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王:全员便宜占个够》 第1章 散打冠军 李央真希望此时自己是在做梦,但剧烈的心痛又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 李央现在正站在婚房卧室门口,而房间里面的每一声男女暧昧声响,都让她手脚冰冷,如坠深渊。 她却没有勇气去开那扇门,手握在门把手上,不住的发抖。 明天就是李央与未婚夫赵之洋领证的日子,三天后就是他们的婚礼。 就在刚刚,李央正高高兴兴的试婚礼服,却收到一个未知电话短信,上面写着她的闺蜜和未婚夫,就在新房里偷情,如果不信,现在就去看看。 李央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的,但曾经暧昧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却让她开始动摇。 李央一度以为是自己多心。 李央以为,以她们的关系,哪怕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背叛她,薇薇都会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但眼前…… “薇薇,等最后这套房子也过户到我名下了,我就和她离婚。” “你说的是真的吗?之洋,那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全京城地皮最贵的地界,可惜,她一定要结完婚后才能给我。薇薇,相信我,我从来都没爱过她,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终于,李央听到里面的调笑声变成了喘息声,再也按耐不住,打开了门。 “啊!”薇薇的衣服凌乱不堪,雪白的肩膀已露在外面,上面皆是可疑的红点。 “阿央,你怎么回来了!”赵之洋赶紧穿上衣服,一脸慌张的看着李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 “唉呀!之洋,你还管她做什么,反正能得到的咱们都得到了!”薇薇整理好衣服后,点着了一根烟:“你不会真对她动了感情吧?那我算什么?” “这……”赵之洋不说话了。 李央却是看都不看赵之洋,只是看着薇薇:“开门之前,我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怎么就不会是我?李央,别看你是世界级散打冠军,又是什么拳王,男人根本不稀罕这些,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看看你自己,二百多斤一脸的痘,谁会喜欢你?”薇薇鄙夷的看着李央。 薇薇最胖不过九十斤,一米六七的个子,身材极好,肤白貌美,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女神级别的人物,李央和她比起来,确实是天壤之别。 “我八岁就认识你了,你那时六岁,被人贩子差点拐走,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你就这么报答我?”李央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亲如姐妹?胜似手足?同生共死?笑话?还是谎言?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不就是看我家有钱,才会注意到我、救下我吗?不然,凭你孤儿的身份,怎么能进那么贵的学校,还不是我父母帮你?”薇薇指着李央的脸破口大骂。 李央八岁那年,在孤儿院被大孩子打的跑了出来,不敢回去。到一个商场门口时,发现六岁哭闹不止的薇薇,正在被一个妇女强行拉着,往一个面包车走去。 那妇女一路逢人就说孩子不听话,路人也只当是孩子在商场没有买到心仪的东西,不想回家,所以也不曾理会。 只有李央这个孤儿注意到了,薇薇的眼中对妇女没有半分对母亲甚至家人的感情,这才寻到了商场保安,让他们查一下。 待薇薇父母赶到后,为表示感谢,便资助了李央上最好的学校,李央知道自己天资不高,便在武学上下功夫,终于在二十五岁的年纪,打出了世界级冠军。 李央感激薇薇和她的父母,更因此把薇薇视为世界上最亲的人,但…… 这个李央视为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此时正在用刀子扎她的心。 “早告诉过你要减肥,护个肤,你偏不听,之洋这么帅,怎么会看得上你呢?我真怕晚上你把之洋给压吐了。”薇薇走到赵之洋的怀里,轻柔的撒着娇:“之洋,告诉她嘛,别不说话,还是说,你真的想和她结婚?” 赵之洋这才回过神来,像是从梦里惊醒一般,对李央说:“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阿央,每次和你接吻,就像是在生啃五花肉,我……真的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李央看着赵之洋,眼里的火恨不得一拳捶死这个负心汉。 “早说?早说你能把财产都过到他名下吗?”薇薇得意的看着李央:“阿央,放弃吧,从小到大你就争不过我,现在,男人也是一样的。” 赵之洋以为李央投资之名,一直帮李央管理着财产。 也就是说,除了现在这套房子,李央已经一无所有了。 这些年在擂台上一次次卖命,甚至为了挣钱打生死赛…… 没了,都没了。 李央绝望的看着薇薇,她想不通,更不明白,闺蜜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伤害她吗? 薇薇还是那个因李央训练晚了,把饭盒捧在怀里温着的那个妹妹吗?还是那个每次李央受伤就心疼哭了的人吗?还是那个在李央生病时,连夜跑了十几公里买药的闺蜜吗? “你不是写了一部小说,每次都念给我听,我总是不耐烦,要不……你再给我念一次吧。”李央走向了薇薇,赵之洋怕李央伤害到薇薇,赶紧拥着她闪到一边。 “开始吧。”李央站在窗户边,将近二百斤的健美的身材映在玻璃上,此时却显得格外刺眼,她慢慢拉开了窗户,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倒影。 李央站在窗前看着远方,薇薇慢慢说着小说情节,她也听得渐渐入迷,又痛又恨的心情仿佛也平息了许多。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对这对狗男女动手。 李央觉得冷静了许多,刚想转过身,突然后背被人猛力一推。 新房在九楼,她选房的时候,赵之洋说过,楼层在九,意为长长久久。 九楼,应该是活不了了吧…… 在下落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小黑跳上窗户,跟着自己跳了下来…… 她看到赵之洋得意的笑,看到薇薇一脸悲伤慌张的模样,心里竟有些开心,也许,薇薇也没那么讨厌自己吧…… 第2章 谋财不行,还要害命? “主人主人,快醒醒!”李央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唤着自己,她睁开眼睛,小黑竟站在自己的身上,用小爪子扒着自己。 “小黑?我、我没死吗?”李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四周陈设,古色古香,摆设秀气精美中透着一丝华贵:“我这是在哪?” “主人,主人被那个渣男推下楼了,然后就到渣女闺蜜的书里了。”小黑舔了舔李央的鼻子:“主人快清醒一下!” “书里?那我这是死了吗?”李央看了一下手:“我的天呐,小黑,我的手怎么变小了?” “主人,喵也不知道,反正喵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来这里的,喵只是看着主人被那个坏蛋推下楼,就跟着下来了。不过喵知道,主人肯定没死。”小黑甩了下猫头。 “没死?那咱俩怎么回去啊?”李央在床上起身,发现自己这副身体才四五岁的样子:“这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电视剧吗?” “主人,喵以前流浪的时候听猫老大说过,好像有人会在濒死的时候穿越到各种地方,可能主人也穿越了,而且喵还听说,只要里面的人物一挂,你就能回到咱们生活的世界,所以,你得作死。”小黑肯定的眨了眨眼。 “作死?对!是要作死!那我现在就去投河,我要回去,好好收拾渣男,哪怕我的卖命钱回不来,我也要打到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他!”李央光顾着伤心闺蜜的背叛,现在才有功夫想那渣男。 而且,那渣男竟然还推她下楼?谋财不行,还要害命? “主人主人,你不能自己嘎,得别人嘎你才行!不然你在现实中也嘎了!”小黑赶紧提醒。 “这么麻烦……麻烦也得回,姑奶奶一定要回去让那个渣男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等会,你怎么也来了?你是不是也出事了?”李央抱起小黑,这才想起它好像跟着自己一起跳楼了,不禁一阵心疼。 小黑是闺蜜薇薇捡回来的流浪猫,李央看着可爱,就养了,当时这小黑猫快病死了,还花了不少钱去治,才捡回了一条命。 “喵为玄猫,有九条命,为了陪主人,只牺牲了一条命而已,主人别哭呀,喵没事的……主人虽然现在变小了,但还是喵的主人,喵不会认错主人的!”小黑蹭了蹭李央。 “小黑,还是你好。”李央把脸埋在小黑的身上,闻着猫咪身上独有的香气,一时间竟格外委屈,哭了起来。 “小郡主,您醒了吗?”门外响起的喊声,让李央更是头皮发麻,因为…… 李央想起来,薇薇的书里只有一个人是郡主,就是那个郑惜姎。 郑惜姎?李央一个激灵,她记得薇薇写的这部小说好像是什么王妃别跑之类的。 这郑惜姎是个妥妥的腹黑女配,最后死的老惨老惨了,陷害男主白月光被废武功,助男主灭了白月光的国背了黑锅,而且还是个炮灰恋爱脑加败家子,为了讨好十三皇子献出淳王兵符,害得满门被灭,又为了做皇后出卖师门,师门又被灭,把诡门秘传剑谱和阵法送给了十三皇子,最后生下孩子惨被白月光驱逐,被师傅寻到清理门户了…… 暴尸荒野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无啊! 天呐,她前世今生是造了多大的孽! 就这?郑惜姎还无怨无悔的帮男主登上皇位!死之前还念着人家的名字?这特么简直就是一个缺心眼的恋爱脑啊! 幸好幸好,反正要提前作死,不需要去体会女配那心酸无奈倒霉的经历。 门外又问了一声,李央赶紧说道:“起来了。” 大门打开,十几个侍女走了进来,一美貌少女笑着服侍李央洗漱,在聊天中,李央也知道了这小郡主有多受宠。 光是服侍的两个侍女,便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活泼可爱的名叫星河,沉稳大气的叫月落。 不能自己挂,还得借着别人的手……李央一路琢磨着,始终没个头绪,毕竟她身份太尊贵了。 老淳王,也就是郑惜姎的太爷爷,当年与先皇是生死之交,共同打的天下,创立了夏朝,在皇帝对老淳王平分天下的话说出后,便退居一隅,退去兵权,只求做个闲职,安养天年。 百年淳王府,一直由长子继承王位,并统领郑家军,老淳王过世后,烁国与朝国同夏国之间纷争不断,直到郑惜姎父亲这一辈,才算安稳了些。 这也是现任淳王李央的便宜老爹勇猛,打的朝国成为了盟国,而烁国也暂时认了怂,近年三国之间平安无事。 更何况,自己的亲妈还是公主,当朝皇帝的亲妹妹。 所以,以她的身份和目前的趋势,除非她造反,否则,应该没多大可能会嘎。 “姎儿,快来,见过贵妃舅母。”王妃文乐笑着伸手招呼女儿过来。 李央洗漱过后,便被星河月落带到了前厅大堂,今日是女配郑惜姎与双生哥哥的生辰宴,所有达官贵族能叫得上名号的,几乎都来了。 李央赶紧上前行礼,打量了下眼前的妇人,一双含情桃花眼水汪汪的,极尽温柔,天人之姿,这便是男主十三皇子的生母,云贵妃。想来十三皇子那副好皮囊也是遗传了其母。 “姎儿,别在那傻站着啊,快来母妃这。”王妃笑着笑着把李央揽在怀中,李央因怕出错,不敢多说多做。 “哟,王妃,你家这只小皮猴子今日怎么这般老实?”云贵妃慈爱的摸了下李央的脸。 王妃笑眼中带着一丝担忧:“贵妃不知,前几日姎儿的小黑猫丢了,她寻的时候不慎落进水里,烧了好几日呢,许是还未大好。”转头对月落说道:“罢了,你先带小郡主去厢房歇会,宴席开了再出来见人吧。” 李央这才想起来,薇薇书里的小郡主从小专横跋扈,淘气的不行,自己不敢出错,所以表现的太过老实,有些反常。 而郑惜姎的双胞哥哥从小沉稳大气,有先祖风范,对这个妹妹亦是极尽宠爱,才会让书里的郑惜姎酿成大祸,害了全家。 幸好前几日她落水了,有了一个好借口。 落水……李央记得,在生辰宴这一日,原主好像还真是作了回死,就在花园那! 想到这,李央激动的走到后院,身后星河月落怕再出意外,李央赶也赶快不走,就只能任由她们跟着自己了。 果然,李央遇到了一华服少年站在湖边,当看到少年腰间的双龙玉佩,便想起薇薇曾说过,男主是以薇薇前男友的形象写的,而他家就有一块祖传的双龙玉佩。 也就是说,李央现在遇到男主了? 男主……十三皇子…… 李央唇边勾起一抹笑,现在对于作死这件事,她有一个极好的计划。 第3章 这女配输的也不冤枉 “来人呐!元乐公主落水啦!”星河与月落大喊着朝着前厅跑去,这倒不是她们不去救人,不会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王府的湖,确实也不小。 眼瞧着那蓝色衣衫的小小人影快要看不到了,李央也懵了,刚刚她明明看到的是十三皇子这个渣男啊,怎么这孩子身子前面,还站着一个人呢?! 李央突然想起来,原书里的郑惜姎在四岁生日这天,于后厅与各命妇见面,礼数极差,十三皇子领着朝国公主寻贵妃时,与众人见礼。 这朝国公主便是女主百里薇,此时正是朝国使臣前来送礼之时,小公主也随着使臣一同来玩。太子生母皇后一心想拉拢朝国,十三皇子生母贵妃亦有此意,一番明争暗斗之下,朝国公主还是被留在了贵妃宫中。 书中的郑惜姎便是忌妒所有人都说朝国公主与小郡主年纪差不多,却颇是一身贵气等等之类的话,所以在宴席开始前,趁机推公主下水,以致朝国公主从此落下寒症,再难有孕! 李央扶着脑门,只感到一阵阵眩晕,真是好家伙了,怎么躲还就躲不开了,这该死的强大的剧情! 李央刚刚真的只是想推十三皇子落水,想借他人之手作个死,没想到在她冲过去的同时,十三皇子突然转身,露出了身前的蓝色衣衫女孩。 十三皇子文轩一把抓起李央,一脸怒意:“你安的什么心?只因我对你冷淡,便要害死阿薇吗!” 呃……李央真想解释一下,真不是想害死阿薇,只是想害死你来着,但是看着自己年仅四岁小小的身板,硬是把话给逼回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要不,你也下去?”李央说完话后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啊这是,怎么还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不不,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看她快不行了,要不要赶紧把她救上来呀!啊呀她快看不到头了!”李央赶紧描补着,希望十三皇子能赶紧下水,然后她再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李央对自己手上的准头很有信心,毕竟在学校的时候,她可是扔铅球的! 十三皇子眼神突然一沉:“你想连本皇子也一起害了吗?你这个恶毒的……” 说话间,星河月落带着十几名家丁护院跑了进来,那些家丁跟下饺子一般纷纷落水,把呛了个半死的百里薇给捞了上来。 “轩儿!住手!”一声娇喝停了文轩掐在李央脖子上那越来越用力的手,李央瞬间松了口气,待她被文轩放下时,看到眼前的场景,立时头皮都炸了。 原主的爹娘、太子、贵妃以及后厅的所有人,几乎全来了。 “娇儿,你无事吧。”王妃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抱住李央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 一个四岁小男孩也跑了过来,拉住李央的手说:“妹妹不怕,哥哥在呢。” 李央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便是原主的双生哥哥,那个在不久的将来会因妹妹而惨死的有为青年。 冲着他现在如此的护妹行为,李央暗想,如果她是郑惜姎,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哥哥,一定不会让他为了自己惨死。 就在亲爹到达面前的前十几秒,小黑突然跳到了假山上,对李央说:“主人主人,对不住,小黑记错了,你可不能作死,你要是在这里嘎了,那现实中的你也就嘎了,你得狗到大结局,狗到大结局才能回去啊主人,小黑有事先走了,主人自重!” “你n的,你为什么不早说!”李央倒吸了一口气,她正等着亲爹来问,还想梗着脖子当众承认本想害死十三皇子呢,好家伙,幸好亲爹走的慢,不然现在她早就被推出去斩了。 李央心里很清楚,如果亲爹不交出自己,那皇帝必会怪罪淳王府,逼父亲交出他想要的东西。 衡量之下,淳王再爱这个女儿,也会把她牺牲出去。 李央记得,在书里朝国公主被推下水的时候,十三皇子并不在身边,虽然怀疑却无证据,没办法定她的罪。朝国公主虽年纪小,却也怕再引争端,便只说是不小心滑下水的。 但此时李央为了作死,可是当着十三皇子的面推人的,尽管她想推的人是真正的男主。 “王爷,元乐公主无事,只是呛了些水,郎中已经在给元乐公主诊脉了。”本想过来兴师问罪的淳王听到此话,赶紧转头走向厢房探望元乐公主去了。 “轩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好端端的,怎么落了水了?你可是没照顾好公主?”贵妃虽对着文轩说着话,眼睛却瞟着李央与王妃这边。 文轩只瞪着李央,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还得小郡主亲自说说!” “咳!咳!”就在李央疯狂想办法的时候,淳王领着百里薇出来了,百里薇惨白着脸,咳个不停:“此事,怪不得小郡主,是阿薇的错。” 李央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小公主,还真如书中一样,小小年纪却深明大义,颇有女主风范,有这样的女主,李央觉得这女配输的也不冤枉。 “是阿薇看湖里的鱼好看,便拉着十三哥哥一同看,十三哥哥转身的时候,阿薇不防,看到小郡主在身后猛地吓了一跳,脚一滑就掉下去了。”百里薇虚弱不已,连喘边说。 “阿薇,根本不是这样,是她……”文轩怒气冲冲指着李央,李央立时打了一个哆嗦。 只是文轩的话还未说完,百里薇便强行打断:“十三哥哥是说,阿薇在说谎吗?”说话间豆大的泪滴将落未落,此女虽年仅四五岁,其姿容已隐隐显出将来如何惊绝于世了。 “就是阿薇说的那样。”文轩似冷静了下来,李央不禁感叹,这小子不愧是将来的皇帝,年仅十二岁啊,心机城府且不说,只说这变脸速度,也不是她这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比的了的。 文轩走到百里薇的身边,从淳王手中拉过了百里薇的手,转身对贵妃说道:“母妃,阿薇落水受惊,怕是不能参加世子与郡主的生辰宴了,儿臣不放心,先领她回宫了。” 贵妃点了点头,眼神似无意的滑过了李央,便与其他命妃说笑着回后厅了。 众人散去,淳王怒视李央:“你这个孽畜,回头再与你算账!” 第4章 快躲起来,有杀气 刚刚掌灯时分,淳王府便传来怒骂声。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要把为父气死吗!”淳王看着跪在祠堂前的李央:“平日里你胡闹任性也就罢了,今日是你与你哥哥的生辰宴,你还能这般胡闹!” “父王,要罚便罚我吧,不要罚妹妹,妹妹不是故意的。”哥哥郑昔央跪在了李央的身边。 “与你有什么关系!”淳王扶着额头,指着李央:“看看你哥哥,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的懂事,为父还能多活几年!”淳王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王妃走到淳王面前,轻声劝道:“好了,今日是个意外,娇儿以后肯定不会了,妾身也会好生管束娇儿的。” “不行,就是平日里每每闯祸便宠着她,才闯下今日之祸的。那十三皇子向来少言,今日如此行事,那元乐公主落水必定是娇儿所为!”淳王伸手从下人手上拿过鞭子,向李央二人走了过来。 李央倒是不怕疼,只是怕这个爱护自己的哥哥也受伤,便说:“爹爹你打吧,女儿不疼的,女儿一定记住今日之祸。” 而哥哥听到这话,立即用幼小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了李央。 李央心里软成了一片,她是个孤儿,何时被人如此爱护过?在孤独院,有一日不挨打不挨欺负,她就已经认为那是自己的幸运日了。 温暖的身躯紧紧的抱着自己,哪怕外面风刀霜剑,她好像也不会再怕了。 李央之所以会选择武校,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保护她,如果有,谁愿意把自己练得一身铁疙瘩? 李央的手试探性的环住了哥哥的手臂,享受着这原本不属于她的温暖。 “别以为你俩上演兄妹情深,为父便不罚你们了,每次都是这般,这次可不行了。”淳王虽嘴上如此说着,手上却把鞭子交给了身后的王妃:“既如此,那你便在这祠堂跪着吧,鸡不打鸣不许起!” 看到郑昔央时,淳王冷笑着:“你不是心疼你妹妹吗?那便随她一起跪着,两个时辰后再起。” 二人见老爹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哥哥转头确认无人,便赶紧脱下了外衣,递给李央:“妹妹,把这个垫在膝盖底下,你得跪一晚上呢。” 李央看着哥哥,她真的不理解,原主到底是有多缺心眼,能把这么爱自己的父母哥哥都害死的。 这可是她做梦都求不来的福气,却被原主轻易挥霍掉,难道说,这就是被宠大的孩子,不知感恩与珍惜吗? 两个时辰后,夜已深,李央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十一二点了,便对郑昔央说道:“哥哥,你的时间到了,快去休息吧。” “没事,你怕黑,哥哥陪你跪着,娇儿就不怕了。”小男孩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哥哥为何对我这般好。”李央眼睛酸涩不已。 郑昔央抚着李央的脸笑道:“娇儿,我听母妃说,咱们淳王府三代无女孩了,你可是盼了许久才盼来的,连我们的名字,也是护着你的意思。” “我的名字?”李央当时没看书,知道的情节也是薇薇在写的时候跟她念叨的,所以,一些细节还真不知道。 “我们名字同音不同字,而你的名字叫惜姎,便是珍惜你,怜爱你之意。哥哥的名字便是守护你、以你为重的意思,你可是咱们家的宝贝啊!更何况,我们一脉双生,哥哥不疼你疼谁呀。”小男孩的额头凑过来,轻轻顶了一下李央的额头。 “哥哥,我有个主意!”李央突然灵机一动,笑道:“父王不是说了吗,鸡叫我才能起身,我去鸡笼把鸡捅醒,不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你知道鸡窝在哪吗?”哥哥一脸惊讶。 “当然了!”李央记得薇薇说过这个小郡主淘气,把点燃的鞭炮挂几只鸡身上,那些鸡受到惊吓后从后院飞出,漫天飞舞,满王府的人抓了一天。 “那……好吧,对了,你换上哥哥的衣服,要是被父王看到了,你就直接回去睡觉,哥哥替你跪着。”郑昔央说着便把衣服递给了李央,又换上了她的衣服。 “哥哥放心,我肯定能成功!”李央换上衣服便跑了出去,打了一个呼哨,腿间突然感觉有个东西在动。 “小黑,你在哪啊?天太黑了我看不到你。”李央知道小黑来了,便伸手去摸。 “主人,你抓着喵的尾巴,喵带你去鸡窝。”小黑的声音传来。 第5章 差一步,本王就能拉住央儿了 天已泛白,王妃抱着李央哭的不能自抑。 “本王对不起你!”淳王双拳紧握:“就差一步,本王就能拉住央儿了!” 淳王追上四个黑衣人,与之打斗,那四人边打边退,直退到悬崖边。 淳王功夫高深,利落的解决掉了三人,而剩下一人为了活命,便一掌把郑昔央打落山崖,淳王去抓时,却只扯住了一块衣角,那仅剩的一个黑衣人趁机逃脱了。 “王爷,多多派人去崖底寻吧,是死是活,定要把人给寻回来!”王妃强忍悲伤。 “我已调兵去寻了……”淳王眼中悲痛不已。 李央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也许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但她感受到的亲情温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摸着身上的衣服,李央后悔不已:“若是我不与哥哥换衣服,也许他就不会有事。” “娇儿,此事,不是换不换衣服就能避免的,娇儿不必自责。”王妃为李央擦去眼泪。 “是啊……”淳王叹了口气,话未说完,便有人来报。 护院把在刺客身上搜来的东西递给淳王后,淳王气的拍案而起:“竟把主意打到我一双儿女身上,他们未免太过狠毒!” 王妃听到这话,赶紧接过东西看了起来。而怀里的李央也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若是想要儿女平安,便拿兵符来换。 “恐怕,他们的目的不只是这个,近年来烁国虽未有大动作,暗地里却一直招兵买马,恐怕,这是他们的连环计罢了。”淳王陷入沉思。 王妃亦说:“是了,刺客的招式与我夏国各门派皆不相同,妾身也怀疑,他们非我国人。” “可是,近年来皇上已经猜忌本王了,此时提战绝非时机,且因淳王府有别国刺客,亦不足以宣战。”淳王眼中恨意极盛。 若是淳王丢失兵符,淳王府满门受难。如果这次真是烁国行动,那便可在淳王这头猛虎低头之后,再无平静。 好一个连环计。 “父王,女儿有话要说。”李央挣扎着从王妃怀中下来,走到淳王面前行礼说道。 李央记得书中皇帝为了安抚淳王,便将亲妹妹下嫁于他,而此次偷袭原没成功,所以后来十三皇子才在郑惜姎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而在书中,淳王为了女儿能嫁给十三皇子,便以兵符为嫁妆,郑惜姎又透露出父亲似是诡门大师兄,且有无需兵符召之即来的郑家军追随,使十三皇子惧怕之下,暗杀了举家搬回属地的淳王府满门。 因果在此,那她就尽量避免悲剧发生,既然要狗到结局,那就先保护好疼爱她的人。 李央说道:“父王现在是两方都想除掉的人,与其这般,不如主动交上兵符,坐山观虎斗。” “娇儿,我与你母妃说任何事,从不避着你和你哥哥,你能有这般见识,不枉为父一番苦心。只是娇儿不知,兵符交出,烁国怕是安分不了……此间复杂,为父一两句难以说清。”淳王一脸欣慰的看着李央。 “王爷,娇儿长大了。”王妃擦了擦泪:“不过,娇儿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我哥哥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王爷为了夏国才握着虎符,但其他人可不认为啊,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求王爷重掌兵符,那时也不迟啊,只是可怜了百姓,要多受苦楚了……王爷以前答应过妾身,要带妾身去这世间游历一番的。” “央儿受此难,安知不是因为这块铁疙瘩……”淳王拿出虎符,满目伤痛的说道。 “而且,我那几个侄儿都不是老实的,此物一出,他们定会争夺,咱们却可让我哥哥一家放心,王爷细想,是不是这番道理。”王妃苦苦劝道。 淳王重重把虎符放到了桌子上。 “王爷……”护院站在门口,脸上俱是悲色,手上扬起了一块带血的衣服:“属下们在山下发现了狼群的踪迹,还有几块幼童骸骨,还有这个……” “我的央儿啊!”王妃再崩不住,拿着那块染血的衣料痛哭了起来。 淳王跌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女儿还有一事,请父王母妃恩准。”李央亦是泪如雨下,胸口痛到发闷,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强忍悲痛,行大礼说道。 “你说吧,娇儿。”淳王扶起李央,李央示意二人靠近,如此这般耳语一番。 李央知道男女主一旦生了感情线,那身为女配的自己定活不了,与其被人利用,不如压根不给对方利用的机会。 更何况,她现在不只是想活到大结局了,还想为那个满心疼爱她的哥哥报仇! 次日,民间流传起了这样的消息:淳王府的小郡主被刺客掠走,据说是仇家上门,寻了三日皆无踪影,恐怕凶多吉少。 小世子悲痛不已,重病在床。淳王无心朝政,上交兵符,请旨搬回属地,被皇帝再三谢绝后,终是各自退了一步,皇帝以不舍淳王为由,把他留在京中,并且收回了虎符。 李央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冷笑不已。恐怕皇帝害怕淳王回了属地之后,生了别的心思,还不如把这只猛虎留在身边,还能放心点。 毕竟淳王文韬武略皆为上上等,且从无败绩。 再三谢绝兵符?真是够虚伪的,皇帝包括那一众皇子们,不知道有多渴望这玩意! 李央,现在便是郑昔央,淳王府小世子。 她那天忍住悲痛,告诉父母,她要成为哥哥,日后,要查到是谁害了哥哥,定要为他报仇。 想报仇,一个女子在这样的世界里,能做的事太少了。 且淳王府若是小世子没了,后面的麻烦会更多。 那皇帝把亲妹妹嫁给淳王,本就是想寻得淳王常胜的秘密,且一直有传言,淳王是诡门传人,用兵奇险,身手一流,方立于不败之地。 没想到亲妹妹与淳王伉俪情深,压根不吃亲哥那一套。 小世子无了,淳王没了继承人,皇帝必会以王府不可失了继承人为由,再派人来探,这还只是不爱动脑子的李央想到的最浅显的一方面。 且王妃生双生子后便伤了身子,日后恐再难有孕,这也是天下皆知的事。 李央并不确定淳王能答应,她也只是冒险而已,但当她说完这些话后,在淳王的眼中看到极重的恨意,那似狼一般的目光让李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时,她便知道,父王一定会同意。 第6章 从此,世上再无小郡主 “娇、央儿,若是忍不住了,叫父王一声。”淳王在屏风后焦急的说。 “父王, 我没事!”李央忍着眼泪,泡在药桶里,自从淳王把她当成哥哥郑昔央后,便传授诡门心法及剑术。 李央这才知道,为何书里的郑惜姎不会诡门的功夫,原来要修练诡门一派的武功,必须要纯阳之体方可。 而李央现在泡的药浴,正是转阴为阳的奇药。 女子若要修练诡门的功夫,便要在六岁之前泡药浴,施针灸之法,改变经脉体质,其过程生不如死。 李央不禁苦笑,薇薇可真有才,写的人物也这么有意思。淳王为了心疼女儿才没有传授此功,但郑惜姎可能会认为是父亲偏心,才传授给了哥哥,这才心安理得的盗走东西吧! “啊!”李央全身上面无一处不痛,就像是被千百只针来回的扎一般,从外到内,慢慢扎到了胸口处,心脏也跟着痛了起来。 王妃再忍不住,进来一看,惊呼道:“央儿!快!王爷!央儿晕倒了!” 王妃赶紧为李央穿好衣衫,为她擦着口鼻耳眼上的血,哭着对淳王说:“王爷,咱们的娇儿真的要受这般苦吗?” “王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且转阳之法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否则央儿日后长大亦会受寸骨尽断、百虫钻心之苦。”淳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李央醒了过来,看到父母心痛的模样,不忍道:“父王,阿央还是离开此处寻一安静处练功吧,免得母妃担心。” “如此也好。”淳王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李央,李央接过,看到上面刻着一个鬼脸:“你拿这个,去寻你师叔,他能帮你。” “不!王爷,娇、央儿才过五岁生辰啊!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外习武!”王妃抱着李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央反抱住王妃:“父王,自古道慈母多败儿,阿央恳请父王,让阿央去属地,待十年后,定然归来。” “属地皆是父王亲信,也罢,你去那的话,父王和你母妃还能少担心些,京中局势未定,也确实非久留之地。”淳王起身,似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挥了下手:“就,明日动身吧!” “娇儿,何故如此啊!你本是受尽宠爱的小郡主啊!”王妃心疼的为李央擦去还在流下的耳中血。 “母妃,阿央希望,这是您最后一次叫阿央娇儿。”李央为王妃擦干眼泪:“从此,世上再无小郡主,只有小世子郑昔央。” “十年,十年我们不能相见了,让母妃好好抱抱你吧。”王妃泪如雨下,紧紧的抱住女儿。 是啊,十年,李央应该能练回以前的状态,这副小小的身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拳王级别的训练呢。 只是,这一世,她不需要用肌肉去武装自己了,格斗技巧、包括一招毙命的招式,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当年她可是武校最好的苗子,各路拳法招式,她都学得不错,只是散打更有出路,这才专攻于此道。 次日,淳王请旨,小世子一病不起,需回属地好生调养,属地昆山多是奇药妙方,皇帝也不好拒绝,便准了。 王妃正为李央收拾东西的时候,便有人来报,吏部尚书家的老夫人携嫡女吴静娟前来拜访。 李央回忆了一下,吴静娟,书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好像与白月光女主是好友,为白月光挡刀子的存在。 李央不禁好奇,这人是现在出现的吗?早知道会穿进闺蜜的书里,当初真应该好好看看闺蜜的书,而不是听闺蜜给她一次次的讲。 “央儿,快来拜见干祖母。”王妃招呼着李央。 一个慈祥且贵气的老太太走了进来,朝着王妃行了一礼,王妃赶紧回礼后,笑着说:“你忘了,小时候你干祖母经常来看你呢!” 吴家老太太章氏,李央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因为郑惜央被白月光报复时,也是这个老太太求情,当时李央还纳闷,这么坏的人还能有人护着? “央儿还小,定是不记得了,公主也是客气,老身不过与老王爷有些交情而已,当不得一句干祖母的。”吴老太太笑着坐在客位上,把身边的孙女拉了过来:“静娟,还不见过公主与小世子。” 李央这才注意到,吴老太太身后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子有些壮,一双眼睛极为灵动,容貌初显姿容,想必,长大了也是个美人。 但这姑娘一开口,李央就觉得自己刚刚那个想法太草率了。 “奶奶,这小世子也太瘦了,跟个小鸡子似的,我一把就给抓起来了,您老确定让我伺候他?”吴静娟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央,一脸的鄙视。 吴老太太尴尬的重咳了一声,吴静娟赶紧行礼:“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世子。” “这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的,吴老太太您的意思是……”王妃亦是尴尬的笑了笑,显然被这姑娘的豪爽给吓了一跳。 “若是公主不嫌弃,我这小孙女,便留在小世子身边吧,做个女使也好。”吴老太太一脸恳求之意。 王妃为难的说道:“尚书家的嫡女给我家小子做女使,有些屈就了,且央儿不日就要去属地养身体了,吴大小姐也不好离你们太远啊。” “公主有所不知,我那个不孝子自从续娶了那恶妇之后,便视我这小孙女为眼中钉……对了,老身娘家章氏有一门养身固体的药方,老身已传与静娟,且不说世子生病,就是那伤的再重的人,三年内也能调养好。”吴老太太一脸无奈。 王妃亦是有些不忍,转头看向李央:“央儿,你意下如何?” 李央当时听薇薇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吴静娟很是仗义,对于仗义的人,她始终无法拒绝,更不忍辜负:“并无不妥。” “也罢,那静娟便跟着央儿吧。只是,此行路远,且十年方归,吴老太太可要想好。”王妃只得同意。 吴老太太看着吴静娟,一脸慈爱:“只要娟儿能好生的活着,老身便放心了。” 吴静娟却是一脸不乐意的被吴老太太给拉回去收拾东西了,就在此时,淳王走了进来。 “央儿,拿着这个。”淳王递给李央一个布包。 第7章 你这个小崽子,还敢找救星? 李央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图。 “这是你师叔所在之地,为父虽久不回师门,却一直以秘语与师门保持联系,你按着这个地图,便能寻到你师叔了。”淳王嘱咐道。 李央回忆起书中的郑惜姎正是借着哥哥,寻到了师门所在地,偷回了剑谱和兵法,又害得诡门被灭,赶紧问道:“这是父王师门所在吗?” “不是,只是你师叔修行的地方,央儿放心,师门……连父王都寻不到,除非他们以秘语相告。”淳王摸了摸李央的头,眼中掩不住的伤感。 李央突然明白一件事,也许,书里的哥哥也不知道诡门所在,但为了妹妹…… 唉!这缺心眼的女配啊,都干了些啥啊! 马车前,淳王与王妃、吴老太太依依送别。 光超大马车就三辆,王妃差点把王府所有好东西都装在马车上,吴静娟的东西却很少,只有一个小包袱。 而李央与吴静娟所乘的,便是一辆精美的小马车。 此次派来随行的人便有月落与星河,还有淳王最得力的两位副手,长鹰,银虎。身手好的护卫二十人,其余丫鬟婆子皆未随行,以免麻烦。 “央儿,要记得来信啊。”王妃靠在淳王的怀里哭着送别,吴老太太亦招着手。 马车渐渐远去,哭声也慢慢消失。 “小世子是吧,我可先说好了,我是不会伺候你的,你还得给我好吃的好喝的,敢委屈我一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吴静娟高傲的半躺着,脚搭在了李央的身边。 这一搭,把软垫上的小黑吓了一跳,小黑也不理会,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李央并未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也许,对白月光好的人,不适合女配? 吴静娟最受不了人不理她,当即炸了:“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说着便伸手想推一下李央。 此时离了父母,李央也不装了,顺手一个反手擒拿将吴静娟给按住,压的她脸紧紧贴在软垫上。 这一举动,直接把小黑吓得炸起毛来,也不睡了,坐在那看热闹。 第8章 再哭一个试试! “求求公子救救我,只要公子救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抱在李央腿上的小手越来越紧。 李央低头打量了一下小姑娘,与自己这个身体差不多的年纪,脸上脏的看不出模样,只有一双眼睛极为灵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 原本李央确实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这个女孩,像极李央当年在孤儿院被欺负的模样。那些大些的孩子抢她的吃食,无休无止的欺负她,还不许她哭,只要听到哭声,就会换来一顿暴打。 为了一口吃的,要跪着学狗叫,把大孩子哄高兴了,才能有资格去捡稍大孩子掉在地上的吃的…… 眼见着那伙大汉走到李央面前,一个小喽啰伸手去拉那个小女孩,李央还未有动作,便被月落一把抱起,避开了那些大汉。 小女孩被拎了起来,那大汉也不客气,朝着女孩瘦小的脸狠狠打了几个巴掌,边打边骂:“你这个小崽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你还敢不敢跑了!” 李央一阵恍惚,看着那不停挨打的小女孩,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被大孩子按在墙上,边打边骂:“看你还敢不敢哭了,再哭,再哭一个试试!” “住手!”李央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还未长大,不够强,无法保护很多人。也知道夜长梦多,路上不宜久留,更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李央始终无法看着这个小女孩被人带走,清楼那样的地方,小女孩回去哪怕活下来,多半也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怎么着?这位小少爷还想来个英雄救美?”为首的大汉一脸玩味的看着李央。 李央从月落的身上下来,轻声说道:“我正缺一玩伴,多少钱,我买了。” “老大,要不要和老板娘商量一下……”旁边的大汉一把将小女孩扔到雪地里,小女孩抽了一下,再无声息。 “不必,看这几辆马车,必是个富贵人家,价钱合适的话就卖,且这丫头身子不好,多病多灾的,郎中都请了几次了?”为首大汉小声与同伙说着,但说的什么却被李央看了个明白。 这还是李央在一次拳王比赛中被打伤了耳膜后,练出来的功夫。自那次比赛后,她听力受损,便用心学习唇语,毕竟谁也都不喜欢说话重复两遍。 第9章 扬名的最佳时机 此处确实古怪,还未到掌灯时分,大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街角各处都很洁净,并无荒凉之感,此处离都城不算太远,想来也不会有山匪作乱,可是百姓都去哪了? 刚刚银虎进城门给守城兵士看腰牌时,本想打听一下,那兵也不说什么,只是催促着让他们一行人赶紧过去。 李央不解,便对长鹰说道:“银虎先去寻医馆,咱们找个客栈安置。” 银虎领命而去,一行人到了客栈门口,同样大门紧闭,长鹰上前敲了下门,始终无人回应,便大声说道:“我家主子今晚若是没地方安置,那属下只能破开这门了!” “别!别别!大爷,我给您开门还不成吗!”客栈老板与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老板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缝,向外探了探头,见是几辆气派非凡的马车,为首的小公子一身贵气,赶紧堆着一脸笑的打开大门:“客官里面请!” “冷……”雪儿在来的路上已经烧的越来越烫,李央赶紧命月落抱着雪儿走进客栈。 银虎果然办事给力,他们刚在客栈安置好,便把医倌带来了。 医倌给雪儿探脉时,李央也与客栈老板打听此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地方,新来了个知县,成日里纵容属下到处收税,三日一小收五日一大收,甚至百姓上街都要收行路费,苦不堪言!”客栈老板苦着脸说道:“所以,大家伙都不敢出门了,只能等巡城官兵歇息后,才敢开门出门,唉,竟不想,慢慢变成了个鬼城了。” “既然如此……老板,你现在打开大门,若是他们再来寻事,一切由我负责。”李央笑着说。 “小公子切莫置气,您这开了一次门,倒是可替小老儿掏些银两,但小公子走后,小老儿可如何是好啊!”老板叹了口气。 “无妨,你打开门就是。”李央一听此地有不平事,高兴的差点笑出来。要知道,民间的名声,有时候可太有用了! 而此时,便是李央扬名的最佳时机!又岂会轻易放过? 许是李央小小年纪,却气派不凡,老板犹豫再三,便掌灯打开了大门。 “小公子,小姐是寒气入骨,病症不轻,即使治好了,怕是以后还要落下畏寒的毛病,唉!,待在下开副方子,明日小姐若退烧便见好了。”医倌说完,李央便命月落打赏银子前去抓药去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行人叫嚷着走了进来:“人呐?快来人!这生意如此兴隆,可离不开我们大人日夜操劳啊!” 老板上前行礼道:“官人啊,这几日就有一位客官入住,可小老儿已经交了三次银钱了,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客,还请各位官爷高抬贵手,明日再收吧。” “想要钱?让你们知县来见我!”李央的声音从老板身后响起,她慢慢走到官差面前,拿出一大袋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几个官差听到“当”的一声,便知道银子定是不少,犹豫了下,为首的官差便说:“看样子你们不像是本地人,从哪来往哪去,这行路费可交了?” “好说好说,鄙人带妹妹去外地看病,路过宝地,还有些事想求知县大人,官人可否引见一番?”李央拱手作揖道。 “行了行了,若有事与我们哥几个说就是,不必麻烦知县老爷。”说完,便上来两个官差,伸手就要拿银子。 李央抢先一步把银子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笑道:“看来,几位官爷并不诚心,那这银子鄙人只能自己受用了。” “唉?!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见你是个孩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狂上了?本大爷告诉你,在此地,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识相点把银子交出来,若是不识相,别怪本大爷不客气了。”为首官差气急败坏的说罢,便示意其他人上前。 星河月落走上前,挡在李央的面前,而吴静娟亦下意识的站在了李央的前面,长鹰与银虎因淳王交了兵符,便只能身着常服,战甲已下,看起来只比普通护院有些气势罢了。 所以,那官差见了这一行人,也只是以为是商户公子出行罢了,这才敢嚣张起来。 “世子,要打吗?”长鹰侧头小声问李央。 “打,打的越热闹越好。”李央寻了个凳子坐下,接过老板颤着手递过来的茶,一边慢悠悠的看着,一边品着茶。 长鹰与银虎是淳王最得力的副将,身手自是不错,而月落星河亦跟着王妃练武,颇有些底子,一时间把那几位官差打的嗷嗷求饶。 待几个官差被扔出去后,几人这才声音大了些:“你们给老子等着!”说完,便赶紧跑了。 “世、公子,属下们办事可还合您心意?”长鹰行礼道。 “还行,等着吧!”李央转头对月落说道:“你细致些,去照顾雪儿吧。”月落领命而去。 老板和老板娘此时已经一头一身的汗,站在李央身边不住的发抖。 李央看着有些不忍,便把桌子上那袋银子递给了老板:“掌柜的,今日在贵地打架,伤了许多东西,这些银子就赔给你吧。” “小公子,您还是听小老儿一句劝吧,这银子您拿着与家人跑路吧,小老儿大不了去知县大人那里认个错,挨个打,倒也无妨,但公子家人伤了官差,这可不是小事啊!”老板颤着声劝着。 李央心里一暖,转头打量了下这老两口,二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花白,想来做生意不易,却在危急关头,还要保下一个不相干的人。 想来,在这世道上,仁善之人,大多得不到什么好报的。 如果今天李央真的走了,那这老夫妻定会受到重罚。 大街上关闭的门纷纷打开缝隙,许多人皆小声议论着,交头接耳,好不热闹。如此场景可是李央故意闹出来的,走?绝对不可能! 不多时,许多官差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好了,那小王八蛋最好自己滚出来束手就擒,本大人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听着门外的叫嚣声,李央慢悠悠放下茶盅,掏出怀里的腰牌递给星河后,大大方方带着人走了出去。 第10章 把我打伤了,你担待得起吗? “你这个小东西,竟敢打伤官差,你眼中还有王法吗?这事可不是一千、一万两能解决的,速速派人告诉你家大人,赶紧送银子过来,否则,本大人绝不饶你!”说话的是身着知县官服、腹大如斗满面油光的青年? 李央一直以为,青年,是那种带着书卷气,朝气蓬勃的一种形容词,再不济也是精精神神的,这个也太油腻了。 若不是眼神中带着些许青涩之意,李央真以为这是比她的那个王爷爹岁数还大的人。 李央皱眉,目光嫌弃的从那胖子知县的脸上挪开,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这是三万两,有胆子,你便来拿。” 知县眼睛“欻”的一下亮了,满脸堆着笑,更显油腻:“唉哟,下官真没想到,小公子竟是这般富贵人物,是下官走眼了,哈哈是下官走眼了!”