是贾张氏,万一哪天程振东真的丧心病狂对棒梗下手 她不敢去想。 如果答应程振东的要求,真能换回之前的安稳日子秦淮茹动摇了。 经派出所的人这么一闹,贾家跟程家的恩怨又被捅到明面上了。 不过这也只是普通住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就看不惯贾家的行事作风,眼下他们遭人清算,旁人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顾及这么多年的邻里情谊了。 易中海却整宿整宿睡不着。 第二天天刚亮,就迫不及待找上贾东旭询问情况。 第十八章:报应虽迟但到! “东旭,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暂时拘留,还要让我们开具赃物买卖证明,如果在七天内没有还清赃款,我妈要被关多久,就不好说了。” 贾东旭一脸憔悴。 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昨晚因为这事一宿没睡,还跟秦淮茹大吵了一架。 眼下心烦意乱的,完全没了主意。 “壹大爷,您说这事我到哪说理去?就那些破玩意要两百块,这不生抢么!” 易中海没什么表示。 现在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早干嘛去了! 不过他也不能真的装作没看见。 贾家要是完了,迟早轮到自己。 “实在不行,破财消灾,把钱给他算了,两百块虽然不少,但也没到真过不下去的地步。” “壹大爷,您也太抬举我了,一级技工什么工资水平您清楚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前年结婚家里的积蓄也都花得七七八八了,到哪凑这两百块钱。” 易中海脸色一变,知道贾东旭这是赖上他了。 不过上了他们家的贼船,还真不能眼睁睁看着船就这么沉了。 就是再不情愿,这窟窿也得给他补上。 想到这,易中海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先看看自己能凑多少,余下的我帮你想想办法。” “得,还是壹大爷有谱,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见易中海愿意帮忙,贾东旭总算松了口气。 担心他反悔,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厂里今天停机检修,我还得赶早过去帮忙,这事等回来再说。” 等贾东旭走远,易中海这才想起他已经被调去维修部了。 厂里今天停机维护,除了维修工,其他工种倒是难得清闲。 不过他这个八级工也得过去盯着。 早上九点。 经杨厂长点头,红星轧钢厂第一条需要进行维护的生产线断电。 贾东旭扛着几十公斤重的起重设备来回跑,刚干没多久,累得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没办法,技术活他也不会,只能跟在后面卖体力。 关键为了抢时间,检修工作一刻不能停。 只是其他人都没喊累,他一个新人,自然没资格抱怨。 程振东事先已经给他们标出了需要重点处理的故障点。 检修的过程还算顺利。 不过持续的高强度工作,加上昨晚没休息好,贾东旭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 在对f6号轧机地坑下部抬升缸进行安装面油污清理工作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需要将几十吨重的下支撑辊吊离地面15米。 再由专业的维修师傅对设备进行维护清理。 程振东事先打过招呼,起吊支撑辊这种体力活自然落到了贾东旭头上。 贾东旭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结果有心算无心。 意外虽迟但到。 谁也没想到,负责轮辊左侧承重的绳索会突然断裂。 重达数十吨的轧机支撑辊瞬间失衡。 在现场漫天的惊呼声中,伴随着一声巨响,重重砸在贾东旭的身上。 整个扎机车间都跟着晃了晃。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贾东旭趴在地上,两只眼睛外突。 脸上的血管因为强压纷纷爆裂。 心里的恐惧让他拼了命想要挣脱出来。 却发现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 甚至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在挣扎了片刻后,整个人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耳边那些凌乱的脚步,还有惊恐的叫喊声,越来越远。 同一时间,杨厂长和程振东正领着厂里一众领导班子在其他车间视察。 维修部的一名工作人员突然满头大汗,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杨厂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见这话,杨厂长心里一突。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了。 几乎每次厂里都有事故发生。 猜到可能又出意外了,杨厂长连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在对f6好轧机抬升缸进行清理的时候,轧机支撑辊” “砸到人了没?” 这人话没说完,杨厂长便迫不及待问道。 “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听见这话,杨厂长的心凉了一截。 不敢耽搁,连忙赶去了事发车间。 程振东脸上看不到多少情绪,也跟了过去。 车间内乱成一锅粥。 隐约还能听见女孩因为害怕发出的尖叫声。 饶是杨厂长这些年见过不少瘆人的场面,也被眼前这幕惊得腿肚子发软。 下支撑辊已经被人重新吊起。 地上鲜红一片。 贾东旭趴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上半身完好无损,下半身却让人不忍直视。 原本满是油污的车间已然血迹斑斑。 易中海和刘海中闻讯也赶了过来。 两人也被贾东旭的惨状吓得倒吸了口冷气。 回过神后,刘海中直接瘫软在地,身上的肥肉直哆嗦。 谁能想到,早上人还好好的,一会儿没见,人就成这模样了。 “快快!救人!快救人啊!!” 还是杨厂长率先发话。 只是声音都在发颤。 几个胆大的把人送去了卫生所,简单止血后,又第一时间送去了市区大医院。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的事故没有伤及胸腹要害。 不过失血过多,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都压成了片状。 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十九章:贾家的天塌了 易中海回去的时候,身上都是贾东旭的血。 厂服被染成乌突突的一片。 看着实在有些骇人。 叁大妈跟几个相熟的住户正在院里聊天。 见易中海这个点回来了,有些奇怪,刚要上前询问。 却发现他全身都是墨色的血渍。 易中海嘴唇泛白,脸色却涨的通红。 显然还没从刚才心悸的场面中缓过来。 叁大妈一个女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吓得一声怪叫。 现场其他住户也没好到哪去。 有胆大的稍微靠近点颤声询问道:“壹,壹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听见动静,易中海这才稍稍回过神。 视线逐渐聚焦。 看了面前这人一眼,才略带茫然地解释道:“我没事。” “那这血……” “这血是贾东旭的。” “贾东旭?” 院里这些女人闻言面面相觑。 易中海苦着脸,把刚才在厂里发生的事故大致说了一遍。 虽然已经略过了一些血腥的场面,但众人还是能联想到贾东旭的惨状。 意外来的太突然。 虽说她们都不怎么待见贾家的人,但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小伙,突然就要没了。 多少能引来一点共情。 “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壹大爷,东旭他现在……” 话没问全,易中海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能有气无力地解释道:“人已经送市区大医院了,进手术室的时候还有气,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又摇了摇头。 人伤成那样,就算活过来,也就剩半截身子了。 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过活。 这日子想想都觉得凄惨。 易中海总觉得这事太凑巧了。 这次全厂范围的停机维护也有猫腻。 人刚调去维修部,怎么就能出这么大的事故?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贾东旭出了这个大的事,他还得把消息通知秦淮茹。 只是可怜这女人刚嫁过来两年,就要守活寡了。 中院。 秦淮茹拿着菜篓正洗菜,傻柱拄着拐,在雨水的照顾下不停送殷勤。 刚要腆着脸说些什么,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视线投过去,发现易中海领头,一行人快步赶了过来。 “不好了,小秦快,你家东旭出事了!” 秦淮茹正疑惑出什么事了,一听跟贾东旭有关,再看清壹大爷身上的血渍,整个人瞬间懵了。 “东旭咋了?壹大爷你快说啊,我们家东旭出啥事了?” 这话带着哭腔,易中海忙安慰道:“你先别急,还不一定呢,人已经被送医院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小秦,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听见这话,秦淮茹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还是雨水眼疾手快,把人抱住。 围观的几个大妈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浇冷水,又是掐人中的,总算把人弄醒了。 只是秦淮茹刚醒,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出。 挣扎着想要去医院,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 家里的顶梁柱垮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想想都觉得闹心。 一旁的傻柱听见这个消息,担心秦淮茹之余,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了。 贾东旭没了,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秦淮茹身上。 她一个女人,拿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 傻柱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不过也没有喜形于色。 只是那张狗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姐,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说不定还能送他最后一程。” 听见这话,易中海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 平时嘴把不住门就算了,现在什么状况,还往人心窝上扎刀子! 秦淮茹却顾不上这许多。 挣扎着起身,将棒梗交给壹大妈帮忙照料。 随后跟着易中海,匆匆又赶回了医院。 人一走,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说起这场事故,街坊难免有些唏嘘。 “你说早上这人还好好的,怎么这就要没了?” “别瞎说,还不一定呢。” “不好说,你们没看壹大爷那身工服都被血浸透了,贾东旭这会怕是真凶多吉少了。” “这张婆婆昨天刚进去,贾东旭今天就出事了,你说这贾家的女人怎么都是寡妇命?怕不是缺德事做多了……” “还真是,自从程振东回来后,这院里就没安生过一天,先是傻柱,接着是张婆婆,我看贾东旭出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行了,人已经够惨了,就少说两句,没证据的事你也敢乱说,回头再传进程振东的耳朵里,贾家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 当然,相比程振东,院里住户现在更担心被贾家赖上。 贾东旭要是真走了,那剩下的可都是只能吃饭的嘴。 秦淮茹一个妇道人家,也挑不起这个重担。 大伙虽然嘴上说着同情,但心里都怕被这一大家子缠上。 之前就是有多远躲多远,现在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另一边。 秦淮茹在易中海的陪同下赶到了医院。 杨厂长和程振东都在。 前者在手术室前急得来回踱步,短短半个小时,医生就下了三道病危通知单。 人命关天。 轧钢厂出了这个大的事故,他这个厂长也难辞其咎。 现在只祈祷医院能把人救活。 只要不出人命,事故的性质就不一样。 正想着,秦淮茹跌跌撞撞地赶到了。 女人一眼便看见安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程振东。 心里瞬间涌出滔天的恨意。 虽然没有证据,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但秦淮茹可以肯定,贾东旭出事,程振东绝对脱不了干系! …… 第二十章:当年的因,今日的果! 意识到这一点,秦淮茹也顾不上其他,拖着瘫软的身子,一脸愤恨地朝程振东冲了过去。 只是脚下使不上力,最后瘫倒在程振东腿边。 秦淮茹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裤脚,哭着嘶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把东旭害成这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棒梗才六个月大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杨厂长一跳。 易中海见状,也没有刻意阻止,就这么任由秦淮茹闹事。 还不忘给杨厂长介绍道:“这是贾东旭的媳妇小秦,嫁进门才两年,唉,出了这种事,大人遭罪倒没什么,就是苦了家里那个堪堪六个月大的孩子。” 毕竟是厂里工作没做到位。 现在家属找过来,杨厂长也只能尽力安抚。 “小秦,你先冷静一下,医生正在全力救治,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把贾东旭救回来,这次的事故,确实是厂里工作上的疏忽,你们家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 秦淮茹现在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程振东面无表情,对女人的控诉也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如今的局面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秦淮茹,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你先别急,贾东旭倒了,家里就剩你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替棒梗想想啊!” 秦淮茹现在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程振东还在不断给她扎刀子。 易中海都听不下去了。 之前贾东旭突然被调去维修部,就是程振东的安排。 工厂停机大修,也跟他这个技术顾问脱不开干系。 冷静下来后,易中海怎么看这次事故,都像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之前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报复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妄图伤人性命。 易中海哪里会由着他这么肆意妄为! “程振东,就算贾家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用把他们家往绝路上逼吧?” 这话是易中海故意说给杨厂长听的。 这次的事故肯定要彻查。 杨厂长不可能平白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 眼下矛头直指程振东,没了厂长的庇护。 又摊上人命官司,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打架斗殴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了。 “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杨厂长皱着眉头。 他也觉得这次的事故有些蹊跷。 不过程振东的底细到现在他也没摸透。 杨厂长不敢轻易给这次的事故定性,但也不想稀里糊涂给别人的恩怨买单。 程振东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这样只是给李启明的工作添堵。 不过他也没打算向杨厂长隐瞒贾程两家的恩怨。 “这里面确实有内情,我跟贾家确实有摩擦,这些也都不是秘密,杨厂长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随便找知情人问问。” 说着,程振东目光投向易中海,笑着说道:“当然,有摩擦的,也不只是贾家。” 威胁! 红果果的威胁! 易中海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程振东攥在了手里。 这家伙现在无法无天,甚至胆大包天到敢公然伤人性命了。 等处理完贾家,下一个会是谁? 易中海心里又惊又惧。 贾东旭还在里面抢救,他可不想步这种后尘。 “程振东,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诶,壹大爷这说的哪里话,我干什么了眼里就没有王法?您不能真把贾东旭出事赖我身上吧!” “你……” 易中海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术室大门突然开了。 秦淮茹见状,也顾不上找程振东要说法,连忙起身询问道:“大夫,东旭他怎么样了?” 杨厂长和易中海也投去期待的目光。 医生摘下口罩,艰难喘了口气。 “手术很成功,不过患者伤势太重,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后续的观察,而且,患者下肢粉碎性骨折,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们对他做了截肢处理,希望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截肢……” 听见这话,秦淮茹眼前又是一黑。 人就算活过来,以后也是残废。 帮不上半点忙不说,还会成最大的那个拖累。 堪堪让自己保持清醒,秦淮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截了哪条腿?小腿还是大腿?” 医生闻言叹了口气,“腰部以下全没了,患者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办法。” 这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淮茹终究是没能撑住,又晕死过去。 现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了,不过想到贾东旭的惨状,易中海心里还是堵得慌。 一部分是出于同情,更多的还是担心程振东也会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人活着就好……” 杨厂长摇了摇头,对贾东旭的遭遇深感愧疚和同情。 易中海在旁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贾东旭醒过来发现自己只剩半截身子,能不能挺得住。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处理程振东这个隐患。 这次必须坐实他行凶的罪名。 不然以后觉都睡不踏实! “杨厂长,这次的事故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严查事故原因,还贾东旭一个公道!” “放心吧,这事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杨厂长深深看了眼程振东。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一个小小的厂长可兜不住。 所有的线索都有迹可循。 别说易中海,就是杨厂长几乎也能认定,这起事故跟他有关。 一旦坐实故意伤人,不管程振东有什么背景,这次怕都在劫难逃了。 …… 第二十一章:未经他人苦,还想人向善! 医院的结果很快传回四合院。 得知贾东旭还活着,傻柱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在易中海面前,还是一副惋惜的模样。 “唉,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秦姐以后可咋办。” “哼,我看这次事故不是什么意外!” 当着傻柱和雨水的面,易中海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不是意外?壹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傻柱这些天都在家里养伤,厂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不过易中海这么笃定,这次事故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猫腻。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程振东入职轧钢厂,还成了什么狗屁技术顾问的事吧?” “记得啊,诶您等会,这次贾东旭出事,不会是程振东” 傻柱也不是真傻,听易中海提起程振东,瞬间理清了其中的细枝末节。 合着贾东旭也是着了那小王八蛋的道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小畜生现在无法无天,都敢害人性命了,不把这个祸患解决,咱们院以后还想有安稳日子过?” 话是这么说。 不过如果这事真是程振东做的,傻柱反倒有些心虚了。 这家伙现在丧心病狂,谁知道还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说到底,两年前的案子,主谋是贾家,易中海和秦淮茹,跟他没多大关系。 院里没有安生日子,捏着鼻子好歹还能过下去不是。 万一惹恼了程振东,那就不是一顿胖揍能翻篇的了。 傻柱是真有些怕了。 易中海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如果跟程振东没什么恩怨也就罢了,贾东旭的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 问题自己已经把人得罪死了,以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子,怕不是简单赔礼道歉能了事。 傻柱作为易中海未来养老的倚仗,自然得跟他在同一阵营。 想到这,易中海冷声提醒道:“傻柱,当初派出所的人来院里取证,为了坐实程振东耍流氓,你也出了不少力,这小畜生眼里可是容不下一点沙子,你以为低个头,他就能放过你?” 傻柱也就只有在跟秦淮茹有关的事上会犯糊涂,其他时候精明得很。 哪能听不出易中海话里威胁的意思。 这老狐狸自身难保,还想拉个垫背的。 不过仔细想想,壹大爷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有机会可以解决程振东这个隐患,一劳永逸,傻柱也不想下半辈子唯唯诺诺地过日子。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等刑满出来,履历有了污点,如果没有易中海这个八级技术工帮忙,怕是连轧钢厂的工作都保不住。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傻柱肃然道:“壹大爷您说得对,程振东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您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会启动调查程序,程振东来厂里不过两天,做的这些事肯定有迹可循,我就不信,都要闹出人命了,他们还敢明着包庇!” 事情的走向跟易中海料想的也差不多。 如果像之前那样,只是普通的事故,杨厂长写个事故报告上报审查,再走个流程,也就过去了。 