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致富日常》 第1章 叶家 这时正是阳春三月，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春耕。 天刚亮，桃花村不少人家都升起了炊烟。此时的桃花村炊烟袅袅，鸡鸣狗叫，一片祥和。 桃花村的一座农家小院内，十一岁的叶青青睡得正香，带婴儿肥的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小院住着的是叶家，叶家一共有七口人。叶老爷子叶桂田，叶老太太李春花，叶父叶丰收，叶母叶绣绣，大儿子叶东林十二岁，大女儿叶青青十一岁，小儿子叶西林九岁。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年轻时就开始养猪，是村里有名的养猪能手。每年家里都会养上五六头猪，半头留着自家吃，其他的都卖给村里的屠户，靠着养猪每年都能挣个七八两银子。 叶父在镇上的一家杂货铺里面做伙计，他从十五岁就在杂货铺里面做伙计，一做就是十五年。 叶绣绣是绣娘的女儿，不仅贤惠能干，还有着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嫉妒的好绣技。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每年养猪都能挣个七八两银子，叶父在杂货铺每个月也有六百文钱的工钱，叶母绣活好每月挣的银子比叶父还多，叶家在桃花村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了。 不过虽说家里挣得多，但是花销更多。 叶东林和叶西林两兄弟在村里的学堂上学，学堂一个人一年就要收一两银子，而且书本、毛笔、纸张这些都是要自己买。 书本纸张这些都是金贵的东西，每次叶父进去帮买东西都像要割他的肉一样。 不仅如此，叶家不管老的中的小的都是馋猫，鸡下的蛋、山上采的蘑菇、晒的腊肉通通都逃不过他们的嘴，还整天馋肉馋糖。 当家的叶老太太嘴上说着嫌弃，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他们。 因此外人看来顶顶有钱的叶家，其实手上的银子并不多。 叶老太太往锅里抓了几把玉米碎又加了两把大米，加上水就开始熬粥，点上火后拿出了几个红薯削皮切碎，放进锅里一起熬粥。 红薯是冬红薯，冬红薯比夏红薯要甜很多，不管蒸着吃、烤着吃都深受叶家一家子的喜欢。家里的几个小馋猫不是要烤红薯，就是要做拔丝红薯。 而叶老太太喜欢做红薯粥，红薯甜甜的，而且特别能饱腹，煮出来的红薯粥香甜软糯，叶老太太每天都熬上一大锅。 家里的几个小崽子正是能吃的时候，除了一大锅粥，叶老太太还煎了一大筐的饼子，玉米面做的饼子，金黄金黄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红薯粥快熬好的时候，叶老太太将三个洗干净的鸡蛋放进粥里，将咸菜拌好后，再将煮熟的鸡蛋从粥里面捞出来。 叶老太太将饼子拿到饭桌上，叉着腰对着院子大声喊道:“吃早饭咯，吃早饭咯！” 叶老爷子刚将门口旁边的菜园子浇上水，将水桶放到院子的地面上说道:“老婆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叶老太太叉着腰瞪了一眼叶老爷子:“你这个老馋虫，家里大的小的都随了你，整天就知道吃，多少银子都不够你们吃的。” “能吃是福，吃得好身体才能好，花钱买吃的总比花钱买药好。”叶老爷子摸着胡子笑呵呵道。 钱变成东西吃进肚子里，总好过把钱花在药铺里，进一趟药铺少则几百文，多则倾家荡产，这笔账叶老爷子自认还是很会算的，药铺休想从他这里赚到一文钱。 叶老太太将粥放到桌子上，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道:“就你聪明，赶紧把那两个臭小子叫起来吃早饭，磨磨蹭蹭的，再不快点上学都快迟到了。” 村里的学堂是叶童生开的，叶童生家境贫寒而且资质也一般，不过叶童生心态很好，早早做起了村里的启蒙先生，靠着学堂一家人也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的。 “狗贼，站住。” “哈哈哈，你这小短腿追不到我吧，略略略…” 叶东林和叶西林两兄弟追逐打闹着，嘻嘻哈哈的跑进来。 叶老太太给两个孙子一人打了一碗红薯粥，“跑慢点，跑慢点，你这两个冤家又在闹什么，赶紧来吃早饭。” 林东林和叶西林接过粥，另一只手拿着玉米饼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两人不亏是兄弟，喝粥和拿饼子的频率居然是一样的。 叶老太太将两个鸡蛋放到两个孙子面前，又说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们抢。你娘和青青呢？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做绣品了?” “昨晚赶绣品睡得晚，今早一不小心就起晚了。”昨晚没睡好的叶母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拉着打着哈欠的叶青青进屋。 叶青青从七岁就开始跟叶母学刺绣，经过这几年的学习已经绣得像模像样的，最近已经开始跟叶母学习绣简单的小型绣图。这次叶母绣的观音图更是全程都跟着学习。 叶青青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叶母挖了起来吃早饭，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睁不开。 看这可怜的小模样，给叶老太太心疼坏了。 叶老太太将一个鸡蛋放到叶青青跟前，又端了两碗粥，放在两人面前。“说了多少遍了，银子是挣不完的。身子熬坏了多少挣银子都没用，白给药铺做工了。” 村子的风气好，极少有那重男轻女的，叶老太太更是打心眼里疼着叶母和小孙女。 叶母娘家也是桃花村的，和叶家就隔了几条巷子。叶父和叶母从小一起玩耍，叶老太太早就看腻了自家招猫逗狗臭小子，早早就把乖巧懂事的儿媳妇拐进门。 叶老太太没有女儿，更是叶母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 叶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道:“过几天就是李员外母亲的生辰，这个观音图工期比较紧，虽然绣图不大也容易绣，不过工钱可不少呢。我吃过早饭去交绣图，回来的时候买点肉回来，家里都好久没吃肉了。” “吃肉咯，吃肉咯” “娘、娘，我想吃红烧肉。” “不要，上次才吃了红烧肉，我要吃莲藕炖排骨。” “做卤肉，卤猪手，卤大肠…” 听到有肉吃，嘴里的鸡蛋都不香了，几个小馋猫叽叽喳喳的报着菜名。 “停、停、停，屋顶都要被你们吵掉了，家里还有腊肉熏肉买什么肉，不许买”勤俭持家的叶老太太看着家里这几个饿死鬼，头都大了。 “娘，孩子们都还在长身体呢，吃得好才能像孩子他爹长得高高壮壮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叶母也是个贪吃的，每次去镇上卖绣品都会割肉回来，当然对外都是说给孩子们补身子。 对于叶家每个月都能吃上两三次肉，还能时不时的吃上零嘴，村里的小崽子都羡慕坏了。 恨老天爷没给自己一个这么一个好娘亲，当然这只能在心里偷偷想，让家里的老娘听到腿都给打折了。 眼看一家七口就只剩叶父没有过来吃早饭，叶母忍不住喊到:“孩子他爹，吃早饭啦！” “哎，来啦，还是秀秀想着我。”叶父虽说已经是而立之年，但是依旧常常对着老娘和妻子撒娇逗趣。 “快吃早饭，待会我和青青要去绣坊交绣图，正好吃过早饭后一起去镇上。”叶母羞得脸都红了，赶紧把打好的粥放在叶父面前，又用饼子把叶父的嘴堵上。 叶绣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皮肤白皙细腻，性子温柔可人，动不动就被叶父逗得满脸通红。 第2章 卖绣品 吃过早饭，叶父、叶母和叶青青三人一起走到村口。 村口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都快要坐满了，有同是去镇上干活的青壮年也有去集市上买东西的婶子。 牛车是同村的叶富贵的，叶富贵早年去当兵，当了三年兵后带着一条受过伤的腿回到村子里。他的腿是打仗的时候被敌人砍伤的，伤得太重了，治好后也还是有点瘸。 腿瘸了，叶富贵干脆将当兵积攒的银子买了一头健壮的牛和板车，平日里就靠赶车来生活。 桃花村离镇子不近不远的，要是想赶早过去集市上卖菜或者去镇上干活，肯定要坐叶富贵的牛车，叶富贵每天往返村子和镇上好几趟，赚的钱不比叶父在杂货铺的工钱低。 “富贵哥，这是我们三人的路费。”叶父心情不错，笑眯眯地将三文钱放到叶富贵的手上，然后将叶母和叶青青一一扶上牛车坐好。 牛虽然比不上驴子和马快，但是比走路还是要快不少的，没多久就到了镇上。 “家里都好久没吃肉了，绣绣你待会卖完绣品记得买点肉，馋死我了。”叶父脑中闪过几道硬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忘不了的，你赶紧去上工吧，我和青青先去交绣品。”叶母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拉着叶青青的小手走了。 叶父看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难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 叶母没空搭理叶父，拉着叶青青来到镇上最大的绣坊--杨家绣坊。 杨家绣坊是杨地主家的，杨地主和妻子的感情非常好，这个绣坊是杨地主专门开给杨太太打发时间的。 杨太太也是出生大户人家，对于管家、打理铺子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收的绣品也都必须是精品，要求很高，因此收绣品的价格也比一般的绣坊高出不少。 杨太太家世好，又是八面玲珑的体面人，和镇上大户人家的女眷大多有交情，因此绣坊主要是做这些有钱人的生意。绣品好又有有钱的太太小姐捧场，绣坊的生意那叫一个红火。 “叶家妹妹，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李员外的绣图可绣好了？”叶母和叶青青一进绣坊，一位打扮利索、性子爽朗的妇人便热情的上前来。 “杨掌柜我你还不放心吗，绣图您先看看，有不妥的地方我再改改。”知道杨掌柜着急，叶母二话没说就把绣好的观音图拿了出来。 “叶妹妹绣技那是极好的，可离李员外母亲的生日宴没几天了，我心里着急呀。” 掌柜看着手中的观音绣图，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观音绣图收好。 “叶妹妹，这是绣图的工钱。这次碰巧有两位绣娘病了不能接活，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可要给李员外赔银子了。” 绣图按时完成了，杨掌柜心情大好，眉开眼笑的拿出了一两半的银子，放到叶母面前的桌子上。布料和针线都是绣纺出的，这一两半的银子都是叶母的工钱。 “杨掌柜，你可别笑话我了，杨家绣坊可是镇上最大的绣坊，找个绣技好的人来绣观音图有什么难的。”同样眉开眼笑的叶母将银子小心翼翼收进荷包里。 虽然熬了几个大夜，但这短短半个月赚到的银子都快赶上平时的两个月了，这等好买卖可不常有。 杨家绣坊有自己的绣娘，一般大件的绣品都是自家的绣娘做的，店里一般收的都是手帕荷包这些小东西。如果不是绣娘生病了，可没有这样的好事，毕竟用自家的绣娘不但省心还省钱呐。 “杨掌柜，这是我自己绣的手帕，您看看能不能入您的眼。”