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一雄的横滨冒险》 1. 第 1 章 纯黑的房间里,一盏孤灯在黑夜之中苦苦支撑,他照亮了满地狼藉,也照亮了地上人痛苦的脸庞。 “檀…檀…”那人痛苦的呢喃着,他抓起手边的酒瓶,将烈酒灌入自己的喉咙。 他喝醉了,整个人歪东倒西,红色的围巾被他垫在身下,被酒精和其他污秽弄脏。 然而男人没有管这个东西,他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在房间里。 他东倒西歪,好几次都撞到了房间内的大桌子,发出咚的声音。 不过他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整个人铺在了桌子上,双手不停的在桌子上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哪里…在哪里…”男人闭着眼睛,他不停的摸索,直到指尖触碰到一个略带坚硬的尖角。 他一把抓过那本书,随便翻到一页空白页,他没有找到笔,于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书页上画着他想要的文字。 【2009年,春,太宰治在那一天,见到了他一直想要见的人,他从天空坠落,落入他的怀抱……】 泪水打湿了书页,晕染了上面鲜红的文字。 文学,人类永恒的瑰宝,它们的存在不仅仅是作家的心血,也是人们接受知识,获取个性和意志的途径。 然而某一天,人们发现书籍被染上了异色,接着那些染上异样色彩的书籍在人们的记忆中被剥夺,就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为了对抗这种情况,人们培养了炼金术师,让他们召唤各个国家的文豪,去解决国家的文学著作消失事件。 这个机构,被他们称为,帝国图书馆。 “哎呀,今天没有和太宰他们去潜书吗?”佐藤春夫一到食堂就看见自己忙碌的弟子,檀一雄围着围裙,忙碌在灶台和餐桌之间,听见老师的声音有些兴奋的转过头来。 “春夫老师!今天送来了相当高级的食材,所以我拿了一些,正好拿来做刺身!”檀一雄将盘子里的高级食材展示给佐藤春夫看。 那是一条品相相当好的金枪鱼,鲜红的鱼肉昭示着它才打捞出来不久。 “哦!看来今天是有口福了!”佐藤春夫很高兴的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等待美味的到来。 “那就让我这个老师,来当你的试错人吧!”佐藤春夫兴奋的拿起筷子,红白分明的鱼肉在灯光的照影下,甚至可以看到对面的檀一雄。 檀一雄的手艺向来没有话说,他的刀法也是相当不错,鱼肉被切的厚薄均匀,正好就是一口的量,不愧是能够挥舞大剑的人,就算是小小的菜刀,也可以使用的刚刚好。 “哦!找到了。”金发的中原中也从拐角走了过来,他在看见檀一雄的时候,就发出了高兴的声音,接着快步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哦!品相超级好的鱼!我也要!”中原中也和檀一雄从生前就是要好的朋友,所以现在的中原中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从檀一雄哪里要来了筷子,就夹起一筷刚刚切好的鱼肉。 “好吃!这个刀工也是没有谁了!”中原中也惊喜的说着,然后又感叹到“要是有点酒就完美了。” “要是让你喝酒,只怕是今天要难以收场了。”佐藤春夫从自己弟子哪里听过中原中也的酒品,他温柔的和中原中也开着玩笑,中原中也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的用装清水的酒杯和佐藤春夫碰了一下。 “反正有檀在,喝一点不会有问题的。” “不…就算是我也不会想在老师面前和朋友打架。” “太过分了!”中原中也抱怨到,但还是乖乖的喝水,毕竟说到底,这里根本就没有酒这种东西。 “说起来…桃花小子他们呢?”中原中也突然感觉身边有些过于安静了,一般来说,他们无赖派一直都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的。 “他们三个去潜书了。”檀一雄擦拭着刚刚切过鱼的菜刀,顺便悄悄将芥末抹在鱼肉背面,端给中原中也。 “竟然没有带上你,我还以为你们四个一直形影不离,好辣!。”中原中也毫无防备的吃下了檀一雄准备的特殊料理,被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喵…你们可真悠闲啊。”黑白两色的奶牛猫从地上跳到了桌子上,从佐藤春夫的盘子里叼走了一块鱼肉。 “哟,代理馆长,是有什么事吗?”佐藤春夫爱抚着猫咪的皮毛,柔声询问到。 “嘛…确实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代理馆长坐在桌子上,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同时也向着檀一雄说到。 “图书馆里出现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没有名字?是被侵蚀了吗?”檀一雄有些焦急的询问。 “不知道喵,毕竟…被侵蚀的作品,不仅仅是书的名字,还有作家本人,都会被世界遗忘。”代理馆长喵严肃的说到,它认真的看着檀一雄,眼里倒影着他略显惊慌的面孔。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炼金术师,现在她已经在等你了。” 图书室内,黑发的少女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无名之书。 那本书被不详的黑暗所覆盖,那些黑暗如同张牙舞爪的恶灵,向外扩散着无尽的恐惧。 不过少女没有惧怕,她的脸上只有浓厚的担忧,她清楚的听见书中的恶灵在呼唤着一个名字。 【檀一雄,让檀一雄过来,带他过来】 “兰波老师,你有没有听见他在呼唤一个名字。”炼金术师询问着他身边的银发少年,她的神情沉重,就像是在询问一件重大的事情。 兰波护在炼金术师身前,替她阻挡迎面而来的恶意,然而恶意引起的风还是将两人的衣角吹起,在风中疯狂的飞舞。 “除了这恶意的嘶吼,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兰波细细的听去,他的耳边只有喧闹的哭声与哀嚎,断断续续,不成语调。 “……”炼金术师的脸色更沉重了,因为她确确实实听见了,足以威胁整个文学史的力量,在她眼前叫嚣着,要她将檀一雄老师交出去。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炼金术师闭上眼,她清楚自己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但是… “走吧。”少女决绝的转身,她的背影是那样瘦弱,兰波却从她的脚步里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坚定。 “不管了吗?”兰波跟在炼金术师身后,问到 “我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牺牲另一个文学作家。”少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会被选上成为炼金术师,她本身就对文学抱有最纯粹的热爱。 但是要她牺牲一位老师,进入如此危险的地方,她做不到。 “不行!”檀一雄从拐角跑了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跟着来的佐藤春夫和中原中也。 “不可以就这样放弃啊!”檀一雄站在少女的面前,他比少女更加坚定,也更加明确自己的目标。 他不可能放任书被侵蚀,谁也不知道,这位被所有人忘记的作者,是不是他们的朋友。 似乎是感觉到檀一雄的坚决,书的咆哮渐渐的平息,它现在就像是最普通的,被侵蚀的书籍,一样,散发着黑色的光芒。 “如果是不放心檀的话,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中原中也站在檀一雄的身边,他力挺檀一雄,还没有上战场就逃跑,确实不是他的脾气。 “不是这个原因。”炼金术师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相信老师们,只不过…“这本书,只呼喊檀一雄老师,除了檀一雄老师,谁都不能进入。” “这是什么意思?”佐藤春夫皱眉,虽然檀一雄很强,但是要他一人前往未知的领域,谁都不敢保证不会出问题。 “那就我去吧。”檀一雄没有犹豫,他站在众人的面前,毫不犹豫的说到。 “……”少女炼金术师思考了一下,考虑到檀一雄老师的强度,如果他一人去…说不定真的可以搞定。 “那么…太宰他们怎么办?”兰波靠在墙壁上,他在图书馆呆了很久了,对无赖派六人组(算上编外人员中原中也)也算得上熟悉。 主要是他和中原中也很熟悉,可以从他那里听到不少无赖派的事情,自然也清楚太宰治对檀一雄的依赖。 “唔…我尽量快去快回吧。”檀一雄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能在太宰他们回来之前回来。 “要小心啊。”虽然不觉得檀一雄回不来,但是做为老师,佐藤春夫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平平安安。 “那就去吧。”炼金术师最终还是松了口,她也不希望任何一位老师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但是,一但出现危险,一定要及时逃回来。” “啊,我知道。”檀一雄点头,他很清楚如何保护自己“我还要回来做金枪鱼料理。” 随着檀一雄的伸手,飓风带起的尘埃眯了所有人的眼睛。 下一秒,檀一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那原本如同被恶灵附体的书在一瞬间沉静了下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的落下。 原本看不清的书名也变得清晰起来,上面用娟丽的字体写着《火宅之人》 2. 第 2 章 太宰治坐在车里,昨天他喝到断片,醒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被芥川银拽起来洗漱,他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自杀手册塞进大衣口袋,就被塞进车里。 “啊…啊,头好疼啊。”太宰治忍不住哀嚎,宿醉过后的头疼,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干呕的欲望,但是为了首领的威严,他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吐在车上。 “您左手边有醒酒汤,还请喝下去。”芥川银对太宰治喝到烂醉这件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完美的执行着秘书该做的一切,从日常行程到首领的健康。 “嗯”太宰治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他宁愿忍着恶心,也不想触碰一下那份味道恶心的醒酒汤。 “所以,不惜将你们的首领带出来也一定要做的事是什么?”太宰治揉着额头,港口Mafia最强战力中原中也被他派出去出差了,所以现在负责护卫的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敦。 白色的青年随伺左右,除此之外,还有着堪称精锐的游击队跟着身边,一模一样的黑色的汽车,浩浩荡荡的开出几十辆,一个豪华的汽车队昭然宣告着港口Mafia的强大。 “今日下午六时,您与异能特务科约好了,将在市中心的大厦顶部进行一场,关于与异能特务科权利区域划分的谈判,您右手边是关于这次大会的资料。”芥川银一边专心的开车,一边向着太宰治汇报工作。 她对这一切已经得心应手,所有的工作都进行的有理有条。 “嗯。”太宰治拿起自己右手边的资料,随便看了两眼就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放下资料,目光移向窗外。 夕阳落入大海,此刻正是白天与黑夜的交接。 “真是有趣。”太宰治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总有些傻子觉得中也不在,我们港口Mafia就无人可用了。” 围在太宰治车旁边的几辆汽车分别拐入不同的渠道,与之相同的还有一些跟在车后面的机车,也跟着这些汽车离开,但是还是有不少机车跟在太宰治他们后面。 芥川银猛踩油门,和那些机车开始一场马路上的生死时速。 太宰治才不在乎什么人追在自己后面,他从兜里摸出刚刚放到口袋里的(自)杀手册,随便翻开一页。 突然,暗红色的字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太宰治立马明白昨天他喝醉了做下了什么样的荒唐事。 “停车!”太宰治向着前面的芥川银大吼,芥川银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并且疯狂的转动方向盘,才让车横着停在路边。 车还没有停稳,太宰治一脚踢飞后排座位的车门,从车里站了出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港口Mafia首领站在空地上,他的面前是两倍与他的敌人,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慌张。 那些追在太宰治后面的机车非常有眼色的停在太宰治三米之外,他们驾着枪对准了从车上下来的太宰治,仿佛胜券在握一般,每个人都发出猖狂的笑声。 “好吵。”太宰治不满的说到,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死到临头了,你难道还想有谁能从天而降来救你吗!”对面领头的家伙嘲笑着,只是他的笑声还没有落地,子弹就已经打穿了他的脑袋。 接着就是一场弹雨,齐齐的从太宰治的身后射向对面的敌人,敌人意识到不对,机灵的已经开始找起了掩体,同伴的尸体,周围的建筑,能躲得都被利用了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阻止起还击的时候,人群之中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白色的魅影在人群之中快速的穿梭,起落之间带起一片血花。 太宰治对这个战场毫不关心,他只想知道,书上写的东西会不会兑现。 太宰治太过于专注天空,以至于等中岛敦结束战斗,带着满是血污的身体,跪在太宰治面前时,太宰治都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中岛敦不敢抬头,他对太宰治是全然的敬仰与倾佩,但是他也对这样的首领感到害怕。 真是奇怪,明明是首领将他从孤儿院救出来的,明明是首领给了他一个立身之所,但是对上这样的首领,中岛敦任然会感到害怕。 太宰治没有去理会跪在自己脚边的中岛敦,他只是抬头看着,等待一个他不敢想象的奇迹。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他的眼睛都干涩,等到连中岛敦都有些跪不住,他才低下头,有些失落的转身想要回车里。 这一次…也失败了吗? “那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惊呼,所有人都抬头看去,一个黑色的影子向着他们极速坠落。 中岛敦第一反应是去保护太宰治,却被太宰治一把推开,太宰治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张开双臂,将从天而降的天使拥入怀中。 中岛敦大着胆子去看,那是一个眉眼清俊的青年,他有着一头深蓝色的短发,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绿色的外套,最瞩目的就是腰间那一块黄绿色的布,和绑在大腿上的白色书本了。 中岛敦承认,那确实是一个长的不错的男人,他四肢修长,体型也是恰到好处的健壮,但是也仅仅是不错。 不说港口Mafia,就算是大街上,比他长的好看的人还是比比皆是,可是他躺在太宰治的怀里,躺在那个讨厌臭男人,梦想是和美女殉情是太宰治怀里,被他像是宝藏一样护在怀里,那么,他就是特殊的。 “敦,你看够了吗?”太宰治笑盈盈的问,但是中岛敦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冷冰冰的杀意。 中岛敦吓得立马闭上眼睛,低头不去看相拥的两人。 所以他没有看见,太宰治脸上那纠结的神情,悔恨与眷恋爬上太宰治那张苍白到略显脆弱的脸蛋。 太宰治甚至舍不得将眼神从男人的脸上收回来,就好像看一份就会少一分一样。 突然,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用自己的外套将人裹好,打横抱起,躲过中岛敦想要为他分担的手,将人抱上自己的车子,放在车座上,用安全带系好。 中岛敦看着眼前这一幕,惊讶的瞠目结舌,他有一种预感,等中也干部回来以后,自己一定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他竟然让首领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抱上了车!两个还要共处一室! 万一对方是敌人派来的卧底怎么办了,万一对方是刺客怎么办! 无数的念头在中岛敦的脑海里闪过,不管外表如何坚强,不管现在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现在的中岛敦,都还只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 就在中岛敦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本厚厚的书被砸到了他的面前。 中岛敦抬眼去看,就看见太宰治一只手保持着抛出的姿势,另一只手还扣着男人裤子外面的腿环,很明显,书就是太宰治从男人大腿上取下来。 “拿着这个,明天来找我”太宰治满意的看着中岛敦精准的接住自己抛出去的书,然后心情颇好的关上车门。 “走回去吧。”太宰治将自己的外套给身边的青年裹了裹,保证他不会被风吹到,也不会露出脑袋在外面,才满意的笑了笑。 芥川银通过后视镜看见了这一切,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芥川银还是很高兴的,她从来没有在太宰先生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 就像是得偿所愿一样,他笑得像一个满足的孩子,紧紧的拥抱他获得的礼物。 会露出这样笑容的太宰治并不多见,可有些话,虽然煞风景,但是做为首领的秘书,她还是要说。 “异能特务科不去了吗?”芥川银小心的问到,她从镜子中偷瞄太宰治的脸色,原本还满面红光的人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又带上了之前的假面。 “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来的人也只是安吾而已,不过我今天心情好,要是安吾急的话,就让他来大厦找我。”太宰治考虑了一下,比起去见安吾,还是安顿自己一直期盼的人比较重要。 但是,不能让安吾他们见到檀一雄,太宰治很清楚,要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很快就不会属于自己了。 太宰治眷恋是看着落入自己怀中的天使,那是太宰治用了一辈子的运气,换来的天使,是拯救他的天使。 虽然这次召唤是一个意外,但是他既然回应了,那么他就是太宰治的所有物了。 “檀…檀…”太宰治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心里已经为自己的金丝雀选定好了黄金做的鸟笼。 这份喜悦,让他忍不住像所有人炫耀,他爱的人,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怀抱。 这一次,太宰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看着自己的爱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就算是另一个太宰治,也不可能将你从我这里抢走了。”太宰治恶劣是笑了笑,身体却比思想更快一步的吻住了对方的唇。 太宰治对着自己暗自发誓,他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爱人,不管是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也好,还是那些黑漆漆的怪物也罢,他太宰治想要的东西,他总会得到。 3. 第 3 章 檀一雄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胸口处压着一个漂亮的黑发青年。 比起为什么自己会和一个漂亮的青年躺在床上,檀一雄更想清楚自己是谁。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名字,身份…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唔…檀,你醒了。”爬在他身上的青年动了动,然后睡眼惺忪的做了起来。 这个时候,檀一雄才有空去打量眼前这个青年。 他长的很漂亮,眉眼俊俏,五官清丽,尤其是那一双鸢尾花般的眼眸,深邃又神秘。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衬衫没有扣上扣子,就这样敞开大门,露出挺有线条的腹肌和腰身。 太瘦了。 檀一雄皱眉想到,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体重轻的有些可怕,就算是同年龄的小姑娘,也要比他重一些。 “那个…请问你是?”檀一雄小心的提问,毕竟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对他很不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负心汉。 最不妙的就是,虽然檀一雄什么也不记得,但是他凭借自己和青年的位置猜测,自己和这个青年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因为这个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闪着光啊。 所以,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对吧? 听见这话的太宰治脸色一下就变得很差,他就像不知为何突然暴怒的黑豹,死死的掐住檀一雄的脖子。 “你是故意的。”太宰治觉得自己的理智都已经消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友人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或者是他完全无法接受檀一雄完全忘记自己的事实。 “还是说,你只不记得我一个人。”太宰治危险的眯起眼睛,他想到一种可能,一种他不愿意去相信的可能。 檀一雄看着太宰治的脸色,立马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们的关系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亲近。 是情人吗?还是说… “咳…不…我…”檀一雄被太宰治掐住脖子,连呼吸都断断续续,更别提说话了。 但是他确确实实被太宰治那张满含泪水的眼眸吓到了,他挣扎着抬起手,在太宰治以为他要反击之前,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檀?”太宰治被檀一雄的温柔安抚了,他疑惑的松开掐着檀一雄脖子的手,用一种近乎是脆弱的声音说到“你…恨我吗?” 檀一雄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他疑惑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太宰治,询问到“檀是我的名字吗?那你是我的爱人?很抱歉,我好像失忆了。” 檀一雄对这个情况感到抱歉,他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会觉得头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想起过去。 其实他自己对于过去是无所谓的,但是身上的男人看起来很在意…应该是很在意吧? 檀一雄奇怪的看着太宰治,因为在听见檀一雄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时候,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是吗…忘了啊…也好…也好。”太宰治喃喃自语,他的表情负责,就像是被宣判死刑的人突然被告知要缓刑了一样。 “那么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太宰治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他从檀一雄身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才正式的向着檀一雄伸手。 “你好,檀一雄,我是天才小说家太宰治。” 檀一雄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但是他还是伸出手和太宰治握在一起。 “你好太宰,我是一个忘记了一切的人,虽然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 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勉强,他握着檀一雄的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但是他究竟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芥川银早上上班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板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首领,这是今天的文件。”芥川银假装自己看不见,虽然她不知道首领遭到了什么样的打击,但是一个合格的秘书,就要学会视而不见。 “银,你来了。”太宰治看见芥川银,顺手就把红色的披风扔在地上,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芥川银,犹豫的问到。 “你觉得…我把头发染成红色怎么样?” “……”芥川银没有说话,芥川银转身离开,芥川银给精神病医生打了电话。 “等等!我没病!”太宰治急忙按下挂断键,他可不希望第二天港口Mafia首领是个神经病的消息传到全横滨。 尤其是现在的横滨已经受够了港口Mafia首领的神经病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让您想要改变自己?”芥川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想不明白,一向高傲的首领,怎么突然就想要换一个造型了? “……这是一个挺长的故事。”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游弋,明显是做错事了。 “我有一个朋友。”太宰治犹犹豫豫的开口,芥川银就知道,这是《这个朋友是我》系列故事集。 “我有一个朋友,他想要挽回爱人的心,现在他爱人失忆了,他该不该趁虚而入?” 芥川银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结合昨天太宰治的行动,她大胆猜测了一下,那个爱人难道就是昨天被带回来的男人? “如果我是那个朋友。”芥川银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她冷静的开口 “如果我是那个朋友,那么我会把我的爱人关起来,敲断他的腿,毁掉他的心,让他永远离不开我。” 这一回轮到太宰治复杂的看着芥川银了,要知道,芥川银一开始被太宰治找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腼腆的少女,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她就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港口Mafia成员了。 “但是我舍不得。”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他舍不得伤害檀一雄,别说敲断他的腿了,就算他被刀子划伤,他都心疼不已。 那可是檀一雄啊,是唯一会无条件站在太宰治身边的檀一雄啊,他怎么忍心伤害他。 这真的是首领吗? 芥川银忍不住的想,她认识的太宰治一直都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 芥川银甚至想要上手,去摸摸太宰治的脑袋,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不过芥川银忍住了,她想到自己那高昂的工资,想到自己的职责,她知道,现在给首领出谋划策,比怀疑他是不是首领本人更重要。 “您是港口Mafia的首领,是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芥川银很聪明,她先生强调了一下首领的地位,防止他不存在的恋爱脑长出来。 “只要您想,整个横滨都会是您的鸟笼。”细水流长,夜夜相对,让他见识过滔天的权力之后,就算是石头也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了,失忆并不能阻碍一个人开始新的恋情,也许失忆后,他就喜欢黑发了呢?”芥川银话有所指,她可不希望自己爱戴的首领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 太宰治听见这话,眼睛一亮,但随即有黯淡了下去。 “不行,外面有人认识他,万一让他们见了面,只怕他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太宰治摇了摇头,其实认识檀一雄的人并不少,他们曾经的感情几乎是振动了整个港口Mafia。 而且太宰治还记得檀一雄当年的死亡,那些黑色的怪物,他们侵蚀着檀一雄的灵魂,他不能保证那些怪物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最让太宰治担心的还是当年和檀一雄关系最好的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几乎是和檀一雄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关系好到连太宰治都心生嫉妒,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坂口安吾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太宰治,还唯一记得檀一雄的人。 只可惜,因为当年的事情,太宰治和坂口安吾早已分道扬镳,他们之间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桥梁得,只有工作和织田作之助。 但是芥川银有一句话,确实说到了太宰治心里。 “我确实需要一个鸟笼了。”太宰治思考着,他确实需要一个与世隔绝的鸟笼,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檀一雄,也是为了不让他从自己身边逃离。 要知道,就算是那个让檀一雄陪他殉情的太宰治,都没有让檀一雄一直留在他身边。 芥川银是优秀的秘书,她立马明白太宰治的所有需求,于是,一所远离人群,在港口Mafia包围之下的公馆,悄无声息的开始建造。 很快,它将要迎来自己的第一位主人,一位被港口Mafia首领藏起来的金丝雀。 ‘或许我应该给我的檀一雄写本故事。’ 太宰治心情颇好的想到,就算现在窗帘遮住了外面全部的景色,也不影响太宰治觉得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那个红色的太宰治都能将那些厚颜无耻的事情(指把檀一雄压在店里,自己跑路,并且以此事件,写了《奔跑吧梅勒斯》),改编成一本小说,我也应该为了我们的爱情,写下一本新的篇章,要知道,现在我在檀一雄哪里,才是天才小说家。’ 太宰治哼着小曲,用笔在文件上签上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名字。 都是太宰治他不能比那个笨笨的太宰治弱。 4. 第 4 章 中岛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檀一雄的身边。 他们在逛菜市场,准确的说,檀一雄在逛菜市场,中岛敦不过就是一个拎包的小弟。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岛敦觉得檀一雄是一个神奇的人,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失忆了,大都会去追寻自己的记忆,再不济也会试着从别人那里打听自己的过去。 然而檀一雄非常适应新的生活,他每天不是买买菜,就是研究一下新菜谱,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失忆的人。 中岛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佩服他心理素质的强大,总之要是中岛敦处在檀一雄的位置上,他是做不到像檀一雄一样自在的。 “那个…檀一雄先生,应该已经够了吧?”中岛敦看了看自己没有空闲的手,在看了看还在和买菜的欧巴桑聊天的檀一雄,忍不住的告饶。 中岛敦,被称为白色死神,他从加入港口Mafia的第一天,就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被当成保姆来使用。 他跟着檀一雄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他跟着檀一雄跑遍了横滨的大小菜场,尝过了各家小店的各种美食。 不得不说,看住檀一雄这个任务要比他之前的所有任务都要难,檀一雄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就消失不见,虽然仔细找一找还是能找得到,但是只是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这件事,实在是对心脏不太友好。 “好了好了,就这些吧,对了今天太宰还是要睡在编辑部吗?”檀一雄拍拍手上的灰,他礼貌的和周围的菜贩子道别,跟在中岛敦向着路边的豪车走去。 比起中岛敦这一个星期的苦熬,檀一雄是相当如鱼得水,如果最开始,檀一雄还在担心如何与太宰治相处,那么这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见到太宰治人影。 不过这也给了檀一雄整理心情的时间。 檀一雄不讨厌太宰治,恰恰相反,他还挺喜欢太宰治的,毕竟谁不喜欢一个漂亮,又对你友好的男孩子? 不过那种喜欢只是欣赏,并不是爱情,檀一雄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比较喜欢女孩子的,虽然他现在并没有爱人,但是男人…总觉得不是很能接受啊。 但还好,除了第一天,太宰治没有什么距离感以外,之后的几天,太宰治几乎都没有出现在檀一雄面前,大大的放缓了檀一雄的不适感。 有的时候,檀一雄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也许他们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毕竟也不是没有好友会抵足而眠,对吧? 不过在檀一雄眼里,太宰治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虽然这一个星期,太宰治并没有露面,但是他给檀一雄安排了绝对优渥的生存资源。 首先是司机兼职导游的中岛敦,有他在,檀一雄几乎没有在这座城市里遇见什么麻烦。 然后就是大量的活动资金,虽然檀一雄对这些并不了解,但是每一次,他想买一些高级食材的时候,中岛敦从来没有露出过为难的神色,刷卡刷的非常痛快。 不过这样的财力,不像是一个小说家应该有的啊?太宰治究竟是作什么的呢? 檀一雄提着手里刚刚买的新鲜蔬菜,忍不住去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檀一雄对作家的工资或多或少有一些影响,如果没有一些外快,大概率是养不活自己的,尤其是自己并没有见到太宰治的小说发表。 檀一雄瞟了一眼路边的书店,生意惨淡都是对它的赞美,这里的人就好像不需要精神食粮一样,书架上的书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杂志与CD。 不过檀一雄不是这样不知趣的人,他不打算对朋友的秘密刨根问底,比起这些事情,他更关心太宰治的身体。 太宰治太轻了,虽然他看起来肌肉匀称,但是檀一雄知道,他的体重远远不到一个成年男性的及格标准。 按理来说,这样的男生应该是皮包骨才对,但是太宰治完全看不出来是那么轻的人,他甚至有着结实的腹肌与人鱼线。 而且太宰并不喜欢吃东西,这是檀一雄从中岛敦哪里得到的情报,除了螃蟹,太宰几乎不喜欢其他食物,可偏偏,太宰治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 檀一雄现在会捡起自己的厨艺,也是为了保护太宰治的健康,因为他做的饭菜,太宰治还是愿意赏脸多吃两口的。 檀一雄看着手里满满两大袋的东西,心里已经盘算着待会儿要给太宰治做点什么,让中岛敦带去了。 “喂!那只金丝雀!”檀一雄身后传来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他左看看,右看看,想看看金丝雀在哪里。 “别找了,说的就是你。”江户川乱步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他快步上前,小跑着到檀一雄面前,掏出眼镜,仔细的观察着檀一雄。 “嗯嗯…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时候吗?”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他站在檀一雄面前,向他伸出手,非常正式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啊檀一雄,我是你未来的朋友江户川乱步,也是世界第一侦探。” 江户川乱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跟在檀一雄身后的中岛敦打断了。 中岛敦上前两步,他将檀一雄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前面的江户川乱步,虽然首领吩咐,不能让檀一雄见到武装侦探社的人,但是考虑到江户川乱步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中岛敦没有采取强硬措施。 “檀一雄先生,太宰先生还在等我们。”中岛敦低声和檀一雄说着,接着不容拒绝的要求檀一雄上车,檀一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从善如流的跟着中岛敦的指示上了车。 中岛敦没有急着去开车,他转过身面对江户川乱步,黑色的大衣遮盖了他整个身体,衣领处的白色毛毛也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江户川先生,我们港口Mafi没有与武装侦探社为敌的想法。”中岛敦的语气非常冰冷,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变身恶虎,将江户川乱步撕碎。 “还请您不要多管闲事。”中岛敦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他看起来就非常生气,似乎是在气自己连看人都看不住吧? “哈?他还在自欺欺人?”江户川乱步挑了挑眉,他没有想到过去那么久了,太宰治还没有从影阴里走出来,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太宰治推波助澜,檀一雄也不会消失不见。 不过江户川乱步从来都不去评价太宰治,他没有经历过,不曾感受过,所以他无法理解太宰治的患得患失。 “嘛…算了。”江户川乱步看了看拦在车前面的中岛敦,他想了想还是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敲了敲车窗,顺手将名片卡在了檀一雄的车窗上。 “以后有需要就来找我吧,我可是世界第一侦探!”江户川乱步笑的非常真诚,他看起来就好像肯定檀一雄一定回来找他一样。 然而这张名片檀一雄还没有看清楚,就被中岛敦收走了。 中岛敦略带歉意的看了檀一雄一眼,他很清楚,港口Mafia派下来的车隔音效果很好,但是也不排除檀一雄会通过口型判断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中岛敦背对着檀一雄,用自己的身体,遮住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先生,还请您理解,您这样我不好和首领交待。” 江户川乱步盯着中岛敦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对中岛敦说“让你们首领放心,真的能记得檀一雄的人没有多少了。” 说完,江户川乱步不给中岛敦询问的时间转头就走,只留下中岛敦一个人迷茫的站在那里。 檀一雄摇下窗户,轻轻的戳了戳挡在前面的小老虎。 “怎么了敦君?不回去吗?” 中岛敦这时才恍然大悟,他赶紧做到驾驶座上去,发动汽车,发动汽车。 檀一雄坐在后座,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脑子里却在想着刚刚遇见的江户川乱步。 很明显,江户川乱步是认识他的,但是他却对江户川乱步没有丝毫印象,而且…未来的朋友…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以前没有见过? 还是说…他们在自己的未来,江户川乱步的过去,是朋友? 这个想法让檀一雄失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是这样丰富,这样奇幻的剧情也能想的出来。 “敦,你说我也写点小说怎么样?感觉我这样脑洞大开的人,很适合写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檀一雄笑着问中岛敦,他是认真的,毕竟他平时除了买菜做饭,有着大把的时间去构思文学,不需要为了生活奔波,这大概是一个文学人最美好的时光。 “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请太宰来指点一下。” 中岛敦开着车,他郑重的点头“如果是您的书,我保证书会大卖的。” 毕竟檀一雄背后站的是港口Mafia的首领,谁会惹横滨地下世界的王不高兴呢? “是这样吗?”檀一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有说话,他还在想,等会要一本太宰治的小说来看看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一定是一本超脱这个世界的小说。 5. 第 5 章 横滨异能特务科的内部,坂口安吾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他已经埋首工作了一个星期,总算是将一些事情告一段落了。 坂口安吾靠着自己的椅背,精神高度集中后,总是容易让疲惫乘虚而入,侵占大脑。 坂口安吾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头疼的是太宰治之前给自己找的麻烦。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之前说好要来谈判的太宰治突然返回,现在烂摊子都丢在自己身上,他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才算是把这份草案赶制出来。 “真是…他永远都是这样,对吧?”坂口安吾笑着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他们曾经在酒馆拍下的,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好,不像现在这样僵硬。 “如果是你,你会帮太宰的,对吧?”坂口安吾笑得像是哭的一样,他的手指擦过照片上人的脸,很不幸的是,他希望看见的人已经迷糊不清,连照片都已经留不住他了。 “如果你还活着,你就出来和我见一见吧…我已经…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坂口安吾将照片扑下来,他撩起自己的袖子,抚摸上面的文字。 “檀一雄…我的挚友…我最终还是没有成为你口中的堕落分子啊。” 坂口安吾不想忘记檀一雄,那是他的挚友,如果不是他将檀一雄介绍给太宰治,如果不是他帮助他们在一起,那么檀一雄是不是现在每年都会给他寄各个地方的明信片? 他不想忘记,如果连他都忘记了…那么檀一雄是不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不能…永远不能…忘记檀一雄。 