问题这次的意外疑点太多。 李副厂长也在借机施压,内外压力都不小。 杨厂长自然不会替一个自己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顶雷,只能如实上报。 事关程振东。 上面在沉默了两天后,总算派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专门调查这次的事故。 杨厂长和一众领导班子全程陪同。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次事故跟程振东有关,但几乎所有人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他就是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 而且一些关键证据也都指向程振东。 这让那些负责调查的工作人员犯了难。 报告鉴定迟迟没有结果。 程振东这两天停职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院里原本明哲保身,选择两不相帮的住户,这回也都站在了贾东旭这边。 毕竟人半截身子先入了土,就算贾家以前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也不能把这一大家子往绝路上逼啊。 未经他人苦,还想人向善。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振东自然不会去搭理这种无关紧要的路人。 他也堵不上悠悠众口。 他们私底下愿意怎么说,程振东管不着,不过谁要不长眼在他面前秀存在,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贾东旭出事后第三天。 院里的气氛也没之前紧张了。 程振东闷在家里几天了,打算出去走走,顺便去厂里探探口风。 结果刚出院门,迎面就看见许大茂领着一个模样清秀,打扮新潮的姑娘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等两人近前程振东才看清,这女孩正是娄晓娥。 看许大茂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两人的好事将近。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程顾问么,怎么,这是要去派出所自首了?” 当着娄晓娥的面,许大茂的优越感让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等厂里的调查报告出来,程振东肯定完蛋。 许大茂现在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程振东没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打量娄晓娥。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要说长相,她比秦淮茹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性子有些刁蛮,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秦淮茹能比的。 这种女人便宜许大茂,实在可惜。 程振东对自己的视线也不加掩饰。 活脱脱的一个登徒子。 娄晓娥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 许大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娄晓娥可是他内定的媳妇,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于是瞪着眼珠子嚷嚷道:“程振东,你小子眼睛不想要了?当着我的面也敢耍流氓!” 程振东闻言总算收回了视线。 盯着许大茂看了好一会,就在他要继续叫嚣的时候,突然抬起一脚。 精准打鸡。 程振东下手一向没轻没重,这次也没有刻意去收力道。 结果可想而知。 许大茂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遭重。 鸡飞蛋打,只觉得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脸上青筋暴起,表情异常狰狞。 整个人也弓成了虾球。 程振东见这狗东西总算老实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许大茂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了。 ps:哭求鲜花!!!数据面板也太冷清了! 第二十二章:一脚踹出个不孕不育? 许大茂半跪在地,脸色涨红。 大张着嘴巴半句话也说不出。 见他这副痛苦模样,娄晓娥有些慌了。 连忙对着四合院内喊道:“有没有人,快来人啊!” “怎么了怎么了?哟,这不许大茂么?怎么了这是?” 阎埠贵听见呼喊声,忙出来查看情况。 见许大茂捂着裆部长跪不起,他也糊涂了。 看脸色不像是装的,阎埠贵也不好装着没看见。 “你坚持住啊,我这就去把你爸喊过来。” 招呼一声,便连忙回院里把许正国夫妇叫了出来。 听说许大茂出了事,住户们都出来看热闹。 一问才知,又是程振东干的好事。 而且这一脚摆明了是冲着让许家断子绝孙去的。 事关老许家传宗接代,许正国不敢怠慢。 喊上两个人把许大茂架去了医院。 等人走远,围观的住户也议论开了。 “啧,看情况,伤得好像不轻啊,许大茂那玩意还能用么?” “嘿嘿,我看悬,程振东下手有多重你不知道?那傻柱脸上现在还缠着绷带。” “老许家可就许大茂这一根独苗,诶,我看许大茂身边那姑娘好像瞅着有些面生,哪儿的人啊?” “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老许说过,许大茂最近跟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打得火热,应该就是她了。” “别说,长得还真水灵,不比秦淮茹差啊。” “诶,叁大爷,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乐极生悲!许大茂这两天可是春风得意,见谁都是鼻孔朝天,没成想这回遇到硬茬了。” “程振东连傻柱都没放在眼里,会惯着他?” “以后见了程振东绕着走准没错。” “怕是见不着了,听壹大爷说,厂里的调查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程振东害人性命基本板上钉钉,现在又当街伤人,不枪毙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对许大茂的遭遇,院里住户并不同情。 有这下场也是活该。 现在只等程振东伏法,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闹剧就该结束了。 另一边。 许正国第一时间联系了娄知仁,通过他的关系,给许大茂在市协和医院挂了急诊专家号。 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两家也在蜜月期。 听说许大茂要害受伤,娄知仁夫妇也很紧张。 虽然走的是绿色通道,但一整套流程检查下来,还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许正国神色紧张,在通道上来回踱步。 他家就许大茂这一根独苗,万一真出了问题,老许家可就没希望了。 娄知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表现得还算淡定。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许家条件也就一般,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也不会在没有查清楚男方底细的情况下,着急把女儿嫁过去。 去年二月份开始实行公私合营。 说到底就是对国内资本的一场同化改造。 娄知仁控股的企业也没能幸免。 虽然不至于被立刻清算,但已经有了苗头。 娄知仁也不知道现在的平衡能持续多久。 许家虽然条件一般,但家里是三代雇农,根正苗红。 许大茂又是轧钢厂的放映员。 文化水平较其他工人高上不少。 这才成功傍上娄家。 当然,两家姻亲的前提,是双方身体都没问题。 许正国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结果总算出来了。 医生手里拿着检查单,径直来到娄知仁跟前。 “结果出来了,下体有些损伤,但问题不大。” 众人听后长舒了口气。 许正国心有余悸地喃喃道:“不会影响生育就好。” 听见这话,那名主任医师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娄知仁察觉到他神情上的变化,连忙问道:“黄主任,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检测到,在患者体内,主要是他的精浆中,存在大量精原抗体,这会造成女性胚胎停育,从而导致无法生育。” 此话一出,像是有道惊雷落下。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许正国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只是仍旧一脸呆滞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黄主任也没卖关子,“通俗来讲,患者许大茂不能生育,而且这种情况是先天的,国内医学还没有有效的治愈方法。” 娄知仁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也知道这种时候不方便多说什么,全都保持静默。 许正国夫妇也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这些年他们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只是这次的检查报告,还是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许大茂正好也从检查室出来。 刚才黄主任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得知自己没办法生育,许大茂如遭雷击。 “不可能!我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不能生育!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黄主任抬眼瞅了瞅许大茂,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一时间很难接受,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不过这种事我们不会开玩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检查报告没问题,你确实没办法生育。” 听到这,许大茂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只剩下一具无主的躯壳。 上一刻还在天堂,这会就被打下地狱了。 许大茂昨天还在畅想自己迎娶娄晓娥之后,在院里嘚瑟的场景。 结果扭头现实就给他来了一棒槌。 许正国心里的绝望不比许大茂少。 他老许家真要绝户了!? 百年之后,他哪还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总不能让他和已经年近半百的媳妇再努把力。 回头不得被院里那些人笑死。 娄晓娥想安慰两句,只是见许大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门亲事,怕是也要吹了。 第二十三章:大戏开幕,你方唱罢我登场! 娄家也想抱外孙。 现在许大茂不能生育,娄晓娥如果真的嫁过去,将来没有子嗣,夫妻之间矛盾肯定不断。 家里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娄知仁自然不会让自家女儿冒这种风险。 许正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别说娄晓娥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许大茂不能生育的消息一旦散布出去,哪还会有正经女孩愿意嫁给他。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娄知仁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倒是许大茂突然红了眼,情绪瞬间崩溃。 娄家的目光在他看来像针扎一样。 “什么狗屁先天不能生育!我身体好得很,肯定是程振东!” 许大茂下体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身体的伤病还能慢慢调养回来,心里的伤疤这辈子都别想愈合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人发泄。 要不是程振东踹的那一脚,他也不会来医院做什么狗屁检查。 自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明明已经开始讨论婚期了。 结果被陈振东这一搅和,媳妇没了,他老许家也要绝户了。 许大茂已经钻进了死胡同。 谁劝都不好使。 扔下这句话便直接撒腿冲出了医院。 “诶,大茂你干嘛去?别做傻事啊!” 担心儿子想不开,许正国夫妇连忙跟了上去。 听见这个陌生的人名,娄知仁有些糊涂了。 “这程振东又是什么人?” 娄晓娥解释道:“好像是大茂他们院的住户,大茂这伤就是他踢出来的。” “他们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谭雅丽摇了摇头,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许大茂伤势不轻。 对同院的住户下手都这么重,这人什么品性可想而知。 娄知仁却有不同的看法。 “打人的有问题,被打的难道就真的无辜了?你们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无冤无仇的,谁没事会下这么重的手?” 听见这话,娄晓娥倒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许大茂主动招惹。 但那程振东下手也太重了。 谭艳丽现在对其他事不感兴趣,眼下出了这种乱子,也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娄晓娥的婚姻大事了。 “知仁,娥子这门亲事” 娄晓娥闻言,同样有些紧张地看向娄知仁。 她对许大茂的感官本就一般,又发现他品性不端,自然不想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寄托在这种人身上。 娄知仁叹了口气,无奈道:“再说吧,好在还没有订婚,还有转圜的余地。” 虽说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但现在明知前面是个坑,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把深坑里推。 同一时间。 轧钢厂。 程振东来的时候,李怀德也在杨厂长办公室。 两人是死对头。 李副厂长早就想扳倒杨厂长自己上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知道厂里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李怀德高兴得两宿没有睡着觉。 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据我所知,程振东就是你破格提拔上来的,他的履历我调查过了,高中文化水平,之前只是厂里的一级钳工,家里的成分问题,我就不提了,连这种屡次作奸犯科的犯人你也敢招进公司杨厂长,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收了程振东多少好处?厂里的规章制度你是真当成摆设了啊?” 被李怀德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杨厂长脸色有些黑。 要说厂里这徇私的风气谁带出来的,非他这个副厂长莫属。 在他面前谈规章制度,李怀德也配? 虽然心里不满,但这次事故自己的确有推不开的责任,杨厂长也没办法辩驳。 “不用你教我做事,程振东入职是上头做的决定,你要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去问上级领导,另外,这次停机维修也是部里领导点头同意的,现在出了事故,我这个做厂长的也有责任,是处分是撤职,我都认了,就不劳你操这份闲心了。” 见杨厂长这种时候还这么硬气,李怀德冷笑了几声。 不过程振东入职确实透着古怪。 杨厂长向来爱惜自己羽毛。 明知道程振东的经历,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人招进来。 “哼,厂里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调查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程振东涉嫌谋杀,你就是帮凶,这么大的事,就是你身后那位大领导” 正说着,办公室大门突然响了。 李怀德说得兴起,见有人扰了他的兴致,脾气瞬间上来了。 “谁啊?不知道我跟杨厂长在谈工作?” 听见声音,程振东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是你?” 看见来人,李怀德一愣。 随后表情变得有些戏谑,“这是兜不住找杨厂长合计对策来了?我告诉你,晚了!调查结果马上出来了,你俩就等着一块进监狱吧!” 程振东只觉得有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看都没看他一眼,照着李怀德的脑袋反手就是一个大哔兜。 随后一手提着衣领,一手提着裤腰带,把人直接扔出了办公室。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一道关门声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全程也就三个呼吸的时间。 李怀德躺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口吐白沫,全身扭曲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好像都散架了。 压根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厂长人傻了。 这特么也太暴力了! 不过看着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还是年轻好啊,无所顾忌。 全凭自己喜好办事。 问题这也太莽撞了。 气是撒了,只是得罪了李怀德,依他这小肚鸡肠的性子,以后怕是没法安生了。 杨厂长叹了口气,看着程振东实在有些无奈。 他对这年轻人的感官还不错。 就是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 贾东旭的案子本就对他不利,现在又出手伤人,罪加一等。 就是那位大领导出面,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第二十四章:时代需要进步 “振东,你这也太冲动了,李怀德岳父家有点人脉,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杨厂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做事只凭喜好,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程振东压根没把李怀德放心上。 就他在厂里做的那些事,只要程振东想,随便跟李启明打个招呼,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杨厂长,这次我来找你,是有其他要紧事。” “你是想问我这起事故的调查结果?振东,不是我不肯帮忙,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自身难保,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杨厂长一脸无奈。 人命关天,这起事故的性质已经变了。 先不说始作俑者是不是程振东,就算真是冤枉他了,结果也不是他一个厂长能左右的。 见杨厂长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程振东不再卖关子。 直接将手里一份卷成筒状的图纸递了上去。 杨厂长见状一愣,疑惑道:“这是什么?” 程振东解释道:“这是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薄板坯连铸连轧技术,高精度轧制技术,还有我设计的节能加热炉,成套使用,现有的炼钢轧钢技术耗能太高,效率还低,钢材满足不了现在的工业发展需求。” “我设计的这套,其中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可以大幅降低加热炉的燃耗,缩短钢材生产周期,工艺也不算太复杂,只要有质量合格的连铸板坯,保证工序间的协调就行。” “对了,雾化冷却需要着重注意,另外输送辊道上一定要加设保温罩,还有这个薄板连轧技术” 程振东将图纸摊开,给杨厂长详细介绍了一遍新式炼钢工艺。 之前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现在这次事故看样子是压不下去了。 毕竟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还是操之过急了。 自己回监狱倒没什么,只是杨厂长是无辜的。 没道理让他跟着受这种无妄之灾。 还是那句话,程振东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有这套炼钢技术,就算有失察的责任,上头应该也不会怪罪下来。 杨厂长已经听懵了。 在轧钢厂任职这么久,国内先进的炼钢轧钢技术他也知道不少。 不过程振东拿出来的这套,是真没听说过。 但经验使然,杨厂长多少能看出一点端倪。 随着程振东介绍得逐渐深入,杨厂长的表情也变得愈发凝重。 不时询问起自己没听懂的部分。 “目前钢铁企业高炉媒气的放散率在15左右,我粗略估计过,如果采用新式节能加热炉,可以放散煤气全部回收利用,每年可以节约120万吨标煤。” “120万吨” 杨厂长感觉自己现在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套炼钢流程如果真像程振东说的那样,一旦普及,全国钢铁产量绝对可以实现质的飞跃! 到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会让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犯人来当这个技术顾问。 “振东,你跟我说这些,是打算” “哦,这不是事故调查结果快出来了么,我估摸着这次也躲不过去了,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要是害得杨厂长您也跟着吃挂落,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程振东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听说您有工业部的关系,这几份图纸经您的手送上去,上头多少也会承点情,就算没有表彰,那也算功过相抵不是。” 得知他的用意,杨厂长愣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动静。 都什么处境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功夫给别人想出路 杨厂长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要说这种人会作奸犯科,他不信。 就算真的做了,该反思的,肯定也不会是他! 意识到这份图纸的重要性,杨厂长正色道:“你放心,这份图纸我会原封不动交给上面领导,至于这次的意外,我就是豁出这个厂长的位置不当了,也一定帮你争取减轻量刑。” 说完,也不等程振东回复,便拿上图纸火急火燎地出了办公室。 结果刚开门,就撞见铁青着脸,匆匆赶来的许大茂三人。 门口还躺着正翻白眼的李怀德。 见程振东从办公室出来,憋了一肚子火的许大茂就要上前发泄心里的不满。 结果程振东看李怀德堵在门口碍事,又下意识抬起一脚把他踢出数米远。 这位副厂长整个人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像一条死鱼,再没了动静。 看见这幕,许大茂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瞬间忘了这趟是来干嘛的。 光想着找麻烦,压根没考虑过自己几斤几两。 李怀德的惨状让许大茂冷静下来。 挨这一脚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他可不想跟傻柱和李怀德一样,把自己半条命折进去。 