说完便要往前走。 就在知县走上台阶时,李央突然一闪身,长鹰上前一脚把知县踹下了台阶,那知县虽笨重,但飞出去的时候却是难得的身轻如燕。 “铿”的一声,也不知是谁家大铁盆立在门外,知县一头撞了上去,算是停止了飞翔。 “你、你们……”师爷赶紧上前扶起了知县,知县晕头转向的指着一处说道:“你们放肆!” 师爷赶紧把知县调转了个方向:“大人,反了,他们在这边。” “来人呐,把他们拿下!”知县气的跺着脚下令。 一时间,所有官差皆执起武器,朝着小小的客栈便冲了过去。 “慢!”李央伸了个懒腰:“你可要想好了,若真把我打伤了,你可担待得起吗?” “唉呀你这个狂小子,今日不收拾你,你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上!”知县喝道。 一时间,刀光剑影,打斗声不绝于耳,李央对星河使了一个眼色,星河趁机跳上马背,向城外奔去。 李央怕吴静娟这个愣货受了伤,早就派她随着月落照顾雪儿去了。 不然,肯定比现在更热闹。 李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拍了一下手,李央一行二十多人立即从优势转为劣势,身上皆挂了彩。 本来被打的半死的那些知县的人马,一看竟占了便宜,立即生龙活虎与之缠斗起来。 第11章 有人不想让你活在这世上 “世子,咱们被围住了。”长鹰与银虎护在马车前。 莫非是土匪?李央暗想,此时已离京近一个月了,离属地还有几日路程,而属地昆山临近烁国与朝国边界,此处也确实有些乱。 “贵人,哥几个几天没吃饭了,还请车上的贵人行行好,扔下些吃喝银钱,让兄弟们吃个饱饭。”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提着大刀,扬声说道。 李央打量了前面一行人,余光亦感受到了四周皆被埋伏,心中暗暗叫糟。 “小心,他们看起来并非是真正的土匪。”李央看到这一行人训练有素,且举止根本不似被逼上山的匪类,心下了然。 这是专门在这等着自己呢! 银虎与长鹰听到此话一脸钦佩,果然,这淳王府的孩子,见识胸襟皆不一般。 看来,躲出来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李央现在才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郑家这兄妹俩,当真是活的艰难。 即使像原著中安然长大,也是十三皇子有心利用,也是为了把整个淳王府斩草除根。 雪儿许是被气氛吓到,一头扎到李央的怀里:“世子,雪儿好怕!” “雪儿不怕。”李央摸着雪儿的头,一边想着办法。 此地离最近的城镇都要二十里路,而最近驻扎的兵营也要大半日的马程,不像之前,李央算准了巡防将士的时间,这才敢与贪官一斗,上演了一出好戏。 吴静娟倒是豪气冲天:“怕什么怕!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 李央看了一眼吴静娟,她便赶紧缩了回去再不敢说话。 “世子,属下与银虎杀出一条路来,掩护世子先逃。”长鹰说道。 “恐怕不行了,他们已在四周布好了陷阱,咱们进这山里的时候,便已再无出路。”李央注意到不远处的人站的极有规律,知道身边定是有暗器陷阱。 “世子,属下定会护世子平安!”银虎眼中狠意大盛。 李央终于明白他为啥叫银虎了,这眼神,当真是与老虎不差什么了。 “世子,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走又走不出去,拼又拼不得。”长鹰问道。 李央也犯愁,她是真没想到,对方为了杀淳王府的人,竟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而且,李央为了确保路上不出意外,已经尽量选择小路了。 “等,等他们忍不住了,过来。咱们马车上有吃的有水,他们可不一定。”李央只能拖一拖,只要那些人忍不住,便一定会有一个缺口。 而那为首的人见李央不回答,也许是准备充足过于自信,竟再无耐心:“既然车上的贵人不肯施舍,那洒家便亲自来取了!”说着,便带着一伙人冲向了马车。 “动手!”李央见豁口已开,便一声令下,银虎带着十几个护卫杀将而去,长鹰带几个人紧紧的护着马车。 李央从软垫下面拿出峨眉刺,递给吴静娟与雪儿:“你二人拿着这个,若有人跳上马上,扎他丫的!” “世子,丫的是什么?”雪儿天真的问。 李央顺口把方言给说出来了,便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你们伤不到自己,来人了闭眼睛往上扎就行!”随即从靴子里抽出短刃。 星河与月落跳上马车,护在马车外面,与那些人厮杀起来。 “主人,歪头!”伏在李央腿上的小黑突然出声,李央闻声赶紧歪了下头。 一把长剑扎进马车,正刺到李央刚刚头的位置,幸好闪的快。 李央顺手夺过雪儿手中的峨眉刺,把那长剑卷住扎在马车上,遂跳上车顶,猛力掀开车盖的同时往马车后面一跳,径直握着短刃,以自身下坠之力,朝马车后面刺剑之人的后背上猛的一扎。 那人闷哼一声立即倒地。 “世子!”银虎与长鹰几人同时惊呼出声,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文弱儒雅的世子,竟会有这般利落的身手。 “好身手!”那为首的“山匪”一见李央,眼睛都亮了:“不愧为小世子,小小年纪便有此胆识和身手,只是可惜,有人不想让你活在这世上。”那人也不装了,拿着长枪便冲了过来。 长枪对短刃,李央本就吃亏,但胜在身形娇小,几个回合下来,还能躲得灵巧自如,只是这副身体毕竟不如拳王时期的状态,渐渐耐力不太足了。 就在李央气力不济时,抬头见那红樱枪直直的朝着自己面门刺了过来。 李央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心里还琢磨着,得,不管走不走剧情,自己还是逃脱不了被嘎的命运啊。 等了几秒时间,李央以为自己真要嘎了,但这枪却迟迟不下来,便好奇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还保持着刺枪的姿势,而那红樱枪,就在自己的鼻尖前,只差一点就挨到鼻子了。 李央正奇怪这人为何不动,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人胸前插着一把剑尖。 就在此人倒下去的同时,李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是……遇到神仙了?难不成薇薇这个冤种写半道还能把古言写成仙侠吗? 只见眼前一青衫白衣男子,面冠如玉,长发束冠,衣衫无风自动,那面容,李央恨不得多形容几个词,可惜词穷了。 但是她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句话,那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身为世界级拳王的她所能想到最好的一句话,形容眼前最好的这个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气质却宛如谪仙,干净的一尘不染。 李央知道穿越过来后,自己倒是有副好皮囊,但一想到拳王的自己,她竟生出自卑之心来。 “小家伙,怎么?这便吓傻了?”少年勾起唇角,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颇有兴味的看着李央。 李央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怎么可能,本世子只是没想到,会逃过此劫。” 少年也不说话,须臾之间,便清理了剩下的人,又甩出暗器,把远处的人皆清理干净。 “多谢少侠相救。”李央赶紧带着所有人向少年行礼。 这次即惊又险,若无这少年,当真要扔在这了。 “倒也不必多谢,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这救命之恩,当……”少年扯着一抹淡笑,慢慢说出这话。 “当涌泉相报!少侠放心,阿央懂得。如若不嫌,还请随在下去属地,在下定会好好涌泉……报答少侠的!”李央赶紧抢话,生怕少年说出个让她想入非非的词。 “如此,有劳了。”少侠也不推辞,直接上了马车。 李央上车前极力平定内心的狂喜,没办法,老sp的本质就改不了,不然堂堂世界级拳王能差点被个渣男骗得裤衩都不剩吗? 第12章 爷爷果然神勇! 属地昆城,虽临近两国边境,却少有战事,只因此处地险山高,尤其是昆山,常年累雪不化,易守难攻,倒也算是个福地。 李央因路上的“山匪”一事,便日夜不停的赶路,终是提前了一半的时间到了昆城。 这一路上倒是没什么危险,只是这少年一个劲的盯着李央,倒让李央没办法好好欣赏如此绝色容颜了。 原来被美少年下死眼盯着,也是一种折磨啊…… 幸好有吴静娟这个话唠,一个劲问少年问题,倒也不算太尴尬。雪儿倒是没什么话,只是讨好似的服侍李央,李央知道,她这是怕再次被卖,便也由着她去了。 不管吴静娟怎么话多,少年都会一一回应,只是都一个字一个字崩,说了又好像没说。 到城门口时,银虎拿出腰牌,守城门的将士一看到,赶紧领人跪下,齐声喊道:“恭迎世子回城。”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亦纷纷下跪:“世子回来了!” “是啊,王爷没回来,世子回来也好!” “咱们世子回来了,太好了!” 李央没想到自己一家在这昆城竟有这般威望,便赶紧下车,让所有人都起身。 此时,一个十三四岁身着铠甲的少年跑了过来,对着李央下拜道:“守城将领郑昔然恭迎小世子回城!” 李央赶紧把他扶起来,小声道:“你是将领,而我并无官职,你拜我作甚!” “小世子是不是忘了,按辈份,你可是我爷爷啊,这晚辈见了长辈,自然是要拜的啊!”郑昔然一脸赤诚的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啥?”李央吓了一跳,打量眼前的少年,怎么看也比自己大十来岁了,叫自己爷爷?李央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唉呀小爷爷,这事你听孙子慢慢给你解释。”郑昔然一把抱起李央,亲热的说着郑家祖谱。 李央赶紧示意星河带上雪儿和吴静娟,月落招呼好那位少侠后,便放心的听着孙子数着家谱。 一行人一路回到王府,不停有人叩拜,毕竟在李央没回属地之前,淳王便已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报信了。 全城的人,哪怕胡同里的猫,都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回来了。 老淳王与皇帝打天下之前,家乡便是昆城,所以在天下大定之后,皇帝便把昆城赏给老淳王作为封地。 只是老淳王与先皇感情极好,不忍分别,所以在都城赐了府邸,后来因战事不断,便一直住在都城,只是派郑家子孙前来驻守。 每一任淳王被封后,便会回来看看,看过之后,基本不会有什么机会回到封地了。 而昆城的税收皆归淳王府所有,每遇干旱涝季便能免则免,甚至找机会免除。所以,此地百姓才会有这般反应。 昆城本就山多物足,地宝繁盛,就算有些旱涝之灾,影响也不甚严重,但所有人都会感念淳王仁厚,亦庆幸生在昆城。 到了淳王府门前,李央不禁感叹,自己老爹家底还真是厚,这个府邸,比都城的更加气派华贵,还有就是大,如果说还有什么特点,那就是真特么大。 比如现在,李央和少侠还有吴静娟雪儿等人逛了一个时辰,也只是逛了大半边一座而已。 “这里如此整洁,定是孙子你派人打扫过了吧。”李央已经接受了眼前抱着自己逛园子的孙子,虽然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 “当然了,爷爷,您不知道,虽然府上的人知道淳王府的人基本不会回来,但每日都打扫,盼着你们回来。”郑昔然笑道。 李央逛了一圈,选了“梦轩”一室,本想给吴静娟和雪儿也安排单独小院,但她俩死活不同意,只能安排到左右厢房了。 正厅正房,哪怕淳王和王妃不在,李央也不敢擅居,必须得空出来以示主位。 掌灯时分,王府大摆宴席,郑昔然笑道:“父亲今日被事情绊住,不然早就来了,还望爷爷莫要怪罪。” “行,不来正好。”李央一阵后怕,一想到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叫自己叔叔的画面,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啊?爷爷可是生气了?”郑昔然恐慌道:“孙儿这便去唤父亲。” “不不不,我是说。”李央放下茶碗,情急之下呛的咳了几声:“公事要紧,一家子人何必这般客气。” “多谢爷爷体谅!爷爷,您快动筷子啊,孙儿都饿了!”郑昔然催促道。 李央看着郑昔然的眼睛像是冒出阵阵绿光,便知道这孩子肯定是饿坏了,一时忘了自己是最大的长辈,自己不动筷子,一桌子人也不敢伸手,便赶紧夹了块肉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郑昔然看着那位少年,笑道:“爷爷同我说了,多谢这位少侠相救,也是我大意了,应该派一队人马去接应的,只是之前派过人马,等了半月也不见人影,便又往回走了。” “路程比原定晚了些,确实有些原因。”李央赶紧说起之前贪官一事。 “爷爷果然神勇!”郑昔然又和少侠道了谢后,便问:“少侠如何称呼,看起来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手竟这般好!” 少侠笑道:“侥幸而已,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在下姓陈名今,自幼与师傅游历四方,也是恰巧偶遇,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陈今……陈今! 李央脑中“轰隆”一声炸了,好家伙,书中把郑惜姎清理门户的,就是这诡门掌门陈今! 据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当得天下第一,从无对手,只是不喜世间纷争,从不入世。 李央再三在心里保证,无论得罪谁,可千万不能得罪他,毕竟一个十二岁便统领整个门派甚至整个武林、并让所有人都臣服的人,可不是她一个二十来岁小小拳王能得罪的。 “爷爷,你怎么了?”郑昔然一声轻唤,把李央叫回了神。 李央强扯出一抹笑:“许是今日受了惊吓,有些累了。” “世子今日的表现,可不似四五岁稚子那般,哪怕是个武夫,亦做不到世子那般勇猛,怎么会吓到呢?”陈今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扫了过来,李央瞬间一个冷战。 然而,下面一句话,却让李央如遭雷击。 “难道,世子还要继续装下去不成?” 第13章 纯阳之功才最为厉害 李央不知道自己脸色是不是已经惨白,但身上的汗,已经把衣服都打透了。 这句话说出来,李央不知道陈今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了她是女儿身?还是知道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后者原本李央是不担心的,可是自从小黑出现,小黑还离谱的会说话了,现在她没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就在李央不知所措时,陈今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鬼脸:“你可认得这个?” 李央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下胸口,果然玉佩不见了。回忆了一下,许是她跳出马车时掉落的。 “爷爷,你怎么了?”郑昔然看出李央的不对劲,伸手摸了下额头:“不烫啊。” “累、就就就是累的。”李央赶紧解释,转过头对陈今说道:“多谢陈少侠,此物对在下极为重要,若是丢了,恐怕父亲就要伤心了。” “你父亲不会伤心的,也许这是他要好的弟弟随便雕着玩送给他的,东西不重要,寻到人才更重要。”陈今笑的颇有深意。 诡门一事,绝不能透露出去,除了淳王与王妃,还有原书中的哥哥郑昔央,此世的李央,再也无人知道了。 李央知道陈今有话要说,便笑道:“然儿,我有些累了,先歇着了,你们慢用。” 片刻后,陈今果然来了,站在门外说道:“小世子可歇息了?今晚月色正好,在下有心请小世子一同赏月,不知意下如何?” 李央赶紧打开门,说道:“外面有些冷,陈少侠不如进来喝盏茶。” 陈今一进来,便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哪还有半分仙气,遂斜着眼睛看着李央:“小东西,还不快来拜见师叔?” 李央不禁问道:“师叔,不是应该拿着我爹的地图我去寻你吗?怎么你来寻我了?” “你还说呢?瞧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挑小路?小路岂不是更险?大路他们反而不敢动手,小央儿啊,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陈今弹了一下李央的脑瓜,颇为无奈。 “本想着大路行踪难掩,不想还是着了他们的道,是我大意了。”李央作揖道。 “也不怪你,你才四五岁,便有这般谋略,已经难得了。只是可惜你妹妹,我听到消息时,后悔没早些回来,即使诡门不涉世,却也能护你兄妹平安。”陈今自责不已。 “还望师叔原谅我欺瞒之罪!但……我和爹爹也是有苦衷的……”李央重重跪下后,便说了死的人其实是兄长,自己李代桃僵的事。 “倒也罢了,师兄糊涂啊,你这样日后可怎么好,一个女子,将来不能嫁人生子,这一世算是毁了。且若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陈今好看的眉毛挤在了一起,再无笑意。 “实属无奈之举,母亲自从生下我和哥哥,再难有孕,若是我不顶替哥哥,且不说别的,就说皇上,会以此为由不断塞人给爹爹,爹爹钟情娘亲,定是不愿。更何况……”李央后面的话没说,但显然,陈今也想到了。 “既如此,那我便助师兄一助。小丫头,你可学了纯阴之功了?”陈今拉起李央的手腕,摸着脉门。 “不,爹爹说,纯阳之功才最为厉害,所以……”李央低下了头。 “你净要修纯阳之体?胡闹!”陈今大怒,甩开了李央的手腕:“你本女子,纯阴之功足矣,你可知那纯阳之功需转阴为阳,你要受九九八十一次剥皮抽筋断骨生肉之苦,若是挺过来还好,若是挺不过来……”陈今眼中现出一抹伤感。 “师叔,哥哥走了,若我不赌上一次,下场亦同哥哥一样。”李央无法和陈今说,哥哥是因为她作死才会罚跪,才会因此被人得手。 悔痛早已化作恨意,而那一抹温暖,便是让她撑过每次药浴的信念。 世人不知,在寒冷世界里的孩子,只要体会过那一抹温暖,便再也不会忘记。 是救赎,亦可是飞蛾扑火的无惧。 “师叔,爹爹让我来寻你,便是希望师叔能传授我纯阳之功,为我改成纯阳之体,待神功大成,待大权在手,我定要那幕后之人死无葬身之地!”李央不知道,现在的她一张玉雪可爱的脸上,眼神却泛着极重的杀气。 宛如玉面修罗一般。 陈今叹了口气:“想来,师兄是有其他打算。罢了,无论师兄和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会帮你们,但……” “师叔有事尽管说,只要央儿能做,一定尽力去做。”李央擦了下不知何时落下的泪,一脸渴求的看着陈今。 陈今笑了笑,轻声说道:“央儿可知,为何你爹爹是师兄,掌门却是我?” “这个,央儿不知,爹爹只说了诡门及功法,别的还未告诉央儿。”李央等着陈今说出答案。 “诡门掌门,有四大戒令,其一,不可涉世为官弄权。其二,诡门弟子只能收一个徒弟,但成为掌门可收三个,择其一培养成掌门。除此之外,绝不可授其他人半分诡门武艺。其三,功力要在十四岁时,突破纯阳之境,修元辰之功。其四,掌门若为女子,到达元辰之境,便不可……失处子身,以免走火入魔。”陈今顿了顿,看着李央:“这四条,你能做到吗?” “师叔的意思是,若不收我为徒,便不教我功夫,也不能帮我改变体质?”李央似乎明白了。 “是啊,你爹……不!不只是你爹,就连那第一位淳王,亦是诡门大师兄,可惜为了兄弟情义,弃了掌门之位,与那位兄弟打天下去了。所以,你们一家尽管天资再高,也做不得掌门。”陈今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所以,你觉得你还能行吗?” “师叔,只要能让我报仇,我绝不贪恋权利,定跟着师父回诡门!”李央犹豫了下,坚定的说出了答案。 “若是你做不到呢?”陈今吹了吹茶碗上的茶叶,漫不经心的说。 李央重重跪下,行拜师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拜完之后,伸出手指天起誓:“其一,报仇之后绝不涉世。其二,绝不教授旁人诡门之功。其三,必在十四岁之前破纯阳,修元辰。其四,绝不沾染姻缘,若违此誓,便让我血枯而死,命竭而亡!” 陈今叹了口气,一把揽住李央抱在怀中。 闻着少年身上独有的香气,李央的脸登时红了:“师、师父,你做什么?” 陈今淡然一笑:“你说呢?” 第14章 小家伙,你也太贪心了 一股血腥气直冲李央脑门,此时,陈今已割破手腕,塞到了李央的唇边:“喝。” “这、这是干什么!师父……”李央一脸茫然的看着陈今。 “只有历任掌门才会知道,若要收徒,血授为第一课,直到助你修成元辰之境,乖,快喝吧。”陈今的手腕轻轻按在了李央的唇上。 李央不自觉吸了起来,原来,他的血竟是这般可口,那血腥之气渐渐淡了,竟隐隐有股梨花的香气,又像是菠萝? “啊……小家伙,你也太贪心了。”陈今轻呼一声后,拿起手腕,刮了下李央的鼻子:“第一次血授便要了师父的命吗?” “师父对不起,就、太好喝了就没忍住。”李央舔了舔嘴唇。 “罢了,我先回去,配下药浴所用之物,你早些歇着吧。”陈今起身便走了。 不知是不是李央的错觉,陈今走时脚步仿佛有些发飘。 一夜好梦,李央甚至觉得,身上隐隐有股热气在来回游走,平日里搬着吃力的凳子,好像一只手就能拿起来了。 李央心下暗喜,原来传说中的内功,就是这么一档子事啊! 李央万万没想到老爹给她泡了一两次药浴,加上陈今的血授,竟有如此效果。 元辰之境啊,那特么得多高深!李央不禁兴奋了起来,突然又有点失落,要是这内功啥的能带回现代就好了,到时候,岂不是能好好虐下那个渣男? 次日清早,李央驱散了院中的人,雪儿与静娟二人被李央寻了个由头,去府上布置库房,没三四个时辰出不来。 陈今蹲在浴桶边上,布好药浴所需的东西后,便唤李央过来。 李央的手按在腰带上,尽管现在她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但当着一个美少年的面宽衣解带这事……她还是干不太出来。 哪怕在现代,李央被赵之洋迷的不要不要的,也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想把自己留在新婚之夜,从未偷尝禁果。 陈今会意一笑,闭上了眼睛:“快些吧,一会水凉了。” 李央只得快速脱好衣服,“扑通”一声扎进了水桶里。奈何水桶太大,这一扎直接头朝下了。 幸好李央摸到了桶边,顺着桶边爬了上来,站在桶里后,见陈今还不出去,又不好问,只得说:“师父,徒儿好了。” “来吧。”陈今拿出一个针灸包,一边往李央后背上施计边说:“药浴配着针灸之术,我能让你少痛一些。” 片刻之后,李央再次经历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痛,她死死的咬着牙,脑中一遍遍回忆着与哥哥的过往,还有哥哥的那件血衣。 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便死咬着嘴唇不想发出声,只因她还怀着对那个渣男的恨。 就在她快要痛晕时,心里突然注入一股气力,痛意立即消失,她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到陈今闭着双眼,右手化指为剑,点在李央的手腕上。 原来,师父在以内力帮李央,李央不禁心中一暖,如果书里灭了郑惜姎的人不是他,师父其实也挺好的…… “小央儿,我竟小看了你,你可知这洗骨换髓,一般人皆承受不住,你却挺过来了。”陈今亦是一头的汗。 此时李央已穿好衣服,正盘腿打坐调息,听到陈今的话,睁开眼睛:“师父,以后不要用内力帮央儿了,央儿想自己挺过来。” “也罢,这是最后一次。”陈今脸色又白了一些。 待雪儿与吴静娟布置完库房回来后,李央又命他们去街上买补品,什么贵什么好就买什么。二人哭丧着脸出去了,连着买了好几天,直到累在床上不想再动,李央这才作罢。 