坂口安吾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重新低下头,继续工作,现在唯有工作才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感觉自己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檀一雄带着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喊他下班。 可是他已经等了五年,也没有等到人来叫他。 “前辈…真的没有问题吗?”坂口安吾的同事们躲在门后,担心着他们可靠的前辈。 “嘛…要不还是和上级商量一下,毕竟真的把前辈累死了,没有人帮我们做文书了。” 大家都窃窃私语并没有打扰到继续埋头苦干的坂口安吾,却吸引来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种田山火头。 “安吾多久没有下班了?”胖胖的上司顶着秃头,站在人群后面,他看了看自己最看好的属下,又看了看身边叽叽喳喳的小鬼们问到。 “唔…安吾前辈有下过班吗?”“太法西斯了!这已经算是职场骚扰的程度了。” 年轻人总是这样,他们叽叽喳喳的和自己的上司打闹,如果是在其他部门,这些孩子一定会被骂一顿,然后在来一次社会的洗礼。 还好,这里是异能特务科,虽然工作压力大,工作内容繁重,但是种田山火头不是古板的人,他很喜欢年轻人的活泼开朗。 当然,在这些孩子里,只有坂口安吾是不一样。 坂口安吾太拼命了,他拼命到连种田山火头这样的资本家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他太大压力了。 种田山火头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坂口安吾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成功让坂口安吾抬起头来。 “咳咳…安吾,你多久没有休息了?”种田山火头长官板着脸,他可不希望有一天听见自己最得意的属下,因为过劳,被送进医院。 其实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坂口安吾要那么努力,坂口安吾是坂口家的大少爷,又是珍贵的情报类异能力者,就算他摆烂,每天都出去喝酒,等年龄到了他也会自然而然的升上高位,更何况他是有着杰出贡献的人才。 他现在这么努力,看起来更像是在向猝死的边缘滑落。 “种田长官,要不然还是让前辈回家休息一下吧。”周围的同事都怕他直接死在岗位上,担心的劝着。 “…不…我这边还有工作…”坂口安吾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种田山火头拍了肩膀。 “工作是做不完的,你也该去和朋友吃吃饭饭聊聊天,或者找两个可爱的妹子,去看看电影,总之,别在这里呆着了。”种田山火头说着,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把坂口安吾推出去,大家也都配合的邀着坂口安吾离开。 坂口安吾挣扎了几下,只不过他一个普通的情报人员,哪里干的过这一群大猩猩,只能被他们裹挟着离开办公室。 种田山火头看着离开的人群,无奈的笑了笑,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看,对着旁边的人说“给我约一下港口Mafia的首领,这次的事情我亲自去。” “是。”下属回答也非常干脆,其实这件事本身也是应该种田长官亲自去,之所以让安吾代劳,一是希望他能尽快接手异能特务科的事物,二是坂口安吾曾经和现在的港口Mafia首领是朋友,由他出面,会减少不少麻烦。 而此刻,太宰治正在自己的首领室休息。 他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他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瘦弱的身体在窄窄的沙发上翻来覆去,好几次都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不…檀一雄…不!”太宰治尖叫着从噩梦里醒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打湿他的衬衫。 太宰治看着漆黑的房间,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突然他想起什么一样,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打开电脑,调出监控。 监控画面里,是现在檀一雄住的房子,电脑屏幕被分割成各个板块,从卧室到厨房,从客厅到厕所,整个房子,都在太宰治的监控之下。 太宰治快速浏览着整个屏幕,上面没有任何檀一雄的身影。 太宰治慌张的拿出手机,他哆嗦着打开手机,背的滚瓜乱熟的电话号码跃然指尖,很快就在手机屏幕上出现檀一雄的名字。 然而太宰治的手指却在绿色的拨号键上犹豫半天,他想起自己曾经也在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拨打这个号码,希望对面有人能够接听。 然而每一次,他等来的都只有一阵盲音。 太宰治思考了一下,他咬咬牙,最后还是删掉了上面的数字,打给了被他安排在檀一雄身边的中岛敦。 “喂?太宰先生?”中岛敦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在开车,为了安全,他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免提,和车里的檀一雄一起接听电话。 檀一雄听见是太宰治打来的电话,也往前凑了凑,甚至还出声询问到“是太宰的电话吗?” 太宰治听见檀一雄的声音,也冷静下来,他大脑飞快的思考着,要怎么介绍自己突然打电话过来这件事。 “檀…你也在啊…”太宰治的声音听起来就有些虚弱,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他的每一个字都飘着半空中,又像是融在水湾里。 檀一雄被太宰治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去关心太宰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紧张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太宰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一种带着笑意的声音开口到“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吓了我一跳。” 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他模糊着自己为什么给他们打电话的原因,将这个话题打岔过去。 “太宰真是像一个孩子一样。”檀一雄善意的笑了太宰治两句,然后又询问他今天回不回来吃饭,他做了他最喜欢的螃蟹。 即能吃到螃蟹,又能看见檀一雄,这种好事,太宰治可不会放过,太宰治立马答应了下来。 像是害怕檀一雄反悔一样,檀一雄那边刚刚挂断电话,太宰治就赶紧捞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就打算跑。 然而他还没有离开办公室,就被芥川银给拦住了。 “首领,异能特务科刚刚来约,说现在就要来拜访。”芥川银恭敬的拿出手机,将电话递给太宰治。 其实她想不明白港口Mafia和异能特务科还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自从太宰治带着港口Mafia拿到了异能许可证之后,港口Mafia已经算得上是横滨的地下之王,港口贸易做的风生水起,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他们都可以说掌管横滨的半个命脉。 太宰治也愣了一下,他的第一反应是坂口安吾找他解决一些异能特务科不方便解决的麻烦,但是他随即又想到,坂口安吾是个倔强的性子,他不可能直接来找自己。 难道说他发现檀一雄现在在自己身边了? 这个想法让太宰治有些慌张,他仗着坂口安吾没有时间到处乱跑,才敢让檀一雄在外面逛一逛,如果让坂口安吾知道檀一雄还活着,肯定会把檀一雄从自己身边带走。 太宰治接过电话,强装镇静的喂了一句。 “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电话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太宰治的脑子稍微一转,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他嘴角勾起,略带嘲讽的开口。 “哟,异能特务科的长官吗?又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港口Mafia代劳?” 种田山火头明白,这是在嘲讽他们异能特务科之前把mimic放进横滨,又没有能力约束他们行动,只能求助与港口Mafia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是交易,但也是异能特务科的失职,也是在这件事之后,太宰治夺了上一任首领森鸥外的权,把港口Mafia打造成了更加可怕的怪物。 然而异能特务科不得不求助这个怪物。 “这件事很重要,关乎横滨的存亡,我希望我们能带着诚意,单独见面。”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是为了织田作,为了檀一雄,他都应该去弄清楚。 “好,就在我们之前约定的地方见面。”太宰治挂断电话,十分钟后,随时准备着得车队从港口Mafia大楼出发,向着市中心开去。 6. 第 6 章 “我开动了。”檀一雄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摆放着一方小小的桌子。 他双手合十,虔诚的感谢今天也能有美味的食物可以吃,为了不浪费粮食,他只做了烤秋刀鱼和味增汤,当然,他也煮了螃蟹宴让中岛敦带给太宰治。 虽然他一直希望能留中岛敦下来吃饭,不过中岛敦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赶紧走,说是太宰那边出了一点事。 檀一雄想跟着过去,但是中岛敦以出版社内部事物为理由拒绝了檀一雄想要跟着去的要求。 考虑到自己一个外来人员,确实不适合参与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所以檀一雄就没有坚持了。 “不过啊…这么大一间屋子只有我自己…有些可怕啊。”檀一雄看了看周围装修华贵的房子,有些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太宰治为他准备的房子确实是最豪华的,不管是檀一雄更本无法使用的家电,还是柔软的床榻,巨大的落地窗和外面繁花似锦的花园,只要檀一雄活在这间房子里,那么这间房子就能满足他的一切需要。 然而檀一雄就是觉得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在透明鸟笼里的小鸟,明明自由就在眼前,却永远无法展开翅膀。 虽然很感激太宰治给予的帮助,但是…果然,要他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实在有些为难人啊。 “啊…这个时候樱花应该已经开了吧?”檀一雄仰起头,阳光透过玻璃窗,将窗外的树影照映在檀一雄身上,那些斑驳的阳光,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在檀一雄的眼皮上起舞。 这样的午后,相当适合小憩一会儿。 于是檀一雄就这样,顺势躺倒在榻榻米上,盖着柔和的树影,陷入梦境。 然而,危险从来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黑色的人影遮盖了阳光,却没有弄醒还处在睡梦之中的檀一雄。 黑色的手掌触摸到了玻璃,接着就是一下又一下的捶动,直到整个玻璃开始发出振动的声响。 檀一雄就是被这样的动静吓醒的,他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在哪黑色的影子里,时不时还有蓝色的火焰在其中攒动。 “这个是…”檀一雄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幸好房子够大,足够他远离窗户。 就在他抹上墙壁的那一刻,可以防御子弹的玻璃竟然被这个人影硬生生的敲碎,细碎的玻璃在阳光下,闪耀着近乎残忍的光芒。 檀一雄下意识的抬起手,保护自己唯一裸露在外的脸,玻璃从他面前摔落,却没有伤害到他分毫。 檀一雄下意识的抓起身边的东西,上去想要和这奇怪的生物搏斗,然而他还没有向前两步,就听见那团黑影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雄…一雄…”那个声音念叨着他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冬天的寒冰一样,冰冷刺骨。 “檀一雄…你怎么能这样能?我们说好要殉情的。”那个身影向着檀一雄伸出双手,似乎是想要接纳他,又像是要掐死他。 檀一雄突然感到了害怕,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心疼的蔓延。 “闪开!”一个男声突然在外面响起,白色的衣带打散了个黑色的人影,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带着另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青年,出现在那扇破碎的玻璃窗后面。 “昨天在横滨伤人的,就是你吗?”那个白衣青年愤恨的说到,那些白色的衣带如同有生命一样,在他身边飘动。 “芥川,先保护受害人。”在芥川龙之介身边的男人开口,他举枪对着黑影,一刻也不敢放松。 檀一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越过那个黑色的影子,向着外面的二人看过去,那是他不认识的面孔,暗红色的头发和胡子拉碴的下巴。 明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檀一雄却觉得他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还有…芥川这个名字…似乎曾经经常有人在他耳边叫嚷。 头疼的仿佛要炸裂了,但是檀一雄还是倔强的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黑影。 然而疼痛犹如撞响大钟的木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檀一雄的神经,他感觉有一根弦在脑袋里突突直跳,胃里反上来的酸涩和四肢乏力的困顿感一下子顺着血管潜入心脏,眼前也泛起一片空白,他最终是晕倒在了地上。 那个黑影左看了看地上的檀一雄,右看看后面的二人组,仿佛知道今天的袭击已经没有可能了,于是消失在了空气中。 织田作之助见状,也放下了手里的木仓,他快步上前,将檀一雄抱着怀里,按上了他脖子侧面的动脉,感受哪里的跳动。 “…快!送医院!”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他抱着檀一雄就往外跑去,他记得这附近有一家私人医院,就在不远处,他刚好可以把檀一雄送过去。 芥川龙之介跟在织田作之助身后,他一边操控着罗生门拨打电话,一边快速的和织田作之助向着医院跑去。 他们全身心的赶路,连从他们面前的便利店出来的坂口安吾都没有注意到。 虽然他们没有注意到坂口安吾,但是坂口安吾却注意到了他们。 坂口安吾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看见织田作之助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个人被织田作之助的外套挡住了脸,坂口安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男人被这样抱着,一定是失去意识了。 所以他没有纠结的转头,打算回家补觉。 不久之后,他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很懊悔,他原本可以早早的将檀一雄从地狱的轮回里捞出来,可惜他错过了。 太宰治到会场的时候,横滨的白天与黄昏都已经到场了。 种田山火头坐在主位,他正对大门,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落下一片影阴遮盖他的眉眼。 而做为横滨黄昏的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他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抱着自己的刀,靠在窗户边,从厚重的窗帘缝中,窥看整个横滨。 “你来晚了,港口Mafia的首领。”种田山火头阴恻恻的说到,他的声音充满威严,仿佛想要靠着气势压垮对方。 不过能站到他面前的,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有什么关系呢?来了不就好了吗?“太宰治微笑着走进门,他脱下自己黑色的大衣,递到中岛敦手里,他身后的黑衣人非常有眼色的退到门外,除了手里还提着食盒的中岛敦。 “不介意我先吃点东西吧?毕竟我和你们这些孤家寡人不一样,要是不吃饭,我老婆会心疼的。”太宰治拉开椅子,中岛敦非常自觉的上前,从食盒里取出精美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种田山火头能说什么呢?在他们异能特务科将异能许可证交出去后,港口Mafia就已经不被他们监管了,太宰治能来,都是他心情好。 福泽谕吉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侦探社是横滨的黄昏,但是黄昏也只有一刻,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横滨的主导。 当然太宰治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反应,他神态自若的拿起筷子,美滋滋的夹起檀一雄处理好的螃蟹肉。 “…港口Mafia的首领,我记得你的配偶,在五年前那场mimic的争斗中已经死了吧?” 种田山火头敲打着桌子,他不会记错,当初还是他向下面通气,才太宰治的结婚登记表得以通过,虽然他不记得另一方是谁了,但是因为那份婚约是他们和太宰治的第一次合作报酬,所以他对那份婚约书记忆非常深刻。 “放肆!”中岛敦对种田山火头的态度感到不满,他连双手都已经变成虎爪,就等太宰治一声令下,冲上去撕碎这个对自己敬爱的首领大放厥词的家伙。 太宰治抬手阻拦了一下中岛敦,但是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他几乎是不友善的开口 “难为种田长官还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我回去一定向我的爱人转达你的关心。” 种田山火头难得扳回一城,他笑呵呵的说到“没办法印象不深,毕竟带血的婚姻登记书可不常见。” 说到这个,种田山火头也觉得唏嘘,当初刚刚登上首领位置的太宰治,不顾被暗杀的风险,带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婚姻登记表来到自己面前,让他用自己的权利给他们通过。 当时种田山火头还在感慨,至少太宰治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结果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另找新欢了。 不过…他的爱人究竟是谁来着的?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好了,我们快点开始正题吧。”福泽谕吉看见太宰治的脸色不善,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枪,毙了种田山火头一样。 太宰治可不像上一任首领森鸥外,他并不在乎什么横滨,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牺牲横滨去救他重要的人。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在意横滨的三刻构想被打破,毕竟横滨越乱,他们港口Mafia龙头交椅的位置就越稳。 光是这一点,福泽谕吉就要小心他。 “这也是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之一。”种田山火头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来,向着他们宣布 “我们在横滨,发现了当年帮助mimic的那伙怪物。” 7. 第 7 章 “你说什么!”种田山火头的话音都没有落地,太宰治就站了起来。 他的看起来就非常激动,连面前的饭菜都被他的动作打翻在地。 还不等种田山火头重复刚刚的话,太宰治就慌忙的掏出手机,一边点击着屏幕一边往外跑。 “你不拦他一下吗?”福泽谕吉看着往外跑的太宰治,问到。“这不是今天的主要议题吧?” 福泽谕吉转头看向种田山火头,来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告诉他,这一次种田山火头大概都会说些什么,也预判到了他一定会把曾经的事情提出来,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曾经的事情会让太宰治如此的失去理智。 “……我看他刚才的表现,还以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种田山火头也有些懊悔,港口Mafia的首领并不是那么好约出来的。 而且太宰治的眼线遍布整个横滨,应该很早就知道这次提出的问题是什么了,现在是异能特务科要求着港口Mafia办事,太宰治完全可以不去管组合Guild。 福泽谕吉闭了闭眼,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出门前江户川乱步告诉他,今天的谈判不会顺利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抛下横滨不管。 “我知道了,组合就交给我们武装侦探社吧。”福泽谕吉摘下眼睛,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异常的疲惫,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孩子都太闹心了。 “既然这样,我就把你们的信息递给组合了。”种田山火头也揉了揉眉,原本组合交给港口Mafia去办会更快捷,但是看现在太宰治的态度,只怕是不会愿意去做这件事了。 “就是可惜安吾花了那么久做出来的计划了。”种田山火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告书,叹了一口气,原本坂口安吾和太宰治还保持过一段时间的友人关系,可惜… “失礼了。”芥川银大大方方的走进这间绝密会议室,将手上的企划书瘫在桌子上。 “这是我们港口Mafia为两位做的备选计划,请过目。”芥川银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神态,仿佛很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你们早就打算好要推掉这件事了吧?”种田山火头有些恼怒,这个架势谁会不知道,他太宰治必然已经知晓了组织即将到来横滨的消息,只不过他不想出手,才演了这样一出闹剧。 芥川银没有反驳,她坦然的看着种田山火头的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种田山火头不得不承认,太宰治在找下属这件事上,非常厉害,面对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就算是种田山火头这样的人,也说不出任何挑刺的话。 芥川银转头看向福泽谕吉,特意从文件里抽出一部分递给他“首领要我告诉您,我们港口Mafia会在一定的范围内帮助武装侦探社,在不违反港口Mafia利益的前提下。” 福泽谕吉点点头,拿过文件转身就离开了,他刚刚走没两步,就被芥川银追了上来。 “福泽社长。”芥川银快步跟上,她站在福泽谕吉的面前,向他鞠了一躬“家兄拜托您照顾了。” 福泽谕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被织田作之助介绍来的芥川龙之介,原来他说的妹妹竟然是港口Mafia首领的秘书。 “…你哥哥一直在找你。”福泽谕吉想了想,决定将芥川龙之介在寻找她的事情告诉芥川银,如果能帮助他们兄妹俩团聚那是最好的。 “我知道。”芥川银回答“哥哥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横冲直撞,也给你们侦探社招惹了不少麻烦吧。”芥川银又一次鞠躬。 当初在芥川龙之介丢下她,要以命为友人报仇的时候,她是自愿跟着首领走的,并不是芥川银不愿意为了友人们报仇,而是她不希望哥哥一直这样横冲直撞下去,她希望她的离开,能够点醒哥哥。 “在这次的事情上,如果武装侦探社需要,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其实芥川银还是蛮同情武装侦探社的,虽然说他们武装侦探社是横滨的黄昏,守护横滨普通人的利益,可他们武装侦探社要权利没权利,要人手没人手,被夹在政府和Mafia之间下,进退两难。 当然,芥川银的想法,福泽谕吉是不知道的,他是三刻构想的忠实拥护者,武装侦探社一直保护着普通人的利益,即使对政府的监督,也是对港口Mafia的管控。 所以,即使他知道这对武装侦探社来说是一个危险,他也要答应下来。 而武装侦探社内,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江户川乱步举起手里从波子汽水上取下来的弹珠,透过那曲面的玻璃去向窗外的白色巨塔。 “命运啊…真是…斩不断的缘啊。” 檀一雄醒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正坐在他的床边,他翻看着一本医学杂志,见到檀一雄醒来,就端了一杯水给他。 “谢谢”檀一雄礼貌的笑了笑,他接过织田作之助手里的水,抿了一口。 “不用谢。”织田作之助将水杯放在床头,继续盯着檀一雄看。 檀一雄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极了,所以他假装咳了两声,问织田作之助“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我没有这个印象。”织田作之助很干脆的说,他的记忆很好,檀一雄长的也不错,没有道理他织田作之助会不记得这样一个人。 “但是我也觉得你很眼熟,我们或许真的有见过。”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补充到,他确实觉得檀一雄很熟悉,那种熟悉是身体上的熟悉,就像他们曾经有很长时间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檀一雄说话,只是一个抬手,他就知道檀一雄要什么。 “…我失忆了。”檀一雄满含歉意的笑了笑,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织田作之助的眼神却让檀一雄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也不记得自己认识你,不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认识。”织田作之助站起来,他向着病床上的檀一雄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先生,我是织田作之助,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织田作之助平静的说着,你无法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任何感情。 这让檀一雄有些慌张,他对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爱喝酒,爱抽烟,爱笑,和眼前这个冷着脸的男人是在有些出入。 檀一雄突然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刚刚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的织田作之助,他会记得那么清楚。 檀一雄有一种猜测,或许这个人知道要从哪里搞到自己消失的记忆,毕竟上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人,还是太宰治。 檀一雄微笑着和织田作之助握手,檀一雄的社交确实是满点,而织田作之助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的人,两个人很快就相谈胜欢。 他们口中谈论最多的,还是太宰治。 “嘛,虽然没有听说过你,但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太宰了。”织田作之助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思考了半天,觉得在自己和太宰治断开联系的这段时间,他交上新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唉?是吗?你们吵架了吗?”檀一雄好奇的眨了眨眼,虽然他们认识没有多久,但是檀一雄也可以看得出,织田作之助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做朋友,不应该会有什么压力。 “…好像没有。”织田作之助思索了片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檀一雄说“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见过你。” “见过我?”檀一雄指着自己“…也说不一定,如果我和太宰关系很好,那么我们确实有可能见过。” “不,不是这个。”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是照片,是安吾桌子上的照片。” “安吾…是…嘶。”头疼,剧烈的头疼,檀一雄抱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劈成了两半,脑子里不断的涌出无数的声音。 “你还好吗?”织田作之助有些惊讶的扶住檀一雄,让人重新躺会去。 就在这时,太宰治闯了进来,他的神色慌张,直直的冲向檀一雄的床前,握住他的手。 “檀,你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织田先生,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檀一雄无奈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的生疼,但是太宰治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所以他没有推开太宰治。 这个时候太宰治像是才发现织田作之助一样,他战战兢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织田作之助,他犹犹豫豫的开口想要开口,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太宰,你还好吗?”织田作之助歪了歪头,他看着脸涨的通红的太宰治,问到。 “还…还好。”太宰治其实有好多话想要和织田作之助说,但是那些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不…你们聊一聊?”檀一雄看这个架势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掀开被子就打算出去,却被太宰治一把压了回去。 “没事,檀你好好休息,我和织田作出去聊。”太宰治拍了拍檀一雄身上的被子,然后一脸纠结的带着织田作之助出去了。 “太宰…真的没有关系吗?”看着这种紧张的氛围,檀一雄有些担心,他踌躇着,思考着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 “……我只是担心太宰,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檀一雄自言自语到,然后踮着脚,远远的跟着出去了。 8. 第 8 章 织田作之助跟着太宰治来到了医院走廊的楼梯间,太宰治靠着窗户,一点也不怕有人在对面拿狙击枪对着他。 他在自己大衣内搜了搜,掏出一盒烟,他将烟盒递到织田作之助的面前,询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不了,你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织田作之助将香烟推了回去,并且劝告自己的朋友也少抽一点。 “能在麻痹中死亡,这也算是没有痛苦的死亡之中的一种了。”太宰治不以为意,他自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点燃,他看起来有些难过,让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说什么好。 “留檀一雄一个人也没有关系吗?”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他从没有见过太宰治那么在意一个人,在意到会在他刚躺床上,下一秒就出现在医院。 “我留不住他。”太宰治情绪很低落,他的眼里都是无法言说的痛苦,但是他还在笑着,即使他的笑容里全是苦涩。 “我留不住他…我明明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 看着太宰治这张近乎哭泣的脸,织田作之助突然有些疑惑,他自认为和太宰治的关系非常要好,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檀一雄,是在太宰刚刚当上首领的时候遇上的吗? 不…等等… 织田作之助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坐在吧台后面,他的怀里还抱着酒吧里那只三花猫咪,他似乎在和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令人听不清。 “太宰…我真的,没有见过檀一雄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问到,他似乎有些印象,当年太宰治似乎和自己提过一个有趣的人,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是檀一雄吗? 看着织田作之助的疑惑,太宰治突然惊喜起来“织田作还记得对吗?你记得檀一雄?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对吗?” 太宰治激动的抓住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他的眼里闪耀着光芒,似乎非常想从织田作之助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下一秒,他就在织田作之助眼里看见了迷茫,原本璀璨的双眸在这一刻黯淡了下来。 “也是…不应该的…”太宰治苦笑了一下,他放开织田作之助,替他拍去衣服上的皱纹。 “织田作,别想太多,有什么都有我挡着,不过现在的横滨,应该没有可以威胁你的东西。”太宰治略带担忧的嘱咐着。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很强,预知类的异能足够他立于巅峰,然而这样的能力,在超越者甚至类超越者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我没想太多。”织田作之助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感叹这孩子竟然快和他一样高了。 “最近横滨要出事了,我和安吾都不太方便出手…你自己要小心。”太宰治憋憋嘴,没有反抗织田作之助。 “嗯,我今天已经遇到了,那些黑色的怪物。”织田作之助对这些怪物还是略有耳闻,当年mimic入侵的时候,这些怪物也参杂在其中,不过当时的他被社长他们带去了东京,没有和这些怪物对上,所以对他们的行动也是一知半解。 “遇上了!你没受伤吧?”太宰治有些担心的问到,他曾经见过另一个自己和这些怪物交手,那是非常深刻的战斗,也更加坚定,他们不是一种宰科生物。 “没有,那些东西的目标似乎是檀一雄。”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他将之前的事情都和太宰治说了,包括新来的芥川龙之介。 “说起来,芥川说你拐走了他的妹妹?”虽然织田作之助不相信太宰治会做这种事,但是就当是为了给芥川龙之介一个交代,他还是问了。 “这个啊…有的复杂。”太宰治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只含糊的说到以后会有解释的。 “嗯,我相信你。”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在他眼里,太宰治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坐上了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他也依然是那个好孩子。 “该怎么说,不愧是你啊,织田作之助。”太宰真心的笑了,果然和织田作之助在一起,就会变得轻松起来。 “不管怎么样,织田作都小心一点吧。”太宰治将之前被他一个激动扔到地上的烟头踩灭,笑着说要回去看看檀一雄。 “嗯,那我回去了。”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点头,两人一个向里,一个向外,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白鲸傲游在天空中,那巨大的身形和周围的云彩相互映照,反而让人觉得不过是一片云从头顶飘过。 而此刻,白鲸的主人弗朗西斯菲茨拉杰德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台阶下漂亮的女人。 “哦?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菲茨拉杰德嘴角带着微笑,眼底却全是讽刺。 他本来是很生气的,因为眼前的女人和他过世的妻子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但是这个女人却很聪明的没有模仿他的妻子。 她用一个心系丈夫的好妻子形象,勾起菲茨拉杰德的兴趣。 “是的先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希望从横滨白色死神的手里找到书的下落,而我则想找到我落入港口Mafia手里的丈夫。”女人不卑不亢,她抬起自己的下巴,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的男人。 “不不不,女士,你错了,首先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其次…”菲茨拉杰德摇了摇自己的手指,他相信这个世界,钱能打通很多事情。 用这么一笔巨款,换来一个小小的帮助,那位新上任的首领一定愿意帮自己这样一个小忙。 “不过,以防外一,我还是会给女士你一个机会。” 菲茨拉杰德将手里的金币抛起,然后接住,攥在手里,他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问她“你猜是正面还是反面?” “无”女人高傲的抬起头,她眼里全是确定,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嘲笑。 “看来女士也没有打算认真啊。”菲茨拉杰德无奈的摊开手,他是一个商人,不会去做没有利益的生意,毕竟这位女士没有表现出任何他可以为之投资的美德。 “您可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女士微笑着,伸出手,一只黑色的怪物从她手心穿出。 菲茨拉杰德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手心里的重量就消失了,等他抬眼去看面前的女士,只看见女士手里正拿着他之前抛起的硬币。 “这样,我可以加入您的计划了吗?”女士微笑着,硬币在她手里抛上抛下,她表情是如此得意,就像是一只得手的小狐狸。 这下,所有人都正视面前这位女性,能被她得手,或许有菲茨拉杰德大意的原因,但是能在菲茨拉杰德手里换下这枚硬币,已经说明了她的实力。 菲茨拉杰德站了起来,他带头为这位女士鼓掌,随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他鼓起掌来。 “很好,女士,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么只要你帮助我,我也会帮助你。”菲茨拉杰德牵起女士的手,礼貌的询问 “敢问女士的芳名啊?” 那美丽的女士微微一笑,她将落在额前的碎发向后撩,然后才淡然的开口“顺子,我是《火宅之人》的女主角,是桂一雄名正言顺的妻子。”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玛格丽特米切尔双眸微眯,她看着顺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吐槽到。 “怎么会有人说自己是什么什么的女主角?难道她活在一场戏剧之中吗?”玛格丽特一边说着,一边摇动自己的裙摆,从幕后走到前台,她不喜欢这个名叫顺子的女人,她从顺子身上没有感觉到人类的气息。 “唉?玛格丽特该不会是嫉妒人家长的好吧?”露西 蒙哥马利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白了她一眼,没有和这个没有礼貌的小女孩多做计较,她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菲茨拉杰德说 “我不建议将她纳入我们的计划,她很不稳定。” 菲茨拉杰德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硬币,说句实话,直到现在为之,他都没有想明白这个硬币是怎么到对方手里的。 不过,他现在也得给自己的属下们一个交代。 “几年前,国际通缉战争犯 mimic流窜到横滨,造成横滨大量的人员,物资损伤,所有目击者都声称,他们遇上了一些黑色的怪物。”菲茨拉杰德开口,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这个女人和那些黑色的怪物有关系?”玛格丽特有些疑惑,虽然偷硬币哪一手确实很厉害,但是也达不到多惊艳,最多算是一点小小的惊喜。 “在没有到达横滨之前,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要利用起来。”菲茨拉杰德看着自己凝聚起来的同伴,他们不一定都和自己目标一致,但是他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所以他们才会集聚在这里。 “总之,我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横滨只怕是一场硬仗。”菲茨拉杰德看向他们的目的地,那一片多灾多难的土地,孕育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9. 第 9 章 “现在应该怎么办?”图书馆内,金发的中原中也看着地上掉落的《火宅之人》一脸的问号。 一旁的佐藤春夫走上了捡起了地上的书 “这是什么情况?”佐藤春夫抬起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少女炼金术师。 炼金术师也皱了眉,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召唤出来的人还能变回去的事情。 “这下子我们要怎么和太宰他们交代?”兰波头疼的看着地上的书本,他几乎可以想象太宰治潜书回来该如何哭闹了。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炼金术师小姐摇了摇头,她咬着自己的唇瓣,有些自责。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强硬一点。”炼金术师小姐懊恼的说,她做为整个图书馆的负责人,做为大家的司书,她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被老师们说服的。 “不,请不要自责,这是一雄自己做的决定。”佐藤春夫在起来,他轻轻的拍了拍炼金术师小姐颤抖的肩膀,轻声的安慰他。 “现在的好消息是书没有被侵蚀,还有可能再次招换出来,不过就算真的被侵蚀了,以檀一雄的力量,自己出来也是有可能的。”中原中也摇了摇手里装着水的酒瓶。 为了缓和气氛,他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算翻开地上的书本。