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诀》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一章) 青翠四合,状如城郭,故名青城。 ※..※..※ 青城山下建福宮的大门传出一阵“吱吱嘎嘎”声响,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半大道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相貌一般,但是长的较高,身体也很结实,另外一个就要矮小瘦弱的多了,脸色也略微的有些苍白。 这二人,一人一把大扫帚,下了台阶,开始准备打扫门前的落叶。 “掌门已经发出召集令,将云游各地的师伯师叔们都招集回来了,果然是十年一次的大比啊,声势就是不一样。”瘦弱的小道士伸了个懒腰,把扫帚抱在怀里问道:“行云师兄,你说这次大比咱们参加吗?” “我怎么知道?行君,你不要找个机会就偷懒好不好?”那个被称做师兄的小道士一边埋怨,一边继续扫地。 行君瞥了眼身后的建福宮,除了他们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当下把手拢了拢,准备靠到门角里去躲懒。 行云看了也不去怪他,早在入青城派之前,他两人已是认识,当年他们两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也算是相依为命了一段不短的日子,然后就是被师父从小乞丐堆里捡来做他的道童。不过,与其说是做道童,不如说是做杂工更合适一些,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虽然最后两个人也算是拜师列入门墙被编入了行字辈,但他们师父的本事真的可以说是很差劲很差劲的那种,盖因他们的师父在青城派中乃是掌管灶头和清洁的杂工之长。所以说,虽然他们的师父对他们师兄弟好的很,但受能力所限,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在青城全派所有练武的弟子里面排在最后。 同辈分的师兄弟们都比行云和行君强,而行字辈目前来说是青城派中最小的一辈。所以要说行君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的话,那么一定是希望他的大师兄行剑早点收徒,也好早些摆脱武功殿底的尴尬。 行君一想到武功就生气,坐在门槛上对行云说道:“师兄,师父就那样子了,咱们再怎么练也没个进展,每次比武都是咱们垫底!这次大比还是不要去参加好了,免的丢人!”说着还挥舞了两下扫帚增加说话的气势。 行云扭头看了看行君那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啊,谁让咱们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不好呢?” 说着话,来到行君负责的那边,把行君的那份落叶也都扫了去,继续说道:“你就别再埋怨师父他老人家了,要不是师父把我们捡来,那年冬天咱们还真的可能就抗不过去了啊。师父是因为年纪太大,入门又晚,所以就没能学到什么功夫,不关他老人家什么事,再说了,就是抱怨也轮不到你啊,我就没见过你好好的练过武!” 行君一听不乐意了:“明知什么都学不到还练什么?师兄啊,你整天就是扎马步,打熬气力,你当这是少林寺还是金刚门啊?师兄你不会是想不做道士,而是去改行做个和尚吧?” 行云听着,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里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他们的师父确实不行,论武功,就是行字辈的都有人的武功在他师父之上,而且行云和行君入门的晚,错过了练习内家真气的最佳年龄,再加上他师父教徒无方,二人的内力修为还处于初级阶段。 也就是行云还很有些毅力,每天在工作之余苦练外力,加上天天做的都是砍柴挑水等重活,所以身体倒是练的相当结实,而行君就比较懒惰了,一般很多累活都是行云帮他做的,所以连外功都没有。 行云当年被其师木乌道人收为徒弟的时候,心里也满是兴奋,马上就能和往日小乞丐们互相传诵的那些江湖高人们一起学习飞天遁地的武功,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在被木乌道人收下的时候,行云也曾经憧憬过有朝一日练就一身本领去纵横江湖,惩恶扬善。 可惜的是,现实总是和梦想有着很大的差距,现在的行云只想安安稳稳的在青城过一辈子就好,其他的那些都是奢望。 就在行云的认命和行君的抱怨中,一阵嘹亮清越的歌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身为青城客 乘云扫六合 至晚餐暮霞 不把苍松折 常夜樽不空 携友同乘车 莫道兴未尽 且唱青城歌(本书所有诗词均是原创,呵呵。) “哈哈哈哈…………” 一个青色的身影随着歌声而至,来人待到建福宮前站定,仰望青城,大笑道:“转眼十二年矣,不曾想,我木莲子还有回来的一天,呵呵。”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青色的旧道袍,虽然有些旧了,但还是洗的很干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在头上,用一根小木头枝子插在上面,看起来不仅不粗鄙,反到相当的自然,肤色白净,三十多岁的样子。 行云听到来人自称“木莲子”,连忙迎了上去,因为木字辈是他的师父那一辈,来人很可能是被掌门招回来参加青城大比的师叔伯之一,不可怠慢。 行云上前深施一礼,刚要开口询问,那个自称是木莲的年轻道人从腰间取出一块木牌说道:“这是掌门的召集令。” 行云双手接过,看了看,确实是掌门发下的召集令,他们当初都曾经被教过如何辨认,以便在看守山门的时候检验迎接。 “那么请师叔上山,各位师叔伯们都快到齐了。”行云将木牌双手交还给木莲子,恭敬的说道。 木莲子“嗯”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这个小道士,心下颇为赞赏其行为举止的大方得体。不过他忽然皱了皱眉,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师父是谁?” “弟子行云,师尊是木乌真人。”行云恭敬的答到。 “原来是木乌师兄啊,哈哈,我说怎么你都这么大了,武功还那么差劲,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木莲子的眉头舒展开来,大笑着说到,好象是解开了什么题目一般。 行云虽然也对师父不能教好武功而感到遗憾,但是行云对他却是很敬重的,因为木乌道人不仅对他有养育之恩,平时也很是照顾他们师兄弟。 所以行云听到木莲子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当下出声为自己的师父辩解道:“行云的师尊虽然武功稍缺,但是亦多有教导,为人于世并不是只分武功高低,人之为人,重在品德!” 木莲子听了行云的话当即一楞,而后笑的更是大声:“哈哈!不错不错!木乌师兄虽然武功不行,但是为人忠厚,而且选的徒弟也是相当的好啊!哈哈,不错,我喜欢!” 笑完,看了看行云:“你莫要将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我与木乌师兄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刚才的话并没有恶意,等你见了你的师父就会知道了。” 行云的脸红了红,刚才听那木莲子说自己的师父武功差劲,一时口快反驳了出去,但是转念之间就觉得不妥,对方好歹也是自己的尊长,这在青城门规里顶撞尊长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啊。好在对方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还夸奖了自己,行云这脸上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道:“刚才是弟子一时卤莽,多谢师叔不与弟子计较。” 木莲子把手一挥,微笑到:“无妨。” 这时行君也过来行了礼,木莲子点了点头随后飘然往山上行去。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二章) 上清宫。 青城派掌门无阳子与他的五位师兄弟正在商议不久就要开始的青城大比。 无阳子一袭掌门乾元道袍坐于正中,年纪已经七十有六的他仍然白面黑须,淡然飘逸,隐有出尘之概。他左手下坐的是其师兄无光子。 无光子面容刚毅,是青城派的无字辈中武功最好的人,目前掌管青城派的青武大殿,入主玉清宫。 青武大殿是青城派的武学重地,青城门下弟子无不以入青武大殿为荣,青武大殿在青城派中的地位和作用就好比少林寺的罗汉堂达摩院,武当的真武大殿一样,都是本派中武学最高的所在。而掌管青武大殿的无光子在青城派中除了几位不出世的微字辈长老无法比较外,就是掌门无阳子也要稍逊半畴,在青城派内的地位仅次于掌门无阳子,当初要不是无阳子在为人道德与行事分寸上都要强过无光子的话,这青城掌门的位置就是无光子的了,当年无光子还对此颇有微词。 在无光子对面阴沉着一把脸的正是青城派中掌管刑律的无心子,无字辈排行第四,对人虽然严苛,但是为人公正,要说在青城派里谁的名字最能吓唬人,那就要数无心子了,虽然说他为人公正,但是一点小错在无心子那里也要严加惩罚的。所以说青城派的众多门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位终日阴沉着脸的无心子了,据说还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笑过,即使他的同门师兄弟在早年一起学武的时候也没见到无心子笑过哪怕那么一次,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无心子的武功在青城派无字辈里稳排第三,因此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他。 此下依次是无阳子的三师弟无明子掌礼仪,入观口殿,五师弟无尘子掌俗物,六师弟无华子掌祭礼,入祖师殿。 待到众人坐定,无明子起身说道:“掌门师兄,今届大比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除木莲子外的所有门人均已回山,待到稍事休整之后,下月即可开始。” 无阳子点了点头,轻捋美须说道:“很好,每十年一次之大比,为我青城盛典,马虎不得,有无明照料,师兄我放心的很,呵呵。” 下首无心子接道:“无明师兄做事稳妥,当无问题。不过,请问掌门,为何要召回木莲子?要知道木莲子当年所做的事情,罚其下山永不许回,已经是看在他是师伯孙子的情分上法外开恩了,依青城门规,就是逐其出师门亦不为过,如今掌门又要将其召回,不知所为何故?” 其实关于是否召回木莲子在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争论了,最后是掌门无阳子力排众议发出令牌,但是无心子做为当初裁判木莲子的当事人,一直要无阳子给出合理的解释,所以这几个月,就是以无阳子的心性修为也被无心子追问的有点气燥了。 无阳子对他自己的这个师弟苦笑道:“无心啊,木莲子当初少不更事,也算是情有可原,转眼已经十二年了,咱们也都七十上下了,微霞真人他老人家当初对我们怎么样,大家心中都有数。所以说,他老人家唯一的孙子,咱们也要好好照顾才是,何况当年木莲的错已经受到惩罚,十二年未得归山,很是苦了,我想还是算了吧?给他个机会,也算是我们对微霞师伯的一点心意。” 无华子接到:“是啊是啊,三师兄这次就算法外开恩,饶过木莲吧。” 这无华子是青城派中无字辈里最小的一个,年纪才三十五岁,可以说从小和木莲子一起玩着长大的,所以这里在坐的几位之中就数他与木莲子的感情最好,又因为无华子的年纪最小,所以几位师兄也经常让着他,即使是无心子,听到无华子这么一说,也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此时门外一个道童来报,木莲子已经上山了。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三章) 这时的行云和行君已经是打扫完毕,回去帮他们师父为全青城派上上下下没有成家的,以及成家后也要吃食堂的人准备早饭。 之后呢,就是去砍柴了,每天为了做饭烧水,整个青城派厨房所要消耗的木柴数量惊人,除了一部分会从谯夫手中购买外,其他的都要从后山砍伐,而人选自然是要落在行云的身上了,谁叫行云没事练的一副好身板?行君则是负责其他各种轻松些的杂活, 行云回到屋里拿好斧头绳索等必备工具后,往青城后山行去。 ※※※ 青城因为地处四川,所以气候湿润,雨水丰足,林木葱茏,放眼望去满目的青翠。 行云在青城后山砍柴也砍了好几年了,对这后山的情况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来回走个遍。此时一如既往的选好树木,抡起斧头砍了开去。 说来也是比较尴尬,行云这么多年除了身体练的结实外,于本门剑法那是稀松平常的紧,到是砍了好几年的树,这斧头使的却要比剑还好,实在是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仅仅十几下,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就轰然倒地。行云过去熟练的去枝扎捆,不一会的功夫,一担柴就捆好了。行云满意的看了看,这些年来要说自己的成就,除了结实的身体外就数这砍柴的技巧和做菜的手艺了,行云长年住于青城,与外界隔绝,又学不到高深的武功,所以即使是砍柴上的一点点成就,也让行云很是高兴。 看了看日头,见时间尚早,行云放下斧头,拉开架势开始练了趟拳,这拳还是行云在入门时学到的最基本的拳法,全称:“入门青城六式”。全套拳法共分六式,一式六招,共是六六三十六招,也是木乌道人教的最好的一门武艺了。 来来回回的将六式拳练了几遍,行云觉得有些口渴,好在走不多远就有条小溪,走了过去,就着清澈的溪水喝了个痛快,顺便洗了把脸,自觉的清爽了许多。整了整衣衫,准备往回走。正行间,就听得一阵“小云,小云”的喊声传来,行云心头不禁一紧。 这青城派上上下下三千余人,成家的很多,其家眷亦在青城山上,只不过与本院分开而已,所以青城的大女人小女孩也自是很多。 但要说敢跑到后山来的女孩子,那就只有一个,即如今青城掌门无阳子的唯一的孙女儿--袁思蓉。 袁思蓉与行云一般的年纪,长相也一般,但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很舒服自然的类型,身材稍稍有点胖,但是绝对不臃肿,青城上下无不对她关爱有加。而袁思蓉也没有一般的大小姐脾气或者爱恶作剧什么的坏毛病。 可她到也不是什么爱好都没有,爱好是有的,那就是喜欢美食,说通俗一些的就是嘴谗。其实一般的女孩子都喜欢些零食什么的,但袁思蓉的这个美食就有点不同了。和普通的干果蜜饯之类的小巧零食不一样,她喜欢的是行云亲自下厨做的各种好吃的菜。 要说行云会做菜,本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的师父木乌道人本身就是掌管青城派餐食的,他的徒弟就是天天的看也能看会了。只不过行云似乎在厨师这方面的天分很高,当初跟着师父来青城没几年就做的一手好菜,甚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他师父木乌道人甚至打算等行云再大点儿,就让他做青城的掌勺了--毕竟练武的话,行云是没有什么出路的了,他自己也早绝了那份想法。 行云做菜做的好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在青城这个武林大派里关心武功的人才是绝大多数。可这件事却不知怎地被袁思蓉知道了,于是这个谗嘴的丫头立刻兴冲冲的跑来找行云给她做好吃的。而当年行云也小,很是得意自己菜做的好。 于是乎,一个有心显摆,一个埋头猛吃,一来二去,两小倒是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不过刚开始的新鲜劲儿一过去,行云可就苦了,这做一次两次还好,但是什么事都挡不住频繁,袁大小姐这一吃就是好几年,可把行云吃的叫苦连天! 袁小姐可是个挑剔人,花样翻新不说,而且时间也不固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来,行云还不好推辞,好在这也大大提高了行云做菜的技术,也算是有失必有得吧。 此时的行云一听到袁思蓉的声音,心里就一哆嗦,想到,“好了,这下又有的忙了。”认命的背起了柴伙,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四章) “小云,今天我想吃烤肉啊。”袁思蓉现在每次与行云见面的第一句就是:“小云,今天我想吃什么什么啊。”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行云对此已是习惯,好在这后山野物不少,就地取材的打了两只野兔后与袁思蓉来到一个山洞里,这个小山洞相当的隐蔽,行云这么多年在后山砍柴,也是偶然才发现它的,于是这里也就成了行云的厨房了。 行云自己也知道,虽然每天很刻苦的练习武功,但是凭着他师父的那点本领,别说是在新的一辈里出人头地,就是一般的水平都是不要想的,所以这厨艺就自然被行云重视起来了。 毕竟总不能砍一辈子的柴吧? 这个小山洞成了行云经常检验和锻炼手艺的地方。毕竟师父那里的灶头是青城派所有的,自己不能随便乱用,而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然,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袁思蓉的美食品尝地了。 不多时,小洞口里飘出了诱人的烤肉香味,不得不夸奖一下行云的手艺确实相当的好。 而此刻,袁思蓉吃的眉开眼笑,完全没有一丝形象可言,小嘴周围都是油,看的行云直摇头,劝到:“我说大小姐啊,形象哎,请注意形象,这样的吃法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袁思蓉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继续战斗,一边冲着行云翻了翻白眼。 行云也没指望袁思蓉听的进去,毕竟她已经这样吃了好几年了,行云也唠叨了好几年,袁思蓉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完全不加理会。 等战斗完毕,袁思蓉摸了摸嘴对行云说道:“小云做的不错,又有了一点点的小进步。” 行云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袁思蓉虽然和他同年,但是因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具体的生辰,所以袁思蓉就借口“你很可能比我小”而叫他“小云”。 对此,行云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袁思蓉总不肯说他做的东西好吃,最多就说“不错”而已,理由是她爷爷无阳子总是教育她:“夸奖太多容易骄傲。” 其实袁思蓉很是喜欢行云,只是女孩子面嫩,不好意思说出来,在她接触的那么多师兄中,除了大师兄行剑外,其他的不是自持武艺而自傲的,就是对自己另有所图。而大师兄虽然英俊不凡且武艺人品皆是上上之选,可无奈年纪实在是大了些,实在配不到一起,一次跑去找木乌道人那里要好吃的的时候遇到了行云。 行云其实长相也是平常,但是他的那种淳朴自然却是让小姑娘很是喜欢。随着日后接触时间的增多,行云刻苦坚毅等优点那都是看在小思蓉的眼睛里的。 只是行云的武艺却实在是太差,对此袁思蓉也是急在心里,毕竟厨艺再好,最多以后又是一个木乌道人,所以袁思蓉这次准备给行云个惊喜。 袁思蓉用袖子擦了擦小嘴周围的油,看的行云直心疼,心道:“一件上好的衣服又交代在她的手里了。” 行云正在乱想的时候,却看到袁思蓉站起身子,站到洞口边,拔着洞口向外面四处望了望,行云好奇的问到:“大小姐,你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袁思蓉扭头看了一眼行云,好象下了下决心,凑近些,压低了点声音问到:“小云想不想学高深的武功?” 行云被袁思蓉的动作弄的有点怪异,迷惑的点了点头,答道:“那当然,做梦都想啊,可是我师父自己也没什么武功教我啊…………难道说大小姐你有什么武功要传给我吗?!” 行云突然间十分高兴,差点蹦了起来,不过转念间又有些神色暗淡的说到:“可是大小姐你似乎不会武功吧?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过学武功对你没什么用,青城派那么大的门派,那么多的人,再怎么学武,到时也轮不到你出手的,不是吗?” 袁思蓉轻轻一笑,说到:“小云很笨的啊,我不会武功就不能传你武功吗?” 行云一楞,“那要怎么传?” 袁思蓉小脸上露出一副你真笨的样子,说到:“喏,这个给你。”说着递给行云一小本书。 书是手写的,字体娟秀,行云一看就知道是袁思蓉的笔迹,行云看着里面的文字很是深奥艰涩,抬头问到:“大小姐,这个是什么秘籍?” 袁思蓉摇头到:“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经常拿出来看,还经常边看边叹气,我当时就问爷爷说这是什么书?爷爷只是告诉我这是本秘籍,如果能将这书练会了,当能成为一流高手,爷爷是想把这个秘籍中有用的武功融进青城派武功里。所以我两年前就趁着每次爷爷拿秘籍出来看的时候偷偷的记下一点,然后收集起来,因为我不习武,所以爷爷并不是很在意我看两眼,所以就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秘籍了。” 行云完全的塄住了,虽说袁思蓉与他的关系很好,可行云一直把袁思蓉当做大小姐看待,虽然行云他自己也算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但是实际上却不过和行君在帮他们的师父打杂而已。其他的同门师兄们根本就看不起他们两个,所以行云也有一点点的自卑,即使袁思蓉一再纠正,行云也一直称呼她为:“大小姐”而不是“师姐”,虽然行云对此的字面意思解释为袁思蓉没有练过武所以不能按照师姐弟那样称呼。 如今袁思蓉竟然为了让自己学到好武功,而在两年间一点一滴的凑出一本这么重要的秘籍来给自己,虽然自己看不太懂,但是袁思蓉的爷爷可是青城掌门啊,他亲口所说的那绝对不会有错,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袁思蓉如此的厚爱,行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毕竟行云本身年龄就不大,又一直与外界几乎隔绝,对于男女之情并不是很熟悉,更不要提表达了。 袁思蓉看到行云呆呆的望着自己,胖胖的小脸上迅速出现了一抹红晕,跺了跺脚娇嗔道:“真是个呆子,你自己好好练习吧,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哦,我先走了。”话一说完,小姑娘就红着脸跑开了,只留下呆呆发愣的行云和另外一只刚烤好的野兔在洞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五章) “木乌师兄啊,如今咱们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了。” 当行云挑着柴从后山回来时,正看到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和那个木莲子师叔坐在一起喝酒,行君则在一旁随侍。 木乌道人看到行云回来,抬头道:“云儿,怎么砍个柴砍那么久?过来一起吃饭。” 木乌道人至今独身未娶,自然也就没有子嗣了,所以他一直将捡来的这两个徒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虽然有时候训斥两句,但那也是因为关爱而已。 行云应过,同时将自己刚才烤好还没吃的那只野兔拿了出来,孝敬木乌道人到,“师父,这个是徒儿刚才打来做好的,您来尝尝鲜。” 木乌道人是知道行云在后山有个小厨房的,点了点头:“好,好,也给你木莲子师叔和君儿尝尝。” 木莲子接过木乌道人撕下来的一条烤野兔后腿,咬了一口,不由得大赞到:“妙!师兄啊,你徒弟的手艺可是超过你了啊。”说完不禁开怀大嚼,满口的夸赞。 木乌道人听到木莲子说行云比他的手艺还要好,也不生气,黑黑的脸上反而有了一丝笑意,对木莲子说道“觉得好吃就多吃,你这次回来,让行云多给你做点,这些年你在外面也是受苦了。” 木莲子闻言笑了笑,答到,“这可是师兄你说的啊!你这个大厨徒弟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呵呵。” 行云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就因为一只烤野兔,被自己的师父给“卖”掉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又要多做一份,实在是让行云有些哭笑不得。 听木莲子如此说,木乌道人接到:“但是师弟你也不能白吃我徒弟的好东西吧?今后我这两个徒弟的武功,师弟你可要多帮忙指点指点,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师兄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细的。这木字辈里没有谁能有你的修为了。老师哥我武艺虽然差劲的一塌糊涂,但是这年龄却是师兄弟中最长的,这点见识还是有,更何况你我这么熟悉呢?” 说着,木乌道人抿了口酒继续到:“自家情况自己家知,行云和行君在我手里算是糟蹋了,但是没办法,咱们门派的规矩就是各教各的,我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各师兄弟看我的眼神我也明白,而当时师弟你又被罚下山。”说着木乌道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雾气。 行云和行君看到自己的师父如此的关心自己,实在是感动非常,虽然他们两个知道自己这个在平时木衲少言的师父是很疼爱自己的,自己也是很孝顺师父,可毕竟看到其他的师兄们不论如何都算是一个个练武有成了,而自己的武功却差劲的一塌糊涂,要说对师父没有点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都如此年龄了,也算是认命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师父说出如此的话来,木乌道人对自己徒弟的关爱之情令二人起身同声说到:“徒儿只求在师父身边服侍师父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绝不做他想。” 木莲子看到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他小时候是木乌道人照顾长大的,木莲子与木乌道人的感情并不只是普通的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那么简单,而木莲子被罚下山是不被允许收徒的,所以至今木莲子一个徒弟都没有。 而这次只是****回山,是不是能再收徒还要另做打算。木莲子一想到无心子那个棺材脸,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收徒无望了。所以说。自己师兄的要求对木莲子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说木莲子还很期待。 所以木莲子连想都没想的就立刻答应了:“师兄的徒弟就是我木莲子的徒弟,师兄放心好了,虽然行云和行君他们都错过了打根基的最好时机,但是师弟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再怎么也不能让师兄的徒弟在同辈之间抬不起头来。” 看到木莲子胸脯拍的山响,木乌道人笑了,行云和行君也开心的不得了,毕竟师父刚才说过木莲子师叔那么厉害,而且木莲子师叔也亲口做了保证了。 今天真是撞了大运,行云觉得这卖给木莲子做专人厨师也是相当的划算,这抓住木莲子的胃,对自己和师弟行君来说都是大大有好处的一件事。 二人当即谢过自己的师父和木莲子,行云则去一旁继续做了两个小菜,算是送木莲子的礼物,而行君也是一反常态,大为殷勤的招待起木莲子来,一时席间热情似火,令木莲子大叹待遇升级,做人真的好现实。 不片刻,行云亲制的小菜上桌,行君的小酒满上,吃喝的木莲子大是爽利。木乌道人则也是一脸高兴的陪着。 当行君给木莲子和木乌道人满上酒后,问木莲子到:“木莲师叔,您刚才说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了,是怎么回事?” 木乌道人也放下酒杯看着木莲子。 木莲子夹了口菜,赞了声好后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青城派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吧?”行云和行军同时点了点头,心到:“这还用说吗?” “那你们还知道这天下门派之中,称的上一流门派的都有那些?”木莲子笑着问到。 行云和行君很小就上了青城,这么多年也没与外界联系,和其他的师兄们处的也不是很好,平时听的一些不过是只言碎语以及师父偶尔讲到的武林典故,所以知道的也不多,行云和行君互相望了一眼,由行云答道:“我们知道的,在咱们四川自然有娥眉和唐门,其他的还有少林、武当、崆峒、华山、点苍,哦,还有…………”行君脸有点红:“弟子实在说不出更多了。” 木莲子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筷子,“这不怨你们,你说的这些到都是一流,以后有时间我们会具体给你们讲解的。” 木莲子说完扭头对木乌道人说到:“师兄你看咱们青城现在如何?” 木乌道人脸色有些黯然,“这是咱们师兄弟之间闲话,说句实在的,咱们青城可是大不如以前了,当年师弟你的爷爷微霞真人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咱们青城派算是和少林武当都可以平起平坐的!但是现在,哎,现在无阳子师叔他们虽然都是魂级高手,可是木字辈的就………… 至于行云他们这辈除了行剑有点出息外,其他的实在是一般的很啊。” 木莲子敲了敲碟子,叹到:“师兄你说的对啊,咱们青城派目前虽然说守成没什么问题,但是别人不是都停滞不前的等你啊!师弟我这十二年里流浪江湖,各门各派的变化和进步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这些年武林各派都在广收门徒,大力发展自己的力量,甚至一些小门派还互相联合起来,互通有无,这江湖发展之快,如果不出去是不知道的! 咱们青城实在是已经开始落于人后了!而且以前一些被称为邪派魔门之流的门派也在壮大自己,我看这江湖不久就要大乱了,而咱们青城派在武林中的目标既大却又落后,很容易出事,可是我去和掌门他们说后,师兄你猜他们怎么说?” 木乌道人摇了摇头到:“掌门他们如何说?” 木莲子一脸无奈的苦笑:“掌门到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无光子师叔却说我危言耸听,师叔说他掌管青武大殿,统督青城武习,青城和其他门派的强弱他自己心里有数。” 木乌道人叹到:“无光子师叔的为人是比较固执的,而且木莲你说青城的武学落于人后,不就是等于在说无光子师叔吗?他自然不会听的进去了。” 木莲子不忿的把酒倒到嘴里:“可是他的固执要看时候啊!他这是在害青城!” 看到桌子上的酒已经空了,行云起身重新拿了坛酒来,拍开泥封,给木莲子斟满,不解的问到:“那还有其他的师祖在的吧?他们怎么说的呢?” 木莲子酒到杯干,吁了一口酒气到:“无心子师叔掌刑律。所以很少过问政事,其他的三位师叔无明子和无尘子都是听无光子师叔的,无华子师叔年纪太小,说话没什么分量,不过无华子师叔到是赞同我的说法,可惜没什么用处。” 突然间木莲子停口不语,抬头看了看门外,木乌道人和行云行君一起扭头,不片刻,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把好象公鸭儿的声音响起:“木莲师弟回来了也不说见见我这个大师兄?好生分啊!”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六章) 来人是无光子的大徒弟,现在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道号木真子。当年木莲子被罚下山就与他有莫大的关系,二人的关系因此相当的不好。这时木真子找上门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木真子入得屋来,倒背双手扫了眼屋子里的众人,说到:“木乌师兄,你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我与木莲师弟叙叙旧。” 木乌道人皱了皱眉,却没有动,行云和行君看到自己的师父没动,自然也不动了,木莲子抬着头和木真子对视着,屋里气氛瞬时僵了起来。 木真子的几个徒弟见木乌道人他们几个竟然没动,纷纷围了上来。 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就是未来的掌门,所以连带着他的几个徒弟也横行霸道起来。他们虽然不敢动木乌道人,更不敢去动木莲子,但是行云和行君他们可不放在眼里,一起冲上来就要伸手去拉,嘴里还直嚷嚷:“我们师父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聋子啊?给我出去!”。 就在这时,木莲子突然间站了起来,气势陡涨,木真子的几个徒弟都感应到了那股摄人的威压,只吓的连忙后退,其中一个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酒坛碗碟,哗啦啦的声响中碎了一地。 木真子更是首当其冲的感觉到了威胁,连忙运功抵住,竟然很有些吃力的感觉,虽然他心下暗自惊讶,但是嘴上却没闲着,公鸭儿嗓一开:“怎么?做师叔的对几个小师侄耍威风吗?好威风!好煞气啊!”他不说自己的徒弟先动手,反而怪木莲子吓唬他的徒弟。 木莲子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木真子,扭头对木乌道人说道:“师兄,木莲暂时借用这里一下,师兄先回避回避,如何?” 木乌道人知道木莲子这是不让自己为难,而且自己实在没什么武艺,也帮不上什么忙,弄不好还成个累赘,所以应到:“好,云儿君儿,咱们先出去躲躲晦气。” 说完也不看木真子,带着行云和行君出了屋门,远远的来到院子外面,不一会只见木真子的几个徒弟也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外好象把门似的。 行君看了看院子里,到是挺安静的,并没有想象中吵架吵的很火暴的情况发生,回头不解的问到:“师父,木莲子师叔和木真子师叔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好象有什么仇似的?” 行云也是一脸的疑问看着木乌道人。 木乌道人想了想,说到:“这个你们现在还是别问的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真想知道,等你们再大点自己去问木莲子师叔的好,这个问题还是让他自己来回答吧,不过知道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行云和行君互相望了一眼,行云心想,“什么事呀,好象怎么样似的,不过既然师父说了不是什么好事,那就算了,问了也没什么,还可能惹木莲子师叔不高兴。”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之际,只听到一阵尖细的声音由几乎微不可查,到越来越大,这种声音听着很像金属摩擦的声音。 行云和行君抬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声音正是从他们的屋子里传出,行云正要开口问自己师父这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只见一道足足有一丈之宽的青色剑光恍若实质般的破屋而出,斜直天际!房门以及半个房顶全被掀了开去,那几个守在外面的木真子的徒弟,除了一个机灵点的,在声音响起时就躲了开去,其他几个全都被剑光卷起的气浪毫不留情的轰了出去,紧接着就看到木真子有些狼狈的身影也退出门外,正在运气调息。 “剑罡!竟然是一丈宽的剑罡!”木乌道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然知道自己的那个木莲子师弟很厉害,但是亲眼所见还是十分震撼的。 而行云和行君不仅被刚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听到自己师父的话后更是惊讶,练剑者,初练剑形,再练剑气,后练剑罡。这剑形就是剑式,指剑法招式。而剑气就是以剑为引,将自己的内力由剑而发出体外,剑手强弱不仅看身法招式,更要看视剑气强弱而定,强的已经可以算是个用剑好手了。而真正能算上高手的则是以剑引气,气化为罡! 剑罡就是实质化的剑气,但是气与实体的差距何止里许,更何况是一丈之宽的剑罡,这简直就快要到练剑的最高境界--拥有剑魂的境界了。要是突破这个关口而炼成剑魂,则立刻升为真正的一流高手! 一旦炼成剑魂,则所持之剑与剑客就会在精神上形成联系,剑因为成魂而为神剑。但要是神剑受损,则剑客也会受到伤害。 即使是在青城,魂级高手也是不多。 武林中每个大门派的实力有时候更多的是要看他的魂级高手的数量。 就在行云和行君为刚才的场面激动不以的时候,尘埃渐落,木莲子在屋子里冲木真子微微一笑,说到:“师兄可还好?刚才师兄考教木莲的武功,木莲也是十分高兴,所以可能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说罢潇洒的揖了个手。 木真子老脸微红,调息一个循环后,一甩袖,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门外地上木真子的那几个徒弟好在只是被震了下,最多擦伤而已,见状赶紧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追着他们的师父去了。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七章) 行云、行君伴着木乌道人一起上前,木莲子对木乌道人笑到:“呵呵,师兄,这次把你的房子弄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来修,我来修,呵呵。” 木乌道人看着少了半边的房子,一脸的苦笑,“幸亏这次不是在厨房吃饭,否则今晚可要有不少人饿肚子了。” 行君接到,“师父让我和行云一起帮木莲子师叔吧。” 木乌道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转过身来对木莲子说到,“先到厨房那边坐坐吧,你现在的武功进镜如何?看刚才的剑罡,恐怕就要炼成剑魂了吧?” 木莲子回答到:“还差些,最近虽然总是觉得要成功了,但又总是不行,不过这东西不能操之过急,我这年龄能快炼成剑魂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木乌道人呵呵笑到:“师弟你太谦虚了,三十刚过就已经快炼成剑魂还只算不错?” 行云和行君也一起大点其头,行云心想:“我不要说三十岁,就是四十、五十,只要能炼到剑魂,那就全了我一辈子的梦啊。” 木莲子摇了摇头道“师兄,你们不下山不知道,如今武林可不比以前,现在能人辈出,而且尽是些年轻俊彦,如今修炼出魂的年轻高手可是不少啊,我这不算什么的。” 木乌道人一惊到:“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咱们青城岂不是?” 木莲子苦笑到:“所以我回来后才会向掌门他们禀报这件事,可是,哎,不提也罢。”说完,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木莲就不打扰师兄了,一会师兄还要准备晚饭,木莲这就回去换个衣服,过来修房子。” 木乌道人也站了起来:“好吧,你现在住哪里?” 木莲子笑到,“还是老地方,这么多年回来看到原来的住处,还真是感慨万千啊。” 木乌道人叹了口气,对木莲子说到:“你也该改一改你的脾气了,这次能回来实在是机会难得,不要太在意木真子他们。” 木莲子打趣的一揖到地:“谨遵师兄教诲,木莲定会牢记不忘。” 木乌道人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算拉算拉,你就那脾气,随便你了,今天难得的说了那么多话,云儿、君儿,你们去后面找些材料,回头帮你们的木莲师叔修屋子。” 行云和行君一起应到:“是,师父。” 等木乌道人和木莲走后,行云问行君到:“今天奇怪了啊,怎么平时一向是见到干活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人,怎么忽然转性子了?主动要求修房子?” 行君翻了个白眼:“笨,木莲子师叔要教咱们武功啊,看木莲子师叔多厉害?就连木真子师叔都吃了亏了,难道不该好好巴结巴结?” 行云:“……………………” ※..※..※ 时间飞逝,一晃半月,距离青城大比也就只有十天了。 这些日子,行云和行君天天和木莲子待在一起,木乌道人的很多活都安排下去让别人做了,好让他们两个一心一意的练功。 不过行云和行君到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行君的表现之好,实在是大出木莲子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木莲子在看过行君之后给了一个根骨是上上之选的评语,实在是让行君美的不行。 当天,木莲子就将自己从一个江湖奇人那里得来的【伐髓重塑丹】给了行云和行君他们一人一颗,看木莲子当时心疼的样子就知道那个药的价值了。 听木莲子介绍,这伐髓重塑丹是可以洗筋伐髓的,就是为错过习武的人重塑根基,只要是没过三十岁的人,吃下这个伐髓重塑丹,经过一个周天后即可见效,且在开始的几年内练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至于这效果可以延续多久,就要看每个人的资质了,少则一年,多则数年,甚至十年,所以端得是个宝贝。要不是这丹只对过了习武年龄的人才有效的话,说不定武林里早就为了它闹的鸡犬不宁了。 行君因为根骨上佳,吃了伐髓重塑丹后再加上木莲子这些年在外面搜罗来的一些好东西,内功进步简直可以说是神速。半个月下来,内功进境与以前那十来年的半死不活的内功相比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如此,一次就用去三颗也着实让木莲子心疼不已,尤其是看到行云吃完后的效果。 按照木莲子的说法,行云的根骨虽然比不上行君,但是也算不错的了,当时答应木乌道人答应的那么爽快,也是因为自己没徒弟,而行君的根骨好的不得了,即使是行云也不差,所以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而且还搭上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闯荡时,四处搜集来的灵丹妙药。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人却吃了三颗伐髓重塑丹?那正是木莲子想去撞墙的原因。 令木莲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行云吃了伐髓重塑丹后竟然和没事人一样,什么效果也看不出来! 行云之后练习内功的速度是比原来快了些,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有木莲子来教,学的得法而已。气的不信邪的木莲子一发狠又给行云多吃了一颗伐髓重塑丹,这下有意思了,弄的行云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 当以后行云行走江湖遇到制作伐髓重塑丹的丹神时才明白,这伐髓重塑丹只能吃一枚,即使是因为体质的问题万一不起作用的话也不能再吃了,因为两颗伐髓重塑丹的药量反而会对人体有害而成为剧毒,行云是因为看过那篇袁思蓉帮他偷录的无名秘籍,才逃过这一劫,因祸得福。事后行云每每想到这里总是后怕不已。 而现在行云已经从上吐下泻中恢复了过来,但是内功完全不像行君那样一日千里,木莲子也只有认命了,开始带着他们在青城后山的丈人峰下练剑。 “青城剑法中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令敌急缓不得,而自己占得主动,等到徐急自如之时既可大成。”木莲子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行云和行君则各持一剑仔细的听着。 “注意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起手式--【迎风揽月】”只见木莲子剑持右手背于背后,卓然而立于山上,轻风吹过,一袭青色道袍微微翻起,一派潇洒不群。左手一个揖手,剑柄倒转,青光剑下指,不徐不急的如抱半月。 “这招只是起手式,虽然有礼仪的含义在里面,但是并不只是行礼,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没有一招是没有用的,这招起手式可攻可守,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中可攻可守的三式之一,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每一式都不是只有样子,只要学好,每一式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用法,即使是守招也是如此,你们要牢牢记住。”木莲子严肃的对行云和行君说到。 行云和行君连忙答到:“徒儿一定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这二人得到木乌道人的允许,正式拜了木莲子为师,虽然一个徒弟有两个师父,但是在青城派的各种门规里到也没有明文禁止一说,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掌门无阳子他们也没有多做过问,想来也是念及木莲子因为被罚下上而成为青城派中唯一没有收徒的木字辈,所以也就不再多管了。 木莲子听后满意的说道:“好,这次大比的时候,如果有人要趁机抢攻,那么你们学好这招起手式的话,就可收奇兵之效,因为毕竟你们才跟我学了这么几天,内功和剑法上都处于劣势,所以就更要学好怎么样因地制宜的灵活运用剑招。” “好了,起手式的变化以后在教,你们先看我完整的演练一遍,体会一下其中的意境,注意,学剑最重要的学会剑法的意境而不是死记招数!” 行云和行君一起点头称是。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以守为主,以扰为辅,重缠绕,共七式,除了起手式外依次为【风liu云转】【秋风舞叶】【弄月吟风】【文风不动】【顺风顺水】【晓月斜风】。” 只见丈人峰前青衫飘飘,一连七式剑法,使的是丝毫没有火气,真宛如清风浮过,就在行云和行君看的心旷神怡之时,突然间清风不再,瞬时间犹如天昏地暗。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七诀以急为攻,以猛为攻,攻敌不备,攻敌以全力,招去无回,【吹雨断桥】【雨漫八方】【密雨如针】【横雨残江】【云黑雨墨】【狂雨滂沱】【天河倒卷】” 一时间青光剑如猛龙咆哮,行云和行君已经完全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只觉得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剑,到处都是压力,自己就好象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根本就是无助。 “最后的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最为凌厉的两式,攻守风雨诀【雨雪风霜】【急风暴雨】” 行云和行君完全是在无意识中结束了他们的这次观赏,等清醒过来后,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就好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木莲子看着他们的样子笑了笑说到:“为师这么演示,是为了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威力,咱们青城派威震江湖数百年,一直都是一流的大门派,这青城剑诀与我们的玉虚功同为青城镇门之宝,今天我把这些传授给你们,你们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心意。” 其实木莲子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因为他总算是当了师父收了徒弟了,所以要在徒弟面前过过瘾,就连这“为师”二字艘是始终不离口。 行云和行君虽然以前也在一些场合见过木字辈的师叔或者自己的师兄们练剑,但是哪里会比的上木莲子刚才的那一番气势?所以也都是从心里敬佩的五体投地,感叹这次总算是遇到了好师父,也赞美木乌师父,因为木乌师父和木莲子师父交好,他们才能投得明师。 一番感叹后,行云和行君更加刻苦的练习,不过行云的进度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木莲子也是对此没什么办法,好在值得安慰的是平时懒虫一般的行君在习武上却是刻苦的很,配合着玉虚功的进境,连内功带剑法,那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八章) 一天的练习下来。即使是行云那么结实的身体也大感吃不消,毕竟,为了追赶失去的时间,行云和行君在木莲子的督促下,几乎是没有休息的练功,即使是晚上,也要继续打坐修习内功,没有一丝的空闲。 不过令行云惊讶的是行君那个瘦弱的身体竟然也能坚持下来,甚至比自己还要轻松一些,这莫非就是天才吗?行云到是不会嫉妒自己的师弟,毕竟二人从在乞丐堆里结识,到被师父木乌道人领来青城.就一直是在一起的,吃饭,睡觉,练功,干杂活,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因为他们师父的原因,他们也被青城派里其他的同辈师兄们看不起,白眼那是看的多了去了.所以一般除了干杂活他们也不出自己的这片范围,以至于很多时候行字辈的同门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两个师弟的存在,除非在他们的师父用这两个小师弟的差劲武功来教育他们要上进的时候。 当然这些人里是不包括他们的大师兄行剑的。要说这行剑确实是他们行字辈的表率,不仅年纪轻轻就武功高超,而且品行端正,英俊不凡,最主要的是从不会摆什么架子,即使是这两个最容易被人遗忘的小师弟,行剑偶尔也会来看看,安慰勉励两句,不过因为行剑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山上,所以也不是能够经常见到。 行云来到屋子后面,准备烧水擦擦身体,当然屋子在几天前就被师徒几个人修理好,虽然修好后的样子比较怪异,但是毕竟不再是大敞四开。 行君这时已经不和行云一起住了,因为行君的进展实在是太过于惊人,所以在木莲子的示意下,行君搬到了木莲子的住处,以便于木莲子随时教导,按照木莲子的说法,就行君目前的状况,即使是几天后的大比也很有可能战胜几个武功比较一般的行字辈同门,甚至有可能成为能够入青武大殿习武的那前十名。 木莲子很兴奋,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徒弟,但是这一收徒就收到了个宝贝,怎么能不让初为人师的木莲子欣喜若狂?所以他干脆直接就把行君拉到自己屋里去了,准备作为自己十二年后回青城给青城的一次惊喜。 虽然木莲子被罚下山十二年不得回青城,但是木莲子的心里还是十分向着自己的门派,即使是在浪迹江湖的时候,也是极力捍卫青城的利益。也正是如此,木莲子才发现青城衰落的迹象,尤其是回山之后,更是发觉整个青城的一片暮气沉沉,和目前武林上各门派欣欣向荣的对比实在是太过于强烈。 而且木莲子还发现做为青城本院新进的行字辈除了行剑外的武功都不是很好,这让木莲子着实为青城的未来担心,所以这次意外的发现了行君这块好材料,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过的。 行云看了看空空的床。虽然两个人以前睡觉睡在一张床上总是觉得有些挤,但突然间只剩下行云一人,又觉得空荡荡的心里难受,虽然只是暂时分开,但是突然间行云发现这十年来二人之间的感情原来是那么的深。 行云摇了摇头,用水擦了擦身上的汗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来到床前坐下,借着油灯那点点的微光,翻开了袁思蓉给他的那本神秘秘籍。 这本秘籍很奇怪,全文写的很是不通顺,明明写的都是认识的汉字,但是读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要不是袁思蓉为了这本秘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而袁思蓉的祖父,青城掌门无阳子又亲口说过这本秘籍是一流武功,否则行云还真有可能就不再看下去了,好在现在还是坚持的在自己看不懂的情况下,没事就拿出来翻翻。 这次和往常一样,行云还是看的一头雾水,最终放弃了继续看下去的念头,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下身体,揉了揉看书看的发酸的眼睛,将秘籍藏好,吹灭了油灯,盘膝坐在床上,准备开始调息打坐。 青城内功玉虚功是道家正宗内功心法之一,一般是开始进境缓慢,但是基础扎实。当然,像行君那样的快速紧张算是个异数,而到了行云这里就缓慢的多了,这才是正常的。 原本行云和行君也修习过内功,不过那个是青城的入门心法,是练习内功的根基中的根基,所以很是粗浅,不过好在行云这人比较有耐力,就像他明明是个道士,却能够天天扎马步练外家功夫一样,这青城的入门心法,行云炼的可以说相当的好的了。 要练习玉虚功,必须得是青城的入门心法练习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而且一开始玉虚功的内力增长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按照内力来说行云虽然与一般同辈相比较会差一些,但是差的并不会太多, 行云缓缓的将自己的真气由丹田提起绕全身循环,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和往常一样,不过却突然起了变化! 行云觉得自己的真气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似的,运行的比平时还要缓慢,简直就像是在挣扎着前进一般,十分的难受,而行云又不敢贸然的停止练习,所以只好慢慢的拖着自己的真气挣扎着前进,一共三个时辰,竟然只做了最基本的十二个循环。行云睁开眼睛后发觉已经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当时要拼命的完成最基本的一个循环而防止半途停止走火入魔,所以行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现在完成了循环之后,仔细思索之下,竟然发现,那个套住自己的玉虚功的东西竟然也是真气,而套住自己真气的时候,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句句奇怪的话,而这话就是自己一直看不懂的那本神秘秘籍! 行云暗自试了一下自己的真气,发觉虽然在一共三个时辰里,只做了一次循环,但是结果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异,增加的内力也和平时差不多。行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管他了,因为行云答应过袁思蓉绝不让其他人知道这本秘籍的事,即使是亲如自己的师弟行君和师父木乌道人都隐瞒了,所以要是贸然去问木莲子,说自己的修炼内功时出的问题,却又不好解释原因,那还不如不问。 “反正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坏处,虽然练习的时候很吃力,但是还是少些麻烦比较好。”行云心中想到。 行云出了这一身的汗,很是别扭,刚才的衣服都白换了.要说这行云就只有两套衣服外加一套平时干脏活时穿的短衣。而刚才擦身子的时候刚把另外一件衣服换下去了,弄的到现在行云竟是是没有干爽的衣服可以替换。 只好将就着和衣而眠了,行云心想:“先凑合一宿再说吧。”不过那被子是当然绝对的不能够盖了,否则等一觉后那味道可就说不过去了。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九章) 青城大比是青城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全派盛会,届时全派本山上下弟子全部参加,而在各地游历的门人也要全部召回,各地俗家产业中除了必要的主事之人外,也要一律回山,所以这青城大比在青城派中的地位仅仅次于掌门接位的隆重,也是青城派每十年一次的节日。 随着青城大比的日益临近,青城山上俞发的热闹起来,上山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是青城派自己,周围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这青城大比不只是派内比武,也对普通人开放,当然,普通人也只是来凑凑热闹,就当是逛庙会了。 而其他与青城交好的四川本地大派如娥眉和唐门也是在被邀请之列,他们虽然也不能看到真正的比武,但是最后的胜者入青武大殿的入殿仪式是会被邀请参加的。 “所以说青城大比那天是非常热闹的”,行云这么多年从未下山,就连平时生活也只是那几个固定的熟悉面孔,而十五岁的少年,哪个不喜欢热闹?这是天性,当然除了行云眼前的这位。 听了行云满怀期盼的话,行君到不怎么以为然。对于行君来说,这么多年在青城与师父和自己的这个师兄整日相处,本来就不太爱热闹的行君就好象如鱼得水一般。平时躲躲懒,累活有师兄顶着,日子虽然因为学不到好武功而有些瑕疵外,其他的到还是很滋润的。 行君也是直到最近又新拜了木莲子为师,终于可以学到一直就很想学的真正青城武功才显的比以往勤快了些,但那也只是在练武的时间里,其他时候还是老样子不变的,所以说,行君对看热闹根本就不放心上。 行君现在一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用刚学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去狠狠教育教育那些平时对自己翻白眼的师兄们,算是要为师兄和自己出口恶气。 “师兄咱们再来过两招怎么样?”行君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要和行云开练。 行云摆了摆手对行君说到:“今天不行了,我是真的好累。” 行君撇了撇嘴说到:“平时云师兄你不是身体壮的很嘛,怎么到现在却连我这小身板儿都比不上啦?” 其实这并不是行云的身体不好,而是这几天晚上那神秘秘籍影响行云影响的太深了的缘故.每天晚上都跟白天练一天剑一样累的再练习一遍内功,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的啊,这还是幸亏了行云的身体底子打的结实,要是换成行君的话,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好在最近那股神秘真气虽然还是继续拖慢自己的玉虚功,但是力度开始逐渐的变小了。现在晚上行云练习内功的时候已经感觉有点好转了,虽然还是很累,但是和第一次相比,那还是可以说轻松了一些,相信假以时日,这缠人的神秘真气终会有不再累人的一天。 而且行云还发现,随着神秘真气束缚的减弱,自己修炼内功的进境也稍微加快了一点,看来这个神秘秘籍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还很累人也就是了。 所以行云现在是真的很累,确实是没有办法和行君过招练剑。行君见状也只能作罢。惟有自己跑到一边独自练习去了。 日子就在行云和行君二人紧张的修炼以及青城派上上下下的忙碌中飞快的度过,转眼之间,距离青城大比还只剩下两天。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章) 青城大比将青城上下各路人马忙的不亦乐乎,基本上有时间的都要是帮忙布置或者接待客人了,那些客人中尤其是四川本地的各大门派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本来按照行云和行君的地位和工作,那是铁定要忙的四脚朝天,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木莲子做师父,和木乌道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木莲子直接以他们两个人要加紧修炼为理由,把行云和行君拉到后山去了。 这时正是练剑告一段落的时候,行云和行君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气,毕竟因为他们的练习时间太少,所以能在大比前抓紧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行云和行君两人都是抱着这个想法拼命的在练剑。 而木莲子此时却对他们两个说到:“好了,从现在开始到大比,你们两个人要给我充分的休息。” 木莲子看到行云和行君一副要说话的样子,笑到:“为师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适当的休息还是必要的,你们也不想就以现在这幅模样去参加大比吧?当然,晚上的玉虚功还是要练的,不能中断,早上就走一套剑法就好,绝对不能再多练了,留下时间好好的休养,到后山散散心,调整一下状态。” 看了看自己这两个徒弟,木莲子心里很是感慨,行君的根骨之佳就不说了,而行云虽然与木莲子的预期很不一样,但是能有这么刻苦认真的徒弟,那做师父的还能有什么怨言?要知道这次木莲子回来青城,看到青城上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刻苦修习的劲头,除了行剑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之外,再没什么弟子可以入的了木莲子的眼睛。 更何况行云虽然进步缓慢,但是却也是进步了,只不过是因为旁边有了行君这个进步特快的参照,才显的进步缓慢。 而行君就更不用说了,木莲子现在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收了行君做徒弟! “行君一定会在这次大比中大放异彩的!” 对于这点,木莲子是深信不移的,所以木莲子对这两个徒弟更加爱护,现在要他们休整,以最佳的状态去参加大比。 木莲子将这两天的注意事项交代好后,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行云和行君有了这半个多月来难得的单独相聚。 行君换了个姿势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纯净的蓝天,对行云感慨到:“师兄啊,这半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与你分开,感觉很是孤单,真的。” 行云看着行君那略微苍白瘦弱的脸,答到:“我也有这感觉,不过我想咱们也要习惯这样的情况了。以师弟那么好的资质,大比之中一定会吸引全青城的注意,到时候一定会进青武大殿的,那可是咱们青城的武学胜地啊。那时你我就不可能住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行云也学行君那样躺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悠悠到:“师弟,你还记得吗?咱们刚入门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的,那时看着入青武大殿修习的师兄师叔们,咱们也下过决心要出人头地,以后仗剑天下,行侠江湖。虽然之后我们没有如愿,但是如今不同了,木莲子师父真的好强,师弟你又那么的聪慧,不是师兄我能够比的了的。” 行君猛的坐了起来,苍白的脸瞬时间竟然满是红晕,激动的说到:“师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行云截住了行君的话,看着激动不已的师弟,微笑到:“师弟你别急,师兄说的这话是实情,咱们师兄弟也都长大了,以师弟你这样的资质终于遇到了木莲子师父这样的明师,可不能浪费了。入青武大殿后又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了?年龄大了,咱们也不可能总在一起啊。那样也是耽误了你。” 拍了拍行君的肩膀,行云笑到:“再说了,师兄我还是有和师父学武啊,只要你师兄我努力,等不了几年,也许咱们师兄第又都住到一起了呢,呵呵。这次大比,师兄和木乌师父可都是要靠师弟你来争口气啊,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行君这时的情绪也稳定了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攥紧了瘦弱的拳头,以肯定的语气说到:“师兄,我这次一定会赢给你和师父们看的,放心吧。而且就是我入了青武大殿,也会常来看望师兄和师父们的,我会在青武大殿里等着师兄的到来,一定!” 行云笑到,“这才象样,这才是我的天才师弟!” 行云没有发现,行君红晕未消的脸低了下去,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疲惫和伤感。 两个师兄弟就在这个清风微拂的山下一起躺着,聊着,十来年的情感仿佛于这一刻宣泄,从两个人小时候的相遇到一起被木乌道人领上青城收为徒弟,从当初雄心万丈到后来的认命,再到木莲子师父的出现。 时间匆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行云起身对行君笑到:“师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的木莲子师父担心,呵呵。” 行君与行云恋恋不舍的分手,行云看着行君远去那瘦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院子的方向行去,心想,“今天要亲自下厨做点好的,木乌师父这些天也很忙的样子,就自己这样闲着,虽然说是木莲子师父要求的,但是心里还是很不安。毕竟行君大比很有希望而自己却进步不大。” 这时行云甚至有点暗恨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两枚伐髓重塑丹竟然没有任何效果,不仅浪费了木莲子师父辛苦得来的灵丹,而且也让两位师父失望了。 当然,这只是行云自己的想法,其实木乌道人和木莲子虽然对行云的进展感到有点慢,但是也没有什么失望一说,毕竟只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行云的进步速度已经算不错的了,只是和行君的进步速度相比,才让行云这么埋怨自己。 就在行云往回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丝女孩子抽泣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袁思蓉坐在路旁的青石墩上,正自低声哭泣,听到行云的脚步声,袁思蓉抬起头来,一双秀目已经哭的红肿了,呆呆的望着行云,全不似以往的活泼。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一章)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行云快步赶到袁思蓉的面前。 行云在与袁思蓉认识的这几年,从来没见到过这个摸样的她,在行云的印象中,袁思蓉一直是快乐活泼的,最近还因为赠送秘籍而让十五岁的少年略微感到了些爱的朦胧,虽然行云不是很懂,不过袁思蓉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他自己心来是很清楚的,每次摸到那本秘籍,感受到的不是那薄薄的厚度,而是两年来点滴记录的深情。 虽然那本秘籍在一开始给行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差点让他走火入魔!但是现在,这个秘籍的好处越来越明显。随着那股绳索般真气束缚感的减弱,同等时间里的内功增长要比以前多上不少。 但是袁思蓉的身份,始终是行云心头的一个大疙瘩,毕竟行云知道自己相貌一般,虽然身子结实,个头也算不低,但是自己的武功实在很差,即使现在和木莲子师父在学,也要等很久才可能成功。所以行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袁思蓉。 虽然袁思蓉长的一般,但也并不是难看,袁思蓉属于那种很耐看,禁看的女孩子。有的女孩子可能猛的一眼看去很惊艳,但实际上禁不住仔细看。袁思蓉则完全不然,而且袁思蓉丝毫不忸怩做态,十分纯真自然,身材虽然有点点胖,但是配合她自然纯真的表情,更有种珠圆玉润的感觉。 行云与袁思蓉相处的时间很长,所以在行云的眼中,大小姐袁思蓉其实是很好看的,而自己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就是不敢表达出来,因为行云知道,即使自己表达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除非自己的武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那才有可能。所以行云现在真的很是羡慕自己的那个师弟行君的天才般的资质了。 行云强行压下这些令自己不快的想法,蹲了下来,柔声的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袁思蓉止住了自己的泪水:低头轻轻的说道:“你难道就不能叫我一声思蓉吗?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大小姐呢?” 行云神色有些黯然的说到:“大小姐,我…………” 行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其实行云何尝愿意管袁思蓉叫“大小姐”呢?每一次的“大小姐”,都是在显示行云的些微自卑,行云在青城与人接触甚少,两年来,真正接触的女孩子就只有袁思蓉了,两年的玩伴,唯一的女孩子,这都深深的在行云心中埋下了种子,而到了袁思蓉赠秘籍,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是表现的很明白了,即使是年少的行云,也是明白这其中感情的。 行云只是在想,自己真要是跟着木莲子师父刻苦修习,即使自己练成了,年龄也不小了,不知道袁思蓉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就在行云黯然的时候,袁思蓉红肿着眼睛看着行云小声的说到:“我就要嫁人了。” 行云只觉得好象一声霹雳由天直霹下来,震的耳朵一片朦朦,刹那间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袁思蓉看到行云那深受打击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楚,眼泪又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行云一把抓住袁思蓉的双手,紧紧的,仿佛她随时会凌空飞去一般,不停的重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行云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的思维,只会不停的重复,近些日子,行云有时候总是在想自己与袁思蓉究竟会不会有将来,而得到的结论却都是--“不会”!原因全是行云自己武功低微而在青城中引不起任何长辈的注意。 完全没有机会,行云也只能自我逃避,不去仔细想,只注意眼前,给自己开脱:“自己的武功不好也没有什么办法,都是环境的原因造成的,即使不怨自己的木乌师父,也不是全由于自己不行。” 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在木莲子出现,收行云和行君二人为徒的时候破灭了。行君的一日千里与自己那不值一提的进展,使得行云完全没有了借口来逃避现实。 现在,袁思蓉又来告诉他将要嫁人,行云终于连最后的一丝侥幸都被敲的粉碎,惟有不停的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袁思蓉被行云的手捏的越来越疼,不由得轻呼了一声:“云,你的手抓的我好疼。” 袁思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听在行云的耳朵了却是令他混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闻言慌忙松开了手,只见袁思蓉的两个白白的手腕各有一圈深紫色的痕迹,显然是行云抓出来的。 行云心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伸出手去轻轻的揉搓袁思蓉那被他抓伤的手腕。 就在行云按摩着袁思蓉手腕的时候,袁思蓉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看到行云如此着急在意自己,袁思蓉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心里手腕都感觉暖暖的,但是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嫁人,袁思蓉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行云小心的按摩着袁思蓉的手腕,一边抬起头来,看着袁思蓉慢慢变的苍白的小脸,心里一真酸痛,稳定了一下情绪,小声的问到:“思、思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嫁给谁?究竟是为什么?” 袁思蓉听到行云终于改口管自己叫“思蓉”而不是“大小姐”,心中不由的一阵高兴与酸楚同时袭来。高兴的是行云终于不在叫自己“大小姐”这个冷冰冰的称呼了,但酸楚的却是这声“思蓉”来的太晚了,距离青城大比不过一天多一点了,到时候一切就全都变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袁思蓉想到这里,伤感着答到:“云,你知道华山派吗?”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二章) “华山派?当然听过啊,和咱们青城一样的名门啊。”行云对于武林上的大门派还是知道几个的。 “难道是华山的人?”行云问到。 袁思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到:“听爷爷说,他叫赵剑,是华山掌门赵不忧的独生儿子,今年二十岁。” 袁思蓉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看行云,继续说到:“我当时听到爷爷说的话后,怎么都不肯答应,但是平时一向对我千依百顺的爷爷竟然完全不听我的。爷爷这次很坚决,他平时很好说话,可要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几乎都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行云听到这里,又是一阵黯然,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带着思蓉一起私奔吧!”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行云自己无情的打碎了:“私奔?你用什么来照顾思蓉以后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躲的过青城全派的追查?” 想到这里,行云抚mo袁思蓉手腕的手不自觉的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行云只觉得袁思蓉轻轻的将手腕从自己的手里抽了回去,抬头看去,只见袁思蓉正在从自己的衣服里取出一个白玉指环,浑圆柔润,整个指环就好象厚厚的涂着一层白腻的羊脂一般,一丝杂质都没有,是那样的润腻白稠。 “这个白玉指环名叫【琢颜】,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袁思蓉脸上浮现出依恋怀念的表情,轻轻的抚mo着白玉指环,仿佛呢喃的说到:“我娘当时交给我这个指环的时候,曾对我说,要好好的保护它,如果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把琢颜交给他,让他戴上。” 袁思蓉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自语道,“娘,现在我要把琢颜交给我真正喜欢的人了,但是思蓉却要嫁给别人。” 袁思蓉将白玉指环戴到行云的左手,对行云说到:“云,帮我爱惜琢颜,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忘记我,时时的想念我。” 行云无言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指环和抚mo着它的袁思蓉的一双小手。 一时间,行云和袁思蓉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谁都不想再说话,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的停止下去! 但世事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的。 “咳!”冷不丁的一身咳嗽声惊醒了沉默中的行云和袁思蓉。两人飞快的分开,双双抬起头来。 只见二人的身旁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一位道袍老者,此时天色已是黄昏,仿佛失去了光芒一样的太阳,深红色的挂在天边,把云霞映的昏黄一片。 老者背对着夕阳,行云一时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直到袁思蓉怯怯的喊了句:“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行云才知道这个老者是青城的掌门,袁思蓉的爷爷无阳子。 行云一阵紧张,不知道无阳子是什么时候就来到的,听了多少,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无阳子没有理会行云,只是看了看袁思蓉戴在行云手上的琢颜指环,眼睛里闪过一丝愧色和内疚,但也是稍纵既逝。 无阳子随即转过头来,对袁思蓉叹了口气,说到:“蓉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随爷爷回去吧。”在夕阳的衬托下,老人原本高大的身影竟然也显得有些无奈。 无阳子说完,带着袁思蓉往上清宫方向行去。山脚下只剩行云一人,望着袁思蓉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伫立,一阵晚风吹过,一丝寒冷渗入了行云的心头。 与师弟的愈行愈远,与爱人的无言告别,一时间,行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需要过力量,包括一切在内的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行云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一阵树叶摇娑,仿佛是在为行云叹息。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三章) 无阳子带着袁思蓉回到了住处,令人意外的是,无阳子并没有责备袁思蓉与行云的关系,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留下袁思蓉在屋子里,自己出了去。 过了两个走廊,无阳子要去的正是自己的书房.在那里,青城派的几个重要人物,要商议关于后天大比的最后工作,以及其他重要的事情。 书房之中,无阳子落坐,环视了一眼众人,见到大家都来齐了,方开口对无明子问到:“后天大比就要正式开始了,客人们到的怎么样了?” 无明子欠了欠身,答到:“咱们四川本地大派已经都安排好,娥眉山来的是白云长老一行,唐门则是门主的弟弟唐寒与他的儿子唐星,而华山派则是掌门赵不忧亲自带着他的儿子赵剑上山。” 说到这里,无明子犹豫了一下,对无阳子说到:“掌门师兄,不是师弟多话,这华山派的赵不忧,其品行在江湖上素来颇惹人争议,而他的儿子赵剑的品行似乎也不是怎么好,把小蓉嫁给赵剑,此举实在是……,还要望掌门师兄三思啊。” 一旁的无华子闻言也连声称是。 在青城的老一辈中,几乎都是很爱护袁思蓉的,当初无阳子提出要把袁思蓉嫁到华山去的时候,其他的人都认为是在开玩笑。而无阳子却是有苦衷的。 现在就四川形势来说,娥眉,唐门,还有青城,虽然表面来看,相处的还算融洽,但实质上唐门和青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近几年唐门与青城在势力划分上常有摩擦,而娥眉派则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唐门与青城的争执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矛盾已经显露出来了,所以青城应该早做准备,以侧万全。而这是无阳子做为青城派一门之长所必须考虑的。 本来青城派不会畏惧任何其他的门派,因为本身青城派在中原武林中那是绝对一流的。但唐门与其他武林门派大不相同,在这个以剑为尊的中原武林之中,只有唐门不使用剑作为主要武器,其暗器毒药都是极其另类的存在,可以说在整个中原武林之中,唐门是一个属于半正半邪的门派。 但是因为唐门本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大恶,而且很多门派有些不可告人的,需要私下完成的事,会去请唐门出手,所以唐门的手中掌握着中原武林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似的它在中原武林中位列十大门派。 唐门现任门主唐冷是个在中原武林之中很有名气的人物,其人胸怀壮志。唐门这些年在唐冷的执掌之下,各方面都在原有的已经很庞大的基础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一时间隐隐有与少林武当相提并论的声势! 而青城派这些年虽然并不比以前差上多少,但此削彼涨,青城派在四川让唐门挤的感觉那是相当的不好受。 无阳子虽然对木莲子所说的整个武林各大派的进步,并不认同,但是也不像无光子那样认为青城派还和以前微霞真人掌门的时候一样。 要知道,唐门的事实就在眼前,而唐门的很多生意已经越界的做到了青城这一边来了,无尘子也没少和无阳子提起这些事。所以对唐门,无阳子很是不满,但又不能太过于明火执仗的去兴师问罪,毕竟目前唐门还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无阳子自己并不想把事情弄的不可收拾。所以无阳子就想到拉拢一个附近的大派来威慑一下唐门了。 本来一开始想到的是娥眉,这个同是四川的大派,与青城同样的历史悠久,而且娥眉派本身是佛门一派,相对要比唐门温和不少,但是娥眉对无阳子的提议,反映很平淡。按照峨眉的说法,那就是娥眉不偏不倚,一视同仁。 就在无阳子为此大伤脑筋的时候,华山的掌门赵不忧却派人发来拜贴,表露出想与青城结好,并且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无阳子的孙女儿袁思蓉,两家结为连里。 无阳子知道华山赵不忧的品行并不是很好,因为当年无阳子的儿子与赵不忧曾经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无阳子对赵不忧拉着自己的儿子四处玩乐很有些不满,不过毕竟赵不忧只不过是品行不太好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劣迹,而且也算是自己的晚辈,来贴执晚辈礼,信中亦是言辞诚恳,极是恭敬。 无阳子拿着这个拜贴,思索了整个晚上,最后决定了将袁思蓉许配给赵不忧的儿子赵剑,一来拉拢华山派这个大派,对于压制唐门的作用很大,二来自己孙女儿的年龄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所以斟酌妥当后,无阳子就回信答应了赵不忧的要求,并且请他带着他的儿子一起来参观青城大比,商量具体的婚期问题,并且在青城大比期间对外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 只是无阳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儿听到要嫁人的消息时,会反应会那么激烈,最后无阳子跟踪袁思蓉到了后山才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孙女儿早就有了心上人。 本来无阳子对于自己孙女儿和行云的关系很是生气,但是当看到自己孙女儿将琢颜指环交给行云时的凄苦表情,无阳子也就没有责罚行云,默许了袁思蓉赠送琢颜指环给行云的行为。 但是即使感情上无阳子很是内疚,可事已至此,赵不忧携其子赵剑都已经上到青城了,所以无阳子也只有狠心的将袁思蓉带回,只有希望这不过是自己孙女儿的一段初恋,嫁人后经过时间的消磨也许会淡忘了吧。 无阳子想到这里,不仅苦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为了青城派,还真的是牺牲了自己孙女儿的幸福,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 无阳子看了看无明子等众人,说到:“小蓉的事你们就不用再提了,华山掌门都已经上山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无明子听到这里,也只好作罢,毕竟孙女儿是无阳子的。 惟有继续说到:“这次唐门唐寒和娥眉长老白云大师都提出希望可以观看青城大比的正式比武,不知道掌门之意如何?”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四章) 无光子一楞,插话到:“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本门比武怎么可能让外人观看?” 青城大比历来都是由青城派中掌管武功的青武殿主持比武事宜,所以无光子对唐门和娥眉竟然提出要观看青城大比的比武很是敏感。 各派武功向来不会轻示于人,虽然只有武功招式被看到,而没有心法剑诀还是没什么用处.但不论怎么说,要观看别人门派的比武也是件很失礼的事情。除非是各门派自己事先同意,或者各门派之间比武,才是正常. 本来每次青城大比都只是青城派自己关起门来做的,最多只是邀请四川本地的大派:娥眉和唐门参加在大比中胜出者的入青武殿仪式,而这次他们却提出要观看比赛,实在是很不合情理的要求。 于是无光子看着无明子,追问到:“他们究竟是怎么说的?”无阳子和其他人也把目光转向无明子的身上。 无明子回答到:“是唐门的唐寒先提出来的,他的意思是青城大比将他们邀请来,却只参加个入殿仪式,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还说,他唐门也不会白看,最后唐门会赠送给咱们青城三盒五毒神砂以及五筒暴雨神针。” “五毒神砂”!“暴雨神针”!众人听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这两个东西在中原武林,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五毒神砂”,是将铁粒以五毒反复炼抄,一直将铁粒炼抄成细砂为止,使用的时候以“浮云蔽日”的手法挟内力撒出,视使用者内力的强弱以及五毒神砂的数量,形成一片毒砂之海。五毒神砂之所以让武林人谈之色变,是因为他兼具毒药和暗器这两者的优点。将它在实战中施展,不仅有毒药一般的大面积传播扩散的优势,又因为其本身是铁砂,而比毒粉更具有速度性和攻击性。所以说五毒神砂一经发出,只要是在其笼罩的范围之内,即使是皮肤上粘到一点,就会立即中毒,中毒者万难施救。 而“暴雨神针”则是一种机关暗器,一筒暴雨神针共一百零八支淬上唐门巨毒的牛毛针,使用者不需要会任何的武功,只要按下机关即可,最适合给武林中人不会武功的家眷防身之用。 这两样都是武林中有价无市的东西,即使是举着钱,也不是说买就买的到的。尤其是“五毒神砂”,霸道非常,但是因为制作过于繁琐,铁粒的炼抄以及五毒的配置都限制了它的产量,所以才更显的弥足珍贵。一盒五毒神砂在一个一流高手的手中,那简直就是灾难,这也是唐门虽然不是很正派,但也没人敢去跑到唐家堡去“捍卫正义”的原因之一。 当然“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并不是唐门最厉害的毒药和暗器,但是在唐门之外,这两样东西已经足够惊人的了,所以就连无光子也在犹豫了,毕竟众人只觉得看看比武最多不合礼仪,到并没有想的太多。 毕竟青城门人行走江湖,也不可能都不出手,总不能每次一出手,见过青城武功的人就都得死吧?所以青城大比不示于外人更多的是礼仪上的考虑。而如今本地最有分量的,并且与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两个大门派的要求,本来就很让人为难,答应的话,不合礼仪,青城派的面子上不太好看,而不答应,又恐怕会扫了娥眉与唐门的面子。 这下,唐门主动的馈赠“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也算是表明自己的诚意了,表面上也说的过去,所以众人都有些犹豫,并且有些倾向于同意。 而无明子接下来的话就使得青城派众人终于答应了娥眉和唐门观摩青城大比的要求。那就是娥眉的白云长老看到唐门的唐寒提出观看比武并且以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为礼物,于是也顺着答应要出一份礼物。 白云长老的礼物是武功方面的,白云长老提出为了表示娥眉与青城两派的友好,将从这次比武的胜者中挑选出一人去娥眉修习,并且保证最少传授一门娥眉武功。当然,那人回到青城后是不能把娥眉武功再传给他人的。不过这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谁都知道,各门各派都把自己的独门武功视若珍宝,因为那可是自己门派是否能够在武林之中继续生存下去的根基!不要说传授,就连轻易示人都不愿意,就好比说青城大比一直不肯公开让他人参观就是个例子。 青城众人之中,就只有无阳子感觉到有些不妥,他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对众人又像是对自己说道:“娥眉和唐门为了观看大比就送这么大的礼物?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阳子其实还有话没说出来,娥眉的动作暂时不去猜测,而这唐门的行为就很成问题了,要知道无阳子同意华山的要求而把袁思蓉嫁给赵剑,为的就是压制最近动作越来越大的唐门,而唐门本身为了发展,与青城派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唐门提出要观看大比的要求,其真实目的实在是令人不由得有些怀疑。 无光子这时却是很兴奋,因为一开始无明子说出唐门会赠送“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的时候,无光子就觉得这事合算了。无光子对暴雨神针到不是太在意,但是五毒神砂在无光子这样的一流高手的手里,那其意义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以后任何与无光子同样级别的高手,如果知道无光子的身上还携带着五毒神砂,那么都要谨慎小心的去避免与无光子动手的。 而且娥眉白云长老的那个胜利者修习娥眉武功的提议,更是让无光子高兴莫名,无光子甚至在心里打算几年后如何让那个青城门人私下中将娥眉武功交出来了。 于是就在无光子的领头之下,其他众人也劝说无阳子答应此事,而无阳子也没有想出什么两派可能对青城不利的理由,所以也就答应下来了,顺便也将华山列入参观名单,毕竟娥眉,唐门都要参观,要和自己联姻的华山怎么也不可以将人家排除在外。同时叮嘱无光子,要其组织好门人,让三大门派看到青城年轻一辈的实力,无光子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如果木莲子这时知道这个决定的话,一定会阻拦的,因为木莲子浪迹江湖十数年,知道青城现下年轻一辈的武功实在是比之其他门派差的很远了,娥眉与唐门要参观比武,完全是为了摸清青城派年轻一辈的虚实,可以是用心很是不纯。而青城派老一辈对于武林中变化的掌握上已经有些与现实脱节了,或者就是从内心里并不承认青城已经落于人后的现实,即使是无阳子,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只是可惜了木莲子现在并不知道这件影响青城命运的大事,也无力去阻止。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五章) 此时,青城山上的青城别院,娥眉派的白云长老一行,唐门唐寒一行以及华山赵不忧和他儿子赵剑等都住在这里。再过一天,青城大比就要开始了,就在青城派众人商议的时候,他们也在转着自己的念头,打着自己的算盘。 “父亲,这青城派掌门的孙女儿究竟漂不漂亮?”这个年轻的声音来自华山派休息的青松馆,赵剑玩着自己的配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赵不忧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品行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本来赵剑这样的性格就是遗传自他自己,只不过赵不忧在人前不会表现出来罢了,尤其是当他做了华山的掌门之后,更是如此。 所以赵不忧还是要提醒提醒自己的儿子,“明天去见过青城掌门的时候,把姿态放端正些,听到没有?”看了看一副“我知道拉,罗嗦。”的表情的儿子,赵不忧也只剩下摇头了。 其实赵剑本身条件是相当不错的,和他老子一样的高挑身材,相貌亦是英俊非常,要不也不会在武林中颇有风liu之名了。只不过他的举止过于轻浮,给人留下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了。 而他又是华山派掌门的独生子,行走江湖,武功不如赵剑的就不用提了,而就算是武功比赵剑强的,在知道他是华山掌门的儿子时,也会看在华山的面子上,让他几分。所以自从赵剑出道以来,那到真是一帆风顺的很,这也就使得他本来就轻浮的性格更是加重了几分,在年轻一辈中的声誉很是不好。 “至于青城掌门的孙女儿相貌如何,你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不论她的相貌如何,你都不要给我失礼,你不要因为这些小节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赵不忧严肃了些。 赵剑继续玩着配剑,懒懒的答到:“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为了本秘籍吗?其实不是我说爹爹你啊,如果青城真的有那本厉害的秘籍,无阳子他们那些老牛鼻子们还不一早就学会了?还用等这么多年后让咱们来拿?”赵剑故意拖长了“拿”字,一脸的不屑。 赵不忧笑了笑,对赵剑说到:“儿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自己想想,那秘籍是无阳子逼死自己的儿媳妇和儿子得来的,他会让其他的师兄弟知道?而且那秘籍要是如此好练,就不会称的上是绝世神功了,我想这世上如果真要有人能够破解的话,当不会超过五位,比如神主就在其列,但是却不会有青城派的人在其中,无阳子还没那本事。” 赵剑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到“神主”的时候,突然像有了精神似的,将配剑随手望旁边一丢,坐直了身体,问到:“爹,既然除了那几个人,别人都破解不了,那咱们要是得到了秘籍,难道真的要交给神主不成?”说着看了一眼他的父亲,赵剑露出一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利人不利己的神情。 赵不忧笑道:“你爹爹我不能解,不代表就不能学到手,你就先不要去想这些了,眼前给青城掌门留下个好印象才是当务之急,这些天你要给我好好的收敛收敛,知道了吗?” “孩儿知道了,孩儿定当努力,不负父亲期望。”赵剑站了身来朝赵不忧深施一礼,然后抬头对其父亲说到:“这样如何?” 赵不忧笑到:“好,这样就好,只要你这些日子不惹事,将婚事定下来,之后爹爹保证不会让你在青城呆太久的,武林眼看就要大变了,待到秘籍得手之后,随我儿如何,爹都不会再去管你了,呵呵。” 赵剑闻言接到:“父亲之言……” 赵不忧哈哈到:“快马一鞭!” 两父子相视而笑。 =========================================== 为了青城与唐门的势力之争,为了一本秘籍,却是苦了行云和袁思蓉两人的感情,世事无奈,不过如此。 =========================================== 而此时的行云却是正处于危机关头. 行云混混僵僵的从后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后,在屋子里回想着自己这一十六年来的生活,只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事无成!即使是和自己一样经历的师弟行君也眼看就要踏上成功之路了,自己却连爱人都不能和她在一起!只因为自己武功低微,没有任何的能力。 行云一想到自己的武功就相当的不满.同样的时间,行君就要超过自己不知凡几,而自己的进境缓慢的令行云自己都心生厌恶。 想到这里,行云就立刻开始练功,完全不去考虑自己的身体和目前的情绪很容易走火入魔.行云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因为目前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武功差劲造成的。 然而,在如此状态下练功,不要说是行云了,就是他师父木莲子甚至青城的掌门无阳子都不可能去做,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几乎是十成十的会走火入魔。 而实际上的结果也确是如此,行云在开始练功没有一柱香的时候,真气就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身上各个经脉中乱窜了,只见行云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是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六章) 行云这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真气在经脉中乱窜所带来的疼痛就好象要将自己撕裂了一般。行云的脑中完全被疼痛占满,经脉眼看就要被疯狂的真气所破坏。 而这时原来那个神秘秘籍上的真气反而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束缚行云本身玉虚功的真气,就像是在袖手旁观一样的待在丹田之中,虽然不去捣乱,但是也不去救援,完全摆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行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那股神秘真气去拖自己真气的后腿,而事实上却是真到了需要它拖后腿的时候,它反而不动了!行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岂有此理"! 就在行云的身体备受煎熬而渐渐要支撑不住了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自己的一生就像是一副副的图画在眼前闪现,一直从幼年闪到今天发生的种种,再到袁思蓉的脸上,那凄凉无助的表情,晶莹的泪珠,红肿的眼睛,行云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泪水和汗水再也分不清彼此的滑落到已经因为疼痛而完全湿透了的衣襟上。最后画面停在了袁思蓉给自己戴上指环的那一刻,袁思蓉的小嘴仿佛仍然在叮嘱自己要珍惜它,爱护它,就像爱护她自己一样。 白玉指环!琢颜!就在行云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热,一股温暖的感觉由琢颜指环发出,沿着手指顺流而上,至心脏再向下至丹田,瞬时间,原本停留在丹田中不动的那股神秘真气就如汤泼沸油,一时间激荡起来,如同出压猛虎般,以比往常强出数倍的能量和速度迅速扑向那在行云全身乱窜的玉虚真气。 一时间所有混乱的真气全被这股由“琢颜指环”强化激荡过的真气牢牢的缠中,再也动弹不得,再也不能对行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行云终于脱离了险境,引导着神秘真气缠着自己的玉虚功缓缓的归位。 这时的行云突然发现,现在的神秘真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难以调动了,“莫非这是因为琢颜指环的缘故?”行云刚才虽然是相当的混乱,但是那发自琢颜指环的暖流,行云是记忆深刻的,因为那可是袁思蓉给自己的,要自己珍惜的指环。 “是思蓉救了我!”行云对此深信不疑。 “神秘的秘籍带来的真气和这“琢颜”指环,都是袁思蓉给自己的,那这个神秘真气就叫【琢颜神功】吧。”行云暗想。 琢颜神功在琢颜指环的激荡下,迅速增强,原本琢颜神功就不比行云的玉虚功差,而在琢颜指环的激荡之下,更是呈数倍的增强,现在行云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内功究竟怎么样了,但是要比原来强很多,那却是一定的了。 行云突然在想,“我如果能够凭借琢颜神功而去赢的青城大比,那是不是可以改变自己和袁思蓉的命运呢?” 这一丝的希望对现在无助的行云来说就好象重重云雾中透出的那一点点的光亮,光芒虽然很小,但却是他唯一的希望。 行云在用琢颜神功将玉虚功回归丹田后,突然觉察到琢颜神功与其他内功的不同之处,那就是琢颜神功可以说是完全独立的,也就是说别的内功不论以前如何,强行修炼其他的内功的话,在修炼的时候如果不舍弃原有的内功,那么你就必须要去转化它,将原有内功的真气转化为要再行修炼的内功的真气,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体内只能有一种内功真气的存在,不同内功的真气是互相排斥的。否则不仅用不了其他的真气,反而会深受其害! 可是这琢颜神功却并不像其他的内功心法那样,这琢颜神功根本就是不请自来的,当初行云看不懂那个神秘秘籍,但是那些古怪的话却是印在了行云的记忆之中,在行云不知不觉中,琢颜神功就已经开始在行云的体内出现了,所以一开始琢颜神功严重的阻碍了行云的玉虚功的修炼,大拖特拖行云的后腿。 虽然因为有琢颜神功的拖后腿而使得行云修习玉虚功很困难,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琢颜神功却并不去抢夺损害行云的身体。如果没有今天事情的发生的话,琢颜神功最后很可能就会因为行云不主动去修炼而渐渐减弱,直至最后消失。但是就琢颜神功渐渐消失的时候,琢颜指环被袁思蓉戴在了行云的手上。才使得行云终于习得琢颜神功。 琢颜指环和琢颜神功是一体的,修炼琢颜神功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那就是首先要有内功底子,也就是说没有内功真气的人修习不了,但是又不能本身内功过强,否则就会出现原有真气压制琢颜神功的显现,因为刚出现的琢颜神功并不强。然后就是要有琢颜指环的帮助了。戴上琢颜指环才可以有效的控制琢颜神功,直至琢颜神功大成为止。所以无阳子才空拿了琢颜神功十数载,而一无所得。 这也是当年袁思蓉的母亲叮嘱袁思蓉要保护好琢颜指环,长大后送给心爱的人的原因,因为那样的话,琢颜指环就与无阳子手中的秘籍分开,即使无阳子得到指环也不能修炼的了,但是也要防备下一代的人能够机缘巧合的修炼成功,所以将指环和秘籍拆开,使得任何人都无法修炼,是袁思蓉的母亲的原本用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因为袁思蓉听他母亲的话将指环戴到了行云的手上,而之前又将秘籍偷录了一份给行云,才使得行云得练神功。 最后,行云恰好满足了这几点,而且还因为吃了两个伐髓重塑丹,清理了两次内功根基,才终于习得神功,所以说行云这次的运气算的上是极佳了。多少年来一直运气不好的行云终于得偿所愿,虽然这其中的内幕原因,行云并不清楚。 而且行云也不知道木莲子以为浪费了两颗伐髓重塑丹而多么的心疼。 当年无阳子对袁思蓉所说这个内功是一流内功也是没有说实话.只论真气而言,琢颜神功就已经可以算的上不逊于当世屈指可数的几大神功了,而琢颜神功最有特点的,也可以说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完全是在不破坏转化其他的内功的基础上,单独存在于修炼者体内的。 也就是说修炼琢颜神功的人要比同样修为的人多一倍以上的内力,而且还是两个单独运行的真气! 要知道这个世界最高的修为就是炼魂,炼剑化魂者方为神剑。一个门派的实力最重要的就是看那个门派拥有多少魂级高手,因为魂级与剑罡级是本质的区别,再差的魂级也可以在击败三个最强的剑罡级,单对单甚至不会不会超过二十招!当然要是一个跑给另一个追,那得另算,因为那是在比较轻功。 琢颜神功真正超越其他内功心法的地方就是它是独立于原有的内功,一个修炼者体内有两个不同的真气循环经脉路线。所以理论上,只要修习的人够强横,那么他就有机会拥有两把神剑!修炼出两个剑魂! 所以说,这才是琢颜神功的价值所在。当然对现在的行云来说,这些都是奢望。 行云现在苦练内功,因为没有试过,所以还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个什么进境,不过进步一定很很大的,这个是不用怀疑的。 琢颜神功的一个特点就是,一直保持着体内两个真气的平衡,并且在修炼的时候两股真气的增长速度是平时的一倍,比如说行云平时一个时辰修炼玉虚功能够修炼出一成,那么现在就会是一个时辰内玉虚功与琢颜神功各增长一成!而且这一成还是以比玉虚功增长速度快的琢颜神功的速度为标准!尤其是在刚才行云走火入魔的时候,经过琢颜指环的激荡,琢颜神功猛增了好几倍,所以现在行云的内力要比原来强的多。 这个夜晚,行云获得了新生!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七章) 夜,仍在继续,睡不着的人却很多。 袁思蓉呆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里,虽然这个闺房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闺房所应该有的样子,但是以往这里面却是充满了小女孩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而如今,已是深夜,但是房中的蜡烛却没有一支被点亮。缕缕月光透过漆黑的乌云,从天上泻了下来,映入屋内,照在袁思蓉的脸上。袁思蓉却下意识的躲进了房内的床上,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现实一般。 袁思蓉缩在床角里,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自己的双膝之内,回忆着这几年来与行云的点点滴滴,甜蜜与悲伤同时涌上心头。 小姑娘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再次哭泣。因为她已经不再哭了,“哭”,改变不了现实。而小姑娘现在只想让时间过的越慢越好,天永远不要亮才好。袁思蓉不能改变现实,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敢睡觉,她怕一觉醒来后,一天就结束了,距离宣布自己婚期的日子就会又近一天。 “不,我不能逃避,我要抗争,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我和行云的这些年的时光就仅仅因为一纸婚约而全都付诸流水?”袁思蓉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仿佛要把那些逃避的念头甩开,“作为一个女孩子,只要这次嫁了人,那么一辈子就算完了,再也不能挽回了,我不要这样,我要和行云在一起!” 可是当袁思蓉想起自己的爷爷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千依百顺,以及慈祥的面容,如今却摇头叹息的模样,袁思蓉的心又软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爷爷。 “难道就要接受命运吗?”袁思蓉一脸彷徨无助的想到。 =================================== 就在袁思蓉彻夜难眠的时候,远处行君的房内则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行君的新住处就在他的木莲子师父的小院子里。行君回来后一直坐在书桌前,一直坐到了晚上,行君也一直在回忆,回忆着自己与行云这十年来的生活。 窗子是开着的,行君那微微苍白的面容随着被夜风吹的摇曳的烛光而显的明暗不定。 青城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里,包括他的两个师父:木乌道人和木莲子以及他的师兄行云,都没有一个像行君这样清楚自己一定能够进的了青武大殿的了。虽然能够进入青武大殿修习青城的所有武功,行君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是行君却高兴不起来。从小到大,整整十年的朝夕相处,行君和行云不是兄弟却更似兄弟的兄弟之情,始终缠绕着行君。虽然彼此并不是别离,而仅仅是距离拉开了一些,但是行君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难受,行君自己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自己的感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行君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点的红晕,嘴角不觉的露出了些许苦涩。 然而,毫无征兆的,行君脸上的那一点红晕骤然消失,重新回复到那平时略显苍白且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而就在这时,一抹淡黑色的身影犹如青烟一般从敞开的窗子里飘了进来,仿佛是没有生命的落叶,是那么的安静无声,甚至连周围环境的和谐都没有破坏。 真是绝世的轻功! 即使青城掌门无阳子看到,也会自愧不如,然而行君却对这样的轻功以及突然闯入的人毫无惊讶之意,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只见她一袭黑衣劲装勾勒出玲珑美好的年轻女子的完美身段,凸凹有致,引人遐想,黑巾蒙面连同秀发一起包裹进去,只看的到两个漆如宝石一般的眼睛。 这时,拥有完美身材的蒙面黑衣女子单膝跪地,用微如蚊呐的传声说到:“水仙拜见少门主。” 行君,少门主,“迷”! 而夜,仍在继续。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十八章) 天地运转,自然生息,不论人们愿不愿意,第二天的太阳依然如往常一般的升起,而新的一天开始也意味着青城大比就在明日,虽然有很多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结果,但是自然是无法违背的。 ※※※ 行云终于睁开了眼睛,放下姿势,活动了一下身体。 经过一夜的行功,行云终于可以自然的调息自己体内的两股真气了,虽然行云一夜未眠,但是他的精神却是从来未有过的好,似乎琢颜神功在修习的时候可以代替睡眠,甚至效果比自然睡眠还要好的样子。这个发现可是令行云大为高兴的。要知道每一天的时间是很有限的,每个习武之人,都希望每天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练武。但是可惜的是,即使一个人的身体再好,他也是需要正常的休息的,即使说修习内功的时候对于人体的消耗相对比较少,但是那也是相对与平时的消耗来说。要和睡眠相比,仍然是远远不够的,人需要充足的休息,才能够保证他平时正常的活动。 每天都要保证一定的睡眠,就等于白白的浪费掉大把的时间,好在这个是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所以大家仍然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可是,琢颜神功就不同了。琢颜神功完全可以代替睡眠的这个意外的效果,着实让行云喜出望外!因为现在的行云最需要的就是拥有大量的时间去练功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而现实则是留给行云的时间却已经几乎没有了。所以在这能多挤出一点时间来就是一点的情况下,一下子多出了几个时辰的修炼时间,又怎么能不让行云喜出望外?因为琢颜神功在同等时间下对真气的增长要超过其他内功很多。 行云下床后顾不得梳洗整理,来到墙边,小心把自己的配剑取下,然后急匆匆的直奔后山而去。行云之所以这么急着跑掉,是因为木莲子曾经交代过行云和行君,不许行云和行君在这两天之内像平时那样的练功,而且他同时也知会了木乌道人,让他这个行云的老师父来看着行云,所以行云根本就没法在院子里练,才会这么急忙忙的向后山行去。 这一路上,行云是越走越快。要知道,行云本身并没有修习过青城派的轻功,所会的只不过是青城派的入门提枞术而已,而青城真正的轻功:“龙跻飞腾术”,行云是一点都没学到!但只是现在这个最简单的入门提枞术,在行云的脚下却也是跑的飞快。行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的这么爽快过,舒服的他直想要纵声长啸! 就在行云沉浸在从来没有过的舒爽当中时,一块大青石墩映入了行云的眼帘,那正是昨天袁思蓉曾经坐过的青石墩,一切都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因此而起,袁思蓉那哭泣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就如重演一般。 行云停下了脚步,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略微调息了一阵。准备开始试验一下自己这一夜过后的武功究竟有了多大的进步。 只见行云缓缓的抽出了他的配剑。行云望着这把剑,要说这把剑还是行云和行君在被列入青城门墙的时候,木乌道人送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把的。这么多年来,行云平时练习剑术的时候,都不舍得用它,而一直在用另外的一柄很普通的铁剑。 青城派本身可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大派,所以不论行云和行君在青城派中的地位再如何的差,只要他们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那么每人就会得到一把好剑,真正的好剑。 青城派在这上面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因为一把好剑有助于习武者平时对剑气的修习掌握,而且更容易引导出一个剑手的真气,也就是形成剑气。 行云原本只是在用一把普通的铁剑,只能发出一寸来长的剑气,这个成绩虽然有普通铁剑质量不佳的问题在里面,但也实在是太短了,所以这个结果经常被青城行字辈的同门拿来取笑。甚至有的木字辈的师叔在教训自己徒弟不用功的时候,也会用行云的剑气来做例子。比如说:“某某某你要是再不认真练习的话,难道想和行云一样用一寸之‘长’的剑气去对敌吗?”如此云云。 行云虽然常常受到他人的嘲笑,但是每次想起这些来的时候,仍然很是懊恼。但是自己的武功一直没有进展也是现实,所以行云也只能被迫的接受了。以至于当时的行云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想着练好自己的厨艺,好在以后接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的班,然后和木乌道人一样的过完这一辈子了事。 不过现在的行云却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的混下去了,他要为了自己的爱人去搏一次! 行云下定决心要去搏一次,是因为刚得到的琢颜神功,行云自觉得武功进展很大!但是也不知道具体威力究竟如何,究竟能不能使得他在青城大比中赢得胜利?行云自己却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把握。 虽然说刚才的一阵奔跑比起以前那是快上了许多,但也并不能证明什么,起码行云自己并不知道那代表着进步了多少,而唯一能让行云知道自己的武功具体进境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剑气”的长短了。 其实行云之所以把自己一直珍藏起来不舍得用的配剑拿来,也是因为自信心不足,怕因为用铁剑而影响了剑气的发挥,行云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最多能够达到什么地步,他要对自己有个准确的定义。 就在行云摆好了姿势,正准备运功试验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其中的一个声音说到:“唐兄,哪边好象有人练剑?咱们过去看看如何?”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十九章) 听到人声,行云运目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远处行来一群人,衣饰华丽非常,当然这些人,行云一个都不认识。 这群人分别是华山的赵剑一行和唐门的唐星。 赵剑上得青城之后就一直闷在青松馆里,这怎么能让平时吃喝玩乐一刻也不闲着的赵剑受的了?于是在保证不惹是生非的前提下得到其父赵不忧的同意,带着自家师兄弟与邻院唐门的唐星一起上山游玩。 本来唐星并不愿意和赵剑一起出行的,因为赵剑在武林的年轻一辈中的评价是两个极端,说他好的基本都是那些平时走马章台的家伙们,因为赵剑长的英俊,身材又高挑,嘴甜会哄女孩子,所以极受那些人的欢迎,同时那些上进心强的名门子弟,一个个都在为了本门本派的兴旺做努力,哪里会和他们凑在一起,去浪费时间?所以在这些人的评价里,赵剑又是很不好的。当然赵剑虽然品行不好,但是到没犯过什么大恶,否则唐星也不会勉为其难的与他结伴同游了。 这唐星的样貌可没有赵剑那么英俊,尤其是和赵剑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对比的明显。唐星属于那种精干型的,个子虽然并不矮,但是也不高,整个人精瘦如铁,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肤色也是黝黑黝黑的,穿的衣服都是一身黑衫。站在赵剑及他们华山的几个同门师兄弟的人群当中,与赵剑他们花哨的打扮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根本就完全是两个极端,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其实不仅唐星不愿意和赵剑一同出游,同样赵剑也不愿意与唐星为伴,按照赵剑的说法就是,“那个唐星简直是个从头无趣到尾的人,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和这种人在一起,那还不得闷死?” 但是赵不忧却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唐星,但是赵不忧还是请唐寒让唐星与他的儿子同行,其实就是为了约束点他的儿子的行为,因为毕竟有外人在身旁,赵剑并不能做些过于出格的事。 本来好好的游山计划,被唐星这个意外的变数打乱,赵剑的心中那是相当的不爽利,一路上他的那几个同门师兄弟虽然也想活跃活跃气氛,但是有唐星在旁边,就好象一个大冰块一样,气氛怎么也提不起来。 就在这时,赵剑发现了行云正在小路边准备练剑,于是在万般无聊之下,他立刻就带着众人凑了过来。 行云现在时间宝贵,一刻都不想浪费,但是看来人的衣着就知道都是青城派的客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行云并不想失礼。 行云虽然和袁思蓉因为无阳子强定婚事的问题而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但是行云本身还是向着青城派的,因为如果没有木乌道人把他和行君从小乞丐堆里捡来抚养大,那么当年他很可能就冻饿而死了,木乌道人的养育之恩,行云是永世不会忘记的,同样木乌道人能养活他们两个也是因为青城派的原因,所以对于青城派,行云还是很感激的。 所以当看到赵剑和唐星他们一行人朝自己这面而来的时候,行云就放下了姿势准备回避一下,现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去耽误了。 但是行云想躲开,赵剑可不干,这一趟好好的游山玩水让唐星这根“铁棍”搅的兴致全无。(赵剑语,意思是说唐星不仅长的黝黑铁硬且瘦长,就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就像完全无味的一根铁棍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有趣的事,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因为青城派自己的练武场以及各门人的居住之所都是不对外开放的,青城别院自是在其范围之外。平时还有几个外出的门人,可在现在这个时间里也都去紧张的备战青城大比了,所以赵剑除了看到些杂役外,青城的正式门人却是一个都没见到。 现在好不容易在后山遇到一个像青城门人的小道士做姿势要开始练剑,他怎么能不立刻凑上来? 一来赵剑想看看青城派的武功,反正现在也是闲的无聊,虽然不能肯定人家会不会给他表演。二来更重要的是,赵剑想要打听打听那个自己未来妻子的样貌究竟如何。 尤其是这第二点,赵剑是一直想知道,因为他本人对于女色的爱好那在中原武林年轻一辈中可是大大的有名,他怎么能不在意自己的未来妻子的样貌呢?要知道即使这个婚姻是假的,只是为了那秘籍,但是怎么说自己也要留在青城派一段时间,要是长时间让赵剑陪着一个丑女,那还不如杀了他更痛快些,即使他本身是有任务,为了秘籍而来也是一样。 他去问过那些杂役,结果却是一问三不知,那些杂役都是专门接待青城派客人的,都是隶属青城别院,所以没有见过袁思蓉,即使平时听过些掌门孙女儿的传闻,但也并不是很确定,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对外人乱说话的地步。所以赵剑的疑问就全落在眼前的行云身上了。 赵剑一看行云要避开的举动,连忙加快了脚步,高声到:“前面那位道兄请留步,华山赵剑有事请教!” “华山赵剑!” 听到这四个字,行云猛的一震,刚要抬起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二十章) “听爷爷说,他叫赵剑,是华山掌门赵不忧的独生儿子,今年二十岁”袁思蓉的话犹在耳边。 行云并不知道赵剑父子这次来联姻的目的是为了那本他已经学会了的秘籍,要是知道的话,行云早就一剑刺过去了!居心如此的人还要娶自己的爱人? 只可惜行云并不知道,行云只是认为是无阳子和华山掌门定的亲,门当户对,在道理上是很正常的一门婚事。 所以行云仔细的打量了下赵剑。除了身高外,赵剑似乎都比自己要强上不少,不过赵剑那副轻浮的样子却让行云很是反感。行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赵剑的轻浮令自己反感,还是因为他要娶袁思蓉,破坏了自己的感情才反感,反正赵剑给行云的第一印象是很差的。 行云不知道的是,赵剑现在对他的态度其实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好了,以行云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一天都没整理过的衣服,因为走火入魔而湿透,然后又干成绉巴巴的破道袍;凌乱四散,随手挽起的头发。这样的一个人,要是在平时,赵剑连正眼,不,连斜眼都不会去看的!更何况还礼貌的称呼行云为“道兄”? 就连他的几个同门都为之侧目,心中纷纷猜测:“自己的这个师兄(弟)今天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转性了?不会啊,刚才还一副无聊到要死的样子啊?” 赵剑可没空理会他们的猜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青城门人,虽然形象上有些惨不忍睹,而且非常非常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但是非常时刻就故不得这么许多了,先去问清楚,其他的以后再说。 快走两步,赵剑来到行云的身前,和行云见过礼后,问道:“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 行云也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答道:“小道行云,不知这位赵兄唤住小道有何贵干?” 赵剑似乎没听出来行云那似乎不太欢迎自己的语气,笑道:“赵某冒昧,想向道兄打听一件事。”看到行云没什么反应,赵剑只好继续说道:“不知道兄可否知道青城掌门之孙女儿,思蓉小姐的样貌如何?” 行云听到赵剑问起袁思蓉的相貌,就知道这个看上去轻浮的公子哥的为人实在是不怎么样,心中想到:“哪里有在外人面前打听自己未婚妻相貌的?要是万一相貌不佳,你莫非还不娶了不成?” 行云心中越想越不忿,这表情自然就更是不愉。而赵剑看到行云表情的变化后,却是误会了,以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要娶袁思蓉的事,误会自己是个来胡乱打探的登徒子了。 如果要是放在平时只是被行云误会,说实话,赵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是在问问题,有求于行云,怕行云误会后就不再回答自己了,那才麻烦。所以赵剑连忙接上了一句:“赵某即将迎娶袁思蓉小姐,此次上山乃是为了华山派与青城派联姻一事而来,道兄莫要怀疑。”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剑今天超水平的礼貌表现不仅使得他自己的同门大为惊奇,就连唐星也是觉得是有意思,大有在一旁看热闹的架势,当然,唐星的脸还是万年黑铁一块,那叫一个纹丝不动。 行云见状也只好回答到:“袁思蓉小姐惠质兰心,相貌端庄美丽,待人和蔼可亲,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其实行云的这些描述袁思蓉的话有些夸张了,但是有句俗话:“情人眼中出西施。行云又一直是呆在青城山上,见过的女子少的可以用几个指头数完。所以说出此话,毫不奇怪。 而且袁思蓉的心地确实十分的善良,待人也和善,就是相貌一项可没有行云所说的那么好了,可赵剑最想听到的恰恰是对相貌的评价。于是赵剑满意了,目的也达到了,但是和现实却是不一样。 赵剑的主要目的达到后,心情也好了起来,指着行云手中的剑说到:“道兄能不能给我们舞个剑?也要兄弟们开一开眼界?看看青城剑法的精妙?”目的达到后的赵剑,说话方式上就已经开始有了细小的改变。 行云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练剑?而且自己还要试验自己的武功进境,在知道自己的具体底细前,行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因为行云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自信,不过这也不能怪行云,毕竟在青城的十年里都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排在青城的最后,如果有自信,那才是怪事。 “刚才看道兄不是正要开始练剑吗?快开始啊?”看到行云没有反应,一旁的赵剑却开始催促了,说完还笑了起来,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 因为关心的事有了答案,赵剑也就不再像刚才对行云那样的客气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不论衣着仪表,都说明了他在青城派里是很落魄的。要知道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的很得意的话,那么他的气质自然不会是像行云现在的这个样子,而赵剑本来也没有打算和青城的人拉好什么关系。 娶妻,住在青城一段时间,摸清楚门路,画好地图,其他的自然就不劳赵剑操心了,到时候他只要提前把美人(按照行云的描述)接回华山当做自己的禁脔好好享受就可以了。所以赵剑并不在乎得罪一个看着就很落魄的青城派年轻弟子。 所以说这时就完全是在起哄了,这也才是赵剑的本性。 行云看到赵剑和随他同来的人,大有起哄的样子,知道他们根本就是要看热闹,那就更不可能练了,行云又不是耍猴的。 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不论如何,对方是青城派请来的贵宾,而且人多势众,别说行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深浅,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行云并不是个莽撞的人,尤其还有关系到自己和袁思蓉将来的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现在动手,不论输赢,行云都将受青城门规的惩罚,到那时就会连那一点渺茫的希望也化为泡影。 所以,行云并不去理会赵剑他们的起哄,转身往山上就走。 而赵剑们则像是突然间找到了什么开心的东西一样,互相大笑着。 唐星则在一边冷眼旁观,望向赵剑他们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屑,而望向行云的目光之中却是闪过一丝诧异。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一章) 渐渐的,赵剑他们那可恶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行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这片空地,正是行云以往砍柴闲暇的时候用来练武的地方。这一小片空地,承载着行云多年来辛勤苦练的汗水和回忆。虽然说这么多年来行云的内功和剑法进步甚微,但是身体却磨练的在整个青城派里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的地步,虽然也没人注意这件事就是了。 现在各大剑派都讲究修炼内功,而于外功多有不屑为之的意思。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修习外功也和内功一样,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所以修习外功自然会大量的占用武者修炼内功的时间,而威力却又远不如内功来的实在,所以外功几乎被各大门派所抛弃,除了几个原本就有修炼外功传统的门派,比如少林寺的罗汉,或者金刚门等这样的门派。其余的门派都不注意外功。 而过分的强调内功的后果就是使得大多数的剑客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虽然有内功调养身体,但是外在的基础都没有打好,没有个强健的身体,只有内功也是偏驳的。 行云则是先练就了一副好身板,然后再得了神功,所以说这鱼与熊掌到是都让行云得去了,这也为行云以后的成长铺好了道路,行云的起步虽然很缓慢,但是之后的速度就要比旁人快上许多。这时如果要是让行云他脱掉外衣的话,就可以看到行云全身的肌肉扎实有力又不失柔软,虽然行云的相貌平平,但是要论身材,那在男人之中到是堪称完美。可惜青城大比不比身材,否则行云到是很有信心拿第一的。 来到空地中央,行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刚才因为见到赵剑而起伏的情绪,将杂念统统的抛了出去,行云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转天就是大比,如果再来个走火入魔,真气岔行什么的,那行云可就没有把握还有像昨天那样好运气了。 缓缓的拔剑在手,调整好自己的内息。行云目前身体之中有两股真气,而现在行云在同一时间内只能使用一种真气,这是因为行云现在才刚刚掌握琢颜神功,玉虚功修炼的时间也是不长,所以为求稳妥,行云暂时只使用一种真气,行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 这样做也有好处,虽然真气在攻击的时候的强度下降了,但是持续的时间却增加了,在使用一股真气作战的时候,另外一股则还可以少量的回复,所以延长的时间将不只是一倍那么简单。 行云决定先试验一下琢颜神功,因为毕竟琢颜神功好象要比玉虚功猛一些,至少行云是这么感觉的。 功随意转,意由心生,行云体内的琢颜神功运转加速,开始往行云右手行去,然后通过右手导于配剑之上,而因为行云这次运功是为了看最大的结果,所以也是全力施为。 这时如果按照以往的经验,剑气就应该出来了,然后行云就可以从这个剑气的长短、宽窄、浓度上得出自己目前的水准了。但是偏偏问题却出现了! 现在行云不论如何使劲的运功,自己的那柄一直珍惜异常的以至于连用都不舍得用的宝剑竟然毫无反应!不过这时一股尖细的好象金属摩擦的声音隐隐的发自行云手中的宝剑上! 十成琢颜神功的全力注入,竟然一点剑气都没有,这不能不让行云大为恼火。要知道不说现在行云手上的这把青城统一配发的上好宝剑,就是说自己原来的那把铁剑和自己原来的那点内功,都能发出一寸来长的剑气,而现在剑是好剑,真气也比原来的充足的多,结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实在是让行云大为生气,本来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渐渐的焦躁起来,虽然行云为人谨慎小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将没有能力去改变他和袁思蓉的命运,这情绪怎么还能控制的住? 这时行云是极度郁闷加烦躁,而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很纳闷,那人就是唐星。 唐星在不远处的树上已经呆了好久了,到现在为止,唐星那是看的莫名其妙。 就在当时赵剑他们起哄的时候,唐星除了不屑他们的做法外,对于行云的涵养到是十分的佩服。而且唐星不像赵剑他们那样平时耽于玩乐享受,要知道唐门现在正处于中兴之时,自门主唐冷以下,全门不是埋头苦练的,就是全力研制新的暗器毒药。 唐星做为唐门新的一代,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再加上唐星本身的性格使然,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习武之上,所以很理所应当的成就斐然。虽然唐门以暗器毒药闻名于世,但是剑术、拳脚、轻身功夫也都是相当不错的。因为毕竟唐门的门人要行走江湖的话,不可能总是下毒或者暗箭伤人的。必要的时候也要有光明正大的行动。而且,就是接发暗器秘密潜入这些行动也都是要以轻功、身法、内功甚至于拳脚剑法为基础才可以做到的。所以唐星在内功和剑术上的造诣也是很高,自然眼光也不会差。 当时唐星刚看到行云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少年道士的内功修为大出同龄人的一般水准。 要知道唐门这次来青城的目的就是要全面打探青城派的虚实,为了观看青城大比,就连平时轻易不示于人的“五毒神砂”都拿了出来,可见唐门对于要摸清青城派的底子这件事那是势在必得的。那么唐星突然在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内功修为要明显高于同龄人的青城派弟子,他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要知道对比之下,赵剑他们的内功修为都是不及行云的,虽然说赵剑并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习武上,但他毕竟是华山掌门的独生子,其武功自小就有华山派高手照料,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比一般年轻人要强的多。 而一个看似邋遢至极的青城派小道士的内功竟然要强过华山掌门的儿子!?这对唐星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大意外。要说青城派行字辈的大弟子行剑的武功能有如此修为,唐星还是相信的,毕竟行剑行走江湖多年,也算在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里闯下了不小的名号,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邋遢小道士竟然也有如此修为,就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了,难道说他是青城派暗自培养的年轻高手? 带着这个疑问,唐星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开赵剑,悄悄的跟了上来,而赵剑正巴不得唐星这个“黑铁棍”离开呢,自然更不会去管他了。 当唐星尾随跟踪行云的时候,更证明了自己对这个邋遢小道士的推测,因为行云奔跑的速度相当的快,要知道唐星的轻功是虽然不曾过多的施展过,但是唐门的轻功岂可小窥?因为唐门大量的暗中行动,下毒什么的都要求轻功绝佳才可避人耳目。所以唐门的轻功自然也是相当的有名,而唐星即使是在唐门中轻功也是很好的。但是唐星现在却惊奇的发现行云在不用青城派轻功的情况下就奔跑如飞,虽然自己不会赶不上,但是不用轻功就有这么快的速度,也就证明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他的内功修为。至于这个邋遢小道士为什么不用轻功赶路,唐星却是猜不透。当然,要是有人告诉他,那个邋遢小道士压根就不会轻功的话,唐星的下巴恐怕就要掉到地上了。 等到了空地时,唐星已经做好准备看一出精彩的剑术表演了,顺便还可以从邋遢小道士剑气的表现来推测他具体的实力。但是令唐星大为诧异的是,那个小道士本来平心,静气,拔剑,做的很是规范,从姿势到气势都看的出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刻苦修炼的结果,这更加证明了唐星的猜测。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却是让唐星像是个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到头脑! 因为那个邋遢小道士摆好了姿势后就开始那么呆呆的站着,一定也不动,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欠奉! 直到行云的宝剑上尖细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响,唐星才猛的一惊,脚下运功,冲向行云,左手猛然间黑光一闪!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二章) 其实行云现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是因为他的内功修习的不好,而恰恰是因为他的内功进步的过于迅速的结果。 一般的练武之人,先是打基本,然后是学习简单易学的入门内功,以熟悉内功的具体修炼方法,温养经脉,就和运动前要热身的道理是一样的。 然后开始修习真正的内功。这内功不论是玄门的还是佛门的,亦或其他种类的内功,一般来讲,到了行云的这个年龄,正常资质的人一般都可以发出二尺长的剑气,而资质好的则能到三尺或者更强。 而现在的行云却是一点剑气也发不出来。以前不论他的剑气再如何的弱,再如何的短,终归行云原本还是能够发出剑气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发不出来呢?那是因为行云的真气经过琢颜神功的催化,其内功现在实质上已经超越了剑气的范畴,但是行云并不懂得如何催使剑罡,所以真气灌注满剑身却无法发出,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就是宝剑剑身因为不能将内力发出而要承受不住压力的表现。 行云现在一个劲的要把剑气发出,却发不出来,长时间如此运功的话,再加上行云的情绪状况越来越糟糕,情况渐渐的开始向不妙的方向发展起来,最后的结果也不知道是宝剑先行碎裂还是行云自己的身体先出问题。 唐星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在一旁看行云的举动看的莫名其妙,但是随着金属摩擦慢慢的响起,唐星也看出了问题,虽然唐星没有完全弄明白行云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眼前这个局面,但是那个小道士的身体已经开始有点发抖了,很明显的要开始真气岔行的局面。如果不给他的真气找个宣泄口的话,真气反噬之下,那个小道士将很有可能就这么废掉,甚至生命都会有危险。当然,那个小道士自己是可以放弃行功的,但是为什么他不惜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硬干,就不是唐星所能够了解的了。 唐星这个人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类型,但是一般人根本就无法从他表面上得知他的内心想法,再加上唐星本身的不善言辞,所以整个人才表现的那么冷。其实唐星本人可以说是相当的热心的,而且很有正义感。 就以此次唐门上青城参观青城大比的行动来讲,其实唐门的主要目的是要探听清楚目前青城派的真正虚实,好在以后与其的竞争之中更好的打击青城派。 因为现在的青城派已经不像几十年前那么的兴盛了,而唐门在唐冷的领导之下却是一片欣欣向荣,此消彼涨之下,同处四川的唐门自然会对青城派的地盘和其势力范围下的利益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而唐星本来也并不是对唐门的这种想法举动有什么反对之意,大门派吃掉小门派,大门派与大门派之间争夺利益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唐星反感的是那些发生在彼此背后的小动作。表面上很友好,背后却是另有目的的来打探贿赂,唐星就亲眼看到他的父亲唐寒给那个接待他们的无明子送礼。这让唐星觉的很不舒服。 唐星当然懂得这种行为说的好听了叫做计谋,而自己追求的那种光明正大叫做匹夫之勇。但是因为唐星的性格使然,使得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唐星在唐门之中显的很是另类。 另类的唐星,连武器也与唐朝门其他的人不同。虽然唐星也和其他唐门弟子一样练习各种暗器以及毒药的使用,而唐星对敌的时候却坚持使用自己的那把“如墨”,一把全用黑色陨铁所炼的宝剑。 所以说虽然唐星因为这次唐门的任务而追踪行云来到空地,来观察那个小道士的武功深浅,但是如今看到这个邋遢小道士情况危机,却也是无法袖手旁观。 于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唐星也顾不得隐藏了,飞身而下,三两个起落来到了行云的面前,左手如墨一闪,行云手上的宝剑应声而断,紧接着只听得“铮”的一声响,一道剑罡由行云手中宝剑断处呼啸而出,整道剑罡足有二尺! 唐星只觉得自己刚切断那个小道士的剑,然后就是寒光一闪,一道剑罡刹那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时唐星立刻就楞住了,心中不停的翻腾到:“剑罡!这个默默无名的青城小道士竟然炼就了二尺长的剑罡!” 要知道就是唐星目前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而这个水平在当今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之中亦是相当的好了,因为行云现在不过是年仅十五而已啊。 唐星之前推测这个邋遢小道士的武功深浅时,不过是在猜测行云的剑气能有多强而已,但是突然间却是一道剑罡闪过,这怎么能不让唐星惊讶的楞住? 虽然唐星不只是单在练剑,暗器功夫自然也是得唐门真传,但是仍然止不住的惊讶。青城派行字辈在武林之中最有名的行剑的剑罡不过才三尺,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了,其他的青城派行字辈还没听过哪个有练成剑罡一说的,而且行剑的年龄已经快三十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怎么看到到不了二十,两相比较下来,怎么能不让唐星惊讶? 唐星在惊讶,而行云则更多的是惊喜。剑罡啊!行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象是在做梦一般。望着自己眼前那道乳白色的剑罡,行云心下的唯一想法就是自己在大比之中有希望了,自己和袁思蓉有希望了,虽然具体怎么有希望,行云并不知道,但是实力的增强对于自信心来说是相当的有帮助的,因为自信心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 就在行云的眼光顺着剑罡落到自己的断剑上时,他才猛地惊觉自己刚才一味的催功发出剑气,险些真气岔行,然后就觉得手中一轻,自己的剑罡便喷薄而出。这显然是自己的真气因为剑断而找到了宣泄口的原因,而行云刚才见到黑光一闪,明显是有外力使自己的剑断掉,所以行云连忙向一旁看去,却是发现了唐星在一旁发愣。 行云看到唐星也是有些诧异,心中暗道:“这个人不是和赵剑他们一路的吗?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这时的唐星因为感觉到行云望向自己的目光而猛然惊醒,看到行云张口欲言,唐星挥了挥手,拔身而起,不多时,就消失在树林之外。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三章) 看着唐星那迅速消失的身影,行云一阵纳闷,这人怎么不说一句就走了?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跟他道谢呢。只是行云哪里知道唐星现在心里的所想? 唐星虽然是喜欢光明正大,而且对于自己出手救人的行为从来就没有觉得是错的,但是毕竟现在唐门要发展壮大的话,川中的传统大派青城正是阻碍其的问题之一。 而自己救的人要只是个普通的青城弟子也就算了,但要是为青城派增加一个能使用剑罡的年轻高手,为唐门增加一个新的潜在对手,那就不是唐星所愿意看到的了。再怎么说都毕竟是自己出手救的人,而对方是青城门徒。所以唐星也觉得没什么话要对那个小道士说的,自己的心里还很是别扭呢,于是当下不发一言的走了。 此时的行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唐星,毕竟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学过轻功,所以也只好做罢。 “还是检验检验自己目前的武功进境要紧。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和袁思蓉的大事。所以时间紧迫,耽误不得。”于是行云收回了立刻去找到唐星,当面感谢的心思,专心的练起剑来。“过了大比再去好好的谢谢人家吧。”行云想到。 定下心来,行云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握好剑罡。因为剑气是只能伤人而不能损毁对手武器的,那是剑气过于稀薄的特性所至。而剑罡则不同,剑罡因为是实质化的剑气,所以其依照使用者的修为高低,剑罡本身的硬度和锋利程度也有所不同,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形成剑罡,那么就可以与实质的武器相抗衡。而且,剑罡还对自身周围有压迫作用。每个人的剑罡因为自己修炼的内功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根据修炼内功的不同属性而确定颜色,这个是剑罡的另外一个特性。就好象青城派的剑气一般偏向于青色一样,木莲子的剑罡就是如此。而行云现在使用的琢颜神功所催发出的剑罡的颜色则是乳白色。 行云这时引剑开始演练自己刚学会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虽然相比之下,是绝对比不上木莲子那样的天昏地暗,但也是声势惊人了。 只见行云身旁的空气被剑罡撕开,形成一阵阵的宛如裂帛的声响。行云渐渐的使得兴起,小小空地已经不能满足行云的施展了,于是他直直的冲入树林,只见一棵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纷纷应剑而折。一时间剑罡撕裂空气的声音,大树倒塌的轰隆声混成一片。行云从来没有使剑使的如今天这般的爽快,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忽见眼前山壁档路,行云一剑携十成琢颜神功直刺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碎石随着行云的攻击而从山壁上迸裂出来,打到行云的身上。此时行云才冷静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攻击的山壁。