李央心里很清楚,陈今为了自己血授并以内力助自己洗骨换髓,身子定是亏了不少,便往死里给师父进补。 “央儿,师父无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大可不必这样每日给师父进补。”陈今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无奈的叹了口气。 “师父快吃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李央笑着给师父夹着菜。 还好血授一年一次即可,不然,李央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东西能给师父进补了。 十年后 九九八十一次洗骨换髓,诡门剑法,纯阳内功,李央皆已做到,而今日,便是突破元阳,进入元辰之境的日子。 “师父,你看雪儿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雪儿已出落成难得一见的美人,当真是雪肤玉肌,我见犹怜。 自从李央十岁那年一个打十个后,雪儿便缠着李央要拜她为师,李央比较为难,且不说血授吧,就说这洗髓换骨的痛苦,雪儿也不一定能承受住。 陈今倒是没反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入我门,教其他的可以。” 听到这话,李央这才收了雪儿为徒,不收不行,这姑娘缠了李央几日,是真能哭啊,只要开了腔,能从前天早饭哭到后天宵夜。 关键人家哭的还好看,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嘤嘤嘤哭个几天还不破音,李央不禁想,如果雪儿到了现代,肯定能做个连开十几场演唱会的歌星。 雪儿从身后拿出一盏灯笼,奇怪的是这灯笼并未燃火烛,却明亮异常。 “雪儿发现了个好地方,那好多好多萤火虫,师父,好师父,陪雪儿去多抓些回来可好?”雪儿摇着李央的手就开始晃。 李央今晚午夜子时要破纯阳之境,现在才过掌灯,看时间还早,便答应了。 本想带着静娟一起去,她白天与郑昔然打了一下午的架,累的叫都叫不醒,只能作罢。 出了昆城不远,便来到了一处山谷,此处风景极妙,几座大山之间,竟有一处天然的小潭。 此潭倒也不大,却是极深,潭边各种奇花异草,香气阵阵,萤火虫漫天飞舞,在潭上起起落落,似星星落入潭间。 “你这丫头,怎么寻到这么好的地方。”李央刮了下雪儿的鼻头:“你身子弱,平时别乱跑。” “没有啦,今日静娟不是寻昔然打架吗,两个人寻了一上午的地方,我也帮着找地方,无意间找到了这里,就、就只想带师父来看。”雪儿低下了头,说到后面那句,几乎没了声。 “静娟可真够有瘾的,打架还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李央没听清后面那句话,满脑子都是静娟那一百二三十斤将近一米八的身躯,拉着可怜的郑昔然满世界找地方打架的样子。 这孙子也挺不容易的…… “师父给这里起个名字吧。”雪儿满眼期待的看着李央。 李央生平最头疼的就是起名字,之前为了帮薇薇想小说名字,她把拳王争霸赛上的对手家的二舅名字都给打听出来了。 “就、星星潭吧!” 第15章 传说中的祸水红颜? “师父真厉害,这名字真好听!”雪儿兴奋的抱住李央的手臂。 李央看着雪儿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突然想起昆城所有男人每次看到雪儿就像傻了一般,八卦之心顿起:“雪儿可有中意的郎君?” “师父,您怎么突然这么问啊!”雪儿害羞的低下了头。 “随口一问罢了,只是,我的雪儿最是害羞,师父也不肯你嫁给不中意的人受委屈,这样吧,若是你遇到了中意的儿郎,我们定个暗语,你一说,师父就明白了,定会为你好生送嫁。”李央见雪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不再问,硬生生把那颗八卦之心给压了下去。 雪儿抬起那双似秋水一般的双眼,好奇的问:“什么暗语啊。” “这个……这个……哦,若是雪儿有心悦的人,便对师父说,师父,我们带他去星星潭,可好?那师父便知道了,定会亲自说媒,备上厚厚的嫁妆,定不会委屈了我的雪儿。”李央捏了下雪儿的琼鼻。 雪儿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是乖巧的应着:“知道了,多谢师父。” 李央有点懵,这嫁妆都往厚了备,咋还不开心呢? 未等李央想明白,便看到城内放了信号烟花,转头对雪儿说:“城中有事,咱们快回去。” 待回到城中,李央才知道,家中来信了。 自从李央来到属地之后,便宜爹和爱哭娘每个月都会送来一封信,而这次却时隔三个月,终于盼来了信,李央自是激动的。 打开信件之后,李央的手不禁抖了起来。 淳王已知李央修成纯阳之体,很是高兴,又说都城一切安排妥当,现在他虽是闲散王爷,但朝中呼声极高,请淳王重掌兵符。 烁国在这十年一直不安分,从暗地里招兵买马,到现在已敢向夏国宣战。十年内百余次对战,胜负参半,百姓深受其苦。 李央知道,该回去了。 父亲查到的线索,虽夜袭王府之人是烁国之人,但与皇宫内有极多的牵连,只是一时半会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不过,也不重要了,毕竟她掌权之后,定会亲自把那人揪出来,为哥哥报仇! 十年隐忍,十年痛苦,十年洗骨换髓,十年苦练招式,十年熟读兵法,十年实战训练,都是为了这一天罢了。 陈今走了过来,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收到家书还会开心成这样,够没出息的。” “是,师父。”李央收好家书后,便对雪儿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与师父还有事。” 陈今抬头看了眼月亮,转头轻声对李央说:“走吧。” 李央微微一愣,虽然面对这张脸十年,却总是能被这张脸弄得失神,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这可怪不得李央花痴,实在是陈今生得太过妖孽。 陈今把李央带到了一处山洞处,山洞中间还有一个蒲团:“师父倒是够细心的了,连坐垫都给徒儿备下了。” “调息,静坐。”陈今却无心说笑,李央知道,陈今难得有正经的时候,心知今夜必是极凶极险。 若是突破纯阳之功,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那李央十年的罪都白受了,陈今十年的血也白授了。 李央不敢怠慢,急忙收敛心神,内力开始凝聚,游走于奇经八脉。 丹田处隐隐作痛,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聚集内力冲了一下,丹田竟毫无反应。 李央再次将内力凝聚,随即向丹田处猛地一冲。 丹田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而那四散炸开的真气纷纷涌上李央的头顶,李央遍体剧痛,却极力保持清醒,引着股股真气再次回到丹田处。 意识渐渐清明,身体也越来越轻盈,她好像……成功了! 耳边传来更加清晰的风吹花草声,鸟呓虫鸣声,还有……师父的呼吸声。 原来,到达元辰之境,可以耳更聪,目更明,力气内功更是比之前强了数倍! 李央欣喜的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紧张到微微发抖的陈今,急促的呼吸让李央明白,刚刚,陈今害怕了。 李央激动的下拜说道:“多谢师父教授之恩,徒儿谨记使命,待大仇得报,必回师门复命!” “也是你有造化,你成功了,我也未败,好了,师父的任务也完成了,咱们师徒就此别过。”陈今笑着说道:“日后,擅自保重,为师在诡门等你。” “可是……徒儿不知师门在哪啊。”这十年陈今都没告诉李央师门到底在哪,还有那个什么秘语。 “放心,为师会让你找到师门的。”陈今说完,转过身去:“记着,若做出背叛师门之事,无论你在何睡,为师都会寻到你,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徒儿记下了……师父这就走了吗?不多住几天吗?要不……随我回都城,父王肯定也想见您。”李央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舍,像是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有道要行,让你拜我门下去复仇,已是为师破戒了,这尘世,不入也罢。”话音刚落,陈今也消失在洞口。 次日,李央收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让她那原本就郁闷的心,更是加了一层霜。 朝国公主元乐亦要上都城送国礼,圣旨下来,便是让李央等朝国公主一起进都城,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个六啊,这可是白月光,真正的女主啊,万一有个不妥,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再不情愿,圣旨已经接到了,李央也不能不从,只得等朝国公主上了官道后,再出发与之汇合。 世子远行,几乎全城百姓都来送行。 李央本来备了五辆马车,上面装满了给爹娘的礼物,奈何百姓太过热情,活鸡活鸭都往车上扔,弄得长鹰和银虎只得又背又抗,一身的鸡鸭鹅。 别问有没有猪,马车后面跟着的四五只就是。二三十名亲卫只得化身赶猪匠,一路上“嘞”、“嘞”、“嘞”个不停。 上了官道后,李央看到长长一条队伍,为首的便是一辆极华丽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位少女。 待走近后,那少女上前与李央见了平辈礼:“元乐见过小世子。” 李央从没想过,自己能被一个女人惊艳到,而这个女人,也许就是将来她的死对头白月光,光环加身的女主。 难怪十三皇子会死在她的手上,李央都生了一种为她牺牲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水红颜? 可能……有些事,也不怪纣王谁谁谁的…… 公主一个举动,让李央鸡皮都泛起来了。 “阿央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元乐亲热的挽着李央的手,拉着她就要上马车。 “不不不,别别别……” 第16章 你那弓箭还没个准头,别乱射 “怎么了?阿央哥哥,可是与元乐生份了?”元乐眼中有些失落,李央趁机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 “幼时年岁尚小,玩闹不懂规矩。现下你我已大,男女有别,为了公主声誉,在下便不与公主同乘一车了。“李央行礼后,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回到马车上,便想起自己的哥哥。 原书里这白月光一开始喜欢的,正是哥哥,却也因为她的喜欢,成了哥哥的催命符,让十三皇子生了杀心。 此后种种,皆是十三皇子苦心布局,郑惜姎这个傻子乖乖钻进套里,任由其利用。终是让十三皇子寻到了机会…… 可惜,这一切,却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哥哥提前受了难…… 李央不知道是恨那幕后黑手,还是应该恨自己。 “主人,要恨就恨小黑吧,要不是小黑搞错了,主人也不遭遇这些。”李央上了马车后,小黑爬上了李央的腿上,一双大眼睛带着一丝水汽,看着李央。 “怎么会恨你呢,你可是折了一条命来这里陪我。”李央用手背轻轻的扶着小黑的头。 李央很庆幸,因为薇薇,她遇到了小黑,这只万中无一、可遇不可求的玄猫。 太阳光底下,毛发黑中带赤,一生只认一主,机灵通人气,且唯一有九条命的猫,便是玄猫。 “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喵在哪都行。”小黑眯上眼睛,舒服的打着呼噜。 “你我通心通意,可以直接用心声交流,这样的缘分,想分也分不开呀。”李央摸了摸小黑,不禁想到,有时候,一只动物比人要强。 “世子,公主有些累了,想问问世子可否歇上一歇。”两个时辰后,李央正闭目养神,马车突然停下,侍卫在车门外说道。 李央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地形,见此处风景尚可,且前后不远皆有兵驻扎,说道:“也罢,那便吃些东西再走吧。” 吴静娟可算是能活动一下了,拿起弓箭便跳下了马车。 李央心脏突然一突突,赶紧嘱咐道:“你那弓箭还没个准头,别乱射。” “知道了世子,我就射些野味儿来。”吴静娟嘻嘻一笑,便往林子里跑。 “上次吴姑娘那一箭,本想射中那天上的鸟,也不知怎么的就飞到了郑将军的屁股上去了,郑将军伤了半个月,到现在一看到吴姑娘拿着弓箭就跑呢。”星河忍着笑说道。 月落亦笑道:“还有张员外本想在灯会办个彩头,在茶馆二楼挂上个灯笼,射中者可得黄金一锭,吴姑娘倒是来了兴趣,一箭射到了距离灯笼一丈外的张员外帽子上,吓得张员外三年都不敢在灯会出门。” 李央无奈的笑了笑,这吴静娟倒像是真正的她,一股子蛮力,功夫了得,可惜,手上没个准头。 当年李央要不是把铅球扔到了裁判的小肚子上,也许,她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铅球运动员,而不是散打冠军了。 一切都是命呐…… 雪儿突然出声道:“师父,那个公主又过来了。” 李央正低头接着雪儿喂的点心,抬头一看,元乐公主抱着一个点心盒子过来了,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李央的身边。 “阿央哥哥,尝尝我们朝国的点心吧,这可是我特地给你带来的。”元乐打开食盒,拿起一块雪白如玉、兔子形状的点心,直接要喂李央。 李央赶紧侧头避开,一边客套道:“不必劳烦公主,在下自己来。” “师父从不吃别人手上的东西。”雪儿甜甜一笑,随即拿起一块点心喂到李央的嘴里。 李央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塞了一嘴。 “阿央哥哥,我是外人吗?”元乐公主小嘴一倔,不高兴了。 “不不,不是外人……唔!”李央话未说完,便被元乐公主塞了一嘴。 雪儿笑道:“朝国食物甜腻,师父喜欢清淡的。”说完又是塞了一口。 “阿央哥哥,她是谁呀。”元乐公主深吸一口气,随即挽着李央的手开始撒娇:“阿央哥哥也不主动给人家介绍。” “这位是雪儿,在下的徒弟。”李央好不容易把满嘴的点心咽了下去,赶忙介绍。 “哦,世子心地仁善,听说,当年在回属地路上救了一个女孩,莫非是你?”元乐捂嘴笑了一下:“阿央哥哥果然是有福气的,连随手救回来的人都这般好看。” 雪儿刚想说话,突然软软的倒了下去,李央赶紧扶住,转头对元乐说道:“雪儿自幼落了寒症,受不得冷,在下先抱她回马车了。” “我、这、阿央哥哥,我车上也有暖炉!大暖炉!”元乐急急的在后面说着,李央也无心听了。 只因雪儿身体太弱,只得修练一些阴柔的功夫,每每犯病时,丝毫用不上内力,因寒生痛,痛到每个骨头缝都痛,苦不堪言。 李央生怕她受半点寒气,引得犯了病。 此时正是初春,虽有了暖阳,午后依然冷风阵阵,李央不禁自责,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随即赶紧命人加旺炉火。 缓了好一会,雪儿才醒过来:“师父,雪儿是不是又晕倒了。” “以后冷的话记得要说,别硬挺着。”李央紧了紧盖在雪儿身上的披风。 “嗯,雪儿知道了,以后一定记得跟师父说。”雪儿伏在李央的膝上,鼻音渐重。 “困了就睡会吧,静娟一时半会且回不来呢。”李央拍了拍雪儿的肩膀,哄她入睡。 李央算了下时间,便命人去寻吴静娟,片刻后,吴静娟带了两只兔子回来了,见雪儿入睡,只得小声说:“这次我射得准吧,世子,这回,看那郑家孙子还敢小看我吗!” “那是我孙子,不是你的。”李央没忍住笑了一下:“若是他知道你这般说他,又要打起来了。” “唉,还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吴静娟颇有些伤感。 “你不会喜欢他吧?”李央八卦之火瞬间熊熊燃起。 “说什么呢!我拿他当兄弟一般!”吴静娟一脸嫌恶的说道。 李央没吃到瓜,却也知道吴静娟这表情不像是假的。 “不好啦!”马车刚行了一两个时辰,又被逼停了,这次外面响起的是侍女的声音:“世子,我们公主晕倒啦!” “诶!我去,世子,上次你说的那个治晕倒的法子,我可算是有地方用了!”还不等李央说话,吴静娟兴奋的跳下了马车,往公主的马车方向跑去。 李央嘴角抽了抽,赶紧对车窗外的长鹰说道:“快!去拦住她,千万别让她对公主用那个法子!” 第17章 遭了,调虎离山 “阿央哥哥,元乐不好看了,元乐破相了!”元乐公主伏在李央的怀中嘤嘤的哭着,二人站在马车前。 而吴静娟则低着头,仿佛想仔细看看自己的鞋有多么精美,亦或者想数数脚前面的土有多少粒。 “元乐不哭,静娟亦是好心,来,我看看伤口破皮没有。”李央扶着元乐的下巴,往上一抬。 真的,看到吴静娟把公主从绝世美人,掐成了神似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标准小胡子脸。李央可能把这两辈子能想到的伤心事,全部回忆了一遍,才没忍住笑。 “静娟啊,你手劲也太大了……”李央深呼吸,再深呼吸后,才压住笑意完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张绝美的脸上,在鼻子与嘴唇连接的人中处,被吴静娟狠狠的掐了一道印子,元乐肌肤胜雪,这一道印子,红中泛着青紫,着实是劲使大了。 “你说你,刚打完猎回来,好歹也洗洗手啊。”李央看着那泥还挂在元乐公主的上唇,便伸出拇指抹了一下。 这一抹,元乐也不哭了,愣了片刻后,便低下了头,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到耳朵蔓延开来。 “这不是着急么,上次那士兵中了暑气,世子也是这么办来着,那人立时就醒了,如此奇法我便一直想寻个机会也试试,一听到公主晕倒了,唉?!这不机会来了吗……”吴静娟赔着笑道。 “罢了,念在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元乐说道:“阿央哥哥,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李央刚说完,突然想到一事,叫住元乐:“等下,要不让医倌瞧瞧刚刚为何晕倒,若是病到了都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没事,已经不晕了,可能是马车太晃了,已经不晕了,阿央哥哥,天都快黑了,咱们赶路吧。”元乐坐在马车里说道。 行了大半日,已是傍晚,李央便寻了一处视野稍微开阔之地,下令扎营休息。 元乐公主一下马车奔着李央就过来了:“阿央哥哥,元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 “此处离城区甚远,只能委屈公主吃些干粮、肉干了。”李央看着静娟与雪儿招呼人扎营起火,笑道:“等雪儿再煮些汤,就能开饭了。” “世子!”长鹰从远处下了马,上前说道:“属下骑马巡视一圈,在前面岔路上,发现有许多马蹄印。” “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今晚也许安生不了了。”李央苦笑着说。 是啊,夏国世子与朝国公主同行,那些人岂会错过这样的良机? “主人,好大的杀气呀!”小黑走了过来蹭了一下李央的腿。 李央看着小黑,心中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喵不知道,但是闻着气味,反正得十几个人,也许二十几个,也可能三十几个。”小黑大大的眼中尽是疑惑。 “算了,你还是别猜了。”李央握着手中的剑,走到火堆旁,闻了一下雪儿煮的汤:“雪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就在此时, 大道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送葬队伍,吹吹打打着朝着这边走过来。 而李央他们驻扎的地方,则离大道不远。 “这大晚上的,哪冒出来这么些个人呢?”吴静娟也起了疑,手按在了腰间的大刀上。 雪儿则不动声色,一边煮着汤,一边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鞭子上。 元乐公主察觉到了异样,抱住李央的手臂:“阿央哥哥,我害怕。” “别怕。”李央看着那一行送葬之人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后,便撕下白衣,执起武器朝他们杀将过来。 “动手!”李央拥着元乐把她送上马车:“你不要乱走,别怕,一会就没事了。” “阿央哥哥,你要小心呐!”元乐掀开帘子,看着眼前的战况。 朝国公主随行护卫近百人,加上李央随行的的人,皆加入了战斗。 李央低估了对手,对方来了三十几人,却皆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李央飞快的解决了几个,又跳到雪儿身边,杀掉一个偷袭她的。 “阿央哥哥,救我!”就在李央与护卫把这几十人解决后,不知从哪又窜出了几十个骑马的人,从后面劫走了元乐公主的马车。 “遭了,元乐还在上面。长鹰,你带人守好贡品,不可离开。”李央一手夺过吴静娟后背上的箭筒和弓,翻身跳上一匹马,上前追赶。 “师父,雪儿随你一起去。”雪儿亦上了马,追在了李央身后,可惜,李央早已跑远。 “阿央哥哥!救命啊!”元乐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近,李央搭起弓,朝着前面骑马的人便是一箭,前面的人立时中箭倒地。 李央又是十几剑射了过去,前面的人只剩下了四个,李央见距离越来越近,便从马背上跳起,以轻功跳上了马车顶,那四个人一见,便赶紧朝李央动起手来。 李央翻身躲避,跳到了马车前,一剑解决了赶车的对手,随即拉停了马车。 那剩下的三人一见,纷纷跳下马来,与李央缠斗,这三人身手不错,但李央却不敢在元乐公主面前暴露太多,只得用最普通的招式应对着。 李央瞅准空隙杀掉一个刺客,此时,一阵呼哨声响起,那两人对视一眼,竟直接后撤,其中一人还飞起一剑,刺向了马身。 马吃痛,嘶叫着玩命的向前跑了起来。李央顾不上追杀二人,便再次骑马追去。 “阿央哥哥……”元乐吓得扶着车门,对李央伸出手。 李央焦急不已,马车已经跑上了荒路,此时天已经黑透,若是这朝国公主出了意外,那可真就直接大结局了。 只因李央已是元辰之境,夜晚视物如平常一般,是以看到前面是悬崖后,更是心急不已。 “阿薇,快跳车!”李央大声喊着。 “阿央哥哥,我不敢。”元乐眼前一片黑暗,甚至看不到李央在哪,哭的几乎没了力气。 “别怕!”李央眼看要追上马车,便从马背上跳起,落在马车上,一把抱起元乐,跳下了马车。 马车飞向了悬崖,好半天才传来重重的一声坠落声。 被李央护在怀里的元乐毫发未伤,她紧紧的抱住李央:“阿央哥哥,幸好有你,刚刚元乐要吓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央哥哥了。” “不哭。”李央活了两辈子,最怕的就是人哭,便赶紧轻声哄着:“不怕不怕,咱们快些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便起身,招来马儿,抱着元乐上了马。 待回到营地时,却见到一地伤兵:“遭了,调虎离山!” 吴静娟一身血污,看到李央回来,跑上前哭着说:“世子,朝国的贡品和咱们的马车都被劫走了,还有雪儿,雪儿也被他们劫走了!” 第18章 烈性子?!小爷我喜欢 长鹰与银虎亦是伤的不轻,走过来跪下说道:“世子,是属下失职,雪儿姑娘去追您了,属下不放心,便留银虎在此驻守,属下带上几个人去追世子和雪儿了……” “你竟敢违命!”李央怒从心中起,抓住长鹰的衣领:“跟了我十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长鹰一脸懊悔:“是属下的错,待救回雪儿姑娘和贡品,属下愿接受任何惩罚!” 李央所料不错,对方先是派了几十人摸清李央一行人的路数后,便劫走公主,随后又劫走贡品。 无论是公主被劫亦或身死,还是贡品丢失,皆是重罪。 得益的,除了想让淳王府死的人,便是烁国。