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书,那本《火宅之人》的书页就被奇怪的黑烟顶开,黑色的烟雾将书本举起,浮在半空中。 “…中也…你原来是一个乌鸦嘴啊。”兰波看着,漂浮起来的书,一脸的震惊,他想着回去之后要告诉大家,离中也远一点。 “我不是故意的!”中原中也也没有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就一语成谶。 “往好处想,虽然被侵蚀了,但是我们也可以进入书本,将人带回来了。”代理馆长喵舔着自己的毛,乖巧的说着。 “…但是,这样会不会有风险?”炼金术小姐有些踌躇,如果有出现之前的情况,导致其他老师被侵蚀,那么自己的过错就太大了。 “没关系,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去。”佐藤春夫微笑着,他看着浮在半空的书,他现在很焦急,毕竟那是自己得意的弟子,就算炼金术师小姐阻拦自己,他也得去。 “我应该拦不住你们吧。”炼金术师无奈的说到,她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她了解老师们的性子,凭借着她是拦不住老师们的。 “好吧,竟然这样…佐藤春夫老师,中原中也老师,麻烦你们了,请一定要平安的把檀一雄老师带回来。” “我也跟着去吧。”一旁的兰波突然开口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放心如果需要我会直接把他们带回来。” “但是,今天不是你…”佐藤春夫的视线在兰波和炼金术师小姐身上摇晃,虽然檀一雄很重要,但是做为稀有的炼金术师,司书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在图书馆里,没有人会伤害我。”炼金术师小姐大手一挥,让大家放心。 “而且,不是还有其他老师在休假吗?我想芥川大老师应该不介意换一个地方看书。” 听见芥川龙之介的名字,佐藤春夫明显放松下来了,先不提图书馆里有没有人能够伤害做为司书的炼金术师,就是以芥川龙之介的实力,单刷一群侵蚀者也是不成问题的。 “那么就这样定了吧,喵,由佐藤春夫老师,中原中也老师和兰波老师一起出发,在太宰老师发脾气之前,通关《火宅之人》拯救檀一雄老师。”做为副馆长的猫咪发布任务,它坐在桌子上向着大家宣布。 “那么,祝君武运昌隆。”做为炼金术师的司书小姐也给各位老师送上祝福,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哦!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中原中也火力全开,他抓着自己的礼貌,向着漂浮在半空的书伸开手,下一秒他被带进书中。 “中也!”兰波紧随其后,跟着中原中也的步伐一起踏进这本书里。 “那么我们去了。”佐藤春夫完美的打好招呼,然后跟着其他两个人的脚步进入了书中。 一阵光芒之后,只留下一本带着黑气的《火宅之人》还留在原地。 “那么,司书小姐,我们去办公室等吧。”副馆长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黑发少女,好心的劝解到。 “不,我得在这里看着。”少女固执的站在原地,她的眼睛没有一刻从那本书上移开。 “如果我现在离开了,那么我和那些叛徒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司书小姐立马将双手合十,放置与胸前。 “神明啊,请保佑大家平安归来吧” 太宰治回到病房的时候,檀一雄正躺在床上看书,虽然他是刚刚才躺回来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太宰治看不出就好了。 太宰治看了看地上的拖鞋,摆放的方向和他进来的时候不一样,在看一看檀一雄的脸色,不像是剧烈运动后的样子,说明没有离开的太远。 就是不知道檀一雄到底听见了多少。 太宰治看着檀一雄略显心虚的表情,暗自在心里发笑,但是他表面上只是笑了笑,没有点破檀一雄的谎言,反而是走过去,做到檀一雄的床边,给他递水。 “檀,要不然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太宰治将水杯递给檀一雄,然后拿起床边的水果,用小刀削起了皮。 “…可是,你的工作。”檀一雄有些犹豫,他知道大部分作家都不喜欢人在旁边看着自己写作,所以他从来没有要求去看一看太宰治的工作环境。 而且,他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太宰治这个疑似关系亲密的‘朋友’。 “没关系,我在我们编辑部有一层楼,你可以在其他房间住,等我们的新家装修好,你就可以住进去了。”太宰治早就想好了,他把中岛敦和泉镜花投进对抗Guild的战斗中,同时也把檀一雄放在身边。 之前同意让檀一雄搬出去住,是因为不想把檀一雄逼的太死,毕竟这只自由的小鸟,梦想就是周游世界,所以太宰治会给他足够的自由,只要缰绳还在他手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曾经檀一雄的死亡还像是影阴一样漂浮在太宰治的心头,他会当上首领,为的也是能够在在一次拥有檀一雄的时候,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 所以太宰治不会拿檀一雄的安危去冒险。 太宰治都计划好了,等Guild战败 ,郊外的别墅修好,把檀一雄往里面一放,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 太宰治牵着檀一雄的手,眨巴着自己那双鸢紫色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檀一雄。 “如果我一边上班,一边担心你,那我怎么才能写出好文章呢?” 听见这话的檀一雄更加犹豫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终拉住了太宰治的衣袖“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这么……嗯…” “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有钱的?”太宰治善解人意,他抓着檀一雄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的嘴角带着笑容,但是檀一雄却莫名的从中感到嘲讽。 “我的一位…长辈,他在去世的时候给了我一大笔遗产,所以现在你看那边。”太宰治指向横滨标志性的五栋大楼,给檀一雄看。 “上一次能没能看见大厦的样子,那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现在也是我的私人财产。” 檀一雄从来到现在,确实没有好好看看这无座美丽的大厦,它们通体漆黑,屹立在横滨的中央,伟岸的如同庞大的定海神针,稳稳的插在海天之间。 他之前来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后来搬离的时候,还是中岛敦带着他,他怕给太宰治添麻烦,所以没有声张,但现在他再看,那五做巨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巍峨。 “所以你到底是?”檀一雄更加迷惑了,什么家族企业会如此有钱,能建的起这样五座大楼? “是作家,我现在是作家哦。”太宰治微笑着,用手指堵住檀一雄的嘴,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只要檀一雄知道他现在是就好。 “檀一雄的小说我也可以帮你发表。”太宰治抓着檀一雄的手,放在唇边,他像是魅惑人心的恶魔,引诱着天使的堕落。 太宰治是怕了,他害怕檀一雄会和曾经一样,死在那些黑色的怪物手里,同样的痛苦,他已经不想在经历第二遍了。 或许是太宰治的神色太过脆弱,让看着他这张脸的檀一雄都不忍心拒绝他,最终檀一雄松了口,同意先和太宰治一起住到□□大楼里去。 “当然,我也会努力写作,给你当房费的。”觉得自己亏欠太宰治太多的檀一雄这样说到。 太宰治很清楚檀一雄的人品,虽然檀一雄没有什么节操可言,但是在对朋友这一块,他确实从来不会亏待。 “当然,我也很期待檀的作品。”太宰治笑眯眯的答应,可他心里想的却是不会让檀一雄有机会接着采风的名头离开的。 毕竟这么好的檀一雄,他太宰治可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10. 第 10 章 织田作之助回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侦探社内已经只剩下江户川乱步一个人了。 不过今天的江户川乱步没有想平时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零食,而是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底下的街道。 “乱步先生,我已经将檀一雄送到医院了。”织田作之助关上门,他看着窗台上的江户川乱步,那张万年不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看起来像是犹豫的神情。 “乱步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织田作之助问,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檀一雄的熟悉,明明他们在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每一次的对话都让双方感到放松。 他们不像是陌生人,反而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即使过了好几年没见,依旧是那样熟悉。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一下,他手里把玩着弹珠,眼神却飘忽在其他地方。 织田作之助没有等到回应,他也不恼怒,反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座了下来。 “啊…算了,顺其自然吧!”过了一会儿,江户川乱步从窗台上下来,他打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包粗点心,咯吱咯吱的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织田作,你很久没有和眼睛社畜一起喝酒了吧。”江户川乱步走到织田作之助桌前,对他说。 “眼睛社畜?哦,安吾啊…确实他最近好像很忙啊。”咋听见这个称号,织田作之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眼睛社畜说的是谁。 “今天下午就放你假,和朋友好好聚一聚吧。”江户川乱步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略带暗示的和他说“多交流一下,比如最近的发现,他会告诉你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好,顺便也把太宰叫上吧,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来…不过檀现在应该还不能喝酒,那还是不要叫他了。”织田作之助点头,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他从下班就一直在睡,直到太阳在海面留下红色的倒影,白色的窗帘又将这一景色送到他的床边。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早已看不清面孔的檀一雄站在樱花树下,他手里还捧着相机,年轻的面孔看不清五官,但是坂口安吾知道,他一定是在笑。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那样,决心逃家做一番大事业的小少爷,遇上了一个完全自由的灵魂,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决定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可惜,一辈子很长,长到坂口安吾都要忘记檀一雄曾经的模样,一辈子也很短,短到坂口安吾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檀一雄年老的样子。 坂口安吾很珍惜他的朋友,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在听说檀一雄要跟着他进异能特务科的时候劝阻他。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檀一雄就不会跟着自己去异能特务科,也不会认识太宰治。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他的所有的爱与亲密都是带着目的和试探,可檀一雄就这样沦陷了,沦陷在太宰治虚假的表象,沦陷在太宰治精明的眼眸。 “你会祝福我吧?”檀一雄握着坂口安吾的手,他的语气里是溢出的甜蜜,就好像他真的很在意坂口安吾的想法一样。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说的?哦,对了,他说 “当然,太宰也是一个好孩子,你们很相配。” 现在想一想,他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啊,如果檀一雄没有认识太宰治,也就不会被卷进这样的陷境里,导致丧命了。 坂口安吾向着梦境中的檀一雄走去,在那满天飞舞的樱花雨下,他不顾形象的躺在了檀一雄的脚边。 “其实我知道的啊,那件事说到底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固执己见,如果不是我背叛了我们的友谊,你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了。”坂口安吾躺在地上,满天的樱花就像是飘洒在空中的白绫,将他整个人淹没。 檀一雄没有说话,也对,他的梦境,怎么可能给他不知道的回应呢? 坂口安吾试图去看清檀一雄的脸,他想要记住挚友的脸,想要回到他们还能放声欢笑的日子。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刺耳的铃声在坂口安吾耳边响起,绚丽到令人窒息的樱花也被铃声驱赶。 坂口安吾挣扎着从被子里出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织田作的电话,坂口安吾想也没想,就直接接通了。 “喂?织田作,找我有什么事吗?”坂口安吾的声音带着疲惫,但是他没有被吵醒后的不耐烦,反而是非常平静的在和织田作之助对话。 “…本来是想请你喝酒,但是如果你很疲惫,我们也可以推后。”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他似乎对打扰坂口安吾睡觉的事情感到抱歉。 虽然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语调,平滑的像是情感障碍者。 “没有,我已经睡醒了。”坂口安吾看了看时间,不出意料是话,织田作之助应该还在上班才对。 “那你今晚来吗?老地方。”织田作之助问到,他毫无起伏的语调,让其他人听见了还以为织田作之助在逼问。 但是板口安吾知道,织田作之助语调里的小心翼翼。 “来,正好我也想喝点了。”坂口安吾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他感觉自己头晕脑胀,正好可以去外面走一走。 “好的,我试一试喊太宰。”织田作之助还是坚持不懈的想要喊太宰治过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回到曾经三人一起喝酒的日子。 “呵…太宰,虽然我不觉得港口Mafia的首领有这个功夫来和我们喝酒,不过,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可以。”坂口安吾轻笑出声,他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太宰治,不过可以肯定,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安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织田作之助忍不住询问到,在他眼里当年他奉港口上一任首领森鸥外的命令,解救自己的好友坂口安吾。 结果一转脸,自己的好友其实是横滨异能力特务科是的卧底,在一转脸,另一个好友就杀师上位了。 明明整个过程他都有参与,但是整个过程他都不清楚。 就像是拼图缺少了重要的一块,导致两边的图案无论如何也拼不上。 “……”电话那边是漫长的沉默,如果不是对面还有呼吸声,织田作之助可能都要以为坂口安吾已经走掉了。 就在织田作之助打算放弃的时候,坂口安吾用哽咽的声音在度出声“织田作…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不…不可能…你见到了檀一雄!檀一雄还活着吗!”坂口安吾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的话也佐证了织田作之助心中所想。 “所以…我们之间的那个被我遗忘的人是檀一雄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坂口安吾惊讶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 “等等…织田作,你在LUPIN是吧?在我马上到,你等等我!”电话那端是一阵兵荒马乱,不停传来碰撞、倒地和呼疼的声音。 “慢点,我还没有”织田作之助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只好抬起头看了看一脸如我所料的江户川乱步。 “去吧去吧,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就回来在说吧。”江户川乱步摆了摆手,让织田作之助赶紧去。 看着织田作之助离去的背影,江户川乱步想起了之前在路上偶遇的檀一雄。 江户川乱步很肯定,他一定认识檀一雄,虽然平时他的大脑里没有这个名字,但是一见到檀一雄,他就想起了他的名字。 “所以是什么东西遮盖了乱步大人的记忆呢?”江户川乱步思考着,不重要的名字他从来不会记得,但是他认识檀一雄,并且非常熟悉,这说明他们曾经当过朋友。 不过不是现在的檀一雄。 “过去的我和未来的你吗?”江户川乱步瘫倒在椅子上,他举起玻璃珠放在眼前,曲面的玻璃扭曲着侦探社的天花板,让整个世界都在里面颠倒。 “那么究竟是你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是我们在你的世界里呢?” 江户川乱步闭上眼睛,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的可能在他脑内上演,他运算着一切都结局,只为了找到一个通往最好结局的方式。 “嘛,算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去吃些粗点心吧!”江户川乱步高兴的跳下椅子,向着社长没收他零食的办公室走去。 房门被关上,空无一人的屋子只有微风光顾其中。 突然,办公室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黑色的影子裹挟着狂风闯了进来。 这风除了白色的窗帘外,没有卷起任何纸张,那个影子就站在那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影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站了一会,突然,它像是叹气一般的吐出一口黑气,然后潜入地板,消失不见。 房子里再次空无一人,只有那扇开着的窗户,昭告着它曾经被人入侵。 11. 第 11 章 佐藤春夫的落脚点是在高空中,不过身经百战的他在空中一个转身,利落点抓住手边的东西做为减速,然后精准的落在离自己最近的平台上。 啪啪啪 “身手不错啊”菲茨拉杰德在佐藤春夫身后鼓掌,虽然他不知道佐藤春夫是如何从高空到自己的船上的,但是就这个干净利落的身手,就值得菲茨拉杰德鼓掌叫好。 佐藤春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一来入侵了别人的地盘,二来那略显拙劣的身手被旁人看了去,总是叫这位以作家自称的老师感到羞愧。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误入你家,真是对不起。”佐藤春夫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做为入侵者,他立马反应过来,他和菲茨拉杰德自我介绍到 “你好,我是佐藤春夫,是一个作家。” “作家?”菲茨拉杰德嘴角带着笑容,眼底写满了"我不相信"四个大字。 “嗯,是的,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作家而已。”佐藤春夫没有说谎,虽然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文豪,但是为了保护文学作品,他们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稍微加了一点武力值,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可不知道哪个作家能从百米高空中跳到我的船上,还不受任何伤害。”菲茨拉杰德好像在嘲笑,又像是在提醒,他走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包装精美的葡萄酒,倒在杯子里,递给佐藤春夫。 “不过我想你也没有恶意,就当是交个朋友?” “谢谢,但是我现在不喝酒。”佐藤春夫礼貌的退后半步,躲过菲兹拉杰德递过来的酒杯。 现在的佐藤春夫满脑子都在思索眼前这个人是谁,在檀一雄的《火宅之人》中有这个外国人登场吗? 佐藤春夫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在《火宅之人》中有外国人,虽然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是… 佐藤春夫瞟了一眼窗户外面,飞鸟就在手边徘徊,云朵就在脚底飘游,在百米高空中航行,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对了,还没有过问你的名字。”菲茨拉杰德坐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他向着佐藤春夫举起酒杯,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 “在下佐藤春夫,请问您是?”佐藤春夫站在栏杆边上他用余光看向地下,寻找可以落地的地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要找人。”获取情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泄露自己的情报,菲茨拉杰德明白,至少眼前人不是那个组织派来的卧底。 “你认识檀一雄!”佐藤春夫有些高兴,对于他们来说,找到被侵蚀的作者,比打到侵蚀者更加困难,尤其是檀一雄这种到处乱跑的。 看见佐藤春夫来了兴趣,菲茨拉杰德也很高兴,他高兴的是自己没有猜错。 这个男人从来到这里就在向外张望,很明显,他要找一件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大概范围,所以他才如此的迫不及待,在物与人中,明显人才是最不确定的因素。 “你要是找其他人,你就一定找不到这个人了,但是巧合的是,我刚刚才查到他的资料。”菲茨拉杰德摊开手,脸上写满了得意。 如果不是他有着预先打听情报的习惯,可能确实会对檀一雄感到陌生,可巧合的是,他刚刚才和一位朋友达成协议,要替他找回一个,在之前更本不存在的丈夫。 “他现在在哪里?”佐藤春夫有些激动,檀一雄是他的弟子,他是除了太宰治他们那帮无赖派成员以外,最希望檀一雄能平安走完《火宅之人》剧情,平安回到图书馆的人。 “真是不幸啊,我的朋友。”菲茨拉杰德遗憾的摇了摇头“你要找的人现在被横滨最大的Mafia扣押,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你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什么?”佐藤春夫吃了一惊,他知道《火宅之人》写了什么,那是他学生的半自传小说,檀一雄的人生里可没有什么Mafia。 “难道说…他已经被侵蚀了?”佐藤春夫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痛心疾首,他的孩子,他优秀的学生,怎么能就在这里倒下? “侵蚀?如果你是说死亡的话,那倒是没有。”虽然菲茨拉杰德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的走向会突然变得沉重,但是他可不能完全不给对方希望。 “不过你确实还算幸运。”菲茨拉杰德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从来不介意多一个帮手。 “我已经追查港口Mafia很久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将你重要的人带回来。”菲茨拉杰德听见自己这样说,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为了妻女,他什么都可以做。 即使是欺骗一位友善的好人。 “啧,和佐藤春夫老师走散了吗?”中也拉了拉自己的帽子,他和兰波同时出现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巷子内是肮脏的臭气和老鼠,巷子外高楼林立和灯红酒绿。 “没关系,佐藤春夫先生比起你我,自我生存技能,野外求生技能,都更加完善。”银色头发的兰波站在中也的身后,他安慰着有些失落的中也,走散也不是他们的错。 “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这样不顺心。”中也无奈的叹气,虽然说平时也会有分开的情况,但是考虑到之前的状况,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出现新的敌人。 就在中也唉声叹气的时候,兰波已经走出了巷子,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真是…奇怪啊。”兰波抬头,五栋大楼比其他任何高楼大厦都引人注目。 “喂!等等!”中也转过头发现兰波不见了,于是赶紧追了上来。 不过兰波没有理会中也的呼叫,他一个转身就拐进了路边的书店。 幸好中也眼力不错,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一抹白色的头发,才跟着兰波的脚步走进书写。 “别乱跑啊。”中也轻轻拉了拉兰波的衣服,小声的劝告,他的目光在周围徘徊,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兰波看着眼前的书籍,从杂志到轻小说,从游戏碟到教材辅导,封面绚丽的书籍被一本一本的安排在最醒目的地方。 如果说这是店家的营销策略,那么在这个占地100平的书店里,不应该一本名著都没有。 虽然兰波不是日本人,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兰波还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中也,问“这个是日本国情吗?” “不…不是。”中也脸色难看,他和兰波在这个书店转悠了两圈,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一本作者是夏目漱石的书。 中也和兰波对视一眼,然后他们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中也合上书,一脸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怎么样?”兰波没有去看那本书,他怀里抱着刚刚从门外溜进来的三花猫问中也。 “书是好书,就是…”中也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一言难尽的说到“这本书配不上夏目老师的名字。” “……我在那边看见了号称作者是爱伦坡的书,结论和你的一样。”兰波底下眼眸,他一边抚摸着猫猫的背毛,一边语气平淡的开口。 兰波似乎陷入了沉默,他本身就长的俊美,此刻低垂眼眸,看起来更想是一个忧郁的帅哥,当然,中也知道,兰波尝尝因为对语言的执着,而陷入沉思。 就像是现在,他一定还在为了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而组织语言。 “这个世界就像是没有文学作品一样…感觉…就像是被侵蚀过后的世界一样。”中也总结到。 “我记得,《火宅之人》是檀一雄的自传吧?”虽然对小说并不关注,但是兰波在图书馆里也是偶尔有听闻一些小道消息,比如这些喜欢写自己和别人黑历史的作家。 “啊,所以不存在他的作品里没有其他人文学作品的情况,尤其是他还在《火宅之人》里写了和太宰治的故事。”中也第一次觉得棘手,他也算是图书馆里的老人了,但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兰波没有说话,他摸着怀里的猫咪,思考着什么,听见中也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中也对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头绪,所以他的建议是先找到和大家走散的佐藤春夫老师。 兰波对此只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去找佐藤春夫呢?”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兰波怀里的猫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溜烟从兰波的腿上下来,跑进柜台后面。 三花猫从柜台后面叼出什么东西,然后放在大家面前。 “这个是…侦探社?”中也看了看地上的广告,立马有了想法。 “干脆我们去委托侦探吧!”中也激动的站起来,他手舞足蹈的对兰波说“我们先委托侦探找佐藤春夫老师,这家侦探社感觉还听不错。 “比起这个,我们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兰波面无表情的指着前面说“路边那个,是不是坂口安吾?” 12. 第 12 章 坂口安吾蹲在路边,他一听见檀一雄的消息就慌了神,忘记了LUPIN的开门时间,但是又怕和织田作之助错过,于是在困顿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在LUPIN门口等织田作之助。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一个星期不眠不休的工作确实不是睡一个上午就能补回来的。 织田作之助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的坂口安吾,他匆匆的赶过来,正好看见台阶上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坂口安吾。 织田作之助没有叫醒他,而是坐到了坂口安吾的身边,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妨碍路过的人进出。 “那个是坂口安吾吗?”兰波和中也扒着墙角,悄悄往那边看去。 “等等!你起开点,我看不见!”中也被兰波按着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他的视线,他只能推了推脑袋上的兰波,让他放开自己,好让自己看清楚。 兰波从善如流的退开,让中也探出头去看。 其实一直做为有理想的社畜,坂口安吾对自身的穿着和行为有着相当严格是规范,熨烫整齐的西装,向后梳的整齐的发型,从每一跟头发丝都在诉说严谨。 而中也认识的安吾,他是一个浪荡的堕落分子,可以说你几乎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一点和严谨相关的东西,永远敞开的外套,翘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谁都要去迫害一下的个性。 如果按照常理来看,没有人会把这两个家伙混为一谈,但是巧合的是,今天的坂口安吾出门非常匆忙,西装没有打领带,连外面的西装外套都皱皱巴巴,头发也没有想往常一样梳的整齐,这样看的话,他和中也认识的坂口安吾就有些相似了。 “可能吧…但是长的不像啊?”中也眯着眼睛,试图远距离看清和那个红发男人靠在一起的人。 “但这里确实是Lupin酒吧,他身边也有一个红发男人…难道说在檀一雄心里,太宰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确实有一些作者因为一些刻板印象改变作品里面的人物形象,但是这个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想到对方是那个太宰治的汗巾檀一雄,好像带点滤镜也不是不可能… 不,如果真是滤镜,那么太宰治起码得比他小一圈才行!这种大块头的男子汉什么得…他才不承认! “兰波老师,有没有可能我们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火宅之人》而是森茉莉的《恋人们的森林》?”中也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感觉有些恶心,虽然在图书馆这两个人也常常黏在一起,但从来没有把头靠在一起是情况啊? “…恋人的…?那是什么?”兰波知道有这样一个小女孩,据说还是森医生的女儿,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小姑娘也是作家。 “《恋人们的森林》写的是中年男人和美少年的恋爱,算了这个不重要。”中也挥了挥手,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兰波明显不想放过他。 “…中也,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兰波转过脸看着中也,中也从他那张看不见表情的脸上读出了震惊。 “我是因为无聊!加上司书小姐也喜欢…不要再聊这个了!”中也涨红了脸,他不是什么排斥同性,但是做为钢铁直男,他可不希望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前辈误会。 “哦。”就在中也慌忙的找词造句时,兰波已经放弃了刨根问底,转过头去看那两个还在睡觉的男人了。 虽然被放过了应该感到高兴,但是中也还是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们在聊什么?” 一个低沉的男音出现在两人耳边,吓得中也跳到了兰波身上,兰波被迫抱住那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中也,面无表情的抬头去看比他高了半个脑袋的织田作之助。 其实很早织田作之助就发现在街角偷窥的二人,他做为前杀手,对一些视线还是很敏锐的,但是由于这两个没有敌意,他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 “你好。”兰波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他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动,看起来乖巧又无辜。 而和他行程对比的,就是有些局促的中也了,中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听见了多少,但是背后说人坏话的内疚感从心底翻涌上来,让中也不好意思的躲在了兰波身后。 “你好。”织田作之助点头,他平静的和兰波打招呼,而他身后,已经把自己打理好的坂口安吾也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坂口安吾冷着脸,他已经理好自己的着装,此刻站在织田作之助背后,冷眼瞧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我们只是区区文豪而已。”中也拉了一下帽子,他现在已经确认,这个人绝对不是安吾,坂口安吾说话不会那么公事公办。 “文豪…”坂口安吾垂下眼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他对着织田作之助说 “织田作,酒桌上可以加两个位置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他不在乎多少人喝酒,毕竟他来也不是为了喝酒来得。 “那么就打扰了。”兰波有礼貌的点头,中也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听见织田作这个名字,还是乖乖的跟上去了。 lupin酒吧刚刚已经将门口正在营业的牌子挂上了,穿着黑白两色的服务生也站在了吧台后面。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了,服务生早就知道两位的口味,所以他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做为生面孔的中也和兰波。 很快,酒保将特调酒放在桌子上时,中也忍不住生手去哪酒杯。 在这个酒桌上,格格不入的只有坂口安吾,他现在还在喝潘茄汁,完全没有在意坐在他的身边的人清一色的酒水。 “放假也要喝番茄汁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问到,如果是平时上班,坂口安吾为了清醒,会喝番茄汁以外,很少会见他喝这种东西。 “啊…待会要开车。”坂口安吾推脱到,他仰头,将酸涩的果汁倒入喉咙,接着如同壮士断腕一般看向坐在旁边的中也和兰波。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起码表示我的猜想对了一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中也原本想要偷偷喝点酒,但是兰波在图书馆里已经听了很多中也喝醉后的事迹,所以他一巴掌拍掉了中也偷偷拿酒的手。 “我见过和你们那边的太宰治。”坂口安吾自顾自的说着,他无视掉身边人震惊的目光,转过头问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你还记得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织田作之助低头想了想,然后看向坂口安吾说到“是指我们还在港口Mafia的时候吗?” 坂口安吾点头“你应该不记得了,当年在港Mafia卧底的,不止我一个。” “等等!”中也察觉不对,赶忙出声制止,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疑惑“什么Mafia?什么卧底?你是织田作之助?《火宅之人》里为什么会出现织田作之助?” 中也明显不相信,他读过檀一雄的《火宅之人》所以他清楚,那些人会在《火宅之人》登场。 “因为这里并不是小说《火宅之人》的内容。”坂口安吾赶在织田作之助前说出口。 接着坂口安吾对着织田作之助解释起来“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为了保护文学作品而进行转生的文豪,三年前有一批同样的人来过这个世界,为了保护所谓的文学作品,不过很可惜,他们失败了。” “那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记忆?我被排除在外了吗?”织田作之助问到 “如果拯救失败,那么书的作者以及他所撰写的文学内容都会消失,你不记得才是正常的情况。”兰波开口,他面对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自我介绍到“我是法国诗人兰波,这位是中原中也,我很好奇,如果你所言为真,那么你是怎么记得我们的。” “因为…一些其他东西,我不能说出口。”坂口安吾咬着嘴唇,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受,痛苦被写在他的脸上。 “我也是从太宰哪里得知檀一雄死亡的消息…但是…太宰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坂口安吾忍着呕吐的欲望,再次回想友人的逝去,让他的胃难受不已。 中也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他认识的坂口安吾一直是肆意洒脱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痛苦的坂口安吾。 “别难过。”中也安慰他“你往好处想想,至少现在你能见到他,这说明当年他没有出事。” “但是据我所知,檀一雄是炼金术师召唤来的,他的书还是第一次被侵蚀。”兰波相当煞风景的开口,他言之凿凿的说到“也就是说,他更本不可能以角色的身份出现在你们身边,更何况按照你所说的话,你们所处的世界,不是他的小说。” “安吾和太宰不可能说谎。”织田作之助虽然不记得,但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朋友“或许是其中有什么差错。” “还有一种可能。”坂口安吾有些不悦的开口,他问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你是不是已经遇见了檀一雄?现在的檀一雄是不是和太宰治在一起?” 织田作之助刚刚想要回答,突然剧烈的热气伴随爆炸的轰鸣,最后呈现在织田作之助眼里的,只有坂口安吾那张诧异的脸。 13. 第 13 章 “但是据我所知,檀一雄是炼金术师召唤来的,他的书还是第一次被侵蚀。”兰波相当煞风景的开口,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就差指着坂口安吾的鼻子说坂口安吾在说谎了。 兰波还想接着将话题说下去,却被织田作之助突如其来的起身打断了。 “快跑!”织田作之助一把扛起自己身边的坂口安吾,向着其他人大喊,接着就向外跑了出去。 接着就是酒保,他在织田作之助开口的一瞬间就从吧台后面翻了出来,向着门口跑去。 兰波和中也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往外跑,然而他们还没有跑出房子,突然一股热浪从背后袭来,将他们推出了房子。 兰波的反应比中也快,他下意识的护住中也的后脑,两个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也算是平安无事的离开了房子。 “呸呸!”中也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兰波按他的力度有些太大了,直接把他按进旁边的绿化带里,吃了一嘴的土。 “这下可真是“火宅之人”了。”兰波回头看向那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屋子,半开玩笑的说到。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中也被气的青筋暴起。 “这是敌人的试探。”坂口安吾立马判断到,金色的中也和兰波是今天才来到横滨的,他们不会是主要目标,那么剩下的就是织田作之助和自己了。 自己虽然在之前确实惹了不少祸,但那些事情在自己回到异能特务科的时候就一笔勾销了,而织田作之助… “或许是GUILD他们在试探你的实力。”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只有一直在外奔跑的织田作之助的行动目标最为明确,加上武装侦探社揽下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针对织田作之助的袭击。 “你们是招惹什么人了吗?”中也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土,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戴在头顶。 “…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坂口安吾咬着下唇,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推理就是正确的,他们一没有证据,而没有情报,现在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但是坂口安吾很清楚,他已经失去檀一雄了,不能在失去织田作之助了。 “或许我们可以求助江户川乱步先生。”织田作之助看着将天空都染成火红的火灾,突然想到“今天一天江户川乱步先生都应该在侦探社。” “我先问一下,这个江户川乱步该不会也喜欢恶作剧吧?” 一想到图书馆里那个捉摸不透的魔术师,中也和兰波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侦探。”织田作之助转过头,红火的光照亮他的半边面孔,仿佛他就是被火焰灼烧的人。 而远处的高楼上,黑发的青年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看来您失败了啊。”