只见山壁上就好象被一把大锥狠狠的砸了一般,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半丈深的大洞,行云被这个结果惊呆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可以破坏到如此地步。 行云回到了空地,看了看被自己硬劈出的那条小道,一阵止不住的咂舌,不禁暗自想到:“这琢颜神功真是好厉害!” 不过行云虽然在赞叹,但是当看到自己的那个乳白色的剑罡时,却是一阵头痛:“这个琢颜神功哪里都好,但就是这剑罡的颜色与青城派剑罡的颜色不同啊,这要是自己在大比中使出来的话,要怎么才能解释呢?要知道擅自修炼他派武功那在青城派的门规之中可是大罪,是要废掉本门武功,并且逐出门墙的。” 袁思蓉当初给自己送秘籍是因为袁思蓉她自己不学武,不列入青城派门墙,所以并不知道这些门规。而行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剑罡的颜色这一方面,要知道在剑气的阶段,因为剑气的稀薄特性,所以没什么颜色之分的。而剑罡则因为实质化、浓度高,所以才有颜色显现出来,但是当时行云哪里会奢望自己能练出剑罡?想都不敢想的事!要知道在青城派中,整个行字辈里、就行剑一个人练出了剑罡而已,行云怎么会往那处想? 所以琢颜神功的剑罡虽然威力大,但是行云还是不敢用,于是行云改试他的玉虚功。因为琢颜神功的特性,所以行云的现在的玉虚功的修为也和琢颜神功差不多,行云也是有信心用玉虚功来发出剑罡的,而事实证明行云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着自己剑上那二尺长青色正宗的青城剑罡,行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参加大比了。 之后在行云的一番演练之下,行云也对琢颜神功和玉虚功的区别有了些了解。这两个内功比较起来,琢颜神功更加刚烈些,而道家的玉虚功则相对柔韧一些。就行云现在所会的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而言,琢颜神功更适合于攻击方面的雨字诀的猛烈,而玉虚功则是适合风字诀的如丝缠绕,当然也可以反着用,只不过效果没有那么好罢了。 行云对于这次试验的结果可以说不只是满意了,而是完全好的出乎其意料之外。原本只不过想到的是剑气,哪里敢想到剑罡?行云抚mo着自己的爱剑,嘴角不禁露出了自从昨天开始就没有露出过的微笑,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左手传来。行云低头看去,才发现左手抚mo到了剑断之处,因为刚才行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所以他并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这把一直不舍得用的宝剑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已经被折断了。 行云心痛的抚mo着断处,心中暗自决定,自己以后还用这把剑,以纪念今天自己人生的转折。 要知道一旦有了剑罡,剑本身的长短反而并不是什么问题了,因为太长的剑罡还会影响到剑式的发挥,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用着三尺青锋,拖着一丈长的剑罡的话,他就是再强,那剑招也不好使用啊。所以除了炫耀自己的内功或者比拼内力等特殊的情况之类,一般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剑罡过长,这点上和剑气的使用并不相同。所以剑短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在内力的消耗上可能会多一点,但是剑罡对于内功的消耗主要是在对敌接触上,如果仅仅是维持剑罡的形态则并不会消耗多少。 所以行云决定保留他这把已经断了的爱剑,心中想到:“那么也该给你起个名字了。”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四章)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行云不由得踌躇了起来。 为自己的爱剑命名对于一个剑者来说算是一件大事,因为每个剑者都不会随意更换自己宝剑,而一个剑者如果到了剑罡的阶段,有了剑罡的保护,其宝剑更是少了很多折断或者被毁坏的可能。所以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会给自己的爱剑起个响亮的名字,而这时的宝剑就会升格为名剑。 被称为名剑是因为这时剑者的修炼方式就会有所改变,以前他们在修炼内功的时候是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做循环,而在到了剑罡阶段之后,再修炼内功就是连自己的爱剑一起修炼。如此,长时间经受剑罡级的内力锻炼,宝剑本身的素质也在加强,并且因为与剑者一同修炼,所以与剑者的联系将边得更加顺畅,名剑本身也会变的更加敏锐,一直到名剑被炼为神剑为止也就是剑魂的出现,这剑魂就是名剑与剑者的共同意识,而之后行走江湖,这名剑神剑之名亦是剑者的名号。 “那么究竟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行云自己并没有读过什么书,除了很小的时候在青城山上的学堂里识过一些字之外,行云就没有什么时间和闲情雅致去读书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练武。”这是行云当初的话,虽然现在的行云到是有些后悔了:“起个名怎么会这么难呢?” 行云在原地转了两圈,自言自语到:“不如就叫‘思蓉’吧,为了纪念这次事情的起因,也为了表达我的感情。” 但是刚走了两步,行云又否定到:“不行!这样起名也太过于明显了,而且让长辈知道的话,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剑可是断的啊,怎么能叫‘思蓉’呢,那不是要说我没有希望了?还是说思蓉会…………呸,呸。”想到这里行云连忙否定了自己的爱剑起名‘思蓉’的可能性。 “那究竟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行云这时完全没了主意。就在行云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而去再练一练剑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自己刚学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里就有不少招式的名字很好听,从里面找一个不就好了?”行云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正好雨字诀的第一式叫【吹雨断桥】,里面有个‘断’字,那么这把剑就叫‘断桥’好了。”行云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断剑。于是名剑‘断桥’的名字就这么诞生了,在以后行云名杨天下的时候,这‘断桥’神剑也是威名远波。 为自己的爱剑取了名字后,行云很是开心,然后又开始认真的练习了起来。“一定要在明天大比之前熟悉剑罡的使用!”这是行云现在唯一的想法。 而这时紧临华山派休息的青松馆的苍松馆中,唐门的唐寒正在听他的儿子唐星的汇报。 “星儿你真的确定?”唐寒虽然是在发问,但是实际上早就认定了唐星所言之事的准确性。谁家的儿子谁自己心里有数,就像赵不忧清楚赵剑的品行一样,唐寒对于自己的儿子的性格,那也是了解的很。唐星从小就惜字如金,但是只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那都没有假话,否则他根本就不开口。唐寒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不过是个单纯的感慨用的语气词而已。因为据唐星所言,青城派里竟然有一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就能发出二尺之长的剑罡的年轻高手,这不禁令唐寒感到大吃一惊。 刚才唐寒还在和此次唐门随行来青城的门人说到:“这武林之中就属青城派上下一片暮气沉沉,江湖之中到是青城掌门的年龄最高,而‘年轻’高手的年龄也是青城派最高了,实在是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这时听到青城派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年轻弟子,着实让唐寒很是惊讶,不过唐寒现在对于观看青城大比的兴致是更加的浓厚了,一来是好奇,二来此次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青城派的虚实,这‘意外’可是绝对的不嫌多的。 至于唐星所说的因为他出手相救而令唐门多了个潜在对手,唐寒到并不十分在意。因为事先谁也想不到那么一个邋遢小道士竟然是个年轻高手,这个不关唐星的事。 不过唐寒还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育教育唐星,苦口婆心的唠叨着唐星所推崇的那个做什么事都要光明正大是个很不好的行为,告诉唐星他早晚会在这上面吃亏的。 不过看到唐星的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铁板脸,唐寒也是毫无办法,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他的脸一样是很固执的,自己就算是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也是没用,所以见状也只好作罢。 ====================================== 时间在和往常一样流逝,此刻已经是深夜,行云练完剑后回到了屋子,却发现自己屋子的窗户中透出了灯光。进屋发现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竟然还没去睡,坐在桌子旁边等着自己。 行云连忙上前到:“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还没有去睡?这些天为了准备大比,您那么的忙,应该多多休息才是,您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要注意身体啊。”说完,又怕木乌道人责备他私自跑去练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到:“我是去后山散散心而已,可没有去练功啊。” 木乌道人看了看自己徒弟行云的拙劣谎话,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到:“云儿不用掩饰了,为师也不会责怪你的,不过云儿你练功应该忙的没有吃饭吧?”木乌道人的话音刚落,行云的肚子就好象是在回答木乌道人的问话一般的叫了起来。 看者尴尬的行云,木乌道人把身旁的食盒提了上来,打开后将里面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里面还有不少的肉,还有热汤,看到热汤就知道木乌道人不只一次的热饭了,为的是让自己的徒弟吃的舒服一些。木乌道人把饭菜摆好后对行云说到:“去擦擦汗,坐下来吃点,把身体养好了,明天才有精神去比赛啊。” 行云被自己的老师父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木乌道人那苍老的脸,想到自己的老师父在这么劳累的情况下,还特意给自己留下这么好的饭菜,来等自己回来吃,行云不禁双膝跪地,哽咽到:“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之望,为师父争光。”行云既然知道了自己目前的武功进境,自然也有信心去赢得比赛了,为自己这个疼爱自己的老师父争光,是行云目前能力所能够做的极限了。 木乌道人走过去把行云扶了起来,笑到:“只要我的云儿和君儿活的好,为师就心满意足了。记住,吃好了后就不用洗刷碗筷了,放在一边就好了,一会早点睡,睡觉前擦擦身子,明天好干净利索的去比赛。” 说完,木乌道人拍了拍行云的肩头,慈祥的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五章) 一夜的行功,行云为了再增长些自己的内力,又多做了很多的内功修习,因为每多一份内力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就在行云还要再做一个循环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屋外有人在来回走动,行云睁开了眼睛,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 看到行云醒来,木乌道人不由得上前埋怨到:“都说了要多注意休息,怎么可以练一晚上的功?”虽然是责备,但是木乌道人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徒儿是想在大比时能够多些把握,不想让师父挂心了,是徒儿错了。” “云儿还是快去洗漱吧,时间已经晚了。”木乌道人催促到. 行云一听时间已经晚了,也不由得大急,虽然说内功增长是好事,但要是去晚了参加不上大比,那则是前功尽弃啊,于是行云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与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匆匆的向山上行去。而自己的师弟行君则会由木莲子师父陪同,众人到青武大殿前汇合。 ※※※ 青城大比,每十年一次的青城盛会,原本的规定是以掌门及其同门为标准,以下的全部青城派弟子全部参加。不过本届则有些例外,那是因为本届因为掌门的年龄太高,以至于木字辈首席大弟子木真子的年龄都已经是四十开外了。全部木字辈没有一个三十岁以下的,而行字辈年龄最大的行剑也有三十。所以本届比武的参加者是除了行剑外的全部行字辈弟子,共有一百五六人,经过四轮淘汰,剩下的十名胜利者,将进入青武大殿以修更高的青城武技。 木乌道人和行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正是因为他们来的晚了,所以错过了大比的开幕。行云匆忙的向木莲子行了个礼,和行君对看了一眼,还没来的及说话,无光子就已经开始宣布本次大比的相关规则。 本次比武的分组是由无光子来主持,看着台下的众门人弟子,无光子说到:“本届大比因有贵客在场,为了节省时间,在正式比武之前先进行测试,凡准备参加大比者每二十人一组,在规定时间内放出剑气,其长过四尺者,方可有资格进行比武,低于三尺者以学武不力论,面壁三个月!” 无光子说完,按照各弟子的入门顺序,开始分组上前测试,而一些自己知道剑气不够三尺的弟子则退回原处。无光子当初想出这一方法就是为了避免有个别的弟子因为武艺差劲而丢了青城派的脸面,其中无光子最为担心的就是行云和行君。这两个人是青城派里有名的“一寸剑气”的拥有者,这要是在娥眉、唐门、华山众人面前比试起来,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青城派的弟子竟然如此,以后岂不是会成为武林中的笑柄? 而无光子又不能事先不让他们两个参加比赛,这样不仅不符合规矩,而且他们两个的新师父木莲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最近无光子总是听说木莲子收了这两个“著名”弟子,还摩拳擦掌的准备在大比出一显身手,无光子心想,这个“身手”还是不要显的为好! 所以无光子就想出了测试一招,目的就是吓阻行云和行君,要他们不出列。而无光子却怎么也算不到行云和行君早就超过他所设置的限制了。 青武大殿前巨大的演武场中,测试正在进行当中,因为行云和行君入门的晚,所以被安排在很靠后的位置,行云这时才来的及和行君说话:“师弟,你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行云因为有了自信,而且行剑这个最有可能战胜自己的大师兄又不出场,所以现在行云的心情很是轻松,于是就关心起自己的师弟起来。 因为行君望向自己的样子很是怪异,就是连木莲子师父也是一样。此时木莲子正在和自己的师父说话,眼光不停的飘向自己这边。 “师兄你没什么问题吧?”行君的表情确实是有些怪异,那是因为行君看出了行云的内功突飞猛进,与前几日完全不同的关系。而木莲子也是同样的看了出来,这时正在询问木乌道人,而木乌道人则是因为关心则乱,一直在担心行云超时间的练习,怕他身体出事而没有注意到,这时经过木莲子的提示也不禁望向行云,弄的行云有些不自在。 行云看着行君说到:“我很好啊,一会儿让师弟看看师兄我的进步。”行云这时并不知道自己师弟怪异的表情是已经看出了自己内功的不同。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测试也在快速的进行,因为只要一组二十个人站好了放出剑气即可,而且没有实力的早就因为害怕面壁而退出,所以到目前为止都是和走过场一样,来一批过一批,很是轻松,也同样很是快速。 转眼间就快轮到行云和行君二人了,而无光子坐在远处看到那两个“著名”的“一寸”弟子竟然大摇大摆的排在队伍里悠哉游哉的聊天,只气无光子的牙根直痒痒,心中暗道:“一会儿你们两个要是给我出丑的话,等着面壁去吧,不,不只是面壁,我还要罚你们下山,永远不许回来!”就在无光子暗恨的时候,终于轮到行云这一组了,也是最后的一组。 这时唐门一行人的目光也在唐星的指点下开始注意着行云。不过由于各派的座位都安排的很近,所以也就没有公开讨论。 只见在负责监督的木字辈木祁子的示意下,众人纷纷拔出自己的配剑,等着木祁子的“开始”后,既运功应试。 这一亮剑,行云的“断桥”就显的异常的醒目了,以至于木祁子不得不问到:“那位师侄,你的配剑是怎么回事?”全场人的目光随着木祁子的发问都移到了行云和他的那把断桥上。其中一些认识行云的人已经开始在笑着指点了。 行云见负责监督的师叔发问,只好如实回答到:“回禀师叔,这个是弟子的配剑,剑名断桥,剑虽然是断的,但是弟子是自愿使用。”行云连忙解释到。 但是他的这个解释不但没让众人释疑,反而是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只能发一寸剑气的砍柴杂役也给自己的剑取名字?我都还没取呢,哈哈。”“笑死我了,一把断剑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取名,标新立异啊?” 这时坐在贵宾台上的赵剑也认出了行云,只见他指着行云对自己的同门们狂笑到:“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还记得昨天的那个小道士吗?一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剑弄断拉,怪不得他当时不敢在我们面前表演呢,哈哈,真是太有意思拉!” 这时无光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行云来上这么一手,实在是让无光子愤怒,而且自己身旁的赵剑的表现更是夸张,使得无光子不禁扭头瞪了赵剑一眼,赵剑却因为笑的肚子疼而没有看到,不过赵不忧是看到了,也觉得自己的儿子的表现有些太过于不稳重。 于是出声到:“够了!”赵剑正在狂笑的直不起腰来,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不愉,不禁抬头止住了笑声,这时正好迎上了无光子射来的目光,也明白了自己的失礼,于是正了正衣襟,坐直了身体。赵不忧摇了摇头,转身向无光子一抱拳,道歉道:“刚才是犬子失礼了,还望师叔原谅。” 这赵不忧的辈分要比无光子矮一辈,而且也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所以赵不忧一直不用华山掌门的身份,而是称呼无光子他们为师叔,以表示自己的敬意,这让他在无光子们的心中颇是赚得几分好感。当下无光子“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赵不忧的道歉,不再去管赵剑。 而此时行君和两位师父也却是诧异的看着行云,因为他们知道行云即使是武功不好,也不会做出如此卤莽之事,那不是行云的性格。而且他的配剑什么时候断的呢? 那位负责监督的木祁子听到行云对断桥的解释后只好说到:“既然你自己选择的断剑,那么测试仍然算公平,现在测试继续进行!” 参加测试的众人听到木祁子宣布开始,也纷纷止住了笑,静下心来运功,只见一道道剑气迸发而出。 而这时的行云也举起自己的断桥,自己憋屈了十年之久的不平,和这些天来的伤心与不忿正好全部由断桥来发泄,只见行云玉虚功全力催发,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 “铮!” 一声巨响传遍全场!一道二尺长青色剑罡由断桥上狂射而出!木祁子忍不住一声惊呼:“剑罡!?这怎么可能!?” “剑罡!”这个词伴随着那声“铮”然巨响,瞬时间传遍了青武大殿前的演武场以及贵宾席。所有的人全部都呆看着这个小道士,甚至包括早就知道行云底细的唐门众人。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六章) 行云的剑罡震惊了全场,而本来唯一应该早就知道行云底细的唐寒和唐星众人也是被惊讶的目瞪口呆。他们惊讶的是因为行云现在的剑罡并不是唐星口中所描述的乳白色,而是正宗的“青城青”,当时唐寒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个神秘小道士的剑罡竟然不是青城派所特有的青色而是从来就没见过的乳白色的? 现在可好了,竟然真的由乳白色变成青色的了,这就更不正常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剑罡?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无光子他们几个无字辈的则是不禁万分的惊讶,而且还是高兴异常。惊讶的是怎么这个著名的一寸剑气的拥有者突然练成了剑罡?而且还是二尺长的剑罡!要知道行云他现在才刚十五岁! 除了行剑这个青城派行字辈的表率外,青城派的行字辈里就再也没有能够使用剑罡的人了,这行云的出现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异常? 在场的众人之中最高兴的要数和行云熟悉的那几个人了。行君这个和行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师弟,自然是衷心的为自己师兄的成就高兴。 行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师兄竟然可以如此的一鸣惊人。不过行君自己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一定要在这次比武中获得优胜才可以,而不只是进青武大殿的前十名那么简单,自己需要的是真真正正的优胜。因为这样才有更大的可能被娥眉派选中去学习娥眉武功。 行君有着自己的使命,所以见状也运功于剑,原本发出的四尺剑气陡然一变,同样的一道青色剑罡出现在行君的剑上!竟然比行云的毫不逊色! 这下全场到都是安静下来了,其他的门派如娥眉和华山对于青城派这两个年龄很小的小道士却能够修炼到二尺长的剑罡而感到大为出乎自己的意料,本来都认为已经垂垂老矣的青城派竟然出了这么两个年轻俊彦,真是让人大感青城派的运气如此之好。娥眉派的白云长老则更是有些后悔,心到:“当初应该说收两个青城弟子才是,而如今却只能放弃一个了。” 在场的那些曾经嘲笑过行云的行字辈同门们现在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复杂,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嫉妒、羡慕、惊讶、甚至是害怕因为嘲笑过他们而引来报复。 即使是行云和行君二人的师父们也是各有不同的感慨和想法。 木乌道人虽然不知道行云的武功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好,但是对于行君的武功到是没有多想,他认为那是木莲子的功劳。虽然并不知道行云的武功是怎么一回事,可面对自己徒弟的成就,木乌道人现在只有欣慰这一种感情了。 一直把行云和行君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所以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们武功进步是事实,那么木乌道人的心中就只有欣慰了,也许还有些自豪。这时木乌道人想起了行云昨天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之望,为师父争光。”行云做到了,而行君也同样的做到了。 木莲子这是就很诧异了,木莲子不仅不清楚行云的武功来历,就是连他自己一手调教的行君的表现,也是让木莲子看的一头雾水,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进度的行君竟然也能一口气发出二尺之长的剑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有什么隐瞒吗?木莲子现在就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但是他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至此,这次的青城大比已经毫无悬念可言了,其他的八位胜利者即使还没比也没有了任何的光彩,光彩全是属于行云和行君的。 这时无阳子从惊讶之中清醒了过来,望着行云一脸沉思。 前天他是亲眼目睹到了自己的孙女儿和行云在一起的事情,甚至自己孙女儿送行云指环都看在无阳子的眼内,那意味着什么,无阳子心里明白的很。 只是自己为了压制唐门不得不去和华山联姻。本来他也是知道袁思蓉根本就是不愿意的,老人心里也很痛苦,但还是能够硬下心来去做。 可现在那个行云却由青城最弱的弟子一跃成为了极有前途的青城之星。要知道现在青城派的人才凋零,无阳子心里是很清楚的,但是人才难得啊!现在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一个是和自己孙女儿相爱的人,一个则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 那个行君的事,自己这些天可没少听木莲子在自己的耳朵边炫耀念叨,自然也就对行君和行云的身世以及二人之间的感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如今这两个明显会成为青城派未来支柱的杰出弟子却都和自己要嫁的孙女儿有着莫大的关系,这让本来并不在意和华山联姻会对行云感情造成伤害的无阳子感觉到了头痛。 “这一会儿大比结束后该如何宣布与华山的联姻之事呢?该如何的安抚这两个人呢?”无阳子心下犹豫着。 而就在无阳子沉吟的时候,行云说话了。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七章) 行云到现在为止的一生中都没有今天这样大胆的去做一件事,究竟这是因为关系到自己与袁思蓉的终身幸福,还是因为他武功大进而得到的自信心,行云自己并不是太清楚,现在行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自己要去主动的争取事情的转机,不能够任由事态发展而自己却不去作为,这也许是行云性格上的一次转变了吧。 上前两步,行云朗声道:“各位师祖在上,行云有话要说。” 在场众人都开始从当初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此时听到行云的话,纷纷将目光移到了行云的身上,看看这个突然崛起的青城派新秀有什么话要说. 而无阳子听到这个让自己大吃一惊的行云有话想说,心念电转之下就大概知道了他要说的内容.当下无阳子的心中为之犹豫不绝。 这个行云与他自己孙女儿的事情,当时的无阳子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因为内疚没有去追究他们,却也因为行云当时的无足轻重,无阳子也不会去考虑行云的想法。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事情发生了变化,这个行云与他师弟的武功突飞猛进,成为了全青城派目前行字辈中仅有的三个剑罡级年轻高手,而且他们两个与行剑的最大区别是他们才年仅十五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前途无量! 这也是为什么全场震惊的原因。 所以一边是和华山的联姻来压制唐门,一边是自己门下的两个杰出的并且潜力无限的年轻弟子,这可是自己门派的未来啊。两相权衡之下,实在是让无阳子难以选择。 就在无阳子沉思不语的时候,无光子却开口了。 整个青城派之中除了无阳子那仅有的几位不出世的师叔外,就要数掌青武大殿的无光子可以抢无阳子的话了。毕竟无光子是无阳子和其他无字辈同门的大师兄。 当无光子看到行云和行君的惊人表现后,根本就不去想他们究竟是谁的徒弟了,********的要把他们两个拉进自己的青武大殿里,成为自己的力量,对于无光子来说,这才是正事。 无光子并不知道行云和袁思蓉的事,所以这时一看到行云有话要说,而无阳子竟然在一旁低头沉思,便再也坐不住了,心中暗想:“师弟你在做什么?放着这么个宝贝弟子不理?”于是无光子也不待无阳子发话,自己就对行云说到:“说吧!” 行云在下面看到无阳子的那副思索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希望。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将事情戳出来,否则一旦师祖宣布了和华山联姻,那么就再难挽回了。所以,行云这次也是壮着胆子搏一把,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看到无光子发问,行云连忙大声答到:“行云与掌门师祖之孙女袁思蓉彼此爱慕,愿结为夫妻,望师祖们恩准。” 行云刚一说完后,心里便突然产生了一股轻松的感觉,就好象事情已经完美的结束了一样,虽然他自己知道事情才不过刚刚开始,但是既然自己开始去做了,心里也就塌实多了,“是好是坏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行云心中想到。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八章) 听到行云的要求,全场众人惧是一楞,各人心中的想法均是不同。 行云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和行君自然是知道行云底细的人,这么多年在一起,袁思蓉也没少跑到行云和行君的住处来玩,袁思蓉对于行云的感情,这两个旁观者自然要比行云这个当局者清醒的多。木乌道人和行君早就看出了这位青城掌门的孙女儿喜欢上了行云,但也只是明白而已,他们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行云竟然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事提了出来,这到是让对行云很是了解的行君有些奇怪,心到:“师兄什么时候胆气这么壮了?而且这事为什么要在现在当众提出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无阳子要用袁思蓉和华山联姻的内幕。 至于木莲子,他也是不知道联姻内幕的,而且他要比木乌道人和行君所知道的还少,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个中的细节,不过依着木莲子狂放不屈的性格,行云的这个做法到是很得木莲子的欣赏,很合木莲子的胃口。木莲子心里暗想到,“怎么自己平时就没看出来这个长的结结实实的徒弟的胆子这么大呢?” 而其他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不一而足。唐星还在为行云这个小道士的勇气而暗自佩服,心想自己当初没有救错人,这个小道士还是不错的。 当然也有觉得行云做法大为不妥的老成持重之辈,纷纷的要谴责行云过于放肆的行为,现时一片混乱。 这里反应最为激烈的要属坐在华山派贵宾席上的赵剑了,本来赵剑就瞧不起行云,即使是行云的武功到了剑罡极也是如此。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嫉妒的成分搀杂在里面。而且那个小道士竟然敢和自己抢女人?笑话!赵剑这辈子只有去抢别人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抢他的女人,于是赵剑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赵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行云大声到:“混帐东西!袁思蓉是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和我抢?” 赵剑这一声,又把全场的目光转移到了华山派所在的贵宾席处。因为青城派与华山派的联姻还没有宣布的原因,所以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这赵剑的话就显的很是突兀了,尤其是那句“袁思蓉是我的女人”,很是令人容易理解歪了。 赵不忧这时看到全场人的目光都在注意他们,心下对自己儿子的不稳重感到些愤怒,喝到,“坐下!这里有你的各位长辈在场,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但是赵不忧的话说的已经太晚了,赵剑的话已经出口了,青城派众人的脸色可以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为毕竟赵剑的话很是不给青城派面子,青城派众人心中纷纷想到:“什么叫你的女人?” 行云不论再如何的差,就是没有今天这样出众的表现,那也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被骂“混帐东西”,同样也等于是在骂青城派。 无光子这个人虽然有很多缺点,比如顽固,自大什么的,但是他也有个对青城派弟子来说是个优点的地方,那就是“护短”。也就是说,他青城派门下的弟子可以不好,可以自己打骂,但是不允许别人来指手画脚! 本来刚才赵剑嘲笑行云的时候,无光子就很是不满,现在赵剑又来了这么一手,无光子的脸已经快赶上无心子的那张棺材脸了,赵不忧见状连忙要上前道歉,可就在他刚要张口的时候,下面的行云接上赵剑的话了。 今天的行云已经是完全放开了,事情已经挑明,那么怎么做都是做,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的瞻前顾后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很憋屈的行云,现在正好一股脑的发泄到赵剑的身上。 尤其是赵剑的那句“袁思蓉是我的女人”让行云敏感的反应到,绝对不可能让思蓉嫁给这样的人!所以行云立刻就驳到:“什么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能配的上思蓉?” 这一句话又把赵不忧的道歉给截住了,这下台上就更混乱起来了,其中斥责赵剑的有之,斥责行云没有规矩的亦有之。 一旁的娥眉派白云长老则双目微闭宛如入定一般的不闻世事,而唐寒则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唐寒在当初得知华山来青城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是无阳子要借华山派来压自己,所以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正是自己大观其乐的时候,自然更是不会去阻止了。而且唐寒还在想:“真没想到无阳子竟然会用自己的孙女儿来和华山的那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儿联姻,真是好魄力啊,呵呵,佩服佩服。” 无阳子看到这时已经是闹的有些不像话了,于是站了起来,声出丹田道:“安静!”不愧是五十多年的修为,只一声,全场上下所有的人,都觉得全身一震,娥眉派的白云长老的眼睛也睁了开来。全场迅速的安静了下来,等着青城派掌门,整个事件主角的爷爷无阳子发话。 无阳子看了看赵剑,说实在的,无阳子根本就不喜欢赵剑这样的人,赵剑的为人,在六十多岁的无阳子的眼中那是怎么装都瞒不过的,要不是为了青城派的利益,无阳子也不会选择他。 但是刚才赵剑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无阳子也实在是不好再宣布与华山的联姻,只是行云的做法也让无阳子很是不愉,行云这么做,简直不就是当众逼宫吗?让自己怎么下这个台? 无阳子用眼光扫了扫众人说道:“今日为青城大比之日,一切以大比为重,其余之事,以后再说!” 这个决定对于行云来说其实已经算的上是天大的喜讯了,毕竟如此一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总比大比之后就宣布联姻的结果好的多。 就在行云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丫鬟从远处急行而至,在这个青城大比之时,一个只会出现在青城内院的小丫鬟突然出现,这当真是个非常奇怪的事。 就在众人目视下,小丫鬟跑到无阳子的面前耳语,只见无阳子和他身边的众人均是面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全场的人,包括行云在内的心中都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九章) 行云看到一个青城内院的丫鬟跑到了演武场,与无阳子耳语之后,即令无阳子及身边众人的面色大变,心下就随即涌起一阵阵的不安:“内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无阳子师祖他们会面色大变?内院出了什么事?莫非是思蓉出了什么事?不,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思蓉怎么会出事?” 行云用力的甩了甩头,但是担心的念头不仅没有像行云预期的那般被甩到脑后,反而更是强烈了,行云不禁苦恼到:“我正在努力啊,思蓉,你要等我的。很快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但是,行云的不安却仍然在持续的增加,这时只见无华子小师祖与其他众位师祖简单的商议了两句后,点了点头随着那个小丫鬟去了内院的方向,而无华子那匆匆的脚步也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行云的心头,行云心神也随着无华子离去的方面而动。 台上的无阳子和无光子低语了一阵后,由无光子站起身来宣布本届青城大比仍然继续进行,但是行云和行君直接胜出,不用再战。 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个结果当然没什么异议,剑罡级与剑气级的差别可不仅仅是体现于简单的剑气浓度问题,剑罡不仅有它的实际作用,而更加重要的是剑罡的证明意义。也就是说,一旦一个剑者对敌时放出剑罡,首先那位剑者在对敌时先会zhan有武器上的优势,这是剑罡的实际意义之一,而且剑罡的另外一层含义则是去证明了那位能够拥有剑罡的人的内功修为的水平,而内功则是武功施展的基础,所以剑罡级高手区别与剑气级的地方不只是在被剑罡加强了的武器上,还体现在所有以内功为基础的地方,比如速度力量轻功身法等等。 所以行云和行君二人的剑罡一出,其他的行字辈同门就知道了自己与他们两个相差的距离了,也就不会对无光子的决定有什么异议,更何况行云和行君的剑罡都是有二尺之长?剑罡的一尺与二尺的差距可不是一倍那么简单。 无光子看到众人均无异议,当即宣布大比继续进行,同时招行云和行君到台前来。 身后大比继续进行,但是众人的目光却都是转到了无阳子和行云他们的身上。 看着一脸沉重的无阳子众人,行云不由得一阵心悸,而不远处的赵剑则一脸的愤怒的看着行云,行云现在简直都有心过去捅他两剑了,当然现在也只能是暗自想想而已。 无阳子看着行云,心里却是一阵的感叹。刚才内院的丫鬟来禀,说的则是袁思蓉企图自杀的消息,虽然已经被即使发现并且救治了,但是却看的出自己的孙女儿的意志已坚,事情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出乎无阳子的意料之外。 “真的是出乎你的意料吗?”自己儿子临死前的面容又渐渐的浮现在了无阳子的面前,好象是在无声的拷问。 无阳子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自责渐渐淡去,回到现实,思索道:“目前小师弟已经先过去帮忙稳定蓉儿的血气了,自己却要做好后面的决定。从目前来看,实在是不好宣布和华山派的联姻了,否则只能是丢青城自己的脸。“ 那么既然不能再和华山派联姻,那就要缓和自己与自己门中最有前途的弟子的关系,拉拢自己的门人,用自己孙女儿的感情栓牢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这是现在无阳子最需要做到的。无阳子这么大的年纪了,在这么明了简单的权衡利弊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那个赵剑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不象话,即使是自己去拒绝联姻,赵不忧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事实上现在的赵不忧也正在暗自苦恼之中,完全没有了他名字中”不忧“的那份含义。 正因为他自己的儿子口无遮拦的得罪了整个青城派,自己谋得秘籍的计划看来是要行不通了,这下自己该如何向神主交代呢?赵不忧的心里一阵的烦躁,不由得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赵剑一眼。 此时的无阳子盯着行云好生的看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一旁的无光子说到:“有劳师兄和诸位师弟继续主持大比了。” 看到无光子他们点头后,无阳子转身对行云低声一句:“随我来。”说罢,当先一步朝青城内院走了开去。 =================================== 一路无话,无阳子在前面走的不快不慢,速度上行云还是能够跟上,不过这气氛可就是相当的压抑了,无阳子不说话,行云自然也不好开口询问,其实无阳子是准备拉拢行云的,不过这情绪变化的过于猛烈,反到会使人升疑,所以当下也不做什么表示。 一老一少二人在一阵无语中来到了青城内院。这个青城内院实质上是青城派中除了最年轻一辈外所有门人的住处,是很大一大片的居住区,青城派并不禁婚嫁,只不过有的门人为了更好的练功而不去结婚罢了。木字辈以上所有人的家都在这里,即使不结婚也是如此,现在这一老一少来到的就是无阳子的住处。 入得门来,行云也没有闲情去欣赏院中的美景,随无阳子急急的赶到袁思蓉所住的内宅,此时袁思蓉所住的屋外站着不少焦急的丫鬟妈子,见到无阳子来后纷纷行礼,但是无阳子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的还礼,而是立刻从中找到刚才去到青武大殿前报讯的那个小丫鬟,问到:“蓉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小丫鬟则是和袁思蓉从小一起长大的,名叫絮春。见到无阳子发问,絮春连忙答到:“回禀老太爷,六老太爷刚才说了,小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暂时需要多做修养。”絮春从小是在青城内院长大的丫鬟,所以和一般的丫鬟们一样称呼无阳子他们为老太爷,而不是掌门。而无华子则是青城六子之中最喜钻研医道的,所以刚才也是无华子先行一步去照看袁思蓉。 听得絮春说袁思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无阳子和行云俱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无华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他的掌门师兄一眼,皱了皱眉头,示意到旁边谈谈。无阳子见状则带着无华子和行云来到自己的书房之中。 无阳子和无华子落座,行云则垂手侍立一旁。 无华子看了看无阳子和行云,递过了一张纸给无阳子,说到:“这是小蓉写的,师兄你看看吧。”说完后,又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行云,对行云说到:“小蓉如此待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小蓉啊。” 相对于青城的其他五子,无华子因为年龄最小,所以对于袁思蓉更像是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更容易被小时候的袁思蓉缠,所以无华子在得知袁思蓉与行云的关系后,看到双方的努力与痴情,也是下决心帮助他们两个。于是对无阳子进言到:“师兄,小蓉能够用情至此,而华山的那个赵剑为人如何,师兄也是亲眼看到的,我看还是遂了小蓉和行云他们两个的愿吧。”说完向行云使了个眼色。 这行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去做,于是立刻跪到在地到:“望师祖成全!” 无阳子拿着袁思蓉的遗书,心下也是一阵黯然,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饱受内疚之苦,对自己的儿子儿媳的内疚时刻的蚕噬着自己的心,而自己竟然又将自己唯一的孙女儿逼到如此地步,自己这么多年来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无阳子经常这样在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看到眼前跪着的行云,手中攥着自己孙女儿的遗书,本来已经做出了选择的无阳子终于开口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罢了,随你们去吧。”这区区的七个字,对于行云来说却是更胜万言,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终于可以和袁思蓉永远的在一起而没有了阻碍,而自己现在也算是练武有成,一切仿佛都开始变的美好,就在行云要拜谢两位师祖的时候,门外传来絮春慌乱的脚步声,屋内的三人闻声都站了起来,向屋外望去,只见絮春忙乱的说到:“不好了,小姐突然间没了脉搏!”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章) 絮春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行云只觉得脑中轰隆的一声,天地旋转,一阵头晕目眩之下,身体往一旁倒去。无华子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行云,无阳子则是立刻冲出了书房直奔自己的孙女儿袁思蓉的闺房而去。无华子此时也是搀起行云脚运龙跻飞腾术,几个闪身之下随自己的师兄来到了袁思蓉的闺房前,站稳之后,无华子随即一掌拍向行云的顶门,口中喝到:“醒!” 行云只觉得犹如鹈鹕贯顶一般,一股凉气由顶门直冲脚底,猛的清醒过来,看到六师祖搀扶着自己,连忙到一旁站稳。而无华子也没有时间对行云多说什么,领着行云进了房间。抬头望去,只见无阳子正在运功给袁思蓉输入真气,二人头顶俱是白茫茫的一片,袁思蓉那本来因为愁苦和大量失血而造成的苍白的脸上也微微的升起了一点红晕,看来暂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 这时袁思蓉左手腕上的那到触目惊心的割痕却是猛烈冲击着行云的心。 “为了你行云一人,思蓉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上天啊,我行云在此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不可辜负思蓉,否则天必厌之!天必谴之!”行云攥着已经发白的拳头暗自发誓到。 此时的无华子在一旁已经看出了袁思蓉的问题所在了,于是对自己的师兄说到,“可以了,师兄,小蓉目前身体虚弱,当不得过多的真气的,以后只要身旁有人注意照料以防万一就好了。” 袁思蓉目前的身体状况,正在为她输入真气的无阳子当然还是清楚的,所以无阳子闻到此言后也慢慢的引导真气归位,然后放下了手掌,扭头招丫鬟絮春过来扶袁思蓉躺下盖好被子。 无阳子站起身来问无华子到:“蓉儿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师弟不是还说蓉儿已无大碍了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心里衰竭若此?蓉儿以后会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其实无阳子刚才给自己的孙女儿运功的时候,也是大概的了解了袁思蓉目前的身体情况,但是仍然心中不稳,所以还是要问无华子准确的答案。 无华子说到,“刚才我只是从小蓉的身体状况上来说,但就在刚才师兄为小蓉运功的时候,无华仔细一想,应该还与这里有关。”说着无华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看了一眼行云,然后继续对无阳子说到:“心病,小蓉并不知道师兄已经答应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因为一直没有清醒过,所以还以为事已无望,没有了自我求生的yu望,再加上大量失血而导致的身体如此虚弱,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行云听着无华子如此说词,急忙问到:“那思蓉会不会好起来呢?”望着床上一脸苍白的袁思蓉,再想起往日她的欢笑与活泼,行云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袁思蓉,即使她以前再吵闹,再缠着自己做菜,自己就是再被她烦,也要比现在这样好上千百倍啊!所以行云在听完无华子的话后,立即就问到。 无华子则稍微的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对行云说到,“那要先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如果小蓉能够醒来了,那么就一切好办的,只要告诉她关于你们两个喜讯就好了。” 行云听到无华子的话只说了一半,那另外的一半不用去如何的想就会知道是什么,“如果小蓉不能够醒来的话…………” 行云当然也不会去提,就是连想都去避免。这时无阳子也走了过来,对二人说到,“让蓉儿好好的睡一睡吧,师弟你带行云回书房坐坐,时间不早了,大比差不多就快要结束了,我先回去。” =================================== 此时的大比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在场的各大门派在看过之前行云和行君的表现后对其他青城派年轻一辈的表现已无多大的兴趣,而在场的行字辈众人却还要为那青武殿剩下的八个名额继续努力。 看到无阳子回来,在询问了袁思蓉目前的情况后,青城其余四子均是暂时松了口气,此时日已过午,大比暂时停止,待众人在午饭后经过短暂的休息,于傍晚决出了结果。其后的入殿仪式礼毕,众人各自散去。而华山赵不忧看到事以至此,也知道无阳子是不想再与华山派联姻了,于是只有携其子怏怏离去。而娥眉派的白云长老则留下来与青城诸子继续商谈该选择哪个胜者去娥眉派修习之事。 对于娥眉派的那位一直半睡不醒的白云长老,唐寒在下山时对唐星叹到,“白云老和尚不愧是老谋深算啊,唐门打头阵得罪人提出要看比武,还送了份大礼,结果娥眉一样没少看,还可以拉走了个青城派里最出色的弟子。这次那老和尚一定会朝那两个能发出剑罡的小道士下手,而青城虽然可能舍不得,但那也算是事先答应了人家,而且能够学习娥眉武功,青城也不会派普通的弟子去。可那老和尚吃掉了的,谁能保证他吐出来?真是高啊,不服不行啊,姜还是老和尚的辣啊。”唐寒不禁打趣到。 一旁的唐星却在思索着为什么行云会有两种不同颜色的剑罡?那道乳白色的剑罡仿佛历历在目,抹之不去。虽然他的父亲相信唐星不会说谎话,但是唐寒还是不相信有如此大违武学常识之事,所以只当是唐星当时事急看错而已,并未往心里去,而唐星则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不成?” 此时的上清宫,娥眉派白云长老正在和无阳子商讨究竟是行云还是行君去娥眉的事。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一章) “还请白云长老在青城多留宿一晚,待无阳与其他同门商议之后,当给白云长老一个满意的回复。”要知道这娥眉派的白云长老乃是现在娥眉掌门的长辈,与无阳子平辈,所以无阳子对白云也就是非常的客气了。白云长老听罢也是点头同意,遂回青松别院去了,而留下无阳子众人在上清宫里面面相窥。 无光子本来对娥眉派提出的这个授徒提议是持万分赞同的态度。那是因为他的想法是到时候派到娥眉学艺的徒弟学成归来,那还不是要听自己的?还不是自己要他怎么把武功交出来就怎么交出来?至于娥眉派所说的那个什么“只能是一人学之”的规定,只要自己小范围内的人不传出去,谁又会知道呢?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行云和行君这两个明显非凡的弟子,以无光子的性格,那可就是根本舍不得放出去的啊,可现实是事先早就与人家定好了,而自己也是同意了人家的提议,现在总不能够反悔,青城派乃是名门大派,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地位,所以以爱面子著称的无光子是怎么都不可能会食言的,而白云长老之所以那么轻松,也是明白青城绝对不会反悔。 无光子自己虽然可以从其他那八位弟子中随便选一个前去充数,但是不论白云的选择如何,就是自己也是相当的不情愿的,这都是天分问题,天分越好,学回来的武功就越好,这个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这也是白云有把握从这里带走行云和行君两人其中之一而不是其他的那些普通弟子的另外一个原因。 无光子当下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其他人心中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和顾虑,随意在派行云或者行君去娥眉上没有什么异议,惟有在行云和行君的选择上感到难办起来。这时无明子说到:“不如将他二人以及他们的师父木莲和木乌唤来,一同商议商议,且来听听他们自己的想法” 众人闻言亦觉有理,纷纷点头赞同。无阳子见状亦说到:“无明师弟所言甚是有理。”随即传人去唤行云四人来上清宫议事。 此时的木莲子却是在纳闷行君武功大进的原因,自己天天看着行君的武功进展,再好也不会这样夸张啊?而木莲子去问,行君又确实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行君自打开始和木莲子学艺就一直跟在木莲子的身旁,之前更是在木乌道人身前十年,木莲子也看不出原因何在,再加上行云亦是突飞猛进,这让木莲子产生了一种行云与行君二人在某些方面可能有过同一种奇遇的想法,既然行君说不出来,那么只有等行云来了,问问,可能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木乌道人现在则是在忙着张罗着晚饭,自己的两个徒弟如此的出息,虽然他们的表现都是太大的出自己意料之外,而看木莲子追问行君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并不完全是因为木莲子的教导。不过木乌道人却不是很想去计较什么,不论如何,武功大进那毕竟是个大好事,行云和行君都是自己的好徒儿,好孩子,他们要是能说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否则就一定会有说不出的苦衷,木乌道人在他们和自己说出来之前是不会去追究的。 就在晚饭端上来,等行云回来开饭的时候,平时侍候在掌门无阳子身旁的小道童匆匆来秉,言到掌门有请。而此时人在内院的无华子和行云在重新检查了一遍袁思蓉的身体状况之后,确定无事之下,亦让行云去到了上清宫,当看到行云那个担忧的神色的时候,无华子对行云言到:“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有你师祖我在呢,难道你还不放心?”行云闻言亦只好作罢,随道童往上清宫而去。 无阳子待到四人到齐后,先是夸奖了行云和行君的勤奋努力以及木乌和木莲子的教徒有方,然后转到正题,将娥眉派白云长老要择一大比之胜者去娥眉派习武之事告知几人,并且对行云和行君二人说到:“此事关系到你们自己的未来,所以我与你们的几位师祖商量之后,决定由你们自己来拿这个主意,同时也听听你们师父的看法。” 说完无阳子看了看木莲子,在场的青城五子都认为行云和行君目前的武功是因为木莲子的功劳,所以对木莲子的意见也是很重视。 看到无阳子的目光,木莲子心中是一阵的苦笑,旁人都会认为行云和行君二人在大比之中的惊人表现是因为自己回到青城后收这两个人为徒的缘故,但是自己却是知道这两个徒弟目前的成就并不全是自己的功劳。 要知道即使是木莲子自己都琢磨不透他的这两个徒弟,而其中最为另木莲子诧异的就要数行云了。因为毕竟行君的根骨在那里摆着呢,进步之大,可能是有什么奇遇,而行云怎么也能如此呢?以行云的根骨就是有奇遇也不太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啊? 木莲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也只好作罢。此时见无阳子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木莲子也只好说到:“此事关系行云和行君二人,当由他们自行决定。”木莲子并不想左右自己徒弟的未来,一切就由他们自己去把握吧,自己最多是为他们纠正错误,指明道路而已,所以无莲子将选择的权利全部给了行云和行君他们两个。 此时无阳子的目光随着木莲子的话转到了木乌道人的身上,虽然无阳子知道木乌道人并没有对这两个未来的青城之星的惊人表现做过什么具体的在武功上的指导,但是毕竟木乌道人是那二人的老师父,所以也要尊重一下木乌道人的意见。而木乌道人亦是和木莲子一个回答。 于是这人选问题就完全落在了两个当事之人的身上,由他们自己去选择了,而这也是行君最想看到的结果,就在行君想要开口的时候,行云抢先一步说道:“各位师祖,行云有话要说。”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二章) 行君看到自己的师兄抢先发言了,自己也就没有再开口,静待行云要说些什么。 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兄,行君经常在深夜的时候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任务与师兄有了冲突,自己究竟该如何? 结果则是没有答案。 虽然自己的任务很重要,但是师兄却是从记事开始就与自己在一起的。小时候那段虽然短暂的相依为命,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寒冷饥饿,受年龄比他们大的小乞丐欺负,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饭食却别其他的小乞丐夺走。 那时却只有自己的这个师兄来保护自己,虽然说当时的小行云也比小行君的身体强不到哪里去,但是行云对自己的那份心意与行动却是令行君永远无法忘怀的。 想到了这里行君那略显苍白的脸又开始微微的红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艺多不压身”,更何况各门派的武功都是殊归同途的,多学一门武功就多了一个借鉴的可能,悟性好的可以触类旁通,对于自己的武功修为那是极有好处的,即使是悟性不好,那也是多学会了一门一流武功,同样也是大大的好事,哪里会有人不愿意的?可这些人里却不包括行云,或者说,不包括现在的行云。 行云此时朗声到:“各位师祖,行云有话要说。” 在场的众人一听行云抢先发话,都以为行云要去争取这个机会,无阳子当下应到:“但说无妨。” 其实,无阳子的内心是很不愿意让行云去娥眉派的,这到不是无阳子还在不满行云,而是因为无阳子担心自己已经答应了行云和自己的孙女儿袁思蓉的婚事,但是行云这么一走,等自己孙女儿什么时候醒来后却看不到行云,万一到时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反而是个麻烦。 但是自己刚才又偏偏已经将决定权交给了行云和行君二人了,所以无阳子也就只好先听听行云如何的说词了,要是行云一心要去的话,自己也只好再去想办法阻止了。 站在下面的行云当然不知道就自己站出来说了句话的功夫,无阳子的心里就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念头,而是依然按照自己想好的话说到:“各位师祖,行云的师弟行君,根骨奇佳,聪慧过人,资质更是胜行云百倍,所以行云推荐行君去娥眉习武。弟子以为,行君师弟不仅人选恰当,而且以师弟之俊才,去娥眉也可壮我青城声威,向娥眉显我青城人杰之风采。” 行云的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五子听的一楞,当下各自想到:“这天下哪里还有把如此好事主动往外推的人?”不过他们接着一想,又有些释然,因为他们联想到行云白日在大比之时的表现,可以想到行云是不愿意离开袁思蓉而把这难得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师弟。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猜对了一半,行云的话固然有他要陪着袁思蓉的意思在内,尤其是在现在袁思蓉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陪着她,等她醒来后,将好消息第一时间的告诉袁思蓉,好让袁思蓉与他一起高兴,快乐,并且抚平袁思蓉心中的伤痛,好让她更快的恢复健康。这个确实是行云说出此话的原因。 但是行云还有另外的一半想法,那就是关于行云自己最亲近的兄弟行君。行云从内心里是真的是希望行君去娥眉学武的,行云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所以行云刚才说的话是他自己的真心话,行云在木莲子师父来了之后看到行君武功上的突飞猛进,简直就是大有一日千里之势,而自己则是因为学了袁思蓉给的神秘秘籍才练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以资质天分来论,行云一直是认为自己的师弟要强过自己甚多。 所以当有了这如此的大好机会时,行云的想法自然是要留给比自己更有资格去娥眉的行君了。只要行君能够学成,行云一样会高兴的,因为那是自己唯一的兄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的兄弟! 虽然行君因为自己的任务而要去争取去娥眉,但是听到师兄抢先推荐自己,心中不禁翻涌起来,自己的师兄这十年来如何对自己,行君自然心中有数,所以行君一直在为自己隐瞒身世和目的来欺骗行云而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愧疚,行君的眼眶止不住的湿润了起来。 感激的看了行云一眼,行君平静了一下剧烈起伏的心情,亦上前一步说到:“启秉各位师祖,行君愿意前往娥眉,必不辜负众位师祖师父以及师兄的期望。” 无阳子看到当事的二人如此的明确,而结果也正是自己最想看到的,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什么,于是当下点头认可,着行君明日与白云长老一同下山去娥眉,以两年为期,学成后返回青城。 此间事了,众人散去,行云和行君一行则回到了那个他们两个曾经住了十年的屋子。 行云和行君,十年兄弟,终要别离。 ※※※ 晚饭早已冷透,木乌道人阻止了行云和行君的帮忙,亲自去将饭菜热好,大家坐在桌前,默默的吃着,虽然说大比争光,娥眉学艺,都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的气氛确是有些压抑。默默的吃了晚饭,木莲子起身告辞,回了青城内院,而行君则留了下来。 是夜,别离,伤感,两兄弟最后一次的抵足而眠,均是难以入睡。 两年,明日之后,二人就要离别两年之久,两年之后的再相间会是如何呢? 天亮了,离别之时已至,望着行君与娥眉众人下山的背影,行云的眼睛模糊了,两人自从上清宫回来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但是却胜过千言万语,兄弟珍重!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三章) 三天,行君已经离开了三天,而行云守在袁思蓉的门外也已经三天。 三天,袁思蓉仍然没有醒来。 无华子例行检查过袁思蓉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行云还是和他进去时一样的呆呆坐在院子中,不由得摇了摇头。 袁思蓉三天未醒,行云亦是三天未离此院,无华子见行云如此模样,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暗想:“这个行云对小蓉确实痴情的很,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三天来,小蓉的脉象已经平稳,除了没有清醒过来之外,其他的方面一切正常,虽然还是有些令人担心,但总的来说,生命危险已经没有了。而且这三天来青城派已是遍请川中名医,能到达的名医的结论和自己所说的也都是差不多。 只是小蓉究竟要多久后才能清醒过来,这却是个大问题,甚至有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可能。” “可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坐在这里守着吧?须知武功一道不进则退,这个行云又是目前青城行字辈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绝对不能就让他这么的荒废了。”想罢,无华子来到行云的面前坐下。 行云见到无华子坐在自己对面,也是清醒了过来,连忙行礼。其实行云坐着发呆也不只是愁苦,他还在琢磨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使袁思蓉醒来。行云并不是一个只会自怨自怜的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行云都会去试一试的。 但问题是此前众人已经试过很多种的办法,比如由无阳子或者行云在袁思蓉耳边呼唤以图唤醒袁思蓉深藏的意识等等,但却均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看到袁思蓉三天未醒,身体却反到是安稳了下来,这到是令行云既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松口气是起码袁思蓉的生命没了危险,人只要还活着就有一切的可能,但是袁思蓉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却也是让行云担心不已,虽然说“一切都有可能”,但方法都试过了,这个可能在哪里呢?行云心中没底。 所以,行云一直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发愣,被无华子看了个满眼,一直到了今天,无华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走了过来,想让自己青城现下这唯一一个有出息的行字辈弟子振作起来。 为什么是“现下唯一的一个有出息的”?那是因为行君去了娥眉,要两年才能够返回,而行剑则是回来参加了一趟大比后又下山磨练去了,现在整个青城山上行字辈之中,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弟子就只有行云这么一个了。如此看来,行云也算是生平头一次变的如此被人重视,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无华子看着行云说到:“小蓉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很稳定了,至于清醒的方法,大家也是试过了不少,但是你也看到了,都没什么实际的用处,所以也只有等等看了。”说着看了看行云有些灰心的样子,无华子接着说到:“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里还有你的几位师祖在呐,小蓉绝对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要知道关心小蓉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啊,他还有六个爷爷呢。” 就在无华子开导行云的时候,木莲子也进了来。看到行云不出所料的在这里,也是不由得一阵感叹。木莲子他虽然对于自己徒弟现在的做法不是很苟同,但对于自己徒弟的痴情却很是赞赏,别看木莲子平素行为举止十分的洒脱,其实他本身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被罚下山流浪了十二年后,一纸召唤就又重回青城了。 木莲子上前与无华子见过礼后,也坐了下来,对无华子说到,“劳烦师叔照顾行云了,这孩子真是会为人添麻烦,木莲这就将行云带走。” 无华子闻言笑到:“你是怕你无光师叔把你这个宝贝徒弟抢走吧?” 原来这些天来,无光子也是经常来这里转悠。嘴上说的是看看自己的孙侄女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行云。行云现在拥有如此成绩,无光子不把他拉入青武殿才是怪事,但每每看到行云如此模样的守在门外,无光子也只好作罢。 这一切自然都被木莲子看到眼内,要说自己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现在弄的一个去了娥眉派,而另外的一个又被无光子盯了上,再怎么说,木莲子也都不可能把行云交给无光子了,所以他要想办法赶在无光子的耐性消耗待尽之前将行云接走。其实这也是木莲子没有料到自己的两个徒弟的表现都如此的夺人耳目。现在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整理了一下思绪,木莲子开口对无华子说到:“木莲刚去询问过掌门,因为小蓉三天都没有醒来,大家也都试了那么多的方法未果,所以木莲想,小蓉这清醒过来的希望恐怕一时之间是不太可能的了。”看到行云那黯然的神色,木莲子笑了笑安慰到,“云儿不必担心,你知道为师去找掌门做什么吗?” 行云一脸的茫然道:“徒儿不知。” 木莲子笑到:“我去求掌门同意我下山寻一位前辈。”看到行云仍然不解,木莲子卖关子道:“这武林之中有一位以药物著称于世的前辈高人,住在天涯南山,自号丹神。” 无华子惊到:“丹神?他老人家不是已经宣布不见任何人了吗?要是能得到丹神的帮助,小蓉的病就一点都不是问题了。” 无华子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辈分却是很高,现在各派掌门一般都要低他一辈,而能令无华子喊“老人家”的,其年龄辈分自然可观。 行云听到无华子的话后,眼睛猛的一亮。 “要是能得到丹神的帮助,小蓉的病就一点都不是问题了。”无华子的声音回荡在行云的耳边,行云就好象突然间看到了希望,但是转念一想,对无华子和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到,“那位丹神老前辈,他为什么宣布不见任何人?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行云当然知道自己的师父木莲子不会没事拿一个毫无把握的主意来开玩笑,尤其是关系到袁思蓉的安危,只是担心见不到那个丹神。 木莲子对行云笑道:“可还记得为师给你吃的伐髓重塑丹吗?” 行云点头到,“徒儿当然记的,莫非那伐髓重塑丹就是丹神老前辈所赠?”不过行云的心里却很是纳闷,“怎么今天木莲子师父说话这么不痛快?以前师父说话十分爽快,从来就不卖关子的啊,而且师父还是最反感这种把话说一半吃一半的行为的人。” 其实木莲子何尝想这样说话?他只不过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吸引开行云的注意,好让行云放松放松心态而已,当真是用心良苦的很。不过木莲子要是知道行云现在心中所想的话,定然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见到行云猜到了伐髓重塑丹为丹神所赠,木莲子笑到:“正是如此。”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四章) 这丹神的来历在武林之中一直是个迷,他的年龄也同样是个迷,武林中人只知道很多年前就这么凭空的出现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医者,其人很是热心的为武林中人看病,且每每都是药到病除,当年武林尊其为“药圣”。 不过之后此人突然宣布不再为任何人医治,专心结芦炼丹去了,而人们也就渐渐的对他的称呼由“药圣”转为“丹圣”,不论“药圣”也好,“丹圣”也罢,这些称呼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在医道药物之中的修为已经是超凡入圣了。不过他到很是不喜欢“丹圣”这个名称,而是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丹神”。 从丹神声名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听过一例他没有医治好的病,所以即使他早已宣布不再为任何人诊治而是专心炼丹,但转而去拜访寻丹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不得已,丹神只好远赴天涯(注1),在南山之中择一隐蔽之所住下,因为那里过于遥远又有大海相隔,方才避过大部分的人。然而,还是有一些人能够寻到他,这时就要看那人的造化了,要是合了他的脾胃,那么也有可能获赠几颗丹丸的,不过至于那丹丸是不是你所需要的?那就不好说了。 而木莲子当年被罚下山浪迹江湖,漫无目标的四处流浪,也是年轻人一时的好奇想去看海,并且想看看武林中传闻的丹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拔山涉水的跑到了遥远荒凉的崖州,更为有趣的是,这二人在闲谈之中竟然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赠丹之举。 此次的崖州之行,木莲子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到了丹神那里就一定可以得到对症的丹药,不过想来最差也能听听丹神这个医道圣手对于袁思蓉病情的意见,那也是很好的了。 木莲子看到行云整日为情所苦,甚是消沉,而自己做为他的师父,不能够就这么坐视不管,于是就向掌门禀明,要带行云去一趟崖州,不仅仅是去寻丹,顺便还是个历练的机会,让行云下山开阔一下心胸,免的长时间的悲愁郁出病来。 无阳子自然是答应了,毕竟自己的孙女儿一直就这么不清醒过来也不是回事,这么多名医的结论和自己师弟说的也都是一样,那就不能只这么干等着自然清醒,要是万一清醒不过来呢? 所以多做几手准备是必然的,而且自己的这个准孙女婿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对自己的孙女儿专情是好事,但要是把身体弄坏了,等自己孙女儿清醒过来后看到一个病到了的行云,那也很不好办。 当下无阳子对于木莲子的这个提议很是赞同,立刻就同意了,还给木莲子支了一笔银子作为路上的盘缠。 木莲子在得到了掌门的答复后,就立即赶来这里找到行云,抢在无光子动手之前把人带走,至于武功嘛,这一路上的时间充裕的很,就由自己在路上边行边教吧,弄不好还能遇到些不开眼的蟊贼什么的,正好让行云练习练习实战,一举两得。 当下,木莲子向行云和无华子解释了个中原由,行云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为了袁思蓉病情的好转,行云什么都是愿意去尝试的。而无华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意见的。于是木莲子立刻带着行云回到了木乌道人那里,又是一番说明情况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去准备好行囊,以便明日一早出发。 此时的行云也在准备,自己这次下山有木莲子师父做陪,自然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不过当行云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把自己平时用的铁剑时,不仅想起了自己的那两股独立运行的真气。 虽然行云自己一直想试验一下同时运用两种真气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一直怕掌握的不纯熟而出现问题。 这次下山,听说要去的地方很是遥远,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所以行云伸手将那把铁剑取了下来,摸了摸因为自己多年来一直紧握,而被汗水浸透了的剑柄,一股熟悉而安全的感觉袭上心头。 “带上你吧。”行云把铁剑背在了背上,这样一来,行云的背上就有两把剑了,感觉似乎还不错。 就这样忙碌了一阵,等到全部整理完毕后,行云翻看着那本袁思蓉赠给他的秘籍,虽然那短短的秘籍内容都已经印在了行云的脑中,但是行云并没有因为保密而将秘籍烧掉或者销毁,因为那是袁思蓉对他深情的证据和纪念,所以行云要一直珍藏,每每夜晚来临,一个人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来翻翻,那一刻,行云的心就会充满宁静与幸福。 这次自己要长时间离开,秘籍更要妥善隐藏起来,带在自己的身上显然并不安全,于是行云将秘籍用油纸小心报好,埋在了自己床脚的青砖下。踩了踩,确认和往常没有区别后,行云满意的坐回了床头,开始了这三天之后的第一次行功。 ※..※..※ 天亮了,一阵脚步声将行云从行功中拉了回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在为自己准备早饭,热腾腾的早饭。 吃完了自己的老师父为自己做的早饭,行云流泪了。 短短的三天中,木乌道人那两个一直陪在身边,仿若亲生孩子一般的徒弟,先后的离开了他,这一刻,木乌道人那转身的背影似乎更加的衰老了。 =================================== 注1:此处之天涯即指崖州,今海南岛三亚等地(大概方位,如有描述不准确的地方,还望不吝指明,呵呵)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五章) 第一次下山的行云对于外面的世界和普通少年一样的新奇,木莲子当然对此并没有多做阻拦,因为这是好事。一路上木莲子尽量开导着行云,以期行云的心境能够放开一些,而且起码在木莲子的角度看起来,开导多起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行行复行行,这一日师徒二人走在路上,见到由于道路偏僻,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行人了,于是木莲子便开始了对行云在轻功上的传授。 目前行云的内功已经算是有成了,就凭着年仅十六岁即跨入剑罡级的修为,拿到整个武林中与同龄人去比较也是极为优异的,而行云的剑法,即‘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虽然学会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也算是学会了,惟独在这轻功一之上,行云却是没有什么所学,只不过是点可怜的青城入门提纵术而已。于是木莲子也就趁着这赶路的一段时间,放弃乘车,与行云一路边练习,边行进。 “龙跻飞腾术的精髓在一‘跻’字之上,跻者登也,发力之处出于足底,掌握好了‘登’,也就学好了龙跻飞腾术了。”说着,木莲子演示了起了,只见木莲子青衫飘飘,潇洒临风,仿若舞蹈一般:“龙跻飞腾术不在固定招式步法,而重因地制宜与随机应变,若能做到举重若轻,收发自如,即可任由你飞腾变化矣。” 说到这里,木莲子停了下来,看着行云在一旁演练,并在细心的指点到:“龙跻飞腾术是既可远行亦可近斗的轻功身法,尤其是配合本门剑法‘追风二十四剑’以及‘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一起使用,当可威力倍增,当然也可以配合拳掌使用,比如本门的‘大道玄指’,至于这指掌功夫,等云儿的轻功有成才学不迟。”看了看行云,木莲子继续道:“学武最忌贪多,俗话说的好,‘贪多嚼不烂’,学武亦是如此。” 行云一路上用心的学着‘龙跻飞腾术’,师徒二人赶路时,行云在没有路人的时候全部都是在用还不是很熟练的‘龙跻飞腾术’来赶路,为的是尽快熟悉掌握这门轻功。行云的刻苦修习使的一旁的木莲子感觉到很是欣慰,心中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不如另外一个那么的天资绝顶,但是在刻苦和毅力上却是一等一的,‘毅力’,武者必备的精神,否则即使是资质再好,没有毅力也是白搭。” 不过欣慰归欣慰,每当木莲子看到自己的这个徒弟在施展‘龙跻飞腾术’时,不停的晃在自己眼前的那极为显眼的交叉双剑的时候,木莲子就不由得大皱其眉,甚至总有伸手给那双剑摘下来的念头。 为此,木莲子还特意的问过行云,为什么要背两把剑,并且委婉的示意他这个徒弟,最好还是摘下来一把。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舍不得”把铁剑留下,所以就一起带了来,也“舍不得”摘下来一把。 无奈的木莲子看着自己的徒弟身背双剑,一入江湖就是武林中罕见的造型。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这双剑之中,一把是柄断剑,一把是柄普通铁剑,这种组合恐怕已经是在江湖独树一帜了吧?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这个师父或者青城派太过小气呢。木莲子想到这里,不禁又摇了摇头,既然自己说了不听,也只好作罢。“其实木莲子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看似随和,其实要是固执起来,比谁都固执,否则也不会对袁思蓉那么痴情了。” 这一般痴情的人都是很固执的。 长路就在师徒二人的轻功练习中踏过,行云的轻功身法亦是大有长进,旬多日后,二人已可远望贵州了。 ※..※..※ 这一日,师徒二人如往常般用轻功赶路,木莲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木莲子和行云脚底加速,欲在落日之前找到宿头。 “师父,看样子这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供咱们休息了啊。”行云一边赶路一边打量着四周,对木莲子说到。 木莲子这时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刚才因为行云初习轻功,奔跑之间大是畅快,木莲子看到自己的徒弟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心情,于是也就提议再赶一程,不成想竟然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好停下脚步,在天完全黑下之前找个避风之处,好去露宿一晚。 此时二人正在四川境内的大娄山中,前面不远正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险关:娄山关。当然,现在是赶不上了。 那么,既然准备露宿,自然就要去寻些枯枝生火了。这到不是说木莲子和行云二人要生火取暖来抵御夜晚的寒冷,只要是内功修习到了行云的这个阶段,除了过于严酷的环境还可以对其有些影响外,早就不在乎这样一般的寒暑了。所以生火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吃食。虽然师徒二人身上还是备有干粮的,但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去啃那又干又硬的玩意,更何况是身边还有个像行云这般的烹饪高手?木莲子是不会放过这个大饱口福的野炊机会的,于是当下命行云去寻柴生火,而木莲子则去扮演一回猎户,打几只小兽回来好祭祭自己和徒弟的五脏庙,当然制作方面全是行云的事了。 在行云的一番重操旧业之下,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便陆续的发出了浓郁的香味,因为今夜无风,所以香味聚而不散,坐在一旁的木莲子则大有一副等不及的神态,哪里还有半点平时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所谓“为师”的样子。 一番大快朵喞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木莲子惬意的对着行云说到:“这次带云儿下山,本来想的是顺便找几个蠢贼给云儿练练手,增长些对敌经验的,但是没想到现在道上如此的太平,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为师一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为了不想过于麻烦,所以总是想避免做些过多无谓的战斗,但是那些大贼小贼的却是都没事一个一个的跳将出来,好是令人不快。可现在到好了,真想找几个给自己的徒弟练习一下的时候,却又一个都不见了,真是的。” 行云听到自己的师父在打趣,也随意的笑了笑,顺手整理着火堆。 就在木莲子打趣中一拂袖灭掉了篝火,行云则将残物收拾好了,师徒二人飞身上树,找到粗壮的树枝处,和衣靠着树干睡了起来,之所以上树而睡,是为了减少地面来的危险,毕竟身在山中,野兽众多。 月已高升,时值深夜,突然木莲子的眼睛睁了开来,嘴角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六章) 木莲子之所以笑了,是因为刚才睡前他还在抱怨这一路上过于太平,然后晚上立刻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于是木莲子唤醒了行云,同时示意行云噤声。 看到自己师父的举动,行云立刻清醒了过来,因为长时间在青城生活的原因,所以行云以前并没有养成时刻警惕着睡眠的习惯,这一路之上,木莲子总是锻炼他在睡眠时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行云紧了紧自己背后的双剑,有点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第一次目睹什么是“江湖”。 行云第一次看到的江湖是真实的江湖,是隐藏在黑夜后的江湖。血腥,非理性,与自己在青城派的时候相比,完全就是两个巨大的反差,虽然在青城派行云受到了很多的嘲笑和白眼,但是那里还有是理性的。 树林中,一群人在追杀着另一群人,双方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木莲子也没有去出手相助,只是让行云看一看什么是真实的江湖。今晚,木莲子的目的达到了。 胜利的人中竟然有剑罡级的高手,这到是挺出乎木莲子的意料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从贵州地界方向而来,贵州相对来说是比较偏僻的,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无心于此。所以相对其他一个地方上就有好几个大门派鼎立的局面,贵州并无一流大派,真要是勉强算的话,也只有梵净山上的梵净宗这个二流门派了。 和尚,不用兵器,实力不弱,再加上地处贵州,一个符合这些关键的门派,那就是梵净山上的梵净宗。这个门派也许是武林之中最有个性的一个门派,他的内功身法都是相当的好,但是其秉承不持任何武器的做法又使得他们始终不能列入一流门派之中,要知道,梵净宗的“不持任何武器”可是严格到连降魔杵之类的钝器棍棒也都是一概不用的。不过好在他们在二流门派中还是相当的强,贵州附近又没有什么大的门派,所以梵净宗也还是能够守住自己的梵净山几百年,算的上是个历史悠久的门派了。 而眼前的这些人明显的不是和尚,这就有些意思了,莫非是什么帮派在跨省办事?这时正在场中处理尸体的胜利一方开口帮木莲子解惑了。 “我说老大,咱们铜仁帮(注1)这几个月真是发展的好快啊,帮主他老人家果然是当世豪杰啊,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快半个贵州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了,我看过不了多久,就是梵净山上的那些秃驴也要把山头让一让拉,哈哈!”其中的一个小喽罗笑到。 这时的那个被称做“老大”的男子训斥到:“少说多做,把尸体都埋好了,自己帮里兄弟的尸体都带回去,做完赶紧走!”这位“老大”就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剑罡级高手,虽然说他的剑罡还很勉强,但是这一步只有跨过了,才可以在武林之中自称高手,而一个小门派要是能够有几个剑罡级高手坐镇,那么他们就会产生质的飞跃,而上升到中等的门派行列,而大门派的标准自然就是剑魂级别的高手的数目了。 木莲子和行云藏在树上,看着下面的这些大汉先是杀来杀去,然后忙来忙去的收拾,等他们一切撤走后,师徒二人才从树上下来。木莲子看了看行云,还好自己的徒弟并不怎么的对杀戮和血腥反映过度,要知道有些新手在第一次的目睹或者经历杀戮时都会产生恐惧,甚至会影响到其后面的对敌和修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当木莲子看到行云很是正常的时候,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其实对于初次亲身观看的杀戮的行云来说,也许并不如他自己事先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与很多方面有关,胆量,环境,实力等等。因为有自己的师父在旁,行云又并非胆小之辈,实力更是在那些人之上,所以行云只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罢了,其他的就只剩下感叹人的脆弱了,十几条生命,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剩下的也许就是那些黄土和白骨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到:“师父,这江湖中人为什么要如此的你死我活不可?人都死了,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多么不值?” 木莲子闻言笑到:“云儿一直在山上,不知道世间常事,要知道世人逐利,万事都逃不过利字,为利生,为利死,这其实都是他们早已经选择好了的结局,所以没有什么值与不值一说。”木莲子说着指了指那些刚刚埋好的地方说道。 “那我们呢?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吗?”行云消化着自己师父的话,但是显然对于自己也和那些大汉是不是一样的江湖中人而感到迷惑。 木莲子给行云的答案很是简单,就两个字:“一样。” 字虽然少,但却是正确无误的,木莲子看着自己徒弟的迷惑,解释到:“利这个字并不只是指金钱权利,人在世间的所有追求目标都在利的范围之内,即使是云儿你现在为小蓉而寻丹天涯也是为了利,那是为了自己爱人的生命的‘利’,为了自己与小蓉幸福的‘利’。一旦入了这个世,那么就是默认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争利的规矩,而在这个规矩下的世,就是江湖。江湖,就是人们争利的世。” 行云对于自己师父的这个答案明显的有点不太能接受:“那我们这些名门大派也是在争利吗?难道和刚才的那些人一样?” 木莲子笑了笑:“我们更高明。” =================================== (注1)铜仁帮名字中的“铜仁”是地名。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七章) 为了让自己的徒弟能够更清醒的认识到这个江湖的本来面目,木莲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毕竟行云从小就在青城山上长大,对于正邪分明是根深蒂固的,如果能让自己的徒弟了解到江湖的本质,那么对他以后的成长会是个大帮助,否则早晚是要吃亏的。 “名门正派并不是说做的都是正义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在表面上做到正义。其实我们也有很多的利益在私下交易。”木莲子要将这些都告诉行云,好让行云对于江湖的理解突破那正义与邪恶的简单层面。 行云听罢不解道:“这不是说我们也和那些邪派一样了?” 木莲子笑道:“那当然不是,名门正派与邪派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名门正派注重自己的声誉,即使是有些事上不得台面,也只能在私下里解决。这也就是说,在世人的面前,名门正派还是要约束自己的。而邪派则就是光明正大的做恶。”看了看行云,木莲子继续说到:“不要小看了这两者的区别啊,‘约束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正义。世人的目光,本门的声誉,这些都是在束缚着各大门派的,所以说虽然名门正派们并不能够保证完全的正义,但是他们的正义是相对的,与邪派相比,这就足够了。” “名门正派也是有自己的利益的,也是要去保护和争取自己的利益的,只不过名门正派要约束自己遵守规则的去争取,至少是在表面上如此。每个门派为了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去维护和争取自己的利益,做法的不同,形成了正派与邪派的区别,虽然那个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是相对的。”木莲子虽然还是想去教导自己的徒弟,但是一次并不能说的太多,这些就够行云消化理解的了,更重要的还是需要行云自己去体验。 其实木莲子还有很关键的没有说,名门正派比邪派高明在哪里?其实并不是说名门正派的武功就高出邪派多少,而是高明在行事的手腕上。名门正派与邪派同样的争利,但是结果却是一个受世人敬仰,一个却是被视为邪恶,这其中的高下不言而喻。 行云仔细思索着木莲子的话,木莲子也并没有去催促他理解,师徒二人静了下来。 早上,仍然带着满脑子思考的行云和木莲子继续着他们的寻丹之路,虽然行云还没有完全的让自己明白了解江湖的本质,但是他的轻功却是日见熟练了,而且由于有两股真气的支持,所以在耐力上,行云的表现让木莲子大是惊异,但是一想到自己怎么也问不出两个徒弟武功进步的原因,木莲子就不由得一阵苦笑。但是木莲子却是通情达理的,也没有太过于深究,毕竟都是自己的徒弟,不说,一定是有理由的。 =================================== 要说从四川一路行来,木莲子和行云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此刻师徒二人来到了贵阳这个贵州最大的城,自然也就要顺便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贵阳最大的客栈是敬泽堂,百年的老字号,进城看,最高的那座楼就是了。走进一楼的大堂之中,一阵混合着酒和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然后就是嘈杂,相当的嘈杂,小二的招呼声,客人们的交谈喧哗,街外小贩的吆喝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其间,虽然很嘈杂,但这也是活力的象征,这样的活力是行云现在最需要的。 行云很是喜欢这里的气氛,因为在青城山上的时候一直是和木乌道人、行君师徒三人在一起,即使是加上袁思蓉和木莲子,人也不过五个,平时更是冷清的很,所以这次下山,行云最喜欢的就是热闹的地方,这也能够让嘈杂的声浪阻止自己对于袁思蓉病情的胡思乱想。 此时正是晌午,大堂里坐满了人,而二楼和三楼的雅间望去也好象是坐满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小二见木莲子师徒二人进了客栈,连忙上前招呼到。 看了看爆满的大堂,木莲子说到:“一间上房,但是在这里吃,你看看还有没有座位。”说完,扔了一小块碎银子给小二,小二立刻惊喜的收了下来,招呼的更加殷勤了:“大爷您二位还是上二楼吧,菊字间还有一个雅间,您随我来。”得了碎银子,木莲子和行云就由“客官”直接升级为“大爷”了,这个也是木莲子教育行云的一方面,不过行云到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大堂的热闹上了,四处看的兴致高昂,使得木莲子摇头大叹白扔了银子。 上得楼来,靠近外怀的雅间,师徒二人坐定,吩咐好酒菜后,木莲子打量开四周,而行云则在专心的听楼下的大嗓门在胡吹一些所谓的武林秘事,这个可以算是每个跑江湖的聚集在酒馆客栈里的必备节目之一了,上千年的在江湖里存在着,这贵阳的客栈自然也不例外。一进客栈,行云就听到了那个大嗓门的声音,能够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仍然保持清晰,不得不称赞一下大嗓门老兄的嗓子,着实是厉害。 行云这时朝栏杆靠了靠,看了看楼下的大嗓门,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坦着上身,被酒气涨红了脸,现下正说到武林中的各大门派的高低。 “要说这中原武林,门派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说能够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江湖震三震的大门派,却也不多,比如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就是如此。”大嗓门音量不减的说道。 “去!谁不知道少林武当厉害啊?这还用你说?”众人纷纷不满大嗓门道。 “那你们要听什么?我刘大力走南闯北,什么门派没见过?就是怕说出来的门派你们又没听过,那还不是对牛弹琴?”大嗓门的刘大力辩解道。 “什么对牛弹琴?有本事你就说啊,我们听着呢。”一旁的人纷纷的起哄,场面煞是热闹。 就在这时,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钻进了众人的耳朵:“天山剑派的那些小娘们不错啊,那个汉子,说来给公子我听听。”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八章) 客栈里的众人都齐齐的扭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袍公子背负双手悠然的走进了客栈,继续了他刚才的话,说到:“天山剑派的那些小娘儿们不错啊,那个汉子,说来给公子我听听。” 如此粗鄙的话,竟然出自这个英俊公子的口中,倒是令在场众人大为惊奇!而木莲子在听到天山剑派这四个字时,不由得一顿。 场中的刘大力在听到这个蓝袍公子的话后,暗自琢磨,虽然他是有些个喝醉了,但是并不表明就不能思考。从刚才蓝袍公子的那手传音上来看,就知道来者不是一般的人。短距离的传音并不是很需要多少功力,即使刘大力并不能做到,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刘大力本身的武功太低了,而不是说短距离的传音有多难。但是要做到蓝袍公子那么从容的边走边说,就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了,运动中的真气是最不好协调的,因为刚才的传音讲究的是每人听到的声音大小一致,无弗远近,所以从容的边走边说,可不是一般的人就能够达到的,更何况此人敢对天山剑派如此的公然不敬? 这天山剑派的来历(注1),据说是中原的一个武林世家躲避仇敌而远迁关外,但是不料仇家竟然一路追杀到底,家中男丁全部战死,在最后关头被路过的初代祖师相救,才得意逃脱,最后随初代祖师一起到了天山。剩下的女眷共一百余人在初代祖师的带领下,于天山安顿了下来,并开始向初代祖师正式拜师学艺,之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天山剑派逐渐的强盛了起来,并且最终回到关内找到原来的仇家报了血仇。不过之后因为她们远离中原已经过了百年而人脉尽失,所以最终返回了天山,并且从此安顿了下来,直至今天。天山剑派全派自上而下,全为女子,不仅是因为天山剑派的初代祖师本身也是女子,所留下的武功也只适合女子修习,而且也是因为天山剑派在开始之时就全是女子组成,所以就一直没有允许男子加入。当然了,到也不是没有武林中人去天山寻找意中人,但是结果都不怎么好也就是了。 天山剑派虽然地处遥远,但是因为其本身是从中原武林迁徙而来,所以一直与中原武林保持着联系,所以天山剑派并不是在中原武林里没有耳目,而天山剑派论实力绝对称的上是一流大派,虽然派中全是女人,但是她们独特的内功心法与剑法使得其威名远播,全派剑魂级别的高手有好几位,所以一般的武林人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得罪这样的一个大派的。如果有人敢得罪,那一个原因是他真的是很厉害,第二个原因就是他的智力有问题,而眼前的这位蓝袍公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傻子,所以原因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他真的很厉害。 所以刘大力自然不会去招惹开罪于他,但是同样的,要是让他去接蓝袍公子的话去侮辱天山剑派,他也不会去干的。刘大力看着虽然卤莽些,而且还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但是他并不是个蠢人,对于这种混水他是不会去趟的。要知道他这样的客栈大嗓门派上千年都能够生存下来,自然也不会都是傻的,所以只见刘大力瞬时间两眼发直,一声不吭的倒在了桌子上,口中呢喃道:“再来两碗,好酒…………” 装醉! 蓝袍公子看到刘大力装醉,也没有去继续理会他,而是朝着楼上的雅间说到:“你们两个还不下来,难道要我上去请吗?” 听到这个蓝袍公子没头没脑的话,众人不知觉的随着蓝袍公子向楼上看去,这二楼和三楼的雅间中的客人也因为蓝袍公子的那手传音而被探出身来观望,惟独三楼的兰字间中没有动静。 蓝袍公子见状狂笑到:“原来什么天山剑派,绿水仙子,不过是个勾人的****而已,被人寻上门来,竟然也知道没脸见人了么?” 蓝袍公子的话音未落,只见三楼雅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年轻女子的暴叱,“柴人赋,你这个恶贼,欺人太甚,竟然还敢追来侮辱我的师父!”一道白色的倩影随着叱声由三楼直下,手中剑展,一片剑光闪耀,剑前赫然是尺许长的剑罡,直取蓝袍公子。 只见那个蓝袍公子柴人赋身形一转,竟然轻松的闪了过去,竟然连背负的双手都没有放开,而这时众人才刚反映过来,纷纷的惊呼闪避,大堂之中一片混乱。 白衣少女见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被柴人赋如此轻易的闪开,脸色越来越冷,寒着俏脸舞起了一片剑光,速度俞发的快了起来,可就是沾不到柴人赋的一丝衣脚。 就在柴人赋戏弄白衣少女的时候,三楼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叹息声:“渐霜,不要打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被唤做渐霜的白衣少女恨恨的跺了跺脚,收回剑势,但是仍然冷目对着那个口出不逊的柴人赋,而此时大堂上已经是狼籍一片了,甚至墙壁都被散开的剑罡割开了好多道口子,就连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走避,以免殃及池鱼。 此时坐在二楼的行云却是在想着另外的事,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那个被唤做“渐霜”的少女那样漂亮的女子。要说这一路行来,行云也是看过不少的美女了,原本他在青城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几个女人,这次下山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不过当然,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依旧,因为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不仅仅是容貌的问题。不过这个“渐霜”则确实是行云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女子之中最为漂亮的一个了,而且她的气质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到真的很像她名字一样的冷若冰霜,但是虽然是冷却不是那种没有生气的冰冷,而是很有生气的冷,很是矛盾的一个美人。 看着“渐霜”与柴人赋动手,行云对于那个嘴里不干净的蓝袍公子柴人赋就很是不满了,虽然其人长的很是英俊,但是却如此的对他人不敬,实在不是什么好人,行云想到这里,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想问问是不是要去帮忙,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师父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完全的呆住了。 =================================== (注1):天山剑派的来历在以后的前传中会有所交代。 敬泽堂中风波起(三十九章) 行云正在想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发起呆来的时候,只见木莲子猛的推桌而起,龙跻飞腾术一展,瞬时间由二楼闪到了尚在对白衣少女渐霜不屑的柴人赋面前。柴人赋骤然间只觉得眼前劲风袭来,眨眼之间多出了一个人,来人身形之快,大出其意料,不由得戒备万分,收起了从进来后就一直挂在脸上的那满不在乎的神情。 只见木莲子站在柴人赋面前,一脸的阴沉,厉声喝到:“你竟然敢侮辱扶柳?好胆!”木莲子的行为不仅让了柴人赋一楞,就连行云也是大为奇怪,因为行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这个师父如此恼火的时候。“这个‘扶柳’是谁?竟然能让师父为他发这么大的火?”行云不解的想着。 而柴人赋在听到木莲子那没头没尾的话的同时,一阵威压也同时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好强!”柴人赋心中暗想。如此之强的威压除了魂级高手之外,柴人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由得暗自琢磨到:“这个人是谁?” 但是想归想,面子上却是不能够输掉,柴人赋为人甚傲,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木莲子压倒。堪堪的抵住木莲子的逼人气势后,柴人赋缓了口气,说到:“不管你是谁,如果想打,柴某奉陪,但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够胆的就随我来!”说罢也不等木莲子回话,身形一展当先向客栈外驰去。木莲子则是想都未想的当即跟了出去,远远的空中飘回他对行云的嘱咐:“云儿在这里等着为师!”声罢人已不见。 行云从柴人赋进客栈开始就完全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望着自己师父那早已消失了的背影,感觉到有些愕然的他看了看站在大堂里也同样不是很明白的白衣少女“渐霜”。 似乎感觉到行云的目光,白衣少女“渐霜”收回了配剑,回头向行云的方向看了过来,就在两人目光快要接触的时候,行云尴尬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局促。 就在行云尴尬和不明所以的时候,楼上刚才的那个轻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渐霜,你赔些银子给店家,给人家道个歉。”声音随着下楼的声音缓缓而至。行云只觉得眼前一亮,白衣少女在行云的眼光中看来已经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但是眼前的这个绿衣女子,虽然是戴着面纱,容貌模糊,但是更添一股神秘的成熟之美,给行云的感觉不仅是美丽,还有一种温馨与安宁。 “你就是木莲的徒弟吧。”绿衣女子轻缓的说到。 行云见到那个轻柔声音的主人来了,而且还是个美女,连忙站了起来,有点局促的说道:“正是。”因为行云很少与陌生女子接触,而且还是这么美丽的陌生女子,所以举止显得有些慌乱。那个绿衣女子看到行云涨红了的脸也是明白个中原由的,面纱之后露出了一点笑意,和声到:“你师父与我是很多年的朋友,所以不必拘谨。”顿了一下,看了看行云面前空空的桌子,绿衣女子吩咐小二再上一桌酒菜到后院客房去。然后她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随我来吧。” 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行云也能模糊的明白一些,最起码自己的师父与这个女子一定有些关系,就不知道木莲子师父口中的那个“扶柳”是不是眼前的这个成熟女子了。 行云低着头随绿衣女子来到后院,进了房后,不知所措的呆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是尴尬。就连一直脸色冷冷的白衣少女“渐霜”也不由得露出了点笑容,却是又把行云弄的不知道该把目光看向哪里。 绿衣女子看出了行云的尴尬,轻轻的掩嘴一笑,柔声到:“不必如此拘谨,来,先坐下再说。”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行云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两手平放腿上,目光直指地面。 绿衣女子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与你师父相识多年,天山剑派与青城派又同属武林正派,所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称呼我为扶柳师叔好了,如何?” 行云听到眼前的这位绿衣女子果然就是自己师父刚才口中的“扶柳”,于是连忙起身应到:“是,扶柳师叔。”那慌张的模样,看的白衣少女又是一笑。 绿水仙子抬起皓腕,示意行云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渐霜”,说到:“这是我唯一的徒儿,成渐霜,你们同辈,不知道云师侄今年多大了?” 行云恭敬的答道:“虚岁已经十七了。” 绿水仙子笑到:“那云师侄就要管渐霜叫师姐了,她啊,今年已经十八了,可不是虚岁哦。” 听到自己的师父在开自己的玩笑,成渐霜冰冷的脸上微微的有了点红晕,站在绿水仙子背后,偷偷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弟”。 其实成渐霜的冰冷并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因为从小就在天山剑派而形成的天山特色。天山剑派因为祖规规定,门内弟子必须全为女性,而女性本来天生的在体能之上要弱于男性,所以为了不落后于其他的大门派,天山剑派更是严格督促其门下弟子的习武。天山剑派的门下几乎除了必要的读书吃饭和睡觉之外,都是在练武中度过的,所以互相交往的减少,再加上严苛的环境,造成了冰冷的主要原因。天山剑派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而唯一例外的就只有成渐霜的师父绿水仙子扶柳了,她对人永远是那么温和。 介绍之后,成渐霜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到:“那个……云、云师弟。”突然称呼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为师弟,生活在少见男人的天山剑派的成渐霜也不是能那么大方自然的,不过既然自己开了口,成渐霜自然要把话说下去:“云师弟你,你背后的那双剑好奇特,莫非青城派还有双剑的剑法不成?”终于是好奇心打倒了害羞,成渐霜磕磕绊绊的把问题提了出来。 敬泽堂中风波起(四十章) 行云听罢,一脸的尴尬,原本自己“不舍得”把铁剑放在山上而带了两把剑出来,本来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从行云很小的时候上山之后就没有再下过一次山,没有接触过江湖的他自然也不会想到一个人背负双剑有多么抢眼。虽然说这种背负双剑的样子还是有点帅的,但是引来更多的则是好奇的眼光。当一开始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起自己为何要带双剑的时候,行云还不是很在意,但是一路上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行云也就真的有点后悔了。只是没曾想到,竟然连看似冷冰冰的“成师姐”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让行云感到大是尴尬,懦懦的答到:“这个,青城派并没有双剑之术,我是,哦,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两柄剑都带着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行云的回答,把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听的一楞,然后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成渐霜冷冰冰的俏脸仿佛冰河开冻了一般,瞬时间竟然有些艳丽,不过一旁的绿水仙子却是笑的剧烈的咳嗽起来,面纱之上竟然隐有血迹。 成渐霜见状连忙扶住了自己的师父。 绿水仙子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算舒缓过来,看到行云关心的目光,绿水仙子笑了笑说到:“没什么,云师侄不必担心。”说完后,绿水仙子站起身来对成渐霜说到,“渐霜,一会饭菜上来,你和你师弟先吃,为师先去休息一会。”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只剩下行云和成渐霜在屋子里面尴尬,好在时候不长,店小二提着食盒进了来,殷勤的摆上酒菜,掌柜的招呼过了,这几位都是江湖大派,敬泽堂这样的客栈正是龙蛇混杂之所,自然是对这些武林大派恭敬有加的。 等到小二上好酒菜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默,行云和成渐霜二人低头的吃着饭,气氛很有些沉闷。这时的行云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开口问到:“成师姐,扶柳师叔她怎么了?是不是得了病?还有,那个柴人赋到底是什么人?” 问这个问题一来是关心那位美女师叔的身体,二来是行云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的,虽然自己对师父的武功很是有信心,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行云的提问,成渐霜也只好开口回答的到:“师父那不是病,是被人打伤的!”说着,冰冷的脸上显现出激动的神情:“我与师父在赶路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恶贼的哥哥柴人禀,他在路上对我师父无理,被我师父打伤,但是那柴人禀的武功也很是了得,所以我师父也受了些伤,柴人禀当时自报了姓名,说还会再来的,所以我们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的名字,但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师父说她在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对兄弟高手。” 当时柴人禀在路上偶然遇到赶路的绿水仙子师徒,当时她二人正下车在道旁的茶棚休息,要不柴人禀也不会看到她二人的美貌,尤其是惊于绿水仙子的风姿。所以当即上前调戏,虽然柴人禀看的出绿水仙子的武功不弱,但是由于过于轻敌,没有想到遇到的这个美女的武功那么高,要知道就是在天山剑派的剑罡级中绿水仙子也算的上是个高手了,虽然比起木莲子来还是要差一些,但也不会差的太多。木莲子在剑罡级中的可以说是顶级好手了,就要到炼魂的地步了,所以绿水仙子的武功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那柴人禀虽然在江湖上默默无名,但是身手也是相当的强,所以虽然绿水仙子最终将柴人禀打的带伤遁走,自己却也是受了一些不轻的内伤,所以才有刚才的咳血之举。 柴人禀在逃走之时既说其弟柴人赋必会为其报仇,柴人赋在得知其兄被天山剑派的美女所伤,但是对方也不会完全无事,于是当下顺道寻了来,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吊了很久,几次出手试探她们,所以成渐霜当然认得他了。而柴人赋在几次试探后确认了绿水仙子她们在与其兄对战之时已经身负不轻的内伤,所以才会在客栈里公然挑衅。 不过奇怪的是,柴人赋兄弟二人的武功怎么说也都是把好手了,怎么会在江湖上没有一点名声呢?而且在得知了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师徒二人是天山剑派门下后,仍然是如此的放肆,这就显的有些怪异了,虽然说贵州地处偏僻一些,但是如此的明目张胆恐怕也是罕有。 说了这些,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行云和成渐霜二人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起码不像刚开始那样连张口说句话都要犹豫半天了。但是值得担心的是,这么久了,木莲子还是没有回来,这让行云渐渐的不安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院子里传来衣襟破空之声,抬头望去,竟然是柴人赋又回了来,行云和成渐霜见状大惊,纷纷拔剑在手,抢出屋外,因为绿水仙子此时内伤发作正在运功疗伤,二人自然要到外面去保护她了。 行云看到柴人赋,则更是担心自己的师父木莲子,因为木莲子是追柴人赋出去的。而此时柴人赋反到是先回来了,那自己的师父呢?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开口问到:“柴人赋?你怎么回来了?我师父呢?” 敬泽堂中风波起(四十一章) 柴人赋的脸色相当的不好,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郁。他瞥了眼行云,连回答都没有,直接拔剑,就要冲进屋内。成渐霜自然不会让他进去,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行云想知道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心中不由得又是加了几分的不安,而且刚才在大堂里柴人赋与成渐霜的交手中,行云是见过柴人赋的速度身法的,知道成渐霜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也立刻拔出断桥,剑罡一展,一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吹雨断桥,当胸向柴人赋直刺而去。 柴人赋这次回来是接到了命令的,虽然和自己以前一样,都是要活捉成渐霜和她的师父,但是已经不是刚才只是他的私人恩怨那么能自己做主了。所以看到成渐霜迎了上来,就放弃了以前那样戏弄她的心情,一上来就想抓住她。 但是柴人赋没想到的是,自己刚一出招,旁边的那个小道士的剑就跟了过来,虽然那个小道士的年龄不大,而且拿的还是一把怪异的断剑,但是令柴人赋惊异的是断剑上面竟然有两尺长的剑罡,这可是不能小窥的。青城剑法本身就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功,配合上行云现在的功力自然是威力不可小视,柴人赋无奈的将攻向成渐霜的剑式硬生生的撤回了一半,迎向行云,双剑相交,以一对二。 柴人赋本来没有想到行云的功力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高,所以一上来也没有太在意站在一旁的行云,而是直接要去震伤成渐霜,虽然说他最后是震伤了成渐霜,但是因为行云的剑立刻就跟了上来,所以不得不半路终止了自己的剑式,转而档住行云,自然在剑上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不过柴人赋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多半,因为成渐霜的剑势还没有展开就被他利用自己在身法快捷上的优势抢先用剑罡将成渐霜震倒地在地,之后只要自己收拾了这个小道士,就可以将她们师徒带走了。但是柴人赋毕竟是也被成渐霜的内力抵消了一些,然后撤招再对行云时又因为半途变招而损失了些威力,十成内力竟然只能用出五成,这时与行云直刺过来的断桥相遇,竟然是半斤八两! 行云是第一次真正的对敌,又是情急出手,所以内力上并没有什么约束,与柴人赋仓促之间的变招相遇。二人双剑相交竟然没有崩开,反而粘在了一起,这下倒成了比拼内力的局面。 柴人赋这时心里那个烦躁,本来自己的哥哥因为偷鸡不成,反被美女打伤就够让人生气的了,没想到自己就要趁美女受伤的时候将她们拿下与哥哥享用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个青城的高手,感觉上比自己还要厉害一些,逼的自己不得不将他引到了自己帮中的贵阳分舵,虽然那个青城的高手被自己的帮主缠了住,但是也让帮主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帮主听到是天山剑派的门下,并且受了伤时,立刻就命令自己去将她们活捉来。 自己兄弟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果还要努力为他人做嫁衣裳,而现在竟然和一个小道士比上了内力!柴人赋本来就不是个冷静的人,为人自傲的他现在越想越是别扭,于是运起十成内力,想要就地震死行云。 此时的行云也没有想到自己初出江湖的第一战竟然就是个比拼内力决生死的局面。“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比拼内力”,这是所有学武之人都明白并且遵守的铁则,一但到了比拼内力的地步,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的,只要他自己的命仍在,万事就都有可能。所以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不会没事用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修去玩命的,所以动不动就去玩命的只不过是街头混混,而不是武林高手们会做的事。几乎所有门派在新弟子入门之时,都要教导自己的门人弟子,尽最大可能的去避免比拼内力的局面,但行云现在却是第一次出战就和对手比上了内力,而且还是和比自己强的人去比拼内力,情况实在是糟糕至极! 一旁的成渐霜因为被柴人赋的内力震倒,短时间内起不来身,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屋子里面的绿水仙子正在运功疗伤,短时间不可能强行停止,否则就是个走火入魔的下场。所以现在这院子里唯一能对抗柴人赋的也只有行云了。行云想到这里也只好咬牙硬撑了,如果能够支撑到自己的师父回来,或者绿水仙子、成渐霜她们能够行动的话,就算是胜利了,毕竟敌人要比现在的行云强上很多,能支撑住就算是胜利了。 但是柴人赋是不会给行云机会的,本来他的心情就差的很,这时又莫名其妙的对上了内力,更是心下烦躁,右手剑与行云的断桥粘在一起,左手单掌携十成内力猛劈向行云,柴人赋就想一下震死行云。 行云只觉得一阵大力猛的袭来,大到不是自己的玉虚功可以对抗的地步,唯有左手奋力击出,与柴人赋的左掌相接,同时强运琢颜,体内两股真气第一次在行云的控制下同时攻敌,至于后果会怎么样,行云已经顾不到了,先应付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论实力,柴人赋的内力本来要强过行云的玉虚功一倍以上的,但是这时本来以为可以一掌劈死行云的他却感觉到行云的左掌发出了另外一种内力,甚至比对手剑上的内力还要强上一些,两种不同的内力对上了自己,让柴人赋的内力优势一瞬间就消失了,虽然总的来说,柴人赋的内力还是大于行云的,但是与两股真气同时对敌的行云来说,那只不过是大了一点点。所以现在柴人赋在比拼内力的时候,就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赢的了的了。 柴人赋心中暗想到:“这里在场的一共四个人中,除了自己和那个小道士动不了外,还有两个天山剑派的女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能对自己发起进攻,而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帮主要什么人来同行,在他看来,一个受了伤的绿水仙子和她不成气候的徒弟根本就是手到擒来,要别人一同前来,根本就是示弱的表现。但是谁成想,这里还有个会奇怪内功的小道士和自己做对?”想到这里,柴人赋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陷入如此的险境,心下的烦躁和慌乱,使的他那仅有的一点内力优势也变的不明显起来。 但是行云此时也不是多么好过。第一次两种内力同时运转对敌,他经脉中的混乱就可想而知了。一边比拼内力,一边还要分心去引导自己体内两个不同真气的走向,这使的行云在精神上的消耗要远远大于柴人赋,甚至很可能内力还没有消耗完,精神却先垮了。所以行云一直对同时运用两种真气显的那么谨慎,这还只是在静止的比拼内力,要是同时用两把剑使用两种内力的剑罡去战斗的话,以目前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然,柴人赋并不知道这些。 于是,僵持,二人陷入了僵持之中,比拼内力最为凶险之处就是僵持。 茫茫何处觅莲踪(四十二章) 敬泽堂后院发出的打斗声自然有很多人听的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趟这趟混水,因为谁都知道武林中人之间的事情,普通人还是少插手的好,真要是一不小心的被殃及池鱼,那就太不值得了。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打扰后院中对战的三人。 此时的柴人赋和行云仍旧在僵持着,二人的真气被挤的一阵吱吱嘎嘎的乱响,脚都已经深陷地下,身体周围一阵罡风凛冽,将四周的落叶尘土吹的一干二净,但是仍旧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不远处的成渐霜正在努力调息,以期能够站起来,帮助行云。再加上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运功完毕的绿水仙子,柴人赋的心里越来越烦躁了,要不是行云也有自己的难处,要照顾两股真气而应接不暇的话,柴人赋恐怕比输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是事实上,却是此时的行云先有些顶不住了,虽然对两股真气同时攻敌已经开始有了掌握,但这毕竟是行云第一次这样在实际中使用,而且还是全力施为,一开始的时候混乱的真气在经脉中让行云难过的要命,再加上极为耗费精神的控制,行云的精神力从一开始就被大大的消耗了,行云只觉得自己现在很累,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行云渐感不支的时候,柴人赋也感觉到了对手的些许不妥,大喜之下,此削彼涨,二人的形势立刻开始从势均力敌转向对行云不利的方向发展。但是柴人赋还没有高兴多久,一旁的成渐霜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她被柴人赋剑罡震伤的内伤还没有好,但是经过这阵调息,已经起码可以活动了,毕竟当时因为柴人赋要去撤招对付行云,所以剑上的真气已经撤走了很多,震到成渐霜身上的并不是太强。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成渐霜一步一步的走向僵持中的二人。柴人赋暗道不好,心下更是暗恨行云插手坏了自己的大事,但是即使他再如何的怨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渐霜吃力的举起剑,慢慢的扎向自己。不错,是扎。成渐霜现在的因为伤势,力气只够用剑扎过去了,什么招式内力的都用不上,不过好在柴人赋现在也是想动都动不了,被行云的内力粘住,稍动分毫就立刻是内力倒卷的局面,惟有寄希望于成渐霜还没扎到自己就再次内伤发作,倒地不起。 只是可惜的是,柴人赋的愿望没有成真,成渐霜的剑顽强的扎了过去,柴人赋肋间一阵吃痛,内力一泻,行云的琢颜与玉虚同时如潮水般的随着柴人赋内力的撤走而攻了过去,柴人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声闷吭的飞了出去,一路上喷出一道惊人的血迹。 看到那个厉害的敌人终于被击飞,行云也立时瘫坐了下来,内力的严重消耗和精神上的透支,使得行云现在连成渐霜都不如,惟有勉强的盘坐起来,调息一下,以便恢复一些内力和精神。 那个柴人赋的武功高低,成渐霜自己的心下是最有底的了,柴人赋的武功和那个能够让自己师父受伤的柴人禀相差无几,而这个青城派的年轻师弟竟然可以和他比拼内力而不落下风,那么年轻却有如此的修为,真是令人佩服。看着盘坐地上疲惫运功的行云,结实的身体,高高的个子,不是很英俊甚至还有一些稚气的脸,回想刚才他为救自己和保护自己的师父仗剑而出的样子,以及能够和柴人赋比拼内力而不相上下的武功。不自觉的,成渐霜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少见男人的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上了行云,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感激,几分是欣赏,甚至是对“年轻弟弟”的喜爱,成渐霜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感情对于在天山剑派长大的成渐霜来说是陌生的。 就在成渐霜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声呻吟,将成渐霜拉回了现实当中,“那个柴人赋还没有死?”想起了他,成渐霜的脸上就换回了冰冷的神情,甚至腾起了一股杀气,转身持剑,慢慢的向柴人赋走去,“现在就去一剑了结了这个恶贼!”成渐霜心里想到。 来到柴人赋身前,成渐霜作势举剑,还没有刺下去,就见柴人赋大声的叫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那个青衫客怎么样了!就是那个青城的!” 此时的柴人赋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自傲,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满是汗水,不停的大声喊叫着,只要能活命,其他什么都是其次的,这是柴人赋现在的真实想法。 听到柴人赋的话,成渐霜没了主意,究竟要怎么办?杀还是不杀?现在自己的师父和行云都在运功,而自己的伤也是不轻,好在柴人赋的伤是最重的,根本就是除了说话外,连根指头都动不了,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成渐霜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剑,坐下等自己的师父和行云运功完毕,好决定怎么处置这个柴人赋。 ※..※..※ 先运功完毕的是绿水仙子,内功疗伤时的运功与平时修炼的运功并不相同,平时修炼内功那是在正常的身体情况下,所以在遇到外界干扰的时候,一般可以比较快速的在最小的真气循环中结束,以应对外界的突发qing况,平时修炼的走火入魔主要是运功时的内心紊乱,既心魔而非外因。但是内功疗伤就不同了,因为本身就是内伤,经脉内脏受损的情况下进行内功疗伤,在真气的大循环完成之前是不能中断的,否则立刻就是走火入魔的局面,因为非自然停止真气运转在平时的身体条件下还可以承受,但是在已经受了内伤的时候,那本已破损的经脉就禁受不起了,所以绿水仙子明知道院子里柴人赋回来与自己和木莲子的弟子们交手,但是自己却不能停下来去帮忙,好在最后听外面的动静是柴人赋败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也是最出乎绿水仙子意料的结果。她自己的徒弟成渐霜的武功自己清楚的很,所以胜利的关键自然是那个刚见到的云师侄了,“真没想到木莲子的徒弟竟然这么厉害?”绿水仙子心中惊讶的可以说是到了震惊的地步。 想到木莲子,刚运功完毕的绿水仙子的芳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木莲子是追柴人赋出去的,结果反而是那个恶贼先跑了回来,想到这里绿水仙子不禁加快了脚步,出了屋子,要听听那个柴人赋能说出些什么。 茫茫何处觅莲踪(四十三章) 看到自己的师父终于运功完毕,成渐霜连忙要去迎接,绿水仙子抬手示意道:“不用了,渐霜快到屋里调息一下。”说着拿出了个小瓷瓶,交给成渐霜到:“自己吃一粒,一会等你的云师弟运完功后给你师弟一粒。”看了看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要断气的柴人赋,犹豫了一下,“也给他一粒,别让他死了,希望他能真的说出你木莲子师叔的下落来。” 成渐霜恭敬的接过,心中感激自己的师父,因为这个小瓷瓶看似不起眼,其实很是珍贵,它里面装的就是天下闻名的天山剑派的疗伤圣药天山雪莲,只有下山去执行高级任务或者派中长辈才可以携带,而且也只能带一点,回去之后还要将使用的情况上报。所以虽然眼前的这个天山雪莲只是疗伤级别的,但也算是珍贵了,当时自己的师父被柴人禀打伤,要不是吃了一粒,也不会让柴人赋试探了那么久才知道她真的受伤,要知道柴人禀现在还躺着呢。 这时行云也睁开了眼睛,刚才行云的内力虽然消耗了不少,但还不算严重,因为和柴人赋比拼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消耗的主要是精神,所以刚才最特别的疲敝罢了,一个循环的调息,再加上已经胜利,所以精神放松了下来,恢复的就很快了。 看到行云站起了身,成渐霜走了过来将雪莲递给行云,二人的手碰了一下,骤然分开,成渐霜红着脸跑进了屋子,行云则是有些尴尬的看着绿水仙子。绿水仙子看到这一幕,如何不知道其中意义?温和的朝行云笑了笑,心下却是暗自摇头:“自己的徒弟很像自己和木莲当年的翻版啊,结果呢?很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吧?”想到这里,绿水仙子的神色不由得一黯,行云在一旁却是看的不解,以为绿水仙子的伤势又发作了。 看到行云关心和询问的目光,绿水仙子暗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心中想到:“在孩子们面前乱想些什么?”定了定神,朝行云说到:“我没事,有劳云师侄帮忙将这个人抬到屋子里去,如何?” 行云连忙恭声答到:“是!” 将柴人赋搬到屋内,行云也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是怎么样了,但绿水仙子是长辈,长辈在前,行云也只好等长辈先开口了,不过令行云高兴的是,绿水仙子也一样的关心木莲子,给柴人赋服过药后,由行云帮助他运了一阵功:天山雪莲的功效果然不同凡响,柴人赋的面色渐渐有了些好转,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是暂时起码不用担心生命问题了。 看到如此情况,绿水仙子问到:“木莲究竟怎么了?他和你一起出去比武的,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柴人赋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开口说到:“你,你们要先答应不杀我,我,我才告诉你们。”仅仅刚说了一句话,就把柴人赋疼的刚刚好转一点的面色又变回惨白一片,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 行云见状,连忙上前一手按其后心,将玉虚功缓缓的输进柴人赋的体内,才使得他平静了下来。看到柴人赋缓和后,行云抬头用目光询问绿水仙子,毕竟柴人赋兄弟一直是在给绿水仙子找发凡,并且将绿水仙子打伤,所以行云并不知道她对柴人赋的看法,是不是非要他死呢?行云心里没底,对于行云来说,柴人赋如何尚在其次,先知道自己师父的下落才是关键,但是绿水仙子做为自己的长辈,在行云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自己的为人,都是要尊重的,所以只好等绿水仙子师叔先发话了,要真是不放过他的话,行云也要想其他的办法从柴人赋的口中弄出自己师父的下落来。 不过行云倒是白担心了,因为他并不知道绿水仙子和他师父木莲子之间的关系,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胡乱操心了。事实上绿水仙子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只要你说出木莲的下落,我就不杀你。” 柴人赋本身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如果刚才不去管他的话,那结果他是必死无疑的,即使是吃了天山雪莲,也不过是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以开口说话而已。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可以说是虚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所以柴人赋在听到不杀自己的承诺后,心中一定,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时候他的命全在对方的手上,可不是自己耍狠的时候,所以只好如实的回答。 不过刚要开口,柴人赋又想到对方只是承诺不杀他,而没有承诺不对其做什么手脚,所以就要开口再要他们承诺,但是转念一想,条件提的太多,要是将对方逼急了反而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也就没有再说,其实这完全是以他之心去度绿水仙子和行云之腹了。既然柴人赋拿定了注意,又有行云在其背后输入真气,所以就将关于木莲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柴人赋与他的哥哥是贵州当地的新兴帮派,铜仁帮的门下,因为武功高超,所以在门中地位特殊,除了帮主之外并不归任何人管辖,木莲子因为柴人赋在言语中侮辱并且挑衅绿水仙子,而出面阻止他。柴人赋自知不敌木莲子,对于柴人赋来说,因为年纪轻轻的他就有如此武功,所以为人很是自傲,但是却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很聪明很谨慎,就是当初他的哥哥受伤后告诉他绿水仙子也被其打伤,柴人赋都要跟在绿水仙子后观察很久来亲自确定,方才下手。所以在感觉到自己确实不是木莲子对手的时候,就立刻把木莲子引到了铜仁帮在贵阳的分舵,因为今天铜仁帮帮主刚好来贵阳,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铜仁帮做为一个这几年才兴起的新兴帮派,帮中虽然高手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帮主却是一个神秘的高手,自从几年前来到了这里后,凭借着他那惊人的魂级高手的实力一举将铜仁帮上上下下治理的服服帖帖,也使得铜仁帮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门派迅速的崛起,隐有挑战贵州最大的门派--梵净宗的实力。而这柴人赋兄弟也是在这个帮主来铜仁帮之前遇到的,因为仰慕其武功而被他邀请进来的,所以自然对于那个帮主的的武功深浅明白的很,所以自己虽然不是木莲子的对手,但是他绝对不会打的过自己的那个魂级帮主。 而实际上也是如此,柴人赋把木莲子引到了贵阳分舵后,木莲子立刻就被绊住了,不过在与帮主的较量下,还是让柴人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很,因为虽然他们看的出木莲子很是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他那个剑罡级的高手竟然可以在魂级高手面前支持了五十招,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要知道剑罡级的高手最多只能在魂级高手下走个三十招,五十招?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最后木莲子还是不敌帮主,被迫遁走了,当时帮主去追,同时命令自己来这里。 听到这里,行云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没有被人抓住,或者遇害,这起码没有到最坏的情况,而绿水仙子接着问到:“你的那个帮主是谁?”因为江湖上的魂级高手,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突然在一个新兴的帮派里出现一个魂级高手?那一定要知道是谁的。 柴人赋说了很多,实在是疼痛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但是听到绿水仙子的提问,却不得不继续回答到:“我们的帮、帮主名为,焉以谢。”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四章) 绿水仙子与木莲子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所以说到对木莲子的关切程度,绿水仙子甚至要高过行云,但她现在毕竟是三人中的最长者,江湖经验最多的也是她,她要为自己以及木莲子的徒弟负责,否则卤莽行事的结果只能是害了他们。 看着行云投来的询问的目光,绿水仙子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要杀柴人赋,绿水仙子本身为人温和,与那个柴人赋兄弟的仇恨也没有到非要杀了对方不可的地步。不过,重要的是他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这就让绿水仙子很是恼恨眼前躺着的这个人,更加关心木莲子的安危使得绿水仙子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杀机,身旁的行云没有感觉到,但是久经江湖的柴人赋此时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直在注意着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二人,自然立刻就对绿水仙子的杀气有所感应,眼中立刻显现出了恐惧。 看到柴人赋恐惧的表情,绿水仙子猛的一惊,暗想怎么自己会起了杀机?毕竟刚才已经答应了不去杀他,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木莲子也并没有死。眼前的这个柴人赋现在不过是个残废了,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想到了这里,绿水仙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行云说到:“云师侄,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只要说出木莲的下落就不杀他,虽然他最后也不知道木莲去了哪里,但也算是把经过说清楚了,我看就放过他吧,反正他再如何的治疗,如此严重的内伤对于他的经脉来说,损伤是永久性的,他以后都用不了内力了。” 既然绿水师叔拿了主意,行云就不好再表示什么了,而且毕竟行云也是刚入江湖,果断狠辣这些经验还没有磨练出来,再加上自己的师父并没有死,所以对柴人赋的恨意也就减少了许多。于是当下撤回了一直按在柴人赋背后的手,随着绿水仙子站了起来,两人一个去到里屋为成渐霜护法,一个收拾行李,在成渐霜运功之后,就立刻上路。至于柴人赋嘛,虽然不杀他,但是也不可能再去把他放床上伺候他了,就扔在地上等着其他人来救吧,反正吃了天山雪莲,再加上行云的真气疗伤,起码性命无悠的。 那为什么要立刻上路呢?原因很简单,木莲子绝对不会往敬泽堂这里跑的,那只有给自己人增加更大的麻烦而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行云他们只知道木莲子不会回来没有用,其他的可能的路线太多了,根本就无法猜测木莲子的去向,而且目前这里也无法再待下去了,因为不论铜仁帮的那个魂级高手帮主焉以谢是不是能追到木莲子,柴人赋那么久都没有回去,他也一定会来看看的,所以与其被那个魂级的高手找到,还不如提前撤走。 =================================== 三个时辰后的敬泽堂后院,几道身影落了下来,当先一人是个年轻貌美的男子,身材中等,并不是很高,但是体态匀称,之所以说他貌美而不是英俊,是因为这个人的脸如果生在女人身上的话,那一定是个绝色大美女,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却是个男人的。 只见他缓步来到柴人赋跟前,折扇一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低头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柴人赋,嘴边挂着微微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欣慰找到了自己的手下,还是在嘲笑柴人赋的狼狈。柴人赋看到来人,不由得慌忙说到:“我没有说出真正的秘密,真的没有。”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人却仿佛是听的明白,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话了。”顿了顿,继续说到:“这里不是只有个受了伤的绿水仙子和她的两个小辈么?柴兄弟怎么会伤的如此之严重?”关心的神情下似乎还有些揶揄。 柴人赋惟有将经过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貌美的男子在听到行云的那两种真气的奇特武功后,眉毛不由得挑了一挑,却没有说什么。 此时,一旁的一个黑衣大汉恭身说道:“帮主,咱们铜仁帮帮规,苟且偷生者,死!”要是行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个人就是当初他第一次看到真正江湖的那个铜仁帮里被称做“老大”的男子。而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年轻貌美的男子,正是铜仁帮的帮主,焉以谢。 “我讨厌铜仁帮这个名字。”焉以谢皱了皱眉头,美丽的脸上生起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当初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真的很不好听,令人讨厌。” 听到自己的帮主又在埋怨铜仁帮名字不好听的话,其他的人也不敢多嘴,因为这个名字是上面起的,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改,自己已经听了帮主抱怨好几年了,也不会在意多这么一次。 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焉以谢笑了笑,众人竟然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这么多年来经常跟着帮主四处奔走,但是每次帮主笑的时候,那种妩媚的感觉,都是让人觉得那么的惊艳,这时几人纷纷垂下了头去,心里却一个劲的埋怨,怎么当初帮主他的父母不把他生成的女孩,偏偏生成个男的,这简直是暴虐天珍啊。 焉以谢倒不去注意他们的胡思乱想,而是对那个“老大”说到:“征生啊,柴兄弟虽然暂时听从我的命令,但是不归铜仁帮节制,所以铜仁帮的帮规不适合柴兄弟。”对自己的手下解释之后,低头安慰柴人赋道:“柴兄弟不用担心。”不过虽然是在安慰柴人赋,却没有命人去将倒在地上的柴人赋扶起来,而是任由他就这么的倒在地上。柴人赋的眼睛从焉以谢的身上移了开去,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焉以谢好没有察觉到柴人赋的不满,也没有察觉到任由他倒在地上并不合适,而是环顾起了客房的摆设,仿佛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很吸引人似的。 一阵短短的沉没,还是那位”征生“问到:”是否要去追击那几个人?还请帮主示下。” 