一旁的叶青青看叶母这边已经完事了，赶紧将自己绣的手帕拿出来给杨掌柜看。 “不错不错，有模有样的，这6张帕子都按三等品绣品来收，18文一张帕子，你看怎么样?”杨掌柜很喜欢叶青青，将桌面上的糕点推到叶青青的跟前，和蔼可亲的示意她尝尝。 “谢杨掌柜，你可真是人美心善。”叶青青激动得脸都红了，杨家绣坊的要求很高，去年叶青青来问的时候，她的绣品还达不到要求，没想居然收了到这次带来的帕子。 叶青青之前去其他的绣坊卖帕子，都只有16文，现在高出了两文钱，她现在一个月可以绣10张帕子，一个月有180文呢。 原本一张帕子要5文左右的本钱，不过叶青青用的布料是布庄老板送的大块布头，针线则是蹭叶母的，这180文当然都进了叶青青的口袋，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可把叶青青高兴坏了。 一半钱用来买肉和糖，剩下的都存起来，叶青青喜滋滋地将这笔巨款的用途都安排好了。 叶青青接过杨掌柜给的108文，得意的小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娘，快走，我们去买肉，今日的肉本姑娘请了。”叶青青整个人兴奋得不行，豪气冲天地拍着拍着胸脯，拉着叶母就要往猪肉铺子冲。 “真是个憨姑娘，先去旁边的布庄买绣布和针线。家里的都用完了，不去买点回家你以后不绣了呀。”叶母没好气的点了点叶青青的额头。 叶青青淘气地做了个鬼脸，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叶母进了布庄。 杨家绣坊旁边就是镇上最大的布庄，叶母每次买布料和针线都会来这里，和布庄的王掌柜是老熟人了。 此时的布庄人不算多，王掌柜正在整理被客人弄乱的布匹和裁剪下来的布头。 “掌柜今天生意不错呀，麻烦帮我拿一些上好的绣布和金线，普通的针线也拿一点。” “昨天刚到了一批上好的金线，特意给您留着的。”看到叶母王掌柜眼睛都放着光。 叶母的绣技在桃花村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但是在洛河镇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水平。 叶母打小脑子活又精于配色，从前几年就开始用上好的布料和金线绣一些喜庆的手帕，虽说用的绣法难度不大，但是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深受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喜爱。 叶母每个月都在布庄购买不少的金线和丝绸帕子，可以说是布庄最稳定的大客户了，每次叶母过来王掌柜都笑得合不拢嘴。 “叶夫人，这次的金线品质比以往的都要好，不过价格方面呢就要贵一点点，金线加上丝绸帕子是一两银子，普通的针线一共是108文，收您1100文。”掌柜拨着算盘，看叶母就像看着银子一样。 布庄掌柜平日就是喜欢银子，还有点小抠，不过人不坏，叶母也没将他的表现放在心上。“掌柜，铺子还有没有布头啊？家里的都用完了。” “有的有的，可不就是赶巧，李员外家的女眷刚刚在铺子里买了不少的上好布料，有不少的好布头呢，而且都是大块的布头，刚好可以做点手帕，荷包之类的。也不值几个钱，这店里的布头也一起都送您了。” 说着掌柜就拿起一块粗麻布，将刚刚裁剪下来的好料子的布头和一些店里之前留下来的普通布料的布头都一起打包好。 “那可真是谢谢掌柜了，下次有好的金线和丝绸帕子麻烦掌柜也帮我留一点。”叶母将银子拿给布庄掌柜，一旁的叶青青也赶紧接过满满一大包的布头和针线。 叶母每次过来精明的王布掌柜都会送不少的布头给她，这可便宜了叶青青，叶青青将一些大块一点的布料裁剪好，做成小一点的手帕和荷包，拿到另一家走平民路线的绣纺去卖，赚了不少的零花钱呢。 第3章 集市捡漏 “快点快点，去晚了肉铺的肉都要卖完了。”小馋猫叶青青一出布庄就忍不住拉着叶母要去肉铺买肉。 叶母和叶青青来得晚，肉铺只剩一些瘦肉，骨头和下水之类的次等肉。 这下只能做卤肉了，家里的老馋虫小馋猫可不能给她挑三拣四的了。 “这位夫人要点什么？瘦肉12文一斤，排骨11文一斤，猪蹄10一只，下水30文一副，今天刚杀的猪，都新鲜着呢。” 当下的人都缺少油水，对干巴巴瘦肉和排骨并不待见，叶母直接略过看向两只大猪蹄，今天的猪应该挺肥的，这都快两斤重的大猪蹄可不常见。 猪蹄不好收拾，不会煮的还会有味道，一般都是用来给生完孩子的妇人下奶。 叶母喜欢把猪脚做成软糯弹牙的卤猪蹄，每次做卤猪蹄，就连叶青青这样的小姑娘都能吃上3大碗饭。 猪下水用水桶装着，里面有猪大肠、猪腰、猪肝、猪肺和猪肚，看着份量可不少。 下水虽说不好收拾，而且煮过后缩水严重，不过做成卤肉怎么也能美美吃上几天，就连死抠死抠的叶老太太都抗拒不了这等美味。 “老板，要两只猪蹄和一副猪下水，这个时辰都要收摊了，下水这些次等肉也不好卖，价格能不能便宜点？” “猪蹄原本10文一只的，15文两只给你吧，下水30文一副，25文便宜给你了，两只猪脚和一副下水一共40文。” 这个时辰也没什么人买肉了，屠户想着便宜卖完赶紧收摊回家，剩下的一点瘦肉和排骨刚好留在中午和晚点吃。 “行，包起来吧。”这个价格叶母挺满意的。 “好嘞，这两根猪骨头也送你了，虽然没有肉，拿回家熬个汤煮面吃也不错的。” “那就多谢了。” “谢谢伯伯！” 叶青青拿着小钱包甜甜笑着，屠户心里一软，有点想家里的小乖乖了。 卖肉的屠户手脚麻利地将骨头、猪脚和下水用宽大的叶子分开包起来。 “麻烦包好一点，最好多包两层，弄脏了我刚买的布料就不好了。”看着刚买的布料和针线叶母有点担心弄脏了。 “没问题，肯定给您包得严严实实的。”肉都卖完了，可以提早收摊回家抱小闺女，屠户也是高兴得很。 “娘，布料、针线和布头你都拿着吧，肉我拿着，不要弄脏了金线和丝绸，这些可贵了呢。” 叶青青将40文给了肉铺的屠户，赶紧接过包好的肉。猪蹄和下水便宜，叶青青一点也不嫌弃，收拾干净用来做卤肉那叫一个香。 叶青青美滋滋地将肉都放进背后的小背篓里面，余光看见旁边有人在卖糖块，顿时一喜，又拉着叶母过去。 “大叔，这糖块怎么卖呀?”糖块是农户自家做的，用麦芽糖做成的糖块切成小块，面上撒上白芝麻，光是闻着就知道好吃。 “20文一斤，一斤有将近30小块，比点心铺子的便宜不少呢。” 点心铺子最便宜的糖块都要24文一斤，大叔的糖块切得小小的，一斤看着挺多的，确实划算。 “大叔 ，我要一斤。”买肉用了40文，这里用了20文，这都超额了，叶青青抠抠搜搜地把钱掏出来。 一旁的叶母看着一脸心疼的叶青青忍不住发笑。“好啦，看你这一脸心疼的可怜模样，这糖我给你买。” “不行，我要自己买。”将14个铜板塞进大叔手里，叶青青小脸抬得高高的，一副傲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这次的绣品做得不错，比去年好了许多，娘给买你糖葫芦做奖励，你哥哥和弟弟都没有哦。” “谢谢娘，你是最好的娘啦，我们一起吃，不告诉哥哥和弟弟。”说着就来到卖冰糖葫芦的摊子跟前。 “老板，要一串冰糖葫芦，要大串的。”叶母给过钱，接过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上面裹满了甜滋滋的糖浆，一旁的叶青青都要流口水了。 此时集市上的人不多了，叶母和叶青青一边逛着，看还能不能捡漏到什么便宜的好东西，一边你一颗我一颗分享酸甜着可口的冰糖葫芦。 虽说叶母是大人，但是和女儿一起吃独食，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老娘自己赚的钱，吃点小零嘴怎么啦。 叶母从小被爹娘娇惯着长大，算嫁人了娘家人也一直宠着着她，婆家人口简单又是好相处的，而丈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就算嫁到叶家十几年了，叶母现在还保留着少女时期的小性子。 ”卖布料啦，便宜又好看的布料。” 没等叶母和叶青青将手上的冰糖葫芦吃完，两人就来到一处卖粗麻布的摊子。 布料的工艺很一般，布料有不少的漏针和不均匀的地方，染色也不好，不过胜在便宜，比在王掌柜那里买，要便宜三分之一呢。 “这织布料的做得也太差了，好多地方都漏针了织得也不均匀，而且染色也不好，只能勉强做成干农活活用的外衫了。”叶母将卖剩的几匹布料都一一看过，紧皱着。 “这些布料虽说做得不好，但是它便宜呀，这位太太您要是有心买”婶子向叶母比划了几下说到“这个数，这几匹布料您都拿走。” 叶母和叶青青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般，但是从两人的打扮和举止来说不像是没有钱的。 集市上也没几个人了，卖布料的婶子怕布料砸在手上，看叶母有心买，价格也绛了不少。 “行，这几匹布料我都要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包起来。”这批被儿媳织坏了的布料终于卖出去了，婶子心头一喜，赶紧手脚麻利地将几批布料包起来，还热心地将布料帮忙放进了叶母的背篓里面。 两人没走多远，叶青青一脸疑惑问道:“娘，这些布料这么差，染得又难看，你这一买就好几匹，是不是买太多了?” “你呀，可要学着点。这些布料虽然织得不好，但它比一般的布料便宜了一半，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是用来做被套或者干活用的外衫一点都不影响的。” “再说了，你哥和你弟这两个淘小子整天不是上山淘鸟窝就是去河里摸鱼，刚做的新衣服没到两天就又破又脏的。这布料便宜，随他们造吧。” 对于两个儿子，叶母就是放养模式，只要他们健健康康品行不出错，叶母就心满意足了。 “娘，你可真厉害。” “你呀，你还小，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 “你现在已经学会做鞋子了，等过了农忙，我正好教你裁剪衣服，这布料便宜裁剪坏了也不心疼。” “好呀好呀，等我学会了我给娘做漂亮的衣服，练手的就先给大哥和弟弟穿，嘿嘿嘿！” 原本叶母还想给叶父买两个肉包子中午改善一下伙食的，没想到母女逛得太开心，没有一个人想起这个事情。 可怜的叶父还眼巴巴地等着呢。 第4章 卤肉饭 叶青青远远看见叶家高高的院墙，忍不住小跑起来。 还没进院子就高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啦，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叶老太太听到声音，刚走到院子，怀里就撞上了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小丫头。 “哎呦，这大包小包的，看来这次的帕子卖了大价钱呀？” “我的帕子杨家绣坊都收了，18文一张帕子呢，这些肉和糖都是我买的，我厉不厉害！” 叶青青将背篓里的肉和糖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叶老太太面前邀功。 “奶奶的小青青最厉害了。”可爱的小模样看得叶老太太忍不住掐了掐叶青青肉嘟嘟的小脸蛋。 “中午来不及了，晚上吃卤肉，这糖一人分两颗，剩下的都是我的啦。”叶青青往叶老太太嘴里塞了一颗糖，自己又吃了一颗。 “行，都听我们小青青的。你娘呢，怎么还没回来?” “娘和村口的婶子大娘聊天，我先回来了。”村子没什么娱乐，看到大包小包的母女俩可不得好好打听一下。 叶母回到家的时候叶老太太和叶青青都相互吹捧完了。 “娘，今天运气好买到几批便宜的布料。”叶母将布料拿出来递给叶老太太。 “这布料织得真难看，染色也丑，你被人骗了吧?”这布料叶老太太嫌弃得很。 “这布料是差了点，但是价格只要正常布料的一半，用来做被套和干活用的外衫不影响的。” “这布料不错，干活穿那旧衣服就行了，这么好的布料别浪费了，给老头子和丰收做衣服吧。” 一听价格叶老太太马上不嫌弃了，多好的布料呀。 “娘路上还说给大哥和弟弟做衣服呢。” “小孩子自尊心强，而且都要上学堂，还是穿得体面一点好，这布料还是给老爷子和丰收穿吧。”