长相明媚的顺子站在青年的身后,她眉眼弯弯,仿佛在嘲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无能。 “看起来是我掉以轻心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丝毫的气急败坏,他冷静的微笑,仿佛只不过在白纸上写错了字。 “不过也真是奇怪,明明你的其他同伴都在努力阻止故事的前进,可你却和他们不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主角。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美丽明艳,却没有锐气,她就像是会呆在家里照顾孩子的妻子,母性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无论我多么瞧不起他,‘我’也曾经爱过他。”顺子将耳畔的发丝理顺,她的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可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就像故事里的一样,他最终会回到我的怀抱,而那些情人,会一个个的抛弃他,推着他回到故事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眼前的女人,顺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执着,令人胆寒的执着,这种眼神,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在自己母亲眼里也看见过,啊…或许这就是妻子看丈夫的眼神吧。 “不提我了,我们来说说你的计划。”顺子岔开话题,她站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边,裙摆在风中飘舞,火花点缀着她的裙角,如同从火焰中走出的女神。 “我现在当然可以给你争取一些时间,但你也得清楚,再长的小说也会有落幕的时候,你不会希望世界就这样落幕吧?” 顺子的语气带着三分警告,她非常严肃的说到“要不是三年前你成功过一次,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可告诉你,图书馆里的家伙们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感谢您的提醒,不过您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陀思妥耶夫斯基礼貌的点头,但是他说话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在一个偶然的时机发现了世界的秘密,在无数可能之中,这个世界是和其他世界勾结最深得哪一个,也是最脆弱的哪一个。 它就像是搭建在两个世界之上的积木,看似有着稳固的地盘,但是只要抽走其中一个,那么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要做的,就是延长那两块积木存在的时间,直到他找到可以将世界放回到地面的方法。 “你自己有数就好,哦对了,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书的消息传递给菲茨拉杰德了,不过看起来异能特务科更希望让武装侦探社来解决这件事。”顺子昂起头,她看向天空,一望无垠的天空中,仿佛有一片如同鲸鱼一般的云在天空中飞行。 “谁在乎弱者的希望呢?如果能两败俱伤也是好事一件。”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异能特务科妄图控制菲茨拉杰德还是嘲笑太宰把选择权交了出去。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向着那片云伸出手,摆出一个拍照的姿势。 他笑着,用最温柔的语气模仿着拍照的声音。 “咔嚓。” 一张照片被拍立得吐了出来,太宰治拿着照片就在手边扇了起来,很快,照片就显示出来形状。 那是一张偷拍的檀一雄侧脸,而檀一雄本人正躺在床上睡觉。 太宰治伸出手,他纤细的手指停留在离檀一雄脸蛋十厘米的地方,他想要触摸自己的爱人,想要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檀一雄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是他不敢,他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梦,是镜花水月,是手边得不到的月亮。 所以他拿起了相机,试图拍下属于自己的月亮。 “你要是想的话,摸一摸也是可以的。”檀一雄闭着眼,他的语气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太宰治的一切动作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太宰治嘴上不承认和自己是恋人关系,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自己他们的关系异常亲密。 被戳穿的太宰治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又恢复镇静。 他双手托腮,趴在床边,露出一个看起来很甜美的笑容,用甜腻的语调说到“摸?摸哪里?除了脸,你有哪里是我可以摸的?” 檀一雄暗自发笑,可是笑意从来都是憋不住的,他的胸膛微微震动,不停的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他侧过身,抓起太宰治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那我们先从脸开始吧。”檀一雄笑着,他习惯和人亲密,这些暧昧的手段他也是信手捏来。 但是太宰治知道,檀一雄和他一样,是没有什么节操的家伙,调情在他这里总是信手捏来,仿佛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好啊,你看你,才几天没见都瘦了。”太宰治借着檀一雄的力道,捏了捏他的脸蛋。 其实檀一雄并没有瘦,他的身体还完美保持在刚来的时候,无论是肌肉还是体格,都没有被太宰治的糖衣炮弹腐蚀。 不过说瘦,难道不是专业话术吗? 太宰治这样想着,手指却顺着檀一雄的脸向下滑,路过高耸的鼻尖,划过深邃的人中,最后来到了檀一雄的唇瓣上。 ‘檀一雄真漂亮啊’ 太宰治这样想着 这张脸,柔和却又不失阳刚之气,他躺在病床上,却像躺在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台上。 “先生,这里有一份文件加急…”芥川银在门口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人响应,而现在手里的文件却相当重要,所以她迫不得已只能打开门闯进去。 然而房间里的两个人实在太过暧昧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神仙眷侣,相得益彰。 在芥川银进来的一瞬间,檀一雄就好像触电了一样,嗖的一下就离开了太宰治,滚到了窗边。 “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别找我吗?还有为什么不敲门?”太宰治有些不悦的收回手,他有些生气,明明他很早就告诉过芥川银进门要先敲门这件事。 “非常抱歉,但是这里有一份加急文件。”芥川银不卑不亢的将文件递给太宰治,在太宰治接过后,退开两步,站到了一边。 太宰治翻看着这些文件,脸色是越来越差,最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对着檀一雄扬起一个笑脸“抱歉啊檀,我又想事情要先离开一下,晚一点中岛敦送你去我的住所。” 檀一雄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多留他,于是点头说“去吧,我没事。” 听见檀一雄这样说,太宰治虽然万般不舍,也还是被芥川银催促着离开了,原本有些狭窄的病房在太宰治离开后也变得空荡荡。 檀一雄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百般无聊的他,将视线放到了床头柜,哪里摆放着太宰治落下的小说,无声的吸引着檀一雄的目光。 14. 第 14 章 太宰治走在走廊上,黑色的风衣在脚踝处翻滚,如同一朵黑色的云。 芥川银跟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做遮挡。 “切,竟然靠女人挡枪。”在医院大楼外的高处,狙击手正瞄准医院的走廊,然而芥川银的所作所为阻挡了他射击的角度。 虽然他不在意多杀一个人,但是如果失手,下一次就更难得手了。 “啧…真是个胆小鬼,幸好我们在港口那边安排了一场袭击,现在有的是时间,启动B计划吧。”狙击手砸了一下嘴巴,庆幸的是,他没有因为这位首领的大意而放弃备选计划,他向后伸出手,头也不回的示意自己的助手将准备好的东西搬过来。 “您是要这个吗?”身后有人递上来一个东西,狙击手没有回头,他只需要在手里垫一下就知道这个不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狙击手不耐烦的吼道“老子是要迫击炮,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狙击手一边怒吼一边回头,优先看见的就是笔直的西装裤,在往上他就看见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 广津柳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他年纪虽然不小,但是身手很气质一直拿捏的死死得,他就像是故事里那些老绅士一样,优雅的站在狙击手面前。 广津柳浪微微弯腰,他掏出手帕,微笑着给蹲在地上的狙击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先生,说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狙击手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奋起反抗,给这个老爷爷来一下,如果这个老头是自己来的话。 广津柳浪能从上上一任首领活到这一代首领,实力强悍是一方面,从不掉以轻心也是一方面。 无数穿着黑色西装的港口Mafia成员站在他身后,他们端着木仓,木仓口正对狙击手。 “来吧先生,我们来讨论讨论你们的暗杀计划。”广津柳浪笑着将手帕丢在地上,他看着已经吓爬在地上的狙击手,眼里满是寒意与蔑视。 “希望你能识趣,不然就不会是我和你谈了。”广津柳浪微微侧身,白色的死神站在他的身后,黑色的大衣垂至脚踝,稚嫩的脸埋在白色的毛绒绒里。 原本应该看起来可爱的一幕,却在少年冰冷的目光中变得可怕。 狙击手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如果说一开始看见广津柳浪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那么当中岛敦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他们的一切算计都落空了。 “你太小看我们的首领了,他对横滨的掌控,从来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中岛敦低垂眼眸,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人,狙击手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助手。 “你!别过来!”狙击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他的大拇指已经按上了上面红色的按钮,虽然回不去了,但是能多带走几个也是好的。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我在医院里面也装了炸弹,你们首领有重要的人在医院里吧?原本不想伤及无辜的,但这都是你们逼我的!”狙击手几乎癫狂的笑到。 然而他的笑声还没有传出去,一把刀已经斩断他的大拇指,大拇指还牢牢地按着起爆键,身体已经向后仰了。 泉镜花按着□□,她和中岛敦全程没有交流,两个人却默契的如同连体婴。 就在泉镜花动手的一瞬间,中岛敦也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木仓,子弹从弹夹里射出,击中了狙击手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让狙击手不得不向后倒去。 “你们一部分跟去解决炸弹,一部分去把檀一雄先生救出来,广津柳浪先生,麻烦您把这个人带回去审问。”中岛敦安排好一切,才去看地上瘫倒的狙击手。 那位狙击手在血泊中□□,嘴里不断的发出咒骂。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不过这位狙击手似乎没有想过要苟活。 于是痛苦的哀嚎很快就变成了狂笑,“你们以为我只有这个方法吗!不管这个遥控器有什么用,从我拿出炸弹的那一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该死!”中岛敦骂到,他来不及管这些带来的属下,一个跳跃从天台上越下,在空中变成老虎的形状,向着檀一雄所在的病房赶去。 远处转瞬即逝的战斗太宰治毫不在意,他坐会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异能特务科真是废物啊,竟然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到。”太宰治现在很生气,他和檀一雄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些进步,却要被叫去给那帮酒囊饭袋擦屁股。 芥川银不敢说话,她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确保周围都是自己人,才敢上路。 太宰治还在后面絮絮叨叨,不过内容已经从抱怨异能特务科到和檀一雄的感情故事了。 “待会儿让中岛敦直接把檀接到我身边来。”太宰治揉着自己的额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疲惫。 “…您的金屋不准备盖了吗?”芥川银小心翼翼的问,她还记得之前太宰治还说要把檀一雄关起来,谁也不准见。 “那个工程继续,只不过现在横滨太乱了,让现在的他接受这些,无异于羊入虎口。” 太宰治并不是小看檀一雄,正好相反,他很清楚檀一雄的实力,但是在怎么有实力,也会有出差错的时候,而且太宰治在檀一雄刚来的时候就下了他的武器,那些怪物也已经到了横滨,一切都好像五年前。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他太宰治拥有了权利,可以全都要的权利。 “即使会暴露您的身份也没有关系吗?”芥川银问到,她的神色有些忧愁,别以为现在看起来首领掌握了檀一雄先生的一切,但是只要檀一雄先生露出一点的不高兴,首领就要担心一整天。 比如在最开始,檀一雄先生只是隐晦的表示自己不喜欢男人,就已经让首领伤心了。 “如果这是他留在我身边的必要条件,是的,那没有关系。”太宰治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他的手到现在都在颤抖,他知道檀一雄和他一样没有节操,撩人的话张口就来,但是架不住他会为了这个人的甜言蜜语心动。 他总是忍不住去回想那个午后,年轻的自己不懂事,怀疑着世界上一切的东西,以至于错过了哪一颗捧到自己面前的真心。 太宰治捂住脸,如果不是芥川银不停的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他可能会当成哭出声来。 檀一雄永远不知道,他们现在每一句话,都在太宰治心里演练了千万遍,在他的梦里上演了千万遍,就为了弥补当年他没有说出口的情话。 就在太宰治还在暗自激动的时候,车里的联络器突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首领,出事了!】联络器那边有风刮过的声音,少年的声音里还带着虎啸,周围还有这人民群众的欢呼,宛如乱入闹市的老虎。 “什么事?”太宰治的身体前倾,摆出一副专心在听的样子,但他的手心都已经握出了汗,就连当初篡位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紧张。 他在心里祈祷,祈祷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祈祷中岛敦和泉镜花能帮他结束这一场噩梦。 通讯那端突然沉默了,呼啸的风声,少年的喘息,在哪一刻突然停止,太宰治不自觉的挺直脊背,他想要催促中岛敦回他话,又害怕中岛敦给他一个他不在他预想中的答案。 【…不…没事了,危机接触,祝您一路顺风】中岛敦挂断电话,他看向面前已经将炸弹拆除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白色的风衣,普普通通的白衬衫搭领带,下身穿了一条黑白条纹的裤子。 少年看过来,一向冷淡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惊喜“虎?你怎么在这里?” “…首领的命令。”中岛敦有些害羞的拉起自己的领子,半张脸都埋进里面去,他瓮声瓮气的回答芥川龙之介的问题“你呢,你是为什么到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曾经有着相似的境遇,两人都是从贫困与苦难中走过来的,都是会在咖啡里加上八颗糖的人,所以他们更容易和对方成为朋友。 “侦探社接到求助,希望在下来解决一下医院这边的爆炸问题。”芥川龙之介将已经报废的炸弹抱在怀里,亦步亦趋的跟着中岛敦往里面走。 中岛敦脸色一变,连他都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为什么侦探社也会知道?是自己手下有内奸还是敌人故意为之? 芥川龙之介好像没有看见中岛敦的变脸,他一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一边询问妹妹的近况“银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钱花?会不会受委屈?” 中岛敦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回答了芥川龙之介的问题“银现在是首领秘书,赚的不少,除了老板也没有人敢给她气受…总体来说应该还算不错吧?” 芥川龙之介是相信中岛敦的,所以当他从中岛敦口里知道银过的不错的时候,他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芥川龙之介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 “虽然她现在应该已经不稀罕了,但是…麻烦您帮在下转交。” 15. 第 15 章 对外界毫无知觉的檀一雄此刻正坐在床上看书,这是太宰治送来的新书,檀一雄还可以问到书页上的油墨味。 檀一雄看的津津有味,说句实话,这本书的文笔其实很稚嫩,但是胜在对人心的描写非常有趣。 主人公是一个胆小鬼,他害怕威严的父亲,害怕哭泣的母亲,害怕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兄弟姐妹,于是他从家里逃了出来。 在流浪与自由的生涯中,他遇见了女主,女主是一个青年才俊,她开朗活泼,有一个同样前途光明的青梅竹马。 那个胆小鬼开始窥视这一份阳光,他强行插入了女主和青梅之间,用偷来的身份接近女主,于是自然而然的,女主爱上了表面优秀的忧郁性美男。 檀一雄的目光正好看到这里,女主沉迷于虚假的爱情,不知道对方的温柔体贴都是恰到好处的演戏,还温柔小意的给男主带来一株白梅。 男主将花插在书案,日日观赏,即使花瓣都掉落在书桌上,也舍不得扫去。 “就目前看来,是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檀一雄抚摸着还没有来得及装上封面的书,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里也是无边的柔情。 “说句实话,这本书很精彩,你们有看过吗?”檀一雄看向门口,两个年轻人并肩而立,开起来像是亲密的朋友。 在医院的走廊上,中岛敦已经脱掉了自己那件粘血的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和被紧身衣包裹的年轻的躯体。 与他相对的,是身边一身白的芥川龙之介,他穿着白色的风衣,下摆好有些破破烂烂。 “在下没怎么读过书。”芥川龙之介很诚实,嘴也很快“在下只是略微识的几个字。” 芥川龙之介小时候和妹妹以及一群小伙伴生活在平民窟,那个时候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更别提读书了,会写字都多亏了在流落平民窟之前上过学。 “……檀先生…您手里的是我今天早上打出来的,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困的连书名都没有看清楚。”中岛敦的情况比芥川要好一点,虽然他怨恨自己的院长,但是读书这件事上,孤儿院院长没有克扣孩子们。 “…抱歉…我不知道。”檀一雄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心里有一些试探的想法,却没想到踩到了别人的伤痛。 在看这本书之前,檀一雄怀疑自己和太宰治的关系,那么现在他确定,自己确实会喜欢写出这样文笔的人。 檀一雄相信,文字能传达一个人的内心,他从太宰治的小说里看出了他那颗如同金子一般闪耀美好的灵魂。 “对了,我还没有感谢你在别墅救了我。”檀一雄向芥川龙之介伸手,他之前昏迷过去,醒来身边也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人,但是他还是记得芥川龙之介的,毕竟这个名字总会给他一种熟悉感。 “我们是不是认识?”檀一雄歪了歪头,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不,我很确实,在我们这之前,我们没有见过。”芥川龙之介斩钉截铁,他敢保证,自己的记忆没有一丝的偏差,他就是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这样吗…抱歉,我觉得你很熟悉。”檀一雄脸色微红,就一会功夫他都说了两个对不起了。 “檀一雄先生,首领让我接您出院。”中岛敦见这个情况有些尴尬,赶紧出口缓解气氛,一边说还一边问“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您还有什么行礼要拿吗?” “啊,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檀一雄从床上坐起来,原本昨天他就应该出院的,至少他自己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但是医生在太宰治几乎凶恶的眼神下多给他开了一天的住院病房,让他多观察一天。 “虎,他不能跟你回去。”芥川龙之介拦住了檀一雄走向中岛敦的脚步“乱步先生要我带到侦探社去。” “芥川?”中岛敦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在一秒之内,他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们武装侦探社应该也不想和我们为敌吧?”中岛敦冷下脸,他还记得要在檀一雄面前影藏他们Mafia的身份,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衅首领的威严。 “只是邀请参观,如果不放心你可以一起来。”芥川龙之介还是那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来之前江户川乱步特意吩咐过,要将檀一雄带到侦探社里,如果对方一定要跟一个人,那也不是不可以。 “敦?”檀一雄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是芥川龙之介还是中岛敦,他们的反应都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自己不认识武装侦探社的人,也和武装侦探社没有瓜葛…至少失忆后就没有瓜葛了,那么为什么那个乱步先生要邀请自己? 还有中岛敦的反应也很奇怪,只是简单的邀请,他的表现就好像自己要一去不回一样。 中岛敦原本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异能,他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这样,为了防止异能暴走,中岛敦给自己加上了防护,就是脖子上的项圈。 刚刚就是这样,在控制不住异能的时候,脖子上的疼痛能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些抱歉的对着檀一雄说 “檀一雄先生,今天您太累了,我们可以改日在登门拜访。”中岛敦不太愿意让事情超出范围,尤其是这件事是被他的太宰先生放在心上的事情。 “虎,你知道的,在下不想与你为敌。”芥川龙之介明显不太高兴了,白色的罗生门张牙舞爪的飘在旁边,只要芥川龙之介一声令下,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向着中岛敦进攻。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对峙着,檀一雄被他们夹在中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最终,檀一雄还是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剑拔弩张的青年揽进怀里,狠狠的搓他们的脑袋。 “好了好了!不要打架,只是去逛一下,很快就回来的,而且我今天一直都在睡觉,哪里累了。”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没想到檀一雄的力气那么大,明明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已,为什么力气大的连他们自己都挣不开。 “不行…呼…太宰先生说了要带您去…”中岛敦喘息着说到,他可不敢伤害檀一雄,这是太宰先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这个简单,你打个电话给太宰不就好了吗?”檀一雄察觉两个少年似乎有些呼吸不顺,于是从善如流的放开两个少年,将他们放开。 中岛敦喘息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了檀一雄的建议,他走出去打电话给芥川银,让她这个秘书将事情转达。 房间内只剩下檀一雄和芥川龙之介两个人,芥川龙之介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他就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檀一雄则在暗地里打量这个少年,芥川龙之介生的好看,面目清秀五官俊朗,就是…“你是晒黑的,还是本来就黑?” 檀一雄看着少年那张脸,明明是柔弱的男生,却因为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有几分健康。 “在下之前有帮忙干农活。”芥川龙之介老实的回答。 “难怪,我看你就是健康的类型…不像我,最近老是在受伤,明明我总觉得自己本来不应该是这样虚弱的角色才对。”檀一雄苦笑了一下,他也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他也想回到正规,每天晚上他都痛苦的睡不着觉,为了自己一无所知的来路,也为了自己未曾见到的未来。 他每天都在想,自己到底是谁,太宰治有没有在骗自己,自己的家人朋友呢? 这些问题,他檀一雄都没有答案。 芥川龙之介看着檀一雄突然低落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下曾经有很严重的肺病,多亏了与谢医生的帮助,在下才得以痊愈。”芥川龙之介似乎想要安慰檀一雄,他小声的和檀一雄说“在你参观的时候,也可以找与谢医生试一试。” 芥川龙之介说完就后悔了,与谢医生的治疗费用不低,而且她的治疗方式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要是檀一雄真的看见与谢医生的治疗方式,可能会吓得连夜出逃。 但是这些檀一雄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希望,他笑得眉眼弯弯,甚至拉起芥川龙之介的手说“那就太好了,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但失忆就是脑部受损对吧!连肺病都能治,小小的失忆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芥川龙之介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说到底他没有资格给与谢医生揽活,万一与谢医生做不到呢?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芥川龙之介只好小声的给自己找补“不一定,与谢医生说过,大脑是最复杂的器官…” “没关系,总是要试一试的。”檀一雄微笑着,他在意着自己的过去,但是也不能强人所难“我就当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两人在一边拉拉扯扯的时候,出去打电话的中岛敦打电话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中岛敦一脸懵的看着房间里想看泪眼的两人,最终疑惑的开口问到。 “没什么,太宰怎么说?”檀一雄不太想让太宰治知道自己正在找找回记忆的方法,他希望给太宰治一个惊喜。 “…先生说…”中岛敦说话吞吞吐吐,他的眼睛不停的王者芥川龙之介身上 “芥川,你可以先回去了。” 16. 第 16 章 江户川乱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将自己的帽子盖在脸上,双脚搭在桌子上,旁边就是侦探社的公共电话。 看似在睡觉的江户川乱步在等,等一个来自港口Mafia的电话。 江户川乱步在心里默数五个数,五,四,三,二,一。 【叮叮叮】电话铃声短促又急促,就像是正在打电话的人那样,急切又害怕。 江户川乱步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接起了电话,语气欢快的说到“摩西摩西,这里是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对面没有说话,就好像在考虑要说些什么,江户川乱步没有催促,他静静的等待对面人的开口。 而打这个电话的太宰治则感到了头疼,刚刚在听见中岛敦说江户川乱步要让芥川龙之介带走檀一雄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像是在一瞬间蒸发了一样,他不顾一切的打给了江户川乱步,几乎是要祈求他不要将窗户纸点破。 然而在江户川乱步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他的理智骤然回归大脑,江户川乱步的目的从来不是带走檀一雄,一但他真的这样做,那么武装侦探社要面对的就是港口Mafia的怒火。 江户川乱步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测试檀一雄在太宰治心里的重量,够不够换太宰治来帮他们。 “呼…乱步先生,你赢了,在对抗Guild入侵横滨这件事上,我们港口Mafia会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太宰治妥协了,他不希望去冒这个险,万一江户川乱步真的知道一些他们之前的事情,并且告诉了檀一雄呢? 要知道江户川乱步可是很聪明的。 “嘛…我这边就先表示感谢了。”江户川乱步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表示诚意,他连电话都没有挂,就让身边的职员们打电话给芥川龙之介。 “这样没问题吗?乱步先生?”谷崎润一郎看着江户川乱步,有些犹豫的问“这个檀一雄先生应该是我们客户要找的人吧?这样把人让出去…真的好吗?” 谷崎润一郎觉得奇怪,如果他没有记错,织田作先生应该已经有了檀一雄的下落,但是乱步先生却阻止了他将这件事讲出来。 这让人不得不担心,其中之事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没事没事,他们也不能直接把檀一雄带出去。”江户川乱步挥了挥手,他才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前,他们都不可能带走檀一雄。 而且,他也是为了太宰治好,才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就算是社长,也得夸奖他为朋友着想的心。 “说到底还不是社长揽事!尽力算什么啊!给我用尽全力啊!大家都是横滨人,横滨出事谁也跑不了!”江户川乱步还是很生气的,这次的事情要是真的按照他们的计划,那么武装侦探社必定会遭到重创,到时候别说三刻构想了,没有武装的武装侦探社谁会忌惮? 所以他要把所有组织都拉下水,每一个环节都给他动起来,不管是港口Mafia还是异能特务科,都给他动起来! “好了眼镜仔,我们现在来聊聊吧!”江户川乱步转头看向被绑在沙发上的坂口安吾,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开口。 坂口安吾整个人都僵在哪里了,做为异能特务科的高级成员,做为情报系统里最重要的成员,他的脑子里有着许多组织的情报,这些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最重要的是,坂口安吾稍微往后挪了挪,直到口袋里坚硬的物体抵上他的身体才松了一口气。 可做完这个动作,他就后悔了,要是江户川乱步看出什么就完了,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在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檀一雄是不是你们的人。”这句话说完江户川乱步满意的看着坂口安吾睁大了眼睛,他想他已经有结论了。 “你为什么知道?”坂口安吾几乎是要大叫起来,具他所知,认识檀一雄的人,只有他和太宰治,他们两人也是唯二知道“书”秘密的人。 当有三个或以上的人知道书的事情时,这个世界就会崩塌,所以坂口安吾和太宰治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个秘密。 如果江户川乱步真的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坂口安吾就不得不考虑杀人灭口了。 “别这样看着我,真是可怕啊。”江户川乱步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对你们的秘密没有兴趣,不过你们确定,你们拿着的东西就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坂口安吾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江户川乱步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呢? “笨死了!乱步大人才不会多解释!”江户川乱步似乎不想在说了,他烦躁的转过身去,不在理会那个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人生的坂口安吾。 对啊,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坚定这个东西就是都市传说里的书呢? 明明他许下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看来您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菲兹拉杰德坐在港口Mafia首领室的沙发上,他双腿交叠,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又慵懒。 “不是什么大事。”太宰治笑着从一旁的备餐桌上拿起一瓶酒,打开盖子倒进高脚杯中。 “不过是给我爱人选的珠宝被人偷换了,要找到费一点功夫而已。”太宰治满不在乎的将酒递给菲兹拉杰德,然后舒舒服服的坐到自己的主位上。 “哦?您已经结婚了?”菲兹拉杰德有些惊讶,太宰治不管怎么看都不想是有老婆的人,那种被爱情滋养的状态可不是通过表演就能演出来的。 菲茨拉杰德曾经拥有过,所以他很清楚这种状态。 “是的…在很早之前,不过我们现在吵架了,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太宰治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这种神态菲茨拉杰德在熟悉不过,当他妻子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抱歉,如果需要我可以送您一些珠宝。”菲兹拉杰德感叹到“这些珠宝都是我从一个异能力者手里买下来,对我们这样的人可能有些多余,但是对普通人正好可以保命。 “好了我们聊一聊正事吧。”太宰治拜拜手,将事情掰回正规,他双手撑头,可能他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与曾经他厌恶的老师,森鸥外有着说不出的相似。 菲茨拉杰德也很坦诚,他开诚布公的说“我知道你那里有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东西,怎么样?开个价?” 太宰治听了菲茨拉杰德的话,先生愣了一下,然后他立马恢复了微笑,用和刚刚无一二的表情回答到“我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要是真的有这个东西,我和我妻子的关系也不会这样了。” 菲茨拉杰德不喜欢绕弯子,他身体前倾,经量靠近太宰治,他的身高比太宰治高多了,正好可以将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圈起来。 “我就不兜圈子了,书,我要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书。”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的眼神如同带着寒意的刀锋,擦过菲茨拉杰德的脖子,向着菲茨拉杰德背后的墙上射去。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太宰治语气严肃,菲茨拉杰德完全没有注意到太宰治难看的脸色,他还在陶醉的诉说着这段时间自己的情报。 或许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他不在乎罢了,菲茨拉杰德本身就是异能力者中的佼佼者,又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为他做直撑,他就不相信太宰治会拒绝他。 “目前就我一个。”菲茨拉杰德笑着说,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箱子搬到了桌子上,他打开箱子,里面躺着无数的钱币。“怎么样?考虑一下?” 太宰治笑了,他不说信不信,只是从敌人口中得到的答案,他无论如何都要怀疑三分。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太宰治微笑着,对这些足够闪瞎别人眼睛的东西丝毫不在意。 “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菲茨拉杰德原本自信满满的笑容也跨了下去,他没有想到太宰治如此油盐不进。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宰治诚恳的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菲茨拉杰德都认为自己弄错了。 “你真的不知道?”菲茨拉杰德再三确认,太宰治也在一次摇头。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让我送给爱人的宝石都不见了,您能理解吧。” 菲茨拉杰德点了点头,换成其他人一定不能理解,一个珠宝,就算妻子在喜欢,丢了就丢了,他们这个身价的人,从来不在乎这点小钱。 可菲茨拉杰德自己就是一个宠妻狂魔,妻子想要的东西,做为丈夫,怎么能不给弄到手? “好吧,看来您是真的不知道了。”菲茨拉杰德遗憾的收回手,他挂着礼貌的微笑说到“不过如果您有任何消息,都请告知于我,毕竟我们有着同样的痛苦。” 菲茨拉杰德礼貌的点头,他嘴上是相信了太宰治的话,但是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不过就此开始,横滨将要开启一场异能组织之间的战斗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太宰治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了,他眉头紧皱,在思考了一下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嗯是我,从现在开始,Guild里的任何人,都不准放他们活着离开横滨。” 17. 第 17 章 檀一雄进大厦的时候被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厅惊讶到了。 这就是现在的编辑社吗?规模这样大? “檀一雄先生,这边走。”中岛敦在前面带路,他领着檀一雄一路往前走。 因为中岛敦的领路,没有人敢拦他,周围的员工也很好的继承着Mafia员工的优良传统,谁的眼睛都没有到处乱看。 中岛敦带着檀一雄走到电梯前,他还没有动手按上按钮,电梯门就打开了。 菲茨拉杰德从电梯门里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了跟着中岛敦的檀一雄。 中岛敦还记得太宰治的嘱咐,他下意识的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体遮挡了一下檀一雄。 就是这个动作,让菲茨拉杰德起了疑心。 他不认识檀一雄,能收集的情报也很少,檀一雄这个人就和佐藤春夫一样,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没有任何情报,就连最基本的相片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能被港口Mafia这样庇护的,除了那个被港口Mafia首领保护着的檀一雄,大概就没有其他人有这种荣幸了。 所以菲茨拉杰德很自然的越过中岛敦,拉起檀一雄的手,用情切的语气和他说“这位就是檀一雄先生吧,久仰大名。” 檀一雄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认识这个人吗?于是他歪着脑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现在虽然不认识,但是我已经从很多人口中得知您的姓名了。”菲茨拉杰德笑容暧昧,但是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瞧不起。 菲茨拉杰德对檀一雄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自称是檀一雄妻子的顺子小姐的口述,在那位小姐口中,檀一雄抛下了她和孩子,和另一个女人离开了,在他们儿子得病的那个日子。 虽然不清楚他后来又是怎么和港口Mafia的首领扯上关系,不过在顺子的口诉中,他们是相当要好的关系。 菲茨拉杰德很看不起这样出轨的男人,如果连爱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那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男人呢? 但是菲茨拉杰德也很清楚,檀一雄是太宰治的软肋,先不说他信不信太宰治没有书这件事,单单是菲茨拉杰德想要在横滨停留,就不得不和港口Mafia打好关系。 但稍微给他找一点不痛快还是可以的。 菲茨拉杰德热情的给了檀一雄一根拥抱,顺便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的妻子在我那里。” 说完菲茨拉杰德就拍了拍檀一雄的肩膀走了,留下来一头雾水的檀一雄和炸毛的中岛敦。 “那个人是谁?你们编辑社的合作吗?”檀一雄指着菲茨拉杰德的背影问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可能不太够用,自己的妻子?他难道还有妻子?他难道不是只有太宰一个恋人吗? “嗯…应该是吧”中岛敦不是很确定,他含糊其辞的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帮檀一雄按了顶楼的电梯,自己却没有上去。 “你不来吗?”檀一雄问到,只是楼顶,他要怎么找太宰在哪一间办公室? “我还有其他事情,祝您一路平安。”中岛敦微微弯腰,向檀一雄行礼。 他这个样子让檀一雄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去赴死一样。 电梯门上行,很快就来到了顶楼。 和檀一雄想象的不一样,这里没有开阔的落地窗,也没有无数被隔开的办公室,只有一扇门,它静静的立在哪里,就好像封印一般。 檀一雄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阵恐慌,他吞了吞口水,上前推开了那扇大门。 “大家速度快一点!我们赶紧将物资运上船!”穿着神父装的男人站在人群之中,他指挥着身边的人将身后的木箱装车带走。 玛格丽特米切尔打着伞,她像是一个贵族少女一般,在船上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周围。 “真是辛苦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佐藤春夫走了过来,他现在寄宿在菲茨拉杰德的GUILD里,菲茨拉杰德对他也算得上是以礼相待。 佐藤春夫平时在横滨找中也和兰波,也在探查檀一雄的下落,然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三个人。 “无需如此。”神父向着佐藤春夫微微点头,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解释到“这些本就是我的职责,我理所当然要负起责任。” 说着神父又看向远远站在一边的玛格丽特,故意酸了她几句“不过还是很感谢您想要帮忙的心,比起明明和我一样收到任务,却一直在旁边摸鱼的某人来说,您真是太好心了。” “真是不识好歹啊,我在这里警戒周围,你倒是和别人聊的起劲。”玛格丽特优雅的从船上的围栏上跳了下来,她的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水面。 “玛格丽特小姐。”佐藤春夫退后半步,给淑女留出一个合适的空间落脚。 玛格丽特对佐藤春夫绅士的做法非常满意,她难道露出一个笑脸来“还是佐藤先生绅士,不像某些人,脏活累活都都给女士干,是吧?纳撒尼尔 霍桑。” 霍桑没有理会玛格丽特,他对着佐藤春夫问到“你的朋友们找到了吗?” 霍桑其实和佐藤春夫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佐藤春夫是一个老好人,他对谁都是真心相待,所以霍桑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真是奇怪,横滨也不大啊,为什么找不到呢?”佐藤春夫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横滨这么大点的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呢? 要不是佐藤春夫知道中也和兰波都有自保能力,他可能都要去粘贴寻人启事了。 “或许都是神的旨意吧。”霍桑在胸前划着十字,还不忘记安慰佐藤春夫“放心,危机只是暂时的,你和你的朋友总会汇合的。” “希望如此吧。”佐藤春夫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比较着急的是要找到檀一雄,说到底他们是来找檀一雄的,只要找到檀一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就在三个人还在聊天的时候,一封信就被送到了他们眼前。 “上面写了什么?”玛格丽特踮起脚尖,从霍桑背后看去。 “呵,他们想要我们的命。”霍桑冷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难道敌人觉得自己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吗? “小心!”佐藤春夫突然伸手,推开身边的霍桑,下一秒,霍桑原本站着的地方出现一个女人样的傀儡,她手里拿着刀,从高处斜劈而下。 如果不是佐藤春夫推了拿一下,可能霍桑已经身首异处了。 “躲过去了吗?真是可惜。”泉镜花站在邮轮的栏杆上,漂亮的和服随风而摆动,露出她匀称的小腿。 霍桑没有犹豫,他一把拽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在自己的手心快速的划下痕迹,下一秒红色的血液化为无数条火的带子,向着泉镜花发起攻击。 镜花没有丝毫慌乱,她轻轻一跃,轻松躲开向她心脏刺来的红色带子,落在三人背后。 “首领说,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横滨。”泉镜花的声音如同飘雪落下,可是这样甜美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立。 “你这个小鬼!不要小看我们啊!”随着玛格丽特的发怒,巨大的风在泉镜花身边吹起,泉镜花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小刀似乎有风化的迹象。 泉镜花下意识就想要逃走,然而红色的带子在一次袭来,将她牢牢地捆住。 “小鬼就是小鬼,现在凭你就想杀我们,还是嫩了点。”霍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已经断定,自己这方赢定了。 佐藤春夫觉得不对,着真的是书里的世界吗?原来檀一雄写的故事是科幻小说吗?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手里的书变成了一把造型独特的斧子,阻挡那个人偶的攻击。 形式看起来一边倒,就算是玛格丽特都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双白色的虎爪从她胸口处刺入,鲜血从伤口,和玛格丽特嘴角留下。 “镜花,没事吧。”中岛敦将手狠狠一摔,玛格丽特就被他甩到了一边。 中岛敦呼喊着泉镜花的名字,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玛格丽特昏迷了过去,她的异能力也自然而然了下来,霍桑担忧的跑向玛格丽特,却被泉镜花拦了下来。 “我没事。”泉镜花一边和霍桑缠斗,一边回答中岛敦的问题。 “没用的。”中岛敦轻声说到,他没有立刻出手,反而是在一旁看着“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们束手就擒。” 然而霍桑早就因为担忧,而放弃了理智,他的攻击越来越快,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 佐藤春夫和泉镜花的异能力也战斗到了一定地步,他看了看地上的玛格丽特以及失去理智一直试图向玛格丽特靠近的霍桑,最终做出来决定。 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对方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而比起这些,生死不知道玛格丽特要更加重要。 “霍桑先生!先救玛格丽特小姐!”佐藤春夫一个侧劈,和正在和自己缠斗的傀儡拉开距离,一把将地上的玛格丽特扛了起来。 “我们撤退!” 18. 第 18 章 檀一雄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这扇门打开前他想了很多,里面或许有一堆人在开会,自己一推门他们就会齐刷刷的看过来,让自己社死。 檀一雄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然后郑重其事的打开门。 出乎意料的,门内只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火光照耀,轻轻晃动,映照着对面人艳丽的面孔。 太宰治坐在桌子的一边,他在檀一雄出现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映照着烛光,就像是闪耀的宝石。 “檀,你来了。”太宰治激动的站了起来,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动,幸好椅子和桌子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隙,只是发出轻微的移动声,不然椅子都会被他掀翻。 这轻微的声音似乎提醒了太宰治要注意风度,于是他干咳了一声,走到檀一雄身后,为他拉开了椅子,用镇定的语气说“我猜你没吃东西吧,我让人准备了饭菜。” 檀一雄看着故作镇定的太宰治,发出了轻微的笑声,暖黄色的烛光下,太宰治的耳垂红的滴血,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约心怡之人约会的毛头小子。 这个认知也让檀一雄有些害羞起来,微妙的,有一种自己该做的事情被人抢先了的感觉,但是被人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好。 芥川银非常有眼色的推着小推车送上了食物,米其林五星大厨的倾力之作,连上面的摆盘都带着小小的红心。 等菜都上齐了,芥川银也出去了,太宰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可坐下来他才发现,这张桌子太长了。 平时接见属下或者合作伙伴,这样的长桌确实有利他塑造高深莫测的形象,也能阻挡不少的刺杀,但是一但和心爱之人坐在一起,它又长的过分了。 太宰治看不清对面檀一雄的表情,这让他非常恼火,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否让檀一雄满意,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准备的菜肴?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差劲? 一想到这些,太宰治都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他恨不得搬起自己的椅子,坐到檀一雄身边去,可首领的椅子实在是太重了,他连移动这把椅子都是一种奢侈。 太宰治愤恨的切割着手底下的牛排,心里不住的念叨着要给安排这一切的芥川银扣工资! 然后他就听见椅子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太宰治抬起头一看,檀一雄已经拖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太宰治的右手边。 檀一雄看见太宰治疑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离得好像太远了,所以我擅作主张搬了过来,不过这样也方便我们聊天,啊!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搬回去。” 檀一雄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似乎不太好,太宰似乎对这一顿饭非常的上心,那么位置的安排应该也是特意选择的,不过他不喜欢和别人离的太远,所以才特意搬过来。 太宰治会介意吗?他不会,他现在心口激动的就好像无数人在里面打鼓,他刚刚觉得檀一雄离自己太远,结果檀一雄就自己搬着凳子上门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心有灵犀! 那一瞬间,太宰治已经想好了他们以后要埋在哪里了。 而檀一雄见太宰治没有反对,于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太宰治的旁边,他看了看太宰治盘子里只切了三分之一的牛排,于是主动拿过他的餐盘,将里面的牛肉分成一口大小的小块。 “来太宰,啊…”檀一雄非常自然的插起一块牛肉,送到太宰治嘴边。 太宰治很久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哪里,直到檀一雄再次催促才迟疑的张开嘴,咬了一口檀一雄送上来的牛排。 “味道怎么样?不得不说你找了一个好厨师,就算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搭配了。”檀一雄喜欢美食,也对食物有着很高的品味,能吃到合心的事物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厨师。”太宰治听见檀一雄的夸奖,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可是吃了檀一雄的饭整整四年,他在清楚不过檀一雄的口味了。 “本来是想亲自下厨的,不过我和食物的兼性实在是不太好。”太宰治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做过一些拿手菜,不过芥川银的评价是可以当做刑具的程度。 太宰治也有一些自知之明,为了不让檀一雄再次住院,所以没有拿出手。 “你看,我的手都被烫伤了!”太宰治向着檀一雄伸出手,展示他修长十指上的创口贴。 介于檀一雄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们曾经的感情,他倒是也没有指望可以获得檀一雄的心疼,只不过是想要以此获得一些夸奖罢了。 “唉?怎么搞的!”檀一雄一把抓过太宰治的手,小心的在创口贴的周围徘徊。 他不敢触碰创口贴,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太宰治。 “你以后就不要做了,有我在,不会饿到你的。”檀一雄眼里满是心疼,他看着太宰治的手,说句实话,那实在不是一双白嫩的手,他手心处还有老茧,指尖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小小的创口贴在那些伤口面前完全不够看,但是檀一雄还是心疼他,心疼他所经历的一切。 太宰治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檀一雄,恍惚之间,他好像回到了哪一间小小的集装箱,那个时候,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浪,招惹了多少事,只要回到哪里,就会看见檀一雄守护的背影。 “檀,你想知道我们的过去吗?”太宰治看着檀一雄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闪耀着光芒,没有被黑色的淤泥覆盖,还是一如往常那样明亮。 “你愿意告诉我吗?”檀一雄温柔的笑着,他站起来,伸出手揉了揉太宰治的头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是不好的过去就被说了,我怕被良心谴责,哈哈。” 檀一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宰治抱住了腰,太宰治的呼吸拂过腰侧,痒痒的,好像一抹火焰窜到了檀一雄的耳垂。 “我会说的,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别走”太宰闷闷的说到,他的脆弱,只会给檀一雄一个人看。 兰波和中也坐在侦探社下方的咖啡厅里,他们点了一杯咖啡,中也一直盯着侦探社的出入口,大有只要江户川乱步一探头,就把他打包带走的架势。 而兰波,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优雅的法国人喝下午茶。 “唔…我们这样悠哉悠哉得,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中也泄气的爬在桌子上,他和兰波已经在横滨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檀一雄和佐藤春夫老师的消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能在逮到坂口安吾,从他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就好了。”兰波说着歪了一下头,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说到这个,中也就有些生气,他本来是想抓着这个世界的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聊一聊得,但是坂口安吾这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而织田作之助神出鬼没,连影子都看不见。 “可恶!到底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檀一雄在哪里啊!”中也抱怨到“要是桃花小子在就好了,那家伙可是有檀一雄雷达。” “与其抱怨,不如行动。”兰波翻了一页报纸,他快速的浏览这上面的信息,还不忘记安慰一下暴躁是中也。 “行动,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织田作之助绑起来,以此来威逼他交出檀一雄是下落?”中也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与其在这里妨碍我,还不如出去逛一逛。”兰波叹了一口气,他看起来是一点不着急,反而悠闲的看报纸。 “我没有这个心情。”中也也知道着急办不好事,但是一想到檀一雄有危险,他就忍不住着急。 “兰波老师难道知道什么了?”中也眯着眼睛问到,他可不相信兰波老师真的那么坐的住。 “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兰波抬起头,示意中也看向门口,中也顺着兰波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推门而入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进门就看见了他们,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走向他们,然后在中也身边坐下。 “打扰了。”织田作之助有礼貌的打招呼,然后看着才开口说到“我有你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这么告诉我们没有关系吗?那个江户川乱步应该有嘱咐你不要说出来吧?”兰波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被欺瞒的不快。 “这是我个人的希望。”织田作之助没有反驳兰波的话,反而是承认了他有所欺瞒。 “上一次见面我就想告诉坂口安吾的,不过因为爆炸,最终没有说出口,现在他又忙着工作,我更是没有时间和他说这些了。”织田作之助说这话是时候面无表情,但是莫名其妙的,中也就是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该不会是因为坂口安吾瞒着你三年前的事情,所以才不告诉他檀一雄的事情吧?”中也眯着眼睛,虽然这个红发的织田作之助看起来很老实,但是保不准也是一个腹黑。 “没有。”织田作之助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他越是这样,中也就越是觉得他是一个腹黑。 “好了中也。”兰波出声打断中也的刨根问底,他看着织田作之助,问到“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先说好,如果违背了故事情节,我们是不会帮忙的。”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瞬,他低下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最终他说到。 “我希望…” 19. 第 19 章 檀一雄本以为这是太宰治安排的一场约会,恰到好处的烛火,美味的佳肴以及刚刚好的红酒,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檀一雄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节操这个词和他从来都是背道而驰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接受。 最后的记忆是两张逐渐靠近的脸,温润的唇舌和掠夺式的吻。 太宰治的爱如同洪水,死死的抓着檀一雄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手边最后的稻草。 他的指甲在檀一雄健壮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如同猫咪一般,攀附着檀一雄的躯体,主动的送上虔诚的吻。 而檀一雄更加羞涩与温柔,他任由对方在这一段关系里所欲所求,包容着对方的一切任性,体贴着对方的不易与不安。 他们在这个不知白天黑夜的房间拥抱,接吻,互诉爱意,相互安慰。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躲藏,没有犹豫,颠龙倒凤之间,交换气息与心脏。 等檀一雄再次醒来,他已经□□着躺在柔软的床铺之间。 檀一雄尝试着坐起来,然而身体的疲劳与疼痛让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缓。 檀一雄环视四周,漆黑的房间只有一盏小夜灯点亮在床头,檀一雄推测,这里是太宰治平时休息的房间。 虽然这样说,但是檀一雄也能看得出,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最新添置得,比如床头的夜灯,旁边的沙发与桌子,地上的地毯和墙上的画。 这个房间的主调是压抑的黑色,黑色的床单,黑色的被子,黑色的墙壁以及…密不透风的窗户。 不知道为什么,檀一雄想起曾经有人告诉他,卧室是一个人内心的写照,而眼前这压抑的黑,几乎是在明晃晃的宣告,太宰治的自我认知。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黑暗,无可救药的人。 檀一雄可不这样想,这些时日的接触,他知道太宰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胆小,敏感,多疑,但是确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檀一雄想起床,给太宰治收拾一下房间,让阳光透过那些厚重的窗帘,给房间带来充足的光芒 然而檀一雄的起身却被捆束在脚踝的铁链阻拦。 如同手腕一般粗的铁链连接着墙壁与他的脚踝,只要檀一雄稍微移动,铁链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黑铁制作的镣铐紧紧的锁着檀一雄的右脚,在铁与肌肤之间,柔软的毛皮抚慰了铁制品的不适。 檀一雄皱了皱眉,他伸手拉了拉束缚自己的铁链,原本他没打算能靠人力,拉开这个看起来就坚固无比的铁链,毕竟这个铁链的重量在这里摆着,然而事事皆有意外。 檀一雄原本只是试探的拉了一下,结果这样一拉,他感觉自己脚上是镣铐似乎有松动是迹象,于是他又稍微用了一点劲,将镣铐连接的点掰开了。 “……”这个东西的质量是不是不太好啊? 檀一雄有些心虚的又将镣铐捏了回去。 一门之外,太宰治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前是在对工作做汇报的芥川银。 然而太宰治完全没有听进去芥川银的汇报,他现在既满足又恐慌。 昨天晚上的气氛实在太好,以至于他也昏了头,迷迷糊糊的就拐了人到休息室。 现在他只能庆幸,庆幸芥川银足够靠谱,连平时的休息室都好好的打扫了一番,不然按照他的风格,里面有一张平时休息的床都应该是落满灰尘的。 在爱情和睡眠的滋养下,太宰治的脸色都比平时好看了不少,黑眼圈都明显消退了不少,可你仔细看去,那餍足的神情下,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做为老板的好秘书,芥川银明显是发现了太宰治的慌乱,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去看自家首领那张,‘我昨天做了一件大事!快来问我’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里一踏需要首领签字的文件,最终认命的开口。 “您看起来心情很好,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唉!银酱看出来了吗!其实啊,我昨天和檀在一起了,这算是复婚吧,嗯虽然我们没有离婚,但是也没有结婚,嘛…不管怎么说我们又在一起了!”太宰治完全就是一副怀春少女的样子,如果是□□干部时期的他一定会为了现在自己这副模样而恶心。 然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太宰治只想分享自己的爱情。 “恭喜,结婚典礼要在哪里办?”芥川银对太宰治动不动就发神经的行为已经可以保持淡定的接话了,甚至她还有心情给太宰治鼓掌。 “那个啊…嗯…总而言之,我早上一个激动,把檀锁起来了。”太宰治有些心虚,他早上醒来,看着檀一雄那张俊美的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从床头柜上掏出镣铐,将檀一雄锁在了房间里。 可太宰治并不后悔,即使他现在已经清醒,也没有要把檀一雄放出来的心。 “恕我直言,强制爱是犯法的。”芥川银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太宰治,没办法留住别人的心,还要把别人关起来,是一个正常人会选择的选项吗? “我是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高高的扬起头颅,像一只高傲的猫咪。 “您这样是自欺自人。”芥川银咽了一口口水,她看向自己首领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怜悯。 “银你不懂,着是我深沉的爱。”就在太宰治和芥川银聊天的时候,中岛敦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单膝跪地,在太宰治五步之外跪了下来。 “首领,我辜负了您的信任。”中岛敦低着头,光线搭在他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一圈光环。 太宰治在中岛敦进来的瞬间就带好了自己那张笑面虎的脸,用一种冰冷的声音和中岛敦说到“看来你和镜花都失败了。” “不!这不怪镜花!”中岛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件事,他害怕不幸降临在镜花身上,所以赶紧出来揽错。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钢笔,可他越是不说话,中岛敦就越恐慌,还好芥川银还是有良心的,她上前一步,将一本写着最近任务记录的小册子递给了太宰治。 太宰治随手翻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我就说菲茨拉杰德怎么咬着我不放,原来是有老鼠在里面从中作梗。”太宰治冷笑了一下,将文件丢在地上的中岛敦眼前。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和侦探社交接,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太宰治不悦的说到,中岛敦也察觉到太宰治的不开心,没有多什么,自己带着文件跑了。 另一边,佐藤春夫带着霍桑和玛格丽特逃回了他们的临时据点。 菲茨拉杰德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两人事不知道属下,一边指挥蒙哥马利将人送到昂贵的医疗床上,一边问唯一还站着的佐藤春夫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遇到劫匪了吗?” “是一个白发黑衣少年,他似乎想要霍桑和玛格丽特的脑袋。”佐藤春夫想了想,解释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个少年是不是张这个样子?”菲茨拉杰德沉思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佐藤春夫。 佐藤春夫看了看相片的男孩,确认他就是打伤霍桑和玛格丽特的两人之一。 菲茨拉杰德有些诧异,虽然在他的安排里和港Mafia迟早是要对上得,但是他刚刚从港口大厦里走出来,后脚他们就安排人威胁自己的属下,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霍桑和玛格丽特现在都脱离生命危险了,感谢您救了我家霍桑和玛格丽特了。” 菲茨拉杰德强打精神,现在战事还没有开始,他就损失两员大将,说句实话,虽然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利与他,但是也没有差到要背水一战的地步。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佐藤春夫有些愧疚,他本可以直接帮忙,至少不会让整艘船被损坏,但是他没有出手,既然如此,他就当不得菲茨拉杰德的感谢。 “不过,你原本准备的据点已经毁了,物资也亏损大半,就连你的员工也受伤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办?”佐藤春夫看向菲茨拉杰德,经过几天的相处,佐藤春夫还是比较佩服这个痴情男子的。 一个为了妻女不顾一切的男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关于这个我已经有了点想法。”菲茨拉杰德笑了笑,他没有将底牌完全展露给佐藤春夫,并非不是不信任他的意思,而是没必要将他牵扯进来。 “不管怎么说,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告诉我吧。”佐藤春夫明白菲茨拉杰德的意思,不过佐藤春夫一向待人真诚,他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个男人。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我们要开一次站前会议,你要来旁听吗?”菲茨拉杰德知道自己无法劝告佐藤春夫,于是便不在推辞了。 “虽然可能无法给你们带来什么有用的意见,但是我会尽力的。” 20. 第 20 章 世上的男人与女人,有时会相爱,有时又会相恨,爱恨交织,令人痛苦。 桂一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哀嚎总是取代摇篮曲,陪他入睡。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是相互厌恶的,连带着他们这些孩子,也厌恶着父亲。 最终父亲离开,母亲过了不久也丢下他们兄妹改嫁。 要是说不憎恨母亲,那是虚假的,但是母亲那时的笑容,却让桂一雄记住了一辈子。 后来桂一雄长大,他娶了当时对他最好的女人做为妻子,他们共同孕育了五个孩子。 桂一雄告诉自己,不要成为父亲母亲那样的人,不要让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然而他终归不是一个好人。 檀一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温婉而美丽,那是他,另一个檀一雄最对不起的女人。 她就站在那里,带着他们的孩子,就站在湖边,孩子们围绕着她,就如同年幼的时候,檀一雄围绕着母亲。 她的神情里没有厌恶或者伤心,檀一雄无法从她的表情里获得任何信息,那种随时会被抛下的感觉,让檀一雄感到痛苦。 “…顺子”檀一雄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转过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自己背后。 那是桂一雄,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是一个沉迷于这样混乱关系的男人。 那是他,又不是他。 “顺子,多买一点菜吧,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家里。”檀一雄听见那个男人这样说,他的语气带着略微的讨好,孩子们一边喊着爸爸,一边向着他跑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顺子笑了,她笑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为什么这么说?”檀一雄和另一个自己同步了,他们说着同样的话,但是却有着不同的疑问。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檀一雄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他就像一只溺死的鱼,用尽全力,只为获得一线生机。 “因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顺子走到了檀一雄的面前,她抬起檀一雄的下巴,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檀一雄。 “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檀?” 檀一雄从睡梦中惊醒,湿冷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衣物,耳边全是不知名的尖叫与轰鸣。 太宰治坐在他身边,他穿的西装革履,像是刚刚从会议上下来,当然,他确实刚刚从一场会议上下来,而他一回来就直奔檀一雄来了。 在外人眼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首领,此刻小鸟依人的坐在檀一雄身边,如同小猫一样,安慰的轻吻着檀一雄的唇角。 “做噩梦了吗?”太宰治将头埋在檀一雄的脖子初,轻轻的啄吻着那处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我不记得了。”檀一雄看着眼前的太宰治,突然松了一口气,他抱住比自己小一圈的爱人,心里难道的感到安宁。 “没事,不记得就算了。”太宰治的语调上扬,他很享受檀一雄依赖他的感觉,如果可以,他是最希望檀一雄离开他就活不了的人。 太宰治有些忘乎所以,他的手试图伸进檀一雄的衣服里,却被抓了一个正着。 “太宰…别这样。”檀一雄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冷汗还是随着硬朗的下颚滑入喉结处的白色衬衫。 “…我只是想帮你换一件衣服。”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太宰治瑟缩了一下,然而很快他又恢复到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用调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檀一雄转过头去,他的目光没有在追随在太宰治的身上,而是落在被挡板遮住的玻璃如同一面镜子,倒影着檀一雄此刻并不好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太宰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每一下心跳都像是,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太宰,我们去青森吧。”檀一雄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换过神来,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上一分恳求。 太宰治愣了一下,有些为难,他本身是愿意抛下一切跟着檀一雄走的,但是如今横滨的架势,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接受。 至少要等到在外面出差的中原中也回来才行。 “在等一等吧,檀,在等我一会,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世界旅行。”太宰治有些担心的去看檀一雄说脸色,怕他不高兴,怕他生气。 然而檀一雄没有不悦,他在太宰治面前从来没有生过气,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他“那么能不能把这个给我取下来呢?” 檀一雄晃了晃脚腕书的铁链“这个东西让我觉得不舒服。” 太宰治干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一个慌神,镣铐就已经带在了檀一雄身上,可他并不想取下来,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跑了。 只留下檀一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叹气,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虚空之中握了握,然后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如此…” “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织田作之助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他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所以当他看着其他人的时候,他们都会感觉到他的认真。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中也皱了皱眉,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板口安吾应该已经将他们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很多,比如安吾和太宰他们在三年前就认识檀一雄,但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檀一雄是第一次参加任务,那么这个时间差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兰波摇头,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这也是我们打算找到的答案。” 在知道发展和他预料之中的不同时,兰波和中也就想要找到其中的原因,以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愿,他们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丝毫线索。 “这也我们想要你们帮忙的原因。”这个世界很明显与其他书里的世界不一样,他们需要更多的助力。 “那么下一个问题。”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他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反而继续往下问。 “要怎么才能救檀一雄?” 这一次兰波和中也都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 “我们还以为你会让檀一雄留下来。”中也表情有些古怪“虽然但是…我先说明白,如果檀一雄离开,你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如果他能好好活着,那么不见面也没有关系。”织田作之助这样说着,他抬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想让朋友幸福的心,我想不管是我还是安吾他们,我们都是一样的。” “…呼…不愧是织田作啊”中也笑了,他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的就像是闪耀着的黄金。 “其实也不用如此生离死别。”兰波打断中也的话,他依旧是哪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少年眉眼清俊,即使面上毫无表情也是令人动容的美丽。 “即使我们离开,檀一雄也会把整个故事演绎到结束,其实我们并没有多担心他,他是文豪里动手能力最强的,如果他想,他可以自己杀出来。” “但是他失忆了。”织田作之助将他所知道的全部托盘而出“我们这里的太宰治将檀一雄带在身边,一般人无法靠近他们。” “…故事里还有这一出吗?”中也疑惑的皱了皱鼻子。 “或许…太宰治就是侵蚀者也说不一定。”兰波也思考了起来。 “如果你们说的侵蚀者,是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那么太宰不是。”织田作之助说着拿出一个文件,递给对面的两人。 “之前,我曾经见过檀一雄,他当时被这种东西攻击,如果没有错,那么他们才是侵蚀者。” 中也拿出里面的文件袋,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最终他点头同意了织田作之助的看法。 “嘛…毕竟世界都不一样了,世界有所改变也很正常。”中也含含糊糊的说到,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兰波,兰波看了以后皱起眉来。 “Guild?这个是…”兰波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邮轮问织田作之助。 “根据乱步先生的意思,我们怀疑侵蚀者和Guild合作了。”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中也皱眉思考着,侵蚀者只需要改变故事走向,没必要大动干戈。 “…如果,檀一雄在故事之外被杀死,那么故事的走向也算是被改变了吧?”兰波淡淡的说到。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杀死檀一雄!”中也有些惊讶,文豪在自己的书里死不掉,但是这个剧情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织田作之助坐在那里,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我希望,你们可以救出檀一雄。” “你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中也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帽檐遮住他好看的眉眼,他站起来,并不高大的身体不妨碍他的强大。 “我们一定会把檀一雄带回正剧里的。” 21. 第 21 章 “就是这里了吧?”港口Mafia大厦下,两个外国人站在楼底下眺望大楼的顶部。 金发的少年带着一个咖啡色的贝雷帽,看起来就像是乡下农场主的儿子,他嘴角带着笑,阳光与年轻,几乎是他的代名词。 而与之相对的是他身边阴暗的黑发男子。 那个男人身形消瘦,一头海藻一般的长发看起来就很颓废。 这两人就是Guild的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和约翰斯坦贝克。 “快点结束吧,我已经想回家了。”洛夫克拉夫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整个人耷拉着,想要赶紧结束工作。 “好吧好吧。”斯坦贝克耸了耸肩,他对这个一直没有干劲的同事一向没有办法。 斯坦贝克拉了拉自己的帽子,率先走上前去,和大厦保安攀谈。 “唉!前面的朋友!”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斯塔贝克,背着草帽的金发少年蹦蹦跳跳的向着斯坦贝克跑去,他一边跑一边笑,那种乡下少年的热烈与青春,在少年身上展现的玲离尽致。 可能是同类的气息让斯坦贝克放松了警惕,还没有等斯坦贝克做出反应,他的手就被少年牵了起来。 “那边可去不得啊,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哦!”宫泽贤治笑的一脸阳光,他拉着斯坦贝克的手,让斯坦贝克无法从中抽身。 “你到底是!”斯坦贝克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路过的少年缠上,他试图从宫泽贤治的手里抽身,可是他的手腕被人拽住,脱不了身。 真是奇怪,明明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是那么瘦弱,但是他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从他手里挣脱,甚至还把自己弄疼了。 “啊嘞?我弄疼你了吗?”宫泽贤治下意识的松开手,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一饿就会控制不住力量…啊!这样吧!我请你们吃牛肉饭吧!我知道一家超级好吃的牛肉饭!” 一说到吃,宫泽贤治就开心起来,他软乎乎的笑着,毫不在意别人的拒绝。 他左手拉起斯塔贝克,右手抓起洛夫克拉夫特,带着他们两个人离开这个路口。 “等等!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斯坦贝克拿这种社牛最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同事。 