焉以谢收回来欣赏屋子内摆设的目光,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前额,想了下说到:“你们也不用去追他们了,我亲自去,这次和情报不同,连青城都参与进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去丹神那里究竟要做什么?竟然需要两个一流大派一起行动?还是仅为巧合?呵呵,有趣有趣。“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五章) 离开了敬泽堂的行云一行并没有立刻离开贵阳,而是由绿水仙子在城里留下了与木莲子的联络的标记,然后众人才一起出城上路。为了避人耳目,行云将他的双剑用布包好,然后出面去租了辆车子,毕竟绿水仙子和成渐霜美丽的太过于醒目。众人坐在车内直奔广西,准备到达之后由雷州出海去琼州,再到崖州。之所以三人同行,那是因为绿水仙子他们此行亦是去崖州寻访丹神,在第一次听说到的时候,行云还觉得很是惊讶,竟然与自己顺路,这可是最好的情况了,因为行云现下是无论如何也要和绿水仙子他们走在一起的,因为绿水仙子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成渐霜又受了不轻的内伤,行云怎么都不会不管不顾的,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师父木莲子和绿水仙子的渊源,也是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所至。再加上正好是同路,而且行云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没有了木莲子师父陪伴在身边,行云也是需要一位有江湖经验的长辈指引的,所以众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当绿水仙子问到行云他们师徒二人为什么要去寻找丹神的时候,行云对袁思蓉病情的担心又被勾了起来,沉声将自己和袁思蓉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涉及到青城内部的事,行云并没有全都说出来,不过就已经听的绿水仙子直摇头,其中不仅有叹息行云他们二人之痴情的成分,也在为自己的徒弟叹息,刚遇到了一个她喜欢的人,谁知却是个无缘的人,绿水仙子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成渐霜则把头低了下来,恢复了冰冷的脸上因为受伤而显的更加苍白和冷冽,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悲伤?还是自怜?还是其他………… 不过行云并不知道绿水仙子的感慨以及成渐霜对自己的态度,缺乏人际和处世经验的他不可能注意到那么多,更何况同车面对两个美女,行云一直是很拘谨的坐在一旁,现在的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师父木莲子的安危,还在担心着要是万一到了崖州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却仍未寻到自己的话,那丹神还会给自己治疗袁思蓉的药吗?这么远的一路行来,耗费了如此多的时间,要是一无所得的话,行云是接受不了那种结果的。 一想起行踪不知的师父木莲子和沉睡不醒的袁思蓉,行云的神情更加的黯淡了下来,不由得向自己身旁的这个美丽师叔吐诉起来。看着行云的表情变化,听到行云的担心,绿水仙子安慰到:“云师侄不必太过担心,丹神他老人家与天山剑派的关系不同一般,到时即使是木莲还没有来的话,师叔也会帮你想办法的,放心吧。” 听到了美丽师叔的安慰,行云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毕竟他还不过十六岁,在青城的时候就自己师父师弟几个人一起生活,江湖经验几乎为零,突然间离开青城如此遥远,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而自己的师父又不在身边,彷徨一些也是必然的。听到了绿水仙子的安慰,行云的心不仅安定了许多,而且也对这个刚刚认识的美丽师叔产生了一种亲近感。虽然这位美女师叔的脸一直因为面纱遮挡而看不清楚,但是她的温柔和蔼却是行云没有体会过的。陌生却又夹杂着温馨的感觉,行云有点迷茫。 不过提到木莲子后,绿水仙子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这次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木莲子拉进了险境之中,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关于他行踪的消息,想到了这里,绿水仙子也是沉默了起来,车中三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话。 在赶路的绿水仙子一行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标前进,如果木莲子在看到联络标志后也自然会寻来,再加上此行目的地崖州之偏僻,躲过对方的追踪其实是很合情理的。其实这个想法无可厚非,既不影响自己的行程,又可与木莲子汇合,还能躲过可能的追踪。但是绿水仙子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的行藏会早早的被铜仁帮帮主,那个魂级高手焉以谢知道。因为早已有人将他们的目的地以及行程都通知了焉以谢。 一路之上,众人均是租车代步,不必要的时候并不露面,其结果就是顺利的到达了南宁府而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按照目前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可以出广西境到达雷州了,路上顺利的令绿水仙子甚至觉得十分的不妥,但是又说不出具体怎么不妥来。而且另外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木莲子一直没有寻来,这让行云和绿水仙子很是担心。一行人入得城来,随便在城中寻了家最大的客栈,进了去准备找两间客房住宿,但是大堂里猛的一声熟悉的大嗓门把众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要说这中原武林,门派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说能够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江湖震三震的大门派,却也不多,比如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就是如此。”这句熟悉的“废话”让行云和成渐霜不仅有些想笑,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坦着上身,被酒气涨红了脸,如此形象以及嗓音…………,“大嗓门”刘大力? 看着这个“熟悉”的人,行云不禁觉得真的很是凑巧啊,竟然自己从贵州到了广西这么远之后,还能够碰到他?莫非他也是同路的吗?而与行云所想不同的是绿水仙子,要知道自己一行人虽然是在乘车,但却是日日急行,那速度是很快很快的,一般的人怎么可以比自己还要早的赶到这里?而且还是在同一家客栈中遇到?难道真的只是凑巧?绿水仙子现在是相当的谨慎的,因为她现在要为自己和木莲子的两个徒弟负责,这一路上平静的令人不安,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刘大力也就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了。 而刘大力这时也是停了话头,不顾周围其他的食客们的起哄,惊讶的看着行云他们,好象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的相遇似的。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美丽的脸孔比当时的柴人赋还要好看很多,骄美如女子一般的容颜,手拿折扇,进门后对绿水仙子一躬到地:柔声说到:“这位想来就是天山剑派的绿水剑,扶柳仙子了吧?在下焉以谢,见过仙子。” 一时间绿水仙子,成渐霜,焉以谢,三张不同风韵的容颜,美丽的令场内众人屏住了呼吸,刘大力更是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六章) “焉以谢!”这些天来行云和绿水仙子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魂级高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寻了来,行云立刻运功戒备,虽然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束手待毙可不是行云的选项。 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敌视,焉以谢微笑到:“诸位不必紧张,以谢来此并无恶意,不过是亦想到那崖州看看名闻天下的‘天涯海角’(注1)究竟是番什么光景,只是想与大家同路结伴而已,好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 “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鬼都不信一个魂级高手需要什么照应,行云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些掩饰之词罢了,不过遇到这个情况,行云还真没有什么应对之法,打是绝对打不过人家的,即使是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一人加上受了伤的绿水师叔和成渐霜,怎么看也绝对不会敌的过人家的,但是不打,莫非就要让他就这么一直跟着自己不成?想到了这里,行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那个美女师叔。 绿水仙子此时也觉得很是诧异,这个焉以谢此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完全摸不透。但是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这方之上,却是肯定的,不仅是柴人赋所说的魂级高手,就是自己目前也看不透他的武功深浅。 只有两种情况下,自己才回看不透他的武功深浅,一个是对方的武功高过自己太多,而另外一个就是对手不会丝毫的武功。但是焉以谢显然不是个不会武功的人,那么结论就是在简单明了不过的。既然焉以谢在找到了自己一行之后,却不立刻动手,那么难道自己还会去逼他动手不成?于是当下绿水仙子还了一礼笑到:“既然焉公子想要搭伴而行,那自然是好的了。” 两个美人(注2)互相款款细语,看的周围众人无不大流口水,绿水仙子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唤来小二,在楼上开一单间,众人在内饮食,免去不必要的打扰,顺便开两间上房以便一会饭后歇息,既然焉以谢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就不用再紧赶慢赶的了。小二应是,头前引路,众人随其上楼,这时在大堂里的众人才都恢复过来,纷纷交头接耳的嘀咕着,至于之后会衍生出什么五花八门的奇闻逸事,那就不是谁人能够控制的了,从此这附近的茶楼酒馆里又多了一些人们闲暇时的谈资。而惟有那“大嗓门”刘大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单间之中,小二殷勤招待着,先是抹净了桌子,摆上茶点干果,在“请慢用”声中,慢慢的退了下去,顺便又偷看了众人两眼。要知道这四个人当中,可是有三个美人啊。当然,行云自然是被自动忽略的。 待到小二退了出去,行云抢先开口问焉以谢到:“焉以谢,你没有追上那位道长吧?”这个问题自从逃离敬泽堂起就一直缠绕着行云,虽然自己的师父木莲子能够从焉以谢的手中逃脱,那被追上的可能性就不大,但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任何的联系又让行云俞发的担心起来,此时这个焉以谢出现,行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问问他关于自己的木莲子师父的下落。 焉以谢听后微微一笑,那比成渐霜还要娇艳一分的面容让行云觉的格外别扭,行云虽然在面对女子时会感觉到尴尬,但对男人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就算焉以谢长的比女人还要女人,比女人还要漂亮,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行云并不对他如何的拘谨。 只不过一看到他那张娇艳的脸,行云就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直冒寒气,心到:“这个焉以谢要是个女人就好了,虽然自己可能会不太自然的面对她,但是起码比现在要好受的多。 看着行云变来变去的表情,焉以谢似乎觉的很好玩,用扇子遮住嘴轻轻的笑了笑,看了会行云坐立不安的样子才慢慢的说到:“那个青城派的木莲子真的很是厉害,他是以谢见过的最厉害的剑罡级高手,想来用不了多久,武林之中必将多出一位魂级人物。”说着,美丽的脸上似乎透露出一些兴奋:“真希望和他再次交手,以魂级的身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一松,焉以谢这么说,自然就表明木莲子并没有被他捉住,可还没等行云松口气,焉以谢又继续问到:“不知道小道长的道号?与那木莲子是何关系?” 对这个可以和柴人赋比拼内力的小道士,焉以谢一直很是在意,柴人赋的武功如何,焉以谢心中有数,因为柴氏兄弟是上面派给他做帮手,而一个怎么看也过不去十八岁的青城派小道士,竟然可以和柴人赋比拼内力而不落下风?这是什么概念?不是说青城派最近在走下坡路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这么年轻的高手来?所以焉以谢对行云究竟是谁很是好奇。 行云听到焉以谢的问话,觉得不好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眼前的这个人真化,所以不由得望向自己的美女师叔,绿水仙子冲行云点了点头,行云方才答到:“贫道行云,师从木莲子尊师。” 行云那一本正经的回答不仅令焉以谢笑了起来,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成渐霜和旁边的绿水仙子都轻笑了出来,房内的气氛竟然因此大为改观,也不知道是因为行云的回答过于正式,还是焉以谢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亦或准确的知道了木莲子真的无恙,反正此时的气氛比刚开始好的多。 看着其他人都在笑自己,行云也很是尴尬,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时候,行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抬头对焉以谢问到:“你来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要等我师父根据标记寻到我们后,你好来一网打尽?” 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听了之后均觉得大为有理,纷纷止住了笑,看着焉以谢。因为她们心中都明白这个焉以谢不会真的无事到跟他们去看天涯海角,行云想到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合逻辑的,绿水仙子不由得对行云有些刮目相看,因为一直行云表现的比较依赖于自己这个长辈,虽然自己因为木莲子以及行云救过自己的原因很是喜爱他,但是做为一个男孩子,学会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行事才是正途。所以绿水仙子看到行云在一步一步的成长,觉得很是替木莲子高兴。 这时的焉以谢闻言苦笑到:“我怎么会这么做?以谢要是真的那么想的话,不是应该暗中跟踪你们吗?怎么会明着找你们呢?那不是在告诉木莲子‘我在这里!你不要来!’吗?” 听到焉以谢的回答,行云也沉思了起来。看着行云低头思索的样子,绿水仙子笑了笑接到:“那也可能是因为焉公子跟了我们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木莲子和我们联络,所以才干脆现身的吧?因为和我们在一起,也是有以我们做人质要挟木莲现身的意思啊。” 焉以谢听到绿水仙子的话,再次的苦笑到:“仙子才思敏捷,以谢拜服,不过以谢确实没有这个意思。” 行云在一旁听的只觉得头有些大,暗叹自己的师父木莲子教导自己时说的果真没错,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尤其是在江湖经验上。 看到焉以谢一再的否认,众人也不去继续询问,反正谁也不知道焉以谢的本意是什么?所以干脆也就停了下来。之后菜上,众人饮食完毕,席间的气氛到是轻松的很,起码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行为。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却是让行云大伤脑筋。因为当焉以谢饭后准备定一间上房的时候才发觉,别说上房了,所有的客房均已住满,一间都匀不出来了,最后焉以谢只好对行云说到:“以谢考虑不周,未能先定客房,以至于此,望云道兄同意与以谢同宿一晚。” 结果就是焉以谢与行云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步入了同一间客房。 =================================== 注1:书中时间背景是虚构的,所有一些地名称呼不要细究。^_^ 注2:一个美女人和一个美女似的美男人。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七章) 众人回房休息,行云和焉以谢也一起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行云看着焉以谢,虽然不用再像一开始那样运功戒备,但是毕竟他击败过自己的师父,要说完全没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魂级高手的好奇到是压过了这些情绪。 虽然魂级高手在江湖中并不多,但是青城派中却有不少魂级高手,否则青城也不会成为武林中的一流名门并且曾经可以和少林武当平起平坐了。虽然目前有所衰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青城派现在的问题是新的一辈跟不上,而不是上层高手太少。即使不提那除了青城派无字辈以下都不清楚的微字辈宿老,就说无阳子等青城六子,就全部都是魂级高手,六把神剑在江湖中的威慑力可是实实在在的,除了同等级别的名门大派之外,其他的门派连想都不敢想去动动青城派的。 但问题是行云虽然在青城长大,却因为身份问题,并没有看过六位师祖哪怕一次的出手,不论是对敌还是修炼。而其他行云能够接触到的人又都没有魂级的实力,所以行云虽然是在名门长大,并且是名门青城的正式弟子,但是眼界却并不怎么开阔。所以今天这个送上门的焉以谢,怎么能不引起行云的兴趣?虽然看着他那貌比花娇的面容很是引起行云的胃部不适。 对于行云,焉以谢也是很注意,柴人赋说过的那两种不同的真气同时进攻的方式,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也是焉以谢直接的找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以柴人赋的武功见识自然不会搞错,他也更不会去欺骗自己,所以对于行云的武功,焉以谢也是很想知道究竟如何。 “魂级高手究竟高在哪里?”行云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因为魂级高手的数量极少,而且都是经过自己修炼出来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同时魂级高手因为数量稀少,使得人们很少见到过他们出手,以至于行云在青城的时候总是问自己的木乌师父,而服侍微霞真人多年的木乌道人却都是答不上来,于是眼前这个魂级高手焉以谢自然就是个很好的解惑对象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都来了,而且武功强过我这么多,却不出手,那我管你有什么企图?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行云在这方面可是想的开的多。只要对方不是女子,行云就很能大方的面对,虽然对方长的很像女子,但毕竟是个男人。 焉以谢则是没想到行云这么大方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对一个敌我不明的魂级高手提出这样的问题,也让焉以谢稍微的顿了一下,不过立刻就笑着答道:“我可以回答云道兄的问题,同样的云道兄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行云想了想,回答到:“你先说说是什么问题,要是我不能回答你的,我就不问了。”虽然行云的江湖经验少的可怜,但是对焉以谢的防范之心还是有的。 焉以谢看行云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很是谨慎,转念一想还是不过早的问他好了,此去崖州路途不近,时间还有很多,不如在暗中观察吧,想到这里,焉以谢笑到:“算了,还是由以谢来说吧,其实要论武功,真正算的上高手二字的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称的上高手。”看了看行云不服气的样子,焉以谢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扇动着到:“以谢并没有半点小瞧木莲子道长的意思,木莲子道长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魂级别高手的。” 行云刚才听到焉以谢的话时确实是有些不服气,因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要是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连高手都算不上了,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个“高手”的范围也太窄了吧? 看到行云还在看着自己,焉以谢解释到:“魂级高手与剑罡级相比,强在魂上,剑罡再强再利,不过是股真气外放罢了,是死物,而魂则不同,魂是活的。” “魂是活的”?看着行云惊讶的表情,焉以谢笑了,又是那么娇媚的样子,让行云刚刚忽略了的不适感又被勾了回来,甚至连刚兴起的对魂是活的这句话的惊讶都被掩盖下去不少。 也不知道是焉以谢本性如此还是另有打算,反正他好象特别喜欢看行云那幅因为看到自己的笑容而坐立不安的样子,不过他也耐心的对行云解释到:“剑魂或者其他的武器甚至武者自身所炼之魂,其实是修炼者本身意志的一个再现,经过不同内功心法的修炼,最后都是殊归同途的修炼自己的意志。”说着,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焉以谢笑到,“这里,这里才是一个真正高手所要修炼的地方。” 行云听的云里雾里,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看到焉以谢一幅:“你问啊,问了我就告诉你。”的样子,行云一赌气,干脆闭口不谈了,其结果则是到了睡觉之前二人一直无话,既然行云不问,焉以谢也只好不说了。 至于睡觉时,行云是死活不肯和焉以谢躺在一张床上,对焉以谢说到:“你睡床上吧,我在椅子上就好了。” 看着避自己惟恐不及的行云,焉以谢笑着躺了下来。 ※..※..※ 深夜。 蛾眉山,金光顶。 这里正是行君的修习与住宿之处,同样是夜晚,曾经在青城内院中来去自如的那个黑衣少女“水仙”此时正单膝跪在行君面前禀报着。 “少门主,行云因青城掌门孙女病情之故,与其师木莲子一同下上去崖州寻访丹神,在贵州与本门铜仁帮起了冲突,行云与木莲子失散,目前行云与天山剑派的人走在一起,而木莲子则下落不明,贵州焉令主已经追踪下去了。” 行君本来平静的面容闻言突然泛起了波澜,对自己面前的水仙说到:“我不管什么他什么令主的,告诉他绝对不能伤害云师兄!”虽然声音虽然是很低的,但是其中的语气之坚决,以及话中的寒气,都令黑衣女子一颤,连忙低头应到:“是,水仙这就去办。” 悄无声息,就如同从没有来过一般的不见了,只留下行君一人在屋中,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八章) 文雅,细腻,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焉以谢给绿水仙子的感觉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曾经让柴人赋来抓绿水仙子以及击败木莲子使得行云和他们师父失散的话,众人对焉以谢也不会有什么芥蒂,不过在到雷州之前的这些天里,焉以谢仍然给众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除了成渐霜,一直冷冰冰的敌视焉以谢外。 到了雷州,就可以坐船出海直奔崖州或者到更近一些的琼州后由陆路而行,不过那段陆路相当的难走,险山恶水,且地处偏远,还不如一帆直下崖州来的畅快,当然前提是因为众人最少都是剑罡级的修为,不怕会晕船,否则长时间的行船可就是受罪了。 来到港口,第一次看到海的人都会感叹海的博大,腥咸的海风吹过,几日的躁热仿佛也被吹下去不少,不过行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感叹了,因为他看到了这次出海的船。一艘很大的船。三十丈长的船身,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些陈旧,但是仍然可以看的出当年刚造好的时候的雄风,尤其是近观之时,更是如此。 就在行云感叹的时候,一骑快马由远处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待到的跟前甩蹬离鞍,紧走两步,躬身将一个小竹筒交给了焉以谢。焉以谢打开来看了看,纸上很简练的一句话,乃是上面的意思,要其不仅不可以对行云动手,还要保证行云在焉以谢陪同期间的安全,直至他回到四川为止。 焉以谢挥挥手,让那骑士离去,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笑,虽然不明白上面的意思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自己一下子成了那个小道士的保镖了,真是事事轮回啊,幸好里面没有对天山剑派的事有什么指示,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了。 看着焉以谢在那边忙来忙去,行云本来也不想去理会,既然人家那么光明正大的在传递消息,自己也不会凑上去胡乱打听,但是行云担心那是和自己师父木莲子有关的消息,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于是上前询问到是不是自己师父的消息。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虽然说行云还是对焉以谢保持着相当的怀疑,但是自己的师父还没有露面,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自己的师父应该已经没有了危险,“也许师父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云也只好给自己找着理由,来安抚自己的担心:“木莲子师父要比你有经验的多,不用你来操心。” 没有让行云他们揪等,到了开船的时间。众人上得船来,踏足甲板之上,感觉和陆地确实不同,毕竟是第一次坐船。 看着水手们解缆绳,升帆的忙而不乱,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多时,行云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出海。 ========================== 不知名的海鸟时时略过,航行在大海之上,阵真的海风略过,船身的轻微起伏,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这样的景色世上只有两处。”绿水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行云的跟前,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着,“一处是蓝色的大海,一处是黄色的沙漠,都是那么变换莫测,壮观与可怕。” 行云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海洋,很难想象还有能和他一样庞大的地方:“沙漠?我只听师兄们提到过一次两次,听说那里确实很可怕。” “确实?”绿水仙子没有回头,海风吹的她额前的面纱不停的浮动就好象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没去过的人都无法理解什么是沙漠,什么是真正的可怕。”说着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的神情,对行云笑到:“还是先体会体会什么是大海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看着绿水仙子似乎有点落寞的背影,行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师叔会突然忧郁起来。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海风,行云回到了船舱里。 这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在船楼中有一个很大的大厅,供客人们休息饮食所用,行云进来后的感觉就好象来到了个客栈酒馆似的,乱哄哄的嘈杂一片,一切还是老样子,于是习惯的,行云竟然在这些人中搜寻起那个经常巧遇的“大嗓门”刘大力来了,上次因为遇到了焉以谢而忘记了他,结果再看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这次呢?”行云饶有兴趣的寻找着,不过结果确实令他失望的。 不过没有刘大力的踪影,却不代表没有“大嗓门”的出现,要说这江湖之中最不缺少的是什么?那么“大嗓门”绝对是其中之一,而此时他们也正是在谈论着行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丹神! 行云来到一旁坐了下来,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则是回了客舱,因为船上的大堂里没有多余的空间设置雅间,以二女的美貌在大堂里坐着一定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谁都不希望没事找些麻烦,所以二女也就只好先回客舱了。至于焉以谢,则是因为纸条上的命令而不得不时刻陪在行云的身边。这一行动让行云很是烦恼,在行云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焉以谢自从看过骑士送来的纸条后就一直跟着自己,比以前还要夸张。 但是多想无益,行云也不想去开口打听焉以谢谢拿到的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导致他这么缠着自己。索性抛开烦恼,随他了,因为行云已经被船客们闲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丹神他老人家最近改了称号了。”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船客说到,晒的黑黑的一张方脸,身上的衣服并不寒酸,但是却好象多年没换洗过一样,皱巴巴的看着让人极为不舒服。方脸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的把眼睛朝行云这边瞄一下,他当然不是在瞄行云,而是在看焉以谢,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太醒目了,醒目的超过了行云的那个双剑造型。因为背负双剑只是对武林中人来说怪异,对于普通人来说,带一把剑和两把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焉以谢的样子就实在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这个大厅里的人其实都是很在意焉以谢坐在一盘的,但是又要不显露出自己对男色的注意,所以这大堂里的气氛很是有些怪异,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看似很投入,但是却总有人“不经意”的把目光往这边扫一下,看的行云心下暗笑。而焉以谢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这样看他的人多了,从小就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至于要是有人想动动手脚,焉以谢更是不在意,魂级高手怕谁来的?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方脸的话后,都是被引出了兴趣,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人接口到:“丹神他老人家改什么称号了?”对于在海南这一带讨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是丹神的大名是一定知道的,因为在当地,丹神完全是一个神话似的人物,人们都在相传丹神其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在这里炼丹的,甚至还有人塑像膜拜,不一而足。 方脸看了看众人期待答案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唇边的胡子,在众人快要按乃不住的时候方才说出了答案:“他老人家改称南山孤老。” 众人均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丹神他老人家为什么改这么个名字?”就连一旁轻摇折扇看热闹的焉以谢都来了兴趣,和行云一起等方脸给出答案。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九章) 方脸看到众人期待的表情,终于继续说到:“那是我的一个表亲,专门为丹神他老人家送日用杂物的,本来每次都是很少有可能看到他老人家的仙颜,一般都是将物品食物等直接放到厨房以及院子里就好了,因为他老人家每日都在忙着炼丹,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细节。但是那天不知怎地,我那个表亲去送食物的时候,丹神他老人家却是席地坐在院子中发愣,对进来的表亲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只是一个劲的在低语:“辛苦三十载,整整三十载啊,却是篑在这最后关头,我还自称什么丹神?淑龄啊,我没用,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老头罢了!” 方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众人听的入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继续说到:“我那表亲看他老人家心情很是不好,于是想上前去劝慰两句。而就在这时,丹神他老人家也发现了表亲,于是就和我那表亲说到:‘你去传出去,就说自从今日起,江湖中不在有丹神这个人了,只有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就叫南山孤老好了。’” 众人听方脸讲完后,开始纷纷议论开来。听到方脸的话,众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有为丹神担心的,有好奇是什么丹药竟然要丹神炼了整整三十年,而且还竟然失败了?也有为丹神会炼丹失败而觉得自己的偶像破灭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其中最为担心的就要属行云了,因为如果这个方脸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自己的这趟寻丹之旅可就是希望渺茫了。这遥远的一路行来,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丹神他老人家因为炼丹失败而情绪低落,即使是有绿水仙子当初的保证,行云的心下也是没底了。想到这里,行云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青城沉睡不醒的袁思蓉,想到自己这次很可能要空手而回,袁思蓉将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一时间彷徨,焦虑,沮丧等情绪纷纷袭来。就连一旁边的焉以谢看着行云都觉得不好受。本来焉以谢此来不仅有原本对天山剑派的目的,而且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能同时扯上青城派和天山剑派这两个当今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流的名门大派联手同行。而在几天的同行下,结果却不过是因为柴人赋挑衅的原因才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个结果令焉以谢很是觉得自己亲自前来是个错误,不过既然自己都已经来了,就要把上面交代的任务办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临上船临上船,上面却又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起来青城小道士的保镖。说到眼前坐着的这个什么人都看的出情况很是不妙的青城派小道士。焉以谢在内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因为行云不仅很少江湖经验,而且为人处世也没有那些江湖中人的不良习惯,这样自然淳朴的人是在从小就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环境下长大的焉以谢所接触不到而又极为渴望的,所以焉以谢不仅喜欢行云,更是经常将他幻想成自己,弥补自己所没有的纯真。 就在此时,怀着沉重的心事,行云站起身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去听那些人闲扯的兴趣,他选择了往里走进客舱。行云是想去找自己的那个美丽的师叔绿水仙子,将这里听到的关于丹神的事告诉她,然后听听自己还有多少成功拿到丹药或者得到关于袁思蓉病情回答的可能。不过行云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去问的原因其实只不过是想再听一次师叔肯定的话,来安慰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绪,虽然自己明知道事情如何还是要等到了那里才可以知道,而且希望渺茫,但是行云却还是来到了绿水仙子和成渐霜所在客舱门外。 扣门。 开门的是成渐霜,看着行云满腹心事的样子,成渐霜冰冷的脸上微微的一动,掩饰似的一侧身将行云让了近来,顺手把跟过来的焉以谢关在了门外,焉以谢也不在意的笑笑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了行云将刚才在大厅里的事叙述了一遍,绿水仙子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其实她们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了那个现在丹神炼不出来的丹,虽然具体细节绿水仙子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事情的大概她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很多年前丹神还是药圣的时候,曾经医治过一个得了奇症的病人,那个病人就是当今天山剑派的掌门人,当年江湖美名远播的洗月仙子罗淑龄。 当年的丹神年龄就已经很大了,虽然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是他行走江湖为人治病就已经有四十年有余了,所以怎么说当时的丹神都有六十岁以上。但是因为他精通药物养生,所以身体外貌还如三十岁人,文雅的外貌,远播的知识,高超的医术,善良的心地,立刻就俘获当年小姑娘罗淑龄的芳心,更何况丹神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丹神有一些自傲,但是并不影响他治病救人的善行。而同样的罗淑龄也征服了几十年对婚姻没有一点兴趣的丹神,但是因为天山剑派的祖规,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能在一起,尤其罗淑龄当时还是掌门弟子,以后接任掌门的,更是不可能与丹神结合。 而且当初罗淑龄的病并不是真的被治好了,而只是被压制了,在三十年后还会复发,而且一旦复发则会立即毙命,所以才有了药圣放弃行医治病而去炼丹的事情发生,虽然不能与罗淑龄在一起,丹神却仍毅然的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去专心用数十年的光阴炼丹来换取爱人的生命。 绿水仙子此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掌门师姐,天山剑派掌门病情的期限快要到了。这些年来,天山剑派内部为了掌门的病情问题,在争论派中下任掌门的人选而分为两派。甚至有人要洗月掌门提前放下掌门职位,以免突然病发后,派中混乱。这其中有真的关心天山剑派的,也自然有心怀不轨的人。 派系斗争在名门大派里一样的存在,甚至更加的残酷。 所以绿水仙子被派来寻找丹神,以往每三年派一次人来询问进度,直到上一次,丹神告诉了天山剑派,丹药会赶的上最后期限完成,所以这次绿水仙子是来为丹神引路的,只是却没曾想到,丹神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炼丹失败。这下,不仅自己师姐的性命没了保障,而且天山剑派内部可就要大乱了。 想到这里,绿水仙子的秀眉皱的更深了。掌门师姐与自己情同姐妹,自己也是从小在天山剑派长大,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是绿水仙子想要看到的结果。 看着绿水仙子这样难过的表情,行云也只好在成渐霜示意的目光下,先退了出来。 “看来这趟是不能抱什么希望了,我该怎么办?”行云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章) 碧海扬帆,其行甚速。 二日后,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在崖州登岸,在当地人的指引下,行云一行人终于到了丹神所隐居的南山居所外。南山并不高,而是胜在山水秀丽,景色宜人。 向上遥望,半山中茂盛隐约处就是众人此行目标之所在了,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指引,确实是相当难找的地方。 整理了下衣衫,行云他们举步而上,上得一半的时候,猛然间只觉得一声铮然大做,周围树木一阵颤抖,其中雀鸟更是被惊的四散而起,众人都觉得好象一把大锤猛地敲了过来,尤其是武功最低的成渐霜竟然被震的脚下有些虚浮。 “这是怎么回事?”行云脑中的第一念头就是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巨响发自半山,“莫非与丹神有关?”行云正要出声询问,只听的一阵悲凉彻骨,闻之令人沧然泪下的筝声传了过来。筝声悲切,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巨响来的猛烈,筝声锵锵拌着一把苍老的声音飘散在山中。 俞跗怀石,少有凌云誓。曾夸医尽天下人,却老残生丧志。 筝曲一首心声,三十载披星月。羞提有多圣手,如今一丹难成。 《清平乐·丹难成》2007.05.18-二踢脚 就仿佛歌中唱到的一样的悲伤,筝曲歌声在山中环绕,久不散去。听到这个歌声,行云等人心中也就完全肯定了那个方脸所说,丹神确实是真的炼丹失败了。不过既然这么远的路甚至都已跨海而来了,怎么着也要见一见丹神的,把事情说一下,不还有个万一吗?如果一件事连试试都没有去做,那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于是,行云怀者无论如何也要试一次的心情与众人踏着歌声余韵继续往上行去,而此时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焉以谢表情很是微妙,那是一丝惊讶与兴奋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 “南山草堂”,来到了草芦之外,抬头看到的是丹神亲笔所提之名,虽然一下子来了四个陌生人,但是微拘着背,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丹神却是连头也不抬,任由行云几人进得院子,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 虽然丹神没有反应,但是行云他们此时却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武林传奇人物,现在已经百岁左右的丹神。 当年以六十多岁而有三十容貌的他如今却已是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披散在头上,好象已经多日未曾梳洗过似的。脸皮皱折的犹如一道道干裂的沟渠。看着丹神脸上凄苦的表情,突然间竟然令行云产生了极大的共鸣,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努力,都是因为救不了自己的爱人而伤心。一时间,行云觉得眼前的这个褴褛老人与自己有了某种共同的东西。刚想到这里,行云的目光就被丹神双手拨弄着的一把奇特的筝吸引住了,散发着奇异白色的筝非木非金,竟然好象是用骨头做成似的,透着那么的古怪。“刚才的那声巨响是从这个筝中传出来的?”行云想到。 就在此时,绿水仙子上前一步,朝丹神恭声到:“天山剑派门下扶柳奉掌门洗月仙子之命,拜见丹神老前辈。” “洗月?”这个名字就好象一道看不见的利箭射在了丹神的身上,他猛的站了起来,因为站的过猛,以至于身前石桌都被起势带的粉碎,碎石四散飞溅,其中很多都打到了丹神的身上,但是他却毫无所觉,只有喃喃自语到:“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 看到丹神的动作这么大,到是把行云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到丹神竟然也会武功啊。江湖上一直在传诵丹神的医术丹药,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及过他的武功如何。而相比行云,一旁的焉以谢却是一幅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就在当时上山的那一声筝响不仅仅表明了丹神身怀武功的事实,更是证明了他的修为深浅。不是到了焉以谢这个等级就不可能知道的,魂级的身手。 “丹神竟然是个魂级高手!”这个答案让焉以谢觉得这次自己终久是没有白跑一趟,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说自己白做了行云的长途保镖,也白费心思地探询所谓的青城派与天山剑派的联手,但是现在遇到了一个魂级的高手,这让对武功着迷的焉以谢感觉到极大的惊喜。 焉以谢最大的爱好就是武功,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为魂级高手的,天份、勤奋、兴趣造就了焉以谢,也使得他对于与魂级高手交手有着常人理解不了的喜爱。当初行云的师父木莲子逃走的时候,焉以谢就不是太生气,而是期待着再次与木莲子交手的机会,“以魂级的身份”,这是焉以谢对行云说的话,也是他真心期待的。 但是魂级高手在武林中可是稀少的很,除了各大门派外,江湖中就几乎没有多少这样的人了,而焉以谢艺成之后就被派到贵州坐镇铜仁帮,平时有任务在身,哪里寻的到魂级高手?而其他的人在焉以谢的眼里跟本就算不得高手。所以如今眼前就站着一位魂级高手,以往遍寻不到,而今却唾手可得,焉以谢不动心才是怪事。 行云的同病相怜,绿水仙子的出声相询以及焉以谢的意动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到丹神。丹神这几天一直是神志迷混,因为自己炼丹失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三十年的辛苦白费,他自己的爱人也是将要性命不保。就好象刚才他的歌中所唱,对于他自己这多年来一直自傲天下的医道产生了怀疑,以及对爱人的愧疚,使得一直保养的很好的丹神在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就恢复到他实际年龄的样子,甚至更加的衰老。并且对外界事物再也无心去理会,以至于要不是绿水仙子说出了她师父洗月仙子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有人来。 即使是如此,丹神也不过因为绿水仙子的话又沉浸到了对自己爱人的道歉中,一直到焉以谢出手。 突然间,一股威压骤然袭来,虽然并不是直接攻击,但是那股威压之大,足以令神志不清的丹神精神一振,因为生命即将收到威胁,所以在本能的刺激下丹神终于清醒了过来。 威压自然是发自焉以谢的身上,一个混混僵僵的丹神根本就不能做为自己的好对手,那么就要刺激他,令他恢复过来,那最好的刺激就是威胁他的生命了。虽然焉以谢的目标是丹神,但是魂级高手的威压又岂能一般而论?这威压强到就连站在焉以谢身边的行云和成渐霜都被挤了开去,四周狂风乱舞到令人窒息。而绿水仙子则是主动退开,因为她是洗月仙子的师妹,感情一向是众姐妹中最好的,所以对于丹神是魂级高手的事也有过耳闻,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不是自己目前的武功所能插的了手的,更何况自己还是内伤刚愈。并且顺手拉住了要上前质问焉以谢的行云,“云儿不要插手,魂级高手之间不是我们一个人两个人就可以阻止的。”随着与行云相处时间的增加以及对行云淳朴性格的喜爱,使得绿水仙子由最早的云师侄改为了云儿,当然这里也有木莲子的原因。 “魂级高手之间?”听到绿水仙子的措辞,行云不由得惊讶万分,虽然刚才知道了丹神身负武功,但是他竟然是魂级高手?这实在是大出行云的意料之外了。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那会是一番什么光景?行云也是很想知道的,而且也是明白以自己的武功确实是插不上手,所以也就随着绿水仙子一起退了开去,与成渐霜站在一起,这里就成渐霜的武功最低,离的近也好有个保护。成渐霜则是看了看靠了过来的行云,眼神里的表情却很是复杂。 此时,南山草堂,魂级之战即将展开。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一章) “若要论武功,真正真称的上高手二字的也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被称为高手。” 这句话是以前焉以谢说过的,行云当时对此并不是很服气。因为他的第二个师父木莲子就不是魂级高手,可是木莲子在教行云青城派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时的那种表现和气度,实在是无法让行云将木莲子与“不是高手”联系在一起,所以他自然对焉以谢的说词很是不满。今天正好就是个机会证明魂级高手的实力,行云也自然的很想知道魂级高手的实力究竟如何?竟然可以认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都不算高手?还是说焉以谢根本就是在夸大? ※..※..※ 场中的焉以谢看到行云被绿水仙子拉着足足退后了三十丈,这才放心的准备开始。如此小心是因为他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过瘾而伤着行云,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看了看也是蓄势待发的丹神,焉以谢将折扇收了起来,手掌中忽然多了一柄金黄小剑,剑身仅三寸之长,虽然和匕首长短相仿,但却是一柄货真价实的宝剑,小剑的周身竟然散发着耀眼的金黄色光芒。 “在下焉以谢,此剑名为龙阳(注1),耀日之龙无坚不摧,丹神老前辈请当心了。”说完,焉以谢手中的龙阳小剑竟然缓缓腾空而起,剑指丹神。 小剑竟然能够浮在半空,这看的远处行云一脸的惊讶,不由得问自己身旁的绿水仙子到:“师叔,那把小剑怎么可以飘在空中?”见到行云的惊讶,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徒弟小声的解释,绿水仙子答到:“听我的师父曾经讲过,虽然魂级高手中也是分很多层次的,不过即使是最低一层的魂级高手都可以做到一点,那就是御物。”看了看场中比试仍未开始,绿水仙子继续解释到:“这个御物并不是以气御物,而是以魂御物,现在操作小剑的其实是焉以谢的剑魂,魂的第一层形态四看不见的,所以才会让人错以为是小剑凭空漂浮。当然御物的距离是有限制的,一般就在魂所能到达的那个范围而已,一般不大。” 就在行云还要再问的时候,丹神抢先出手了。 丹神此时一扫刚才的颓废,反而那衰老的面容上散发着异同寻常的狂热。“画骨!”随着丹神的一声低吼,只见一道三丈宽的白芒瞬时间刮过丹神和焉以谢两人之间的那两丈距离,与急忙相迎的龙阳撞在了一起。 一声砰然大做,撞击所产生的气浪以场中二人为中心扩展开来,卷起了无数落叶砂石,四散飞溅,整个南山草堂仿佛被巨人猛击了一般的震颤。即使是三十丈开外的行云等人也不禁心惊其威力之巨,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 而丹神的白芒并非只这么一击,在第一击之后,上百道白芒随即接踵而至,虽然并不像第一击那么巨大,但是也有两丈来宽。只见丹神一边绕着焉以谢飞身疾走,一边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白芒劈向焉以谢,远远观去,就好象百道匹练交织成一张巨网,将焉以谢包裹其中,除了一声声密如连珠的“砰”“砰”声与那地动山摇的威势外,就只剩下下了白芒与击起的尘土以及地上那纵横交错的剑痕了。至于周围的草芦,早就被掀的无影无踪了。 “百练平天”!白色剑芒纵横交错,威势无比,让一旁的行云根本就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浩荡的攻击,而这竟然是从丹神那个已经老朽了的手中发出的。 第一次看到魂级高手交战的行云此时终于明白了焉以谢当时和自己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与魂级高手相比,剑罡级确实不能算是高手,远在三十丈外的行云仍然感觉到那可怕的震动与压迫感,以及心灵中的震撼。不过他也在佩服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竟然能在魂级高手下支持五十招后全身而退。 远处的行云虽然因为丹神的动作太快,而根本看不懂丹神的那白色剑芒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竟然可以将剑罡射出对敌?而且还这样不停的攻击?这是怎么做到的?这要多少内力的支持啊?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那魂级高手庞大的威力却是实实在在的。 “焉以谢在做什么?难道就这么输了不成?”就在行云想到这里的时候,焉以谢出手了。 =================================== 注1:龙阳………取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牛的样子,不要想歪了哦^_^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二章) 丹神此时其实是在自暴自弃的攻击,是在完全不留后手的进攻。 想到自己三十年的辛苦白费,爱人就要死了,那自己还活着做什么?本来丹神在神志迷混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里,可等焉以谢来后对他施展威压,使得丹神猛然间清醒了过来:“既然如此,不如痛快战死也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不如在今天痛快一次好了。” 所以在丹神抱着如此念头下,不留余地的硬劈硬砍,反倒将他的生平绝技“百练平天”的真髓使了出来。因为丹神平时几乎没有出手过,江湖中人谁会对当时的丹神出手?谁能保证他行走江湖没个闪失?丹神当年治病救人是来着不拒的,这可是江湖中人的保命贴,没有人会傻到去动丹神,保护还来不及呢。所以说,论到临敌经验,丹神几乎是没有的。现在他的武功完全是因为年龄与丹药的原因使得他的内力极为积累的十分强横,所以本来是极为消耗内力的一式“百练平天”,反而在其超强内力的支持以及不留余地的心态下完全发挥了威力。 但可惜的是丹神他今天遇到的对手同样是个魂级高手。 丹神一直是以圆形在围绕着焉以谢攻击,所以经过上百道的攻击后,场中出现了这样的景象,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以极快的速度在围着圈游走,而中间三丈方圆则完全被道道剑芒以及激起的尘土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人。只有那一声声撞击的巨响,在显示着里面焉以谢的存在。 焉以谢的龙阳剑只有三寸,使得行云以为他只是以速度或者灵活见长,那知事实却是完全相反,在硬接了丹神上百道的“百练平天”后。焉以谢不仅没有退缩躲避,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与他柔弱如女子的外表不同的是,焉以谢在武功上最喜欢的是大开大阂,龙阳剑虽然看起来小的很,但是在焉以谢的手中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就在行云正想着焉以谢为什么还不出手的时候,只听得尘雾剑芒围绕的中心,一声龙吟似的剑啸响彻云霄,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冲破尘雾,然后仿若游龙一般急速的围绕在焉以谢身旁,由内至外,始终跟着丹神的脚步,越转圈子越大,凡是外面进来的剑芒全都被悉数档了开去。片刻之后,由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龙阳剑绕出的圈子就扩大到了三丈。之后的尘土渐渐散去,焉以谢那娇媚的身影也慢慢的显现出来,此时的他正双手拿捏剑诀,控制着龙阳剑。 看着焉以谢的圈子越扩越大,丹神竟然干脆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一道道的将剑芒劈将出去。现在的丹神根本就不是在迎敌,而完全是在为了痛快的劈砍。要知道,如此多的真气外放,即使是百年修为的丹神也不可能支持的住多长时间的,虽然他对此毫不在意,但是嘴角边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丝,显示着丹神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丹神的样子,场中的焉以谢自然看的是清清楚楚。焉以谢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早就看出了丹神不能久持这点,要不是因为他本身也喜欢这种硬碰硬的大开大阂的话,早就去寻找其他的方法取胜了,比如回避丹神狂猛的攻击,然后消耗光他的内力,自然就可以取胜了。 不过现在的焉以谢却是选择了以攻对攻。 虽然焉以谢选择了以攻对攻,但是他现在的战斗热情却是在减退,因为察觉到了丹神根本就是在发泄的他对于此次的较量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硬劈硬砍的话,随便找块石头就好了,魂级高手可不是石头。于是焉以谢决定结束这场战斗,只见他猛的双手剑诀一变,龙阳剑金芒大盛,剑转为圆,将袭来的白色剑芒一一磕飞,人随剑走,瞬时间迫上了丹神,双手剑诀变换,龙阳剑携着全力击向丹神的画骨剑,丹神见状也立刻毫不犹豫的全力迎了上去。 两把神剑终于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一起,之后就又是一声巨响,在比刚开始的那还要猛烈的撞击下,丹神已经透支了的身体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画骨剑,被震的脱手而飞。 要知道两个魂级高手的全力一击岂是儿戏?被震飞的画骨剑虽然不是直接攻击,但也是宛如一道霹雳,携无上威势向远处电射而去。 本来到这时的战斗就可以算是结束了,可丹神的画骨剑却偏偏的被震的向了行云他们站的那边飞去,三十多丈的距离,瞬间刮过,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直直的奔向行云三人中的成渐霜而来。 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绿水仙子,因为论经验,武功,眼力,在行云三人之中都是她最高,而且好在他们距离焉以谢与丹神的距离很远,否则就算是看的到,也未必能够做的出反应。 只见绿水仙子手中的绿水剑猛的一颤,点在了飞射而来的画骨剑的剑尾。之所以点剑尾而不是直接阻挡画骨剑,是因为那毕竟是魂级高手全力震飞的,要是直接迎上去的话,以绿水仙子现在的武功以及刚刚痊愈的身体,是根本阻挡不了的。所以绿水仙子选择了点剑尾,将画骨剑点偏。 但是毕竟成渐霜站的和绿水仙子太近了,即使是被点偏了的画骨剑仍然还是射向了成渐霜,而成渐霜本身的武功又是三人之中最差的,所以连动都没有来得及。就在此时的成渐霜竟然没有对即将道理的死亡感到恐惧,脑海中反而是不停的闪现着自己的过去,黑暗的过去。以及一张娇媚的男人的脸。 不过成渐霜并没有死,就在画骨剑快要触及她的时候,成渐霜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震,扭头看到的是身旁的行云一把将自己横着推开,而紧接着就是行云被画骨剑带的飞了出去。 行云推开成渐霜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救人要紧”,这是行云当时脑中的唯一想法。推开成渐霜后的行云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绝大的力量带的向后飞了出去。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行云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几个人的呼叫,有自己师叔绿水仙子担心的惊呼,还有远处焉以谢后悔的大喊,之后就是自己师姐成渐霜,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焦急和伤心。慢慢的成渐霜的声音变成了袁思蓉的声音,并且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对不起了,思蓉,我没有能为你带去丹神的药。”行云最后心中闪现的是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1:魂级高手不只是力量速度的增强,还包括其他很多的方面,比如灵活,有别于普通武功的能力以及魂的意识等等。这些会在后面一步步的展现,目前焉以谢和丹神都只是魂级高手的第一层“无形”阶段而已。 2:之所以这场魂级之战打成这样,是因为丹神本人自暴自弃的心理状态和他不常与人交手以至于临敌经验极为不足,这两点结合起来的结果。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三章) “思蓉,你终于醒了!”行云高兴的坐在床头,拥着袁思蓉,几个月的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药取了来救醒了自己的爱人,行云心中一阵的轻松,他高兴的笑着,旁边的木乌师父,木莲子师父,还有自己的师弟行君也在笑着。 “等等!师父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师弟你不是去蛾眉了吗?”行云看着周围笑着的人,有点糊涂了,什么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哭声。 “思蓉你别哭啊?咱们两个的事,掌门爷爷已经答应了啊,你应该高兴啊。”行云一阵的手忙脚乱的安慰,但是却不起丝毫的作用。袁思蓉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行云只觉得脑中又是一阵昏沉,眼前一黑,再次昏去。 ※..※..※ “渐霜,不要再哭了,有丹神他老人家在,云儿的伤不错什么的,他老人家已经说了,云儿再过些时候就会醒过来的,而且武功还会增进,是好事啊。”绿水仙子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徒弟到。 原来刚才焉以谢与丹神的战斗结束后,倒下的却是离他们很远的行云,这让焉以谢心里十分的后悔。他自己本来是要保护行云的,结果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技痒,反而意外的使得行云受了重伤,自己回去要如何向上面交代?好在眼前就有这个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丹神,于是当即向丹神求助。 而清醒过来的丹神此时却是对焉以谢的真气起了兴趣,丹神神志不清完全是由于为他的爱人所炼之丹完成不了,才自暴自弃,追根究底是因为炼丹时的最后一道手续--助火真气不足所致。 本来以丹神的武功修为。炼丹所需要的助火真气绝对是完全够了,但是最后的时候却是出了岔子,【神丹】(注1)所需要的真气虽然由丹神一人就可以提供,但是丹神本人的内力虽然强,却并不纯。神丹需要的是绝对的纯阳真气,而丹神虽然老而未娶,是纯阳之体,也保养的很好,却毕竟是百岁之人了,其阳已衰,所以在这最后关头上竟然出了岔子,导致失败。 又因为丹鼎过于庞大,难以移动,再加上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哪里还能再去寻找一个不仅拥有魂级身手,又是纯阳之体的人来帮助炼丹?所以丹神才放弃了继续的念头。 但是天下间就真有这么巧的事情,随着自己爱人同门来到这里的人中竟然有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虽然他长的实在是不男人到了极点,但是交手后的丹神已经清醒了过来,自然能知道与自己交手的人的武功如何。而且看他是如此的年轻,又是生的如此模样,想来对女色不会感什么兴趣,所以应该是纯阳之体。于是焉以谢的请求立刻就得到了丹神的肯定答复,不过条件则是要去帮助丹神炼丹。 焉以谢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这行云受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自然要先救行云了,炼丹就炼丹吧,打听之后知道只不过是需要自己的纯阳真气助火而已。自己虽然并不是外人误会的那样不喜女色,但是却因为一心练武而没有对男女之事过于涉及,所以纯阳之体当然没问题。 得到了焉以谢的答复后,丹神毫不吝啬的给行云服下一枚【大成补天丹】。此丹极难炼成,即使是丹神自己也只剩下两粒,因为这么多年来丹神专心为自己的爱人洗月仙子炼那神丹,以至于自己手中的其他丹药并没有再炼出多少,除了一些类似伐髓重塑丹之类的神丹副产品。所以大成补天丹是珍贵的很。 但是大成补天丹再是珍贵,此时的丹神也顾不得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爱人的生命珍贵,不用大成补天丹的话,要恢复行云的健康,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的,而自己现在可是拖不起时间的。因为神丹炼好之后,自己还要去天山的,这耗费在遥远路途上的时间也要计算进去的。所以一半是赶时间,一半是立刻见效好让焉以谢帮忙,如此之下,行云反而因祸得福。 要知道大成补天丹,看名字就知道很厉害珍贵的,而实际效果更是如此。大成补天丹不仅对那些严重的内伤几乎是有着可以立刻痊愈的疗效外,此丹对内功的增长更是有益,一颗大成补天丹,可以使服用之人凭空可得十年的苦修,并且补其天资之不足,端得是件异宝。为了防止他人窥探,丹神根本就没有与别人提及过这大成补天丹的存在,否则传出江湖之中必然会是场大乱。 而且丹神在查看行云病情的时候,发现了行云竟然吃过自己的伐髓重塑丹,而且还是两颗之多,对于这个吃了自己两颗伐髓重塑丹还能活到现在的行云,丹神也是感到有些兴趣的,不过眼前有大事要办,这边就只好先放下了,拉着焉以谢急急的去了炼丹的山洞。 此时的行云则是枕在了成渐霜的腿上,因为草芦在刚才的战斗中完全都被掀飞了,而离这里最近的住户人家也要下山后还要走好远,受了内伤的行云并不能多折腾,于是也就在当地铺了些剩下的稻草,躺了下来。而成渐霜则坚持要让行云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虽然说这样不是很合乎规矩,但是行云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成渐霜虽然知道了行云是为了他自己爱人的病才这么千里迢迢的从青城来到崖州的,但是她仍然止不住自己的一片芳心。不堪回首的童年,之后冰冷的天山剑派,除了自己的师父外,成渐霜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而自己的师父毕竟是长辈。所以这都让淳朴的行云对成渐霜有着难以抵抗的吸引力,更何况加上刚才,行云一共救过她两次。 沉睡中的行云并没有被丹神的画骨剑所直接刺伤,而是被其携起的两个魂级高手对拼之下剩余的超强劲力所震伤。所以一枚大成补天丹就完全将他的伤势治好了,只不过大成补天丹药效太过猛烈,所以需要身体自动消化一阵子,并且对行云的天资根本进行补充。所以此时的行云仍然是在沉睡着,直到成渐霜的哭泣声将行云从梦里拉了回来。 ================================== 注1:【神丹】,功参造化,已经不是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了,所以直称神丹,可治任何疾病,任何内外伤,只要一息尚存,即可救治。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四章) 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行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犹挂着泪痕的俏脸,而现在,脸上却是写满了喜悦。 虽然刚才成渐霜之所以哭泣并不完全是因为行云,其中也包含了被勾起的她自己过去的苦楚和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多甚至不为自己的师父绿水仙子所知道的过去。但是其中那对于行云的关心与感情也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此时行云醒来后,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妥,立刻从成渐霜的腿上起来,红着脸的道歉,这一下又把成渐霜逗的笑了起来。行云看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成渐霜的笑脸真的非常的好看,本来就十分漂亮的她笑起来比平时那冷冰冰的样子还要好上很多。 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徒弟的悲喜,绿水仙子也只好随她去了。 行云在尴尬过后,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现在的内力比原来充盈的多很多,周身真气跃跃然,直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身体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询问之下,从绿水仙子和成渐霜那里得知了原因,行云也不禁为自己的好运而庆幸不已,顺便悄悄的擦了擦汗,暗叹惊险。 不过当时丹神因为实在是匆忙,并没有记的告诉绿水仙子她们注意在行云刚醒来后要立刻运功才会发挥大成补天丹的最大效果,否则增进的内力方面会大打折扣的。 而此时的行云最关心的也不是什么运功,而是高兴似乎丹神炼丹又有了希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丹神也就会有心情听自己讲述来意了。 于是一次受伤醒来之后,仿佛事情都改变了,朝好的方向改变。 就在这边行云等人在忙着张罗着做饭过夜的时候,焉以谢则随着丹神来到炼丹的山洞中。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小的天然山洞,其中又被丹神扩大了不少。进来后,当先一个朔大的青铜古鼎气象森严的稳居正中,周围地上则是一圈圈的脚印,仿佛一个人不停的围着青铜古鼎运功转而踩下的一样,之后丹神的解释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神丹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最后一定需要以纯阳之功浇注才可。”解释着的丹神眼中望着青铜古鼎,几天前,在这里曾使得自己三十年的辛苦白费,如今自己又重新振作,找来了身旁的这个年轻高手,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抛开感慨,丹神继续解说到:“以纯阳直功助火的方法是绕鼎而走,每走一步击一掌于鼎上,切记不可伤鼎,而只是将纯阳之功纳于鼎内,以助真火锻炼神丹。十二个时辰之后,就可大功告成。成功之后,老夫必有重谢。”丹神说完后朝焉以谢深揖一礼。 百岁老人向自己行礼,焉以谢连忙侧身让过。 这丹神的重谢自然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就连焉以谢这样的魂级高手也不可能忽视的,更何况现在这些都是他自己答应人家丹神了的,必须做的事,人家用那么珍贵的丹药救了行云,自己做为交换来这里帮助炼丹,实际上其实是天经地义的,而丹神还承诺有重谢。可以看出,为了这个神丹,丹神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丹成,什么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既然说到了这里,焉以谢开始调匀气息,准备以自己的真气助火炼丹了。而外面的行云也在忙着为绿水仙子和成渐霜作饭。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使得算上焉以谢在内的众人都迷上了行云的手艺,一有可能,就必然是行云下厨,对此行云也是习惯了。 天色渐晚,因为担心行云而消耗了大量精力且情绪起浮甚大的成渐霜在一旁慢慢的睡去,行云则和绿水仙子坐在原来草芦的位置上说话,话题则是关于成渐霜的。 今天成渐霜的哭泣令行云很是不安,行云只不过是很少接触外界和男女情事,这并不代表着他傻,对于成渐霜对自己过分的照顾与关心,甚至是哭泣,行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猜测,只不过不好对成渐霜讲出来罢了。尤其是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是绝对的真心,使得行云觉得不能对成渐霜有所误导。于是趁着成渐霜睡了过去的机会,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杂物后,来到了自己的美丽的绿水仙子师叔身旁,与这个自己和成渐霜的长辈谈谈。 坐了下来,行云开口对绿水仙子说到:“师叔……那个,成师姐她今天怎么哭了?”行云虽然也想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但是毕竟自己也只不过是猜测,要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可就丑大了,所以谨慎一些的好。 看着行云吞吞吐吐的样子,绿水仙子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这么多天来,自己的徒弟和这个云师侄之间如何,自己这个跑了多年江湖的长辈怎么会看不出?只不过她知道天山剑派的规矩,自己与木莲子以及自己的师父和丹神都是那个规矩的牺牲品,如今自己的徒弟也走上了这条道路,绿水仙子虽然看的明白,但是实在是不忍心将事情挑明了。 “缘分这个东西虽然不能强求,不过也不能由我亲手拆掉。”这是绿水仙子的想法,毕竟成渐霜是自己的唯一徒弟,要说疼爱和亲近上来说,绿水仙子自然是要向着自己徒弟这方面的,所以“不点破”是绿水仙子现在的做法。 所以绿水仙子答非所问的说到:“渐霜并不是像其他天山弟子那样是从小收养的孤女,她是十岁才被收入天山门墙的,这在天山剑派里还是很少有的。” 此时缓缓落下的夕阳映在绿水仙子的脸上,那黯淡的有着昏黄色的光芒仿佛是在陈述着遥远的往事。 “八年前我在天山脚下遇到的渐霜,当时的她又瘦又小,衣不遮体,身上全是伤,各种各样的伤。”说到这里,绿水仙子好象又重新见到成渐霜那浑身上下可怕的伤痕,脸上浮现出一丝爱怜。 晚风轻轻的拂过,绿水仙子回忆着自己徒弟的过去,不远处,沉睡着的成渐霜默默的留下了两行眼泪。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五章) 一夜过去。 行云现在夜间只需要练功即可,而不用睡眠,所以一夜的行功下来,此时的他才感觉到似乎自己应该在当初刚醒过来的时候就立刻行功炼化那颗大成补天丹,而当时只是随着身体的自然吸收而已,虽然对于自己的内伤和天资都有所补益,但是在内力增长方面却是大打了折扣。之后晚上再练似乎就有些晚了,不过好在行云因为琢颜的关系,内力进境是常人的两倍,一失一得之下,仍然是十年的内力入帐,只不过是分到玉虚和琢颜每个五年而已。 收势起身,看到睡在一起绿水师叔和成渐霜两人,就像母女一般,行云不由得心生感叹。就在昨天傍晚,绿水仙子的话使得行云对自己的那个成师姐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关于她的过去的了解。 昨天,师叔和自己说了很多,虽然从师叔的言语中,行云模糊的感觉到了一丝撮合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被成渐霜的过去以及她们师徒二人之间亦母亦师的真挚感情所吸引,因为行云平生最重感情,他自己与木乌师父就是这样的,而且与行君,与袁思容,行云感同身受的听了一个晚上。 成渐霜在八年前,一个十岁幼女,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天山脚下,在冻饿而死之前遇到了绿水仙子,开始了她的天山生涯。在绿水仙子的关心下,被收养了的成渐霜,和绿水仙子先有的是母女之情。 当时的成渐霜因为受伤过于严重而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注1),所以绿水仙子也并不知道她自己的这个唯一徒弟的真正过去,但是仅从那有旧有新的伤痕就可以看的出,成渐霜一定是有着一段可怕的童年。“记不起来也许更好。”这是绿水仙子当时的想法,也是听到这里时行云的想法。这也是最后成渐霜之所以能够以十岁“高龄”仍然可以入得天山剑派门墙的原因,因为天山剑派的祖规中对于成渐霜这样的有着凄惨身世的孤女是可以特殊照顾的。要知道,天山剑派可是只收两岁之内的女婴入门墙,以保证对天山剑派的绝对忠心,以及不被外界俗事干扰。之后的成渐霜开始了她八年的天山生涯,因为天山剑派的环境问题,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她更是越来越冰冷。按照绿水仙子的话来说,一年来少见自己的这个徒弟笑过,但是这些天和行云同路,自己的这个徒弟却是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绿水仙子还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行云。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有了袁思蓉了,成师姐的身世虽然可怜,但是自己却不可以辜负袁思蓉的,思蓉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多的罪,那是自己要用一辈子去呵护的,更何况自己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袁思蓉的病情。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醒了一下自己大脑的行云想到:“也不知道丹神和焉以谢他们的丹炼的怎么样了?” 炼丹的结果在傍晚终于揭晓,看到了远处丹神和焉以谢的身影,二人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待到得近处,行云已经可以从焉以谢疲惫的样子和丹神那失望的神情中读出了结果。 失败! 行云三人见丹神和焉以谢过来,纷纷围拢上去席地而坐。连续行功了十二个时辰的焉以谢则是累的立刻坐下运功调息,因为真要是只论内力的深厚来说,焉以谢还是比不上丹神那百年修为的,所以此时的焉以谢极为疲惫。 坐了下来的丹神看到自己爱人的师妹扶柳那询问的目光,就开口将这一整天的炼丹说了一遍。 其实本来炼丹过程是顺利的,从一开始,焉以谢内功的阳气就要比丹神的旺盛,毕竟是年轻人嘛,但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却仍然是失败了,这让丹神也是没有料到的,之后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焉以谢还有一个同胞姐姐,作为双胞胎的焉以谢的阳气就不是最纯正的了,而是有一些其姐的阴气在内,以至于最后仍然是失败。 到了此时的丹神反而是看的开了,前几天,他还会因为失败而神志不清,但是现在不会了,人一旦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反而会对失败产生一定程度的承受能力,更何况丹神不仅是自己努力了三十年,而且又意外的拉到这么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可是到最后仍然是失败,丹神也只好归结于天意了。 当然,看的开并不表明丹神的心情仍然会好,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神志迷乱罢了。 看到意兴阑珊的丹神,行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开口,在人家如此伤心失落的时候去问自己的事情,行云怎么也问不出来。 看到自己的那个小师侄欲言又止的样子,绿水仙子自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对于行云来此的目的,绿水仙子在当初听过后,心中也是很喜欢如此专情的人的。虽然有自己的徒弟的问题在里面,但是这时却不能因为那个原因而耽误了行云,所以绿水仙子就将行云来此的目的代他向丹神说了一遍。 行云感谢的看了看自己那位美丽的师叔,之后就被丹神低头沉思的样子吸引住了,因为思考之后的丹神所说的话就是决定袁思蓉命运的结论了,这整个武林之中就再也没有人的医术能够超越丹神的了,所以说这时候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不过也没有让行云等太久,丹神就抬头看着行云,脸上充满了遗憾的摇了摇头,说到:“很遗憾,老夫无能为力。” 行云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自己对这次的结果想过很多,有最后得到治疗丹药的结果,有得到丹神解答关于这个病情应该如何治疗的结果,甚至有被丹神回绝的结果,但是行云却从来没有想到丹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无能为力!”这丹神要是说无能为力,那还有什么人能够救的了自己的袁思蓉? 想到了趟在床上永远醒不过来的袁思蓉,想到了两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无阳子的认可,难道就这么的成为泡影了吗?行云只觉得心中极为烦闷,恨不得立刻仰天长啸。 =================================== 注1:这里只是绿水仙子所回忆的“成渐霜因为受伤过于严重而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与之前成渐霜回想自己过去并不矛盾,这个情节会在以后有合理的解释。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六章) 勉强压下了心中的烦闷,行云问到:“丹神老前辈,您一直是武林中的无可争辩的医道圣手,从来都是药到病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即使是眼下的神丹也只是因为纯阳内力的问题,和您的医道并无关系啊,怎么对于袁思蓉的病就没有办法了呢?” 看着行云那焦急的样子,丹神叹了口气,说到:“其实你所说的那个小姑娘的情况并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里的,是心病。那是因为小姑娘封闭了她自己的心,才造成那样的结果。没有了求生的yu望,即使是身体救了过来也是没有用的,药物只能救人身体而救不了心。” 对于丹神的解释,行云也是明白的,当日无华子师祖也是这么说过的,可是正因为没有了办法才来找丹神的啊:“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我们当时甚至试过在耳边呼唤,但是没有用啊,其他的因为她不清醒,所以我们没办法啊!” 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丹神忽然眉头一舒,心中想到:“现在的神丹需要纯阳内力助火,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行了,要不要让这个小道士试试呢?青城大派出来的弟子再加上大成补天丹的十年苦修。”可是转念一想,又皱了皱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魂级的内力哪里顶的住这十二个时辰的连续发力?眼前的这个和自己交过手的焉以谢就是例子啊,自己怎么连这么荒唐的念头都有了?”想到这里不有得自嘲的笑了笑。 看着丹神低头思索的样子,行云并不清楚这个老人在想些什么,看着丹神的眉头一会舒展一会又皱了起来,最后甚至还笑了起来。 “莫非事情还有转机?”行云现在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救的了袁思蓉的机会的,于是立刻向丹神问到:“丹神老前辈,只要能够救得了思蓉,行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行云的话,将丹神从自嘲中拉了回来,看着一脸坚定的行云,丹神也不禁为他的精神喝了声彩,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为了爱人而愿意付出一切的小道士,丹神从心里是很欣赏的。但是欣赏归欣赏,要是让他自己去要一个小孩子去做这么危险并且基本上绝无可能成功的事,丹神还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不过禁不住行云的再三催促,丹神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要是救醒那个小姑娘,其实确实是有一个办法的。”看者露出欣喜表情的行云,丹神不由得恢复了一些往日骄傲:“老夫可以用丹药来治天下所有病症!”不过也仅仅是骄傲了一瞬间,丹神却又无奈的说到:“不过以纯药物治疗小姑娘那封闭自我的只有一种丹药,那就是现在一直没有炼成的神丹,神丹一炉两枚,如果炼的出来的话,老夫看在小朋友你如此痴情的份上当可以赠你一枚,只可惜现在…………” 行云这时才明白丹神刚才为什么说没有办法的原因了,因为神丹虽然可以强到治心病的地步,但是现在却炼不出来,有等于无。 想到这里,行云立刻说到:“不知道小子是不是可以去试一试?”为了袁思蓉,行云可以去做任何的事。 话一出口,众人的反应均是不同,绿水仙子立刻说到:“云儿不要意气用事,就是焉公子这样的魂级高手都耗力到如此地步,云儿去了不仅丹炼不成,恐怕性命也要搭进去。” 成渐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随着自己师父的话而满脸关切的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刚刚运功恢复了些的焉以谢也是同意的说到:“仙子说的对,其实说来惭愧,以谢自负武功已经很是不错了,但是这十二个时辰下来却是落得如此狼狈。所以说,云道兄还是不要去尝试的好。”焉以谢可不想行云再出什么岔子,而且炼这神丹所需要的内力真的是很巨大,自己这个魂级都要累的如此,更何况行云? 只有丹神没有说话,丹神现在很是矛盾,心里确实不愿意让这个小道士去冒这个险,但是另一边却也希望神丹炼成,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但是万一呢? 矛盾的丹神也只好不出声了,现在就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是不是真的要下决心了。 行云当然下决心了,虽然众人都在劝阻自己,行云也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千里迢迢的甚至跨海而来,绝对要试尽一切的办法,将结果带回去,更何况以丹神来的话讲神丹绝对可以使思蓉醒过来,于是对绿水仙子说到:“行云只想尽力一试而已,实在不行的话,行云会停下来的,请师叔不要挂心。” 见到行云如此的执着,而且也是那句:“实在不行的话,行云会停下来的。”使得绿水仙子师徒和焉以谢放下心来,也就不再有什么异议了,而且这几人也是知道行云本身的武功是很不错的,真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自己上前阻拦也就好了。 看到众人没有异议,于是丹神决定每天一早就行云以及其他三人回去继续炼丹,至于其他人跟着的原因则是为了有个万一的时候好出手相助。 于是众人立刻休息,一夜无话。 功散换得心愿成(五十七章) 青铜古鼎仍然稳具中央,山洞中的一切与前天仿佛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那一圈围绕古鼎的脚印更加的深了之外。 进洞后的丹神开始了对行云关于以内力助火炼丹方法的重新讲解。 虽然昨天在外面的时候,丹神已经随在谈话中大概的说过了,不过为了谨慎,丹神仍然详细的再次对行云解说了一遍。并且在再次确认行云真的下决心要开始的时候,丹神将自己手中最后的一粒大成补天丹给了行云服下,让行云可以在最充沛的内力状态下炼丹。 虽然大成补天丹极为珍贵,但是丹神自己心中有数,反正如果此次失败,那在这周围就再也不可能找的到什么会武功的人了,所以不如就让这个小道士去全力一搏,毕竟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洗月,小道士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就让他去尝试一次,给他一个机会的同时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行云在运功化开大成补天丹之后,内力再次增加二十年,此时行云的内力甚至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师父木莲子了,当然前提是在两股真气都算上的时候。 其实行云对于此次炼丹也是动过脑筋的,他并不是全凭着一时的感情用事而提出要来试试,而是真正的想过可能性。因为他自己的内力与常人不同,当一股真气在使用的时候另外一股可以温养休息,这次的内力助火炼丹正是要缓慢的一次次的输送不多的内力,虽然旁人会因为太长的持续时间而不支失败,但是自己却并不一定会支持不住,更何况昨天主动请缨的行云还增加了十年的内力,信心上更是有了把握,而现在更始再次猛增了二十年的内力。 想到了这里的行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准备开始这漫长的一天。 ================================ 在洞口围坐的四人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里面不停绕鼎而走的行云。 此时日已及午,里面已经是开始了足足三个时辰了,再次增加了内力的行云到现在为止还算是顺利。在刚开始适应一下每一击的力度大小以及脚印步伐之后,行云就开始了他独有的换气式行功,半个时辰的玉虚功,半个时辰的琢颜神功,在使用玉虚功的时候温养回复琢颜神功,反之亦然。两颗大成补天丹所带来的三十年内力再加上行云本来就有的剑罡级内功,使得行云甚至觉得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十二个时辰也许真的可以坚持完成,那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以完美而结束。 可惜的是事情不可能都是那么的尽如人意,在炼丹到第六个时辰的时候,行云突然发觉每一击所需要的内力开始增大了,在保持同样火力的时候,需要击出更大的真气,这一变化使得行云没有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完成的把握,而且一直不停的行功游走了六个时辰,这样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慢慢的行云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汗珠,越来越多,直到第八个时辰的时候,一旁的成渐霜坐不住了,因为此时的行云已经是满脸的涨红,汗水不停的顺着衣领流下,甚至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浮现了出来。看到这里,成渐霜忍不住起来要去阻止了。 看到成渐霜起来要去阻止行云,绿水仙子只好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徒弟,劝慰到:“云儿自己有把握的,实在不行,他自己会停止的,渐霜如果此时去阻止的话,云儿一定不会高兴的。” 其实绿水仙子自己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神丹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自己师姐的性命,而行云这个自己爱人木莲子的徒弟,自己也是很喜欢的,不能因为救自己的师姐就去牺牲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也有他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救他的爱人,自己要是真去阻止的话,她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不过这些话绿水仙子也不好对她自己的徒弟说,难道要去直接刺激她说:“行云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而来冒这个险的,你去阻止他,他会怎么看你呢?” 而此时的行云虽然内力渐渐的要支持不住,但是一定要成功的信念却是在支持着他,“不试尽最后的一丝内力,绝不停手。”虽然行云之前说过实在不行的话会停下来,但是真要那么做,行云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这一点上绿水仙子看的很是透彻。 而丹神则对行云坚持了这么久感到有些意外。虽然说他自然是希望行云能够坚持完这十二个时辰,但是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希望,丹神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不太可能实现,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却已经支持八个时辰了,虽然已经开始出现了渐感不支的疲态,但是十二个时辰已经坚持了三分之二,这不能不让丹神对行云是否真的可能成功抱有一丝期待了。 不过行云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太出乎焉以谢的意料之外,但是焉以谢也不会真的认为行云可以成功,因为毕竟连他自己都搞的如此精疲力尽,那个青城的小道士就算是再吃了什么补天丹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内力水平。而焉以谢和丹神所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拥有两股真气的行云就目前的内力来说,虽然不及焉以谢,但是相差也不多了,只不过因为行云的真气是真正的神丹所需要的纯阳真气,在后半程,对于行云每一击的内力需求增加了,所以才使得行云越来越感到吃力。 吃力也要坚持,再累也要坚持。汗水已经像一条条蜿蜒的小溪一样,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嘴唇不正常的干裂着,青白的没有一滴血色,然而脸却是涨的通红,额头脖颈上的青筋艘已经凸了出来。此时已经是行云开始炼丹的第十一个半时辰了,距离成功只剩下半个时辰。期间的成渐霜被绿水仙子拉住了多次,就连丹神和焉以谢都站了起来。 行云竟然坚持到了这么久,这让在场的四人全都没有想到,但是此时行云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骇人了,而且到了这地步的他竟然还不放弃,就连丹神也在想是不是要去出手阻止行云了?毕竟行云的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行云仍然执着的一步一击的在为古鼎输送着自己的纯阳真气,那越来越旺盛的炉火一闪一闪的就好象是在吞噬着行云的生命一般。 看着行云的样子,再也受不了了的成渐霜又一次想要挣开自己师父的手,想要飞身过去阻止行云,而绿水仙子这次则是对自己的徒弟说到:“渐霜不要动,为师去阻止云儿。”之所以绿水仙子要这么说,是因为此时确实是已经不能再拖了,而且要去救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行云,必须是在不能伤到他的情况在以柔劲来化解,绿水仙子亲自出手自然要比成渐霜来的稳妥的多。 但是最后出手去阻止行云的却不是绿水仙子,一旁的焉以谢迅速的来到行云的跟前,一只手迎向行云击向古鼎的右掌,一只手就要去架住行云,将行云稳住。焉以谢出手的原因是他自己是有使命在身的,行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再支持下去了,却还不肯自己停止,所以焉以谢为了行云的安全着想自然就去阻止,在这里,焉以谢没有绿水仙子的那么多顾虑,所以出手也果断的多。 老实说,行云能够坚持到现在对于焉以谢来说已经是相当的震撼了,虽然从丹神那里知道了行云吃了两颗大成补天丹,但是按照丹神的说法,那不过是增加了二十年的功力罢了,而且按照绿水仙子她们的话,行云在吃第一颗的时候并没有及时运功,效力还不知道怎么样。即使是增加二十年的功力,这个小道士竟然快要到达自己的水准了?这也实在是令焉以谢大为震惊,因为他自己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练功的方式与常人却是大不相同,所以自己以区区二十五岁的年龄就到达了魂级高手的境界,这一直是自己自豪不已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十六岁小道士竟然也快要和自己的功力相同了? 虽然在想着心事,但是焉以谢手里却并没有慢下来。 因为出手的目的只是为了使行云停下来,而且还不能伤了此时已经力弱的行云,所以焉以谢的力量用的极是轻微,可是正是如此,令焉以谢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功散换得心愿成(五十八章) 行云此时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内力接近油尽灯枯的他完全是在靠着顽强的信念和意志在坚持,如果他现在还清醒的话,自然会明白在这之后的半个时辰里,自己的真气是绝对不够用的。别说是要再支持半个时辰,就是一刻都不可能,而此时的焉以谢正好赶来阻止。 感觉受到攻击的行云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反击,这个时候一切对于接近他的行为都被行云视为试图阻止他。为了使自己炼丹不被打断,行云在焉以谢靠近出手之后,立刻左手琢颜神功奋起全力拍向焉以谢前胸,右手则继续按照原本的路线击向古鼎。 焉以谢没想到此时的行云仍然有力气去围魏救赵,他左手攻向自己,使得焉以谢不得不抽手回来防御。就在焉以谢与行云的左手对掌的时候,行云喊到:“不要阻止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不要阻止我!” 行云在与焉以谢对掌后,反而清醒了些,不过心中焦急依然。明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希望坚持到最后了,但是要是说让他现在就收手,那更是行云所不能接受的。 焉以谢则更是在意的是行云本身的安危,这可是他的任务,所以虽然行云在大喊,焉以谢仍然再次出手,这次的力度就要比刚才大了不少,但是焉以谢没有想到的是行云在炼丹的时候用的和常人不同的两股真气轮换使用,所以行云刚才击向古鼎的旧力玉虚功尚未恢复,新力琢颜神功又与焉以谢对了掌,以至于现在的行云体内内力一滞。而焉以谢又是用比刚才还要强的力量来准备制住行云,不愿意停止的行云强运两股真气,琢颜击鼎,玉虚迎敌,同时一口鲜血终于因为行云强运本已枯竭了的内力而喷了出来,再次被逼退的焉以谢被行云的血喷了一脸,不禁是呆了一呆。 而此时的行云却已经貌若疯狂,满脸通红,嘴角还渗着血,但是惟独那本已要力竭的内力却是源源不断的运行开来,浑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似的,一掌接一掌的击向古鼎。 “不好!他这是要散功的迹象!”焉以谢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随便抹一把脸上的血迹,虽然焦急,却是不能再次出手了。 一旁的成渐霜见焉以谢飞身上去两次攻击行云后,行云大喷鲜血,关心之下,也没有注意到行云的奇异之处,仗剑就向焉以谢刺去,口中厉声到:“你这恶贼竟然伤了我的师弟”。这么多天相处,惟有成渐霜仍然对焉以谢抱有浓烈的敌意。 焉以谢是何等的武功,自然不会被成渐霜刺到,闪身过后高声叫到:“成姑娘且慢动手,以谢并无伤云道兄之意!” 此时的绿水仙子也已赶到,一把架住了自己徒弟的剑,“渐霜不要卤莽,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先救云儿要紧!” 绿水仙子自然不会让成渐霜和焉以谢起冲突,毕竟对方到现在仍然是敌我不明,而且这里最厉害的高手就是他了,与他冲突起来实在是极为不智的。 看着场内,外表凄厉无比但动作却是越来越沉稳的行云,绿水仙子也是起了一丝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散功的样子啊,散功之人周身疼痛难忍,恨不得要毁了自己才痛快,一定是疯狂的,可云儿的样子虽然凄厉可怖,但是动作却是越来越沉稳,哪里有这样散功的?”想到这里的绿水仙子不由得看了看焉以谢。 焉以谢此时也是很纳闷,刚才行云的表现完全就是散功前的迹象,但是结果却是只有外表像,而行动却不是,此时场中的行云真的是诡异到了极点,不过拿不准情况的焉以谢却也不敢再次出手,惟有把目光转向了丹神,希望能够从这个老人身上得到答案。 而丹神也没有让焉以谢失望,看着场中“渐入佳态”的行云,说到:“依老夫看,小朋友是因为反抗你刚才的攻击而强运已经枯竭了的真气,以至将丹田中的气根一起使出,虽然一开始和散功极像,不过终究不是,那表面上的凄厉可怖只是因为过度使用内力造成的。” “气根是真气之源,与丹田是一体的,怎么可能被用出来?而且气根为真气之源,用了会怎么样?”成渐霜也顾不得找焉以谢算帐了,连声催问到。 “从此不能再练内功!”丹神的回答是对成渐霜说的,但是在场的众人也都听的到,包括行云。 行云听到丹神的话并不是如何的惊讶,本来行云就是抱着无论如何也要炼成神丹,自己为此将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法而来,所以丹神的话并没有对行云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只要丹成就好。”这是行云现在的唯一念头。 丹神看着在场内一幅凄厉表情的行云,心中对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朋友不仅是佩服更是内疚,佩服他为了爱人可以做到放弃武功的地步,要知道气根一动,内力既如无根之木,再难成活。而内疚的则是自己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虽然说他是自愿的并且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但是自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子就这么将苦练而来的武功放弃,而自己却是等着丹成。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曾经骄傲的自己哪里去了?为了自己的爱人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是借口吗? 想到这里的丹神看到成渐霜又要行动的时候,却又是连忙阻止到:“万万不可,现在的小朋友全凭着一口真气支撑,如果此时打断他的话,不仅前功尽弃,而且非是自然的耗尽内力,对小朋友的身体将会造成巨大的伤害。”看着成渐霜几人:丹神继续解释到:“如果让小朋友就这样将内力一步步的耗尽,起码对他的身体不会有其他的损失,到时再辅以老夫的丹药,必可保他健康如昔。” 话说到这里了,几人也明白行云的情况了,也就只好等着行云耗尽内力后自动停下来了。 然而之后的这半个时辰却漫长的令成渐霜觉得好象永远也到不了头。一旁的绿水仙子则是无奈的搂了搂自己的徒弟,无言的安抚着她那不安的情绪。 焉以谢则是苦笑的看着自己的手,没了武功的行云,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自己的保护任务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就在成渐霜的苦苦等待中,十二个时辰终于到了,青铜古鼎中竟然一时间霞光升腾,映的满洞一片辉煌灿烂。而此时的行云则是击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掌,眼望着霞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倒了下去。 神丹得成心愿足 不负迢迢千里路 功散只为心人醒 此生无功亦不辜 2007.05.26二踢脚《心愿足》 第四卷结束,请继续观赏第五卷《荒岛渐霜》 海上连手退贼枭(五十九章) 再次睁开眼睛的行云已经是身在船上了,这一次昏迷竟然是足足两天,不过在丹神的调理下,行云现在除了内功消失了外,其他的与平时无异,且心境灵智似比原来还要清明许多。行云的内功散了后,大成补天丹那弥补天资的效果反而更加的有效。 床边守侯的依然是成渐霜,自从上次昏到后,每次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总是她,行云搞不清楚这个成师姐究竟是喜欢自己什么,不过这么漂亮且对自己温柔的师姐,行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自己实在是不能接受罢了。 行云的动作惊醒了伏在床边的成渐霜,不好意思的拢了拢额前散乱的秀发,这一刻的成渐霜竟然有些妩媚,看的行云又是一呆。 看者行云的样子,成渐霜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每次单独面对行云的时候,成渐霜总是显露出她的另一面,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拥有的一面。 “师弟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笑够了的成渐霜关心的问到,顺手将一件披风给刚起床的行云披好。 站在那里有些僵硬的让师姐给自己披上披风,行云连忙答到:“多谢师姐关心,行云现在感觉很好,还有,这天气还很热,披风就不用了吧?” 成渐霜将披风前面系好,笑到:“这是丹神他老前辈嘱咐过的,说师弟起来后要去户外多走走,但是海上风大,你又是睡了两天,乍醒之下再加上内力已失,吹海风反到很容易吹坏了身体,所以要多加件衣服。”说到这里,成渐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到了内力上,怕是触到行云的痛处。练武之人莫不把武功看做自己的生命,多少武功被废的人大都选择了自杀。所以成渐霜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小心的看着行云。 要说行云对他自己内功全失的事实一点都不在意的话,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不过行云却也是比较特殊的,按照真正拥有上乘武功来说,行云只不过就这两三月的时间而已。而且对于行云来说,习得上乘武功之后也没有做过什么痛快的事情,反而是与他交过手或者看到的人都是比自己武功高的,甚至还有两个是魂级的高手。所以说武功所带来的快感与成就感,行云并没有真的体会到多少。而之前行云打下的外功底子,使得在日常行动中的行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所以行云虽然也是有些在意,但是却并没有一般人的那么激烈,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用自己的内功去换得袁思蓉的醒来,行云就已经是很满足了,有得必有失,对于自己选择的事情,行云绝对不会后悔的。 笑着安慰着关心自己的师姐到:“师姐不用的担心,行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只要救得思蓉,行云什么都可以做。” 出奇的是成渐霜听到后半句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黯然,只是转身领着行云去了甲板。 说来这船虽然很大,但却不是客船,当时神丹得成,要不是需要治疗脱力的行云,丹神立刻就要上路去天山了,因为这从崖州到天山路途实在是遥远,谁都不能保证路上没个差错万一,所以这上路的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一等将行云治妥,众人就立刻随丹神动身离开崖州,匆匆的搭上了去往雷州的商船,客船则要在两日后,丹神是绝对等不及的。 行云和成渐霜来到甲板之上,见到绿水仙子他们就在不远处看海,便迎了上去。 看到行云醒来,丹神对行云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拉过行云的手号了号脉。以丹神的医术只要望一望病人即可,但是对这个帮了自己天大的忙的小朋友,丹神却是格外的照顾。 “小朋友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虽然说内功是练不成了,但是不用灰心,要是在青城呆不下去的话,来天山找老夫,老夫以后会在天山脚下结芦养老,来老夫这里,老夫收你做徒弟!”丹神能说出这话,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于这个小朋友,丹神不仅是感激,而且还有些内疚,行云的痴情又很投丹神的脾气,如此一来,晚年无事可做的丹神自觉收个对自己脾气的徒弟也很不错。而且丹神的话中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只不过没有点破而已,那就是要给行云留了一条后路。 行云毕竟年轻,听不出丹神的话中之意,只是感谢到:“多谢丹神老前辈的关心,不过行云与思蓉已有婚约,思蓉又要常侍师祖膝下,所以行云有辜老前辈的美意了,是行云无福。” 站在一旁的绿水仙子和焉以谢自然是听的明白丹神之意,但也不好直说,惟有沉默。 丹神则是呵呵笑到:“无妨无妨,小朋友只要记得,老夫那里,小朋友随时可以去得,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了有个小玉瓶,交到行云的手中,“神丹天物,小心小心。” 行云自然是珍而重之的收下。 吹着海风,两日沉睡所带来的倦待被抛的一干二净,想到这些日子的努力,最后还是有成果的,不过带自己下山的师父木莲子却是到现在有没有音讯。 “不知道师父他在哪里?”行云手扶着栏杆叹气到。 一旁的绿水仙子安慰着:“云儿不必太过担心,你师父闯荡江湖那么久了,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师叔也在南山草堂留下了标记,即使是木莲他寻了去那里,也能知道咱们已经安然返回了。” 这时也就惟有听自己师叔的话了,而且想想师叔的话也是很有道理,木莲子师父那么久的江湖阅历以及武功也不用自己过于操心,如此挂念亲近之人的安危只不过行云性格使然罢了。 “天那,快去找老大!青龙号!是青龙号来了!”忽然就见身后船上的水手们一阵忙乱,举目望去,不远处一个小黑点迅速的向这边靠了过来,速度甚快,不一刻,以行云现在的目力也可以看的清楚了。 那是一艘战船,高悬两丈巨旗,上绣青龙,自然就是水手们口中的“青龙号”了。 “海盗!?”众人之中要数焉以谢的反应最快,惊讶的同时亦是难以掩饰的新奇与兴奋,这个表情行云到是看过,不过之后行云就倒霉了,就是焉以谢看到丹神是魂级高手而按乃不住动手的那次。 “这回可不要又弄出什么问题来!”行云只好开始向三尊祷告,虽然他这个道士以前做的并不称职。 “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一直以为那种外表的人必然是阴柔仔细如女人的,而且平时他的表现也却是如此,不过怎么一有什么新奇的或者他感兴趣的事,就变成这样?”看着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焉以谢行云不禁心中嘀咕到。 而此时的青龙号也追到离行云他们的商船不及百丈的距离,放缓了速度,与商船并排而行,一个行云熟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对面船上的人都给老子听着!乖乖的留下货物放下小船自己逃生,老子就放你们一马,否则……” 海上连手退贼枭(六十章) “刘大力?”行云一楞,这个声音不是那个经常和自己在酒楼客栈里相遇的那个“大嗓门帮”的刘大力吗?自己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客而已,没想到竟然是海盗!?可是他作为海盗跑到内陆去做什么? 行云正在想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船侧不远处的海面上突地腾起一股巨大的水住,声势骇人之极,商船随即一阵的摇晃。好在几都是身负武功,还站的稳当,行云因为外功底子好,也没有什么意外,不过那些船上的商家与水手们可就不妙了,一个个被震的东倒西歪,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商家趴在了甲板上。 水柱腾起飞溅而来的大片水珠使得行云众人也不得不退了几步来避开。 “否则老子的大炮可就不长眼睛!”大嗓门刘大力的话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当然他的得意是有资本的,青龙号船坚炮利,别说对手是商船了,就是朝廷的战船也不是个个都如此的,那是因为这船本就是他们从朝廷水师那里“抢”过来的,那段经历一直是刘大力吹嘘的资本,所以青龙号在这一带的海域可以说是所向无敌。 大炮所给船上商家们带来的震撼要比看到青龙号的旗号来的更大,因为名号不过是传闻中的东西,而大炮的威力与恐怖则是他们所亲身体会到了的,看着那炮弹砸起的巨大水柱,商船上的几位商家的脸都白了,纷纷围住了船老大,一派不知所措的样子。但是船老大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这一带遇到青龙号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放下小船逃命,对于在限定时间内做到的人,青龙号还是很守信的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船老大将这个告诉了几位商家,得到的却是一个个不甘心的眼神,真能将财货看开的人又能有几个? “不就是几尊大炮么?有什么值得这么要死要活的?”这时的焉以谢已经是完全的兴奋起来了,要他现在乖乖的坐小船逃跑?门都没有!不说头一次遇到传闻中的海盗就是魂级高手的自尊也不可能做出逃跑这种事情,更何况那大炮的威势更是令焉以谢心动不已。 听到这个娇媚异常的年轻公子如此说,那几位商家和船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齐齐转过头来却是看到了焉以谢的那把龙阳小剑腾空而起,亦浮亦沉的飘在他们的眼前,这个奇异的景象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超出他们的理解了。 “仙人!原来是仙人下凡来保佑我们了,这下我们不用再怕海盗了!”几个心思灵透的商家已经给焉以谢跪了下来,口中直呼“仙人救命。” 其实他们虽然并不理解眼前的现象,但是多年的四处奔波商海浮沉,那一个个都不可能是傻子,如此做作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帮海盗摆明车马要抢光他们的货物,那个是要了他们的命根子吗?这时眼前的这个男女不分的家伙即使不是仙人也必然是不凡的,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什么什么魂高手了,自己自然要求他帮忙,那别说是仙人,佛祖也叫得! 焉以谢也是一笑,并未当真。他自己怎么都不会逃走的,同时也要保证其他的人不会逃走,那就要先稳住了船上的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水手们。否则他们一逃,自己就再是魂级高手,也开不了这么大的一艘船啊,所以焉以谢自然也要弄出些声势来镇一镇场面,给他们些信心。 一旁的丹神看到焉以谢的动作哪里会不明白,笑了笑,画骨“铮”的一声骤然而出,缓缓的在老人的身边围绕着。 此时的行云才是仔细的看到了画骨剑的真正样子,一把三尺来长通身散发着灰蒙蒙白色的骨质长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做成的,与当初在南山草堂见到的那把骨筝似乎是同一材质。 看到丹神的画骨剑出现,跪下的人就更多了,看到一旁的白发老人也是冒出了一把飘着的神兵,商家们自然更是口中颂词连篇。论形象来说,丹神的外表更符合仙人的定义,而焉以谢则更像是穿错了男装的仙女!当然他们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想,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行云远远的看着那艘和自己并排而行的青龙号,青龙号上的刘大力也是在同样的观察着商船。 刘大力其实本来已经准备洗手不干海盗这一行的,这么多年来在海上横行无忌的他们已经是捞足了本了,没钱才要去做海盗,做海盗有了钱后还继续做下去的,那就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而刘大力看似粗鲁不文,却是真正聪明人一个,否则也不会带领那么几个弟兄“抢”了战船称霸南海了,所以他的脑子好的很,有钱之后的他自然也不会再想过这冒险的生活了。 前些日子去内陆给兄弟们找以后养老享福之地的他却被一个神秘人拦了住,神秘人要刘大力将一个长的像女人一样美丽的年轻男子杀死在海上,事成之后许诺将会有一大笔丰厚的回报。但是刘大力早已经是赚足养老的钱了,已经不想再冒险,而且来人神神秘秘的,直觉上刘大力就觉得那个人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很大的,神秘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口音却无法更改,仔细听下不似中土人士。 如此诡异的活,刘大力才不会去接,更何况海盗本身就是无拘无束的。“海盗不是杀手!”这是刘大力扔给神秘人的话。 但是现在的刘大力却是站在自己的爱船青龙号上撵着商船,只因为神秘人给了他一张图,一张他们埋藏多年来收获宝藏的地图。 “他奶奶的!”刘大力吐了口口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千里眼,最后确认下那个神秘人口中长的像女人一样美丽的年轻男子--焉以谢,“这人见过嘛,这么漂亮却长成了个男人,真他奶奶的晦气!” ============================ PS:说明一下,本书虚拟朝代的蓝本是明朝,所以舰炮的出现是没有问题,且俺已经是将射程缩短了,为的是保证射击精度。 海上连手退贼枭(六十一章) 刘大力观察了一小会,见对面船上没什么动静,但是却有两个人的身前围绕着自己会漂浮的剑。 “他奶奶的!那唧唧梭梭的鸟人不是说就一个不男不女是魂级高手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平时老大个一江湖都碰不到的魂级高手,竟然让老子在海上撞到俩!还他奶奶的晦气!” 刘大力本来就不是愿意接手这件事,但是谁让他自己的积蓄全都攥在别人的手上呢?所以刘大力现在的心情再是不好也还要继续做下去:“魂级高手又怎么样?现在是在海上!老子青龙号在百丈外用炮轰,看你们魂级高手又能怎么样!” 将千里眼扔给一旁的手下,刘大力大喊到:“都他奶奶的注意了!全部开炮把对面那鸟船给老子轰烂了!” 因为对面不过是艘没有武装的商船,所以刘大力根本就不用在乎什么指挥问题,一声令下,伴随着轰轰巨响,青龙号对着商船的一侧的二十个炮位齐声做响,炮弹朝着商船呼啸而去,这次可是瞄准了的,距离又仅百丈,所以相当的准确。 听到巨响,商家们也顾不得拜“仙人”了,一个个动作迅速的抱头趴在了甲板上,到是船老大毕竟也是跑船那么久了还有些镇定,但是腿也有些迈不开步子了。 丹神此时心情大好,手也有些痒痒。虽然有着高深的武功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和焉以谢的那场大战,虽然结果是失败了,但是那爽快的滋味却是连已经百岁的丹神都难以忘怀的。与焉以谢对视一眼后二人同时动作,一人负责一半,两把神剑顿时光芒大做。 “百练平天”“云腾龙惊”,瞬时间白芒金光狂舞,罡风狂飙,三几下就将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空中击为齑粉,声势之盛一时将两船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当然行云他们要好的多。 “他、奶、奶、的………………”刘大力无意识的张口骂着,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止下一轮的炮击。 其实事实上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再进行炮击的意思,全都被对面船上那金白狂舞的景象所震撼了:“对面船上的是什么人?也太夸张了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盗们头一次对敌人产生了恐惧。 而商船这边却是一片欢腾,两位“仙人”大展神威的表现,令船上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船老大激动的是自己的船可以保住了,商家激动的是自己财货终于不用抛弃了,于是皆大欢喜。 之后就是各种奉承拍马之言滔滔不绝,多到令焉以谢都觉得不好意思的程度。 其实这事也算刘大力真的有些“晦气”,本来要是船上只有焉以谢一个人的话,那么即使焉以谢现在的身手,也是护不过来这么大一艘船的,但是偏偏这一艘船上竟然有两个魂级高手,刘大力此时也是没有了办法。 “老大,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刚才给刘大力递千里眼的汉子上前问到。这个汉子是最早跟刘大力在一起打江山的几个老手下之一,因为一次海战中被弹片割断了一条左腿,自此装上了一支木头腿,是青龙号上的二号人物,人称“瘸子”。 刘大力使劲的啐了口唾沫,看着对面船上欢呼的情景,发狠到:“他奶奶的,就这么跟着他们,老子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守在甲板上?什么时候他们松懈了,就轰他奶奶的个底朝天!” “他们要是真的一直守着呢?”瘸子小心的问到。 “那就等天黑派人过去凿沉了他奶奶的!”刘大力转头回了船舱。 此时的商船。 “怎么就这么一下?没过瘾啊!”焉以谢此时还在兴奋中,不过对面不再发炮,而且两船相距百丈,怎么都无法横渡,使得焉以谢虽然很是不满,但也毫无办法。 丹神毕竟是百岁之龄了,刚才不过是一时高兴下而已,却也没有像年轻人焉以谢那么持久。 笑了笑,收起了画骨剑,丹神对焉以谢说到:“他们虽然不再发炮,但是并未离去,看来我们还要一直守在这里,好在一天之后就到雷州了。” 焉以谢对丹神所言自然是明白的,一旁的商家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拿他们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马屁拍拍就好,耽误了正事可就得不偿失了,当即挨个道谢后,退回了船舱,将甲板留下来给那两个“仙人”守护。 船老大则去继续督促航行,以最快速度航向雷州。 又遇巨浪滔天潮(六十二章) “我已经没有可能到达那么高的境界了啊~~”行云斜依在栏杆上默默的想着。两次的出海,竟然使得他意外的喜欢上了那微微有些腥咸的海风的吹拂。 刚才看到焉以谢和丹神的“魂级高手联合表演”,行云的心中却是五味陈杂,自己以后不能再练内功了,自然与魂级高手这个武者共同的目标永远的分开了。不论是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声势,还是施展武功时的爽快无忌,甚至是被人奉承的些许虚荣,这些对于行云来说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 行云虽然总是说自己不是很在意内功的失去,但那是建立在成为剑罡级高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快感与成就感的基础上。除了那次的青武大比,最后目的达到了,而之后比自己强的柴人赋,和一个个魂级高手都是在打击行云的自信心。 向往着更高的武功与世人的赞赏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的渴望,武者自然希望自己的武功越来越强,而世人的赞赏则是每个正派人士所渴望的,行侠仗义美名传诵,不知识虚荣,更多的是对自己所做的事的赞同。行云从小在青城长大自然也不可能例外的了。 行云被勾起了他刚入青城时想成为高手的志向。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行云苦笑的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迎想海风,让海风吹走自己的烦恼和杂念:“只要换得思蓉的康复,什么都是值得的,武功也一样!”这仍然是行云的信念。 “师弟,来吃饭了。”成渐霜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将食盒交给丹神和焉以谢,顺便招呼行云进去吃饭。 行云本来是想和丹神他们在甲板上吃的,但是看成渐霜来唤自己,也就只好随着去了,自己还是不太习惯和绿水师叔以及成渐霜单独坐在一起,自己和焉以谢在一起都要自然些。可惜牢骚只是在心里发发,行云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船舱中。 “云儿此次回去后有什么打算?”绿水仙子关心到。 进得屋来的行云摘下披风,帮成渐霜一起摆好碗筷,听到师叔的话,行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也许是绿水师叔关心我的武功问题吧。” 其实行云只是猜到了些边而已。 绿水仙子这么问有两个含义,一个是点醒一旁自己的徒弟,再次提醒成渐霜,行云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行云是很专情的。关于这一点绿水仙子心中也是很矛盾的,虽然很想帮自己的徒弟一把,绿水仙子甚至曾经试探过行云,但是结果并不理想,那么也就只好让自己的徒弟认识到,毕竟即使是行云愿意,天山剑派的祖规也是个不可能逾越的障碍。绿水仙子她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另外一个含义,其实和丹神曾经许诺收行云为徒的意思一样,实在是不太看好失去了练武可能的行云还能娶的到青城的掌门孙女,毕竟武人的资本全在武之一字上,没有了内功的行云虽然还可以修炼外功,但是那根本就和真正高手二字无缘的。 对于绿水仙子的问题,行云答到:“待行云回到师门后,立刻救醒思蓉,然后与思蓉完婚。至于再后的事情,行云也没有仔细想过,只有到时再说吧。” 听到行云的回答,绿水仙子暗自苦笑,自己的这个师侄还真是单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毕竟青城掌门乃武林名宿,身份尊贵,想来也不会在自己孙女的婚事上食言的。想到这里,绿水仙子也不再多语。 而一旁的成渐霜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神色如常。 饭罢,天也已经黑了下来。左右无事的行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尝试着再次凝聚真气。现在行云的丹田之中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里面一丝一毫的真气都没有。 每个人即使不曾练过内功,他的丹田之中也是会有一点真气的,那是与生俱来的,那最原始的真气就是气根了。无论以后会成为多么厉害的高手,呀都是要以自己的气根为基修炼自己的内力。 但是现在行云的丹田之内却是真空一片,没有了气根无论是玉虚功还是琢颜神功,都无用武之地。本来行云抱着侥幸的想,自己的琢颜神功如此的神奇,也许会有些奇迹也说不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行云失望了。 最终放弃了的行云,倒在自己的床上,伸手入怀,摸了摸怀里贴肉珍藏的小玉瓶,那里面装着这个世上唯一两枚神丹中的一枚,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行云时不时的都要摸摸,只有确认小玉瓶还在,他才会安心。 摸着小玉瓶,想着自己回去救醒袁思蓉,想着告诉她掌门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时她的喜悦,行云不由得痴了,有没有内功在此时对行云已经不再重要。 失去内功之后身体相对的虚弱加上心安下来的放松,行云微笑着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又遇巨浪滔天潮(六十三章) 自从习得了琢颜神功后,行云就再也没有睡过觉,夜晚都是在练功中度过的。现在失去内功后的他睡的反而格外的深沉。 但是今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砰”的一声,睡梦中的行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猛地惊醒了的行云耳边尽是些人的呼叫以及杂乱的脚步声,还不时的夹杂着轰隆的炮响与雷声风声雨声,乱糟糟的响成了一片。 “师弟,你还好吧?”成渐霜突然闯了进来,身上的衣裙业已完全湿透,贴在身上,隐约的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秀发一缕缕不停的滴着水。不过她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看到行云倒在地上,成渐霜赶紧过去扶起了自己的这个师弟。 行云此时脑袋也有些糊涂,所以并没有在意成渐霜的模样和亲昵的动作,而是问到:“师姐,这是怎么了?这么乱?” 仅仅就行云问一句话的功夫,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两人一时不稳,竟然抱着跌到在一起。 成渐霜再次扶起行云,拉着他就往外跑,口中解释到:“外面突然起了暴风雨,海浪太大,而且船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海盗弄了个大窟窿,正在进水!不快些上甲板的话,一会儿水就会漫到这里了!” 说着,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甲板上,扑面而来的狂风夹杂着暴雨像一粒粒暗器似的打在行云的脸上,砸的生疼。狂风一时竟然压的行云好象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行云从未经历过如此景象,天地之威乃至于斯! 暴雨如幕,四周一片茫茫,就是想睁开眼睛都困难,四周已经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甲板此时已经完全被雨水打透,奇滑无比,再加上巨浪中摇摆的商船,狂风的肆虐,行云和成渐霜不得不抓紧手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来稳定自己。 狂风卷起的暴雨打在脸上虽然异常的疼痛,但是也让行云清醒了过来。伸手入怀,行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确定小玉瓶是否还在,那是行云现在的一切。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甲板上。尤其是那些个商家,他们既对暴风雨没有经验,又没有武功做底,现在已经是被吹的东倒西歪了,甚至有两个已经化做滚地葫芦,随着巨浪在甲板上止不住地翻滚。 绿水仙子在一旁忙着救人,而丹神和焉以谢则在将趁乱轰击过来的炮弹打飞,虽是仍然守住了商船,但也已经没有了日间的那份潇洒与轻松,好在因为暴风雨的关系,也没有几发炮弹能打的过来。 而不远处的青龙号则相对要好上一点,毕竟那是艘战船,要比商船强上不少,不过此时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老大!再这样下去,兄弟们也支持不住了,请下命令先撤退吧!”瘸子在刘大力的身边大声的喊到,暴风雨的怒号几乎掩盖了世间一切的声音。 “他奶奶的!这暴风雨怎么来的一点前兆都没有?否则老子就能提前去派人给那艘他奶奶的破船凿上几个窟窿,直接让那几个混蛋沉海里喂王八去!”略一思索,刘大力一挥手,大吼到:“最后一轮炮击!之后撤退!” 与雷声相伴,轰然巨响中炮火再次在暴风雨中向商船袭来! *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丹神和焉以谢的发挥,巨浪拍击下的商船更是起伏不定,视线被暴雨遮挡住的两位魂级高手,之前是全凭耳力来判断炮弹来袭的位置和距离,而此时巨大的雷声掩盖了几乎一切的声音,直到炮弹临身,二人才察觉到,虽然仍然反应了过来,但却还是有一两个漏网的炮弹击中了本已被巨浪摧残不堪的商船。 轰隆巨响中,一发炮弹直接击中甲板,行云不自觉的缩了下身体。之后的惨呼阵阵,不知道是哪几个倒霉鬼被轰飞了出去。 还没有等到行云缓过神来,突然间他只觉得耳边风声有异,没有思索,行云放开手中抓住的栏杆,一把抱住身旁的成渐霜向前扑了出去,之后就听到身后又是一阵巨响传来,成渐霜“嘤”的一声轻呼与行云一起被震的晕了过去,随即而来的气浪将二人从船舷一侧直接掀了出去。 暴雨依旧,狂风依旧,行云与成渐霜却是昏迷着被风浪越吹越远,而船上众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四章) 暴风雨的咆哮仿佛仍然回绕在耳边,天地之威,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在*中无力挣扎的行云被阵阵的刺痛拉回了现实。 一阵眩目的阳光刺激的行云将刚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了起来,头仍然是昏沉沉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暴风雨已经过去,自己现在脱险了。 怀中一个娇软的躯体,抱起来很是舒服,与自己背部那越来越明显的刺痛完全相反,舒服的行云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而此时怀中娇躯的一声“嘤咛”(注1)使得行云真正的清醒了过来,迅速松开了怀中佳人,行云反射似的一跃而起,带动背部疼痛更加的厉害。而那娇躯就是自己的师姐成渐霜,被行云抱着躲过了炮火,一路漂到了这里。 环顾四周,此时的海上已经是一片风和日丽,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己现在所在的是个荒岛,之所以如此快的肯定,则是因为这个小岛真的很小,小到一目了然的地步。 不由自主的,行云立刻伸手去确定自己怀里的小玉瓶的存在,如此大的风浪,行云可不想自己辛苦得来的神丹被卷走。最后的结果倒是令行云感到满意的,小玉瓶还在,毕竟是行云贴肉收藏的,即使风浪很大,但是衣服在,小玉瓶就在。 成渐霜其实早于行云醒来,虽然是女子,但毕竟剑罡级的要比失去了内力支持的行云恢复的快的多。不过自己一直被行云抱在怀里,女孩子的娇羞再加上被自己喜欢的人抱住,使得成渐霜并没有挣开,要不是行云无意识的紧了紧的话,成渐霜可能还要再等上好久。 看着行云红着脸,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成渐霜不禁又是笑了起来,而且这次的她笑的格外的开朗,无拘无束的笑着,完全将平日那冰冷抛在脑后。 看到成渐霜笑的那么快心,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行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姐并没有生自己的气,走上前两步,正要说话,却被从后背和腿上传来的刺痛疼的呻吟出来。 “怎么会这么痛!?”行云不禁想到,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如此的疼,就好象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有一大片的针,在不停的刺自己似的。 成渐霜看到行云如此痛苦的样子,停了笑立刻上前关心到,“师弟,你怎么了?那里疼?让师姐看看。” 行云连忙转了过去,将后背朝向成渐霜说到:“后背和腿后面,特别的疼,刺痛,好象针在扎~啊!!对!就是那里,不要碰!好疼!” 行云可不是个娇气的人,但是如此的疼痛却也是他头一次遇到的。 成渐霜不过是用手碰了一下而已,行云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但是成渐霜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伤。 “好象没有什么外伤的样子,衣服都已经被晒干了,没有流过血的样子啊。”成渐霜也不敢再碰行云了,惟有凑近了仔细的看,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 “不如师弟把上衣脱下来,那样看的仔细。”成渐霜只好如此建议。 行云闻言一阵尴尬,在师姐面前裸上身,实在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在只是露出后背,好歹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行云只好慢慢的将自己的上衣撩起,刚撩了起来,就听得身后成渐霜的一声惊呼。 “怎么了?”行云后半身本来就是很疼痛,再加上成渐霜的那声惊呼,更是让行云有些担心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重伤,“自己还没有将药送回青城啊,这时不能再出什么事了。”行云暗自担心到。 成渐霜听到行云那很是担心的声音,却是笑到:“没什么,只是看着有些怕人而已,不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这个是晒伤,应该是刚才师弟在沙滩上待的时间太长…………”说到这里,想起刚才自己被行云抱住的样子,俏脸微微一红,继续到:“先是被海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然后再被太阳晒的红肿,看着一大片,很是吓人,但是不要紧。” 行云听自己的师姐说的在理,不仅放下了心事,由衷的赞叹到:“师姐懂的真多!” 听到行云的话,成渐霜的脸色不由得一凝,不过行云是背对着成渐霜的,所以没有看到。 没看到成渐霜脸色的行云继续问到:“那要怎么办呢?”毕竟这个刺痛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了,一动就疼,整个后半身全是如此。 成渐霜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道:“应该是等几天就会自然好了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自己的师姐如此说,行云也只好将衣服放了下来,慢慢的转身与师姐成渐霜一起打量这自己身处之地。 看了看这个小岛,成渐霜说到:“看来我们是被巨浪卷到这里的,真的算是命大,不过这个小岛这么荒凉,想来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岛,弄不好我们可能就会这么被困住一被子了呢。”虽然成渐霜的口中说到自己可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 ================================= 注1:说句实在的,俺就是一直米闹明白这“嘤咛”究竟是个什么声音,从来米听过真人发出过类似滴声音…………真滴^_^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五章) 不幸晒伤了的行云被成渐霜半强迫的“放”在了小岛上唯一可以避雨乘凉的地方,一块和小岛一体的巨石之下。 现在摆在行云二人面前的是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即使他们的师父或者同门要来寻找他们,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绿水仙子他们生死未卜,只有他们活着,才会通知其他人来搜寻自己,而且这么小的一个无名小岛,行云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被人找到,更不要提其他偶尔路过的船了,那个可能渺茫的可以被忽略。 “看来惟有等自己的晒伤好了后,看看能不能用那些树做个木筏漂回去了,而且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不论如何,行云都是要回去的,因为他还要将神丹给袁思蓉服下,那是他来到这里的根本目的,也是任何事都不能阻挠的。 看着不远处的那位天山师姐,行云的感觉是越来越读不懂她了。成渐霜的转变之大,到了令行云有些接受不了的地步,虽然说原来冰冷的师姐会在与自己独处的时候变的温柔一些,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么活泼开朗过,这完全是两个人一样。虽然变的开朗是件好事,但如此突然的转变,就不正常了。 此时的成渐霜就好象是个快乐的小女孩一样,完全看不出是被暴风雨卷到荒岛上的落难之人。哼着不知名的歌,准备着一会二人的食物。 “真的看不懂啊。”行云也只有对此感叹一声,但是也不去再仔细的琢磨了,毕竟太刨根问底不是行云的风格。 每个人的转变都有他自己的原因,行云对此是很有一些的体会的,从自己刚入青城时的雄心壮志,到之后随波逐流的混日子,再到袁思蓉交给自己秘籍后自己为了能和袁思蓉在一起而提高自己的武功的积极努力,行云自己其实也是在不断改变的。 “师姐这样一定有她的原因吧?”行云决定不再继续去想了。 过不多时,成渐霜带着她的“战利品”来到了行云的眼前,那是一段段恐怖的鱼的尸体,有的没有了头,有的只有一段尾巴,看的行云都有些想打寒战。 “师姐,这鱼怎么都这样的啊?你是怎么打的?”行云实在是没法将目光停留在那恐怖的画面上,虽然行云不是所谓的伪君子一样的“善良”,也不是个胆小的人。他自己也经常亲手做食物,野味什么的还都要行云自己去打来整理,但是如此血腥的一堆鱼放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嘛。”行云心中想到。 所以行云也不得不去问一问了,他是正个后半身被晒伤的,没办法坐下,所以刚才一直是趴在地上的,成渐霜打鱼的场景并没有看到。 “这鱼吗?师姐就是对着海面舞了一遍天山剑法,然后就是把它们捞起来而已。”成渐霜的脸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健康的红晕,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大女孩一样的天真,不过行云的眼睛再次飘过那堆“血肉模糊”之后,立刻打消了“天真”的品评,一个寒战袭来,旁边的那堆鱼肉仿佛在向行云哭诉到:“绝对不要与天山剑派为敌,绝对不要尝试天山剑法。” 行云不自然的笑了笑,只好放弃这个话题,言到:“现在重要的不是吃的,而是水,不知道这个岛上有没有能喝的水?” 成渐霜听到这里,狡睫的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不到尺许长的卵状果实,看者像瓜类的样子,玉掌拍开,顿时一股清香飘散在空中,“这个是我刚才发现的,可以喝的,来,尝尝。” 行云接过果实,看到中空的果瓤里满是乳白色的汁液,那股清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清冽爽口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使得早已干渴了很久的行云如逢甘露般的爽快。 “师姐,这个是什么果子?这么好喝?”行云喝完一个后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这么好喝的果汁,自己可是头一次饱到口福。 成渐霜看着行云意犹未尽的样子,转身从外面又拿了两个进来,笑到:“慢慢喝,这个外面多的是”看到行云询问的眼神,成渐霜会意的笑到:“不用看我,我已经喝过了,呵呵。”对行云关心自己,成渐霜心下也是甜蜜。 树枝,篝火,烤鱼,虽然因为缺乏调料而显的没有什么滋味,但总算也是暂时安定下来了,看着海上落日的壮观,吃着成渐霜亲手弄出来的烤鱼,此时的气氛竟然有些莫名的温馨。 这样的气氛是成渐霜最想得到的,除了疼爱自己的师父绿水仙子外,成渐霜就再也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如今看着行云,成渐霜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和自己的这个师弟永远的待在这个小岛上,永远也不回去那纷乱的江湖,和那冰冷的天山剑派。 感到成渐霜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时而温柔,时而坚定,行云拿不准这位师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对绿水师叔和丹神的安危很是担心:“师姐,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师叔她们怎么样了,不过我们都能得救,师叔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丹神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船被人凿穿了大洞,但是青龙号退走后,两个魂级高手立刻去到了船底,凭借着魂级高手的深厚内功,在水下将洞补了上,但是毕竟是风浪太大,等转天天气放晴后才发现行云和成渐霜已经不见了,之后上岸的焉以谢立刻将消息放出要求支援,而绿水仙子和丹神则是无奈的先行赶往天山,只有将搜寻的事交给焉以谢了,即使绿水仙子很不情愿。 毕竟神丹不仅关系到自己师姐的生命,也关系到天山剑派的未来,任何闪失都会导致门中两派为了争夺掌门而闹出天大的事来。为此绿水仙子不得不做出判断。 ================== 娥眉山,金光顶。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就下山去找我师兄!要是师兄死了,那个焉以谢一定要陪葬!”行君一反常态的大吼到,就要冲出房门。 