杨厂长现在一心想着早点把图纸交上去,自然没空搭理李怀德的死活。 扭头发现许大茂堵住了他的去路,顿时不耐烦道:“你好像是宣传科的放映员,叫许什么来着?” “许大茂,杨厂长您有什么吩咐?” 心里那口气泄了,许大茂又换回那副谄媚的嘴脸。 杨厂长不耐烦道:“别挡道!” “啊?” “对了,把李副厂长送卫生所,等他醒了告诉他,给我安分一点!要是敢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也不在废话,丢下一脸懵逼的许大茂,快步出了办公楼。 第二十五章:震惊大领导一整年! 目送杨厂长离开,许大茂忍不住松了口气。 之前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火气。 也不知道着急忙慌去干嘛。 这边还没回过神,程振东突然靠了过来。 “怎么,你们是来找我的?” 许大茂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只是担心步傻柱和李怀德的后尘,不敢找程振东问罪。 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许正国仗着自己年纪大,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程振东。 当下硬着头皮质问道:“你踢伤我儿子,这事想就这么算了?” 程振东闻言看了眼许大茂的伤处,随后戏谑道:“这玩意反正也没用,一个摆设,踹一脚让你们提前认清现实,不谢我就算了,跑来兴师问罪,算哪门子的道理?” “你” 程振东这话无异于往许大茂的心窝上捅刀子。 伤疤还没好就被人揭开。 许大茂脸色涨红,怒目圆睁,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这会又有了失控的迹象。 程振东却不管不顾,继续挑衅道:“怎么,我有说错?你下面这玩意难道不是摆设?” 听见这话,不等许大茂爆发,许正国先忍不住了。 “程振东,你别太过分!别以为自己身手好就能为非作歹,先是傻柱,再是贾东旭,欺负我们家大茂就算了,现在连厂里的领导你也敢下这么重的手,这次我看谁还敢包庇你!” 许大茂闻言也帮腔道:“就是,你别得意,等挨枪子儿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说完,生怕程振东恼羞成怒拿他撒气。 许大茂也不敢继续纠缠,背起李怀德快步出了办公楼。 这家伙跑得倒挺快。 等人都走了,程振东也没其他事,便打道回府回家等消息去了。 另一边。 杨厂长拿着程振东给的图纸,坐着绿皮卡火速赶往大领导的府邸。 二十几分钟的车程,汽车开进了一个洋房大院。 门口还有两个卫兵守着。 “哟,杨厂长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见杨厂长的车到了,秘书好奇迎了上来。 “陈秘书,我有要紧事找大领导。” “要紧事?你跟我来。” 还没见杨厂长这么着急过,陈秘书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也不敢怠慢,连忙把人带进了书房。 大领导正在办公,见杨厂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也糊涂了。 “小杨?你这个点怎么有空来我这?” 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稍稍正色。 “是厂里那起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怎么样,意外还是人为?” “大领导,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哦?” “您先看看这个。” 杨厂长将手里的图纸递了上去。 大领导皱着眉头,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还是展开认真看了起来。 “咦,这是” 大领导只是看了一眼,便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杨厂长也没有出声打搅。 他清楚这份图纸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倒是陈秘书伸长了脖子,不明白纸上到底画了什么。 能让一向沉稳的大领导这副姿态。 书房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大领导眉头越皱越深,也不见他开口。 杨厂长和陈秘书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煎熬了近半个小时候,大领导有了动静。 只见他脸色涨红,没有丝毫征兆猛地抬起头,盯着杨厂长连声追问道:“这图纸小杨,这图纸是谁给你的?” “程振东,我们厂的技术顾问,也是这次事故重点调查对象,大领导,他的身份,您应该比我清楚。” “程振东原来是他” 得知这些技术的出处,大领导起伏的情绪总算有了缓和的迹象。 程振东能去轧钢厂任职,自然要他点头。 对这家伙的履历,大领导确实要比杨厂长清楚。 不过也仅限于档案里的那些资料。 就算是他这个级别,知道的也少之又少。 却也清楚程振东身份的特殊。 听两人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陈秘书小声试探道:“大领导,你们在说什么呢?这图纸有什么问题吗?那程振东又是什么人?” 闻言,大领导神情逐渐凝重,“这份图纸上画的,可能关乎这个国家的命脉!” 两人闻言都是一怔。 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荒诞。 这话别说陈秘书,就是杨厂长也当大领导是在危言耸听。 只是一份改良版的炼钢流程,确实能让国家的钢铁产量提上几个档次。 但要扯到命脉,杨厂长感觉还是有些牵强了。 大领导的格局却比他要大得多。 钢铁,尤其是精钢,涉及到军事,重工业等多个前端待开发领域。 国家的发展离不开钢铁的支撑。 更别说现在国际关系紧张,各领域的高精尖技术都被封锁。 如果这份图纸上的技术能够实现,带来的作用难以估量。 就连程振东自己也没意识到,国家现阶段对钢铁的需求,甚至超过某些尖端航空航天技术。 见杨厂长和陈秘书两人满脸狐疑,大领导也没有细说。 这份图纸上的内容太过重要。 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想到这,大领导脸色严肃告诫道:“今天在书房的谈话内容必须保密,另外,小杨,这份图纸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没了,就我看过。” “那就好,图纸上的内容也要严格保密,小陈,备车,我要回部里一趟。” 知道事关重大,陈秘书不敢怠慢,“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第二十六章:杨厂长:程振东这人我知道,实诚! 见大领导起身,杨厂长这才想起他这趟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大领导,有件事还要您帮着给拿个主意。” “先放放,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大领导现在着急回部里找专家验证这套炼钢流程的可行性。 其他不管什么天大的事,都没兴趣听。 杨厂长闻言无奈道:“这件事跟程振东有关。” “程振东?” 大领导一阵愣神,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皱眉道:“你们厂里最近出的那起事故,真的跟程振东有关?” 杨厂长点了点头。 随后苦笑道:“我也不能肯定,不过调查结果确实对他不利,毕竟是故意伤人,造成的后果,还有社会影响相对来说比较恶劣,如果没人帮忙,程振东这顿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听见这话,大领导有些犯难了。 他一向很有原则。 功是功,过是过。 如果程振东真的想要害人性命,枪毙他都不过分。 只是手里还攥着人家的技术。 关系到国家的发展,原则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大领导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杨,你跟程振东相处过,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大领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程振东之所以愿意拿出这份图纸,不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从轻量刑,他是不想我受这次事故的牵连。” 杨厂长表情严肃,在大领导面前,难得硬气了一次。 “于公,程振东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功在社稷,于私,他在这种时候还能为我想出路,有情有义,您现在问我对他的看法,我也只能说他德行兼备。” 这话如果被院里住户听见了,杨厂长估计能被这些人的唾沫淹死。 不过正是因为接触得不多,他才能更客观地评价程振东。 还没见杨厂长这么夸过一个小辈。 大领导沉默了片刻,随后哑然失笑。 “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程振东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家伙什么身份连我都不清楚,不会吃亏的,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需要你主持工作,记住,跟图纸有关的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您放心吧。” 得到杨厂长的承诺,大领导也没再废话,拿着图纸匆匆出门了。 同一时间。 轧钢厂卫生所。 李怀德在所里医生的救助下,总算醒了过来。 不过全身有多处骨裂,稍微有点动作都能感觉到一阵剧痛。 察觉到自己的状况,李怀德差点没委屈得哭出来。 连他爸都没这样打过他! 谁能想到,年过半百,甚至已经爬到了副厂长的位置,还能被人在自己的地盘打成这副德行。 许大茂就在边上。 见李怀德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莫名感觉一阵心寒。 这么看,其实程振东对他算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踹了一脚,虽然伤到了要害,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李副厂长,您先别急,医生说您肋骨,胫骨还有头骨都有骨裂,不能剧烈活动。” 出于同情,当然也是想在李怀德面前混个眼熟,许大茂好意上前提醒道。 不过李怀德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一脸悲愤地嚷嚷道: “程振东呢?他人呢?这天杀的混蛋,把我打成这样自己跑了!保卫科!快,去把保卫科的廖科长给我叫过来,此仇不报,我李怀德誓不为人!” 整个卫生所的人都能听见李怀德杀猪般的叫喊声。 见他一副对程振东恨之入骨的模样,许大茂心里一喜。 李怀德这人睚眦必报,有钱有势,手段不是他们这种市井百姓能比的。 他要是铁了心要程振东好看,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 许大茂对那一脚依旧怀恨在心,正愁不知道怎么报复回来。 现在有李怀德打头阵,自然乐得当这个引路人。 “李厂长,程振东就是我们院的,我知道他住哪,这小子在院里就无法无天,欺男霸女,之前有派出所的人包庇,我们斗不过他,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害人性命,现在居然欺负到李厂长您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您可一定要为民除害啊!” 许大茂压根忘了杨厂长的嘱咐。 恨不得李怀德和程振东现在就掐起来。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许大茂的称呼却让李怀德对他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 “哼,以为有派出所的关系就能胡作非为了,你现在让人去派出所报案,我看这回谁敢包庇他!” 说完,李怀德也顾不上身体的伤势,领着保卫科一行人,浩浩荡荡奔着四合院去了。 这群人动静不小。 不过南锣鼓巷的住户也都见怪不怪了,肯定又是奔着程振东去的。 许大茂把人径直带去了后院。 傻柱听见动静,也让雨水领着他过去看起了热闹。 “嗯?那不李怀德么?怎么身上也缠了绷带?这是谁替天行道,把这狗东西给揍了?” 因为李怀德身上的都是新伤,看着比傻柱还要严重。 这货在厂里经常借着职务的便利欺负女员工,口碑一直不好。 傻柱早就想揍他了,没想到被别人抢了先。 见自家这傻哥哥还是没改掉嘴臭的毛病,雨水没好气道:“你没看他们是冲着谁来的么,除了程振东,还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出手伤人?” 正说着,屋内的程振东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总算露面了。 第二十七章:拨开云雾见青天? “哟,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少跟我在这装傻!” 李怀德瞠起眼珠子,一脸愤恨地冲程振东嚷嚷道:“我李怀德长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程振东,你草菅人命,卑鄙无耻,简直,简直死有余辜!” 到底是领导,放狠话都一套一套的。 知道李怀德身上这伤果真是程振东打的,围观住户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院里为非作歹就算了,没想到厂里领导他也没放在眼里,听说早上刚把许大茂踢进了医院,这程振东也太无法无天了。” “这人我知道,不是轧钢厂副厂长么,听说在厂里也是作威作福,没少干坏事,也是活该。” “这么兴师动众,我看之前贾东旭的事故已经有结果了,怕真是程振东干的。” “他还真敢,贾家要知道程家这小子做事这么不计后果,当初肯定不敢招惹他。” “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颜祸水,要不是那秦淮茹,院里也没这么多事。” 贾东旭出事,秦淮茹这些天一直在医院照顾。 贾张氏还在派出所拘留,到现在也没人敢告诉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大院倒是难得平静了几天。 现在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程振东笑了笑。 对李怀德的指控,也不做辩解。 事的确都是他干的,后果他也承担得起。 律法需要建立在社会安定的前提下。 别说还没闹出人命。 就是贾东旭真没了,那也是死不足惜。 程振东刚要说点什么,围观人群突然一阵骚乱。 “让让,让让,都聚这儿干嘛?谁报的案?” 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出来。 随后沈富军便领着一队派出所公安来到程振东身前。 神色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无奈。 听说程振东又惹出了乱子,他也顾不上手头的其他工作,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红星轧钢厂的事故沈富军也有所耳闻。 人命关天,他这个辖区派出所的所长,也没办法再包庇了。 见沈富军到了,许大茂在李怀德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后者得知他的身份后一声冷笑。 他当程振东能有什么背景,原来只是北新桥派出所的所长。 一个正科级干部,跟轧钢厂厂长一样。 李怀德平日就爱找杨厂长的麻烦,自然不会把沈富军太当回事。 更别说他手里还捏着程振东的把柄。 想明白这点,李怀德主动打起了招呼。 “是我让人报的案,我是红星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沈所长,程振东无视国家法度,殴打国家干部,还涉嫌故意杀人,辖区出了这么个祸害,你这个当所长的不闻不问,是不是有些失职啊?” 上来就被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沈富军脸色有些难看。 从这些底层百姓的视角看,派出所的确没有尽到维护社会治安的义务。 程振东多次行凶,却依旧逍遥法外。 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算了,派出所还处处维护。 典型的为虎作伥。 围观的住户平时敢怒不敢言,现在有李怀德当这个出头鸟,也开始指指点点。 沈富军压力很大。 没有收到上面明确指示,他也不敢冒着犯众怒的风险明着袒护程振东。 “你们放心,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属实,我们会让犯罪嫌疑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沈富军扭头看向程振东。 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后正色道:“现在,还请当事人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这李怀德摆明了要死磕下去。 把人带回去,一来可以平复群众的怨念,二来在他的地盘,也能对程振东更好地进行保护。 程振东自然没有异议。 他已经快一周没有去监狱签到了。 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两拨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院里不少住户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瞧见没,咱们的命就是比这些当官的贱,傻柱被打成那样他们愣是一声不吭,这副厂长亲自出面,派出所所长也得掂量掂量了。” “这次不会又是关两天就放出来了吧?” “不可能!性质完全不一样,之前只是打架斗殴,派出所想大事化小,你还真没什么办法,现在人贾东旭在医院还没醒呢,往大了说,他程振东身上可背着条人命,谁还敢护他?” “得,这回大院总算能清静一段时间了。” 大仇得报,傻柱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不是身上没钱,说什么也要去东来顺好好庆祝一下。 “活该,看这小王八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见自家这傻哥哥喜形于色,雨水没好气地提醒道:“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缓刑期可没几天了。” 听见这话,傻柱脸色一僵。 随后自我安慰道:“我在里面待一个月就能出来,这小子身上背着人命,就算不挨枪子儿,那也该牢底坐穿,壹大爷说了,只要我在里面好好表现,出来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厂里的铁饭碗丢不了。” 雨水闻言也松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程振东再次被捕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南锣鼓巷。 最后闹得轧钢厂也是人尽皆知。 跟傻柱一样,听说程振东伏法,大伙都松了口气。 虽然大多数人跟他没什么恩怨上的纠葛,但有个不受法律约束的人在身边,心里总不能踏实。 消息被壹大妈带进医院。 秦淮茹听说后,瞬间哭成了泪人。 总算有人愿意为他们主持公道。 病床上昏迷了好些天的贾东旭似乎感觉到了动静,眼皮颤了颤,随后悠悠醒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有些人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注意到贾东旭的变化,秦淮茹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 哭得那叫一个心碎。 壹大妈连忙安慰道:“东旭醒了是好事,现在程振东也要进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回头家里有困难,跟婶说,能帮婶肯定帮。” 这不说还好,一说秦淮茹哭得更委屈了。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所有重担都落在她一个女人头上。 上有老下有小,贾东旭变成现在这样,也要人照顾。 虽说厂里能给一点赔偿和补贴,对他们家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就算将来能继承贾东旭在厂里的工位,维修部那种重活,又哪是她能适应的。 原本以为嫁进城里就能享福,没想到命运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贾东旭意识逐渐清醒。 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秦淮茹见状这才抹了抹眼泪,提醒道:“东旭你别动,当心把伤口的线崩了,你就好好养伤,家里有我照顾,不用担心。” 贾东旭闻言艰难扭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腰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 身上却像是压了千斤巨石。 下身也没有半点知觉。 贾东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涨得通红,双臂微颤,一点点挪向自己的腰身。 结果却扑了个空。 还以为这是自己做的噩梦,贾东旭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只是那种疼痛感却异常真实。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贾东旭身体本就虚弱,又突然承受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最后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白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有些人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看见这幕。 秦淮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壹大妈在旁看得也是连连摇头。 贾东旭这回可是遭了大罪。 不过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另一边。 杨厂长从大领导家回来后,得知李怀德带着保卫科的人去四合院闹事,还把人送去了派出所,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程振东确实打了人,图纸的事也不能轻易泄露。 就算不满,也只能老老实实等大领导那边的消息。 自打程振东进了派出所,外面流言就满天飞。 无期枪毙,说什么的都有。 下场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一连进去好些天,也没见有什么官方的消息传出来。 心思活泛的,已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沈富军也在等结果,拖得越久他的压力就越大。 只是上面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他一个科级干部,压根做不了主。 终于,在程振东进看守所的第三天,上头终于来人了。 大领导领头,一行三四众,年纪大多六十上下。 见到程振东后,这些人都愣了好一会。 “就是他?这么年轻,开什么玩笑!” “哎呀,老李,你管人家多大,这闻道有先后,学术有专攻,咱们年纪倒是不小,结果不还是碌碌半生一事无成。” 这人说完,便迫不及待拿出图纸,凑上前问道:“小程教授,新式连铸坯热送热妆技术我们研究过,理论上完全可行,不过如果采用热装技术,产品的质量可能没办法稳定在高水平线上,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么?” 程振东闻言也没多想,指了指图上一个关键的技术环节。 “这问题好办,你们的思维局限在传统的炼钢技术上,想的还是人为干预,其实只要加装一个数控管理系统,热装温度再高,也不会出现产品质量问题。” 听见这番解释,在场的技术人员连连点头。 又有人降低了姿态询问道:“小程教授,以我们现有传统轧机生产出的热轧带钢特性,你提供的这种薄板坯连轧技术,可能没办法覆盖太多品种,有什么措施” “措施倒是有,需要你们改进电炉原料结构,改善钢水的纯净度,还要对二冷区域采取必要的软压处理” 既然已经把这几项技术交出去了,程振东知无不言。 这几位专家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得恭敬。 