这一看更是把他吓了一跳,洛夫克拉夫特明显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念叨着今天就不应该出门,不然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人。 他的手不停的抽动,似乎是很痒的样子,然而斯坦贝克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只是打探,没有立刻攻击的意思,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斯坦贝克没有办法,他狠了狠心,用牙齿咬碎了自己空闲的那只手,将血递进自己准备好的葡萄种子上。 无数的藤蔓从种子里面钻了出来,它们疯狂生长,很快就长的和成年男子的手腕一样粗。 这些粗壮的藤蔓向着宫泽贤治的方向狠狠一抽,宫泽贤治里面感受到危险,松开了手。 “哇!好危险!”宫泽贤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拍了拍胸脯,然后半是抱怨的说。 斯坦贝克看着自己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的异能力,和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港口Mafia,他咬了咬嘴唇,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闯进去,按照原计划将目标劫持。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我们现在只能强攻了,请你配合我。”斯坦贝克很清楚,为了达到目的,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挟持整个横滨的人质, 而这个人质,正好被关押在港口Mafia的地牢里。 “啊…可以。”洛夫克拉夫特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感,他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漆黑一片的眼眶让所有人都感觉到那种从灵魂里散发的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的双手变成无数绿色的触手,那些触手无情的挥舞,每一下的重重的砸到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和因为躲闪不急而血肉模糊的肉饼。 “不行!不行!不行!”眼看触手就要砸到底下那些躲闪不急的Mafia成员身上,宫泽贤治跳了出来,他双手合抱住哪节触手,竟然真的阻止了那一节触手的舞动。 “快!快开木仓!”那些还活着的Mafia成员立马反应过来,他们掏出武器,对着洛夫克拉夫特扫射而去。 子弹毫无顾虑的击中洛夫克拉夫特,在一轮子弹的洗礼后,洛夫克拉夫特的身体因为冲击力而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然而下一秒,洛夫克拉夫特的身体如同蛇一样扭曲,然后回归原样。 他转动了一下脖子,原本被宫泽贤治抱住的触手也收了回来,变成了人手。 “好久没有运动了。”洛夫克拉夫特自言自语到“有些不适啊。” “你说的没错,到此为止了。”国木田独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洛夫克拉夫特的背后,他手里举着电击木仓,正对着洛夫克拉夫特的后颈。 洛夫克拉夫特斜着眼睛看了国木田独步一眼“原来如此,一开始你们就是想在这里抓住我们啊。” 洛夫克拉夫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国木田独步,只要略微一想就能明白,这是一个等着他们去钻的圈套。 “也不知道斯坦贝克能不能找到。”洛夫克拉夫特完全没有自己被包围的紧张感,他浑身放松,在活动了一下关节之后,他的身体突然膨胀,在一整光芒之后,变成了如同山峰一样高的怪物。 “啊嘞?之前那个小哥呢?”宫泽贤治突然意识到,之前一直在旁边的斯坦贝克不见了,不过他还没有得到答案,整个就被一节触手抓住了脚踝,整个人被倒挂在了半空中。 “贤治!”国木田独步见此情形,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就打算使用异能力,然而比他还要快一步的,是带着红光的石子,那颗石子如同子弹一样,击穿了抓住宫泽贤治小腿的触手。 一个傲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就出差了两天,你们就连家都丢了吗?” 国木田独步抬头看去,不远处,穿着黑色西装的橘发青年正不停的上下抛着石子,国木田以自己的四只眼睛发誓,那个人绝对就是港口Mafia的最强战力—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他的一只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他的身高在所有Mafia成员里是最矮的,但是他的气场已经超过了他的身高,直通一米八。 “所以,现在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中原中也挑衅的笑着,他拉了拉自己得黑色手套,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 “还是说,要等事情结束在给我解释?武装侦探社。” 另一边,斯坦贝克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掩护下成功潜入了港口Mafia内部。 他没有急着去找自己要找的人,而是先用异能力和周围的植物墙沟通了一嘴。 “原来如此…在底下吗?”得到回答的斯坦贝克告别了驻扎在门口的植物,往下层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斯坦贝克终于在黑暗之中找到了一丝光亮。这个光亮来自于地下室里微弱的烛火。 墙壁上的青苔在光芒的照射下,显得青翠欲滴,然而斯坦贝克完全没有时间去欣赏生命的奇迹,他一间一间的牢笼找过去,只为了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帮之前他们的。 斯坦贝克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黑白色头发的少年背对着斯坦贝克,他似乎在玩着自己手里的洋娃娃。 斯坦贝克看了看旁边的名字牌,上面写着梦野久作,这才放心的用藤蔓破坏牢笼。 “好了梦野久作,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吧。”斯坦贝克没有向着梦野久作伸手,他知道梦野久作的能力,只要伤害到他的人,都会被梦野久作标记。 “竟然真的被他说中了。”斯坦贝克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从那牢房深处,传出来的并不是少年清脆的嗓音。 还没有等斯坦贝克做出反应,突然一阵压力直接将他压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无论如何,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样,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望。 背对着斯坦贝克的‘梦野久作’摘掉了他的假发,四肢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被拉长,很快变成了一个四肢修长的成年男人。 “虽然来到挺慢,但也不算是让我干等。”金色的头发被好好的束在一起,良好的外表和脸上温和是笑容,让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转过头来看向爬在地上的斯坦贝克,温柔的笑着说“好了,现在来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吧。” 男人看起来好似没有恶意,然而斯坦贝克在看见这个男人后浑身发抖,他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颤抖,然而他还是经历的喊出声来,指望以此来发泄压抑在内心的恐惧。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暗杀之王,魏尔伦!” 22. 第 22 章 战场之外,银发的兰波观察着一切动静。 “就目前来看,这一切都没有超出预期。”兰波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银白色的睫毛如同轻轻闭合,晶莹的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啧…这真的是那个桃花混蛋能做出来的事吗?”中也不爽的啧了一声,他不是对太宰治有什么意见,而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实在太不太宰治了。 “为什么这么说?”兰波看了过来,他的目光里闪烁着好奇,虽然他们同在图书馆,兰波也算和这些文豪见过面,不过他们无赖派的报团属性很高,尤其是处在团宠位置的太宰治,很少会见他落单。 所以兰波对太宰治的认识只存在于片面的,一个活泼的有些过分的小樱桃。 “怎么说呢…”中也隔着帽子挠了挠头,他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正在寻找措辞来形容这两个太宰治。 “这边的太宰治给我的感觉很压抑。”中也想着之前在武装侦探社的作战会议,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江户川乱步的介绍,中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个人就是太宰治。 他认识的太宰治,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在图书馆,他都是一个外表懦弱,内心善良的胆小鬼。 至少,在图书馆的时候,太宰治的表面还是活泼开朗得。 中也其实和太宰的关系并不好,是说两句话就会吵起来的程度。 当然这里指的是中也单方面的吵闹,而太宰,只要你稍微强硬一点他就退缩了。 而这边的太宰治则相当的强硬,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下的决定,他每一步都在告诉你,这是通知而不是请求,你没有否定的权利。 这让中也感到不适,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太宰治变成这个样子,不,与其说他是太宰治,还不如说他是大庭叶藏。 “可恶!等这次事情过去,我一定要找个檀一雄不在的时候好好说一说那个桃花混蛋!” “我一直都想问,中也你为什么一直叫太宰桃花混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织田作之助突然发问,当他知道桃花混蛋指的是太宰治的时候,他就一直想问了。 “这个嘛…”中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又一次喝酒,我问他喜欢什么花,他说他喜欢桃花,所以才这样叫的。” 中也砸了一下舌,继续说到“说起来,檀一雄真的超级护着太宰治啊,我们还为此打了一架,胜负吗…三七开吧。” “是你单方面挨打吧?”兰波面无表情的吐槽,就中也这个小身板,这个身高,加上檀一雄的战斗力,真的很难相信他能和檀一雄三七开。 “真的吗?那你也很厉害,完全看不出来。”织田作之助歪了歪头,十分真诚的发问,但是不知道是太过真诚,总给人一种他在反讽的感觉。 “你是在嘲讽我!”中也气的跳脚,他气急败坏的反驳到“我可是檀一雄在图书馆的前辈!前辈你懂吗!我比他成长的要快!” “…中也,你快看,底下那个是你吗?”兰波突然出声打断了中也的叽叽喳喳,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骑着机车,一只手幅车把,一只手压帽子的人是中原中也。 首先跟着兰波一起看出去的是织田作之助,曾经在港口Mafia工作的他认识中原中也,那标志性的橘发和帽子,还有永远不好好穿的外套,每一个特点都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所以他对着另外两个人点头,也算是承认了这个人就是中原中也的事情。 接着中也也探出头来看,不过他首先看见的可不是中原中也那张脸,而是他头顶的帽子。 “真不愧是我,品味不错。”中也吹了一下口哨,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品味表示高度赞扬。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认出他是中也的,他们可是一点都不像啊。】通讯器的另一端,在后方做联络的谷崎润一郎问到,似乎是意识到今天事情的重要性,他的妹妹谷崎直美难得没有吵闹。 兰波会认出那是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那顶帽子。 中也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曾经他就有听说过,其实帽子才是中也的本体,现在他确定,这个事情是真的 不过这样的话,他兰波是不会说出口的,精致的小绅士从不会通过服饰来判断一个人的,嗯就是这样。 【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谷崎润一郎似乎明白,这不是什么合适的玩笑,所以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放下,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我应该怎么区分你们?鉴于我喊一声中原中也横滨就会有两个人回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跟着乱步先生喊华丽丽的帽子君?】 “叫我中也就好。”中也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称为,只要知道是在喊自己就好。 “好的中也。”第一个喊出这个名字的,是织田作之助,但他也只是打了一个招呼,等中也转过去看他的时候,他又摆出一副冷冷清清的表情。 “闲聊到此为止,对面似乎有情况。”兰波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三人毫无营养的对话,而具体什么情况则不需要他多说了,因为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那个旁然大物。 “这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吗?”中也难以置信的问到,这么庞大的怪物,真的是人类可以战胜的吗? 【虽然我想说没有,但是…是的,这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喂喂!那个‘中原中也’是怎么回事!”中也有些生气的吼道,他看着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浑身附着黑色的花纹,向着那个庞然大物攻击而去。 做为作家的作者在自己的书里是不会死亡的,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这个世界里的自己,连转生文豪都不是,而且那个覆盖全身的红光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吗? 要是这样,中也大概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文学水平那么低,原来作家都觉醒了奇怪的技能,不看书了。 【织田作先生,按照计划请把对方那个斯坦贝克从□□里面带出来。】谷崎润一郎看了一眼里间谈判的三人,江户川乱步已经走到门边,塞了一张小纸条给他,让他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小声得和通讯器那头的织田作之助沟通。 “好的。”织田作之助点头,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自己会遇上什么,他说要去,就一定要去。 兰波想也没想的就跟了上去,而他身边的中也也想跟着去,却被谷崎润一郎出声打断了。 【至少,还请留下一个来帮忙】谷崎润一郎看了看江户川乱步写给自己的纸条,补充到。 中也看了看前面庞大的怪物,在看了看孤军奋战的中原中也,最终决定留下来帮忙。 “不得不说,江户川先生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侦探。”武装侦探社内,菲茨拉杰德坐在待客厅的沙发上,俊美的男人坐姿舒适,经量将四肢展开,给自己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塞进椅子里。 他们面前摆放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白子黑子各站半壁江山,黑子还隐隐约约占了上峰。 江户川乱步没有理会菲茨拉杰德的屁话,他此刻一边留意谷崎润一郎的动态,一边还能分出心来看和菲茨拉杰德下棋的社长。 “菲茨拉杰德先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社长严肃的问到。 不得不说,社长其实很合适来谈判,他那张万年不化冰山脸,很容易给人带来心理压力。 江户川乱步在心里盘算,干脆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社长吧。 “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想要复活我的妻子和女儿。”一提到妻女,菲茨拉杰德的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捏进了。 “…复活?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复活人类的东西。”听见这话,福泽谕吉不赞同的摇头,他不知道菲兹拉杰德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复活死人的东西。 菲茨拉杰德没有生气,他这些年一直被人否定,从要带自己女儿回来到要带自己妻女一起回来,他的人生已经不允许他回头了。 菲兹拉杰德笑着拿起一枚棋子,重重的按在棋盘上,霎时间,原本已有败退之像的白子一瞬间就活了过来。 “声东击西。”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棋盘,咋了咋舌,他似乎明白菲茨拉杰德要做什么了。 “看来我们不必谈了。”菲茨拉杰德带上自己礼貌,准备离开,然而福泽谕吉可不会就这样让他走掉。 福泽谕吉的刀在一瞬间出鞘,然而却在即将靠近菲茨拉杰德脖子的时候被菲兹拉杰德死死的抓住。 “这位先生,背后偷袭可不绅士。”菲茨拉杰德笑了笑,不过他也没有恋战,他抬了抬自己的帽子,非常好心情的说。 “那么,如果你们想明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菲茨拉杰德玩味的笑了笑,似乎认定他们一定会妥协。 江户川乱步盯着棋盘,一言不发,直到菲茨拉杰德离开,才吐了一口气。 “好吧,也不算太过分。” 第 23 章 港口Mafia袭击站开始前 “总…总而言之,之后就要麻烦佐藤先生…”在guild的作战会议上,穿着长披风的少女每说一句声音都要小上半分,她羞涩的躲在众多文件中,逐渐抬不起头。 “唉?那我们做什么呢?路易莎?”露西趴在桌子上,她摇头晃脑的笑着,故意去都弄害羞的路易莎。 “难道要我和爱伦坡守家吗?” “啊…这个…不…不是的。”路易莎的脸瞬间红透,她支支吾吾的,大大的眼镜框下,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是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路易莎,不用害羞。”菲茨杰拉德的声音不急不缓,他微笑着就能拂去路易莎全部的羞涩。 “按照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武装侦探社必定会和港口Mafia联手,不过做为官方组织的异能特务科,因为自身立场等原因,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所以我们主要防备武装侦探社就好。” 路易莎深呼一口气,她尽量镇定的将话说完,她不像其他成员,她的异能力对战斗完全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的分析战局,将最有可能的情况列举出来。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之中的强战力们不是已经被派到港口Mafia了吗?总不会是想要靠马克赢得胜利吧?” 露西瘪了瘪嘴,马克 吐温的异能力还算不错,通过小型异能生命体达到百分百精准集中目标,比起他们这些剩下的老弱病残,可以说他的异能力已经算得上是攻击力高的了。 但是光凭这个,可无法对武装侦探社造成打击。 “不需要重创武装侦探社。”路易莎被几次打断都没有生气,她好脾气的解释到“我们只需要将支援的人困住就好,露西你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路易莎一边说,一边从厚厚的资料里抽出几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这位是武装侦探社内的强战力,也是我们主要防备的目标,异能力是罗生门,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能流畅的做到,攻击力很强,不过如果是露西,要困住他是没有问题的。” 路易莎指着芥川龙之介的照片说,接着她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江户川乱步。 “虽然我觉得对方的指挥官不会出面,但是…江户川乱步,世界第一等名侦探,可以说武装侦探社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啊,麻烦请将江户川乱步交给我!”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爱伦坡突然站了起来,他头顶的小熊猫也是一跳,跳到了桌子上。 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爱伦坡身上时,爱伦坡的社恐又犯了,他又缓缓的坐下,一脸虽然我很想说,但是你们一直看着我,我说不出话的表情。 “实际上,就算爱伦坡先生不说,我也打算拜托您的。”路易莎轻轻咳了两声,给爱伦坡一个台阶下。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就麻烦马克先生和佐藤春夫先生了,只要拿捏了港口Mafia,我想我们要的东西也会浮出水面。 “听起来很可行。”马克 吐温点了点头,他认同路易莎的计划,不过他同不同意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一切最终都要看菲茨拉杰德站在何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菲茨拉杰德,大家都在等他点头同意。 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低垂着眼眸,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菲茨拉杰德的身边环绕着他的妻女,他们笑的幸福,就好似人间没有任何烦恼。 没有人去打扰他的悲怀伤秋,每个人都在安静的等待他从悲伤中抽离。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不快一点拿出成效,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会真的发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好一会菲茨拉杰德才深呼吸一下说“就按照路易莎说的去做吧。” 檀一雄的房间和太宰治的首领室是同一个地点,他们中间隔了一道厚重的门,平时门关上,双方都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檀一雄没有开灯,他靠在床边,在一片黑暗之中,檀一雄只能靠着回想之前的梦境来打发时间。 那是一个很真实的梦,但是檀一雄并不愿意称它是他曾经的记忆,因为比起贤淑良德的好母亲,热情可人的好情人,他更喜欢这个能够和他有灵魂共鸣的太宰治。 而且按照梦里的剧情,他应该因为拒绝了和太宰治殉情,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在那之后,他获得的就是太宰治自杀的消息。 每每想到这里,檀一雄就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种感觉越是强烈,他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就越深。 在梦里的他,是无赖派里活的最久的哪一个,他的一生都在失去,他是被留下的那个,是最后的无赖派,也是最痛苦的哪一个。 即使是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他也幻想着太宰回来接他。 而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美好的有点像是幻觉。 梦里他和太宰的关系,是好兄弟,是挚友,是知己。 然而他们的感情,最终还是没有战胜病痛,太宰最终还是丢下他一个人去往了三途川。 而在现实世界里,他檀一雄似乎和太宰治保持了很久的情侣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太宰治对他,实在是好的不像太宰治了。 可是,那样的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他似乎还记得妻子的取笑,恋人的哭泣,孩子们围绕着他,吵闹着要和他玩。 檀一雄闭上眼睛,他不愿意相信梦境,但是大脑又在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自那个梦之后,檀一雄就不敢去看太宰治,他害怕太宰治看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这样别说片刻的温存了,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怕也会变成不温不火的样子。 “檀?你好点了吗?”太宰治端着餐盘打开了办公室的暗门,他坐到檀一雄身边,小心翼翼的挨着他,见檀一雄没有反对的神色,于是大着胆子抱住了檀一雄的腰。 太宰治抚摸着手底下结实的肌肉,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怎么见檀一雄健身,但是的肌肉依旧是匀称结实,不像他,不管怎么锻炼都无法达到这样的肌肉率。 檀一雄没有说话,他背过身,不去看太宰治那双漂亮的眼睛。过往的种种都在脑海里闪过,他看着眼前的太宰治,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 他真的是太宰治吗?他们真的是恋人吗?一切都问题都堵在檀一雄的心里,他想找太宰治问个清楚,却又不愿意太宰治就此和他生出间隙。 “太宰…我们真的…”檀一雄思考着措辞,他该如何询问这件事?是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论过去如何,他们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檀一雄并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虽然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不会在这一点上欺骗太宰治。 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这个问题早在檀一雄动心的那一瞬间就没有意义了,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檀一雄是真的为之而心动。 比起这些,还有更主要的原因… 檀一雄叹了一口气,他需要离开这里,去探查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又一个妻子,还有一个红颜知己。 他的妻子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孩子,吃了很多苦,她一个人照顾孩子一直都很辛苦,他不应该放下她不管。 而他的恋人,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为了自己的明星梦早早的离开了他,他们的爱早就宣告了结束。 可这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他没有虽然和妻子离婚,但是他们之间还有孩子,更别提其中一个孩子患病,需要大笔的金钱和精力。 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和太宰治厮混到了一起,檀一雄不能容忍自己这样不负责任。 他应该离开太宰,回到妻子身边,照顾他们的孩子,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是他也知道,就算要走,也得好好和太宰治道别才行。 可看太宰的样子,就不会放他走。 一想到这个,檀一雄就觉得头疼欲裂,他回抱了一下缠上来到太宰治,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太宰…”檀一雄的声音是带着宠溺的严厉,语气并不严重,但是还是让太宰治瑟缩了一下。 “好嘛,我不闹你就是了。”想要太宰治规规矩矩的是不可能的,他一脸我已经很疲惫了,要膝枕才能好的表情,完全不经檀一雄同意就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檀一雄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的手轻轻的按压着太宰治的太阳穴,在刚刚把手放上去的时候,檀一雄明显感觉到太宰治身体的僵硬。 对这些地方这么敏感,这是一个普通作家该有的反应吗? 虽然疑惑,但是檀一雄本人也是满腹心事,有些话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化作一句浅浅的关心 “今天很累吗?” “嗯…但是一想到你在,我就不累了。”太宰治的声音闷闷的,他整个人埋在檀一雄的大腿上,呼出的热气弄得檀一雄并不舒服。 “啊…这样啊。”檀一雄笑了笑,他没有在出声,因为太宰治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了。 于是,在黑暗之中,檀一雄抱着太宰治,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第 24 章 芥川龙之介穿好自己的外套,打算从宿舍出发。 在几分钟前,他接到江户川乱步的电话,江户川乱步要求他现在赶往港口Mafia大厦,阻止菲茨杰拉德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嘛,不管怎么样都麻烦芥川了!”江户川乱步的声音还在听筒里回荡,那种愉快的声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呼…”芥川龙之介握住把手,说句实话,现在的日子是曾经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曾经生活在底层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要靠着打拼才能换来一星半点,那个时候的生活除了战斗,就只有饥饿和痛苦。 如果不是那为了找到妹妹的执念,他可能早就放弃挣扎了。 幸好,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织田作之助,不然他也许早就饿死在了河边。 “这是报答大家的时候。”芥川龙之介这样对自己说,他不怕死,也不怕失败,他只害怕自己没有达到其他人的期望。 这么想着,芥川龙之介打开房门,一开门他就看见了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中岛敦缩在自己宽大的外套里,他习惯性的将脸埋进衣领,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而他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孩勾着他的手,两个人站在破旧的墙根,却像是金童玉女站在教堂下。 两个人都靠着墙,眼睛微闭,似乎在打瞌睡。 芥川龙之介冷静的从他们面前路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到自己宿舍门口休息,但是他也不想打扰他们睡觉,于是他打算悄悄的离开。 只是他还没有踏出去半步,就先被一把武士刀拦住了。 银晃晃的刀刃被擦的反光,芥川龙之介都可以从上面看清自己的睫毛有多少根。 泉镜花和芥川龙之介一样端着一张冷脸,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就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默契一样,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唔…芥川?”中岛敦也在这个时候醒来了,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了,原本是打算敲门找芥川龙之介一起去港口Mafia大厦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直接在别人家门口睡着了。 泉镜花见中岛敦醒了,于是让白雪夜叉收起刀,乖乖的退到中岛敦身边。 中岛敦向着泉镜花伸出手,小姑娘也没有害羞,直接拉上来中岛敦的手,两个人一起站在了芥川龙之面前。 “虎,如果你是在记恨上一次拦你的事情,那么在下道歉。”芥川龙之介想了想说到,他现在的耽误之急是赶紧赶去港口Mafia,保护横滨,没有时间和中岛敦耗着。 “我知道。”中岛敦也没有拦芥川龙之介的意思,他带着泉镜花,和芥川龙之介走到一起,两个人并肩而行,速度还都不慢。 不过两个人刚刚走出宿舍楼,周围的场景里面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狭窄的走廊突然变成花哨的房间,黑白两色的地面光可照人,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和气球。 诡异的是,在他们对面,一扇华丽的大门紧闭,那扇门非常高,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摸得到他的顶。 而在那扇门的前面,可爱的红发少女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哎呀,怎么多了一个人呢?不过没有关系,反正都是一样的!”露西蹦蹦跳跳的笑闹着,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兴奋的邀请大家到她家里做客。 “欢迎来到安娜的房间!,”露西笑的很高兴,她牵起自己的裙角,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演员,行了一个屈膝礼。 “哎呀!讨厌,亲不要这样看着我,毕竟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聊天这种事,对我来说相当苦手。”露西抬起头,她的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真的是一个古灵精怪的美女,每说一句话,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一分,看起来就像是大学里最受欢迎的女同学。 中岛敦没有去看眼前的少女,他更在乎消失不见的镜花。 “镜花?”中岛敦左右寻找,却一无所获,他的目光不得已只能放在中间的露西身上“镜花在哪里。” “谁知道呢?”露西歪了歪脑袋,语气模棱两可“或许是没有进来,也有可能是…” 露西说着,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巨大的玩偶自她身后出现,那个玩偶有着黑白两色圆脸,一大一小是眼睛,脸上红色的微笑,看起来让人不寒而立。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同时后退了一步,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在那一眼中,他们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来不打一次,你是不会让我们离开了。”芥川龙之介活动着手脚,中岛敦默契的站到一边。 露西还没有意识到她面前的两人是什么样的角色,她还在愉快的拍手表示“你们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那就和安娜来玩吧!” (进攻事件爆发几天前) 魏尔伦躺在地下室的沙发上,他随意的翻动手里的书籍,泉镜花穿着漂亮的和服,在一边保养自己的小刀。 “镜花要出去吗?”魏尔伦抽空从书里看来一眼,泉镜花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新做的和服和精心打理的发型,平时她可不会这样打扮。 “有任务。”泉镜花说话都轻轻揉揉,看着这个样子的她,你不会想到她动手时,刀有多快。 “和中岛敦?”魏尔伦挑眉,他知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也只有和中岛敦一起的任务,泉镜花才会尽心打扮。 “…与你无关。”泉镜花没有怎么理会魏尔伦,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保手机挂在自己脖子上,想也不想的就要离开。 “不要太上赶着倒贴,倒贴的不是买卖。”魏尔伦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手里的书上,他看也不看离开的泉镜花,随口就给了一个建议。 “我不需要你一个鳏夫来教我谈恋爱。”泉镜花话音刚落,门就碰的一声被关上了,留下房间里一脸惊讶的魏尔伦。 “这丫头!”魏尔伦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泉镜花这几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遥想当年,她还会害怕自己,别说和自己呛声了,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都敢拿自己的过完往取笑了。 “?你怎么惹镜花生气了?”尾崎红叶推开门进来,他嘴角还带着笑,指着已经跑远了的泉镜花问。 “没什么,分享了一些过来人的经验而已。”魏尔伦坐起来,他绅士的让出位置,邀请尾崎红叶坐下来。 “你不要太欺负人了,不然妾身是会生气的。”美艳的女人身姿缪缪,她坐在魏尔伦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可不敢。”魏尔伦笑了,他长相俊美,笑起来更加好看“要是真惹了她,你不得找我算账。” “好了,说点正事吧。”尾崎红叶将茶放回桌子上,她一脸正色的说到“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魏尔伦饶有兴趣的挑眉,他在国际上是一个死人,为了他身份不暴露,所以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离开过港口Mafia的地下室,料想太宰治也不会冒着被国际讨伐的风险放他出去,这么一想,他就对这件事有些兴趣了。 “妾身记得你这里关押着一个孩子。”尾崎红叶意有所指,魏尔伦也知道她话里的人。 港口Mafia不是什么监狱,很少有人能在这里坚持什么都不说,所以,这里的监狱从来不住人。 但凡事总有意外,比如他魏尔伦,比如那个黑白两色是孩子——梦野久作 如果说魏尔伦在这里是避难,那么梦野久作就单纯是因为异能力不可控,而太宰继任首领后没有时间管束他,才会被关在这里。 魏尔伦对他的技能也是略有耳闻,那是最被人忌讳的精神操控类异能,被他标记的人都会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可以说,这是一个可能挑战超越者的异能。 当然,前提是梦野久作可以抗下超越者的一击。 “那个孩子怎么了?”魏尔伦有些好奇,梦野久作不是安分的性子,但是有他在,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虽然他的实力已经不如以前,但是好歹他也是前超越者,看管一个未成年小鬼,还是绰绰有余。 “首领的意思,可能有人会来靠绑架他,来威胁横滨,所以希望你能将闯入的人。”尾崎红叶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意思非常明确,另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杀人嘛,对魏尔伦来说不是难事,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得问清楚“来的人是谁?一定要他性命?” 魏尔伦有些好奇,太宰治当首领当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甚至要比他的前任,森鸥外更加残忍,然而事关人命,即使是视自己生命为草芥的太宰治,在面对一边人的时候,还是会考虑再三。 所以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太宰治下了追杀令。 “首领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参悟的。”尾崎红叶面不改色,说到底她只是来传话的,具体如何执行,全看魏尔伦自己的了。 “好吧,回去告诉太宰治,我答应了。” 第 25 章 “拜托了惠子!和我一起去救一雄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劝他留下来。”美丽的少妇泪眼婆娑,她拽着眼前人的袖子,面露哀求。 “…嘛…虽然…但是…为什么?”在她眼前的女人漂亮的如同少女,她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漂亮的像是18岁的少女。 “什么…为什么?”少妇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流露出疑惑,她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要去救他?”惠子脸上流露出不耐烦“你没有自己的事业吗?还是说你真的喜欢那个出轨的渣男?顺子,你醒一醒吧,在‘故事’里你可不是这样深情的角色。” “我…我”顺子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她不理解,惠子的意思,她当然是‘爱着’檀一雄的,即使他们已经离婚,可檀一雄最终回到自己这里不是吗? 而且惠子,她的情深难道是假的吗? “哈…你真是…无药可救。”惠子揉了揉额头,对眼前这位女士的固执感到无奈。 “我和他在一起,是看上了他的地位和在剧团的资源,现在我已经是一流的演员了,完全不在需要他来给我铺路,所以他回不回来对我而言都没有关系。” 惠子从那张舒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顺子,眼里全是对于她的同情。 “你呢?当初你和檀一雄分的爽快,但是最后因为孩子,还是允许他回到家庭,现在你没有孩子,没有家庭,你完全可以抛弃大和抚子的形象,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干嘛要一直追着他不放啊?” 惠子无法理解顺子的想法,她会和桂一雄在一起,除了仰慕他的本事和名气,也不乏有借着他的能力来铺路的想法。 毕竟惠子除了一张明媚的脸,其他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她的事业也不在需要桂一雄的帮衬,在加上桂一雄三个月没有联系,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淡了下来。 顺子没有任何顾虑,如果在故事里她委曲求全是为了孩子,和对自己和好的丈夫,那么在现在,她一没有孩子,二不缺钱财,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她都应该是最不希望桂一雄回来的人。 