但是行君的身影刚动,水仙那仍然是和往常一般的黑衣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行君如何的左冲右突,水仙就好象是预先站在那里一样的出现在行君的面前,阻止他的前进。 “少门主请息怒,您现在不宜走动,此事就由水仙来办好了。”水仙虽然声音细小,但是语气坚定。 行君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知道自己不能下山,刚才那样是要发泄自己的怒气,既然眼前的这个水仙承诺要亲自去办,那恐怕要比自己前去还要有效,挥了挥手,看着水仙消失的背影,行君发起呆来。 ====================== PS一下,一目了然的小岛不代表就是龟仙人住的那种小到BT的岛,十来平方公里总还是有的,3×3就有九平方公里的,所以树木的数量,椰子什么的供应充足,呵呵。^_^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六章) 来到荒岛已经是第十天了,红肿已经完全消失,行云也开始接手厨师的工作。这让行云和成渐霜二人的伙食质量有了显著的改善。 临时用树木在巨石前支起了简易的棚子,将喝过的椰子壳放在地上等到下雨时来承接雨水,毕竟椰子汁再好喝,也不能总是喝,必要的淡水还是需要的,比如清洁身体用。 现在让行云比较挠头的是关于木筏的问题,每当行云提出要制作木筏的时候,本来很开心的成渐霜就会突然不做声了,而没有了内功的行云是不可能用剑去砍树的,更何况现在就只有成渐霜一人有剑,自己的断桥和铁剑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暴风雨那时自己是在睡梦中被成渐霜拉了出去,根本就来不及拿。 想到这里的行云顺便感慨了一下伴随自己十年的断桥和铁剑很可能就这么失去了。 摇了摇头,行云转动着木枝上的烤鱼,想着要如何把烤鱼弄的更美味些,以便一会哄得成渐霜高兴,答应帮自己做木筏。 这几天和自己的这个师姐朝夕相处下来,行云终于是对成渐霜的性格有了些了解,之前的冰冷现在的热情,都是她的性格,也可以说,冰冷是长期习惯积累下来的,而热情是她所追求的本性吧。 此时,成渐霜来到了行云的身旁,这几天来阳光的暴晒,将成渐霜洁白的皮肤涂上了一抹深色,虽然不太符合普通人的审美观,但是行云却是觉得很健康,很符合现在成渐霜的活泼气质,而之前的洁白则更像天山上的冰雪一般,美丽却冰冷。 “师弟,看我捉了什么来?”成渐霜坐到行云的对面,多日来的荒岛相处去掉了两人间的顾及,此时的成渐霜只是一身的“短打扮”,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极随便的坐在了行云的对面,手上举着几只螃蟹在行云的眼前晃来晃去。 “这几天,天天的烤鱼,吃腻啦,换换口味怎么样?我知道螃蟹可是很好吃的哦!”成渐霜一副小女儿状,倒是与那经常找行云要好吃的袁思蓉的神情有几分相似,行云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成渐霜却是没有想到行云现在看着自己,心里却是想着另外的人,脸上不禁一红,但是没有说话,她很是喜欢行云这样看他,这几天,行云身体一好,就要做木筏回去,着实的让成渐霜伤心了好一阵,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只不过和行云认识了很短的时间,完全不能和他的心上人相比,不过老天既然让二人一起来到了这个荒岛上,成渐霜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的。她不想再回去天山剑派了,那里不仅代表着冰冷,还有着更加可怕的阴谋,而那阴谋的执行者正是她自己,她不想再做下去了。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将陷入对袁思蓉回忆的行云惊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将已经着了火的烤鱼扔掉,手忙脚乱的令成渐霜再次的笑了起来,两手上的螃蟹也随之挥舞个不停。 已经习惯了的行云,也不去在意成渐霜笑自己,重新串上新鲜的鱼,上在架子上准备重新烤过。 笑够了的成渐霜见状连忙把手中的螃蟹交给行云,“今天一定要吃这个!” 行云有些为难的说到:“不是我不想做啊,是我没有做过螃蟹的,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成渐霜倒是没有想到行云不会做螃蟹,无趣的说到:“我还以为师弟什么菜都会做了呢!”无聊的扔掉了螃蟹,盯着行云手中不停转动的烤鱼,一时间气氛沉静了下来,成渐霜悠悠的说到:“师弟,你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这些天一直是开朗活泼的师姐突然用这种惆怅的语调和自己说话,行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机械的重复着:“我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成渐霜就像没有听到行云的话一样继续到:“就算是做了木筏,在那茫茫的大海上又有多少把握能回去?你我又不认得路,更何况大海茫茫,风高浪急,一个木筏又能支撑多久?” 行云见这次成渐霜主动提出木筏的事情,可自己却没有十足把握说自己一定可以凭借木筏成功的回去,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神丹给思蓉服下的。 无意识的转动着烤鱼,行云忽然问到:“师姐,你想绿水师叔吗?” “师父?当然想了,我这一生中只有两个人真心关心过我,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师父,她就好象我的母亲一样。”成渐霜的神色越来越柔和,火光跳动映在她的脸上,那是对母亲的怀念。 行云并不知道另外一个真心关心她的人是谁,不过成渐霜话中透露出来的那丝伤感却是明显的,这让行云想起了在丹神的南山草堂,绿水仙子给自己讲的关于成渐霜的过去。 正要安慰的行云却被成渐霜的话打断,仿佛是知道行云想些什么似的,成渐霜低声到:“那天在南山草堂,师父讲给师弟的话,我都听到了。”抬起头来,对着行云凄凄一笑,成渐霜的声音更加的低了,仿佛是在自语的讲着一个故事,一个凄惨,离奇,充满了阴谋的故事,这故事里没有一丝的温暖,那跳动的火焰与成渐霜的距离看似很近,却又好象很是遥远。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七章) “一个小女孩,自从她记事开始,就被一群人严格的训练,超出她年龄所能承受的训练,她被威胁,用她自己的生命做威胁,从小就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伤痕,每隔一段日子,小女孩的伤好了,就会再增添新的伤口,直到合适的时候,将小女孩扔到天山脚下,要她按照他们的话去做,用凄惨的身世来博取天山剑派的收录,否则她自己的生命就会完结。”自嘲的笑了笑,“可笑的是那个小女孩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人,而她却要不停的接受指令,做着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此时的成渐霜,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张妖媚的脸,带给自己黑暗过去的人当中,只有他没有蒙面,那张特异的脸孔深深的烙印在了成渐霜的心里。 火堆劈劈啪啪的响着,成渐霜的回忆使得这个小岛陷入了寂静之中。 行云自然听的出来,那个小女孩就是眼前自己的师姐,不过这也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什么组织竟然敢去动天山剑派?而且还是很多年前就开始布置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啊。”行云不禁想到。 “不过这么秘密的事,师姐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虽然现在的孤岛上只有师姐和我两个人,不用担心泄露,但是回去之后呢?难道成师姐的意思就是不让自己回去吗?”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内功,面对剑罡级的成渐霜,行云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瞥了一眼对面的成渐霜,只见她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 “怪不得成师姐来到这里后性格大变,原来是因为可以脱离开那个组织的掌握而高兴啊,所以她才不想回去,每次我提到做木筏都会不做声。”行云虽然了解到了一些自己平时想不通的事情的原因,但却是高兴不起来。 成渐霜沉默了一会,又低着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师弟你问我想不想师父,我想。我希望师父她平安无事,但是我要是回到她的身边的话,反而是会害了师父的。”猛的抬起头来,成渐霜突然提高了声音:“师弟你知道那另外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是谁吗?” 根本不等行云反应,成渐霜立刻接道:“是你!你救了我三次,我知道你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知道你爱她有多深!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但是现在上天让咱们两个一起来到了这个小岛上,那就是上天要你我在一起!” 行云此时有些不太清楚成渐霜是不是正常了,看着她突然因为激动而布满红晕的俏脸,行云没有说话,虽然她阻止自己回去,但是行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这个师姐很可怜。 行云并不是对成渐霜完全没有感觉的,论样貌,成渐霜是难得一见的美丽,远不是袁思蓉所能比拟的,行云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有感觉没有用,对于行云来说,袁思蓉代表着更多。 “可是,我要将神丹带回去救醒思蓉,我欠思蓉的太多了,对不起了,师姐。”行云仍然是坚定的。 成渐霜听了行云的话后不但没有像行云想象中的那样愤怒,反而是笑了起来,大声的笑了起来。 看着这被自己笑到摸不找头脑的行云,成渐霜带有一丝嘲讽的说到:“师弟莫非真的是天真到认为你可以和那青城派的掌门孙小姐结婚?” 看着成渐霜笑中带有的嘲讽,行云也不由得有些不快到:“思蓉和我两情相悦,更何况掌门师祖亲口答应了我们了!师姐就不用操心了!” 成渐霜见到行云不快,收起了笑,低下声音:“师弟你不要生气,我是说真的……,你还记得丹神前辈要收你为徒的事吗?” 行云对女人这样的低声下气与自己说话没辙,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成渐霜的气,那几次自己昏迷的时候,成渐霜的温柔照顾都是让行云很是感激,不过行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心意,意味着自己背叛了思蓉,那是行云绝对做不到的事。 想了想当时的情况,行云点了点头:“记的,丹神他老人家还说他要在天山脚下常住,欢迎我去。”略一思索,行云疑惑到:“莫非师姐是说丹神他老人家也不看好思蓉和我的婚事?” 要说行云只不过是经验阅历少而已,却并不是笨,更何况两粒大成补天丹的弥补天资,这头脑就是其中的弥补对象之一。 但虽然行云的心思敏捷了,性格却不会被改变。对于自己门派的信任,对于自己师祖的信任,使得行云不能接受这个推论:“不会的,掌门已经答应了,师祖他一言九鼎,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而且当时还有六师祖在场!” 成渐霜并没有理会行云,而是反问到:“那师弟你已经没有了内功,失去了以后修炼上乘武功的可能,在青城派里,你以后做什么?堂堂青城大派的掌门孙女,可能会嫁给一个以后再也不能修炼上乘武功的人吗?即使她愿意,青城派的掌门会同意吗?师弟你有想过吗?” 成渐霜的话一句句传到行云的耳朵里就像是巨锤在一次次的敲击着他的心。 身处武林大派中,武功的高低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大到门派小到个人莫不如是。 门派间,魂级高手的多寡,剑罡级高手的基础,都是衡量一个门派强弱的唯一标准。而个人,则是行云自己亲身体会到的,没有实力的自己即使是正式的入门弟子,也只有一直在青城中做着杂活,而当自己在青城大比中展现了剑罡级的实力之后,不仅自己的地位上升了,而且也如愿的得到了无阳子的承诺,可以与袁思蓉在一起的承诺。 所以说,实力是让其他人以及事态发展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的必要条件,而在行云还没有实力或者实力不足的时候,被动则是必然的。 “没有了内功,也就自然不能再修炼上乘的武功,那么自己在青城中还能做些什么?自己在青城中会是什么地位?思蓉嫁给自己后该如何生活?”成渐霜的问题确实是让行云无话可说。从炼丹成功开始,自己都是在高兴终于可以将神丹带回去,救醒袁思蓉,但却没有去想自己之后该如何自处。 “或者是自己在刻意的逃避吧?”行云闭上了眼睛。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八章) 巨石之上,行云极目远眺,这是行云自从伤好后就每天在做的事情,而今天的结果也仍然是和前几日一样,没有任何的船只经过。 不远处,研究着怎么用鱼骨做针来缝补衣服的成渐霜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巨石上的行云,心中不忍,更是酸楚,终究不是爱着自己的人,即使是自己留住了他的人,但是心呢?慌乱中,手指被鱼骨扎破,疼痛的却是她的心。 行云在巨石上思绪万千,成渐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太有道理,以至于过于现实。 如果自己的内功与思蓉的醒来二者选一,行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后者,而且事实上自己也是选择了后者,但是现实却是选择了后者的自己同时也失去了迎娶思蓉的资本。 袁思蓉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高深的武功的,这点行云有信心,但是其他的人呢?即使是自己对师祖的承诺有信心,即使师祖不会食言,难道自己以后就让武林中赫赫威名的青城派掌门千金变成掌勺的妻子吗?自己对得起思蓉的厚爱吗? 而且自己是凭借着青城新秀的身份打动的师祖放弃与华山派联姻的,行云对词很清楚,因为此事是他自己努力争取到的,可如今自己内全失,那回去后…………,行云都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成渐霜,正低头摆弄着衣服的她,俨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样。 对自己的这个师姐,行云很是矛盾,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触,但是行云却是本能的回避,因为对于他来说,感情已经全都给了思蓉,虽然自己的这个成师姐对自己确实很好,但也没是有办法。 可目前自己并没有什么武功,要走?自己一定会被成渐霜阻拦的,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说服师姐让我回去青城?我该如何让思蓉幸福?”行云站在巨石之上,迎着腥咸的海风,看着远处潮起潮落,对于自己失去了内功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懊悔,此时的他才真正的理解到武功对于自己的重要性,那不只是自己某些时候需要利用的工具,而是自己一生都需要的资本,没有了资本的自己什么也做不成! ※..※..※ 雷州。 “属下,贵州令焉以谢,见过堂主。”自从上岸将消息传回去之后,焉以谢在组织搜寻行云的船队人手时就一直等着上面所要派来负责这次搜寻的人。 虽然说暴风雨再加上海盗,行云的失踪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但毕竟是保护任务失败,如今出了问题,上面竟然还要另外派人来负责?而且结果等来的竟然是五大堂主之一,负责所有密报的玄机堂主! “那个小道士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焉以谢不仅暗自咋舌。 这玄机堂主正是在青城娥眉如入无人之境的神秘黑衣女子,水仙。 此时白日,她虽然不再穿那身勾勒出美好曲线的夜行衣,但仍然是一袭黑色衣裙,黑巾遮面,全身只露出两只秀目而已,就好象一个美丽的幽灵。 水仙仔细听着焉以谢的陈述,当听到青龙号袭击商船的时候,黑巾之中的秀眉不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这次的责任不完全是焉令主之错,所以上面并没有什么责怪。不过前提是必须寻到人。”公事说完,拿出一个小盒子,水仙仿佛有了点笑意:“这个是你姐姐托我带来给你的,好象是些小玩意儿,真疼弟弟。” 接过小盒子,就连焉以谢一向洒脱的脸上也有了些尴尬,好在屋里只有玄机堂主和自己两人而已,而她与自己的姐姐是情同姐妹的至交,所以倒也算了。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九章) 穿上成渐霜给自己补好的衣服,看着曾经因为暴风雨而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一阵一线的补好,看着师姐那喜悦的目光与手中的鱼骨,行云此时心情很是微妙。 “真若没人寻来,自己又无法回去的话,和师姐在这个小岛上一起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好。”这个念头刚一闪,就被行云赶紧抛开,“可怕的念头,自己怎么会这么想?”行云的内心在责备着自己。 成渐霜伸出玉手,轻轻的为行云整理衣服,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行云不自觉的帮她拂了拂,随后意识到自己动作过于亲昵,行云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成渐霜还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自己的辛苦并没有白费,师弟并不是完全无心,只要自己留住师弟的时间足够久,那么幸福终会来临。”成渐霜看着自己被鱼骨刺的满是伤痕的手指,心下却是快乐的。 换得行云的关怀,成渐霜在这一刻感到了幸福,慢慢的,整理师弟衣服的手变成了轻抚,将俏脸贴在了行云的胸前,贴在了那比同龄人要宽阔健壮的多的胸前。 这次行云并没有推开她,对自己如此的照顾和感情,行云也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不是自己与思蓉早已相爱,那么成师姐真的会是个好妻子,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 行云唯有轻声的说到:“师姐,我该去整理净水了。” 慢慢的后退,行云脱离成渐霜的拥抱,不过成渐霜对行云并不是直接拒绝自己已经是很高兴了,成渐霜微笑着目视行云去准备净水。 至于行云所说的用净水,则是平时二人洗漱所用。毕竟海水是不能用的,而果汁再多,洗过后全身都是粘乎乎的,自也是要排除在外的,相较之下,只有净水才是真正清洁身体的选择。洁肤漱口都离不开净水,这净水则是平时积累下来的雨水过滤而成。下雨的时候可以痛快洗澡,可即便雨水充足,总也难持续不断,这时候自然就要用到平日里储存的净水了。这几天正是没有下雨,再加上这个地方炎热的很,多天不洗很不舒服,于是多日积累的雨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巨石后搭起的小棚子,是二人洗浴的地方,看着成渐霜将小岛如此布置,显然是准备长期的住下去了,摇头苦笑的行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将椰子的顶端钻出个鸡蛋大小的洞,然后将净水灌进去,再一个个洞口向上的整齐排好,等到要洗澡的时候,则将一个个装满净水的椰子拿起来把里面的净水浇在身上即可。 摆好装满水的椰子壳,行云伸了个懒腰,小岛上的平静生活和在青城的时候很是相象,都是那么的平静。想到了青城,就想到了自己在青城的亲人。 “不知道木乌师父怎么样了,木莲子师父一直没有音信,我在小岛上更不可能找的到了,还有行君。”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师弟,行云心中祝福到:“师弟那么好的天资,真希望能在娥眉练好武功,扬名天下!” “师弟在想些什么?”成渐霜见行云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去,转来看看,结果看到行云在那里发呆,于是关心的问到。 已经有些习惯了师姐对自己的温柔和体贴,行云说到:“水已经弄好了,师姐先洗吧,我去弄晚饭。” 回到巨石前面,熟练的烤着鱼,行云忽然笑了起来,这些天小岛的生活倒是令自己烤鱼的技术迅速提高,这些天来他烤的鱼可比以前十年都。 就在鱼熟的时候,一声女子的尖叫从背后传来,那自然是自己师姐成渐霜的声音。 “师姐怎么了?遇到袭击了?”那叫声尖厉,满是惊慌无助,使得行云没有时间去细想,扔了烤鱼迅速奔到巨石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具滑腻香软,散发着少女独有香气的娇躯猛的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师姐?”行云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怀中伊人的异样,目光向她身后搜去。 “蛇!有蛇!”成渐霜惊慌的叫到。其实成渐霜并不怕蛇,但是为了拴住行云,让行云接受自己,并且愿意留下与自己同住,成渐霜并不介意撒一些小谎。 这时行云才感觉到怀中少女的香气和柔软,瞬时头脑一晕,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袁思蓉凄苦神情犹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将成渐霜的娇躯轻轻推开,行云不禁苦笑道:“师姐莫要取笑我好吗?这里哪有蛇?” 成渐霜将俏脸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声如蚊纳的辩解:“它定是被师弟吓跑了。”即使成渐霜下了决心,但少女的娇羞依然使得她不敢正面直视行云,此时她的慌乱并不见得比行云好上多少。 回到巨石前的行云,长出了一口气,即使自己刚才克制住了,但那也不过是一时,以后自己很可能要和成师姐长期住下,之后该如何呢?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章) 四川,青城派,上清宫。 “师兄,这是天山剑派的人送来的消息,是关于木莲子和行云的。”无尘子将信交到掌门师兄无阳子的手中,信则是绿水仙子所写,内容是将关于木莲子和行云的事告知青城派,毕竟焉以谢敌我不明,绿水仙子不会将希望全交到他的手里。 看过后的无阳子将信传给了其他几位师兄弟,自己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本来行云找到了丹神并且成功得到神丹,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木莲子失踪,行云失去内功并且在海上风暴中也不见了踪影,更重要的是神丹也随着行云而下落不明,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在座几人之中,要属无华子最为关心木莲子和行云的安危,看过信件之后,此时有些焦急的问到:“我们要如何做?还请师兄示下。” 对无阳子来说,以木莲子和行云二人目前的轻重缓急来分,自然是行云的下落更重要些,因为神丹在他的手上。自己孙女仍然在沉睡,都几个月了,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更显得神丹的重要,而木莲子毕竟那么多年的江湖闯荡,武功又不俗,目前不过是没有消息而已,并不代表一定出了什么事。 但是行云的问题在于他是在暴风雨中失踪,那离开青城实在是太远,又是在大海之上,要如何去寻找,实在是个大难题,而且根本就是生死未卜。 即使是要去,那也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如果去的人少,根本就不顶用,但要青城派大规模的出动的话…………“嵩山之盟”,无阳子皱眉到。 这四个字,一下子令大殿里的人安静了下来。 “嵩山之盟”是二百年前全武林各大门派在嵩山少林寺的一次集体盟约,会盟之时,大门派们各自规划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各大门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拥有自己的一切权利,但要是大规模的行动到其他门派的范围,则是不被允许的。盟约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稳定江湖,将各大有能力影响江湖稳定的门派约束起来,这样既保护各门派的利益,又限制了彼此之间的冲突,如有哪一门派违反盟约,即使是少林武当也会被其他门派联合问责,如此一来,就可以将江湖的混乱可能减小到最低。 大部分时间的江湖混乱并不是什么邪派作恶,更多的时候,江湖上的混乱却是各大门派互相之间的冲突造成的,江湖有限,各大门派势力范围犬牙交错,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而大门派之间的争斗往往因为各自实力的庞大而危害更大。争斗过后的江湖不仅虚弱,更可能会被邪派趁虚而入,造成更大的浩劫,就如二百年前的那次一样。(注1) 如此,才有了“嵩山之盟”的出现,约束各大门派的同时也同样是在保护大家共同的利益,所以虽然每个大门派都会觉得很不方便,但也还是愿意去遵守的。 “铜仁帮!一个小派竟然有魂级的高手做帮主!有意思!”无光子拿着绿水仙子的信,最在意的倒是木莲子被焉以谢打败的内容,虽然对木莲子没什么好感,但是无光子对任何打败自己门下的人都是抱有敌意的。 此时无心子的话提醒了无阳子,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无阳子慢慢的说着,“按照信中所讲,铜仁帮的那位焉帮主已经着手准备去海上搜索了,按照时间来看可能现在已经开始了。不过毕竟寻找的是本门弟子,所以咱们一定要派人过去以策照应。”(注2) 无华子闻言立刻接到,“师兄,不如我去走一趟吧?” 无阳子当即摆手到:“师兄知道你疼爱蓉儿,也关心行云,但是你去了也与事无补,海上寻人不比陆地。此次派人到达,恐怕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再加上此信来此已时日不短,如此算来,等人到之时,搜寻早已展开,忙是不会帮上多少的,最重要的是表明我们的支持与感谢。所以不如派一木字辈弟子前去,与那个铜仁帮主联系一下即可,如果他真的是用心搜救,那我们重谢他也就是了。” “哼!那小子敢与我青城派的门下为敌,还重谢他?饶他不死也就是了!”无光子对于焉以谢是恶感更多些,虽然木莲子和自己并不对路,但只要是青城门下,对外的时候,无光子那是护短的厉害,生气中,不自觉的就学起了无阳子的语气。 无阳子深知自己这位师兄的脾气,也不在意的说到:“师兄息怒,目前万事以找到行云为重,其他的事之后再谈。”看了看其他师弟同意的样子,无阳子继续说到:“那派哪一个木字辈弟子去比较好呢?” “就木真子吧!论武功见识,自然是木真子莫数了!”无光子迅速的接话。 木真子不仅是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更是无光子他自己的得意徒弟,这次派他去,不仅可以完成任务,而且也可以将那个魂级高手的铜仁帮主的具体资料带回来,无光子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焉以谢。 看到无光子如此的坚持,而且木真子除了心胸有些狭窄外,在木字辈里,除了木莲子外确实也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比的上,也就只好同意了。这也是青城派目前最大的问题,老一辈仍然在挑大梁,而年轻一带却没有跟上,好不容易在行字辈中出了两个希望,一个现在娥眉,而另外一个本来要做自己孙女婿的行云却是失去了内功。 “失去了内功啊…………”无阳子摇头自语。 ============================= 注1:二百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在书中以后会提及一些,其他的则在前传中详细描写,呵呵。^_^ 注2:“嵩山之盟”的内容是管大不管小,也就是说大门派的行动会被彼此牵制,而小门派则不受约束,那是因为一般小门派也翻不起什么浪,害怕大门派还来不及呢,所以对于小门派,“嵩山之盟”并不起作用,所以焉以谢可以从贵州调集大批人手去广东。^_^ PS1:关于“嵩山之盟”,则在后面剧情中会详细提到的。^_^ PS2:本书一定会全本,要是哪天没有更新,那一定是网络出问题了,或者停电什么的,过后俺都会将当天应该发的章节补齐的,请大家放心。^_^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一章) “师姐,你在做什么?”一大早就没看到成渐霜的人影,直到岛中乱石堆才发现她正在用剑挖坑,行云不禁有些疑问,坑看起来并不大,一人多深,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大用的,呵呵。”成渐霜难得神秘一次,更是让行云有些摸不到头脑。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行云回到了巨石上。一来看看是不是有船来,另外行云对于大海的潮涨潮落很是感兴趣,大成补天丹弥补天资的效果慢慢的显现了出来,行云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清晰,每日观海,不仅仅是惊叹自然之博大,而且那往复不断的潮起潮落给行云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象是一种规律,一种自然的规律。 看着海潮,行云的体内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自己原来的两种内功往复使用正好暗合此处,就在行云要领悟一些的时候,远处一个小黑点吸引住了行云的目光,渐渐的黑点变成了船帆!是船!有船经过这里! 行云站在巨石上不停的大声呼喊!但是那船虽然是近了些,可明显不是朝小岛驶来,行云不由得焦急起来,跑下巨石,找到火把,就要点燃棚子,希望用浓烟来吸引远处船上人的注意力。 “你疯啦?要干什么?”一把抢过火把,成渐霜在挖坑的时候听到了行云的大声喊叫,于是跑来看个究竟,却发现行云竟然要将平日所住的棚子烧掉! “是船!有人经过这里,我们可以回去了!烧了棚子,用烟吸引他们!”骤然见到有船经过,行云此时只有如何吸引他们注意这么一个念头了。 成渐霜听到这里,却仍然是拿着火把,枞身上了巨石,有武功的成渐霜自然要比行云看的清楚,确实有艘船,但是此时已经是慢慢的驶离了成渐霜的视线。 下了来,成渐霜平静的说到:“已经晚了,船已经开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行云再次跑到巨石上,除了茫茫的大海,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艘船却被成渐霜所阻止,虽然不知道刚才成渐霜在听到有船来时是否有意拖延,但事实上确实是浪费了一次回去的机会。行云叹到:“师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不仅是我自己,更重要的是思蓉还在等着我回去救醒她,我是不可能和你就这么在一起的,师姐。” 看着成渐霜,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船已经开走了,再说什么也没用。 坐在了沙滩上,行云心中更多的念头是如果刚才自己要是还有武功的话,就可以回去了,摸着怀里的小玉瓶,行云不禁想到:“要是神丹再多一颗多好?” 当初丹神曾经告诉行云,之所以说行云以后再也恢复不了内功,那是因为神丹只有两枚,神丹功参造化,自然也可以使行云恢复内功,但是丹神自己给天山掌门用一枚,那么就只剩下行云手中的这一枚了,可那是要救袁思蓉用的,所以说神丹是可以让行云恢复内功,但是行云自然不会去做那个选择,而神丹炼制极为不易,即使是丹神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都要炼制三十年,所以才会有行云再也恢复不了内功之语。 “不恢复武功就回不去,吃掉神丹恢复武功,那自己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行云心下烦躁。 “师弟。”成渐霜来到行云的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师弟能听我说说心里话么?” 行云虽然很是烦躁,但是心中并没有真正的责怪师姐,行云对于成渐霜的遭遇很是同情,荒岛余生竟然也使她高兴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明她之前有多么的不快乐了。所以虽然对成渐霜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心中并不是真的怨恨她。 看着行云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成渐霜遥指岛中的乱石堆,继续说到:“师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挖那个坑吗?” 竟然将话题转到挖坑?行云不由得想到,挖坑做什么?不会是………… 看行云的脸色有些不好,成渐霜一楞,接着笑了起来,知道他是想歪了:“师弟不要乱想,师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行云也有些尴尬,成渐霜拂了拂额前的秀发:“其实师姐很清楚要留住师弟的人容易,但是留住心就难了,而且留住了师弟就代表这那位袁姑娘再也不会醒来,师弟这样重情之人是不会的原谅师姐的。” “刚才我是有心阻止师弟的。”看着行云欲言又止的样子,成渐沙温柔的说到:“不过刚才确实是来不及了,船里的实在是太远。” 行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知道师姐究竟为了什么去挖那个坑?” 看着大海,成渐霜深吸了口气,下决心似的说到:“为了留下来。”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二章) “为了留下来?”行云不解到,“挖坑和留下下来有什么联系?莫非是要藏起来躲避什么人吗?可这是荒岛啊,等人都不来,躲谁呢?那些坏人莫非还能寻到这里?” “一定会有人寻来的,而且还是师弟认识的人。至于为什么,师弟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之前师姐说过的那些关于我以前身世的话,师弟最好也要忘记,那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有这么恐怖?行云有些不信,虽然自己曾经对那个可以在十多年前就开始训练安排人手,来对天山剑派这样的一流大派下手的组织感到惊讶,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行云本身好歹也是青城门下,出自武林中赫赫威名的名门大派。对于青城弟子来说,是有着充足的自傲本钱的,从入门就对自己门派有着充足的信心。所以当行云听到成渐霜要他“忘记”曾经听过的那些阴谋,而原因则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伤害,行云从内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真要认真比较的话,从势力到规模再到历史,天山剑派还是不如青城派的根深叶茂,更何况天山剑派地处又是极为偏远,对中原武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对天山剑派下手的人会敢动青尝派的门下吗?行云不是很相信。 成渐霜也看的出行云有些不太相信,但这关系到行云的安危,自己长大后,越是成长就越是觉得那个组织深不可测,就相识个无底的黑洞一般的可怕和未知。所以再三的说服,知道行云同意后才将话题转了回去。 “那个焉以谢如果没有在暴风雨中丧命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来寻找我们的。”看着行云的错愕,成渐霜继续说到:“准确的说是寻找师弟。别不相信,真的,虽然原因我不能说出来,但是师弟还是相信师姐的话吧。” 看着成渐霜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自己的这个师姐也不是个妄语的人,行云只好点了点头。心下暗想:“焉以谢?师姐怎么这么肯定他会来?莫非他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 看到行云点头,成渐霜笑了:“以焉以谢背后的势力,他要搜索到这个小岛,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师姐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天山剑派了,所以那坑是到时躲避用的,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 突然话声一顿,成渐霜有些期待的说到:“不过师姐更希望如果那一刻真的到来,师弟会和我一起躲起来。”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的行云,成渐霜悠悠的叹了口气:“师弟放心,师姐不会强迫你的。” 见到成渐霜这个样子,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既然说了不会再阻拦自己,那么到时应该会做到的,问题是师姐怎么这么肯定焉以谢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他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在这么大片的海上搜到这个荒凉的小岛?那要多少的人力和财力?为什么他肯为自己花这么大的力气?他和那个神秘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使得行云如梗在喉,差点就要开口询问,不过既然刚才师姐说过不要问原因,行云也只好沉默了下来。 “可以回去自然是个好事,但是真的要扔下师姐自己一个人离开吗?让这个从小就饱受折磨的师姐从此孤零零的在荒岛上生活?”行云不禁在问自己, “可自己还有思蓉,思蓉还在等着自己救醒她,师姐既然不肯离开,自己也没有办法啊。”行云也知道这么安慰着自己。 混乱的思绪使得行云疲惫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长渐渐霜将连日来用一片片树叶编织的被子轻轻的盖在行云的身上,然后自己坐在火堆后,遥望星空。 虽然有行云相伴,但是她却显的异常孤独。 ※※※ 天明。 成渐霜与往常一样的忙碌着,就好象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忙碌的成渐霜和手中用树叶做成的被子,行云也只有心中感叹师姐的命运了。 终是一别芳神伤(七十三章) “前面发现小岛!” “上面有人!” 一条条的信息说明自己终于找到了行云,水仙和焉以谢同时松了一口气,远远的,放下小艇,载着众人登上了小岛。 “云道兄竟然漂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让以谢好找啊。”焉以谢见到行云,亲热的说到。 他话中的感情到是不假,要是找不到行云,自己一定会麻烦一堆的,所以此时的焉以谢到是真的很高兴。 人一多,小岛上也渐渐的有了生气。 “那位成姑娘呢?”焉以谢和行云客套完,却是没有看到和行云一起失踪的成渐霜,所以有此一问。 “我当时醒来后就只有自己一人,难道你们还没有找到成师姐吗?”行云装做惊愕的答到,既然成师姐不愿意离开,那么自己就只有帮她掩饰了。 看着焉以谢,行云想到了师姐描述的那个组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想到和行云一起失踪的成渐霜竟然不在这里,焉以谢稍稍一楞,但是迅速的恢复了自然:“成姑娘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既然云道兄可以漂流到如此之远的荒岛,那么成姑娘也还是有生还希望的,云道兄不必担心,先随我们回去,成姑娘的事就交给以谢好了。” 关于焉以谢对自己的重视和热情,行云实在是不能不怀疑,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自己除了可能会娶到青城派掌门的孙女外,就没有什么可以被其他人重视的资本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内功已失,即使回到青城也不会再有多大的作为。 那么,这个魂级高手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想到看上自己,行云不由得一哆嗦,暗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看到巨石前那搭着的棚子,不知道行云脑中乱想的焉以谢上前两步笑到:“云道兄真是好雅兴,在这荒岛之上也能自得其乐啊?这棚子不比丹神老前辈的南山草堂差嘛。” 摸了摸支撑棚子的几根树干,焉以谢伸手招来下人,将行云的断桥和铁剑取了来:“这是云道兄之物,理应奉还原主,呵呵。” 行云没有想到自己失去了的断桥铁剑会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连忙称谢的接过,抚mo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剑,一股熟悉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身旁的焉以谢忽然问到:“这树砍的不错啊?对了,云道兄失去了内功,又没有了兵刃,这树是怎么弄的?莫非这岛上还有铁器?” 行云虽然脸上还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一阵的紧张。就在刚才发现焉以谢他们的船后,成渐霜立刻躲了起来,将可能暴露自己存在的东西全都带了去坑里,但是二人均是没有想到棚子的树干问题。 不过也多亏了大成补天丹的效果,现在的行云要比原来的脑子灵活的多,稍一思索,便找到了借口,顺口答到:“这个荒岛上哪里还会有铁器?这些树干都是我醒来后在岛上找到的,应该是暴风雨吹倒的吧。” 焉以谢也不置可否,仍然是笑了笑,而一直在他身后默不做声的水仙却是吸引了行云的注意,因为她做了一件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万分的事。 终是一别芳神伤(七十四章) 自从水仙踏足小岛开始,行云就注意到了这个除了眼睛全都包裹在一身黑衣中的丽人,绝对安静的她与焉以谢正好形成强烈的反比。 而此时的她正在做着一件众人都想不到的事,她正在向上浮起! 没有看错,她确实是在慢慢的上升,就好象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她一样,安静而平稳,衣裙飘飘,要不是黑衣的话,真的仿若凌空仙子一般。 不仅是行云,即使是焉以谢对此都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和姐姐相处很好的玄机堂主人是比自己要高的,到了化形级高手,但是从来就没有想到竟然可以使一个人凭空飘起来! 其实这是水仙的魂的特殊性。在魂级高手修炼到第二层的时候,原本无形的魂就会化为有形,也就是魂的实质化,这点和剑气与剑罡有点类似,同时每个人的魂会根据所有人的本身特质而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水仙的魂的特殊就在于它实质化后仍然是无形的,力量上升后却更加隐蔽,“烟笼”,这就是水仙的魂。 水仙可以在青城与娥眉中来去自如就是靠的“烟笼”,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要是传开,那自然是惊世骇俗的,要知道青城派和娥眉派是什么地方? 看着一袭黑衣飘飘浮在半空的水仙,焉以谢的眼中射出复杂的神情。 重新落下,水仙对焉以谢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岛本就不大,浮在半空的水仙自然可以将小岛一览无余。 对于水仙来说,寻找行云才是首务,天山剑派那里已经是万事具备了,成渐霜的作用已经完成,找到与否已已无关宏旨,这也是成渐霜幸运的地方。 ※※※ 看了最后一眼,已经是身在船上的行云对这两个多月来的小岛生活,生出了些须不舍之情。 “不要忘记我。”师姐在藏起来之前突然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轻诉,知道了行云不会和自己一起躲进去,成渐霜也如诺言一般的没有再继续强迫行云留下,但是那最后的一拥,却是令行云更难忘记。 回途甚速,不两日,登岸与赶来的木真子汇合。在和焉以谢到别后,行云随木真子回返青城,因为与他师父木莲子的不睦,木真子在途中并不理睬行云,而行云本就心事重重,于是一路无话。 来时困难重重,回去到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间匆匆,这一日,已是青城在望。 得返青城心人醒(七十五章) 一别数月,期间经历种种,看到熟悉无比的青城山,行云恨不得马上回去救醒思蓉。 青城内院。 “这就是神丹?”看着行云从怀里珍而重之拿出的小玉瓶,在场的众人均是注目观之,包括无阳子在内所有的青城六子均是到场,足见袁思蓉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不过让行云感到遗憾的是,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竟然还没有回转青城。定了定心,慎重的打开玉瓶倒出丹丸。 神丹异宝,在炼制的时候屡生异象,但是炼成之后却是极为普通,看着丫鬟絮春将神丹喂给袁思蓉服下,不片刻,袁思蓉的眼睛便缓缓睁开。 “果乃神药!”无阳子的心下喜悦,自然脱口赞到。 “小蓉刚醒,我们还是退出去吧,让他们自己说比较好。”青城六子中,要数无华子最是为行云着想,其他的人连同无阳子在内也没有什么异议,由行云亲口安慰袁思蓉确实是比较好,毕竟她刚刚醒来,记忆仍然是在数月之前,自己在这里恐怕反而生出变数。 众人退出屋来,足足半个时辰后,行云才从屋子里出来。 “思蓉虽然服用了神丹,但弟子认为还是要她再休息休息的好,还请师祖们恩准。”行云极是关心袁思蓉的身体,毕竟她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的,神丹再是如何,也要休息一下再慢慢的活动,让气血舒展开来。所以刚才即使袁思蓉再怎么想多说一会,行云也是不答应。 无阳子和无华子他们亦是关心袁思蓉的身体,无华子更是精通医道,对此只有赞同。 无阳子着行云在院子里坐下,众人听行云将这一路上的事情讲了一遍。行云自然是详细的说了,只除了和成渐霜在荒岛上不提。 “那个铜仁帮主很有问题,暂且不提他的动机是什么,就单说他一魂级高手,在江湖上怎会无什么名气?而且有如此的人力与财力,竟可跨过两省之地,远到南海去搜寻行云!”无华子在详细的听行云叙述后,说到。 无阳子则是对行云说到:“云儿先去看看你的师父木乌吧,我和你师祖们还有要事相谈。” 行云闻言自是去寻木乌道人,而一旁的无华子心中却是有些不满,自己的师兄自从行云回来后就不曾提过他二人的婚事,此时又将行云打发走,显然是想拖延,不过无华子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行云刚回来,袁思蓉也是刚醒,师兄之后会如何做,自己看后再下定义。 安慰好了袁思蓉,行云却是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高兴,只是轻松了许多而已。刚才在屋里看着思蓉听到她的爷爷同意了二人婚事时的喜极而泣,行云却不是那么的乐观。 自从自己回到青城后,无阳子师祖就一字不提婚事的问题,这不仅是无华子注意到了,行云更是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毕竟不论是丹神,绿水仙子还是成渐霜都曾经或明或暗的提示过自己,行云对此已经是相当的敏感了。 而且行云自己也对能不能给袁思蓉带来快乐和幸福担忧,毕竟自己现在没有了内功,什么上乘的武功都不可能再练了,那么自己以后真的就做一辈子掌勺的么?思蓉即使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对得起她的厚爱吗? 心事重重的行云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年的小屋,看到了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师父,看着师父那更加苍老的样子,行云不由得跪了下去:“徒儿回来了,让师父担心了!” 行云看着木乌师父那苍老却慈祥的表情,心中一阵翻涌。 “快起来,好好的跪什么?”看到行云无恙归来,木乌道人是从心中感到高兴,早早的准备好了饭菜,老人要和自己的孩子好好吃一次久违的晚饭。 ※※※ 行云很少看自己的师父喝醉过,看的出老人今天真的是很高兴,服侍着师父歇息,行云来到了院子里,看着同样的星空,行云在想着另外的一个人。 “成师姐在岛上还好吧?” 得返青城心人醒(七十六章) 行云回来已经两天了,袁思蓉醒来也已是两天。 虽然比起以前消瘦了不少,但是袁思蓉已经渐渐恢复了生气,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就要做人妻子了,也许是经历过生离死别,往日活泼的袁思蓉在大病之后多了一丝的成熟。 两人走在后山,体会着从得知要与华山联姻后,通过二人努力得来的平静,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云,你在担心什么?”女人的心总是很细的,更何况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行云这两天来陪着袁思蓉,装做很轻松的样子,但是那毕竟是装的,瞒不过深爱着他的袁思蓉。 “我是在担心木莲子师父,那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音信。”行云不想让袁思蓉太过于担心自己,所以避重就轻的回答,毕竟行云也一直在担心他木莲子师父的安危,所以也算不得说谎。 笑了笑,袁思蓉恢复了一些往日的调皮,突然点了一下行云的鼻子:“你在担心什么,我早就知道了,絮春早就告诉我啦,你不会也认为我会在意你的武功如何吗?” 没有想到自己失去内功的事连絮春那个在内院的丫鬟都知道了,虽然说自己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有传开的必要和可能吧? 暂时不去想究竟是谁传出去的,摇了摇头,行云拉着袁思蓉坐在了草地上。 想了想,行云开口说到:“思蓉,我知道你刚醒来,和你说这个有点太早,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而且这关系到我们的今后。” “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以后练不了武功,但是我要为你负责,为你以后的幸福负责,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跟着我吃苦,或者受人白眼!”行云经过这数月,已经不再是以前在青城中不问俗事的少年了,江湖中的历练带给行云观念改变的其中之一就是现实中的世态炎凉,这让行云明白只有爱是不够的,男人要有资本,要有能令自己妻子幸福快乐的资本。 自己的内功失去了,还能做什么?尤其是在这名门大派的青城?行云想过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得出了唯一可行的结论,那就是去天山找丹神! 既然自己不能再练高深的武功了,那么要在一个武林大派中拥有地位,配的上掌门人的孙女,并且使她幸福快乐,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惟有去做丹神之徒,去学那令所有江湖中人都为之侧目的医术或者丹术。 丹神曾经提示过自己,为自己留下了这条后路,行云从心底里感谢他。 听了行云准备去找丹神学习医术,袁思蓉自然是高兴的,哪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呢?更何况是为了自己才去的。 不过让袁思蓉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这一去很可能少则五载多则十年,丹神的医术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学到的,而对于这么长的等待,袁思蓉知道她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爷爷会答应吗?”袁思蓉心中没底。这也是行云所担心的地方。 而此时无华子正因为此事与袁思蓉的爷爷无阳子大吵。 无华子很少与五位师兄吵架,因为年龄相差的过于悬殊,几个师兄本来就让着这个小师弟,而无华子也是一直敬重自己的师兄们,但是此时的无华子却是真的生气了,行云回来已经两天多了,当天就救醒了袁思蓉,但是无阳子却是一直都没有再提过他们两个人的婚事。 无华子对于行云和袁思蓉两人的感情很是赞赏,而且也很高兴小蓉能够找到一个如此爱她的人,那人又是派中和自己唯一真正能够说的上话的木莲子的徒弟。 但是没有想到为了神丹拼去了自己内功的行云回来后,师兄却是在忧郁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二人的婚事! “师兄!你怎么能够这样?行云为了小蓉连内功都放弃了!如此深情之人,那是小蓉的幸福!你竟然还想反悔?难道真的想再让小蓉去寻死一次啊?”无华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师兄的做法。 “放肆!”一旁的无心子沉声到,掌管刑律的他对于任何违反青城门规的行为都不会无视:“目无尊长可是大罪!” “那言而无信呢?”无华子立刻反问到,一时间大殿内静了下来。 二入江湖情未央(七十七章) 没有行云和袁思蓉想象中的阻力,无阳子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行云的要求,被丹神收为弟子?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吧?无阳子昨日虽然被无华子说的有些恼怒,但袁思蓉毕竟是他的亲生孙女,无阳子不想她再去寻什么短见。 既然行云能得到丹神青睐,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武林中多少名门大派想邀得丹神协助?就连那少林武当亦是如此,丹神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更好的武功!如果哪个门派得丹神之助,起码他的门人在以后行走江湖中,就有了生命上的保证,各种可以及时得到治疗的药物,各种可以提升功力的丹丸,这可是所有门派都梦寐以求的。 如今丹神开口愿意收行云为徒,虽然武功练不了了,但是只要行云能学到丹神的五成医术,那就了不得了。而且青城派更可借行云与丹神拉好关系,怎么看都是件大好事。无阳子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思蓉,等我,我一有进展便会回来看你!”行云拉着袁思蓉的手深情的说到。 自己现在十六岁多了,思蓉也和自己一样的年龄,而丹神的医术博大,即使丹神不倾囊相授,那也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好的,自己可不能让思蓉就这么白白等上五年甚至十年。 所以行云当面与无阳子商议,每年最少回来一次,并带成果回来,一来证明自己的进展,二来也可安慰思蓉。 经过死别,又临生离,袁思蓉虽然已有准备,但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毕竟她只是十六岁的女孩子而已。 行云轻轻的拥了拥袁思蓉,突然而来的亲昵动作令袁思蓉有些意外和娇羞,哭声渐渐停止。 看到自己突然想到的方法稍稍的减轻了一些爱人的痛苦,行云微笑到:“思蓉要往好处想想,我这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努力,此行一旦学成,那么不仅我们以后生活无忧,而且也一定会让全武林的人对我行云的夫人敬上三分!” 看着与自己以前认识有些不一样的行云,袁思蓉感到了一些之前他所没有的自信与积极,看到自己的行云慢慢成熟,袁思蓉的心中也是暗自欢喜,有哪个小女儿们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名动江湖?哪个不希望自己被江湖人所敬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虚荣,或多或少,但却无可厚非。 自从离开小岛后,行云就在不停的思索自己今后的出路,救醒了思蓉后自己就不再只是对自己一个人负责了,更是要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负责,为她今后更好更幸福的生活负责。 在整个返回青城的途上,木真子不理睬行云,反到是给了行云难得的思考时间。丹神,绿水仙子和成渐霜的话犹在耳边,一次寻丹之旅令行云彻底的明白现实,这也是木莲子的初衷之一,要是木莲子现在知道行云的所想,一定会很高兴的。 行云明白,在现实中,能力是必须拥有的,那是一个人生存的资本,虽然自己的作菜的手艺也算是种资本,不过那分量实在是太轻了。 现实让行云认识到了自己必须做出决定,磨练自己,令自己能够真的配的上思蓉,令自己能够给思蓉带来幸福。摸着自己左手的琢颜指环,对思蓉给予自己的,行云不仅记在下里,更要加倍的还给她,还给她更多的幸福。 再次的离别虽然令人伤感,但却是必须的。 再次踏足江湖,拒绝了无阳子派人陪同的建议,行云虽然失去了内功,反而却是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上路,虽然知道无阳子那是担心他在这么遥远的路途上出状况,但是自己要独立,要磨练,就要从现在开始不能依赖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成长,这是行云的决心。 匆匆的辞别了师父与思蓉,行云立刻踏上了远去天山的路,对于属于他的江湖来说,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少年独骑赴天山(七十八章) 转眼两月,一路风霜使得行云成长了许多,从开始一个人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独立是磨练一个人的最好方法。 天山在望,举着水囊喝了个痛快,炎热的天气让没有了内功的行云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尽快的赶到天山,行云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利用一切时间抓紧赶路是现在行云正在做的。 找到丹神拜师学艺,以充自己的资本,是行云现在的第一要务,因为第一次单独外出,之前已经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有时你越想做什么,偏偏却不能如愿,行云现在就是如此。 行云这些天是跟着一个商队的,因为道路不熟,在这种偏僻之地是很容易迷路的,商队的头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商队也不大,但是常年来往于此,所以对于这条路是极为熟悉的。本来一路顺利,但是却在临到天山脚下之时,被人所阻。 “我们乃是天山剑派门下,奉掌门之命,封闭此路,所有人等均需绕行!”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她身后的人不多,算上她一共六个年轻女子,均是轻纱蒙面,立于道中。 “原来是天山剑派的人,看来自己终于是到了地头了。”行云看着那六位年轻女子的面纱,竟然有了一些亲切感,因为她们的样式与自己那个美丽的绿水师叔所戴的完全是一模一样。 行云为此还曾经问过绿水仙子,为什么要蒙着面纱?结果却是天上喊当地风沙太大,不带面纱会对皮肤造成极大的伤害的缘故。当时的行云就暗叹,爱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不允许结婚,整天冷冰冰的天山剑派也是如此。行云以前还以为这是天山门派有什么规定呢。 商队头领出发前还没有听过什么消息,但这里是天山剑派绝对的势力范围,任何人都不会在这里不识趣,改路线就改路线好了,不过行云就不再继续跟下去了。 与商队头领道别后,行云来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天山女弟子面前,揖一礼到,“青城派行云,为访丹神老前辈而来,还望师姐们帮忙引个路。” 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孩子都不大,一定是和自己同辈的,喊两句师姐也不吃亏。 这两个月虽然不长,但是行云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就会脸红了,对此行云自己也是着实的高兴了一番。 看到这个自称是青城派来的少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长相一般但是却透着真诚,身材却是相当的结实。对于他来找丹神,这几个天山剑派的女弟子都做不了主,因为丹神就住在自己门派的最外面,现在那里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范围,即使来的是各大门派的人也不可以,这是掌门的命令。 不过对方是来寻访丹神的,不过丹神来天山的消息却是没有在江湖上传开,没几个人知道的事。能够寻来这里,莫非是与丹神相熟之人? 几个天山弟子对此不敢等闲视之,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惟有让其中的一个同门回去通报,自己则继续留在这里。 看着她们守在路上不让人经过,行云不禁有些好奇,但是转念一想,打听他人门派中事是种忌讳,也就只好把问题咽到肚子里了。 “回头去问丹神老前辈好了。”行云想到。 ================================= PS1:从本章开始,进入全书的第二部分,也就是说,行云开始学会独立以及通过自己的判断来行事。(很少有人能够学艺后一出山就好象老江湖一样,所以行云的成长是循序渐进的。) PS2:从本章起,先写内容,章节的名字以后添加,呵呵。 少年独骑赴天山(七十九章)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回去通报的天山弟子回了来,告知行云可以通过,并且由她引路前往。 就在行云刚动身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又是行来几人,其中竟然有行云认识的人,那就是参观过青城大比的唐门的唐寒与他的儿子,救过行云一次的唐星。 其他的人行云虽然不认识,但是看的出与他们两个不是一路来的,但大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而且似乎都是身负武功之辈。 唐星亦是看到了路边的行云,这个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青城新秀,他那先后两种不同颜色的剑罡一直困扰着唐星,如此大违武学的现象,就是连亲眼目睹的唐星也不禁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如今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天山遇到行云,唐星也很是意外,不过他那张铁脸仍然什么表情都欠奉。 行云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唐星,是一直想感谢他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那时因为青城大比之中突然发生思蓉的那件事,所以行云没有来得及谢过人家,这可不符合行云的做人准则。 本来想上前寒暄两句,但是禁不住身边的催促,行云只好远远的朝唐星揖了一礼,唐星则仍然是老样子不拘言笑的点了点头,到是他的父亲唐寒对着行云笑了笑。 “那个少年不是青城大比中要娶无阳子孙女的青城新秀吗?怎么会跑到天山来?”唐寒不由得多心了起来:“而且几个月不见,武功哪里去了?看他的步伐神态,明明是失去内功的样子,可神情却很正常?” 抛开唐寒的满腹疑虑不说,单讲行云。 有了天山弟子的引路,行云很快的就来到了丹神的居所,“天山草堂”!?行云抬头念着门外的那块匾,样式竟然和南山草堂一模一样。 丹神听到行云的声音,知是他来了,心情也是很好,阅人无数的丹神更是喜欢淳朴一些的行云。在天山,治好了自己的爱人,但是因为天山的门规,自己也只好住在了天山剑派的最外围,闲下来的丹神平日里倒是反而觉得有些寂寞,行云的到来,可以说是恰倒好处。 “怎么样?对老夫给这个地方起的名字有什么意见么?”丹神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行云见到丹神,连忙行礼,口到不敢,被丹神直接扶了起来,“想行礼?以后有的是时间!正好快吃饭了,进来露露手艺!” 对于行云的作菜的手艺,丹神没少听焉以谢吹,但是一直得不到尝试,今天行云自己送上了门来,那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行云到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到的头一件事就又要作饭,“看来资本确实是重要啊,就连作菜都这么有用。”行云摇着头放下了随身行李和剑,进了厨房。 菜好端上,行云和丹神坐在一起。 “确实不错,比天山上那些小女娃们的手艺好多了。”丹神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对吃的要求可比以前讲究的多了,也算是生活乐趣之一了。 行云闻言笑了笑,口中谦虚两句,渐渐懂的人情事故的行云知道现在是有求于人,自然是丹神他老人家怎么说怎么对,更何况是在夸奖自己。 虽然说行云是来找丹神学艺的,不过他现在更是好奇天山剑派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大派弟子去封山?于是当下问了。而丹神想来是多年没有人陪他聊天了,到是答的详细,当然,只限于他所知道的那些。 少年独骑赴天山(八十章) 原来丹神随绿水仙子一路加鞭的赶回了天山,途中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很顺利的提前赶回。之后更是顺利的用神丹彻底治愈了洗月仙子的病,天山剑派当时闹的厉害的掌门之争也因此平息了下来。 不过之后的事实表明,这次掌门之争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没过几日,天山剑派掌门洗月仙子的师妹濯星仙子以丹神为借口,要洗月仙子修改天山剑派两百年来的门规,允许派中女弟子与男性接触甚至结婚,否则就是掌门带头违反门规,最少也要放弃掌门之位。 其实洗月仙子她自己何尝不是对这个不可与男子结婚的门规感到无奈?丹神为自己而深山炼丹三十年,更是因为神丹不成而愁毁本来保养年轻的容颜,之后千里迢迢的赶来为自己治疗,结芦天山脚下守护着自己。如此深情,洗月仙子自然是看在眼中,感在心里。但是自己虽然贵为天山剑派的掌门,可自己之上还有好几位老师叔们却是坚持着不可以动门规一丝一毫,而自己的同辈或者年轻一代中也不乏持此论点者,为此正个天山分为两大派,一派要废除不可结婚的门规,一派则是坚持,而自己夹在中间则是两难。 对此,洗月仙子感觉难办的很,本来自己已经对这个掌门不感什么兴趣了,但是为了维持天山目前两派的关系,才在一力维系。 要说这矛盾并不是才有,而是由来已久,只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过。往日派中不过是少数下过山的弟子,然后再是她们其中有少数人会遇到自己中意的心上人,这个数量是极小的。但是自从十几年前,天山剑派中背后与男子交往的人就在不断上升,而自己本来也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不可公开的在一起外,洗月仙子到不是太过于追究,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就连自己也是没有能逃过这一关,更何况其他的人。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发长到了现在竟然变的如此严重,洗月仙子自己对此也是内疚,辞去掌门也是自愿的。与其难做,洗月仙子干脆宣布自己放弃掌门之位,目前只是暂代掌门之位,直到在这个月内选出新任掌门。 而至于封山,则是迫不得已,因为那些主张废除门规的一派竟然要找自己的男人们来助阵,因为她们所遇之人也自然是以武林中人为主,虽然天山剑派是大派,但是本来两边的人数就没有什么区别,一半一半而已。这骤然加入的男人们就自然成为关键了,派中要事被男子插手,实在是天山门规所绝对不能容忍的,更何况那对稳妥解决此次纷争完全的无益,于是在他们到来之前,洗月仙子下令将他们全部档在山外,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只能档的住一时罢了。 行云在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年轻男子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看着丹神轻松讲完,行云不仅有些纳闷,看来绿水师叔的掌门师姐似乎很难做的样子,但是丹神他老人家却是一脸的事不关己,甚至有些高兴?这可不像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可以炼丹三十年的人啊。 不过行云并不想表达出自己的疑问,因为毕竟这是丹神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小辈实在是没有插嘴的资格,更何况自己是为拜师而来,要是万一惹恼了丹神他老人家,那自己和思蓉的幸福未来可就全泡汤了。 看着行云极力掩饰的神情,丹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小朋友,丹神是从内心喜欢的,不仅是因为行云和自己一样的痴情,又帮助过自己炼成了神丹,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纷乱的江湖中,这么淳朴的人已经几乎找不到了。看着在那里装做不在意的行云,丹神笑到:“这事本来老夫是应该操心的,不过小朋友你仔细想想,这天山剑派的那条破门规害的老夫三十年不得与淑龄(注1)在一起!所以依老夫看来,废了才好!这天山掌门不做也罢!除了劳心费力,老夫看不出哪怕有一丝的好处!” 猛的喝了一杯酒,丹神嘘了嘘酒气,看着窗外的天山风景:“对老夫而言,其实是支持濯星的,只不过淑龄在担心天山剑派因为内讧而实力大损才努力维系罢了,她的内心也是希望废除那破门规的。就是她的那个师妹不也是因为那条破门规而和喜欢的人分开的吗?(注2)” 说到了这里,丹神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行云:“那个姓成的小女娃怎么样了?自从那天你与她一起失踪后,淑龄的那个师妹就一直精神不振的,看的出她是真的把那小女娃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行云听到丹神提及成渐霜,虽然明知说谎不好,而且会令自己那美丽的师叔伤心,但是行云也不得不为成渐霜掩饰到:“晚辈被暴风雨吹到小岛醒来后就只有自己一人,不知成师姐的下落,不过焉帮主说他还会再出海寻找的,如果有消息的话,也快发过来了吧。” =========================== 注1:天山剑派掌门人洗月仙子,名淑龄,旧姓罗。 注2:指绿水仙子和木莲子。 少年独骑赴天山(八十一章) 饭罢,行云正式拜丹神为师,礼节并不是很烦琐。礼毕之后行云改称丹神师父,心下却是突然想到自己拜了百岁的丹神为师,这在江湖中的辈分要如何计算? 甩开杂念,行云端正的坐下,听丹神讲解他的师门来历。 “为师姓俞,名跗,字怀石。除了姓外,名与字均是为师自己所取。取跗是要与上古名医相比之意,那时正是年少轻狂,学医有成,一时气傲而已,呵呵。”丹神回想自己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不禁笑了笑。 “为师之医术全是来自一部上古神篇:《方集丹经》。此书现在已经不在世间了,全文由我的师祖重新编注,今后云儿所学全在其上。” 丹神说了自己的名姓,接着说到自己的师门。 “江湖人均是传我医术丹药神奇,却并不知我真正的出身来历,武功如何。其实说起来为师出身却是真正的武林大派,飘渺天宫。”说到飘渺天宫,丹神有些自傲的样子,“云儿可知道如今武林中的名门大派都是哪些吗?” 行云以前被木莲子师父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他的见闻还很少,所以答的比较谨慎,而现在虽然知道的江湖事也不是很多,但起码这些简单的江湖知识已经难不倒行云了。 只见行云恭敬的答到:“真正的大派就徒弟所知有十个,少林、武当、青城、娥眉、唐门、崆峒、华山、点苍、昆仑和天山剑派。” 听罢行云的回答,丹神笑到:“呵呵,这样说也可以,不过这是一般人的分法。因为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武林中人都不是真正的清楚这个江湖,其实这个武林的门派真正的是分四等。其中一流大派有六个,娥眉、唐门、崆峒、华山、点苍以及天山剑派,这几个才是一流大派。” 行云听到自己的青城派竟然不在其中,稍稍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静等丹神师父的下文,因为同样的少林武当亦不在丹神所说的的一流之列,那么自然就会另有说法。 “而二流门派则有不少,各地有些名望历史和实力的帮派世家都在其中,昆仑派则是在二流中强些,但还不到一流的境界。”丹神继续说到:“之后就是那些末流小派,不足道哉。” “讲到了这里,丹神也只是说了三等,也就是表明,还有一等没有说,而那里就包括着自己的青城派。”行云心中暗想,对于这种把最重要的放在最后说的方式,行云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师父,又是整个江湖都敬仰的圣手丹神呢? 丹神喝着行云泡好的茶,终于慢慢的说到,“还有一等是在一流之上的,那才是武林中真正的巨擎,其中少林算一个,武当算一个,云儿的青城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则是江湖上知之甚少的门派,那就是飘渺天宫。” “虽然老夫三十年未履江湖,但是这几个月来在天山的所见所闻,江湖变动并不大,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青城派了,如今青城可能已经不算超一流了吧。” 对于丹神的话,行云虽然不是很喜欢听,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因为青城这些年确实没有了以前的声势。关于这点,就是木莲子师叔回来时也曾经感叹过,那可是行云亲耳听到的。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青城派的木字辈和行字辈能力不济,一个诺大的门派全由一班无字辈老人在支撑。虽然青城派现在仍然庞大,弟子门人更是众多,魂级高手也是不少,但是当老一辈仙去之后,青城派该何去何从?这也是行云和行君在青城大比中显露剑罡级的实力后,就立刻被如此重视的原因了。 不过这个排名真的很是有意思,行云从来就不知道江湖中的门派还有超一流和一流之分,不过少林武当强过其他门派很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论是从人数,实力,还是势力等等,都是无可争议的。但是那个飘渺天宫就是没有听说过的了,不过既然丹神师父将它列到和少林武当并排的位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听到行云以为这个排名是自己所撰,丹神笑了笑到:“这个可不是你师父我排的,这个是嵩山之盟上有各大门派共同认可的。” “嵩山之盟?”行云一楞,又是一个自己没有听过的事,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飘渺天宫,嵩山之盟,这个江湖中究竟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少年独骑赴天山(八十二章) “那徒儿现在也算是飘渺天宫的弟子了?这嵩山之盟又是什么?”行云觉得自己不懂的东西真的是很多,所以自然要一一问来,毕竟现在丹神是他的师父了,这关系可是质的变化,徒弟问师父问题,天经地义。 丹神想了想,说到,“飘渺天宫择徒极严,为师现在只是以自己的身份收徒而非代表飘渺天宫,所以严格说来飘渺天宫与云儿没有什么关系,你只是我丹神的徒弟。” 说到这里,丹神皱了皱眉,“而且现在飘渺天宫还是我那师兄在掌门的位子上不动,实在是讨厌的很,不与他有什么关系更好,要不云儿岂不是要叫他师伯?不好!不好!” 行云坐在一边,听的一塌糊涂。好象自己的师父与他的师兄有什么矛盾,而且自己好象只是拜在了丹神的门下而非师父的师门飘渺天宫。不过对此行云到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他毕竟是头一次听说飘渺天宫的存在而已,对于这个门派加不加入都无什么所谓。更何况自己现在没有了内功,什么大门派都不如丹神的医术来的更实在些。 不过对于那个给各大门派排名的嵩山之盟,行云还是很感兴趣的。为丹神满上茶,行云问到:“师父,那个嵩山之盟究竟是什么?和少林有关系吗?”武林中众所周知少林寺在嵩山,那这嵩山之盟很可能与少林寺有关的。 看到自己的徒弟对不能入飘渺天宫并不在意,丹神到是松了口气,既然自己的徒弟问到了嵩山之盟,那么自己自然就要帮他解惑了,而且这个武林中真正知道嵩山之盟具体来由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只知道个大概而已。 “嵩山之盟始于二百年前,盟约的地点确是在少林寺。那时江湖中有一邪派为祸武林,但是很快就被正道人士联合所灭,但那个邪派之主的武功极为诡异,竟然可以同时使用两种武功心法,端的是威力无比,当时在武林中一时竟无敌手,最后才被一个年轻人所击败(注1),否则那时尚不知要死伤多少,而他的武功秘籍随着邪派覆灭而落入正派手中,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秘籍上。” 听到这里,行云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使用两种武功心法!”这不是在说自己的琢颜神功吗?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琢颜神功是那邪派巨孽的心法?不会啊!那邪恶的武功怎么会出现在青城派呢?而且神功与思蓉赠给自己的琢颜指环互为一体,思蓉又是青城掌门的孙女,怎么看也是扯不到一处的事。 行云神情的异常自然是被丹神看在眼内,仔细的看了看行云,以丹神的经验和眼力,却没有发现什么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什么不妥,惟有问到:“云儿怎么了?不舒服?” 行云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师父请继续说,徒儿刚才是听那邪派之主的武功过于离奇,有些惊讶罢了。” 丹神再是本领通天也不可能想到行云所学武功很可能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巨孽有关,也就只好相信了行云的托词,继续说到:“邪派覆灭本是件好事,但是那本秘籍实在是太过于诱人,所以几大门派当即就那本秘籍的归属争论起来。而照理说,最应该得到那秘籍的应该是力毙邪派之主的年轻人,不过人家对那武功并不在意,当即与自己的情人一走了之,而之后的各大门派既在刚联手铲除了邪派后就又开始内讧,那本秘籍仅仅是个导火索,平时各派之间的矛盾,旧仇一并爆发,互相结盟,彼此攻击,一时间武林重又经历了一次浩劫,竟比那邪派为祸更烈。” 虽然在担心自己的琢颜神功和那邪派有什么牵连,但是渐渐的被故事吸引的行云听到这里不禁开口问到:“各大门派之间大战?这个天大的事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过?” 丹神闻言笑到:“这样的事太不光彩,各大门派自然会掩盖下去的。” 看着一脸不信的行云,丹神解释到:“这个江湖一直是名门正派的天下,即使是偶有邪派出现,即使那邪派再强大,也不过是强过一两个名门大派罢了,也不可能敌的过那么多大门派的联手。所以说这个江湖从来都是在各大名门的控制下,他们要掩盖当初互相的争执丑事,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是二百年前的?” ================================== 注1:在前传中会单独描写这段故事和天山剑派的来历。^_^ 姐妹萧墙摧心肝(八十三章) 对于丹神所述,名门大派会如此行事,行云到是没有不能接受,虽然听起来好似是很别扭,但之前木莲子师父已经有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没有这么直接,也没有这么深入罢了。 对于那个嵩山之盟,行云只是好奇,但是对于丹神所描述的那邪派之主的秘籍,行云却是心中忐忑:“师父,那个邪派之主的秘籍叫什么名字?这武林中就只有那一种武功可以同时使用两种真气吗?”行云希望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比如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武功可以同时御使两种真气。 丹神到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的已然内功全失,但还是对武功这么感兴趣。不过丹神对于太深入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飘渺天宫,出来闯荡江湖治病救人了,所以也没有过于深入的了解。 得到“不知道”答复的行云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内功已经失去,不必再担心被人发现,至于为什么这个秘籍会出现在青城,和秘籍相关的指环为什么会在思蓉的手中,那自然会有合理的解释,自己担心也没有用。行云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了,毕竟在自己得到秘籍前的那么多年,青城也没有因为秘籍而出过什么事,可见自己不必如此的多心。 “不知道这个指环在武林中有没有什么记载?” 行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左手的琢颜了,不自觉的缩了下自己的左手,起身收拾碗筷,却见院外一队女子匆匆行过,神色肃穆,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带队女子已经中年,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的绿水师叔平辈。 “看来天山真的要大乱了。”丹神也自然是看到了,摇头到,“不知道此次事后,天山剑派是否还能保的住一流大派之位。” 丹神所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论在江湖上的影响与实力,十大门派中惟有天山剑派排名最低,不仅是因为天山剑派地处遥远,更是因为派中门人全为女子,其本身实力也是略有不济。要真的再自我消耗一番的话,一流大派的地位可就真的不保了。 那队女子刚过,行云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己那美丽的师叔,绿水仙子。 不过此时的绿水仙子却是有些慌张,竟然运起天山剑派独有的轻功,行云流水,直直的朝草堂赶来。 本来行云流水施展开来就好似仙女随风,足不点地的滑行一般,不带丝毫火气。但是此时的绿水仙子却是有些焦躁,因为天山上出了大事,本门的支柱,几位上代师叔竟然同时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而怎么查也不似中毒的样子! 要知道,天山剑派的魂级高手本就不多,除了掌门洗月仙子和她的师妹濯星仙子外,就只有她们的几位师叔了,几位师叔这一病倒,天山剑派整体的实力立刻大跌,弄不好甚至会引起其他门派的窥视,毕竟天山剑派整个门派都是女子,这对其他门派不能不说是一种诱惑。 而且现在的自己师姐的形势本就不是很好,这么一来,濯星师姐的势力立刻猛涨。想到这里,绿水仙子赶的更急了。 行云开门迎入绿水仙子,行礼到:“师叔请进,师父在屋里呢。” 绿水仙子一愣,竟然在这里突然遇到行云,更为奇怪的是行云口中的师父是谁?稍一转念,绿水仙子明白过来,“原来云儿已经拜了丹神前辈为师了。”当时丹神在回来的船上说过此话,绿水仙子更是为此专门与行云谈过。 看到行云,绿水仙子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徒弟成渐霜,行云见状自然又是继续了一遍对丹神的谎言,安慰了一番自己的这个美丽师叔。 绿水仙子听后心下稍安,随即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与丹神说了一遍天山上发生的事,然后请丹神上山帮忙诊治,这是绿水仙子的师姐洗月亲口交代下来的。 自己的爱人要自己出手,丹神听到这里,自然也不会推辞,收拾了一下常用的工具,嘱咐行云在这里看家,顺便熟悉一下环境,便随绿水仙子往天山上行去。 然而丹神刚走不多时,院前就突然变的吵闹起来。 姐妹萧墙摧心肝(八十四章) “掌门有令,这些天除了能得到掌门同意外,一律禁止下山,几位师姐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刚刚整理的完厨房,正要准备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做为自己今后几年房间的小屋,行云被那阵争吵声吸引了过来,从窗户里看到两拨年轻的天山弟子,正拔剑相向,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感觉。 其中吸引行云的是那个正在说话的少女,她正是自己遇到过的黄衣少女,在她身后的,正是之前拦路的那些人,看来应该是正在回山,碰巧遇到了私自下山的同门。 看着她们的争吵,行云不禁感叹到:“看来天山剑派的矛盾已经闹到最年轻的一辈了,不好收拾啊。” 行云到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虽然说自己因为成渐霜和绿水师叔的关系,对于天山剑派也是颇有亲近感的,但是现在自己内功全失,就是想帮忙也无力的很,更何况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根本就没理由插手,所以行云也惟有在屋子里看着。 “我们来做什么?师妹不是在明知故问嘛。”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年轻女子讥讽到:“你们愿意一辈子做尼姑我不管,但是你也管不到我们!我们下山自然是要将我们的情郎接回来,不过师姐念在同门一场,也不与你们计较,但你要是再不让开,就不要怪师姐们不客气了!” 看着场中火yao味渐浓,行云也是干着急,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年,不会愿意看到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互相殴斗的,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眼看一场同门这争再所难免,一把柔和的声音忽地响起:“荷雯,雨娴,都住手。”说话间,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了场内,站定之后,却是一********,淡雅的立于众多年轻少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拜见师父!” “拜见师叔!” 两派的女弟子一起向白色美妇行礼。 白色美妇来时的身法之快,要超过绿水仙子很多,即使是行云眼力也看的出来其中的差距。 轻轻的扫过这些年轻的弟子,之后白色美妇朝行云所在的小屋笑了笑。行云的脸上一热,自己一个男人躲在屋子里偷看一群女人争吵,虽然人家可能不是在嘲笑自己,但是行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白衣美妇对那些年轻弟子柔声到,“你们都是同门师姐妹,还记的门规吗?同门如手足,要和气才好。” 只见黄衣少女愤愤的说到,“那师叔为什么要逼我们师父退位掌门给你?不是同门和气吗?” “逼掌门退位”?行云不仅想到,“难道这个白衣美妇就是丹神师父口中的濯星仙子?很和气的一个人啊?” “雨娴,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们不懂的,记住一句话,长辈们不会害你们的。”白衣美妇仍然柔声到。 面对晚辈的质问,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白衣美妇转头对那要下山的几个弟子说到:“荷雯,你们先回去,只要掌门在位一天,她的命令还是要遵守的。” 被称做荷雯的天山弟子只好领命回去,黄衣少女雨娴也只好施礼上山去了,场中本来一触即发的火暴气氛瞬时间消散,只剩下白衣美妇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思考。 看到这里,事情已经完结,行云回身继续收拾自己的房间,却是听得门外院子里,那个白衣美妇的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哥应该就是那位帮助丹神炼丹的行云师侄吧?” 猛的吓了一跳,行云连忙转过身来,没想到那个白衣美妇竟然来到门外和自己说话,连忙恭身答到:“正是晚辈。” “可以进去坐坐吗?”看到行云被吓到的样子,白衣美妇掩嘴一笑。 行云见状忙恻过身,将她让了进来。 打量了下屋子,白衣美妇坐了下来,柔声到:“我和你绿水师叔是同门,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也自称一声师叔。”看到行云应声,白衣美妇继续说到:“师叔来,是因为担心渐霜的原因,扶柳现在太忙了,所以我来问问,不知道渐霜有消息了没有?” 行云不明白这个不请自来的师叔的用意是什么?成师姐是绿水师叔的徒弟,怎么会由她出面来询问呢?而且现在绿水师叔正在忙着和丹神师父一起去治疗那几位天山剑派的上代师祖,这位师叔怎么有时间下山?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来到这里,以及自己的身份? 不过行云现在手里关于成渐霜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论谁来,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所以即使是对眼前的这位师叔说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从行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白衣美妇也没有什么不满,仍然是那么淡雅温柔,远处突然传来的打斗声吸引了屋内二人的注意力。 “今天可真热闹。”行云随着白衣美妇出了院子。 外面打斗的很是激烈,行云之前看到的那队匆匆下山的天山女子此时正在苦苦支撑,她们此时已是衣襟破乱,面纱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对手则是二十来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个个武功不弱,其中竟然有好几个剑罡级的高手!而行云熟悉的唐星与他的父亲也赫然在旁,只不过没有出手罢了。 打斗虽然激烈,但是好在那群男子并没有下狠手,所以天山门下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但是要阻挡他们上山,看来起码这些天山女子是做不到了。 “濯星!你竟然真的敢引外人来攻天山!你这叛徒!”场中那位天山的中年女子,瞥见行云一旁的白衣美妇,大怒叫到。 这场中的天山门下也只有她还算轻松一些,毕竟她的武功要高过其他人不少,手中宝剑,将天山剑法使用的淋漓尽致,但此时也是以一敌五,抽不出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神色从容的白衣美妇,自然是破口大骂。 行云心下印证:“原来她真的就是那濯星仙子。” 濯星仙子则仍然柔声到,“摇辰师妹,这些孩子不过是为自己的情人求情来的,并不是攻击咱们天山剑派,我看是你弄错了罢,咱们派中全是些可怜的孩子,如果能够找到好的归宿,你我做长辈的应该高兴才是啊。” 濯星仙子的一番话直把场中被称做摇辰的中年女子气的差点被来剑刺到,当下也不再多言,手上寒芒猛暴涨,势若疯虎般的攻向围住她的五人,一时间那几个年轻男子竟然被逼的险象还生,其他人不得不再分出两个来合攻,其他天山弟子的压力顿时大减,起码不再向刚才那样频生败像了,场中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姐妹萧墙摧心肝(八十五章) 唐星站在圈外冷眼看着天山剑派门下和那些年轻男子的争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从四川唐门大老远的拉到天山来,对于天山剑派的内讧,唐星连最起码的一点兴趣都欠奉,“有这时间不如去练功!”,就算是那远远站着的行云在唐星的眼中都更有吸引力的多。 不远处,从山上下来一个女弟子向濯星仙子示意,看着场中的难分胜负,濯星仙子开口到:“摇辰师妹,你还是让这些孩子们上山吧,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门亲!师妹啊,咱们天山这么多年来拆散了多少有情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来帮你吗?因为天山所有上山之路全都已经被攻破了,就是你现在档住了他们也与事无补,不若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行云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绿水师叔是支持天山掌门的话,自己恐怕都要附和了。想到绿水师叔,行云的脑中就立刻的闪过了一个靓影,“成师姐曾经说过有人要对天山剑派下手,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那几位天山宿老突然昏迷不醒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几位天山宿老的昏倒,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自然是于濯星仙子有利,但是行云怎么看都不觉得濯星仙子做的有什么不对,唯一有些问题的,可能就是让外人干涉自己派内事物的做法不是很好吧。 摇辰仙子闻听到其他上山之路均被攻破,手中剑势一滞,立刻被那七名男子的剑团团架住。 “算了、都住手吧!”摇辰仙子既然明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虽然刚才场中局面看似难分高下,但是一来自己这边终是女子,持久下去,自然会吃亏的,更何况旁边尚有自己的师姐濯星仙子没有出手? 自己的这个师姐可是自己这一辈仅有的两个魂级高手,她一人就可胜过自己的所有人,毕竟这些年轻弟子中绝大部分连剑罡级都没有达到,刚才自己凭的那是一股怒气,自从看到自己的师姐从那院子里出来,摇辰仙子就已经知道了该结果了。更何况还有那一直在旁观战却不表态的两个神秘男人。 那两个人,摇辰仙子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一般来,精铁一般的年轻男子武功一定是剑罡级了,而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更是高深莫测,自己如果看不出深浅,就表明他最少也要和自己一样的武功,甚至更高。 冷静下来的摇辰仙子丝毫不去理会自己身边的那七把长剑,直视着自己的师姐道:“天山剑派之所以是天山剑派,正因为她是我们女子在武林中唯一的立足之地!十大门派,唯一的女子门派,你引这些男人来,即使我门不垮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天山剑派了!” 此时行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摇辰仙子,年龄在四十左右,论相貌,在行云所见的天山女子中算是很普通的了,但是却有着一股子英气,此时即使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精神上却没有半分的气馁,仍然对着她的师姐侃侃而谈。 濯星仙子掩着嘴笑了笑,走到摇辰仙子的面前,看着怒视她的师妹,柔声到,“只要在天山,我们就是天山剑派,师妹你太倔强了。” 说罢皓腕轻抬,一抹剑光闪过,摇辰仙子竟然连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应声而倒! 这一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虽然同门之间内讧有矛盾,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相残的局面,而且濯星仙子那仍然温柔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行云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后背冷汗直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刚才就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之前还和自己同处一屋!此时想起,行云后怕不已,以行云现在的那点武功,根本就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想到这里,行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仿佛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动作,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行云笑了一笑,虽然神色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是在行云的眼里,此时的这位温柔师叔却已经和魔头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不远处一直袖手旁观的唐寒那本来轻松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知笺!你在做什么?”唐寒沉声到。 唐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这个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却是显的格外响亮。 “知笺?这是那个濯星仙子的名字?”对于濯星仙子的做法,唐星是极为不屑的,但是令唐星不解的是自己的父亲似乎认的这个人,而且还很是熟悉。 “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濯星仙子对唐寒的问题避而不答,到是对唐星产生了兴趣:“那个是星儿吧?” 唐寒皱眉到:“当然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同门?你千里传书叫我来这里来,却做出残杀同门的事,要我如何帮你?” 濯星仙子一直温柔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闪过,但是稍纵既逝。 没有在去理会唐寒,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那些噤若寒蝉的弟子以及年轻男子们说到,“都随我上山去,将我的师妹也一起抬上去。”同时也对行云笑了笑:“云师侄也一起来吧。” 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的行云听到这话后不禁心下一沉,但也惟有硬着头皮跟上。 看着濯星仙子当先向山上行去,唐寒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上了山。 姐妹萧墙摧心肝(八十六章) 这上山一路沉闷的很,行云不想离那濯星仙子太近,看到唐星也跟了上来,便落后了几步想去道个谢。 青城大比之前,行云琢颜神功初成,在遇赵剑后的练剑中,差一点真气岔行,要不是唐星削断了他剑让真气有了宣泄口的话,恐怕行云的武功早就废掉了,也不会有之后得到无阳子承诺许婚的一幕了。 在这里意外的遇到唐星,行云自然要抓住时间好好的感谢人家,更何况越远离开那个竟然可以笑着杀死自己同门的“师叔”越好。 行云慢慢的靠向后面,却被一个年轻男子拦住,“在下裘心武,请问这位兄弟,与天山剑派是何关系?竟可与濯星师叔结伴而行?” 只见发话的年轻男子正是刚才围攻摇辰仙子中最强的那一个,看武功甚至要强于之前使用一种真气的行云一些。 对于那些年轻男子,行云并无什么恶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同情,毕竟行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自己的两个师父。木莲子、丹神都是被这天山的门规所碍,不得不与爱人分手。 况且这个年轻人长的也颇为不俗,不仅挺拔英俊,而且对人态度诚恳,甚是随和,年龄也就二十多岁出头,却是一身好武功。见到他发问,行云也就惟有暂时放弃了去感谢唐星的想法,与他并行答到:“在下青城门下,与天山有些渊源。”行云自己年龄不大,在外自称贫道很是有些别扭,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没有穿道袍,所以行云更喜欢俗家的称呼。 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是丹神的弟子,是因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丹神是不是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和已经收徒的消息,虽说丹神救治天山掌门的事起码天山剑派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与天山女弟子关系非常的人自然也不会没有耳闻,但自己还是少说的好。 裘心武听到行云乃是青城弟子,不禁奇到:“莫非青城派也支持濯星师叔不成?” 行云笑到:“哪可能?行云之是一个小道士罢了,哪里能代表的了青城?”转了口到:“裘兄武功不错啊,刚才那剑使的可有声有色啊。” 行云对于他们几个年轻人围攻摇辰仙子的做法本没有什么意见,摇辰仙子是天山剑派的高手,小辈们几人联手也不算什么,但是自从摇辰仙子被濯星仙子出人意料的杀死后,行云连同那参与围攻的人也有了些许的不满。 裘心武听的出行云语中的讽刺,苦笑到:“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那位师叔一点情面也不讲,而且招数凌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行云心里本就不是太过于谴责裘心武他们,刚才不过是看到摇辰仙子被杀,情绪波动而已,听到裘心武的话,连忙说到:“裘兄不要在意行云之言,不过是玩笑罢了。” 裘心武则笑了笑:“心武知道。”说着,看了看远远吊在后面的唐寒父子,低声问到:“兄弟知道后面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直呼濯星师叔名讳,还质问她?” 行云哪里知道唐寒父子的来历,他其实只是见过唐星一面而已,甚至不知道唐星的姓名门派,只知他是和华山赵剑一路来参加青城大比的,但是究竟是哪派的人,行云只能推断。当时看的出这个黑铁一般的青年并不是和赵剑一伙的,而娥眉派又都是和尚,那应该就是唐门的了,但是没有确定的事行云是不会下结论的,所以惟有摇头。 看是问不出什么,裘心武也不在追问,只是拉一些闲话来讲,行云则是一旁应着,话中行云听出这裘心武乃是商人世家,家中为了自身的安全,将裘心武从出学艺,而裘心武的师父虽是个高人,但是性喜流浪,长奔波往来与中原关外,一次偶遇天山剑派门下,使得少年的裘心武与他的爱人一见钟情。 “可惜我的师父在年前说我已经艺满,便飘然而去。”裘心武言中颇为伤感。 行云听罢不禁感慨到:“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以为是在传说中的事呢,没有想到裘兄的师父就是这样的高人。”这样的奇人,行云即使是在青城也曾听到几个的,对于这种神秘的行径,少年人都会觉得很是潇洒。 那知裘心武却是说到:“本来我也觉得师父很是神秘潇洒,但是这几日遇到其他兄弟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行云好奇到:“这是为什么?” 裘心武指着前面那些年轻人的背影说到:“这些兄弟的经历与我都差不多,大家很多都是被师父带出来学艺游历,之后遇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所以我们也是觉得彼此很是有缘,大家的师父都有这个艺成之后飘然离去的怪癖,看来很普通。” 裘心武说者无心,行云却暗中大喊:“有问题!” 裘心武的话在行云听来,印证了成师姐曾经在小岛上告诉他的话,那就是有人真的对天山剑派下手了,而且是在很多年前,在许多方面准备。这么多人有着同样的经历,神秘的师父,偶遇天山弟子一见生情,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逼天山掌门退位,天山宿老的神秘昏迷。行云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自己的师父丹神也深陷其中。 千年剑魂为吾盼(八十七章) 一路上天山的壮美,行云虽是看在眼内,却是无心欣赏,心下越来越明白这是个巨大的阴谋,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行云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上山不多时,又一是一队年轻男子从另外一条小路上来,众人合一起,声势自是又壮了几分,行云的担心也自加重几分。 看着新加入的那些人,行云担心他们下手过于狠重,毕竟天山剑派都是女子,平素又无恶迹,更与自己很是有几分关系。“你们那路有没有遇到天山剑派的阻拦?”行云与裘心武凑了近,加入两拨人的聊天之中。 “我们那边并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守山的天山师叔甚是通情达理,直接放我们上山的。”答者轻松,行云心下也是稍安。 上到半山,正是天山剑派之所在,这天山剑派的样子倒是与行云的想象有些相差。房舍虽然精致,但是并不宏伟,规模适中,到是颇有几分舒适的感觉。“女子的门派果然与男人的不同啊,”行云暗叹。 之前一片空旷之地,应该是天山门下平日里练功之所,平整的地面,几乎光可鉴人,行云虽然此时的心情不在这里,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女子果然心细,竟然连着露天的练武场都打扫的如此清洁。”回想自己在青城之时也算是认真打扫了,但是比此却是不如。 左手离行云不远的是天山剑派闻名天下的镇剑石,石高三尺,宽一丈,露出地面的一尺不过是整快大石的一小部分罢了。上面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残剑,据传是二百年前天山剑派初代祖师的情人所有,但是其戾气实在太重,才将此剑镇于此。当然这在人们听来不过是个传说,因为那剑经过多年风雨已经残破不堪了。 不过人们虽然不信,但却也都不愿去主动接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即使心下不信,但你要他去做,怕也不容易,以至于这残剑大石变成了整个天山剑派最脏的地方,与那清洁的房舍对比强烈。 行云听得裘心武在一旁讲解镇剑石的来历,对那残剑望了一眼,本来残破的剑和那脏脏的大石不会引起人们什么兴趣,但是行云却是对那残剑生起了爱惜之心,想自己一直珍惜着的那把铁剑,自然对这被人抛弃的残剑鸣起了不平。 不多久,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子与天山的女弟子,与坚守在的天山门下对峙着,其中的年轻男子少说也有几十人上下,看的行云心中暗惊!惊的不是年轻男子的数量,而是要教导出这许多的年轻人,那个幕后黑手要有多大的实力?每人一个师父,那就是几十个剑罡级中的高手!有如此实力的门派,即使是十大门派中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起码现在的天山剑派就无法做到。 “这么庞大的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还是哪个大门派所为?”行云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行云正自寻思之时,濯星仙子排众而出,也不看那些仍然在前阻拦自己的天山门下,而是直接对着那些房舍柔声说到:“师姐,如今大势已定,姐妹们的选择你也应该看的明白,既然师姐现在只是暂带掌门,那么也总是要将掌门之位交出来的,不如出来与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声音虽然柔和,但是环绕不散,这方圆数里之内的人自是听的清楚。 行云在旁心到:“这不是逼宫么?说什么商议?” 远处的唐星父子自然也是听到,唐星仍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黑脸,不过他的父亲却到是把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裘心武四下环顾后低声对行云说到:“天山剑派难道就这么些人吗?与我所知不同啊。” 行云也是有些纳闷,天山剑派怎么说也是位列十大门派,而此时支持濯星仙子的与支持洗月仙子的门人加在一起不过百人,与擢星仙子同辈的,除了已死的摇辰仙子和与丹神一起的绿水师叔,其他的更是一个不见。 “真的很古怪。”不只行云和裘心武,周围的人也纷纷有些疑惑起来,而对面则似乎一点回音都没有。 等待是沉闷的,行云不自觉的扶了一下身旁的大石,手指轻碰残剑,突然间,行云就好象静止了一般的停在那里。不过在旁人的眼中,行云只扶石歇息罢了。 此时丹神正在后面诊治几位天山剑派的宿老,对于濯星仙子的话自然是听的清楚,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伊人,这江湖十大门派之中唯一的女掌门,此时却是憔悴的很。 “我出去一下,怀石你继续帮几位师叔治疗。”洗月仙子盈盈而起,仍然年轻的面上满是愁容。 天山剑派这几个月来处境很是不妙,洗月仙子并不在乎自己的这个掌门之位,而是担心天山剑派的命运,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而现在自己的师叔,天山剑派的依仗又都纷纷昏迷不醒,怎么能让洗月仙子不愁? 根据丹神所得结论,自己的这几位师叔都是中了毒,但是这个毒却是江湖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按照丹神的推断,这毒最少已经下了五年!而且是持续不断的每天服食,之后在特定时间由某种药物引发。在一般的医生看来,自是全无头绪,即使丹神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毒,所以才会花了那么久来确定,好在现在已经开始稳住病情,算是暂时解决了自己师叔的问题。 “天山剑派二百年,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洗月仙子缓缓的走了出去。 ================================ PS:行云即将恢复武功,而且更胜往昔,呵呵。 千年剑魂为吾盼(八十八章) 行云只是扶了一下镇剑石,之后就是眼前一黑,身体虽然不能挪动分毫,但是脑中却是清楚的很,眼前全是黑暗,周围的声音也是一点也听不见了,但是黑暗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审视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了了?怎么到处都是黑暗?怎么没有一点声音?”骤然遇到这种不可知的情况,有些慌乱是必然的,尤其行云还不到十七岁。 就在行云慌乱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你与沈惟重是什么关系?” 本来寂静之下,突闻人声,行云吓了一跳,更加努力的想看声音的来源,但仍然是徒劳。 “哼!别白费力气了,这里不过是你我的联系,用眼睛是看不到的。”那个声音好象知道行云正在想些什么。 行云勉强使自己镇静下来,脑中虽然有着各种猜测,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明明是在天山剑派的空地前,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又“哼!”的一声传来,那个声音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云也只好先答到:“不知道前辈所说沈惟重是谁,小道行云,乃青城派门下弟子,与那沈惟重素不相识。” 行云现在说的自然是真的,沈惟重是谁,行云不仅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那声音听似很是深沉,绝非年轻人所有,行云也就顺势称其前辈,情况不明下,行云已经慢慢的学会了耐心与圆滑,不必要的触怒对方是极为不智的,能够用语言安抚对方,是在江湖上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在江湖上拼的不仅是武力而已,智力,经验,口才,随机应变,这些更是一个江湖人应该具备的,或者说是一个弱者需要具备的。很明显,现在的行云正是那个弱者的一方。 “你不知道沈惟重是谁?那你怎么会他的武功?青城派的道士?嗯……确实是有玉虚功的底子。”那把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同时行云那被窥视的感觉更加的重了起来,身体就好象是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全面的搜索了一边,即使是体内的经脉也不放过。 “我的内功已毁,他竟然还可以看的出我的玉虚功?他是真看的到还是听我自报家门后来诳我?”行云并不是太相信对方可以在自己失去了内功后仍然看的出自己以前的内功。 “哼!”又是一声重重的“哼”声如巨锤一般的敲在行云的心中,行云这才猛然察觉对方可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放心,我只能知道你的情绪,比如你现在的怀疑,但是具体的内容并不清楚。”低沉的声音解释到,“魂与心连,知道些你的情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等你自己炼出魂后就会明白。” 行云并不清楚那声音所言是真是假,不过既然他主动解释了,那么自己也要表示一下,毕竟按照镇剑石的传说,所镇之剑可是戾气超重的,声音是从镇剑石中传来,石头不会说话,唯一可能的就是那把剑了。 那声音继续说到:“你我在天山相遇本身就是天数使然,你也不用怕我,我并不像外界传说中的那样什么戾气杀气的,而且你我现在的状况是绝对的合则两利,即使是为了我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你的。” 行云突然觉得一股寒气刺了一下自己的丹田,虽然不痛,但是那蜿蜒着自己经脉而入的寒气却是实在的骇人。 “莫惊,那不过是我在试一试你的丹田是否确如我所见到的那样。”声音继续道:“果不出我所料,气根已失,小娃娃,你想不想恢复自己的武功,甚至更强?强到可以直接拥有魂级的武力?” 诱惑性的语言往往很直白,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明知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因为那美好的许诺。 行云现在就在面临着美好的许诺,极美好的许诺!恢复武功!甚至更强!甚至强到可以直接拥有魂级的武力! “魂级高手啊!”行云来天山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武功不能再练才转求其次!直接成为魂级的高手,那对行云的诱惑简直就是天大的,毕竟学医要很多年,而且还不见得真的可以学出什么效果来,学医同样需要天份,更需要大量的经验,那经验是日积月累得来的,行云绝对不想让袁思蓉真的去等自己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所以明明知道这个诱惑的背后代表着自己要付出更为巨大的代价,行云仍然干涩的问了一句:“那我要如何才能做到?” =============================== PS:魂到了二级之后即有自我意识,能力更强者,即使持有人已经死亡,也可以依附在神兵之上继续存在,刹那就是这种。 千年剑魂为吾盼(八十九章) 看这练武场上只有不到百人,洗月仙子一楞,自己的师姐妹们和门下弟子都哪里去了?怎么场面如此的冷清?只有自己的十几个弟子在场? 不仅是洗月仙子诧异,就连濯星仙子此时也是疑惑不解,身后那些年轻人们的议论自然听到耳朵里,事实上也是,那么多的天山弟子都去了哪里? “如今在这里的不过就摇辰带领的那几个弟子,其他的全是男人,即使倾向于自己师姐的那些人不在这里,怎么与自己他志向一致的姐妹们也不来?下山之前,自己还和她们说过,要她们违背掌门令,放她们所守山路上的那些男子门通过,所以才有的这几十人如此顺利的上山,但是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越想越是心惊,濯星仙子更是担心自己的师姐还有什么后手,毕竟现在的情形实在是诡异之极! “那么多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消失?人都去了哪里?”濯星和洗月此时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看着这几十个年轻男子,自己的门人又都不见,洗月仙子只好暂时拖延到:“师妹,我不把掌门之位给你,是怕被外人占了我们天山剑派,如今你引这许多年轻人上山想做什么?逼宫么?天山剑派二百年,还没有过呢。”洗月仙子说到后面也不仅有些讽刺的味道。 濯星仙子听着自己掌门师姐的嘲讽,温柔的神情仍然没变,“师姐啊,怎么你们都害怕天山剑派被外人占了呢?什么是天山剑派?二百年前有么?这些孩子可都是天山剑派的好女婿呦,除了增加天山剑派的实力,师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十大门派,就咱们天山剑派排在最后,为什么?就因为我们全是女子的原因,本门武功同样适合男子修炼,这可是师祖留下来的话,光大我天山剑派的第一步就是要废除这不能让男人来的门规,天山剑派有了男人一样还是天山剑派! 再说,这门规有什么好?多少有情人被拆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山剑派又不是尼姑庵,为什么要个个守活寡?” 洗月仙子想拖延时间,濯星仙子同样也是,目前情况不明,她可不想功亏一篑,而且濯星仙子所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对于那几个问题洗月仙子本身也是明白的,而且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后面正在给自己师叔门治疗的丹神到如今仍然不能与自己在一起,正是这门规所限,但是洗月仙子却是更明白自己的这个师妹现在的做法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同门师姐妹,彼此的性格都是有着很深的了解,虽然濯星仙子从小就喜欢做出一副温柔恬静的样子,但是其本性却是偏激的紧,也许恰恰是那偏激的性格使得她喜欢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罢了。 做一个门派的掌门,做重要的并不是武功,而是气度与眼光,气度是维系一个门派中不同性格的成员平衡与团结的必要,而眼光则是一个门派要更好发展的前提。洗月仙子承认自己没有做到这两点,但是整个同辈中,却是没有比自己做的更好的了。“也许扶柳会做的比我好些,可惜她无意掌门之位。”洗月仙子不由得暗叹到。 而自己的这个濯星师妹缺少的恰恰是这两点,虽然她很聪明,武功甚至要比自己还好,但是那偏激的性格却是她的最大缺陷,而她一再看不起洗月没有魄力,不能给天山剑派带来发展,但是洗月心下明白,魄力更需要能力的支持,否则只能更坏,就好象现在,整个门派不仅不脱节,反而自己内讧,这样的天山剑派即使补充了男子又如何? 洗月仙子一出来就看到了倾向于自己的摇辰师妹的尸体,濯星竟然真的杀害了同门,这差点令洗月当即出手,但是她拼命的克制住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是诡异,诺大的一个天山剑派,此时加上自己这边的十几个嫡系弟子之外不过二三十人,其他的人呢?这些男子都上来了,难道说所有守山的天山门下都被他们屠戮了不成? 洗月仙子想到这里,几乎都要疯掉,幸好那围在摇辰仙子尸体旁低声哭泣的几名天山弟子提醒着洗月,既然濯星能留下这几人,那应该还不至于做出屠戮干净的事情,毕竟如果她做了掌门,这些天山门下也是她今后实力中的一部分。 不过在洗月这边的弟子却是没有她们的掌门师父那么冷静,那行云之前遇过的黄衣女子雨娴,颤声问到:“师父,其他的姐妹们呢?难道…………” 看这自己的几个徒弟越来越惊慌的神情,洗月仙子也只好开口问到:“师妹你既然已经将人领到山上了,那么其他的姐妹呢?” 此间渺渺似云烟(九十章) “吾以吾身为汝气根,吾以吾魂为汝剑魂!”随着着声音的响起,一股浩大的力量随即流入。行云本来干涸的经脉就像是干涸的河流突然受到雨水的滋润,舒服非常。 尽情享受着充实的快感,再度拥有了内力,让行云真的恍若梦中,“即使多么苛刻的条件,也值得!”在内力曾经失去后,行云更是懂得了什么是珍贵。 至于那条件,行云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可怕的要求,但是令行云放心的是,那要求只是要他去帮忙寻人而已。寻找那个当初将这把残剑封在镇剑石的人的后代,而那人原本也曾经是残剑的主人,听残剑的描述,他就是丹神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的战胜了邪派之主的年轻人,朱笑川。当然残剑保证不会要行云做出伤害那人后代的事情。 “朱笑川”。又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如此惊天动地的正邪之战,却在江湖上没有一点流传。而那邪派之主则是一开始行云被问到的沈惟重,至于自己的武功与那沈惟重有什么关系,残剑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多提。 “之后会告诉你的。”这是残剑的说法。 自己所练的琢颜神功与那沈惟重的邪派武功究竟有什么关系,行云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人家不说,自己也没有办法。“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说?”行云最不喜欢卖关子了。 “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力,你以为要承受吾,会是那么容易的吗?”那残剑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伴随着而来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本来行云的经脉因为长时间的真气稀少而有些萎缩,这越来越强的力量已经开始将自己的经脉完全的撑了起来,一阵阵撕裂的感觉袭来,行云惟有抛开杂念专心抵挡这痛苦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力量由镇剑石上的那把残剑疯狂的涌入自己的体内,浩瀚如江海的力量聚集到自己空荡荡的丹田,虽然自己的经脉痛苦的就像要裂开,但是那充实涨满的感觉仍然是刺激的行云纵声长啸起来。 啸声长贯入云,声震四方,行云竟然足足长啸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停歇!那真气已经完全充斥了行云的身体,一股莫名的冲动,使得行云双腕一震,十成琢颜神功与十成玉虚功同时击出,一声砰然巨响,眼前那镇剑石连同地面,被行云的掌力硬生生的轰出了一个一丈巨坑!这还是行云并未对着地面发掌的结果! 满足的舒了口气,此时的行云才突然醒觉,“不好,我出如此大的力量,可别伤着他人!”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是令行云完全的呆住了! 此时行云的眼前并没有什么血色满天的凄惨景象,正相反,现在行云所在的天山剑派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地上也没有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一切就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好象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本来风景优美的天山剑派此时却是安静的如同鬼域一般,白日下寂静的让人想打寒战。 行云万没有想到自己闭了一会眼后会是这样的景象,“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只剩下了自己?”摸不到头绪的行云施展轻功在天山剑派中搜寻了起来,在那新的力量下,行云的龙跻飞腾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驰,不一刻就将天山剑派里里外外的兜了一圈。 “人呢?” 没有任何收获,百十来人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象是约好了惟独躲开了行云一样。 行云心下突然未曾有过的烦躁,又是一声长啸,一掌将身旁的一道土墙拍散,“喂,你有没有看到这是怎么回事?”行云心里问到,想那残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吾被锁镇剑石内,并不能看到外界的事情。”那声音所说的结果却是令行云失望。 看看这天山剑派并不是很大,不仅那些人不见了,就连自己的师父丹神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是其他的人都消失,行云也还可以找到理由,因为毕竟他们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那丹神可是自己的师父啊,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就走掉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抵抗的事,否则也不会不通知我一声。可究竟什么事竟然能让包括天山剑派掌门在内的三个魂级高手以及几十剑罡级的人同时消失?”太过匪夷所思,行云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当下之计,也惟有先回天山草堂,看看有没有师父的什么消息,如果没有,则立刻回返青城,向师祖禀明这里发生的一切!”虽然行云此行没有学到丹神的医术,但是得到了魂的力量的行云已经有资格回去了。 拿定主意,行云即刻下山,一路之上的龙跻飞腾术直若真的飞腾一般,奔的行云心下畅快,这都是拜这残剑所赐,行云念及于此,才猛的想起还不知那残剑之名,心下问到,“还没有请教名字?” 那声音仍然低沉,“吾名刹那!” 赤骑红妆路道边(九十一章) 残剑的剑魂言语很少,行云对于自己的身体里突然有了另外的一个意识,在初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想到如果自己练到魂级的话同样也要如此,心下也就稍安了些。 “为什么要选我?之前难道没有人碰过你吗?”行云对于刹那为什么选择自己有些疑惑,按理说,二百年来,不会没有一个人碰过镇剑石吧? “汝内功全毁,才有吾栖身之处。”刹那的声音在行云的心底响起。 “那你到底有多厉害?”行云自然是希望刹那越强越好,现在自己的气根就是刹那,自然是刹那越强自己越强了。 “吾被镇过久,当不如全盛之时,不过以吾之力要横行这江湖,当无问题!”刹那的声音仍然低沉,但是那言语间极其自负的感觉却是强烈的。 “不是全盛就可以横行江湖?”行云暗自嘀咕到:“真的假的?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是他能强的过师祖吗?”自小在青城长大,对于自己门派的几位师祖,行云一直将他们当做这武林中最强之人,事实上青城六子也确实是这武林中的超一流高手,尤其是掌门无阳子和无光子二人。 自然是感觉到了行云的怀疑,刹那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到:“到时自会明了,现在汝并不能发挥吾之全力,吾为剑魂,要受汝修为限制,现在所现不过是吾十之二三罢了。” 行云听的直匝舌,也不知这刹那的话是是真是假,不过就目前自己的水平,行云就已经很是满意了,而且自己自然还会继续修炼下去,有那琢颜的双倍效果,行云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 不过转念想及和自己有关的人,木莲子和丹神两位师父,以及绿水师叔全告失踪,想起成师姐的话,往青城急赶的行云觉得那只看不见的黑手确实如成师姐所说的可怕,“竟然能将整个天山剑派吞下?”行云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合理解释就只有这个了,否则要如何解释那消失的天山剑派? 可若真是如此,岂不过于惊世骇俗? ※※※ 第一次长时间用轻功赶路,内力在身体中循环不休,按照刹那所说,他是将自己做为行云的气根,虽然说这种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东西,行云总是有些不劳而获的感觉,但是那强大的力量仍然让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有些迷醉,身上虽然还有不少银钱,那都是下山时师祖所赠,颇为丰富,但是行云仍然不雇车马,一路轻功的往回急驰,享受那如风般的感受。 一路上因为行云其行甚速,那天山的消息还没有传至中原武林,否则此时一定是江湖震动,想那天山剑派乃十大门派之一,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放在哪里都是天大的消息,自然,行云要将这消息先告诉自己的门派。 这一日,已是进了陕西地界,远望见官道旁的茶棚,行云找店家要了碗凉茶解渴,这一次回程要比去时快上许多,掐指算来,来回不过是离开青城三月而已,与自己所想的那十年五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抬头看了看天色,行云心下暗到:“看这天色已是不早,喝了这茶,还要在天晚之前赶上宿头才好。” 就在此时官道上马蹄雷动,一队骑士由远处赶来,头前一骑枣红马神俊非凡,上面红衣女子一身劲装,将青春的曲线表露无疑,此时正是策马狂奔,后面则是六名青年骑士,亦是劲装短打,一副保护那红衣女子的样子,只不过身下坐骑虽也不凡,但比之那枣红马,自也差上一些,便落在了后面。 看到茶棚,红衣女子一勒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行云看到,却是一口茶喷了出去,本来红衣女子的这个姿势甚是干净漂亮,行云一个月前去天山也是努力学过骑马,不过只能说是学会了骑而已,这个姿势其实行云一直想摆,可惜骑艺不精,只好作罢。 刚才行云正在看天色想那赶路之事,之后就是一匹骏马人立而起,因是面对行云,所以那朔大一条巨物也是尽露无异,枣红马本是神俊,那物更是非凡,但可惜了行云正在喝茶想事,突然看到,一口茶水便全都笑喷了出去。 “这马是公的。”行云本来还有些伤神,如此一来,到是开怀了许多。 那红衣女子停马本是想显些手段,没想到那茶棚里一个身背双剑的年轻人看到自己后不但不喝彩,反而是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当下悄脸一沉,下马到行云的跟前,一手叉蛮腰,一手提着马鞭指到:“你笑什么?”语气中甚是恼怒,马鞭乱晃。 行云本来笑过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此举无论如何是有些失礼的,青城大派,对于自己门下在礼数上的教育是很到为的,行云自然也不详做失礼的事情。但是看到那女子手中的马鞭指着自己乱晃,心下却也是颇为不满,不过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行云也不去计较,站起身来,揖了一礼到,“抱歉了,刚才是在下一时走神,还请姑娘赎罪。” 说话间,那六名骑士也已赶上,齐齐下马,不问原由,直奔行云而来。 ======================= PS:行云因为刹那的原因,性格会产生一些变化,之后会有原因的描写,提前说一句,呵呵,要是看到行云的行为处事有时候和以前不太一致的话,请不要怀疑。^_^ 赤骑红妆路道边(九十二章) 没来由的被围,行云心里很是不快,虽然说头前是自己有些失礼,但也不过是笑笑罢了,这几个年轻人的火气到是旺盛的很,瞬时间就把自己给围了住。 “师妹,如何处置这个小子?”为首的年轻骑士竟然不问原由,直接谈论处置。 “师妹,不如由我来出手教训教训他吧。”又一人说到,不仅不问原由,竟然还在争取自己出手“教训”行云的机会。 “师妹,莫要与这人一般见识,待师兄来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貌。”还有劝慰的。 行云看着这几个年轻男子围住自己,纷纷向红衣女子献起殷勤来,竟然当自己是手到擒来一般。 这几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装束马匹就知一定是有来头的,但是如此的目中无人让行云心下已经是有些微怒,本来行云的脾气是比较温和的,但是这些天来是否因为武功大进,行云的脾气渐渐有些不好起来,很是容易生怒。 行云此时武功大进,这几个年轻人的修为自然是看的清楚,就是与自己原来相比也都还不如,不过算是剑气级中的好手罢了,只有那为首的年轻人才刚到了剑罡级而已。 “如此装束打扮,一定不是小门派的人,但是此时自己要是报出青城的门号,虽然可能会避免冲突,但也未免让他们小窥了去。只要到时不出重手伤着他们就好。”行云心下主意拿定,自然不会再来言语,只把眼来看那几个年轻人争先的向那红衣女子现殷勤,争那出手“教训”自己的机会。 红衣女子被这些同门如此一搅,反而没了火气,一挥马鞭,说到“算了,让你们弄的没了兴致,真是无趣!”说罢,转身就要坐到一旁,那几个年轻人的反应到也迅速,可能是与自己的这个师妹相处时间很长吧,立刻丢下行云,去找那店家要茶水,或者去擦拭桌椅,到是把行云晾在了一旁,好象行云并不寻在一般,直把行云也弄的没了脾气。 见他们不再理会自己,行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要在天色晚了之前赶到肃州城过夜,否则这城门一关,自己就又要露宿了,要问为什么行云不直接用轻功翻过城去?道理很是简单。那些有正路不走,喜欢蹿房越脊,高来高去的都是普通江湖人,而名门大派中人都是讲规矩的,名们大派哪个不是立于江湖几百年?仔细论起,历经几朝的门派都有,可以如此长时间存在的门派对于自己的名声羽毛可是爱惜的很,对于世俗的规矩也是遵守的,快意恩仇的那些都不是名门大派,否则他自己的师门就会先严惩不待的。 算了茶钱,再次上路,行云展开龙跻飞腾术,身影晃动间已是十丈开外,一声长啸绝尘而去,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见,甩下身后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年轻骑士和红衣女子。 对此,行云心下也不禁有些得意,给那些年轻人瞧一瞧什么是真功夫,当下体内两股真气在刹那的带动下,运转的畅快之极,不禁奔的愈发的快速。 不多时,已经是奔出了十里(注1),行云正奔驰间,身后马蹄声传来,本来行云此时的轻功已经比一般的马匹要快上不少了,所以能够追的上的马一定不是凡品,正思索中,后面一声女子的娇呼传来:“喂!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回头望去,却正是红衣女子和她的枣红马。 行云看是她追了来,本想加速甩开,不过那女子最后也没对自己做什么,而且她很可能同是大派门下,自己不能再失礼了,所以也就保持速度让她跟了上来。 =================== 注1:“不多时,已经是奔出了十里”,每小时40到50公里的时速,也就几分钟的事,呵呵。^_^ PS1:倥侗派的地点和势力范围在陕西(按明朝地图划分的),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个可以根据各大门派在各省中的分布,书中之后会有详细的介绍(在嵩山之盟里)。 PS2:红衣女子和枣红马,真是武侠的经典配置啊,俺不禁要弄来用用…………嘿嘿。^_^ 赤骑红妆路道边(九十三章) 红衣少女策马追上行云,好奇的看着行云到:“你的轻功好厉害啊,我师兄他们的马都追不上!要不是我的红云脚快,就让你跑掉了!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门派的?” 听到那红衣少女一连串的问题,行云敷衍到:“在下行云,青城门下。”如此快的奔驰之下,话语竟然与往日无异,行云自己对这份功力也是喜之在心。 那红衣少女听到行云是青城门下,娇声一笑到:“原来是青城派的师兄啊,怪不得武功这么好,我叫常沁诗,我是倥侗派的,倥侗掌门就是我爹!”言下甚是自豪,不过这也不为过,有个大门派的掌门人做父亲,这在江湖中可是件了不得的资本。 行云听那少女的名字到是雅的紧,“沁诗?呵呵,到是和她刚才的举动很是不配“行云心下暗笑。 “行云师兄你要去肃州城吗?”常沁诗问到。 走这条官道又是这个方向,可以说除了肃州城就没有其他的路了,背后是嘉峪关,行云自然不会倒退的施展轻功,这红衣少女的话自然是有下文的。 果不出行云所料,还没等行云答话,那常沁诗又说到:“我们倥侗派应官府的邀请来肃州城抓贼,连我三师叔和四师叔都来了,所以这几天肃州城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行云一路上只管低头赶路,哪曾想到刚一入关就出问题,自己现在是急着回去将天山剑派的事情禀报给自己的师祖,所以并不想在路上耽搁。 这不进城本也没有什么关系,露宿对于江湖人来说可是家常便饭,行云也并不是娇气的人,但是此时行云身上的干粮饮水已经告罄,这里地处偏远,食物还是小事,这饮水就不得不入城补充了,所以行云此时心情大坏,不过既然事已如此,也只有先打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多谢常师妹告知。不知道是什么贼人如此厉害,竟然要倥侗派长辈亲自出马?” “听说是什么西北大盗,叫做裴悲,好象他杀人越货无恶不做,只不过因为他的行踪一直在关内关外飘忽不定,所以才没有抓到他,这次经官府的邀请和协助,被我三师叔和四师叔追到了这里。” 西北大盗裴悲?行云在这远行天山的一路上听过很多次这个人,不论是关内还是关外,都有人在议论他,而且传言也不尽相同,有说他是条真正好汉的,也有说他的无恶不做的恶贼的,但是不论是说好还是说坏,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裴悲的武艺确是强悍,从这倥侗派竟然派来两个高手追堵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常沁诗是倥侗掌门的女儿,那他的师叔就是倥侗掌门的师弟,如此高手还要两人来追裴悲,也算的上是对他实力的承认了。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捉贼?”常沁诗看行云在那里思索,连忙追问,看那神色竟然是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行云闻言,也不置可否,这到不是行云不愿意除恶扬善,而是行云更加惦记这自己现在的任务,比起来天山的事来,这倥侗派捉拿西北大盗就要轻的多,不过看来自己眼下也只有先进城,等遇到倥侗派的长辈后再做打算了。 想到这里,行云开口答应了下来,也自是放慢了速度,等常沁诗的几个师兄跟上来。 等到众人合在一处,听行云是青城门下,那几个年轻人的表现就要比刚才好的多了,一来是看过了行云的轻功,二来又见他是青城门下,与自己同是名门大派,这几个年轻人自是收敛了许多,不过看自己的师妹和这青城弟子有说有笑的,心下的滋味也是不好。 常沁诗之所以缠着自己说话,行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有新鲜感吧,看着那几个有些愁眉苦脸的倥侗派弟子,行云不禁心下有些不屑,反而主动的和常沁诗聊了起来。 一聊之下也算是知道原来她本就早到了肃州,只是早上要去看看边关的模样,才带着自己的师兄们一起出来游玩,此时正是往回赶。对于这个常沁诗,行云发觉她完全是天真率性罢了,刚才自己也是有些失礼在前,所以行云自然也就不再在意之前的那些不快了,至于她的那几个师兄,行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内。 远远望去,七人骑马一人施展轻功甚是有些怪异,几人就这么奇异的一路奔驰而去,偶有路过之人纷纷为之侧目。 又见百练能平天(九十四章) 这肃州又名酒泉,据传骠骑将军霍去病将汉武帝所赐御酒倾于金泉而得名,肃州虽地处偏远,却是关内外商路之必经,在这西北一带可算的上繁华了。 刚一入城,行云就觉出了不同,原本去天山之时自己曾经路过这里,虽然说要比西北的一些地方繁华上一些,但也算平常,可是此时城中却满是江湖人物,看样子都似远行而来。 行云随常沁诗入了城中最大的客栈,看那常沁诗几个师兄出手的大方劲,行云对崆峒派有了第二个印象,那就是“有钱!”,第一印象自然是几个崆峒弟子对自己的一番表现了。 “师妹,师叔不在,听小二说,是去了城中与各路江湖代表们一起商议这次围堵裴悲之事。”为首的年轻人打听之后说到,言下对那些江湖人颇为不屑。 其实这算是名门大派的通病了,年长的人要好上一些,毕竟年龄长了,自然也就稳重些,而年轻人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名门弟子通有的心高气傲,一般江湖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武功低微,品行恶劣之辈,虽然各大门派都有教导,虽然一般在外礼数上他们也不会缺少,但是心中自是看不起。 这崆峒门下也不例外,恐怕也就只有行云这样的性格才会不太在意吧。 “师叔和那些跑江湖的垃圾们讨论什么?实在是有shi身份!你说对不对啊,师妹?”经过这一路,行云到是知道了这几个崆峒弟子的名字,现在说话的这个人叫罗志,面目白净,长相也不错,这几人中献殷勤最夸张的就要数他,那殷勤献的行云几乎都看不过眼,就连常沁诗在行云的面前也经常被自己的这个罗师兄的过分殷勤弄的很没面子,此时闻言瞪了一眼罗志,说到:“师叔们做什么用的着你来多口?” 其实这个语气本不应该是师妹对师兄的,但是这几人却是习惯平常,可见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 讨了个没趣,罗志却是没有任何的灰心,仍然满脸的笑到,“对,对,师妹说的在理,是我多嘴了,师妹别往心里去。”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椅子:“师妹先坐下,骑了这么久的马,也要歇息一下,师叔们的事了后自然会回来,师兄先去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好的酒菜。”说完也不待常沁诗说话,自是去寻那小二去了。 行云原本只是有些讨厌这几人,现在对这罗志更加几分的看不起,如此没脸皮的人,行云到是头一次见到,就是旁边的其他几个倥侗门下,也是有些面上无光。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这罗志的一番表演到是让大堂里的食客全都看的清楚,一个个的纷纷低语,让常沁诗的心情愈发的坏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新遇到的青城师兄,常沁诗早就发火了。 要说这个青城的行云师兄到还真不错,不像自己的那些师兄们一天到晚的围着自己转,心情好的时候到也罢了,但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也着实令人烦恼,现在就是如此。 常沁诗气鼓鼓的坐着,其他的几个师兄也是不敢再多话,生怕师妹的火气撒到自己的头上,行云则是在一旁看的好笑,不过自然也不开口,坐在椅子上听周围食客们闲聊。 行云这几月的江湖奔波,慢慢养成了在酒楼客栈听那过往客人们吹牛胡侃的习惯,虽然说在这里的人说的哈,基本上十句中没有一两句是靠谱的,但是如果能够从中分辨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的话,自己的江湖经验就算是有些进步了,这个是自己的木莲子师父所教的,想起木莲子师父如今仍然不知下落,行云又是一阵的担心。 这时,旁边那桌江湖豪客们已经是喝了不少的时间了,从他们那红的好象柿子一样的脸就可以看的出,彼此之间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没有了控制。 “我说兄弟!你、你这次拉我来肃州能捞到什么?西北大盗啊!他一根小手指头都能把你我碾了!再说了,这次对付裴悲的是谁啊!崆峒派的寒潭秋月! 知道吗?寒潭秋月双剑合壁,就是魂级高手都能抵得!那裴悲就是再厉害难道能厉害的过他们两人联手?如此一来,你说我们来干什么?瞧热闹么?” 虽然喝的不少,但是话到是说的挺清楚的,这个也是很有趣的现象,酒醉看似头昏脑涨,但是不仅能吐真言,而且有时条理要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分明,这是行云在这么多的酒楼客栈了听来的经验。 那几人说话间,这边的酒菜也端了上来,很是丰盛,那罗志也识趣的不再多话,几人闷声的吃了起来。 常沁诗毕竟是小女孩的心态,气了一会,便又开始有说有笑。行云看着这满眼的武林人士,不解的问到:“常师妹,你不是说那西北大盗是被你的师叔们追到这里的吗?怎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那寒潭秋月可是两位长辈?” 又见百练能平天(九十五章) 不等常沁诗答话,那罗志将行云的话接了过来,说到:“寒潭秋月正是我们的三师叔和四师叔的侠号,江湖上大名鼎鼎谁人不知?怎么师弟你竟然不知道吗?”说着一副你太孤陋寡闻了的模样。 那罗志语中带着讽刺,自是看自己师妹与行云说笑而心中不满。 行云尚为答话,常沁诗又是瞪了罗志一眼,“行云师兄是在问我,你抢个什么劲?”看那罗志缩了回去,常沁诗对行云笑到:“我三师叔和四师叔是夫妻,一直联手行走江湖,所以人们合称两位师叔为寒潭秋月,那寒潭和秋月是他们的剑名。” 说到自己的这两位师叔,常沁诗小脸上满是崇拜:“我的这两位师叔可厉害了,联手江湖,惩奸除恶,可是一等一的大侠!而且武功高强,在我们倥侗山上,除了祖师爷他们外,就是我爹爹也不能打赢三师叔和四师叔的联手哦,我爹爹可是魂级的高手!” 看着常沁诗说的眉飞色舞,行云只是配合着笑了笑,心下却是不以为然,“不过是剑罡级的高手罢了。”要知道行云虽然出道江湖没多久,但是见过的剑魂级高手就有好几个,而且自己现在也拥有了剑魂,自然是不太在意剑罡级别的高手了。 “不过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出手过啊。”行云心下也是一直在想看看自己得到了刹那后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个裴悲可是狡猾的很,我们师叔可虽然是得到了线报,但也是追了他好久,至于那些江湖人则是闻风跟来的,好象那个裴悲将他偷来的东西放在了一个什么地方,那些人都是想寻那宝藏的。”开始解释着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的江湖人,说到这里,常沁诗皱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真不明白那个小偷不久是偷了官府的银子吗?竟然能引来这么多人。” 行云看常沁诗那可爱的表情,心道:“小姑娘你家中有钱,生活无忧,自是不知道这没钱的苦处,有钱的妙处了。”出来这几个月的江湖,行云就已经对银子的威力有了深刻的体会。 没了话题,几人开始吃喝。 用筷子拨了拨自己盘子里的菜,虽然很是丰盛,但是小姑娘却没什么心思吃,四处张望着,一副寻找有趣的事的样子。 “什么?这里的雅间竟然满了?”没过多时,令小姑娘觉得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门外进来一个年轻公子,那声音自是由他发出,而这声音行云却是听的耳熟,转目望去,见那人竟然真的认识,正是差一点娶了袁思蓉的华山掌门之子,赵剑! “他也来凑这个热闹?”