大领导目睹了全过程。 说实话,现在的他还是有些恍惚。 在场的基本都是在这项领域浸淫了大半辈子的专家。 结果开卷考试,他们连抄都抄不明白。 技术就摆在面前,还是有很多理不清头绪的地方。 程振东才多大? 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研究,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几年。 关键程振东的履历一清二楚,根本没有出国学习的经历。 这家伙从哪接触到这么先进的炼钢轧钢技术? 大领导看待问题向来理智,不过对程振东,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天才两个字了。 这场学术讨论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有人想请程振东回研究所主导这项技术的研发试点。 却被他以自己是戴罪身婉拒。 担心这些人闹事,大领导也没有长时间逗留。 不过临行前还是主动找程振东搭了句话,“希望小杨没有看错人。” 程振东闻言,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年逾五旬的中年男人。 猜到他就是杨厂长背后的那位大领导。 进来有些时日了,还不清楚他们对这件事的处罚决定。 程振东下意识询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杨厂长?” 听见这话,大领导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放心吧,小杨不会吃亏。” 说完也不再废话,直接离开了看守所。 第二十九章: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领导一行人刚走,还没等沈富军喘口气,李启明也来了。 上来对着这位辖区派出所的所长就是一顿臭骂。 “让你好好护着小程教授,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沈富军闻言一脸的委屈。 “老首长,小程教授可没少一根汗毛,倒是那贾东旭……” “哼,那贾东旭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像他们这种人,死不足惜,让你早日查清当年真相,迟迟没有进展,要不是你们没有作为,人至于冒这么大风险自己动手?” 沈富军被李启明训到没有半点脾气。 不是他们不上心,实在是这案子太复杂。 正常手段,根本没办法替程振东翻案。 李启明也知道这事的责任不在沈富军身上。 叹了口气,语气逐渐放缓。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小程教授人呢?带我去见他。” “就在看守所,您放心,我们好吃好喝供着,没让他受委屈。” 说完,沈富军也不敢耽搁,连忙把人领去见了程振东。 “哟,李部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刚送走大领导他们,没想到又等来了李启明。 猜到这次的事故已经有了定论,程振东倒是有些期待了。 见他状态还行,李启明松了口气,脸上却写满无奈。 随后摈退其他人,单独留了下来。 “没受什么委屈吧?” “还行,就是看守所的伙食没有监狱里的好,李部长,判决是不是下来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听见这话,李启明神色有些古怪。 “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很喜欢待在监狱?” “那是,在监狱虽然没有自由,但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一日三餐都有人喂到嘴边,也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有人会在背后捅刀子,无忧无虑的,多好。” 这话程振东句句发自肺腑。 只是在李启明听来,却像是在诉苦。 一个正常人被逼得想住在监狱。 可想而知生活的环境有多恶劣! “振东,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李部长您这说的哪里话,调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我知道,这次我闯的祸不小,群众怨声载道,你们也难,所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李启明闻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正色道:“振东,你上交的这一整套炼钢技术对国家发展带来的促进作用,难以估量,上级领导委托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另外,因为国情问题,暂时没办法给你匹配与贡献相等的荣誉,我们深表歉意。” 还从没见过李启明这副姿态,程振东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李,咱们都这么熟了,就没必要整这套了吧,听着怪肉麻的。” “熟归熟,但我们必须明确态度。” 李启明知道程振东的重要性。 国家现在正缺人才,尤其像他这种科技领域的创新型全才。 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程振东肯定会被当成国宝供起来。 “得得,你们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回监狱?” 闻言,李启明笑了笑,总算换回之前的姿态。 “你放心,我之前就说过,国家绝对不会让你们这种功臣失望,这次事故的调查结果显示,轧钢厂安全防护措施不到位,厂里领导班子疏忽了对员工安全教育是这起事故的诱因,另外,负责轧钢厂技术指导的程振东操之过急,间接导致这次意外的发生,负这起安全事故的主要责任,领导经过开会讨论,决定对你判处一年监禁。” 自己费这么大心机,只得了一年刑期? 还没等程振东抱怨,李启明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傻眼了。 “一年监禁,不过是监外执行。” “监外执行!?” 做梦也没想到能从李启明口中听见这种惩罚措施。 程振东人麻了。 这么明显的证据,结果你们调查完,就得出一个意外的结论? 人贾东旭可就只剩半截身子了。 程振东都替他感觉不值。 这都什么世道。 还让不让人活了。 心里骂骂咧咧地吐槽了两句,程振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老李,我承认,这起事故确实是我故意安排的,贾东旭重伤濒死,我有脱不开的责任……” “啧,又说胡话了不是,这起事故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意外!” 李启明压根不给程振东认罪的机会。 “振东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群众有意见,我们也清楚,不过国家也不能为了平息他们的怨念,去冤枉一个对国家有功的功臣吧?” “退一万步说,国家的公信力还是建立在民众的幸福指数上,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做的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难以估量的后果。” 李启明言辞恳切,见程振东仍旧不死心,还以为他是习惯了监狱的伙食。 便承诺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把在监狱负责你饮食的大厨配给你,不过这种事也不能明着来,外面不比监狱,人多眼杂的,万一被有心人察觉到,你的身份也容易暴露。” “因为我们这两年在高精技术领域的发展太过迅猛,国外已经开始渗透,试图调查背后的真相了,我们这么做,也是想保护你的安全,还希望振东你能理解。” 程振东放弃治疗了。 猜到可能是那套炼钢技术让他们做下这个决定。 国家公信力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冤案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但麻烦肯定有。 早知道就不这么早把这技术拿出来了。 计划这么久,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判刑一年,还是监外,这让他到哪说理去。 …… 第三十章:杀人还要诛心! 决定已经下了,程振东就是再不情愿,也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心意。 最后只能无奈接受。 监外服刑,除了限制自由,不能出四九城,还要定期进行公益劳动外,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当然,这些规矩对程振东来说只是摆设。 主要还是为了堵上悠悠众口。 不至于让他们的包庇太过明显。 不过在程振东看来,这种惩罚措施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 对那些受害者来说,简直就是一次变相的羞辱! 决定才刚下。 还要走几天程序才会公之于众。 外界对他们这场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无所知。 李怀德认定程振东和杨厂长这次在劫难逃。 连伤也不养了。 每天拖着病体,在厂里耀武扬威。 甚至将一些本属于厂长的职务也揽到了自己手里。 就差一纸调令,他就能直接走马上任。 杨厂长也是一反常态,对厂里的大小事也不再过问。 俨然一副准备退休的架势。 底下员工对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 加上这些天流言四起,易中海几乎能肯定,这次程振东是真的要栽了。 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事发一周后,判决结果总算下来了。 看着文件上的惩罚措施,饶是杨厂长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仍旧一阵恍惚。 认真看了一遍文件右下角盖的红色章印,这才确定上面没在开玩笑。 回过神后,杨厂长不敢怠慢,当即召集厂里的领导班子开会。 “前段时间厂里的事故想必大家都清楚,后果和严重,影响很恶劣,领导高度重视,在经过科学,详尽的调查取证后,已经得出了结论。” 说着,杨厂长将手里的文件传了下去。 李怀德脸上还缠着绷带。 不过今天这场会议,要数他最兴奋。 总算等到结果了,李怀德迫不及待抢过文件。 只是在看清上面的文字后,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见李怀德迟迟没有动静,有人疑惑道:“李副厂长?你没事吧?上级领导有什么批示?这次事故……” 还没等他说完,李怀德却像受了什么刺激。 突然起身,红着眼向杨厂长质问道:“不可能!这次事故明明证据确凿,摆明了是人为的,他们怎么可能敢认定成一场意外!?真把我们当傻子糊弄?” 听见这话,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 “意外?之前不是一直在传是程振东故意设计的吗?” “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上面可能是想降低这次事故的影响,当然也有可能是……” 这话没说全,但所有人都明白。 大概率是有人宁愿冒天下大不韪,也要保下程振东。 眼下群情激奋,这结果出来会出多大的乱子,光是想想他们都感觉头皮发麻。 厂里领导都能想到,上级部门怎么可能没概念。 这么看的话,那这个调查结果就有说法了。 在场都是人精,明白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 李怀德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 出了这个大的事,身上还背着半条人命,结果程振东最后就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还是监外执行。 这已经不是包庇了,这是对民意的挑衅!是对法制的践踏! 更别说对杨厂长也只是口头批评,连记过处罚都没有! 李怀德怎么可能答应。 只是他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杨厂长好意提醒道:“我也觉得这处罚轻了,李副厂长,要不你牵头,署上我们厂所有领导班子的名,给上级部门写一封联名信,程振东,故意伤人,证据确凿,刑期少说也该二十年起步啊,我,渎职失察,那最低也得闹个停职啥的,这决定也太草率了,怎么可能服众!” 这话说出来就是在打李怀德的脸。 句句诛心。 在座的各部门领导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这杨厂长平时见谁都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没想到这么腹黑。 关键这决定下来,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俩这后台到底有多硬。 李怀德气得全身直打哆嗦。 无耻老贼,简直欺人太甚! “行了,老李,我早劝过你了,身体不好就老老实实在家养伤,厂里的事你操这么多心干嘛?赵科长,这份文件就交给你们宣传部了,中午之前必须张贴在厂里的布告栏上,另外,广播也通报一声,我只有一个要求,报道必须客观。” 杨厂长一锤定音,这次会议很快结束。 李怀德纵是心有不甘,但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也只能再想其他应对措施。 临近中午。 轧钢厂职工基本都停下手上的活准备吃饭。 结果厂里的广播提前响了。 “大家注意了,现在播放一则紧急通告,红星轧钢厂317事故调查报告及处罚结果如下……” 随后,厂里广播员将这份文件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易中海竖起了耳朵。 不过很快,在得知程振东只判了一年监禁,还是监外执行后,他的脸色变得跟手套一样黑。 车间内其他员工也都大眼瞪小眼。 压根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意外?真的假的?” “听说是市里派下来的调查小组,不能是假的吧?” “你信么?” “不信……我要是贾东旭,估摸着会被这消息直接气死!” “那也不关咱的事,诶,我听小道消息说,程振东之所以会出手害贾东旭,是因为两年前……” 这次事故在厂里闹得沸沸扬扬。 两年前的恩怨也被人扒了出来。 知道贾东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亲无故的,大伙自然不会傻到冒着得罪程振东的风险替他喊什么冤。 易中海不一样。 本来以为贾东旭的牺牲能换来他后半生的安稳日子。 没想到下半条身子都搭了进去,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一年的监外刑期对程振东来说,跟被蚊子叮了一下有什么区别? 易中海瞬间老了十岁,他是真有些绝望了。 …… 第三十一章:同情最是廉价! 调查结果以及惩罚公示,成功在轧钢厂内引来一场轩然大波。 趁着午饭的间隙,易中海抽空回了趟四合院。 贾东旭的伤情已经开始好转。 虽说一时半会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只剩半截身子,而且不能人事的事实。 好在是成功脱离危险了。 医院那边有护士照料,秦淮茹有段时间没见着棒梗了,回来看看孩子。 顺道去了一趟看守所,把贾东旭的遭遇跟贾张氏说了一遍。 得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儿子居然遭了这么大的罪。 贾张氏哭得直接晕死过去。 醒来后又哀嚎着要去看儿子。 派出所的人也没有太不近人情。 当然,也是因为程振东的判决已经下来,沈富军多少有些心虚。 怕她在看守所闹事,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责任他们也担不起。 秦淮茹在院里向街坊说着贾东旭的惨状。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想到自家的遭遇,眼泪还是不住往下掉。 大伙听了都有些唏嘘。 “小秦呐,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就是,好在你们还有棒梗,老贾家总算还有一段香火……” 听见这话,一旁的傻柱差点没笑出声。 不过还是装模作样替贾东旭抱打不平道: “嘿,我说高家婶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嘴可真够臭的啊!” “行了,总算命是保住了,谁能想到程家那祸害真敢下手,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这么多年的邻居,也不能害人家性命啊!” “可不是么,好在人是进去了,不然咱们哪有安生日子过。” 听几人提起程振东,秦淮茹顿时一脸的愤懑。 她本该在家相夫教子,过安稳太平日子。 就是因为程振东。 他为什么要提前出来! 又为什么要一直抓着两年前那点恩怨不放! 明明已经道过歉,也把房子还给他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狠心把东旭害成现在这样! 秦淮茹心里有滔天的怨气。 就算程振东被枪毙,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这女人从没想过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几人正说着,却发现易中海背着双手,脸色阴沉地回了大院。 “哟,壹大爷您怎么回来了?这脸色瞧着不大对劲啊,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并没有搭理其他人,视线就这么落到秦淮茹身上。 见她眼眶红肿,像是刚哭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真相。 秦淮茹心思玲珑。 注意到易中海的眼神,心里下意识咯噔了一下。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某种可能,秦淮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询问道:“壹大爷,是不是调查结果出来了?厂里怎么说?” 听见这话,其他人的视线也齐刷刷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后者无奈点了点头。 “出来了,他们给的报告,鉴定结果是……意外。” “意外!?” 这话一出,大院瞬间一片哗然。 秦淮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再三询问道:“壹大爷,您说厂里对东旭这次事故,给出的结果是意外?” “没错,调查结果认定这就是一场意外,程振东负这次意外的主要责任,不过因为没有主观恶意,所以从轻处罚,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说到这,易中海看了秦淮茹一眼,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随后补充道:“一年刑期,不过是监外执行,也就是说,在四九城内,程振东的行动不受限。” 这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淮茹眼神呆滞。 这一刻甚至丧失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贾东旭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只是让程振东一年内不能离开四九城? 别说秦淮茹,就是傻柱也没办法接受这种判罚啊。 “壹大爷,您没拿我们逗闷子吧?一年,还监外?开什么玩笑,真拿我们当三岁小孩糊弄呢?” 傻柱已经被程振东揍出心理阴影了。 有这家伙在一天,他就别想在院里抬起头做人。 院里其他住户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不知不觉间,程振东已经成了压在众人心口的一块石头。 有他在,所有人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易中海也没办法。 “通报厂里已经张贴出来了,还有市委盖的章,肯定假不了,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另外厂里的补偿款过段时间也会下来,小秦你不用太担心。”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秦淮茹明白,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 连市委都没办法给他们主持公道。 秦淮茹不知道还能指望谁。 今天出事的是贾东旭,那下次出事的会是谁? 程振东已经没了人性。 如果他对棒梗下手…… 想到可能会出现的惨剧,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下一秒眼泪止不住地淌了出来。 随后满脸绝望地跪在易中海面前。 哭诉道:“壹大爷,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东旭他真的太惨了!” 见秦淮茹这副模样,大伙心里难免同情。 但这年头,同情最是廉价。 程振东还好好的,没受半点影响。 院里住户敢怒不敢言。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整个大院的人加在一块也玩不过他。 程振东明摆了是跟贾家不死不休。 两年前得罪过他们家的人,都要被清算。 那些跟程家没多少恩怨瓜葛的,已经打算跟贾家划清界限明哲保身了。 易中海感觉心力交瘁。 想起贾东旭的遭遇,也有些后怕。 万一哪天程振东也给他来这么一出,那下场真是生不如死。 叹了口气,易中海刚要伸手把秦淮茹扶起来。 却瞥见周围的住户全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易中海有些糊涂,下意识扭头朝他们视线的方向看去。 结果发现,是程振东回来了。 …… 第三十二章:程振东真能一手遮天? 虽然已经知道了判决结果,但人就这么安然无恙回到了四合院,大伙心里除了紧张,还多了一丝害怕。 都清楚贾东旭的下场,谁也不想步他的后尘。 易中海反应也没好到哪去,不过他是院里壹大爷,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怯场。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秦淮茹突然起身,含恨冲了上去。 “程振东,你把我们家东旭害得这么惨,还有脸回来!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见秦淮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恨意,程振东有些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以为我想回来,他们非要给这次事故定性成意外,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算是变相承认这起事故就是他故意造的。 简直岂有此理! 这副嚣张的嘴脸别说秦淮茹,就是院里这些跟他没什么瓜葛的普通住户都看不下去了。 但这世间不平事多了,他们也没胆子替秦淮茹出这个头。 傻柱却没想那么多。 贾东旭现在成了废人,秦淮茹就是在守活寡。 现在正是最无助的时候。 要想抱得美人归,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这么欺负。 “甭管有意无意,我说程振东,都在一个院长大,你也下得去手?贾家都被你害成这样,你还往人秦姐心窝捅刀子,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么!” 听见这话,程振东的视线落在了傻柱身上。 经过大半个月的修养,傻柱身上的伤势倒是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不过这家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旁的易中海见他这么冒失,连忙把人拽到身后。 他还指着傻柱养老,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傻柱跟贾东旭一样,折在程振东的手上。 “壹大爷,您拽我干嘛啊?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我看是你欠收拾!” 见傻柱为了给秦淮茹出头,把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易中海黑着脸没好气地训了他一句。 程振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幕。 这老东西倒是能屈能伸。 不过现在想跟贾家划清界限,晚了。 “行了,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休息了,要想报仇,我随时候着。” 