太太怕孙子被人嘲笑，坚决不肯用这丑布料给他们做衣服。 “这两个淘气包，整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的，刚做的新衣服衣服没两天就又脏又破的。这布料好，坏了也不心疼。” 最后这些布料被做成了几床被子和几件干农活用的外衫。 “饭我已经做好了，等东林和西林回来就能吃饭了。” 叶家两兄弟都是在村里的学堂上学，离家近，每天中午都是回家吃饭的。 “奶奶、娘，我们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这话刚说完，两兄弟就回来了。 “只有红薯青菜，爱吃不吃。”整天想着好吃的，金山银山都不够吃的，尽跟着老头子学这些坏毛病。 “老头子，吃饭了。” “哎，来了。” 叶家半个月前刚抱回来六只小猪崽子，叶老爷子每天都要去打猪草，小猪崽子虽然不大但是吃的可不少，叶老爷子每天都要打上好几筐的猪草。 第5章 挖野菜挖春笋 3月份气温开始回暖，雨水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这个时候的野菜，在雨水的滋润下，长得特别鲜美肥嫩。 相比于在房间里绣手帕，性子活泼的叶青青更喜欢去后山挖野菜，一大早就拉着叶老太太去了后山。 村子后面有一座小山，这座山没有名字，因为在村子后面，大家都叫它后山。 后山的土壤特别挺肥沃，常年长着各种鲜嫩美味的野菜，而且还有着许多野果树、栗子树，是村里的小孩最喜欢来的地方。 后山树木茂盛但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大型的野兽像野猪和狼这些肯定是没有的。 运气好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野兔子和野鸡，但是不多，毕竟村里的男女老少天天都在后山里面扫荡。 山脚有一条小溪，溪水是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的，溪水不深但是很清澈。 每到夏天的时候，叶东林和叶西林两兄弟最喜欢在小溪里洗澡。 小溪两边常年长着水芹菜，水芹菜虽然名字里带有芹菜，可它跟芹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茎干光滑细嫩，香味不像芹菜那么浓郁，但又带有一些青草的芬芳。 水芹菜不管凉拌还是清炒，都非常好吃，叶青青每隔几天都会过来小溪这里摘水芹菜。 “青青，我们先去找其他野菜，水芹菜比较重，我们回去的时候再过来摘” 小溪的两边长满了鲜嫩翠绿的水芹菜，怎么摘也摘不完，叶老太太一点都不担心回来被人摘完了。 “奶奶，快来，这里有好多野葱，” 野葱也叫野藠头，野小蒜。一般长在水源丰富、土壤肥沃的河滩边。 野葱有一股特殊的辛香味，比家里种的小葱要香很多，叶老太太特别喜欢用野葱来煎鸡蛋或者烙饼。 野葱是叶老太太最喜欢的野菜，每年都会特意过来小溪附近挖野葱。 小溪附近的土壤特别适合野葱生长，不一会儿叶青青和叶老太太就挖了半篮子的野葱，够家里吃上两顿了。 “奶奶，我们去竹林挖春笋吧！” 春天，叶青青最喜欢的就是春笋，山腰的地方有一小片竹林，那里的竹子长得又大又好，竹笋更是肥嫩。 春笋一定要放到烧开的热水里焯水去掉苦涩，然后再煮，不然又苦又涩特别难吃。 春笋叶青青最最喜欢的就是腌笃鲜，腊肉的咸香再加上春笋的鲜嫩清香，鲜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吃掉。 “行呀，我们去竹林挖春笋。” 这个时候的竹笋刚刚长出来，叶老太太想着先去竹林看看，如果笋子多可以喊上全家一起去采春笋。 镇上的人特别喜欢吃春笋，每年这个时候，叶家都会给相熟的饭馆送春笋，3文一斤一个春天能卖不少钱呢。 而且春笋也能用来晒笋干或者做成酸笋。 笋干可以用来炖肉，特别是用来炖鸭肉特别好吃。 而酸笋不仅能用来炖肉，还可以做成小菜，叶家每天的早饭必定有一道凉拌酸笋，酸笋用来配粥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从山脚往山上走越走树木越茂盛，而且温度也低了一些。 竹林的竹子每一棵都有叶青青大腿那样粗，地上落满了竹叶，刚刚土而出的竹笋鲜嫩肥厚。 竹林里生长着不少的嫩竹笋，看来村里还没有什么人过来摘春笋。 这个时候正是农忙，叶家只有三亩水田，而且又借了村长家的牛，这才早早忙完，而村里大部分都人家都还在忙着呢。 “幸亏今年的稻子种得早，这一大片春笋便宜我们了，我们先挖点回去，下午吃过饭喊上老头子和你娘我们再过来，现在家家户户还忙着春耕，趁这两天赶紧把这笋子多挖点回去。” 现在没有人跟他们抢，叶老太太和叶青青专挑那些刚刚破土，最是肥厚娇嫩的笋子来挖。 这里的竹子比较大，而且土壤也肥沃，最小的笋子都有好几斤重大，大的大多有七八斤重。 “奶奶，你快看，我挖到一颗超级大的竹笋，起码有十斤重。” 叶青青手上的竹笋明显比其他的要大两圈，叶青青一只手还拿不起来，要两只手才能提得动。 “哎呦，这么大的笋子，而且还挺嫩的，一点也没老。” 一般越大的竹笋肯定是越老，但是叶青青手里的这颗可不一般，这棵笋子特别肥，跟其他的笋子一对比，明显就是个胖子，而且连根部都是嫩嫩的。 “这颗竹笋留着我们自己吃，家里还有腊肉，晚上用这个来做腌笃鲜。” “太好了！”叶青青双手抬着巨大的竹笋，一蹦一跳的走到叶老太太身旁。 “这竹笋都挖不少了，我们先回去吧，再挖就拿不动了” 叶老太太先将两人背篓里面的野菜菜拿出来，然后将一小部分春笋放到叶青青的背篓里，剩下的全部放进自己的背篓里，然后再将野菜放进背篓，别让春笋压坏了。 “还有水芹菜，摘点回去中午吃。”叶青青喜欢吃水芹菜，还惦记着呢。 “忘不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回到山脚的小溪，叶太太手脚麻利的摘了一篮子的水芹菜。 这些水芹菜刚长出来没多久，翠翠绿绿的鲜嫩得不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回家咯。” 老太太虽然看着身材娇小，但是力气可不小，背后背着好几十斤重的春笋，前面还提着一大篮子的水芹菜，一样健步如飞的走在叶青青前面。 叶青青背着巨型的春笋外加半筐的野菜，在老太太后面气喘吁吁的小跑着。 叶老太太和叶青青回到家时，叶母已经将午饭做好了。 “今年的春笋可以挖了呀，多不多？要是多的话，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挖春笋。” 叶母将手上的水擦干，接过叶老太太的背篓，将里面的野菜拿出来，再将家春笋倒在院子的地面上。 “我挖到一颗好大好大的春笋，娘你快看看。” 叶青青将背篓递给叶母，得意洋洋地要着功。 “这颗春笋真大，留着自家吃吧，晚上做个腌笃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叶母自然也是个吃货。 “娘你和奶奶真有默契，奶奶刚刚也说留着晚上做腌笃鲜” “可不是，我跟你娘都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就跟母女一样。” 当初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的娘也是相处的得非常好的，就连养猪的手艺都是婆婆亲自传授的，如果不是有这个手艺叶家也不会过得这样好，叶老太太是真心实意感激着婆婆的。 叶老太太没有受过婆媳上的苦头，自然也没有媳妇熬成婆的煎熬岁月，加上叶老太太本身性子爽朗又不记仇，和叶母相处起来就跟母女似的。 “能当娘的儿媳妇是我的福气。” 这是叶母的心里话，虽说村里的风气好，极少有别处那样不拿媳妇当人的恶劣事情，但是村里的婆媳相处起来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叶老太太从来都是拿她当女儿疼的。 毫不夸张的说，当初叶绣绣愿意嫁给叶丰收叶老太太功不可没。 “行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相互吹捧了，赶紧开饭吧，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忙着，我们先把能挖的春笋都挖出来，过两天一起送到镇上卖掉。” 趁现在大家都忙着没空上山，先捡个便宜，等大家忙完有空出来挖野菜挖春笋，到时候收获就没这么多了。 这两天叶家全家出动，一家人兴致勃勃地去竹林里面挖春笋。而叶老太太一早就分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 叶老太太、叶母和叶青青三人负责挖春笋，叶老爷子负责将春笋搬回家，等叶西林和叶东林两兄弟从学堂回来，兄弟两加入到挖春笋的队伍，叶父回来后则跟叶老爷子一起往家里搬春笋。 一家人齐心协力，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将山里的春笋往家里搬，两天里就挖了1000多斤的春笋。 竹林里春笋都被挖的差不多了，等过几天再长出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应该都忙得差不多，开始上山挖野菜挖春笋了。 “绣绣，你拿些笋子给亲家尝尝吧，顺便借用一下驴车，明天早上就将春笋都送到饭馆卖掉。” “好的娘，家里的田地不多，驴车刚好空着的。” 第6章 卖春笋 叶老爷子大早就去叶母娘家借了驴车回来。 原本叶老爷子是不想带叶青青一起的，奈何敌不过叶青青的撒娇卖萌。 最后叶青青在叶东林、叶西林两兄弟羡慕嫉妒的目光下跟着叶老爷子一起坐上了驴车。 叶老爷子带着叶青青一起赶着驴车，将堆成小山的春笋送去镇上。 叶家的猪养得好，镇上的一家饭馆--李家饭馆，每年年底都会从叶家定两只大肥猪用来送年礼。 靠着这个关系，叶老爷子去年从李家饭馆接到了送春笋的活。 来到李家饭馆门口，叶老爷子先下车，留叶青青在驴车上看着驴车和春笋。 叶老爷子进到饭馆的时候，饭馆的王掌柜刚好在柜台。 “王掌柜，好久不见。” “叶老爷子，您老看着还是一样健壮，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新鲜的山珍？” “还真被您猜中了，前段时间雨水足，今年的笋子冒头早，前两天刚刚在山上挖的第一波春笋。” “好好好！这时正是吃腌笃鲜的好时候，有多少我都收了。” “头一波的春笋量不大，这还是我趁着农忙大家没空才捡了个大便宜，刚破土的嫩笋子都都让我挖完了，大概有个一千出头，您让小二过一下秤。” 王掌柜和一个憨厚的小二跟着叶老爷子一起出来，叶老爷子和小二将驴车上的春笋卸下来一一过称。 新鲜的春笋水分足，这次带过来的笋子足足有有1100斤，一共3两3钱银子。想到这叶老爷子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往年雨水没这么足，春笋都是等农忙后才能挖，狼多肉少的，叶家能挖到的笋子也不多，挖一整个春天的量都没这次的多。 春笋在集市上卖，一般都是剥了外壳卖的，5文一斤左右。 而李家饭馆收的是半带壳的春笋子，这样既易于保存又不压称，统一按3文一斤收。 就算卖给李家饭馆的笋子是带壳的，其实卖给李家饭馆的春笋，要比自己在集市上卖要便宜一不少。 可是叶家还养着猪，没时间去集市上卖笋子。而且这个春笋是在山上挖的，又不用本钱，叶子老爷还是很满意的。 叶青青从驴车上拿了一筐野菜出来，递给了王掌柜:“王伯伯，这是我早上摘的野菜，今年的头一波野菜呢，给你尝尝鲜。” 这些野菜是叶青青一早特意去摘的，菜园里的菜还没长出来，镇上的人肯定缺菜吃，饭馆既然收春笋，说不定也会收野菜。 “那这是谢谢小青青了，王伯伯都好久没吃上青菜了。” 王掌柜高兴地接过大筐，里面有好几种不同的野菜呢，刚好拿回家换换口味。 这时刚好有老食客从店门口路过。