行云对这人的印象相当的恶劣,当下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但是身后却是愈发的热闹起来。 赵剑本身就对自己被父亲拉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不满,最近这些日子,自己的父亲总是带着自己四处奔波。名门大派的掌门应该是发号施令的,怎可自己亲身奔波? 其实赵不忧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赵剑,之前青城那次的联姻不成,其中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出在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身上的,本来赵不忧对赵剑的管教是很放松的,但经过青城之后,也终于下决心要锻炼锻炼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否则以后如何要他接掌华山?赵不忧可不想将华山派拱手让给他人。 此时赵剑本就心情不好,更是心高气傲,自然更不会简单了事了,“既然雅间满了,那给本少爷轰出去便了!” 小二虽然看的出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不是善茬,但自己不过是个跑堂的,怎么可能将客人轰出去?惟有找来掌柜赔着不是:“这位公子,您看是不是就在大堂将就一下,要不您看将饭菜送到您的屋里去怎样?” 行云对赵剑的蛮横很是反感,有本事对一跑堂的横什么?不过赵剑毕竟是华山掌门的儿子,自己要是和他有什么冲突,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虽然是轻松,可就怕对自己师门影响不好,而且自己也有可能受到责罚,所以行云仍然是背对着赵剑并没有出声。 一旁的常沁诗却是看的兴致盎然,甚至是其他的几个倥侗派弟子也开始放下筷子。 不理那客栈的小二和掌柜的赔罪,赵剑大步踏上二楼,直入为首的一间,掌柜的和小二连忙跟着跑了上去,怕客人们之间闹出什么事来,可惜为时已晚,赵剑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而且是被人扔出来的。 又见百练能平天(九十六章)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小姑娘常沁诗第一个反映过来,一拍小手娇笑到:“好玩好玩!” 众人这才都接连哄笑开来,行云心下也是暗笑不止,对于赵剑吃亏,行云心下说不高兴那才是奇怪,行云也不是滥好人,对于这个自己讨厌的人,自然是乐意看他出丑的。 旁边的几个倥侗弟子更是笑的肆无忌惮,尤其的罗志,更是笑的跌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笑赵剑,还是因为他师妹说好“好玩”的原因。 赵剑此时头脑有些发晕,自己刚进去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来,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连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扔出来的都不知道,在场的笑声更是刺激了赵剑,一把抽出配剑,再次跃上二楼,挥剑直劈去。 那架势大有要劈开那雅间之意,只可惜这次的结果却是和上次一样,雅间中人仍然没有露面,但是一道剑罡破空而出,正正的击在了那赵剑的剑上,在半空就将赵剑又劈了回去,一口鲜血在空中喷洒而出,煞是惊人。 这一次笑的人不多了,因为那雅间里的人这一手剑罡震住了他们,而行云却是心下暗呼:“百练平天!” 百练平天是丹神曾经施展过的绝技,这刚才二楼雅间中的剑罡外放,简直和丹身当日的百练平天一模一样,要知道很少有剑法能将剑罡外放出来攻敌,起码现在的行云并不知道有什么派的武功可以做到。 “莫非是师父在楼上?”行云突然有一些激动,从天山回来,那离奇的遭遇让行云怎么也想不通顺,为什么全山的人都消失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对立的两派啊,怎么会一起消失?而且现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人全消失了,惟独竟然留下了自己? 不论如何,自己的丹神师父也不会连个口信都不给的就把自己一个人留下。 此时忽然看到百练平天出现,行云焉能不激动?骤然站了起来,口中大喊:“师父!?” 行云正想上前弄个明白,同时客栈外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伤人?” 喝声未落,人已到,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赵不忧,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看见,就看到他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从半空劈了下来,口喷鲜血,心中哪能不怒?好在是赵剑吐的是鲜血,起码内脏并无什么损伤,也看的出是对手留了些情面,不过那仍然不行! 要说行云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凑巧,这赵不忧刚一入门,一声怒喝,紧接着行云就站了起来,赵不忧的目光立刻就被行云吸引了过去,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联姻大计的青城派小道士,赵不忧一直是暗恨在心的,可是当时的行云身在青城,赵不忧也那他没有什么办法,而此时赵不忧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心下已经是怒不可抑,行云闻声站起,口中大呼“师父”,给赵不忧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楼上之人是这青城小道士的师父! “楼上的可是青城师兄?”赵不忧强忍怒气,如果真是青城派,这事也要有个交代,自己堂堂华山掌门,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伤?说话间自是将本门疗伤圣药给赵剑服了下去。 行云根本就没有理会赵不忧,他最关心的是那楼上之人。 此时整个客栈大堂鸦雀无声,那二楼雅间里也是半点声音都欠奉,仿佛那里根本就是没有人一般。 小姑娘常沁诗拉了拉行云的衣袖,小声到:“师兄,上面的是青城长辈吗?”小姑娘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这事有些闹大了。 从小在武林中十大门派之一的倥侗派长大,父亲又是掌门人,自然在武功上的见识不会差到哪里去,小姑娘所差的是江湖阅历而不是见识,而这一手剑罡外放的功夫确是他爹经常提起的武林中最厉害的几种武功之一,但是没有听过那是青城派的武功啊?为什么自己的师兄要喊“师父”? 而那刚闯进门来的中年男子更是高手,虽然常沁诗看不出赵不忧是华山的掌门,也看不出他具体的武功深浅,但是从那气势就能看的出来人的厉害。 所以自己的这个青城师兄在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大喊师父,实在是把所有的目光拉到他自己的身上,小姑娘好心的拉了拉行云,虽然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这个青城师兄的武功也是很厉害,但还是希望他坐下来,避免意外的好。 行云被小姑娘这么一拉,也是醒悟过来,自己的那声“师父”实在是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尤其是赵不忧知道自己是青城派的弟子,自己这一情急之下,弄不好会让华山派误会自己的师门,虽然自己不很喜欢华山,但更不会给自己的师门找麻烦。而且那雅间中人很是怪异,如果真的是自己丹神师父的话,没有理由看不到自己,为什么一言不发呢? 悲念青丝年少事(九十七章) “赵掌门,那楼上的不会是我青城派的师叔,晚辈刚才只是一时情急,那人武功与我另一位师父有些相似,所以才出声询问,请不要误会。”行云向赵不忧解释到。 赵不忧听罢也有些信了,一来这个青城派的小道士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敢来欺骗自己,二来青城派乃名门大派,门下弟子也不可能如此卤莽行事,否则事情传会去自然是严厉的处罚。况且那武功也不像是青城所有,要不是行云的那声“师父”,赵不忧也不会怀疑到青城派的头上。 可是到现在为止那雅间中仍然是俏无声息。 “糟!那厮莫不是从窗后逃了?”赵不忧一惊,想是因为自己儿子受伤而扰了心智,竟然一时不察。 当下再顾不得身份,也不取剑,就这么一直身,便从门旁跨上了二楼,华山派不仅剑法精妙,轻功也是独树一帜,想那华山险峻之极,在那华山险道练就出来的轻功自然是可想而知。 让赵不忧放心的是,那雅间中人并未遁去,此时赵不忧刚落在二楼,那雅间的门就被推开,由内出来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身材也是普通,蜡黄着一张脸,到似就要病倒一般。就连赵不忧的修为,都差点看走了眼,不过他毕竟是十大名门的掌门人之一,略一诧异就恢复了正常,抱拳到:“这位朋友,犬子是犯了何错,竟然要下如此重手?” 礼数仍然不可缺,尤其是赵不忧的身份,更不可是会在江湖上落下把柄的。 那蜡黄脸一阵的咳嗽,到是让赵不忧后退了半步,并不是那咳嗽中有什么暗器内功,而是赵不忧实在拿不准这个蜡黄脸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 看那蜡黄脸好一阵子的咳嗽后,嘶哑着嗓子说到:“你的儿子怎么做的,这满屋子的人都看的清楚,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看了一眼自己那仍然躺在地上的儿子,赵不忧暗自心疼,心中自是要将这蜡黄脸杀了才解气,但是自己身份之碍,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公正之姿。 “在下来的晚,只见到犬子被人打至吐血,就连是被何种手段打到亦是不知,如果犬子真的罪至于此,那赵某也是无话可说。” 赵不忧这句话说的自是厉害,看似公正,其实意思是说,“如果我的儿子不是犯了什么应该被打成这样的错,那你就等着好看吧。” 蜡黄脸自然是听的出赵不忧话中的意思,指了指楼下众人到:“你去问问他们好了。” 本来这楼中众人自是将前因后果看的清清楚楚,那赵剑第一次强冲进去,蜡黄脸不过是将他掷了出来而已,并未伤了赵剑,就是赵剑第二次挥剑而上,蜡黄脸也是手下留了情面,否则赵剑就不只是口吐鲜血那么简单了。 赵不忧看那蜡黄脸如此泰然自若,心下也就明白了这次的问题可能仍然是出在了他的那个宝贝儿子身上,自从那次青城联姻被拒后,自己开始带着他历练江湖开始,这个儿子就一直在闹别扭。 赵不忧也是心下一叹,虽然说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教训这蜡黄脸,但是自己却苦无出手的理由,当下转身向楼下的众人问到:“各位朋友,方才之事,赵某并未能及时赶到,所以并不知事实经过,这里的哪位朋友可以为在下一解疑惑?只要属实,赵某人保证绝对不会对那位朋友如何。” 楼下众人中有一半是当地百姓,他们自然不会加入这武林争端,胆小一些的,或者谨慎之人甚至在当时就提前结帐离开了,剩下来看热闹的也不会将麻烦往自己身上敛。 同样的,那其他的江湖人也是这样的心态。 那些江湖人要比这大堂中的普通百姓更加明白眼前两个人的可怕。那个蜡黄脸竟然可以直接将剑罡挥出,这样的武功自己根本就是听都没有听过,不管怎么说,蜡黄脸也绝对是一个剑罡级的高手无疑,而另外后面近来的那个就更是厉害,刚才他在自己身边发怒的时候,那种压力实在是可怕的不愿想起。 自己不过是一般跑江湖的,一点点的微末功夫放到平时可能还凑合,但是面对这样的高手的时候,还是不会去趟这趟混水的,弄不好得罪了哪一边,小命都难保。这现在的肃州城中恐怕也就只有寒潭秋月这两位倥侗派的高人才可以管的了这事吧。 所以赵不忧这话一问下,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搭话,缠mian冷了一会后,突然楼下一个人说到:“我看到的,是那楼上之人先出手!” 悲念青丝年少事(九十八章) 众人闻言看去,见那说话之人是一个白净的年轻人。 行云他们自然知道那是罗志,只都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全是一楞,那赵不忧却是反应的快,立刻追问到,“这位小兄弟说的可是当真?” 罗志站起来到:“回前辈的话,晚辈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刚才那位兄弟只是进了雅间想要去商量一下座位而已,就被那人扔了出来,第二次欲上前辩解,更是被殴至吐血!晚辈以为,毕竟那位兄弟之前并未出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那楼上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我辈习武人士之耻辱!” 在场的众人,连包括倥侗派在内,都没有想到罗志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真要仔细琢磨,那赵剑还真的是没有做什么,最多是闯了进去,至于他是不是准备用武力将那人从雅间里赶出来,因为是在屋子里,众人并没有看到,大家所看到的只是赵剑被扔出来而已。至于第二次被剑罡击退就不必再说了,而且最后受伤的也是赵剑。 这罗志的一段话将全场之人说的目瞪口呆,行云心中更是加上一句:“无耻!” 那罗志要如此说话,则是因为行云的那声“师父”所致,他自然会认为这楼上之人和行云有莫大关系,而行云又说那人不是青城派的,罗志就更不用怕了,而且他也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严格的来讲,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偏向于对赵剑有利的方向叙述罢了。 此时的行云又是另一番心情。 楼上的那个蜡黄脸的中年男子很可能与自己的丹神师父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如今不管是不是要弄清楚天山之事,就凭这曾关系,行云也要将事情前后说明白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说到:“赵师兄闯入之前口中言到要将里面的人哄出去,如此硬闯进去才被掷出,就算在里面是那人先出手,也并没有伤到赵师兄,而后来赵师兄更是举剑攻击,那人不过是自我防备罢了,此事经过如此,望赵掌门公允。” 说完也不理罗志,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在下面小声的问行云:“师兄你说的那个赵掌门是哪个门派的掌门?” 常沁诗虽然生在倥侗派,和华山派同在陕西,又同是是大门派,但是倥侗华山两派关系一直不睦,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赵不忧,才有次一问。 此时自己的同门师兄如此说话,小姑娘虽然知道不妥,但是此时不比寻常,那楼上的两个人看样子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自己这时候还真不好像往日那样驳他,小姑娘再不喜欢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罗师兄,但毕竟是同门,而至于行云这边,小姑娘也不想多口,所以小姑娘干脆就不管了。但这个“赵掌门是什么人”的问题,常沁诗却是好奇的紧。 听到小姑娘这么问,行云朗声答到:“那位前辈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掌门!” 这么大声回答,自然是要这屋子里的人都听的清楚,“这个人就是华山的掌门!你赵不忧要是再做什么事,可要三思了,否则传扬出去就不好看了。” 本来那个罗志的话实在是让赵不忧高兴,如此一来,自己就名正言顺的教训教训这个蜡黄脸了,可是那个该死的青城小道士却是一再给自己添麻烦,赵不忧此时心下自是暗恨不已,但是口中却还是说到:“赵某人做事向来公允,本人已经说过了,如果犬子真的罪至于此,那赵某也是无话可说,可是这位朋友,犬子进去雅间就真如那个小兄弟所说的要将朋友你哄出来吗?” 听了罗志和行云的叙述,赵不忧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经过了解了,那自然是要抓住赵剑第一次闯入的时候,在雅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时只有这蜡黄脸和自己儿子两个人,那时究竟是谁先动手,可就由自己说了。 蜡黄脸并没有回答赵不忧的话,而是朝着楼下看了看。 对于这个喊自己“师父”的少年,蜡黄脸很是疑惑,自己是什么人,他自己当然清楚。 “可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弟出来?要说第一次喊自己“师父”是个误会的话,那么现在又这么回护自己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人可是华山掌门啊,自己再开始之时虽然是不知道赵不忧的身份,但是他那股高手的气势自然不是假的,自己要是有把握队伍他的话,也就不会出来和他蘑菇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而对面的那个华山掌门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他怎么怎么公允,但是做的事却是要将先出手的帽子扣向自己。 事实上也确实是自己先出手,不过那个年轻人口中喊着要哄自己出去,然后闯进来,自己难道不出手等着他来赶吗?自己是什么人?哪能容得小辈在自己面前猖狂?” 这蜡黄脸刚要答话,雅间里传出一个柔弱的女子声音:“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悲念青丝年少事(九十九章) 雅间里面还有人? 这是在场的众人均没有料到的,这事涉及到的这几个人全是不知这蜡黄脸竟然还携带着女眷。 蜡黄脸闻听到那女子的问话,当下也不再与赵不忧多口,直接说到:“这是非曲直简单明了,既然尊驾是堂堂华山掌门,当得能公正对待,就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然后转身对楼下的行云说到:“多谢小友仗义执言,在下记着了。”言罢进了去,干脆利落的将赵不忧晾在了门外。 赵不忧此时可算的上是进退两难,这事自己并不十分在理,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在细节上下功夫,其实自己也知道错在赵剑的身上,可这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算了,却是实在是难消心头之狠。赵不忧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紧,眼见他被人打至口吐鲜血,即使错在他身上也不行! 回头看了看赵剑,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调息,看来药物的效果已经发挥。所幸伤害不大,看来以那人的修为来讲,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绝对不能就如此的结束。 而此时那雅间里也是奇怪,那中年汉子进了去后,就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实在是安静的过分,简直令赵不忧又是怀疑那人是不是已经遁了去? 真的是处处透着诡异。 行云坐在楼下也是心中暗自盘算,楼上那人已经出现,绝对不是丹神师父,但是很可能与丹神师父有着很深的渊源,看这情况,里面似乎还有一女子。那人如今得罪了赵不忧,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自己看在丹神师父的情分上,究竟是不是要帮他一帮? 有了实力,行云的胆气自然也跟着壮了不少,此时竟然敢盘算着插手华山掌门的事了。“只是那华山掌门位高名重,自己真要是因为那蜡黄脸而向赵不忧出手的话,恐怕不论对错,自己回转师门后都得受处罚了。”行云不禁有些暗恼。 此时的客栈里的客人一个都没有离去,到不是那些人都这么喜欢凑这个热闹,而是在赵不忧的气势笼罩下,个个噤若寒蝉,哪个还敢起身离开?没有脚软就不错了。 而赵不忧站在楼上进退两难,也惟有先下了来,给他的儿子护法。 大堂之中就这么僵持着。 只是这个气氛很让常沁诗不喜欢,刚才自己的那个罗师兄又冤枉好人,常沁诗心下很是别扭,就想离开。只不过赵不忧是长辈,虽然和自己的门派不和,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宿怨,不过是因为同在陕西,有一些利益之争罢了。 所以常沁诗也不敢太过放肆,站起身来,向赵不忧施礼到:“晚辈常沁诗见过赵伯伯。” 赵不忧正在烦心,忽然听到和那青城小道士一桌的小姑娘口称自己“赵伯伯”,心中电转,“这女孩儿自称姓常,又会武功,莫非……?”于是口中说到:“你和倥侗掌门承言兄是何关系?” 常沁诗仍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到:“那正是我的爹爹。赵伯伯啊,我爹爹说过您是江湖中顶天立地的大侠,他平时最佩服的人了,侄女也是好生仰慕您的哦。”说着甜甜一笑。 赵不忧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自己的华山派和常承言的倥侗派同处陕西,受那嵩山之盟的约束,平时的小摩擦不断,那个常承言怎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说自己的好话?不过脸上却是带出几分笑意到:“侄女有什么事尽管和赵伯伯说。” 这两个人的一对一答,到是让行云大觉有趣,没有想到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还有几分精灵。 常沁诗又是伯伯又是侄女的,为的就是赵不忧的这句话,当下接到:“赵伯伯,我们也吃完饭了,当时赵师兄和那个人的经过也说了,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侄女今天跑了好远的路,现在很累哦。” 赵不忧闻言哈哈一笑,“侄女快去休息便是,这里乱的紧,不是女孩子呆的地方。”转目又说到:“不过那位青城派的师侄请留一下,我对这事的经过细节还有些不解,要师侄帮忙解答一下。” 悲念青丝年少事(一百章) 赵不忧提出要行云留下,并不是常沁诗想看到的,小姑娘要先走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因为坐在这里闷的要死,实在是无聊的紧,一点都不好玩。二来也是不想让自己新认识的那个青城师兄再得罪赵不忧,这个青城派的师兄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却是很有趣,起码他不会像自己的那几个师兄一样总是围着自己,烦的不得了。 常沁诗刚要开口,行云便在一旁接到:“师妹还是先去歇息吧,赵掌门有事询问,做晚辈的当然要留下来。” 看行云自己都这么说了,小姑娘也只好狠狠的澄了罗志一眼气鼓鼓的离开了,只不过小姑娘没有往客栈里面走,而是带着她的那几个师兄出了客栈。 那罗志虽然被自己的师妹瞪,但却心下暗喜,那讨厌的青城小道士被华山掌门留了下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看着小姑娘离开,行云微微一笑,这个倥侗派的小姑娘常沁诗很有意思,除了有些冲动外,到也天真聪慧。 一旁的赵不忧留下行云,是不想就这么让这个总是坏自己事的小道士轻易的走掉,而且对于这个在青城大比中一鸣惊人的青城派新星竟然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实在是有些疑问。 这里即使不属于华山的地盘也是倥侗派的,再有小冲突,这陕西一地也不能让非两派的其他势力进入,而这个青城派的新星,要娶青城掌门孙女的小道士的行踪就不由得赵不忧思考了。 最为重要的是,之前在那青城大比中以十六岁之龄发出二尺剑罡而技惊全场的新星在几个月后竟然连自己都看不透他的修为深浅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莫非青城派得了什么速成之法?难道是那秘籍已经被无阳子勘破?”赵不忧心中暗惊。 之前青城大比所展现的结果,年轻一代中,除了眼前的这个行云和他的师弟外,其余碌碌,皆不值一提。而那两个新星也要很久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但谁曾想这小道士竟然又是突飞猛进? “自己是什么身份武功?十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看不透一个青城小道士的修为?莫非他已经有了魂级的实力不成?”赵不忧越想越是不对劲。 为了那秘籍,赵不忧才会有要与青城联姻之举,此时这个小道士突然间的武功大进,实在是处处透着怪异。 赵不忧就这么盯着行云,所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强,在他们周围的人本来就已经感受到了赵不忧的气势压迫,这下再加上威压,更是苦不堪言,心中纷纷想到:“那直接面对赵不忧的少年会是在承受着多强的压力?” 只是此时的行云虽然是承受着赵不忧的威压,但是却并不难过,赵不忧此时又不能真的全力出手来压迫行云,行云又是得到那刹那之助力,自然不会将这威压放在眼内。 而此时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刹那突然开了口:“此人在现今武林中的实力如何?” 很久没有听到刹那说话,准确的说,自从离开天山后,刹那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只是在行云的丹田中默默的维系着行云全身真气的运转而已,此时突然开口,行云也是有些意外。 行云想了想说到:“晚辈的江湖阅历并不多,只能从所知道的中说说看,此人既然是华山派掌门,那自然是现在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这是实话,行云出来江湖历练并不久,而且大多数时间是在长辈的陪同下,或者是在赶路,且这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如何也不是普通江湖人所能了解的,行云此时也只能给出这个答案了。 刹那闻言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而行云却是被他把自己的好奇心勾了起来,追问到:“刹那前辈,您问这赵不忧的武功是为什么?他的武功比您又如何?” 行云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对上赵不忧,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争强好胜心理,行云也不会一点都没有,不论是不是真的要去和那赵不忧动手,先知道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也好。 禁不住行云的一再催促,刹那才说了一句:“此人不过耳耳,以汝现在之功力即使不胜亦不可败,只是经验上欠缺罢了,尤其是以魂对战,要知道魂由心生,但吾终是外来,所以究竟实际如何,也不好说。” 听刹那一句话两个意思,一会说“没问题”,一会又说“不好说”,行云心下暗笑,想那剑魂竟然也是好强,不肯明说没有把握,想想也自是有趣。 不过这个回答行云已经很满足了,那个赵不忧是什么人?堂堂武林十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自己即使对他有那么一战之力,就已经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了。 战胜?不在行云现在的考虑之列,行云可是个很务实的人。 悲念青丝年少事(一零一章) 突然赵不忧哈哈大笑起来,对行云的威压登时消散无踪:“师侄不愧为青城派的新秀,我华山派就没有师侄这样的年轻俊彦,青城派真是好福气啊,哈哈。” 行云自然明白这赵不忧绝对不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但是自己也并不担心什么,赵不忧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别说自己,就是那个打了他儿子的中年汉子,只因为道理不在他那里,赵不忧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手,更何况自己还是青城弟子了。 刚要说话,那边赵剑调息好了,睁开了眼睛第一句就是,“爹!你怎么还不帮我教训那个狂徒?” 行云本是要谦虚的话,就这么被赵剑的话给打断了,正好行云也不想说些什么:“赵师伯您过奖了,行云微末之技哪里比的上华山的众位师兄。”等等的这种口不由心的废话 这样的违心之言,行云最是不喜,能不说就不说。赵剑这么一问正好,行云正好借机将话省下了。 而赵不忧闻言却是一阵的烦恼。 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成器,如此说话,即使自己之后找到了借口,岂不也成了无理?当下喝到:“闭嘴!为父自然会秉公处理,如果错在你,不要以为我会轻饶!” 这句话不过是场面话,赵剑自然听的懂,但是自己的心里那个窝火啊,自打那次上了青城之后,自己就没有顺利过,而且还一直被父亲拖着四处跑。 抬头看到坐在一边的行云,赵剑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就想骂行云几句,但是却被自己父亲的目光阻止了,心中郁闷,又是一阵的咳嗽,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行云没有想到赵剑对自己的反应如此的激烈,自己虽然讨厌他,但是却没有想到赵剑更加的恨自己。 看着赵剑的样子,赵不忧就心中疼痛,他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虽然说很大的问题是出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 “这要不是倥侗的势力范围,哪能容的那厮如此猖狂?”赵不忧心下暗恨:“赵某一定不会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你!” 哪知这世事确实难加预料,赵不忧正在苦心琢磨如何教训那个蜡黄脸的时候,那二楼雅间里的一声女子的惊呼传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蜡黄脸慌张的喊到:“师妹你怎么了?” 突然间的变化,楼下众人面面相窥,均是不知那屋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片刻雅间大门“砰”的一声变的粉碎,一道人影夹着风雷之势朝着赵不忧电射而来。 其势之惊人,速度之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赵不忧的面前,随后带起一片的狂风,将这一路上经过的桌椅碟碗带到四下乱飞。 来人正是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只不过这时他那张蜡黄蜡黄的脸上已经是布满了青黑色的煞气,对着赵不忧一字一顿的说到:“我以为你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好歹也会注重自己的名声,哪里想到,你竟然使毒暗算?” 罡风暴卷,起自那汉子和赵不忧的身上,虽然事出突然,但是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一身修为岂可小视?自然是立刻与那蜡黄脸的汉子对了上,只可惜的是对方来的毕竟太快,自己只是档住了他的罡风,但是仍然没有来的及站起身来,此时赵不忧只是坐在哪里与蜡黄脸对峙着。 他身后的赵剑不过刚有些恢复,哪里受的了如此冲击?登时被漏过的罡风击的坐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不忧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后,但是听的自然清楚,心下狂怒,再也不顾及什么掌门身份,嘿声到:“既然你主动找死,就不要怪赵某人下重手了!” 此时大堂之内已经是被两大高手的罡风吹的凌乱不堪,其他人等如蒙大赦般的趁乱四下逃了去,行云则也是后退几步,退出那二人的战圈,心下却是不解。 “那人似乎不是这么冲动的,怎么会突然间变的如此状若疯狂?看他武功似乎还不是赵不忧的对手,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在占着道理的情况下与赵不忧蘑菇了,怎地此时却又是一副情急拼命的样子,那楼上女子的惊呼又是怎么回事?赵不忧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这使毒暗算又是从何说起?” 一连串的问题流过行云的脑海,但是暂时却是得不到答案,而那边却已是开始了恶斗。 悲念青丝年少事(一零二章) 真正的高手过招,行云到目前为止只看过两次,一次是丹神师父与那个焉以谢,另外的一次就是现在了。 巧的是两次都与丹神有关。 上一次丹神师父与焉以谢的比斗,行云因为修为的关系,还只是看的眼花缭乱而已,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已经进入魂级的境界,行云的观察力自然与以前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招式刚猛绝伦,完全不像他那副病恹恹的身体所能发出一般。虽然此时仍然是那普通的身躯,但是气势却直若巨灵开山,开他对面的那座华山! 只见他一道道剑劈将过去,迸出的剑罡四下飞射,幸亏这客栈中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否则一定死伤无数。 即使如此,这客栈的大堂周围也已经没有了一块完好的地方,要不是因为赵不忧一直没有得到机会站起身来,而使得战斗一直维持在他的那一点上的话,两人真要是闪展开来,这客栈就等着被拆了吧。 看着那中年汉子的招式,很有些自己的丹神师父出手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再使用那好象百练平天的招式。“可能是距离过近吧”,行云暗自分析。 丹神在行云的面前只出过两次手,而且两次都只有百练平天,以至于行云从武功招式上很难判断这汉子与自己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以行云现在的修为来看,这中年汉子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的木莲子师父之下,可以说是剑罡级中的绝顶高手了,不过他的招式武功在行云看来,还是有破绽可寻,行云对于自己可以找到和木莲子师父一样强的人的破绽,心下也是有些满意。 赵不忧手中剑名曰九仞,一剑分九仞,一主八辅,是赵不忧专门为自己华山派的太华千仞剑法所制。 华山剑法险峻异常,取锋利穿刺,剑剑为仞,其利不可当,全在险与利上,所以华山剑法全是刺式。 华山派的太华千仞剑在赵不忧的九仞之下,更是凌厉非常,赵不忧曾经不无得意的说过,自己的这套剑法其实应该叫九极千仞剑,九为极数,又以千仞为式,在整个华山也是独树一帜。 华山剑法使将出来本是极凌厉的攻势,是故与华山剑法为敌,是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此时不愉快的却是赵不忧。 自己那险峻的华山剑法此时却是正好碰上这个不要命的人,赵不忧那一剑刺将过去,让敌人必救的剑却得不到蜡黄脸的一点重视,蜡黄脸同归于尽式的一剑劈过来,赵不忧也只好将那剑式撤回格档,险峻异常的华山剑法在此时反到是施展不开。 转眼二十招过去,战况依旧,赵不忧和那中年汉子的对战,因为一开始没有机会站起来,所以到了现在还是坐着在打,虽然赵不忧的武功要强过那中年汉子,但是一时也不能显出优势来,直打的赵不忧心中大为光火。 而那中年汉子此时一把剑舞的好似风车一般,没有半点的缝隙,没有给赵不忧半点的喘息之机。 “这中年汉子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的多,自己如果不使用魂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胜的过他,而且自己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连站都没有站起来,想那汉子虽然看似愤怒的失去理智,其实并非只是一味的蛮干。”赵不忧此时也收起了之前有些轻视的心态,专心寻找时机反击。 一直狂攻毕竟不可能持久,除非是能在一口气前将对手击败,否则狂攻者也必然要缓手的,更何况对手是华山掌门? 那中年汉子的攻势稍一减弱,赵不忧便低喝一声,手中九仞的那九面剑刃顿时毫光大盛,行云看过丹神与焉以谢的比武,自然知道这是剑魂即将出现的前兆,心下暗叫,“糟!” 剑魂与剑罡相比是本质上的区别,就连对剑法的使用方式上都不尽相同,行云之前只看过丹神和焉以谢在南山草堂的那次对战,其实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魂的使用方式。 因为丹神一来当时心智并不正常,二来丹神本身几乎没有出过手,对于剑魂的控制几乎可以忽略不提,那次丹神凭借的是他近百年的庞大内力而不是剑魂,至于焉以谢,则是为了过瘾,而选择了硬接硬挨。 这赵不忧的对手虽然也与当初的丹神有些相似,都是刚猛的对手,但是赵不忧选择的方式就与焉以谢不同了。 悲念青丝年少事(一零三章) 快准狠,这是武学之必要,即使是太极剑等以柔克刚的功夫,也不能脱离了这个范畴,否则人家一剑早就刺到了你,你再柔也没有用。事实上,真正的太极剑是很快的,在练习的时候慢,那是为了体会其中的意境,为了更好的使用太极剑而已。 此时的赵不忧彻底的向行云展示了剑魂的威力,那并不是简单的比剑罡的威力更大,而是更快,更准,更加凌厉,剑剑之间圆滑流畅,却又迅速非常,但见那赵不忧手中九仞已经幻化成条条剑光,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刚过,一剑又至,剑光连绵不断,远远望去就真如有千百仞一般的可怕,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为! 那中年汉子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攻势,所有的剑式还没有递出便被原式的攻了回来,而且攻回来的更多,不片刻,那汉子的身上就凭添了许多小洞,虽然并不深,但是伤口众多,一条条的鲜血从那剑伤中流出,或是染透了衣服,或是随着剑式挥洒开去,那中年汉子仿佛血人一般的可怖。 而这时的赵不忧已然站了起身,九仞之魂下的太华千仞剑法已是名副其实,那好似千百条的剑光直看的行云惊心动魄。 “我是不是能够档的住那么凌厉的攻击?还是会和那中年汉子一样的狼狈?”行云心中拿不准,毕竟自从得到了剑魂刹那后,行云还没有出过手,对于如何驾御剑魂来作战,行云可是一窍不通的。 “不用担心,吾到时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心底深处传来刹那的声音。 “真的吗?可是那赵不忧的剑实在是太快了,我都看不过来了,那要如何抵挡?”此时的行云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对手可是堂堂华山掌门,而自己再如何也不过才十七岁,更何况刚得到了剑魂,并未曾真正对过敌。 “那人经验自然比你丰富的多,与其对敌,当不可被动防守,你的防守再是严密周到,那人也自可慢慢寻出你的破绽。盖因其剑法以刺为主,击点小,数十上百剑并发,实是难以抵挡。” 难得那个一直少言寡语的剑魂今天说的这么详细:只听他继续说到:“所以要与其对敌,当用猛攻,舍自身被创数剑而攻其必救,此时出手当用此法。 与其对攻,不计防守,因为你旁边有一个武功还算看的过眼的人为伴,他自会帮你接下一部分的攻击,而那人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被一小辈所伤,哪怕只是一剑,都会使其颜面无存,所以他自是会先将你的攻击守住后,才会反击,到那时就要看你的攻击是否凌厉了。” 行云对刹那的建议自是紧紧记下,若论经验,当然是那剑魂要比自己丰富,而且剑魂所说确实在理,行云现在没有使用剑魂来对敌的经验,那么自打自的反而是一种解决办法。 当然,能不出手才是最佳,不论自己是否能够档的住赵不忧的攻击,与华山掌门动手怎么说也是个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回去青城一定不会简单了事的,而且也可能会不利于两派关系,所以行云此时仍然没有拿定主意。 “要是赵不忧并不下狠手致其性命的话,自己是不是要去帮那人呢?” 只因玄天遗神篇(一零四章) 赵不忧此时心里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死这个蜡黄脸,既然他敢向自己出手,那就好办了,虽然自己不会当场格毙他,但是给他大放一遍血,再用真气伤其内腑,那人自然活不过多久。 反正在这里的在场之人就只有那个青城派的小道士,赵不忧也不怕他去四处多口。 此时的中年汉子已经完全辨不清楚面貌了,凄厉可怖。行云对那赵不忧竟然下如此的狠手,心中大是愤怒,朗声到:“赵掌门,那人现下并未做恶,不过是刚才一时冲动冒犯了前辈,罪不至死,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待问明其为何要向掌门出手后再论不迟。” 行云自是下定决心要对那中年汉子加以援手,心下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卑不亢。那汉子不仅很可能与自己的丹神师父有关系,即使是无关之人,行云亦不可能看那赵不忧如此折磨于他。 赵不忧闻言心下大怒:“你一个青城派的小道士屡次坏我大事,现今更是胆敢来阻我?” 当下沉声到:“我乃堂堂华山掌门!行为做事不用小辈来指点,你给我退出去!” 行云自然不是不会退的了,听那赵不忧如此说话,只好揖手一礼,说到:“那就请恕晚辈失礼了。” 言毕,行云开始了得到剑魂刹那后的第一次出手,他的魂级初战。 行云的背后有两把剑,一把是断桥,一把则是那普通铁剑,刹那当时选择的是铁剑,这很奇怪,断桥虽然是把残剑,但是质地作工要强与那铁剑很多,刹那却是选择的铁剑,而且当时在那天山派的镇剑石上的也是把铁剑。 此时行云体内琢颜玉虚同时运行,因为刹那做气根的原因,现在同时运用这两股真气已经不再是问题,行云只觉得身体一阵的躁热,想是那大量的真气运行所致,瞬时间,躁热隐去,灵台一阵清明,就好象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一般的看着那丹田之处,一股青气顺着经脉迅速的进了铁剑。 之后,铁剑立即青光大盛,就好象之前那几位魂级高手在动用剑魂的时候一样。 行云那突然间的变化,直把赵不忧骇的几乎差点被蜡黄脸劈到。 “剑魂!?”赵不忧刚才威压行云的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看不透这个小道士修为的深浅,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连十七岁都不到的少年竟然达到了魂级的高度,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几个月前不过二尺剑罡的小道士在几个月后就成为魂级!? 然而行云既然下定决心准备了出手就不会再来磨蹭时间,那青光大盛之后,行云就像是亲眼看到一般,一股青色的气团由剑身溢了出去,一部分连着自己,一部分掌握着铁剑,而那铁剑此时亦是凭空而立,但是却与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无异。 行云琢颜神功和玉虚功同时运起,一股乳白色和青色纠缠的剑罡冲天而起。 不远处的赵不忧立刻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也顾不得再去想这小道士为什么会这么不可思议的成为魂级高手,而是全力猛攻那中年汉子,目的自然是不再折磨于他,而是要先一步力毙了他,好腾出手来应对行云。 要知道魂级的武力岂可小视?赵不忧此时可不敢托大,而且那小道士的剑罡也是透着古怪诡异,哪里有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的剑罡? 中年汉子自然也看的见这场中变化,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神志都已有些不清,但是自己的性格绝对是不允许认输的,即使是战至最后一刻,此时自然也奋起所有的力量还击。那赵不忧几招之间竟然也是不能如愿。 行云此时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一声长啸,身影展动,龙跻飞腾术全力施为,瞬时跨入战圈,跃至赵不忧的头顶,口呼:“请恕晚辈无礼了!” 接着青城剑法中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骤然使出!自上而下,一片剑幕,激起无数罡风剑气,直扑赵不忧,声势惊人,直若真的天河自九天倒卷而来,惶惶然不可一世。 只因玄天遗神篇(一零五章) 这大堂之中此时仅有三人,行云,赵不忧和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面对行云的这一雷霆之击,在场所有的人惧是一震,包括行云自己。 那中年汉子则不用多提,他自与行云不熟,只是震惊于如此少年,却是有如此的武功,想这江湖确实是能人辈出,相比自己虽然一直自傲武功不俗,但与他一比,实在是相去甚远,更何况年龄差距那么大。 而赵不忧更是心下惊骇,如此威势!竟然真的是出自那青城的小道士之手?可现实就是那雷霆一击已经直扑自己而来,赵不忧当下也只好全力去接了下来。 只见太华千仞剑法随九仞电射而出,与那倒卷天河正面迎在了一起,瞬时间,剑剑相迎,激射起的罡风大做! 行云那剑似银屏天河,赵不忧的九仞如千百流光,激荡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砰声大起,以二人为中心,整个客栈一楼充斥满了二人的罡风剑气,迸射而出的劲气直将这大堂的地上犁的纵横交错!余下劲风罡气,更是将客栈的墙壁柱梁摧的破败不堪,整个客栈竟然摇摇欲坠。 行云本是身在空中,与那赵不忧硬硬的相撞了一记,因无着力之处,终是被弹了开去,而那赵不忧亦不好过,被行云震的气血翻涌,脚下石板全部迸碎,亦是硬被震的后退了一大步,那行云是自上而下施雷霆之势,站在下面的赵不忧自然要吃亏一些,而剑魂刹那所料不错,赵不忧硬是将行云攻过来的所有剑式全部硬接了下来,即使是吃上点亏,也不可以比打着哪怕一点。 行云此时亦是被震的真气鼓荡,这硬碰硬的一击,二人竟然是谁也没有得了好处去。 而那中年汉子毕竟是经验丰富,再顾不得惊讶,仗剑又是劈将过来,行云此时亦是调整好了气息,揉身再上,将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用做攻击的雨字诀全部使将出来,那真是恍如暴雨袭来,威不可档,再有旁边那中年汉子的协助,赵不忧此时反是被逼的手忙脚乱。 这还是因为行云第一次使用剑魂,经验不足,否则此时的赵不忧就不要妄想不受伤了。 第一次使用剑魂,行云也是第二次的对焉以谢要说真正真称的上高手的只有魂级的话赞同了。 一个人要修炼到魂级的地步,那十分深厚的内功是必备的,这就首先将他与普通高手区别开来,没有深厚的内功基础是根本炼不出魂来的,自然其他的一切都要免谈。 这第二点则就是行云现在体会到的了,那就是“控制”。 剑魂刹那此时与行云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此时行云用来攻击赵不忧的铁剑其实并不是自己用手握住的,而是浮在离手不远的空中。行云心中所想的招式就犹如自己亲手使用一般的由剑魂刹那来代为操作,而且要比自己真的动手快上数倍! 那剑势之间的承接运转要比亲手使用顺滑流畅到不可想象!是以,一个魂级的高手与剑罡级高手比试武艺,即使是魂级高手不用内功来压迫对方,只是凭借着剑魂的速度准确即可取胜。 此时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在行云使来,更是超过木莲子当初演示的效果,直把赵不忧逼的苦不堪言,心下已是狂怒,但是却苦无好办法来解决现在自己所处的困境。 自己是绝对不能被这小辈击伤的,即使那个小道士现在是魂级高手也是一样。这不仅因为自己是长辈,更是因为自己是华山掌门!即使江湖上的流言不可惧,但是回到华山,那些平素就与自己不对路的同门可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此事了! 所以虽然此时行云的经验实在是不足,但是一来旁边还有一个剑罡级的高手在协助,二来那赵不忧怕受伤而束手束脚,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且是对赵不忧不利。 此时客栈外一声娇呼传来:“三师叔,四师叔,他们就在这里!” ====================================== PS:现在赵不忧和行云的魂只是第一级:“无形”,一级魂的特点就是书中所讲的“控制”。 而书中尚有更加高级的魂,比如之前水仙的烟笼,二级魂的特性在以后书中会继续描写,总之魂不是现在看来那么简单的,呵呵。^_^ 只因玄天遗神篇(一零六章) 那声娇呼正是来自常沁诗。 之前赵不忧出言留下行云,小姑娘就担心这华山掌门要对行云不利,到不是小姑娘看人看的多么透彻,而是从小家里就没有正面描述过华山派的一切,自然在小姑娘的眼里这华山掌门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了。 本是想去歇息,但如此一来,小姑娘则是立刻带着几个师兄出了客栈,打听好地点去寻她那三师叔和四师叔去了,为的是以防万一,而结果甚至要比小姑娘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和离谱。 远远的还没有赶到客栈,这周围的人就已经将那客栈中展开恶斗的事情传了开去,所以常沁诗和她师叔一行自然是早得到了消息,加快脚步赶来,在离那客栈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便是听得一连串的爆击声响,那高三层的客栈竟是轰然倒塌! 倒塌的客栈一时间溅起碎石灰尘无数,直把周围人惊的目瞪口呆了,这里的一般百姓那里见过魂级高手对诀的景象?即使是站在一旁的那些江湖人也没有几人有次见识! “这是什么打斗?竟然将一个偌大客栈硬生生的拆毁?”众人无不为之惊叹。 而那客栈老板现在已经是万念俱灰,“客栈完蛋的多么彻底啊,当初还以为只是脾气大的公子哥与江湖客之间的小纠纷,结果现在自己的整个客栈全都没了,那些人能把客栈就这么硬拆了,自己还能和这种人去要赔偿?”想到这里,那客栈老板不禁跌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而刚随小姑娘赶来的寒潭秋月则是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出了惊讶。 从自己的师侄女那里得知,客栈里与华山掌门对峙的不过是一中年江湖客,即使再厉害还能强的过华山掌门不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青城派的年轻弟子,听自己这个师侄女说,才不过十七岁,那个少年再是被夸武艺好,他也不可能和华山掌门对敌啊,而且如此的声势,必须是与赵不忧同级的对手才可以造成的,因为那需要一番恶战,否则单方面压制战的话,是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个局面的。 那场中对战的三人此时亦是被迫退出了客栈废墟,各自停了手。 这打下去对赵不忧是绝对的不利,因为要保持在不受一点伤的前提下胜利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停手的话他是不会多言的,虽然心中早是愤怒已极,但却也还未失去理智,自是寻他那儿子,查问伤情去了。 而行云的目的只是要阻止赵不忧杀那中年汉子,既然赵不忧停了下来,行云当然不会再去主动出手。 此时行云对于自己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大为满意,看到小姑娘常沁诗带来的这一对中年夫妻,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了,但是保养的却很好,男子俊朗,女子温柔,看来他们年轻时必然是一对俊男美女,只不过那男子脸上的寒气重可些,不像那中年女子容易亲近。 这二人想必就是小姑娘的那三师叔和四师叔了,行云刚要上前行礼,便听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一声悲呼,纵身跃到客栈的废墟中,疯狂的挖将起来。 行云猛然省起,那客栈中尚有一女子,一念至此,那中年汉子已是将那废墟挖了一片,想他武功乃是剑罡级的顶峰,这些碎石木柱哪里放在他的眼内? 看那汉子口中悲呼不绝,状若疯狂的搜寻,行云心下亦是黯然,“也不知那女子的死活如何?刚才听她口称中年汉子为师兄,可却怎地没有露面帮他对付赵不忧呢?而且之后的那声惊呼是什么意思?” 行云正思索间,中年汉子已是找到了他的师妹,只不过此时已是一具冰冷尸体,那汉子抚尸仰天痛哭,其情之凄切,令人闻之不禁沧然泪下。 与常沁诗同来的寒潭秋月上前一步,盯着正在废墟之上的中年汉子,其中的那个男子沉声到:“裴悲!” 只因玄天遗神篇(一零七章) 行云闻言猛的扭头望向寒潭秋月,见他们正是面对那废墟上的中年汉子说话! “那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莫非就是这次全肃州封城追拿的西北大盗裴悲?” 行云心下暗惊,要真是如此,自己这次可就是帮错人了,即使当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毕竟帮的是西北大盗,可要自己怎么解释呢? 行云转头看那裴悲,见他竟然对寒潭秋月叫破名字完全无动于衷,而是仰天哭到: 曾是青梅两相般 青丝顺与少年玩 风凄霜冷皆不惧 长伴君旁苦亦甘 2007.06.29《长伴君》二踢脚 “师妹啊,你当初写下此诗安慰我,不嫌弃与我亡命天涯,如今你落到如此下场,是师兄负了你啊!”裴悲言罢又是大哭。 “这西北大盗也是有情之人。”不仅行云,就是小姑娘常沁诗亦是如此在想。 一旁的赵不忧心下却是大喜过望,这人竟然是西北大盗裴悲!自己此次来这肃州可是倥侗派的地面,要不是为了寻那裴悲,自己亦不会跑到这偏远之地,且自己出手之理已是有了着落。 寒潭秋月二人见那裴悲并不答话,而是大哭,也未继续再去逼他,那女子更是面露同情之色。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来的是那么突然,竟然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即使是行云都没有看清楚来人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那人也不与众人打招呼,自顾自的行至裴悲面前站住,只是把眼来看那裴悲怀中的尸体。 本是对寒潭秋月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的裴悲此时竟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来,只把他那师妹的尸体紧紧抱住,仿佛那人要将她抢去一般。 那人只是默默的站着,脸上满是怪异的文字,墨黑的文字将整个脸全部都填的满满当当,竟然连原本的样貌亦不可辨。 “你们在师妹死了后才出现,当初有人下毒害她的时候,你们怎么无动于衷!她也是你们的同门啊!”裴悲突然对那人大吼到。 “师兄,那人既然与裴悲同门,自然是那飘渺天宫门下,那飘渺天宫神秘莫测,虽与咱们同列十大门派,却是最神秘的一个,眼前这人可就透着古怪。”寒潭秋月中那女子对她的丈夫说到。 赵不忧此时已是检查完他儿子赵剑的伤势,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这人是裴悲无疑,那自己自然就不急于出手了,无论怎样他今次也是逃不出这么多人的围困,只是那奇怪的来人如真是来自飘渺天宫,实在是个大问题,那人武功绝不可小窥,起码自己就看不出他的深浅来,而且那飘渺天宫行事有些不按常理。 此时那人终于开口说到:“天宫规矩,被逐出师门者,亦不能得天宫庇护,但无论生前如何,一日为天宫弟子,其死后必须回天宫安葬。裴悲,你将尸首交出即可,其他的事,天宫不管。” 毫无感情可言,仅仅是在陈述着规定,大白天却是听的人心里直透寒气。 “这裴悲果然与丹神师父有关!”行云心下暗想,“那飘渺天宫正是丹神的师门,就不知道这裴悲在飘渺天宫中的辈分如何了。” 裴悲闻言犹豫了许久,对怀中尸体言到:“师兄生前亏对师妹,今你归师门安息,待师兄提仇人之头来祭你!” 言罢终是将他师妹的尸体交于那人。 那人脸上微微一动,瞬时间恢复了之前那面无表情,言到:“我曾看那客栈小二下一物于酒水之中。”说后骤然消失,就犹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着实看的所有人背后直冒冷气。 只因玄天遗神篇(一零八章) 那人临走时所说的话,给了裴悲真正的线索,看那裴悲就要去找客栈的人问个清楚,一直冷眼旁观的寒潭秋月却是齐上一步。 那男子冷冷的说道:“裴悲,此时你已是被我们追到,不要以为仍然可以随心所欲。” 那女子将话接了过来:“你师妹的遭遇,我们也是同情,不如你先让我们封了你的穴道,之后我保证你仍然可以追问那下毒之人的下落。” 裴悲此时已是比刚才要冷静了不少,闻言亦是停下了脚步。 自己虽然想去追问那小二的下落,但是此时自己面对着的寒潭秋月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侣,他们二人联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胜利的希望,更何况那华山掌门赵不忧亦是在旁虎视耽耽,要不是刚才那位小友帮助自己,恐怕他根本早就死在那华山剑法之下了。 念及至此,裴悲转头对行云一抱拳:“少侠高义,武功更是英雄了得,若无少侠出手,裴悲早命丧当场,裴悲声名狼籍,此时亦是不能自保,所以也无什么回报,着实惭愧。” 行云一听,有点不好反映,本是一件见义勇为的好事,却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变的复杂了起来。 而寒潭秋月则是暗自心惊,“这少年莫非真若自己的师侄女所言,武功甚是了得?竟然可以助那裴悲抵挡赵不忧?”举目望去,更是惊讶,因为根本就看不出行云的修为深浅来。 看行云有些不好回答,裴悲也自是理解,当下不再多说话,转回头去,对那寒潭秋月说到:“裴某自家事自家知,善事恶行,裴某都曾做过,今天你们要拿我,裴某也不怪你们,既然师妹已经离我而去,裴某这条命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在查出杀害我师妹的凶手之前,我裴悲绝对不会先死!毒我妻子之仇不报,裴某怎么可以瞑目?” 说着,把眼来看了看赵不忧,赵不忧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其实裴悲自己也不是就认定了下毒之人是那赵不忧指使的,他自己的仇家遍布,又有大批眼红他那多年盗来财货的人,所以要是说有动机的话,那么有嫌疑的人大批大批。 刚才那是因为之前赵不忧为了他儿子的事与自己起了冲突,之后就是师妹被毒杀,所以一时的冲动,这事后自然是疑点重重,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赵不忧的可能。 裴悲接着说到:“我知道你们倥侗派明里是听那官府之命来追我,或是说要拿那西北大盗,为民除害,但我裴悲一向不喜那做事遮遮掩掩的行为,其实你们不过是为了那玄天遗篇罢了。” 指了指赵不忧,裴悲继续道:“还有你,堂堂的华山掌门跑到这偏远之地,当不是为了欣赏大漠边陲的风景吧?” 裴悲的这一番话,说的在场中的人脸色很是不好看,本来对于官府的命令,十大门派并不是十分的买帐,否则在江湖上弄个朝廷鹰犬的名头,实在不是件好事,对自己门派的名声也是影响颇大。 而且皇宫大内的侍卫首领也都由十大门派出人,有这皇家的这层关系,对于一般的官府命令自然是不会在意。 这次倥侗派竟然派门中高手寒潭秋月同来追拿裴悲,自然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这玄天遗篇真是其中之一,另外裴悲那盗来的财货也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大门派运做,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撑?那简直就不可想象。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均是看向那寒潭秋月和赵不忧,寒潭秋月尚未答话,那赵不忧既开口言到:“真是一派胡言!你一盗贼,人人均可捉之,我辈行走江湖,当以侠者为先,拿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么?至于那什么玄天遗篇,江湖上传言此物乃千年前的绝世武功,可是稍有头脑之人就可以明白,若果真如此,此秘籍在你手中,你可是练出什么厉害的武功了?至于如此狼狈么?” 赵不忧前面的话,众人也并不当回事,入了这江湖的人均是明白,实际利益比那侠义的口号要真实的多! 但是后面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在场之人大都知道裴悲手中有一本千年古籍,名曰《玄天遗篇》,上面记载的乃是不世出的武功,虽然众人并不真的相信那玄天遗篇能够被自己得到,但是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而此时的剑魂刹那却是突然说到:“玄天遗篇?怎么会在这里?” 浊世便有人心歪(一零九章) 行云现在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剑魂突然说话,闻言问到:“前辈知道什么是玄天遗篇吗?” 那剑魂闻言不屑到,“吾要是都不知道玄天遗篇,那还有谁会知道?这玄天遗篇本就是吾之所有!” 行云听他如此说来,自然是大为惊讶,这剑魂怎么可能是一本秘籍的主人?而且刚听赵不忧所说,那本玄天遗篇更是千年前的东西,莫非这剑魂竟然有千年之久? 不过行云并没有问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对于这等密事,那剑魂自己不提,行云是不会主动问的。 此时那剑魂又到:“玄天遗篇还是不要流于世上的好,如果你能将这玄天遗篇拿回来,吾作为回报,当自会助你练成那玄天遗篇上的不世神功!” 行云心下也是一动,能让这口气无比大的剑魂承认为“不世神功”,那这玄天遗篇果真是至宝了。 “但是这么厉害的武功,晚辈怎么没听人说过呢?”行云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没人习得?二百年前就有人学会了,而且他之后自是纵横武林,再无一敌手!至于其他人没有练成,那是因为没有吾的指导,任那人有天大的神通亦是不能练的出来。” “二百年前的人,还要有这剑魂刹那的指导,当是在指那个将他封在镇剑石上的朱笑川了,怪不得自己没有在江湖中听过有这么厉害的武功的消息。 可是各大门派的上层人物自然是清楚的很,所以这倥侗派和华山派,两个名门大派,本门武功具是高深无比,但仍是要来争这玄天遗篇。” 行云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不可能拒绝刹那提出的这个诱人的提议。 “身负琢颜神功的双倍提升,如果再练了这玄天遗篇上的武功,那可就……”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而且这高深的武功对武人的吸引力是绝对的,就是倥侗华山这些大派都来争夺,更何况行云一个少年? 行云当下应了,不过至于要如何得到,行云也是没有主意,惟有先走一步算一步,毕竟现如今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回转青城,将天山之事禀报,然后再将自己的成就禀明,将与思蓉的婚事完全的定下来。 而此时的场中,裴悲见那赵不忧指自己手中玄天遗篇并无用处,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到:“裴某自得这秘籍之后,哪一日不是在逃避你们各大门派的追踪?可曾有时间来练么? 这玄天遗篇究竟是不是有用,赵掌门你心中自是清楚,裴某可不再多话了,裴某将事情造讲一遍,只要是有人能找到那下毒之人,抓到那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裴某这全副身家与那玄天遗篇自然全部奉上,就是裴某的这条命亦是任凭处置!” 看了一眼四周,裴悲说到:“不过在报这毒妻之恨前,裴某可不愿意束手就擒!”说着一晃身,从行云身边掠过,口中低声言到:“裴悲实在是不得已,少侠原谅!” 行云一楞间,那裴悲已是远在自己身后,奔出十余丈外了!而自己的身前却是劲风扑面! 寒潭秋月和赵不忧刚听裴悲慷慨陈词,心下正在想那秘籍与裴悲多年聚集的财货,而且裴悲形状凄厉可怖,全身都是他自己的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哪曾想他此时仍然妄图逃走?当下自是追了上来。 可这裴悲却是从行云身后逃了去,这寒潭秋月和赵不忧自然是先后到了行云身前,行云反到成了他们追击裴悲的阻碍。 赵不忧毕竟要比寒潭秋月快上一些,此时也正好发泄自己心中对行云的愤怒,当下也不收脚,手中九仞直刺而来,口中喝到:“闪开!” “小心!”不远处,传来小姑娘常沁诗的一声娇呼。 浊世便有人心歪(一一零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行云下意识的自卫,手中铁剑一式风liu云转,出剑,侧身,一气呵成,当下让过赵不忧,赵不忧此时不过是借机想刺那行云,但是更重要的是追上裴悲,讨那玄天遗篇,见行云让过了自己的剑式,也不再进招,顺势追了下去,而行云这一侧身,刚好是当到了寒潭秋月的去路。 那寒潭秋月此时亦是急于去追裴悲,被行云这一挡,那裴悲便更是去的远了,即使赵不忧亦是抢了先,当下也只好绕过行云,却又落后了不少。 看着那四人连做一串的远去,行云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但这事情已经做了,等过后再说吧,当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西北大盗,所以自己做的并无不妥,想到了这里,行云稍微安了些心。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走了过来,关心的问到:“师兄你没事吧?”与西北大盗和华山掌门在一起的打斗,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城派的师兄究竟是帮哪一边,就是站在用途旁都可能受伤的。 刚才常沁诗的那声“小心”,行云是听到的了,对那小姑娘的好感自然又是增加了不少,此时看到常沁诗关心自己,连忙说到:“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看到行云没有什么事,小姑娘就开始对刚才自己走后客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起兴趣来。 行云也只好将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常沁诗听后小嘴一撅,一脸的鄙视到:“那个裴悲真不是好人!师兄你这么帮他,他竟然还用师兄去档追兵!我刚才看他哭师妹,还以为他是条重情重意的汉子呢!” 行云其实也是对裴悲刚才逃走时的那一手很是不满,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裴悲也许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他被人抓住了,那什么给师妹报仇就不要再提了。 想到这里,虽然平和了许多,但是心下仍然有些不舒服,甩开这些,记起剑魂刹那与自己所许诺的话,行云此时也想去找那客栈的老板去问问那下毒的小二哪里去了。 和常沁诗找到了那个仍然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客栈老板,行云也觉得这人实在是受的无妄之灾,而且自己也是有一些责任在里面的,当下将自己所有的盘缠拿了出来,说到:“这位老丈,这事中也有在下的一些责任,在下的盘缠不多,全都在这里,您老收下吧。” 说着将银钱全都给了那个老板,那客栈老板见行云如此通情达理,当下站了起来,扯住了行云的袖子说到:“这点钱怎么够用?你们都是强人,我打不过你们,但是这里还是有王法的,你与我去见官去!”说着,手下竟然也有了几分力气,哪里还是刚才号啕大哭的样子? 行云此时有些不知所措,那老人突然来了劲头,自己被那老人抓住了衣袖,又不好去使力,只有站在原地,挣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下暗恼。 常沁诗这时指着那客栈老板说到:“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刚才那西北大盗和华山掌门都在,你怎么不去找他们要赔偿?让他们随你去见官?是不是看我师兄好欺负? 不就是个破客栈吗?等我师叔们回来,赔一个给你就是了!” 行云本是心下暗恼那客栈老板欺软怕硬,但是小姑娘的话也是让行云匝舌不已:“好厉害!一个这么大的客栈,说赔就赔!这倥侗派可真的是有钱啊。” 那客栈老板听有人说要赔偿自己,立刻舍了行云,就想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衣袖,被后面的罗志一把推了开去,口中喝到:“倥侗派掌门千金,岂是你可碰得?” 那客栈老板被推的坐在地上连声称是,一旁的行云此时第一次认同那个罗志所说的话,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将身上所有的钱都赔了那人,竟然到惹来了麻烦,真是怪事。 看那客栈老板从地上站了起来,常沁诗又到:“我都说赔给你客栈了,你还不把那些钱还给我师兄?” 那客栈老板闻言连忙把盘缠还给行云,一个劲的道歉:“少侠海涵,小老儿刚才一时糊涂,您老大人大量,莫要往心里去。” 行云看这客栈老板的言行变来变去,心下已是厌恶,当下接过钱来,也不再多话,直接问到:“刚才你也听到了,有人看到你店里的小二往客人的饭菜下毒!那个小二现在何处?” 那客栈老板一听,又是涕泪交流:“小老儿的客栈一向守法,怎么敢往客人的饭菜里下药?一定是冤枉啊,少侠!” 行云此时对这人的表演已经是不会再相信了,当下说到:“那好,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么咱们去找官府帮你洗冤如何?” 这回到是轮到行云要带那客栈老板去见官府了,看那客栈老板一脸的目瞪口呆,小姑娘常沁诗不由得娇笑出声,就是行云自己也是心下好笑,“这行走江湖,看来也不能一味的做善人啊,偶尔也要唱唱黑脸的。” ========================================= PS:江湖上的一些好事坏事,行云都要经历,好人坏人,行云都要接触,这样的行云才能真正的成长,毕竟行云现在只是初出江湖,需要学的很多,没有人可以一出去就是老油条的,呵呵。 清风骤雨战云台(一一一章) 客栈老板见行云和那个小姑娘真要带自己去见官,心下却是慌张了起来。 刚才自己说去官府,只不过是要威胁一下那个少年而已,看那少年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自己就想看是不是还能从他哪里得来一些,可真要去官府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别的不说,见官就先要使钱,自己现在连客栈都没有了,再将积蓄都打点在官司上,那可就是真的不用活了。 况且真要查的话,起因可是自己客栈了的小二下毒毒死了人!虽说那个人证已经不知所踪,但是自己客栈的那个小二也同样不见了,这可要自己怎么解释? 那客栈老板想到这里,也不敢再来耍滑,当下一五一十的说到:“小老儿真的是冤枉!那厮是新来我这里并没有多久,我看他手脚麻利又不贪小便宜,才收下了他,哪里会知道他竟然敢下毒?而且自从大侠你们勇斗那恶贼后,就再没有看到他。” 行云其实也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毒已下完,哪有还留在原处的傻子? 线索已断,行云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此时肃州城仍然没有结束封城,自己也只好等寒潭秋月他们回来再说了,既然那客栈已塌,此时天色又已经完全的黑了,行云和常沁诗一行只好再去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之后的行云自然被常沁诗缠去问东问西,而那罗志仍然如影相随的跟在小姑娘的身旁,好象块膏药一般,即使是其他的那几个倥侗弟子都做不到他这般的厚脸皮。 常沁诗对于行云的武功最是好奇,赵不忧是什么人?华山掌门啊!听行云讲,他与裴悲联手竟然还可以稍占上风?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青城师兄竟然已经是魂级了?自己的三师叔和四师叔还没有练到呢! “师兄啊,用剑魂来战斗的感觉怎么样?”小姑娘自然要先问这个了,同龄人的亲身感受自然要比家中的武学说教更有吸引力。 “感觉就好象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吧…………”行云在整理自己的措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运用剑魂来战斗,对于行云来说也是新鲜的。 “就好象自己的手延长了,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剑魂在操纵着剑,而剑魂和我是一体的,在那时,剑魂控制剑就是我自己控制剑,而且要比我自己亲手使用来的厉害的多! 过去一式剑要使将出来,是要受身体的限制的,而现在只要不是需要身体其他部位配合的剑式的话,基本上可以是自己想到就会使出,感觉很是爽快和流畅。”行云回忆着说到。 小姑娘听的自是羡慕的很,小手托着香腮看着行云在那里讲着他自己使用剑魂的感受,而一旁的罗志就不那么高兴了。 对于这个半路上突然跑出来的青城道士,竟然把自己师妹的兴趣全都吸引了过去,那还了得?可是说来这个行云也确实有些本事,起码论武功,自己就绝对的比不上,但却也不能就让他这么的得意下去! 罗志当下酸溜溜的说到:“与别人联手也不算本事!”话一出口,立刻醒悟到这次赶来的本门师叔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侣,每次出手均上二人同上,忙转口到:“而且与华山掌门动手云云也都是你自己所说,做不得准,谁知道究竟是不是你们占的上风?” 看到自己的师妹又要责怪自己,罗志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常沁诗白了罗志一眼,看他自己闭了嘴,才转头继续与行云说到:“师兄啊,不知道如果你单独与华山掌门过招,能不能胜的了?” 行云对那罗志说的话并不在意,他自己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在这里,眼看天都完全的黑了,常沁诗的两个师叔去追那裴悲也不知要追到什么时候,也不知这封城究竟要封多久?天山的事情是要尽快的告知师祖,还有自己与思蓉的婚事,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自己也只好先静下心来等待了。 听到常沁诗问自己的问题,行云想了一下,答到:“如果一对一,我还不是赵不忧的对手,功力上虽然我与他并不差多少。”说到这里,行云多少是很有些自豪,能与华山掌门比较功力,这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自己才年仅十七岁而已。 行云继续说到:“但是在对敌经验和对魂的使用上,我都还差他很多,今天要不是裴悲在一旁协助,而且赵不忧出手还有所顾及的话,恐怕形势并不乐观。” 说着,行云感叹到:“无论如何,他也是华山掌门啊,果然是真正的高手,我还是要多加修炼才行。” 这句话确实是行云的感悟,武功一道,不只是简单的武力量对比,这点在各大门派教育徒弟的时候都会详细的解说。 除非那人是在武力上处于压倒性的优势,比如级别上的差距,像魂级对剑罡级这样。否则其他的因素也要占很大的比例,武艺的经验,对敌的经验,随机应变的能力,智力,甚至一个人的性格,这些都是影响一场对诀胜负的关键,现在的行云只是在武力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却还稚嫩的紧。 面对行云的感叹,常沁诗更是在意行云在言语中夸奖赵不忧,当下不服的接口到:“那个赵不忧并不算厉害的,他在魂级高手里就一定比不过我爹!” 行云闻言,笑了笑,心下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小姑娘常沁诗对他父亲的崇拜,事实上威震江湖的两大门派掌门,哪里有可能直接过招一较高下?不过这也不值自己当面反驳,于是迎合到:“师妹说的是,这个赵不忧连我和裴悲都打不过,怎么能比的上常掌门的虎威?” 小姑娘听行云这么说,小脸乐的好象一朵娇艳的小花,拍手笑到:“我就知道师兄你的眼光准确,那个赵不忧怎么可能比的上我爹!” 一旁的罗志听他师妹如此说话,心里满不是滋味,“这青城道士明摆着是在拍马屁,怎么就和自己的待遇不一样呢?” 当下也接到:“那是自然,我们堂堂倥侗派的掌门,岂是华山的那些垃圾可比?” 罗志话音刚落,窗外一声冷笑传来:“此话未必吧?” 清风骤雨战云台(一一二章) 窗户外面有人,行云早是听到,而且更是听的出那脚步声是有武功的人,但这里是客栈,此时肃州城里江湖人士也是众多,客栈中自然不会少,所以也不会放在心上,直到这人在院子里发话。 罗志是最先反应的,那人刚才是驳了自己的话,他自然不能在师妹面前丢了面子。 罗志此时心中想到:“那个行云也就罢了,他毕竟是魂级的高手,可那窗外的又是什么人?自己好歹也是倥侗弟子,平时自视甚高,此时哪里能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驳了自己的面子?” 当下抢出了房门,行云和常沁诗亦是随着跟了出来,见那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赫然是赵剑,此时的他正脸色惨白的站在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年轻人身后。 天色虽已是完全的黑了,但是明月当空,众人自然也是看的仔细,只见那站在赵剑身前的年轻人,生的仪表堂堂,虽然英俊之处不及他身后的赵剑,但却凛凛然有着一股正气。 见行云他们出来,那年轻人当下抱拳朗声到:“在下垣晴,华山派门下,刚才听到诸位的谈话,多有涉及本门掌门,故出声相驳。我辈习武之人首重师长,背后议论长辈又口出不逊之言,实乃大不敬。” 行云闻言,心下暗思:“刚才在屋子里,自己也曾说过赵不忧不如倥侗掌门,虽然不过是在顺着小姑娘的意,好嚷她欢喜,但也是不好。” 背后议论他人,行云自是不喜为之,又听那垣晴说的确实在理,也言到:“刚才是行云失礼了,这位兄台说的不错。”当下也揖了一礼,算是道歉。 那一旁的罗志却是不屑行云的做法,心想:“这突然跑来自称华山派门下的人,一开口就是说自己大不敬,就算你是华山派的又如何?我还是倥侗弟子呢,大家都是十大门派,你教训的到我?” 把眼横了一下那垣晴,罗志鼻子了“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心下在想:“我倒要看看你华山派的能把我怎么样?” 那对面的垣晴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背后的赵剑却是怒了,当下嘶哑着嗓子喊到:“你们刚才趁我爹不在这里,在背后非议他!现在我大师兄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 只这一句话,就好似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赵剑站在一旁不住的喘气,而那被他称为大师兄的垣晴则是伸手要去扶住他,说到:“师兄自然会要他们道歉的,不过什么事都要讲道理的,不可胡乱出手。” 哪曾想到,赵剑一把甩开垣晴伸过来的手,冲他吼到,“你从小就被我爹收养,没有我爹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有人这么侮辱我爹!你竟然还要和他们讲理?我要你这就去出手打死他们!你不是号称华山百年难遇的天才吗?你不是号称华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魂级高手吗?现在就是用你的时候了!给我打死他们!有什么事我顶着!” 赵剑冲垣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惨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一点血色,而眼睛里却是布满了血丝,此时根本就是状似疯狂。 这赵剑自从在青城联姻被拒后就开始对行云怀恨在心,此时又是被那西北大盗重伤,而行云却是帮助西北大盗来攻击他父亲赵不忧,之后还在背后“嘲笑”赵不忧不是倥侗派掌门的对手,赵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一旁的行云听到赵剑喊这个垣晴为魂级高手,心下并不意外,自己一出来院子就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垣晴的不同,只是心下暗想:“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魂级高手了,而这样的年龄的魂级高手,自己已经是见过了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焉以谢了。 怪不得木莲子师父曾经说过如今武林有不少年轻俊彦修炼出剑魂,各大门派的实力都在进步。看来自己的青城派果然如木莲子师父所说的,有些落后于江湖了。”想到自己门派中木字辈师伯师叔们竟然没有一个魂级高手,而自己这行字辈中剑罡级的更是寥寥无几,诺大一个青城派,人才确实凋零的厉害。 这两次下山,行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这边行云正在思索,那罗志却是不甘寂寞,听赵剑如此说话,当下回到:“你们掌门确实是没有打的过一个小偷和青城派的小道士,就这样的武功,怎么能和我们倥侗派掌门相提并论?” 堂堂西北大盗裴悲在他的口中就变成小偷了,不过行云确实青城派的小道士。 赵剑此时闻言不由得将他那血红的眼睛瞪向垣晴,垣晴当下上前一步到:“我华山掌门威震武林,不可言语侮辱!”话音刚落,一股威压骤然间扑向罗志,立刻将他压的动弹不得,罗志就是想要说话,可他口唇却被堵的根本张不开,一时间甚是狼狈。 本来常沁诗看着赵剑与那垣晴之间的对话很是有趣,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罗师兄一提及赵不忧,那垣晴就如变了个人一般,看罗志被压的甚是痛苦,无论如何,那是自己本门的师兄,小姑娘忙扯住行云的衣袖,急声到:“云师兄,你快快帮忙啊!” 清风骤雨战云台(一一三章) 行云虽然很讨厌那个总和自己做对的罗志,但是常沁诗的要求也不能不理,当下上前一步对那垣晴揖手一礼到,“这位华山师兄,还请停手。” 魂级的武功,自然是不同凡响,行云上前的这一步,垣晴不得不做出反应,而且那个倥侗派的弟子此时也是给了他一些教训,看到他憋的那痛苦的样子,垣晴也就随即停了下来。 此时行云的心里满是佩服这个垣晴的,在自己遇到的华山弟子里,就只有他还算有些讲理,即使是这次自己这边言语不妥在前,那人也并未做什么过火之事。 而且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与那后面的赵剑一比,更是明显。 虽然垣晴停了下来,但是那赵剑却是没有歇息,对于行云,他已是恨极,这时又是嘶哑着嗓子对垣晴大叫道:“你找那个倥侗渣子的麻烦干什么?有本事去把那个青城的杀了啊?你亲耳听见自己的掌门被辱,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平时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有多尊师重道吗?口口声声我爹对你恩同再造!你是怎么报答他的?这里就明摆着有人侮辱我爹,你到是出手啊?懦夫!” 赵剑的话声音很大,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连对面的行云都听的有些替垣晴面红,面红的到不是什么不报恩,而是垣晴如此的修为竟然要被赵剑这样的言语侮辱。 但是垣晴却没有对赵剑的话太过在意,赵不忧对自己确实有恩同再造,即使他的儿子这么说自己,垣晴也不生气。 对于赵剑的话,垣晴虽然不完全认同,但是行云他们确实在言语上侮辱了自己的师父,想到这里垣晴上前一步到:“这位青城师弟,请指教。”,话不多说,抽出自己身后的配剑,剑身白芒大做,正是剑魂出现之兆,行云自然看的明白,一边防御一边叫到:“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行云心下寻思到:“自己刚在那客栈里出了次手,就不小心拆了一座楼,这次的对手又是华山门下,而且又是魂级的高手,自己可不想再让小姑娘出面帮自己赔一个客栈了,而且自己以后行走江湖,被人称做专门拆客栈的也说不过去。” 那垣晴虽然出手,但是理智仍存,听行云之言亦是点头同意到:“不错,不可无故惊扰平民百姓。”当下收了剑魂,对行云说到:“那不如与我一同到城外去寻一空旷之地,再做决战如何?” 行云虽然还想说半夜不可以随便出城,但是一看对方那执着的样子没,以及赵剑的一脸怨毒,便也不再多话,当下同意。 身后常沁诗这时说到:“云师兄,可不可以带我去?” 小姑娘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心下想到:“上一次与华山掌门赵不忧的打都就没看到,这次我可不想再错过了,魂级的战斗在江湖上可是难得一见的啊。”即使小姑娘是倥侗掌门的女儿也是一样。 行云听到后,有些为难,心想:“我本来就不想与那个垣晴打,常沁诗这一跟出去,自然又是累赘,到时候要万一有个意外,伤着了她,可怎么向倥侗掌门交代?我已经是彻底的得罪了华山派,可不想再出岔子了。” 行云想罢,就是一番的好哄,只可惜小姑娘意志甚坚,无奈下只好说到:“那也要看人家的意思了。”心存侥幸的希望那垣晴不同意,哪知那垣晴的一番心思全花在安慰赵剑的身上。 那边垣晴此时也是好不容易的将赵剑稳住,毕竟赵剑的伤不轻,又因为屡次动气,加重了伤势,所以也只好做罢,不过仍是说到:“不管如何,我都要你将他杀了!提他的头来见我!” 垣晴心下苦笑,“对方可是和自己一样的魂级,哪可能杀的了他?更何况对方是青城弟子,杀了对方,可不是你赵剑能顶的住的。” 但是想到自己师父对自己的恩情,垣晴还是决定与行云一战,不论胜负,当是自己为师父的名誉而战。 当下行云垣晴常沁诗三人一起施展轻功奔那城外而去。 清风骤雨战云台(一一四章) 三人轻功施展开来,在肃州的夜空下飞驰。 小姑娘好胜,虽然前面的两人都是魂级高手,但是仍然使劲追赶,行云与垣晴相视一笑,同时慢了下来,好让常沁诗跟上来,哪知道小姑娘却是不领情的撅了下小嘴,超过二人,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不顾及到名门大派的规矩,一个肃州的城墙是很容易就过去的,不片刻三人即来到城外,肃州地处西北,空旷之地遍布,三人随便选了个地方,当下站定,小姑娘也是很自觉的退了开去。 看着对面的行云,垣晴心下感叹:“我以为自己二十五岁练成剑魂,已经是华山百年不遇了,心下也是有些自傲,哪想到这青城弟子,年不过十七,竟然亦是修到魂级,更与那西北大盗联手逼平我的师父,真是令人惊讶啊。” 想到赵剑要他杀了行云,垣晴摇了摇头,心中自是想到:“哪里可以因为几句话就杀人的?,而且那个叫行云的青城弟子道歉的诚恳,是可以看的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和那倥侗两派弟子在言语上真的冲撞了自己的师父,我都不会如此计较。” 那赵剑平日来的行为举止,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并且大他几岁的垣晴心中有数的很,一般来说,在外面惹出来的事,大多的情况都是错在赵剑,更何况赵剑的伤又不是行云打的,垣晴为人正直,对于是非对错是分的清楚,又十分在意的。 不过想到当时赵剑的那副怨毒的样子,垣晴也知道自己不和行云打上一场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垣晴一抱拳,对行云说到:“虽然刚才青城师弟已经道歉,但此时你我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那就权且当是切磋一下好了。” 行云本无什么战意,那垣晴又是如此说了,心下自然同意,当下揖了一礼到:“还请师兄指点。” 二人既然是“比试”了,就自然不会有抢先出手一说,各自退后一步,抽出手中配剑,行功做势。 得到剑魂后的第二次的出手,行云不再像白天对赵不忧时那么的紧张了,剑魂刹那随剑出鞘,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起手式迎风揽月跟着使出。 只见行云脚下微分,右手背于背后,铁剑青光白芒交缠辉映立于身前,剑光映于脸上,虽不英俊,却已隐隐有大家风范。 那垣晴见行云的样子,亦是沉了住气,手中配剑白芒再涨,稍稍侧身,配剑凌空,起手式云台望月! 华山剑法之云台剑法,这是垣晴在华山所学,华山剑法以太华千仞剑法为最高,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习得,就连垣晴这掌门弟子亦是如此。 但这云台剑法亦是华山精品,华山五剑,云台剑法亦为其一,乃是华山第七代掌门人于华山云台峰上所创,虽不如太华千仞剑法之惊险凌厉,但却是华山唯一持重之剑法,颇合垣晴的性格。 此时二人已是战在一起,虽然同样是与华山为对手,但这次的行云才算是真正有攻有守的战斗,对方剑法严密非常又不失灵气,进退间章法稳健,行云则更多的是使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风字诀,二人虽然都是以守为主,但是偶尔间的攻击亦是惊人。 只见二人身行交错或似清风掠过,又似云上剑舞,偶有攻击却又如疾风骤雨一般的令人窒息,二人张弛之间到是打的颇为尽兴。 对手难得,势均力敌的对手更是难得,这场比斗真的成了二人的练武,却也让小姑娘常沁诗在一旁看的眉飞色舞,小手掌拍的都红了,忧自叫好。 对于垣晴的剑法,行云一开始到是有些不太适应,本来行云出手的次数就不多,而对手又是以守势为主,这样的情况。行云自己又没有遇到过。 行云并不想与那垣晴力拼,自然不会像白天与赵不忧对战那样的抢攻,此时只是用风字诀来反守,待到时机来临,方用雨字诀进攻,不知不觉间,行云躲过了习武中的一大禁忌。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一五章) 行云三逢奇遇,一次的袁思蓉情赠琢颜,一次的大成补天丹的增补内功,虽然说在崖州丹神的南山草堂中全被毁去,但是之后剑魂刹那却是以他自身为气根,行云的武力更是突飞猛进。 武功进展的过于快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行云不过十七岁,如果浮躁一点的话,就会形成只会依仗剑魂刹那与琢颜神功带来的浑厚内力的情况。 只懂的以力压人,是习武大忌,一般人因为武功修为的循序渐进而不会太多的遇到这个问题,但是行云这样突然获得武力上的跨越的人却是最容易被那突然得来的武力所迷惑。 好在行云的魂级首战是对华山掌门赵不忧,虽然是以全力去进攻,但并不能真正的凭自己一人之力压的住他,而二战又是这垣晴,稳健的云台剑法,与行云相近的武功修为,使得行云在无意中避免了以力压人的出现,当是运气极好了。 此时的二人均是无心硬拼,却又都是佩服对方的武艺高强,尤其是垣晴,他那个年龄的能与之动手过招的了了无几,所以就更显得这场比试的难得,以至于这场比斗打到最后,到似同门师兄弟在一起练招一般,行云一式过去,垣晴一记还来,确实成了“切磋”武艺。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常沁诗起先是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看到最后却是觉得二人出手越来越慢,而且都是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你来我往,不由得叫到:“云师兄!你们怎么越打越没意思啊,人家看的好无聊!” 行云与垣晴闻言相视一笑,同时撤手,退出圈外。 垣晴手抚自己的配剑对行云笑到:“师弟好本事,以十七之龄就又如此武功,实在是令人佩服,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以我看,这江湖上的十大年轻高手的名字恐怕要改上一改了。” 行云本来对这垣晴的印象就颇为不错,此时听垣晴在夸奖自己,将铁剑归鞘,谦虚到:“行云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罢了,师兄谬赞了。”不过对那垣晴后面的话有些好奇,问到:“师兄刚才所说的十大年轻高手是怎么回事?” 行云此话一出,垣晴和常沁诗俱是一楞,小姑娘更是娇笑出声,行云一看,自然知道又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本来以为自己这几月来行走江湖也算是有些见闻了,但是看来仍然不够。 垣晴年龄要比行云和常沁诗为大,自然要持重一些,与行云三人一起找了个干净地方席地坐了下来,解释到:“这个十大年轻高手其实是一个统称,是指现在江湖上一共有十个三十岁以下的年轻魂级高手,所以师弟你这么一出现,这十大年轻高手的名称可就要成为十一大年轻高手了。” 一旁的常沁诗这时笑够了,接口到,“什么十一大年轻高手啊,这名字既不好听又不威风!不如把最老的那个去掉好了,反正他都二十八了!” 行云听常沁诗这么说,心下知道她这不过是小女孩心性,说着玩玩而已,但是自己对那十大年轻高手是谁确实是很感兴趣。年轻人嘛,对于同为年轻的高手,自然会横加关注的,所以还是问到,“那个二十八岁的是谁?其他八人都是什么门派的?”看了看垣晴,行云到:“垣师兄自然是其中之一吧?” 垣晴笑了笑,笑容中也是有些许自豪道:“我也勉强算是一个。” 常沁诗听垣晴这么说,小嘴一撇:“是就是,什么勉强算是,谁不知道你现在心里高兴着呢!” 小姑娘对华山派的观念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的过来的,要不是这垣晴的表现确实稳重,小姑娘都不会和他坐在一起说话,这时更是把垣晴的话头抢了过来到:“云师兄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沁诗就好了,不要去问那个人!他说话不痛快!” 常沁诗不过十五六,还没有行云大,垣晴自然更不会去和她计较,当下笑了笑不再继续说话。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一六章) 小姑娘看那垣晴不再言语,得意的娇笑着对行云说到:“那个二十八岁的大叔可是点沧派的陈默,那是个超级沉闷的家伙!二十八的人到好似五十八一样的无趣呢!” 行云一听常沁诗的判断标准竟然是用有趣和无趣来区分,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垣晴也自微微而笑。 小姑娘看这二人的表情,小嘴一撇,不屑的说到:“这个是十大年轻高手,排名的都是年轻人,那个陈默就好象个老头一样,你们难道不觉得他排在年轻人里面不合适吗?” 行云自然不会和常沁诗计较这些,当下连忙应到:“师妹说的是,师妹说的是。” 小姑娘得到了行云的认同,得意的撇了垣晴一眼,继续说到,“这个十大年轻高手里除去那个点沧派的陈默和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垣晴:“其他八个人也都是十大门派的,当然这十大年轻高手里,武功最好的就要数我哥哥了!” 带着一些自豪和对自己哥哥的崇拜,常沁诗的小手不自觉的挥舞了起来,“我哥哥可厉害了,我爹曾经和我说过,这个江湖里的年轻高手中能与我哥哥有一战之力的,除了少林的慧剑之外就再无无其他!” 小姑娘说到这里,看了看行云,补充了一句:“依我看,云师兄虽然还不及我哥哥,但是也差不许多哦,不比某些人来的那么差劲。” 行云对常沁诗的“好意”,尴尬的笑了笑,说到:“我还小,才港入魂级,不敢与几位师兄比较。” 常沁诗闻言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小手又是指了指一旁的垣晴。说到:“云师兄可千万不要学那个人啊,厉害就是厉害,这样谦虚好假哦。” 常沁诗说者无心,只是随自己的心意直言,但是听到行云的心中却是觉得小姑娘说的还是很有些道理的。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总是谦虚其实也有对自己不自信的情结在里面,想是除了自己从小受到的青城教育外,恐怕自己一直武功不行也是其中的原因吧。”行云暗自想到。 当下行云申请一肃,回到:“师妹说的是,行云受教了,不过没有和那几为师兄们交过手,谁强谁弱却是不好比较。”这句就不再只是简单的谦虚,而是真的从实际上来考虑,没有比较过只是不知道谁高谁低,却不再是刚才那“不敢与人比较了”。 常沁诗见行云直承受教,心下也是欢喜,常沁诗年纪幼小,能凭自己说服比自己年龄大的人,自然是高兴的很。 至于行云的后半句,小姑娘就不多管了,哪里有时间和机会让这十个人字一起比试一番?当下也不多想,而是献宝似的将其他的年轻高手给行云解释了个通透。 “那些人里还剩下的几个分别是少林寺的慧心,慧树,武当派的萧亢和闻人庆,唐门的唐月,还有娥眉派的智潜。这里面沁诗最佩服的就是唐月姐姐了,她可是十大年轻高手里唯一的女孩子哦!”小姑娘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佩服少林和武当,暗自想到:“这两个门派不愧号称名门之首,就是年轻高手也要比其他的门派多,而自己的青城派却真的如木莲子师父之前所说,在新人上落后于其他门派很多啊,要不是自己屡番奇遇,青城派竟然连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都没有! 如今算来,这十大门派中没有年轻的魂级高手的除了天山剑派就是那个神秘的飘渺天宫了,天山剑派都是女子,到是情有可原,但是那个飘渺天宫怎么也会没人上榜呢?听丹神师父讲来,飘渺天宫可是和少林武当平起平坐的啊?”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一七章) 行云将问题问了出来,常沁诗小嘴又是一撇,“江湖上的人都说那个飘渺天宫如何如何,就连我爹也说他们是怎样的厉害,但他们做事总是藏头露尾的,好象见不得人似的,平时都没有人在江湖走动,即使是出来一趟了,也是想白天那个一脸怪字的家伙一样,古里古怪的,谁知道他们的年轻一辈怎么样?” 垣晴见状将话接了过来到:“飘渺天宫只是做事有些神秘而已,但是飘渺天宫一向严于律己,见不得人的事应该是不会做的,甚至可以说飘渺天宫是十大门派之中行事最为低调的,他们不张扬也不是错,神秘并不代表他们会在背后做什么坏事。” 常沁诗听垣晴替飘渺天宫辩解,娇笑一声到:“这位华山派的高手啊,你到是挺为人家着想的啊?” 垣晴正容到:“飘渺天宫与华山、青城、倥侗同为十大名门,俱是正派,十大门派虽不在一地,但却同气共声,江湖人一提起这名门大派,可是将咱们放在一起的,为他们着想也是为我们自己着想。” 行云闻言也是点头到:“垣师兄说的在理,而且那个脸上写有文字的人,恐怕有他自己的道理吧,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脸上弄成那个样子。”行云因为丹神的原因,对于飘渺天宫更是回护。 常沁诗一看就连行云也不向着她,不禁有些生气到:“那个裴悲可是飘渺天宫的啊,云师兄你这么帮他,结果他还利用你来逃跑,你说他们的人怎么样?” 行云不自觉的回到:“那个裴悲是被飘渺天宫赶出来的吧?那个脸上写了字的人不是这么说的吗?” 小姑娘听后一想确实如此,刚才那话不过是为行云帮了别人后却又被人利用而鸣不平罢了。此时心里虽然明白,口上却不能认输,当下赌气不再言语。 行云也觉得自己这几句话有些驳小姑娘的面子,连忙哄到:“师兄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论如何,毕竟那个飘渺天宫没有年轻的高手出来行走江湖,十大年轻高手的排名里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的份了。” 垣晴也点头道:“飘渺天宫本身武功是偏于刚猛的,他们几乎所有的武学都是以超强的内功真气为根基,以超绝的攻击为手段,所以一般来讲,对比其他的名门,在年轻高手之上是要差一些的。 等他门下弟子到了中年,内功有成,那时飘渺天宫的武学威力就会大涨,这也是他们甚少有年轻人露面的原因吧。” 小姑娘也不过是赌气而已,既然行云和垣晴此时都在顺着自己说话,小姑娘也不会再继续赌气下去,不说话可是件很无趣的事。 看常沁诗不再赌气,行云才继续问垣晴到:“听师兄讲那飘渺天宫的武学是以超强的内功真气为根基,那裴悲白天在客栈中将剑罡击出去伤了那赵剑……赵师兄,是不是飘渺天宫的常用手段?” ======================================= PS:《仗剑诀》的武林背景将慢慢展开,这一武林背景将贯穿整个仗剑系列,既有传统的武林设定,同时也将会有仗剑系列自己的江湖观。(本书中不会有过多的朝廷官府设定,因为一旦牵扯到了朝廷官府,那武侠的味道就淡上许多,所以只是必要的时候才会偶有提及。)^_^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一八章) 对于百练平天这种将剑罡直接击出去伤敌的武功,行云很是羡慕的,因为这种招式虽然很耗内力,但是却很是实用,且威力强大。 行云现在的琢颜神功可以成倍的提升内力,可以预见之后行云的内力是他武功中的强项之一,所以对这百练平天更是喜欢,只可惜当初拜丹神为师的时候正是内力全失,否则就一定要学一学了。 行云正在暗思,那边垣晴答到:“是的,听我师弟的描述,那应该就是飘渺天宫的独门绝技:百练平天了。放眼整个江湖,能将剑罡击出去伤敌的,只有他们一家。” 顿了顿,垣晴继续说到:“剑罡本是人的真气于体外的实质化,离身体越远则越是需要更加大量的真气来维持。 所以说,一尺长的剑罡与二尺长的剑罡,所耗费的真气绝对不止是相差一倍那么简单,这个即使是只练到剑气级的人也都明白。 而要让这剑罡完全的离开身体一段距离,同时又要保持剑罡威力不变的击向敌人,这就不只是要有独特的技巧了,更重要的是需要有极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才可以办到,否则几击过后,内力耗尽,就要任人宰割了,那这武功岂不成了笑谈?” 行云听垣晴这么一说,联想到自己的丹神师父与焉以谢之战,又想那裴悲只是对赵剑使用了一次百练平天而已,之后对赵不忧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再使用过,想自己的丹神师父在对焉以谢的时候也不能支持太久的百练平天,更何况是那裴悲? “这飘渺天宫的武艺也真是消耗内力啊,怪不得十大年轻高手中没有他们的名字呢。”行云明白了这排名中为什么没有飘渺天宫的问题,不过心下想到,“这年轻高手的排名加上自己后也不应是十一人,起码自己见过的人中,那个焉以谢就是魂级,他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的。所以说最少现在是十二大年轻高手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与焉以谢比较,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行云对于自己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魂级之战,仍然是记忆犹新,拥有了剑魂后,自然更加的对自己遇到过的魂级高手感兴趣,尤其是自己现在与他们究竟有多少差距。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接过垣晴的话说到:“虽然说十大年轻高手中没有飘渺天宫的人,但是这个江湖里真正武功绝顶的人物,他们却是占走一个,这是我爹爹曾经和我说过的。” 对于这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向来是江湖人的议论热点。 俗语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向来是对自己的实力最为在意,这也是武林多排名的原因之一。 而那绝顶高手的名头更是吸引着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只不过没有真本事的人,就不要去想了。 行云对这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当下说到:“师妹所说的江湖上的真正高人,可是指那三大绝世高手?” 常沁诗闻言娇笑到:“云师兄说的是,沁诗说的就是他们,能让我爹对他的武功佩服,那还真的是了不得呢。” 行云和垣晴听常沁诗说的正是那三个传说中人,心中不禁暗叹小姑娘果然对他的父亲崇拜的很,就这绝世的三人还要他父亲来佩服后,小姑娘才承认他们不得了,真是有意思的很。 “云师兄,那三个人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小姑娘突然问行云到,“每次听我爹爹在说的时候,我都觉得好不真实哦。” 行云也不过是下山后才在江湖上听过些只言片语,自己本身也并不太清楚传闻中的究竟那些是真的,那些是被夸大的,当下转目看向垣晴。 垣晴是现在几人中年龄最大,阅历最广的人,当下答到:“那三位前辈的武功是真的已经超凡入圣,当不能与我们相比,而且具我所知,江湖传闻中只有不实,却是没有夸大,甚至说他们的真正实力要比传闻的还要强上许多。” 说着,垣晴的脸上似也有些崇拜的神情,“尤其是德皇老前辈,道德武功堪称圣人,整个武林中不做二人想。” “超凡入圣?现在的江湖中也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行云体内,剑魂刹那突然出声。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一九章) 能够引起那个一向自傲的剑魂的注意,也说明了现在行云他们正在谈论之人的强大。 “这三大绝世高人,前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行云有些不解的问到,要知道行云所听到的看到的,这剑魂刹那就有如亲身经历一般,“以前我在江湖上就已经听说过这些传闻了,怎么当时他没有反应,现在反而注意起来了?”行云很是不解。 “吾虽早知,但是那些普通江湖人的口中能说出几分真相?这个小子好歹也算是魂级了,他也如此说,吾才有些相信。”剑魂刹那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而那垣晴仍然在继续说到:“德皇老前辈本姓太叔,名盛,字明鉴,号德皇,这号是由他的神剑而来,老前辈是现今武林真正的擎天巨柱,保证了武林的真正安宁!” 垣晴说到这里,面上竟然是有些激动:“这三大绝世高人在十年之前是只有两个的,那时并没有飘渺天宫主人在内,在那个时候的两大绝世高手,一位是德皇老前辈,另外的一位就是天命了。” “那个天命才是最厉害的呢!”常沁诗见垣晴如此的推许德皇,虽然心下也是知道德皇为现今江湖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是仍然忍不住要反驳一下,“德皇老前辈亲口说过他的武功是不如天命的!” 垣晴本来是不会和常沁诗这个小姑娘在言语上计较什么的,他也是知道小姑娘不过是有些好胜而已,而且自己的华山派与倥侗派一直有些小冲突,小姑娘在倥侗长大,对华山派的自己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执着,对于垣晴来说,有两个人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或者贬低的,一个是对他有养育再造之恩的赵不忧,另外一个,就是自己从小的偶像,一直激励自己的,被自己做为毕生目标的德皇了。 此时听常沁诗如此说话,垣晴当即反驳到:“德皇老前辈那不过是在谦虚!你看那个天命是什么样的人?他要真的是能胜的过德皇老前辈,当年为什么要与德皇老前辈定下互不出手的约定?” “互不出手的约定?”行云也来了兴趣,之前垣晴所说的那些,行云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个约定,行云却是未曾听说过。 “是什么样的约定,怎么我在江湖上没有听人提起过呢?”行云问到。 垣晴闻言,脸上又是露出崇拜的神情道,“这是德皇老前辈为武林所做下的天大善事,只不过一般人并不知晓罢了。外面的那些传言不过都是他们年轻时的一些事情罢了,而且还多是牵强附会而来。其实真正的大事,他们又是不知道的。” 垣晴此时就仿佛是他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语一般,脸上满是兴奋,这与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沉稳样子很是不同,行云不禁和常沁诗对望了一眼,心下暗想:“莫非这垣师兄与那德皇老前辈有什么渊源不成?” 垣晴对自己眼前二人的动作并未知觉,而是继续说到:“先说这天命吧,江湖上都知道他的神剑名为天命,但是其他的就都全然不知了,这天命究竟是什么来历?姓甚名谁?师承何派?江湖上人可以说知之甚少,我曾经问过我师父,可就连我的师父也不是很清楚那人的来历! 要真的算来,就是飘渺天宫的主人都没有他来的神秘! 不过,平心而论,他的武力却真的是强横至极,六十年前的十大门派排名与现在的并不相同,那时的十大门派之中并没有天山剑派一说,而是有一个丹霞派,丹霞练气士,在当时的武林中乃是堪称一绝,不知道你们听过这个门派没有?” 行云和常沁诗同时点了点头,行云答到:“这个是武林中有名的悬案,诺大一个名门,竟然被人一夜而毁,导致百年大派从此在武林中除名,当时真的是震动了整个武林啊,不过最后好象是没有后文了,只是将天山剑派补了上十大门派而已,很多人甚至怀疑是其他名门联手而为。”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不太相信的问到:“莫非那是天命所为?难道他竟然可以凭借一人之力毁掉一个名门大派?” 垣晴肯定的答到:“不错!” ======================================== PS:一人之力可以毁灭一个名门大派,这样的描写不会破坏本书的武力平衡。 仗剑系列中的武林背景设定会很合理的,不会出现武力上的平衡失调问题,一旦武力失调,那么“制衡”就将是这个武林中各名门大派所要优先考虑与行动的了,因为这“失衡”了的江湖并不符合名门大派们的利益。关于这点,之后本书将会有更进一步的详细描述。^_^ 《仗剑诀》中的门派斗争,正邪斗争与江湖背景都会体现出“制衡”以及“利益”这两个重点,本书中的十大门派与邪派不会只是简单的符号。^_^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二零章) “天命凭一己之力而灭掉了整个名门,这虽然并不是什么极大的秘密,但是人们仍然知之甚少,一来知情的人不会去刻意宣传,那是在和天命过不去,二来这事实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般人只会当这是荒谬的笑谈罢了。” 垣晴继续说到。“其实我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的不相信,因为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在我对魂级有了深入的了解后,却是知道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云和常沁诗这时已经是听的入了神,小姑娘也不再来和垣晴抬杠,而是专注的听着他的下文。 “练武之人都是将世上武功分为四等,最低一级为初学者,习武之基础。 之后是练剑为气,气化体外的剑气级,这时才算真正的习武有成。 再后就是气化为实的剑罡级,剑罡级是咱们武林的中坚力量,也是从这时开始,可以被称做高手。 而剑罡级后的是我们魂级了,名门大派之所以是名门大派,就是因为魂级高手的数量,这在江湖中是决定性的,师弟你自己也是魂级,自然能够体会与剑罡级的差距。” 垣晴实在是对这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很有好感,又与他同为名门,所以对于自己所知的这些到是不加隐瞒,而且虽然他刚才所说的这些在普通江湖人的口中听不到,但是在各大名门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垣晴说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于是,垣晴继续说到:“普通的江湖人士都是将魂级中人混为一谈的,其实不然,魂级中,虽然都是以炼魂有成为标志,但是这魂与魂之间的差距可就大的多了。” 说着,指了指行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垣晴笑到:“师弟和我都是魂级,不过只是魂级的第一层,“无形”的阶段,这一层是魂级的初始,也是魂级中人数最多的一层,这一层魂的作用是以魂御剑,除了自己,外人是看不到魂的存在的。” 想了想,垣晴接着说到:“这第二层名曰化形,与无形有着很大的区别,威力也是再度猛增,我的师祖中就有人练到那里,要是说师弟的师门青城派的话,无阳子和无光字两位老前辈的修为都应该到了化形的阶段。” 常沁诗这时忍不住插嘴到:“化形比无形强在什么地方?” 行云也是想知道,看向垣晴,垣晴答到:“太过具体的,我也是不太清楚,只是听过化形之魂会根据其人的天资武功而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因为本来魂级在江湖中出手的次数就很少,而这魂级中的化形高手基本上都是名门中的宿老,更是没有什么事能够劳烦他们出马的。 我只听过有个不属于名门的人,但他却是到达了化形阶段的。” 行云和常沁诗都不约而同的问到:“谁?” 垣晴犹豫了一下,甚至还四下的查看一番,弄的行云和常沁诗在好奇的同时也被垣晴的动作搞的有些心神不宁。 垣晴本身可是魂级的高手,他要是如此的谨慎,那么正在谈论的那个人会是个多么厉害的存在? 还好,没有令行云和常沁诗失望的是,垣晴在查看了一番后,还是开口说到:“那人的真实姓名也是无人得知,因为他是这武林之中最厉害和不可琢磨的杀手,世人只知他叫夜魔!那是他神剑的名字也是他魂的名字。” “夜魔”!?这个名字其实行云和常沁诗也是听过的,虽然次数不是很多,但是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死亡,而且一旦被夜魔确定为目标的人,那么不论他自身的武功有多高,还是被保护的多严密,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原来他的魂到了化形阶段。”虽然行云并不明白魂到了化形阶段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听垣晴讲来自然是要比自己现在的魂高出许多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忍不住在心中问那剑魂到,“前辈到了化形的阶段了吗?” 行云一边问,心中一边的后悔,要是那剑魂没有到化形的阶段,自己如此卤莽的问,岂不是让他下不来台?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二一章) “愚蠢!连区区化形都不能,吾怎么可以存在千年?普通剑魂都是人亡魂亡的!”那剑魂似乎对行云小看自己很是不满。 行云到是并不在意那剑魂说自己愚蠢,他都亲口说了已经千年,被如此高龄之“人”骂上两句,行云并不会放到心里,而那剑魂所说的等于承认了自己最少已经是化形的,行云不禁喜道:“那晚辈要怎样才能使用前辈的能力?前辈的能力是什么?” 剑魂刹那答到:“要想用吾之能力,你现在还不行,去多练练再说吧。”言罢不再理会行云,行云对这千年剑魂的古怪性格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不再发问。 而此时垣晴却不知道行云在与他自己体内的剑魂说话,仍然继续说到:“那夜魔神秘莫测,而且传闻他有一大嗜好。” 既然剑魂刹那不再理睬行云,行云只有转回来听那垣晴在讲述夜魔。 见二人都等这自己说下文,垣晴也不卖关子:“他的嗜好就是在酒楼客栈中装扮成小二跑堂的,他如此做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情报和更好的埋伏,传闻他的嗜好就是如此。” “真的是相当古怪的嗜好,怎么越是厉害的人,性格就越是古怪?”行云心中想着自己体内那剑魂与垣晴口中的夜魔,不禁觉得对他们的性格有些难以理解:“竟然喜欢扮做小二?” 想到这里,行云脑中猛的一闪,看到垣晴对着自己微笑,行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 果不其然,一旁的常沁诗此时也是突然一拍小手,说到:“啊!那白天给裴悲下毒的莫非就是…………”说到这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偷偷的望向四周,仿佛那夜魔就在周围一般,样子透着可爱,令人忍不住要保护她。 行云这才知道垣晴刚才为什么要先查看一番再来说话了,原来他早就这么怀疑了。 “不过,这夜魔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啊,传闻请他杀人可不只是付钱的问题,还有很多苛刻的甚至是荒谬的要求,而他为什么给那裴悲的师妹下毒?他的目标不是裴悲?”行云略一思索,就觉得这事中透着蹊跷,大成补天丹对行云天资的补充是很有效的,行云现在的头脑越来越灵活。 垣晴闻言点了点头,“这事处处透着可疑,而且我也只是猜测,那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夜魔还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那下毒之人会被飘渺天宫的人看到,要真的是夜魔又不太可能被人发现,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垣晴继续说到:“这裴悲和他的师妹都是飘渺天宫的门下,虽然裴悲他们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就这样毒杀飘渺天宫的门人,我想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相传那飘渺天宫的主人可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行云听到这里,脑中又是记起那个满脸怪字的人,就算是被逐出了师门,死者也要被运回飘渺天宫埋葬,“看来这飘渺天宫的主人也是个怪人。”行云暗道,“护短不护短的不知道,但是却真的很是重情啊。” 行云正在思索间,就觉得自己身侧的常沁诗慢慢靠了过来,扭头一看,正见小姑娘脸上表情奇怪的偎向自己。 “她要做什么?”行云对这常沁诗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看什么啊,沁诗只是有点冷!”小姑娘说着令人发笑的谎话,倥侗派千金,一身的武艺,竟然会怕冷? 看着旁边垣晴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小姑娘一咬牙冲那垣晴嗔到到:“还不都是你!好好的提什么夜魔,弄的人家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在颈子上呵气似的。”说完干脆整个人都依了过来。 “她在害怕?”行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么好动活泼的小姑娘,竟然会害怕:“果然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行云心下也是暗笑。但是小姑娘亲昵的动作到把行云弄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好,虽然常沁诗脑子里根本就是没有顾忌那么多。 垣晴见常沁诗责怪自己,笑了笑到:“好了,不说夜魔了,回到我们刚才所说的话题。这魂级的第二层化形之后,还尚有一个及至,这及至也是武学的及至,现在整个武林中只有三个人可以达到,他们就是那三大绝世高手。至于这个及至是什么名字以及具体是什么样子,恐怕除了他们几人外就没人知道了,不过那威力却是很清楚,丹霞派被天命一人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垣晴说到这里,脸上崇拜神色又起的说到:“而当时惟有德皇老前辈才能阻止的住天命,迫其立下约定,保了江湖五十年的太平,直到十年前飘渺天宫的主人与天命的那一战。”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二二章) “那一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世人无从知晓,因为当时除了天命与那飘渺天宫主人外,就只有德皇老前辈一人在场来做见证,而那次比试过后,这三位均未透露结果。”垣晴不无感叹的说到,一脸的遗憾,对那不能知道结果和过程的遗憾。 江湖上的习武之人,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莫不对那场绝世对诀感到极大的兴趣,年轻人则更是如此,只可惜,除了三位当时在场之人外,他人却是欲知无门。 垣晴此时一叹到:“虽然结果不明,但是从此武林两大绝世高手变为了三个,说明天命承认了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实力,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垣晴说到这里,笑了笑,对常沁诗说到:“飘渺天宫虽然行事神秘,但是从上至下,却全无劣迹,但凡是犯错有过之人,无不被驱逐出门,那裴悲就是一例。且那天宫主人亦是压制天命的重要力量,师妹可不要对他们有了偏见。” 常沁诗本是听的入迷,小姑娘生性好动,喜欢热闹,对于这江湖上的秘闻传说更是喜欢,只不过她的父亲身为名门之长,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给她讲故事。这垣晴所讲到的正是合了小姑娘的胃口,再加上那垣晴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姑娘也就不再向之前那样的与他作对,只是小嘴上一嘟,仍然有些不认输的说到:“知道了,知道了,年龄不大,却比那陈默还要像老头,好罗嗦。” 垣晴闻言一笑,看了看天色,见那天边已是微泛起鱼肚白,站起身来,对行云和常沁诗笑到:“不知不觉,竟是聊了一夜,垣晴与两位师弟妹到是投缘的紧,咱们以后有时间再做长谈,我还要回去照顾一下我的师弟,先告辞了。” 行云连忙站了起来,回礼到:“垣师兄武功、人品、见识均是行云之目标,以后有机会,当会再找师兄请教。” 垣晴一笑,应了下来,转身自是奔那肃州城而去。 常沁诗这时也站了起来,对行云说到:“那个人还不错哦,不像其他华山派的人那么讨厌。” 行云知道小姑娘对垣晴的观点有了转变,只是碍着性子当面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当下一笑。 “云师兄,你看咱们也回去吧?”常沁诗问到,小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娇墉的样子,看的行云心下一动:“这个师妹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 见行云就这么看着自己,常沁诗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的问到,“云师兄?沁诗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行云闻言一阵的尴尬,暗思:“我怎么研究起小姑娘的长相来了?思蓉还在青城等着我呢,怎么可以胡思乱想?”不过行云也不想扯谎,于是直说到:“看到刚才师妹的样子,师兄觉得师妹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美人的。” 说后,行云忙又补充了一句:“师兄的话有些唐突了,实在是别无他意,只是赞美。” 本是以为小姑娘小,自己这话被她听到不过是句很普通的夸赞之语,而且之后又是补充了,但是小姑娘常沁诗听后小脸仍然是一红,捏了捏衣角没有答话。 而行云此时却是正在看天色计算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常沁诗的反应,而是在想,“是在这时翻城墙回去,还是再等一会城门打开后走正路回城?本以为那位垣晴垣师兄是个守规矩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半夜翻墙出城却像平时一般,莫非华山派没有对门下教导的吗?”行云在青城派从小被教育要遵守俗世规则,尤其是这翻墙跃脊,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做。所以看到垣晴这名门弟子如此行为,心下自是奇怪。 行云正思索间,忽然觉得远处有人朝这里急奔而来,速度之快,绝对不是一般江湖客所能为之。 一时不知敌我,行云一侧身,将常沁诗档在身后,目视那声音传来之处。 夜论江湖兴未尽(一二三章) 行云听那人急速赶来,心中暗思:“这人是谁?莫不是那裴悲又折了回来?要真的是他,我该如何做?” 正举棋不定间,那人已然可以目视,行云望去,原来是那倥侗派寒潭秋月中的秋月剑,小姑娘常沁诗的四师叔,既然是自己人,行云自然不在担心。要说这一段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 秋月剑正在急往回赶,眼看就近了肃州城,眼前处却是站着两人,仔细看来,一个是那之前助过裴悲的青城派小道士,另外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师侄女。 “沁诗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而且这天色?”秋月剑心中暗想,人已是到了近前,正是瞧见自己的师侄女脸上红晕未退,心下更是疑惑,开口问到:“沁诗,这么晚了,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行云此时猛的醒悟过来,心下暗叫:“糟!这天还未亮,此地只有我与小姑娘二人,真的是容易引起误会,垣师兄离开的可太是时候了啊!” 行云心下叫糟,但是那秋月剑却是在问常沁诗,自己不好去抢长辈的话,只好垂手立于一旁,心中安慰自己:“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常师妹自然会解说清楚。” 可令行云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娘面对自己的师叔竟然是脸上红晕更盛,转身跑了开去,看去向自然是肃州城,但却将她的师叔和行云两个晾在了当地,一脸的错愕。 行云见状立刻开口解释到:“启禀师叔,行云本是与华山的垣晴垣师兄约定城外切磋武艺,常师妹只是来观战的,之后我们三人夜话江湖到了现在,垣师兄刚离开而已。” 行云自然要急着解释,小姑娘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容易惹人误会,尤其是当着倥侗派的长辈,这误会要是传到青城之中,自己可就对不住思蓉了。 常沁诗突然跑掉使得秋月剑楞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常态,听了行云解释后,一笑到:“师侄不用多心,青城门下教育向来位武林称道,师叔自然是信的过师侄的话。”言罢又是一笑。 秋月剑早年本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之一,人到中年又是凭添几分温和慈祥,只不过她那笑容看到行云的眼中,总是好象包含着什么涵义似的。 “莫不是我多心了?”行云心下不仅揣揣。 心下安慰了自己一番,行云问到:“不知师叔可是追到那裴悲了么?” 行云对寒潭秋月追时二人,回来的却是一人,有些不解,对那裴悲的下落也是关心。 秋月剑此时带着行云往那肃州城走去,闻言答到:“那裴悲不愧为西北大盗,逃跑的功夫确实一流,就连赵掌门都有些跟不上,看样子这次要追上他的把握不是很大,你寒潭师叔是继续追下去了,我回来将沁诗他们安顿安顿,因为裴悲逃往大漠,这一次追击可不是十天半月那么简单。” 说着,行云与秋月剑来到肃州城下,此时仍然没有到城门开放的时候,但是肃州官府因是早与倥侗派有过约定,看倥侗派的寒潭秋月之一归来,自然放下吊桥大开城门,也省下了行云对翻墙而入的抵触。 待到落脚的客栈,行云与秋月剑刚一入门,就听里面有人大吼,由打里面急冲冲的奔出一人,眼看就要与行云撞在一起。 少年欲走恶人来(一二四章) 那人急冲冲的就往外走,竟是连人都不看,行云自然不会让他撞到自己,心随意动,身子往旁边一闪,将人让了过去。 那人此时也是有所感应,脚下一个踉跄,抬起头来就要大骂,行与一看,此人正是罗志。 要说罗志为什么此时急急的出门,那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晚常沁诗跑去看那个行云和垣晴的比试,竟然一夜未归!更令罗志不能忍受的是,刚才那个垣晴独自回了来,而自己的师妹和那个可恶的行云竟然还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就在罗志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常沁诗一个人回来了。 常沁诗一人回来对罗志来说本是件好事,总比与行云一起回来要好的多,可是常沁诗脸上那抹仍未完全消去的红晕却是让罗志登时火冒三丈,头一次的大声质问,却被常沁诗直接的顶了回来,罗志有火没出发,一气之下,就要去城外找行云算帐,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行云。 罗志刚要破口大骂,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罗志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四师叔,登时将那些脏话全都又咽了回去,表情甚是古怪。 看了看罗志身后跟上来的其他倥侗弟子,秋月剑脸色一沉,斥到:“天还未亮,你们如此喧哗,岂不是让这全肃州的人笑我倥侗门下毫无教养?全都给我回屋里去!待回到倥侗,你们全都要面壁十天,以做惩罚!” 行云看着那些蔫了的倥侗弟子,心下也是匝舌,“没想到这位倥侗师叔看似和蔼,但发起火来也是好生骇人。” 秋月剑整了整面色,对行云一笑到:“让师侄见笑了,与青城派的育徒之严相比,这些孩子们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行云听后心中暗到:“青城之中也未必都是好的,以前欺负过自己的虽是不多,但是言语间的侮辱和蔑视到也不少。”但行云毕竟对青城的感情不是一般,对于维护青城派在外声誉的事情是十分乐意做的,当下只是谦虚几句。 秋月剑领着行云来到常沁诗的房间,将其他的男弟子全都哄了回去,直把罗志气的敢怒不敢言。 常沁诗此时小手托着香腮,正在房内呆坐,秋月剑和行云进了房间,小姑娘竟是没有察觉。 秋月剑此时面上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闪过,示意行云坐下,对常沁诗柔声唤到:“诗儿,想什么呢?” 常沁诗小脸上仍然有些红红的,不自觉的答到:“沁诗在想云师兄…………”话一出口,常沁诗猛的一惊,见是秋月师叔在问自己,而行云则脸色尴尬的坐在一旁,不由得娇嗔到:“师叔你好坏,沁诗以后都不理你了!” 行云在一旁尴尬的看着,心下暗自苦恼:“我长相一般,连那个罗志都比不上,小姑娘怎么突然看上我了?小姑娘究竟是看上我哪里?” 秋月剑笑了笑,为免年轻人尴尬,将话题扯开道:“云师侄真的是好武艺,就连我都看不透师侄的深浅,青城果真是人杰地灵之所,我们倥侗年轻一代中,也就天赐或可与云师侄一比了。”听师叔将行云去比自己的哥哥,常沁诗的脸上又是一红。 行云刚想与秋月剑和常沁诗解释自己已是有婚约在身,以免误会,哪知却是被秋月剑一句话就给岔了开去,当下也只好先是答到:“行云之技不过微末,哪能与江湖上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相比,师叔谬赞了。” 秋月剑摆了摆手,说到:“云师侄不必过谦,华山赵掌门是什么武功?师侄与那裴悲联手可保不败,那就自可证明了。” 看行云就要解释,秋月剑笑到:“师侄不必担心,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师叔不是太清楚,但是诗儿之前也和我说过一些,云师侄事先并不知道那人是裴悲,而事情又是起于赵掌门之子,当怪不得师侄,这事有我做证,师侄放心。” 能让华山掌门吃瘪,秋月剑当然乐意看到,何况这事确实就是事实,何乐而不为?且不说倥侗与华山两派多年的摩擦,就说这次追那裴悲索要玄天遗篇,华山掌门便是亲身前来与自己争抢,虽然口上说是为了追拿西北大盗,为民除害,但是实际如何,大家心下都是清楚。 少年欲走恶人来(一二五章) 有了秋月剑的保证,行云的心里塌实了很多,毕竟人家是倥侗派的长辈,与华山掌门赵不忧平辈,她来做证是绝对有分量的。 此时已是天亮,行云见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念起封城,对秋月剑说到:“师叔,行云有急事要赶回青城,但是现在肃州仍在封城,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秋月剑闻言笑到:“那裴悲已经是远逃大漠,这里已经不需要封城了,师侄在这里暂时等一会,师叔去去就来。”说完,将行云与常沁诗二人留在了屋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秋月剑一走,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 小姑娘突然变的很是安静,这让行云有些不太习惯,记起自己刚才被秋月剑岔开的话题,开口问到:“师妹可是有心上人么?”行云不善套话,自然问的很是笨拙。 看常沁诗轻轻的点了点头,行云心里又一紧,忙继续问到:“不知道是哪派的师兄这么幸运?”心下同时暗到:“可千万别要是我。” 常沁诗闻言突然顽皮的一笑:“云师兄怎么突然问起沁诗这个问题了?这可是秘密哦,沁诗不告诉任何人的。” 行云听常沁诗这么说,心下很是苦恼,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是,这时小姑娘突然问到:“云师兄这次急着回青城是要做什么?” 天山剑派的事,行云在和自己师祖禀报之前是绝对不会提前泄露的,正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为佳的时候,行云突然灵光一闪,答到:“我这次急着回去,是要准备完婚的。” 行云心下暗想:“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希望小姑娘明白我就要成婚了,当不会对我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哪知常沁诗闻言不仅没有沮丧,反是突然来了兴趣似的,小脸满是兴奋的问到,“师兄和哪位姐姐成婚?沁诗可不可以去玩?” 行云被常沁诗的表情变化弄的有些糊涂,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姑娘之前并不是因为想我而脸红,刚才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还道怎地自己突然被小姑娘喜欢上了?” 心情好了,行云答的也是轻松了许多:“我未来的妻子就是我师祖的孙女,到时候师妹如果想来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吧?” 行云说到这里,自然念起袁思蓉,想到不久自己就可以和她永远的在一起,而自己的武功身份再不是问题,心下确是高兴万分。 又想起袁思蓉平日的音容笑貌,行云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暗道:“自己思蓉的性格和这个倥侗派的小姑娘在一些地方还是很像的,她们两个要是见了面,弄不好会相处的很愉快。” 看行云在哪里偷笑,常沁诗小手刮着小脸蛋叫到:“云师兄在想老婆了?都还没有娶过门呢?羞还是不羞?” 行云此时心情大爽,闻言只是笑了笑。 既然小姑娘不是对自己有意,此间事情又是已了,行云站起身来就要去准备饮水和食物好来赶路了。 刚站起身,就听得客栈外的大街上乱成一团,罗志和其他几个倥侗派弟子猛的冲了进来,故意的将行云和常沁诗二人隔开,口中叫到:“保护好师妹!” 行云一阵的错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就要准备回去的行云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 万马踏破满城悲(一二六章) “出了什么事?你们别围着我。”常沁诗突然被围在当中,心下很是不高兴,但是这次她的几个师兄却没有再听她的,反而更是专注戒备。 这时罗志开口答到:“师妹,不要意气用事,是万马堂来了,这次他们的声势不小,咱们在肃州的力量并不大,而那些江湖人又都在关键时刻全散了,现在情况危急!” 行云也是听过这个万马堂,到这西北去天山,一路上没有少听人谈起他们,只不过一般都是一两句后就闭了口,全是因为这万马堂的凶悍所致。 万马堂的马字有两个含义,一个是因为全帮帮众一人一骑,在这西北大漠中来去如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万马堂的创建之人本就姓马,之后几代万马堂主皆是其子孙。现下的万马堂堂主马亭山在这关外一代可以说是横行无忌。 西北靠近关外这一带虽然说是倥侗派的势力范围,但肃州毕竟已是边关,倥侗在此的人并不多,而万马堂更是一向在关外活动,劫掠商队,实在是鞭长莫及,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跑到肃州城里来,真是天大的胆子了。 此时外面更是混乱,马蹄声,惊呼声混成一片。 “这官府在做什么?”行云不禁大为惊奇。 “万马堂堂主可是魂级高手!肃州的地方敢去惹他?真的无知!”罗志此时仍然不忘奚落行云。 常沁诗担心到,“秋月师叔刚出去不久,岂不是很危险?”秋月剑并无子女,所以对常沁诗从小的是关爱有加,常沁诗也是十分的喜欢她,此时听说万马堂已进肃州,自然是大为关心刚出了门的师叔,寒潭秋月,联手之时可以不惧魂级高手,但是落了单后再去面对万马堂堂主可就危险了。 小姑娘想到这里,大眼睛连忙望向了行云,这位青城师兄可是现在小姑娘的唯一依仗了。 行云也有同感,当下说到:“师妹,各位师兄,行云出去看看,你们小心安全。” 看常沁诗和那几个倥侗弟子答应了,行云立刻出了房门。 此时的客栈里已经是乱做了一团。“万马堂进城啦,大家都要完蛋啦”的呼声,伴随着桌椅被撞到,碟碗破碎声,一阵阵的传来。 人们有从外面往客栈里里躲的,也有觉得客栈不安全,从里面往外逃的,其中有武功在身的江湖客更是依仗自己身强力壮,将普通人挤的东倒西歪,受伤的人们哀叫声不绝于耳,实在是混乱之至。 行云此时也顾不上教训那些江湖客了,不得已,只有施展起龙跻飞腾术,从那些人的头顶跃过,才得以出了客栈,而大街上则更是狼籍一片。 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行云转头望去,见那人正是华山派垣晴,他身后护着的正是赵剑,此时的赵剑仍然是用一双狠毒的眼睛盯着自己。 “师兄这是去哪里?”行云见垣晴护着赵剑相自己这边赶来,连忙问到。 垣晴答到:“听闻万马堂入城,垣晴本想去为武林正道进一份力,协助倥侗派将他们赶出去,奈何我们只有两人,顾及我师弟的安危,没人保护不行。刚记起云师弟那里还有几位倥侗同门,想来能托付托付,也好脱身去驱逐那些盗匪。” 行云刚要答话,突地一声马嘶传来,方向正是自己住的客栈,行云再顾不得与垣晴细谈,点了点头,急着赶了回去,垣晴护着赵剑随后慢慢的跟了过去。 行云施展龙跻飞腾术,三两个起落来到了近前,就见常沁诗和罗志他们几人在与人缠斗,对方则是以一个青年为首,那青年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一副马脸,长相极为怪异。 他人虽然是长的怪异,但手下的武功却是相当的厉害,此时占据了上风,口中言到:“你家爷爷的神眼看中了你们的马,那是你的福气!” 常沁诗虽然因为武功不及,开不了口,但是小脸显然已经怒极,只把自己所学的最狠毒的招式全使了出来,只可惜武艺与那人相差的确实太远了些,奏不得效罢了。 行云听那马脸青年的话,自然明白了起因是马脸青年看上了常沁诗的那匹枣红马,要来抢夺,而小姑娘自然是不让其如愿,双方动起手来。 想到这里,见小姑娘他们已是渐渐不支,行云仗剑加入战团。 万马踏破满城悲(一二七章) 那马脸青年一伙本是占据优势,对手虽然有七人,但自己这边都是父亲的护卫高手,而且自己的手下更是不含糊,占据优势理所应当。 这次过来本是想亲自看看肃州城中有什么好东西的,正巧让自己看到了客栈外马棚里的那匹枣红马,登时大感兴趣,那可确是一匹神驹,即使自己这个从小就在名马堆里长大的人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 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向来只有一个字:“抢!” 不过那马甚是通灵,竟然懂的不断的闪躲自己,还长嘶示警,结果引来了它的主人,那都是些个年轻人,而其中一个小姑娘的脾气却是火暴,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攻了过来,想是对她的爱马爱护有加的缘故。 只一交手,马脸青年就知道了对手是倥侗门下,万马堂在这西北一带,虽说一般只活动于关外,但是与倥侗派也是交过几次手的,所以对倥侗武功自是熟悉。 当下马脸青年就决定将这几人全部活捉,因为这几个年轻人可以拥有如此神驹,那在倥侗派中就绝不是一般人物,眼下他们的武功又不如自己,自然是要活捉过去更是有利。 马脸青年当下示意自己身旁的四人,尽量少些伤害,要活捉他们,也正是如此,常沁诗他们才没有受伤。 只是让马脸青年没有想到的是,还未走过几招,忽然间就冒出来了一个穿青衫背负双剑的少年,那少年竟然是一声不响的就直直的加了进来,而且攻击凌厉非常,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强。 “这小子是什么门派的,怎地如此厉害?”马脸青年不禁大感骇然,脸色大变。 行云此时并没有使用剑魂刹那,而是仅以剑罡为战,但是因为他此时的内功已经不是原来可比,所以即使没有使用剑魂,那威力也是相当的可观,只见行云掌中断桥满天播洒,青白剑罡暴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雨字诀,雨漫八方! 剑势展开,就如狂风下的暴雨,四散击去,马脸青年几人一时均是受到攻击,剑罡纵横下,惟有各自奋力抵挡。 行云这一加入,场中形势既是大改,本来马脸青年那方占据着的优势,瞬间就转到了行云一边。 其实行云在剑罡级的状态下,并不可能一人将那马脸青年等五人全部击退,要知道马脸青年那五人个个都是剑罡级的好手,要不也不会将小姑娘他们七人吃的死死的。 行云当时是抓住了突然加入的机会,自己的年龄外貌在外人看来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谁会想的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可以使出如此狂暴的招数? 先声夺人,乱敌心志,行云的突然一击完全达到了他所要的效果! 到了魂级之后,行云也不是每次出手都必使用剑魂来应战,一来剑魂消耗的心神内力均要比剑罡来的大的多!二来,以力压人,虽然胜的干净利索,却于自己的对敌经验毫无益处,等到自己哪次真的遇到势均力敌的敌人之时,自己却没有什么对敌经验,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故此,行云只以剑罡迎敌,先声夺人之后,稳下了阵脚,自己一人接下了那马脸青年以及他的两名护卫,其他的两名则是交给了常沁诗他们打理。 那马脸青年和他的护卫也不是泛泛之辈,初时被行云出其不意的打击而乱了的阵脚,一会的功夫便再次站定,马脸青年此时可不敢小看对手,全力迎战。 同是剑罡级,行云以一对三,开始渐渐的感到了一些吃力。 不过行云并不担心,因为自己还有剑魂这个绝对的后手,现在有些逆境,正是锻炼自己的机会,实战的经验最是难得,更何况常沁诗他们七人对那两个敌人,已经上开始占据了上风,毕竟倥侗门下也不是浪得虚名。 马脸青年此时虽然说是稳下了阵脚,但是心里确实越打越焦躁。对手那个少年人,虽然对上自己三人有些吃力,但是自己现在是以多欺少,实在是有伤自己的自尊! 江湖规矩,马脸青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从小养成的自尊却是不愿意就此被打破的,而且那少年虽然是处于下风,但却出奇的泰然自若,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这人莫非还有后手?或者他还有援兵?”马脸青年心下暗暗嘀咕。行云那镇静的表情,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而且自己三人此时只是稍占上风,但同时也是被那少年缠了住,而旁边的战事就不容乐观了。 当机立断,马脸青年示意护卫与他一起开始猛攻。 万马堂本是游走关外大漠,招式自是有一股狂暴狠辣,三个剑罡级的好手同时猛攻,不使用剑魂的行云也要暂避其锋。 暂时逼退了行云,马脸青年大喝到:“都住手!我有话说!” 行云被剑势所逼,后退了几步,本想再次上前,但是闻言后却没有进攻,而是停了下来,准备听他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来的晚,并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什么人。 而马脸青年的手下自然是听命行事,回到了马脸青年的身边,与罗志他们一样都是摆出了架势将马脸青年保护好,罗志他们则是将常沁诗再次围在了其中。 反掌剑下力擒贼(一二八章) “你还有什么话说?偷马贼!”常沁诗小脸通红,不仅是累的,还是气的,自己的爱马平时可是宝贝的紧,就是自己的师兄们都不能随便乱碰的,那人竟然差点偷走? 那个长着一张难看之极的马脸的人还大喊大叫的要活捉自己!要不是自己的云师兄及时赶到,恐怕还真的会被他捉了去。 想到这里,小姑娘心下更是怒极,直想仗剑将那个马脸捅上几个通明窟窿才心甘。 马脸青年听小姑娘问到自己,一脸傲然的到:“你家爷爷什么名马神驹没见过?会偷你的马?你家爷爷那是牵走你的马!是你的荣幸!” 看到小姑娘就要冲出来刺那马脸青年,行云截住了话头,沉声说到:“这位兄台刚才所谓的有话要说,不会就说这句废话吧?”对于马脸青年的骄横,行云心下也是极为不快。 马脸青年见是行云说话,稍微收敛了一些道:“你又是什么人?与他们什么关系?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与万马堂作对的下场?” 行云一听这几人正是万马堂的人,心下的不快更甚。 一路行来,本就听过许多的传言那万马堂多么凶悍,现在行云又是亲眼目睹万马堂进城后的所作所为。这马脸青年的言行更是让行云讨厌,行云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与看不起人这两种行为。这与他自小经常遭人看低有关。本来以前没有资本,对外人的眼光,行云只有躲避,但是现在不同了,所以对这样的人,行云更是厌恶。 那马脸青年虽然注意到行云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这肃州城此时已经是万马堂的天下,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叔叔都在城内,以他们二位的实力,现在这城中谁能抗衡? 所以马脸青年自不会将眼前的行云放在心上,要不是行云武功确实不俗,马脸青年根本就不会如此多费口舌。现下他只是想让行云知难而退,好立刻得到那匹神驹,否则那神驹日行千里,要真是被它逃脱了,再找可就是万难了。 想到这里,那马脸青年开始威胁到:“我就直说好了,我是万马堂的少堂主,识趣的就少来管这闲事,别以为你那两手怎么样,在我们万马堂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行云没想到那马脸青年竟然敢如此直言威胁自己,心中已是确定要给他个教训,当下沉声到:“贫道行云,青城派木乌子门下,本不知道兄台是谁,但是既然你自报了家门,当知你万马堂将这肃州城搅的混乱不堪!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大肆抢掠!即使不追究你意图盗马之事,贫道也不会轻饶于你,待我将你拿下,再去找你爹马亭山!” 行云也算是头一次说话如此有气魄了,这自是有了实力做保证,还有一点行云没有注意到的是,自从得了剑魂刹那后,他变的容易动怒了………… 行云这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小姑娘在一旁看的竟是入神,却又让一旁的罗志气在心头,可惜此时必须依靠行云才行,他也只好独自气闷了。 那马脸青年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是青城门下,看他小小年纪却有此武功,想来在青城派中也自然不会是简单角色。 “******!自己今天真的是撞大运了!倥侗派本是不怕得罪,因为洗劫这肃州城本就是公开的剃倥侗派的眉毛,但是再惹上一个大派,就不是好玩的了!十大门派,个个身家丰厚,自己是仗着大漠的地利,但是如果两个大派联手的话…………”马脸青年暗恼。 马脸青年并不是没有脑子,但是事已至此,那少年又大言要拿下自己,虽说自己单对单确实要略输于他,可是毕竟自己这边是五个剑罡级的高手,也不是白给的,这么多年横行大漠,马脸青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不再顾虑,先将这几个小鬼制服再说!反正已经是惹上了青城,那就先将他拿下再说! 注意一定,那马脸青年再次与手下扑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们却是全力出手,而不是之前为了活捉而束手束脚了。 万马堂能在大漠混出如此响亮的名号,自然不是假的,尤其是门中那套狂沙剑法,极尽狂暴之能事!那五人此时不在顾及,狂沙剑法全力施为之下,自然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本来马脸青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只可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面对的对手不再是剑罡级的行云而是魂级的行云了。 