说完,程振东也不打算继续跟秦淮茹掰扯了。 目送他回了后院,院里这些住户顿时大松了口气。 迫于程振东的淫威,大伙也不敢逗留,连招呼也没打就各自回家了。 易中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里对贾家多少有点怨气。 不过两家走到现在这步,也是咎由自取。 “厂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傻柱,我不在院里,你就好好搁家待着,少去找程振东的麻烦,要吃多少亏你才能长记性?” 易中海语气严厉,傻柱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实在是之前在院里作威作福惯了,这脾气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您放心,只要程振东不主动找茬,我也不会去招惹他。” 易中海无奈看了眼傻柱,也没再多说什么。 转身刚要离开,却被秦淮茹叫住。 “壹大爷,您先等会,有个忙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易中海皱眉,他感觉自己像被牛皮糖黏住了,不过当着傻柱的面,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道: “什么忙?”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东旭和棒梗都要人照顾,我一个人实在没这么多精力,想着能不能先凑齐两百块,把我婆婆从看守所赎出来,您放心,这钱我不白要您的,等厂里的赔偿款下来我就还您。” 想到这么大笔钱要给自己的仇人,秦淮茹心里就堵得慌。 但不给还不行。 派出所那边已经给了最后通牒,这笔钱再拖下去,就要以入室盗窃的罪名起诉他们。 这个家已经是四面漏风。 秦淮茹一个人实在独木难支。 没等易中海表态,傻柱先同情上了。 “壹大爷,秦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忙您可一定要帮啊。” 易中海没好气瞪了眼傻柱。 他原本没想继续掺和贾家的破事。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不拿也不行了。 “等晚上下班,我跟你去趟派出所。” 丢下这句话,易中海扭头就走。 等人走远,当着秦淮茹的面,傻柱又忍不住吐槽道:“这壹大爷现在怎么学得跟叁大爷一样,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借他两百块钱跟要他命一样,又不是不还。” 秦淮茹摇了摇头,“大家都不容易。” 说着,又偷偷抹起了眼泪,“傻柱,姐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东旭只剩半条命了,棒梗也才七个月大,还有那程振东也没打算善罢甘休……” “嗐,秦姐你放心,都在一个大院住着,我还能让你被人欺负了?他程振东后台就是再硬,那也不能一手遮天吧?以后你们娘俩的事就是我傻柱的事,有我一口吃的,保证不会让你们娘俩饿着肚子!” 傻柱对秦淮茹本就有想法,现在更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她。 家里出了这个大的变故,其他人都怕程振东,已经有意跟贾家划清界限,就连易中海心里也是怨声载道。 秦淮茹明白,现在院里能仰仗的,只有傻柱。 只要把他套牢,易中海肯定投鼠忌器。 他们家以后的生计,至少能有保障。 想明白这点,秦淮茹看傻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 第三十三章:故技重施? 程振东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南锣鼓巷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不少。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名字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步。 易中海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干活也是心不在焉的。 总算拖到了下班。 拿上钱第一时间就跟秦淮茹去了派出所。 他也想明白了。 以贾张氏的性子,儿子被程振东害成这样,这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有她在院里上眼药,程振东就没办法分心找其他人的麻烦。 不过结果跟他想的稍微有些出入。 在上缴了赔偿款后,贾张氏人是被赎回来了。 只是表现得出奇的安静。 不吵不闹,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大二不出二门不迈。 别说易中海,就是程振东也觉得意外。 中院,贾家。 在看守所待了没几天,贾张氏瘦了一圈。 秦淮茹特地给她做了一碗鸡蛋面,只是面都凉了,也没见她动筷子。 “妈,您多少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听见这话,贾张氏总算回过神。 只是目光变得异常凶狠,随后猛地抓起桌上的筷子,朝秦淮茹重重扔了过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就是被你这狐媚子给害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们家东旭怎么会吃这种苦。” 贾张氏不是不想找程振东要说法。 想起自家儿子的惨状,她恨不得生吃了程家这个小畜生。 但是她也怕啊。 贾张氏怕疼,也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 稍微一点头疼脑热,她都要去卫生所买止疼药。 更别说没了半截身子。 光是想想贾东旭在病床上的样子,她都觉得自己腿肚子发软。 再者说了,如果闹事有用,程振东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在院里待着了。 后院聋老太都一头撞县委墙上了,不也没捞着半点好处么。 她只是刻薄,不是真的蠢。 被人这么欺负,贾张氏心里也有气。 不过不敢找程振东的麻烦,只能全撒在秦淮茹身上了。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说掉就掉。 甭提有多委屈了。 当初是他们想要置程振东于死地,才说动自己配合演了那出戏。 现在出了事,过错反倒赖到了她的身上。 “妈,我嫁进你们贾家两年,福没享过,苦没少吃,东旭出了意外,我知道您心疼他,他是我丈夫,我也心疼。” 秦淮茹哭着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这要换其他女人,家里出了这种事,早就带着儿子回乡下了。 贾张氏也想到了这一点。 神色放缓。 真把秦淮茹逼急回了娘家,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是妈不对,东旭变成现在这样,妈也实在没办法,前些年死了丈夫,现在儿子又遭这种罪……” 说着,贾张氏也抹起了眼泪。 “咱俩都是苦命的女人,要怪就怪程家那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说起程振东,贾张氏恨得牙痒痒。 秦淮茹也想报仇,但她们没钱没势,日子都没办法安生,拿什么跟程振东斗? “妈,咱们怕是斗不过他……” “斗不过也要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指望他能放过咱们家?你也别想扔下我们一家老小,别忘了,两年前可是你亲自指控程振东耍流氓,害他蹲了两年监狱!” 说到这,贾张氏突然想到了什么。 “诶,你说程振东如果在监外服刑期间,再犯事,会怎么样?” 秦淮茹没明白贾张氏这话的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回到:“肯定是罪加一等。” “那就对了,他们虽然把这次事故定性成一场意外,但大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程振东身上那一年刑期可是实打实的,这段时间他肯定不敢再犯事了,不然就是后台再硬,也找不到借口给他开脱!” 贾张氏似乎想到拿捏程振东的手段了,越说越来劲。 “妈,您的意思是?” “淮茹,可能又要委屈你一次了。” 听见这话,秦淮茹眉头一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打算让我怎么做?” 贾张氏也没卖关子,“两年前是怎么做的,这次还怎么做!” 得知她的想法,秦淮茹瞬间呆愣在原地。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婆婆会让她故技重施。 这年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更别说家里男人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就算没有实际发生什么,只要传出点风言风语,那她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比这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了。 只要自己装得像一些,再有两三个目击证人。 结果肯定跟两年前一样,可以轻松坐实程振东耍流氓。 只是他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对自己没有丝毫防备的程振东了。 真能让他再上一次套? 秦淮茹心里也没底气。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贾张氏苦口婆媳地劝说道:“我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尤其是在现在这种节骨眼上,但妈也没其他办法了,东旭受到苦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忍心看这小畜生逍遥法外?” “妈,您别说了,我做还不行么!” 秦淮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程振东如果不进去,她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就算是为了棒梗,也必须尽早解决这个隐患。 见秦淮茹同意,贾张氏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淮茹你放心,妈不会让你吃亏,等把程振东送进去,咱家还能过回以前的安稳日子。” …… 第三十四章:秦淮茹上门! 程振东不知道贾张氏和秦淮茹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了。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的人就把贾家缴上来的那笔“赃款”送还给了程振东。 两百块钱放现在,这购买力相当于五十年后的两万。 意外得了笔巨款,程振东也没打算存着。 刚好前段时间签到得了不少票证,出来后忙其他事,也没来得及去各处逛逛。 想到这,程振东赶早去了北新桥百货商场。 先花三十块给自己买了套换季的涤棉面料衣裤。 寻常人家就算过年也不会花这冤枉钱。 一整套配齐,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就出去了。 所以才有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说法。 大多是自己买布做衣服。 一尺棉布才四毛钱,有条件的家里也会配上一台缝纫机。 程振东自然不会给自己省钱。 刚买完衣服,又去市场花了一百四买了块英格纳手表。 这年头手表也是稀罕物。 更别说是这种进口的高档货。 两百块转眼就被挥霍出去了。 程振东刚准备去东来顺吃顿涮羊肉,扭头又瞧见了自行车行的标识。 来都来了,索性就给自己配一辆。 去哪也能方便些。 贾家送来的两百块虽然用完了,程振东这两年在监狱签到,口袋里还有不下两千块的零花钱。 买车肯定是够用了。 车行的人流明显小了不少。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没多少人愿意花这么多钱买自行车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车行伙计原本也没把程振东当回事,不过瞧见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英格纳手表后,顿时殷勤起来。 “同志,买车啊?” “嗯,有没有什么推荐?” “您看看这款津地产的飞鸽怎么样?最新款,便宜,骑着也舒服,您要是手里有闲钱,这款永久牌13型也不错,大链套,单支架和后车架都是电镀的,您瞧这转铃,绝对的原厂高配!” 程振东上手试了试。 很重,但胜在结实。 也没犹豫,又花了一百三十七,交了一张自行车票后顺利拿下。 买了自行车还得上钢印。 相当于给车上牌照。 出了百货市场,程振东直奔派出所。 这里他也来过几次,轻车熟路。 还是沈富军亲自接待。 这些天派出所的人没少费心,程振东还给他们带了点礼物。 “沈所长,这袋红杏软糖我搁这了,你拿去给大伙分分。” “这怎么好意思。” 沈富军嘴上客气,心里却在打鼓。 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又要出什么乱子了。 程振东没在派出所逗留太久。 自行车上好钢印就去了东来顺。 吃完涮羊肉,又在城区最热闹的大栅栏撒欢逛到下午,程振东这才打道回府。 一路骑行,很快到了南锣鼓巷。 这年头自行车还没有普及,四九城还好,这要搁城乡结合部,知道谁家置办了新车,那消息传得不比红白喜事慢。 见程振东推着自行车回了院子,阎埠贵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自行车,还是永久牌!嚯,还有这身新涤棉衣服,少说要三十吧?那手表我怎么瞧着像英格纳的?败家!也太败家了!不是,这程振东不打算过日子了?他哪来这么多钱?” 叁大妈听见动静也出来看热闹。 目送程振东推着自行车回了后院,像是想到了什么。 “怕不是用贾家赎人给他的那笔钱买的。” 阎埠贵也想到了这茬。 “贾张氏要是知道了,那不得被气死,不义之财,也就他能用得这么顺心。”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酸。 不过阎埠贵猜得也没错。 得知程振东用他们家的钱给自己置办了自行车和手表。 贾张氏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怨气又有了爆发的迹象。 自己平时省吃俭用,连窝头都不舍得多吃一个。 结果这家伙就这么把他们辛苦攒下来的钱花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仇人花自己的钱过上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去找程振东的麻烦,眼下贾张氏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傻柱见他过得这么滋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明天他就要去监狱服刑了。 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坐牢,凭什么这家伙能这么舒服! 心里虽然不痛快,傻柱还不忘安慰秦淮茹。 “秦姐,你放心,这孙子嘚瑟不了多久,早晚有他苦头吃!” 这两天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傻柱没事就在秦淮茹面前献殷勤。 甚至为了讨她的欢心,还自掏腰包给贾东旭精心做了几顿大餐。 秦淮茹心里装着事,没工夫搭理傻柱。 盯着程振东家门看了两眼,便扭头回中院了。 见秦淮茹对自己突然变得冷淡,傻柱有些慌了,连忙追了上去。 程振东买车的消息很快传开。 院里人的反应跟阎埠贵差不多,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不过也没人敢在程振东面前说他半句不是。 在院里住户私下的议论声中,夜幕逐渐笼罩这个京都。 程振东刚吃完饭,门突然响了。 “谁?” “是我,秦淮茹。” “秦淮茹?” 听见声音,程振东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开门后,发现这女人脸色泛红,眼神飘忽。 看情况,明显是精心打扮过。 想到某种可能性,程振东的目光,逐渐有了侵略性。 …… 第三十五章:羊入虎口,各取所需! “你怎么来了?” 注意到程振东的眼神变化,秦淮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不过还是强装镇定。 “能进去说吗?”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份上了,自然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程振东让出了身位。 等秦淮茹进屋,随手把门关上了。 “现在能说了?” 秦淮茹双手捏着衣角,指尖泛白。 强压下逃走的冲动,祈求道:“振东,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们当初设计害你蹲了两年监狱,但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么?现在东旭已经废了,你的仇也报了,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们家?” 没想到秦淮茹会有这么一套说辞,程振东凑近笑了笑。 “你别搞错了,贾东旭出事是场意外,跟我可没多大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我干的,贾东旭的仇是报了,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张婆婆,还有棒梗,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这事跟棒梗没关系!” 见程振东提到自己的软肋,秦淮茹瞬间破防。 下一秒眼睛里又出现了一抹氤氲,颤声道:“振东,错的是我们,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闻言,程振东开始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没有半点走样。 模样放这个年代更是没的说。 虽然是农村来的,但皮肤质量比城里那些大家闺秀还要好。 屋内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喘气声。 程振东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戏谑道:“你人都来了,这种问题还用问我?” 闻言,秦淮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皮也跟着颤了颤。 随后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咬咬牙,应声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便开始解上衣纽扣。 程振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幕,下一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屋外那人脚步声虽然轻,但还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一幕两年前好像见过。 联想到秦淮茹对他前后态度上的变化,程振东很快明白这家人打的什么主意。 并没有搭理门外正在听墙角的贾张氏。 程振东的注意力又回到秦淮茹身上。 在衬衣纽扣解开后,雪白的鹅颈露了出来。 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 别的不说,秦淮茹的本钱确实很足。 难怪能让傻柱为她茶饭不思。 就在程振东等着女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秦淮茹突然贴了上来。 神色也从刚才的决然变得明显慌乱了很多。 只是对着门外刚要大喊,程振东却早有准备,先一步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唔~” 见局面没按计划中的走,秦淮茹脸上装出来的慌乱变成了真的。 想要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程振东冷笑一声。 “还想故技重施?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们是傻子还是你们当我是傻子,一样的当还想我上两次?” 知道计划败露,秦淮茹绝望了。 程振东这次却打算如他们的愿。 “想把我送进去,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这次你就把两年前欠下的债,一并还了吧!” 说完,程振东也不墨迹。 在秦淮茹惊恐的目光下,硬生生把人拖进了里屋。 隐约有“嘶拉”的声音传出。 屋外。 贾张氏耳朵紧贴着程家大门,试图去听屋内的动静。 之前就计划好的,等时机成熟,秦淮茹喊上一句,她立马冲进去拿人。 结果在外面吹了十分钟的冷风,愣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明明亲眼看见秦淮茹进屋。 贾张氏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现在冒失进去,之前的计划乱套了不说,反倒会让程振东抓到把柄。 犹豫了好一会,贾张氏还是选择相信秦淮茹,决定再等等。 结果这一等又是一刻钟。 贰大妈出来上厕所,意外瞥见贾张氏在程振东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干啥。 好奇凑了上去。 “我说张家大姐,你这是在干嘛?” 见有人来了,贾张氏支支吾吾也解释不清。 这都快半个小时,里面还是没动静。 现在进退两难。 贾张氏在心里暗骂两句,也不知道这秦淮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贰大妈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哪能猜不到他们肯定又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奇心驱使她也凑近听起了墙角。 下一秒却皱起了眉头。 “嗯?程家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贾张氏闻言一惊,连忙把耳朵贴了上去。 果然听见了秦淮茹的啜泣声。 意识到不对劲,贾张氏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叫起了门。 “程振东,快开门!你这畜生把我儿媳妇怎么了!” 贾张氏嗓门本来就大。 晚上院里又安静,这一嚎,前院的叁大爷都被惊动了。 “怎么了这是?” 刘海中披着大衣出来查看情况。 贰大妈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有这事?” 后院人越聚越多。 易中海和傻柱也到了。 见又是贾张氏在闹事,易中海一脸不耐烦。 心道还敢主动找程振东的麻烦,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傻柱皱着眉头,疑惑道:“诶,张婆婆刚才喊什么了?什么又是畜生又是儿媳的?程振东又怎么惹到她了?” 听见这话,雨水疑惑道:“总不会是秦姐在程家,被程振东给欺负了吧?” “嗯!?” 一语惊醒梦中人,傻柱目光呆滞地看了眼身旁的雨水。 随后总算想到了什么。 瞬间怒发冲冠。 刚要上去找贾张氏问个清楚,门吱吖一声开了。 …… 第三十六章:厄运专找苦命人,秦淮茹,很润! “哟,这么晚大伙怎么都来了?” 程振东穿着短裤,光着膀子,正往身上套衣服。 瞧见这幕,原本闹哄哄的后院瞬间安静下来。 结合刚才得到的讯息,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程振东,你你你,你个天杀的,你把淮茹怎么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都在打颤。 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 看程振东这状态,秦淮茹怕是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千算万算,忘了这货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程振东了。 “你说秦淮茹啊,在里面好着呢,有一说一啊,张婆婆,你儿媳妇也不像已经生过孩子当了妈的女人啊,不错,很润!” 程振东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给了秦淮茹高度评价。 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今天总算开荤了。 滋味确实不错。 “你!畜生啊!” 