“好新鲜的野菜，天天都是萝卜白菜早就吃腻了，刚好来一桌野菜宴尝尝鲜。” “这、这…”这是人家小姑娘送的，而且人家还在这呢，王掌柜不好意思拿来做生意，但是又心疼银子。 “今年的头一波野菜呢，有水芹菜、野葱、荠菜和香椿，都是早上刚摘的新鲜野菜。” 叶青青心里乐开了花，她本来就想着问问王掌柜收不收野菜，没想到居然有食客主动送上门来。 “这野菜给我留点哈，中午我们一家过来吃饭。” “当然没问题，您这边要不要先点菜？这样我也好给您留出足够的菜来。”王掌柜见叶青青给他铺好了台阶，赶紧招呼客人点菜。 “那我先点菜吧，清炒水芹菜、荠菜饺子，再加个香椿炒鸡蛋吧，我家娘子喜欢吃香椿炒蛋，肉菜就来个红烧肉。” 一旁身材圆润的小男孩说道:“香椿好臭，我想吃野葱炒鸡蛋。” “香椿哪里臭了，你娘最喜欢吃香椿了，你看你都这么胖了了，还不减减肥。” “你还说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胖子的。” 男子果然也是同款的圆润身材，两人的身形一模一样，刚好一大一小的，一看就知道是亲父子。 “你娘眼光多好呀，你这个臭小子尽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这个月都不给你买肉了。” 男孩坏笑着踮起脚在耳边小声说道:“我回去就跟娘说，你的私房钱藏在…” 男子气急败坏地捂住了他的嘴，“行行行，我认了，再给你加个野葱炒鸡蛋吧。” “好的，有刚到的新鲜春笋，要不要来个腌笃鲜？”刚收了一千多斤的春笋，可不能少了春笋做的菜。 初春蔬菜少，大家早都吃腻了萝卜白菜，可以在这个野菜宴做做文章，刚刚这些菜都可以用在野菜宴里面，王掌柜心里已经有无数个赚钱的法子。 “来一个，野菜宴怎么能少了腌笃鲜。” “好的，您常用的厢房给您留着，用膳时您直接去就好，您到了马上就能上菜。” “行。” 男子心情不错，和一样圆滚滚的儿子勾肩搭背，相互调侃着离开了。 “叶老爷子，进来喝杯茶歇一歇吧。” 老爷子和叶青青知道王掌柜有事情要和他们谈，两人跟着王掌柜进去了一个小厢房。 “现在刚开春，菜农种的菜还没长出来，城里人想吃口青菜都不容易，您看看乡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野菜，收拾好送点过来。” “有的有的，后山的水芹菜长的可好了，香椿、野葱、荠菜，这些后山也有不少呢。” 叶青青经常跟叶老太太一起去后山挖野菜，山上有哪些野菜、长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 “水芹菜凉拌清炒都不错，这个用量大，明天送25斤过来试试。香椿、野葱和荠菜这些用量少一些，每样送10斤过来。” “好的好的，不过这野菜毕竟不是家里的菜园，您要的量大，我们不一定能挖到这么多的野菜。” “这个我知道，有多少我收多少，这香椿难得就按15文一斤收，水芹菜、野葱和荠菜都按2文一斤收，您看怎么样？” “那就按王掌柜说的，明天一早我就把野菜送过来，保证都是新鲜的。”这等好事老爷子当然只能马上答应。 差不多要半个月左右，菜农才能给李家饭馆供应新鲜的蔬菜，他们家还能给王掌柜送大概半个月的菜，家里又能多一笔收入。 王掌柜将春笋的三两多银子给到叶老爷子，叶老爷子高薪得掌心冒汗了，小心翼翼的将银子藏在身上。 一旁的叶青青也的眉开眼笑的，蹦蹦跳跳地跟着叶老爷子出了饭馆。 叶老爷子从驴车上拿出一捆嫩草，将驴子喂饱才往家里赶。 叶老爷子和叶青青刚走没多久，王掌柜就拿了个板子放在了李家饭馆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上面写道:食春，春日特供！名额有限过时不候。 “食春？这是什么？” “王掌柜，又有什么新鲜的吃食？” “小二，有什么新鲜的菜式，给大爷说说。” “王掌柜…” 一时之间李家饭馆来了许多充满好奇的客人。 一旁早有准备的王掌柜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野菜宴摆到大堂中央，免费给进来的人试吃。 这个野菜宴要的就是新鲜，人们都已经吃了一个冬天的萝卜白菜，早就吃吐了，这野菜就被衬托得清新脱俗，清爽可口。 “各位客官，今日小店新推出了食春宴，这初春里的头一波野菜、头一波春笋，过了这个时节就吃不到了。”憨厚的店小二热情地高声吆喝着。 “食春宴二两银子一桌，需要预约的客户，麻烦过来这边登记一下。” 王掌柜看着店里的客人吃得意犹未尽，心里乐开了花，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第7章 挖野菜 叶老爷子和叶青青将完好的春笋都送去了李家饭馆，但是家里还有几十斤被挖坏的笋子。 这些笋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切洗干净后味道一点都不差的。吃过早饭后，叶老太太和叶母一起处理这些竹笋。 叶老太太将竹笋剥壳，坏的地方切掉只留下完好的笋肉，叶母将竹笋切成长条。 家里的小菜快吃完了，这些笋条全部做成酸笋，刚好可以续上。 叶母家将专门腌小菜的大缸搬了出来清洗干净，做酸笋的大缸千万不能沾油，最好是用开水烫洗干净，然后阳光下暴晒。 叶老太太则将从后山提回来的山泉水煮开以后关火晾凉。 两人一一将笋条放入缸子里，倒入煮开晾凉的山泉水，最后密封好。一般3天就会有酸味，5天就可以吃到美味的酸笋了。 将笋条腌制好后叶母回房做绣品，而叶老太太则去后山打猪草，家里还有六头嗷嗷待哺的小猪呢。 这些小猪崽子比刚接回来的时候能吃多了，每天都要吃上满满一筐的红薯外加好几筐的猪草。 叶老爷子和叶青青回到叶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 “娘，我们回来啦，有一个好消息哦！” “你娘估计在房里做绣品，不要打扰她了。你奶奶应该是去后山打猪草，我们直接去后山挖野菜吧” “什么好消息？”叶母听到声音已经出来了。 “大大的好消息，我今天一早去后山摘了一些野菜给王掌柜，王掌柜说要收野菜呢。” 还是她机灵，野菜不用自己种还不要成本，哪里找这等好买卖。 “这野菜也能卖钱呀？多少钱收的？”平时家里种的菜李家饭馆都是不收的，没想到居然会收这野生野长的野菜。 “要25斤水芹菜，荠菜、野葱、香椿各10斤，香椿15文一斤，水芹菜、荠菜和野葱2文一斤。” 叶母经常去秀坊卖绣品，算数非常好，马上就算出这菜钱居然有240文，而且还只是一天的菜钱，心里不禁有些吃惊。 “要的量可不少呢，后山能不能摘到这么多的野菜？”这到嘴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了。 “没问题，后山我可熟了，哪里有野菜我都一清二楚？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不过要是有点零花钱那就更好了。” 话虽然是和叶母说的，但是叶青青眼睛直勾勾盯着叶老爷子，没办法谁让叶老太太是家里的老大呢，只能让叶老爷子吹吹枕边风。 第8章 卖野菜和月底盘点 第二天一早，叶青青和叶老爷子就去后山把水芹菜摘回来，叶老爷子还特意多摘了几斤，是私下给王掌柜的。 吃过早饭叶老爷子就精神抖擞地赶着驴车把野菜拉走了，一遍赶着驴还一边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叶老爷子刚到饭馆门口，昨天的店小二就着急的上前:“叶老爷子，你可算来了。驴车往这边赶，王掌柜在后院等您。” “好的好的，麻烦小哥带一下路。”店小二带着叶老爷子把驴车赶进了饭馆的后院。 王掌柜着急地上前来:“老大哥你可算来了，今天带了多少的野菜过来？” 这野菜可是重中之重，昨天尝过食春宴的客人大多预约了，这两天再请几位书院的才子过来吟诗品菜，相信李家饭馆很快就可以打响名堂。 “按照您的吩咐，25斤水芹菜，野葱、香椿和荠菜各10斤，另外还有几斤水芹菜给王掌柜您的。” “那就谢过老大哥了，您这边辛苦点明天送多点野菜过来，水芹菜30斤，香椿、野葱和荠菜各15斤。” 旁边几家饭馆最爱跟风了，等店里的食春宴出门了，估计没两天其他饭馆也会推出食春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先把名头打出去。 一下子又增加了快三分一的收入，叶老爷子乐呵呵地说道:“没问题，后山土壤肥沃野菜长得好，保证送过来的野菜又好又新鲜。” “这是这次的菜钱，一共是240文。” “哎，谢谢王掌柜。” “老大哥，跟您打个招呼，希望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您给我们送野菜，最好是只给我们李家饭馆送野菜。” “这没问题，买卖当然是做生不如做熟，老头子人品还可以的，您就放心吧。” 接下来的日子叶家忙碌而快乐着。每天早上由叶老爷子送菜过去给王掌柜，叶老太太带着叶青青和叶东林叶西林两兄弟，傍晚偷偷挖去挖野菜摘香椿，叶母则在家做饭稳定大后方。 至于为什么是偷偷地去挖野菜？闷声发大财，这挖野菜谁都可以挖，让人知道了低价抢了这个买卖，叶老太太可不得哭晕过去了。 王掌柜的食春宴一经推出就广受好评，镇上的饭馆纷纷效仿，没出几天各大饭馆都推出了食春宴，不过最出名的还是王掌柜所在的李家饭馆。 越是时令新鲜的东西，越容易过时。短短20天，喜新厌旧的客人已经厌倦了朴素无华的食春宴。 第9章 叶家的温馨日常 天刚亮，叶老太太推开房门，来到厨房准备做早饭。 叶家的早饭都是叶老太太做的，叶老太太也是从小媳妇过来的，刚开始她心疼叶母夜里被折腾，加上也想早点抱上孙子，特意叮嘱叶母不用早起做早饭。 后来家里几个小崽子陆续出生，叶老太太心疼叶母夜里要照顾几个小的，想让她多睡会，加上她年纪大了醒得早，就更加没必要为难儿媳妇，叶家就一直是由叶老太太做早饭。 做早饭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煮猪食，用叶老太太的话说，饿着她的大孙子都不能饿着这些小祖宗。 叶家有一大一小两口铁锅，大的是用来煮猪食的，锅里有切好的红薯块和昨天叶老爷子打回来的猪草，红薯和猪草各一半。 小猪崽子，现在也才两个月，吃的不算很多，这一大锅猪食够他们吃一天的了。 火烧起来后，叶老太太将一根大块的木头放进去烧，等这块木头烧完猪食也就煮好了。 处理好猪食叶老太太才开始做早饭。将小米洗干净放进锅里，加上水就开始烧火，火烧起来后添了两根硬木头进去。 随后叶老太太将一个金黄色的长条南瓜对半切开，南瓜子洗干净放在一旁，南瓜肉削皮切成小块放入锅里。 自家种的老南瓜非常甜，就算不加糖这小米南瓜粥也是甜甜的，家里的几个小馋猫最喜欢喝南瓜粥了。 洗干净的南瓜子放到院子里晾晒，家里的南瓜子叶老太太都会攒起来，等攒够一两斤就可以做香喷喷的炒瓜子了，这炒瓜子平时用来待客也算拿得出手了。 等南瓜粥熬得差不多了，叶老太太就开始烙饼。家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野葱，叶老太太将野葱洗干净切成葱花揉进光滑的面团里，没多久香气四溢的野葱烙饼就端上了饭桌。 再加上一小碟前段时间腌制的酸笋，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随着香气慢慢从厨房飘出，还在睡梦中的3个小朋友被美味的早饭给唤醒了，赶紧起身洗漱，准备吃早饭。 这时，叶老爷子已经将门口的小菜园浇好水，而叶父也将大水缸挑满了水。叶母闻到野葱烙饼的香味，赶紧加快动作，将绣线赶紧分好准备去吃早饭。 第10章 种香椿 方家饭桌上，叶东林、叶西林两兄弟正一个劲的埋头苦吃。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真是一点都没错。 叶老太太看着埋头猛吃的两个孙子朝叶老爷子点了点头。 “这次挖野菜赚的钱大头是卖香椿的钱，我和老婆子想去后山找找有没有香椿幼苗，挖点回家种。” 孩子都大了，该给他们存点嫁妆钱和娶媳妇的钱了。 “香椿比一般的野菜贵多了，就算以后李家饭馆不收也可以去集市上卖掉。而且也不要本钱，怎么也亏不了。”一旁的叶老太太补充道。 “好呀好呀，吃过午饭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后山找香椿。”叶青青两眼放光，仿佛看到许多银子朝她在招手。 “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找香椿苗。”一旁的叶东林期待地看着叶老太太。 “还有我，我也要去。”叶西林拉着叶老太太的手，生怕自己被落下。 “去什么去，你们两个臭小子还不赶紧去学堂，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学堂混日子，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别看叶老太太平时宠着两个孙子，要是碰上学堂上的事，那是比叶母和叶父更加严厉的，每年好几两的银子呀！！！ 在叶老太太的淫威之下，兄弟俩只能垂头丧气地乖乖去学堂。 叶母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后山的，无奈被叶老太太一句话顶了回去:“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没你闺女顶用。” 还没等叶母反应过来，一旁的叶青青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出门了。 三人先是来到山脚的小溪附近，小溪附近长着许多野菜，叶家经常来这边挖野菜，非常熟悉，原本叶老太想直接跳过这里去山上找的，但叶青青不死心，死活要去之前摘香椿那里看看有没有新长的小苗苗。 小溪旁的香椿树经过老叶家的无情摧残，树上已经没有多少叶子了，光秃秃的树干看起来有点凄凉。 叶青青不死心的在树下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被叶老太太暴力拉走了。 “天天都在这里挖野菜，这几棵树有几片叶子我都一清二楚，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走。” 叶老太太拉着叶青青逆着溪流往山上走，叶老爷子在前面带路和叶青青说道:“香椿树一般都在水源丰富的地方生长，我们顺着河边一直走，应该可以找到的。” 几人顺着河边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挖春笋的竹林。这里的竹子长得非常好，每一棵都有好几十米高。 茂密的竹叶将阳光完全挡住，整片竹林显得幽暗阴森。微风一吹，叶青青有点害怕，赶紧小跑到叶老太太身旁。 叶青青太紧张了，小心一脚将叶老太太看中的竹荪踩烂了。 赶在叶老太太发火前叶青青立马跑开，一边跑一边喊道:“小溪附近水分足，这边肯定有很多竹荪，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待会赔您一筐竹荪。” 竹荪是寄生在枯竹根部的一种隐花菌类，形状有点像网状的干白蛇皮，有深绿色的菌帽，雪白色且呈圆柱状的菌柄，粉红色的蛋形菌托，因为在菌柄顶端有细致洁白的网状裙从菌盖向下铺开，所以也被称为雪裙仙子。 竹荪味道好，而且竹荪只有在竹林才有，物以稀为贵，竹荪的价格也比一般的蘑菇要贵。 叶青青找了一根长棍子小心翼翼的翻着地上的落叶，没一会儿叶青青在一棵枯死的竹子根部找到了几朵竹荪，每一朵朵都有叶青青的拳头一般大。 叶青青小心翼翼的将竹荪挖出放进背篓里，然后狗腿地跑到叶老太太面前献宝，讨好地把雪白雪白的竹荪放进叶老太太的背篓里。 叶老太太没好气的掐了一把叶青青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淘气鬼，就会装模作样，鬼精鬼精的。” 叶老爷子突然喊道:“老婆子、小青青快过来，有好东西。” 叶青青和叶老太太立马跑过去。叶青青眼神好，远远的就看到叶老爷子面前有一小片的竹荪。 “咱们们这次可算是来对了，小溪在竹林的边缘，平常来的人少便宜了咱们。” “少说话，赶紧干活。”叶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扒拉着竹荪，生怕被人抢了。 后山是公家的，竹林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无主的，就算没有人来抢，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啊。叶老太太平时低调惯了，讲究一个闷声发大财。 走出竹林的时候，三人的背篓都半满了，里面都是雪白雪白的竹荪。 品相不好的留下来自家吃，品相好的晒干等冬天的时候拿去李家饭馆卖掉，这又是一笔收入。叶老太太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小曲。 出了竹林再往上走，路过的都是一些杂树，其中有几棵板栗，不过还没到时候，树上还没有结板栗。 走到山顶的时候叶青青都累瘫了，丝毫不顾忌形象，直接躺在了山顶的巨石上面。 山顶比较空旷，四周都是一些石头，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放心的开始四处查看。 香椿没有找到，但是叶老爷子发现了一小片金银花。村里的李大夫之前有说过，药铺是收金银花的。 药铺的是晒干的金银花，在金银花还没完全开放的时候摘下来，然后晒干就可以了。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绕着这片金银花走了几圈，仔细记下位置，等夏天金银花开放的时候再过来摘金银花。 两人回到山顶的时候叶青青已经休息好了，看着两人空手而归，忍不住有点小失望。“这个香椿苗也太难找了吧！” “赚钱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这才第一处地方，周围还有好几个山头呢。” 叶老太太经历的事情多，这点小困难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事，而且他们今天的收获可不小呢。 “今天虽然没有找到香椿幼苗，但是找到了其他的好东西。”叶老爷子不忍心小孙女失望，带着叶青青来到刚刚发现的那片金银花。 “这个是李大夫说的金银花吗？”眼前的金银花只有叶子没有花苞，叶青青有点不确定。 李大夫去年摘金银花的时候特意拿了一些金银花给村里的人看，告诉他们这个可以换钱。 “这就是李大夫说的金银花，等夏天开花的就可以过来摘金银花了。” 叶青青高兴地看着眼前的金银花，临走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四周，记住了金银花的位置。 三人回到山脚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半山腰，马上就要天黑了。 叶青青依依不舍地看着小溪的下游说道:“明天我们再往下游的地方去找，说不定有种子顺着溪水流到下游的地方去了。” 没等叶老太太回话，远远就听到叶东林和叶西林兄弟俩的声音。 “爷爷、奶奶…” “小青青…”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叶东林连接过叶青青的小背篓，着急问道。 “山上有没有好吃的野果？”吃货叶西林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 “回家再说，再不回去你娘该着急了。”看着自家活泼的几个小家伙，叶老爷子一点都不觉得累，背着沉甸甸的背篓乐呵呵的回家去。 第11章 小后山 几人回到家的时候叶父已经回来了，正在前院劈着柴火。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香椿苗？”叶父已经从叶母那里知道几人去后山找香椿苗，准备在家里种香椿的事情。 “没呢，不过后山的好东西可不少，今天大丰收了，快看我摘的竹荪，厉不厉害！” 叶青青背篓里的竹荪小心翼翼的倒在院子里，得意洋洋地向父邀功。 一旁的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也将背篓里的竹荪倒下来，看着眼前一堆竹荪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竹荪集市上卖100文一斤呢，这里小十斤了，岂不是可以卖一两银子？” 叶父突然感觉这钱也太好赚了，他都有点想去赶山找山珍的冲动了。 “都晒干了吧，冬天干货的价格高，等到大家置办年货的时候再出手更划算。”精明的叶老太太早就计划好了。 “好饿呀，可以吃饭没有？”叶青青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催促着众人快点开饭。 饭桌上叶青青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叶东林叶西林兄弟俩则好奇地问着各种问题，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笑眯眯的回答着，一旁的叶母和叶父也听得津津有味。 “小溪的下游是小后山吧？早几年吧，我在山脚好像有见到过香椿树。”好久以前的事了，叶父有点记不清楚。 “小后山？这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叶青青疑惑地看着叶父，怎么好像就只有她不知道。 “小后山是咱们村里最外围的山了，他的地形地貌和后山非常像。山脚的小溪是从后山流过来的，半山腰同样有一大片竹林，可以说是后山的缩小版，大家都叫它小后山”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一个小后山？” “我知道，让我来说。”一旁的叶西林积极抢答。 “小后山物产没有后山丰富，野鸡兔子这些也少，大家都不爱去那。而且去小后山的路有一段是非常难走的小道，我上次走过一次衣服都被刮烂了。” 后山物产丰富而且离村里又近，不管挖野菜还是打野鸡大家都喜欢去后山。去小后山的人少，小道的路长满野草杂树就更加难走了，渐渐的小后山就被人遗忘了。 “小后山平时去的人少，那里肯定有好多好东西，我们明天去竹林看看，说不定有好多竹荪呢。”叶青青有预感，明天肯定能找到更多的好东西。 可能是白天太兴奋了，夜里叶青青还做了梦。梦里面叶青青在小后山发现了一大片的香椿树，半山腰的竹林里面到处都是竹荪，乐叶得青青在梦中都笑出声来了。 叶青青吃过早饭，迫不及待地拉着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就要就要出发去小后山。 叶母连忙拉住冒失的小家伙，“急什么，硫磺粉还没撒呢，香包呢？可以驱虫驱蚊的，这个也要带上。” 叶母将硫磺粉撒在三人身上，又拿出了三个昨天刚做好的驱虫香包，又仔细叮嘱了叶青青一番。 “好啦好啦，娘你越来越罗嗦了。”叶青青朝叶母挥了挥手，赶紧拉着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向小后山出发。 没什么人去小后山，通往小后山的路已经荒废了，长满了各种杂草。 陌生的环境，叶青青本能的有点害怕。叶老爷子在前面开路，叶青青紧紧跟着叶老太太，一步也不敢走开。 三人走了大概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小后山的山脚。山脚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的两边长满了鲜嫩的水芹菜。 不亏是小后山，果然和后山很像。叶青青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平时挖野菜的后山。 三人没多久就发现了几棵香椿树，而且还有一颗小幼苗，“哈哈哈，终于找到香椿苗了。爷爷，赶紧把它挖回去。” “你这个憨丫头，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挖就可了，现在挖出来路上耽搁久了不好种活。”