反掌剑下力擒贼(一二九章) 马脸青年此击势在必得,己方分出两人去缠住那几个倥侗门下,自己和另外两个护卫全力合击那个青城的小道士,以刚才比试的结果,自己三人合力,当可在百招之内胜他,之后再一起制服那些倥侗门下,马脸青年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只可惜他算错了对手。 行云此时已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万马堂的少堂主了,当下默运剑魂,体内刹那立刻透体而出。 那马脸青年还未靠近,就见对面小道士手中的那把怪异断剑已经换成了一把铁剑,突然脱手凭空而立!剑身光芒大做!见识过自己父亲出手,马脸青年暗呼:“不好!” 可惜为时以晚,行云嘴角微微一笑,自己那特有的青白剑罡一展,虽乃后发,却是先至!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马脸青年三人首当其冲,身形猛的一滞,慢下了不少,紧接着铁剑袭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诀,密雨如针! 剑魂刹那心随意动,御剑如飞,瞬时间,竟刺了百多剑!剑光携风雷之势轰然而至,马脸青年三人前冲的身体经过行云威压拦截后,又好象突然撞到了一堵墙一般,忙不迭的使尽全力去招架那可怕的剑雨。 行云这一招乃是十成内力使出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三人的气势打掉!见那三人已是被自己的密雨如针击的乱了阵脚,脚下再施龙跻飞腾术,轻跃而起,离地三丈,来到那三人头顶,身体一转,体内真气迅速补充一个循环,新力再生,在空中挥洒出第二招,天河倒卷! 这次行云的目标是那马脸青年一人,擒贼擒王,只要将那马脸青年拿下,其他那几个护卫就要好办的多了。 马脸青年本是在全力阻挡迎面扑来的剑雨,心下惊骇至极!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面貌普通的青城小道士竟然是魂级高手! “天那!魂级!这是什么世道!那小子怎么看怎么都不会超过二十,明明还小,竟然是魂级!还让自己碰到了!”马脸青年心中狂叫,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硬接,心到:“只好先抵挡了,等缓出手来,立刻呼喊求援!”虽然马脸青年此时已经不再顾及自己的尊严了,但世事哪能都遂了他的愿? 要说这狂沙剑法也不愧是能在大漠横行无忌的高明武功,马脸青年三人硬生生的将行云那百来剑的密雨如针给挡了下来,虽然说仍然有几剑漏过,但却也只是轻伤。 正面的压力突然消失,马脸青年还未来的及喘口气,猛的发现对手已是消失不见!刚才自己骤然遭到如此狂暴的袭击,一时竟是未能注意到对手的去向! 而此时,行云的天河倒卷已是由上至下咆哮而来,青白纠缠的剑罡洒成一片剑幕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马脸青年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刚才的那阵阻挡已经是勉强,如今面对这从天上袭来的剑幕,马脸青年只有勉力举剑相迎,以尽人事。 好在他身旁的那两个护卫乃是追随他父亲的高手,此次入城,是奉马亭山之命来保护他的,武功不仅稍胜马脸青年,而且对敌经验也要丰富的多,此时早已是同时举剑来迎。 三人合力自是强过一人,行云的天河倒卷此时已是袭至,与那三人剑罡撞在一起!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以四把剑罡的交会之处为中心,肉眼几可察觉的震荡伴随着被挤压出的剑罡四下飞射,将周围土地物事劈到一塌糊涂! 那三人虽然说是勉强接了下来行云这雷霆一击,但是三人的下半shen全都被击的陷入了地里,全无任何的反击之力。所在之处,被那巨大的撞击力轰出了半丈深的大坑,马脸青年正在当中,此时再也把握不住手中之剑,手一松,剑已落地。 行云当然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那三人也都是剑罡级中的好手,行云这一击的反震力也自是不小,当下在空中连续翻了五六个跟斗,将那余力卸去,方才落地。 之后,上前铁剑一摆,横在马脸青年的脖子上,行云对那仍然在与常沁诗他们缠斗的万马堂护卫喝到:“你们少堂主现在在我的剑下,还不给我都停手?” 反掌剑下力擒贼(一三零章) 行云自从习武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获得压倒性的优势,个中滋味也只有行云自己能够体会了。 那边的两个万马堂护卫其实是清楚刚才自己的少堂主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苦于被倥侗门下纠缠,无法加以援手,他们本是来做缠斗的,结果反被人缠住,正所谓世事难料。 此时看到自己要保护的少堂主已是被对方拿下,而且那青城少年竟然是魂级高手!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这也算是非战之罪吧?”想到这里,那两人亦是停了下手,撤出圈外,束手而立。 行云见那两人如此听话,知是自己剑下的这个万马堂少堂主重要非常,当下铁剑连点,封住了马脸青年的周身大穴,一把将其提起,来到常沁诗他们的跟前。至于那其他两名受伤的护卫,行云就不再多加理会了,因为手中有了这个马脸青年就足够了,那两名护卫已是就无关紧要,他们本就被自己伤的不轻,不再能构成威胁,一起带着又还麻烦,所以干脆就扔在了当地。 刚才行云魂级状态下的战斗,其他倥侗弟子都是看到了,即使因为与那两名护卫缠斗而看不太真切,但是那可怕的声势以及四射而来的余威,着实让他们实际领教到了什么是魂级的力量,就连一向与行云杠头的罗志,似乎也有些收敛,不再试图言语间顶撞于他了。 看到行云将这些万马堂的人制服,而且展现了如此强大的实力,这几个倥侗弟子均是松了口气,心中不禁同时想到:“刚才可真的是危险啊!有了这个魂级的保护,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是看到行云在自己师妹面前大展神威,心中总是不快。 与那几个男弟子不同的是,小姑娘常沁诗此时却是十分的高兴,虽然之前看到过行云与垣晴的魂级之战,但是那场战斗比试切磋的成分太多,哪有这次的真枪实干来的痛快? 看自己的这位青城师兄大展身手,小姑娘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满是兴奋,甚至还有一些崇拜,见行云提着那个马脸青年走了过来,赞到:“云师兄刚才好棒哦!简直和我哥哥一样的厉害!” 听小姑娘这么说,行云微微一笑,心中知道,能让她把自己和他哥哥相比,那可是小姑娘的最高赞赏了,从常沁诗的言谈话语中自可知道,在这年轻一辈中,她可是只认为她的哥哥是最强的。 行云将那马脸青年放在地上,还未来得及问话,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的嘶杀声!那几个倥侗弟子本来放松了一些的心有是被提了起来,不过好在那嘶杀声片刻就止,行云向那声音的方向望去,见两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不一会,人已经可以分辨,乃是垣晴和赵剑。 “垣师兄来的可有些慢啊。”从刚才自己与垣晴相见的地方到客栈的距离很近,但是垣晴他们却直到自己这里事了才姗姗来迟,这速度未免过慢了,即使赵剑有伤,也不至于此。 待垣晴二人来到近前时,行云发现垣晴的衣杉上竟然满是血迹,忙问到:“垣师兄,你这是…………?” 垣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马脸青年,沉声到:“这万马堂当真是罪大恶极!不仅劫掠财物,还要淫人妻女!我在这短短的路上竟是遇到了三起!全都杀了!” 此时垣晴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想必是刚才被他目睹到的万马堂的恶行实在是难以入目的缘故,那衣杉上的血迹自然都是万马堂恶徒的了。 行云虽说没有亲眼看到那些恶行,但是凭着满城的混乱哀号,就可见一斑了,当下指了指地上的马脸青年说到,“这是我刚刚拿下的万马堂少堂主,师兄你看该如何处置?” 现在这几人中就要数垣晴年纪最大,行云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反掌剑下力擒贼(一三一章) 垣晴闻言,摇了摇头到:“这人是师弟拿下的,当由师弟决断才是。” 行云笑到:“论经验阅历,我们都不及师兄,所以我们自然是要听师兄的了。” 已经委顿在地的马脸青年本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有些灰心,可此时听那两人竟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竟是谦让起了由谁来审问自己? 马脸青年随其父横行大漠,几时受过如此耻辱?当下一扫刚才的颓势,梗起脖颈大叫道:“你们有种一剑把爷爷杀了,否则休想从爷爷我这里问出一个字来!******一群小兔崽子!” 行云和垣晴本还在推辞,没想到那马脸青年竟然是如此的硬气,当下一楞,这时垣晴身后的赵剑嘿嘿一声冷笑,慢慢的走了出来。 赵剑这两天实在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被其父赵不忧带到这么边远的地方,又被裴悲打伤,再是遇到那个可恶的青城小道士,而自己的师兄也是在敷衍自己,并没有真的去教训那小道士,反到好象关系很好的样子! 赵剑正自恼恨,那个长的难看到了极点的人竟然敢骂自己小兔崽子?自己是谁?堂堂华山掌门之子,你不过是帮马贼罢了! 只见赵剑来到马脸青年的跟前,冷笑一声道:“你敢骂我?”说完,一把抽出配剑就要斩下去。 行云没想到赵剑突然就要斩了那人,幸好垣晴在一旁出剑架住,口道:“师弟莫要如此,此时城中我辈力量太少,这个人正好做人质。” 言罢向马脸青年说到:“在下华山垣晴,你们万马堂祸害这城中百姓,我辈正道不能坐视不管,事当从急,只好先借你一用了。” 马脸青年没想到这小小的肃州城里竟然还有华山的门人在!十大门派竟然有三个在这城中!而且眼前还是江湖上盛传的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华山垣晴!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行云虽然厉害,但是还没有名气,也就只好与人交手后才能让人服气,可这垣晴却是在年轻一辈中如日中天的人物,年轻人中哪个不知?当然,像行云这样比较闭塞的例外。 知道了自己身边竟然有两名魂级的高手,马脸青年也不再取抱有有什么脱困的希望了,当下闭口不语。 垣晴见状抬头问常沁诗他们到:“不知道贵派在城中有多少力量?” 倥侗门下六人互相看了几眼,这次他们不过是随师妹过来凑热闹的,对于本派在肃州城的布置实力并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大概知道因为此地地处偏远,所以力量不够而已。 见倥侗门下面面相窥,垣晴就知道了他们也是不清楚,只好说到:“暂且不论贵派在城中实力如何,当务之急是先与他们取得联系,将我们的力量积聚在一起,这样是攻是守方可决定。” 垣晴这话说的自然在理,行云点头到:“合则力强,垣师兄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去找到秋月师叔,然后再做打算。” 常沁诗闻言也急到:“对!先去找师叔!”小姑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师叔很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寒潭秋月分开后只是剑罡级的高手,如果遇到了马亭山这样的魂级的话,可就很危险了。 垣晴并不知道秋月剑回了来,当下说到:“原来秋月前辈在城中?这就好办了,此时最需要一个前辈来主持大局。” 垣晴的话于公自是说的不错,但是于私却有些为难,看了看身边的赵剑,垣晴最担心这一路行去会牵动他的伤势,可这城中如此混乱,将他安置在哪里都不安全,真是左右为难。 赵剑见垣晴看向自己的眼神多有犹豫,当下迈步前行到:“我不用你担心!” 垣晴见状也只好摇头苦笑,跟上一步,护在他的身旁,以策万全。 众人在常沁诗的指引下,向倥侗派在城中最大的产业行去。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二章) 倥侗派在肃州什么买卖都有做,而在城中的总铺,则是一间古玩店,常宝珍玩。 常宝珍玩本身做的是珠宝生意,西域珠宝流进中土,第一站,先在这过个箩,这也是倥侗派最大的几个来源之一。而常宝珍玩本身也负责协调整个倥侗派在肃州生意,有倥侗派本山弟子亲自看守。 各大名门的门人众多,除了亲传弟子外,最多的是记名弟子,这些记名弟子作为个大名门最庞大的战力来源,被分派到他们名下的各大产业,负责保护之职。 而常宝珍玩因为地位重要,所以是由倥侗派本山的亲传弟子轮流守护,这样既增加了保护常宝珍玩的力量,又是对自己门人的一种锻炼。 这些弟子守护,实力再加上倥侗派的名头,可以说是安稳的很了。 此时全城大乱,但是这常宝珍玩却是仍然如往常一般的开门纳客,店伙计仍然在店内擦拭古玩,而掌柜的则在用算盘啪啪的对帐,只可惜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客人了。 虽然没有客人,但是门外却是来了一队人马,个个彪悍非常,一色的全黄衣,就好象大漠中的沙子一般无二。为首的二人高坐在两匹神驹之上,都是约摸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长的很是相象,看上去是一对兄弟,其中年长一些的人一扬手中马鞭,指着常宝珍玩笑到。“亭海,你看他们多有意思!” “倥侗派向来标榜‘客至门开’,他名下产业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除了朝廷禁令外,一律常开大门,这名声也是弄的极响,我本不信,但即使咱们到了他的门前,那店中人等仍能安然以待,看来倥侗派做生意的手段到确实不错,他的店伙计训练的也是很有胆色嘛。 都说十大门派,倥侗最富!怪不得,怪不得。”那年纪稍轻一些的人笑着接到。 “不知道咱们算不算是客人?应该算是恶客吧,哈哈!看看倥侗派怎么接待咱们这些恶客!”那年长之人说罢一阵长笑,笑声连绵不绝,越来越响,过了不一会,竟然连房上的瓦片都被震的纷纷跌落,那店中的伙计与掌柜的虽然也学过些武功,不过那只是简单的防身健体之术而已,哪里应对的了如此深厚的内力震荡?当下再不能像刚才那样安然了,一个个捂着耳朵,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子声音,朗声到:“这是哪位英雄好汉拿我们店伙计开心?”一字一句清晰自然,虽然没有压过那笑声,但是却让听到的人都舒服了许多,不仅是常宝珍玩中人,就连那队黄衣人马也是如此感觉,因为那笑声是不分敌我的,只不过那些黄衣人的武功要高出常宝珍玩中人许多,自然能够抵抗的住,不过难受那是一定的了。 年长之人闻言,骤然听了下笑声,闭口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片刻,一个女子的身影轻巧的落在了常宝珍玩店前,正是倥侗派的秋月剑。 看了看店里仍然痛苦的伙计和掌柜,秋月剑脸色一沉到:“倥侗秋月在此,这位英雄尊姓高名?就是冲着我倥侗派而来,也不用和他们显威风吧?” 秋月剑自然是知道这些黄衣人就是万马堂的,而那端坐在马上的两个中年男子,多半就是万马堂的正副堂主:马亭山和马亭海了,不过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二人,也不多加猜测。 口中两句话,说了两个“英雄”,自然是讽刺自己欺负弱小,那年长的中年男子本是愉快的脸色也同样一沉,嘿嘿一笑,本是凶恶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手里把玩着马鞭,居高临下的冷笑到:“本人万马堂主马亭山,你不用冷嘲热讽,这肃州城已是我万马堂的天下,城中一切予我所求,就是你也是一样!常闻倥侗派寒潭秋月的秋月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长的确实还不错,身材也还可以,等这里事了,晚上就让你尝尝我马家兄弟的雄风!亭海,你说怎么样?哈哈哈哈!” 马亭山说完与他弟弟一起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之后人马也是一起起哄,饶是秋月剑阅历已深,仍然是有些按柰不住心中怒火,只可惜自己这边实在是力量单薄,惟有暂时忍耐,心中暗道:“刚才自己听到万马堂入城的消息后,就立刻往回赶,本是先要去找自己的师侄女的,但是那狂妄的笑声却把自己直接的拉了过来。 这城里的敌人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马亭山兄弟了,既然他们不在自己师侄女的方向,就起码可以放心常沁诗他们暂时没有什么事,因为毕竟他们身旁还有那个青城的小道士行云跟着,只要不遇到马亭山兄弟,当无大碍。 只是自己虽然赶到,却也毫无办法,就是自己的丈夫赶来,二人合力也只能对付马亭山兄弟中的一人,另外的一个魂级高手谁去应付?更何况现在只是自己一个,而店后的弟子要守护那些珍玩,也不能出来援手,更何况他们应付那些万马堂的帮众没有问题,但是面对马亭山兄弟,那些弟子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秋月剑惟有寄希望于那青城派的行云能够赶到,而且听他在城外曾经说过,华山垣晴此时也在城中!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及时赶来的话,自己一方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所以而今之计惟有先拖延了。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三章) “马亭山!你这样做,分明是不把倥侗派放在眼里,不要以为十大门派的名头是说来好玩的,如果这次你胆敢劫我倥侗产业,事后倥侗必会全力剿灭你万马堂!十大门派不容挑战!”秋月剑声色俱历的喝到。 一来这是她的真心话,这万马堂为祸俞烈,此间事了,自己一定要回山陈述厉害,剿灭万马堂。 二来这话里暗藏示弱的意思,暗示倥侗派在此地的力量确实薄弱,示敌以弱,可使其放松戒备,自然就不会急于进攻,这是拖延之法。 只是那马亭山亦非等闲,虽然面貌凶恶,但心里却是仔细的很,要不也不可能率领这么多的人马在大漠里纵横无忌了。 “哦?难道说我马亭山此时撤走,你倥侗派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哈哈!亭海,你看看,这娘儿们拿咱当三岁小孩呢!”马亭山用马鞭指着秋月剑对他弟弟笑到。 那马亭海也是笑着接到:“大名鼎鼎的寒潭秋月,跑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莫非就学会了这些废话?”忽然面上一肃,嘿声到:“这时候还要说废话,难道你还有什么援手不成?你也算是老江湖了,难道会以为能骗的了我们么?说说看,你们倥侗派还有什么人能在这时赶来帮你?” 秋月剑暗到自己一定要冷静,对那马家兄弟的嘲讽就当耳边风吹过一般,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后,干脆直接说到:“马家两兄弟不愧能横行大漠,那我就直说好了!现在有两个年轻人正在赶来,如果你们兄弟二人可以胜的了他们,我倥侗派的物事随你拿走!否则,我一声令下,就是将这店里的古玩珍宝全部毁去,也不会留下一件完整的给你们!你们可以自行决断!还有,不要妄想潜进去,那地库是在地下,如不是本门之人,休想入的去!” 秋月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马亭山兄弟二人不再取笑,也是沉思起来。 刚才他们二人来到这里,却不立刻去抢的原因就是怕倥侗派来个玉石俱焚。这常宝珍玩中的珍藏不仅仅是店面上的那些,那些不过是一般的货色,真正值钱的全在后面地下,而那里有倥侗派的亲传弟子守护,真要是硬闯的话,万一倥侗派一发狠,将那些宝贝全数毁了,自己这趟可就白跑了。 要知道马亭山纵容手下在城中劫掠不过都是些小汤水,让手下撒个欢而已,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可是这常宝珍玩的地库!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自己最近正是需要一大笔的钱财,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跑到肃州城里来公然打劫倥侗派的产业。 “两个年轻人?倥侗派有什么年轻一辈的强手?听过他们掌门常承言的儿子是那什么年轻十大高手之一,还有一个是谁?”马亭山想不出,但是不管是谁,即使那年轻人也是魂级高手,自己和弟弟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怕那些刚刚进入魂级的年轻人不成? 当下思定,马亭山一甩手中马鞭,“啪”的一声脆响,人却是突然飙到秋月剑的面前,紧盯着秋月剑的双眼睛到,“倥侗派乃名门大派,我马亭山就信你一次! 等那两个年轻人来,如果他们不敌我兄弟二人,你就要自己大开库门拱手将珍藏送上! 不过我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等下去,以午时为准,过时莫怪马某不候!” 此时距离午时尚有两个时辰,马亭山给秋月剑留下的时间并不少,毕竟这对他也是有利,马亭山不会认为有什么年轻人可以胜的了自己兄弟的。 秋月剑此时也是稍微的松了口气,毕竟真要下令销毁所有珍玩,那对倥侗的打击也是不小,目下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那青城的行云和华山垣晴是否能胜的过这马家兄弟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不敌,也算是尽了力。”秋月剑心中想到。 至于行云和垣晴是否回赶来,秋月剑并不怀疑,因为十大门派同气共声,即使私下里有些小矛盾,但是在对外上却是利益一致的,更何况自己又是长辈。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四章) 没有让众人久等,两道迅疾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内,来人正是行云与垣晴,两人均是以本门轻功急行而来。 常沁诗本就是带着行云他们向这边而来,那马亭山的笑声更是准确的表明了情况危急,当时的行云与垣晴便是决定先行一步,常沁诗他们与赵剑则尽快跟上。 马亭山兄弟自从行云和垣晴出现,眼睛就没有在离开过他们,心中暗到:“竟然真的是两个魂级的年轻人?倥侗派什么时候有两个魂级的年轻高手了?” 行云见到那帮黄衣人并没有动手,心下稍安,不去理会马亭山兄弟那迫人的目光,上前几步,行礼到:“行云见过师叔,这位就是华山派的垣晴垣师兄。” 垣晴亦是上前行礼。 秋月剑此时心下塌实了很多,当下展颜到:“两位师侄不必多礼,现在乃非常时刻,一切从简。” 那一旁的马亭山却是听的一楞:“行云?华山派垣晴?不是倥侗派的?华山什么时候派他们的那个年轻高手到这里来了?那个行云又是什么门派的?莫非?” 马亭山当下站起身来,沉声到:“秋月剑,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子不是你倥侗派的?” 秋月剑此时心安,亦是有了心思取笑到:“马堂主,我们似乎没说非得是倥侗派的年轻人吧?” 马亭山“哼”了一声,心中暗道,“管你是哪个门派,不过是两个年轻人罢了,一样的收拾了!”当下不再言语。 行云却是在一旁听的有些糊涂,忙问到,“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秋月剑便将事情的经过向二人讲述了一遍,之后说到:“师叔没有问过你们便与他们定下了赌约,实在是因为事态危急。” 垣晴在一旁正色道:“师叔多虑了,倥侗有难,华山自然相帮,这万马堂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就是没有这赌约,垣晴也一定不会袖手,云师弟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行云笑到:“垣师兄说的正是,而且师叔,我们还有个礼物要送给您呢。”行云此时话中的礼物,指的自然是马亭山的儿子,只不过秋月剑并不知晓,正要开口询问,那马家兄弟二人已是来到了路中央,喝到:“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开始比试!莫非你们还要拖延时间不成?” 秋月剑也顾不得再问,当下嘱咐行云和垣晴二人到:“万马堂马家兄弟二人横行大漠,多年前便是魂级的高手,经验自是比你们丰富,所以对敌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勉强! 如果不支,认输便是!你们二人,一个青城一个华山,那马亭山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同时开罪三大名门,所以能胜则胜,否则便放弃好了,你们都是武林未来的栋梁,不可逞一时之气。” 行云、垣晴纷纷点头应了下来,至于心里怎么想,秋月剑就无从得知了,此时她到是有些后悔将这两个年轻人牵扯近来,要是他们二人万一出个意外,自己可不好向青城华山交代。 这时她更是想念自己的丈夫了,要是寒潭秋月俱在,也不会窘迫到如此地步! 暗叹了口气,秋月剑惟有打起精神,密切注意场中,心道,“万一有个什么纰漏,自己就算拼着受重伤也要保得那两个年轻人无恙。” 在秋月剑和万马堂众人的注目之下,行云、垣晴转过身来,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迎向马家兄弟而去。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五章) 来到马家兄弟面前,垣晴抱拳到:“华山垣晴。” 话只四个字,本来垣晴是很有礼貌的人,但是万马堂给垣晴留下的影响太过恶劣,此时自是不屑与马亭山他们多言。 行云此时亦是揖手到:“青城行云。” 既然垣师兄如此简洁明了,自己也就不再多礼了,行云自然也是十分厌恶万马堂在城中的作为,要知道,行云自小在青城长大,维护正义是铭刻在骨子里的,即使行云的禀性很是谦和。 马亭山可不在乎他们有没有礼貌,只是行云的自报家门又让他吃了一惊! 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青城的人怎地也来了?这肃州城里竟然同时有三大派的人马?” 不过马亭山不愧是横行大漠的万马堂主,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也不答话,与其弟马亭海站定就是一副立刻开打的样子。 这时,看了看周围的行云忽然说到:“且慢,此地乃城中闹市,过于狭窄,你我一旦动手,必会将这些房屋毁坏,能不能换个地方?” 自从和赵不忧一战后,行云算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真正的实力,此时四个魂级高手要在这并不宽的闹市路上一诀高下,那周围的房舍一定全都得遭殃,到时候谁来赔偿?行云可不想出现这个结果。 马亭山凶眉一皱,暴喝到:“罗嗦!毁就毁去!” 本来以自己万马堂主的凶名,这西北一带,哪个不退避三舍?自己一向做事随心爽快,想杀人就杀人,今日被钱财所逼,不得不以比武来赌得那地库中的珍藏,本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个青城派来的年轻人竟然还要顾及房屋!?真实岂有此理! 他弟弟马亭海相比要冷静的多,当下提醒到,“兄长冷静,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有失,那青城派的年轻人背负双剑,一定有古怪,不可轻视,不如由我来对付如何?” 马亭山一摇头,“那个小子归我,你去叫教训另外那个!” 行云自然是听到了马家兄弟的对话,既然他不肯换个地方,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当下凝神以对。 马亭海深知其兄的脾气,当下也是不再多言,站到了垣晴的对面,抽出自己的神剑,言到:“此剑名曰比海。” 垣晴亦是长剑出鞘,仍然简短的回道:“里沙。” 行云也是首次听到垣晴的神剑剑名,心下暗到:“这名字甚是古怪,莫非有什么出处不成?”不过此时大敌当前,只有先放下心事,一心对敌。 不片刻,场中光芒大做,四把神剑并举,行云是特有的青白交映,垣晴是华山的白色,马家兄弟则是大漠的本色,土黄色。 四把神剑缓缓的飘在身前,场中四人大战一触即发,旁观的万马堂众也是屏住了呼吸,秋月剑更是退进了店里,要其中的伙计掌柜去后院暂避,场外之人,也只有她才意识的到四个魂级高手在一起碰撞的威力。 马亭山望着自己眼前的神剑,土黄色光芒中散发着无穷的狂气,“若山!”马亭山突然哈哈狂笑,一瞬间狂气暴涨,场中罡风大做,平地里就好似大漠狂风一般狂卷而来! 行云首当其冲,铁剑刹那,剑罡骤的一闪,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文风不动!剑罡迎向敌人,将扑来的罡风一分为二,从身旁驰过,行云却连衣襟都未曾掀动一下。 而剑魂刹那的声音此时在行云的耳边响起,“此人武功比那个华山掌门弱不了多少,小心应对!” 行云闻言,心中问到:“那我的胜算有几成?” 剑魂刹那毫不忧郁的答到,“一成!”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六章) “什么?!”行云不解到,“一成?怎么会相差那么悬殊?” 剑魂刹那说到:“这个人虽然比赵不忧在武功上差上一点,但是却更加狠辣,赵不忧郁当时是顾及太多,而且你身旁还有一个剑罡级中的顶级人物相助,才能暂时打成平手,如果当时赵不忧拉下脸来,不在乎受伤的话,你与裴悲就不可能支撑的了多久了! 而这个马亭山可不会有什么顾及,你又是独自一人应战,经验亦是不足,胜负可想而知!不要想那个垣晴的助力,以他之力,最多拖住马亭海而已,如果联手,当时马家兄弟强过你与垣晴。 所以吾言一成胜算,已是高估,毕竟战场上变数不少,到时吾可助你一臂之力。” 行云听后本是有些惊慌,但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心中对刹那说到:“多谢前辈提醒,不过这马亭山放任手下在城中烧杀抢掠,实在是罪大恶极,晚辈既然是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即使是一成胜算都没有,行云也绝不会退缩!” 剑魂刹那听完行云的话后,没再言语,行云自是将全部精力集中,以应付强敌。 行云与刹那刚才的对话看起来颇多,但都是心下交流,心念电转之间,便是对完,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一瞬而已。 马亭山刚才不过是试一试自己的对手,见那年轻人虽然不大,但是举止行动间,已经是隐隐有了高手风范,心下也不再有任何的轻视之意,神剑若山的剑罡再次暴涨,口中喝到:“大漠孤烟!” 罡风再起!马亭山身随剑动,掌中神剑前指,直奔行云刺来! 行云自从得知自己的胜算只有一成后,更是全心投入这次对诀,见那剑直刺而来,当下一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吹雨断桥还了回去。 这吹雨断桥本也是以直刺为主,只见二人两剑迅速的抵在了一起,剑尖相撞,猛听得一声叮的脆响,声音虽然脆,但却不轻,可说是震耳欲聋! 以二人为中心,撞击下的剑气罡风迅速四射开来,将那些万马堂的堂众惊的又往后退去,再不敢靠近了观看,但是周围的那些房舍却是躲避不得,当下纷纷中招,顿时墙砖门板横飞,满地狼籍。 这就是行云刚才最为担心的问题,魂级高手交手时的余威太大,周围一定会被破坏的粉碎!当然此时的行云已经没有闲功夫关心房子是否被破坏了。 行云和马亭山刚才那一招都是全力施为,容不得半点花哨,所以二人的实力立时呈现,结果行云毕竟是年轻,修为上差了一些,终是被崩了开去,身体整个向后平飞出了一丈有余!脚下石扳铺就的地面被行云的双脚硬生生的犁出了两道浅沟! 马亭山是什么人?纵横大漠几十年,杀人无算,战斗经验无与伦比,当下立刻和身就贴了上去,如影相随,手中神剑若山开始倾泻般的展开攻击! 行云与马亭山这一交手才算是领略到什么是真正的狂沙剑法。 狂沙剑法乃是马家的祖传剑法,狂暴无比,行云之前遇到的马脸青年所使的狂沙剑法与他父亲一比,简直就像是吹吹清风一般,而现在行云面对的才是大漠中那狂暴可怕的沙暴! 马亭山剑势展开,凶气冲天!就像永远不知疲倦般将剑倾泻到行云的头上!罡风剑气笼罩之下的行云就好象一个人站在沙漠中遭受沙暴袭击一般的可怕。 行云此时也只有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主守的风字诀轮番使出,以抵挡那狂暴的攻击,只是心下却不知自己究竟能支撑多久。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本是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徐急之间令敌急缓不得而占据主动的,但是此时行云只是防守,完全进攻不得,又如何占据主动? 这边行云被马亭山压着攻击,那边垣晴却还没有出手。 垣晴本性沉稳谨慎,虽然对万马堂的所做所为厌恶已极,甚至已经亲自动手杀了不少做恶的万马堂众,但此时与人对阵,却完全的冷静下来。 “对手强大,自己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垣晴心下想到。 是以,行云和马亭山在旁边已经是打到飞沙走石,可就在旁边的垣晴却仍然不为所动。 与垣晴对面的马亭海此时心中亦是佩服:“这年轻人年龄不大,却是冷静的很,看来不好对付啊。” 不过想归想,马亭海自己却是知道一定要胜过这个年轻人才行。 马亭海虽然和他哥哥一样长相凶恶,平时言行举止也与马亭山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心思细密冷静之人,只是武功上要略逊于其兄一些。 二人对峙,都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而这战场之上最多的就是意外,马亭海和垣晴二人谁都还没有准备好出手,但是行云和马亭山却已经是打到了他们中间。 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剑是由剑魂来控制,但是那剑魂与剑罡也都要由人的真气内力来维持,所以马亭山一轮狂暴的攻击虽然将行云打的只有招架之力,但最后仍然要缓一下手。 狂沙剑法狂暴绝伦,但是弱点却也很是明显,那就是狂暴进攻的代价为大量内力的消耗以及猛攻后的间歇。 所以说这也给了行云一点难得的喘息之机。当然,勉强挡住这些狂暴攻击的行云此时要比马亭山累的多,而且身上已经是多处受伤,一味的防守并不能保证十成十的严密,马亭山那长时间的狂暴进攻在行云的身体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痕,虽然说都是皮肉轻伤,但是鲜血仍然不住的留了出来,将行云的青衫染的满是红斑。 此时两人的动作都是慢了下来,可二人却是打到了马亭海与垣晴之间,行云背靠着马亭海,马亭山背靠着垣晴! 一时间场上形势骤变! =============================== PS:所言一句,剑魂刹那厉害的很,不过行云现在的身体支持不了魂的第二阶段化形,刹那只能以第一形态出现,所以才有了现在和马亭山战斗的结果。 关于这点,在前面有写,重复一遍是为了防止有些朋友时间长了忘记了,会觉得不合理,或者觉得刹那弱,呵呵。^_^ PS2:行云的对敌经验过少,他需要经历各种不同的对手才能成长,武功并不是得到高深内力和招式就行了,如何将内力和招式应用到对敌上才更为重要,这也是行云成长的必经之路。 所以,第一次面对马亭山的狂沙剑法,行云一开始很是被动。 双英同手护正道(一三七章) 将自己的背露给敌人,是习武的大忌,但是在实际战场上却不可能事事由着自己的意愿,现在的行云与马亭山就是如此。 四人所在场地狭小,两旁都是房屋,虽然此时不少房舍已经是被外溢的罡风剑气摧毁的不成样子,但是空地仍然不大,甚至更加的狭小了。 在着狭小的场地中,行云防守时全力摧动自己的龙跻飞腾术,配合着风字诀剑式闪展腾挪,却因为场地的限制而影响了发挥,此地利攻不利守!而马亭山更是不会放弃这一气主攻的机会,行云自然更是吃亏,勉强抵挡,两人就这么一攻一守了许久,竟是打到了马亭海与垣晴之间! 此时二人互相牵制,虽然背后空门都露给了对方,但是却都无力回顾!场中形式顿时危急! 秋月剑看到这里,便要仗剑出手,就算是把倥侗派在这里的物事都给了马亭山也不能让那个青城师侄受到生命威胁!否则自己可没法向青城派交代。 一个不满二十岁就进入魂级的天才在一个门派中的地位之高,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们代表着每个大派的未来!就好象秋月剑的倥侗派中的常天赐一样。 可是秋月剑毕竟离的远些,而且与场中四人相比,武功要差上很多,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马亭海和垣晴就已经动了。 “着!” 只听得马亭海与垣晴同时大喝一声,两柄神剑同时击出,却不是攻向自己身前背门大露的敌人,而是直奔对方而去! 两人剑罡相交,砰然一声巨响将二人震的各自倒退了五步! 马亭海与垣晴对了一剑,心下暗骇到:“这个年轻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年轻轻轻的竟然与我不相上下?!” 垣晴与马亭海他们二人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浪费掉,是因为对他们来说,重伤了敌人比不上自己人的安全来的重要! 刚才他们虽然可以稳稳的将敌人击成重伤甚至一击毙命!但是同样的,对方也可以做到这一点,那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权衡利弊之下,二人竟然同样是做出了放弃眼前敌人的决定,如同约定好了一般的攻敌而去,令其不能伤害自己人,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马亭山与行云对此明洞在心。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对周围事物的了解,这不仅可以警戒可能出现的袭击,也可以随时利用周围环境的变化来为自己增添优势,而这两点则就是实战经验的体现了。 要论这实战的经验,自然是马亭山远胜过行云,且他此时正是调匀气息,当下舍了行云,反手一剑就刺向了垣晴! 马亭山与行云交手一直是处于上风,所以攻守进退是掌握在他的手上,此时自然是说退就退! 而垣晴却是刚与马亭海对了一剑,气血正自翻腾间,马亭山的神剑若山就已是携狂风卷到! 场上形势再变! 联剑再战显神威(一三八章) 垣晴与马亭海那一剑对的是毫无花巧,硬对一剑后,正自调整内息,却是见那马亭山舍了行云,直奔自己而来!自己身前威压骤增! 再来不及继续调整,垣晴只得勉强运剑防守,可是那马亭山本就比其弟胜上半筹,又是取了垣晴真气不接之机,此时自然是威力倍增! 好在垣晴的云台剑法是华山五剑中最为稳重的一种剑法,虽然挡的勉强,但还尚能支撑几招。 “就要看行云是否能救的了自己了。”垣晴心下想到。 行云本是借那马亭山猛攻间隙稍微喘息了一下,可眼前的敌人竟然是舍了自己,去攻垣晴!行云当下一楞,随即御剑就待解救垣晴,却被马亭海斜下里档了下来。 四人两对,换手! 马亭海要比其兄在武功上逊色半筹,行云应对起来,虽然不能说占据优势,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只能防守,而是能有三四分的进攻了,可行云此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垣晴那里情况十分危急! 马亭海自然知道这场中的形势,不可能让行云去救得那个华山的垣晴,当下拼尽全力,将行云往相反的方向迫去! “这可怎么办?照这样下去,马上就要败了,而且垣师兄的情况危急!难道真要认输不成?”行云心下焦虑。 “不!那万马堂如此恶劣,我身为青城弟子就是战死也不可以向他们认输!”十年的青城生活,正义绝不可向邪恶低头的观念深植在行云的心中。 “吾有一法,可保你获胜!”剑魂刹那的声音突然响起。 行云本是准备拼着受伤,也要先过去将垣晴救下,对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华山派高手,行云从内心里喜欢他经常透露出的那种正气。可是突然听到剑魂刹那如此一说,不由得一楞,差点被马亭海击中! 龙跻飞腾术连闪,铁剑连施风字诀,风liu云转,顺风顺水两招,才将场面重新稳定了下来,行云心下方才问到:“什么办法?” 剑魂刹那到:“你的真气有两股,现在你是同时将他们使出,虽然力量上增加了,但却是在浪费你所学的那个神功。” 行云忙问到:“前辈可是在说琢颜神功?” 剑魂刹那嗯了一声,说到:“此时也不与你多话,你照吾的吩咐做就可以了,先将你的玉虚功从我这里撤走,铁剑由我来控制,你用玉虚功使用那把断剑来配合吾。 记住,强运两种内功分别使用,对你现在的身体负担太大,而且吾要预取你的一些内力保证威力,所以说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已!专心与吾配合!因为你将是用手臂来运剑,速度会差上很多!” 行云很早就想过这样同时用两股真气使出两种剑法,但是要自己分别使用两股真气,最多只能将他们混在一起使用,或者一个用完后再用另一个,否则行云一个人根本就控制不了!那需要太长时间的专门修炼才可掌握。 可现在有了这个剑魂刹那,提前实现了行云的想法,虽然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马亭海此时有些纳闷,心到:“这青城的小道士的武功虽然很好,但是仍然要逊我一些,即使我暂时胜不了他,但他是绝对不可能赢了我的,兄长那边的华山垣晴此时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本来还看他有些焦急,怎地现在却不着急了?” 可还没等马亭海想完,就见自己的对手剑势突然一变,那把铁剑上本来青白纠缠的怪异剑罡瞬间褪成只有乳白色一种,而且劲道亦是减了一些,可那小道士却是将背后的另外一把怪异的断剑取了下来,断刃之上,青色剑罡暴涨! 吹雨断桥! 剑魂刹那此时不再听命于行云,而是自行发招,不过一人一魂心意相通,行云自然是心领神会,同时龙跻飞腾术发力,跃至半空。 天河倒卷! 手中断桥一摆,一片剑幕由上至下倒卷而来! 这样的招式组合,行云曾经在对阵马脸青年时用过,不过那时是先是使用吹雨断桥,然后再使用天河倒卷,而此时却是同时击出! 上下攻击,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二人联手能默契如行云与刹那这般! 饶是马亭海见多识广,以冷静著称,但是行云的攻击方式太过出人意料!当下竟是不知所措! 一旁观战的万马堂堂众不由得大惊失色! 秋月剑也是惊呼出声! 场中形势再度大变,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却是决定性的改变了。 ===================================== PS:因为剑魂刹那现在是行云的气根,所以他可以预取一些行云的内力,这样的话,虽然铁剑上只剩下琢颜神功一种,但是威力比两种真气的时候不会衰减的太厉害。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行云只可支持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PS2:一盏茶这里取十分钟之意。 联剑再战显神威(一三九章) 联手,不是简单的两个人进攻,而是配合。 配合的默契,剑法的适当,那么战力就不仅仅是倍增那么简单。在这点上,寒潭秋月就是个典型例子,两个剑罡级的高手联剑可以胜过魂级,这就是联手的威力。 虽然行云此时是以自己的肉身控制断桥来与剑魂刹那配合,但是一人一魂的心意相通却是任何两个独立的人所做不到的。 此时这一人一魂联手一击,着实令全场的人完全惊呆了,饶是马亭海以冷静著称,却也再支持不住,左肩,肋下,多处被瞬间击伤,登时被行云一举制服,瘫在了地上! 行云当即反身,龙跻飞腾术连展,迫至马亭山的身旁。 而此时的垣晴竟然仍可档住马亭山的狂攻!这不能不说垣晴的强悍,而行云的赶来也宣布了马亭山的失败! 刚才行云那突然的变化,马亭山是知道的,当时也惊骇到无以言表,可手下却像发了疯似的进攻,希望在那个青城小子过来之前制住这个垣晴,好有个交换的筹码。 只是垣晴也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施展全身解数,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云台剑法却仍然是保住垣晴没有失败,此时行云双剑已至,大局已定! 马亭山不愧纵横大漠几十年,瞬间做出判断,闪身退出了战圈,行云这一下扑了个空! 马亭山喝到:“够了!我马亭山认栽,今日比试是我输了!” 既然对手认输,行云也不再攻击,将真气重新纳入一起,与垣晴双双戒备,以防有诈。 行云心到:“秋月师叔与那马亭山有过赌约,既然对方认输,自己就不能再继续攻下去,至于万马堂作恶多端,此时却不能逞一时之勇,因为全城散落各处的万马堂众不下六七百人,还需要马亭山招回,否则就算是自己一个个的杀下去,时间耽误了,那也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想到这里,行云立刻说到:“你先将这城里的手下全都召回来,并且把抢去的东西还回来!” 马亭山心中那个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城小子坏了自己的大事,此时竟然还敢命令自己?可形势不如人,马亭山也只好向后一摆手,自是跑出来一个堂众,发出信号,召集门人。 行云这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心中暗自匝舌到:“虽然只是强运真气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是如此酸痛了,看来真的要使用一盏茶的时间,自己事后可能就根本动不了了。” 活动了几下身体,让真气在体内做着循环,看到垣晴的脸色不是太好,行云关心到:“垣晴师兄,你不要紧吧?” 垣晴闻言微笑到:“没有大碍,那马亭山果然厉害,我还是有些不敌。” 行云忙到:“那不过是他偷袭占了便宜!并不是垣师兄不如他!” 垣晴微笑到:“云师弟不用安慰我,这马亭山确实是高手,就算是平等对战,他也是要胜过我一些的。”说到这里,垣晴仔细的看了看行云:直看的行云不解,方才说到:“没有想到云师弟的武功竟然如此高超,以魂御剑的同时竟然可以再使用另外一剑配合攻击,真是闻所未闻!看来晚上和我比试的时候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呵呵。” 行云被说的很不好意思,但又不能直说自己因为琢颜神功和剑魂刹那的缘故,所以只好尴尬的哈哈一笑,遮掩过去。 此时的秋月剑,松了口大气,心到:“看来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多亏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帮助,尤其是那个青城的行云,真没有想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上了前来,自是一番好生夸奖,行云和垣晴连忙谦虚,这期间,万马堂的堂众也是陆续回了来,大多衣衫不整,一个个满脸的不情愿,显然是被集合的信号打乱了好事。 看着这些人的摸样,垣晴眉头又是皱了起来,言道:“这些恶徒,一定要全都消灭才是!” 秋月剑此时想法也是差不多,这次万马堂大闹肃州城,等于是在全武林给倥侗派公开剃眉毛!倥侗派岂可善罢甘休? 当下出言到:“垣师侄放心,这些万马堂恶徒,倥侗派绝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边正在调理自己弟弟伤势的马亭山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冷哼一声:“不放过我?你还没那时间,明日马某就会再来拜访!今天我马亭山认赌服输!但是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你这不过就三几个人,明日我万马堂全堂一千五百人再入肃州!看你倥侗名门是保护这城中百姓还是那些钱财!” 没有想到马亭山如此恶毒,竟然想以全城百姓来要挟,秋月剑大声斥到:“你好歹也算是个人物,怎可如此无赖?今日你输了,却明日再来?” 马亭山闻言,老脸一红,一旁受了伤的弟弟马亭海却是接到:“今日赌约并没有规定明日不可再来,何来,何来的无赖?咳!咳!”话不多,但却引来了伤势发作,自是一阵好咳。 秋月剑被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马家兄弟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己这边有两个魂级高手,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太大,他们万一真的用这城中百姓做要挟,自己名门大派,不可能不管不顾。 正没主意间,行云突然望见不远处隐约的人影,与垣晴对视一笑,转头说到:“师叔,不要和那些恶贼生气,行云不是说过我们有个礼物的吗?” 看着秋月剑不解的眼神,行云一指远处,笑到:“礼物来了!” 联剑再战显神威(一四零章) 秋月剑闻言顺着行云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是自己的师侄女与门下弟子结伴而来,当中还有一个被捆绑起来的青年人。 行云此时笑着对秋月剑说到:“行云之前曾经拿下一个万马堂恶徒,得知其是马亭山之子,便将他留了下来,想他总会有些用处,现在看来是做的对了,不好!” 行云正在与秋月剑解释礼物的由来,余光却是瞥到马亭山突然放下他受伤的弟弟,奔常沁诗他们扑了过去! 常沁诗所来方向与行云这边相近,行云和垣晴双双早于马亭山一步,护在了常沁诗身前!真是时刻都松懈不得! 常沁诗本来看到自己的师叔和行云俱是无恙,心下快慰,正欲加快脚步的时候,突然间,行云三人就全来到了自己的跟前,那三人带起的风势好生惊人!不由得将小姑娘吓了一大跳! 马亭山见行云和垣晴此时已经护在了对面,心知要救自己的儿子已是无望,不由得恨声到:“你们两个小子想要怎么样?” 行云看了看垣晴,见垣晴示意自己来说,当下不如戏谑的言到:“刚才你不是想耍赖吗?那你这儿子就暂时住在我们这里好了,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那你的儿子性命就不好说了。” 行云一边说,心下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干起用人质威胁的事来了,虽然是为了倥侗和这全城百姓,但要是放在以前,那也是连想都不会想的。 马亭山此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做响,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行云,一字一顿到:“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马亭山今天竟然是载在你这个小孩子的手上!有种!” 说完,也不再去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几个起落回了去,将自己的师弟交与堂众抬着,呼啸一声就这么出了城门! 没有一会的功夫,竟然是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城的创痍与哀号。 见马亭山真的走了,他的儿子又在自己的手上,秋月剑才真的将心放了回去,对行云和垣晴笑到:“今天多亏了两位师侄出手相助,尤其是云师侄,今日一战,既可成名了啊,武林中又一多了一颗新星!” 垣晴这时也笑到:“而且云师弟还是垣晴所知这年轻高手中年纪最小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行云心中亦是暗自欢喜,“对手可是魂级高手啊!而且如此强劲,仍然被自己击败而退,相比之前自己在青城,简直就是犹在梦里一般。” 常沁诗这时说到:“刚才的那个人好凶啊,他是不是马亭山?可惜沁诗没有看到云师兄怎么打那个大坏蛋!”说话间,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直看的一旁罗志心中满是不忿,但是不敢再表现出来,惟有独自生暗气。 行云骤听众人如此夸奖,脸上微微一红,忙到:“师叔、垣师兄,师妹,你们就别再夸奖了,行云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 众人均是当他在谦虚,自是一笑而过,其实行云却知这也不完全是虚言,毕竟那有很多是刹那的功劳,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心中谢到,“刚才多谢前辈相助。” “哼,终是想起了谢吾?”剑魂刹那的声音传来。 联剑再战显神威(一四一章) 行云听剑魂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愉,忙到:“刚才是晚辈一时疏忽,还望前辈不要在意。” 剑魂刹那:“没什么,吾自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在意,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勤加修炼,吾可不愿与这样的货色为敌还要冒风险!”说完不再言语。 行云心知这剑魂以前曾经承认过他已到达了化形的境界,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武功并不能承受而无法施展,所以可能今日与马亭山的一战,让他有些生气吧? “看来自己不能就这样满足了啊。”行云想到刚才暗自欢喜,不禁有些惭愧。 马亭山完全的撤走,众人也都集合到了一起,当下秋月剑将众人引至店中歇息,同时派人去通知官府来善后。 众人坐定,自是开始审问这个马亭山的儿子。 万马堂仗着大漠地利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畏惧倥侗派,但也不会主动招惹,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明目张胆,所以说,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此时马脸青年的神情萎靡了不少,亲眼看到他父亲被迫离去,这一时间是不会逃的出去了,自然也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凶横,对众人的问题,也是答了。 “你叫马斤赤?那说说你父亲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财货不成?”秋月剑问到。 那马斤赤有气无力的答到:“告诉你们又有什么?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只知道有个人找到我爹,他们聊了半个时辰,然后我爹就下令来这里了。”看众人要问,马斤赤直接就说到:“嘿,你们再问也没有用,那人我也不认识。” “他说的是真话么?”常沁诗抬头问自己的师叔。 秋月剑此时也拿不准,虽想用刑看看,但又却不愿意在众小辈面前动手,当下也只好说到:“师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等你三师叔回来再做讨论吧,到时候咱们本山也会派人来相助。” 既然如此,这马斤赤就暂且收到地库里看管,众人起身帮助官府去安抚城中百姓,忙了一天才基本安顿好,而这城中惨状更是让行云对万马堂憎恶非常,如果不是抓紧时间回青城,行云当真就要留下来配合倥侗派之后对万马堂的围剿了。 看到此间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行云在城中准备了些饮水干粮就要再次上路。 众人均是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这么急着走,不过既然他要走,自然有他的理由,当下与行云纷纷道别。 “云师兄,你什么时候和青城的姐姐成婚啊?到时候沁诗要去玩啊!” 看着常沁诗娇憨的样子,行云微笑着答到:“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到时候如果师妹可以来,那自然是好的,我和思蓉都会欢迎。” 垣晴这时也笑着接到,“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 行云忙答到:“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除了罗志,其他的几个倥侗弟子也都上来与行云道别,至于赵剑,借口伤势,连来都不曾来,不过行云也是不愿意看到他。 与众人别过,再去与秋月剑辞行,在秋月剑的嘱咐中,行云终是出了肃州城,向青城而去。 “就要到家了!”虽然说天山的事情让这一次的荣归显的不那么完美,可一想到与自己爱人再次的相见,行云直把龙跻飞腾术运到极限,一路疾驰而去。 天山异变广传发(一四二章) 青城山。自己离开的虽然不是太久,但却万分想念,因为那山上有着自己的亲人,慈爱的师父和苦侯着自己的爱人, 来到山脚建福宫,仰望山门,行云的心中大喊:“师父!思蓉!我回来了!” 可行云虽然有千言万语要对自己的爱人说,却也要先将天山的事情禀报才行,那可是天大的正事。 ========= 半个时辰后的上清宫。 “什么?天山剑派全派消失不见?!”这是行云将天山惊变叙述之后,无阳子的反应。即使是无阳子这样一把年纪的老江湖,仍然拍案而起。 “再也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这是随即被无阳子召来的其余五子心中所想。 青城六子均是知道,自己的门下,尤其是在这么大的事上是不会也不敢欺骗自己的,更何况这要是编谎话也不会有人编这么荒谬的谎话出来。 几人面面相窥,天山剑派这么大的一个名门说没就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阴谋!”这两个字瞬间跳了出来,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完全的摸不到头绪,这事情由行云叙述出来,显的疑点颇多,从濯星逼宫,到天山宿老被人下毒,再到那好象约好了般的培养出一大批新人的神秘黑手,无不显示着这是个巨大的阴谋,只可惜与这阴谋的相关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无阳子此时皱眉到:“不论如何,这天山剑派神秘消失绝对事关重大,江湖人都知我十大门派,十大,十大,如今就这么消失一个,虽然天山剑派地处遥远,但是旁人一提,自然会是十大门派之一如何如何。” 看了看众人,无阳子说到:“无明,你立刻去传书各大门派,将此事详细写明,建议各大门派立刻派人证实!咱们就派木真子去好了,虽然我相信云儿,但兹事体大,绝对马虎不得!” 无阳子的后一句,是给行云个解释,免的行云年轻误会。 无明子立刻领命去了,此时大殿上剩下六人,除了行云均在沉思,顿时一片寂静。 可行云却不想就这样干耗,自己还要去见师父和思蓉呢,所以当下打破了殿中沉静,朗声到:”众位师祖在上,行云还有一事要禀!” 刚才行云所说的天山惊变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此时他竟然还有什么事要说? 无阳子当下道,“云儿还有什么事要说吗?不要拘谨,慢慢讲来。” 青城其他四子也是注视着这个奇特的弟子,看他会再说出什么来。 说行云奇特,那是因为之前行云在青城完全是一点名声都没有,但是自从青城大比之时突然的惊现开始就一直在吸引着全青城的注意。与袁思蓉相恋,之后的为了救袁思蓉而远赴天涯寻丹失去内功,之后又是去天山寻找丹神学医,这没过几月,就回来禀报,整个天山剑派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最近青城的大事很多都是与这个奇特的弟子有关啊,不知道他又能说出些什么来?”众人心中暗想。 行云之后的话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只听行云说到:“启禀各位师祖,行云这次天山之行虽然是没有学到医术,但是丹神师父却用丹药助弟子达到了魂级的境界。” 行云关于这个谎话是想了一路的,自己的武功本是失去了,所以才要去天山寻找丹神学习医术。但是没有几个月却又突然到了魂级的地步,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向自己的几位师祖解释,而剑魂刹那又是严嘱自己不能将任何关于他的事说出去,所以也就只好把事全都推到了现在不知所踪的丹神身上了。 毕竟丹神的能耐全武林是公认的,即使行云说他是吃了些丹神的药物就到了魂级,也不会有人真的去怀疑丹神是不是有那能力。 话说来,这在场的几人确实都如行云所想,并不对丹神的能力有什么怀疑,可惊讶实在是在所难免,要知道行云现在来年十七岁都没到啊,就已经是魂级了? 虽然早在无阳子看到行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恢复武功了,可是具体回复成了什么样子,却是看不出来,事实上如果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了魂级,那么即使别人比他的武功高出再多,也是看不出他修为的深浅了,只是当时的无阳子他们怎么会往那上想? 所以此时听行云如此一说,都惊的站了起来! ===================== PS:这几章提前更新,之后一般是每天的晚上六点更新。^_^ 上清宫前试英华(一四三章~~一四四章) “云儿,你是说你已经炼出剑魂了?”无阳子仍然是重复了一句,其实他本人已是信了,只是过于惊讶罢了。 “启禀师祖,是的。”行云现在只能把谎话说到底了,心中想到,以后找到丹神师父,一定要先和他通通气,要不就惨了。 行云心中在想什么,青城五子并不清楚,可自己眼前的这个行云如果真的成为了魂级,那意味着什么,却是相当的明显。想到这里,无光子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心下开始盘算怎么把这个小徒孙拉到自己的青武殿里来。 无华子一向对行云很好,此时听行云这么说,心里也是高兴,这样一来,自己的师兄就不会再去犹豫小蓉的婚事了,十六岁的魂级孙女婿,这在江湖上可是绝无仅有的啊! 无华子正在那里高兴,无心子却是开口到,“行云,你且来演示一番。” 无心子掌管青城刑律,虽然心中也是知道行云不会在这种明显的事上说谎,但仍要亲眼目睹才行,其他人自然知道无心子的意思,也不去阻拦,微笑的看着行云。 行云当下行礼到:“是!”口中虽然答应,但动作却是有些犹豫,看的其他几人有些不解。无光子问到:“行云,你犹豫什么?让你演示就演示啊!难道你刚才在说谎不成?” 行云连忙答到:“不是!是因为行云怕演示的时候毁坏这大殿,但可是大罪。” 众人闻言一楞,同时笑了起来,无阳子抚须到:“魂级演示,只要能御剑即可证明,不过也罢,大家一起出去看,呵呵。”言罢离座,当先走了出大殿。 行云随青城五子来到殿前空地站定,口中朗声到:“弟子因为丹神师父的丹药,所以剑罡颜色有所变化,还望师祖们明鉴。” 这也是行云之前想好了的,毕竟行云在外面对敌时,一直混合着使用两种真气,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然不可能隐瞒,再说,要运用剑魂,就目前的行云来讲,只用单一的一种内力还不够,除非是像上次那样的预取自己的内力。所以行云干脆再次将这推到了丹神的身上,心中不禁暗到:“丹神师父啊,等以后徒弟一定好好孝顺您,现在您先帮我抗着吧。” 行云说的话,在场的几人一时没听明白,心中纷纷想到:“这剑罡颜色还会有变化?” 就在此时,行云铁剑出鞘,琢颜,玉虚同时运起,只见铁剑光芒大做,再次浮在行云的身前,而那剑上的剑罡赫然是青白纠缠在一起! 众人这才明白行云所说的剑罡颜色问题,不由得暗自称奇,但也都是称赞丹神果然不愧为武林医术丹药的第一人。 看着行云拉开架势就要演练,无光子不由得有些手痒,微笑到:“不错!果然到了魂级的境界,让我来试试看你修为的具体深浅如何!” 无光子可是难得的这么高兴,也难得出次手。在这青城派无字辈中,无光子和无阳子的武功可是远超其他四子的,所以几乎没有出手的时候,就连其他的四子也很少看到自己的这两个师兄出手,没想到今天无光子兴致大发,竟然要亲自下场陪行云过招。 一旁的无华子这时摇头笑到:“师兄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不如由师弟代劳了吧。” 爱屋及乌,无华子对行云也是呵护倍加,此时见他如此出息,心中也自是欢喜,竟然也想试试看行云的深浅。 无光子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的说到:“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阳子在一旁劝到:“师兄武功太高,不如由无华去的好,还可以对行云有所补益。” 无华子此时应到:“师兄说的正是,无光师兄,你就让让师弟吧。”无华子的年龄在众人中最小,所以这话一出,无光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无阳子说的也是在理,当下摆了摆手,示意认可。 无华子见无光子没有了异议,当下谢到:“多谢师兄。”然后上前两步,取出自己的神剑,对行云说到:“此剑名为英华,云儿一会可小心了,呵呵。” 行云没想到竟然引来两位师祖想与自己过招,看着无华子手中的那柄神剑英华,心中暗捏了把汗:“我能撑过几招?” 看到行云有些紧张,无阳子笑了笑到,“云儿莫要着紧,只管用全部实力,也好让我们知晓你现在的水平如何。” 无华子手中神剑亦是浮了起来,青光闪耀下,打趣到:“尽管来攻,莫非怕我承受不起么?” 行云自然知道师祖们是要他放松,口中答到:“那弟子就放肆了!” 言罢,铁剑光芒再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起手式,迎风揽月!双手合抱恭敬的行了个礼。 无华子和其他几人心中不禁暗自点头,心到这个弟子确实不错,守礼守节,有如此武功仍不浮躁,无华子当下剑向上挑,回了一礼。 行云此时心中要自己静下心,因为现在虽然已经是魂级了,但是在武功上的表现自然是越佳越好了,这样自己的几位师祖心中的分量才会越重,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思索该是如何的进攻才是。 无华子也不心急,这次出手只是为了试试行云的深浅,所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行云来攻。 可无华子这么随便的站着,看在行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难以预测,就算是与自己交过手中最厉害的马亭山,行云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感觉。 “果然不愧是我的师祖,这么随便的站着,就让人感到无从下手。”行云不禁心中赞到。 只是赞叹归赞叹,自己终归是要动手的,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的站着吧?可看着眼前的无华子,好似没有破绽一般的站在对面,行云心中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 “完全没有破绽啊!这可怎么办才好?”行云此时不由得有些焦急了,自己可不想在这几位师祖面前出丑!可越是这么想,却越是不知该如何出手才好。 就在这时,剑魂刹那的声音传来:“什么是破绽?这世上并无没有破绽一说,只是你发现不到而已!不要把他当做你的师祖,把他想成马亭山!” 刹那看问题是透彻的,行云此时完全是因为从小就深植在心的崇拜观念,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从行云小的时候,青城派的六位师祖就是这个青城派的顶峰!长时间的认知造成了行云下意识的不自信。 而刹那的话就好象醍醐贯顶一般,似的行云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神也随之锐利了起来,让一旁看观战的青城四子暗中点头。 “这个孩子确实不简单,竟然可以这么快就不再疑惑。”无阳子心中暗想:“无华师弟这随意的样子其实更会让他产生无力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跨过了这个障碍,不错,之后就看他的发挥如何了。” 没有令在场众人失望,行云的发挥甚至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 听了刹那的劝告,行云回忆起了自己与马亭山兄弟的那场恶战,将无华子当做是马亭山来看待,立刻就觉得似乎一些都不一样了!虽然对面的无华子师祖仍然是看不出破绽,但是自己已经不再焦躁,当下一式秋风舞叶,身体一旋,迫了上去。 “既然师祖说是指导,自然就不会伤到我的性命,那还不如一口气攻了过去,再做打算!”行云心中主意一定,剑接后势,身随秋风舞叶一转,立刻就是一记自己最为熟练的招式,吹雨断桥! 全力的进攻,不留任何的后手!青白剑罡暴涨!挟风雷之势直奔无华子而去,直把场边的几人惊的一楞! “这声势!竟然出自自己门下一个十六岁少年之手?!”这不仅是无阳子他们的想法,也是正面面对这狂暴招数的无华子所想。 =================== PS:今天提前更新.^_^ 上清宫前试英华(一四五章~~一四六章) 英华神剑一转,无华子亦是使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一招顺风顺水,就想将行云的剑势卸向一边,可是无华子终归还是小看了行云,因为不想伤到行云,所以无华子并没有使尽全力,只是八成力的这么一卸,两把剑交在一起,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注1),两剑剑罡上罡气四溢,无华子竟然是没有卸动!而是被迫硬接了行云一记! 如果无华子一开始就是硬接还好,可这本是准备卸力的招数改为硬接,就吃不上什么力了,再加上无华子只使用了八成功力,当下竟然是被震的退了半步! 行云此时忆起当初马亭山对自己的穷追猛打,眼前的这个机会和那时好像!只不过翻转了过来而已,当下不再犹豫,立时揉身上前,手中铁剑全力施展,雨字诀一式接着一式的攻向了无华子! 措手不及下,无华子竟然被行云逼的再是连退六步!行云连攻了六式,无华子连退了六步!一式一步! 不过无华子毕竟是无华子,青城六子之中虽然他最小,但是六子之中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小不能说明什么。 但见英华剑骤然一闪,十成功力!无华子开始认真了起来。 行云就觉得突然间自己眼前的对手像是变的高大了一般,紧接着威压卷过,暴雨般的剑尖扑面而来!比自己使出的还要快上许多! 再也不能维持攻势,行云的阵脚开始慢慢的散乱了起来,这次轮到了行云不停的后退,一步两步,竟然再不能停住! 无华子剑势毫不停歇,行云接连后退!但值得欣慰的是,行云仍然可以勉强防住,这虽然有无华子手下留有余地的原因,同样,行云的实力也是保证。 这江湖中有多少人可以在无华子的十成功力下仍可支持?行云就做到了。 看行云还是招架下了自己的攻击,无华子哈哈一笑,便止住了剑,英华一收,对行云笑到:“真没有想到云儿竟然变的如此厉害,小蓉看人的眼光可真的是准啊。” 行云此时后背都已湿透,再多一会都坚持不了了,无华子这招撤的可是及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行云恭敬的答到:“师祖剑技神通,弟子受教了。” 无阳子这时摆了摆手,言到:“云儿也不用太过谦虚,能在无华全力之下支持这么久,就已是惊人了。” 无华子这时走了回去,笑着接到:“师兄说的正是。” 行云这一表现着实在无阳子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样的武功,为人禀性还那么好,尤其重要的是年纪,才不过十六岁而已!这,可是个宝贝啊! 至此,众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是赞同了行云与小思蓉的婚事。 无阳子对其他人言到:“我们回大殿继续商议天山剑派之事吧。”转过头来对行云笑到:“云儿就不必进来了,快去看看蓉儿吧,她一直在等你。” 无阳子脸上的笑容满是鼓励,这让行云从心里感到塌实了许多,这么努力的证明自己,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师祖的笑容和那鼓励的眼神不正是再次的肯定吗?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再感到疲惫,收好了铁剑,行礼到:“那弟子就向告退了。” 看到无阳子点头后与几位师祖进了大殿,行云立刻向青城内院飞奔而去,心中不禁喊到:“思蓉,我来了!” ========================================== 注1:那个摩擦声是剑罡与剑罡的摩擦声,因为剑罡已经实质化,而不是剑身之间的摩擦。 第一四六章 “小春,你不是说云已经回来了么?怎么他还没有来找我?” 声音从袁思蓉的房内飘了出来,听的出她是等的心焦了起来。之前听絮春说,自己的云已经上山了,可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来呢? 絮春这时安慰到:“小姐不用太担心,云少爷上山后好象是去见老太爷去了,想来多有耽搁而已,一会就会来的。”絮春人伶俐,猜的自然差不多,至于称呼行云为“少爷”,更是投袁思蓉的所好。 行云快步赶来,此时已到了院子中,袁思蓉与絮春的对话,听的自然清楚,当下笑到,“思蓉,我回来了!” 毕竟行云与袁思蓉的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随便就闯进女孩子的香闺之中,行云也只好站在院子里来说了。 屋里人一听到行云的声音,惊喜到:“小春,快!快!扶我出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桌椅的凌乱,夹杂着絮春着急的声音:“小姐!六老太爷说了,你不可以突然见风的!还是请少爷进来吧!” 行云在院中听的一阵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见风?难道说思蓉她病了? 显然是听了絮春的话,袁思蓉在屋子里到:“云,那你就快进来吧!” 行云闻言三步并两步的赶了进去,一见自己爱人的样子,那满心的欢喜登时全冷了。 “思蓉!你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你是得了什么病?” 眼前的袁思蓉不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恢复原先的生气,反而连自己离开时都不如!只见那原本丰润的脸全都瘦了下去,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黄色,就好象刚刚大病一场似的。 “别胡说,我哪有什么病?只不过是有些担心你而已。”说着,袁思蓉俏皮的一笑到:“我这么担心你,你回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看着终于有了丝往常的模样,行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走到了袁思蓉的跟前,俯下身子,深情的说到:“一定的,苍天在上,我行云一定会照顾思蓉一生一世!只求你快些恢复健康!” 袁思蓉听着行云对自己的情话,竟然也有些害羞起来,小脸红红的喜到:“这可是你说的哦!出去没多久,舌头都滑了。” 行云当即就要用手指天立誓,被袁思蓉拦了下来,嗔到:“不要随便立誓,上天可是会真会应验的。” 看着袁思蓉潮红着小脸,微微的在那里喘息,行云清楚她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回来而有些亢奋,并不正常,当下到:“思蓉你还是先歇息歇息吧,我已经回来了,而且绝对有资格来迎娶你了,所以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可是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啊。”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啊。”袁思蓉喃喃的重复到。 行云见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由絮春服侍着再次躺好,当下使了个眼色,和絮春一起退了出来。 “思蓉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挂念我?那也不至于瘦到这个地步的啊?”退到了院子里,估摸着已经是袁思蓉听不到的距离,行云问絮春到。 对于袁思蓉的身体状况,小丫鬟最是清楚的,可她对袁思蓉为什么会是如此,到却是不知,当下只好如实答到:“回少爷的话,少爷刚离开的时候,小姐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差,即便是刚刚醒来的那会也比现在好的多,而且之后一个月是越来越好的,除了不像之前那样的……那样的开朗,但是也好的很,甚至连性子也温柔了许多。” 想了想,小丫鬟回忆到:“只是有一天我见到小姐在自己的屋子里哭,问她也不答,可这身体却是从那时起渐渐坏了起来的。”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四七章~~一四八章) “思蓉可曾见过什么人?或者看到什么东西?”行云焦急到,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絮春摇了摇头:“小姐为什么如此,絮春也不知道,问小姐,她也不说。” 行云知道问这个小丫鬟也没有什么结果,看了看袁思蓉所住的屋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一旁絮春安慰到:“少爷不用太过担心,小姐见您回来,自然会好转的。” “但愿如此吧。”行云心中没底,却也没什么办法,本来满心的喜悦此时已经化为了浓浓的忧虑,嘱咐絮春好好的照顾袁思蓉,行云转回了自己的“家”,因为那里还有自己的老师父在等着自己。 家,行云两次行走江湖,更是体会到了这里的不同,那是一种塌实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这个半徒半儿的弟子,木乌道人欣慰到,“云儿累了吧,还是先歇息吧,一会咱们一起吃饭。” 看着自己的房间仍然干净,行云知道老师父一直在为自己打扫,行云此时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 “谢谢师父关心,不过徒儿已经回来,就不用再劳烦师父了,理当是徒儿伺候师父才对!”行云说着,换上了以前的那身短衣,不顾木乌道人的劝阻,忙活了起来。 虽然说得到了琢颜神功之后,自己的实力地位都不一样了,但面对自己的老师父,行云永远都是那个听话孝顺的弟子,此时的行云才感到真正的充实与快乐。 忙完青城的晚饭,师徒二人坐在一起,行云讲,木乌道人听,听行云这一路上的经历,一派其乐融融。 夜就这样的过去了。 ============ 之后的时间里,行云不去理会任何派内之事,只是专心陪伴袁思蓉,虽然无光子曾经示意过要行云进青武大殿修习,但也被行云暂时的回绝了,看到行云这么在意袁思蓉的健康,无光子也只好作罢。 除开陪伴袁思蓉,行云就是帮忙自己的师父和勤加修炼,每天晚上的时间全都用来加强自己的内功,行云明白,自己现在最欠缺的就是内力,没有了强大的内力支持,就算剑魂刹那再如何的厉害,也是发挥不了。 所以行云对自己的内力修为最是重视,几乎所有闲暇的时间全部都用来培养内力,好在琢颜神功的特征之一就是可以代替睡眠,对于行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第一四八章 “天山剑派凭空消失了!” 虽然青城派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向天下公布,但是各大门派在接到青城传书后,立刻派自己门下精英用最快的方式去天山证实,这个动作可是不小,也不可能没有些风声泄露,于是整个武林沸腾了! 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就这么消失了?是真?是假?虽然怀疑的人很多,但相信的人也不少,这十大门派如今做出如此大的动静毕竟不会是闲来无事。 “武林就要大乱了。”江湖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天山剑派就算地处再偏僻,也是十大门派啊!十大门派这个称呼不仅代表着门派间实力的排名,更是一种象征。正因为十大门派的存在与强悍的实力,才保得中原武林百多年风平浪静,如今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竟然神秘消失!武林中人的心头都不由得有些沉重。 “江湖的稳定,对于江湖人来说太过重要了,江湖人并不是人们认为的凶悍之徒,有几人喜欢天天过刀头舔血的生活?即使有,也是少之又少的。 江湖人也有自己的规则,邪派之所以被人厌恶,就是因为他们每次的出现都是在破坏规则,或者说建立符合他们利益的规则。 那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损害绝大多数江湖人的利益,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护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的规则秩序,江湖人每次都会联合起来对邪派进行围攻,而十大门派就是其中的绝对主力,所以说,十大门派是维护规则的存在。 对于大部分的江湖人来讲,十大门派是他们的保护伞。 如今天山剑派的骤然消失,任何人都看的出其中蹊跷,让一个如此庞大的名门消失,即使是排名在其上的那几个大派都做不到,即使能做到,也没有理由去做。 所以说这武林中一定有股暗流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的力量很强大。” 这大段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这话竟然是出自袁思蓉之口,陪她散心的行云不能不大感惊讶。 “思蓉,你不是不关心这些事的吗?”行云有些奇怪,原本对这些门派中事不屑一顾的她,今天怎么突然分析起天山之变了呢?而且对江湖的形势还很是了解的样子。 “我的身子这些天不好,可是就这么呆着也很烦闷,六爷爷怕我闷出病来,所以就经常来给我讲一些故事,只不过都是一些武林的事罢了,说也奇怪,以前不喜欢听的东西,现在却也觉得满有意思的。”看到行云一脸的不解,袁思蓉笑了笑,但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很是苍白,看的行云一阵心疼:轻轻的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依偎在行云的怀中,袁思蓉感觉到了一阵幸福从心底涌出,不再出声。 而行云此时的心下却在翻涌。 “所以说这武林中一定有股暗流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的力量很强大。” 袁思蓉刚才的话将行云的思绪骤然拉到了那座荒岛之上。 成渐霜,她当初所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这股暗流了,当行云想到这里,成渐霜那期盼他留下的眼神猛的闪过,行云不禁紧了紧自己怀中的袁思蓉。 ===================== 今天也提前更新,呵呵。^_^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四九章) 二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久,直到袁思蓉再次开口。 “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袁思蓉偎在行云的怀里,轻声的问到。 不过没有等行云回答,袁思蓉自己将话接了下去:“还记得以前吗?那时你的武功好差劲,门中的人都看不起你们师徒,可现在你真的强了,之后呢?有什么打算吗?听六爷爷讲,现在咱们青城派的年轻一代与其他大派比较起来,很是不如。木字辈竟然连一个魂级都没有,其他的大派中与木字辈的叔叔伯伯们同辈的都早已经接掌门户了。 而现在云你已经是魂级了,在咱们派中,除了爷爷他们,就你最强了,你可要努力啊,听六爷爷说,这大派与大派之间并不如旁人看的那么平和,保证自己的地位是要靠实力的。” 行云没有回答,袁思蓉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在外面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加上又说了不少的话,此时已经是有些气喘了,小脸也微微的有些潮红,更何况从这回去青城内院还有一段路要走,于是在行云的搀扶下,二人慢慢的回了去。 刚进袁思蓉的家,就望见无华子坐在院中,二人连忙过去行礼。 “不用了,小蓉身体没有完全好,还是先进去休息吧,云儿你在这里等着,待会我有话与你说。”无华子说完,随袁思蓉进了屋里。 “六师祖有什么话和我说?莫非是关于思蓉的病情?最近她恢复的不错啊?”行云在院中坐了下来,心中暗思。 不片刻,无华子出了来,挥手免去行云的行礼,坐下说到:“云儿,你回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行云恭敬的答到:“是,已经有半个月了。” 看到无华子脸色严肃,行云心到:“六师祖一向好脾气,对晚辈也最是和气,今日怎地如此严肃?” 无华子手指敲了敲石桌到:“这些日来看你总是陪着小蓉,虽然我很是赞赏,可你也不要因此荒废了武艺啊,逆水行舟的道理你也明白。” 行云连忙应是,虽然自己晚上练功从来没有间断过,但是无华子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他也是为行云好。 无华子见行云很是听话,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云儿你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却已经到了魂级,在这个江湖中魂级可是少之又少的,各大门派之间实力的最佳代表就是魂级高手的数量,就是身为十大门派的咱们,全派上下两千余人,魂级以上也不过十几人,所以说云儿你真的很了不起。” 行云没想到无华子这么严肃的夸奖自己,一时也不明白有什么深意,只好谦虚到:“弟子这都是托了丹神师父的福。”说着心到:“虽然丹神师父没有真的给过我什么丹药,但是我能有现在的境界确实也不完全是自己修炼得来的,所以也不算是谦虚。” 无华子一摆手,淡淡的说到:“不论如何,云儿现在的实力就是实力,魂级的境界,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而你现在还未到上七岁,所以也不必太过谦虚。” 看了看行云,无华子继续说到:“不过青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知道你现在关心小蓉的身体,但是之后呢?小蓉的身体恢复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无华子的话问的行云深思了起来。 “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刚才思蓉也这样的问过我。 打算当然有,木莲子师父目前仍然没有消息,天山剑派的神秘消失,丹神师父也跟着不知去向,还有成师姐……”想到成渐霜,行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这是今天第二次想起她了。 无华子看行云的脸上阴晴不定,只当他年纪小,拿不定主意,哪里知道这些日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历的人和事却是纷繁复杂?当下说到:“云儿上次与我交手,内力能力均是上乘,就是经验与变化还是不够,所以云儿以后除了陪小蓉外,就跟着我一起修习好了。” 行云闻言,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能跟六师祖一起学习,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即使是进无光子师祖的青武大殿,也没有无华子师祖单独教导来的强啊,行云当即就应了下来。 无华子见行云爽快的应承了下来,本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继续说到:“与我一起修习是为了让云儿能再度提高,虽然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足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了,但是要达到我对你的期望,还是远远不够的。 天山剑派突然消失已经得到证实,这么大一个门派,那么多的强手,如此离奇消失,明眼人都会知道江湖已是要大乱了,而江湖一乱,首当其冲的不是小门小派,而是我们十大门派! 因为这个江湖的秩序是由我们来维持的,任何要挑战这个江湖秩序的人,首先挑战的必然是我们!天山剑派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倒下的例子。 而这之后会是谁被威胁,虽然不明确,但木莲子的失踪却是不能不让人联想。木莲子他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是论江湖经验和武功都是很不错的,又是青城门下,绝不会这么容易就音信全无。所以这江湖动荡在即,咱们青城派很可能就是下个目标。” 行云听到这里,联想到木莲子当初的失踪正是与那焉以谢动手之后,而从成渐霜的话中也可以知道焉以谢与天山剑派的消失脱不开干系。 “难道真的有人敢动青城?”行云虽然心中已是有些认同,但是多年来对自己门派的信心又让行云不想承认,毕竟青城派虽然年轻一代有些落后于他人,但是青城六子这老一辈却是名震武林,要对付青城,对手得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行云想不出。 可行云也不敢完全否认,毕竟天山剑派好歹也算是十大门派之一了,当时可是连同她们的掌门在内,真真正正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能做到这一步,那背后的实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行云站了起身,对自己的六师祖行礼到:“今后弟子就要劳烦师祖了,不论那敌人是谁,行云都要提高自己,守卫青城。” 无华子闻言也站了起身,笑着拍了拍行云的肩膀到:“好,好,就是要有这个志气,以后陪过思蓉就来找我,前面不远的那个院子看到了吗?我就住在那里,来,跟我去认识认识路。”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五零章) 青城现在虽然看似强大,但是内部老化严重,危机重重。在这江湖之中,大派就代表着更大的利益,但是如果实力下降了,那么自然会有别人来争夺你的位置和利益,就好象与青城同在四川的唐门。 唐门是传统大派,也是十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比较有争议的门派,这争议自然来自于唐门的神秘与行为手段。 唐门的暗器毒药在江湖中三岁小儿皆知道厉害无比,而这两样自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更何况唐门行事也根本就没有打算光明正大过,只不过因为和其他大派的牵扯过深,又无明显大错,唐门才得以位列十大门派之中。 这一代唐门之主,唐冷,人如其名,四十许岁的中年人,生的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非常。 唐冷接掌唐门的时间不长,却是将唐门治理的更胜往昔,再加上青城的衰落,娥眉的置身事外,川中三大派,唐门已经隐隐有独大之势。 要说这十大门派的分布,除去已经消失了的天山剑派外,少林在河南,武当在湖北,飘渺天宫在山东,点苍在云南,这几个大派中,点苍是因为地处偏远没有什么大派与他来争。而其他三派则都是超强的存在,少林、武当、飘渺天宫这样的超级大派有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排他性,在自己的省份中,是不允许有任何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同门派存在的。 而剩下的五大门派却全都集中在两个省份中,一个是陕西,崆峒派和华山派两派共管之地,另外一个则就是四川了。 青城、娥眉、唐门,这三个大派,哪一个放到江湖中都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派,却全都挤在了一起。 要论十大门派之间的矛盾,首推川中三派,这三派论历史都是相当的久远,论实力也是不相上下,彼此虽然没有大的争斗,但是暗中交劲不断。 如今青城已经是尽显老态,对于正值壮年的唐门家主唐冷来说,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打压青城,在川中争取更大利益的最好时机。 只是就在他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从天山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让人大为恼火。 “这究竟是谁做的?”唐冷坐在大厅正中,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就好象结了一层寒冰似的,底下的唐门子弟此时哪个敢开口?而且唐冷刚才已经是发完了脾气,现在的话只是在自己问自己而已。 亲弟弟和侄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与天山剑派一起消失了,这要不是派人去核实过,根本就是天方夜潭。 “不管是什么人做的,唐门一定要撤查到底!”唐寒扫了一眼厅中众人,沉声到:“竟然有人敢动手动到我们唐门的头上,胆子可真是不小!可是欺我唐门无人?!老三,这事交给你了,必要时可以动用唐门一切资源!” “是!”唐冷的三弟唐冰起身应到。 唐冷一共四个兄妹,唐冰排行第三,负责唐门对外的情报调查甚至刺杀行动,其表情之冰冷甚至超过了他的大哥。 “我看这事应该不是针对二哥的,二哥很可能是恰逢其会。”说话的是唐雪,做为唐家四兄妹中的最小一个,又是妹妹,此时在场人中也只有她能这么说话了。 唐冷皱了皱眉头,言到:“不论二弟他是否恰逢其会,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方故意也好,无意也罢,人毕竟已经失踪了,敢动我唐门中人,我唐冷一定会让他后悔!” 听到唐冷如此说,唐雪也不再多话,她本身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唐门整个牵扯进去,因为唐寒之所以会去天山,全是因为濯星仙子的来信,四兄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唐寒也没有瞒着其他人,将信中意思说了出来,大意是濯星仙子要他去天山助其拿下掌门之位。 唐门与天山剑派的关系很特殊,唐冷与唐寒两兄弟当初年轻之时都曾经追求过天山双仙--洗月濯星,这在当时江湖中也被传为一时之佳话。 不过因为天山的门规,二人在表面上都没有成功,不同的是,唐冷是真的失败了,而唐寒却与濯星在私下生有一子,那就是唐星。唐星的星字就有濯星之意。 而唐冷没有成功,却一直对洗月仙子念念不忘,最后虽然结婚生子,但是所诞之女,却是起名为月。 所以说,濯星仙子的信来了之后,虽然对于插手天山事物,唐寒并不愿意,却也立刻就动身前往,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儿子,可哪料到竟然一去便告失踪?要说这是濯星仙子刻意为之也说不过去,如此打击天山剑派威信的事,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说,唐寒确实很可能如唐雪所说,恰逢其会而已。 “你们看这天山一事对江湖各派有什么影响?”唐冷既然已经下了全力调查的命令,就不再去继续纠缠唐寒是否恰逢其会,虽然兄弟情深,但是身为唐门之主,自己的责任更大,刚才只是因为自己的亲弟和侄子失踪而一时愤怒,这时冷静了下来,自然要分析天山之变对唐门的影响。 唐冰见自己的兄长看向自己,面无表情的说到:“天山剑派位列十大门派,这一消失,就算她们还能再次出现,恐怕这十大地位也将不保,十大门派不是简单的门派排名,而是这个江湖稳定的保证,所以我想…………嵩山可能要再盟了。” ※..※..※ “嵩山可能要再盟了。”行君面对白云长老的问题,冷静的答到。 “说的不错!”此时,峨眉山金光顶,白云长老看着行君思维如此机敏,不由得大感快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不仅细心传其武功,而且还将这江湖中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个通透,只比对待自己的亲传弟子还要细心。 而这少年也不负自己的希望,不仅武艺进步神速,就连这江湖的形式分析也是条理清楚,根本就不似十六岁之龄所能做到的。 前几日与他讲解了嵩山之盟的成因与江湖格局,没有想到在这天山之变的消息得到证实后,他第一个反映就是如此的正确,“嵩山再盟事确实是在必行!” 想到这个天山之变的消息出自青城大比时另外一个出色的青城弟子之口,而且据传他已经是达到了魂级,白云不禁暗中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心道:“青城派的运数也是极好,竟然连出两个少年俊杰,也不知我是在为娥眉培养一个帮手还是敌人?”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五一章) 与在娥眉传授自己武艺的白云长老谈过,此时的行君一人站在金光顶上,极目远眺,思绪万千。 娥眉山金光顶又名金顶。 金顶佛光、云海乃为天下一绝,只可惜行君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天山之变后,江湖是否会因此大乱,行君倒并不在意,但如果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师兄行云,那就完全不同了。 “不过听说师兄已经迈入魂级境界了,此时已经俨然是整个江湖瞩目的年轻高手,真是令人高兴啊。”行君仍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对于自己师兄的成就,行君是发自真心的欢喜。 “阿弥陀佛,难得行君师弟的心情如此的好啊,真是少见少见。”一把清朗的声音在行君身侧响起,行君猛的一惊,瞳孔骤然一收,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心中暗到:“是谁如此接近自己,竟然没让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行君师弟,你是怎么了?”那声音再次响起,行君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智潜,娥眉派的骄傲,江湖十大年轻高手之一,年仅二十三岁,便已是魂级高手而名动江湖。 行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俊朗的年轻和尚,对于这个武功高超的娥眉师兄,行君并不排斥,智潜和尚虽然年纪很轻,但是却没有那些少年得志的浮躁,他不仅为人宽和,而且长相俊朗颇能与人亲近,就连行君这么孤僻的人,也难以拒绝。 见他发问,行君淡淡答到:“没什么,劳烦师兄费心了。” 智潜和尚已经与行君相处了很长时间,因为他也是在这金光顶上修习,对于这个从青城来的小师弟,智潜和尚一直都是颇为照顾的,接触的多了,行君的回答也就在智潜的预料之中。 这个青城来的小师弟的脾气很是古怪,完全不合群,也幸好这是娥眉派,佛家修身确实不同一般,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只是如此一来,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再去自找没趣,除了智潜。 智潜对行君感兴趣的地方是他表现出来的超强的习武天资。智潜本人就是个习武天才,否则一个人再努力,也不可能以如此年龄便可迈入魂级境界。要知道,努力虽然必不可少,但是在习武上,天资却是可以大大缩短这成功的时间。一个人真的不懈努力,确实有可能成为魂级高手,但那会是五十,六十还是七十岁之后的事呢? 努力是习武之人所必须做到的,而天资则是他们成就高低与早晚的差异体现,否则再是努力,三十以下成为魂级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奇遇,就如行云。 天资与努力不可偏驳,天资加努力,才可以成就少年英才,而行君就是这个类型,作为同类人,智潜自然对行君充满了兴趣。 行君既然已经说了不用费心,智潜也不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看着金顶云海时舒时卷,智潜微笑到:“近些日来,门中师兄弟们都在传说青城派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年仅十六岁便已是魂级高手,不知此人行君师弟是否熟悉?” 智潜虽然身为佛门弟子,但是听到这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位年轻高手,并且年龄还是如此之低,自然还是有些好奇。是人皆有人性,这好奇便是其一,智潜亦不可免。 行君听智潜询问起自己的师兄,心中也是快慰。 想来自己与师兄二人当年一起生活,曾经为师兄的际遇大感不平过,虽然自己的师兄不是练武的上上之选,但也算是中上之资了,只是因为习武不得门路而被同门耻笑,好在之后木莲子师父来了,自己的师兄不知怎地武功突飞猛进,竟然在青城大比之上使出二尺剑罡,技惊四座,现在又已经迈入魂级,行君心中替自己的师兄高兴。 想到这里,行君的嘴角不由得又是微微翘了起来,只是没有再说话。 智潜看着行君的样子,口喧一声佛号,亦是不再言语,转头望向娥眉奇景之一的金顶云海,只是他的心中对行云的好奇更是重了许多。 而此时的行云正在青城苦练,不仅是和无华子苦练技艺,晚上更是一刻不停的修习内功。 如何能够更好的发挥出剑魂刹那的能力,就全看自己的内力支持到什么程度了,除了陪伴日益康复的袁思蓉外,行云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练功之中。 而此时青城外的江湖上早已是波涛暗涌。 ※..※..※ 十大门派。 这个名字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江湖人有善有恶,一般江湖人对十大门派是敬仰有加,江湖人身在江湖,十大门派是他们所在江湖稳定的基石,江湖稳定了,他们才可以生活。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天山剑派竟然神秘的消失了! 天山剑派虽然在十大门派中论实力一向是敬陪末座,但她仍然是十大门派,如今天山剑派消失的消息得到了证实,整个江湖完全为之沸腾! 普通人担心有之,惊恐有之,而那些平时很少露面的恶人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江湖顿时乱像频生! 而这时,少林,武当联名发贴,通告天下:“二百年后,嵩山之盟将再次召开!” 十大门派将再次齐聚嵩山,共商大事,以保江湖稳定,只不过能够到会的只有九家而已了。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五二章) 嵩山再盟!继天山之变后,江湖再次为之沸腾了。 嵩山再盟!这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啊,十大门派曾经在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中确定了这个江湖的格局,保得了这个江湖二百年的平安。而这次的再盟自然会涉及到江湖格局的变更,这可是影响到整个江湖的大事,天大的事! 所以说,嵩山再盟虽然只是十大门派之间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二流三流门派以及江湖客们都不约而同的行动了起来,这场盛会岂有错过之理?一时间到是将天山之变所带来的恐慌冲淡了不少。 对于江湖这二百年的和平,一般人是不愿意失去的,也许平时里十大门派太过强大,会对自己的利益有些阻碍和影响,但是如果江湖大乱,可会连现在已经得到的那些利益都保不住。 也许只有那些邪派之人才会盼望着大乱吧。 “嵩山之盟意义非常,之前的江湖虽然也是邪不胜正,但是每三五十年就会有一次大乱!正是嵩山之盟将各大派联系在了一起,结合正派之全力,压制的各地邪派二百年不敢妄动,结束了这个混乱的局面。”无华子对一旁的行云讲到。 最近袁思蓉的身体已经康复,在她的要求下,行云几乎把白天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无华子这里,不仅是习武,还要听他讲解武林形势。 “嵩山之盟究竟是约定了什么?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听闻二百年前的江湖竟然是每三五十年就一次大乱,行云只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如果这是真的,那嵩山之盟确实是功德无量了。 “各管一地,建立联系,互相援驰,以震宵小。 当初的嵩山之盟选出了十大门派,代天下之人共管江湖,这就是嵩山之盟的内容。”无华子解释到:“当然,对各大门派的约束也是嵩山之盟的意义所在。” 行云听无华子前面的解释很是在理,但后面的那句“对各大门派的约束也是嵩山之盟的意义所在。”行云并不是很理解。 “名门正派为什么要被约束?”行云虽然这些日子听过木莲子,丹神等师父们的一些只言片语,但是十年来的青城生活,行云仍然很难对名门正派的正义产生怀疑。 “因为相对与这个江湖的其他人来说,我们的能力太大,如果我们十大门派之间起了争执,那个时候,这个江湖就不是大乱这么简单了。”无华子并没有对行云隐瞒什么,也没有打算给行云灌输什么名门就代表绝对正义的概念,这与木莲子曾经的做法很是类似。 要想让行云以后成为青城的支柱,就要将实情告诉他,无华子说完这些话后,观察着行云,见到行云深思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无华子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心中暗道:“你可是青城派未来的希望啊。” 一个门派要生存下去,并且不断壮大,就要有很多的人才,在江湖中,武功是衡量人才的很重要的标准,但是只有武功人才也是不行的。一个门派,尤其是青城这样的名门大派,门下弟子不能只是武夫,所以无华子在练习之余,抓紧一切时间,不遗余力的给行云讲解江湖,分析形势,只有掌握了这个江湖的结构组成,了解了这个江湖的规则,才能正确的做出判断与选择。 无华子很是看好行云,不仅是在武功上对他进行指点,就是在门派管理,江湖形势上也多有涉及。 “在行字辈中,青城派真正拿的出手的只有三人,行剑,行云和行君。行剑的年龄实在是不小了,而且性格太过于宽和,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做青城这个大门派未来的支柱,而那个去了娥眉的行君,自己并没有深入的接触过,但是仅有的几次印象却是不太好,虽然是个习武的天才,但却是过于孤僻了。”看着行云深思的样子,无华子也在暗自比较。 “但是行云就不同了,为了小蓉他可以选择失去武功而毫无怨言,只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执着,坚毅,有担当。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而且他的武功进步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是他的内力,只这十几天就似乎又高出了不少!丹神果然在丹药一道已是通神了。” 刚想到这里,门外道童来禀,掌门无阳子有命,请无华子去上清宫商议门中大事。 无华子闻言着行云在这里等他,之后随道童而去。 =============================== PS1:俺这几天在倒时间,原先俺是早上6点睡觉觉,下午3点起的,已经这样好几年鸟,当时这么做是为了可以吃到美味滴消夜!!! 但是俺最近突然察觉到:“这样的作息时间虽然吃的到美味滴消夜,却吃不到美味滴早点!!!”(俺承认俺认识到这一点所用的时间是长了那么一点点。) 消夜,早点……俺在艰难滴选择中………… 终于,有了结果……大家也看到了,俺选择了早点。^_^ 但是俺倒时间倒滴实在是很晕滴说@_@ PS2:今天滴票票好象多了些,看来大家确实是喜欢这么口耐滴俺啊,那么还请大家继续投票票支持俺吧,俺会越来越口耐滴。^_^ 再拥娇蓉今又去(一五三章) 上清宫。 “嵩山的帖子已经送到,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无华,你也来看看。”无阳子说着将请贴递了过来。 无华子将请贴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的字并不多,前面的内容也在意料之中。 “选出新的十大门派,商议应对这次天山之变的策略,追查导致天山剑派消失的原因。”无华子念到:“各派最少要出二十名年轻弟子进行比试?以验武林后起之水平?这是什么意思?” 无华子把请贴放了下来,望向自己的师兄们,既然他们早于自己看过了,那么也应该有些结论。 “要年轻弟子比试,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帖中所讲的考较年轻人的水平,另外一种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无阳子说到:“十大门派自从二百年前的会盟之后,虽然一直互通联系,却是没有再聚在一起过,各派的实力究竟变化如何,只有临近的门派还知道些,其他的恐怕大家都没有什么底。” “让我们这些人去比,他们又不敢,猥猥琐琐的让小孩子们去比试,亏了少林和武当他们能够想的出来!”无光子的辈分要比现在少林武当的掌门高出一辈,所以说话自然不那么客气了。 “也就是说,这次借口各派年轻弟子的比试,其实就是为了证明各门派今后的实力强弱了?”无华子冷笑到:“如今江湖已现乱像,他们还有这个心思?究竟想做什么?” 无阳子摆了摆手到:“少林与武当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当初的盟约给了他们这个权利,现在我们要想的就是如何应对,无光师兄,咱们门下年轻弟子的选择就要劳烦你了。” 无光子掌青武大殿,这派中弟子的武功高低,最清楚的就是他,而派中最厉害的年轻弟子也都在青武大殿中修习。 冷哼了一声,无光子答到:“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知道青城的厉害!” 无华子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暗到:“木莲子当时曾经说过:青城新人水平已经落后于江湖了,依照木莲子的秉性,这事是不会错的,那这次的比试可就不妙了。”不过无华子很少下山,他自己也拿不准。 青城的信息其实并不是那么闭塞,门中弟子常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江湖变化也不会不向自己的师门汇报,只不过因为青城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就算是武功比他们高些可又有谁会去招惹他们?即使是最近的唐门,那也只是些小动作而已。所以平安惯了的青城弟子自然不会上报出什么信息,木莲子也是常年浪迹江湖,才发现青城新一辈的落后。 只可惜上次木莲子的直言就让无光子大为恼火,其他人也不是太相信,无华子知道现在再提也是与事无补,但是总要想些办法,想到这里,无华子开口到:“师兄,你看是不是把行君召回来比较稳妥些?” 无光子脸色一沉,扭头问到:“无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青武大殿里还选不出几个能打的么?” 无阳子看无光子要发火,忙咳嗽了一声,说到:“大师兄,无华也是力求稳妥而已,不要责怪他了。不过我想既然行君去娥眉学习两年,那我们就这么半途召他回来也是不好,会耽误了他修习的,所以我看就算了吧,咱们的小辈们也不错,要有点信心。” 无华子闻言不再多话,心中却是叹到:“就算自己的这个掌门师兄,也不承认自己门下弟子落后于人啊,罢了,这次比试也算是给这几位师兄敲敲警钟吧!” 想到这里,无华子也坦然了不少,不过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在出发去嵩山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好好的教导行云,怎么也不能落了青城的颜面啊。 =============================== PS:从下周一开始三江推荐,俺同时开始双更一周,所以请大家多多投点票票支持俺吧,票票越多,俺就越有动力的哦。^_^ PS2:今天有点忙,所以写的有些赶,字也少,实在是不好意思,等三江推荐后,俺会将每次更新的字数和时间完全固定,力争让大家满意。^_^ 最是怜惜老人家(一五四章) “少林武当这次所谓的让年轻人比试武艺,其实就是为了验证各大门派的实力和潜力。”无华子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立刻拉过行云,讲解开来。 “云儿,你现在的武功已经相当的好了,这些天来更是进步迅速,现在全青城的行字辈中就数你的武功最好,远远的超过了其他人,但是这还不够! 这次的比试,其他大派自然会派出自己年轻一辈中的最佳人选,想来在江湖上盛传的那十个魂级年轻人都会出战。所以说,云儿你的担子可是不轻,这次的比试事关咱们青城的颜面,虽然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但是你最好是能战胜他们!” 听到无华子的叙述,行云知道这次的嵩山再盟,自己也要前去。 至于那十大年轻高手,行云与华山的垣晴交过手,深知他们的实力,不过此时自己代表的是自己的师门,无论如何也要为青城争胜,更何况自己最近不论是内力修为还是招式的运用都比以前进步不少,就是再与垣晴交手,胜算也不是完全没有,至于其他几人,想来也不会强过垣晴太多吧? 见无华子望向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行云感觉到的是信任和对自己门派的责任,当下朗声到:“弟子一定会尽力而为,不坠青城威名!” 无华子闻言笑了,拍了拍行云的肩膀,说到:“好!这才像我青城门下的样子,来,咱们继续过招!” ※..※..※ 一日下来,以行云现在的修为都感觉很是疲惫,无华子是什么人?堂堂青城六子之一,行云即使已经达到了魂级,但是一直在与无华子交手,所以说,消耗不能以常理计。 当然,无华子也不是一点都不累,只是要比行云轻松些罢了,对于无华子来说,累些也无妨,毕竟青城的颜面更重要。 颜面对于个人都很重要,更不要说像青城派这样的名门大派了,名门的“名”就是威名代表着威信,颜面受损,影响的不只是心理,更会对整个门派的威信造成打击,所以无华子才会如此重视这次比试。因为无华子很不看好现在青城的年轻一辈,既然自己门下在总体上不占优势,那么就要从个人上来找回了,那么成为魂级的行云自然是不二的人选了。 累些,行云不会有什么怨言,青城可以说就是他的家,虽然之前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很不如意,但是家毕竟是家,只有这里才有归属感,行云是个念旧的人,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些成就,但是为青城努力,行云是愿意的。 回到自己的房子,帮助师父一起做晚饭,本来木乌道人不想让行云再来厨房的,现在自己的爱徒已经不同以往了,青城派唯一的魂级弟子,青城掌门未来的孙女婿,对于现在的行云来说,这些活计,木乌道人是不愿意再让行云接触的了,只实在是挡不住行云的一再要求,才允许他来搭个下手而已。 “多吃些肉,补补身体,整天这么练功,要知道保养自己。”木乌道人说着将一只鸡腿夹给行云。 自己的爱徒如今可以说是全青城最耀眼的一颗新星,木乌道人欣慰的同时也在劝戒行云:“我说云儿啊,你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听师父的话,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行云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为自己好,青城派是大门派,不可避免的有等级之分,这厨房里除了师父和自己,全是不列入门墙的火工道人或者杂役,要不是自己这一连番的奇遇,恐怕论地位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现在自己地位不再像以前了,再来这里就有些扎眼了。 不过行云很不服气:“师父,这是我的家,不论徒儿以后有何成就,都不会嫌弃这里,只是师父年纪越来越大了,不如让别人接手吧,也好享享清福。” 木乌道人微微一笑,说到:“云儿有这份心就好了,不提这些了,吃饭吃饭!菜都快凉了。” 行云还有话要说,却被木乌黑道人阻止了,也只好闷头吃饭,但是行云的心中已是暗做决定,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老师父安享晚年,不再天天这么忙碌。 ============================ PS:三江后,稳定在每天3000字的更新。^_^ PS2:更新时间改为每晚七点。(七点比六点人多些吧…………) 南阳道旁葛衣红(一五五章)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前往少林的其余十八名行字辈弟子也都已选好,再加上已经头前出发去准备的大师兄行剑,与行云加在一起正好二十人。 行云与无华子站在一起,看着无光子在训导那十八名行字辈的师兄,看的出,无光子是十分在意这次的胜负,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青城的颜面,更关系到他的面子,全青城的人都知道,无光子最好面子,而这些行字辈的弟子又全是他青武大殿的。 无光子在那里训话,十八个行字辈的青城弟子在那里听着,眼角却不时的瞄向行云,这个曾经青城的笑话如今却已经成为行字辈的第一人,就连大师兄行剑都比不上他。而且他就要与掌门师祖的孙女成婚,地位能力都已远超自己。“与他一起去嵩山,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处呢?他会不会为难自己?”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此时的行云并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所想,这时的行云正在回忆昨天袁思蓉对自己讲的话。 “云,希望你这次嵩山之行可以扬名江湖,让所有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昨天,袁思蓉特意来到无华子的院子看望行云。 行云自然也不想让袁思蓉失望,满满的答应了下来,对于袁思蓉的关心,行云心中暖暖的。 “你们要记住,你们代表着青城全派两千余人的颜面,要是有人出了岔子,回来后罚他给我面壁一年!好了,就这些。”无光子说完,转身来到行云身前,说到:“你也一样!” 行云闻言,恭身到:“弟子一定尽全力,请师祖放心。” 听行云这么说,无光子的脸色才好了些,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次青城算上掌门无阳子在内,前往嵩山赴会的总共有二十二人,无字辈的有掌门无阳子和无华子,行字辈二十人,以行剑和行云为首,一行人直奔嵩山而去。 ※..※..※ 行行复行行,这一日已经是进了河南的地界--南阳。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行剑已是先进城去张罗食住。就在众人快要进城的时候,只见官道远处尘头大起,几十匹骏马齐齐而至,领头的则是一匹枣红色的神驹。 看那些人的势头来的好生猛烈,在无阳子的示意下,青城众人拨马往一旁避去。 而这时行云望见那马和上面的人,却不由得微笑起来。 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倥侗派的小姑娘常沁诗,“看来她的脾气还是没改啊,总要跑在别人的前面。”行云心中想到。 常沁诗马快,小姑娘的眼也尖,立刻从人群中认出了行云,神驹再次加速,箭也似的直冲了过来,口中大呼到:“云师兄!云师兄!”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尤其是无阳子,行云连忙解释到:“启禀师祖,这个小姑娘就是弟子说过的倥侗派掌门之女,常沁诗。” 行云当然不想让无阳子误会自己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有染,所以立刻解释。 无阳子听后点了点头,微笑到:“既然是倥侗派常掌门的女儿,那后面的可能就是倥侗一行了,能在路上遇到,真是巧的很了。” 说话间,常沁诗已经是来到了近前,一勒缰绳,喜到:“果然是云师兄,云师兄一定是来参加嵩山之盟的吧?”说到这里,小姑娘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到:“对了!我哥哥也来了,那****回去后,向我哥哥提起云师兄的武功好生了得,我哥哥听后也很感兴趣呢,他一会就到!” 行云见常沁诗只顾着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干咳了一声,说到:“常师妹猜的不错,我是随众位长辈来参加这次会盟的。” 无华子看行云有些尴尬,笑着插话到:“小姑娘到是活泼可爱,不错不错,你们倥侗派都来些什么人啊?” 行云松了口气,自己这边师伯师祖都在,常沁诗一上来只找自己说话,实在是让自己不好办,无华子将话接了过去,行云十分感激。 常沁诗也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刚才是看到行云有些兴奋,看到和行云一起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问自己,想来他一定是行云的长辈了,当下在马上行礼到:“沁诗见过师叔,您是云师兄的师父吗?” 无华子闻言大乐,这小姑娘确实有趣,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在好奇自己的身份,本想再逗她几句,不过倥侗派的其他人已是就要到了,也只好作罢。 倥侗派这次由掌门常承言率领,从平凉一路赶来,就快到南阳城了,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奔向路旁的一群人,自己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大真切,自然是带人加速赶到。 待到得近前已经是知道了面前的就是青城派的人马,因为他们不仅身穿道袍,自己的女儿更是高呼“云师兄”。 对于这个“云师兄”,常承言和他的儿子常天赐可没有少听小姑娘夸,对于他已经是很熟悉了。 “秋月师妹也很是夸赞这个少年,今天到要见见,而且要好好的谢谢他。”常承言心中暗想,毕竟行云帮过倥侗大忙。 而他的儿子常天赐却是对行云的武功很感兴趣。 转眼间,倥侗一行人已是赶了过来。 ================================= PS:汗,昨天网断了………,不好意思,现在补上,今天的更新还是老时间。^_^ 南阳道旁葛衣红(一五六章) “诗儿不可无礼!”常承言还没有到得近前就已经估摸出面前人的身份了,那在一旁微笑的老者,只看年纪就可知是青城无字辈的长辈,这些人中就数他年龄最长,武功又是深不可测,其身份呼之欲出,所以连忙喝止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然人家可能不在意,但是自己却不能缺了礼数,毕竟自己是倥侗掌门。 常承言当下抱拳到:“在下倥侗派掌门常承言,前辈可是无阳真人?方才小女不知礼数,恐有冒犯,还望原谅。” 无阳子微笑到:“无妨。” 常承言这才转头向行云说到:“这位就是行云师侄了吧,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侠。肃州一事,多亏云师侄出手相助,倥侗派感激不尽。” 说着下马深施一礼,行云连忙也跟着下了马,不管自己帮了倥侗派多大的忙,常承言毕竟是倥侗掌门,又比自己长了一辈,绝对不可失礼于人家。 常承言这边动作,倥侗派众人也都纷纷跟着下了马,青城亦是如此。 无阳子这时对常承言说到:“十大门派互通支援本是常事,更何况那万马堂为恶甚烈,我辈遇到自当出手相惩,云儿那时不过是做了本分而已,常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常承言仍然是将礼行完,才笑到:“倥侗派承人之恩,不可不报,承言这一礼不算什么。”说着朝后面一招手,接过身后弟子递上的一个玉牌,交给行云到:“这是倥侗的玄鹤令,持此令牌可调动倥侗派所有力量去做一件不违背侠义之事。” 行云不敢擅做主张,望向无阳子,见无阳子微微颔首,这才小心接过玉牌,见这方玉牌大小不及手掌,上雕云天玄鹤,栩栩如生。 常承言见行云接过玉牌,微微一笑,对无阳子说到:“无阳真人前辈,既然两派相遇道旁,不如一同进城如何?” 无阳子点头同意,两派人马合在一起,声势更见浩大。 此时的两派掌门均未再上马,其他人也只好随之步行了。 常沁诗这时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小姑娘指着他对行云介绍到:“云师兄,这个就是我哥哥常天赐,你们认识认识。” 小姑娘之前在肃州没有少在行云耳朵旁夸奖她的那个哥哥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帅气,行云自然对这个十大年轻高手中年纪最小的人印象深刻了。 此时见到真人,确实如小姑娘夸奖的那样英挺非凡。 常天赐见自己的妹妹已经介绍过了自己,对行云笑到:“在下常天赐,妹妹和秋月师叔尽是夸赞云师弟的武功了得,不知何时咱们也来比试一场?” 行云一听,心中暗想,“这人莫不是武痴?怎地一见面便要和我比试?” 其实行云到是猜的八九不离十,常天赐对于武功一道确实是执着的很,否则即使是有他那样的天资,也不会以区区二十之龄便迈入魂级高手之列。 还没等行云答话,常沁诗小脸一绷,对他哥哥埋怨到:“哥哥,哪有一见面就要和人比试的?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来着?” 行云见状忙答到:“没关系,没关系,有时间的话,行云也想请常师兄指点一二,不过这次大会就有比试,恐怕很有可能会与师兄在擂台上相遇呢。” 常天赐听行云这么说,笑到:“如果那样到是省事了,不知道师弟对这次的比试有什么目标呢?” 行云答道:“尽力而为吧,对于其他师兄们的实力,除了华山的垣师兄外,行云都不很清楚,也不敢妄下结论。” 常天赐闻言笑到:“这次比试,各派年轻一辈主要就是看你我这样的魂级之间的较量,其他的不过是充数罢了,所以真正的对手不过就是那么十来个人而已。” 常天赐所言,行云也是清楚,随即接道:“这其中少林三慧,剑,心,树。武当的萧亢和闻人庆。这两派从魂级高手的数量上就完全占优,我想不论其他哪个门派与他们对上恐怕都只有一个结果。”行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对无华子说了,无华子的回答是,输给少林或者武当很正常,对上他们的话,不要有什么负担,全力发挥就好。 不论如何分配场次,反正谁要是遇到可少林和武当那就不用再想胜了,最后的胜者必然是他们两家之一,毕竟他们两家就有五个魂级高手,怎么应付?丹神师父曾经说过十大门派中亦分档次,看来确实是对的。 不过常天赐却对行云的说法不以为然:“云师弟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管他对手有几个魂级,不真正比试怎么能知道结果?”看来常天赐对自己的自信不是一般的强。 行云虽然还是不太相信常天赐能以一敌二甚至敌三,但他那种昂扬的斗志却是让行云有些佩服,当下行了一礼道:“师兄说的是!不可轻易言败,行云受教了!” ============================== PS:今天开始上三江阁,大家多推几票支持下俺,俺先在这里谢过了,呵呵。 PS2:从明天开始双更一周,字数最少5000,呵呵。^_^ 南阳道旁葛衣红(一五七章) 其实行云并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只是斗志一般要到了危急时刻才会被激起,这原因自然是因为行云的生活经历。一个人的性格,与他的生活环境和经历大为相关,尤其是小时候的。 行云那十年的底层生活给他带来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过来的,其实现在的行云已经比原先好的多了,只是与自信心爆满的常天赐相比又差了一些而已。 此时城门已是在望,看着南阳那高大的城墙,行云忽然想起一事,问常沁诗到:“师妹,不知那裴悲可有什么消息?寒潭师叔追到了他没有?” 裴悲手中的玄天神篇是剑魂刹那想要收回的,而且剑魂刹那曾经答应过行云,要是收回玄天神篇,将会助其修炼这门神功。 可小姑娘听行云的问题后,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行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常天赐在一旁解释到:“寒潭师叔追那裴悲追到失踪了,至尽仍没有音信,秋月师叔已经带着人深入大漠去搜寻了,顺便去剿灭万马堂!” “追到失踪?”行云不仅一楞,寒潭秋月在江湖中好大的名头,怎么这么容易就失踪了?行云脑中一闪,仿佛有什么需要抓住,但是又想不起来一般。 众人就这么走走谈谈,都是武林中人,就是步行也比常人来的快捷,不多时便已是进了南阳城中,因为这次嵩山再盟,整个河南地界到处都是武林人士,南阳自不例外,城中江湖客随处可见,好在行剑已经事先将食宿打点妥当,倥侗派则是暂时分开去寻其他的客栈住下。 此刻的青城派将客栈整个后院包了下来,行字辈众人则是围在院中休息。 要说这时的南阳早已是爆满,就算有个别客栈没有住满,也不过就还剩几间位置不好的客房,哪可能留下整座这么幽雅的后院?只不过当行剑亮出青城派的招牌后,那些江湖客或自愿或无奈的将自己的房间都让了出来而已。当然,青城也不是不讲道理,行剑自是好言相待,房钱双倍奉还,不留人话柄。 无阳子他们在正房商议此去的相关事宜,行字辈则是闲了下来,行剑自然负责起对他们的叮嘱之责。 这些行字辈弟子,除了行剑常行走江湖外,下山时间最多的反到是年纪最小的行云,其他的人平时哪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此次嵩山之行,虽然一路上因为掌门在场而多有顾及,却也是兴致甚高,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行云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为难他们。 尤其是木真子的徒弟行肆,当初木莲子回山的时候,他就曾经随其师去寻过晦气,当时行云也是在场,行肆还曾经想对他动手,这几日下来,见行云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行肆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其实这都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罢了,行云在青城中一直被人看不起,早已习惯,哪会挨个记恨?要真记恨的话,恐怕在坐的除了行剑外都要算上,行云可没那份闲心。 “此去嵩山快不过二三日,慢不过四五日,即可到达,而嵩山会盟距离召开还有半个多月,咱们时间充裕的紧。所以刚才我向掌门师祖请示过,今明就在这里休息两天,大家可以在城中逛一逛。”行剑对这些师弟说到。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欢呼雀跃,毕竟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一路看到很多好玩的的却不能参与,都是大感可惜,这行剑话一说出口,自然是喜的众人心花怒放,纷纷议论起要玩什么去了。 行剑看这些师弟说着就要出门,忙道:“等等!你们虽然可以出去,但是要聚在一起,不可单独行动,而且要有我和行云在旁。” 年轻人下山让他们玩玩当然可以,无阳子也不会太过管束,但顾虑也不是没有,所以才让行剑和行云一起陪同他们,行剑处世老练又是大师兄,有他带着,当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行云的武功最强,遇到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 于是青城这二十个年轻人在行剑的带领下出了客栈,游览起南阳城来。 南阳虽是古城,市面上也很繁华,不过也与一般大城到也没什么分别,但在青城这些行字辈弟子眼中却是处处透着新奇有趣,行云看在眼内到似自己当初与木莲子师父初次下山有些类似,嘴角不仅微微一翘。 身旁的行剑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心下却很是感慨:自己身为青城行字辈的首徒,多年前就下山四处磨练,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些师弟们却也一直关心,就连当时最不起眼的行云和行君也曾经专门鼓励过,虽然当时已经知道他们两个被人瞧不起,但是除了些许鼓励,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做的。可那曾想,一年来的功夫,这个小师弟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竟然已成青城行字辈的第一人,将自己这个大师兄都比了下去!出发之前行剑还担心过他会为难这些师弟,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大师兄,前面围着好多人呢,咱们去看看热闹!”行肆自从发现行云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登时轻松许多,这些人中闹的最厉害的也属他了,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自然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青城弟子也跟着叫好,年轻人嘛,大都喜欢凑热闹。 行剑正在想行云的事,却被行肆打断,看了看远处的人群,皱眉到:“这次出游,师祖再三交代不可以惹出是非,咱们还是去别处吧。” 听行剑这么一说,众人均是不情愿,行肆说到:“大师兄,我们只是看看热闹罢了,不会有事的,而且万一是有人做恶,要是咱们避开了,岂非不妥?”其他弟子也是纷纷附和,什么侠义精神啊,路见不平啊都说了出来,就好象前面到真的发生了什么恶事,需要他们去替天行道似的。 行剑实在拗不过众人的夹缠,而且自己刚才也只是出于万全的考虑而已,当下只好点头同意,这些行字辈的年轻人见自己的大师兄同意,立刻就冲了过去,看的行剑直摇头。 待行剑和行云二人上得近前,却因为人太多,被阻在了外面,但是场中人的说话却已经可以听到。 “小子!你竟然敢打死点苍派的弟子?你等死吧!” ========================================= PS:网又断了…………实在不好意思,一五七章现在发上。 至于下一章,六小时后,也就是九点更新。(前提是俺的网正常…………因为俺是现写现发,所以没法提前太多时间更新,要不我一起就发上来了,因为今天网不太稳定。) 还是那句话,《仗剑诀》一定会完本,哪天如果没有更新,那就是网断了,或者停电之类的,之后俺会给补上的。^_^ 南阳道旁葛衣红(一五八章) “竟然有人打死了点苍派的弟子?” 行云与行剑对望了一眼,不再顾及惊世骇俗,口中朝围观的百姓喊了句:“抱歉!”接着双双从人群头顶翻了过去。 待落到场中,就见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体各处奇异的扭曲着,显然已是死通透了。 死者旁边则站着两人,距离死者一近一远,远的那个是刚才说话的人,看他的衣着与躺在地上的死者一样,想来应该也是点苍弟子了。 只见他这时指着对面的人大骂,却不敢动手,反而和那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待见到行云他们从外面翻了进来后,更是慢慢的靠了过来。 行剑见他靠了过来,揖了一礼到:“在下青城派行剑,不知这位兄弟师承何处?” 那人一听行剑是青城门下,当即紧走两步,来到行剑的身边,愤怒到:“我是点苍龚峰,你们帮我围住那小子,等我师兄来了收拾他!” 行云闻言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下想到:“这人好生无理,凭什么指挥我们?”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同伴被杀,心神不定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龚峰所指的那个凶手。 那人也是安静的很,做出如此大事,既不逃走也不申辩,由始至终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只见他中等身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一身红色粗麻衣,相貌虽然普通但却冷峻刚毅。见行云望向自己,也把眼来回望,表情冷冷的,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行剑此时也在打量那个年轻人,问到:“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伤人性命?” 虽然地上的死者与自己同为十大门派,但是行剑仍然要弄清楚此事的原委,有自己和师弟行云在,到也不怕他逃掉。 那知那人还未开口回答,一旁的龚峰却又嚷嚷到:“有什么可问的?他已经将我师弟打死了!你们还废话什么?” 这时其他的青城弟子也都进了来,尤其是行肆,见那个龚峰一个劲的冲着自己的大师兄叫嚷,不禁开口驳到:“我们可是青城弟子!凭什么用你命令?”行肆在青城因为他师父木真子的关系,平时也是嚣张的很,哪容得外人在自己身边叫嚷? 那龚峰见行肆的穿着也是青城中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拿话来掖自己,气的用手指着行肆大叫到:“好!好!你有种!一会我大师兄陈默来,我要连你们一起教训!” 那红衣年轻人听龚峰提及陈默时,冷冷的面孔微微起了一些变化,只不过那变化太过细小,众人均未察觉到。 不过陈默的名字确是响亮,行肆也不敢再反驳了,虽然自己这边的行云也是魂级高手,但是要与已经成名多年的陈默相比,行肆心中没谱。 行肆不像行云没下山前那么闭塞,虽然人下不了山,但是一些江湖上的事却也知道一些,尤其是年轻人最为关心的十大年轻高手,自是耳熟能详了。 人的名树的影,龚峰抬出陈默后,行肆等人就没有再说话,这到是让那龚峰得意起来,竟是冷笑到:“你们青城也就这样子?难怪你们年轻一辈都是窝囊废,连个有名点的都没有!一群废……” 行云只听到一般就觉得火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这样公开侮辱自己的师门,行云还是第一次遇到,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威压骤起,直向那龚峰逼去,硬生生的将他下面的话给压了回去。 虽然行云是向龚峰一人施加,但是余下的威压仍然让周围围观的普通百姓后退出十几步,就连行剑也侧身跨出两步,到不是行剑抵挡不住,毕竟这威压不是冲着行剑去的,但是他也不会硬抗着,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惟有那个红衣年轻人一步未退,反而眼睛一亮,注视着行云。 行剑侧过一旁,心下暗惊,“没有想到师弟仅仅是威压便如此之强!” 不过感叹归感叹,行云的出手实在是出乎行剑的预料,没有想到一向平和谦虚的师弟竟然也有这么一面? 其实这不能怪行剑不理解,因为行剑与行与接触的时间太短了。 实力的提升,地位环境的改善,行云的这些改变,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行云。 行云不是天生的逆来顺受,之所以经常被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环境所迫。一个人的能力和所处的环境改变了,性格自然也会随之改变,只不过因人而异,改变的有多有少罢了。 当然,这些事,行云自己也未必注意的到。 行云自己都未必注意的到,更何况根本就不认识行云的龚峰?他哪里想的到这个看起来连二十岁都没有的少年竟会如此厉害? 那强大的威压将自己堵的好辛苦!龚峰心中暗骇到,“我怎么就忘了这最近盛传的那个亲身经历了天山之变的青城弟子?传说他也是魂级高手的样子,莫非就是这个小子?”只可惜他想起来的有些晚。 行云总这样压着那点苍弟子也不是回事,毕竟被人杀死的是点苍门下,同为十大门派,自然要互相帮助,而不是在外人面前内讧,行剑当下就要劝行云先放过龚峰,将事情原由问明白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奇异的剑啸传来,瞬间便到了众人的头顶,行云就听背后传来两个声音,其中的一声“小心”,那是自己师兄行剑的,而另外的那声冷哼又是谁的呢? =================================== PS:双更时间暂时定为下午3点和晚上九点,保证每天5000字以上。^_^ 啸风一遇金刚功(一五九章) 威压猛的一放,行云横向里冲出一丈,这才转身,却见那背后袭击自己的人早已经被接了下来,而那帮助自己档下攻击的,赫然就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红衣人。 “那声冷哼莫非是他发出的?”行云暗道。 “师兄!就是那小子杀了志恒!”那龚峰刚脱出行云的威压,本来惊惶的神色却是全然不见,想来是他那师兄的到来所致。 行剑和其他青城弟子此时也来到行云的身旁,一起看那红衣人和点苍门人的对决。 见行云无事,行剑才松了口气,想来刚才自己还以为那人会伤到行云,可着实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是此时回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也因此对那点苍来人很是愤怒,心到:“哪有背后伤人还不发一语的?行云现在可是青城希望,要是有个闪失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行肆问到:“那个混蛋就是陈默了吧?”对于行肆来说,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讨厌点苍,再加上有意讨好行云,这句混蛋,到是骂的顺畅至极。 见行肆问自己,行剑答到:“听刚才的那剑上异啸,来人应该就是陈默,他的神剑名为啸风,全因剑身奇特,使将出来,异啸连绵可扰人神志。” 行云本就因刚才那个龚峰的行为而不满,这陈默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背后伤人?而且他那武器也邪门的紧,想到这里,刚才的怒气又是更盛了几分,到:“这还是名门弟子所为吗?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背后伤人?” 行剑此时虽然也很愤怒,却不想让行云参与进去,不得不劝阻到:“云师弟,他们那边死了一人,恐怕心绪难免有些不稳。”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行剑也知道自己这不过是安慰话罢了,点苍做为名门大派,其门人再如何的心绪不稳,也不能做为背后伤人的借口,更何况是冲着行云去的?毕竟行云只是威压而已,并没有真正出手。 二人正说间,此时场中,陈默的啸风剑越使越快,啸声连绵不绝,俞加的凄厉起来,周围的百姓已是纷纷逃离,其他的武林人士也都退的更远了,就连行肆他们也有些受不了,因为行剑和行云站的很是靠近。 行剑看那些师弟难受的样子,暗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站的更远一些,可这心里难免有些不太情愿,因为那点苍的龚峰亦是站的不远,却要比自己的这些师弟安然许多。 “莫非差距就真的这么大?”行剑心有不甘的想到。 行云则更是注意场中的那个红衣人,陈默虽然还没有使用剑魂,但此时的攻击强度早不是一般剑罡级高手的境界,再加上那奇异的剑啸,可说是凌厉非常了。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红衣人竟然仍能抵挡,而且是空手! 那年轻人不用任何武器,也不去硬接陈默的剑招,身行游走于陈默的剑影之内,不时的回击,却是攻敌必救,要不是陈默的武功实在是高超,反要受其所制! “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竟然能空手对敌?”行云不仅问自己的师兄行剑到。 就在此时,场中形势骤变!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众人望去,却见那红衣年轻人竟然用手臂档住了陈默的啸风神剑!衣袖随即被轰碎,露出了坚实的臂膀,却无任何的护具! 红衣人一直没有硬接陈默的招式,而是在游走防守,就在全场的人都以为他没有任何武器,不敢也不能硬接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竟然用肉身硬接布满剑罡的神剑?!”全场的人,包括陈默的脑中同时响起这么一句话。 瞬时间,剑影顿消! 陈默亦是微微的楞了一下,刚才他与那红衣人过了这么多招,也承认对方确实是个高手,但陈默却并没有将红衣人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还没使用剑魂这个后手呢,况且对手是空手!何惧之有? 可谁曾想那人竟然真的可以空手硬接?就这么一瞬间的疏忽,场中形势完全的变了! 那红衣人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猛然间就好象八臂罗汉现身,无数拳指接踵而至,远远望去,宛若鲜花怒放,煞是好看!亦煞是惊人! 无数拳指如雨点般夹杂着惊人的罡风直奔陈默呼啸而去,瞬时间笼罩住陈默上下左右的所有空间。 “金刚门!”行剑猛的反映了过来,失声叫到。 在场众人立刻恍然大悟。 金刚门在江湖中的名声那是响亮的紧,几乎响亮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甚至当年连江湖大门派都数不全的行云也都知道金刚门的存在。 那不是因为金刚门多么厉害,而是因为它的独特。 在以修炼内力与剑术的江湖中,强调外力与空手的金刚门就显的十分独特了,不过金刚门虽然独特,可它的实力却只能算三流。 金刚门之所以出名,全是因为它不仅独特,而且失败。江湖中各大门派将这强调外力的金刚门作为反面例子来教育自己的门下,这才是金刚门如此出名的原因。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行剑如此的惊讶了。 “将肉身修炼到极至,坚若钢铁,就连剑罡都可不惧!”这是金刚门所追求的,虽然只有开创金刚门的那位祖师做到过。 而如今,看来金刚门终于出了一位天才,只不过他能胜的了陈默么? 啸风一遇金刚功(一六零章) 陈默也不愧是经验丰富,那红衣人仿若鲜花怒放般的攻击刚一做出,就见他的啸风神剑也是猛的一亮,瞬时间青光大盛,亮到竟是一时将二人包裹起来,外人难辨其中。 就听其中一阵凄厉的剑啸与数不清的撞击声过后,光华骤敛,陈默一路踉跄的退了出来,差一点就跌在地上,右手撑着啸风神剑在那里运气调息,左手则不自然的垂了下来。 这其实并不是那红衣人的武功可以胜的过陈默,而是陈默过于托大,如果一开始便用剑魂进攻,断不会如此结果,可谁又能想到有人竟然可以用血肉之躯挡住剑罡? “刚才那个陈默稍微楞了一下,便被红衣人抓住了时机,现在想起,从一开始空手游走躲避,到突然以肉身挡剑,使得陈默出现破绽,这些很可能是那人故意制造的,若真是如此,那人的心机也未免可怕了些。”行剑在一旁感叹到。 论武功,行剑现在是肯定不如行云的了,但要是论见识与经验,行剑还是在青城行字辈中排第一的,而且这番解释虽然让人吃惊于那个红衣人的心计,但是却很合乎情理。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冷冷的人竟然一开始与陈默比试便使计?”行云心中不仅暗自感叹。 而此时那一旁的红衣人也不是一点伤都没有,此时他的身上剑痕纵横交错,虽然都不深,但是数量太多,弄的好似血人一般,只是若要论结果,便当是他胜了,毕竟对手是魂级高手,即使他用了诈术。 “武功一道讲求的是结果,不论如何修行,最终追求的是战胜对手,虽然不提倡你们使用他那样的诈术,但必要的时候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各大门派的剑招中都有虚式,那其实就是诈术的一种。”青城众行字辈弟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行云闻言一惊,听声音自然是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六师祖无华子,但是行云的心中仍然暗到自己的经验不足,沉于眼前的比试而警觉下降,无华子师祖此时要是敌人的话,自己恐怕就……。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无华子,见无华子脸上颇有嘉许的意思,想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想,“看来六师祖是有意为之,好了教导自己的了。”行云心道。 众人此时纷纷转身见礼,却是看见自己的这位年轻师祖眉头一皱,口中喝到:“住手!” 接着自己身旁的师弟行云越众而出,当的一声脆响传来,转头望去,却见点苍派龚峰不知何时到了那个红衣人的身后,而手中之剑却被行云击的飞了出去。 “你们点苍派难道就只会做这背后伤人的事么?”行云此时已是有些动了真火,红衣人之前为什么杀了点苍弟子,行云并不知道,但是刚才他确实在背后帮自己将陈默的偷袭接了下来,虽然当时自己也还能避开,但要想要不受点伤却是不太可能的了,此时红衣人为救自己受伤,那龚峰却要趁机伤人,行云自是不允。 “你们青城派想干什么?莫非你们和那小子是一伙的?”龚峰怕那个红衣人,却是不怕行云他们,虽然行云刚才对他的威压很是厉害,但龚峰明白,青城点苍同为十大门派,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只是他似乎忘记了刚才他师兄陈默在背后偷袭行云的所为了。 “点苍掌门安静仙就是这样教导他门下弟子的?”无华子排众而出,从这些行字辈出游开始,无华子就在暗中跟随,到不是怕他们出什么意外,而是担心他们惹出什么意外来。这遇到点苍弟子被杀一事,无华子一开始并没有露面,而是看看自己的这些门下弟子们如何的处理,所以是一直在远处观望,只是没有想到点苍门下竟然如此缺于礼教的从背后偷袭。 