被惠子这样一说,顺子也迷茫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去救桂一雄,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夫妻吗?可是…他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啊?曾经的过往早就应该随着时间,一起消散了。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呢?”顺子抬起头,她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厦,脸上全是不解。 在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面前,是一排端着木仓,穿着西装的港口Mafia成员,他们没有因为来者是一个女人而放下戒备,要知道在这个异能力为上的世界,一个孩子也有可能是顶尖强者。 “那不如就请打道回府如何?”尾崎红叶打着红伞,施施然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眼前的黑衣人自动的给她分出一跳路来,让尾崎红叶能够顺利走到来者面前。 “内,小姐,一个女人,既恨她的丈夫,又愿意放弃一切去救他,你说这是什么心理?”顺子看向尾崎红叶,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她们所处的位置不是子弹横飞的街道,而是摆放着精致下午茶的蛋糕店。 她们也不是什么入侵者与守卫者,而是亲密无间的闺蜜。 尾崎红叶垂下眼帘,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也不顾一切的和爱人私奔,为了自己那伟大的爱情,抛下一切,奔向另一个人。 可随着年纪增大,见到的东西也越发多,她也开始怀疑,如果当年真的跟那人走了,自己真的就会过的幸福吗? 不一定吧,毕竟得罪了港口Mafia的小夫妻,连打工都会变得困难,更别提当年的尾崎红叶还是一个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孩子。 不过有一点尾崎红叶可以肯定,那就是所有的感情,在最后都会沉淀与亲情。 “或许,是她还没想象中的那么狠他,在怎么浓烈的感情,在最后都会变成亲情。”尾崎红叶笑着说,她眉眼弯弯,眼里却全是一片冰冷。 在尾崎红叶得到情报里,并没有这个女人的身影,她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让尾崎红叶不得不防。 “……原来是这样啊…”顺子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点一样,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又黯淡了下去“原来我和他已经是亲人了啊。” 顺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苦笑了一下“但是我是爱着他的,至少,在‘故事’里,我应该是爱着他的。” “故事?你在说什么?”尾崎红叶觉得不对劲,然而她还没问出所以然,冷冽的刀光已经到了眼前。 当! 短兵相交,尾崎红叶在刀锋划过眼前的时候,向后仰到,柔软的躯体在半空中形成一个拱形,与此同时,异能力金色夜叉也持棍剑,轻松架住了顺子的刀。 “哦呀?看来是敌人了?”尾崎红叶惊讶的笑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如此狠绝。 顺子用行动回答了尾崎红叶的问话,她的公式越发凛冽,她的身体里总是时不时的伸出一节黑色的节肢,那些节肢一边挥舞着为顺子开路,一边想尽办法攻击战斗中心的尾崎红叶。 此刻,尾崎红叶和顺子缠斗在一起,后面的港口Mafia成员无法开枪,只能举着木仓,在哪里干等着。 “哈哈,不错啊,很少见到这样厉害的普通人了!”尾崎红叶忍不住夸奖顺子,能和她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尾崎红叶的修炼。 顺子专注进攻,她脸上已经有了薄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理会尾崎红叶的话,然而顺子虽然看起来气喘吁吁,但是出刀的速度却一直没有慢下来,反而和尾崎红叶有了平分秋色的。 不过尾崎红叶很快也不想玩了,她承认顺子的实力比一般的小姑娘要强,但是比起她,一个从小培养的异能力者,还是弱了很多。 金色夜叉和尾崎红叶配合的无比默契,很快顺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在尾崎红叶将要拿下顺子的时候一群黑色的怪物突然冒了出来,他们看起来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都冒着黑气。 “好了我也得赶紧去到‘他’身边了。”在经历了如此剧烈的运动之后,顺子也没有面红心跳,她抬头看向高楼,眼里的悲喜复杂,却又平静如水。 无数的怪物奋不顾身的扑倒大楼上,如同巨大的人梯一般,搭建了通往顶楼的楼梯。 “那个方向…”尾崎红叶震惊于刚刚还气喘吁吁的顺子,突然变了一个样子,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尾崎红叶很清楚,这些怪物不停攀爬的定点是哪里,这栋大厦的顶层,是那间常年不透光的办公室,首领的所在地。 尾崎红叶对着还在惊叹于这些怪物的手下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快射击!” 原本呆愣着的属下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木仓向着那些不停累加的怪物开木仓。 子弹是有用的,不少的怪物中弹后落了下来,然而也没有什么用,他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又一次爬了起来,继续向上爬。 尾崎红叶也没有闲着,金色夜叉提刀而上,向着最上面的顺子砍去,然而她挥出的每一刀都被顺子挡住,然而即使如此,尾崎红叶还是顺着那些怪物,一路追着顺子而上。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顺子的眼里没有情绪,她就好像是一个机器,只为了向前的机器。 “我只想带他走…我一定要带他走。”顺子的目光飘渺,她的视线落在顶楼,却又像是落在天空。 “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尾崎红叶似乎明白了顺子的追求,她的脸上带着嘲讽,手上的攻击一点也没有变慢。 “他本来应该是我的丈夫,我们还没有到离婚的情节。”顺子的眼神越发的迷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如果自己背离本性都要去找檀一雄,要带他回到故事里,那么这一定是爱。 如果一定要离开,那么一定是由她提出的离婚。 突然,地面剧烈颤抖,她们脚下的怪物因为颤动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剧烈的颤动让那些血肉幻化的怪物纷纷落下,连带着尾崎红叶都被滑落下去。 幸好尾崎红叶身手敏捷,她在下落的过程中抓着刀,插在大厦的外墙上,在外墙上留下一跳长长的刀痕后,才算是停住。 她向着振动的方向看去,绿色的如同章鱼一般的怪物拔地而起,祂挥舞着触手,仿佛在宣告愤怒。 “那个是…”尾崎红叶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管是那些落下的怪物,还是远处如同小山一般是怪物,此刻横滨仿佛末日来临。 第 26 章 太宰治坐在玻璃窗前,漆黑的铁帷幕挡在落地窗的前面,隔绝了他与外界的感知。 然而这里是他的大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在发生什么。 “首领,我们需要撤退吗?”芥川银恭敬的站在太宰治背后,她微微弯腰,附身在太宰治的耳边说话。 “你觉得我会走吗?”太宰治挑眉,他的背后就是关着檀一雄的暗门,他不会在做出扔下檀一雄一走了之的事情了。 “…失礼了。”芥川银直起腰,确实,比起指望首领会自己转移,还不如指望尾崎红叶干部会在半路将入侵者击杀。 芥川银叹了一口气,她站在太宰治背后,严阵以待的等着即将到来的风险。 振动,剧烈的振动,窗户和厚重的铁幕一起在发出颤抖,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又连贯。 然后刀尖从铁幕的中心刺入,在一个旋转之后撤了回去。 阳光从缝隙中透露出来,照亮了太宰治胸前的衣领。 芥川银下意识的拦在太宰治的面前,她举着木仓,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准备给来人一击暴击。 铁幕被撕开,接着漆黑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了过来。 芥川银刚想扣动扳机,却被太宰治按了下来。 太宰治向着那只怪物伸出手,在刚刚触摸到怪物的一瞬间,异能力【人间失格】发动。 怪物黑气散去,露出它后面的那个漂亮女人。 顺子逆着光,阳光给她的剪影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色。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阵恐慌,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在今天之前,太宰治甚至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站到他面前。 “您好,太宰先生,我来找我丈夫一雄,麻烦您呢让开吗?”顺子面带微笑,她的脸颊上还带着血丝,她没有动手去擦,而是像一个来拜访朋友的普通人一样,乖乖的站在铁幕后面,那个用漆黑的怪物搭建的桥上。 “这里没有你的丈夫。”太宰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他所不知道的,檀一雄的过去,追上来了。 “您知道的吧?您没有资格拦我这件事。”顺子歪了歪头,她看起来可爱又美丽,只是她的天真并没有到达眼底,反而是迷茫和痛苦像是投入湖水的石子,溅起一片涟漪。 太宰治狠狠的咬住唇,疼痛可以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不是他的妻子。”太宰治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是吗?可能吧?”顺子听见这话倒是痴痴地笑了起来,她用着几乎是嘲笑的语气说到“我倒是听过你,毕竟男女之事,对一雄来说在平常不过了。” 太宰治被气的几乎失去理智,他死死的抓住座椅扶手才忍住,没有从芥川银手里抢过手木仓,给顺子的脑门开一木仓。 太宰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冷静下来之后,在一次的开口“他不是你的丈夫,现在不是,过去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 顺子没有在说话,她静静的看着太宰治,那种眼神的迷茫,仿佛认不出眼前是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呢?”顺子疑惑的开口“我原本以为你是‘惠子’,然而‘惠子’不会对一雄有如此强烈的保护欲,你也不可能是‘顺子’,因为你比‘顺子’更加想要占有一雄…你到底是?” 顺子看着面前的太宰治,她竟然想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和眼前的太宰治对上号。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太宰治冷笑着说“我爱他,是因为他是檀一雄,不是因为他是丈夫,或者是著名的作家,我爱他,只是因为他是他。” “我不会像你一样,因为孩子回到他身边,也不会容忍他出轨,我会把他锁在身边,他那里都去不了。” 随着太宰治宣言式的发言,顺子的眼睛都睁大了,她的记忆里,桂一雄是关不住的风,除了他会准时将稿费送来家里,平时她是不会有桂一雄的踪迹。 但是,为了这个男人,檀一雄非常老实的呆在同一个地方,他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尝试着离开。 他那只瘸腿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树枝。 顺子闭上了眼睛,孩子们的笑脸在她面前一闪而过,那曾经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动力,然而在这个故事里,她已经不再是‘女主角’了。 但是…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会害死他的。”顺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如同一株娇艳的百合花,盛开在血污之中。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只能是他跟着我走。”太宰治比想象中的还要病态,他的笑容几乎是疯狂,说出来的话却让一旁的芥川银感到发寒。 “殉情是一种不错的死法,我不会让他走在我前面的。” “这样啊…”顺子低下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着太宰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你比我适合他。” 顺子说完这句话,便开始一步一步的向着太宰治身后的门移动。 芥川银想要上去阻拦她,却被太宰治挡下了。 太宰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不过他还是放顺子过去了。 就好像他真的相信,檀一雄不会跟着顺子离开一样。 太宰治看着顺子的背影,用力的捏紧了拳头,连指甲都插入肉中,也没有意识到。 顺子一步步的向前走,每一步她都在回忆自己的人生。 她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读书的时候功课不好,出学校后也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早早的在父母的安排下遇见了檀一雄,他们曾经也过过甜蜜的生活,甚至还生下来五个孩子。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形同陌路的呢?是在桂一雄坦白自己出轨是时候?还是二儿子卧病早床的时候? ‘顺子’的人生,早早的就被固定在了哪一间小屋里,可是,她的人生呢? 就像惠子说到那样,她一没有孩子的拖累,二没有和桂一雄想遇,她到目前为止想要做的只有将桂一雄拉回到原来的剧情。 但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仿佛照亮了她的前路,她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孩子的母亲,不管是在‘故事’里,还是现在,她都是自己。 顺子勇敢的推开了大门,檀一雄就在哪里,在灯光下,一如他记忆里那样温和帅气。 他的眼神里是诧异和惊喜,一如既往的像是一个稚子,用最真诚点态度面对她。 顺子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不是自己一身狼狈,檀一雄肯定会跟自己交代这些天他在这里的生活,他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 而现在他只是焦急的询问自己哪里受伤了。 顺子突然笑了,她一边笑一边哭,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了,她一直在做的,只是保护家庭,保护孩子,保护丈夫,但是现在,她不愿意了,她现在只想保护自己。 “一雄,我们离婚吧!”顺子擦了擦眼泪,她发现自己到头来和其他的侵蚀者没有区别,她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原本以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丈夫,结果在关头,她还是决定放手。 “我以后不会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顺子笑容灿烂,她看起来像是明媚的少女,漂亮的让人侧目。 她的身体在阳光下慢慢的变得透明,就像是已经了解心愿的灵魂,回到天堂。 檀一雄也笑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的故事里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女主角,一直为了他奋斗的女战士,他的妻子,在离开他后更加光彩夺目。 “好。”檀一雄听见自己这样说,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就好像一切都苦难都不存在了一样。 阳光撒进这间从不透光的房间,照亮了两个人的前路。 在某个时空,一个少女从课桌上醒来,她懒懒散散的打了一个哈欠,修长的四肢伸展着,像是向上生长的树苗。 “顺子,你做什么梦了?梦里都还在说梦话。”少女的同桌调笑着,递给她一张纸巾,给她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梦话?我说什么了?”顺子大大咧咧的接过同桌的纸巾,随便擦了擦嘴角,问到 “你说话嘟嘟囔囔的,我就听见什么…离婚…” “嗨,我做梦,梦见自己嫁了一个人渣,然后人渣出轨了另一个人渣,老娘就留他们自己互相折磨去了。”顺子笑着,又趴回了桌子上。 “奇奇怪怪的梦。”同桌笑着,回去看书了。 顺子也笑了,她看着被自己压在桌面的小说,笑的很开心。 “真好啊…未来还很长啊。” 阳光透过树影,窗外是学生们欢笑声,阳光撒在顺子的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新的生命。 “毕业后,去环游世界吧。”顺子突然想到,她好像还没有去旅游过,这次就去旅游吧。 第 27 章 和那边的阳光美好不同,黑暗里的太宰治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他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自己的手心,暗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太宰治想,他现在一定丑陋的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因为嫉妒已经扭曲了他的心灵。 他无法接受,檀一雄的人生里,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嫉妒的发狂,那些他不知道的岁月,那些没有他存在的日子,檀一雄会如何和那些女人聊天,和他们说爱? 这样的情况,他只是光想一想都恨不得将对方掐死。 “首领…”芥川银有些担心,太宰治现在的状态相当的不对,他盯着檀先生的目光,就好像一头恶狼,随时准备将猎物拆吃入腹。 太宰治似乎也明白自己的状态不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扯出一个笑容,压低声音对芥川银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让其他人警惕起来。” 太宰治的目光没有从远处挪开,檀一雄坐在阳光下,纷飞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就好像一条天梯,向着他伸出前进的橄榄枝。 而与之相对的,是他这个站在黑暗之中的人,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又害怕被阳光灼烧,只能孤独的,满含嫉妒的,看着可以走入阳光的人。 然而阳光是平等的,他公平的洒向每一个人。 “太宰?”檀一雄回头看向太宰治,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可太宰治不想要这样的公平,他是想一个人独自享受这份温暖。 太宰治下意识的就要走出阴影,到檀一雄的身边去,可他刚刚踏出一步,红点就标记了他的脑袋。 “太宰!”檀一雄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瞄准镜的,他向前翻滚,下意识的将太宰治抱在怀里,伸出的手在空中一抓,等他再次松开手,一枚子弹应声落地。 “果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想要在‘故事’之内伤害作者也还是做不到。”大厦远处,拿着望远镜,指挥狙击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顺子小姐可以支撑久一点,至少要给太宰治带来一个重击才行,没想到她那么没用,几句话就被赶跑了。 “这件事之后,我们怕是得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看起来有些失落,他不住的感叹“辛好没有把宝全压在顺子小姐的身上,不然我就赔本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像是在为自己的明智感到高兴。 “当然,我也没有真的想和她发展稳定合作,毕竟我一直都有更好的选择。”陀思妥耶夫斯基向着自己的背后看去,天台的地步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从里面钻了出来。 “…檀…一…雄…”那个黑影似乎没有智力,他只是痴痴傻傻的念叨着檀一雄的名字。 “真可怜,孩子,来告诉我,他们侦探社里到底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着那个黑影笑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相信这些怪物,但是这一个是不同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踏上横滨的土地,那时他还不知道书的存在,他来到这里,就像是被召唤的圣徒一般。 那个时候,这个怪物还拥有神志,还能和自己吵几句嘴。 可惜,可能是他的创造者已死,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沦落为没有理智的怪物了。 不过这正好方便他行事。 “啊,放心,我不会做的很过分,毕竟三年前你就打不赢檀一雄,我也不指望你现在能赢。”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声笑了起来。 “不过,我已经开始期待,当太宰治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对面大厦内相互拥抱的小情侣,嘴角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 “那么再见了,‘顺子’” “虽然直接开始游戏会很有意思,但是该说的规则我还是会说明白。”露西微笑着,她双手合十,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可爱。 “我身后的就是安娜,要是被安娜抓住的话…”露西如同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红发可怕的玩偶就已经快速转移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背后。 “就永远出不去咯!”露西露出可怕的笑脸,她已经预想到了他们被红发安娜抓住,关进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的画面了。 然而,安娜向着芥川龙之介伸出的手却没有抓住一袭白衣的芥川龙之介。 白色的罗生门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挡在芥川龙之介和安娜之间,阻隔了他们的触碰。 “好厉害!”露西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小看芥川龙之介,但是即使在有预想的情况下,发动袭击,芥川龙之介也没有丝毫慌张的神态还是让露西感到惊讶。 红发安娜没有停下攻击,她从不同的角度,以看不残影的速度发动攻击,而芥川龙之介依靠着罗生门进行躲避。 “真好啊,这么强大的异能…你一定从小就倍受宠爱吧?”露西整个人仿佛沉溺在了回忆里,灯光打在她的头顶,落下一片阴暗。 “我听说你们都是孤儿吧?我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孤儿院可是非常的冷啊,像冰一样寒冷的水,沾湿抹布干上一天活,就连手指上的皮也会冻掉,每一次都要痛上好几天。”露西会想着自己的童年,那冰冷的窗户,和刻入骨髓的寒冷。 “在加上我的异能,总之被嫌弃了呢。”露西抚摸着回到自己身边的安娜,她没有去看自己背后的两人,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听说你们一个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一个是港口Mafia的队长…真好啊,一定被许多人环绕着吧?肯定是因为你们的异能力有用,才会被大家欢迎吧。” 露西的声音低沉下去,那种暗哑,如同已经放弃求生的困兽一般,无力又痛苦。 “…确实,吸入带着寒冰的空气,感觉整个肺部都冻结了。”芥川龙之介站在原地,他看着露西,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着和她相似的话。 “没有药品,没有食物,饿了就抓一把地上的雪,渴了就去舔湖面的冰,晚上不可以睡着,否则第二天你就会变成冰棍。” “哈?你到底是!”本想讲诉自己故事的露西,被芥川龙之介的自我剖析下了一跳,即使她的童年充满了黑暗与寒冰,也从没有吃饱过,但是也没有真的有冻死的风险。 “所以说啊!”芥川龙之介怒吼到,罗生门向着露西的门面直冲而来,不带一丝的怜悯。 安娜本能的抱住露西,从原本站着的地方逃离,可罗生门却紧追不放,它们灵活的追在安娜的身后,不将其刺穿不会罢休。 “异能力什么的!都无所谓啊!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努力生活,就只会被生活抛弃!”芥川龙之介气势汹汹,他的攻击丝毫没有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就慢下来,反而攻击的越发迅猛。 “你!你懂什么!”露西也被激怒了,安娜与罗生门对上,这场异能力的角逐也进入了白热化。 安娜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强,能将敌人困在空间内,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不错的异能。 然而罗生门是更强的战斗型异能,不仅如此,罗生门还有一个安娜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它的主人,不会拖它的后腿。 罗生门与其说是追着安娜打,还不如说是追着露西打,犹如一条疯狗一样,死追不放。 露西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惊呼声与恐慌的吸气,几乎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空间的主人。 无法进攻的安娜和勇往无前的罗生门,胜负很快就落下帷幕,罗生门将露西裹的严严实实,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 被像抹布一样扔在地上的露西还在破口大骂,然而随着芥川龙之介一步一步的靠近,露西也见见收了声,最后她梗着脖子,对蹲下来的芥川龙之介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失败了的我已经没有价值了。” 中岛敦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还记得太宰先生的吩咐是不留活口,但是露西并不是他的俘虏,他没有办法对芥川龙之介腹诽什么。 芥川龙之介蹲在露西面前,他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了露西一巴掌,将露西的脸都打偏了过去。 这一下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中岛敦都瞪大了虎眼,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芥川要单身一辈子了。 “虎,走了。”芥川龙之介可不管别人是什么表情,他抓住中岛敦的后衣领就把人往外拖。 “哦…哦”中岛敦似乎被芥川龙之介的‘心狠手辣’吓到了,完全忘记了要灭口这件事,跟着芥川龙之介就往外走。 他们身后只留下独自一人坐在地板上,还在发愣的露西。 等他们离开那间小屋之后,背后才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然而这个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随着安娜的小屋彻底消失在身后。 第 28 章 兰波跟着织田作之助奔跑,一路上算得上是畅通无阻,除了偶尔的震动和阻拦前路的藤蔓,其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阻碍。 兰波的听力很好,所以老远,他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我先过去看看。”白发的少年没有等织田作之助回答,他率先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织田作之助本来也想跟上,但是兰波一个转弯就消失不见了,但是一想到对方不俗的实力,也就没有勉强追上去。 而此时,兰波已经转到了战斗的场地,准确的说,那并不能称为战斗,最多是单方面的碾压。 金发的男人单脚踩在兰波的目标上,他脚下的人连痛苦的□□都发不出来,他的嘴角还留着血,就好像连内脏都要被挤压出来。 兰波毫不犹豫的召唤出自己的武器,端起自己的木仓就是一梭子。 魏尔伦也没有在意向自己射来的子弹,他一只手单举,重力屏障就帮助他将子弹停在了一臂距离之外。 然而兰波的动作也没有停,他的极速向前,趁着魏尔伦愣神的时候,一击扫荡腿直击他的门面,然后快速的抓着地上趴着的斯坦贝克向后退。 魏尔伦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击,他擦了擦出血的嘴角,漂亮的脸蛋有些泛起红晕。 他本来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偷袭的,虽然没有了超越者的实力,但是他还有做为暗杀王的经验与能力,但是在他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时,所有的攻击都在那一秒停了下来。 但是很快,这些事情就被魏尔伦抛到了脑后,毕竟他的猎物被人夺走了。 目标被救这件事,魏尔伦自己是有责任的,他本可以在一瞬间结束战斗,不管是扭断这个小子的脖子,还是碾碎他的内脏,对于魏尔伦来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魏尔伦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动手了,他在这个地下室里呆了太久,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无聊,但是这不妨碍他手痒。 好不容易有送上门的菜鸟,不好好娱乐一下怎么行呢? 原本他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子弹划破他的脸,少年熟悉又稚气的脸蛋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魏尔伦还是动摇了。 那个少年,看起来就像是自己早已死去的亲友。 其实这个白发的袭击者和自己的亲友并不像,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觉得这个人一定和自己的亲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袭击者的那张脸,大量的阴谋论充斥着魏尔伦的脑袋,什么人体实验,培养基因。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就连自己,都是实验室的产物。 “按照常理,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离开地下室的…”魏尔伦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与挚友游玩的兴奋再一次充斥他的大脑。 “但是,现在我有了不得不动手的理由。”魏尔伦做出起跑的姿势,他右脚用力,整个人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一冲刺施加了异能力,地面都被他踩出了蛛网一般的裂痕。 兰波扛着斯坦贝克往前奔,他的身形还是少年样子,个子也不如斯塔贝克高,但是他的灵活度很好,加上炼金术士赋予的强大体质,扛起比自己要高,要重的斯坦贝克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就是苦了斯坦贝克了兰波的身体并不是肉多的类型,他清瘦干劲,但是肩膀低着斯坦贝克的腹部,斯坦贝克又是头朝下的姿势,天知道斯坦贝克是如何忍着不吐出来的。 斯坦贝克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生死关头,即使在重的伤他也得爬起来拦住魏尔伦前进的脚步。 斯坦贝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在一次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些种子他将带血的唾沫吐到这些种子上,然后在扔到地理,很快,巨大的藤蔓堵住了兰波和斯坦贝克的来路。 这是斯坦贝克唯一能做的事情即使他现在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也不敢抱怨,毕竟兰波是来救他的,而魏尔伦,从一开始就是来杀他的。 可能被斯坦贝克这么简单的阻拦,那么他就不是魏尔伦了。 很快魏尔伦就追到了他们身后,兰波用余光瞟了一眼三米外,跟着他们的金发男子,不高兴的啧了一声,然后提高了速度。 斯坦贝克也顾不上疼痛,他一边排着兰波的肩膀,一边惊呼起来 “跟上来了!这是人类的速度吗?” 斯坦贝克没有得到回答,他不停尝试着扔出带血的种子,将新的藤蔓又一次缠住魏尔伦的手脚,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魏尔伦要破开这场屏障也是轻而易举。 兰波趁机瞟了一眼四周,他一边跑一边吩咐斯坦贝克“在我们即将到达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放藤蔓。” 斯坦贝克点头,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身后的魏尔伦,那个家伙脸色暗沉,有一种只要追上就会把他们开膛破肚一样。 “就是现在!”随着兰波的提醒,斯坦贝克将带血的种子扔向魏尔伦,种子落在他的前方,在一瞬间,葡萄藤飞速生长,遮蔽了魏尔伦的视线,暂时拦住了他的脚步。 不过就算这样也并没有阻拦他多久,魏尔伦用重力劈开了眼前的藤蔓,他再次往前看,干净的道路什么也没有,就好像没有人走过一样。 魏尔伦抬眼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他长相俊美,即使笑的有些阴森,也不影响他的美丽。 魏尔伦抬脚,向着其中一条路走去。 巨大的触手在空中挥舞,中也一边在半空中躲避着,一边试图和底下的人沟通。 “你们到底趁着我不在,搞了什么事。”中原中也压着自己的帽子,不让挥舞的触手将自己的本体打落,顺便向着楼下的国木田独步吼道。 他可舍不得吼自己人,只能去问和他们站在一起战斗武装侦探社。 国木田独步不在意中原中也凶巴巴的说话语气,中原中也虽然说话声音很大,但是他没有恶意,至少国木田独步没有感觉到恶意。 “这个是近期入侵的guild组织里的异能力者。”国木田独步一边说,一边弯腰躲过从头顶呼啸而过的触手,而他后面的港口Mafia成员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这一击甩出去三米远。 “我们已经试图将他们引走了…但是…”国木田独步一边攻击,一边艰难的回答中原中也的问题,不过想要完整的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需要一些可以聊天的空间。 “我就是问你们!怎么招惹的国外的组织!”中原中也恨不得翻一个白眼,他漂浮在上空,尽量用重力击碎那些在空中挥舞的触手。 触手似乎也发现半空中的中原中也比较棘手,于是几根本就粗壮的触手纠缠在一起,组成一根更加粗壮的触手,向着中原中也进攻。 中原中也向着冲向自己的触手挥出一拳,哪一拳带着红色的异能力,直接对上那些拧成一股的触手。 两种异能力互相冲击,带起大片大片的烟雾。 然而触手并非只有一根,另一根触手从后方快速的发动攻击,即使中原中也发现了,他也腾不出解决危机。 此时,国木田独步和其他人都在和那些触手搏斗,而没有异能力的下属也在拼命的开木仓自保,没有人能分心帮助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咬紧牙关,用重力压缩自己的肌肉,准备拼接肉身接下这一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两声木仓响击碎了向着中原中也背后而来的触手。 中原中也也趁机加大了力道,将自己手中的触手一点点的碾碎。 中原中也从半空落下,他下意识的看向木仓声响起的方向。 举着木仓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木仓口还有白色的烟雾升起,衬的后面少年容貌艳丽。 “哈,顾前不顾后啊。”中也挑了挑眉,他笑得张扬,不带恶意的笑,仿佛阳光落下一样。 “你这个…”中原中也仿佛被惹怒了一样,向着金发的中也冲了过去。 中也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将双臂交叉,抵挡在自己的眼前,身体微微收缩,准备抵挡攻击。 中原中也冲到中也面前,然后突然向上跳,修长的长腿扫过,将中也背后,不知道何时串过来触手一脚踢爆。 “哈,顾前不顾后?”中原中也挑眉看了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中也也笑了,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一定和他很合得来。 国木田独步这时也甩掉了一直纠缠自己的触手,且战且退的跑到了两位中原中也身边。 “这个异能力太难缠了,你有什么办法吗?”国木田独步的问题,几乎是引爆了两位中原中也的怒气值。 “你们连怎么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就直接上了吗?”中原中也气不打一处来,一想起里面或许有自家首领的授意,就更生气了。 “TMD,太宰治在干什么!” 中原中也暴怒的吼着,周围的港口Mafia成员都老实的转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中原中也干部辱骂首领。 “阿诺…虽然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宫泽贤治抱着一截触手,有些吃力的开口。 “但是能不能先来支援一下我” 第 29 章 “你想要什么呢?”森鸥外躺在废墟之上,他嘴角还挂着鲜血,一根粗壮的钢筋穿过他的胸膛,将他和废墟链接在一起,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太宰治,眼睛不带仇恨的看着,就像看自己调皮的孩子。 这个孩子啊,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聪明,懂人心,他是森鸥外最害怕的人,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很早开始,森鸥外就开始害怕太宰治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拿捏太宰治,可是在后来,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森鸥外曾经预想过这样的结局,或许太宰治会踩着他的尸骨走到顶端,他害怕过,也期待着,等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他反而放松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孩子在横滨有了牵挂,现在的他,比自己更想维护横滨的和平。 太宰治走上废墟,走进他的老师,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兴奋,痛苦,难怪,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一边走一边任由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掉落在地上,接着他抬起手,摘下绑在自己脸上的绷带,任由洁白的绷带掉落沾满灰尘。 “森首领,你要死了。”太宰治淡淡的说,他半跪在森鸥外身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森鸥外。 “呵呵…咳咳…”森鸥外发出闷闷的笑声,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可他并不害怕死亡。 “怎么办呢?你要现在说遗言吗?关于下一任首领这件事。”太宰治看着森鸥外,完全不在乎向着他们靠拢的其他港口Mafia成员。 “红叶姐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她本人没有上位的决心,中也虽然很强,但没有脑子的他,早晚都是我的傀儡…糟糕了,森鸥外老师,好像你除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太宰治伸出手,替自己的老师按压伤口,延缓血液流淌的速度。 “不过如果现在你努努力,拿出自己藏在袖口的手术刀隔开我的喉咙,我们就可以同归于尽了,我保证不反抗。” 听见这话的森鸥外还在发笑,甚至笑的更大声了,他抓起太宰治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果然…有什么…改变了你。” 森鸥外很清楚,就算自己真的拿得起手术刀,也绝对划不来太宰治的脖子,因为现在的太宰治,求生欲空前绝后的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森鸥外在弥留之际还在想,明明太宰治一直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难道是自己想要杀织田作之助吗?可是自己不也放过了他,让他叛逃去了武装侦探社吗?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活到和他再次相遇,所以现在的我还不能死。”太宰治似乎知道森鸥外在想什么,他冷眼看着尾崎红叶带队赶了上来,一点没有做为这场灾难幕后黑手的自觉。 “首领!”尾崎红叶看见地上躺的森鸥外,大惊失色,她扑倒森鸥外的身边,大声呼喊着医生。 周围的下属见状,也手忙脚乱的寻找最近的医生,不过谁都知道,被钢筋穿透的首领,已经没有活着的可能性了,现在看起来精神,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不过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他们不仅不敢说,还虔诚的希望森鸥外别死,飘渺的横滨,已经经不起在一次的动荡了。 森鸥外努力的向尾崎红叶伸脖子,尾崎红叶也配合的低下头去聆听。 他们说了什么,太宰治没有去听,他有自信,不管是谁上位,他都有办法架空他们的权利,将整个港口Mafia收入怀中。 所以他一直低着头,不去听外面的窃窃私语。 “太宰…过来吧。”尾崎红叶直起身,她单膝跪在太宰治面前,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首领临终遗言,由太宰干部接任首领位置!” 太宰治看着已经闭上眼的森鸥外,有些意外,他原本想着以后如何和尾崎红叶周璇,结果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太宰治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管有怎样的恩怨,现在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所有的港口Mafia成员跟着尾崎红叶,在太宰治的面前跪了下来,他们呼喊着太宰治的名字,声音响彻天边。 尾崎红叶捡起地上的红围巾,将围巾挂在太宰治的脖子上,她的神色庄严,就像是给国王加冕一般。 红色的围巾代替原本的大衣,落在太宰治的肩膀,太宰治只觉得这轻飘飘的围巾竟然有千金重。 然而他是不会回头的,他明白,只有自己拥有绝对的权利,才不会让自己的爱人在一次受到伤害。 