一旁的叶老太太简直没眼看，这股憨劲你肯定是随了老头子。 “哟，前面有一个大水坑，我们过去看看吧。”走在前面的叶老爷子突然说道。 水坑不算大，大约有一分地左右，里面的水很清澈，走近还能看到底部的泉眼在冒着水泡。 水坑边边还有一些干掉的粪便，叶老爷子仔细看了看，说这是兔子和野鸡的粪便，还有一些大一点的叶老爷子就不认得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常有动物在这个水坑喝水。 水坑周围有好多的野菜，野葱、野韭菜、荠菜和水芹菜都有，而且长得比后山那边的野菜都要好。 让叶青青惊喜的是，她在水中边缘又找到了几棵香椿树。这些树肯定有些年头了，每棵树都有好几米高而且枝繁叶茂的，一颗有小后山的两棵那般大。 树下还有几颗小的香椿树，说是小树其实也有个一米多高了，也不知道挖回去能不能种活。 “爷爷、奶奶，这里有四颗小一点的香椿树，都这么大了还能不能挖回去种啊？” “这么大了估计不好挖呀，而且也不好运回去。”叶老太太看着这几颗小树心里也有点纠结，挖回去吧，费人工不说而且也不一定能种活，不挖回去又舍不得，能卖不少银子呢。 “刚刚在小溪旁有五棵大的香椿树，外加一棵香椿小苗，这里又有六棵香椿树和四棵小幼苗，加起来十几棵香椿树了，这座山要是我们家的就好了”叶青青小声地嘀咕着。 无意听者有心，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后的小后山。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相互看着对方，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后叶老爷子出声道:“溪流再往前就是其他村的地了，青青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竹荪吗？时间还早，我们去竹林看看吧。” “好呀好呀，我昨天做梦梦到这里有好多的香椿树，而且竹林里面遍地都是竹荪，今天就找到了这么多香椿树，梦里肯定是真的，我们赶紧去竹林吧！” 竹林里面的竹子不知道是品种不同还是土壤不够肥沃，比后山的竹子稍微小一点，叶子也没有这么茂密，不过竹林倒是不小，甚至比后山的竹林还要大一些。 虽然这里竹子长的没有后山的好，但是竹笋倒是不少，可惜来得太晚了，好多竹笋都已经老了不能吃。 三人都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开始在竹林里面寻宝。拨开厚厚的落叶，腐败的竹根下有不少的竹荪和其他蘑菇。三人也不贪心，只挑竹荪来挖其他的蘑菇都没有动。 祖孙三人就像掉进了米缸里小老鼠，快活的不行，等回过神来三个背篓都已经装满了。 “这里真是好地方，村里的人都不来这里，往年都白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叶青青叹息道，她怎么不早点知道有这个好地方呢。 “你傻呀，正是因为没人来才便宜了我们，整村人都指望着后山那点东西，再多的好东西都不够分的。”叶老太太以前也来过小后山，当时可没有像今天这么多的好东西。 “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叶老爷子从背篓里掏出饼子和水，招呼叶老太太和叶青青过去吃午饭。 饼子是叶老太太早上做的野菜饼子，和面的时候特意打了两个鸡蛋进去，三人吃得喷香。 第12章 小后山2 三人吃饱喝足后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叶老爷子将满满三背篓的竹荪藏在草丛里，背着空的背篓三人又开始往山上走。 三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没多久就发现了两棵栗子树，这两棵栗子树看着不大，看来是近几年新长出来的。 “后山的几棵栗子树，往年早早就被村里的人盯上了，我都没吃到几颗，没想到这里也有栗子树，等到结果的时候我们偷偷过来把栗子都摘回家，我要吃个够。” 看着眼前的两棵栗子树，叶青青仿佛看到糖炒栗子、栗子焖鸡和板栗焖饭在向她招手，刚刚吃饱感觉又有点饿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几人又发现了一大一小的两棵枣树，大的那棵叶青青双手都抱不过来，家里的枣树和这棵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弟弟。 小的那一棵枣树其实也不算小，和家里的枣树差不多大，估计是大枣树落下的果实长出来的。 小后山的山顶都是一些小小的石头，石头多上面生长的植物比较少，一眼望去光秃秃的，只有一些不知名的杂草。 看着这光秃秃的山顶，叶青青有点失望。“这里怎么没有金银花呀，后山那边有一大片呢。” 叶青青心里想着村里的人都知道金银花可以卖钱了，后山山顶的那一片金银花不知道怎少人盯着呢，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能摘到多少，要是这里也有金银花就好了。 叶老爷子越看对这座山越满意，这里的土壤虽然没有后山肥沃，但是也不差，而且地势平缓，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大型动物。 将来可以在山上种植金银花，金银花、竹林里的春笋竹荪和山脚下的香椿野菜，估计能卖不少钱。而且这是恒产，可以留给子孙后代的。 “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从另一边下去，看看山的另一边有没有金银花。实在没有我们偷偷移植一些金银花过来，这边种也是可以的。”此时的叶老爷子已经有明确的想法了。 “有道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去另一边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呢。” 叶老太太对这座小山也是挺满意的，荒山价格便宜，而且今年来朝廷鼓励开荒，之前还听村长说过荒山可以免税5年，金银花又不用怎么打理，种上5年估计买山的钱都能回来了。 叶青青对于这座小山即将要成为自家的了一无所知，心里只想着寻宝，乐呵呵地在山上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小后山的另一边大多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杂树和茂盛的野草，心心念念的金银花有倒是有，可是并不多，一小丛一小丛的分散在山里的不同角落。 三人在山上逛了许久，叶老爷子发现了一棵柿子树，“这棵柿子树可真大，应该能结不少的果子。” 叶老爷子满意地看着眼前水桶一般粗的柿子树树干，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叶青青也高兴得很，绕着巨大的柿子树打量着，突然在脚边发现了一颗小小的柿子苗，小苗苗只有叶青青的小腿一般高，不注意还发现不了。 “爷爷、奶奶，这里有颗柿子幼苗，我们挖回去种在后院吧！” 看着眼前的这棵柿子苗，叶青青又想吃叶老太太做的柿子饼了，香甜软糯的柿子饼，想着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柿子苗还小，先让他在山上长着吧。”一旁的叶老太太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既然有心买下这这座小山，留在山上种着也可以。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远处的山顶，再不走回去估计都天黑了。 三人回到采竹荪的竹林，叶老爷子将藏在草丛里的竹荪装在三人的背篓里面，又找了一些猪草放在背篓的最上面。 正准备回家，叶老太太眼尖地发现草丛边有野鸡毛。叶老太太拿着刚刚用来找竹荪的长竹竿，小心翼翼的在草丛里面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一窝野鸡蛋。 这窝野鸡蛋足足有8颗呢，叶老太太高兴的连忙将野鸡蛋拾起来，用树叶包好小心地放在身后的背篓到里面。 回到山脚的时候叶老太太又摘了一大把的香椿，准备回去做个香椿炒野鸡蛋，叶老太太越想越美，催着身后的两人赶紧回家。 走到后山山脚的时候，叶东林和叶西林兄弟俩已经在等着了，脚边放着两筐满满的猪草，兴奋的朝三人招了招手。 在村里像兄弟俩这样半大的男孩都已经当做劳动力使唤了，也就叶家田地少，平时也不用家里的小孩下地干活，不过兄弟俩从学堂回来后都要去后山打猪草。 家里的猪现在还小，就这样每天都要吃上几筐的猪草，再大一些每天都要打好几遍的猪草呢。 叶家都是谁有空就直接去后山打猪草，多出来的就直接就晒干，等天到下雨或者不方便打猪草的时候拿来喂猪。 叶东林和叶西林兄弟俩早就打好了猪草，两人在他们回来的路上等着，等到花儿都谢了才看到三人慢悠悠地回来。 “不着急，我们回去再说。”叶老爷子害怕两个孙子大大咧咧的暴露了小后山，催促着两个孙子回家，闷声发大财，可不能节外生枝。 “怎么才回来，今天比昨天晚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几人走到家门口时，刚好看到叶丰收着急地往外走。 迟迟不见三人回来，叶父和叶母心里有点不安，叶母就让叶父出去找他们，没想到刚出到门口，就碰到几人回来了。 “先回去再说。”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都比较谨慎，这个时候村里人都在吃饭，不过也有晚归的人在门口路过。 等三人将背篓里面的竹荪倒出来，叶父和叶母被惊到了，看着比昨天还要多的竹荪，叶父想要去山上找山珍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看来这小后山好东西不少呀，这些竹荪都有十几斤了。” “小后山的好东西确实不少，我和你娘心里有个主意，待会吃了晚饭你和绣绣到我和你娘的房里来，我们商讨一下。” 叶父和叶母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了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的心思，估计想把小后山买下来呢。 叶老太太将野鸡蛋和香椿拿给叶母，“在山上捡了一窝野鸡蛋，绣绣你拿去做个香椿炒鸡蛋吧，我们先将这些竹荪收拾好。” “好的娘。”叶母高兴地接过野鸡蛋和香椿，转身就去了厨房，家里都好久没吃香椿炒鸡蛋了，都叶母有点馋了。 第13章 买山 吃过早饭后，叶母将3小孩打发回各自的屋子，和叶父一起来到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的屋子。 叶老爷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才说道:“镇上的不像我们乡下地方有地，买根葱买棵菜都是要花钱的，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自从给李家饭馆送野菜送春笋，才知道这城里人什么都缺。” “是呀，谁能想到在村里不值钱的野菜竹笋镇上的人都争着要买。” 叶老太太想着前段时间卖野菜和卖春笋赚的钱，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 “爹和娘是想将小后山买下来吧？”看着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准备干一场的样子，叶母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叶老爷子点了点头，也不啰嗦了直接说道:“既然你们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说吧。