毕竟破坏了朝国和夏国盟交,那便是烁国最想看到的事。 “主子,还是您有勇有谋,之前失败那么多次,还是得您亲自出马啊,这次行动太成功了,咱们虽说没把公主给劫来,但劫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还有这贡品,还有这几两马车的珠宝,简直是意外之喜啊!”一名侍卫说道。 一行人在一座破庙中,清点着几大箱财宝。 “此次也算是损失惨重,回来的人不到三分之一,看来,传闻中那久病身弱的世子,也不是个吃素的。”说话的人身着一袭黑衣,举止间贵气无比。 “我师父一定会来救我的!”雪儿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眼中尽是不服之意。 “你师父?那个世子?呵,小美人,你不如跟了我,我定会好好疼爱你的。”那黑衫男子走到雪儿面前蹲了下来,手指轻划着雪儿的脸。 雪儿嫌恶的躲开:“你做梦!跟你?也不看你自己什么德性!” “哟,还是个烈性子?!小爷我喜欢!”那黑衫男子眼中现出一抹兴味,手指再次抚上了雪儿的脸,在雪儿躲开时,突然扯开雪儿的衣领:“成色不错,冰肌玉骨,是个上等货。” 雪儿向后退着:“你要干什么。”雪儿十分后悔,为何不听师父的话,追出去不远迎面撞上这些人。 而这些人,竟是来劫贡品的! “干什么?你不是不想跟着小爷吗?那小爷只能先享受了,再让兄弟们享受了,也不用你跟了,这么污秽之人,小爷自是不会要你了。”那黑衣男子上来便扯下雪儿肩膀上的衣服。 雪儿极力挣脱绳索,却越挣越紧,眼见着男子那越来越近的那张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眼泪滑落,把舌头伸到了双齿中间,打算咬舌自尽。 “师父,以后雪儿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啊!”正搬箱子的一人突然倒地,后背插着一支箭矢。 李央下了马,朝着屋里射了一箭,正在撕雪儿衣服的那只手,瞬间被箭射穿。黑衫男子捂手吃痛,看着李央的身影,怒道:“上!” 李央看到雪儿衣衫不整时,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不知道,此时的她,通红的双眼,一身煞气,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杀!杀!杀! 李央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字,漫天的血色随着李央的剑而起落喷洒着,有些溅在李央的脸上,闻到这股血腥气,只会让她更癫狂。 院中不停响起惨叫声,血不时的喷在了庙门前,甚至溅到了庙里黑衫男子的脚边。 “主子,咱们撤吧,这人身手极高,不是咱们能应付的。”侍从在旁劝道。 黑衫男子握着那只中箭的手,扫了一眼屋内的财物,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雪儿,终是咬着牙说了一句:“撤!” 李央解决完外面的人,再进屋时,那黑衫男子已逃无踪影。 “师父!”雪儿泪流不止。 李央赶紧解开雪儿身上的绳索,解开外衣,披在雪儿的身上,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雪儿一头扎到李央的怀中呜呜的哭个不停。 “师父来晚了,雪儿受委屈了。”李央一阵后怕,若是再来晚些…… 静娟与长鹰银虎跟了过来,看到一地的残尸,几乎找不到一个全乎人,不禁头皮发麻,原来他们世子,手段竟这般残忍。 “我们回去。”李央想抱起雪儿,但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刚一时心急,竟完全没注意,她自己也是一身伤了。 救元乐时,护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石头划伤了不少地方,而刚刚的打斗中,李央分心顾着雪儿,也受了些外伤。 “师父,你怎么伤成这样啊!”雪儿止了哭,看着李央心疼不已,李央赶紧称自己无事。 “世子,今晚在哪里扎营?”银虎上前问道。 “在这吧,若是回去,万一他们再次杀了个回马枪,那不是给人当靶子吗?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咱们在他们歇脚的地方。”李央任由静娟为自己包扎,一边对银虎说道。 吴静娟说道:“世子,咱们的人损失六个,现下只有十四名护卫。朝国护卫百余人,现已剩下六十人,重伤过半,轻伤……基本都轻伤了。” “那便在这休养几日,现在赶路也不是时机。”李央叹了口气:“待你们休息好,寻个风水好的地方,把那些人好生安葬了吧。” “阿央哥哥,你没事吧。”元乐公主下马走了进来,看到雪儿狼狈的缩在角落里,脸上现出悲色:“都怪我没用,被人劫走,才会成现在这样的……” “是、是雪儿任性,没听师父的话就追了过去……”雪儿的头低到胸前,不敢看李央。 “不,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不听世子之命,带人追了过去……”长鹰跪下说道。 李央挺无奈的,自己已经挺小心了,还是着了道,该委屈的人是她,现在特么的还得安慰这帮家伙。 “此次也不全怪你们,对方有备而来,无论是公主出事,还是贡品丢失,都会影响两国盟交,这次不听话就罢了,只是下次,绝不能再犯。”李央说完,众人应是。 “对了,师父,那个黑衫男子好像不是普通人,雪儿听到那些人叫他主子,想来,绝非泛泛之辈。”雪儿说道。 李央猜了一下,十三皇子?不能啊,这些皇子们无令不得离开都城,难道是烁国那老家伙派来了亲儿子? 现在剧情已经全乱了,就算不乱,她也没看书,知道的也是薇薇说给她听的。 “你可还记得他的样子?”李央想着,若是雪儿能画出来,那便有了证据,也有了和烁国开战的理由。 雪儿说道:“烛光太弱了,雪儿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雪儿注意到,那人的左手食指有一颗痣。” “罢了,我们以后小心些吧。”李央琢磨着,也不能凭一颗痣就跟人家开战啊。 “世子,属下在那些刺客身上寻到了这个!” 李央看到银虎手上拿着的东西,心中一喜。 第19章 形势逼人? 银虎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烁国的兵将腰牌,李央翻看了一下,这腰牌的主人品级不是很高,但有了这个,也足够了。 在此破庙休养了三四天,确实如李央所料,平安无事。 但李央也不敢松懈半分,看伤者恢复大半,便日夜兼程返回了都城。 而夏国为了显示对朝国公主的重视,竟派了太子率一众皇子亲自到城外迎接。 李央一开始也挺不理解的,不就是盟国公主亲自护送贡品吗?有必要这么夸张? 而且这盟国当年被她爹淳王打的快成附属国了,老皇帝惊惧之下很快嘎了,元乐公主的哥哥百里非八岁时匆忙即位。 转念一想,李央明白了,联姻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却也是个最省心的法子,而且这朝国皇帝极疼爱唯一的胞妹百里薇,且这公主生的姿容绝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李央率众走上前来,向太子行礼道:“见过太子。” 太子赶紧扶起李央,这一扶,不小心触到了李央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她缩了一下,脸上却是极力保持镇定。 “怎么了?”太子察觉出异样,见李央缩回手臂,又强拉了回来,撸起袖子一看,几道鲜明的刀痕剑伤历历在目:“告诉孤,发生了何事。” 十三皇子与九皇子先跑到了元乐公主的面前,十三皇子转头对李央质问道:“为何公主坐上了你的马车?公主的车驾呢?且看公主一脸倦容,你定是没照顾好公主。” 元乐赶紧解释:“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们半路遇袭了,阿央哥哥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的马车倒是小事,贡品差点都没了呢。” 李央也不看十三皇子,只对太子说道:“都是臣守护不力,请太子责罚。” 太子再次扶起李央,叹了口气:“快与孤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孤也好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 于是,几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太子为了弄明白事情,便随着李央与公主一同坐了马车。 待李央说明事情详情后,也到了宫门口。 皇帝率百官设宴,只待朝国公主的到来。朝国公主献上贡品单子后,李央随后便向皇帝请安。 “央儿,你终是回来了,看来,昆城的风水养人,你比小时候壮实多了。”皇帝慈爱的看着李央,并特地赐了独桌独宴。 朝国公主因是贵客,便坐在了皇后左下首,而李央则是坐在了皇帝的右下首,除了太子与皇帝皇后近了一些,其他皇子倒是与大臣们坐在一起。 就在皇帝率众臣茶饮一杯庆祝朝国公主的到来时,太子放下酒杯,走到大堂中间下跪说道:“父皇,此次朝国公主与世子遇袭,差点回不来了,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说了二人遇袭过程后,又拿出一物,说道:“此物便是刺客身上搜到的,足以证明,那批刺客的真正身份。” 待宫人从太子手中接过呈给皇帝后,皇帝气的拍案而起:“这烁国也欺人太甚了!” 吴尚书起身行礼道:“不知太子所呈为何物?如何证明是烁国的东西?” 太子已被皇帝叫起,落坐后扫了一眼吴尚书,目光落向了手中的筷子:“烁国的军机通行腰牌,还不足以证明?” 吴尚书向皇帝行礼道:“皇上,这十年大小战争不断,最近关系刚有了缓和,将士们与百姓得以喘息,若是再起争端,恐怕……” “吴尚书此言差矣,这可不是我们挑事,是他们想坏我夏国与朝国的盟交。”一位年长的官员站起来行礼后说道。 “是啊,林大人说的对,淳王当年差点带兵攻上王庭,若不是派来公主和亲,皇上也不会下令休战。” “是啊,自从淳王游历后,烁国这些年反倒是活泛起来了,想来,若是淳王在……” 大臣们议论声不绝于耳,李央余光看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走到案前下跪说道:“此次偷袭,臣生死皆为小事,只是朝国公主差点命丧悬崖,其居心可诛。臣愿从兵,略尽绵薄之力。” 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好看起来了:“央儿,你先起来。” 李央落坐后,皇帝说道:“央儿,自你妹妹故去后,你便大病一场,到现在还是这般瘦弱,且淳王府只有你一子,朕又怎么会让你去从军呢。” “皇上,淳王与王妃出去游历,行踪难定……”吴尚书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这一仗现在最好不要打,也打不起来。 “可是世子在啊,且看世子能在偷袭中把公主带回来,可见虎父无犬子。”其他大臣说道。 太子与李央对视了一眼,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有个提议,不如,把这腰牌送回烁国,且看他们怎么个交待,若是不认,到那时,我夏国再议对策,岂不是两全齐美?” 李央当然知道,一时半会这虎符是回不来的。哪怕她亲爹淳王在这,也不会这么轻易拿回虎符。 但只要从了军,就有机会。 且现在掌握虎符之人根本驾驭不了郑家军,只要李央从了军,必定会凭着真本事爬到那个位置上。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形势逼人? 皇帝面有喜色,却极力装作平静:“今日是元乐公主与淳王世子的接风宴,且不谈政事。若央儿有心从军,改日再议。” 好一个四两拨千金! 得到了所有的答案,却轻轻揭过,李央真想给他单扣一个六。 这事就这么搁下了,李央却也不急,反正老爹老妈都没在,正好也能放松一阵子。 而且,皇帝早晚会求上他们淳王府的。 舞热酒酣之时,皇后突然握住身边的元初公主的手,一脸慈爱的问道:“阿薇成大姑娘了,越发好看了,可有中意的人?我夏朝儿郎皆出色,不选一个做驸马吗?” 元乐的眼睛丛偷的瞟了李央位置一眼,刚想说话,十三皇子突然站起身来:“母后,元乐公主刚到,且一路险急受惊不小,母后便问这样的话,让阿薇作何反应。” 就在此时,一宫人急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央,遂向皇帝行礼说道:“皇上,淳王回来了,淳王妃……摔下马了,伤势极重!” “什么!”李央“腾”地起身,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第20章 我的儿,真给为父争气 李央匆匆离开宴席后,快马加鞭回到了淳王府。 刚到门口,便被管家迎了进去,奇怪的是所有人脸上并无急色,反倒是一派喜气。 李央进屋的时候,看到淳王正抱着王妃亲昵不已,吓得她赶紧退了出来:“阿央问父王,母妃安。” 两个人飞快的松开了对方,淳王笑道:“央儿,快,让父王好好看看,哟,长高了不少,怎么还是这般瘦?平日也不多吃些,功练的如何了?你师叔对你可还满意?有没有偷懒?” 王妃嗔怒着瞪了眼淳王,把李央拉进怀里,不断摩挲着:“王爷,央儿刚回来你就这般絮叨,问了那么多问题,你让央儿回你哪一个?” 李央推开王妃,上下打量:“刚刚宫人说母妃受伤了,伤在哪里?怎么回事?” “唉!还不是你母妃性子急,一听到你回来了,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跑,你爹我追都追不上,吃了一路的土,结果你母妃把马都跑毛了,一个急停就把她给甩下来了,这不,腿摔断了,且得养一阵子呢。”淳王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说道。 “唉呀,王爷又怪妾身。”王妃竟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憨之感,看得李央起了一阵鸡皮。 “行了行了,孩子还在这呢。”淳王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师叔怎么样了?现下可好?” “师叔倒还好,只是……”李央犹豫了一下,终是说了出来:“师叔是诡门掌门,爹爹可知?” “这个倒不知,为父虽为师兄,但门规,涉世者不得做掌门,怎么?央儿,难道有别的事?”淳王询问道。 “是这样……”李央便说了诡门掌门一事,又说掌门收徒只能收一个,且拜了陈今为师,做为下代掌门培养,只是隐去了最后一条,毕竟当着爹娘面说门规不能失去处子之身,这多少有点尴尬。 听到这话,王妃喜忧参半:“这诡门也是的,怎么收个徒弟还这么多事,罢了,日后若得了你父亲心愿,咱们能平安的生活,这掌门不做也罢。” “央儿,纯阳之体你当真修成了?功夫学的如何?”淳王问道。 “父王,现下我已是元辰之境。”李央并未说血授之事,毕竟她爹也不是掌门,说那些干嘛。 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李央不禁有些得意。 “什么?”淳王惊得站起身来:“你莫不是在糊弄为父吧,你这才十四岁,真的修成元辰之境?” “不过是多痛了一阵子而已,父王为何这般惊讶?”李央不解。 “你爹我修到现在,可能再活个上百年,都未必能入元辰之境!世上唯一能入此境者,便是你师叔,啊,你师父,那也是第一人了,现在,你竟也成了!”淳王眼中喜意大盛,一把揽起李央的双肩:“我的儿,真给为父争气啊!” 那当然,血授啊,多少代掌门的浑厚功力在里面,修起来肯定快啊。 “王妃,王爷,那个……朝国公主求见。”管家进来说道:“还、还带了好些个礼。” 淳王和躺在床上的王妃一脸懵的看着进来行礼的公主,还有公主身后流水一般的补品。 “见过王爷、王妃,阿央哥哥一路很是照顾我,而且还救了我的命,也因我负伤了,阿薇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备了些薄礼前来登门拜谢,正、正好王妃受伤了,也就来看看了。”元乐脸通红通红的。 李央真想问问元乐,要不要听听她最后一句说了些什么,什么叫正好?这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吗? 淳王与王妃看了眼揉着太阳穴的李央,又看向娇羞无比的元乐公主,瞬间明白了。 三个时辰后,淳王府终于送走了没话找话且屁股像长了钉子最后在侍女再三催促下才离开的元乐公主。 “央儿啊,你何时招惹这公主的?”淳王也跟着李央一同揉着太阳穴。 王妃没憋住乐,笑道:“妾身倒是喜欢这公主的性格,唉,可惜……”王妃后半句话没说,眼中现出一抹忧伤。 李央知道,王妃这是又想起哥哥了,余光看到雪儿与静娟来到院子里,正清点公主带来的礼物。 淳王显然也注意到了,指着吴静娟说道:“这、这是吴尚书家的闺女?” 吴静娟听到这话,连忙小跑过来,行礼说道:“正是,静娟见过王爷。” “喝!变化真不小啊,十年不见,竟生得这般壮实。”淳王说最后一句话时,想了半天的词,终于找出了一个最贴切的夸奖。 王妃眼尖,一眼看到在那记录礼物的雪儿,指着雪儿对李央说道:“那个小姑娘是谁?生的倒是好个模样。” “雪儿见过王妃。”雪儿赶紧上前。 李央便说了雪儿是去属地路上救下的,淳王听后,笑道:“确实生的不错,日后好生照顾世子,有你的好处……生得再好,也没我家王妃好。”淳王听到王妃轻声“哼”了一下,后面一个大拐弯,算是把话给拐回来了。 是夜,密室之中,三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坐着。 “父王,眼下皇帝虽有心让您出战,却怕这虎符又收不回来,可是头疼的紧。”李央为淳王与王妃倒上杯茶,轻声说道。 这密室便在淳王夫妇的卧室内,也是李央与哥哥小时候睡觉的地方,安全隐秘。自从李央走后,这里便成了淳王商量大事的地方。 “央儿,你有什么想法?”王妃叹道:“我那哥哥,向来是不信人的,只是苦了王爷,一片忠心,却遭人忌惮。” “父王,郑家军已经沉睡的够久了,他们所练的阵法地形,别的将领根本驾驭不了。现在只能作普通兵士充数,倒是可惜。”李央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淳王思忖片刻,说道:“既然皇帝不信本王,那本王也不便出战,待王妃伤势好转,便继续游历。” “王爷的意思是……”王妃疑惑道。 “乐儿,咱们的央儿长大了,是时候让她出去了。且现在皇帝最头疼的便是狼子野心的烁国,咱们家那点东西,他还暂时顾不上,安心。”淳王拍了拍王妃的手。 “接风宴上大臣倒是提了让我从军,皇帝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央儿不知是何意。”李央看着淳王说道。 淳王笑了笑:“当然是要咱们求他,帮他带兵了。以他的性子,央儿是摸不到虎符的,但央儿争气,让他不得不交出虎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不愧是亲生的爹,想都想一块去了。 “即如此,那央儿知道如何去求皇帝舅舅了。”李央笑了笑,一家人心照不宣的喝着茶。 第21章 那边来了个肥羊 第二日,李央把自己打扮一番,带着雪儿与静娟朝着都城最大的赌坊出发了。 到了赌坊,李央随便坐在一张案台上,与众人赌了起来。 静娟还好,一身男儿装束,加上身形高大,无人注意。雪儿可就不一样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衬得更加雪肤玉肌,娇嫩可人。 这一进赌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几乎都粘在雪儿身上。交头接耳,议论的皆是这个粉衣娇娃。 李央颇为得意,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把揽过雪儿,雪儿一时不稳,跌落在李央怀中:“师父,这么多人,要做什么呀。” 李央立时觉得一阵香气喷扑,这香气沁人心脾,似有若无,再看雪儿含羞带怯,着实是迷人的紧。 李央第一次恨自己为何不是真正的男儿,不然养的这么好的白菜,哪能便宜别的猪? 李央凑到雪儿耳边,轻声说道:“你师父我现在要做坏人,雪儿可别让师父露馅了。” 雪儿极为聪明,听到这话,便立即联想到接风宴上的事,立即会意,纤纤玉手勾住了李央的脖子,媚态尽显。 然而李央的手气似乎不太好,连押了几把,皆是输局。 “老大,那边来了个肥羊。”一绿衣大汉对着一个八字胡的男人说道。 八字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见李央叹气摇头的,笑道:“小公子,这台子风水不好,不适合小公子,不如,请到内室来,与在下玩上几把,如何?” “玩什么?”李央漫不经心的扔掉手中的牌九。 “骰盅,如何?这边玩的小,还败兴。咱们进去,玩把大的,换换手气。”八字胡笑道。 “也罢,左右无趣,那便换换手。”李央起身,转头问静娟:“咱们带了多少银子?” 静娟嗓门不小:“一万多两,今日夫人说少爷最近花的太大,不敢给太多。” 那八字胡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盛,直接弯腰伸手:“小公子,请!” 所谓内室,不过与外面隔着一层木板墙而已,但在这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已经算是“”中p了。 李央一坐下,便有侍女送上香茶果品,雪儿静娟站在两边。 “什么规矩,怎么来?”李央把玩着雪儿的手,看着眼前的骰盅。 “比大小,顺子第二,输赢三倍。豹子为魁,九倍,如何?”八字胡笑眯眯的问道。 “都行。”李央拿过骰盅,晃了几下,放在桌上。 那八字胡亦是晃了几下,放在案台上:“一百两,小公子跟否?” “一百两就叫玩大的?跟,一千两。”李央话音刚落,吴静娟便取了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开!”八字胡打开骰盅,六,大。李央打开骰盅,一二四,小。 “在下就不客气了。”八字胡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把一千两划拉到了自己身边。 “再来。”李央有些不耐烦的说:“这的风水也不旺我。” 李央坐在这内室后,连输了五把。 “罢了,今日不赌了,手气不好。”李央站起身来欲走。 八字胡赶紧拦下李央,笑道:“小公子可听说过,若是赌注越多,赢的机会越大?不如咱们再来最后一把,赌把大的,也许小公子就赢了。” “也罢,那便来最后一把。”李央坐下之后,转头对静娟说:“还有多少银票,都押上。” 静娟嗓门比之前更大了:“公子,咱们就剩下这几千两了,可不能再赌了!” “押上!”李央喝道。 李央拿着骰盅摇了几下,看向八字胡:“开?” “好,小公子您说的算。”八字胡摇了几下,打开了骰盅,四五六,顺子。 李央皱眉:“坏了,这要是没有你大,岂不是欠你二万多两?” 李央想开骰盅,又不太敢,转头对雪儿说道:“小美人,你帮我吹口仙气,也许本公子就赢了。” 雪儿乖巧的朝着骰盅吹了一下,李央缓缓打开。 在这个世界,十几两银子就够一家五六口一年的吃食,百两白银,很多人家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千两,万两。 而李央这一局,除非比对方大,才能翻身。但八字胡已经是天顺,除非她能摇到四五六,平局,否则,二万多两便打了水漂。 屋里八字胡的四五个手下也围了过来,毕竟他们赌场从第一天开门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赌注。 不光是屋里的人,屋外的人也透着木板缝往里看,有的打起帘子,个个呼吸都不敢太重,只等着案台上打开的骰盅。 整个赌场静得仿佛没有人一般,但屋内屋外,却是站满了人。 李央犹豫不决,终是下了决心,慢慢掀开了骰盅。 打开以后,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豹!天豹!”所有人看到案台上的骰盅,皆惊呼出声,上面的骰子,是三个六。 李央大喜过望,大笑道:“九倍!老板,是给现银,还是银票?欠条也行!” “哼,我怕你是有命拿没命花!”八字胡变了脸色,向后退了一步,拍了一下手,瞬间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不少壮汉,个个凶神恶煞。 “唉?你这老板,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桌子上放了七千两,七九多少来着?六万三千两,这点小钱,便要赖账?”李央笑了笑。 “臭小子,你炸我!”八字胡冷笑道:“我们是开门正经做生意的,你使炸作假,就怪不得我了。” “唉?咱可有理说理哈,是我在外面自己玩,你把我叫进来的。”李央慌张的解释道:“也是你定的规矩,怎么就成了我使计弄假了!” 开玩笑,姑奶奶在孤儿院就摸骰子了,上武校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赢来的,班主任都被她赢的替她洗了一学期衣服,最后只得教些看家功夫抵账算是完事。 “胡搅蛮缠,若是你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八字胡威胁道。 李央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讲理,那我也就不讲理了。”说完,学着八字胡的样子拍了拍手,雪儿抽出腰间长鞭,静娟四下看了看,见无称手的兵器,便拿起一条长凳。 “动手!”八字胡一声令下,四周大汉立即执刀执剑的杀将而来。 李央刚松络了一下筋骨,打算大打一番,却听到了一声“且慢”! 第22章 你们给钱天经地义 大汉们一见此人,包括八字胡,皆低下头行礼。 “哟,钱大管家,您怎么亲自来了?”八字胡堆着一脸笑:“让您见笑了,今日遇上个砸场子的,是小的办事不力。” 钱大管家看都不看八字胡一眼,只是看着李央,笑道:“小公子受惊了,我们主子说了,今日小公子赢的钱,都给小公子,希望小公子莫要与这些武夫计较。” “你们主子是谁?”李央与静娟对视一眼,用眼神告诉静娟,没闹成。 静娟便放下凳子,用眼神示意李央不要急,再找机会。 “我们主子不方便露面,还请小公子见谅。小公子拿了银子便快走吧,莫要多问。”钱大管家笑着说。 吴静娟一只脚踩凳子上,一脸鄙视的说道:“不方便露面?还是见不得人?你别弄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们一般,明明是我家公子赢的钱,你们给钱天经地义,怎么好像是我们使诈一般,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公子如何做人?” 李央见钱大管家依旧面色不改,暗赞了句好样的,遂说:“既见不得人,那便不必问了,银子拿来,我们走。” 钱大管家脸色微变,仍笑道:“小公子,我们赌坊一向诚信经营,请小公子拿上钱后,莫要出去胡说,颠倒是非。” “是非还需要颠倒?赢了钱差点挨顿打,这便是诚信经营?”吴静娟扯了扯嘴角:“可真是够诚信的,狗腿子都是这般办事,可见主人亦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你说谁鸡鸣狗盗呢!”帘子后面走过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紫衣华服,竟是九皇子。 九皇子气的脸都白了,指着吴静娟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吴静娟踩着凳子的腿猛的一用力,凳子瞬间裂成了两半,九皇子猛地咽了咽口水温柔地说道:“我刚刚没听清。” “九皇子竟是真正的老板,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倒是真的了,难怪你手底下人这般无礼,差点打了我家公子。”吴静娟正眼都不看九皇子。 九皇子听到这话是真怒了,拍着桌子说道:“打!给我打,一个铜板都不给他,就这个嘴厉害的小子,给本皇子狠狠的打!”九皇子指着吴静娟说道。 赌坊里的人怕被连累,立时跑了出来,跑出来的人又忍不住回头扒着门看热闹。 整个赌坊打砸之声不绝于耳,李央动手之时顺便和静娟说了一句:“好样的。” 静娟亦抽空说了一句:“必须的!您嘱咐的事,小的怎么能不照办呢?”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九皇子见打势甚凶,便想瞅准机会跑出去,不料被吴静娟瞅了个正着,一脚踹飞面前的大汉,飞身跳到了九皇子的面前。 “你说谁放肆?”吴静娟一把抓起九皇子的领子。 九皇子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放开放开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让你开黑店欺负人,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话音刚落,吴静娟提起九皇子,向另一边甩去。 李央看着九皇子那瘦弱白净的模样,心有不忍,与人打架时抽空飞起一脚踢过去一张桌子,九皇子被摔到了桌子上,疼的呲牙咧嘴。 “你竟真敢动我!”九皇子缓过一口气来,遂大喊一声:“住手!” 屋内的所有人都住了手,九皇子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嗓子能把人喊停,愣在当地。 一屋人见九皇子迟迟没说下一句,便继续投入战斗中。 雪儿已经打得香汗淋漓,抽空问李央道:“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能停啊,雪儿有点吃不住了。” 李央毫无疲惫之态,反而打得舒筋活血,心情愉快:“再等会,若是再无人来,咱们便撤。” “住手!”这一声喊得李央吓了一跳,本来正专注打架呢,冷不丁来这么一声。 李央转头一看,竟是太子!她心里泛起了疑惑,这太子和九皇子是一伙的?不能啊,虽然李央不知道情节,但看九皇子那一脸奸相,也像是十三皇子的狗腿子啊。 没错,李央正是从淳王那里的秘报得知,这家赌坊的真正老板是九皇子,这才敢来此闹事。一来,这样一闹,定会闹到皇帝那,二来,借着此事打压一下十三皇子也是好事。 天知道十三皇子只要受到打击,李央心里会有多爽。毕竟这可是书里的男主,将来要灭她全家的人。 但李央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太子。 因此,李央便任由对面那个大汉一条凳子砸了过来,不闪不躲,直接拍到了左肩上,然后以极其优美的姿势转到了太子的面前摔倒。 腰间一轻,李央被太子揽在怀中。 “怎么回事!”太子看到李央时,一脸不可置信:“阿央?你怎么在这?” “太子哥……”李央虚弱的说道:“这、这是家黑店……” 太子一脸焦急:“啊呀,先别顾什么黑不黑店了,孤先送你回去!”遂一把抱起李央。 九皇子此时正被吴静娟拎着后衣领,见太子要走,急忙叫道:“大哥,我,还有我呢!” 太子转身时,十三皇子从身后走来,见九皇子这般模样,吓了一跳:“啊呀,九哥,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敢对九哥无礼!” 吴静娟见太子要把自家世子抱走,与雪儿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打架了,直接追了出去。 第二日,满城皆流传着一个消息。 那就是九皇子开的赌坊,欺负小世子不会赌,输钱可以,赢钱差点走不了。小世子挨了打,受了重伤,被太子亲自抱了回去。 皇帝大怒,不但重罚了九皇子,下令他禁足一个月,还备了厚厚的赏赐安抚了小世子,且特地下令,小世子赢的银子必须如数送到淳王府,不可失了做人的诚信。 还有小道消息,太子心疼的不行,抱着小世子回王府的路上还泪流不止,想必小世子定是伤的极重。 李央听雪儿说到后面这一条的时候,嘴角止不住的抽动。 “师父,现在很多人都怀疑师父和太子有一腿,不然太子怎么亲自抱您回来呢!还心疼哭了!”雪儿一脸天真的说着。 李央一拍桌子:“有个屁的一腿,那天我往太子那扑的时候,把木屑带到他眼睛里了!”一想到那天太子忍着眼睛疼一边还死抱着她不放手,李央顿时有点同情太子了。 李央真没想到,古代人八卦之心竟也这般离谱。 “世子,十三皇子递上名帖前来拜访。” 第23章 诛的就是这个心吧! “什么?”李央是真没想到,十三皇子会来。 “师父,咱们与那十三皇子,向来没什么交情呀,而且那个人一直对师父有敌意。”雪儿提醒道。 李央想了一下,走上床,又装作一副虚弱模样:“请十三皇子进来。” 雪儿立即应是,雪儿刚走,吴静娟便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世子,郑昔然来了!” “这孙子来干嘛?算了,你先安排他到别的地方,我先把十三皇子解决,回头再见他。”李央说完后,吴静娟便下去安排了。 十三皇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青衣老者,十三皇子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床榻边对李央说道:“世子,这位是张医师,医术高超。世子因九哥的缘故受了伤,我便带张医师来为你瞧瞧。” “世子,朝国元……唉哟!”来人还没说完话,便被推到了一边。 “不用报了,我自己进来了,阿央哥哥,你可好些了?”元乐看到李央躺在床上一脸虚弱模样,一双秀眉立即皱在一起:“九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这么过分!” “伤到了哪里呀?”元乐一站在床边,十三皇子立即起身给元乐让地方,元乐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我瞧瞧。” “这……不太方便吧。”李央脸通红通红的,这元乐竟要当众让她脱下半边衣服检查伤势?! “唉呀,阿央哥哥你怎么这般生份了,你忘了在那破庙时,我还为你包扎呢,你我之间何须客气。”元乐公主这话刚说完,李央立时觉得一股恶寒直冲头顶。 十三皇子的脸都黑了:“公主,世子毕竟是男子,若公主不放心,在下愿意替公主为世子检查伤势。”随即让出半个身子:“这位是张医师,医术高超,正是在下带来为世子医治的。” 元乐公主看了一眼张医师,对十三皇子说道:“十三哥哥,阿薇也带来了女医师,这可是我们朝国最好的女医师呢,不如,让女医师为阿央哥哥看看,可好?” “阿薇带来的,定是极好的。”十三皇子笑的温柔,挥手让张医师退下。 李央无奈,只得趁起身功夫略一用力,便任由那女医师诊脉了。而这极小的一声“咔嚓”声,却让十三皇子的耳朵略微一动。 女医师一看,叹了口气:“世子的伤势不轻,且手臂脱臼,若是时间长了可不行,待小的为世子接上后,再开些药吧。” “如此,有劳了,多谢元乐公主。”李央点了下头,以示谢意。 元乐终是不放心,跟着女医师开药去了。 十三皇子的目光落在雪儿身上,一丝惊艳划过,随即恢复如常:“十三皇子近身服侍的人,竟也这般出类拔萃。” “这里只有雪儿,有什么话,十三皇子直说就是。”李央满眼疑惑:“不必拐弯抹角。” “世子好手段,四岁时挨了打,一个知府一个知县便被废,现在胡闹了一番,竟让九哥失去一大块肉。”十三皇子皮笑肉不笑的坐在椅子上:“刚刚为了装伤,竟自行断臂,真是英雄啊……” “十三皇子,在下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回都城后无聊,便想着出去转转,若是知道那是九皇子的产业,我便打个招呼去玩,还能收我钱不成?”李央与十三皇子画的太极,也不说重点。 十三皇子笑道:“罢了,旁的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是,你不准对元乐起心思。” “哟,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别人不让干什么,我便偏偏干什么,而且你也看到了,并非我对她起心思吧?”李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十三皇子怒火中烧。 “你别太嚣张。”十三皇子咬牙切齿说道。 “我若不喜欢元乐,皇权压头,我也不会娶。我若喜欢她,即使千夫所指万刀所向,我又何惧?”李央轻抬眼皮,不屑的看着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一愣,遂叹了口气:“阿央,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十年未见,你怎么变成这样。” 以前?书里的郑昔央临死都在想着保家为国!忠肝义胆,被你们一再利用,苦心布局杀之后快,又有什么好下场! 李央忍下心中悲愤,转怒为笑:“十三皇子,你可有在意的家人?你可知,当我一脉双生的妹妹死时,我突然发现,在这世间,除了父王母妃,好像无甚可在意了。” “罢了,若你敢对元乐动心思,我绝不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十三皇子说完便起身欲走。 李央笑了笑:“您说这句话,让在下想笑,我不动心思,你便会放过我吗?” 二人对视良久,眼神相交中,似是质问,又像是博弈。 “阿央哥哥,药煎好了。”元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气氛不对,笑道:“先把药喝了。” 雪儿欲接药时,元乐却避了一下:“这药要慢喝,还是我来吧。”十三皇子看到这一幕后,匆匆走了。 李央想想便好笑,现在什么情况,男主在吃自己和女主的醋?这未免有点太离谱了吧! 不过,这感觉还挺不错的,杀人诛心,想来,诛的就是这个心吧! 只是…… 这元乐公主,也确实是个头疼的事。且不说皇帝绝对不允许淳王府与盟国公主结姻,就是自己的秘密,一旦真成婚了,那还守得住吗? 不行,得赶紧想个法子! 李央的目光落在了雪儿的身上,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没必要,徒弟只有一个,但以后的小迷妹还有很多,机会大大的有。不能因为解决一时之困,把宝贝徒弟的名声给毁了。 李央突然计上心来,这叫一个兴奋呐。 元乐各种关怀备至,李央一再保证好生修养,终是让她放了心。 待公主走后,李央赶紧去别院见郑昔然。 雪儿刚打开门让李央走进去,迎面便是一只鞋飞了过来,幸好李央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 “你们干什么呢?谁的鞋?”李央把鞋扔在地上,看到吴静娟用来束冠的钗落到了耳边,一只眼睛乌青,脚下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 “孙子,你怎么把她打成这……你谁啊?”李央刚转身想训一下郑昔然,结果一转头,看到一个雷劈的发形,双眼乌青,只穿着一只鞋的男子。 “昔……然?” 第24章 近身搏斗锁人术 “我的爷爷啊!”郑昔然一脸委屈的要扑到李央怀里。 李央赶紧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不让他靠近:“你怎么弄的?” “爷爷,孙儿委屈啊!”郑昔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孙儿在爷爷走后不久便请旨调任都城,一收到调令,孙儿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孙儿舍不得你啊!”郑昔然收回脑袋,一脸孝顺模样。 “那你和静娟怎么回事?”李央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直突突,这两冤家,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会?在昆城就打个没完,就不累吗? “这正是孙儿的委屈之处啊!”郑昔然指着吴静娟说道:“孙儿刚到,太爷爷和太奶奶也没在府,听说爷爷受伤了,孙儿便想去看看,可是这个人她不让我去,然后就把我领到这无人之处,然后就、就……”郑昔然委屈的一抽一抽。 “就什么啊?”李央心里“咯噔”一下,这吴静娟不会色胆包天非礼她孙子吧!这要怎么和吴家老太太交待啊……得出多少财礼合适?宅子买几进的好呢…… “然后她就对我动手,说什么手痒痒,最近新学了锁人术,然后把孙子绊倒以后就一顿锁啊,爷爷,孙儿赶了三天的路,一口水都没喝,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说她是不是欺负孙儿!”郑昔然终是躲过了李央的手,头轻轻的靠在李央的肩膀上,委屈的不行。 吴静娟嘿嘿一笑:“那个,抱歉哈,我也不知道你好几天没吃饭。你得理解我,我来了都城以后,再也无人与我切磋了,这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就没忍住么。” 李央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咬牙切齿的说:“我就不该教你近身搏斗锁人术!” “世子,您放心,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吴静娟突然一拍脑袋:“唉哟,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这便着人给你布饭。”吴青娟对郑昔然说完一溜烟跑了。 李央推开郑昔然:“进屋,有话问你。”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李央不明白,这人又是怎么窜出来的,她不记得闺蜜和她说过这个情节啊,甚至眼前这个人的戏份听都没听过。 现在可好了,人越来越多了。 “爷爷,你们没来的时候,我觉得昆城也挺好,可是你们走了以后,太无聊了,孙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与父亲商量了一下,父亲也说让我出来多长长见识也好,我就请旨,调过来了。”郑昔然老实的说。 “罢了,来了就好好休息,父王带母妃去城外吃肘子去了,晚点能回来,你在这等吧。对了,这以后就是你住的院了,一会雪儿安排人好生收拾一下,缺什么你直接与雪儿说就是。”李央说完,便要走。 “爷爷,你去哪啊。”郑昔然赶紧跟上:“我也去!” “我去的不是好地方,你跟来干嘛?”李央颇为无奈,这小子虽然比自己大好几岁,但在她眼里,也就是一个纯情小奶狗……啊呸!纯情小少年罢了,怎么能把他给带坏呢? “我不,爷爷,你是不是要出去玩?以前在昆城你出去玩都不带我,只带雪儿和静娟,反正我要跟你去!”郑昔然一脸坚决。 “那你要想好,真去了,你爹知道了得扒了你的皮。”李央打量了下郑昔然,这小子发育的不错啊,这小身板。 “反正我爹说了,让我多涨涨见识,我还没来过都城呢,正好见识见识。”郑昔然胡乱塞了点吃的,说什么都要跟着李央。 李央一行四人来到了都城最大的青楼,云深阁。 “静娟,银子带够没?”李央看着那金灿灿的牌匾,说道:“这可是都城最大的销金窟啊。” “带够了,赌坊赢来的六万多两,都带身上了。”吴静娟拍了拍胸口说道。 李央侧过脸,小声的说:“让你带银子,带一两万就行了,怎么带那么多?” “您不是说今晚那个什么花魁拍卖吗?那我不得多带些银子吗!”吴静娟小声嘟囔着。 李央叹了口气:“那你今晚得管着我点,别让我都花完,以后咱们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爷爷,您不会带孙子来……逛青楼吧?”郑昔然嘴上好像是在拒绝,但那双眼睛却一眼不错的盯着花楼上的姑娘们。 不愧是第一青楼,这里门面半分俗气都没有,反而华丽的像是哪个大户的门面。且共四层楼,每层走廊边上皆种着些花草,姑娘们在上面嬉戏打闹。 有娴静看书如皎花照月的,有清纯天真娇俏可爱的,有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让人一看外面就想进去一探乾坤。 别说男人了,就连李央这个女人,都生了好奇心。 “是你非要来的。”李央瞪了一眼郑昔然,郑昔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也没有说回去的话。 今晚为了行事方便,雪儿与静娟皆是男子装扮,静娟还好,生得五大三粗高大威猛的,且平时多半为男子装束,也是为了打架方便。 雪儿可就不一样了,娇俏模样虽是男儿装扮,却更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李央不禁想着,雪儿可别被人当成断袖,确实有点后悔带她来了。 四人进了门后,立即有个小童前来热情招呼着:“客官四位?可有熟人引路?可有相熟的姑娘?” 见李央四人一一否定后,小童笑道:“那客官是想叫几个姑娘喝酒听曲,还是想参加今晚的花魁大赛?” “自然是慕名来参加花魁选举的。”李央笑道。 小童立即伸手引路:“四位这边请。”随即扬声说道:“四位贵客来啦!” 而李央刚入了内厅,便看到里面竟比外面的厅要大上几倍,烛火极盛,且烛台华美异常,她看着整个大厅布局,倒有点像欧美老式歌剧院的感觉。 立时有几位貌美女子走过来将李央引到最后的一桌上,片刻后茶水果品上齐,吴静娟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其中一名侍女,侍女却并未接。 “客官,此处是出去结账,不必着急。”侍女笑道。 “这是赏钱。”吴静娟有点卷了面子,便把银子往侍女手中的茶盘上一扔,侍女赶紧谢过。 郑昔然憋着笑,吴静娟瞪了他一眼:“笑什么!世子大手大脚习惯了,那我不得替世子省点吗?” 郑昔然小声说道:“我不是笑你给少了,是给多了,你没见那姑娘说结账吗?你见谁打赏用四五两银子?你可知去顶好的酒楼用一桌上好的饭菜,也不过二三两银子罢了。” 吴静娟羞的脸通红,李央赶紧解围:“没事,咱家有钱,给点就给点吧。” 话音刚落,刚刚接赏钱的那位侍女说道:“四位公子,这个地方太偏了,靠前的桌子空出来一张,四位可要搬过去吗?本来前面没位置的,今晚有个预订的贵客来不了了。” “那就走吧。”李央转身对郑昔然说道:“你看,银子没有白花的。” 吴静娟有了底气:“对!” 就在此时,一阵异样的香气钻入鼻尖,李央对三人说道:“捂住口鼻,这味道不对!” 第25章 今晚谁是花魁 “无事,是助情香。”李央品了一下,便让三人放开口鼻。 不多时,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郑昔然一见,对李央说:“爷爷,咱们是不是来早了?” “晚饭后就来了,确实有点早。”李央扫眼四周,皆是达官显贵,衣着不凡,颇为满意。 “哥们,你这桌子预订得多少银子?”吴静娟朝隔壁桌子一个微胖的公子问道。 那公子也随和,说道:“这花魁大赛是一年一度,早半年前我就预订了,五十两一桌呢,好不容易才订上的!” “哦,好,多谢兄台告知。”吴静娟清了清嗓子:“五十两呢,还得提前半年。” 郑昔然憋不住笑了:“是是是,吴大小姐精打细算运筹帷幄,五两银子花出了五十两的效果,行了吧?” 那微胖公子也是个热心肠,向李央四人问道:“几位是第一次来吧?”见李央点头,便自得的说:“我可是老客了,一会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是。” 李央见这微胖公子有些可爱,笑道:“多谢兄台。” “客气客气,你们第一次来就能订到这么靠前的桌,还坐在小可旁边,也是缘分。这位公子,今晚哪怕拍不到花魁,成不了她第一位恩客,只是看看,这银子花的也值。”微胖公子见开始还有一阵子,便没话找话说。 李央倒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花魁第一夜拍卖什么的,只是真实经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幸好自己生到了现代,万幸穿越又是王爷家的女儿,不然…… 李央不禁看向雪儿,见雪儿脸色也不甚好看,便知道她是想起幼年经历了,便伸手握住雪儿的手:“过去的事便不要想了,以后师父会护着你。” 雪儿感激的看着李央,点了点头。 微胖公子兴致勃勃的和李央介绍着云深阁里的姑娘,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新鲜事,说话时间过的稍快,很快,大赛便开始了。 原来,这花魁大赛并不只是云深阁里的姑娘,而是从整个夏国、甚至烁国与朝国所有的青楼中选中最出类拔萃的姑娘,送到云深阁来评选。 若是哪个姑娘得了花魁,便可留在云深阁,这将会让姑娘身价暴涨数倍。且云深阁拍卖姑娘所得第一次的银子,分文不取,皆归来处所有。 所以,许多青楼挤破头都想把自家姑娘送来,只要选上,不但银子极多,姑娘的名气身价也会跟着大涨。 “恩公,你怎么在这啊!”