龚峰见到来人气势非凡,显然是青城派的长辈,他便是再没有礼貌,也不敢对无华子无礼,口中诺诺却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无华子见那龚峰的样子,又是皱了皱眉头,对他说到:“你还是去看看你师兄的伤势怎么样吧。” 说罢不再理会他,转身打量起正在给自己裹伤的红衣年轻人来,只见他的动作利落,除了刚才被龚峰偷袭中断了一会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快速的给自己上药裹伤,动作娴熟,就好想天天在做一样。 见他飞快的给自己包扎好后,无华子问到:“你是谁?对于杀死点苍弟子一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 PS:今天情节到了,俺知道字数有些少,明天章节里会补上的,呵呵。^_^ PS2:刚才的网…………所以汗,俺的网质量不好,所以这章又晚了……-_-|| 啸风一遇金刚功(一六一章) 其实这事本应先问点苍派弟子才对,毕竟是他们的人被杀死了,但点苍弟子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摇头,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们的叙述会有多少的真实性。 “我叫朱葛,朱红的朱,葛衣的葛。”那红衣人说出了第一句话,停了一下,加上一句:“我没有什么解释。” 这朱葛说话竟是有些呐呐,全不似其刚才所表现出的智慧与冷静,而且他的回答也同样令人惊讶。 “没有解释?”朱葛的回答令所有人都是一楞,这个年轻人总是很让人意外。 “你可知道如果你不解释,就等于默认了你的所作所为?”无华子问到。 “是!我的师父曾经说过,做了就是做了,解释是多余的。”朱葛答到。 “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做了不解释的人有,但那是在他的能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是点苍派啊,十大门派之一,杀了对方的门人,还不做解释?”无华子觉得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实心眼还是另有所持。 可他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好继续问的了,无华子也不能太过偏袒于他。 行云见那朱葛竟然毫不解释,心中焦急,点苍是十大门派之一,如果这杀死点苍弟子的罪名成立,又不去解释原因,下场完全可以预料。 一方是屡次背后偷袭,一方是出手救过自己,对于行云来说,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死去的点苍弟子一点错的没有!于是开口劝到:“朱兄可要三思,此时有我师祖在场,如果这事错不在你,当可还你一个公道,但你若完全不做解释,那可就是误了你自己的性命了,点苍派乃十大门派之一,你就算胜的过他门中一二弟子,难不成还能与整个点苍为敌么?” 可能是行云语出真诚,那朱葛顿了下,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开口到:“是他们先侮辱我的师门,我去寻他们讲理,他们不服气,要与我比试,可,可谁曾想点苍弟子竟然连一招都档不住?而且我们事先说好生死自负的,虽然我并没有想杀死他。” 这样说还有些道理,可以想象,金刚门这个做为各门派教育自己门下弟子的反面例子,哪个人会想到朱葛这么厉害? 这个朱葛的实力这么强,动起手来,点苍弟子吃亏是必然的,只是问题是这个年轻人真的只是失手杀死点苍弟子的吗?虽然他刚才义助行云,但是对于他与陈默之战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行云也不敢肯定这个表情冷冷的,言语甚至有些木呐的金刚门弟子的真意了。 想到这里,不禁望向点苍那边,只见那个龚峰气的脸色发青,但是却没有反驳。 “看来这事到似乎是真的了,只是毕竟朱葛下的手太重了,不论是否故意,这事肯定不会简单了结的了。”行云暗叹到。 对于自己来说,朱葛毕竟曾经义助过自己,自己理应帮他,但对于青城来说,如果自己帮了朱葛的话,恐怕会累的青城与点苍派交恶,虽然两派之前来往并不多,但总也算没有什么纠葛,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而牵扯到自己门派的利益,行云不敢做。 “我师父曾经说过,比武事关生死,技不如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怪别人。”朱葛突然间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江湖比武,除了事先声明的切磋外,不小心伤了性命的事也是常有的,那时恐怕也只好怨他自己技不如人了,更何况已经声明生死自负?江湖可不是儿戏之地,恐怕各大门派的年轻一辈承平已久,对这意识谈了。 朱葛如此一说,只气的陈默在旁切齿到:“好!好!”却再是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拄着的那把神剑啸风抖的更加的紧了。 要知道陈默哪曾受过这样的气?堂堂点苍弟子,十大年轻高手之一,可说已经是到达了所有年轻人向往的顶峰了,却被金刚门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弄的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因为中了诡计!而且还被说成技不如人!虽然这可能是在说那边早已死了的师弟张志恒,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别看那朱葛看起来有些木呐,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刺人的很,也不知道他是否故意的,此时又见他说到:“我师父还说过,凡事要量力而为,否则出了问题,也不能怪别人。” “好个凡事要量力而为!”一声长笑传来,淡蓝色身影一闪而至,待到站定,却是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年纪虽已不小,但却保养的颇好,皮肤白细,面白无须,一袭淡蓝长袍,到像个书生,颇有些淡雅的气质。 来到场中,那人先向无华子施了一礼到:“点苍静仙见过无华子前辈,要知前辈也经过南阳,静仙定当早去拜访。” 来人竟是点苍掌门! 无华子回了一礼到:“原来是点苍掌门驾到,此间事便不用无华子来评判了。” 安静仙闻言微微一笑到:“前辈请放心,静仙绝对会秉公处理,不会因为涉及到我点苍弟子而有所偏袒。”说后朝龚峰招了招手,着那龚峰将发生的事由头至尾叙述了一遍,这么多人在场,那龚峰到也没有说什么谎。 待他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安静仙的神色未动,转过身对一旁的朱葛笑到:“江湖比武,难免损伤,我点苍弟子学艺不精,本也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那龚峰便急的张口欲言,但却终是未敢说出口来。 行云见那点苍掌门来后,本以为他会偏袒自己的门下,哪知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这事那金刚门的朱葛也并不是做的没有一点问题,下手过重也是有的。 谁知行云刚想到这里,那安静仙话锋一转到:“但是,毕竟我点苍弟子被你打死了,难免损伤却非关生死,因一时失口之言便被杀死,就算是比武也未免过了。 我也不多为难于你,你且随我参加嵩山之盟,待会盟过后,回到点苍,由我派中长老来为你公平决断,不过不论结果如何,我安静仙保你性命无忧。” “这话说的!都已经说了生死自负的,怎么又变成非关生死了?这哪还可能有公平的决断?”行云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却不能直言,只把眼睛来看那朱葛,希望他明白,绝不可答应。 那个朱葛也不知是否看到行云的示意,摇了摇头到:“我来这里,是为了参加嵩山之盟,为了向天下恢复我金刚门的声誉,所以我不能和你回点苍,金刚门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做。” 啸风一遇金刚功(一六二章) 不答应就可以了么? 安静仙的笑容依旧,摇了摇头,与无华子行过礼后,竟然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带着两个弟子与一具尸体走了。 无华子此时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心到:“这人刚才的话明显不是讲理之人,借口要将这个年轻人带走,可怎么又如此轻易的放弃了?难不成是见有我在,拉不下面子亲自出手拿人么?还是说他另有打算?”安静仙的那个笑容让无华子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既然点苍派都已经走了,众人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安静仙的做法虽然让青城众人感到不解,但也不会再去继续关注什么,毕竟这事并不关青城,除了行云。 行云对朱葛出手义助自己的行为不能没有表示,当下走过去要感谢感谢他,哪知刚走到近前就见那个年轻人身体一晃,往下倒去! 行云忙上前伸手扶住,发现他竟然是已经昏了,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六师祖,见无华子点头,算是同意了将其带回去。 ※..※..※ 鸿恩客栈,青城的落脚之地,一次出游,到是带回了个金刚门的弟子。 虽然无华子并不想弄个麻烦回来,但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还曾经出手救过行云。 “他怎么样了?”行云见自己的六师祖给朱葛号过脉,问到。 “没什么大事,刚才只是失血过多罢了,吃些药,养养就好,不过他的身体到真是一流,否则就凭刚才那么多的剑伤,只怕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无华子站了起来,洗了洗手上沾染到的血迹。 与无华子一起出了屋子,行云问到:“师祖,这人要怎么处置?他现在的身体恐怕最少也要两三天才能恢复吧?” 无华子笑了笑到:“我知你是怕点苍派会对他不利,放心好了,咱们青城的门规可是明文言到,不可见死不救。只是等他醒来后该要如何,还得问过掌门才行,至于现在,云儿不用担心。” 二人说着来到院里,正看到其他行字辈围在院中争论刚才朱葛与陈默的那一战。 “魂级高手也可能会败给不是魂级的吗?” 不只一个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行剑自己也是知道一些,但毕竟很多东西都是听来的,自己心中知道是无所谓,但要说给这些师弟听,却怕要万一是错的,反会误了他们。 还好,无华子这时带着行云凑了过来。 见那些行字辈弟子都很是关心这个问题,无华子干脆席地坐了下来,眼前这些弟子可是青城的未来,有这个机会,正好给他们灌输一些知识,开阔他们的眼界。 无华子看了看这些行字辈弟子,开口到:“一个剑者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什么?” 见众人皆是认真的听,无华子继续说到:“剑者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身随意转,心念所到之处,便是剑指之处。 但是血肉之躯体终究有其极限,心念转的再快再好,身体却是跟不上,这便是一个剑者遇到的最难以解决的问题,这时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剑魂。 以魂御剑,方可身随意转,超越肉体极限的速度,这是魂级高手凌驾于剑罡级之上的根本原因。 但是剑罡级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可能战胜魂级高手,只是这需要有各种独特的前提,比如名闻江湖的倥侗派高手,寒潭秋月。他们夫妇二人联手却是可以战胜魂级高手,这是因为魂级高手虽然可以做到身随意转,虽然他出剑的速度快了许多,但是他所提升的只是出剑的速度,而非"心念",所以说如果对手的攻击让魂级高手的心念反应不过来,那便可以战胜他了。 当然,这个例子是指多人配合,毕竟如果只凭一人的攻击便可以让魂级高手的心念反应不过来,那他也必定是魂级高手无疑了。 不过,这并不是说一个人就不能战胜魂级高手,另外的一个例子就是你们正在争论的金刚门弟子朱葛。 诈术的运用,或者说策略的运用,也可以让非魂级的武者战胜魂级高手,因为魂级高手的优势在于速度,但他仍然是以自己的心念来控制神剑,归根结底,剑魂神剑仍然是由人来控制,那么如果控制剑魂的人中计了,那结果仍然可能会输。 利用人的心理,制造形势,以及利用环境等等,这都是策略,你们记住,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甚至创造条件,这些都是在以后的实战中需要注意到的。 但是有一点,以弱胜强是有的,但那毕竟不常见,正常情况下,仍然是以强胜弱.所以说,你们不要总想着以弱胜强,要记住,以弱胜强全是在不得已而为之,以弱胜强可以说是冒险,而且是极难成功的冒险,所以,练好你们自己本身的武功,这才是正道。” 无华子对自己的这些门下说了很多,这些,在青城的时候,无华子都与行云讲解过,不过此时再听一遍,结合刚才朱葛与陈默的战斗,行云仍然觉得受益非浅,也更加觉得朱葛绝不是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三章) 无华子起身去寻他师兄商议,行云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独自思索。 这客栈后院的房舍不少,再加行云比较特殊,所以单独拨给他一间房,只不过此时屋中尚有一人,那就是仍然未醒的朱葛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比自己也大不上几岁,如果他口中所述是真的话,那他为自己门派的声誉而独上嵩山,这个行为,行云可是佩服的。 正想间,就见那朱葛猛的跳将起来,防守做势,一副戒备的样子,行云见状忙开口到:“朱兄勿惊,这里是鸿恩客栈,是我青城派暂时休息之地,不会有点苍派的人来,请放心。” 那朱葛环视四周,确觉此处如行云所说,方才放下架势,坐了下来,这一动作又触碰到了那些纵横交错的剑伤,但是朱葛的眉头却没有动过分毫。 “我方才是昏到了么?”朱葛一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一边问到。 朱葛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行云答到:“是,方才点苍掌门走后,朱兄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到,我们将朱兄扶了回来将养。” 检查好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朱葛站了起身,深施一礼到,“多谢朋友相助。” 行云忙回了一礼到:“朱兄不用多礼,是朱兄出手救我在先,这是行云应当做的。” 朱葛摇了摇头到:“不,就算我当时不出手,那陈默也未必伤的了你,而且他终究会找上我的,我出不出手,对我来说的结果都是一样。” 行云到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个人的话真的总是出人意料,却有说的全是实情。 行云也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转了话题,笑到:“我的六师祖医术了得,但恐怕也想不到朱兄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朱葛此时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到:“这种伤早就习惯了,不算什么。” “好家伙!这样的伤竟然是习惯了,他平日过的是什么生活?”行云暗自惊叹。 那朱葛盯着行云看了看,突然问到:“你就是最近江湖传闻中那个亲身经历天山之变的青城弟子吧?” 行云未曾想自己竟然如此出名,答到:“正是在下,不过那时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行云当他是想问天山之变的内情。 朱葛摇摇头到:“我不打算问那些,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也如江湖中所传,已经是魂级高手了呢?” 行云一楞,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据实答到:“行云勉可达到。” “那就好,我可不可以和你比试比试?”朱葛立刻接着问到。 行云连忙摆手到:“朱兄刚刚受了伤,身体未复,怎么可以动武?” “机会难得,嵩山就在近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朱葛说着朝门外走去,看那意思,就要在院中比试。 行云只好一闪身,挡在门口到:“朱兄还是先静养一二日,我在这里先应下来,只要朱兄身体恢复,行云自当奉陪。” 朱葛看了看行云,想是感受到了真诚,也就不再坚持,其实以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与行云过招,也没有什么意义。 见他不再坚持,行云松了口气,回到屋中,问到:“朱兄怎么会认为我就是从天山回来的那个青城弟子?”自己并没有自报姓名,这个朱葛怎么会认的这么准? “你威压那个点苍弟子时的气势绝对不是一般名门弟子所能做到的,我没有听过青城除了你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达到那样的程度。” 听朱葛如此一说,行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忙转过话头说到:“朱兄与陈默一战当真惊心动魄,行云佩服。” 这话是真的,对于那一战,行云一直在思索,以力降人最是简单,可对手却不可能总是自己能用力就可胜的了的,这时候就要用脑了,所以说朱葛的那一战,对行云的启发很大,并不是说行云以后就一定要去使用诈术,但这实在是开拓了行云的眼界,更何况这是一场以弱胜强的典型。 只是朱葛却没有露出多少高兴的样子,反到是有些忧郁的说到:“你也不用夸我,这样的胜利并不是我想要的,而且那也不算是什么胜利。” 看朱葛的样子并不像是在矫情,行云不解到:“朱兄怎么能这样说呢?以空手胜了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点苍陈默,就算用了些计策也是轰动武林的一战,此一战,朱兄当可名扬江湖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小看金刚门的。” 仍然是那么的忧郁,朱葛走到窗边,手撑台缘,望着外面的院子,叹了口气到:“我曾经发誓要让金刚门重振声威,而不是以前那样成为各门派的笑料!所以我苦练本门武功,终于感到自己成功了,全金刚门不论长辈还是同辈都远不如我,这时嵩山再盟的消息传了来,各大名门就要齐集嵩山,江湖门派,不论大小,都要去一去的。我就想,机会来了,我要在嵩山,当着天下的面重振金刚门的声威!” 说到这里,朱葛不仅顿了一顿:“可是那个陈默真的好厉害!我本是想光明正大的胜过他!可他所带来的压力真的好大,我没有把握,我不想输!我也输不起!所以我才使诈,使诈并不是我的本意!那样的胜利不是我的本意!” 这朱葛的言辞有些笨拙,但却将他的想法完全的表现了出来。 行云没有想到这个金刚门的弟子竟然这么想,看他的样子到确是真心流露. “不能输,确实,即使是只输一次,即使是输给的是一个魂级高手,那也会成为不自量力的笑话,人们不会去看他挑战的结果,而只会看结果,那样也许反到会让人更加耻笑他自己的师门。”行云是真的很同情他。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四章) 朱葛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对行云说到:“所以我要在嵩山会盟之前与真正的魂级高手交手,堂堂正正的交手,我要明白我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看着朱葛迫切的目光,行云唯有安慰他到:“朱兄放心,行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 得到了行云的答复,朱葛终于笑了笑,然后突然倒在了床上。 这到是惊了行云一跳,忙走了上前,却是见他原来睡着了,想来也是,失了那么多的血,刚一醒来便如此激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会倒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行云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究竟该为什么努力呢?思蓉也问过自己有什么打算。 对自己来说,娶思蓉为妻已经是确定下来的事了,自己就好象失去了目标一般,木莲子师父的失踪,天山之变,这些都不是自己一力可以办到的,那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天色已暗,这些天行云并没有在夜晚练功,而是睡了下来,一夜无话。 转天早上,朱葛仍然未醒,倥侗派掌门常承言则是亲自带人上门来辞行,倥侗派要先行上路。 只不过常沁诗却是在此之前就一早的跑了来,追问昨日的那场大战,听得行云描述,一个劲的可惜自己怎么没有看成这场热闹。 看着小姑娘那副惋惜的模样,行云也不禁为之婉尔。 小姑娘直到其父兄找来,方才依依惜别。行云见到常天赐,主动与其约战,即便是这次在嵩山的比试中没有遇到,会后亦要比试一次,常天赐闻言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道这个青城少年怎么突然间对比武积极了这么许多? 两派相别,同约嵩山再见。 送走了倥侗众人,刚回了来,无华子便对行云说到:“昨天掌门同意了再多歇息一天,后天上路,如果那个朱葛愿意,可以让他随咱们一起去嵩山。” 行云听后自是高兴。 青城派这边继续的休息,而此时的南阳城中已满是传闻,食肆、酒楼、茶馆,凡是人多的地方,此时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 “点苍派知道不?” 鸿恩客栈的大堂,此时已是人满为患,靠近大门口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江湖客,这在此时的南阳可是在平常不过的了,而此时他们谈论的话题亦是满城都在流传的。不过这桌上人说话的水平似乎不怎么样。 “你当我连点苍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闻话之人说着掳起袖子便要动手,其实说句公道话,头前开口的那位,也确实问的有些不招人待见,跑江湖的还有不知道点苍派的么? “老二!有话好好说,怎么要打起来似的?老三你也是,有话就说,卖关子也没你那么卖的!”这桌上的三人似乎是兄弟。 那被称做老三的人不知道是酒喝过了,还是也有些不好意思,那脸有些红,连忙说到:“得,我的错,我的错,十大门派两位哥哥自然都是知道的,我不问了,我继续说。” 见那两位均是坐了下来,那个老三继续道:“金刚门知道不?” “…………” “啊,我知道错了,老大你怎么也生气了?” “有话快说!大早起就喝酒,我看都把你的脑子喝坏了!”这次就连刚才劝架的大哥也弄的有些急了。 “啊,我的酒……大哥,我说就是了,您别抢我的酒啊! 昨天你们出城办事不知道,这南阳城可是发生了件大事,点苍弟子一死一伤!而且伤的那个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啸风剑陈默!” 似乎确实是喝的有些过了,那老三的声音也渐渐的高了起来:“昨天刚好我也在场,两位哥哥你们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可是连青城派都有人在旁边看着的,那场面真是……啧啧! 尤其是那个金刚门的诸葛什么的,长的那叫一个壮实!就好象真的金刚一样,哥哥们,你们是没有看到.”老三说着用手向上虚着一比,说到,“足有这么高!两眼如铜铃一般!那真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直把那个陈默打的完全没有招架之…………” 这个老三还未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凉,寒气顺着颈子直钻进了心窝里,激灵灵一阵的寒战,竟是再也讲不下去了。 ======================================== PS:感谢大家的票票,请继续支持俺,俺可喜欢看涨数据了,好高兴。^_^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五章) 扑拉拉一阵桌椅响动,那老三的两个哥哥同声叫到:“不要动手!” 却见此时,那老三的颈子上架着把剑,哪敢再动分毫? “把剑收了!”说话之人赫然是点苍派掌门安静仙,他此时刚跨了进门,忙开口阻止。 至于那把剑的主人自然就是陈默了,此时他与他的掌门师叔一起来拜会青城派。陈默对此本就心存芥蒂,再加自己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更是满怀怨愤。 这刚一进这客栈,便听有人在互吹滥侃,说的却又是自己最恨的事,可哪能不动怒?当即一剑架在了那人的颈子上,直恨不能一剑砍了下去! 只是听到安静仙的声音传来,陈默惟有忿忿的收了啸风,站在一旁。 安静仙虽然面貌文雅,但是那份高手气势还是让老三的两个哥哥不敢妄动。只见他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老三的肩膀,和颜到:“昨日那一战确是点苍输了,只是朋友的故事有些不太真实,讲大话可不好,江湖乃是非之地,当谨记祸从口出的道理,以后可要小心啊。” 说完带着陈默向掌柜问明青城派的住处,朝后院方向行去,不再理会那三兄弟。 此时那三人方才出了口大气,那老三心有余悸到:“刚才真的是吓坏了我了,好在后面的那人要讲理的多,要不……”说着摸了摸他自己的颈子,暗自后怕不已。 “那两人的气势可是真的厉害的紧,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好了,免的真个惹祸上身!”那老大口中说着,心中暗想:“那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虽然一副笑面,倒比那年轻人还要可怕似的。”想到这里,忙叫小二来会了帐。 哪知道刚一起身,那老三忽然腿一软,差点跌了,又惹的一阵训斥:“叫你少喝,连走路都不会了?”说着,三人匆匆离去。 ※..※..※ 此时的行云正在院子中给其他师兄们演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倒不是行云有意显摆,而是拗不过这些师兄的请求。 但见行云断桥在手,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依序使出,忽而徐如清风,忽而急如骤雨,这整套剑式俞发的运用自如了,这些日在青城与无华子的对练,让行云已渐得青城剑法的真髓。 就在这时,行云停了下来,朝外望去,便见安静仙带着陈默远远的进了来,那安静仙拍手笑到:“好!好剑法!” 见是点苍掌门亲自前来,行剑立刻告了声罪,进去通秉了。 安静仙直直的来到行云面前笑到:“昨日里匆忙,未曾与师侄叙话,看师侄好武功,想来当是有青城天才少年之称的行云师侄了吧?” 行云虽是不太喜欢此人,但凡人都喜听好话,更何况是名门长辈,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赞赏,实属可贵。行云当下行礼到:“行云微末之技,实在当不得天才之称,就是比起陈师兄也是差的远了。” 行云本是在谦虚,但这话听到陈默的耳朵里却显的格外刺耳,忍不住“哼”了一声。 看到陈默的样子,行云心中也是有些怒气,暗到:“昨日你偷袭于我,我还未找你理论,你还在我面前乖张?” 安静仙自是知道身后陈默的表现,当下对行云笑到,“今日我来,便是携陈默来道歉的,昨日之事,实是我平时管教不严,劣徒们如果有得罪师侄的地方,还望师侄不要见怪。” 十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掌门如此说了,自己还能怎么样?虽然对点苍的恶感仍然未消,行云却也不能再计较什么了。 这时,无阳子和无华子随行剑出了来,安静仙当下朝行云点了点头,迎了上去,抱拳到:“晚辈昨日不知两位前辈已到南阳,未曾拜见,还望前辈不怪。” 无阳子也是笑到:“安掌门不必这么客气,你我虽是辈分有差,但却各为一派掌门,不用这么太过在意辈分礼数。” 安静仙笑到:“礼不可废。”说着,招手示意陈默见过无阳子和无华子,无阳子自是一番夸奖。 安静仙此时道出来意:“静仙此来一是为昨日门下对青城各位师侄的失礼来道个歉,另外则是来看看那位金刚门弟子的伤势,这是我派特制的百宝化淤粉,功可活血化淤,对于外伤调养大有益处,算是一电心意。”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行剑上前接了过,交给无阳子。无华子在一旁笑着接到:“久闻点苍派外伤药物在十大门派中堪称一绝,那个金刚门弟子到是有福了,只可惜他由昨日至今一直未醒,却是不能见过安掌门了。” 安静仙摇了摇头到:“那便算了,静仙将药物送到便是了。”看了看行云,笑到:“期待师侄日后的表现,在江湖中大放异彩。”说完就这么走了。 众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这安静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阳子拿着那个小瓷瓶,翻着看了看,言到:“百宝化淤粉确实是点苍治疗外伤的圣药,听说要集齐百宝相当的不容易,今日竟然能赠来与那伤了他门下弟子的年轻人,到是想不到他能有如此的气量。” 无华子闻言,眉头皱了皱到:“只怕未必。” ============================= PS:票票快快涨,票票快快涨。o(>__<)o (请大家无视这段话…………)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六章) 无阳子笑到:“师弟可是担心这药有什么问题?” 无华子点头到:“正是,虽然那个安静仙说的冠冕堂皇,但我可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昨日安静仙想要将朱葛带走的做法让无华子很是不屑。要知武林毕竟与一般俗世不同,尤其是在生死上,既然在比试前言明了生死自负,那就要愿赌服输,不管你是名门弟子还是普通江湖客,一视同仁!这是江湖千年不变的规则。 无阳子把玩着小瓷瓶,摇头到:“他可是点苍掌门,如此明显下毒之事,他怎么做的出来?想来他也不可能做。对了,那个金刚门弟子的伤势怎么样?” 无华子答到:“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坚韧,想必是长年苦练筋骨的原因,而且他门中药物似乎对外伤也颇有效果,所以就算不用这药,也是无妨,不过是要多费些个时日罢了。” 看来无华子是认准了安静仙拿来的药有问题,无阳子呵呵一笑,将那小瓷瓶交了给无华子到:“那就由师弟保管这物好了。” 然后对其他行字辈弟子严肃到:“既然要再多留一日,你们就要像往常在青城时一样的做足功课,云儿,你就负责去照顾那个金刚门的弟子好了。” 众人应诺,其他弟子各去修习,行云则是回了自己屋去。 此时的朱葛仍是未醒,行云也不会就这么干坐着,将自己的断桥握在手中,潜心默运内功。 自从在肃州与马亭山兄弟一战后,行云便对同时使用两种剑法的兴趣大增,虽然以前自己也想过,但是不如实战中来的实际,要知道自己当时还不过是第一次使用,便收如此奇效,要是真的是两个剑魂同时使出,那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虽然别人都认为我已经是魂级高手,而表面也确是。但实际上我的剑魂却不是自己修炼得来,既然我现在的内力已经很是可观,那么是不是也能修炼出自己的剑魂呢?”行云坐在椅子上想到。 握着断桥,将它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行云开始了内功运转,当然,只是浅运而已,在朱葛随时可能醒来的情况下,行云可不想被弄的走火入魔。 两个时辰后,时已近午,朱葛终于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正在发着光的断剑,而那剑则是握在行云的手中。 行云一直在注意着周围动静,朱葛一醒,便已得知,将真气重新纳入丹田,睁开了眼睛,朝朱葛笑到:“朱兄醒了?” 此时朱葛的注意力却全被行云的断剑所吸引,没有回答行云,到是反问到:“刚才那便是剑魂么?”昨日陈默与他一战,最后陈默的啸风神剑也是光华大放,所以朱葛才有此一问。 “不是,那是我在炼剑。”行云将断桥收归剑鞘,笑到:“朱兄感觉如何?” 朱葛查了查自己的伤口,摇头到:“不好,这伤势愈合的要比我想的慢很多,那个人的剑伤好生奇特,难以愈合。” 行云闻言忽地想起安静仙的药来,自觉总是要和他说说,便到:“刚才点苍掌门安静仙带着陈默来过,他们是来探望朱兄病情的,见朱兄未醒,走之前留了些伤药。” 朱葛正在整理自己的伤口,闻言喜到:“点苍派的外伤药名闻江湖,比我的好多了,那药在哪里?” 行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防人之心,当下道:“药就在我的六师祖手上,可是那药……” 朱葛明白行云的意思,摇头说到:“他是十大门派的掌门人,不会这么明显的来害我,如果不赶快治好这伤,我根本就来不及与你比武。” 行云笑到:“那到未必,我师祖已经答应下来,朱兄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去嵩山,这期间的时间还算充裕,朱兄的伤势恐怕不会那么久都好不了吧?” 可哪知朱葛仍然摇头到:“按照现在的样子,完全好了,要四五天,我等不了那么久,你们也不会在这里待上这许多天吧?” “嵩山大事,师祖本只想休整一天,为了这事已是又多加一天,四五天?那却是不可能的了。”行云自然明白。 而且毕竟仅仅是怀疑而已,毕竟朱葛是金刚门的弟子,这百宝化淤粉又是安静仙送的,青城派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扣下。 见朱葛那么坚持,自己又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行云起身找到无华子,与无华子说了,无华子也只好取了药递给行云。 拿到了百宝化淤粉,朱葛看也不细看,便倒将出来,敷于伤口处,突然间,朱葛脸色一青,牙关紧咬! ========================================== PS:下周分类封推,俺继续双更一周,且尽量保证写更多的字,俺是能写多少就发多少,至于票票嘛,嘿嘿。o(>__<)o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七章) 见朱葛痛苦的样子甚是骇人,行云便要去叫自己的六师祖来,哪想朱葛一把抓了住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挤了出来到:“不……不,用,没,事!”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那安静仙确是没安好心!”行云想着便要开口大呼,却见朱葛的脸色迅速的恢复了正常,除了仍挂在脸上的冷汗,一切倒象没发生过一样。 长嘘了一口气,朱葛解释到:“百宝化淤粉药力奇强,所以变化激烈,实属正常,百宝之中有很多是毒药,所以才会如此疼痛。” 行云见他无事,也安下心来,奇到:“朱兄怎知的如此清楚?” 朱葛到:“金刚门全派苦练外功,受伤可是家常便饭,所以对外伤药一向格外注意,我自幼便对这江湖中的外伤药了如指掌。只是没有用过几种罢了。” 行云闻言不禁暗自匝舌:“由此可知这人平日里练功有多么刻苦了,虽然自己之前也自认打熬过筋骨,但是与他比起,似乎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虽是对他的精神感动,但是行云对他如此修习武功的方式有些疑问:“与剑术比起,金刚门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外功,就算是少林这样的名门也不过是以外功为辅,内功为主。” 朱葛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从小就学的是外功,便要用这来赢回我门的声誉。” 行云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问了,毕竟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又说了些话,就见朱葛的伤口竟然已是愈合了小半,行云不由得啧啧称奇,这点苍的外伤药果真如此神奇? 看这情况,想来明日即可痊愈。 “莫非安静仙没有动什么手脚,而是真心赠药?那却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行云想到。 ※..※..※ 一日后,鸿恩客栈后院。 青城众人均是站了来观看行云与朱葛的比试,众人自然知道以行云的武功,对这个伤刚好了的金刚门弟子当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把这场比试当做提高自己眼界的机会。 “朱葛的伤虽然好的很快,但仍然不可长时间的剧烈活动,所以这次比试,双方点到为止最好。”无华子对二人说到。 哪知朱葛摇头到:“我的武功都是致命招式,一经发动便再难收回,不会点到为止。” 这话说的众人甚感不满,心到:“六师祖都说了只是比试,还是为你的伤势着想,哪个要与你搏命?难不成与你平日对练的人都要和你以命相搏不成?” 行云也是开口到:“朱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像前日与陈默那样全力比拼的话,行云怕再伤了朱兄,影响朱兄的嵩山之行,岂不是反而不美?” 朱葛一听,知是自己方才口拙,解释到:“我派的武功就是讲能舍身进攻,所以一旦真正动手便不留后路,否则就没了威力。” 众人恍然,不过又对他这么拼命感到不解,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是不负责任,身体还未好,便要硬来比试,实在是想不通。 见朱葛如此坚持,行云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下摆开架势,一式迎风揽月,平心静气,等待朱葛发招,就见朱葛又到:“我想和使出剑魂的你比试。” 行云望了望无华子,见他点了点头,口到;“那朱兄可要当心了。”铁剑瞬时青白光芒大放,悬于身前。 朱葛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行云身前的铁剑,蓄势待发。 ================================== PS:情节到了,晚上那章的字数会补上,请大家放心。^_^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八章) 朱葛先动了,因为这是他在挑战行云,自然由他先行出手。而且虽然行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敌意,但是魂级高手的气势仍然让对面的朱葛感到如芒在背般的难受。 这一动,不得不说朱葛的速度相当的快。前日里,在与陈默一战的时候,他可以在没有动用剑魂的陈默手下自如的游走,便可见其身法的快捷灵活,只是问题在于他现在面对的是行云,剑魂在握的行云! 二人本就相距不远,朱葛自是瞬间便闪到行云的身前,并且不停留的往行云的怀里迫去! 行云所对阵过的人都是使剑的,不论他们武功是否高低,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的身子靠的如此之近!距离太近,又怎么使的出剑法招式?而且越是魂级高手离的越是远了,这不仅便于施展也利于保护自己,但就在这时,朱葛已经是迫了上来! 行云瞬间便就明白了过来! “这朱葛可是空手,使的是拳,自然没有剑长,如果不近到自己的身前,又如何伤的到自己?只是自己一直习惯了以剑来思维才忽视了这点!”行云心念电转下,立即反应,龙跻飞腾术一展,足尖点地,向后飞退开去。 “龙跻飞腾术的精髓在一跻字,跻者登也,发力之处出于足底,掌握好了登,也就学好了龙跻飞腾术。”这是木莲子当初第一次教行云时所说的,而行云也自是牢记。剑法,内功,轻功身法,行云一个都不曾放下,就算是赶路的时候,也经常是弃马步行,来修炼自己的轻功。 此时行云的这一登可真是迅速非常,当即与要迫入自己怀中的朱葛保持住了距离,同时铁剑顺势一式横雨残江,剑若匹练一般的横在二人之间,当即截住了朱葛的来势! 朱葛闷哼一声,去势被阻,这是最糟的情况!如果被拉开距离,那对他自己可就是大为不利了,但是面对来剑,目前却也只好举臂硬档了。便只听得“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虽然说那剑朱葛是挡了下来,可距离也真的被拉了开。 右臂一阵酸麻,朱葛暗中惊骇不已,“怎么他的年纪要比那个陈默小许多,内力却凭地厉害?就是那个陈默都不及他!” 行云本身因为琢颜神功的奇效,使得自己内力倍增,又经过这些日的日夜苦练,内力较之与马亭山兄弟一战时更要强上不少,想那时论内力,行云也只比华山垣晴差上一点,现在则应该是超过了些,而垣晴本就不比陈默差,朱葛事先以为行云内力不如陈默,所以自然是震惊了。 挡住了朱葛,行云自然不会再等他靠近,切磋不等于喂招!行云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安稳的给朱葛喂招,毕竟他的招式都是不计后果易发难收的那种,行云可不敢冒那个险。 当下毫不迟疑,行云龙跻飞腾术连展,依仗自己的内力优势,龙跻飞腾术亦是使的顺畅至极,闪展腾挪间,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连绵使出,不过行云却也不是在抢攻,而是以攻代守,要将朱葛拒之门外。 朱葛此时确是难受的很,行云的轻功甚好,朱葛硬是寻不进空挡,而拉开距离后,就要禁受着那如暴雨般的攻击,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相连,便真若一面雨墙般的档住自己,此时朱葛身体已经是开始渗出血来! 如此剧烈的动作,旧伤迸裂也在意料之中,再加上行云剑罡的攻击,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行云并没有全力进攻,但是魂级高手的攻击岂是儿戏?朱葛纯以肉身硬接下一部分便已是奇迹了,受有些浅伤更是自然的事,于是朱葛那本就布满了剑痕的身上又是凭添了许多新伤。 行云眼见朱葛的血渗的俞加的多了,当下叫到:“朱兄!身体要紧!暂且停手如何?” 朱葛当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多次突击未果,不由得悲从中来,“我与魂级高手的差距便如此之大么?我这个样子,就是去了嵩山又如何?莫非不使用那种方法就没有可能战胜魂级高手了么?” 正在混乱的朱葛听到行云的喊声,猛的清醒了过来:“对!嵩山才是自己的目标,保住自己的身体,那招还是留到嵩山再用吧。”当下向后跳去,停下了手。 这战一直是朱葛在追,行云在退与阻击,所以说朱葛可以随时收手。 见他停了下来,行云忙收了铁剑关切到:“朱兄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暂去歇息歇息?” 朱葛摇了摇头到:“多谢关心,百宝化淤粉还有些余下,这点伤不算什么。”说着向在场的青城众人抱拳到:“多谢青城相助,你们是名门大派,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只是以后如果真要有用的到我朱葛的地方只要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无论刀山火海,朱葛绝不皱半点眉头。” 说完,看了看行云,朱葛说到:“今日一战,让我彻底的认识到了与魂级的差距,此去嵩山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只有辜负你们的美意了,我这就要离开了,多谢这二日来的照顾!”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见朱葛的去意甚坚,行云也不再挽留,只是看着朱葛离去的背影,到是回想起昨日晚上他说的一席话来。 “你知道吗?在派中,师父还有师伯师叔们都夸我是金刚门自开派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我也自是刻苦练功,一日不停,尤其是听下过山的师兄弟们讲金刚门在江湖上如何被人耻笑后,我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苦练,为的就要要让那些人明白,金刚门不是他们的笑料! 终于,门中再无人是我的对手了,就连师父他们也不行,这时嵩山再盟的消息传来。 你可知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吗?那实在是千载难逢啊!要是当着这全江湖人的面赢过那些传闻中的年轻高手,从此就不会再有人瞧不起我们金刚门了! 可是哪知那个陈默那么厉害!面对他,我的信心竟然动摇了!所以我要在到达嵩山之前与魂级高手再比试一次,堂堂正正的比试一次,我要明白自己究竟与你们有多大的差距!”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确定方才的一战,朱葛是不是体会到了什么,虽然他的武功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要堂堂正正的与魂级高手比试的话,恐怕不是那么乐观。 “希望他可以成功吧。”行云心中暗想。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六九章) 朱葛这一离去,青城派自然就不再有负担了,随即整理行程,照例是行剑先行安排,众人随后出发。 这一日,已是嵩山在望。 中岳嵩山,五岳之首,而其上的少林亦为天下武林之首,便是武当也要稍逊一些。 此时通往嵩山脚下登丰的官道上,行人越来越多,武林人士占了其中绝大多数,这还是未到会盟当日便已如此,可见此次嵩山之盟影响之重大。 嵩山之盟虽然只是十大门派参与商议,但因为其直接影响整个江湖的格局,所以各大小门派均是不敢马虎。 江湖人身在江湖,哪个不想最先知道此次会盟的结果?而那些地方强派更是纷纷举派中精锐前来赴会,为的是争那天山剑派空下的名额,一朝成为十大门派之一,便才真正成为这个江湖中的名门,分享最大限度的利益。 而且能够成为十大门派,也说明了其自身实力受到其他名门的认可,这江湖之上,各大小门派,争的除了利益便是那层颜面,若论爱好颜面来说,江湖人确为其中翘楚,为争一空名头便拔剑相向者不计其数。 便是那少林武当也不可能例外,这二派都将门中武功绝好的弟子,专门选出,以应对那些登门较量的江湖客,为的就是不坠本门名誉,由此可见一斑。 少林为了这次大会,可谓是细心准备了。早两个月便将整个登丰城中大半的客栈在预先订了下来,甚是铺张,为的是给那些有望递补天山剑派空缺的门派准备下来,可谓是用心良苦,只是这究竟化了多少银钱,却不是外人所能知道了的。 而在本山上的别院,则是转为其他八大门派预备的。 青城派在少林知客僧人的引路下,上了嵩山,再由少林方丈正通大师亲自接到别院,以显隆重。 就在青城派刚刚安顿下来时,便有人上门拜访,来人赫然是昆仑派掌门,行剑不敢怠慢,自是引路去了。 “他很早就在这里等候了。”此时常家兄妹也已是寻了来,常天赐下巴朝昆仑派掌门的背影翘了翘到:“他昨日刚与我爹谈过,昆仑派是本次会盟中最有希望的递补人选,所以他们也是在各大门派中游说最勤的。” 行云到对这到不太关心,对于他来说,这种江湖大事应该是长辈们去关心的,而非他这个连二十都没有到的小辈,当下与常家兄妹见过礼,对这昆仑派掌门来访只是笑笑就算了。 “云师兄,你们来的也太慢了吧,除了飘渺天宫外,其他大派的人都到齐了!”小姑娘常沁诗飞快的和行云说到,也不等行云答话,拉上行云就跑,边跑边说到:“走!和我们凑热闹去!” 行云只好随她去了,回头朝自己的几位师兄喊着交代了下去向,才来得及问到:“凑什么热闹?” 那常天赐在旁接口到:“十大年轻高手名传江湖,但也不是互相都认识,今日大家都算到齐,过几日便要比试了,在那之前也好来亲近亲近。” 常沁诗接口到:“还有,云师兄你的武功要比他们几个还好,我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去!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行云忙到:“不要惹了是非。” 得到的只是常沁诗银铃般的笑声,至于小姑娘怎么想的,行云根本无从得知。 其实早在行云来这之前,这些年轻人便聚在了一起,毕竟机会难得,这些人代表了十大门派乃至江湖的未来,平日里可能有几个人互相认识,但也只是极少,趁此机会熟悉熟悉,也是美事,今日点苍青城一前一后的到来,算是凑齐了人。 年轻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争胜之心,名门弟子更是如此,虽然说门规森严,但是处于武林的顶端的这些年轻人自然也对这些与自己齐名的同辈有些比较之心。 再加今日青城派到来,其中更有亲历天山之变而名闻江湖的新秀行云,自是有些好奇。 ”对了,当日我们在肃州见面,你那时就已经知道天山正在往回赶吧,真小气,也不告诉我!“常沁诗突然埋怨到,不过还没等行云解释,便扑哧一笑到,“不用在意,我可没有那么小心眼。” 三人虽然没有运用轻功,但是所行甚速,说笑间便是出了别院,远远望见一群年轻人围在半山亭中,僧道俗俱全,其中行云认识的便有垣晴与陈默。 见常家兄妹与行云赶来,垣晴当先笑到:“肃州一别,今日又见到云师弟了。” ================================= 从这章起,进入嵩山再盟部分,呵呵。 小透一下,顺便说明: 嵩山之盟是本书的重点,而且这个会盟在本书中不是只开一次那么简单,可以说每次的嵩山之盟都是江湖割据发展的转折点,在仗剑系列中亦是如此,嵩山之盟是维持这个江湖稳定的关键。 而行云因为所处地位的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剧情发展,行云的地位自然会随之改变,就好似行云刚出场时与现在的地位不同一样),对于他来说,参与的程度也就不同,也就是说本次嵩山之盟,行云不可能过多的参与进去(指决策与内幕),因为他的地位不够。 所以这次的嵩山之盟,俺有的地方会写的简单些,原因是以上所述。就好比这章的昆仑派掌门拜访,行云便不知道他们与自己的师祖说了些什么,也不太关心,这对于行云目前的地位和心态来说是正常的。 行云在不同的地位下接触到的信息程度不可能相同,在现在,行云的武功再好,一个青城派的行字辈弟子也不可能参与或者得知整个江湖最高层的会谈内容。 只有日后他再提高了自己的地位并且转换心态,才可以参与进来。所以现在行云更多的是与他同辈的年轻人接触。 以上为俺的思路,提前说明一下,免的大家觉得在描写本次嵩山之盟的决策过程上过于简单,呵呵。0(>_<)0 为显师门重上路(一七零章) 行云见到垣晴也很是心喜,忙与他见了礼,口到:“当日与垣师兄并肩一战,行云受益良多,日后如在教授还望师兄指点。” 垣晴摆手笑到:“那日云师弟对马亭海时所施展的武功,着实是令我汗颜啊,师弟的武艺早就在我之上了。” 众人听垣晴竟是如此夸赞行云,心下不由得重新估量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来,因为毕竟几日后的嵩山剑试上,他也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这时行云在小姑娘常沁诗的介绍下,与期于众人一一见礼。 这些年轻人本就已经从江湖传闻中得知行云的实力和他们差不多,再加上方才垣晴的夸赞,心中更是重视起来,而且行云又是名门弟子,所以众人也自然是相当的客套,除了陈默仍然冷冷的外。 陈默此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出与朱葛一战后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之后的剑试,此时看到行云,更是将脸扭到了一旁,行云见到,心中也有些恼了,暗到:“这人好生无理,那日明明是他偷袭于我,怎地反到似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当下刻意跳了过他后继续与众人见礼。 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行云本性并不是逆来顺受,只不过是早期生活所迫罢了。 在场的年轻人不见得江湖经验多么丰富,但一个个却都是明眼人,此时自然是看的出行云与陈默二人有问题,不过除了常家兄妹与垣晴外,其余众人互相间并不是很熟悉,自也不会来劝。 一番介绍下,行云认识了这些目前江湖中处于顶峰的年轻人们。 而这里最吸引行云注意的,便是唐门的唐月,因为她是十大年轻高手中唯一的一名女子,毕竟在一众男人中,站着一个女人,是再显眼不过的事了。 她的身材高挑,足比常沁诗高出了一头,人也长的漂亮,就是鼻子生有些高了,显的过于英挺。 虽说唐月今年已然是二十有五了,却仍是待字闺中,原因便是她太过好强。 “我的丈夫首先一定要能胜过我才行!”这是唐月自己的原话。可这江湖中胜的过她的同龄人能有几个?要知道,十大年轻高手中到有四个是和尚!再除去她自己,也就只剩下五人,而倥侗常天赐只有二十一岁比唐月还小的多,显然不合适。剩下的,也就只有华山的垣晴,点苍的陈默,以及武当的双剑萧亢和闻人庆了。 这次唐冷带他的女儿来,其中的目的之一就是看看他这个“大”女儿是不是能够找的到合眼的夫婿,看看这十大年轻高手是不是有一个能入的了她的法眼。 而在唐月一旁的武当双剑--萧亢与闻人庆,此二人虽然也穿了道袍,却是地道的俗家弟子,二人一个稳重,一个诙谐,到是相映成趣。 而少林三慧则只来了一个慧心,是一个很文静的和尚,长的不仅白净而且颇为脱俗,他旁边的另一位和尚娥眉的智潜,同样的白净脱俗,只不过文静中透出一股英气。 当行云听到后一位和尚是娥眉的智潜时,不由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急声问到:“我师弟行君可是也一起来了?” 智潜和尚到是没有料到行云会突然如此的激动,虽然在娥眉时从行君的言谈话语中可知这师兄弟的感情很好,却是没有想到竟会好到如此。 当下任由行云扯住自己的衣袖,智潜和尚微笑到:“行君师弟仍然留下娥眉习艺,不过他到曾与贫僧说过,待到了嵩山,便要替他来向他师兄行云问好。” 行云听行君真的没有来嵩山,不由得失望至极,虽是知道行君来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之前仍是抱着一丝侥幸,可最后仍然是失望了。 直到此时,行云方才惊觉扯了智潜和尚的衣袖,连忙送手道歉:“刚才是行云失态了,还望师兄原谅。” 智潜和尚连道无妨。 见气氛有些闷,小姑娘常沁诗拉了拉身旁的唐月到:“月姐姐,你来表演表演暗器好不好?”也不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与唐月的关系变的如此之好。 唐月捏了捏常沁诗小巧的鼻子,笑到:“小丫头,暗器有什么好表演的?暗器都是讲求出其不意,暗中伤人。隐蔽,突然才是暗器的要决,真个表演出来的暗器就只能说是可笑了,暗器不同于剑,暗器只能存在于暗处,否则就是叫飞器,掷器,也不能叫暗器。” 常沁诗吐了吐小舌头到:“还有这么多说头啊,那姐姐你平日里都用什么呢?” ================================== PS:解释一下目前字数的问题。 每卷一首诗(有的章节名以后会加上的),这样正好一卷四章。所以说,目前的“章”其实是“小节”,所以显的有些短,之后修订的时候会合起来的,那样就很整洁了,呵呵。 同样,俺也会尽量增加每天更新的字数(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所以还请大家继续支持俺,那票票就…………o(>_<)o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一章) 唐月对常沁诗笑到:“你姐姐平日里是不出手的,因为如果出手,那便是要杀人的。” 这话听的众人一阵奇寒,尤其这话是从一个漂亮女子的口中说出,那一旁少林慧心与娥眉智潜两个和尚同声唤得一句“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想是心中暗自在替这位唐门的女施主念些经文,请佛主原谅罢。 常沁诗小脸上透着不解,问到:“那过后剑试的时候,姐姐怎么办?不会真个杀人吧?” 唐月被常沁诗的话逗的又是笑了起来到:“当然不会,那时用的就是飞器和掷器了,姐姐怎么会在比武的时候胡乱杀人?” 听唐月如此说,常沁诗扯住她的袖子摇着央求到:“那月姐姐你就表演表演掷器的功夫好了,沁诗想看。” 要知江湖人极少有幸看到唐门弟子在江湖上出手,那是因为唐门太多的暗器毒药,都是在背后暗处下手,这也是唐门在十大门派中为人诟病的地方,今日如果能够亲眼看到唐门大小姐亲自表演暗器,那可是眼福不浅,且也是增长增长阅历,便是方才,见她竟然将暗器分为暗器和掷器,实在是大感新鲜。 所以众人也纷纷附和。 抵不过小姑娘的软磨硬泡,唐月拍了拍常沁诗的小脸,笑到:“好啦,好啦,再摇,姐姐的袖子就被你扯掉了。” 说着,唐月环顾了一下四周,遥指到:“那就以这些树做目标吧。”言罢,只见她素手一抬,食指弯曲,一颗飞蝗石骤的飞出,“哧”的一声急促的破空声后,就听得一声闷响,那七八丈外的一棵二人才可环抱的大树登时被洞穿了一个小孔。 暗器与剑不同,虽然暗器看似破坏的伤口较小,但威力却是与剑一样的强大,树与人不同,树在任何地方穿个洞都没什么关系,但人就不一样了。 不过看到这个结果,众人还是有些个失望,这一记飞蝗石虽然既快又准,还力道十足,但是在众人眼中仍然不构成任何的威胁,要知在场众人除了小姑娘常沁诗外,可都是魂级高手,这一击虽是可圈可点,却也只是流于一般了。 常沁诗见状,小心思一转,笑到:“月姐姐好厉害,这记飞蝗石要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便威力倍增了,所以掷器确不如暗器,是也不是?” 小姑娘这是在为唐月找回些面子,唐月自是知道,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却见她素手又扬,中指接着又是一记飞蝗石射出,又是“噗”的一声闷响,便见到这记石子的落点正在刚才那颗的旁边。 众人可是疑惑了,心下纷纷想到:“这一记飞蝗石与前一记有何不同?为何要使两遍?” 虽然众人均是看不出来,但也不敢妄言,毕竟唐月名声在外,唐门更是威震江湖的暗器名门,这两记飞蝗石必有其用意和道理。 便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再是一声响,第三颗飞蝗石由唐月的无名指弹出,这三颗飞蝗石的间隔是越来越短,之后便见那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一颗颗飞蝗石越来越快的从唐月手中弹了出去!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四指连环飞舞,越飞越快,便转的好似风车一般! 那飞蝗石也不知从哪里掉落到她的手中,之后瞬间便被弹了出去,“哧哧”的破空声由慢至快,连成一片!初时还可的仔细辩出,待到最后几成一阵连绵的呼啸之声! 再看那对面的大树早被拦腰击断!随着唐月素手所指,其旁边的那些大树亦是纷纷倒地,断枝残叶飞舞,好不惊人! 素手一停,只剩下远处的一片浪籍,唐月才对常沁诗笑到:“妹妹可要看清楚了,这是唐门飞蝗石的绝技之一,轮指飞蝗。” 唐月笑的轻松,却是将众人惊的目瞪口呆,虽是知道唐门暗器独步天下,却不知道竟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飞蝗石是江湖中最普通的暗器,寻常江湖人均是会用,便是那三几岁的孩童,掷石投土也是常见,可这最普通的物事,到了唐月的手中却是打出了如此的威力!怎能不叫人心惊? ========================= PS:俺今天的网有点卡,不好意思,大家请放心,就如俺一开始的公告板里写的:“本书一定会完本的,请大家放心,如果突然停止更新又没有任何说明,那就是停电或者网断了,之后会将章节补上的。”^_^ 不过今天晚上俺要整理一下以前的章节,所以今天就发这一章了,明天恢复老样子。^_^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二章) “月姐姐真的好棒!”常沁诗小手拍的啪啪做响,小脸上满是兴奋。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唐月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轮指飞蝗……,好武功!”众人不仅纷纷赞到,同时心中亦是在想些个对策。这十来日后便是剑试,在场各人互相都是对手,见过唐月的武功后,除了少林武当外,谁也不想与唐门对上,想想二十人一齐发射暗器便是难受,虽然到时唐门不会在上面途上毒药。 可就唐月现在表现出来的威势,其他唐门弟子到时如果能发挥出一半,那自己这边可就相当的伤脑筋了。 行云亦是一样在想应对之策,不过他短短几日间便遇到了两个不使用剑的高手,这对行云到是一件开拓见闻的好事。 就在此时,突然衣襟破空声传来,远处两名少林僧人疾奔而来,其行甚快,不片刻便到得近前,却是来询问方才那阵巨响的究竟,慧心自是出面与他们说明了。 得知原由,两名僧人随即离去,见那两名僧人离去的背影,行云心中叹到:“少林寺果是非同一般,就连这巡山的和尚都有如此好的武功。” 众人方才本是兴致渐起,在唐月之后也都想露上一手,但却不想再惹的少林僧人前来探询,毕竟自己是来做客的,所以也只好转而谈论些个武林趣事。 不几句,便是谈到这次的会盟上。 “你们说这次会是哪个门派递补上天山剑派留下的位置?”这话虽是武当的闻人庆问出,却也是整个武林都在关心的问题。 “还用问么?除了昆仑派,还有什么门派可以当得?那昆仑派本就不比天山剑派弱了,只不过天山剑派与中原武林渊源甚深,才占走了去。”陈默一旁冷冷的接到,自从来了这,他便独在一旁,少与人搭话,此时却是插了进来。 闻人庆的师兄萧亢在一旁摇了摇头到:“陈师兄的话虽然是有些道理,要论全派的能力实力,昆仑派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昆仑派地处太过遥远,以这次天山剑派为例,一旦是出了什么事,竟要几月后方才得知!来去证实,又是几月!这也未免太过耽搁。十大门派共管江湖,如不能及时互通信息,相互支援,便有失协调,也失去了联盟之本意。 照我看来,江浙福广一带的门派到是大有希望,关内大省都有名门坐镇,便是偶有遗漏也可弥补,可偏这东南一带没有一个大派,如果出了什么事,各派也难去应对。” 这萧亢年已二十七岁,可说在场众人除了陈默就属他的年纪最大了,此时的分析也是在理,令人佩服,就连唐月亦是点了点头,沉思了起来。 这些年轻人几乎可以说都是各自派中以后的掌门人选,对这江湖形势自然要时刻注意与分析。 陈默见萧亢否定了自己的言论,其他众人也跟着附和,就连唐月也点头认同,心下很是不满,只是萧亢说的很是在理,自己也无法辩驳。 但是在唐月面前,陈默却不想丢了面子,便到:“江浙福广都是些小门派,你说的在理又有何用?除了昆仑,其他的门派没有资格列入十大门派!” 闻人庆却是笑到:“陈师兄此话差矣,最近听说东南的那些地方上有些门派正在迅速崛起,传闻甚至有魂级高手带领,今日,天下武林人士齐集少林,如果他们也有意为江湖稳定做份贡献的话,当会主动来找我们师门联系的吧。 而且我曾听师父说过,如果这次会盟找不到合适的门派,届时会商讨各大派都抽些人手来共管东南六省。” “这岂不是将昆仑派拒之门外了么?”行云不仅想起了之前登门拜访的那为昆仑掌门来,“他要是知道武当这么想,会是种什么反应?” ============================ PS:俺正在明朝的地图上标明各派的势力范围以及具体地点,然后贴出来,这样大家就可以直观的看清楚了,对情节中各派的想法也会有更清晰的了解,当然,地图重点在关内。^_^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三章) 各大派确实都有着自己的盘算,其实对于东南之地,各大派早是想染指了,只可惜各派互相牵制,谁也不能真个动手,可那江浙富庶繁华之所,不能就这么白白空着,如今天山剑派这一消失,正好是个契机。 十大门派少了一个,这嵩山之盟必然是要重新修订的,各派都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只不过这些不是现在行云所能知道的了,因为青城派还有木真子代表的木字一辈,这青城的决策可不会告诉行云知晓,虽然无华子多有培养行云之意,但毕竟行云年纪过小。 而行云此时正对闻人庆所说的“东南的那些地方上有些门派正在迅速崛起”心有触动,暗到:“那焉以谢的铜仁帮不知道算也不算?” 当下口中便到:“诸位师兄,行云倒是识得一个快速崛起的门派。” 众人本正在考虑,这下被行云的话引起了兴趣,纷纷问将起来。 行云到:“也不知那门派算不算,只知道他叫铜仁帮,地处贵州,门中高手也有些,且帮主更是个年轻的魂级高手。” 不仅是新崛起的门派,而且帮主还是年轻的魂级高手?众人的兴致大增,便仔细的听行云道来。 行云捡了些重要的说了一遍,当然,关系到自己的事自是隐了下来。 众人听罢不由得对铜仁帮和焉以谢感起兴趣来,唯有陈默又是冷声到:“一个小派而已,就算他掌门是个魂级高手又如何?难不成我去拉来一派人马便也能成十大门派不成?大惊小怪。” 陈默是越看行云越不顺眼,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此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到把一腔怒火发到了行云的头上。 智潜和尚有些看不过到:“方才行云师弟不过是讲些他的见闻而已,陈师兄多虑了。” 而常天赐则是直接的多,插口到:“陈师兄去拉人马之前,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对于陈默,常天赐的成见很大,他自己本就傲气的很,对于陈默这个快三十岁了的“老人”与自己并称在一起本就不满,更何况陈默在前几日又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这让常天赐很是看不起他,此时忍不住出言相讥。 陈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猛地站了起来,便要拔剑相向,常天赐更是不惧,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把眼斜来看他。 智潜和尚见二人话说的有些僵了,还没两句就要动剑的地步,忙来打圆场到:“有话好说,大家不过是闲话江湖而已,这江湖大事自然有长辈们来商议,大家何必较真。” 陈默冷哼了一声,没再动作,其实他与朱葛一战的伤势至今未好,尤其是左臂,此时要真个与常天赐比试,那是铁定要输了的,此时有人来打圆场,自然是顺着台阶下了。 而常天赐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陈默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了,与朱葛那一战虽是没有亲眼目睹,但当时倥侗派也在南阳城,自然是很早便得到了消息,不论那个朱葛使了什么计,陈默输了是事实,对于这样的人常天赐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十大年轻高手中,常天赐最小,但却最傲,只不过并不是一直挂在脸上表达出来罢了,此时常天赐见陈默就要借台阶下,便揭陈默的伤疤到:“你们可知前几日在南阳的那一战?可惜有人却托大到失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真是为十大年轻高手之名摸黑。” 在场众人此时均是神色古怪,那一战流传甚快,这些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耳闻?只是陈默在一旁,这话要是说了,面上却不好看。 不愧是兄妹,常沁诗当下拍手笑到:“可惜当时我没有看到一个魂级高手是怎么败在金刚门弟子的手上的,真是好笑,是不是啊哥哥?” 这两兄妹一搭一唱,陈默终是挂不住了,前几日在朱葛身上吃的大亏,心下一直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早全力出手,自己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可却载了那么老大的跟头,成了自己名声上最大的污点,所以一听常天赐的话,更觉怒不可竭,可自己现在伤势未复,绝不会是常天赐的对手,只好一甩袖子,愤恨到:“希望剑试时你我分在一起,到时便看你的剑是否有你的舌头厉害!”说罢,忿忿的去了。 常天赐见陈默离去,笑到:“年纪最大,心胸却如此狭窄,也不知他是怎么修到魂级的。” 之后众人虽是又说了几句,但气氛终是不对,便就散了。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四章) 众人互相道别,熟识的各自走在一起,行云则是与垣晴常家兄妹一同返回。 垣晴方才开口不多,只是在一旁观望,此时忽然问常天赐到:“常师弟对这东南之地有何看法?” 常天赐笑了笑到:“整个关内武林分布极其不均,东南方向的地方势力极其混杂,就是因为那里没有大的门派来压制,十大门派偶尔去剿灭一些冒出头来的邪派,也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医治脚罢了,待到剿灭后,各派又都不敢留下自己的人马,全因各自牵制,可正派势力一撤,那邪派不又有滋生之机了? 所以我看,那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更多的是压制各大门派的势力,早就该改了!正派不需要压制,只有正派的力量遍布这个江湖,整个江湖才能有真正的和平。” 垣晴笑了笑,没有再问。 回了来,看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行云坐在屋里,心绪翻腾:“这江湖也太复杂了些,天山剑派莫名消失,本以为嵩山再盟是要撤查此事,再选一个门派递补而已,哪知在门派选择上竟有如此多的说法?” 越想越是烦闷,从性格上来讲,行云并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并不是说有野心不好,但人各有志,就行云来说,他更是希望能与袁思蓉在一起,然后为自己的门派尽自己的力便好了,对这门派间的利益争斗,却是并不感什么兴趣。 “既然自己不适合想这些,那便索性不去想好了,先在这剑试中得到好名次再说。”行云安慰自己到。 想到这里,行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刚才与那些师兄师姐在一起,见他们不只年纪比自己大,心思也是成熟不少,行云只觉得自己与他们并不是一类的人,心中暗想:“我又不擅于这争斗之事,却又想他做什么?” 就在这时,无华子推门进来,见行云满脸的轻松,笑到:“云儿出去一趟遇到了何事?怎么这么高兴?” 行云便将自己刚才所遇所思说了一遍,无华子听了,大笑到:“好,量力而为!多少人虽是明知,却仍不自觉,却不料云儿年方十六便想的通顺了,呵呵。” 说着拍了拍行云的肩膀到:“云儿年纪还小,不必想的过多,有些事等到年龄增长了,便就水到渠成,” ※..※..※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行云几乎没有出门,一心苦练内功,为马上就要到的剑试做最后的准备。 这日,行云如往常一般在练功,自觉内力方面又有些许进步,正喜间,便听门外喧哗声渐起,行云怕扰了自己的真气,也就顺势将内力收归丹田,推开门,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弟,你出来了啊。”行剑看到行云,忙过来到:“朱葛来了。” “在哪?”行云四下里看了看。 “他正在寺门前挑战呢,听说此时已是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怕扰了你的修习,正在商议是不是要唤你去看。” 行云本想这些天抓紧修炼内功,但是一听是朱葛,便收了念头,急到,“那便一起去吧!” 众人本就想去,只是在等行云,此时自然不在耽搁。 “那个胜了点苍陈默的金刚门弟子来嵩山挑战其他年轻高手!”这消息的吸引力自不怠言,大批武林人士纷纷齐聚门前,都要看看这个新近冒出的金刚门弟子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此时的朱葛就站在那里,面上仍然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却是完全的好了。 行云等青城弟子是从少林里面向外赶,所以外面围着的人虽然是很多,却碍不到行云这边。 见前面常家兄妹已到,行云会心一笑,心想:“只要有热闹看,常家的小姑娘是一定不落人后的。” 见行云到来,小姑娘有些不高兴,做了个鬼脸到:“前几日叫你出来玩,都是推三阻四的,怎么今天自己跑来了?” 行云连忙赔罪,好不容易将小姑娘哄的高兴了,却发现常天赐有些跃跃欲试,好象就要上场似,忙对常天赐到:“常师兄且慢出手。” 常天赐扭头不解到:“为什么?” ========================== PS:从明天起将每天两更的内容合成一章来更新,要不实在是有些零碎,合起来后,大家看的也方便些,目前暂时定在每日晚九点更新,大家如果觉得时间需要改动,可以书评告诉俺。^_^ 俺现在的速度确实不快,因为最近有点忙,不过一天3000字还是可以保证的,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俺.^_^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五章) 行云其实是怕常天赐将朱葛胜了,因为自己曾与朱葛比试过,如果魂级高手全力应对的话,朱葛并没有什么胜算。 可是朱葛那种为他自己师门荣誉而战的信念使得行云不想看到他失败,如果此时常天赐下场,恐怕朱葛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于是行云就以最简练的方式将朱葛的目的说了一遍,却怎知常天赐反到是眼睛一亮,大笑到:“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更要下场了,投机取巧的获胜恐怕也不是那人所希望的吧?只有堂堂正正的胜利才可以证明他自己,这也是他已经胜了陈默却仍来少林继续挑战的原因吧?” 其实这些行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实在不忍心见朱葛失败而已,就在这时,由寺内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垣晴、智潜、唐月、萧亢、闻人庆甚至陈默也都纷纷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用到此时的陈默身上到很合适,经过这几日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是全好了,这朱葛找上门来,哪还有放过一说?当即抽出啸风剑,便要合身扑上。 便在此时,众人听得一声浑厚嘹亮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众人只觉得那佛号功力深醇,听起来格外舒服,抬头看去,便见慧心陪伴着一个老和尚走了来。 那老和尚身材高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了便让人心生好感。 只见他再喧了一声佛号后,望着寺门外的朱葛说到:“老衲广相,位忝罗汉堂首座,那位金刚门的少侠请进来一叙,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众人一听这老和尚自称是罗汉堂首座,便俱是一惊,少林主修武功的二堂二院威震天下,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达摩院,在江湖上一提起少林,便是这几处最是闻名。 这罗汉堂正是其中之一,那罗汉堂的首座自更不待言,且罗汉堂是少林中唯一专修拳脚外功的地方,整个武林,除了金刚门也就少林的罗汉堂对外功情有独衷了。 “想来同修拳脚功夫,老和尚对那个朱葛感兴趣了。”小姑娘常沁诗在一般掩嘴轻笑到。 常沁诗虽然是在开玩笑,但其实说的却很在理,广相大师正是听闻寺前有金刚门的弟子前来挑战,方才赶来的。 朱葛听广相大师之言,略一犹豫,便昂首跨了进来,行至广相大师面前大声到:“金刚门弟子朱葛,前来挑战十大年轻高手,以证我金刚门之声誉,还望大师应准。” 那广相大师看了看朱葛,眼中竟有嘉许之意,笑到:“十大年轻高手中有三人是我少林门徒,这三人老衲可以答应下来,至于其他人却都是少林的客人,老衲就无能为力了。” 这时陈默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到:“我来应战!前些****使诈胜了我,今日便由我讨回来!” 广相大师看了看陈默和朱葛,见朱葛并没有表示反对,便到:“那也好,今日比武,就让老衲来做个见证吧。” 寺外众江湖好汉一听少林罗汉堂首座竟然要亲自来主持这个比武,都大声叫起好来。 要说这世人,大多有种喜欢看到戏剧性结果的心理,就比如这两人比武,表面上一强一弱,那人们往往更是喜欢看到以弱胜强,所以纷纷支持朱葛获胜。 那些人正拍手叫好,寺内众人也是兴致十足,朱葛与陈默之前一战,众人只是听说,而未能亲见,尤其是这空手与剑魂的战斗,那可是武林罕见的。 常天赐见陈默和朱葛这两个冤家又对了上,也觉得有趣,便不再坚持自己出场,与其他人一起退了开去,行云此时也不好再表示什么,毕竟是朱葛来挑战的,自己总不能阻止所有的高手去应战吧?而且这是朱葛自己的选择,是证明他师门声誉的唯一选择。 “再战!堂堂正正的再战!” 这也是朱葛需要的,至于对手是不是陈默,都无所谓,只要他是十大年轻高手之一便可。 陈默此时面对这个几日前使诈胜了自己的金刚门弟子,虽然心中更恨,但是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到:“这个朱葛诡计多端,如今我一出手必然要全力以赴,便是他再耍什么花样,我只要猛力胜了他便是。” 见陈默渐渐的冷静下来,常天赐在一旁对行云笑到:“这还像个魂级的样子。” 可转头却见行云竟是没有注意自己的说话,而是全心专注场中,常天赐心下暗到:“这个青城派的师弟也真是有趣,那人为自己门派奋斗,他却是如此关心,不过那个金刚门弟子的志气确实值得敬佩,不过志气归志气,还要看看他的手段如何了。” 此时陈默啸风神剑一领,青光随即大放。吃了上次的亏,陈默自是一开始便用剑魂全力应战! 而朱葛却没有急于上前,此时反而是牙关紧咬,竟然面上发青,微微的透出一层冷汗,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行云见状一惊,心到:“他莫不是旧伤未复?”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朱葛猛一顿地,地上铺就的大石登时纷纷碎裂,只见红影一闪,朱葛骤然突击,直直的冲向陈默,那速度竟是要比之前一战时还快出一倍! 寺内寺外的众人来不及惊呼,朱葛已是抢到了陈默的身前! 陈默本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他知道,之前他自己那一输,声名已经大跌,不仅是他自己,还连累了师门,所以这战,陈默给自己的定下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赢! 可那曾想,没过几天,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看他那痛苦的样子,还以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又是在使诈? 可是时间却由不得陈默慢慢的思考。 论经验,陈默要高于行云,更何况还与朱葛交过手,自然是知道要与他拉开距离,但是此时的情况却不是那么简单。 “好快!!”一声惊呼出自常天赐的口中,能让这个自傲的年轻人脱口赞叹,朱葛的速度可真的是不一般了。 而这声“好快”,正是陈默此时脑中的念头! 看着自己眼前的拳头越来越大!陈默来不及细想,手中啸风神剑由下往上迎在那拳上,便听“当”的一声巨响,朱葛与陈默二人的身形同时一窒! 场边众人,除了行云外均是再惊!便都暗自在想:“这人莫非是金铜所制?肉身怎么能发出金铁之声?看来那个金刚门真的有些能耐啊。” 广相大师也没有想到朱葛竟然可以这样的硬架,暗叹造化弄人,暗诵了句“阿弥陀佛”,低声自语到:“这孩子面相乃性格坚毅之辈,且资质绝顶,只可惜从小学的是金刚门那残缺了的金刚护体神功,既是如此,都让他练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惜了。” 慧心和尚随侍在广相大师身旁,本是关注比武,此时闻言,诧到:“师伯,您刚说他的成就已是不低了,却又有什么可惜的?” 广相大师叹到:“可惜的不是他的武功没有学全,金刚护体神功残缺了也还是金刚护体神功,他只要得到真本便立可再上一层,我可惜的是他此时用了另外一门功夫。” 慧心和尚不由得问到:“什么功夫?” “舍身。”说了这两个字,广相大师双手合十,低声到:“世上为一名者,竟让如此少年俊彦不惜如此,可敬?可叹?可悲?阿弥陀佛。” 慧心和尚并不知道“舍身”是种什么功夫,不过从字面上也隐隐的有些领悟,而场中二人此时已经是战至酣处。 朱葛不仅是身行步法加快,拳脚亦然,陈默虽然以魂御剑快过朱葛的拳脚,但是身法却并没有因为剑魂的使用而有所增加,毕竟剑魂只是控制剑的,而非能控制身体。 此时陈默已经是将他的点苍剑法发挥到了极处,但见剑罡纵横,啸风神剑呼啸连连,声势惊人! 而朱葛也是不差,虽然拳脚上不能完全的抵挡住陈默的剑势,但身法的快捷迅速也逼的陈默不得不将一部分进攻的招数转为防守来弥补身法上的缺陷,两人竟然是陷入了僵持! 不论是寺内还是寺外,几乎所有的人只是耳闻有个金刚门的少年战胜了点苍陈默,就算有人信了,也是认为那与朱葛使诈有关,不过是陈默疏忽了,而今天这一战可谓是让许多人开了眼界! 朱葛现在是堂堂正正的与陈默硬拼! 陈默此时已是尽了全力,可是却难受的很,对方好象只要一抓住自己的空挡便可击败自己似的,虽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但修炼到了魂级的人的感觉是极为敏锐的,陈默毫不怀疑自己的感觉。 而且事实上自己越来越难防的住对手的进攻,现在的自己从开始时的七分进攻三分防守已经慢慢的变为倒有七分是在防守!而且那进攻的时候也束手束脚。 与陈默默相反,朱葛此时却是越战越勇!不仅速度更加的快了,就连一开始那有些发青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过来,甚至有了些红晕。 就在连陈默都认为朱葛要获得胜利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广相大师低呼一声:“这便糟了!” ================================== PS:以后每章以3000字为准。^_^ 舍身难成一场空(一七六章) 广相大师虽然是低呼了一声,但是场中的那朱葛与陈默二人却仍然是老样子,互有攻守。 慧心想不通自己的这位师伯方才的那声低呼是什么意思,但却是知道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便更加注意场中变化,也是锻炼自己的眼力。 便在这时,寺外人群有些躁动起来,而寺内的年轻人中便就常沁诗一人不太专注于场内比武,此时正是扭头瞥见由寺内走出几个人来,忙伸出小手捅了捅自己身边的行云小声到:“我爹他们来了。” 行云本是正在紧张场中的战斗,没有闲暇来顾及其他。此时闻言忙顺着小姑娘指着的方向望去,见那来处不仅有倥侗派掌门常承言,自己的师祖无阳子也在其列,还有安静仙,赵不忧等行云熟悉的与不熟悉的十大门派的掌门人。 “想来各掌门正在商讨问题的时候,却是被这里惊动了吧。”行云心中暗道。 常沁诗这时见自己的哥哥还没有反应,便又伸出小手想去捅他。 而常天赐本是沉浸在武学中,那金刚门弟子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常天赐的想象,一个不是魂级的人竟然可以将魂级高手逼到如此地步!逼到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在陈默一开始便尽全力的情况下? 此时的他完全将自己幻想做那场中的陈默,想着自己如何应对那朱葛那狂放的进攻与快速的移动,完全沉浸其中,旁若无人。 便在此时,常沁诗的小手伸了过来,常天赐哪想那么多,脑中自当是那朱葛的来招,右手以指带剑,便削向小姑娘的手腕! 也亏了有行云在一旁,就见他突然觉得自己身旁风声有异,下意识的一回头,正见常天赐向常沁诗出手! 大惊之下,行云忙是伸手抓去。 行云对指掌功夫并不见长,不过好在常天赐也是如此,行云这胡乱一抓,胜在一个准字,毕竟常天赐并不是有意攻击,一个有意一个无意,自然是被行云拿了个正着! 二人两手一碰,各觉一股大力传来,行云被震的手一麻,但是却没有松手,常天赐则是立时便清醒了过来。 见到自己妹妹吓的呆住了,停在半空的小手,以及自己被行云紧紧握住的手腕,便知是自己将妹妹的动作误以为是朱葛了,忙向行云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便立刻去安慰自己的妹妹去了,可心下却是惊讶到:“他的内功好是深厚,我竟然没有震开他?他的年纪比我还小的多,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常天赐和行云这几下动作,自然引的周围年轻人的注意,同时也看到了各自的师长到来,忙纷纷上前问好,行云也不例外。 年轻人们各自向自己的师长解释了场中二人比武的原由,常天赐更是被其父常承言训斥了一通,这一旁的安静仙自然都是听的清楚,再看场中陈默此时竟是落在了下风,那眉头是皱的更深了。 寺外的人们更是鼓噪起来,本来十大年轻高手聚在一起就很是惊人了,魂级高手在平时的江湖上并不常见,所以这些年轻人的出现已经是让人们大感今天来的值得,更何况还有一场这么精彩的对决。 而现在,这么多十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齐齐驾临!寺外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消息灵通之辈,只要能认出无阳子他们中的一二人,便可推断出这些人的身份,一下子人们更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还没等众人想的太多,场中已是起了变化! 此时朱葛与陈默二人已是战了多半个时辰!就连场外的人看的都有些累了,场中激战不休的二人的疲惫便可想而知! 首先承受不住了的不是朱葛,却是陈默。 高速的对战,对精力与体力的耗费是惊人的,与朱葛翻翻滚滚的战了下来,陈默渐渐的承受不住了,这不仅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还有那精神上的也是一样,不能输的想法犹如泰山一样压在陈默的心头,可对手却是越战越强!陈默终于崩溃了! 当!又是一声巨响!但是这声巨响过后却是与之前大为不同!陈默的啸风神剑竟然被荡了开去,失去了神剑的保护,陈默身前空门大露! 朱葛此时已是抢了进陈默的怀中! “胜负已分!” 慧心和尚心中赞叹着自己这位师伯广相大师的眼光,心中暗到:“师伯的眼光真准,我方才还不知道那句‘这便糟了’是什么意思,如今看来,广相师伯只怕是早就看出了陈默的疲态来,当下叹到:“师伯果然法眼无差,竟然是早看出了陈默失利来。” 广相大师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到:“师侄错了,是那陈默胜了。” 慧心和尚一楞,不知道自己师伯的意思是什么,而此时场中已接连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 拳!指!脚!甚至肩膀!能被朱葛用来攻击的部位全部用了上,一招招一式式接踵而至!朱葛整个人已经是完全的扑到了陈默的怀中,一连串的撞击声随即传来! 见那声势,陈默便是铁打的人,恐怕也会被击的粉碎! “千万不可!”行云猛的喊到。 虽然行云很是厌恶陈默,对点苍派也无甚么好感,但是此时却不得不去阻止。那是因为朱葛的攻击要真的都完全落了实处!那陈默可以说就性命不保了,连伤点苍两条人命,其中还有点苍的未来掌门人选,那可就不是为金刚门挽回荣誉,而是要祸及金刚门了!要说安静仙会不去计较,行云可是绝对不相信的。 但是毕竟行云与朱葛的距离不近,朱葛的进攻的速度又那么快,行云的话音未落,那边的进攻便已是结束了。 就见朱葛与陈默二人此时都停了下来,两人的姿势很是奇怪,朱葛似乎是贴在了陈默的身上,而陈默的啸风则不在浮在空中,而是跌在了一旁。 广相大师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众人宣布到:“此次比武结束,胜者是……” 看了看那两个年轻人,广相大师摇了摇头继续到:“胜者是点苍陈默!”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寺外江湖人众皆是义愤填膺,虽说十大门派平素的口碑不错,少林更是武林泰斗,但毕竟朱葛是金刚门的弟子,很多小门派以及普通江湖人自然是将他当做与自己同为武林底层来看待。 如此一来,自然都是要站在朱葛一旁的,更何况朱葛他那为了自己师门荣誉而挑战高手的行为更是让人敬佩,如今明明是他胜了,怎么却要说是陈默赢了呢? 一时间寺外便好象开了锅一样,人声嘈杂,虽然说的各自不同,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个,那就是:“不公!” 江湖人,大多是气血旺盛之辈,虽然对十大门派很是顾及,但此时正是群情激愤,俗话说“人多胆大”,这时寺外人数不下千人,又都是在气头上,自然是胆气大胜!甚至众人有要进寺讨还公道的意思。 见那些人便要踏进寺来,广相大师双手合十,又是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过此时的这声佛号却不像之前的那般醇和,而是声若巨钟!直震得半山里的鸟儿全都飞起,就连那屋上的瓦片也似要碎了一般,众人只觉得心头大震,方才的激情一下子就好象被泼上了一盆凉水般,冷了下来。 这人要是在激动的时候,胆气很壮,但一经冷却,想要再恢复那份胆气,便是万分困难了。 广相大师此时的这一声佛门狮子吼,当真震的众人全都冷静了下来,前进的脚步也是停了。 “是啊,这里可是少林寺!里面还有好些个十大门派的掌门人!我们哪里会是对手?”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个个不觉有些垂头丧气,心下只是在想:“可惜了那个金刚门的少年,胜了却不做数,真真可气。” 而寺内众人却是暗自估算着这个少林寺罗汉堂首座的实力,众人想法各不相同,不过却均是赞叹这老和尚的内功确是凭地浑厚。 广相大师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不再激动,方才悠然到:“我少林持武林正道牛耳已近千年,众位施主难道还不相信老衲的话么?” 说着上前两步,轻轻的搀起朱葛,却见朱葛手脚已是全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众人不仅大讶,纷纷想到:“这是为何?刚才只见这个金刚门的弟子在进攻,没有看到陈默出手啊,怎么他变的这般模样?” 这是一直在那里不动的陈默却是“啊!”了一声大叫,连连倒退了十几步,指着朱葛嘴上诺诺,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仅是寺外的江湖客们,便是寺内的众人也是不解,十大门派的掌门们虽然说是识多见广,但却只看到了结尾,自是无法得知这其中的原委了。 众人皆是在等广相大师的答案。 饲虎贸鸽可值得(一七七章) 行云见朱葛似已无知觉,也不知其生死,可虽然是关心,却不敢贸然上前,毕竟罗汉堂首座广相大师在那里,这边又有多位长辈,根本轮不到自己上前,所以也只好站在原处听广相大师的说辞了。 只见广相大师大师缓声到:“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此乃舍身之道,佛门武功中亦有一门绝学,其名便曰舍身,舍弃生命,只为一时降龙之力,一旦使用,其力可骤增十倍!” 众人听到这里,自然是明白了朱葛一定是用了这门武功,行云也算明白了朱葛为何会突然变的比原来厉害了许多的原因。 知道朱葛追求的人,大都甚是敬佩他的意志,如此一个年轻人可以为自己的师门做到如此地步,虽然说做长辈的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门下落的如朱葛般的下场,但是也不禁暗自思较自己的门人弟子之中,便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当然也自然有人觉得朱葛舍了性命只为师门的荣誉的作法很是愚笨,不值。 广相大师此时一手按在朱葛背上,缓输真气。 朱葛体内已经是人去楼空,比之以前行云在南山草堂失去气根时的情况还要彻底,甚至经脉都已是萎缩了不少,广相大师现在只能一点点的输入真气,来维持那经脉不再继续萎缩下去,此时输入的真气如果再强上那么一点的话,便会立时杀了朱葛。 广相大师一边维持着真气,一边悠然到:“凡舍身之法,先定空空心,使心境寂静,铸想玄寂,令心不移。舍身之法对心境要求之高,不是佛门中人,万难达到。 这位小施主并非我佛门中人,虽天资绝顶,可心境修行却是远远不够,强行为之,虽然重伤其身,却也不过只发挥了一二成的威力。 这舍身之法讲求心境越空,威力越是无穷。但舍身之人都是为了执着相,这一正一反之玄妙也只有长修禅定之人方可探索。 不过这也非全是坏事,这位小施主并没有使出全力,倒也不用一死了。” 听了广相大师的话,行云松了口气,虽然说对那舍身之法听的并不是很懂,但却知道朱葛不会死了,活着才会有希望啊。 一旁的陈默直到这时才完全缓过神来,他自己刚才完全是吓的呆住了,已经是束手等死,却没有想到对手虽然拳拳到肉,却也只是平常。 生死间走了一遭,对陈默来说,到不见得是个坏事。可这胜利却又让陈默无比的懊恼,这次是自己堂堂正正的胜了,可看众人的眼光,到似是自己败了一般。 “金刚门的武功确实厉害,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是能调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竟然以空手将魂级高手逼到如此的地步,那也是非常的了不起了。”寺外众人纷纷议论到。 以行云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心到:“朱兄,你虽是未能获胜,但却也与获胜无异了。” 比武已经结束了,广相大师此时高声到:“众位施主,此间比武已了,大家便散去如何?” 老和尚自有一派威严,寺外众人虽仍是想再多看一看,但也知这么许多人堵在人家少林寺的门口也不是回事,便也就只好各自散了,但是这场比武便由此传扬了开来,算是达到了朱葛的目的。 安静仙此时走了上前,伸手抓住陈默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什么大碍,也不去理会陈默的赔罪,只把眼来看着广相大师怀中的朱葛,表情平静,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广相大师此时对众掌门到:“贫僧先带这小施主去后面调养一番,保他一条性命,可是先失陪了。”说完施了礼,带着慧心回了去。 众掌门自是纷纷回礼,顺便嘱咐了自己的晚辈几句后,便一齐回了去,想是继续刚才未完的商议。 不多时,本是热闹无比前院,又变的如往常一般的安静平和。 陈默抓起了跌在地上的啸风神剑,也未与行云他们打招呼,自己默默的转身离去。 “要说点苍的陈默陈师兄,他的武功还确实是不错,只可惜因为的大意而败在了那个金刚门朱葛之手,这次虽然是胜了,但却与败了没什么两样,甚至以后人们在赞叹那朱葛的时候,还要批上两句他。他到也真是运气不济了。”闻人庆叹到。 几人便就近寻了石凳坐了下来,将这次比武看了个满眼,众人心中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十大年轻高手,虽然是江湖人乱评出来的,却也得到了这些年轻人的认可,毕竟如此年纪,在武功一道上能够有这样成就的,也就这几个人而已,少年心性,对于同为魂级的同辈,自然有种认同感。 陈默的第一次失败,除了行云,众人并没有亲眼看到,而且陈默那次是败于大意,所以对众人的冲击并不很大,而这次则不同了。 由头至尾的亲眼目睹,陈默虽然说最后是胜了,却也是勉强侥幸,这不能不说对这些年轻人们是一个心理震撼,纷纷暗想:“便是沦为笑谈的金刚门,也出了这么一个武功意志均是上上之选的门人,这江湖之大,不可想象,谁又能知道哪里会还有什么能人呢?” 众人正沉默间,小姑娘常沁诗却有些坐不住了,对于常沁诗来说,什么魂级高手,十大年轻高手,那不过是些热闹而已,虽然小姑娘也很敬佩朱葛,但是要她在这里陪这些人一起干坐着,那可不成! 四下里张望了些个,也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物事,常沁诗小手一托香腮,便开口问到:“刚才那个老和尚说什么什么太子舍身饲虎,还有什么王割肉的,却是个什么典故?那些名字都好生奇特!” 小姑娘的问话,打破了沉寂,唐月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笑到:“那是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是两个佛教的故事,什么叫什么什么太子,什么王的,多看看书,不要总是贪玩,会惹人笑话的。” 常沁诗朝唐月做了个鬼脸,小手揉了揉被捏痛的小脸,到:“月姐姐干嘛那么用力啊,捏的沁诗好疼,再说了,那些和尚们的故事,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月姐姐你知道的吗?讲讲好不好?看你们不说话,都快闷死啦。” 此时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唐月本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讲故事的,可仍是禁不住常沁诗的纠缠,只好答应到:“好吧,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拗不过你这个小丫头。” 说完,问到常沁诗到:“这是两个故事,沁诗先听哪个?” 常沁诗头一歪到:“先说那个尸毗王割肉贸鸽好了,这个人的名字最怪了。” 唐月笑到:“什么最怪,那个尸毗王是西方一国的国王,不是中土人士,名字自然与我们不同了。 那个尸毗王可是个有为的好国王,在他治下,人民富足。他呢,则是喜欢佛法,曾经发誓要普渡众生。有一天他出游,走着走着,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异响,就见一只老鹰在追逐一只鸽子! 那只鸽子东躲西藏,可却怎么也飞不过老鹰,直被那鹰追到无处藏身,这时它看到了地上的尸毗王,便是一头钻进了尸毗王的怀中躲了起来,同时请求尸毗王保护它。 这时因为鸽子躲在尸毗王的怀中,所以老鹰就没法捉到它了,便开口对尸毗王言到:我现在饥渴难耐,这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事物了,再远处我也飞不动了,还请国王将那鸽子给我吃了吧。” 小姑娘常沁诗听到这里,啊呦了一声,拍了拍小胸脯,便到:“不能将鸽子给那老鹰!” 智潜和尚一听,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常师妹心地善良,好,好。” 唐月这时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逗常沁诗到:“那沁诗妹妹要是尸毗王的话,会怎么做呢?” 众人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这里除了常沁诗和行云,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听过这个故事,所以方才唐月在讲的时候,众人并不太在意,不过当看到小姑娘的反应后,众人到是期待她的回答了。 常沁诗此时便像是一幅很自然的样子到:“把老鹰打死就好了,它便不会再去吃鸽子了。” 除了行云与智潜和尚,其余人全都大笑起来,因为这故事大家都听过,所以也都知道结果,正因为知道了结果,便更觉得小姑娘答的甚是可爱。 智潜和尚此时忙到,“阿弥陀佛,不可不可,怎么能这样?” 常沁诗不解到:“有什么不可的?难不成要让那老鹰把鸽子吃了不成?” 唐月笑到:“当然不是,那尸毗王对老鹰答到:鸽子是来求我保它一条性命的,我又怎么能将它给你吃了?” 常沁诗连忙接到:“对,对,小鸽子那么可爱,不能不救!”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唐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可那老鹰说了:我只吃鲜活的肉,这周围除了鸽子,便在也没有了其他的活物,如果国王你让那个鸽子活了,那我便就要饿死,你救了鸽子便等于杀了我啊。” 常沁诗此时气鼓鼓的到:“这老鹰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他就非要吃了鸽子?” 饲虎贸鸽可值得(一七八章) 智潜和尚见唐月已经是笑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接到:“尸毗王一心相佛,曾许愿拯救一切生灵,这老鹰便也是生灵啊,这才是为难之处。” 行云也是想知道这故事的结果,便问到:“这尸毗王既要救鸽子,又不能要老鹰死,那莫非?”同时心中暗到:“这典故是广相大师方才所讲,当是指舍身一道了,想来恐怕那个尸毗王也是要舍身的。” 智潜和尚答到:“云师弟猜的不错,尸毗王此时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肉割了下来喂与那个老鹰,只是老鹰又说道:我也不多要,只要与鸽子一样多的肉便成,于是尸毗王又是取来一个秤,一边放上鸽子,另外一边则是放上割下的肉。 只是任尸毗王全身的肉都割尽了,也没有那鸽子重,于是他只好强忍疼痛,奋起余力,将自己放到了秤盘上。” 小姑娘听到这里,只惊的将小嘴捂了起来。 智潜和尚继续到:“便见此时,地动山摇,上天的诸神都被尸毗王的善行所感动,大为赞赏。而那老鹰和鸽子也都是由帝释天和大臣变化成的,目的是来试探尸毗王的诚意与信心,最后帝释天便用神力恢复了尸毗王的身体。” 常沁诗听完了典故后,松了口气到:“原来老鹰和鸽子都是假的啊。”可又不解到:“那个尸毗王割肉喂鹰,好似救了两命,可他自己却要因此丢去一命,本有三命,就是尸毗王不去救那鸽子,不也是还余下两命么?这一来一去,又是否多余了?” 智潜和尚闻言却是一楞,这故事本意不过是劝人向善,用的只是比喻,可小姑娘如此较真,到让智潜和尚一时好难回答了。 只好思索一番到:“以贫僧看,这典故中的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一个心字,也这就是每个人的信念,有些事,也许在他人看来很是荒唐不值,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人眼中却不见得也是如此。就好比那金刚门的朱葛,他第一次胜了陈默,其实便已经是成功了,却又为何要再上嵩山挑战?那就是信念。他师门名誉虽是与他有关,可一般人却也不会认为可以重要到以命来换的地步,但是朱葛这么想了,这也是信念。 有很多的人在佩服朱葛,但是也自然有人认为他不值,甚至嘲笑于他,可对于朱葛来说,旁人的想法是旁人的,他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便是了,尸毗王也是如此。” 听着智潜和尚的解释,行云想到在南阳时与朱葛的夜话,却是对他的心情有了更深的体会。 “你们到真是认真啊。”突然从墙上传来了话声。 众人望去,见一个小和尚跳到了院墙上蹲着,年纪不大,扛着一把扫帚,说到:“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虽然是劝人相善,但是内容却很是不妥。”听小和尚说话,那方才的声音也自然是他的了。 众人心下寻思到:“这个小和尚言谈话语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似佛家中人,可偏偏又穿了僧袍理了光头,再看了看智潜和尚,见他也是疑惑,就知道这一定是少林寺的僧人了。” “阿弥陀佛。”智潜和尚此时低喧一声佛号到:“这位师弟,尸毗王的故事又怎么不妥了?还望指点一二。” 智潜和尚诚心向佛,此时听闻这个小和尚在说尸毗王割肉贸鸽的典故不妥,心下自然是颇为不满,只不知这个小和尚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或者说还是信口胡说,所以开口相询。 小和尚仍然是蹲在墙上,拍了拍衣脚问到:“尸毗王是个好国王,他治下百姓富足是吧?” 智潜和尚不知道那小和尚问这话的意思为何,但是故事中确是如此写的,也就点头到:“不错,尸毗王聪慧平和,将他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小和尚笑到:“那我再问你,鸽子是一条命,老鹰是一条命,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疑到:”这话什么意思?众生平等,这自然是三条性命了。“ 小和尚笑了笑,摆手到:“我不是说他们的性命是否平等,而是问你,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皱眉不语,如果这小和尚不在胡搅,那他问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常天赐突然微微一笑,便似知道了答案似的,转头看向智潜和尚,看他如何的答复。 智潜和尚本在苦思,见常天赐仿佛成竹在胸似的,脑中灵光一闪,暗到:“他问我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那自然就是说尸毗王不知识一条性命,或者说他自己的命还牵连着其他人,他又强调尸毗王治下百姓富足……,原来如此。” 当下肃然到:“师弟可是说那尸毗王的生死关系到他治下百姓?”既然那小和尚不是玩笑,而且也似精通佛理,自然认真起来。 那小和尚笑到:“你的头脑到也不差,那尸毗王是个好国王,如果他为了救那鸽子而将自己喂了老鹰,那他治下百姓又将如何?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昏君,他治下百姓的生活自然会苦不堪言,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暴君,他治下百姓的性命恐怕都不保,一鸽和一国,哪个更重要?” 智潜和尚不禁开口接到:“一鸽和一国,自然是那一国百姓更加重要。” 那小和尚把玩着他手中那老大的扫帚,笑到:“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我没有亲眼得见,否则定要敲一敲他的头,他如果不是这么硬拼的话,以他的资质,定可以为他师门带来更大的利益,不只是恢复声誉那么简单,现在他废了,金刚门的声誉虽然也恢复了,但是如果那门中不出些高手的话,恐怕过不几年仍是笑话罢了。所以说,他这舍身之法看似悲壮,但却是愚笨的紧了,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那小和尚的话又是一番道理,众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谁想的到如此年纪的小和尚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更加难得的是,他对经典的理解不是照搬前人,而是有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他说的虽然在理,可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小和尚之口,却总显的有些不伦不类,众人纷纷暗想:“在少林中,究竟要是个什么样的师父才教的出这样的弟子来?” 便在此时,那小和尚又到:“我来晚了,刚才的比武没有看到,你们可知陈默哪里去了?” 这几个年轻人坐着,一个小和尚抗着把扫帚蹲在墙上,此时情景颇为怪异。 闻人庆有些不高兴,因为那和尚居高临下,让他很是不舒服,便到:“你怎么知道陈默不在我们之中?” 那小和尚一脸不屑到:“你傻的么?这里除了穿道袍的老道士和光头和尚外,就是女人和小孩了。”说着一指垣晴到:“最后剩下这人,你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会是陈默吗?”他说光头和尚说的到是顺口。 行云一楞,心到:“莫非他将我归到了小孩中?” 萧亢和闻人庆被那小和尚说成老道士,不由得苦笑,二人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六,哪里有老来?不过和小和尚比起来,也确是老了,闻人庆此时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 行云好奇到:“你总说要去找陈默,想做什么?” 那小和尚打量了下行云,笑到:“我要用这把扫帚好好敲敲他的头,他自己丢脸到也罢了,还给我丢脸,真是太不象话了!不敲敲他的头就不解恨!” 闻人庆终究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奇怪到:“陈默丢了你什么脸来?” 那小和尚嘴巴一撇到:“外面的人把他与我并列,他要是丢了脸,你说我会不会也跟着丢脸?” 众人一听,便才明白,这个小和尚必然也是少林三慧之一了,再看他如此年纪,想来便是三慧中最小的慧树了。 智潜和尚此时说到:“这位想必是慧树师弟了吧?我们也不知道陈师兄的行踪,只见他拾起剑后便朝寺内去了。”说着又到:“慧树师弟可否下来一叙?智潜还有些佛理想要请教。” 那小和尚慧树摇头到,“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磨,你好象剑师兄一样的无聊,说起话来都是闷的要死,我还要去找那个陈默了。”说着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墙后。 伤我同门罪难赦(一七九章) 这个慧树来去匆匆,到是随意的很,虽然可以说是率性洒脱,可这却不大适合形容一个和尚。 被慧树这么一搅,众人的谈兴也自低了不少,此时天色也已不晚,便都散了。 “再过几日便是剑试,你我虽然是朋友,但剑试之时,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回来后的行云回味着方才告别的时候,常天赐,垣晴他们两个说与自己的话。 其实这话便是不说,行云也自不会敢有任何疏忽,漫不说自己并没有十足把握获胜,就说自己的一众师兄,除了行剑外,行云可一点底都没有。 再说这可关系到青城派的声誉,行云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一边想着,行云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突然觉的这院中甚是冷清,仔细一想,发现这院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行云不由得暗到:“莫非师兄们刚才看热闹还没回来?也不对啊,我与常师兄,垣师兄他们可是聊了很久的。” 可转念想了想,这少林寺大的很,自己就算去找,也是找不来的,再说有行剑师兄跟随,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心中还有些隐隐不安罢了。 正想到这里,便见无阳子与无华子两位师祖跨入了院子,对行云到:“云儿回来了?” 行云忙施礼到:“弟子刚回来。” 无阳子看了看空空的院子,笑到:“怎么云儿你先回来了?你师兄他们呢?” 行云照实答到:“弟子与其他门派的几位师兄去了谈论,忘记与行剑师兄他们招呼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无阳子见行云似乎有些不安,便开口笑到:“无妨,有你大师兄在一旁,这里又是少林寺,没什么问题的。” 行云见无阳子也是如此说,便安心了不少。 无华子此时来到院中,坐在了石凳上,朝行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同坐下,然后笑到:“云儿你刚才与其他门派的师兄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正好行云也在思考着朱葛的选择是否正确,听无华子如此一问,心到:“对啊,这里还有我的两位师祖在,有什么问题便问一问他们好了。” 当下便将方才所谈论的关于朱葛的事说了一遍,又将那关于尸毗王割肉贸鸽的争论转述了一番,听得无阳子和无华子二人微微而笑。 待说完后,行云问到:“弟子从刚才便一直在想,这智潜师兄和慧树师,嗯……,他们说的谁对谁错呢?”慧树的年纪,行云并不清楚,所以也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便含混了过去。 自打行云叙述这个故事起,无阳子与无华子便知道这个青城派最有希望的行字辈弟子是有些疑惑了。看了看自己的师兄,见无阳子点了点头,无华子笑着对行云说到:“这尸毗王的典故,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盖因每个人的性格使然,所以说,无所谓对错,其实这事也并不复杂,云儿你只要记住,你自己认为值得便好,无愧于己便好。” 见行云在那一副受教的样子,无华子笑了笑,继续到:“我所说的重点在于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智潜是从尸毗王的自身出发来看待这个问题,而慧树则是从旁人眼中来看待,所以说他们都不错,也都不对,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便看你如何选择了。” 无华子还待多说,突然就见无阳子眉头一皱,挥手到:“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将目光转向了院门口处。 就在这时,无华子与行云也是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正是朝这里而来。 不片刻,那些人便进了院子,却是一直未归的青城弟子,只是此时他们全都衣衫不整,甚至还有不少人挂了彩,而这其中尤以行剑伤的最为严重!此时的他被两名青城弟子搀扶着,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无阳子蹭的站了起来,怒到。 这些弟子全都是青城门下,伤了他们自然等于是伤了整个青城派的颜面!更何况剑试便在几日之后开始,这些弟子又受了伤,行剑还伤的那么严重,这还如何去比试? 所以说,也不能怪无阳子如此的愤怒了。 那些弟子见掌门师祖如此愤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便都是将目光落到了行肆的身上。 无阳子什么人,自然知道这事与行肆有关,便把眼朝他一瞪,那行肆吓的立时跪了下来,哭到:“都是弟子的错,都是弟子的错。”可除了这句外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无华子也同样的震惊不已,在少林寺内,青城弟子被人打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便见那些青城弟子懦懦到:“两位师、师祖,还是先将大师兄送进屋子里,好好的治理才是啊。” 一语惊醒,无华子连到:“对,对。”便亲自扶过行剑,进了去屋内为他治伤。 这时,门外脚步声又起。 ========================================= PS:今天差1000字,俺明天一定会补上的,大家请放心,明天4000字一章。^_^ 伤我同门罪难赦(一八零章) “还有什么人来?莫非是伤了我大师兄的人追来了?”行云望向来路,便见一个比广相大师还要老些的老和尚,快步而入,见无阳子后,行了一礼到:“贫僧广济,愧掌药王院,听闻青城有众多弟子受伤,特来相助,在少林寺内让贵派门下受伤,实在是少林之责,惭愧惭愧。” 无阳子虽然盛怒,但是对少林主家却不能失礼,更何况人家是来帮忙的,当下谢了,让行云领着广济和尚进去帮助无华子。 行云自是领命去了。 刚进了屋,就见行剑师兄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过去,登时愤怒异常。 行云与这个大师兄本不是很熟,但是在整个青城派的行字辈中,由头至尾都对自己不错的,除了行君不提外,便只有行剑这一人了。 当行云看到其他师兄受伤的时候,心下虽然也很生气,但是生气的原因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这些人与自己同门,而大部分则是有人伤了青城的颜面,对于行云连讲,这些师兄远不如自己门派的名誉来的重要。 其实这也不能怪行云,毕竟行云在青城的十年中,与这些个师兄并没有什么来往,反而受到他们的白眼却是不少,虽然说这些天来彼此的感情上好了许多,可行云深深的明白,那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实力而已,与其说这些师兄对自己友好,到不如说是怕自己报复的畏惧更恰当些。 其实就算垣晴、常天赐他们,如果自己还是与以前一样的弱,人家就算不会侮辱自己,也不可能与自己把手言欢的,这便是实力。 所以说,行剑以前的那些安慰与鼓励,虽然不多,却对行云弥足珍贵,行云是个记恩的人,别人对自己的好,行云是不会忘记的。 广济大师乃少林寺药王院首座,这医术自不待言,只不过他得出的结论却与无华子的也差不多少:“这位小施主的伤确实不轻,但也没有到不可恢复的地步,只是这伤不会是一两个月内可以好的了的。” 既然连药王院首座广济大师都如此说了,行剑自然是不能参加几日后的剑试了,漫说行剑,便是那其他的青城弟子,也有不少不能参加的了。 便在此时,院外人声渐起。 “晚辈安静仙特来给前辈赔罪!” 熟悉的声音传来,行云一听便明白了此事定是与点苍有关,心到:“此间有六师祖与广济大师,自然不会需要自己什么,还不如出去看看那安静仙有什么说辞。” 想罢了,便低声告了声罪,出了门去,正见点苍掌门安静仙领着他门下弟子在向无阳子道歉,他那些弟子也是有些轻伤,但要比起自己这边,那可好上很多了,而且陈默也在其中,只是低头不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对于陈默也在其中,行云到不惊讶,毕竟距离刚才的比武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陈默与朱葛之战只是耗了他大量的气力而已,朱葛最后的那些拳脚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只是不知他是否也对自己这方动过手。 此时院中除了安静仙的点苍人马,还有几个没有受什么伤的青城弟子,行肆便在其中。 行云见行肆目光闪烁,便狠狠的瞪了行肆一眼。 行云平时很少如此,但不代表行云不会生气与愤怒。 此时便见安静仙说到:“刚才我点苍门下与前辈的弟子交手时有些不知轻重,实在是静仙平日管教不当,所以特来赔罪。” 经过了这小段时间,无阳子的心情已是平顺了许多,他如此的年纪,又是执掌青城多年,自然不会让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刚才不过是事出突然罢了。 只不过脸上的颜色却也不会好看到那里,无阳子沉声到:“安掌门勿需多礼,此事如何,我尚不知晓,待到弄清楚之后,谁的错就是谁的错,青城如果有错,自不会要安掌门赔罪,否则……” 否则自然也不是赔罪那么简单了,当然,无阳子不会将这话说全了,但是明白人自然会懂无阳子的意思。 无阳子说完朝一旁招了招手到:“行肆!你过来!” 行肆本就在害怕,此时点苍掌门虽然说是来赔罪的,但是他们也算是证人,这事自己可是没法隐瞒下来的! 无阳子看着战战兢兢的行肆,沉声到:“你源源本本的将此事缘由讲出来,对错都要说!不可遗漏!如果敢有半字谎言,我便立刻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师门!” 无阳子并不想让行肆说谎,该是如何,便是如何。这到不是无阳子真的那么公正无私,而是因为此事乃青城点苍两大门派的弟子殴斗,不秉公处理也是不成的。 因为青城虽是不惧点苍,但点苍同样也不会惧了青城,两大名门之间出了这档子事,耍无赖是没什么用处的,那不过是些低级手段,到不如将时间了解通透了,看是否有有利于己的方面。 行肆之前那句“都是弟子的错”,虽然不知是指与点苍门下殴斗,还是指让行剑受伤,但这事的责任自然有些是青城的,无阳子心下明镜似的,要不这些弟子回来便是大呼要自己去为他们做主了。 行肆看了看自己的掌门师祖,吞了口唾沫,虽然害怕,却还是将事情讲了出来,否则那可是废武功,逐出师门啊。 便见他吞吞吐吐的到:“弟、弟子与师兄弟们本、本来是去看朱葛与陈默的比武的,然后比武结束了,大家本来想就回去,只是有人提出想多游玩一会儿,便四处转转,可、可谁曾想遇到了点苍派的人,他、他们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当时只是朝他们笑了笑而已…………对!我只是笑了笑而已!” 行肆好象突然找到了什么理由似的,说话也流畅了许多到:“我只是笑了笑而已!然后他们就围了上来,指着我们大骂!尤其是他!” 行肆指了指一名点苍弟子,却是那被行云威压过的龚峰,恨到:“尤其是他!他还骂我们与金刚门的弟子是同路的!串通好了害他们!” 于是我们就与他们争执了起来,然后,然后…………” 行肆本是越说越顺,但是说到这里却是接不下去了。 无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到:“然后怎地?” 听无阳子在催促,行肆懦懦到:“然后弟子气不过,便推了他一把,哪知他们立刻便动了手……” 其实行肆他们见点苍的陈默连朱葛都打不过,而朱葛却是攻都攻不进行云的剑内,便想当然的以为点苍弟子更差了。 哪知行云是行云,他们自己平素在青城的行字辈中是数一数二,可这点苍来的弟子又岂是易与之辈? 更何况陈默一败于朱葛时,朱葛便是被青城接去治理,这些点苍弟子本就恨上了青城,而这次比武,陈默虽然险胜,但实是与失败无异,这更是让点苍弟子不忿。 这时行肆的嘲笑,自然是立刻点燃了恨意,互相大骂,而行肆却有是动手动脚,自然因来两派的殴斗。 一交手,行肆他们立刻便是大落下风,他们中只有行剑的武功要好上很多,可是为了保护这些师弟,也就属他承受的攻击最多了,所以最后反到是武功最好的行剑受伤最重。 无阳子听了行肆的话,便知他那一笑,定是嘲笑点苍门下了,而且最不智的是先动手!这些行字辈在青城中一个个都傲的紧,无阳子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不争气!既然打了起来,那便要打赢!不论原因,起码还可落个颜面! 可如今到是被人打了,还让行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点苍的人在一旁站着,无阳子早便一掌将行肆废了! 此时安静仙抱拳到:“这事便与那位贤侄所说大致相同,但是我门下确实下手过重,这是一些治伤的丹药,还望前辈收下。” 说着将一些丹药亲手交给无阳子,到:“如何服用,上面均有注明。” 这事是你们挑起的,但是我门下也有不是,因为我们下手过重了,所以我来赔礼道歉,还送了药。这是安静仙现在所表达出来的。 无阳子自然明白,此时已是怒极反笑到:“好,好,这药我收下了,点苍门下果多俊彦,这事不怪点苍,到是我门下过于卤莽,该道歉的是我。”说罢施了一礼。 安静仙连忙侧身让过,连到不敢:“前辈言重了,静仙回后定当严加管教这些不听话的弟子!” 说完笑到:“如果此间无事,静仙便先回去了。” 无阳子一挥袖到:“不送。” 目视安静仙率点苍弟子离开,无阳子随手便是一掌!一旁的行肆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是立刻横飞了出去! 余下的几名没有受伤的青城弟子,全都立时呆住了,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惟恐这时惹恼了掌门师祖,那自己便也要和那行肆一般的下场了。 “这是示威!”无阳子心中狂怒!比之前还要愤怒! “陈默丢了他安静仙好大的面子,点苍本成了笑柄,可这一来,却因为胜了我青城,显的青城更加无能!”无阳子越想越怒!便看行肆卧在一旁不动,一个闪身,便踢了过去,这一脚要是踢到了,那行肆立刻便要毙命! 行云自从刚才便一直在旁冷眼观看,这事听来自然是行肆先惹起来的,点苍弟子因为陈默的事本就焦躁,这时去嘲笑他们,那结果自然可知。 可行剑师兄被伤的如此严重,行云也不会视若无睹,嘲笑而已,也不能将人伤到这个地步!行云此时心中便想:“几日后的剑试,一定要让我与点苍分在一起,亲手教训教训这些人,为行剑师兄报仇!” 刚想到这里,便看见无阳子抬脚要去踢行肆。 “那会死人的!”行云虽然恼恨行肆惹出来的这祸事,可也不能眼看他被踢死,因为自己的师祖明显是在气头上,无论如何,青城门规中也没有死罪一说,当下叫到:“不可!”同时龙跻飞腾术一展,立时闪到近前一把抱住地上的行肆,无阳子的脚也同时踢了过来。 且以静心待明日(一八一章) 六位师祖中,行云只与无华子交手过,对于行云来说,无华子的内力已是要比行云强上很多了,不要看无华子与青城其他五子相比,年纪小很多,但是他如此小的年纪仍然能被收做无字辈,那便是对无华子能力的绝对肯定了,无华子的武功也是可想而知。 可无阳子这一脚还未及行云的背部,行云便立刻感到不妙,那股大力实在是太过凶猛了!无华子师祖还有自己曾经交过手的赵不忧、马亭山兄弟,与无阳子师祖相比,那可是都要远远不及! 当然,并不是说无阳子这一脚用的力量便超过了无华子的全力,而是说那种感觉。行云已经达到了魂级,这感觉自然是敏锐的多了,要知道,越是高手,他的感觉便越是敏锐,这也越能让他趋吉避险,反到是武力不济的往往容易惹是非,挑战比自己强大多的人。 但虽然说无阳子这一脚没有用上那么恐怖的力量,可要踢死行肆早就绰绰有余了,本来行肆便是被无阳子一掌劈的生死不知,这一脚要是再落实了,那结果就不用再问了。 电光石火之间,无阳子的脚已经是到了行云的背后,此时若像往日,无阳子收回这一脚当然可以做到,但现在他可是在盛怒之下!哪还顾及那么多?而且也不会想到行云突然插了进来,这一脚便是结结实实的踢在了行云的身上! 行云当然不会就待在那里硬挨,虽说现在他是要从无阳子脚下救得行肆一命,但行肆也不值得行云冒那么大的险,没有把握,行云是不会出手救他的。 便见行云琢颜神功立时运于背后,就在无阳子的脚踢到的时候,玉虚功再运足下!龙跻飞腾术同时跃起!向后一登,弯着腰借无阳子背后踢来的力量,立时直飞了出去! 这一脚踢过,虽然是踢了个正着,但是那着力的感觉便清楚的告诉了无阳子,这一脚并没有对行云造成什么伤害。 无阳子便是将刚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暗到:“这时自己的门下大多受了伤害,要再是伤了行云,那就不要再想去参加什么剑试了。” 行云虽然将那股大力借自己前飞之势卸下了大半,但也不可能完全卸下,毕竟那一脚可是由无阳子所出! 好在眼前便是院墙,行云用脚再往墙上一登,停了去势,滴溜溜的转了好多圈子,这才将那力量卸了个干净,然后轻功连闪,奔了回来,开口到:“师祖暂且息怒,行肆师兄虽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还望师祖网开一面!” 无阳子方才那是在气头之上,如今自然不会再想杀了行肆,青城门规中可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力毙的罪责,行云救下了行肆,反到是帮了无阳子,否则这事回到青城也不好交代。 无阳子虽然身为青城掌门,但是这擅杀门中弟子之罪,掌管青城刑律的无心子也是会秉公处理的。 想到这里,无阳子微微颔首到:“去吧。” 行云明白无阳子的意思是要他将行肆送去无华子或者广济大师那里查看伤情,当下谢过,便施展轻功将行肆抱进门去。 行云走后,无阳子回想刚才,心中暗思:“方才我那一脚上的力道可着实的不小,但是云儿却能在这突然之间救人,并且卸去余力,确实是令人欣慰。” 这虽是件可喜之事,但是一想到那屋内一群受伤的门人,以及重伤的行剑,无阳子便立刻没了兴致,又是暗到:“云儿再是强,便也只是一人,如今这能再上场的也没几人,而且他们武功如此差劲,就是去了也是丢人啊!” 无华子与广济大师虽然一直在屋里忙着,但是门外发生的事也自然听的清楚,点苍和青城之间的矛盾,做为外人的广济大师当然不会去太过理会,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少林的主人之责而已。 可是无华子的脸色却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行肆的伤重的很,需要立刻治疗,好在刚才广济大师与无华子已经是将行剑调理停当,所以立刻便能接手过来。 站在一旁的其他青城弟子见行肆如此模样,一个个不由得惊的寒蝉若噤,生怕自己哪里一个不对,便是惹恼了自己的两位师祖,那便是大难临头了。 ※..※..※ 如此,又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少林药王院首座,果然不同凡响,行肆这么重的伤,也已是没了生命危险,只是他要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便千难万难了。“能保住一条性命便是佛祖保佑了。”这是广济大师的原话。 对于广济大师的援手,无阳子与无华子自然是感谢,送走了他,将其他小辈赶了回去,留下两人照看行剑与行肆,二人便是回到无华子的房间,因为正房里有两个重伤弟子,自然是不便居住了。 行云这时也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行云正想自己理一理的时候,便听那边厢,两位师祖的声音传了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以行云的修为,距离又是很近,也能听的清楚,况且无阳子、无华子二人也渐渐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想是情绪仍然很是激动。 “木莲子当初曾经在上清宫力陈本派落后!你们不信!如今却又怎么办?”无华子本不想为难自己的师兄,但是再经门下弟子叙述才知,刚才陈默并没有出手!这代表什么?代表着青城派所带来的行字辈精锐远不及人家点苍!无华子怎么能不生气?对于几个已经渐渐老了的师兄,无华子的年纪却是要比很多大派的掌门还要年轻,火气自然也更旺盛些。 其实便是无华子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门下与他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越想越气,无华子仿佛自言自语到:“早便说过有人在拖青城的后腿,如今应验了吧?” 行云还未反映过来这话是对谁而讲,就听一声桌子破碎的巨响,无阳子暴喝到:“够了!” ======================================== PS:在这里罗嗦几句,因为有的朋友对一些人物的实力对比有些不太了解,所以俺就说下。^_^ 《仗剑诀》的各层次人物实力分布如下。 最高的是拥有三级魂的绝世高手,比如前文中提到的天命、德皇、飘渺天宫主人,全书一共不会超过五人,而且这些人是互相牵制的关系,也就是说,正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恐怖,反而没有机会出手。 之后实力最强的除了个别浪迹江湖,或者隐居的高人外,便在十大门派里了。(自然,之后登场的所谓邪派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以一个名门为例,这个门派的武功最强者为并非掌门一辈,而是再上一辈的长老宿老,他们一般为魂级高手,甚至有的是拥有二级的剑魂(不过二级魂稀少的很。) 然后是掌门一辈(比如赵不忧,安静仙他们),同辈分的武力分为,高者魂级,普通者剑罡中的高手。 再后为门中最小辈的普通弟子,同辈分的武力为,最高者魂级(极个别,一般只有一个,甚至没有,比如天山剑派,飘渺天宫和行云之前的青城都没有),高者剑罡级,多为初级(而且数量很少,比如成渐霜就算天山小辈中的佼佼者,剑罡仅为一尺,所以行云在十六岁便有二尺剑罡,才会技惊四座。),普通的则是各种层次的剑气级。 所以说在这各派带来参加剑试的年轻弟子中,除了十大年轻高手外,其余的人,有几个剑罡级的就相当不错了。有一部分还可能是剑气的高级阶段。 当然,例外总会有的,虽然大派的掌门普遍为魂级高手,年龄在40左右到50岁之间,不过也有特例,比如飘渺天宫和已经老化了的青城派。飘渺天宫主人身为三大绝世高手,而青城派的无阳子和无光子则是拥有二级剑魂(因为他们的年纪与辈分其实是其他名门的长老宿老那一辈)。 另外,青城派虽然衰落的厉害,但是门下弟子众多,这数量上的优势也是不可小窥,所以说,一个大派可以撑过一两次的失误或者衰落,原因就是实力的沉淀,也就是所谓的瘦死骆驼比马大。 《仗剑诀》的武力设定是提前制定好了的,不会让年轻一代出现好多高手。放眼整个武林,还是在十大门派中,才出了这么几个天才,这几率已经是很低了,因为各大门派所掌握的资源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这资源有高深的武功秘籍,有各种积累下来的经验,有其他辅助练功的秘法以及药物。这些大派存在于江湖上,长者上千年,短的也有几百年,经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资源,要全力培养自己的门下,成功率还是有的,但是也不过培养出一二个而已,所以年轻魂级高手的出现是合理的,而与他们同门的师兄弟却就相差很远了。 且以静心待明日(一八二章) 其他青城弟子的房间也有了些动静,想来是听到了自己的两位师祖的话声。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无阳子与无华子的声音也渐渐微不可闻,行云本就不想偷听自己师祖之间的谈话,便将心神由窗外转了回来,静下心来思考,可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行云就是想静下来也不太可能了。 “如今剑试临近,派里却是出了这么档子事,当真是可恶!”行云心中暗恼。 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对于名扬江湖自然是心有向往,不说为青城争光之类的冠冕堂皇,就说这名头一说,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会不心动的,便是那些隐居起来的人,也不过是有各种各样的苦衷,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隐居后又来复出,或者传授弟子了,真正能心甘情愿终老于山林的江湖人可以说是没有,因为那时他们便不算江湖人了。 行云在年幼刚入青城时也做过行侠江湖,为万民景仰的梦,只是之后的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过大罢了。 可现在,眼见自己的实力大增,与这江湖中的顶尖年轻人比起亦是不遑多让,行云的心境绝对不会再是一平如水,行云也渴望着成名,渴望着被更多的人承认。 但是这次的剑试却要二十人一起比试,也就是说,是团体战而非单打独斗,除了自己之外最厉害的行剑大师兄已经是重伤,其他师兄也很多受伤,能够拼凑起来的不过十来人,这要自己如何去比?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从青城来到嵩山,便是失败来的?”行云低声懊恼到,一股烦躁蔓延开来,手里抚mo着自己的两把爱剑,以前这样会使自己心绪平静,可如今却是毫无作用。 刚是想到这里,许久不曾言语的剑魂刹那突然开了口到:“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行云有些奇怪的问到:“莫非前辈有什么方法?”听到剑魂刹那的声音,行云立刻升起了一丝希望。 对于这个剑魂,行云越来越是看不通透,自从自己遇到他后,便越是觉得他似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而且又强到深不可测,而他除了帮助自己外,竟然连当初提出的要求也不催自己去做,平日里更是沉默寡言的厉害,除了帮助自己,少有开口的时候。 “办法?早就摆在了你的面前,就看你如何分析了,记住,对敌要讲求策略,要明白如何以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制造胜势!”刹那不徐不急的说到。 “你现在的优势是什么?”刹那问到。 行云想了想到:“如果要论内力的话,我现在不会比他们差,甚至还可能比陈默好上一些,因为他的耐力太弱了。 而剑法,各大名门能并立于江湖那么久,之间的剑法相比,自然不会差上多少。 同样,身法轻功也是如此,如果单打独斗,我还是有获胜的可能,但是优势却也没有什么,唯一的可能是在耐力上会好一些。可这次的剑试却是要二十人一起上,因为师兄他们的受伤,恐怕我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行云自认为说的比较客观了,不禁暗到:“对于我自己的实力,我还是有些信心的,因为我虽然与人交手的并不多,但是与魂级高手交手的经验却是不少,得到了刹那前辈后的第一战,便是与裴悲同战华山掌门赵不忧,之后又是垣晴,再下来是马亭山兄弟……马亭山兄弟……慢着,莫非是刹那前辈所说的优势是……?” 行云不能确定,便试探的问到:“莫非前辈所说我的优势是与前辈的联剑之术?” 刹那到:“还好你不算笨。” 行云挠了挠头,说道:“晚辈并不是想不到,而是那联剑之术太耗费体力,所能使用的时间也太短了,毕竟这次的对手并不只是一人,而且,这第一场便算是胜了,也支持不了下一场的消耗啊。” 刹那闻言哼了一声,反问到:“如果你连第一场都不胜,哪里来的下一场?”言毕便不再说了。 行云一楞,心到:“这也对,只有胜了第一场才会有下一场来参加,否则就算是留了力又如何?” 只是行云还有一层顾虑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丹神当初在天山剑派时与他说的那个江湖典故。 行云只要一想到那个故事便心中打鼓:“我的这个琢颜神功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之主有什么关系?如果自己贸然使用联剑术,那万一有人认出,自己岂不是……。”虽然说那已经是二白年前的旧闻了,都与传说仿佛,但是行云总是不敢贸然为之。 这一夜就在行云的辗转中度过,整个青城派亦是没有一人可以好睡。 天亮了,陆续有其他门派的掌门带人前来探望青城弟子的伤势。这本是礼貌,但是无阳子的笑脸却是显的那么的怪异,那些人的安慰之辞就好象是在讽刺一般,尤其无阳子的辈分还要高上他们一辈。 行云在屋子里坐着,透过窗户看着无阳子的尴尬,对自己是否要用联剑术更加的摇摆。 送走了前来探望的客人,青城所住的这个院子里立时便是一派死寂。受伤的人自不去说,那些没有受伤或者伤的不重的青城弟子都是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口,全是在自己的屋内躲着,谁也不敢在这时招摇,一面惹祸上身。 只有行云不会在意这些,见那些客人走了,行云便去看望自己的大师兄,不过待到了屋里才知行剑仍然昏迷未醒。 无华子正在为行剑换药,见到行云,勉强笑了笑,说到:“云儿一会随我去见掌门,我们有些话要对你说。” 行云自是无什么异议,静立一旁,不片刻,无华子整理停当,也不知是为了行剑的伤势还是青城的颜面,叹了口气,站起来,摇了摇头,好似要开口说话,却又忍了住,终是一语不发的带行云去见他的掌门师兄。 “就连一向开朗爽快的六师祖都愁成了这样……”行云跟在后面,心下暗想。 见了无阳子,自然是一番行礼,然后便见无阳子开口到:“云儿不用拘谨,你先做下。” 行云确实有些忧郁,但并不是拘谨,而是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这两位师祖自己还有些办法可以获得胜利。 昨天晚上,行云仔细的想过,那联剑术只在肃州使用过一次,本身并没有几个人看过,无非是华山倥侗与万马堂的人见过,万马堂的人马自然不会跑到关内来大肆宣传自己如何如何被击败了,而这些日子里关于自己的传闻中,也似乎没有人提到联剑术的话题,也就是说,华山派和倥侗派也没有传扬出去。 “所以,只要剑试时不对上华山派与倥侗派,便可收奇兵之效了,只要是一动手时便全力使用联剑术,联剑术的威力再加上突然性,恐怕真的还有不少希望可以在自己力竭之前胜出的。”行云想到。 只是行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联剑术,难道说仍然要扣到丹神师父的头上?一次可以,两次会不会惹人怀疑? 行云在犹豫,这反映到了无阳子与无华子的眼中,因为不知道行云在想些什么,而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在拘谨了。 无阳子当下说到:“昨日之事与云儿没有关系,云儿不必太过伤神,而且关于这几日后的剑试,我昨晚与你六师祖也是商议过了。你大师兄重伤,其他伤到不能参加比武的也有八人,余下完全无伤的只有五人。” 说到这里,无阳子不自觉的顿了一顿,继续到:“所以说,这次的剑试,云儿便当做一次演练便可,不必太过争胜,我们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要求,万事小心为上,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不受伤,便是输了也没什么,此非战之罪。” 无华子点头接到:“这可不是虚言,云儿一定要切记,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面对两位师祖的关心,行云甚是感激,当下便是要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且以静心待明日(一八三章) 见行云张口欲言,无华子摆手到:“云儿不必再多言了,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便可,昨天发生的那些也未必全是坏事,往好处想想,那也终于是让我们认识到了现实,这总比大家继续蒙在鼓里要好的多。 云儿记住,咱们青城派可非是寻常门派可比,便是如今落后些又如何?不出二十年,青城便可重回辉煌!”无华子的言语中自是透出一股傲气与自信,这也是因为他背后门派所蕴藏的深厚资本所致。 一代二代中出几个能人,显赫一时的门派,千百年间可是多的很了,可他们为什么成为不了名门大派?因为一次的决策失误,或者强敌的袭击,甚至人才的凋零,都可以让这些曾经名动武林的门派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多少门派曾经显赫,可又有多少门派还在如今的人们的记忆中? 所以说,何谓名门大派?这实力只是其中之一,积累与潜力更为重要,任何门派都不会一帆风顺,便是少林武当也都曾遇到到过毁派之危,但是他们仍然存在,仍然重回武林之颠,这,便是潜力。 千百年的沉淀与积累,也是使得名门大派可以安然度过危机的资本,只要他们不是一路盲目到底便可,而其他的二流三流门派便没有这个再起的资本与机会了。 又听了不少安慰的话语,退了出来的行云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联剑术,但是行云却是暗暗的下了决心:“尽我最大的力量,也不能坠了青城的名誉!” 之后的几天,行云没再出院子一步,除了每天早晚去看望看望自己的大师兄外,其余的时间,行云几乎全是在自己的房中度过。无华子探望过行云几次,主要是怕他的压力太大,但是总见到行云一个人在房中沉思,既不练功又不是放松,不过还好的是,无华子并没有在行云的脸上看出什么紧张不安的样子。 而这期间也再没有什么人来打扰行云,就连小姑娘常沁诗也是如此,想来是知道因为与点苍出的那档子事,此时的行云也不会再有什么出去游玩的兴致了,于是行云便安心的在思索自己的武功。 ※..※..※ 嵩山再盟其实早在各派掌门抵齐的那天便已是开始,各大派掌门不止一次的聚首于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从那第十大门派的人选,到天山之变的追查安排,再到今后武林稳定的维护,可以说,商议一直在进行着,只是外人没有机会得知罢了。 而这其中最关心结果的人之一,便是昆仑派的掌门许南清,早在两个月前,许南清便携其夫人戴一妆以及弟子,不下百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少林,之后更是对九大门派一个一个的登门拜访,为的就是这第十大门派的位子。 若论实力,昆仑派绝对不比天山剑派差,如今恰逢天山之变,天山剑派就这么神秘的消失了,从此这西域一地,便只有昆仑派可独当一面了,这本是昆仑派成为十大门派之一的重要原因,可也正因为他们地处西域,又不似天山剑派那样与中原武林有那么深的渊源,反也遭到了中原武林的猜忌。 十大门派的利益大多在关内,这关外本就荒凉,对各大派的吸引力根本不够,而关内利益更不可能让昆仑派来分享,所以昆仑派的掌门许南清自己也明白这事看似简单,好象自己门派便一定会被选上,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梵净宗,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以及一些地方上的世家,这些二流门派也同时被少林安置在了专门预定下的客栈里,做为候选,他们也在积极活动,这对许南清都是压力,所以他才会去四处游说,甚至私下里许以好处,只是这会有多大的作用?许南清心中也没底。 就在这些门派四处活动的时候,嵩山下也是热闹非常。 整个登封几乎被蜂拥而至的江湖人挤满,怀着不同的目的无数的江湖人汇集于此,看热闹的有之,关心江湖未来的有之,甚至惟恐天下不乱的亦有之。 这些天里,登封内流传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嵩山再盟结果的传闻,然后便是这几日里关于金刚门弟子朱葛与点苍陈默的两次比武了,这两次比武颇具传奇色彩,自然是大家议论的焦点,只不过传的人一多,这细节上便离奇古怪了起来。 “知道那个金刚门的朱葛为什么那么厉害吗?”一个小门派的几个师兄弟围在一起,这样的武林大会,名门大派商议确定江湖格局,二流门派则来旁听结果,调整自己门派今后的策略,而小门派则只是凑凑热闹了。 “因为人们都说那朱葛与青城派的关系不一般啊,当初他与陈默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听说就有青城的人在场。” “我说呢,刚才听人在传,说青城派弟子被点苍派的弟子狠揍了一顿!青城派行字辈的大弟子行剑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昏迷未醒!其他的人有很多连剑试都参加不了了!恐怕也与师弟你说的这事有些关联吧。”一个年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到。 “点苍打了青城?怎么可能?点苍的那个魂级高手陈默都被金刚门的弟子耍的团团转,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过青城?”那师弟显然是不相信。 “师弟啊,你以为青城还是以前的青城吗?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你看看其他门派的掌门人都是多大年纪?你再去看看青城派的掌门?青城派的木字辈连一个魂级高手都没有!虽然青城六子确实厉害,但是这次可是两派的后辈打架,青城自然不是对手了。” 俗话说的好,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俗话之所以能广为流传,便是因为他的正确性与通俗性,青城派刚出了这么个岔子,便立刻流传了开来。 “那这次的剑试,青城派还能参加吗?我一直听闻青城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动静相宜,一直想亲眼目睹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而且我就是不明白,嵩山之盟为什么要剑试?各大派年轻人比武我虽然很想看,但是就不明白剑试与嵩山之盟有什么关系?”这问题不只这些小门派的弟子们不解,很多江湖人也是想不通透。 “那是在示威与试探。”一把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几个年轻人回头一看,差一点连魂都被勾了去! “真是好美的一个人儿啊,你看她那眉目真的好似画的一般美丽,那小嘴,那肌肤。只是她身旁跟着的两个男人太煞风景了。”这些年轻人几时见过如此美人?只是不解她为什么要穿着男装? 誓为万目去沉疴(一八四章) 行云此时如果看到这个美人,一定会认出来,因为这个人便是他第一个遇到的魂级高手,焉以谢! 焉以谢早已习惯了旁人对他美貌的惊叹,对这些毛头小子们的失礼只是微微一笑,可便只是这微微一笑,便又是让那些年轻人看直了眼睛。 “师兄,你看她这么美的一个美人,为什么偏要穿着男装?要是她换了女装,那还说不定比现在要好看多少倍呢。”师弟小声嘀咕到。 用胳膊顶了一下自己这个师弟,那师兄回到:“人家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穿男装方便些啊,这都不懂?你怎么混的江湖?还有,穿男装,自然有穿男装的美处,你看她那勃勃英气?那便又是另一种美了。” 这话听的焉以谢背后的两个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纷纷把头低了下来,以免破口大笑出来。 这时,那师兄整了整衣饰,做出一副文气谦和的样子,上前一步躬身到:“还望美人赐教,这嵩山之盟与各大派年轻人剑试有何关联?” 看着那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焉以谢用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口,又是笑了笑,继续自己刚才的说话,答到:“这位公子不必多礼,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嵩山之盟是维系这个武林二百年平和的保证,这是全江湖人都明白的,也是关系到每个人的。因为天山剑派的问题,这次嵩山再次会盟,虽然少林与武当不过是只邀请了十几个门派,但全江湖的人们仍然是齐集嵩山,等那会盟的结果,而这一点,其实那些大门派早便料道,他们也本就是在等大家来。 其实如今的再盟,不仅是因为表面的那个天山之变而举行,更是因为天山剑派的轻易消失,使得如今江湖人心浮动,除了人们对自己安危的彷徨外,更甚者,还会对十大门派的实力产生怀疑,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看了看那些年轻人惊讶的表情,焉以谢便知道他们相信了,当下笑着继续到:“所以,这次的剑试其实就是示威,十大门派要当着整个武林大众的面,告诉你们,他们十大门派的实力是多么强大,而且这不仅仅是展示那么简单,而且还要让你们都知道,这些强大的力量还是十大门派的新生力量,他们的那些年轻人可都还未超过三十岁!他们将会是二十年后武林的支柱。 打消那些怀疑,才可稳固十大门派在武林中的绝对地位,这便是为什么十大门派的会盟却要他们的年轻人出来比试的原因之一。” “那么试探是指什么?”那师兄无意的问着,他现在在惊讶焉以谢的结论,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师兄弟中,甚至有人认为这嵩山剑试是为了让大家一饱眼福的,而且也为了能看到这么多魂级高手而兴奋不已,哪想到还会有这层目的? 焉以谢见那些年轻人已经是被自己的话领了住,便继续到:“至于试探,那就不是对你们而言的了。试探是针对十大门派他们自己。 