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贾张氏哀嚎一声。 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冲进了里屋。 几个大妈面面相觑,惊愕的同时,也先后进屋查看情况。 刚进房间,就看见一地的狼藉。 全是被撕成碎片的衣物。 可想而知刚才的战况有多惨烈。 几人一阵心惊。 抬眼便看见秦淮茹正披散着头发缩在墙角,紧紧捂着被子,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她们一阵同情。 “淮茹!这个畜生……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娘俩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看清秦淮茹的状况,贾张氏直接瘫坐在地,拍着地板哭诉道。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家的脸还往哪搁? 都是女人,壹大妈也知道这种事对秦淮茹的打击有多大。 要不说厄运专找苦命人。 秦淮茹的遭遇实在让人心酸。 男人才刚出事,家里重担都落在了她一个女人身上。 现在又被程振东这个禽兽…… “哎~” 叹了口气,壹大妈连忙上前将人护住,口中不住安慰道:“没事的小秦,别怕,没事了,我们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听见这话,秦淮茹直接崩溃,哭得更伤心了。 声音传到院里。 大伙面面相觑。 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傻柱目光呆滞,怔怔地听着屋内的哀嚎声。 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白天他还在畅想跟秦淮茹的未来,晚上人就被程振东糟蹋了? 傻柱接受不了。 易中海倒是很快理清了头绪。 虽然不清楚秦淮茹为什么会在程振东家。 不过被他糟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秦淮茹的男人刚出事,程振东就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枪毙他都不过分啊! 更别说这家伙还在监外服刑期间,罪加一等,简直就该千刀万剐啊! 想明白这点,易中海一脸的愤懑。 出面怒斥道:“程振东,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心眼小了些,人本质上不坏,没想到你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啊!” 有易中海领头,大伙顿时义愤填膺。 人群渐渐骚动起来。 “小秦命苦啊!” “可不是么,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两年前的案子我一直以为是贾家和小秦故意陷害程振东,现在看,咱们还真错怪他们了!” “这程振东也太没人性了,坏事做尽,他不怕被雷劈么!” “这回我看谁敢包庇他!不枪毙他简直天理难容啊!” “也不知道贾东旭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挺得住……” “没说的,报警!” “对,让派出所的人来看看,他们到底造了什么孽!” 大伙对贾家的遭遇,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程振东死不足惜,只是可怜秦淮茹,下半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里了。 别说院里这些普通住户,就是许大茂,都觉得程振东玩得变态。 程振东压根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数落,他也不恼。 今晚这出闹剧是贾张氏和秦淮茹导演,目的当然是想故技重施,再让大伙看他耍一次流氓。 监外服刑期间再次犯事,谁来也不好再包庇他了。 只是过程出了点意外。 好在结果对双方来说都能接受。 程振东要了秦淮茹的身子,顺便还能重回监狱签到。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如愿让程振东伏法。 替贾东旭讨回公道不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受他压迫。 只是代价对秦淮茹来说,稍稍有点大。 刚才程振东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现场群情激奋。 知道程振东就要完了,这些天压抑的怒火都被他们宣泄出来。 众人数落了近二十分钟,傻柱总算回过神。 听着耳边愤愤不平的呵骂声,他的眼眶逐渐变红,看向程振东的双目充血。 整个人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眼瞅着愤怒就要压过理智,屋内的动静却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在壹大妈的搀扶下,秦淮茹总算蹒跚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上披着一件从程振东家找来的军大衣。 双目无神,头发凌乱,整张脸都哭花了。 瞧着实在让人心疼。 看见秦淮茹被程振东摧残成了这副模样,傻柱再也忍不住了。 “程振东,你真该死啊!” 说着就要冲上去替天行道。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壹大爷拦了下来。 程振东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咸鱼,任他们宰割。 犯不着再给他机会行凶伤人。 傻柱这时候上去,除了再被胖揍一顿,什么忙也帮不上。 现在只等派出所的人到。 这场闹剧就能圆满结束了。 …… 第三十七章:主打一个禽兽不如! 傻柱这些年百思不得骑姐,好不容易等到贾东旭出事了,结果被程振东捷足先登。 这家伙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大伙替秦淮茹惋惜的同时,也在看傻柱的笑话。 等了好半晌也没见他出来替秦淮茹主持公道。 程振东感觉有些兴致缺缺。 贾张氏的哀嚎声隔壁院子都能听见,哭得比秦淮茹还伤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出的丑事。 旁人根本劝不住。 好在派出所的人及时赶到。 沈富军本来今天不用值班,架不住眼皮一直跳,感觉会出大事。 这才一直守到晚上。 以为只是虚惊一场,谁成想还真来了个大麻烦。 听说程振东服刑期间,在院里公然侮辱妇女。 沈富军差点惊得原地去世。 不过听完报案人的描述,发现这手法跟两年前的流氓案简直如出一辙啊。 这些天沈富军一直在试图给程振东翻案。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实在无从下手。 没想到等来了案犯故技重施。 情知翻案的机会来了,沈富军不敢怠慢,连忙带人赶往南锣鼓巷。 来之前还志得意满,准备为程振东主持公道,还他清白。 只是在看见几个当事人的状况后,沈富军沉默了。 不是说只是逢场作戏,陷害忠良么? 为什么“忠良”会是衣衫不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关键另一个当事人被摧残得实在惨不忍睹。 要不是笃定程振东不会无故欺凌弱小,他都要当场执行正义了。 “你看看,看看你们造的什么孽!我可怜的儿啊,你都被人害成这样,媳妇还要被人欺负!” 见沈富军到了,贾张氏的哀嚎声更凄厉了几分。 要不是公家的人不作为,三番四次帮程振东逃避处罚,也不会有今晚的这出惨剧。 围观的住户这次也都站在了贾张氏这边。 随声附和道:“小秦确实太可怜了,她才二十二,儿子才七个月大,你们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就是,程振东自导自演了一出事故,结果你们给他定性成一场意外,搁别人身上枪毙三回都够了,结果你们就给他判了一年,还是监外执行。” “真当我们好欺负!” “都是帮凶!” “……”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些天对派出所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眼见犯了众怒,沈富军也很紧张。 这次的案子不同以往。 这么多人亲眼看见,证据确凿,他们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再有程振东本身就是监外服刑人员。 服刑期间犯事,罪加一等。 更别说还是侮辱妇女这种足够枪毙的大罪。 过来才几分钟,沈富军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了。 如果不是人多,他都要给程振东跪下了,这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你说你要是想女人了,有李启明的关系,四九城什么样的大家闺秀你得不到? 为什么非得用强啊! 沈富军想不明白。 这事透着古怪,但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大家稍安勿躁,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今晚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知道这些话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沈富军没再多说什么。 直接招呼手下人把这次案件的当事人都带回了局里。 贾张氏一走,院里瞬间清净了不少。 不过想到程振东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大伙还是义愤填膺。 替秦淮茹打抱不平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这次不会再有什么悬念,程振东肯定是栽了! 只是这代价对贾家来说,实在太大了。 北新桥派出所。 问询室。 沈富军苦着张脸,在程振东面前卖起了惨。 “小程教授,我这心脏不好,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你说要是犯了其他事还好,为什么要公然侮辱那秦淮茹啊……这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么……” 对上,要完成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听从他们的指示。 对下,要服务群众,维护派出所在百姓中的公信力。 沈富军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程振东知道他不容易。 “沈所长,其实真相往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嗯?” 听见这话,沈富军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他就知道,这次的案子肯定还有转机。 “小程教授,你是说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确实有,那秦淮茹就是自己送上门的……” 随后,程振东将贾家和秦淮茹的阴谋大致跟沈富军说了一遍。 跟两年前的确如出一辙。 知道她们的险恶用心,沈富军对秦淮茹的那点同情瞬间没了。 “太过分了!两年前玩过的把戏居然还想再玩一遍,真把别人当傻子!” 沈富军气不过。 像这种用欺骗赚取大众同情心,还试图煽动群众跟执法部门对立的存在,他们向来不会姑息! “那秦淮茹的委屈也都是装出来的吗?” “啊,那倒不是,人家都送上门了,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笑纳啊!不过可能是第一次,没太注意力道,把人弄疼了,委屈应该不是装的。” 程振东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沈富军抿着嘴巴,神情略微有些呆滞。 委屈是因为你把人弄疼了? 好嘛! 人主动送上门你就照单全收? 就算她们别有用心,你也不能将计就计啊!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就是变态! 还以为这件案子能有转机,没想到人最后还是被他给糟蹋了。 沈富军也没主意了。 …… 第三十八章:一念之插,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这案子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沈富军一个头两个大。 先不说诱因,程振东侮辱妇女,这事已经成了定局。 换一个人,枪毙肯定是够了。 知道程振东的重要性,沈富军不敢怠慢。 连夜将消息告知了李启明。 半个小时后,人便火急火燎驱车赶了过来。 脸色黑到沈富军不敢抬头看他。 “到底怎么回事?” 李启明表情凝重,贾东旭的案子才刚压下去,刚过去两天时间,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公然侮辱妇女,罪名不比害人性命来得轻。 沈富军将自己从程振东那里知道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得知程振东又是被人陷害,李启明绷不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怪不得小程教授这么想待在监狱,外面这都什么环境,你说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们一定保证小程教授的安全,结果呢?小程教授三番五次遭人陷害,你让我怎么跟上头领导交代!” 被李启明劈头盖脸一顿训,沈富军头都不敢抬。 他也委屈啊。 程振东被人陷害是没错,但哪次不是他欺负别人? 这边刚把人害得只剩半截身子,扭头又把人媳妇给糟蹋了。 沈富军只知道李启明对程振东很重视。 不过他不清楚程振东具体有哪些贡献。 自然也不会明白,在李启明看来,所有试图找程振东麻烦的,都与整个国家和亿万人民背道而驰,根本死不足惜! “老首长,您先消消气,是我工作没做好,只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小程教授的确是一念之插,中了他们的圈套,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启明气不打一处来。 国家的律法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就算程振东的贡献再大,他们也不能完全忽视民意。 之前的判罚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 现在在监外服刑期间又犯下这么严重的过错,这顿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哎~” 叹了口气,李启明无奈道:“先带我去见小程教授,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晚注定是无数人的不眠夜。 秦淮茹在从派出所回去后就一言不发。 眼泪也哭干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根本没办法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 要不是还有棒梗,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贾张氏也没好到哪去。 喊得嗓子都哑了,还在不停哭诉自己的遭遇,当然,也不忘痛骂那程振东。 这个家算是被他给毁了。 儿子成了残疾,儿媳被仇人糟蹋。 棒梗还没断奶,她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婆,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往后的日子还能指望谁? 当然,最难过的还是傻柱。 一整晚那张嘴就没停过。 雨水都听不下去了。 “哥,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啊?程振东这种人你骂他能有啥用?而且我总觉得今晚这事有点古怪。” “你这叫什么话?秦姐都被这狗东西祸害成啥样了你没瞧见啊?我不光要骂他,早晚亲手教训他!” “那你可能没这机会了,壹大爷刚才可说了,要给市里写联名信,还要联合轧钢厂工人罢工抗议,这回程振东就算不被枪毙,后半辈子也要在牢里过了。” “哼,那也太便宜这畜生了!别让我在监狱碰到他,我见他一次削一次!” 想起刚才在后院看到的那幕,傻柱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雨水多少知道一点自家这傻哥哥对秦淮茹的心意。 受到的打击肯定不小,也就没去拆穿他。 院里住户说起这事也都有些唏嘘。 不过所有人下意识都松了口气。 秦淮茹这次的亏也没有白吃,清白虽然没了,好在是把程振东拉下水了。 纸包不住火。 昨晚动静太大,这事根本瞒不住。 而且院里也有人试图把这事闹大。 只一天的功夫,几乎整个南锣鼓巷的人都知道秦淮茹被程振东糟蹋了。 说什么的都有。 除了可怜秦淮茹的遭遇,议论的焦点更多还是集中在程振东身上。 消息传回轧钢厂,杨厂长人都傻了。 昨天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之前贾东旭事故的余温还在,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下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一时间民怨沸腾。 易中海瞅准机会又往里添了把火,联合厂里一些高级技工集体罢工,施压必须严惩程振东。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上头高度重视。 市里成立联合小组,进四合院对这次案子进行详尽的调查。 当事人,当晚目击者都被单独叫去问询。 一些疑点也逐渐浮出水面。 秦淮茹是主动找的程振东,而且时间在半夜,孤男寡女却没想过避嫌,这点她也给不了合理的解释。 更有贰大妈的供词。 贾张氏一早便蹲守在程振东家门口。 摆明了已经提前知道屋内会有大事发生。 如果最后程振东没有得手,调查小组的人几乎可以认定,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冷静下来后,院里有不少亲历两年前那场流氓案的住户,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各种巧合,还有不合理的地方太多。 结合两家的恩怨,心思比较活泛的,已经猜到这里面的真相了。 合着是秦淮茹故技重施,结果为了陷害程振东,把自己搭了进去! 这种流言刚起,便迅速传开。 民众对秦淮茹的同情,是建立在她绝对弱势,并且绝对违背她意志的前提下。 现在受害人成了加害者,局势几乎是在瞬间,急转直下! …… 第三十九章:四合院的权利交替 扪心自问,如果秦淮茹主动送上门,没有哪个老干部能经得住这种考验。 更别说程振东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 对行为不端的女人,民众的态度一向是零容忍。 眼看风向变了,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两天也不敢再出门见人。 调查人员也在试图转移矛盾点,想尽力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不过程振东违背妇女意愿,跟秦淮茹发生关系,事实清楚。 就算里面有隐情,也没办法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调查结果经过市委审核,再由县委下达最后的处罚结果。 最后认定,程振东在监外服刑期间侮辱妇女,罪名成立。 不过鉴于受害人目的不纯且举止不端,需要承担这桩案件的主要责任。 判处程振东两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一场轰动整个东城区的案子,总算尘埃落定。 两年刑期虽然让很大一部分人不是很满意。 但判决文件说得很清楚,受害人才是这次案子的主要过错方。 说到底,程振东也是被人套路,把持不住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连当事人都没有异议。 吃瓜群众也只是把这场风波当成茶余发后的谈资。 消息传回四合院。 气氛却有些古怪。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兜兜转转,主要责任居然落到了秦淮茹的头上。 虽说明知道上头是有意偏袒。 但对这个结果,还真没谁能有半点脾气。 秦淮茹现在是真没脸见人了。 白莲花成了心机婊。 身子被人糟蹋了不说,名声还毁了。 秦淮茹整天以泪洗面,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说你这狐媚子就是故意的,别以为东旭残废了就没人管得了你,我告诉你,你欠我们家东旭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换来程振东两年的刑期。 贾张氏别提有多郁闷了。 心里对秦淮茹的不满已经溢了出来。 现在的她不说声名狼藉,那也不会有人再把她跟之前那个干净顾家的女人联系起来。 贾家确实离不开秦淮茹,但秦淮茹现在的名声,也很难再找下家。 正是想通了这点,贾张氏装都懒得装了。 动辄打骂。 压根不留半点情面。 棒梗躺在床上被吓得哇哇大哭。 秦淮茹现在心里只剩后悔和无助。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背弃程家嫁给贾东旭,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屋里正闹得慌,门突然响了。 “张大姐,壹大爷说要开一次全院大会,你看……” “知道了。” 贾张氏没好气地呛了一声。 随后就听见屋外那人嘀咕道:“呸,撺掇自己儿媳去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敢在院里摆谱,什么东西!” 声音不大,刚好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 又没脸露面反驳,最后心里的怨气又都撒在了秦淮茹身上。 院里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易中海想着也该给大伙一个交代。 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也不走之前的流程,直接开门见山。 “咱们大院这阵子出的事,大伙想必已经知道了。” “过程我就不细说了,程振东的处罚结果刚下来,两年有期徒刑,说实话,不够还小秦一个公道,不过也算让程振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话院里住户也就听听。 大家心里都有谱,知道易中海向着贾家。 不过两年的刑期,对侮辱妇女的罪行来说,确实低了。 贾家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最后两败俱伤。 让易中海渔翁得利。 其他人不打算深究,刘海中一直觊觎壹大爷的位置,自然不想让他好过。 想到这,也不等易中海把话说完,直接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咱们院可不只有小秦这一件大事,贾东旭出事,老太太去县委闹事,结果自己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还有那傻柱,昨天也被带去监狱服刑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传出去都叫其他大院的人笑话。” “当然,责任也不能都归咎在小辈身上,老易,你这个当壹大爷的,怕是难辞其咎吧!”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就是想逼着易中海下台。 要搁以前,院里这些住户肯定不会向着刘海中。 不过出了这么多事,大伙对易中海的人品也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虽然过错都在程振东身上。 但这个祸害,归根究底也是易中海和贾家的人惹出来的。 见没人替自己发声。 易中海也识趣站了出来。 “老刘说得不错,身为院里主事的大爷,我有脱不开的责任,明天我就去街道办,把壹大爷的位置让出来。” 说完,易中海直接把自己身下的交椅腾了出来,自己负手回了家。 刘海中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不过见目的达成,他也顾不得其他,一时间喜形于色。 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那个,我来说两句……” 四合院正进行权力交替。 另一边。 在判决结果下发后,程振东也从看守所转到了功德林监狱。 阔别了近一个月,兜兜转转总算回来了。 得知程振东又被判了两年,还是因为侮辱妇女,监狱长赵立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启明事先打过招呼。 赵立仁知道这事也不能全赖人程振东。 