李央闻声回头,这人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李央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蓝衣华服少年,生得很是清俊,李央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师父那个妖孽,好像只有十三皇子的相貌算是顶尖了。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勉强排在十三皇子之后。李央不禁吐槽,闺蜜这个二货,把前男友写的这么帅干嘛? “师父,你不记得他了吗?”雪儿在旁边提醒着:“有一次,师父带我们去昆山打猎,这人被人追杀,师父帮他打跑了那些人。” “哦,是你啊!”李央有印象了。 那是十岁那年,她想给雪儿猎些狐毛御寒,便带着众人上山打猎,半路听到打斗声,便看到一个少年带着两个仆从,与人正在打斗。 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看穿着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而与之打斗的那些人戾气极重,李央便没忍住,出手救了少年。 那少年只说自己叫黄措,因家中继母护子,便视他为眼中钉,生怕他分得家产,才会有如此遭遇,多余的一句都不说,李央也没心思问,便挥手别过了。 看着眼前这般清俊模样的公子,李央是一点没认出来:“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恩公的音容相貌,在下一刻也不敢忘,且恩公现在手上带的青玉扳指,那年是系在恩公脖子上的,本来在下也不敢确认,看到扳指这才确定是恩公。”黄错笑道。 “你别恩公恩公的叫了,不如唤我名字,阿央。你稍大我一些,便唤你黄兄吧。”李央说完,感觉有点别扭。 “不,当年若不是恩公救了我,我还不知现在在何处呢,怎么敢当得起恩公一声兄台。”黄措推辞道。 “师父,开始了。”雪儿小声提醒着,李央扫了一眼郑昔然,见这家伙眼睛都直了,就连静娟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便也示意黄措一同观赏。 李央心想,难怪这青楼是三国中最大的一个,连点的香,都是能对女子产生天然滤镜的助情香。 原来平平无奇的侍女,在此香的影响下,也会变得娇美可爱,若是真正的美女,那还不得美上天了。 果然,个个女子不但容貌绝世,且身怀绝技,有抚琴的,有唱曲的,有跳舞的,有舞剑的。 那抚琴的,琴弦声声荡人心肠。那吹笛的,如月下仙子,清冷遗世。那唱曲的,绕梁三日不足矣形容其佳。更别说那跳舞的,舞剑的。 李央觉得,这些节目放在某大型晚会,真的,一定能爆火,哪会招那么多的骂呢? 且不说别的,光这些节目,就已经美不胜收了。 评定赏花,有一个叫玉沁的姑娘胜出,成为今晚的花魁。 “各位贵客,今晚谁是花魁的新郎,且看各位贵客实力如何了。”半老徐娘的老鸨上台说了几句话后,便下去了。 玉沁姑娘走到台中间,被侍女扶着坐在台上,目光流转间,仿佛看过大厅内所有人,却似一人都未看,便垂下眼眸。 只这一眼,顾盼生辉,我见犹怜。玉颈半露,却又妖娆妩媚,娇俏动人。 起拍价一千两,这个美人的一生,便就此定格了。 “恩公,您想不想要?”黄措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央。 李央刚想说话,却被吴静娟抢了先:“这等美人,我们公子自然想要的,不然来这里干嘛?来这吃酒吗……不过这酒还真是不错。” 李央看着吴静娟这一会功夫喝了三壶酒了,便给雪儿使了个眼色,雪儿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吴静娟:“你少喝点,一会喝多了别把这砸了,又要赔钱了。” “钱?不行,钱可以花,不能赔,啊呀公子,你就放心吧,我酒量好着呢!”吴静娟一再保证着。 “是,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以后,去土地庙坐着,非说庙里的土地爷是你兄弟,要请你喝酒,拉都拉不走,最后把土地爷背走才算完事呢。”雪儿捂嘴笑着。 “你那算什么?吴大小姐那次与咱们参加富户婚宴,我可没说你喝多啊。”郑昔然赶紧解释:“只是你抱着人家丈母娘跑了六里地算怎么回事?吓得老太太六个月没起来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多喝。”吴静娟拍着胸脯保证着。 “五千两!”黄措突然叫价,把四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第26章 别紧张,第一次都这样 “黄兄,若是银子不够,在下可相助一二。”李央生怕黄措不成功,便在旁边小声说道。 今晚李央来青楼,拍第几个姑娘倒不重要,毕竟除了花魁,还有榜眼和探花,只要她拍了,并且留宿一夜,那声名就算是传出去了。 只要传出去,那朝国公主肯定会觉得所恋之人不值得,亦可舍去很多麻烦。更为重要的便是,李央亦可借此让父王多了一条与皇帝哭诉的罪状。 “恩公,你说什么呢?在下可是来看热闹的,这姑娘,在下可是给恩公拍的啊!”黄措一脸认真的说。 李央嘴都快兜不住酒了:“什么?给我?不不不,黄兄喜欢,自用便是,不必考虑我。” “诶!如果恩公不把在下当外人,那便不要拒绝在下。”黄措佯怒道:“若是拒绝,就是从没把在下当自己人。” “行吧,那你别叫我恩公了行不?” “要不这样,咱俩各论各的,你呢,叫我黄兄,我呢,叫你恩公,岂不两全齐美?” 李央看着黄措露出的一口大白牙,真想一拳上去干掉两颗,这恩公恩公的叫着,李央的牙龈都痒痒了。 “八千两!” “一万两!” 不多时,玉沁姑娘的叫价已经到了三万两。 “三万一千两!”黄措依然淡定的叫着价,随即看了下四周,有几个想出头的,皆不敢说话了。 三万多两,有些人拿得起,但没必要。 对于黄措来说,出得起,也有必要,毕竟恩公的恩情大过天,恩公的幸福最重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黄措势在必得时,突然有人叫价。 “三万两千两!” “唉!你可遇到对手了。”吴静娟不嫌事大的摸了摸胸口,生怕世子一上头,把银票都给黄措了。 黄措果然上头了:“三万三千两!” 整个场上,只有黄措与那人叫价,李央生了好奇心,便朝着叫价的方向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脸都白了。 “师父,莫非那人你认识?”雪儿也朝那方向看去:“唉呀,怎么是她!” 坐在右侧角落里,被几名护卫围住的,正是朝国公主百里薇。 “真是巧了……”吴静娟饶有兴致的看着百里薇:“公子,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拍人家花魁干什么……也干不了什么啊!” “她在这,我也干不了什么。”李央本想把名声传出去,但这姑奶奶一来,别说传出去了,李央都能直接被元乐按在这。 “师父,要不,我们走吧。”雪儿提议道。 李央也觉得今天晚上不是时机,虽然眼下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很珍贵,但被这小姑奶奶一搅和,银子花出去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一行四人刚有起身的意思,黄措急了,以为是恩公不想让他花钱,一激动,拍了下桌子:“五万两!”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正站起身悄悄往门口蹭的四人。为什么看他们?因为黄措一边举着手叫价,一边死死的拉住李央不放她走,还激动的大声说:“恩公放心,今晚这个花魁我一定为恩公拿下!” “阿央哥哥!”元乐公主看到李央,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能在这!”声音透着些许伤心。 一时之间,许多看客不知元乐公主是女子,纷纷交头接耳,这个疑似断袖的男子背着情深意重的情郎来青楼拍花魁。 不但如此,另一个像是第三者的情郎死死扯着他,只为了讨好他,竟出钱拍卖花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爱一个人还能牺牲到什么地步?这便是! 这些话都是李央后来才听说的,她一再庆幸当天晚上没有暴露出自己是淳王府世子,不然可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她只是想闹出一个纨绔子弟成天作妖的名声,可不是想毁了自己!若传出断袖之癖的名声,那将来她无论与谁关系近些,对方都会被名声所累。 前途?肯定是没了。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二次,五万两三次。”老鸨子兴奋的数完数后,便扬起锤子砸碎了一坛女儿红。 “请这位公子移步,洞房马上备好。”就在元乐往李央的方向过来时,侍女早已走到李央的面前,李央本不欲去,奈何黄措看着元乐过来,以为是要寻恩公算账,便赶紧与侍女架着李央往洞房处走去。 元乐刚跑几步,便被一个巨物拦住了路,定神一看,竟是吴静娟站在元乐的面前:“你这个女妖精,待我收服于你!” 雪儿本想跟着李央去,看到吴静娟又喝多了,怕她又砸了这里,便只得留下看着她,但雪儿瘦弱,哪里弄得住吴静娟,被吴静娟推了一把后,就看到她跳到了元乐公主的面前。 “你走开!”元乐推了一下吴静娟,对方却纹丝未动,随即挥了下手,身后的侍卫纷纷上前,摆开阵式。 “阿薇,莫闹。”十三皇子从暗影处走了出来,拉住元乐说道:“别在这闹,若是父皇知道我带你来这,定会重罚于我。” “父皇召我有急事,大哥和九哥他们已经到了,你千万别胡闹,早些回去。”十三皇子在听到属下一翻耳语后,便匆匆走了,走之前还嘱咐侍卫保护好公主。 元乐一见十三皇子走了,便吩咐几个侍卫把吴静娟挪开,吴静娟却是不知何时站着睡着了,但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元乐的衣衫。 元乐看着李央消失的身影,急的眼圈都红了。 再说回李央这边,李央被黄措和侍女架着,郑昔然一脸羡慕的跟在后面劝着:“爷爷,你别紧张,是人都有第一次,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娇娘,孙儿都羡慕死你了。” “你给我滚!”李央气的怒骂一声,然而,郑昔然是真的听话,连李央后面说“快救我出去”都没听到,麻利的溜了。 到了洞房后,黄措一脸孝顺模样,把李央往里一扔:“恩公,好好享受,兄弟我便在这门口守着了,若是那小子敢再回来,我定打他个不能自理。” “我……”李央见关死的门,有些哭笑不得。 “公子……”李央的肩膀被一只轻柔的手搭上,她不禁浑身一抖,鸡皮布满全身。 第27章 三个……得加钱 “公子,妾为你宽衣吧。”玉沁声音嫩的似能掐出水来,若是别的时间听到这个小动静,李央还能欣赏一会,现在? 现在李央只觉得这声音和索命梵音差不多了。 “那个……要不,我们先聊聊天。”李央故作镇定的坐在桌子边。 “那妾为公子倒酒吧。”玉沁殷勤的上前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了李央:“公子请用。” 李央一边琢磨着对策,一边把酒杯放在唇边,窗户突然被人撞开,“唉哟”一声,从窗户外落下来一个人。 “元乐?”李央赶紧上前扶起元乐:“有没有摔伤?”上下打量了一下,除了手上擦破点皮,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 “阿央哥哥,你不许和她洞房!”元乐委屈的看着李央。 门“哐”的一声被踹开,黄措走了进来,看到元乐,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肯定来捣乱,幸好小爷我在门口守着,不然,非让你搅了恩公的好事不可!” “那个……”玉沁突然出声,怯怯的说:“妾今晚只能有一位恩客,若是三位都来……得加钱。”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李央心里直接一个好家伙,这古代的女子也这么热情奔放吗? 黄措一个劲在那摇手解释,元乐只是盯着李央,泪珠将落未落,好不可怜。 “看来,三位公子之间恩怨不浅,但今晚是玉沁的洞房之夜,三位再大的恩怨也且放放,给玉沁一个薄面。”玉沁说完,便倒了三杯酒,端到三人面前:“三位公子且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喝完这杯酒再慢慢说,恩怨明日算,如何?” 黄措用眼神示意李央他会解决一切有他,然后就盯着元乐,把那酒喝了。 元乐见李央没有走的意思,悲伤欲绝,赌气一般把酒喝了。 李央一见他俩都喝了,便也扬脖子喝了,喝完之后不禁大惊:“这里面你加了什么?”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不多时,三人皆晕倒在地。 “玉沁姑娘,什么声音?”门外小厮敲门询问。 “无事,公子不小心把烛台碰倒了。”玉沁淡定的说,遂看了眼地上的三人,冷笑道:“还想让老娘伺候你们?做梦!” 玉沁把三人挪到了床上后,便打开窗户,往外一跳,身影立即消失在黑夜中。 待李央醒来时,却已是天色微亮,她看了下衣服,还算完整,心下稍定,便赶紧叫醒黄措和元乐。 见二人醒来也是一脸懵比,李央不禁好笑,现在她睡了个男人,又睡了个女人,这在古代可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那么问题来了,李央现在是对男人负责,还是对女人负责? 不等李央琢磨出个所以然,元乐先哭了,她起身时,头上的发冠散落,如云的秀发立时铺满了肩膀。 “你、你是女的?”黄措也懵了,坐在呆若木鸡:“那、那我是不是要对你负责啊!” “轮不到你负责!”元乐也不哭了,指着床铺说道:“你看,你挨着阿央哥哥,阿央哥哥挨着我,咱俩中间隔着个阿央哥哥,要负责也是他负责,与你有什么相干!” “哦,那我便放心了!”黄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对李央说道:“恩公,昨晚是怎么回事啊?我只记得这小……这姑娘闯进来,后面就全不记得了。” “那姑娘在酒里下了梦甜香,这味药,本来这只是助眠的,但是咱们在大厅待了半个时辰,大厅的助情香与梦甜香相遇,便胜似蒙汗药。”李央耐心的解释着,而这也是她中招的原因。 毕竟两样东西单独拿出来,都不是伤人的物件,凑在一起可就不一定了。 “阿央哥哥,那个花魁为什么要迷倒咱们啊。”元乐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问。 “可能是想脱离此处吧,不必管她,我带你回去,你一夜未归,恐怕某人知道的话,定会大怒。”李央担心朝国公主未归,皇帝下令搜查引起百姓不安,便催促着元乐回去。 就在此时,窗户又被人撞开。 三人齐齐看向了窗户,元乐看明白后,吓得一头扎到了李央怀里:“鬼呀!” “鬼什么呀,是我,玉沁!”玉沁蓬头垢面的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可是花了小爷五万两,就这?”黄措心里很不爽,最重要的是他没能让恩公爽。 玉沁这才解释,她原是烁国宰相家的女儿,因宰相得罪了贵妃与二皇子,便被诬陷抄家,女子皆被变卖,她便被卖入青楼。 她极力表现,就想等着今晚这个机会。因为,只有今晚这个机会,她才能逃出去。 云深阁虽大,守卫虽严,但来往人数众多,人多口杂,方便逃跑。玉沁早就打听好了,云深阁喜燃助情香,便配好了梦甜香,就等着今晚逃出去。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元乐好奇的问。 玉沁叹了口气,走到床铺旁边,掀开褥子,底下是几张银票:“这还是我做清倌人的时候攒下的,昨晚走的匆忙,没带钱,就回来了。” 元乐眼珠一转,笑道:“你跟了我吧。” “元乐,胡闹,你一个姑娘家,要一个青楼女子作甚?”李央气的点了一下元乐的额头,这可不是她歧视青楼女子,而是这个傻姑娘一旦三观被带歪,那整个剧情可就离了一个大谱了。 现在李央还能照着回忆想起闺蜜说过的情节,这要是太偏了……可怎么办呢。 “你若是不许,那我便不回去了!”元乐倔起小嘴,佯怒道。 李央看天色渐亮,叹道:“行吧,我不管你,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恩公,我身上银子都花完了,你能不能收留我。”黄措一脸窘迫的说道。 “让你别那么冲动你不听,罢了,先与我回府吧。”李央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脑子像一团浆糊一般。 “那些侍卫是谁的人?”李央怕那些侍卫都是十三皇子的人,若是那样,元乐夜不归宿便会被知道,这样对她名声不好。 “阿央哥哥放心,都是我朝国的人。”元乐转身对那女子说道:“你放心,天亮后我便派人来赎你,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唉?恩公,随你来的那三个人去哪了?”黄措与李央并元乐来到大厅,见此处一个人影都没了。 第28章 你能先出去吗? 李央心下疑惑,便问元乐昨晚怎么回事。 原来元乐见李央与花魁走了,自己又被吴静娟缠住脱身不得,衣服被拉的死死的,便命护卫一齐上,把吴静娟抱住,又把她弄醒。 结果几个护卫都被醒来的吴静娟甩飞,元乐趁机逃脱,而那些护卫都摔伤了,吴静娟突然大喊有刺客,然后扛起雪儿就跑了。 郑昔然见吴静娟跑了,也追了出去。 “我的天爷啊……”李央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能崩溃不能崩溃,以后再让吴静娟喝酒,她便是狗! 走出门口,几名护卫皆倒在地上睡觉,一见元乐出来,其中一名护卫上前:“公主,属下们谨记公主之命,在门口一直等着,哪都没敢去。” “好,你们回驿站吧,本宫要回宫了。”几名护卫领命而去。 李央唤来马匹,把元乐抱上了马,转头对黄措说道:“你去淳王府等我回来。”说完,驾马便跑。 李央估摸着此时也就两三点,跑回后宫快马加鞭顶多半小时,时间还来得及。 马跑得极快,元乐吓得不敢睁眼,李央只得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莫怕。” “有阿央哥哥在,阿薇不怕。”元乐轻声说道。 果然不出李央所料,半小时左右就到了皇宫。 李央把元乐抱下了马,对元乐说道:“你听我说,一会发生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你发誓。” “我发誓,绝不和别人说,不过,阿央哥哥你要干嘛呀。”元乐一脸好奇的看着李央。 “元乐,闭上眼睛,别怕,别叫。”李央用轻功已经无法不动声色的把元乐送回去,毕竟宫里守卫森严,高手极多。 现下,只能用元辰之境的移形换步方能把她送回去。 元乐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李央深吸一口气,用力向上跳跃,虽怀里抱着一个人,但落在房顶屋瓦上却宛如羽毛一般。 几个跳跃下来,李央便到了元乐单独住的宫室内。 元乐以往来到夏国住在贵妃或皇后处,那时年纪尚小。但现在元乐长大,而皇后与贵妃育有两子,不似以前那般方便,是以皇帝便安排元乐居住单独一个宫室。 “睁开眼睛吧。”李央松开了手。 元乐应声睁眼,遂又惊又喜:“阿央哥哥,你怎么这般厉害,天呐,好像……三个呼吸间,你竟能送我回来,我这里可是离宫门最远呀!” “所以,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吗?若是知道你夜不归宿,哪怕你回来了,皇帝为了朝国,也要追责,到那时,都城的百姓定会慌乱不已。”李央垂下眼眸,看着百里薇。 百里薇,便是李央闺蜜薇薇吧?想来薇薇写的小说,肯定也是以自己为原型,男主亦是她的前男友,现实中他俩就相爱相杀,小说里亦是。 李央莫名的相信元乐,曾经她也这般相信过一个人,哪怕世界背叛她,那个人也会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所有的刀剑。 可是那个人,一刀扎在了李央的心里。 “阿央哥哥放心,阿薇绝不会告诉任何人,除非我死了。”元乐抱住李央:“阿薇只求,你别不理我就好。” “我有苦衷。”李央不再看元乐,亦冰冷的回应着她的拥抱。 李央总不能直接告诉元乐,她是来复仇的?她是来玩死男主的?且不说元乐能否接受,就是元乐信不信,都是一码事。 “我知道我知道,阿央哥哥,求你,你只要别不理我就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元乐抱着僵硬的阿央哥哥,虽真切的抱着,却又感觉那般不真实,仿佛稍一放手,阿央便会飞走一般。 “我该回去了。”李央轻轻推开元乐,伸手为她合上眼睛:“数到三再睁开。” 元乐闭上了眼睛,泪却滑落下来:“一、二、三。”再睁开时,眼前再无人影。 李央不知,在她走后,元乐拿出一枚红色同心结,同心结的中间,是一块碎玉雕成的月形。 “阿央哥哥,你还记得吗……”元乐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李央跳出皇宫后,直接骑上了马。明日元乐定会有自己的解释,她无需担心,只要把元乐安然送回去便好。 李央有些不敢面对元乐,这个纯洁如玉、洁白如雪般的女孩,若是有一天知道自己骗了她,那…… 想到这,李央心里有些发堵。随即释然了,李央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办完事以后,能不能在这还不一定呢,操那么远的心干嘛。 到淳王府门口时,天已蒙蒙亮,李央看到门口石狮子旁好一个大黑影子在那动来动去,便骑到那黑影跟前,飞起一脚,把那黑影踹醒:“别睡了。” 那黑影正是黄措,黄措一见李央,笑道:“恩公,这么快就回来了呀,事情办的如何?” “送回去了,你怎么在这睡着了?为何不进去?”李央拍开了大门,门人一见是李央,赶紧开门迎进来,接过了李央手中的缰绳,把马牵走了。 “恩公,你未归家,我也不好进去。”黄措窘迫的笑了笑。 “现在下人还未起,你便与我孙子住在一起吧。”李央把黄措带到了郑昔然的小院。 “您孙子……哦哦,那个俊秀的公子对吧?我想起来了!好,多谢恩公!”黄措被安排进了厢房后,便睡下了。 俊秀公子?李央想起郑昔然在武场上一杆红樱枪挑飞七八个人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李央想起出现在云深阁的十三皇子,对于他突然离开很是起疑,若是平时,十三皇子定会缠着白月光,更不可能放任白月光与情敌有机会相处。 定是发生了比他的白月光更重要的事。 次日清早,李央估摸着爹娘起床时间,直接砸门进去了。 淳王睡得发懵,看到李央时有些不快:“央儿,这么早来做甚?” 李央便说了下昨晚发生的事,并问:“父王,是不是都城有事发生?” “有没有事,这个一会再说,你是不是得先让你父王和母妃起床?哪有一大早就把爹娘堵被窝里的,真是岂有此理。”淳王胡子都要气飞了。 李央赶紧退出来,等淳王与王妃穿好衣服后,三人便进了密室。 “确实有事发生,皇上已经坐不住了。” 第29章 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那腰牌送到烁国后,烁国态度倒是很好,回信给皇上,说立即查明此事。没过几日便查出,是他们军中一副将,因兵饷不及时,便起了打劫的主意。”淳王说道。 王妃烧着水,为二人泡了茶:“想必,也是他们推出来个替死鬼罢了。” “是,烁国只能给出这样的说法,并把那副将五马分尸,算是给咱们和朝国一个交待,只是,央儿,为父打探到了消息,那烁国公主也要来都城,名目便是和亲。”淳王看着李央,似有考问之意。 李央想了一下,笑道:“想必,那副将与公主有些关系吧?” “央儿所猜不错,那公主与副将从小青梅竹马,受此大刑,也是因你与朝国公主而起,恐怕来者不善。”淳王饮了一口茶后,赞道:“乐儿的手艺越发好了,这茶竟比往日更加醇厚香甜。” “管他呢,这是打听到了咱们家人又出现在朝堂上,先给颗糖罢了,且看皇上做何抉择。若是皇上还是吃亏没够,那便和亲好了。”李央笑道:“皇后不也是烁国公主?这十年仗不也没少打?” “央儿,烁国不比我夏朝,他们不讲仁义礼信,这道理你我懂,皇上也懂,且看吧,即使和亲,也不耽误打他们。”淳王边说边握住王妃的手:“怎么手还这么冷?” “天呐,爹娘啊,你们就不能等我走了以后再这样吗?”