我和你娘确实是想把小后山买下来。” 看和儿媳妇没有反对的意思，叶老爷子又接着说道: “我们去小后山仔细看过了，那里有十几棵香椿树，竹林也大，山上还可以种植金银花，荒山价格不高，好打理一下估计几年就能回本了。而且小后山买下来也是个恒产，将来可以孩子留一条退路。”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事情经历得多，考虑事情也想得比较长远。这山买下来好好打理，可比田里的出息要多，而且山上旱涝保修，靠着那十几棵香椿树和那片竹林也可以混口饭吃。 叶老爷子接过叶父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又说道: “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镇上是最缺菜吃的。就拿香椿来说，村里人觉得香椿的味道怪而且还费鸡蛋，但是镇上的人就好这口，我特意去集市上看过了，集市上一小把香椿就要5文，我估计一把就二两左右。” 一旁的叶老太太想了想又补充道:“除去三月这段青黄不接的时间，平时镇上的人虽说吃野菜的人少了，但是也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吃的。退一步来说就算卖不掉，也可以晒成菜干和笋干，等冬天没菜的时候再高价卖出去。” “村里的妇人经常去后山挖野菜、挖春笋，偶尔也会去镇上卖一下山珍和家里的产出，我担心村里人知道这些能赚钱也跟着跟着去卖野菜山珍，到时候卖野菜的人多了我们些东西就卖不出去了。” 前段时间家里挣了不少钱，叶母是挺心动的，但是又害怕山卖买下来后里面的产出卖不出去，后山多的是这些野生野长的山珍野菜，村里的人可不傻。 “万一卖不出去，野菜、竹笋和山上的蘑菇这些都可以晒成干货，冬天的时候缺菜，这些不愁卖不出去的。”这些叶老太太早就想好了。 “别忘了还有金银花，我在山上看过了，小后山土质虽然没有后山的好，但是也不差的，山上好几处地方都有金银花，想来在小后山种金银花也是没问题的。把山上都种上金银花，打理好了这可是一棵摇钱树。” 叶老爷子想到远，野菜春笋这些小打小闹的根本不放在心上，水果、草药这些价格高，到时候都可以种上。 “爹，镇上的人口少富人也不多，山里的产物其实我们也可以去县里面卖的，县城的工钱高，那里卖的东西价格也高。” 叶父在杂货铺做伙计，偶尔也会跟着掌柜去县里面进货，对县城还算了解。 叶父突然想到县城里新建的码头:“前些年县城里新建了一个码头，码头上的船走水路可以将货物送到其他省份，有不少的外地商人都会乘船将货物拉过来咱们县里卖，或者在县里拉货回去家乡卖。” “我去年跟着掌柜在码头买过一批货物，码头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把家里的产物拉过去码头卖给那些外地来的商人。” 知道县城里有码头，叶老爷子老太太心里也很高兴，打算找个时间去码头看看，叶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你们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村子那问问小后山的价格和买山是怎么的章程。” 事情的发展比他规划之前规格的要好，叶老爷子红光满面准备大干一场。 “娘，公账上银子还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点。”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对待叶母就像亲女儿一样，叶母对他们也很是敬重，事事以他们为先。 房子是八年前建的，当时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这几年又要供两个儿子上学堂，叶老太太手上的银子估计不多。 “账上的钱应该是够的，目前账上有50多两银子，小后山不大30两左右应该可以买下来了。买去官府换红契和打点关系估计也要个几两银子，再留出几两银子请人清理一下后山，剩下十多两应该够家里的开销了。” 其实叶老太太手上还有几十两的私房钱，但是这个她不可能跟儿子和儿媳妇说的，再怎么样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人是经不起考验的，再亲近的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叶老爷子和太太太都是聪明人，手上有银子还怕孩子不孝顺吗？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让爹去村长那里问问怎么一个章程。”叶老太太摆了摆手，让叶父和叶母回去。 叶老爷子一早就去镇上买了两包点心和两斤肉回来，一半留在家里吃，另一半用篮子装好，拿去村子家。 叶村长五十多岁了，精明能干为人又公道，村里的人都很信服他。 叶老爷子刚走进村长家的院子，就看到叶村长在院子里劈柴。 叶老爷子一进来，叶村长就看到了，放下手中的斧头招呼道:“贵田老弟，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老哥这里呀？” “早上刚好在镇上买了一些点心，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先打好关系待会也好说买山的事情。 “先说说什么事吧。”篮子里不光有点心还有肉，叶村长可不敢乱收，小打小闹的还好说，万一有什么大事，他可不会包庇。 “我你还不放心吗？小弟什么时候害过你。”叶老爷子将篮子塞到叶村长的怀里说道:“我想将小后山买下来。” “你这小子可以啊，想必之前给李家饭馆送野菜赚了不少钱呀。” 村里的人还不知道老爷子给李家饭馆送野菜的事情，不过这事可瞒不过叶村长的火眼金睛。 “镇上的人没有地，一颗葱、一颗菜都要买，我也没想到这野生野长的野菜也能卖钱。不过这后山是村里的，我也不好一直占便宜，就想着把小后山买下来。” 叶老子也没想着瞒着叶村长，这老家伙精明着呢。 “小后山上面也就几颗歪脖子树，不值什么钱，你要买就买吧。不过以后村里的人去镇上卖野菜，你可不能阻挠。” 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守着田地过活，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只能混个半饱，村长也想着给村里的人谋点福利，提点一下他们将山上或者地里的产出拿到镇上换点银子。 “你这老家伙，我是那种黑心的人吗？山上的产出我已经想好出路了，村里要不要卖野菜山珍，这个我可管不着。” “是老哥说错话了，不是要买山吗，我先跟你说说这买山的章程。”叶村长和叶老爷子关系好，也不担心他真的生气。 “村里的荒地都是500文一亩，荒山便宜一点200文就可买上一亩了。小后山不大，估计也就一百多亩，估计30两左右就可以买下来了。” 说着叶村长又拿出从镇上抄录下来的政策条款，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近些年朝廷大力支持开荒，荒地开荒的前三年可以免税，荒山种植周期长可以免五年的税。” 叶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和叶老爷子、叶老太太在家里商量的差不多，家里准备的银子应该是足够了。 “既然你没意见，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先去镇上找文书报备，让人衙门的人过来丈量小后山的实际大小。” 叶村长将家里的牛车牵了出来，示意叶老爷子上牛车。 第14章 买山2 两人赶到镇上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候，叶老爷子请叶村长去衙门附近的面档吃面。 “老板，来两碗肉片汤面。” “还是老弟大气，家里都好久没吃到肉了。”其实村长家境不错的，但是村长夫人不舍得吃，比叶老太太还要抠呢。 两人吃饱喝足后才进到衙门找管理开荒的文书。进到屋子，里面只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子前翻看档案。 “大人，在下是桃花村的村长，这位是村里的村民叶桂田。”叶村长进来后毕恭毕敬的介绍着两人的身份。 叶老爷子连忙上前拿了一个荷包递给男子，男子拿着荷包掂量了一下，大约一两银子左右，心情不错的收了起来。“要买荒地还是荒山？” “买荒山，家里田地少，皇恩浩荡近几年来风调雨顺家里也积攒了一点银子，原本想买良田的，奈何卖田地的人极少，就想着买一座小山。” 一般老百姓都害怕见官，就算没有犯事叶老爷子还是本能的害怕，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荒地500文一亩，荒山200文一亩，朝廷近年来鼓励开荒，虽然荒山种植时间长一些，但是价格比荒地低不少，而且还可以免费五年的税，亏不了的。” 说着起身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喊两个捕快过来，待会跟你们回去村里丈量山地。” “多谢大人。”村长和叶老爷子感激地鞠了一躬。 不到一会，中年男子带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捕快过来，“你们待会跟着叶村长回桃花村丈量山地。” “辛苦两位大哥了。”出了衙门叶老爷子偷偷地将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两位捕快。 荷包里面装着的都是五钱的碎银，两位捕快看叶老爷子知情识趣，又有牛车坐着去村里，两人一路上都很客气，还提点了叶老爷子买完荒山一定要上红契。 几人回到村里也没走大路，直接从小道上去了小后山。 山脚地势平坦，小溪两边不仅有香椿树，周围也增长着各种野菜叶，老爷子特意让两位捕快将山脚的一大片的土地都丈量进去了。 山脚平坦的土地原本算荒地的，但是两位捕快收了叶老爷子的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给算成了荒山。 而且两位捕快丈量的时候下手也松，原本160多亩的荒山地契上只有150亩。 丈量好山地后，叶村长和叶老爷子将两位捕快送回衙门，去找文书买荒山。 “山不大，一共是150亩。200文一亩，荒山一共是30两银子，要不要办红契？要是换红契要交一两半的税钱。”见文书叶老爷子知情识趣，也乐意提点一番。 红契是衙门认可的地契，买卖需要经过衙门，私下不能随意买卖。而白契是不记名的，私下可以随意买卖，但是万一地契被人偷了或者不见了，这地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要红契，这个钱可不能省。”叶老爷子连忙将买山的钱和上红契的钱拿给文书。 隔壁村就有一个地主，为了省钱办了白契，哪知道儿子好赌，将家里的地契偷出去卖掉了。白契私下可以随意买卖，赌坊的人拿着地契过来收地，也是拿人家没办法。 文书数了一下银子，发现给的是32两银子，看着多出来的半两银子文书也没说什么，笑眯眯的将红契写好，递给了叶老爷子。 “多谢大人。” 回去的时候路过点心铺子，叶老爷子又进去买了两斤点心。出来后也不说话，一把将点心塞进叶村长的怀里。 叶村子不接，让叶老爷子赶紧回去退掉。“你钱多的慌呀，早上不是才买过点心，赶紧拿回去退掉，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不讲这些虚的。” 叶老爷子不依，催着叶村长赶紧回去。 “在山上打算种什么？只靠那点香椿和竹笋，估计只能赚回买山的钱，没什么赚头。” 