年轻人火气旺,在这种事上行差踏错很正常。 但也不能明知是坑,还闭着眼睛往里跳啊。 赵立仁有理由怀疑程振东是故意的。 在看见他本人后,这种怀疑基本得到了证实。 “老赵,咱俩可有段时间没见了,别来无恙啊!” 在这个位置这么久,赵立仁还是头回见有谁进监狱像回娘家一样。 …… 第四十章:监狱风云! 程振东费尽心机想要进监狱。 但赵立仁是打心底里不想他回来。 “我在监狱都能听见你的那些事迹,振东,你也太不小心了。” 赵立仁一脸无奈。 他跟程振东朝夕相处了两年,关系还算亲近。 就算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赵立仁也不希望程振东身上有什么污点。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惋惜的意思。 程振东咧嘴笑了笑,“没办法,实在是你老赵把我照顾得太好,吃喝不愁,还没有勾心斗角,不像外面,处处遭人算计。” “你小子……” 赵立仁无奈摇了摇头。 他也有听说这次风波的内情。 自然替程振东抱打不平。 好在只有两年刑期,程振东还年轻,耗得起。 说着,赵立仁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对了,我们监狱昨天新接收了一批服刑人员,其中就有你们院的何雨柱。” “哦?” 这段时间光顾着进监狱签到,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 程振东好奇道:“就他这气性,应该没少给监狱添乱吧?” “可不是么,刚来就说我们给他喂的是猪食,还嫌住的地方卫生条件差,为了争床位,差点跟狱友起冲突,这不是听说你要回来了吗,我也就没工夫处理他。” 知道赵立仁是在试探自己的意思。 程振东端正态度严肃道:“老赵,监狱除了看管犯人,也有教人改过向善的义务,那些困难地区的群众连饭都吃不上,现在给他提供免费的食宿,他还挑上了,这是典型的享乐主义,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这就算了,刚来就闹事,他今天敢跟狱友起冲突,明天就敢劫财越货,杀人放火,老赵,这种情况你们必须重视啊!” 赵立仁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压根没想过程振东能有这样一番说辞。 不过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成,听你的,这事以后再说,还没吃饭吧?郝师傅最近又研究出了几道新菜,你肯定喜欢。” 一切照旧,这边赵立仁领着程振东吃起了小灶。 那边傻柱也在监狱食堂吃上了。 餐盘里只有半块像是被狗啃过的窝头。 吃进嘴里咯得人牙疼。 傻柱之前在厂里掌勺,吃的是自己给开的小灶。 那张嘴早被养刁了。 说监狱吃的是猪食,一点儿不夸张。 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傻柱忍不了了。 他的气性本来就大,之前在院里被老太太和易中海惯着,向来我行我素。 当下也不顾场合,把碗往桌上一摔,扯着嗓子嚷嚷道:“这什么玩意,是给人吃的东西么!” 听见动静,原本喧闹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全都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刚来都会有些不适应,聪明人忍几天也就习惯了。 像傻柱这样,除了让自己吃更多苦头,没有半点好处。 狱警听见这边声响也过来查看情况,见他脸上满是戾气,顿时有些不耐烦地呵道: “用餐时间禁止喧哗,你有什么问题?” 傻柱指着餐盘抱怨道:“这玩意硬得跟石头一样,我们怎么吃啊?犯人也是人,你们不能真拿我们当猪喂啊!” “就是!” 见有二愣子当这个出头鸟,正在食堂用餐的犯人也都跟着起哄。 那名狱警见状吹响了口中的哨子。 怒道:“干嘛?都想造反?” 把这些不安分的犯人镇住,狱警扭头看向傻柱,警告道:“怎么,进了监狱你还想吃肉啊?爱吃不吃,你要再闹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傻柱也急了,知道这些狱警也就嘴厉害,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便针锋相对道:“你们这不是欺负人么!在哪咱也得讲道理吧?就算没肉,做的东西也得让人咽的下去吧?你们要实在请不起厨子,我能代劳啊!” 只要能进厨房,傻柱就亏待不了自己。 不说吃得多好,至少这一个月内自己的肠胃不用遭罪。 只是这话却给大伙逗乐了。 邻座一个壮汉打趣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别人饭菜里下药被抓进来的,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嫌饭菜难吃,你别进来啊!” “就是,吃几顿棍棒就不会嫌这窝头难吃了,还想吃肉?这里只有耗子肉,想吃自己逮去!” 狱警就算了,人是这管事的。 这些犯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傻柱哪受过这种气,当时就不乐意了。 “嘿,我说这有你们什么事啊?你们作奸犯科进来那是活该,我是被人陷害含冤进来的,少拿我跟你们这些混蛋比。” “你找茬是不是?” 因为傻柱几句话,食堂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另一边。 招待室内,程振东正跟赵立仁推杯换盏,家长里短。 一名狱警突然进来,神色紧张地在赵立仁耳边说了些什么。 “何雨柱?你确定?” “确定,就是他。” 闻言程振东放下酒杯好奇道:“怎么,傻柱又闹事了?” 赵立仁无奈起身。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不愿出狱了,摊上这种街坊,哪有什么安生日子过,走吧,咱们看看去。” 几人赶到的时候,食堂已经乱成一锅粥。 哨声四起。 有不少犯人借机起哄,狱警正维持秩序。 “监狱长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赵立仁在功德林监狱还是有些威望的。 傻柱察觉到周围的动静,视线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只是看清赵立仁身边那人的模样后,却瞪大了眼睛。 …… 第四十一章:监狱里的反骨仔 “程振东?你小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见傻柱似乎跟程振东认识,之前跟他有过冲突的犯人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在这座监狱里,招惹狱警最多也就一顿毒打。 但惹到程振东,可能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有人曾亲眼见过赵立仁给他递烟。 早前听说人已经出狱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赵立仁上前,面无表情质问道:“谁在闹事?” 有狱警指着傻柱汇报道:“赵狱长,是他在闹事!” 傻柱闻言也顾不上程振东,连忙解释道:“领导,我没闹事,是你们这伙食有问题,这玩意吃了不得闹肚子,我进监狱前是红星轧钢厂的炊事员,我可以去厨房帮忙。” 赵立仁活了大半辈子,哪能不知道傻柱打的什么主意。 这年头没几个能吃饱饭,就厨子肚里油水多。 这种好事哪轮的上他何雨柱。 赵立仁扭头看了眼程振东,见他没什么表示,便自顾自沉声道:“除了改善伙食,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你瞧,还是领导说话有水平!” 暗戳戳讽刺了一句刚才的狱警,傻柱又腆着脸提议道:“领导,说句难听的话您别不乐意,这吃的是猪食,住的也是狗窝,那二十几号人挤在那么小一间屋子里,旁边就是茅坑,现在还好,等再过几个月,那味道,好家伙,您说说,这人能住么?” 这话倒是说到这些犯人的心坎上了。 就监狱里的食宿条件,进来一次正常人不会想来第二次。 当然,程振东是例外。 赵立仁闻言点了点头,“监狱的条件确实苛刻了点,你初来乍到,不习惯也正常,伙食标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不过住的条件我倒是可以帮你改善一下。” 说完便向一旁的狱警指示道:“小林,待会给他换个监舍,就甲3号,那儿人少,环境也要稍微好些。” “甲3?” 听见这个序号,食堂内正在用餐的这些犯人全都正襟危坐。 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傻柱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这监狱长这么好说话,还想继续提要求。 赵立仁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食堂饭菜不合胃口,那就别吃了,抓紧时间去换监舍,其他人,继续吃饭。” 说完也不纠缠,领着程振东径直离开了食堂。 没辙,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能听他们安排。 能争取到新的监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傻柱饿着肚子回原来的监舍拿上被褥和洗漱用品,随后跟着狱警出了这片监禁区。 来到一处露天的广场。 这里是犯人白天自由活动的区域。 东侧是成排的平房,不知用处。 中间是呈放射状的八条胡同。 交叉口是一座几十米高的八角楼。 驻有哨兵,在上面能看清胡同任何一个角落。 八角楼脚下还有几排小的八角楼,大门正对胡同。 每个胡同都有一个铁栅栏,大门上方的灰色墙上挂着写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字样的木牌。 因为天色渐晚,周围又看不见几个人影。 环境实在压抑。 傻柱四下张望,莫名感觉有些瘆得慌。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狱警来到了标有“甲3”木牌的监舍。 面积跟之前差不多大,不过只有八个床铺。 味儿也不大。 “就是这儿了,曹大,以后何雨柱就住你们监舍了,这可是赵狱长亲自安排的,你们看着点。” 听见这话,监舍里的犯人齐刷刷将视线投了过来。 “赵狱长亲自安排的?” 狱警走后,一个光着脑袋的中年男人来到傻柱身边。 上下打量了一阵后,见他身上好像还带着伤,好奇道:“跟人打架进来的?” “你管得着么!” 傻柱自认他跟监狱里的这些犯人不是一路人。 压根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四下看了看,只有靠近茅坑的床铺没人。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初来乍到,傻柱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嚣张。 不过他不惹事,有人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你小子还挺狂,新来的,拿你那床新被褥跟我换,这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从小到大都是傻柱欺负别人,除了程振东,他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欺负。 吃的已经这么差了,如果再睡不踏实,接下来的一个月要怎么过? 这些人的被褥闻着都有股酸臭味,傻柱怎么可能答应。 权当他是在放屁。 压根没打算搭理。 见傻柱性子这么烈,监舍其他人面面相觑。 难怪会被赵狱长送来重点照顾,还真是个刺儿头。 隔壁床铺的犯人也不墨迹,对着傻柱抬起就是一脚,因为没有防备,被他踹了个趔趄。 头重重磕在铁架子上。 “你耳朵聋了?没听老大跟你说话?” 傻柱一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可以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的做人准则。 自然不会吃这种哑巴亏。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一拳已经照着他的脸招呼上了。 见傻柱还敢还手,其他人顿时一拥而上。 监舍内乱成一团。 双拳难敌四手。 更别说这个监舍里的犯人体型不比他差。 几乎拳拳到肉,下手毫不留情。 片刻功夫,傻柱就被扒得只剩条短裤。 嘴里还被人塞了一只臭袜子。 傻柱被熏得直翻白眼。 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身上还有旧伤,晚饭又没吃,根本提不上力气。 几个回合下来,就被这些人捶到怀疑人生了。 …… 第四十二章:签到两周年,气体离心分离机图纸! 因为有赵立仁的默许,甲3号监舍的犯人对傻柱自然是着重关照。 每天雷打不动一顿胖揍。 在监狱傻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要不受重伤,狱警压根不去管他死活。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半个月也不见好转。 傻柱在努力适应监狱的生活。 只是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整个人瘦了不下两圈。 这天刚好是傻柱进监狱两周时间。 易中海和雨水来探监。 原本还满心欢喜,只是眼前一幕让两人瞬间傻眼。 傻柱耷拉着眼皮,整个人鼻青脸肿的,瞧不见一块好肉。 脸上像是打了霜,也看不见一丝血色。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头发上也沾满了不知名的粘稠物,衣服上还有淡淡血迹。 瞧见自家傻哥哥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雨水瞳孔微颤,心里像是在翻江倒海。 随后整个人哇得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见雨水的声音,傻柱略显呆滞的目光这才开始聚焦。 看见易中海的刹那,原本死寂的眸子突然迸发出生机。 “壹大爷,你们怎么才来啊,快救我出去,里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每天晚上都要打我!” 傻柱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 都说监狱条件差。 问题之前程振东在里面待了两年,人养得白白净净不说,还胖了两圈。 傻柱以为那些人只是在危言耸听。 结果自己进来才半个月,他都要被折磨疯了。 易中海也着急啊。 傻柱要是在监狱出了事,以后谁给他养老? “你先别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看守,心里实在气不过。 傻柱什么人他清楚。 那张嘴虽然得势不饶人,但也不至于主动招惹什么是非。 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监狱里的看守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领头的叫曹大,就他打得最狠,还不让我吃饭,壹大爷,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还有半个月,我怕真撑不过去了。” 听完傻柱的遭遇,不等易中海发话,雨水忍不住哭诉道: “你们欺负人!我哥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啊,我都快认不出他了,你们的心都是黑的吗!” 易中海也沉声怒斥道:“你们就是这么改造犯人的?他都被人打成这样你们也不闻不问?犯人也是人,不是畜生!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就算闹到县委,闹到市委,我也要讨个公道!” 那名看守闻言,皱眉瞥了眼傻柱。 整个功德林监狱的狱警都知道,这人是狱长亲自要求关照的。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不过眼下被家属指着鼻子质疑渎职,也不能真就放任不管。 “曹大是吧,这事我们会重视,如果他说的情况属实,我们会对责任人进行相应的处理,好了,探望时间到了,犯人该回去了。” 这话摆明了是想敷衍了事。 不过在人家的地盘上,易中海也没其他办法。 真闹到县委,光是走流程都得半个多月。 到那时傻柱都出狱了。 好在是得了承诺。 看守把人带回监舍后,顺道把曹大叫来了问询室。 两人也打过不少交道,看守开门见山道:“进了监狱还不老实,我看你是不打算出去了,你们监舍那何雨柱是怎么回事?谁把他打成那样的?” “不是……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明明是赵……”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凌厉的视线瞪了回去。 “赵什么?曹大,你来监狱也有十几年了,别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听见这话,曹大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行了,这事我会写报告,你先回去吧,要是再敢惹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曹大杵在原地等了一会没能等来他的下文,疑惑道:“这次不给我换监舍了?” “换了监舍你就不会惹事了?滚滚滚,看见你我就心烦!” …… 甲3号监舍。 傻柱心里有些忐忑,想着只要能摆脱曹大,其他都好说。 结果下一秒,人就好端端地回来了。 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傻柱,曹大一声狞笑,刚才看守的警告瞬间被他忘到脑后。 随后二话不说,招呼监舍其他人,上去又是一顿胖揍。 不过是专挑下三路这种不容易看出伤势的地方招呼。 下手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傻柱只能缩在墙角,弱小又无助。 同一时间。 程振东在自己独立的监舍捣鼓昨天签到获得的052d驱逐舰模型。 可拆卸,半米长,内外各类装置一应俱全。 而且是等比例还原。 只是没有动力驱动图纸,以及各项设备的参数。 有价值,不过现阶段来说,价值不高。 程振东把模型收了起来,随后开始今天的签到。 “系统,我要签到。” “叮,恭喜宿主两周年签到成功,获得气体离心分离机图纸一份!” “嗯?气体离心分离机?干嘛用的?” 程振东一愣。 不知不觉已经在监狱签到整整两年了。 一周年纪念程振东记得系统当初给的是自动化步进式光刻机图纸。 那玩意好理解,不过这次签到给的奖励,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只是还没等程振东细看,李启明突然找了过来,赵立仁就跟在身侧。 “哟,李部长,稀客啊,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这不是有段时间没见,想来看看你在监狱过得怎么样嘛。” 李启明打了个哈哈。 程振东却意识到他今天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 第四十三章:这机密也是我能听的? “李部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这么一大忙人,总不会是来找我喝酒的吧,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我还真是来找你喝酒的,今天不谈公事,看看,特意给你带的上好汾酒,走走走,咱们今天喝个尽兴。” 说着,李启明就把人拉去了监狱招待室。 程振东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过能让李启明这副姿态,这次的麻烦应该不小。 酒过三巡。 几人都有些微醺。 李启明从自己的工作说到国际形势。 满腹的牢骚。 赵立仁识趣将招待室给两人腾了出来。 “振东,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现在国际形势严峻,解决国内农业供给失衡,工业发展滞后的问题刻不容缓,要没有你提供的那些技术,我们现在只能光着脚丫摸石头过河,只怪我的工作没做到位,连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都没办法给你提供。” 李启明言辞诚恳,语气有些自责。 程振东却摆了摆手。 说得好听叫人情往来。 说实在些,那就是交易。 就他这些天犯下的事,搁别人身上,够枪毙几回了。 现在自己吃穿不愁,能安心在监狱打卡签到,也都是李启明争取来的。 程振东自然不会拿这些技术来给自己邀功。 他也不是傻子。 别看国内现在风平浪静,其实内里暗潮涌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像他这种二十几岁就能自主研发出各领域高精尖技术的存在,无论立场倾向哪一边,都会是敌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程振东只不过是选了最踏实的一条路。 用技术换取国家庇护。 “李部长,说这些就没意思了,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贡献不分大小,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我已经知足了,其他的不敢奢求。” 程振东越是这样,李启明越是自责。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振东,不瞒你说,为了应对现在日益紧张的国际环境,以及庞大的工业能源需求,国家在今年一月,已经秘密创建了我们自己的原子能工业!” 程振东闻言一愣。 神经瞬间紧绷。 牵扯到国家的新能源战略问题,这也是他能听的!? “李部长,您没喝多吧?这么机密的事,您就这么告诉我了?” 李启明摇了摇头,“实话跟你说,你本人的机密程度,还在这份文件之上!让你知道我们的计划,也是上头的指示。” “小程教授,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国家的难处,我这次来,也是郑重向你发出邀请,加入这次新能源研发计划。” 得知李启明的来意,程振东无奈摇了摇头。 “李部长,如果我不答应,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放心,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他不想做的事,你为国家做的贡献已经够多了,按理说我们也不该再过分奢求什么,只是往大了说,这项议题牵扯到国家百年大计,更关乎民族存亡,我们也只能厚着脸皮向你发出邀请。” 程振东沉默了好一会。 还是拒绝了李启明的提议。 “李部长,我也想为国家发展尽心尽力,但你们真的高看我了,让我鼓捣水稻小麦,生产线,发动机,这我没问题,哪怕是微电子制造我也有一点涉猎,但这种原子能,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啊。” 上面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程振东才二十二岁。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通过自学,将那些工业农业军事领域的知识融会贯通并加以创新,足以看出他远超常人的学习能力。 就算是从零开始学,年国家还是等得起的。 哪怕是一丁点技术上的突破,投入再多也值得。 当然,学习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程振东已经用行动证明,他值得信任。 只是程振东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靠系统滥竽充数还行,现在突然让他去研究什么原子能。 那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更别说现在国内科研环境差,数据,能源,物资,还有相关的技术人员,几乎没一项是完备的。 与其出去浪费国家为数不多的资源,不如在监狱打卡签到。 运气好说不定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来之前已经猜到他大概率会拒绝。 李启明对程振东的选择并不意外。 只是多少有些失落。 毕竟这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能为程振东争取到的出狱机会。 李启明苦笑一声,“是我把学术研究想得太简单了,振东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其他办法救你出去,刚才的对话还请一定保密,不说这些了,咱们继续喝酒。”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半。 那边傻柱挨了两轮胖揍,总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这边程振东吃饱喝足,等李启明离开后,也回到自己的监舍准备休息。 刚上床,想起之前两周年签到获得的奖励。 程振东点开了气体离心分离机的介绍。 复杂程度让人咋舌。 只是在了解过它的详尽用途后,程振东傻眼了。 这玩意主要用处是提炼高浓度铀。 通过两万转以上的高速离心机,将铀的其他同位素从天然铀矿中分离出去。 从而得到高纯铀235,浓度可以达到95以上。 