李央有点受不了了,这狗粮吃的够够的。 “这么说,昨晚皇上突然叫几位皇子回去,商议的便是这烁国公主和亲之事?”李央喃喃道,想了一下,又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一个公主和亲,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朝国可比烁国富足多了,物产丰富,元乐尚且没有皇帝为她连夜召回所有皇子的待遇。 “听说,这烁国公主随行人马,便有十万。”淳王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 “烁国不能这么傻吧?”李央也来了兴趣:“打着和亲的旗号,正大光明的叫嚣?” “央儿,随行人马十万,即说明了烁国对这位公主的重视程度,亦可大张旗鼓的驻扎我夏国边境。”淳王看着李央:“央儿还是年轻啊。” “那肯定的没有父王狡猾……央儿的意思是说,父王就是英明!”李央笑道:“这回皇帝可有的头疼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百姓可就要深受其扰了。” “所以啊,你母妃的腿伤日益严重,为父决定带你母妃去温泉山上养伤,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淳王看着王妃那条几乎痊愈的腿,意味深长的说道。 “儿子知道要如何做了,父王请安心照顾母妃。”李央行礼道,随即又想到一事:“对了,孩儿还有一事想问父王。” “你说。”淳王点了下头。 “为何我孙子……郑昔然与孩儿同犯一个昔字,若按辈份,不是一辈只选一个字吗?”李央问出了纠结多年的话。 “此处说来话长,当年咱们郑家先祖曾以比武招亲,所以姓名中必须加上成婚人的姓。”淳王笑道:“说起此事,当年还有一个笑话。” “当年先祖比武招亲,有一武艺高强者因赶路饿了几天,见擂台后面摆了几盘点心果品,便以为打赢了有饭吃,不想打赢了以后,被人直接抗进洞房了。”淳王失声笑了起来。 “看来,咱家先祖姓昔?”李央想了一下,百家姓里好像没这个姓啊!算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真的,姓啥也不重要了。 淳王叹了口气:“非也,是咱家男先祖,复姓西门,后取昔字即取往昔之意,也有同音之便。虽非复姓,却也是郑昔不分家。” “赶情,咱们姓的是女先祖的姓啊!”李央呵呵一笑:“只为了一顿饭,还被人强行抗进洞房,那怎么不跑啊?” “男祖宗打得过擂台上的,没打得过女祖宗……”淳王犹豫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 李央走出密室后来到大门口,唤来长鹰:“备马,我得去找找我那孙子,这都一晚上了,他们三个跑哪去了……”话音刚落,李央便看到三人狼狈的走了回来。 “你们去哪了?”李央看到郑昔然抗着吴静娟,雪儿跟在后面一边打着喷嚏。三人皆是一身污秽,头发散乱,宛如炮崩一般。 “是什么让你们变成这样。”李央看着在郑昔然肩膀上打呼噜的吴静娟,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爷爷哇!”郑昔然一见李央,委屈的跟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一般,向李央跑了过来。 长鹰赶紧拦住郑昔然,接过来睡得像个死猪一般的吴静娟:“小公子,你们先去洗一下,再与世子细说不迟。” 就在郑昔然跑过来的时候,李央只觉得一股子恶臭呛得她眼睛都疼了:“对对对,快去洗洗。” 银虎立时去叫来十几个侍女,服侍雪儿与吴静娟,剩下两个便带着郑昔然走了。 待回到郑昔然的院子,那黄措早已醒了,见到李央笑道:“恩公,你同行的朋友可回来了?” “回来了。”李央见黄措看到身后的三个狼狈家伙便要过去,赶紧拦下:“你先同我进屋,待他们洗漱完会过来的。” 黄措显然是闻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嗅了几下后,听话的跟李央进了屋。 一柱香过后,雪儿与郑昔然进了屋,李央看着麻木的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雪儿,叹了口气:“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郑昔然与雪儿缓缓道来…… 昨晚吴静娟甩飞十几个护卫后,便抗起雪儿就跑。郑昔然被李央的一声“滚”赶了出来,在大厅寻不到他们,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个壮些的公子抗着美貌公子跑了。 雪儿觉得腰都快断了,吴静娟却还是不住脚的跑,一个劲说身后有妖怪,她打不过,太危险了。 跑了六七里地,吴静娟有些口渴,看到一户人家,直接跳过了栅栏想找口水喝,不想这是都城专门养狗的人家,这一跳进来可好,几十条大狗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雪儿从小怕狗,吓得直哭,吴静娟也没带家伙,便随手捡起一块竖条长物,不断挥舞驱散狗群。 “那,那狗少,往那跑!”雪儿废力的抬起头,看到吴静娟的身后有个缺口:“你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 “不行!”吴静娟转身看向身后,只有一两条大狗,便紧了紧抗在肩膀上的雪儿,朝着狗少的地方跳去。 第30章 咋没亲自在场呢 “这里太危险了,放下你的话世子会扒了我的皮!”吴静娟瞅准时机,手执不明长物,蓄力一跳。 “唉哟!”吴静娟只觉得好像跳到了一个软垫上,往下一看,竟是追来的郑昔然! 这两个人的体重砸到了郑昔然的身上,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束光,光里面站着他亲太奶。 三人背后响起了野兽的呜鸣声,三人定神一看,几十条狗亦跳过了栅栏,正蓄力扑向三人。 一条狗率先冲了上来,吴静娟握紧了不明长物,朝着那狗头便打了过去,那只狗“嗷呜”一声倒地,剩下的几十只狗立时呲牙朝着三人冲了过来。 吴静娟赶紧起身,再把把雪儿扛在肩膀上,对吴昔然说:“多谢兄台,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有期!” 郑昔然也想跑,但见到几十条极其凶狠的大狗腿也软了,想跑也跑不了,看着吴静娟的背景绝望的说:“她怎么每次喝酒都认不得我……好歹也把我抗上啊……没义气!” 奇怪的是,那些狗却看都不看郑昔然,只是对着吴静娟和雪儿围追堵截。 “什么情况!”一声马儿嘶鸣声在郑昔然背后响起,郑昔然转头一看,是一位邮差一脸疑惑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郑昔然:“兄台,怎么这么多狗?” “我也不知道,兄台,且先借马一用,若是在下没回来,明日便去淳王府取马,到时定定重重酬谢兄台。”郑昔然看着吴静娟的身影渐渐消失,不禁怀疑这姑娘的腿脚怎么能这么好,一边强行夺过邮差的马匹,翻身上马,上前追去。 邮差被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弄懵了,待反应过来后,一拍脑门:“我的马!”一边后悔为何要半路停马,遂跑上前去追马:“兄台,你站住,在下有加急信件,耽误不得!” “唉?我的狗呢?”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听到声音被吵醒,便点了烛火,打开门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傻眼了,再看向邮差跑的方向,怒道:“好你个小子,敢偷我屠三爷的狗,拿命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吴静娟,则是拼命的跑着,雪儿在她肩膀上,感觉前天的饭都要颠吐了:“阿娟,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雪儿借着月光看到吴静娟手上的不明长物有些眼熟。 “我也不知道哇,刚刚幸好拿了这东西才打跑第一只狗,不然非被咬不可。”吴静娟跑了这么远,也是有些累了,渐渐体力不支。 “你、你拿来给我看看!”雪儿感觉不对劲,接过吴静娟手上的不明长物一看,赶紧扔向狗群:“啊呀,这是根大肉骨头,难怪狗追咱俩呢!” 雪儿用力朝着远方把大肉骨头给扔了过去,那群狗果然不追了,吴静娟一见,也累瘫在地:“不行了,跑不动了……” 而那些狗一见吴静娟与雪儿把骨头还了回来,许是太过高兴,竟一齐摇着尾巴纷纷上前把雪儿和吴静娟一顿舔。 郑昔然骑着马赶到,以为狗群正在袭击二人,便狠狠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吃痛,起了逆心,把郑昔然狠狠甩了下去。 郑昔然跳下马后大喝道:“群狗住口!”遂拿着马鞭杀了过去。 吴静娟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郑昔然被一群热情的狗连舔带扑的弄在地上,忙喊道:“昔然,快跑,这群家伙太缠人了!” “你说的倒是……唔……痛快!我、我倒是能跑才行啊!”郑昔然见二人无事,这才放了心,便赶紧推开群狗。 这群狗许是太久不见生人,热情的过分,推开一只另一只立即扑了上来。 邮差也跑到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小样的!小爷以前没、没马的时候,全靠这双腿,你、你还能跑得过我?”说完便牵着马便要上马。 还未上马,一脸胡子的大汉也追到了,一把抓起邮差问道:“你个小贼,老子的狗呢?” “狗?什么狗啊?刚刚有人抢我的马,我这才追过来!”邮差一脸茫然的说。 “大哥,您要不要看看这边,这些狗是不是您的!”雪儿眼尖,看到这大汉,便费力的推开舔着她脸的一条大狗,高声喊道。 那大汉一见,便朝着三人走来。一番解释下,解开误会,便打了个呼哨,把群狗领走了。 吴静娟许是被群狗围着舒适暖和,亦或是酒劲上来了,累极了,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就是昨晚你们经历的事?”李央憋笑憋的小肚子疼,这可不是她为了保持形象,而是生怕大笑打断了郑昔然的讲述,错过最精彩的一段。 “爷爷,真的,您不知道,昨晚……孙子总算是明白了何为往事不堪回首这句话了!”郑昔然苦着一张脸吐糟道。 雪儿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表情:“你能有我惨?我被抗着跑了半宿,现在腰像断了一半,到现在动都不敢动。” 李央真后悔昨晚没亲自看看,现场一定更精彩。说了这半天话,李央才反应过来黄措半分声音都没有,再看黄措时,他竟把头埋在腿间,缩着身子,不停耸动着。 “黄兄,你怎么了?你不是抽了吧?”李央推了推黄措。 黄措这才抬起头,笑的倒不过气来:“哈哈……让狗追了半宿……唉哟……骑马追狗……狗主人追邮差哈哈哈……” 李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黄措,心想,这哥们笑点这么低吗? 就在几人说笑时,星河上前来报:“世子,皇上召淳王与王妃还有世子入宫。” “何事?”李央纳闷,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事。 算了下时间,那烁国公主应该还没出发呢,不能这么快吧?十万大军呢,光粮草也得运一阵子啊。 “好像是河西大旱,且闹了蝗灾,皇上如今各位宗亲重臣,许是因为此事。”星河说道。 “父王母后呢?”李央问道。 “王妃身子太弱,王爷无心他事,便推辞了,王爷嘱咐奴婢说,一切大小事宜,世子可全权作主。”星河笑道。 李央听到这话,心里有数了,遂收拾了一下,进宫去了。 第31章 强行被三? 李央看着满朝宗亲重臣,士家大族皆低头不语,心里不禁好笑,这一个个富的流油,到往外拿钱的时候都装上穷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各位宗亲,对于河西大旱蝗灾,可有何妙法?” 李央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还有精美不菲的摆件,心里感叹着,这要随便拿出一样,也能卖不少银子吧。 见无人出声,太子站起身来说道:“父皇,儿臣愿减少宫人,节缩开支,且捐出所有,支援河西。” “你能有多少银子。”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却也叹了口气:“杯水车薪罢了。” 此时,十三皇子从外走来,行礼说道:“父皇,朝国元乐公主求见。” “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皇帝抬了下手:“宣。” 朝国公主含笑走了进来,李央平时见到她皆是活泼可爱的模样,此时的百里薇却是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不愧为一国公主! 李央心想,像自己这样的,提得动剑,却拈不得花,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帝陛下,我朝国与夏国为盟国,为两国之间的情义,朝国公主元乐,愿略尽绵薄之力,捐出所有珍宝奇玩,有相中者价高者得,此为其一。”元乐平静的说着,大方得体:“那蝗灾无需担心,我朝国有奇草,蝗虫见后避之不及,可研磨成粉,随风放出,蝗虫只要沾上,立即身死。” “竟有此奇物!”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天呐,那河西之灾岂不是有望了!” “难怪朝国从来不闹蝗灾,竟是因为这个!” “这……”皇帝犹豫了一下:“元乐公主可与朝国皇帝商议了?” 元乐笑道:“哥哥说过,我朝国公主亦可行太子之责,反正哥哥就我一个妹妹,我朝国也就我一个公主,所以,区区小事,还能促进两国盟交,何乐不为,只是……” “公主有话,但讲无妨。”太子含笑道。 “只是,若是将来我想要谁做我的驸马,还请皇上相助一二。”元乐羞涩的看了阿央一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十三皇子站在了阿央的面前,正好把阿央挡了一个结实。 皇帝大笑道:“如此喜事,朕岂有不成全之理?好,今日朕承诺你,若将来你有中意的郎君,便与朕来说,朕定会赐婚。” 元乐害羞的低下头,这时,皇帝却又变了脸色:“公主尚且能为夏国捐出所有,如此巾帼不让须眉,你们不汗颜吗?” 李央叹了口气,起身道:“皇上,我父王因母妃病情反复,实在离不得眼,所以派臣来,并嘱咐臣,定要极力为皇上解忧。” “皇上,这是六万两,一部分是臣这些年辛苦攒下,想献与皇上,九皇子感念臣之忠心,所以给臣又添了一部分。”李央从怀里拿出银两,双手奉上。 “还真是会作戏,在我赌坊赢了六万三,竟还这么说……三千两都给扣下了!”九皇子气的脸都白了,眼神不善的看向李央,嘴里还一边嘀咕着。 声音极小,别人听不到,但李央可是会读唇语,自然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李央憋着笑,说道:“九皇子又说,只因其他皇子并未表率,所以有心捐出十万两,却怕其他皇子多想,所以苦恼至极。”李央尽心的扮演着没啥心眼的角色。 现在,李央的名声估计已经传出去了,首先,好赌,还把九皇子名下的赌场给砸了。其次,好色,云深阁的花魁五万两被李央带走,尽管那钱不是她花的,但所有人都只知道,李 央是最大金主。 再次,今日在朝堂上如此表现,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小世子,本来对淳王惧怕七分的心,也淡了许多。 李央就是要所有人都轻视自己,才会让皇帝以为,自己真的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李央故意把话说的没有什么水平,让所有人认为,淳王一心在王妃身上,即使事实确实如此。并且李央是因为淳王的话,才把钱拿出来,而这笔钱里,还有九皇子的推波助澜。 李央真想夸自己一句,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九皇子这一下可就麻烦了,最起码所有皇子看他都不太顺眼。 九皇子无奈,只得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确如世子所说,只是上面有八位哥哥,下面有几位弟弟,实在不好出风头。儿臣一心只想为父皇解忧,希望父皇圣体康健。” 遂即命人备下十万两银票,呈递上去。宫人一脸喜色的记下“淳王府六万两,九皇子十万两。” 这个头一开,各位皇子宗亲们纷纷大开腰包,一时间,竟筹足了赈灾银两。 李央看着皇帝的笑容,有些刺眼。夏国国库充盈,这十年虽一直打仗,却也只是小打小闹,花费不多。 看来,皇帝还是准备留着钱打大仗呢,所以一个子都不舍得花,真够聪明的。 “既然公主献出此计除蝗,那朕便派几位皇子,亲自随你取药,再备些厚礼,以谢朝国皇帝。”皇帝笑道。 太子留守宫中,便派了十三皇子与九皇子,毕竟这二位捐的钱最多,十三皇子虽在后,却也捐了十五万两,且还给他母妃拉了一波好感,说母妃的发钗都卖了。 元乐对于这个安排似乎不太满意,笑道:“皇上,我想要阿央哥哥也陪我去!” “公主,阿央只是个无品无职的世子,之前顺路随行,亦是诸多风险。”皇帝劝道:“且他刚回都城,淳王自是舍不得。” 李央也不想跟去,毕竟这一段可是男女主培养感情的良机,正好也断了元乐对自己的念想。 “阿央哥哥,你那天说的话不算数了吗?你不是想跟我回朝国看看吗?”随即压低声音:“敢说半个不字,我便把云深处那天的事说出去!” 听到这话,李央头皮都麻了,赶紧说道:“记得记得,只是心中挂念母妃,实在是不舍,即公主相邀,恳请皇上允许臣随行取药。” 这可咋整,这是强行被三了? 第32章 赔了银子折自己? 皇帝大笑道:“也罢,你们自幼相识,有些儿时情谊也是自然。公主,现赈灾款已筹足,你的财物我夏国也不好收,便只献药,日后亦为为你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可好?” 李央叹道,这来了一趟可真是,赔了银子,还得折进去自己。 李央刚回府,便听到下人来报,太子来了。 太子只带了一个随从,并未带其他人,李央便知,太子这是有话要说,便挥退了左右,把太子带入内室。 太子也不拐弯,一脸关切的说:“上次出行,可把孤吓坏了,阿央,这次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切切要保护好自己。” “太子哥哥可是听说了什么?”李央只觉太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知为何,她特别相信眼前这个人。 太子叹了口气:“倒也不需要听说什么了,河西是夏国最大产粮地,今年遇到旱灾,且有蝗灾,这对于我夏国来说,可算是个打击,烁国若是知道朝国有秘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太子哥哥关心,阿央定会小心。”李央心中一暖,只是奇怪太子为何会这般对她:“太子哥哥,难道不关心其他皇子吗?” “我那些兄弟,呵!”太子冷笑一声:“有多少在盼着我死啊……” “太子哥哥不必如此悲观,手足亲情,自是有的。”李央也寻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书里太子的结局确实也不太好,甚至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当时闺蜜设定这就是个炮灰,李央还和她争论,说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有此下场。 “阿央,若是娇儿还在,你便是我大舅哥了。”太子苦笑了下:“自娇儿出生那天,母后便说,她便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我一直等着她长大,没想到,她却先走了。” 李央嘴角一抽,看着深情回忆的太子,不禁怀疑,四五岁,能有这么深的感情? 许是感受到了李央的疑惑,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母后与你母妃感情甚好,自我记事起,母后便说我未来的太子妃,只会是淳王妃之女,所以,在娇儿出生前,我便盼了许久。” “说实话。”太子拍了拍李央的肩膀:“当时我们等在产房,听到稳婆说是个小世子时,挺失望的,没想到过了一会,娇儿便出世了。” 原来如此,如果一个小男孩从小他妈就给他洗脑,将来那个漂亮阿姨的女儿就是你媳妇,那这孩子十有八九就不会再想别人了。 个别除外。 难怪太子对自己诸多照顾,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央,这个你收下。”太子拿出一件衣服,递给李央。 李央接了过来,见是一件黑纱般的衣服,薄如蝉翼,在手上几乎没有重量,便问道:“太子哥哥,这是何物。” “这是天蚕所织的护甲,别看它这么薄,刀枪不入,世间只有三件,你穿上,我还能放心点。”太子温柔的说道。 “那、这个定是很珍贵,这个我可不能收!”李央听到这话,便知这东西绝对不是太子的。 毕竟,夏国可不产这个,唯一产这个的便是烁国。 且天蚕难寻,一只天蚕一生的丝仅能织就一个袖子罢了,而天蚕的丝极细极韧,快刀不断,只能慢慢磨断。 “阿央,你知我母亲是烁国长公主,当年和亲嫁到夏国,带了无数宝贝,只这一样,没有献给父皇,而是留给了我。”太子笑了笑:“又不是送你的,你且穿着,等回来再还我,我可没那么大方,真送给你了,母后非骂死我不可。” “那行。”李央也不客气了,对于太子母亲是哪国的事,她还真不知道,毕竟闺蜜给她念小说,也没念那么全乎。 只是,烁国屡次来袭,是否与这烁国长公主有关呢…… “定要好生保重,孤,等你回来。”太子定定的看着李央,出了会神,随即回过神来,慌张的走了。 李央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这件天蚕衣穿在了小衣里面,这等宝物,能多穿一会都是赚的。 当李央与雪儿、静娟、郑昔然及黄措说起去朝国一事时,雪儿与静娟倒是很开心,郑昔然现下等待安排职位,也空闲着,便也想去。 黄措亦是一脸兴奋的想去朝国看看,李央看着黄措,笑道:“朝国的路很远,你父母家人,能不担心你?” 黄措一听到“家人”二字,眼神立时没了光:“若、若是带上我比较麻烦,那便算了,恩公,我在哪都行。” 雪儿笑道:“黄公子不必如此说,我们世子向来不怕麻烦。只是,总得知道你是哪里人,这样总在外面晃着,也不甚好呀。” 黄措沉思片刻,说道:“我是烁国人,逃命至此,实属无奈……若我回烁国,每日提心吊胆尚是小事,挨打挨饭亦是小事,只是不知何时命丧继母与弟弟之手,且母仇未报,实若再身死,实在是枉为人子。” 几人一听黄措这般说,便也不好再问,只是雪儿还未放心:“我们淳王府的事,你也许听说过一些,小郡主当年惨死,与你们烁国也脱不了干系,所以……” 雪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懂里面的含义。 “恩公放心,我绝不背叛恩公,若违此誓,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黄措指天发誓。 雪儿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笑道:“雪儿只是一心为世子,黄公子莫怪。” 黄措笑道:“应该的,是在下考虑不周,雪儿姑娘问的对。” 出行之日定在三天后,李央便让跟去的几人先收拾行装,毕竟朝国山高路远,一两个月能回来就不错了。 更何况那药草还要烘干研磨,更是需要时日。 淳王与王妃把李央叫到了内室,王妃知道李央要出远门,又是一边流泪一边给她安排所用之物。 淳王说道:“央儿,别管你母亲,她自小便是爱哭的。” “是央儿不孝,又要母妃担心了。”李央叹了口气。 淳王笑道:“央儿,说说高兴的事吧。那烁国公主已在路上,想必,皇帝更是心急,也许在你回来后,便会有个说法。” “也就是说,从军一事,有信了?”李央心下一松,最近的戏没白做。 “为父若再掌权,皇上与那烁国皆睡不着,所以,央儿,只能靠你了。”淳王目光灼灼:“为父能否有那一日,全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