这次的嵩山之盟正好是个借口,各大派之间在以前虽然一直互有联络,但是彼此间的虚实已经经过了太长的时间,长到谁也拿不准究竟各大派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多大了,于是这次剑试便是公开的审视各派下一代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很显然,还没有到剑试,青城便已经输了,真的可叹啊。” 焉以谢说完皱着秀眉,叹了口气,虽然这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却是令人遐想无限,那些年轻人又是呆了。 不再理会那些年轻人的魂与色授,焉以谢带着手下便离了开。 “十大门派为什么要互相试探?” “是啊,十大门派同为武林正派巨擎,他们为什么要互相试探,开诚布公不就好了?” 许久,那些年轻人才纷纷清醒过来,见美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师兄此时也是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江湖上的事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师兄你能给我们讲一讲吗?” “等你们大些再说…………” ※..※..※ “老徐,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帮主最近越来越像女人了吗?而且那几个小子一口一个美人,帮主也没有解释那!”焉以谢身后的一个男子悄声问另一个人到。 “闭嘴!哪轮的到你背后议论帮主?老实的跟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话?!”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如此斥责。 “征生!不可无理!柴兄是贵宾,并不是我的下属,不可这样与柴兄说话。”焉以谢停了脚步,阻止到。 转头对那人笑到:“柴兄,征生这人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人哼了一声,竟然立刻就这么走了。 徐征生望这那人的背影,皱眉到:“帮主,你也太纵容这家伙了,他和他的弟弟一样,都是……”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焉以谢一摆手,到:“江湖之中,门派间有门派间的争斗,门派中还有派系间的争斗,征生你这人太实了,早晚要吃亏的,尤其是你刚才那样对柴家兄弟可不好,他们在上面有人,他们真要是记恨于你,找你的麻烦,恐怕连我都不好保你。” 徐征生立时便到:“帮主,征生为帮中做事,绝不出问题,他们便是记恨于我也是无用!”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罢了,你这人的脾气便是如此,若是一两句就能让你转了性子,哪才是奇了。” 徐征生呵呵一笑到:“知我者,帮主也,征生只要一心一意为铜仁帮做事,哪会怕了他们那些小人?对了,帮主你今天怎么有心情给那几个小孩子讲解剑试的原因。” 焉以谢笑到:“为了让一些人了解十大门派的用意,也让他们知道十大门派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正义无暇,尤其是年轻人。我与那几个年轻人说了,以他们的性格,自然会到处传扬。” “那根本就不用帮主您亲身为之啊。”徐征生有些不解。 焉以谢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群熙攘,笑了笑,那容颜似乎比之以往更加的妩媚了。 ※..※..※ 距离嵩山剑试,只差一天,同样,距离宣布嵩山再盟的结果也只差一天。 明天,那是对全江湖人开放的,届时十大门派均会出席,由少林掌门广通大师宣布新的第十大门派,与嵩山再盟的结果,之后便是剑试。 剑试由八大门派互相比试,分四组,一诀胜负。 至于为什么十大门派只有八派参加,那是因为除去新加入的那个门派外,飘渺天宫也并不参与剑试。 飘渺天宫根本就没有派来任何的年轻人,以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亲自前来。这到不是飘渺天宫的架子太大,没有派年轻人来参加,是因为飘渺天宫没有什么年轻人好派,众所周知,要修习飘渺天宫的武功,三十岁之前是绝对不要想成功一说的。 但是飘渺天宫在这次嵩山再盟中的地位却是超然的,那是因为除了他门中大批的中年高手外,更加重要的是飘渺天宫的主人,那个让天命与德皇都承认的绝世高手,只要有他在,飘渺天宫的威名便没有任何人撼摇的动。 明天便是剑试了,所有的江湖人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不管他们怀着什么目的。 ======================================== PS:徐征生便是行云初出江湖时看到的那个老大,姓柴的那个则是柴人赋的哥哥,被绿水仙子打伤的那个。(只是提醒一下,呵呵。) 誓为万目去沉疴(一八五章) 万众期待,嵩山再盟的结果便要在今日公告天下。 少林的大雄宝殿虽然宏伟,但此次来的江湖人实在太多,只好在寺外的甘露台举行。 要说这这甘露台,在少林寺的西墙外三十米处,还有个典故,相传,少林寺的创始人跋陀与勒那、流支一起在这里共译《十地经论》。 后世有诗云到: 高台得筑好译经 近天无尘自安宁 颂赞大乘佛光显 甘露天降传此名 (《甘露台》2007.9.16二踢脚) 虽然此时还未到时辰,但是甘露台边早是人声鼎沸,江湖人们自然大多是豪爽之辈,再加此时少说已有几千人,那场面与喧哗自可想象。 少林寺内,青城所居之地。 “行云,这时来找我们可有什么事要说?”无阳子和无华子本在准备,一会的甘露台上,各派掌门与门下弟子都会出席,无阳子和无华子自然也不例外。 行云这些日来一直在潜心思索与模拟联剑术,毕竟联剑术自己的使用过一次,还不纯熟,而思来想去,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师兄扪有些碍事。 现在青城派中还能参加剑试的行字辈弟子只有十来人,且全未到剑罡的境界,这对行云来说,除了碍手碍脚外根本就是毫无助意,只不过行云虽然想到,但却碍于伤了那些师兄的颜面,而一直在犹豫是否要说将出来。 可今天就快要剑试了,行云实在不想因为这些颜面问题使得青城受到更大的损失,于是这一大早便下定决心,来到了无阳子的房内。 “两位师祖在上,弟子有话要说。” 行云整理了一下措辞到:“此次剑试事关重大,弟子自然知道现在派中的难处,所以想说,与其这样残缺不全的上阵,到还到不如只由弟子一人前去比试的好,这样在场上,除了弟子之外全是敌人,虽然所受压力大增,但也减去很多困扰和束缚,不必再去关心其他师兄的状况,这样弟子才可以更加随意的施展,所以还望两位师祖同意。” 其实说来,行剑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因为保护他那些师弟所至,要不然,以行剑的武功,便是抵敌不过,逃走也是可以的。 听行云如此说,无阳子与无华子倒是立时同意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行云带与不带同门上场都没有太大区别,在剑试中胜利那是不会去想的了,所以说,到时只要有一点不对,他们便会立刻叫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面子可要放在一旁,更加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门派的未来。 这事由无阳子说给其他行字辈听了,那些行字辈弟子其实心中根本就不愿去参加一会的剑试,明知必输,还要去参加,那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么?与点苍一战便将他们原本目空一切的心浇的冷透了,此时得知不用上场,虽然不敢在表面上露出欢喜之意,但心下却是一百个一万个的愿意。 只是他们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无阳子与无华子?这看到他们二人的眼中,自然是暗叹到:“待回到青城后,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教导他们。”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人声,却是广济大师派来药王院弟子若干,专门帮助青城派照看行剑等一众受伤弟子,好让其他人可以放心参加剑试。少林忝为地主,想的确实很是周到。 不一刻,青城众人整理停当,一行人云鱼贯而出,待到的甘露台时,大会已是快要是开始了。 为了这次大会,少林寺专门在甘露台后搭了一处座席,上设遮阳逼雨的凉棚,虽然有些简陋,却甚是广大,毕竟十大门派这次前来的,少说也有二百多人啊。 这座席正当中的自然是主位,分别是此次嵩山之盟的两个发起门派,少林与武当,然后由这望两边看去,便是其他大派的座位,一边四个。 少林一侧的分别是飘渺天宫、娥眉派、华山派、点苍派,而武当一侧则分别是青城派、崆峒派和唐门,另外留空一处,自是为那新的大派所置。 台下靠前也是安排好了些许位子,是给那些侯选门派所置的,比如昆仑派,梵净宗他们。 看到青城派众人入场,台下的议论声便更是响了起来,不用听那内容,便可知道不外乎是在议论青城弟子败于点苍之手的事了,见到这副情景,那些个行字辈的弟子更是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这些天,无阳子的气也是出够了,而且这事也不完全是小辈的错,所以此时也只有微一叹气到:“你们知道羞耻便还不算无救,待回到青城后,都要给我刻苦修炼,你们的资质并不差,只要肯努力,仍然还是有些希望的。” 刚说到这里,便见对面点苍派也是入了场。要细说起来,少林也算是顾虑周到,在青城与点苍的门下一战之后,便立刻将摆在一起的座位分了开来,以免大家尴尬。 安静仙还是那副文士打扮,文雅的行礼问候,无阳子自然也不会失了礼,只是点苍门下望过来的眼神实在是令人不很舒服罢了。 而陈默仍然与几天前一样,在那里静静的立着。 这些大派中,最早到的是飘渺天宫,不过飘渺天宫只有一人来此,行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因为他的装束太过特异,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而且行云也曾经见过他,那人便是在肃州将裴悲师妹的尸体接走的人,他那满脸的文字仍如往昔的写满了脸上。 目前的九大门派全是由掌门出席,惟独飘渺天宫不是,当然以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份,不来参加,也没有什么人敢指责也就是。 此时各大派均是慢慢到齐,青城与崆峒挨在一起,小姑娘常沁诗看到行云后便想说话,被他的哥哥一把拉了住到:“不要去打扰他,他现在已经开始在集中精神了,青城前几日门中弟子伤的太多,一会剑试可不好应付,这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见自己的妹妹点了头,常天赐松开了手,看着行云,心中暗到:“听四师叔说他会一种双剑合击之术,威力巨大,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不过几日不见,似乎他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了,嗯,似乎是沉稳了些。有意思,越来越想和他交手了。” 行云此时对周围已经默不关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联剑术的基础便是两种内功同时为自己与刹那使用,如果心态不整,很容易出状况,尤其是今次很可能长时间使用,那可能性更大。 各大派掌门互相叙礼已毕,时辰也是正好,广通大师上了台前,台下众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等待这影响武林未来的嵩山再盟的结果。 ======================================= PS:所有门派的布置,都以书中为准,因为实际上少林寺的甘露台有多大,俺也不清楚。o(>_<)o PS2:本书起点首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俺的第一个书友群早就满了,连第二个群都满了,可仍然有朋友在加第一个群,那说明朋友你没有看到俺在起点的公告哦……,群满了自然加不了了,而不是俺不加,所以请朋友们来起点看看新的群号,目前第三群加人中,祝大家看的开心。^_^ 誓为万目去沉疴(一八六章) 见下面人众黑压压的一片,竟有万余人之多!台上的各大掌门心下也很是满意。 这些人正是代表着十大门派在江湖中的实力,十大门派的实力可不只体现在他们自身门派的硬实力上,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影响力与号召力。 十大门派代表着江湖正义与秩序,可以做到一呼百应!否则即使你门派再是实力强大,再是人数众多,却也不过只是一个门派而已,十大门派却是代表和领导了整个江湖的正道力量。 广通大师站在台上,见众人已是渐渐安静了下来,开口宣了声佛号,以他那浑厚的内力将声音送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范围,开口说到:“嵩山之盟距今已有二百余年,在此之前的武林,可谓是三十年一小乱,五十年一大乱,所以说那时江湖之混乱可想而知,有多少门派烟飞灰灭,又有多个家破人亡。 终于,二百年前,武林豪杰共盟嵩山,联合推选出了十大门派,代天下人共管江湖,从此江湖便少了许多浩劫杀孽,多了这平和至今的局面,真是善哉,善哉。” 广通大师那悲天悯人的话语使的在场众人无不大生好感,心中暗赞:“少林方丈大师果然不愧是与武当掌教同为武林之首,就是这一番心胸便非我等所能及,十大门派也确实保证了这武林的安宁。” 当然不屑者有之,觉得那是在表功者亦有之,但却是不敢公然反对罢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广通大师现在说的不过只是开场白,真正要宣布的重要结果,还在后面。 台下那些候选门派此时已是集中精力等待广通大师的下文,这其中,尤以昆仑派最是紧张,许南清虽然也做了些许的心理准备,万一要是落选也不是不可想象,但这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若真的如此了,那还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 许南清此时的年纪还不过五十,却已经是皱纹满头,武林中人,尤其是以修炼内家真气为主的武林人,表面上的年纪都要相对的年轻一些,所以像许南清这样的老态很是少见,也可见他平日里为昆仑派的未来伤神到了何种地步。 见自己的丈夫心急的样子,戴一妆也是一阵的心痛,握住了许南清的手安慰到:“南清,你已是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况我们昆仑派本就远离中原,就算进不了这十大门派也没什么损失。” 知道妻子是在安慰自己,许南清只好笑了笑,将目光又转了回台上。 见众人全都望向自己,广通大师言到:“现在宣布大家最关心的第十大门派人选。”顿了一顿,广通大师继续到:“经由九大门派掌门的共同商议,结果是,暂时不设第十大门派,往后以九大门派称之。” 此话一出,满场面哗然! “十大门派竟然变成了九大门派?!” 这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之前有人会认为昆仑派定是能被选上,也有人会认为是其余被他看好的门派会被选上,可又有谁会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帮主,这些大派是怎么想的?”人群此时已是乱做一团,两个打扮普通的江湖人站的也是有些靠后,此时根本没什么人来注意他们的对话。 问话的是个大汉,赫然便是焉以谢的得力手下徐征生,那站在他一旁的,被称做帮主的便自然是焉以谢了,只不过此时的焉以谢头上戴了顶斗笠,将他那绝世的面容遮了住。 听到徐征生的问话,焉以谢用手将斗笠拉了拉,笑到:“有一只牛,是十个人分到的肉多,还是九个人分到的肉多?” 徐征生一楞到:“自然是九个人分的多了,可十个人在一起的力量不是更大吗?十大门派的力量不是要比九大门派来的更强些?” 焉以谢笑到:“话虽是如此,可天山剑派相比其他九大门派,力量本就弱些,又地处关外,对于其他关内各派来说,少了天山剑派并不会损失什么,征生不要忘了,天山剑派本就是递补丹霞派才进的十大门派。 所以说,如今借机将十大门派变为九大门派,反到是少了一个与他们来争利益的人,岂不是快事? 那些二流门派中,唯一有能力成为大派的就只有昆仑派,但是昆仑派也与天山剑派一样,地处过于偏远,漫说是他,便是现在坐在上面的点苍派,要不是当初嵩山之盟时有他点苍一份的话……呵呵。 所以我常说,这十大门派,哦,现在是九大门派了,可并不是像旁人想的那么铁板一块的。” 不提焉以谢与徐征生的谈论,便说那些台下最前面的候选门派们,此时也是满脸的错愕。 不只是昆仑许南清愤怒,便是其他如黄山派,天台派等候选门派也是不满,自己落选到还能接受,毕竟除了昆仑派外,其他几个门派的实力相差不大,就算没被选上,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将十大门派改为九大门派,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吗?千里迢迢的赶来,结果竟然是不选了? “在耍人吗?”这是很多人的心中所想。 便在此时,人们的议论越来越烈,广通大师惟有再次提高内力,以他浑厚的内力将杂音压了下去,方才言到,“大家请少安毋躁,听老衲将话说完。” 话语的内容虽然并不严厉,但是却在浑厚中透露出一丝庄严肃穆,台下众人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听这位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了看台下的那些候选门派与其他江湖人,广通大师言到:“此次的商议结果,虽然将十大门派缩减为九个,但是为了让武林更加的团结,以及更加的紧密,所以特别再增加九个门派,以做九大门派之辅助。再将嵩山之盟改为定期会盟,每五年一次,及时应对和商议武林的问题与发展。届时的会盟门派将为十八个,九主九辅,共商江湖大事!” 众人再听广通大师之言便有些个糊涂了,不过好在明白了,原来九大门派并不是要将其他门派屏弃于外,而是再加入了九个门派与他们共商大事,这自然是胸怀宽广了,毕竟所谓主辅是一定的,以九大门派的实力,做主自然是应该的。 一时间众人均是高呼九大门派果然不愧是武林支柱,为武林未来着想。 焉以谢此时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言语,就在徐征生不解自己的帮主怎么突然楞了住的时候,焉以谢突然笑了,而且竟然是笑的将腰都弯了下去,不过好在其他人此时也是在欢呼,所以并不显突兀。 只是徐征生知道,自己的帮主笑的和他们笑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正要发问,便听焉以谢喘着气到:“妙!这计策果然是妙不可言!” ===================================== PS:显示器出问题,木有关系!俺将电脑接到电视上写!就是字好模糊,好闪……老电视,木有办法……坚持……所以更新的晚了些,不好意思。 好象有点晕陀陀的。@_@ 誓为万目去沉疴(一八七章) 不等徐征生提问,焉以谢已自是笑着到:“真是妙极!果然不愧是十大门派,想的好办法啊。征生,你且来说说那台下所坐的都是哪些个门派?” 徐征生有些不解,不过仍然认真答到:“有昆仑派、梵净宗、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忠义门还有两个世家,白家和边家,这些门派可有什么不妥?”徐征生如数家珍般的将那些二流门派认了一遍,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些门派有什么可笑之处。 焉以谢见徐征生解说的如此流利,心下满意,虽然说这些门派不像十大门派那样赫赫有名,但是知道他们名号的也不会少了,这些门派都是一方的霸主,要么就是世家,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只不过实力上不及十大门派罢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能这样仅凭座次人物便数的出来,那就真的不一般了,这也是焉以谢对徐征生满意的原因,心到:“征生脑筋虽然不快,但是却是贵在认真,想来对于这次参加的一些知名门派也是早就记的熟了。” 见徐征生那不解的样子,焉以谢也不卖关子,笑到:“梵净宗在贵州,黄山派在南京,天台派在浙江,清源派在福建,鼎湖帮在广东,忠义门在江西,白家在广西,边家在山西,再算上西边的昆仑派,征生你看,可有一家在九大门派的势力范围之内的吗?” 徐征生想了一想,恍然到:“原来如此。” 焉以谢继续到:“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与其说是十大门派共管江湖,到不如说是将十大门派牵扯在了各自的地方上,当时的盟约中有各派不能随意越界一说。对于他们来说,越界到其他大派的地方上,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可那些没有大派的,比如说那东南之地却也因为碍于盟约限制而不得前去,要知江南可是富庶繁华之所在啊。 如今这九主九辅之说,瞬时间便将其他关内地方一网打尽,除去辽东一地,这嵩山之盟可是将整个武林收了入囊中啊。 九主九辅?呵呵,看似胸怀广大的让九个新的门派加入,可那不过是辅助而已,也就是说,真正话事的不仍然是九大门派吗?借这天山之变,将武林真正的置于九大门派的控制之下,征生,你说他们这算盘打的妙是不妙呢?” 徐征生并不笨,焉以谢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自然听的明白,只不过如果焉以谢不说,那他便是无法想通透了的。 与徐征生讲解完,焉以谢也是笑的够了,便把眼来望那台上的少林方丈广通大师,听他还有什么下文可说。 待众人稍安,广通大师言到:“关于天山之变的问题,就由武当掌教:玄元真人来为大家说明好了。” 说着,武当掌教真人,自座席处走来,微笑着朝广通大师与台下众人揖了一礼。 便见这位武林名门巨擎之一的武当掌教,清逸出尘,颇有神仙之概,微笑着开了口,声音虽不似广通大师那样的浑厚,却是清远流长,台下众人亦是听的真切。 玄元真人到:“武林乃天下人的武林,自然也要由天下人来理之,只不过天下之大,江湖之广,大小门派数不胜数,这要是都前来嵩山商议,恐怕也不现实。 所以说,不论以前的十大门派,还是今日的九主九辅,都是尽力照顾全面之法。 至于这次的天山剑派一事,九大门派必然要撤查到底的,一来这是我辈江湖道义之所在,自是义不容辞,二来此事疑点颇多,虽说起因是天山剑派内乱,但也不排除暗中有其他势力在窥伺我们武林正道!” 说到这里玄元真人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这是其他势力所为,那就是对我们全武林的公开挑衅!全武林正义之士绝不能答应!”言到这里,玄元真人那本是清逸出尘的面容瞬间变的坚定无比,伴着他那坚定的语气,台下众人齐到:“绝不答应!” 万人声威自是恢弘,玄元真人继续到:“一会便是九大门派的年轻人之间的剑试,此次剑试就是让大家看看我武林正道如今能人辈出,那些年轻人都是武林未来的希望!” 见台下群情激昂,玄元真人又恢复了他之前那清逸出尘的模样,微笑到:“维系武林安危,不仅在九大门派,这也是全武林正道的责任,还望大家共勉。” 说完飘然一礼,回了台后座位。 这时少林罗汉堂首座广相大师上前宣布到:“嵩山剑试开始!” ===================================== PS:今天这章仍然是电视上写的,所以内容少了些,明天显示器送来,恢复正常更新,而且少了的字数一定会补上的,大家放心。^_^ 而且俺会尽量增加每章字数,争取过几天稳定在5000字以上。^_^ ::相助危城,行云对这个人的印象好的很,只是一直没得机会与他深处,不想此时遇到,心下暗想:“这江湖也不大么。” 不过转念到:“也是,华山此时准备进驻山西,遇到他,也不希奇,不过他此时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华山进了平阳后,还不满意?此地可是边家的太原城啊,莫非华山也想占了去?”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急着走了,反正那面还没吃完,自然借口十足。 行云此时内罡有成,正是锋芒毕露之时,所以垣晴只看了行云的一个背影,便感觉到了自己眼前这个人的强大,心到:“这人的感觉怎么如此不同?好强的威势。” 一边称奇那面店老板的刀功,一边留意着行云,垣晴不做声色的寻了座位坐下,此时店里面早坐的满了,也只有外面的这桌有些空余,此时坐了下来的垣晴也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行云,越看,心下越是惊讶。 “魂级高手?病恹恹的中年汉子?”垣晴心下暗到:“他莫非就是那个在铜仁,当着上千人的面,击败了玄亨真人的那个奔雷剑?他怎么会到这里?” 行云这个形象在江湖上传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可说是无人能及了,当真是一战成名,行云这一路来,几乎每到一处,只要有江湖人在一起谈论,那自己必然是话题之一了。 此时那面已经下好,店伙端了面来,便在垣晴要动筷子的时候,又是一声传来:“且慢!” 行云肚中一乐,暗到:“那个年轻人又来了,他到真的是很有意思。” 此时垣晴也是一楞,等他听了那年轻人的一番讲解后,笑着谢过,然后随口问到:“朋友可知边家在城中何处?” 那年轻人听了,似乎一顿,反答到:“朋友你去找边家做什么?” 行云在旁心到:“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意思,寻常人问路,答便答了,哪有问人家目的的?”.:|边家探询一下最近那流寇的消息,也好去助边家一臂之力,铲除这些恶贼。” 行云听了心到:“华山难道终于想真心相助了?还这根本就是垣晴自己的决定?”要知道以垣晴在华山的地位,怎么也不可能单人独骑而来,最少平阳就有二百余华山弟子,而且行云怎么都不信华山会有如此好意。 那年轻人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放下了筷子到:“铲除流寇,你是来帮我们的?” “我们?”行云和垣晴同是一惊。 那旁边的老店家开口到:“这位是边家的大少爷。” 行云和垣晴闻言同是想到:“这人的样貌穿着,怎么看都不像边家的后人啊,边家不是富甲天下的吗?” 不过想在这太原城内,恐怕还没有人敢冒充边家后人,更何况这年轻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真诚,垣晴笑到:“在下是来帮助这山西百姓的,那股流寇,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已经祸害了不少人命,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证。 那年轻人听垣晴如此说,憨憨的一笑到:“这位兄台的好意,我们边家心领了,可听我边魁的话,你还是不要去惹那些人吧,就是我的两位爷爷都正为此事烦恼,兄台的武功应该比我好些,但是那股流寇更是厉害。” 竟然还有将送上门来相助的人往外推的?不过这个年轻人说的却很实在,只不过他的武功不足以看出垣晴的强来,所以也是出于好心。>:: 见那年轻人不解,垣晴行了一礼,面色一整到:“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前辈应该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奔雷前辈吧?” 行云一直没有给自己这个容貌起名字,外人也只好以奔雷剑为名了,至于垣晴一本正经的称呼自己为前辈,行云只觉得很是有趣,当下里强忍了住笑,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边魁闻言言立时大喜,要知道这几日,家里为了这流寇的事很是犯愁,那些流寇人数着实不少,而且还听说有两个魂级高手在其中! 那可是魂级高手啊!行 见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常遇到。 边家上下没有一人到达魂级,就算在武林中最有名望的边家二老也只不过是功力深厚,可与魂级仍有差距。 此时自己眼前的这个病汉子便是那传闻中斩了几十恶徒人头的奔雷剑,边魁哪能不喜出望外? 边魁心下大喜,当下大声到:“边魁十分敬佩前辈仗剑除恶的壮举,今天能见到前辈,真是边魁的福气!” 说着又是一礼。 其实这江湖上的大多数人都倾向于相信行云当时在铜仁的话,所以奔雷剑的名字如此响亮,除去因为战胜了玄亨真人外,那除恶的正义之举也在其中。 此时边魁兴奋到:“前辈来了,那我们就不惧任何贼人了,前辈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和这太原百姓,如果传闻是真,他们有两个魂级高手的话,我们便真的危险了。” 行云对这边魁很有好感,又见他说话并不掩饰自己门派能力不足,言下一片真诚,且也忧虑城中百姓,当下点头到:“好,我此来也是为了那股流寇。” 边魁听了行云的话,立时大喜,然后就见行云指了指垣晴到:“你也不要小看于他,他可也是个魂级高手呢,有他的帮助,对你们边家的帮助也大的很。” 边魁一惊,问到:“前辈可说的是真的?” 行云到:“你去问他。” 见边魁望了过来,垣晴笑了笑到:“垣晴的这点微末之技自然瞒不过前辈的法眼的。” 突然来了两个魂级的帮手,边魁此时高兴的直撮手,心到:“那个晴的实力不太清楚,可这中年人要真的是传闻中的奔雷剑,恐怕太原城的百姓和我家就真的可以无忧了,而且还可以将那些贼人杀了,为民除害!” 行云见他这么高兴,突然问到:“既然你如此担心,那为何还有闲情出来吃面?”>::思的到:“这里的面好吃,平日我只能吃两碗,可在这里我能吃三碗,只有吃的饱了,才有力气杀贼。” 行云见他说的有趣,险些笑出声来,连忙将脸绷了起来。行云到不是想装样子,只是不想自己的表情与这副面容不符罢了。 可虽然边魁说能吃三碗,但是此时遇到了行云与垣晴两人,也再顾不得面了,立刻到:“那前辈和垣兄不如就随我一起去见我爷爷们吧?” 行云当然没什么意见,他此来也是为了顺手将这些流寇除了,不论江湖如何纷乱,可要是有人敢危及普通百姓,行云只要见了,便要将他们除了去,就像在肃州一样,只不过行云当初没有那个实力而已。 行云此来本就没什么具体的计划,既然岩邀请了自己,那便随他去,而垣晴更是本就为了去见边家,所以也无异议,只可惜了他跟前的那碗面还没有动上一口。 三人离了桌子,那边魁对那老店家交代到:“这是三碗的面钱,剩下的那一碗,我下次一起把钱算给您。” 这四碗面自然是算上了行云的,以及垣晴那碗还没有动了的,听他言下的意思好似身上就带了三碗面的钱似的,再看他的穿着,就连垣晴都有些怀疑这个边魁究竟是不是边家后人了。 交代了面钱,那边魁引着行云和垣晴二人直奔边家堡而去,走在路上,行云心下忽然一动,问到:“众人皆言那流寇此来的目的是太原,可也不过是根据他们流窜的方向所推。 真要说来,毕竟这太原城内有边家坐镇,就算他们有魂级高手,也不见得会真的来这里拼命,可看你的样子,却是认定了他们会来似的?而且你们边家好歹也算九辅之一,为何怕成这样?” 那边魁闻言犹豫了一下,答到:“前辈是来帮我们的,我便不瞒前辈,那些流寇已经遣人送了来帖子,所以我们才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而且他们在信中自称有两个魂级高手,让我们不要妄图抵抗。 他们是流寇,又无固定住所,打了便跑,可我们却无处寻他们去,我们边家虽然算是九辅之一,可却是以商为主,哪禁的起他们这样折腾?而且听说他们行事狠辣,信中也有用城中百姓威胁之意,我们更怕他们对城中百姓下手。” 行云冷到:“这股流寇好大的胆子,竟敢提前留书勒索?还以百姓为要抰?” 言中已是流露出了杀意,他一旁的垣晴立刻便感应了到,垣晴的武功高,也自然对身旁的变化敏感,边魁的感觉自然就要迟钝许多了。 “我们为了不让这城里恐慌,所以并没有将消息传出去,所以外人并不知情。”说到这里,边魁笑到:“可现在前辈和垣兄来了,我们自然不用担心了。” 行云暗里点了点头,心到:“这边家到还算不错,肯为城中百姓着想,那我便助你们一力。” 第22卷【穷寇穷途】竟是故敌再相逢(二六九章) 是敬佩行云,当然他敬佩的是行云扮的奔雷剑。 一路上听边魁在那不听口的夸行云,就连行云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还好三人脚快,不多时,那边家已是近在了眼前。 没有任何的疑问,边家是太原城中占地最广大的了,站在门外,行云就觉得那门面辉煌,可这也越发的衬出边魁衣服的寒酸,好在进门的时候,那些下人的必恭必敬,自然证明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此时边家主事的并不是边魁的父亲,而是他的爷爷,对于这点,行云是知道的,关于九辅的掌门是谁,规模如何,行云在安乐谷中还是了解到一些的。 这边家二老,年长的是边金富,弟弟则叫边金贵,在当年他们展露头角的时候,没有少因为这名字而被一些通些文墨的武林人耻笑过,纷纷笑其名既土且俗。 可他们当年的反问让那些人都没有了言语:“难道富贵你们不喜么?为什么你们喜欢富贵,可却又非要在自己的名字上弄的好似有多风雅?真要风雅,混在这个俗世之中?不怕污了你么?” 行云对这个故事记的很深,虽然是真是假已不可查,但却很有意思,行云也正因为如此,将这二人的姓名记的清楚了。 而此时这边家二老,正在为那流寇之事所困扰。 “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二老坐在屋内,说话的正是兄长边金富。 “嗯,所有机灵点的小子们,都安排下去了,密切注意进城的人,如果那些流寇混在其中,想来应该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当然,这里还是要做好防备,虽然那些流寇已经定了时间地点,可流寇又有多少信誉?”边金贵接到。 边金富此时叹到:“人们都言书到用时方恨少,其实这武功何尝不是如此?我们边家要是能有魂级高手,哪怕就只有一个,今日此时都不用在担心那些流寇了。” 二老正在感叹间,门外传来边魁的声音。 “爷爷,我带了两位贵客来了!”边魁的嗓门很大,人虽然还离的远,可声音却已经是清楚的很。 边金贵眉头一皱到:“小魁那小子能带的来什么贵客来?此时如此紧迫,竟然还有心思往外跑?” 边金富笑到:“算了算了,人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我们且看看来的是什么人物。” 二人说话间,就见门外走进三人,前面的当然是自己那个孙子,此时一脸的兴奋,他后面则跟着两个人,一见到这两个人,边家二老立刻直起了身体! 边家二老的武功虽然不是魂级,但毕竟这年岁放在那里,几十年的修炼,剑罡级的武功也算是练的顶峰了,再加上眼光老到,自然便看的出行云与垣晴的不同来。 剑罡级的武功顶峰如果看不透对方的武功,那自然就只有一个可能。 “魂级高手?” 边家二老对视了一眼,立刻运功戒备! 他们二人不比边魁那般的思想简单,两个很可能是魂级的高手同现在太原,这最大的可能便是那流寇找上门来了! 他们有这想法到是没差。 可边魁哪会想到这许多,此时进了门,立刻大声到:“两位爷爷,咱们不用为那流寇发愁了,这位奔雷前辈以及这位垣兄,都是魂级高手,他们是来帮咱们的,有他们的帮助,什么流寇都不用担心了!” “奔雷前辈?垣兄?这说的是谁和谁?”边魁此时有些太过兴奋,他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可边家二老却是听的有些糊涂。 行云此时则在打量这那边家二老。 边家占地极广,可这进院子却不大,而且摆放的很是朴素,那两个老人的穿着到是与边魁有些相似,并不奢华,那个年长些的,已经发福,面上一团和气,很让人感觉亲切,另外一个则瘦的多,看起来也精明的多,看上去更像个帐房先生。 “这二人的武功都很不错,和自己的木莲子师父差不多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假了。”行云心下暗到。 边魁见自己的两个爷爷没有反应,又到,“爷爷,这位就是在铜仁将玄亨真人打败了的奔雷剑前辈啊,您不是一直说那是很了不起的吗?” 边家二老听了,心下一惊!再看对方的形貌,与那自己看不透深浅的武功,心中一合,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了,当下纷纷站了起身,上前迎了过去,口中到:“我等老朽,奔雷大侠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行云见这两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岁,自己虽然要装的这个病汉是不喜言语,但也不能对如此年纪的人失了礼数,当下也还礼到:“在下一时兴起,路过贵地,打扰了。” 边金贵立刻接到:“奔雷大侠能在边 关头伸手相援,边家上下同感大德!何来打扰?还请 说着将行云让了过去。 既然行云是声名雀起的奔雷剑,那在他一旁的人自然就不会是流寇了,而那年轻人又是一身的好武功,此时来相助自己,也不能缺了礼数,边金富当下问到:“不知这位少侠是?”+过二老。” 他这一表明身份,边家二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边魁诧到:“你是华山的人?” 只见边魁眼睛瞪的老大,突然大声到:“对啊,我说你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你不就是那个华山的天才嘛。” 要知道垣晴的名字在年轻人当中那可是响当当的,没有年轻人不知道十大年轻高手的,就算因为嵩山剑试后,那个排名有了些变动,可垣晴自然仍在榜中,边魁刚才是听到奔雷剑的名字,太过兴奋,才没有有注意到而已,现在垣晴这一开口,边魁立刻反映过来。 边魁当下大声到:“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早告诉我你是华山的人,我不便带你来了!” 见边魁如此说话,边金贵眼睛一瞪,对边魁到:“住口!都这么大了,还不稳重,不觉丢人么?” 说着对垣晴歉然到:“这小子的头脑不好,言语间如有冒犯,还请少侠不要见怪。”>:: “谁要你装好人,华山都是坏人。”有了刚才边金贵的喝止,边魁此时不敢再大声说话,只好在一旁嘟囓到。 可他再小声,这屋子本就不大,在列的人又都是一身的好武功,谁听不清楚呢? 当下垣晴有些尴尬到:“边兄可能有些个误会了,垣晴此来确是真心相助。” 边魁此时不做声了,在一旁生气,边家二老多少有些尴尬。>.又是来助自己,暂且不论这是不是华山的计策,起码自己在面子上不能太失了,边金贵只好将气鼓鼓的边魁赶了出去。 行云看在眼内,暗到:“这边魁年纪虽然也有二十出头了,可看起来并不甚聪明,他对华山如此看法,显然是这边家常在一起讨论中听来的,此时当着垣晴的面说出来,边家二老却也尴尬了。” 边金富咳了一声,一团和气的到:“垣少侠请坐,刚才的事还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边家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实力管理这山西如此大的地方,华山此来,也是为了山西的安平,如此说来,我们还是要感谢少侠的师门。”r|想好了说辞,可没想到这两个老人竟然如此说,当下里一楞。 行云在旁心下暗到:“口不对心。” 嵩山再盟前,山西虽然没有明确为边家之地,可却没有任何一个门派的实力有边家大,而如今边家虽然名义上成了九辅,代掌山西,可实际上却反是大不如前,大派不仅窥伺在旁,华山更是已经进驻平阳,那二百人的实力,怎么是山西那些小门小派所能挡的?就是边家,遇到这些流寇不还一筹莫展?更何况华山? 不过此时行云早便不再以貌取人,所以这边金富虽然一脸的和气,行云却并不相信他的话。 “看这边家口不对心,且看他们如何应对这三大派对山西的窥伺?”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边金富继续到:“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江湖亦是如此,边家力小势微,不能治掌山西,实在是有愧于九门厚望,所以待此流寇一事了结后,当恭请三大派来此共治山西,也算为这江湖留一佳话,也劳烦少侠代老朽将此话转与赵掌门。” 边金富话中的这三派,自然是指少林、华山、倥三派了。 要说这边家行商天下,其实便是赚尽天下人的钱财,可想而知,没有过人智慧怎么可能做到?所以行云自然不会认为那边金富的话就如他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 此时行云心下寻思到:“这边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己开始尝试着思考,这是成熟的标志,虽然行云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第22卷【穷寇穷途】竟是故敌再相逢(二七零章) 唯有德者居之,这江湖亦是如此,边家力小势微,不西,实在是有愧于九门厚望,所以待此流寇一事了结后,当恭请三大派来此共治山西,也算为这江湖留一佳话。”(注1) 行云仔细咀嚼边金富的这句话,心下暗到:“这边家的本意绝对不会是想让那三大派来山西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否则嵩山之盟后都二百年了,为什么从来没听边家提起过?嵩山再盟后怎么也没听边家提起过?偏偏是华山进了平阳后,才有了这个意愿? 恐怕真是因为他们力小势微吧,起码在江湖中是这样的,没有了约束的三大派,任何一派,都可以将这山西揽到怀里去。 所以他的意思恐怕是在说:既然如此,到不如将三派都拉进来,谁也不得罪,谁也别想独吞了,反正边家并不是纯正的武林门派,只要生意上不受影响,多些大派保护,反到可能是好事?” 行云也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他心知自己的经验很是不足,所以仍然在那里思考,这时垣晴开了口。 “晚辈记下了,一定会将话转与我师父的。”垣晴再是如何的有名,也不过是华山弟子,这样关于门派间的事,他是没资力商讨的,尤其对方怎么也是九辅之一的边家。 被他们的谈话打断了思维。行云暂时也不在这上过于思索,“先将眼前地事做妥了再说。”想到这里,行云到:“听说那流寇留了书信,不知道上面具体写了些什么?” 行云关心的是那流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招摇,而且还自称有两个魂极高手,要知道就连眼前的边家都没有魂极高手,一群流寇怎么会有两个之多? 所以行云心下一直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好似想到什么,却又一时抓不住,此时正是想看看有没有师门线索。 行云当下开口问了,那边金贵眉头却稍稍一皱,虽然动作很快,却是让行云看了个正着。心到:“他有什么为难的?” 此时边金富从怀中拿了出一封书信出来交给行云。 行云看了看,那信上字数不多,大意便是约了今天晚上,要边家准备十万两白银之巨!如果不给,则要将边家如何如何。 这本在行云意料之中,除了他们勒索的那笔数目巨大外,其他的都不难想象,只是其中要以城中百姓要挟的口气令行云大是恼火。 还令行云失望地是,并没有能从信中看出这些流寇是谁来。 将信给了垣晴,行云问到:“两位前辈准备如何应对?” 边金富叹了口气到:“我边家世代经商。所以我们相比江湖而言,更是商人。这于武艺一道,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生意安全。我们晋商行遍天下。接触到的危险也多,请别人又不合算,也不安全,所以这才习武。 也正因为如此,那流寇真如他们信中所说的实力的话,我们可是万不能敌。 本来十万两现银虽然多,但凑合凑合,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我们担心的是他们能否真地守信,风闻他们这些日子里做了不少恶事。钱给了他们是不是就真的便能解决问题,那可还要另说。”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这边家不愧是富甲天下,十万两的现银在他们口中说的如此轻巧。” 此时边金富继续说到:“当然,有了两位的相助,我们自不用再担心了,得两位义助,合力将这股流寇剿灭,也算是为山西百姓除恶,眼下只要留意那些人对百姓的动作便成。” 说着面色一整,肃到:“两位援手之德,边家永记肺腑,等此间事了,边家自当大礼相酬。” 行云对自己的武功已经很有信心了,再加上他也很是熟悉了的垣晴的武功,有他们二人在,那流寇就算真的有两个魂级高手坐镇,也无什么所谓,所以当下到:“此事我应承下来了,至于那礼物就不用了,我此来是要为百姓除一祸害而已。” 说完这话,行云心下暗到:“他轻轻一句便只将这援手之功记在了我和晴地身上,却是避了开华山,免的因为垣晴而承了华山地情,到真是厉害。 至于你那礼物无非是钱财罢了,我又不缺,要来何用?” 行云的武功在那里摆着,能胜地过玄亨真人的,这江湖上能有几个?见行云此时答应了下来,那边家二老自然是吃了大大的定心丸。至于他不要酬劳礼物,那并不是重点,当然,到时边家在礼数上也绝对不会缺了。|||之技虽然远不及奔雷前辈,但也算还说的过去,应该可以接下一个寇首。”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得了两个高手相助,边家二老此时的心情大是畅快,见天色不过中午,立刻命人在正厅里摆上酒宴,几人随即出屋而去。 行云早在那边记面馆吃了过,所以此时坐在那里不过是应个景,一边无可无不可的搭着话,至于那酒是绝口不喝的,此时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外,如果醉了那便不得了了,而垣晴刚才却是还一口都没有着落,此时到是不客气。 席间少说多听,行云一向谨慎,且有自知之明,看这边家二老虽然武功不高,可却是天下闻名地大商家,自己这点阅历经验与他们坐在一起还是少说为上,就连垣晴亦是如此,行云更不会托大,否则便露破绽。 这一餐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撤去,至于那流寇所定的时间乃是子时,已是晚宴之后。(注2) 而此时地边魁还在外面等着。 这华山进驻平阳,在江湖上指责自己家能力不汲,治理不利,边魁一想到,便生气,本来遇到了自己仰慕的奔雷前辈,可还没待自己高兴多久,就被那个华山的垣晴将兴致搅了,接着又是被自己的爷爷赶了出来,边魁心下憋闷,可却不想就这么回去无所事事,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终于等到自己的爷爷 云他们吃完,见行云进了专门招待贵客的竹韵阁,边机会进了去。 行云本是想在这席后稍微休整,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但却仍然要准备充足,任何事都可能会有以外发生,行云不敢自大。 可一进了屋子,那边魁就跟了进来,等再将那憨厚的年轻人送了走,天色都有些暗了。 行云望着边魁离开的方向,心下笑了笑到:“那边魁虽然年纪比我大,可却纯真的可以,真没有想到边家这样的以商闻名天下的门派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方才边魁一直在问自己那铜仁与金刚门之战,行云随便说了些,却将那边魁听的激动万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甚至想随行云出去闯荡江湖。普通门派里难得寻的到一个魂级高手,更不要提行云现在的实力都几近化形了,也难怪边魁有这念头。 行云心到:“边家二老曾说:边魁那孩子不聪明,随我们经商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可这江湖更是不能让他涉足,经商赔的再多,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可要在这江湖中赔了,那可能是要赔掉性命啊。” 也正因为边家二老的约束,才让边魁如此年纪,却还对江湖如此天真。 行云想这两个老人,虽然有些好算计,但却对自己的孙子真心爱护,边魁不懂。一个劲地要去闯荡江湖,可却哪知二老的苦心? 见这边家二老对边魁的爱护,行云想到了远在青城的木乌师父,所以行云也耐下心来的好言相劝了一阵,告诉边魁,让他知道他爷爷的苦心,好说歹说,才将那边魁送了出去。 此时的行云。才得空休息。 见时间还有一些,行云坐在床上,浅运内功,温养着自己内罡,自从真气精炼后,用内罡来行功的话。真气地增进速度都要比以前还是快上了不少,行云感觉着自己的体内内罡的运转,心下渐渐的舒畅开来。 “垣晴此来很是古怪,他在华山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人独来,就算在山西境内的平阳都有二百余华山门下,垣晴他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带?”行云对垣晴地举动很是好奇,因为垣晴是华山门下,他的举动自然与华山大有联系。 前些日子里,华山找了这流寇的借口进了山西。可到了平阳后便按兵不动,也不去管那流寇了。才使得他们插手山西的意图分外的明显,也是江湖上哗然一片的原因。 华山这一步走的太过明了。可既然华山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却又为何让垣晴来这相助?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行云想不通华山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虽然刹那曾经答应过了会帮他出主意,可一来此事与万剑宗无关,二来行云此次独入江湖,为的就是锻炼自己,所以能自己思考,便自己思考。 “不只华山。侗与少林的动向更令人在意,也许那边家二老要将三派明里请来。反是最好地选择吧,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一做,其他的那些九辅门派又该如何想呢?”行云想到这里,叹到:“商家讲究和气生财,恐怕这江湖中要是能多些妥协,也许会好地多吧。” 不过行云也知这不太可能,江湖人,剑上说话,认的是实力,他们本就不喜妥协,就算是最为理智地九大门派,最后也要将这束缚他们的嵩山之盟修改,由此便可见一斑。 “这江湖中如果有股可以约束九大门派的势力就好的多了。”行云想到这里暗到:“万剑宗,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到?” 时间在行云的思索中飞逝. “子时已到!” 边家的家业庞大,自然有专人记着时辰,此时唱来,所有人不禁精神一振。 晚宴早已撤了下去,桌子被摆在了厅外院中,边家二老,以及行云和晴这四人坐在桌旁,其他边家人等齐齐的站在后面,严阵以待。 此时这些边家地人已是得到了消息,前面坐着的那两人都是魂级高手,特来助自己地,尤其是那个病汉,更是传闻中击败武当玄亨真人的奔雷剑,边家此刻不用再担心任何人了,想到这里,一个个挺了直腰板,那气势到是显的很是雄壮。 “时辰到了,那些流寇不会是得到了消息,躲起来了吧?”行云坐在那里正想间,便听远处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摆了这阵势,是想付钱还是交命?”随着这不屑的声音,一道道的人影闪过,院里瞬间落了下三十来人!头前的两个人行云很是熟悉。 马亭山?马亭海? 行云一楞。 “马家兄弟?万马堂!怪不得自己听了这股流寇是从关外而来,又有两个魂级高手时,总觉得很熟悉,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从西域跑到了山西来?” 行云最后知道万马堂的消息,是倥为报那肃州之仇,而派人去剿灭他们。 一想到这马家兄弟,马踏肃州的惨景,行云心中怒气更胜:“怪不得都说这股流寇行事残忍,今日我不能再让你们全身而退了。” 当初在肃州,行云的第一次使用联剑术,便是与这马家兄弟之战,而那时垣晴也在,二人当时联手力抗马家兄弟,迫使他们撤出肃州,如今再遇,竟然仍然是自己与垣晴对付这马家兄弟,也算是奇了。 行云想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垣晴。 第22卷【穷寇穷途】奔雷千里若山崩(二七一章) 神色似乎比行云自然了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猜 边家早有准备,院子里火把齐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行云此时再去仔细看那马家兄弟,几月不见,他们两个却是苍老了太多,想是倥派围剿他们,将他们赶的四处逃窜的原因,想想也是,万马堂当初何等威风,马亭山可说的上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此时没了根基,四下逃窜,只是愁变要将人愁的老了。 行云心下暗到:“大派的实力确是强大,以万马堂那样的规模,又有马家兄弟这样的两个魂级高手坐镇,倥却说灭就灭,不出多少日子,马家兄弟竟然被撵的如此狼狈。” 行云自己长在青城,所以反到不觉大派的实力如何,可现下这边家的遭遇却是让行云有了比较。 身为九辅之一,就算这称号不是边家愿意的,可也表明了在山西之内,边家的实力是最大最强的,但是就算如此,在得到流寇消息时,那股从内心的恐惧,行云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原因便是那魂级高手的实力。 “魂级高手相对这些门派确实威胁巨大,就好象天命他们对大派的威胁一样。”行云心下暗暗比较到。 “九大门派有如此的威势,也难怪他们想着这些地方上的利益了。”想到这里,行云不自觉的笑了笑。 有了武功做底,行云算是现在这场中最轻松的一个人了。 而对面的马亭山此时却是大感焦躁。 马亭山自从进了这边家后便感到很不对劲,因为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垣晴。 这垣晴便是之前坏了他在肃州好事的人之一,除了那个行云外,当初肃州一役,马亭山最恨的就是垣晴,此时看到他在这里坐着,马亭山的牙直痒痒。 不过马亭山却不敢妄动,因为这里不只垣晴一个魂级高手,垣晴的武功他试过,并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说垣晴可以在马亭山的剑下支撑百多招,可那之后便只有能全是颓势了,所以对于垣晴,马亭山只是恨,却并没有到认为自己今晚会被垣晴所阻。 但是当他看到行云的时候,马亭山的脸色完全的变了:的目光直落在了行云的身上。 棘手。 马亭山根本就看不透行云的武功,所以此时的他只觉得分外的焦躁起来,心下暗到:“这边家的两个老家伙从哪请来的高手?” 可马亭山毕竟从横了大漠几十年,只不过这近些日子被倥所迫,狼狈了些,此时对着边家这样的门派,他怎么都不能弱了气势,只见他忽然仰天长笑起来。 马亭山这笑声没有用上内力,却也是格外的洪亮,众人均不知道他要弄些什么花样,一个个全神戒备,笑声忽然一停,就见他突然收了口,指了边家二老到:“你们两个老家伙妄为一门之长,竟然靠那华山小辈和个病汉子来保全性命,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说着一脸的不屑,狂笑又起。 边金富不为所动,此刻虽然他在惊异这流寇竟然真的有两个魂级高手,而且他们身后还有不下二十多高手,一眼望去,不少是剑罡级!心下更是暗自庆幸自己在这危急关头能得行云和垣晴之助。 边金富当下到:“边家能力确有不及,老朽并不否认,不过如今边家得这两位朋友相助,便不会惧了你们,老朽身为边家之长,责任之重,这张老脸哪及的上边家上下和这太原百姓姓名安危?就算舍了又何妨?” 这言在马亭山的狂笑声中显的格外冷静,行云暗里点了点头,心到:“这道理确是不错。”.|.山,一旁的那个与他相象的人,则是他的弟弟马亭海,此二人几月前在肃州做了天大的恶事,竟然在肃州城中烧杀抢掠!此人不可不除!” 边家二老听了垣晴这么一说,心下狂震! 肃州之事,天下皆知,如今这股流寇竟然就是那万马堂? “亏的有这二人相助,否则这些流寇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边家二老心下颇有余悸。 马亭山在那里听垣晴如此言语,当下停了笑,冷哼了声到:“你的那点武功还不够我兄弟看的,当日如果没有那个青城小道士的联剑之术,你胜的过谁去?”>:: 垣晴亦不会袖手旁观。” 行云心下颇是欣赏垣晴当日在肃州的做法,因为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会联剑术,而且自己事先也没有往那上想,当时的行云不过才得了刹那不多久,所以二人出手都是抱了不可袖手旁观之意,即使失败亦要做的。 所以行云听了垣晴的回答,心下里一笑,暗到:“这江湖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顾正道责任啊,起码这垣晴便是一个。” 不过行云此时也在奇怪这马亭山怎么还有闲心说话?见到了自己和晴在此,他不想办法脱身,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行云的目光移了过去,扫了扫马家兄弟他们二人的身后,却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在,行云喃喃到:“他怎么好似有恃无恐?他究竟有何所执?” 行云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边家二老和垣晴听的到,不过行云这话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在问刹那,此刻并不是行云可以慢慢思考的时候,行云着实拿不准马亭山下一步会做什么,可却知道马亭山纵横大漠几十年,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手段而已,场间瞬息万变,要真是到了那时,自己再去反应恐怕就来不及了。 此时刹那的声音在行云的心底到:“这不简单?他根本不用与你为敌,这一城的百姓不是可以随他要挟吗?”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不好!” 内罡骤然运转开来,行云的身体好似脱弓之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目标是马家兄弟身后的那些万马堂众! 边家洒下大量的人手监视着太原内外,所以这马亭山应该没有什么手下能隐藏在太原之内,论地理熟悉,初到太原的马亭山哪能瞒的过边家? 可是他也不用隐藏人手,因为满太原的百姓,他随时都可以捉了来做人质! 边家不仅是江湖门派,更是商家,这太原城的百姓与边家的关系纠缠到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各行各业,边家在太原与这个城密密的绑在来一起,这里的百姓受到胁迫,边家绝对不可能无视。 所以行云听了刹那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身后那二十多手下如果散开来在这城中肆虐,就算自己的武功再好,也是顾不过来那么许多,而那些人的武功明显要好过边家的门下,边家更是无力阻止! 在肃州,马亭山又不是没有对百姓下过手,所以行云丝毫不敢怠慢,当下内罡运了及至,闪电般的冲到了马亭山的身前,根本就不与他罗嗦,立刻出了手! 擒贼先擒王! 这个浅显的道理,行云自然晓得,当初行云就是手下有他的儿子,才解了肃州之乱。 行云刚才的那一声低声自语,边家二老和垣晴都听到了,垣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那边家二老是何等经验?脸立时一变!当下大呼到:“围住!”那意思自然是让手下将这些万马堂的人围起来,不让他们散到城中! 他们的喊声刚起,行云也正自座位上弹了出去! 马亭山确实打了这个主意,可还未等他做出表示,行云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快?!” 行云的速度让马亭山心下狂骇!再顾不得惊讶,马亭山连忙将神剑若山运起,便要抵挡! 可他哪有行云那内罡的运转来的快速?突如其来,行云已是到了马亭山的近前,可马亭山的神剑若山却才光华大放! 行云到了马亭山的近前,立刻将用在轻功上的琢颜内罡抽了回铁剑之上,光华一闪,铁剑便已经直刺了过去! “千里奔雷!” 这一击来的之快,出现之突然,威力之猛烈,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住,就连边金富的那声“围住”也没人注意到!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看的楞了! “这就是魂级的高手!?”不远处,边魁眼中透露出炙热的光芒。 不仅是边魁,所有的人都是惊讶于行云的速度与威势,就连垣晴亦不例外。 “千里奔雷这样普通的招数竟然让他使的如此出神入化,惊心动魄!如果没有亲眼得见,真的是不敢相信,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垣晴此刻心的唯一想法。 第22卷【穷寇穷途】奔雷千里若山崩(二七二章) 都被行云这一招千里奔雷震了住,这还是身在圈外,一剑目标马亭山此时所受到的压力更是再所有人之上!他所感觉到的震撼亦在所有人之上! 马亭山自然认的出这奔雷剑法,同时心下也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虽然他们被迫逃入关内不久,可这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奔雷剑,他不可能不知道,武功,样貌,两相印证,他哪还能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 “奔雷剑法,中年病汉,这不就是那个击败了玄亨真人的奔雷剑么?他怎么到了这里?”马亭山心下狂骇到:“怪不得自己见这病汉坐在那里,隐隐竟有森严气象!” 一见行云的出手,马亭山便知自己不会是敌手了,再加上一旁还有个华山的垣晴在,只要那个垣晴缠住自己的弟弟一阵子,恐怕自己兄弟连同这些最后的手下就要一起交代在太原了。 不甘心! 愤怒! 马亭山纵横大漠多少年,哪曾经受过这样的屈辱?可如今先是在肃州被行云和垣晴联手坏了好事,接着又被倥在沙漠里撵的无处可逃,要不是听从其弟马亭海的主意,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冒险入了关内,恐怕就连这二十多人的精锐都要失在沙漠里了。 进了山西的马亭山终是想抢些银两,重整旗鼓,便寻到了太原。 边家钱多,可却力弱,就算只凭他兄弟二人,都有可能成功,更还有这些精锐手下,那都是跟了马亭山多年的老部下,一起杀人,一起分金银,所以在马亭山的心中,这趟太原之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马亭山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这边家竟然找来了那个华山的垣晴,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便是已经来到了他眼前的行云了,当然,在他的眼中,那是名声大起的奔雷剑。 “这剑来的好快!威势好强!” 马亭山措不及防之下,若山神剑只好在功力未足之下仓促迎了上去。 砰! 行云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劈了上,可马亭山却没有被劈成重伤,却原来是他的弟弟马亭海的剑也伸了过来。 马亭海的剑上虽然同样没有来得及运足力,可合了他们两兄弟二人双剑,到也勉强将行云的千里奔雷接了下来,只是心下一阵烦闷,一些轻微的内伤是跑不了的了。 行云此时见他兄弟二人合力,也不多待,脚下运起玉虚功,身形连闪之间,手上铁剑却不曾弱了丝毫,竟是一人独力,将马家兄弟二人圈在了自己的剑中! 马亭山此时刚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架了住行云的剑,心下来未来的及庆幸,行云的下一招又至!而且此时是绕到了自己的身后! 马家兄弟一齐大骇,反是王了要他们的手下散去,而此时行云突然沉声到:“垣晴!” 行云呼唤垣晴的原因并不是他抵挡不住马家兄弟,而是因为他要速战速决!不能让马家兄弟有空闲示意他们的手下散开,而且这也算是出言提醒边家二老,那两位老人本是明白这局势,可却被自己的千里奔雷惊的呆了住,行云这一声是用了上内力的,所以立刻唤醒了那边家二老。 便在边家而老再度让自己的门人围上去的时候,垣晴也是闻声一醒,身形连展,加了入战圈之内,从行云的手中将马亭海接了过去。 马亭海一去,行云的身旁更轻,手中铁剑连闪,招招快若闪电,又是势大力沉,再家上身形快捷,直将马亭山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败象全露! 其实以行云现在不能全力进攻的状态来说,虽然稳胜马亭山,可却也没有如此轻松,马亭山可是要比他的弟弟强上不少的,行云这现在的优势乃是得益于刚才的突然进攻。 说的好听些,叫做出其不意,说的不好听一些,那便是偷袭了。 行云此时心下却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一点负担,暂且不论自己骤然出手的原因是怕马亭山让他手下散开来去祸害百姓,就算是真的偷袭,行云也不在乎,面对马亭山这样的恶人,行云根本不会去讲什么江湖道义!当初肃州那满城百姓的悲鸣,足够马亭山死上一百次的了! 绝对不会放过这马亭山,正是行云此时的想法,而且现在的行云也完全有实力如此去想,只见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下更显威势,脚下玉虚功全力催动,直将那马亭山打的左支右拙! 马亭山心下狂怒,可却没有一点办法,他 剑法本也是讲求威势的剑法,但却全被行云压了下去势的剑法一旦被压制了住,其威力便会大降,远比不上用样被压制下的其他剑法。 此刻的马亭山虽然没有精力去看周遭的环境,可却也已经知道那边家的两家二老亲自率领着边家的人与自己的手下精锐战在一起,虽然在心下告诉自己,这二十多老部下不会惧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也知道,这些人再没有能力散去城里! 所以现在他们正在。 死战! 还能全身而退吗? 马亭山的心下一阵莫名的感觉袭来。 马亭山被行云这么大的优势压了下去,再看自己仅有的部下陷入了苦战,退意,自然而然的萌生了。 要说马亭山几是年里纵横大漠,从不会将人命当会事,可那也是指他人的性命,并非他马亭山的。人生在世,首先便是要活命,俗话讲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正因为如此,马亭山菜会被倥赶的四下奔逃。 可万马堂纵横西北大漠如此多年,也闯下了好大的名号,虽然比不得九大门派,但比这所谓的九辅却是绰绰有余了,怎可惜他做恶太多,终是遇到了行云,第一次在肃州,行云的联剑术让万马堂遭了败绩,此后万马堂被倥击溃,一直逃的这里,手下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不到三十精锐,此时这些精锐也被围了住,恐怕今天要全失在了这里了。 想到这里,马亭山突然怒吼了一声,若山神剑发疯了似的被他抡了起来,那狂沙剑法好似又要恢复本来的疯狂面目!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行云,能够胜的过玄亨真人的行云。 面对马亭山好似疯狂了的攻击,行云做的回应则很是简单,那便是全都硬碰硬的压回去! “能以力降人,为何不以力降人?否则习这深厚的内功做什么?要这威力巨大的剑式做什么?”这是行云在习剑时深刻体会到的,不论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那狂暴的雨字诀,还是这奔雷剑法,都是讲求以力降人! 该用力时便用力!只要自己的能力允许,马亭山敢拼命,那便将他的气势全打回去便是!根本不需耍那么多的花哨!简单的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行云一念至此,铁剑闪过,那真是快逾奔雷!重若泰山! 雷霆万钧! 行云虽然此时铁剑上只有琢颜真气一种可用,但也要强过马亭山半筹,当下以此奔雷剑法中最强硬的雷霆万钧硬架了回去! 砰! 一声闷响过去,激荡下的剑气罡风四下了射了出去,马亭山刚是奋起的声势却又被行云硬生生的按了回去!体内气血为之一闷! 行云恨这马亭山对普通百姓的残忍做法,当下哪会客气?紧接着又是一记雷霆万钧!与上一式分毫不差的劈了回去! 行云的铁剑又快又重!马亭山只得再挡! 又是一阵巨响! 马亭山的脚下更是虚了。 但是行云并没有放过他,第三击!第四击!行云一口气劈了四记雷霆万钧!直到自己的琢颜内罡一时无以为续才告罢手! 而这四剑全是劈在了马亭山的神剑若山之上,无一例外! 此时随着行云停手的则是一段剑身崩飞出去! 马亭山的神剑若山竟然被行云劈了成两段! 魂级高手的神剑如果被毁,那对他的打击之大,难以想象!马亭山此时口鼻同时喷出鲜血,神色凄厉至及! 马亭海离的近,先是看了到这一幕,当下发了疯似的舍了垣晴一剑直奔行云刺来!而垣晴那剑在他的身侧划了老长一道口子,他却浑不在意!毕竟兄弟连心! 马亭海和垣晴二人本是在行云的背后争斗,所以与行云的距离并不远,那马亭海已是状若疯狂!速度又比往日快上许多!垣晴的招式已老,来不及追赶,只好喊高声叫到:“小心!” 第22卷【穷寇穷途】恶人自有可杀处(二七三章) 那声“小心”,行云听的清楚,身后的风声亦是在告亭海已经袭来! 可此时的行云连续劈了四记雷霆万钧,琢颜内罡一时难以为继! 马亭海也是看了出行云此时的窘况!那去势更加的急了! 马亭海与他的哥哥比起来,要理智的多,但是兄弟同心,眼见行云将他兄长劈至剑断呕血,再不能冷静,狂吼一声,舍了垣晴直扑行云而来!此刻他身侧被垣晴划开的那道大口,血液因为运力过度,全被挤的喷涌了出来!这短短的几丈距离,却是留下了一片血幕! 此刻的马亭海却根本就不顾这些,此刻的他完全超出了极限,神剑比海一式大漠孤烟急驰而至!倒也威势非凡! 几乎所有看到了这边景象的人,不论是万马堂的帮众还是边家的人,全都停了下来,愕然以视!万马堂帮众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正副堂主此刻俱是重伤!而且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击至如此地步,至于边家的人,则是被这凄厉的一幕惊了住! “那奔雷剑躲的过去吗?” 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只不是一边是盼着行云被刺,一边则是希望行云避开。 而此时行云的心下一闪:“听那身后剑风呼啸,可见那马亭山的速度之快!此时回剑抵挡是不可能的了,我现在的琢颜内罡暂时无以为继,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了,不过我脚下的玉虚功却是仍在。” 只是行云不逃!虽然说运足了功力向前飞奔应该可以暂时躲开,然后琢颜内罡恢复过来,回剑便可将马亭海斩了,但是行云并不想这么做,对这马家兄弟残害百姓的做法,行云大恨,所以绝对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哪怕只不过是躲避,可落在旁人的眼中,那却像是在逃。 马亭海此时的身上虽然伤口极大,出血极多,但是瞬间之中却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身体一冷,但他全因目睹兄长剑断呕血,而被激起全身潜力,只觉得这一剑大漠孤烟不论力道还是速度,均是生平杰作! “那个奔雷剑硬将我兄长的若山劈断!虽然看似威风,可我就不信将兄长的剑劈断后,他还有余力!”马亭海此时心中便是如此想法:“孤注一掷,趁这机会将那奔雷剑杀了!就算今天交代在这里,也要手刃一个拉来垫背!” 马亭海只觉得行云的背影越来越大!已经近在眼前! “刺到了!” “这个距离,那奔雷剑又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成功了!”马亭海心中一喜,可接下来的事却是令他大为不解。 马亭海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了进去!可前面的行云却忽然消失了不见!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马亭海就觉得身下一空,而自己的身体跃过了倒在地上的马亭山直往前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 马亭海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击在了地上,大块青石铺就的地面登时被轰出了一个大坑!爆射的土石四下里飞溅,将近处的人打的生疼!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马亭海倒在了他自己轰出的大坑里,全身因为严重的伤势以及过度消耗了的内力,此时已经完全的动弹不得,身恻被垣晴划开的那到伤口的剧痛也随即传来!甚至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那一击并没有得手! 他自己不能动弹,所以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其他人确实看的清清楚楚,那便是马亭海的双腿已断!再无可战之力!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没有看清的人心下所想。 “这样也能伤敌?”这是看到了的人心中的想法。 当然,他们所不解的人,正是扮做奔雷剑的行云。 原来那时行云听那马亭海从后而来,心念电闪,琢颜暂无新力,又不想逃,行云此时急中生智,就在马亭海的剑罡将将要刺到的时候,行云右脚向后一撤,身体向右一转一折的同时,铁板桥这基础的功夫使了出来!身子由膝开始向后一弯,整个人硬生生的折了下去! 与人对敌,铁板桥这类的招数虽然可以避开敌人的攻击,但却也不易再起身,所以这些招数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去用的,因为使用了之后就意味着自己完全的处于劣势,再难挽回。 可此时却是个例外,马亭海这一剑完全是有去无回的气势,就这一招,全是用来与行云拼命的,再加上是从后偷袭,又身负重伤,所以马亭海根本就没有再去想下一招会如何,否则也没有了这超出极限的速度和威势,可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这铁板桥过后的应对问题。 马亭海直冲过来,突然觉得行云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便是因为如此。 而且行云并不只是 么简单而已,行云堪堪让了过马亭海,右脚猛一使力罡向下发出,半个脚掌牢牢的钉进了地面,同时力贯左脚,横里一扫! 此时马亭海的腿正是到了,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马亭海的双腿怎对的过灌满玉虚内罡的行云?当下立刻便是齐膝而折! “他竟然用脚踢折了马亭海的腿?” 所有的人全是楞了住,魂级高手的对诀,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实在是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每种剑法,在用剑的时候,脚步大都是有特殊步法与之配合,如果用脚去攻击,那手上的剑法自然混乱,更何况剑罡级以上的高手对诀,距离相隔的可不近,那脚也是没什么可能去踢到对方,反是更可能被人削了去! 但有的时候,运用是关键,往日里并不常用的,也不能代表他在特殊的情况下没有作用,这是行云才领悟到的,这一击之后,行云自觉对敌经验更是大近,而这就是变通。 将马亭海的腿踢了断,行云腰下一叫力,重又站了起来,此时琢颜内罡已经恢复,行云也就不再去理会马家兄弟,而是身形再展,目标则是那些万马堂剩余的帮众! 此时那些人才都反应过来,这是生死之战! 行云的武功比马家兄弟都要强的多,更何况这些万马堂的帮众?就算他们是精锐也挡不住行云! 此时的行云如同虎入羊群,那些人在行云的手下甚至走不过十招!这其中也有行云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威力将他们震慑住的原因。 不出一刻,在行云、垣晴以及边家的联手之下,那些万马堂余孽,无一漏网,一部分直接被行云当场格毙,其他的则是被垣晴和边家人擒了下,相比行云的雷霆手段,他们要柔和的多了。 行云此时的心里已是平静,但是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凡是遇到了他的万马堂帮众,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都是被劈了开,或者刺了个通透! 这样的杀法,就算这在场的人全是江湖人,可也有些受不了。 就连边魁看行云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但行云却并不在乎,对于该杀之人,绝对不可手软!这是行云在金刚门一役中所领悟到的,就算其他人的目光再是异样,行云也不在意,只要一想到肃州百姓的哀号,以及金刚门中那满地的人头,行云的手下便不会再留情面,行云坚信对恶人绝不留情,杀了一个,便让这世间详和一分,虽然自己不可能杀尽所有恶人,但是也不能让一个恶人从自己手下逃脱! 奔雷剑的大名虽然在铜仁一战后,便天下皆知,但普通人的想象力终究有限,今次一战,行云力劈马亭山,脚折马亭海,之后又是有如雷霆一般的当场格毙了十余名万马堂众,这霹雳的手段与武功,别说边家的那些人,就算是万马堂这些杀惯了人的恶徒也只看的心寒。那些没有被行云杀死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了得,而是因为他们被行云杀的怕了,所以甘愿束手就擒。 将铁剑收了回鞘,行云看着边家的人在打扫战场,边家人多,虽然很多不会武功,在刚才那一战中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料理善后,却是简单的很。 “多谢奔雷大侠、垣少侠的相助,老朽代边家谢过了,此天大恩德,边家世代不忘。” 行云和垣晴此时和边家二老坐在厅里,下面绑着没有死的万马堂余孽,马亭山赫然在列。 此时的马亭海双腿已断,血更是失了大半,自然活不成了,可马亭山还没死,被点了周身大穴,由边家门下带了进正厅.:是受之有愧,奔雷前辈神功盖世,一举将这万马堂擒获,可说与垣晴没有什么关系。” 边金富笑到:“垣少侠过谦了,垣少侠今日义举,边家亦是绝不忘记。”此时边家危机已解,他终于可以轻松了,这笑容也满了脸上,但口中只说“垣少侠之义举”,自然是要撇开华山。 说到这里,边金富指了指地上那些被绑之人,问到:“奔雷大侠,您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第22卷【穷寇穷途】引剑诛之莫留情(二七四章) 可以说全是仗着行云的声威拿下的,所以边金富也自问行云,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如何处置?” 行云看了看地上那些万马堂的人众,眉头一皱,说到:“全杀了便是!”同时心下暗到:“这些人在肃州和这山西残杀百姓之罪天下皆知,不杀了他们做什么?” 行云方才的手段虽然霹雳了一些,可那是因为这些人实在罪有应得,“对此等恶人,不需留情。”行云又加了一句到。 这话一出,大厅之内一片寒气飘过,边家二老面面相窥,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般的心思:“这人好煞气!刚才在他与万马堂对敌之中,便看到他的招式与众不同,不只是威势惊人,那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更是可怕,幸好他是来帮助我们,否则……” 边家二老不敢继续想象,当下口中齐到:“那便听了大侠之言。”.:.的很了,当初在肃州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这些万马堂的人为祸百姓,当时他的能力不足,否则那时便不会放过他们的。 行云见这三人没有什么异议,当下对那马亭山说到:“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今天便要你还了吧。” 那马亭山纵横大漠,何等的威风,可此时却是散发披肩,满脸的血,行云将他的若山劈的断了,与直接劈了他的身体相差无几,剑罡级以上的武者,修炼内功之时都要带着他的剑一起修炼,那剑就好似他的身体一般,尤其是魂级高手,剑如被折断,那剑者本身所受打击之大,非比寻常!(注1) 见行云如此说,马亭山突然鼓起最后的气力,厉笑到:“先让你这病鬼得意几天,等我儿艺成之后,定会为我报仇!那时便是你的死期了!” “他的儿子?”行云一楞,看着马亭山在那里狂笑,心下暗到:“那个马斤赤?他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他的儿子不在这些人之中。” 行云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笑了笑到:“马斤赤来找我报仇也好,到省了我一番手脚。”除恶勿尽,行云在此绝不会手软。 马亭山强笑到:“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也太小看了天下!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我儿学艺之事告于你?如无必胜把握,我会说出口?哈哈!我儿的师父天下无敌!你们等着受死吧!” 笑到这里,一口血涌了出来,一番血气翻腾声后,这纵横大漠的万马堂堂主终是死了,这万马堂也从此消失在这江湖中,不多年后,恐怕就再无人可知这一帮派。 马亭山这一死,又有行云刚才的一番话,其他的万马堂余孽自知也无活路,挣扎着被边家带了走。 行云知道边家不会骗自己,便不再过问这些人被带去哪里,此时心下在想:“这马亭山说他儿子的师父天下无敌,那人会是谁?以马亭山的性格为人,应该不会说这假话,可在世上敢说天下无敌还能有哪个?天命?德皇?飘渺天宫的主人? 德皇绝对不会收马亭山的儿子为徒弟,飘渺天宫主人远在山东蓬莱,怎么可能与大漠的万马堂扯上关系?那莫非是天命?” 行云只是模糊听过几次关于天命之事,论武功,这江湖中首推天命,而行云对他最深的印象,莫过于他被名门挑拨,灭了丹霞一派,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怎么也想不出天命会收马亭山儿子的原因,可除了这了这三人,行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被称做天下无敌了。 “算了,管他的师父是谁,收了这等恶徒,便说明那人的德行也是有限,我怎么会怕了那种人?”行云知道只凭自己在这里想,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只要自己将武功练的强了,哪便不惧任何人,更何况是那马斤赤?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觉得厅外有些异样,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人正站在厅外,此时沉着一副脸盯着垣晴,行云心下暗到:“这人是谁?武功竟然也是魂级?” 边家二老也是疑惑,那人俏无声息的进了来,一点规矩都不讲,而且武功也高,莫非他就是马亭山所说的那个高人? 想到这里,那两个老人心下自然大惊,不过好在有行云和垣晴在,边家二老心下虽惊,却还不慌,可垣晴此时的话却是让他们大感诧异。 只见垣晴此时 来,对他中年人施了一礼到:“垣晴见过罗师叔。▋>:: 只见那人听了,盯着垣晴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跟我走!” 说罢不管垣晴是否答应,更没有理会这屋中的众人,就这么转身离去!临走之时,撇了行云一眼,神色颇是复杂,行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老和行云到:“此间事了,请恕垣晴失礼,垣晴先告辞了。” 边家二老心里剔透,已是猜出几分,显然是这垣晴擅自来帮自己,华山自然不会高兴,当下又是一番感谢,行云则也点了点头,看垣晴匆匆离去。 “看来垣晴是擅自来此援手,华山并不同意他这么做啊。”行云心下亦是暗到。 边金富见垣晴走了,看了他弟弟一眼后,对行云说到:“奔雷大侠今天对边家之恩,边家实是无以为报,这个戒指请您先收下。” 说着从自己的手上摘了下一枚戒指,交与行云,行云见是从他手上拿下,估计必有含义,当下也不去接,推辞到:“我今天来,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这戒指想来意义非凡,我看还是算了。” 行云确实是不想要,对这些贵重的东西,他并不是太在意,十年的青城山里生活,行云对金钱并无依赖,而此时行走江湖,又是荷包满满,萧寿臣和秦百程早就将金银物事准备的妥当,惟恐行云手上紧缺,所以行云更不觉得有什么可缺,这话也就说的真心了。 那边金富也有准备,见行云推辞,笑到:“大侠风高节亮,老朽深是佩服,这戒指虽然确有些价值,但与大侠对边家之恩来说,却不值了。所以大侠千万不要推辞,否则边家可真要愧疚一世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行云再一想,收下这个戒指也不算什么,免的他们总要觉得欠着自己什么,当下就将那戒指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黄铜戒指,甚至做工还很粗糙,并无什么希奇之处,便收下,带在了自己的左手,此时他的琢颜指环早已取了下来,左手五指艘是空的,这戒指带上,到让行云找了会几分感觉。 那边金富见行云将戒指带了上,这才笑到:“虽然此戒指并没有什么希奇之处,但却是我们边家的一个信物,边家行商天下,只要有边家商人之处,将这戒指给他们看了,便可随意支取钱财,随意指使他们。” 见行云要说话,边金富忙到:“这只是此戒的功用,大侠也可不用便是。” 行云见他们盛意拳拳,而且那边金贵说的也对,自己只要不用便没什么了,也免的在这里推辞来去,显的假了,当下不再多提。 不过那华山来人却让行云大感烦闷。 华山指责边家治理不利,山西被流寇搅的混乱,这本也是有些事实。可他们立刻出了二百余人进驻平阳,便说不过去了,更为不妥的是,他们只占了平阳的地方,却对那流寇和边家不闻不问,并没有派人援手,这才是引人非议的地方。 而且今日再看,这垣晴独来边家相助,恐怕回去还要受些责罚,行云心下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担心垣晴的处境,那垣晴与自己虽然相交不深,可在肃州夜论江湖,同抗万马堂,看的出此人心地不错,所以行云颇是有些担心。再加这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什么事,所以当下站起身到:“万马堂之事已了,我也该走了。” 边金贵见行云要走,忙是说到:“大侠可否在鄙处盘恒些时日?” 见行云望着自己兄弟,边金富忙解释到:“大侠对边家高义,老朽也不敢瞒您,老朽曾说要邀的少林、华山、倥三大派入晋,这一两月间,如果大侠能够坐镇边家,边家上下感激不尽。” 行云见边家二老说的实诚,自己也不想错过这事,想了想到:“好,我便留些日子。” 话说到这里。行云见了边魁在门外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想了起一事。 第23卷【三家分晋】丹霞得续良善传(二七五章) 边魁招了进来,问他到:“你是不是又想要我带你去荡?” 边魁本是难以启齿,刚见垣晴走了,此间又已无事,怕行云也离开,那自己就再无机会了,这时见行云竟是主动问了,当下忙答到:“是!前辈武功高绝,又是正义!边魁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但是一路上可以照料前辈的起居,只要您让我跟着便可,边魁保证不会为您带了麻烦!” 行云听了心下一笑到:“我有什么起居要你照顾。”不过也知这边魁是真诚之言,行云也就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上。 笑过之后,行云面上一肃到:“与我入这江湖之事,你莫要再提。”见边魁一脸难掩的失望,行云继续到:“你且听好,便是以后也休要再想入这江湖,这江湖根本就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有时间,多去问你的两位爷爷,便有答案。” 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到:“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便传你一套绝世武功,当然,你学了这武功,只能用来自保,你可答应了?” 梁木含要行云找了人续这丹霞派一脉,行云是真正的放在心上,不过好的传人难找,行云本以为会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遇到合适之人,可这边魁却让行云心下一动。 有边家的财力,边魁不会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就少了入这江湖谋生的机会,人不很聪明,也不会接了边家的家业,这样衣食无忧的人,再加上他的心地纯良,就算资质不是很好也没什么,梁木含和行云一个想法,都只是要这丹霞派传下去而已,并不指望他能发扬光大。 发扬光大便会引人注意,便会印来更多的祸事,这不是梁木含的本意,行云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行云才会限制这边魁,如果他不答应,那行云便不会将这丹霞炼气术交给他。 边魁本是一门心思的想和行云出去闯荡江湖,此时听了行云的话,心下大是犹豫不绝。行云的武功如何,边魁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的,行云连败了两名魂级高手!这传了出去更是骇人听闻,比之在铜仁击败玄亨真人更加令人惊叹,这样人口中的绝世武功,那一定不会错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一边是不能入江湖,一边是绝世武功,边魁最终是选择了后者。 边魁看的出行云并不想带他走,而他虽然不很聪明,但却也没那么笨,武功不好,入了这江湖也没用,边魁向往的是行侠仗义,除恶安良,没有好武功,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才想要跟着行云。 今天边家就是例子,这流寇一来,如果没有这两个外人相帮,边家今天便完了,可见这武功的重要。 边魁也知道他不适合经商,虽然是嫡孙,但是却无法接掌边家产业,所以学了好武功,保护自己家人,也算是为自己家做些事。 只不过这武功行云言明了只能自保,这保护家里人,算是自保吗? 当下边魁将心下所疑,问了出来,行云见他有了意向,便笑到:“这武功传了与你后,非你亲子不可传,所有传人只可自保,不可入这江湖,只要遵守这两点便可,至于这保护家人,也算是自保,前提是你家人没有为非作歹而引来祸事。” 边魁听了行云这一番回答,立时下了决心,口中大呼师父。 边家二老在一旁看的也是兴奋莫名,这神秘的奔雷剑不仅救了自己一家,还主动要传自己孙子武功,以他的身手而言,那武功一定是非同凡响! 边家在财力人手上与大派相比,都并不逊色,甚至论豪富,就算倥侗也比不过边家,可边家却在这武功一道上难有突破,如今虽然行云仅限边魁自保,但是这武功如果学成了,那边家便可放下老大的一块心病,只要不是大派来犯,当是比现在安稳的多了。 当下边家二老又要相谢,行云一摆手到:“这也算是有缘,此武功并不为我所有,我是受一位前辈所托,边魁小兄弟的人品之佳,在这江湖并不多见,其实我到反要感谢他才是。” 行云笑后,又对边魁严肃到:“可如果你要是不听我言语,擅自入了这江湖,或者将这武功散了开去,那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武功追回!” 边魁见过行云的雷霆手段,心下一慌,不过转念一想:“我又不会那么做,为什么要怕?”想到这里,挺了挺胸膛到:“师父放心,边魁说话自然算数!如有违背,师父尽管下手,不需留情!” 行云听了,点了点头,将脸放缓到:“那就好,不过你也不用叫我师父,这武 是替人传授,其中原委,到时你自然就知,这武功要首要便是要有颗良善之心,只要他的心地纯良,就算资质差一些没有关系。” 说着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边魁恭敬的答到:“二十二岁。” 行云想了想到,“虽然对于习武来说,这年龄大了些,但也不算什么,你只是自保而已,所以也不用学的太过高深,现在先是传你基本口诀,且等我的事了后,便会再来助你一助。” 关于这丹霞炼气术是不是会给边家带来麻烦,行云也是想过,丹霞炼气术的本质其实是一种辅助心法,精纯内力,增快转换速度,等到真正用的时候,不论是在真气形式或者武功招式上,都不会显示出来,最多是比他人快捷罢了,所以只要边家不说,旁人自然看不出来。行云也才敢放心传授。 边魁在旁不解,问到:“那要多久?” 行云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到:“等这江湖重归秩序为止。” 边家二老突然一楞,心下电转,暗到:“这奔雷剑并不简单啊,他好似并非浪迹江湖那么简单!” 不过只是一叹,行云便立刻神色一振,又到:“不过事在人为,也不见得就要多久,等你先打下一些基础再说。” 行云转身对边家二老到:“在下有些事要办,先告辞了,几天内便会回转。” 边家二老自然不会阻了行云,更何况行云已经答应了留在这里。 目送行云离去,边魁还是有些不解,问到:“爷爷,您说我师父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行云说了他不是边魁的师父,可边魁却像是认定了似的,边家二老也没有去纠正他对行云的称呼。 边金富并没有回答自己孙子的问题,这事要给边魁解释清楚了,并不是一两句就可以做到的。 对于行云要传他们孙子武功,这二人自然心下欢喜,可行云之后的那句话,却是让这两个老人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行云此时行在了路上,暗到:“他们应该是往平阳方向去了。” 华山进驻山西之地平阳,所以那人带走垣晴,最大的可能就是回转平阳。 这时虽然已是深夜,可天色却并不太暗,行云全力急驰,那速度自然是快的惊人。 “罗师叔,您刚才便真的一直在边家外等着?” 忽地人声传来,行云立时停了脚步,那声音在这深夜格外的响亮,显是晴的声音,而且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情绪。 好在他如此大声说话,否则以这四处并不茂盛的林木,如果垣晴这声没有传来,行云恐怕就撞了上他们,或者超了过去。 再近了几步,行云隐了起身体。 此时行云要做的事便是:偷听。 这要放在行云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想象的事,在肃州之时,便是翻越城头,行云都要考虑再三,更不要说偷听他人谈话了,可现在的他却做的极是自然,也许连行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那又如何?”对于垣晴的问题,那个罗师叔答到。 此时二人似乎是在这里准备露宿,所以停了下来。 那个罗师叔的话似乎让垣晴窒了住,好半晌才说到:“那又如何?万马堂乃江湖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我们知道了他们在这山西,怎么能旁观坐视他们在此肆虐?您亲眼看他们入了边家也不出手相助?” 似乎越说越激动,行云都不用刻意去听,便知道内容,可见垣晴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行云也是讶然到:“华山早便知道了那流寇是万马堂了?” 那罗师叔到:“边家无能,这也能怪的到我华山头上?在这江湖上立足,便要自己面对一切,我不去帮他也错?你不要以为华山年轻一辈中就你武功最高,便可以目无尊长,此次你擅自行动,可没那么简单便可结束的,到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那罗师叔怒到:“好胆!” 第23卷【三家分晋】邀来虎狼举烽烟(二七六章) 一旁听的心下却是暗暗点头到:“垣师兄说的不错,义之事可以,但那就不要再得正义之名。” 见垣晴不再言语,那罗师叔好似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到:“你不用冷言嘲讽,名门大派,哼,虚名累人,九大门派如此强势,可却都要缩在自己一地不能动弹,那些小派没什么本事,却可以占了老大一片富庶之地,凭什么?如果他们遇了危难,我们还要去助他们?凭什么?” 这两个“凭什么”,不只是垣晴,就连行云也是听的一楞。 “虚名累人?凭什么?”行云心下暗到:“果如萧掌门所言,利之一字,当真了得,为了这利,名门之名亦可不要了?” 行云心中一走神,脚下微响,心到:“糟!” 也不管那二人是否察觉到自己,行云立时全力展开轻功,退的远了。 “什么人?”那罗师叔与垣晴此时站了在行云方才所在之地,那罗师叔到:“这人真是好武功,竟然可以掩到了这里,还不被我们发现。这一带还有谁能有这武功?” “奔雷剑!”.:了。 “那个奔雷剑的武功确实是我平生所仅见,而且他的武功一定不会只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我就不信能有如此武功地人,会只用奔雷剑法这样的普通货色,他连姓名都不敢示人,可见此人来历大是可疑。”那罗师叔望着太原的方向说到。 急驰路上,行云并没有直奔太原,而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确认了没有人跟上,方才回了去。心中暗到:“有华山如此想法的,绝对不只是他一家,这些大派看来真是隐忍的久了。” 行云回了边家,边家二老没有料到行云来去的如此快速,当下忙是迎了上来,行云与他们寒暄两句。自回竹韵阁歇息,善后之事自然有边家来做。 从此数日间,行云只是白日里传边魁丹霞炼气术,其他时间则修炼自己的内罡,也于传授途中,更是深解了其中的精意,行云并不是正统修习丹霞炼气术,所以这传授中,行云自己也是颇有获益。 此时地边家早将请贴发了出去,不只是少林华山和倥三门。其他门派也有知会,此事一时天下皆知。传的沸沸扬扬。 刚是武当在铜仁铩羽而归,又传来在山西流窜的那股流寇。是被倥侗剿灭的万马堂余孽,而他们在边家更是悉数被杀!而那出手之人又是奔雷剑! 行云那奔雷剑的名号一时在江湖中声势无两! 这江湖中再没有如行云这样成名之速,声势之大的了,仅仅两战便击败了三个魂级高手!这战绩可算是辉煌了耀目了。 就在人们对这两战津津乐道之时,而之后传来地消息更是惊人,边家竟然宣布要邀请少林等三大派同入晋中! “边家做的什么打算?” 一时间人们纷纷猜测。 边家此举,就是大派也出乎意料,不过既然边家做此姿态。当然是好事,起码不用再去找什么借口。所以三大派对此极为重视,均是掌门亲至! 此事亦是传到了万剑宗,看着自己眼前的消息,萧寿臣不禁叹到:“也只有边家这样的商人才能这么想。 就算这边家明里吃了亏,但是能有三大派掌门齐相登门,也算是值了!边家力弱,本就无人怀疑,所以对三大派示弱并无不妥,此刻能利用形势,让三大派掌门齐至,反是既避了与大派的冲突,又能得大派的看重,三大派掌门亲自登门,这在江湖上绝对是种资力! 边家以经商为主,讲究和气生财,各大派打点的好了,于己大有好处,而这样的事,那些武林门派就做不出了。” 柴贤在一旁皱眉到:“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其他小派学不来,但边家此举却又给了大派一个借口,三大派掌门亲至,这也很可能是拿边家为武林竖个榜样,其他九辅会做如何想法?” 说到这里,柴贤又到:“那我们外令该如何应对?” 萧寿臣想了想,到:“我们暂观其变便是,有的事看似大家都得利,可却偏偏不能随了人的意愿。”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际,边家二老已是站在城门处,正装以待。 因为,少林方丈到了! 少林方丈广通! 少林,九大门派中地大派,能让少林方丈亲至,确实如萧寿臣所说,边家在名声上不到没有赔,反而是赚了! 边家二老得到广通已到的消息,早早地带了百来人出城相迎,做足了场面。可行云并没有跟去,他不是边家的人,而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此时行云地心思全在了边魁的身上。 那边魁虽然不甚聪明,但毕竟是行云第一次教别人武功,初为人师,不觉大是有趣,虽然口上一再强调边魁并非自己的徒弟,但是却也任由他喊自己师父而不加阻止。 梁木含当年要行云传下丹霞炼气术的本意便是丹霞一脉不要断在他手,而并非重塑丹霞派。 要知一个真正的大派,可不是一两代的人便可以建成的,而且只凭一本丹霞炼气术,也不可能支撑的起一个门派,所以梁木含不过是要丹霞派在名义上延续下去而已。 行云传了丹霞炼气术给边魁,并不是给边家,这已经言明,并有警告,边家本身实力不俗,财力又盛,所以对这个名义上地丹霞派反是个保护,丹霞派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比传给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强上许多,也保险许多。 行云此时看着边魁在一旁努力修习内功,心下也是感慨。 不三日,倥常承言,华山赵不忧同是到了。 三派齐聚边家,整个江湖地目光亦是盯了过来。 第23卷【三家分晋】邀来虎狼举烽烟(二七七章) 少林的广通大师先到,边家好生款待,惟恐有任何一个地方照顾的不周全,还专门请了山西最有名的金玉楼马大厨来为少林做斋菜,甚至专门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如上所举,边家不可谓想的不周全。 只是边家二老为了不落人口实,在华山与倥侗两派掌门到来之前,一直避免与广通大师接触,广通大师亦是理解,也不见怪。 如此三日,直等到华山、倥侗两派都是到了,边家准备了晚宴,为两派接风洗尘,于是三大派与边家终是坐到了一起,而这其中的唯一陪客,便是行云,这里也只有他有资格做,虽然论地位,行云现在扮的奔雷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论实力却是足够。 这一桌上均是素斋,不过花俏齐全,也不觉清淡了。 只不过这马大厨的一桌精心斋菜在三大派的掌门眼中却好象有些不敌行云的那张病脸。 看了行云的形貌,不用边家二老介绍,三大掌门便已知是谁,就算是三大派的掌门,亦不能无睹行云如今声势,出手仅仅两次,便击败了三个魂级高手,其中两个还被杀死,这实在令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三大派的掌门行云都是见过,此时与自己齐坐一起,感受又是不同,平日里这三大掌门地位何等尊崇,尤其是少林的广通大师,江湖上少有人能请的动少林方丈的大驾,而如今为了这一利字,就算是佛门中人亦不能免了这俗。 想到这里,行云面上微微一笑。 “奔雷大侠之名,赵某已经是久仰,不出月余,尊驾大名响遍大江南北,江湖均是在传,奔雷剑到,神断魂消,当真是好气魄。” 赵不忧见行云在哪里微笑,自己竟然觉得他那样子似乎有些印象,好似在哪里见过,但是搜肠刮肚,却又无记忆,仔细的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不过行云的微笑却是令赵不忧很是不快。 赞了行云后,赵不忧问到:“不知有何事让尊驾如此愉快?” 行云看着赵不忧,心下一动,说到:“九大门派为江湖巨擎,有几位的援手,这山西以后一定安平祥和,那可少了多少杀戮,我怎么能不高兴?” 行云这话中暗藏讽刺,想起这些门派逼的自己师门封山,行云哪还会客气? 这种口不对心,暗里藏针的话,行云竟是一气呵成,连他自己都是惊讶,暗到:“想是我与这些人终是处的多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也能说的这么流畅。” 赵不忧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意思,可行云并没有明着说,而且行云的武功在那里放着,赵不忧也不敢有什么妄动,当下听了,脸色便不好看,也没有回答,含混了过去。 行云心下却是感慨到:“我这武功一强,便是华山掌门都不敢来指责我的言语讽刺。” 此时广通大师开口到:“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这些都是我辈正道分内之事。江湖宵小总是不安现状,我辈正道虽有实力,可却奈何一纸盟约,而自缚手脚,空让那些恶徒害了无辜性命,所以九大门派再议嵩山,定了这九主九辅之职,便是要让我辈正道之力遍布江湖,让那些奸妄之辈无所藏身,还江湖一片安详。” 广通大师这一番言语,席间众人皆是大赞广通大师的慈悲心怀。 同一番言语,广通大师说来,却让人大觉悲天悯人,反到显的行云小家子气了,就连行云的心下都不由得暗到:“这广通大师所言究竟是否真心?” 不论真假与否,行云暗叹自己却是生嫩的紧了,当下不再做声。 有广通大师在,这席间不只是斋菜,喝的亦换成了清茶,行云端了起来杯子,喝了一口,不再言语,今天这酒席本就为三大派而设,行云只是陪客,边家二老需要他来壮门面,而行云则是想听听这几个掌门要说些什么,仅此而已,所以行云也不在这言语上来伤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口上斗过他们。 行云将茶杯放了下,收拾了心情,暗到:“且看他们来争,我只做个看客。” 边家二老忝为主人,此事又是他们发起,所以边金富当下入了正题到:“边家有愧九大派之重托,山西一境太过庞大,边家势小力微,就算有心亦是无力,此次万马堂流寇作乱,边家便大感力之不足,如果没有奔雷大侠和垣少侠的援手,边家恐怕便就遭了大难。经此一事,老朽也是更坚此志,边家力有不足,只好厚颜请来几位掌门商议此事,还望不要嫌老朽唐突了。” 请这些大派来瓜分山西利益,还要如此恭谦,行云心下不仅大感烦闷,可也知道这对边家来说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边金富的一席话,常承言到:“贵地方流寇作乱,倥侗一来深入大漠剿灭万马堂,人手有些不够,二来也没有想到那流寇竟然是万马堂窜到了关内,所以未能即时援手,实在惭愧的紧。 至于这共治山西,以常某来想,有少林和华山相助,那便是绰绰有余了。” 行云听常承言的言下之意,竟然有放弃山西,将此地让给少林和华山的意思,也不知是否出自他的真心,可这也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倥侗也想学青城放弃?好去休养生息?可是倥侗是实力相当的强啊,依我看来,华山恐怕都比不过他们,难道说他们在大漠里围剿万马堂,人手失去的过多了?这个到很有可能。” 可令行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广通大师接下来的话。 “阿弥陀佛,边家二老也是为了江湖苍生着想,共守江湖正义,乃我辈本分,你我同是正道,便不能躲了这个责任,依老衲看来,常掌门还是不要推辞的好。” 行云此时来了精神,这三大派坐在这里,倥侗想退出去,少林却是不干,这让行云大感兴趣,暗到:“他们这是弄的什么玄机?” 第23卷【三家分晋】谈笑定下三分晋(二七八章) 的掌门亲至,虽然不至于会在席间明争,可暗斗是免,只不过在行云看来,确实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 广通大师的话说完,赵不忧在一旁亦到:“广通大师说的乃是正理,不忧实在想不出什么常兄推辞的原因,莫不是常兄在大漠折了些人手,所以力有不逮?” 行云在旁听赵不忧这话不似在是在关心倥,反到像在用言语激常承言来山西。 “这华山与倥一向不和,可赵不忧此时却要将华山拉来?”行云心下暗思,对于这三大门派之间的你来我往,行云权且将自己置身事外,只是静下来听了,看了。 江湖磨练,并非要恶战连连或者多受苦难,增广见闻更是重要,此时的行云就在揣测这些人的话中之意,不自觉中,行云将自己置在了与这些人一样的地位之上,只是行云没有意识到。 常承言听了赵不忧的话,傲然一笑到:“区区万马堂,倥还未放在眼中,只不过大漠广阔,所需的多些罢了,不过既然广通大师和赵兄如此说,那便算上倥一份便是。” “常承言这么容易就被激的答应了?还是他本就是欲擒故纵而已?”行云不禁大感意外。 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虽然不算是仓促,可却也实在快捷的出乎行云意料,尤其是这三大掌门的表现,更是与行云的心中所料,完全不辅,行云本以为赵不忧已经占了平阳,又是先入了晋,必然会在这宴上力阻倥,可哪知但是常承言不来,少林华山却同是不肯? 而那常承言一反一复,变化之快,也是大出行云的意料。 可不管行云如何想,既然常承言答应了下来,三家入晋便以成定局。 如此结果三大派喜,边家亦喜,三大派喜的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这山西一地,边家喜的是,大派满意,边家也少了许多顾虑,三大派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边家可以得罪的,如此结果,实在是幸事,边家乃是商人,和气生财才是正道。 这之后便是商讨些个细节,可却不是酒席之上能说定的,此时众人只把些江湖形势来说,大多浮于表面,行云常听萧寿臣给他分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晚宴过后,边家二老与三大派掌门自去书房商讨细节,行云则回了自己的竹韵阁。 “前辈,您怎么看待那三人在席间之言?”坐了床上,行云问到,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解常承言的举动。 这个问题,行云整个晚宴都在想,也一直没有想的明白。 听行云来问,刹那到:“你可知道倥的钱财来源何处?” 行云一楞,想了想到:“应该多是与西域商人交易所得吧。”在肃州的常宝珍玩便是例子,常家与西域商人交易后,将货物云到关内发售,其中利润十分可观。 刹那到:“不错,倥在九大门派中最是有富裕,就因为他们与西域商人的联系。 这各大派争来争去,所为何物?不过是一个利字,倥之利只有他自己可得,且十分丰厚,他自然对这山西之利不大上心,出人入晋,徒自费了大量人手,毕竟西域之人,民风悍勇,不似关内百姓。 不过他们虽然对山西一地没什么兴趣,可也不会让华山坐大,华山与侗向来不睦,华山如果做大,那就对倥不利。” 行云不解到:“那为什么少林的广通要强拉来倥?以少林的实力,还怕了华山与他争利不成?” 行云恨少林他们将自己的师门逼至封山,而其他的诸如万剑宗,丹霞派等的遭遇,都有少林在其中,以为少林的地位,自然是领头之人,所以行云直呼广通之名。 刹那答到:“看待此事不能仅限于山西一地,对华山而言,他与倥侗一样,只有山西可去,所以可尽全力,这一次便出了二百人入那平阳便是例子。但是少林则不然,东南诸省之广,就算强如少林,也不是一时所能揽得,更何况这山西还有两个大派在 一方华山力全则强,一方少林力分则弱,少林就算强过华山,可在这山西所用之力,却是小与华山,也正因为如此,广通堂堂少林方丈,才会亲自到这边家。否则以少林平日里的自视,如无必要,怎么会让方丈亲至?” 行云听了沉思开来,刹那也不再言语,好让行云自己去想。 “广通非要拉常承言来,便是要利用倥与华山的矛盾,好让自己省了力,反正这两派是不会合力对付少林的。 可为什么赵不忧也要将常承言拉来?” “难道是赵不忧担心自己分了人手去入晋,倥的力量反是因此在陕西一地超过了他?” 行云想到这里,暗思刹那方才所言,暗想:“刹那前辈说看待此事不能仅限于山西一地,确实有理。只是常承言为什么最后答应了呢?他难道不知道少林和华山的意思吗?” 行云可不认为常承言会不及赵不忧,不过也想不出他前后两种态度的原因。 行云越想,越觉得这些大派掌门仅仅是三言两语,可其中深意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我在武功上算是有了些成就,但是在这经验上却还差的远了。” 行云也不再计较这些,如果此时自己真的能想的出这些大派掌门的心思来,那才有问题,正是因为江湖经验不足,行云才出来来磨练,想到这里,行云终是明白刚才是太过为难自己了。 “大派掌门,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自己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能猜的通透?循序渐进方是正理。想是自己扮这奔雷剑的时间长了,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暗思到:“我为什么要去想这些?甚至计算他们在山西利益的得失?他们来山西为的是各自利益,可口上却是为了江湖平安,而我在这里计算半天,却将这忽略了!” 一旦走出心结,行云只觉得豁然开朗,站了起身,推开了窗子,暗到:“这才是关键,现下的江湖还未大乱,边家又是特殊,我拘泥这一地而思,却是错了。 最早的嵩山之盟将大派约束了住,才换得江湖二百年安宁,如今大派没了这等束缚,那结果呢?现在不过是他们的试探,不论是武当、唐门、娥眉对铜仁的试探,还是眼下三派的入主山西,这都只是试探,真正的混乱在后面。 山西特殊,边家以商为主,甚至可以主动邀他们相助,所以大派入主到算容易,可要是其他地方,还会如此简单平和吗?如果当地九辅和其他门派不愿意又如何?如果大派之间起了冲突又如何?” 晚风吹来,行云继续想到:“此间事了,万马堂已被诛灭,三大派也已商议妥当,我在此处没有什么意义了,等过几日边魁的基础打好,我便告辞吧。 算算时间,再入这江湖已有不到两月,距离郭老出关大概还有一月,我还是回去一趟的比较好,早些换回我行云自己的身份,否则长此以往,我都快要变成奔雷剑了。” 想到这里,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常听人说易容换面,行走江湖方便。行云原本也是这么觉得,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换了个面容,便是换了个人,为了不露出马脚,便要时刻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甚至揣测不同的情况下,自己所扮之人的心理反映,这样长久下去,行云只觉得快要变的不像自己,这让行云的心里很是在意。 第23卷【三家分晋】欲示江湖从我言(二七九章) 三大派掌门一早便匆匆离去,行云也没有去打听他们家都谈了些什么,对于万剑宗来说,山西是不做考虑的地方,外五令全在南方诸省,而山西则在大派环视的北部,太过孤立,没有立足的必要。 更何况他们谈的不过是你划走多少利益,他占去那些地方,听了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行云召来边魁,耐心的给他讲解,便要在这几天里,给他将丹霞炼气术的基础打的牢靠些,也许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这里了,所以这几日来,行云完全是和边魁在一起,直到边魁可以不用自己教导的修炼为止。 行云这时只是给边魁打基础,所以边魁的进展不可能像当初行云精炼内力的那般进展神速,当然,提高自然是有一些的。 这一个多月的教导,让行云发现边魁的资质很是不错,虽然行云对一个人资质好坏方面,并不是很在行,但从边魁的进展速度中,还是看的出来的。 “梁老,也许您现在会满意的多了吧。”看着边魁梧的进展,行云自己也是很有成就感。 行云此时已是将随身物品准备妥当,与边魁说到:“你的基础已经的打好,我也要走了,我平日里嘱咐给你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不可有违,知道吗?” 边魁虽然不舍行云离去,但是从一月多前便已经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心下已有准备,当下也只好到:“师父教诲,徒弟一定不会忘记,还请师父放心。” 见边家二老也是闻讯赶来,行云笑到:“边魁的基础也已经没问题了,这几年够他修炼的,三大派来后,边家的安全也不会再有问题,我在这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告辞了。” 边家二老自然知道行云一旦决定,那便没什么可说的,当下只好相送出城,方才依依惜别. 少林、华山、倥,三大派受边家的邀请,共治山西,华山已经是占了平阳,少林则在潞安,倥则是汾州,三大派与在太原的边家共护山西一地,从这结果来看,似乎是皆大欢喜。 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出乎想象,不几天便是江湖皆知,大派名门均是赞叹边家为武林着想,自是好评如潮。 “那是自然,大派很不得所有的九辅都像边家这样“请”自己来,可除了边家,还有哪个地方哪个门派愿意这么做?”行云走在路上,听了人们在传这消息,心下暗笑。 当然,江湖之大,声音也并不可能只有大派的一种,明眼人亦是很多。 “这还不过是做个样子,你想,三大派的掌门,何等的身份,一起去边家?可能吗? 边家富甲天下,那是不错,可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哪值得三大派的掌门去与他们商议大事?尤其是少林的广通大师都去了,还是早到了三天! 所以说,大派这么做为的是什么?依我看,不过是给天下人做做样子,好让人们都顺了他们罢了。” 行云走在路上,听了这一旁在露天食摊上吃饭的江湖客说了,大感有意思,不只是这人分析的颇有条理,而且以前人们在说到大派之时,或出自敬重,或出自畏惧,总是不会深提,往往浅言一二句,便就此打住。 但是行云这一路行来,却感觉到了些不同,关心这武林形势的人越来越多,想法也是千奇百怪,而且对于大派,渐渐的少了很多的避讳。 “朋友此言差亦,大派就算是要做个样子,也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他们只是为了江湖安平着想,九辅实力与九主的差距,各位也明白,现在九辅治下,纷乱迭起,每日因吞并,仇杀而被害者不计其数,如果有九大门派的帮助,让这江湖重回详和,岂不是很好?” “这声音,明非先生?” 行云愕然回首,见明非先生正在与几个食客说话,那内容便是太原一事。 “边家此次遇到万马堂余孽,如果不是奔雷大侠和华山垣少侠相助,恐怕破了钱财之后,更是会有血光之灾,如今三大派同护山西,现下太原再有此事,你们觉得边家还用担心吗?”明非先生说到。 行云心下暗想:“垣晴虽然是违背了华山的意愿,独自去边家相助,可也正因为如此,外人反是不知道华山其实根本边是坐视不理。” 那食客忍不住问到:“边家不用担心,那金刚门呢?他可是在武当治下。” 行云暗到:“问的好!这人也是有勇气。”想着,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一个很普通的江湖人,打扮的也是朴素,行云心到:“难得他有 气,且看明非怎么回答?” 明非先生顿了一顿到:“那件惨案,在下正在查,一定会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那食客奇怪到:“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明非先生也不生气,说到:“在下明非,虽然能力有限,可却会尽我之全力,如今在下正在找一关键证人。” 那几个正在吃饭的江湖客,听了这个中年人便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生,当下惊的纷纷站了起身,那原本在质疑的时刻,也只有恭身一礼到:“原来是明非先生到了,那我们自然是相信明非先生能还金刚门一个公道。” 明非先生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气派非常,普通人就是想要冒充也是不易。 可行云在一旁却忍不住问到:“那关键证人是谁?” 明非先生之前的那番话,让行云很是不满,三大派明显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入的山西,可他却只说大派如何如何的好,仿佛与那些大派的说辞一般也似。 可一听到明非先生竟然在查证金刚门被灭惨案,却着实让行云觉得好感大生,这金刚门一案,越是思来,牵扯越深,点苍,武当有很有嫌疑,可有这两大派在其中,哪个敢起查? 所以明非先生说了他要给金刚门一个公道,行云也是一扫刚才的不快,当下听了他在找关键证人,便忍不住开口相问。 “原来是尊驾?可算找到朋友你了!” 明非先生见是行云,面上大喜,放了下那话头,直奔了行云近前,喜到:“那关键证人便是朋友你啊,铜仁一别,明非便在四处寻找朋友,可朋友的行踪实在是难以琢磨,明非总是扑空。” 看明非先生见到自己的喜悦之情,并非装了出来,行云一怔,心下暗到:“找我? 啊!是了。我当日说了会在铜仁待上一段时日,可当时听了水仙姑娘说青城要逐我出山,急着找秦老和萧掌门商议,之后又是一事赶一事,到将这事给忘了。” 当下有些歉然到:“先生找我何事?金刚门被灭经过,我在铜仁,便是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全说了,没有丝毫隐瞒,还有什么好问的?” 行云觉得明非这仍起码还是说实话的,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差,语气中客气了很多,虽然他刚才对大派的言论,行云听着很是别扭。 明非先生见行云问了自己,答到:“金刚门一事线索太少,可其影响实在恶劣,所以我特意回山去见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将这一切禀明了,而我师父则说要亲自见见你。” 明非先生的师父? 那不是德皇吗? 德皇要见我? 行云楞了住。 这江湖中的三大绝世高手,天命怪癣,飘渺天宫主人神秘,唯有这德皇名声最佳,真正的万人景仰,就从明非先生在外被人尊敬的程度便可看的出来,他在铜仁做证,竟然是没有任何人去质疑,由此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行云差一点便要答应了。 就在此时,行云突然想到:“我现下可是易过容的,德皇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眼神何等老到?如果被他发现了我易了容,那我该做何解释?谁会相信一个易过容的人之言?而且一旦被他发现,以我的武功,那是绝对不要想能够逃的掉的。” 行云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那其中不包括三大绝世高手,行云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能从德皇的手下逃脱。 可转念又一想,德皇一人的声誉之隆,甚至都能超过少林等大派,能有如此声誉,自然便有他的理由,又不像万剑宗此时要隐藏身份,如果自己去见了他,得到他的帮助,是不是真的有帮助?要知德皇可是连万剑宗都忌惮三分的人啊。 但是行云只是念头一转,便放弃了:“九大门派一样被誉为正道巨擎,可还不是做了出那么多的丑事?” 行云此时已经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这其中甚至包括德皇。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对明非先生到:“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第24卷【四战明非】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零章) 拒绝德皇的邀请?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那几个食客了。 明非先生也是一楞,当下问到:“朋友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无重大原由,听到能见德皇,正常的反应只有高兴才是,要知德皇如今少履江湖,漫说普通人,就是少林掌门亲自登门,也是难得一见,这到不是德皇傲慢,而是以他的名声,随便见人的话,那来人只多,难以想象,恐怕就此便永无宁日了。 这也是他让自己的徒弟明非先生代自己行走江湖的原因。 “难言之隐?确实有。”行云心里想到,当然,口中不能说了,当下说到:“我所见到的一切关于金刚门被灭的经过都与先生说了,就算德皇老前辈见了我,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新的东西来,既然如此,那见与不见,有何分别?”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原来如此,朋友大可不必疑惑,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已超脱凡俗,也许你我忽视了的细节旁枝,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能找出问题所在也说不定,如果朋友相信在下的话,便随明非去见了他老人家,朋友不也是想让那金刚门背后真凶落网吗?” 明非先生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却奈何行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去。 当初行云被焉清涵她们虏来,在途中便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最后选择了入谷,可一入谷,便再也没有逃出来的可能,虽然最后做了万剑宗的宗主,可以随意出入,但是这样的运气不是次次都有。 “没有把握,便不要再托大了,尤其面对的是德皇。一个不小心,在德皇面前露了马脚,那后果不只是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证言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连累了万剑宗和青城!” 所以行云不敢冒这个险,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师门的安危,所以当下到:“在下说了,万难从命。” 言罢,行云转身就要离去,而同时将自己的两股内罡也运到了脚上,随时可以发力逃走! “那明非先生的武功高深莫测,起码我确是看不透他的底细,世上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德皇弟子,岂是凡俗?他与那玄亨真人相比,只强不弱,对付玄亨真人,我在不使用全力的情况下,都要使些计策,对这明非先生,我可真的没有什么底,要万一再被迫露出青城武功,那更是糟了。” 面对明非先生,行云哪敢小窥了他,不仅要谨慎小心,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明非先生的名声再是好,也只是江湖人传,绝对不能因此便放松了警惕。 行云全神戒备的转了过身去,举步便行。 明非先生全没有想到那奔雷剑说走就走,这么的干脆果断,而且他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是自己得了师命,要将这人带回,师命如山啊。 想到这里,明非先生当下有些为难的在行云背后到:“虽然朋友不想随在下同去,可师命实在难为。” 行云听了,心下一沉,背对明非先生到:“师命?如果我不随你去见德皇,那你便要将我拿下么?就好似玄亨真人要将那铜仁帮的徐征生拿下一般?” 将明非先生与玄亨真人相比,行云话中已满是讽刺。 行云的话说的如此之直白,明非先生哪能听不出来?当下忙到:“朋友一定是误会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只是明非觉得朋友既然想还金刚门一个公道,哪又为何不肯与我师父他老人家见上一见?如果能得他老人家之助,胜过他人百倍啊。” 听了这话,行云实在是有些心动,可虽然明非先生说的确实在理,也很诚恳,但他这样契而不舍的要自己去见德皇,却也让行云感到很是不安。 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唤做艺高人胆大,胆大源自艺高,有了高超本领,有了真本事,自然不怕,所以说那并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对行云来说,面对这明非先生,虽然没有把握胜他,但是避开他却还有些自信,所以行云并不惧了明非先生。 可对德皇,行云便无任何一点信心了,这艺若不够,要还胆大,那恐怕就是莽撞了,行云显然不会莽撞,如今的他,就算对德皇,亦是心存疑虑,要冒这个险,不仅自己有可能不保,还很可能连累了师门和万剑宗。 行云再三考量之下,没有转身,而是背对明非先生到:“我便直说了与先生听便是,我不信任先生与德。” 此言一出,那一旁本是就呆了住的江湖客更是骇的无以复加,就连明非先生也没想到这奔雷剑话说的如此直言不讳,且明言不信任自己和自己的师父。 自从明非先生艺成后,行走在这江湖之上,一向严于律己,任何事都小心谨慎,惟恐出了纰漏,这不仅是因为他有道皇的教诲,也因为他是德皇的弟子,世人之所以敬他,一半的原因是他的操守行为确无可挑剔,另外一半也是因为他的师父乃是德皇。 只要报上了名字,便是少林武当也要敬上明非先生三分,虽然他并不会因此自大了,可却也没有遇到过一个明言质疑他品格之人。 尤其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奔雷剑,不仅不信任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师父德皇都不相信,这让明非先生有些不快了,当下到:“朋友可以不信任在下,但是却为何还要质疑我师父他老人家?” 行云仍然是背转身体到:“这世上之人皆可怀疑,他人信任之人,并不见得我便非要信得,我不信任,并不代表我要质疑,德皇前辈在江湖上的声誉之隆确实无人能及,可那又如何?金刚门一事,如果德皇前辈真的要查,便请他先去问问点苍和武当两派吧,以他老人家的声望地位,点苍武当谁敢在他的面前言的假来?等这两派先洗去嫌疑再说吧,我看到的一切已经全告诉了你,再无什么遗漏,话以至此,告辞!” 行云这一番话将自己心中的烦闷说了个痛快,其实这话中到有一半并非他当时所想,而是脱口而出,就连行云自己话后也想到:“是啊,点苍、武当二派如此大的嫌疑,德皇真要有心去查,便去找那两派来问便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见他?” 越想越是可疑,行云当下一声告辞,便举步想前行去! 被行云一番话说的呆立当场,行云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明非先生一时反是无话可说,等他反应过来后,行云早便走的远了。 “朋友请留步!”明非先生虽然觉得不好反驳,可此时身负师命,不能随意放弃,行云的行踪无定,今次遇到已是偶然,让他走了,这江湖之大,再去寻他,可就万难了。 明非先生当下高喝一声,身形一展,不得已在这闹市之中,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可明非先生的这声“留步”传来的同时,却是让行云的戒心更重,再听自己身后风声传来,当下哪再迟疑? 脚下两股准备多时的内罡同时发力,猛的想前抢出几大步,此城甚小,行云未行几步便已是到了城墙边缘,当下将玉虚内罡一撤,只留琢颜内罡向下一登,身子直拔起三四丈,“呼碌碌”一阵衣襟拂空声中,行云凌空再换上玉虚内罡,身体在空中一滑,已是出了城外! 就连行云身后的明非先生也不禁赞叹行云的这流畅身法,可自己此时不能将人跟的丢了,当下亦是将身体向上一拔,可却在城上点了一下,借力而出,显然要比行云凌空滑行差上了一些。 其实以明非先生的武功,要做到凌空滑行,也并不是说全无可能,但是要做到行云那么流畅的地步却是万难了,行云那两股内力的特殊,恐怕也只有水仙在轻功的运用上可以超越他了。 既然此时自己的目标只是追上那奔雷剑,又不是表演轻功,明非先生自然是怎么省力怎么来,当下借了城墙之力,弹了出去,虽然没有行云的动作好看,可速度却也没有慢上多少。 当下这二人同是出了城,一前一后,快逾奔马似的奔驰而去。 闻听自己身后衣襟与破空声响,行云知道明非先生已经跟了上来,这更是坚定了行云的怀疑,当下择了官道,全力奔了下去。 之所以行云选官道,那是因为官道平整,要是奔驰在一旁的密林山坡之上,那更是需要轻功身法的支持,行云的龙跻飞腾术虽然最适合那些密林乱道,但是行云此时却绝不能用,只好选择了这官道驰去,平整之地上奔驰,更多的是考较彼此内力。 第24卷【四战明非】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一章) 地奔驰,并不是说行云敢保证自己的内力一定就高的生,可走平地一定要强过不用龙跻飞腾术去闯密林乱道。 两股内罡同力运用,行云在全力奔驰之下,回头观望身后,就见明非先生虽然落在后面,但是那距离并不远,而且也没有要被自己拉开的迹象,这说明自己和他的内力差不多,明非先生落后,完全是因为他的起步晚了。 行云此时的内力如果放在普通江湖人的身上,那已经是化形级高手的水准了,所以行云看了看身后的明非先生:心下暗到:“他能跟的上我,很可能已经是化形级的高手!”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一沉。 明非先生的武功越高,对行云来说越是麻烦!他执意要跟来,行云哪能不怀疑?有了这么多前车之鉴,行云可不会再轻易的让自己陷入险境了。 “就算与他一拼,也不让他将我带走!”行心暗下决心。 心下想着,脚下更不迟疑,只见官道之上,一道灰龙扬起!两个身影狂风般的掠过!真当的上是风弛电掣这四个字! 就算是行云,也没有尝试过以全力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奔驰。平日里用轻功赶路,都是轮番使用两股内罡,哪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全力施为? 一阵阵的劲风扑面!行云只觉得耳旁俱是呼呼的风声,口鼻竟有些许的微窒! 至于路上的那道灰龙,乃是行云脚下所扬起的尘土,这是行云刻意为之,虽然知道对后面的明非先生没什么实际影响,但就算是扰一扰他也好。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即不离的奔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而这两人的距离也仅仅缩小了几步而已,此时相距仍有十余丈之远。 跟在行云的身后,明非先生心中亦是大讶,不由的暗到:“这奔雷剑的速度之快,那日他在铜仁与玄亨真人比试之时便可见一斑,又听说他一人连败万马堂马家兄弟二人,那马亭山甚至是被他硬生生的将神剑劈断!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虽然没有见过他将剑魂化形,可却绝不能忽视,这一个时辰奔了下来,少说也有四百余里了,他的速度竟然犹自不减,当真令人敬佩!”(注1) 而行云此时心下亦是在赞明非先生的内力之深厚,可赞叹归赞叹,认识到了二人内力相差不多之后,行云更不想与他交手,行云需要掩饰的太多,对手越是强大,越容易被逼的露出破绽。 所以行云当下脚步更是丝毫不肯放松,而那明非先生也是紧咬不放,洗二人一路飞奔,只将这官道上的行人看的俱是目瞪口呆,便是偶有江湖人经过,亦皆骇然。 当然,如此神速的轻功,这江湖有几人能做到? 行云此时甩不开明非先生,明非先生要追上行云虽然可以,但也不是两三个时辰里那么简单,等到真能追上的时候,二人恐怕也无什么体力了,所以说这二人心下同是转了一个念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跑下去!” 先开口的是明非先生,行云只听明非先生在后高声叫到:“朋友且莫惊慌,明非并无恶意,朋友定是误会了!还请停了下来,听在下解释!” 他本是全力来赶,体内真气已是全用了上,再无余力,这一开口,速度当下一窒! 见是如此,明非先生也只好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开口,又继续跟在行云身后,且等行云做何反应。 行云见已经全力奔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将那明非先生甩开分毫,反是又近了几步,虽然要追上自己,恐怕就是日头落了也不可能,但是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接受。 正在此时,明非先生的话传了来,行云心中一动,暗到:“再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就算能跑的过明非,也落了个逃走的名声,对我的声誉有何影响到没所谓,可却好似我之前所做的证言有假,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他怀疑我的证言,那铜仁帮可就危险了。 更何况从现在来看,他的速度要比我强上一点,最后被追上的是我,除非我用龙跻飞腾术,才能真的脱身。” 毕竟行云现在不能使用真正的轻功,只是暗运轻身的功法,却不能在脚上使了出来,那速度自然打了折扣,虽然平地奔驰,多是依赖内力强弱,可有个好的轻功身法,自然也是大有益助。 想到这里,行云脚下琢颜内罡一撤,速度立时一缓,二人距离本就不远,这一缓之下,明非先生立刻追了上来。 见行云将速度放的缓了,明非先生喜到:“朋友可是回心转意?” 行云此时温养着琢颜内罡,口中答到:“在下已经说过万难从命,先生为何还要如此相迫?又怎能不让人误会?” 明非先生忙到:“在下师命难违,朋友只要去见上我师尊一面便可。” 行云感 己琢颜内罡的恢复,口中说到:“我且问你,师命是,却不关我事,对也不对?” 明非先生一楞,只好承认到:“朋友说的对。” 行云继续到:“那先生为了你一己之私,而纠缠在下,这还算正道所为?” 明非先生一时有些语塞,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将这奔雷剑找来。可在明非先生的心中,德皇的话自然是绝对的正确,也必有深意,就算现在想不通透,也只能是自己智有不及。 想了这里,明非先生当下慨然到:“朋友之言,甚是有理,可师父他老人家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既然朋友不愿随我前去,那明非只好用强了,如有得罪,朋友只记在明非头上便可!” 他这话之意,便要行云即使恼也恼自己,不要归罪在德皇身上,言中对德皇之敬意一览无疑。 这硬是拿人的行为让行云很是厌恶,甚至连德皇也一并恼上,口中自然说道:“原来德皇门下亦是不讲理的人,我并没有说错,你和那玄亨真人并没什么两样!” 明非先生此时听了不在做声,而是说到:“朋友可要小心了!” 那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行云:他要出手了。 行云此时突然一声大笑,直将这一路被追的闷气笑的干净了,方才说到:“拿下我,起码要能碰到我!” 行云很少这么狂妄,但是这一路的追击,行云的火气也被激了上来,金刚门一事,自己是去了除恶扬善,结果反是惹了一身的麻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非先生见行云信心如此之满,口气又大,也不敢大意,当下身形一快,向行云欺了过来! 行云和明非此时本是并肩而行,明非先生欺了过来,想直接用手去点行云的穴道,此时的他还并不想动剑。 行云已经知道明非先生要做什么,也早是准备的好了,当下玉虚内罡一撤,琢颜内罡全力运起,双脚向下一登,脚下土地立时一声闷响。 “砰!” 行云由前冲之势骤变成直上,就地拔了起来!那落脚之处,一片灰烟弥漫,全是行云用力蹬了出来的。 这便是两股内罡的妙处,不仅可以交替使用,而且那转换速度之快,绝非一般真气能比,且行云在说话前已是准备。 明非先生这一招当即扑了个空,见行云如此,当下亦是跃起,直追了而去! 他此时如不跃起,那行云便可以上凌下,对他自是大为不利,而且行云成心将这地上弄的尘土四起,多少会遮了他的视线。 行云做了这么多,自然等的便是明非先生跃起,见他迫来,当下凌空换气,又撤了琢颜内罡,玉虚内罡再起,一脚向下面的明非先生点了过去! 明非先生哪会这么容易被点到,当下亦是凌空一振双臂,侧了过身,可他刚是让了过行云的这一腿,却是见行云整个身子都在自己的眼前一滑,竟然向旁落去! 这二人的一番动作,说来话长,其实便全在电光石火之中! 明非先生一见,心到:“糟!我怎么忘了他还有这么一招?” 原来行云那一伸足去点他,并非是去攻明非先生,而是向前借力,之后便是整个人都滑了过去! 这招在一个时辰前,行云刚在城头用过一次,只是因为行云这一个时辰来一直是在简单的奔驰,表面之上,什么轻功都没有使出,所以明非先生一时反是疏忽了。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只这一下,便让行云错了过身去,而明非先生却还在半空中,又是刚凌空换了位,此时真气已浊,再无新力! 这也是行云精炼后的内罡比之真气要强的体现,尤其再加上两股不同的内罡,如果运用得当,简直是如虎添翼!行云甚至在想:“如果我可以使用龙跻飞腾术,再配上这两股内罡,那会是如何的效果?” 当然,这并不是当务之急,行云只是念头一闪,而明非先生眼睁睁的看着行云滑了出去,可却只好等自己的去势尽了再追,虽然他此时还可以用千斤坠的身法,将自己的升势强压下来,可那只能是得不偿失,千斤坠用后,自己落地更重,再起步追赶,只能落后的更多! 第24卷【四战明非】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二章) 一阵急奔,很显然二人的内力相差无几,尤其是行云轻功,更是要比明非先生慢上一点。 现下不论明非先生已经明白说了要将行云拿回去,那行云可不会再去与他互相消耗,明知最后一定会被追上,还要与去逃,行云可不会如此的不明智。 可如果此时便停下来与他堂堂对决,也是殊为不智力,行云不能使用联剑术,甚至连全力出剑都不可以,面对一个很可能是化形级的高手,怎么可能有胜算?二人对决之中,只有力强者方能说走就走,力弱一方一旦停下来,再想走,可便难若登天了。 所以说,善加利用自己那两股内罡的优势,在这一路上将明非先生拖垮,才是行云现在要做的。 行云落了地上,一念及此,玉虚内罡全力催动,又继续向前奔去,直奔了出有十数丈,明非先生方才开始追赶。 不过行云只用了一半的力,所以明非先生不片刻便是赶了上行云,手中神剑忽起,口中说到:“朋友轻功之佳,明非佩服,在下只好动兵刃了!”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手机访问:ap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经过方才那空中的错身而过,明非先生哪还会再有丝毫疏忽?尤其是行云造出了逃走的机会,却没有利用,这更让明非先生大为警惕,当下将自己的神剑抽了出来,要全力以赴。 行云此时也不答话。脚下玉虚内罡不变,仍是向前飞奔,铁剑弹了出鞘,单用琢颜内罡御剑,立刻便是一式电闪雷鸣击了过去! 只听得一阵地破空历啸,铁剑幻化百十条电光,直奔明非先生连闪了过去! 既然明非先生都将剑抽了出来,说要动兵刃。行云自然也不会再与明非先客气什么,就算那明非先生一直很是有礼,但他的行为却是要强拿自己去见他师父! 尤其是有武当要强拿徐征生一事在前,行云对这样以强凌弱的行为反感之极,当下哪还会多做客套?既然人家都说了要拿自己,连兵刃都已经拿了出来。行云还客气什么? 先下手为强!尤其是以攻势为主的剑法。 行云一边高速飞驰,一边驾御剑魂,直向旁攻了过去! 明非先生看这铁剑来的甚急,忙举神剑来挡! 一阵连续的闷响声起,这二人竟然就在飞驰之中过了不下数十招之多!也就只有行云和明非先生这样的人才可以做的到了。 只见两人快若奔马,各行一道而驰,两人之间,罡风剑气漫天飞舞,将这一路留下一到浅沟!飞起地土石自成一道灰龙,腾起在着官道之上! 那明非先生当真不愧为德皇弟子。竟然真的与行云就这么拼将起来,要知道。此时二人正在全力飞奔,那对方攻来的剑便只能硬架。否则只要有一个躲闪,立刻便就要落在人后! 虽说行云此时不会再全力逃走,可明非先生却并不知道,所以行云的电闪雷鸣袭来,明非先生是照单全收,一个都不放过,全接了下来。 可每接一剑,二人的行进便都要受到影响。那一记记的碰撞震荡,直接影响到地。便是这二人体内的真气,尤其是明非先生,在他连接了几十招后,脚下已经大是虚浮,而反观行云,却要安稳的多。 明非先生的神剑每接上一记,体内真气便是浊了半分,这一式电闪雷鸣接了下来后,竟然差一点便要落了行云后面,还好本身的内力当真精纯,虽然脚步虚浮,可还算勉强跟的上来。 行云虽然同样受到震荡,但是大多都被此时驾御剑魂的琢颜内罡接了去,而脚下的玉虚受到的影响可就小的多了,尤其是与一旁地明非先生比,所以相比之下,安稳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明非先生地心下才是真正的感到了震撼:“这奔雷剑地内力看似与我相差无几,但是在对真气的运用和理解之上,远超于我!” 这一式电闪雷鸣的效果与自己心中所想一样,行云自是高兴,见明非先生的脚步有些虚浮,当下正要再接一记的时候,却是见到前方又有路人行走。 此时二人正在这河南境内,官道上的路人自然不少,之前二人只是你追我逐,到也不算什么,遇到了路人,超过便是,可此时二人正是剑剑相交,罡风剑气,四下里激射!便是这地上都被梨了一到浅沟!更别说是路人了,到是真要是有个意外发生,那便是一条条的人命! 行云当下放弃了继续进攻,而明非先生此时也是一样,二人同时住了手,只是一劲奔驰而去。 明非先生心下暗到:“这奔雷剑虽然来历不明,相貌形容亦不甚雅观,可却真是良善之辈,方才我接了他的那记电闪雷鸣,又要顾全脚下速度,可算大是吃力,他本是占了上风,但却因为前方有人,便可立时舍了这优势,真是难能可贵!等我将这误会化了开,定要交他这个朋友。” 行云刚才确是占了优势,本来这奔行途中地进攻,便是行云设计好的,为地就是利用自己两股内罡的优势来消耗明非先生,只可借刚占了优势,那前面便是路人出现,行云怕伤了无辜,只好罢手。 要知此时虽然距离他们还远,可这对战之中,瞬间千变,二人奔的又速,真是等到了近前再收手,那时要有个万一,便不好说了。 所以二人此时均是默契,同时收了手,可不片刻,同时感到那路人并不一般。 “师兄,难得我们出来行走,你就不能换个表情?你这样不闷吗?” 两个和尚走在路中,说话的是一个小和尚,年纪看起来不大,样子也是瘦小,此时脸上写满了懒散,看着同行的另外一个年轻和尚,直叹气。 小和尚一旁的那年轻和尚则如出鞘利剑一般的英挺,此时默不做声,根本就不搭理那个小和尚,那小和尚 话,没有得到回答,便转了头去自语到:“师父毫不出来这么一次,怎么要和剑师兄在一起?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全是无趣!下山和在山上有什么分别? 都说黄山归来不看岳,可我看也不过就那样子,比咱们嵩山好不到哪里去,而且那些黄山派的人,看了就让人生气,表面一副恭敬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在说我们什么,都还不知道!” 原来他们二人是少林僧人? 看师兄还是完全不理自己,小和尚挠了挠光滑的脑袋,又是说到:“算了,不说这些无趣的事,师兄,你说那个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什么奔雷剑,真有那么厉害么?该不是玄亨那老牛鼻子他自己不争气吧?” 虽然小和尚只是在背后说说,可敢唤玄亨真人为老牛鼻子,胆子也确实是不小了。 听了奔雷剑的名字,那年轻和尚终是开了口到:“能在众目之下击败玄亨真人,那自然是有真本领的人,玄亨真人的剑魂已是几近化形,那奔雷剑能胜他自然要更厉害。” “嘿,我这师兄也就武功能打动他了。一路上不说一个字,这更提了高手,那便接了话。” 小和尚刚是为自己终于逗了师兄开口而高兴的时候,就听到背后破空声到,当下运气戒备,整个身子向前冲了出去!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懒散模样。可此时却是全神贯注!而那年轻和尚更是比他还早了一步! 好快地速度! 这二人的速度竟然并不比他们后面的行云和明非先生慢! 这两个和尚闻听自己身后破空声起,便突然向前飞驰,并不是说明这二人惧了什么。 如此急快的风声,表明背后来人的速度之快,此时如果转身,那自己可就完全的失去了先机,来人如果是恶意的话,自己可就要站在原地去接那人的攻击了。一上来便失了优势,任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还是不知对方底细地情况下。 所以两和少林和尚当先抢了出去,全力向前奔去,然后再回头去看,这可以控制与身后之人的距离。好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来判断形势。 “那两个人当真好武功!” 小和尚一见自己身后的行云和明非先生,当下立是一惊,心中不由得暗到:“在我们少林脚下,还有此等人物?” 再是仔细一看,只见那两个中年人,一个气派堂堂,一个满脸蜡黄,病恹恹似的。 那气派之人,小和尚到没什么印象,可那病恹恹的中年汉子。又有如此武功,怎么和自己刚才所说地奔雷剑很是相像?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小和尚心下暗自嘀咕。 而他们这一回头,行云也自然看了到。当时心下亦是一诧:“慧树?慧剑?” 原来那小和尚便是慧树,当初与智潜关于舍身的争论,以及那全不似出家人的举止,让行云印象深刻,此时看到,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至于慧剑,当时的嵩山剑试。自己没能与他交手,也算是遗憾了。 “他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啊。是了,此是河南境内,少林便在这附近,他们出现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行云心中一动,暗到:“这三慧可是少林门下,也不知是否识的明非先生,就算不识的,只消明非先生开口言上一句,那他们自然会来援手。此时他们在我前面,如果连手拦截,怎也能将我阻住,到时明非先生加上慧剑和慧树,我可就不要再想能脱身了。” 这少林三慧几月前还与自己同赴剑试,谁料过不多久,此时的自己却要避开这些人?行云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可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收了念头,当下行云两股内罡同时运起,骤然间加了速度! 超越他们!只要超过了慧剑和慧树,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行云现在的内力要远超嵩山剑试之时,所以自然是对此信心十足。 行云的全力,那速度是何等地快?又因为突然,明非先生就是也同样跟着加了速,却还是落后了不少。 而慧树此时只见那颇似奔雷剑的病汉子竟然还有余力加速!当下更是一惊!再看那气派地中年人,却也是加了速度,那速度竟然比之刚才快了一倍仿佛! “好快!” 慧剑也是看了到,此时见那两人突然加速,似要超过自己,更是全力戒备,不知这二人的目地何在,哪敢大意? 行云担心明非先生出言唤那慧剑和慧树相助,其实有些多虑了,虽然前面慧剑和慧树的来历,明非先生大概也能猜的到,可堂堂德皇门下,岂能去要两个少林后辈帮助自己合力拿人?而且这拿人之举,明非先生自己也觉得颇不妥当,只是师命实在难违,又怎么可能开口明言? 所以行云这一加速,明非先生知道行云是为了超过去,却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跟着加了速度,这二人一加速,那与慧剑和慧树的距离便很快的拉了近。 慧剑和慧树一看自己被赶上已是必然,当下忽地左右一分,将各自的里怀让了出来,自己却是退了到路旁,便见行云与明非先生就这么从中间如狂风般的刮过,一点停留地意思都没有! 慧剑和慧树互相望了一眼,同是心到:“这两个中年人显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虽然不是冲他们而来,但是在少林脚下,出现明非先生和行云这样地高手,这二人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当既尽了全力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