关键铀235的提纯,是研究原子能最重要的一道技术难题。 想明白这一点,程振东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 …… 第四十四章:临别赠礼 单从字面理解,这项技术对国家现阶段的战略意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启明帮过他那么多次,这回硬着头皮润了秦淮茹,也只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算是程振东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于公于私,他都该把这份气体离心分离机图纸拿出来。 问题程振东刚说过他对相关领域的知识一窍不通。 扭头就解决这么大一难题,实在说不过去。 就算他们不深究,万一又给来一特赦什么的,自己不是白费这么多心力了。 迟疑了好一会,程振东拿不定主意,索性扔到一边不去管他。 日子照常过。 傻柱在监狱煎熬了近一个月,总算看见出狱的曙光了。 这段时间吃得比猪差,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天雷打不动两顿毒打。 长时间的折磨下来,精神都出问题了。 担心真出什么差错。 临近傻柱出狱的这段时间,赵立仁总算给他换了个监舍。 不然回头家属闹起来也麻烦。 程振东刑期还有两年,每天打卡签到研究驱逐舰模型,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日子无忧无虑,倒也快活。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到那晚跟秦淮茹的天人交战。 李启明自上次后就没再来过监狱。 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也不能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程振东逐渐找回这两年在监狱的生活节奏。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傻柱出狱前两天。 半个月没消息的李启明,又找上程振东。 不过这次是来辞行的。 “我要去一趟粤北,去多久还不清楚,短则几个月,长则数年,这期间我不在四九城,你自己多保重,赵立仁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监狱会尽可能满足。” “粤北?” 见李启明行色匆匆,程振东皱了皱眉。 本不该多问。 只是突然外调,还是去粤北那么偏远的地方,他还真有些不放心李启明。 “方便说一下此行的目的么?” 李启明犹豫了片刻,“对你也没什么好保密的,还记得半个月前我跟你提过的原子能工业计划吗?这项计划最基本的,就是要找到足够支持实验用的铀235,粤北山区刚好找到一条天然铀矿,需要人过去主持工作。” 得知李启明此行的目的,程振东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又想起这些天抽空了解到的跟原子能有关的知识。 想要提炼铀235,需要经过开矿,选矿,浸矿,炼矿,精炼等一系列程序。 前三步技术含量较低,最难的是将铀235提炼出来。 关键是这种放射性元素对人体危害极大。 国家现在根本没有科学,安全的防护手段。 程振东沉默了好一会,神色稍稍有些凝重。 “铀矿的开采简单,但你们打算怎么提炼高浓铀235?” “用土办法。” “土办法?” “对,陶土大缸,大木桶盛装,再用纱布过滤,倒入硫酸,就能把铀矿浸出来,得到的重铀酸铵再送去工厂进一步分离出铀235,方法虽然笨,但我们测试过了,可行。” 李启明表现得很兴奋。 这是他们目前能想到最有效的法子。 万事开头难,只要这第一道坎能顺利迈过去,对所有参与这次计划的技术人员和底层民众来说,都是莫大的鼓舞。 程振东有些恍惚。 有些东西注定是他这种后来者理解不了的。 李启明这次来只是跟程振东打个招呼。 时间紧任务重。 又寒暄了两句,李启明便跟程振东道别,随后准备乘专车出发前往南苑机场。 只是汽车刚启动,赵立仁突然跑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部长,小程教授有样东西让我务必转交给您。” “嗯?” 李启明一愣,在瞧见赵立仁手中卷成筒状的图纸后,脸色又是一变。 连忙接了过来。 “李部长,小程教授说了,这份图纸对您现在正在做的事,应该有些帮助,他还说自己在监狱待着挺好的,不用费心救他出去,不过吃腻了咱四九城的烤鸭,听说粤地烧鹅味道不错,让您下次回来的时候,给他捎上一份。” 李启明闻言有些失神,忍不住笑骂了两句。 随后视线落回面前的图纸。 展开后,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零件细节以及相关技术参数。 李启明也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 不过在看见最后程振东给这个什么分离机归纳的用途后,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程振东拿出这份图纸也没其他想法。 算是还李启明一个人情。 等了近一刻钟,赵立仁去而复返。 程振东主动迎了上去,“怎么样老赵,我的话都给李部长带到了吗?” “放心吧,都带到了,只是……” 想起刚才李启明的反应,赵立仁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上下打量了程振东一阵,随后好奇道:“你给李部长的是什么东西?” “保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得,我就不该问这一句。”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不过做的事肯定不是他一个狱长有资格接触的。 程振东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诶,老赵,李部长没说要再给我来个特赦什么的吧?” 赵立仁闻言没好气道:“你还真赖上我了,放心,你这次捅的篓子可不小,就是李部长,也不能无视法度,逆着民意接二连三给你特权。” 闻言,程振东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那就好。” 见程振东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赵立仁似笑非笑。 提醒道:“对了,明天功德林监狱会进行一次全员体检,你准备一下。” “体检有什么好准备的。” 程振东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压根没当回事。 对他来说,只要能留在监狱,干啥都成。 …… 第四十五章:傻柱出狱,程振东陪同 翌日一大早,功德林全体犯人便在狱警的指挥下,有序进行体检。 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多。 程振东收到通知,也在赵立仁的陪同下来到体检区。 这会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剩几个伤情比较复杂的还在做进一步检查。 傻柱正是其中之一。 见到老熟人,程振东笑着上去打了个招呼。 “这不傻柱么,哟,怎么伤成这样?你也太不小心了。” 本来明天就要脱离苦海了,傻柱还挺开心。 只是瞧见程振东,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这一个月他俩就没怎么见过面。 平日吃饭放风劳动,压根看不见程振东半个人影。 也是前不久换了监舍,才从狱友的口中得知,这家伙在监狱住的竟然是单间,吃的也是小灶! 除了女人,其他啥都不缺。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吃的苦,再对比程振东过的神仙日子,傻柱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一颗。 这会又瞧见赵立仁跟在他身边,也猜到之前他被调去甲3号监舍,多半也是程振东授意的。 早前被他打到半个月下不了地就算了,自己中意的女人还被这禽兽睡了。 现在又被他害到过了一个月猪狗不如的监狱生活。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傻柱的理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好在是忍了下来。 挨了一个月的打,他已经脱胎换骨,不是之前那个傻柱了。 那份隐忍就是程振东也一阵侧目。 知道自己在监狱动手,落不到半点好不说,可能还会给机会让他们借题发挥。 回头刑期加重,哭都没地儿哭去。 “哼,想激我动手?程振东,你打错了算盘!我明天就出狱了,你就继续在这里当你的山大王吧!” 傻柱说完也不纠缠,做完检查直接回了监舍。 “难得,老赵,瞧见没,对付像他这样的顽固分子,就该用些特殊手段,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这要搁傻柱以前的脾气,早就用拳头招呼上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确实是被人打怕了。 见程振东得了便宜还卖乖,赵立仁无奈道:“行了,你就别贫了,抓紧时间做检查。” 这种全员体检,检查的都是些常规项目。 程振东在监狱吃穿用度都有专人照顾。 身体怎么样他心里清楚。 原以为只是简单走个流程。 谁成想领头的医生在拿到他的报告后,却皱起了眉头。 赵立仁假意上前询问道:“大夫,程振东的体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 程振东闻言一愣,本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接着又听赵立仁追问道:“是么?具体哪方面有问题?” “患者皮肤暗黄,精神萎靡,气短无力,典型的营养不良,而且从他体内抽取的血液样本颜色和粘稠度都有问题,具体还要化验完才能知道,初步检测,患者体内可能有不知名炎症。” “我,营养不良?还有炎症?不是,老赵,你从哪找来的庸医?这不胡说八道么!” 程振东惊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拿错傻柱的检查报告? 这些症状搁监狱其他犯人身上还说得过去。 自己一日三餐,不说顿顿鱼肉,那也跟营养不良扯不上关系吧? 只是那大夫见程振东质疑自己的判断,又默默在诊断结果上加了一句: “患者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情况刻不容缓,建议转院收治。” 听见这话,程振东人傻了。 缓了好一会总算反应过来。 好家伙。 简直不讲武德! 李启明为了让自己出狱,已经这么丧心病狂了!? 程振东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自己的健康上做文章。 早知道就不这么早把那份图纸交出去了。 赵立仁神色凝重,“麻烦了,你打报告,我批条子,转院文件最好明天就能下来。” 事情已成定局,就是程振东再不愿,也不能继续赖在监狱了 …… 此时,远在粤北的李启明正跟其他几名技术人员沉浸在气体离心分离机的研究中。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手稿,他的心情异常复杂。 程振东对国家的贡献,足以载入史册。 但他能为程振东做的,实在少得可怜,只能以后再慢慢补偿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吐出鱼肚白。 四九城昨天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些积水。 今天是傻柱出狱的日子。 易中海领着雨水赶早等在监狱外。 两人盯着监狱大门,神色都有些着急。 终于,时间刚过七点半,门总算开了。 雨水赶忙迎了上去。 半个月没见,傻柱脸上的伤倒是好了不少,身上看着也利索了很多。 只是整个人比半个月前又瘦了几圈。 “哥,你受苦了。” 雨水抹了抹眼泪,自从何大清走后,傻柱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见自家傻哥哥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易中海也凑了上来,安慰道:“出来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惹是生非了,在家好好养几天,工作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不用操心。” 听见这话,傻柱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转念又想起秦淮茹,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壹大爷,秦姐她……” 见傻柱刚出来就询问秦淮茹的情况,易中海心里有些无奈。 这女人现在的口碑不说跌落谷底,也不是之前能比的了。 傻柱还跟她纠缠不清,能有什么好结果。 “你放心,小秦她没事,厂里对贾家的赔偿款半个月前就下来了,你进监狱后,上头对程振东的判决结果也下来了,两年有期徒刑,没办法,他的后台太硬,不过能有两年安稳日子过,我也知足了。” 见壹大爷提起程振东,傻柱的脸色一沉。 刚要把自己这一个月的遭遇说出来,监狱大门吱吖一声又开了。 三人下意识看了过去。 结果下一秒,程振东便在他们的注视下,缓步出了监狱。 …… 第四十六章:秦淮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程振东!?不是,你怎么也出来了?” 傻柱懵了,说好的两年刑期,这才多长时间? 你们就是包庇拜托也装装样子好吧! 雨水和易中海同样愣在原地。 压根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陪同出来的赵立仁解释道:“你别误会,程振东的刑期还没结束,他只是身体出了问题,心理也出现障碍,需要转院进行治疗。” “身体出了问题……” 三人视线下意识落到程振东身上。 这家伙满面红光,生龙活虎的。 赵立仁这话摆明了是在糊弄傻子。 傻柱气得脸色涨红。 身上的伤处隐隐作痛。 自己被人揍了一个月也没谁管他死活,监狱为了让程振东出来,居然给他找了个这么扯淡的借口! 傻柱一脸悲愤。 那晚秦淮茹被侮辱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这货在监狱享福就算了,居然跟他一样,蹲了一个月就出来了! 真没天理了! 合着自己这次上监狱,是陪太子读书来了。 雨水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倒是回过味了。 心里又惊又惧。 程振东的背景比他想得还要硬。 如果说之前只是小打小闹,找个借口给他减刑还能说得过去。 问题这次的罪名可是侮辱妇女! 不枪毙只给了两年刑期已经很过分了。 就算事出有因,那也不能用这么离谱的理由给他脱罪吧! 程振东如果回了大院,那下一个他要报复的人会是谁? 易中海心凉了一截。 颤声质问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你们公然徇私,包庇罪犯,就不怕将来遭报应么!” 听见这话,程振东扭头看向赵立仁,无奈道:“你看,我早说你们这样做肯定会犯众怒,我身体真没事,要不你把那转院条令收了呗。” 赵立仁压根没把易中海的话放心上。 决定是上面做的,他只是执行人,没有话语权。 对程振东的提议,也是断然拒绝。 “不行,医生说你的病情很严重,我们必须重视,犯人也是人,我们必须保障每一个犯人的身心健康!” 听见这话,傻柱这一个月锻炼出来的坚韧心性瞬间支离破碎。 真没这样欺负人的。 你们敢当着里面的犯人面,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吗? 赵立仁说完也不理会三人针刺般的目光,直接把程振东送上了去医院的专车。 易中海三人杵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 傻柱出狱的喜悦也被这个插曲,冲得一干二净。 “壹大爷,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自从上回程振东公然侮辱秦淮茹后,雨水就有些怕他了。 实在是那日场景太过深入人心。 到现在她还记得秦淮茹从程家出来时的那副凄惨模样。 易中海皱着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他现在已经能确定,程振东的后台就是这座监狱的领导。 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找借口给他脱罪。 再往上易中海压根没想过。 程振东是他看着长大的,底细一清二楚。 就算是监狱的领导,多半也是他爸早年积攒的人脉。 “这事以后再说,知道是谁在帮程振东脱罪就好办,就算他背后是厅局级领导,偌大个四九城,他们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闻言傻柱附和道:“壹大爷说的对,我在里面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程振东的后台就是监狱长,这在里面都不是秘密。” 易中海点了点头,脸色总算缓了过来。 “那就没错了,让他们再嘚瑟几天,回头找齐证据,咱们去市委告状,肯定有人能治他们!” 这话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不过效果立竿见影。 至少也没刚才那么绝望了。 三人很快回到南锣鼓巷。 重新踏上熟悉的青砖巷道,傻柱心里别提有多踏实。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监狱那鬼地方了。 在巷口早餐铺囫囵吃了顿早餐,傻柱便回了这一个月心心念念的四合院。 总算到了自己的地盘,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傻柱刚想嚎一嗓子,发泄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突然想到程振东随时可能回来。 心里又想堵了块石头,别提有多憋屈。 “哟,这不傻柱么?怎么一个月不见,瘦成这模样了?” 叁大妈瞪着眼睛仔细瞅了瞅傻柱,差点没认出来。 这瘦得都快赶上那许大茂了。 “那是监狱,不是福利院,您以为我上里面是干嘛去了?” 刚说完,傻柱又想起程振东在监狱里的状态,好心情瞬间全给败了。 易中海催促道:“行了,赶紧上后院看看去,老太太自打从医院回来,可一直在念叨你。” “哟,老太太回来了?那我得看看去。” 在里面吃了一个月的苦,傻柱才明白谁是真心对自己好。 别人可不会惯着他那臭脾气。 也就后院聋老太,不论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会护着。 傻柱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秦淮茹正在院里洗衣服,听说后也是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一个月都过去了。 这段时间她总算是从程振东的阴影里出来了。 虽然名声坏了,但好在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就是贾张氏的脾气变得愈发差了。 要有半点不顺心,肯定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种情况在秦淮茹准备顶替贾东旭的工位去轧钢厂上班后,才稍微有些好转。 心里有委屈也只能憋着。 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现在听说傻柱回来了,秦淮茹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第四十七章:四合院沸羊羊 “老太太,我回来了。” 后院。 傻柱人还没见着,声音先传了过来。 院里住户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程振东和傻柱不在的这段时间,大院难得清净,不过也没多少生气。 这人一回来,院里着实热闹了不少。 老太太拄着拐,也在壹大妈的搀扶下迎了出来。 原本场面还算喜庆。 只是在瞧见傻柱的模样后,大伙的脸色都变了。 “嚯,这是傻柱?这才进去一个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都说监狱苦,这回我信了。” “问题那程振东在监狱待了两年,也没见他有什么变化啊,好像还白净了不少。” “谁能跟他比啊,就程振东犯的那些事,搁咱们身上,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傻柱的状况就是院里普通住户看着都一阵咋舌。 更别说把他当成亲孙子的聋老太了。 “柱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太太说,太太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老太太也从医院出来没多久。 眼窝深陷,皱纹似乎多了不少。 眼下瞧见傻柱被人欺负成这样,自然是又气又急。 语气都变得凌厉了不少。 傻柱闻言安慰道:“老太太瞧您这话说的,这一向都是我欺负别人,谁能欺负我啊!实在是监狱伙食太差,苦是没少吃,瘦点好啊,省布料,再说我这不是出来了么,您就甭操这份心了。” 老太太吃的盐比傻柱吃的米都多。 自然能听出这话半真半假。 更别说傻柱身上还能看见一些淤青。 也不是磕碰出来的痕迹。 知道这小子犟,他不想说,也没谁能逼着他开口。 老太太叹了口气,刚要拉着傻柱进屋,秦淮茹突然小跑着赶了过来。 “傻柱,你这……” 走近后,秦淮茹总算看清了傻柱的情况。 跟院里其他人一样,脸上的震惊也不是装的。 不过眼眶里的水雾就有说法了。 见秦淮茹摆出这副姿态,老太太眉头一皱。 隐约能猜到一点她的想法。 自从上回被程振东得逞后,秦淮茹就像变了一个人。 平时也很少见她在院里晃悠。 不是在医院照顾贾东旭,就是在家里带孩子。 当然,也没少被贾张氏当成出气筒。 虽说要到了贾东旭的工位,但厂里的活又苦又累。 能不能适应还两说。 家里带着三个拖累,在这世道想活下去,总得找个依靠。 傻柱是厂里炊事员,还有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照拂,关键对她死心塌地,自然是不二人选。 老太太却瞧不上秦淮茹。 在家里守活寡就算了,身子还被别的男人占过。 傻柱要是再接手,那成什么了? 街坊四邻就是明着不说,暗地里肯定也会笑话他。 更别说贾东旭还留了半条命在,就算秦淮茹死心塌地要跟傻柱,贾张氏能同意? 回头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那耷拉孙。 老太太心明眼亮,傻柱却没那么多心思。 瞧着秦淮茹脸上那副心疼模样,他的心也化了。 “秦姐,你别难过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回头养几天这身膘都能长回来。” 秦淮茹闻言抹了抹眼泪。 哽咽道:“傻柱,你受苦了,都是秦姐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嗐,这话就没劲儿了啊,那都是我自愿的,我一大老爷们,还能看着你被程振东那混蛋欺负?” 听见这话,秦淮茹脸色一变。 又想起那晚被程振东摧残的画面。 傻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找补道:“瞧我这张臭嘴,秦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摇了摇头,苦笑着压低了眉眼,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 “没事,是姐命不好,要不是棒梗还小,姐早就……” “诶别啊,秦姐,又不是你的错,该死的是那程振东!” 一听秦淮茹有了轻生的念头,傻柱急了。 聋老太一眼就看出这是她故意说出来博取同情的。 “行了,刚回来就别说丧气话了,傻柱,太太可是有段时间没吃你做的面了。” “得嘞,我这就给您做去。” 秦淮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 刚才这一番试探,至少能看出傻柱的心思没变。 只要他对自己还有念想,这就是他们家以后最稳定的饭票。 屋内。 趁着傻柱做饭的间隙,聋老太向易中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中海,你瞧见没,今天秦家那丫头,对傻柱是不是太殷勤了?” “还真是,她要真觉得心里有愧,早前我们去探监,她也该跟着去才是。” “这就对了,傻柱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跟秦淮茹走得太近,回头传出点什么流言,他还怎么找媳妇!” 听出老太太是有事要吩咐自己,易中海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帮傻柱尽快找个对象,柱子这人实诚,没多少心眼,现在被秦淮茹盯上,以后不得被他们家拖累死。” 易中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贾家的确不能过多接触,他是深有体会。 稍不留神就要被他们拖下水。 自己上了贾家的贼船就算了,傻柱关系到他未来的养老大计,不能也被他们家拖累。 “傻柱是该成家了,您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