叶老爷子是个精明能干的，肯定不会只看着眼前的这点野菜竹笋，要是有什么好主意，他也想给家里的小辈再攒点家当。 “去年李大夫不是说药铺收金银花吗，五十文一斤呢，我打算在山上点金银花。金银花种植时间短，今年种明年就年就能开花了。” 镇上人口少，单在洛河镇这里是吃不下多少金银花和山珍的，金银花和山上的产物叶老爷子都打算送到县城里面卖，因此也不怕叶村长和村里的人知道。 叶村长知道银花可以拿去药铺里面卖钱，也打算夏天的时候去山上找金银花，但是没想到金银花也能种，顿时茅塞顿开。 除去后山和小后山，村里还有大大小小好十几座山头呢。挑两座小一点的山买下来，种上金银花，再好好打理一番，等将来他走了，两个儿子也不愁过得不好。 “老哥，你也有想法呀，你要是想买就趁早买。等到夏天，村里的人卖金银花赚到钱了，估计不少人会有这个想法呢，村里的聪明人可不少。” 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叶老爷子一看就知道叶村长也动心了。 “是有点想法，我回去和两个儿子商量一下。就是如果种金银花的人多了，药铺会不会不收？”叶村子还是有点担心的。 “镇上的人也没多少，种的人多了肯定吃不下的，我打算将山上的产出运气县城卖掉。” 桃花村离县城不远，坐牛车大概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当天就能来回。加上近几年风调雨顺，老百姓生活好了自然也没什么山贼土匪的。 “老弟，还是你有魄力。之前听我儿子说县城新建了个码头，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好多外地的商人运货物过来咱们县城卖，听说也有人买我们这边的笋干蘑菇回去北方卖的。” 叶村长的小儿子在县城的一家饭馆做二掌柜，村子的小儿子非常孝顺，每月都会带儿女回来住上一两天，县城里的事情村子知道的不少。 紧接着村长又说道:“听说北方一到冬天就下大雪，每年入秋前都要囤上许多的吃食，等有空了我去码头打听打听。” “我也听说北方的冬天非常缺菜，而且冬天烧炕容易上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山上的产出就不用愁了。” 叶老爷子这下子觉得这个小后山就是个聚宝盆，顿时对县城的码头充满兴趣，准备去码头打听一下。 第15章 绣品被拒收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叶老爷子已经把小后山买下来了。 “太好了，小后山的山脚有十几棵现成的香椿树，那就不用去找香椿苗了，十几棵树都够我们摘的了。”小财迷叶青青一想到那是十几棵香椿树，就两眼放光。 “现在的春笋和香椿有点老了，但是也还有一些能吃的，明天我再去小后山看看，把一些能吃的笋子和香椿都摘回来。” 昨天在山上只是走马观花地大致的看了一下，叶老爷子想趁着这段时间不忙，去山上仔细看看，还有金银花也要赶快种上。 “老头子，你明天把家里的独轮车带上，后山在村子的最外围，用独轮车把东西推回来能省不少力气呢。” 去小后山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牛车和板车肯定是进不去的，只能勉强推着独轮车进去，看来也要尽早把去小后山的路修整一下。 想到这，叶老太太直接说道:“去小后山的路太久没有人走了，都长满了野草，要不要再村里找几个把路修整一下？” “我明天先去小后山看看，再仔细规划规划，先不着急。而且我们家才刚刚买了山，还是低调一点好。” 叶老爷子想着那段小路没多长，他自己弄也可以，请不请人都可以。 “明天学堂沐休，我也要去小后山。”叶东林早就想去小后山玩了，听着叶老爷子他们说的小后山简直就是一座宝山，中二期的小男孩就想着去寻宝。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去。”叶西林只去过一次小后山，当时他年纪还小，他都不记得那里是什么样的了，现在对小后山也是充满着好奇。 “我…”叶青青刚想说明天要一起去，就被叶母打断了。 “你都多少天没做绣品了？你这绣技刚有点起色，你再不好好练，手上的工夫就要生疏了。” “好吧，确实有几天没有做绣品了。”叶青青也知道自己最近几天玩得太野了，再不收心做绣品叶母估计要发火了。 “家里的针线都用完了，明天先去绣坊卖绣品，顺便再买点针线回来，然后再教你新的绣法” 叶青青也知道叶母是为她好，乖乖地应着。 一旁的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都没有出声，他们都算是比较开明的长辈，从来不会干涉叶母和叶父管教孩子。慈母多败儿，过分宠溺只会害了孩子。 一大早叶母和叶青青就拿着一大包的绣品去了镇上。之前忙着卖野菜，后面家里又忙着去找香椿苗，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去绣坊了，这次的积累的绣品还挺多的。 叶母进来绣坊后没见到老熟人杨掌柜，而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在柜台拨弄着算盘。 叶母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你好，我是过来卖绣品的。” “好的，我是这里的掌柜，叫我李掌柜就好了。”年轻女子很热情地上前招呼道。 李掌柜暗暗地打量着母女两人，两人穿的衣服布料一般，但是针线和袖口处的刺绣都做的不错，心想绣品应该差不了。 “小女做的手帕，李掌柜先掌掌眼，看能不能入您的眼。”叶母留了个心眼，先将叶青青的绣品拿了出来。 “绣法虽然比较简单，但是配色和布局都不错，这些绣品咱们绣坊都可以按三品绣品来收，18文一张帕子。” 李掌柜看叶青青年纪虽小但绣品做得不错，想必叶母的绣品应该不错，价格方面也没有为难两人。 “没问题的，就按李掌柜说的。”绣品没有被压价，叶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18文一张帕子，12张帕子一共是216文。” 李掌柜年纪虽小，但是算盘打得不错，一下子就算好了叶青青绣品的价格。 叶母将一包大一点的绣品拿给李掌柜。“李掌柜，这是我做的帕子，您这边掌掌眼。” 李掌柜一看这金光闪闪的帕子就知道这是叶绣绣了，突然有点心虚，一边仔细看着手中精美的手帕，一边想着怎么拒收这些帕子。 杨家秀坊原本是收外面的绣品的，不过大件的绣品基本上都是自家绣娘做的。叶母做的上等帕子利润比一般的帕子要高好几倍，李掌柜动了心思，也让绣坊的绣娘用上好的金线和丝绸帕子做了一批既精美又贵气的帕子。 叶母做的帕子只是用料好本钱比较高，配色比一般的绣品好一些，但是绣法并不是很难，自家绣娘做的做出来的金丝帕子和叶母的差不了多少。 自家绣娘做的帕子本钱要比从叶母这里收来的低不少，利润可以翻一倍。现在绣娘做出来的帕子卖的也不错，李掌柜就不想收叶母的绣品了。 “叶娘子，像这样的上等绣帕我们绣坊自家的绣娘也有做，往后就不收一等的绣帕了。” 叶母愣住了，没想到新来的李掌柜居然不收她的绣品。想必是知道她做的这个金线帕子利润高想自家赚这个钱。 “我娘在杨家绣坊都卖了好多年的帕子了，怎么突然就不收了？”叶青青气嘟嘟的看着李掌柜。 “叶娘子，往后绣纺不收一等的绣帕了，不过像二等和三等的绣帕还是可以收的。” 李掌柜自知自己理亏，但是叶母做的绣品有灵气，镇上不少的夫人小姐都喜欢她做的帕子，她还是想留着叶母的。 “既然帕子你们不收，那我就先拿回去了。青青你的帕子…” “我的帕子也不卖给他们，我们去其他的绣坊。” 叶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叶青青打断了，叶青青气冲冲地拉着叶母出了绣坊。 叶母带着叶青青来到隔壁的布庄，想跟王掌柜打听一下杨家绣坊的事。 “叶夫人，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刚刚去过杨家秀坊了吗？杨家秀坊前段时间换了新的掌柜。”王掌柜看见财神爷进门，赶紧上前招呼。 “刚从杨家秀坊出来，说什么以后不收一等的帕子了，这不就赶紧过来跟你打听打听这个李掌柜是什么来头？” 王掌柜一听叶母说不收她的绣品了，王掌柜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下子就沮丧了起来。 “杨掌柜她儿媳妇上个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儿媳妇一个人照看不过来，杨掌柜就辞工回去养老带孩子了。绣坊的东家杨夫人就找了本家的侄女过来当掌柜。” “这李掌柜肯定是看你做的这个金丝帕子价格高，有利可图。年纪轻轻的，眼睛就钻进钱堆里了。” 王掌柜一想到叶母以后有可能都不来这里买金线了，就心痛得不行。 “王掌柜，金线我就先不买了，我去其他绣坊看看看。” 绣坊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叶母起身离开，要赶紧去其他绣坊看看，这些帕子光本钱就要一两多的银子，可不能砸在手上了。 镇上的另外三家绣坊叶母都去过了，收是收，但是给的价格极低。两家大一点的绣坊给的都是150文一张帕子，小一点的那家居然只给130文一张帕子。 一张帕子光本钱就要100文，而且一张帕子叶母需要绣三天才能完成，叶母不愿意贱卖出去，最后垂头丧气的带着叶青青回去了。 第16章 叶姥姥 叶母和叶青青回到叶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叶父去了杂货铺，叶老太太、叶老爷子和两个儿子带上干粮去了小后山，家里只剩叶母和叶青青。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叶青青被叶母赶回屋子做绣品，叶母则回了娘家。 叶母娘家离叶家很近，就隔了几条巷子，不到一会就来回到娘家了。 叶姥爷和叶姥姥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在镇上的一家点心铺子当掌柜，大儿媳妇杨氏和几个孙子都在镇上。 小儿子在家打理家里的田地和照顾爹娘，娶了隔壁村的李氏有4个孩子，小女儿自然就是叶母了。 叶母回到娘家的时候，只有叶姥姥和李氏在家。李氏在秀一张贺秀图，而叶姥姥在一旁指点。 叶姥姥年轻时是镇上的绣娘，虽说如今眼睛不好不能做绣品了，但是做师傅带一下学徒还是可以的，家里的儿媳妇和孙女都是叶姥姥一手教导的。 “这个时候你一般不是在家做绣品吗，怎么有空回来？”听到脚步声，叶姥姥还以为是过来串门的邻居，没想到是自家闺女。 一看到亲娘叶母就委屈了，忍不住上前抱着叶姥姥一边撒娇，一边将杨家秀坊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呀，从小就仗着自己配色好又有点小聪明，不肯好好练绣技。你做的这些金丝帕子虽说精致又贵气，但是难度不大，有心学的下点本钱就可以做出来了。” “绣绣的这些帕子虽然绣法简单了一些，但是好看又贵气，要不拿到县城里面卖吧。县城里面的有钱人多，那些夫人小姐肯定喜欢。” 李氏看着叶母带来的手帕简直是爱不释手，叶母配色很有天赋而且脑筋灵活，做的绣品好看又灵气。只是家里非常宠爱她，担心她累着眼睛，没有逼她下狠功夫练习。 李氏正好跟叶母相反，李氏天赋一般但是非常努力勤奋。嫁到叶家后在叶姥姥的指点下才慢慢有了突破。绣技虽然变好了，但是和叶母相比还是缺少一点灵气。 “你二嫂说得对，要不你去县城卖绣品吧，镇上有钱人少，也给不了高价。”叶姥姥慈爱地抱着叶母心疼坏了。 “杨家绣坊不收大件的绣品，其他绣纺给的价格又低，没必要做这些荷包、手帕在这里耗着。按我说要做就做大的绣图，一幅好的大图都顶你做多少的手帕了。” 叶姥姥为小女儿和小儿媳妇简直操碎了心，叶母有天赋但是就不肯好好学，小儿媳妇勤奋好学，但是就是缺点天赋，两个人要是综合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