当太宰治再次睁开眼前,他的前路已经没有了乌云,他必须变得更强,强到下一次而二选一的时候,他可以两个都要。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会好好的守护横滨。 兰波带着斯坦贝克躲在墙角,那个位置正好是魏尔伦的视野忙区。 等魏尔伦的脚步声走远了,兰波和斯坦贝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呼…谢谢你兄弟,要是没有你我一定已经死了。”斯坦贝克来回抚摸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欣慰的说到。 兰波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他将自己银白色的脑袋探出墙角,确定没有魏尔伦的身影后,才转头和斯坦贝克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紧离开。 兰波不等斯坦贝克回答,扛起斯坦贝克就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跑,只是还没有跑两步,在路过墙角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捂住了兰波的嘴,将兰波和斯坦贝克拖进了狭窄的过道上。 斯坦贝克刚想放声尖叫,却被背后的人捂住了嘴巴,他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的魏尔伦发现了他们,要将他们立马斩杀。 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因为捂住他们嘴巴的人,是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 斯坦贝克虽然没有见过织田作之助,但是这个强大的男人,很早就是他们的重点监控对象了。 织田作之助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就在他将兰波和斯坦贝克带走的三秒后,魏尔伦去而复返。 魏尔伦一开始脸上还挂着恶劣的表情,就像是抓老鼠的猫一样。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是躲藏地点的角落竟然没有人,这让魏尔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眼见为实,没有就是没有,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这一次魏尔伦离开就真的离开了,织田作之助松开了捂住兰波和斯坦贝克嘴的手,平静的说到 “你们没事吧。” “除了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其他都还好。”斯坦贝克吐槽到,他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心脏还在嗓子眼处蹦蹦乱跳,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咽喉跳出来。 “…没事,你到的很及时。”相比之下,兰波就要淡定的多,他冷着一张脸,毫无感情的说到。 斯坦贝克左看看兰波,右看看织田作之助,突然觉得他们两个还蛮像的,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气质,都是那种呆呆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从身后抽出一张平面地图来。 “虽然现在躲开了魏尔伦,但是这里只有一个出口,魏尔伦一定会在门口守着我们,要有一个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织田作之助本来想自己担任这个角色,毕竟他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很适合做这种善后的工作。 然而兰波却不答应“我去吧,我和魏尔伦…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兰波在听见魏尔伦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魏尔伦,他们曾经是恋人,可惜……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兰波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是魏尔伦,至少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魏尔伦。 这个感觉很奇妙,但是兰波却意外的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这个直觉救了好几次。 所以兰波要自己去看看 那个魏尔伦到底是谁。 斯坦贝克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虽然他有着满腹的疑问,但是都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除了这个以外,斯坦贝克也有着在为了自己找退路的意思。 Guild不收留失败者,他没有找到那个可以控制整个横滨的孩子,也没有和魏尔伦谈妥,反而是自己搞得一身伤。 Guild一定不会再接纳他,而他入侵港口Mafia的行为,很明显已经惹怒了港口Mafia,要是想好好活下去,就要找一个结实的大腿。 而目前唯一对他们没有反感的,大概就是武装侦探社了。 其实,斯坦贝克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菲茨拉杰德,是菲茨拉杰德,菲茨拉杰德在斯坦贝克眼里是一个好人,他出钱资助自己的家乡,让家人们不在挨饿。 虽然他不知道菲兹杰拉德为什么要到横滨来,也不知道他在横滨找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目的一定是达不到了。 不是他们不努力,也不是他们那里差,是对手过于强大了,就好像他们的所有计划,对方都知道一样。 “所以菲茨拉杰德到底在找什么” 第 30 章 魏尔伦有一个秘密,曾经,有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是他一个人独享的秘密。 “你来了。”魏尔伦靠在门框上,他手捧着一本书籍,在灯光下看着那一页写着诗歌的篇章。 兰波站在他的对面,过人的视力让他轻而易举的看见魏尔伦手里的书页。 “比起无名这些无名之诗,你更应该优先阅读波德莱尔的诗歌比较好。”兰波考虑了一下,这些诗歌遣词 造句算不上好,排序也混乱不堪,说句实话,实在是不适合给入门级的人读这些。 “…你是指法国的超越者波德莱尔?我还不知道他有写诗歌。”魏尔伦有些正经,他从没有听过波德莱尔写过什么诗,毕竟那位先生,平时都在为了法国的事业奋斗,可没有时间写诗歌。 “‘你给了我泥土,我炼出了黄金。’这是大哥的诗句,比起你现在看的那些,好太多了。”兰波义正言辞,他的神情太过正经,就好像他所说的是世界真理。 “……是吗?好吧,有机会我会去拜读一下。”魏尔伦合上书本“无意义的闲聊到此为止吧,现在交出我的猎物,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在开打之前。”兰波掏出自己的木仓,他看向魏尔伦,眼神坚定,就像是在问什么关于真理的问题。 “要不要相互告知一下姓名?” 魏尔伦原本还在想对方会发出怎么样的高见,结果是这样的话语,他整个人都无语了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魏尔伦深呼吸了一口,他不应该和这个家伙说那么多,但是看在他这么奇怪的份上。 “不如从你开始,如何?”魏尔伦对着兰波摊开手,他对这个白发的青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很神奇,但他就是想看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 “兰波,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诗人。”兰波快速的做完自我介绍,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魏尔伦看,就像是在说该你了。 然而魏尔伦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魏尔伦有一个秘密,他其实不是魏尔伦,他是和魏尔伦交换了名字的黑之十二号。 这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就是说,随着阿蒂尔 兰波的死,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在有人知道魏尔伦曾经叫【兰波】。 魏尔伦想过,当初交换名字的时候自己的亲友在想什么,是不是真心祝愿自己能够获得像他一样的人生? 但魏尔伦确实有一点那么卑劣的心思,他想要和阿蒂尔 兰波交换人生,他想要和自己的挚友更加亲密,反正他们的人生都会在往后的日子里纠缠,那么谁是谁也不用太在意。 可惜,魏尔伦高估了自己,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洒脱,在阿蒂尔 兰波没有选择自己的时候,魏尔伦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想阿蒂尔 兰波一样,爱着这个国家。 但是,当兰波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魏尔伦的眼前,无数的阴谋论充斥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为什么有人会知道他们曾经的名字? “脸色很难看啊…难道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兰波歪了歪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魏尔伦。 眼前的魏尔伦和兰波记忆中的不同,这个少年没有记忆中的忧郁,这个魏尔伦看起来更加阳光 …这个家伙真的是魏尔伦吗? 兰波猜测着,他在猜测,这个世界的阿蒂尔 兰波和保尔 魏尔伦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像他们一样热烈又悲惨吗?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魏尔伦脸色阴沉,他毫无预兆的出手,他单手下压,巨大的压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遍布,大理石制成的地面碎裂成一块一块的蛛网,整个房间都被低气压所笼罩。 然而兰波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站在原地,蛛网一般的地面绕过他,留下一片空白。 见此情形,魏尔伦皱了皱眉,他确实没有认真,但是这重力的压制下,就算是超越者,就算自己的异能力已经不是顶峰,也很难有人能做到完全避开自己的异能力。 “这就是语言炼金术的力量。”兰波举起木仓,下一秒金色的子弹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射出,向着魏尔伦的大脑射击,在空中划出金色弧度。 空气中,重力的屏障被层层击破,子弹擦着魏尔伦那张俊美的脸,射入墙壁,然后消失不见。 魏尔伦先生惊讶了一下,然后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突然笑了起来。 “好厉害的异能力,是最近才诞生的超越者吗?之前为什么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是诗人,只是诗人。”兰波仿佛没有戒备一般的放下手里的木仓,下一秒,原本出现在兰波前方的魏尔伦突然闪身到了兰波的腰侧。 魏尔伦向着兰波薄弱的地方挥出带着异能力的一拳,这一拳他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攻击。 然而这一层仿佛并不强,但是胜在多,在魏尔伦层层击破这些防御的同时,兰波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跳出魏尔伦的攻击范围,甚至还在躲避的同时,射出一击子弹,击退魏尔伦。 “我可不知道现在的诗人攻击力那么强。”魏尔伦嗤笑一声,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话。 兰波也没有辩解,他看着魏尔伦,就像在审视他的过去。 “你不是魏尔伦”兰波突然说到,据他的观察,这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在他们那边找到原型,比如中也的帽子和暴躁的脾气,比如织田作之助的白切黑。 他试图在这个魏尔伦身上寻找爱人的影子,可惜,他们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何以见得?”魏尔伦问到,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打鼓,他不确定兰波是真的知道还是在炸他,如果是后者,魏尔伦希望是后者,否则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挚友。 “我也有过一个叫魏尔伦的朋友。”兰波已经端着一副心平如水的样子,他低头拨弄自己的□□,装填子弹的转轮嘎吱作响。 “哦?他最后怎么样了?”魏尔伦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他还指望有一个世界,他和阿蒂尔 兰波相亲相爱吗? “…他打伤了我,然后我们决裂了,就像现在这样。”兰波抬起头,子弹填充完毕,兰波毫不犹豫的抢先开木仓。 这一次魏尔伦用了十足的力气,金色的子弹在两种能力的抗衡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空中留下金色的线。 魏尔伦也不甘示弱,他掏出腰间的手木仓,欺身而上,迎着那些留下轨迹的子弹向着兰波发动攻击。 兰波的子弹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每一个弹道都清楚的展露在打架面前,这一个的画面有些滑稽,就好像在慢动作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组以正常人的速度前进的人。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子弹与子弹触碰,尖刀与枪身擦出火花。 在噼噼嗙磅的战斗声中,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加大,最后一次在半空中碰撞之后,两人分别落到地上,没有在轻举妄动。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碎裂的声音。 子弹被子弹改变了轨道,它们如同一朵盛大的花朵一样,金色伴着银色,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开出美丽的花。 魏尔伦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兰波,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被长长的睫毛接住,然后顺着脸颊滚到领口。 “那么看来,被【魏尔伦】杀死,就是【兰波】的命运啊。”魏尔伦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命运,他微微喘息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那么从这种意义上,我就是【魏尔伦】了,我曾经可是在港口,伤了我的挚友。”魏尔伦平复了一下呼吸,他站起来看着同样被子弹划伤脸的兰波。 这个兰波小小的,长的很漂亮,但是不管是和挚友,还是和自己,都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不过魏尔伦也有一种感觉,自己和兰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不是。”兰波斩钉截铁的说到“你不是魏尔伦。” 不管曾经有多么怨恨,兰波都得承认,是魏尔伦让他这个17岁的乡下少年到了巴黎,他们曾经真的以为是彼此的真爱,不过可惜,最终兰波最终还是从这段不伦之恋中抽身。 兰波做不到丑化魏尔伦,也同样无法美化他的行为,他眼里的魏尔伦就是一个暴躁,缺爱的孩子。 可眼前这个魏尔伦,他的态度高傲,一看就是已经获得了能够令他感到满足的爱意,美貌和实力都是他的武器。 “…你更像是17岁的我?” 兰波也很惊讶自己的想法,自己和眼前的魏尔伦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莫名其妙的,兰波就是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或许吧,我是牧师制作的人造人,或许真的有一部分你的基因也说不定。”魏尔伦对自己的身世已经看开了,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的谈论了。 “不管怎么套近乎,我都不会让你们过去的,如果你们执意要保组合的人,那就别怪我了。” 第 31 章 “太夸张了太宰。”檀一雄被太宰治按在担架上,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紧张的太宰治,习惯性的伸出自己被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的右手,想要触碰太宰治的脑袋。 但是看到那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五指都看不清的手,又无奈的放下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和檀相遇…不可以。”太宰治明显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恐惧,曾经看着爱人消失的恐惧在一次出现在他的头顶,连握着檀一雄的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太宰,我没事,连皮都没有擦破。”檀一雄无奈的叹气,想要劝阻太宰治这种浪费医疗资源的行为,而且远处还有巨大的怪物,周围的人,包括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成员,都需要医疗资源。 这个世界这样危险,还是把有限的资源给更多需要的人吧。 旁边两个被一起叫来加班的医生也平平点头,他们给檀一雄检查过,除了擦破一点皮,其他没有任何伤口,完全不像是空手接子弹的人。 不过现在异能力者那么多,也有可能是身体强化类的异能,毕竟两位医生也在港口工作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异能力者都有见到过。 但是太宰治完全不听这些,他现在有些后悔,应该在首领办公室下面搞一个医院的,不然现在檀一雄就不用离开他的防护范围。 “首领,医院离得很近,您随时可以去探望。”芥川银上前两步,随后太宰治放在她哪里的手机响了,芥川银立马转过身,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 而那边的太宰治完全当做没听见,还在安慰檀一雄“没关系,我给他们安排了其他的医疗资源,救治是及时的,想死都不可能。” “啊…这是酷刑吧?” 芥川银和电话那边说了几句,然后快赶了几步,到太宰治身边,小声的和太宰治说“刚刚接到中原中也干部的电话,问您到底要怎么解决那个东西。” 芥川银很会说完,因为按照中原中也那个三句话都在骂太宰治的电话,换个人可能都要以为中原中也只是来发泄情绪的,但是芥川银非常轻松的从这些骂人的话里提出重要信息。 “…他已经到了?比我想的要快。”太宰治看了一眼天色,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应该还没有来才对,不过也差不多了。 太宰治低头,在一次抓起檀一雄没有被包裹的手,可怜兮兮的说“檀,你要好好治病,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快去吧,别为了我耽误了。”檀一雄笑着答应,感觉自从自己搬到这栋大厦的顶楼,太宰治都不掩饰自己的职业了。 檀一雄不笨,他知道太宰治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说家,那个小说家会遭到暗杀,还有一层楼做办公室? 不过檀一雄也明白,太宰治不希望檀一雄点破这层窗户纸,所以他也乐意装聋作哑。 救护车呼啸着向着医院开去,太宰治目送救护车离开,在彻底看不见救护车之后才转身向着战场走去。 芥川银赶紧跟上去,小声说到“首领,还请您去安全的地方,这里太危险了。” “我必须得到场。”太宰治一边说,一边摘下手套,递给芥川银“你现在和中也说,我马上赶到。” 说完,太宰治抢过属下的机车,发动之后快速的向着战场奔去。 “啧,知道了。”中原中也飞速挂掉电话,他这边的战局相当焦灼,无论如何攻击,这个怪物都飞快的还原,然而他们这边却是在不断的减员。 现在所有的攻击都是在拖时间罢了,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等太宰治来了会不会好一点。 “烦死了!你们这里的力量体系。”中也在配合着中原中也进攻,中也的子弹附带了炼金术,使得洛夫克拉夫特的恢复变比其他人得慢了一点,这个时间刚好够中原中也进行一次重力轰炸。 首先是脑袋,重力给予物体的加速度,只靠投掷就已经超脱音素,只需要一块石头,就能将那个章鱼一般的怪物脑袋彻底击碎。 然而这样的攻击并不能给敌人带来致命伤,这个脑袋很快又长了出来,甚至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是心脏,虽然不知道这个怪物有没有,但是中也还是努力在这个怪物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头晕和精神失常现象,很多人都不是被怪物杀死,而是自己昏倒的。 这样的场面确实让港口的硬汉们士气大减,这样无休止的战斗,而敌人又是那样打不死的怪物,谁能有勇气一直面对悬挂在头顶的镰刀呢? “不好放弃!”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战场后方响起,漂亮的女人穿着白大褂手持电锯站在那里,她就好似战神降临一般,给了大家活着的希望。 “那个是…武装侦探社的医生?”中原中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他认出了来人,却没有发现从半空而下的触手,这一击差点将中原中也抽飞,幸好中也发现的早,提前开枪爆掉了凌空而来的触手。 “喂!你怎么回事,不要走神!”中也气急败坏的说,要不是他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敌人,另一个自己可能就会因为走神而死掉的。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活下来的。 中原中也倒是没有计较,他看着与谢晶子入场,就知道自己要是现在开大,就算牵连了其他人,也能被与谢晶子救回来,于是乎他落在了地上,落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 “喂喂!大战当前,你不会因为几句话打我吧?”中也知道有时候自己是有点嘴欠,他就曾经因为说了太宰治两句而和檀一雄打起来,不过那都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现在自己又没有喝醉,而且他也没有说什么,所以不应该会挨打吧? “呼…”中原中也没有理会另一个自己的大呼小叫,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摘下自己的手套,一边摘,一边念叨着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复吾之觉醒。”随着中原中也的话音落下红色的条纹伴随着不详的感觉遍布了他的全身,中原中也在一瞬间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他浑身缠绕着因为重力挤压而形成的气旋,他往前一步,脚踩的那块地面都龟裂开。 “这到底是…”中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做为同位体,中也不好奇为什么中原中也能念出他的诗,但是却没有想到,在念出他的诗后,中原中也竟然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干嘛!觉得写的不好也没有这样吓人啊! 中也还没有说什么,就被国木田独步拉着往后退。 “快走,那个是中原中也的污浊形态,这个状态下的他可不会管周围人的死活。”国木田带着中也后撤,这个时候中也才发现,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那个到底是…”中也抬起头,正好看见中原中也化身成一道红色的光束,彻底贯穿了那个怪物的胸膛 然而即使是这样,那个怪物也没有受伤的样子,伤口处的肉蠕动着,重新长合。 这个过程有些恶心,就好像千万头蛆在繁衍一样恶心。 然而中原中也已经无法感知这种恶心了,两个被重力压缩形成的黑洞出现在他的手里,中原中也将它们全数抛出,黑色的黑洞击中怪物的半边身体,将整个身体轰出两个半圆。 可即使怪物一半的身体都被毁了,他的自愈能力还在,想要恢复非常轻松。 “这真是…疯子一般的战斗。”中也虽然看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要知道论体术,中也几乎是所有文豪中垫底的存在,可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强的离谱了? “啊,这种战斗方式是以消耗他的身体健康为代价进行的,而且不受他的控制,也就是说,要么被外力强行停下,要么就被污浊形态拖死。” 国木田独步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织田作之助的原因,异能特务科很坦诚的将中原中也的情报交给他们。 其中,港口M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先生,就是他们本次调查的重点,所以他很清楚中原中也的地位,能力。 “那该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活活被异能力压榨死吗!”中也不甘心的说到。 “可恶!要是我的炼金术也能创造这样厉害的家伙就好了!”中也最上说着幸福,但是他的眼里全是紧张,他的目光从来没有从中原中也身上落下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强制解除他的异能力?”中也问自己旁边的人,那人回答 “没有…不,只有港口Mafia的首领,港口的黑色幽灵,异能力为【人间失格】太宰治才能想起来。 中也落在地上,红色的半球在他身边形成屏障,所有的触手都被那半圆的触手切割开来。 这样大规模的战斗,没有什么效果不说,中也的身体也吃不消,恰好,这时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远处漂移过来。 中也立马抬起去看,正好看见太宰治向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一瞬间,这个迎着黑暗而来的男子,变得高大起来。 第 32 章 中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太宰治这种生物是有一定偏见的,当然,这个主要还是要怪图书馆里的那个樱桃宰。 要不是他一直哭哭啼啼,整天大呼小叫,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他也不会觉得全天下的太宰治都是一个样。 ……虽然他只见过两个太宰治。 但是眼前这个太宰治很明显和他认识的太宰不一样。 这个男人骑着帅气的机车,向着战场奔来的样子就如同海明威笔下,与大海搏斗的硬汉。 红色的围巾在他胸前飘起,是着寂静的黑夜之中,唯一的亮色。 “那个真的是太宰治吗?”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太宰治已经一个甩尾,将机车稳稳的停在中也面前,大长腿从机车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擦的发亮的黑色小牛皮鞋踩在地上,粘上一丝灰尘。 这一幕看的中也心都跳了,多帅的机车啊!多帅的衣服啊!他也想要拥有! “真帅啊!”中也忍不住出声,这简直就是他梦中情车。 “帅什么帅!交警呢!快给他贴几张罚单!”国木田独步看着没带头盔,还明显超速的太宰治皱了皱眉。 太宰治无视了中也的星星眼,直接走到国木田独步面前略带嘲讽的挑衅。 “这么久了都没有搞定,你们武装侦探社也不行啊。” “你这个家伙!”国木田独步气的青筋跳起,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毕竟他们确实拿洛夫克拉夫特没有办法。 “比不上港口,到现在也只是损失一栋楼而已,不知道首领大人有什么办法解决这次危机,毕竟天就快要亮了。”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个阴郁的家伙他就有着输数不清的怒意,即使他们在此之前没怎么说过话,国木田独步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暴躁起来。 不过他也不怕事,他们武装侦探社也不是没有和港口Mafia战斗过,也说不上来谁输谁赢,而且是太宰治先上来撩人的,先撩者贱! “呵呵…倒也是。”太宰治倒是没有反驳,他低声笑了一下。 他现在倒是没有多着急,他看着在远处全凭本能战斗的中原中也,故作放松的说到“怎么办呢?中也的身体可撑不了多久了啊。” “我记得你的异能力是消除敌人的异能吧,可以用吗?”一听见这话的国木田开始有些担心了,如果真的会给中原中也带来那么重的负担,而且就目前来看中原中也的攻击也不是很有效果。 “嘛…这个嘛,那个可不能称为异能力啊。”太宰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他率先摘下自己的红围巾,将他挂在机车头上,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 “暂时让他停止行动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们港口花了这么大力气,可不能把潜在的风险放归啊。”太宰治一边活动着,一边说到。 国木田独步皱起眉头,如果能解决这个怪物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个怪物吗? 国木田独步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东西…只要能够暂时解决就好。 “做不到吗?”太宰治笑了,他最开始也不相信,可奇迹往往就在这些不让人相信的瞬间发生。 “…呼…烦死了!”国木田独步暴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发出一声怒吼,最后直直的看着太宰治“你的计划呢,需要我们怎么做?” 太宰治自信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国木田独步这个理想主义的家伙会和自己一起去,就算他们现在是对立的立场也一样。 “确实,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太宰治笑了,他毫不犹豫的拉过还在欣赏机车的中也,将他推到国木田独步身边,丝毫不顾中也的抱怨说到。 “不过首先,我们得先借用一下这位炼金术产品。” 狼藉,一片狼藉,地面和墙面布满了蛛网一样的纹路和大坑,周围还有一些子弹嵌入的痕迹。 这场战斗很激烈,激烈到整个走廊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兰波和魏尔伦的攻击已经从地面转移至半空,子弹与匕首,两者相互碰撞,在空中发出很大的噪音。 “哈,你很不错啊。”魏尔伦真心的夸赞,但同时他也有不解的地方。 “到底是为什么,你要一直阻止我?你的任务不是要救那个家伙吧?”魏尔伦试探的问到,这个结论他是从太宰治对这些来历不明的外来者的态度里得出的。 太宰治这个家伙对横滨的管控比森鸥外更加严厉,一个人要是今天进入横滨,那么他的生平,他的妻儿,他的父母,各种资料都会被堆积在太宰治的办公桌上。 然而只有这次外来者,他们没有资料,没有亲属,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为了什么而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绝对不是为了救人而来。 魏尔伦也了解了他们这段时间在港口做了什么,简单来说,就是什么也没做。 横滨不是旅游城市,他们也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游客,本来魏尔伦是不想管这些的,但是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两个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说,可以告诉我如何完成任务。”兰波也是坦诚,他没有对着魏尔伦遮遮掩掩,反而非常直接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我的朋友,意外来了这个世界,我们只是想要带他回家。”兰波在说这话的时候,全程面无表情,没有笑意,也没有痛苦,他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很遗憾…不过,这和我们现在敌对有什么关系。”魏尔伦挑了挑眉,他毫无诚意的道歉,不如说还会真心对敌人道歉的人,最终都要活不长久。 “他说,只要我能把这个葡萄小哥带走,他就告诉我们要怎样救出我们的朋友。”兰波的脸色一如往常,他举枪,对着魏尔伦,看的魏尔伦都觉得有些胆寒。 “我要救我的朋友。”兰波说完就再次冲了上去,刀木仓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为了文学的存续。” 在这样激烈的战争底下,织田作之助正在找机会让斯坦贝克逃出去。 “战况很焦灼啊…看起来很难有所突破。”织田作之助将斯坦贝克靠墙放着,他紧盯着前面的战斗,寻找一个机会溜出门去。 “咳咳…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趁着现在不用赶路,斯坦贝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他的视角下,他们说敌人,是入侵者,就算他死了,也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反而会少一个阻碍。 “……救人没有为什么。”织田作之助头也不回的说到,他是真心想要救每一个可以救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烂好人。”斯坦贝克嗤笑,他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一脸严肃的大叔竟然是一个这样的烂好人。 斯坦贝克不相信烂好人,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有目的得,不管是援助也好,还是救助也罢。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这一次织田作之助转过头看向斯坦贝克,他还是那样一副淡然的神态,就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那么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异能特务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是在情报收集这一块还是有些能力的,织田作之助也是从他们那里得知斯坦贝克加入guild的理由。 “我也收养了几个孩子,所以我能理解,希望孩子们吃饱穿暖的想法。”织田作之助这样说着,他又看回了战场,不得不说,幸好他们离的很远,否则这样大规模的战斗,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保护好斯坦贝克。 靠着墙角的斯坦贝克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刺骨的杀意打断了。 银晃晃的刀刃横在斯坦贝克的眼前,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要给斯坦贝克致命一击。 而之所以没有的手,还得多亏了织田作之助用刀架住了那把武士刀。 穿着和服的人性异能在向下施加压力,似乎不砍下斯坦贝克的头颅不肯罢休。 而织田作之助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他架着刀刃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织田作之助另一只手一抖,另一把木仓□□出子弹,这一次成功让异能力退后三步。 “回来吧,白雪夜叉。”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白雪夜叉提刀站到少女身后,织田作之助看着熟悉的女孩,老实的问好。 “是镜花啊,都长这么大了。” 泉镜花点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织田先生,能不能请您让开,我接到了命令,要取您身后人的性命。” “不能。”织田作之助回答的干脆,他不去问是谁的命令,他只知道不能让朋友犯错。 “…我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泉镜花看起来很失落,然而白雪夜叉却动了起来,向着织田作之助砍去。 不得不说,白雪夜叉是很强的战斗异能,她甚至可以和开着预知危险挂的织田作之助打的五五分,然而,泉镜花之所以是强大的暗杀者,就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异能是可以分开行动的。 “那么先生,我来取您的性命了。”泉镜花看着斯坦贝克,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第 33 章 “虎,我们到底要做什么。”芥川龙之介跟着中岛敦在各个地方穿梭,一般都是中岛敦进入某个地下室后,又出来,手里已经多了几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之前的几次都还是在市区,结果越走越远,直到快要靠近远处的树林。 中岛敦也从原来的两手空空,变成了提了一个麻袋,芥川龙之介有些着急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中岛敦,他忍不住开口。 “如果你只是在这里玩寻宝游戏,那么恕我不奉陪,外面的战斗还需要我的帮助。”芥川龙之介看着远处的怪物,那边的战斗异常的激烈,枪声,呐喊声,人声鼎沸。 芥川龙之介是一个勇于挑战强者的人,所以当这个怪物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手痒痒了。 可是在离开之前,江户川乱步先生就告诉过他,无论如何都要配合中岛敦的行动,中岛敦没有发话,他就不能赶过去援助。 “抱歉芥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中岛敦满脸的歉意“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那你还?”芥川龙之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异能力的优秀,造就了他遇事不BB的个性,同样也养成了他不喜欢动脑的习惯。 “这是首领的吩咐。”中岛敦没有过多解释,他遵从太宰先生的命令,一切以太宰先生为优先,他不在意太宰治的目的,他只执行命令。 “…你还真是…”芥川龙之介本来想骂中岛敦两句,但是一想起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男人,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这样的远见。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一片人工开阀的空地,其实这里说是空地并不准确,因为这里的野草以诡异的姿态生长着,它们在地上围成一个诡异,但是连贯的图案,芥川龙之介看不清这个图案的样子,因为这片草地实在是有些大。 “这是…草地怪圈?”芥川龙之介戳了戳前面的中岛敦,他今天可有好多问题,想要得到解决。 “快点来帮忙,把这些东西埋到那边去。”中岛敦推了推芥川龙之介,然后将一个袋子递给他,让他把东西放好,自己则去另一边做事。 芥川龙之介一边疑惑,一边走,还不忘再次提问“这些到底是什么?” “芥川,我加入港口Mafia的第一天就被教会了一件事。”中岛敦吐出一口浊气,他看着芥川龙之介说“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什么?芥川龙之介呆呆的问。 “那就是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说完中岛敦就拿着东西气鼓鼓的走了。 芥川龙之介想了一会,突然明白中岛敦是在嫌弃自己打听的东西多,于是他瘪瘪嘴,没在说话,反而是向着中岛敦之前指的方向走去。 这边两人正忙活着,另一边泉镜花也通过港口Mafia的秘密通道进入了大厦的地下。 她是临时接到的任务,要求她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入侵港口Mafia大厦的guild成员。 “首领,我不明白,魏尔伦先生也在哪里,而且敦他…”泉镜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对面的太宰治打断了。 “我知道,但是可以杀死入侵者,又不伤害织田作的人,只有你。”太宰治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到,他本身就不在乎泉镜花的意志,不过是好用的工具罢了。 “……”泉镜花没有说话,为了中岛敦,她什么都可以做,尤其是这样没有前路的游戏。 然而泉镜花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点,正门哪里已经传来了开打的声音,不过既然首领吩咐了自己,那么就代表这件事靠魏尔伦一个人搞不定。 不过…在这个横滨,真的有人能和魏尔伦打平手吗? 泉镜花摇了摇头,现在的她不应该去想这些,她向前奔跑,白雪夜叉也在收集着周围的信息。 很快,她就找到了躲在一边寻找机会离开的斯坦贝克和织田作之助两人。 斯坦贝克躺在墙角,看起来就很虚弱的样子,岁月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织田作之助先生了。 泉镜花咬着手指,说句实话,要想拿下斯坦贝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泉镜花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白雪夜叉,突然灵光一闪。 “那么先生,我来取您的性命了”泉镜花说着,从怀中掏出短到,快速的向着斯坦贝克的脖子砍去, 就在短刀的锋面已经划开斯坦贝克的脖子的时候,雪花降了下来。 “…这是?”泉镜花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斯坦贝克,男人的身影不停的变化,最后消失不见。 原来,在泉镜花不知道的时候,斯坦贝克就已经跑掉了。 “呼…幸好乱步先生猜到了,不然我们可就要遭殃了,毕竟我真的不适合战斗。”谷崎润一郎松了一口气,他一个人将斯坦贝克带了出来。 “真是厉害的异能力。”斯坦贝克由衷的称赞。 “当然啦!我们武装侦探社可是天下第一!”江户川乱步和社长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星星眼的黑白小孩。 “…原来他在你们这里。”斯坦贝克看着那个孩子,里面就知道那是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梦野久作。 “只是代为照顾。”社长严肃的说,梦野久作的异能力不好控制,与其让他在外面祸害其他人,还不如丢给可以异能消除的太宰治。 “呵…无所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斯坦贝克的任务已经失败,他还被这些人救了一命,如果不是太过分,他都可以说。 “那个异能,如何解除?”江户川乱步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怪物,问到。 江户川乱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想他死的话,最好还是告诉我们,毕竟要是让港口Mafia的首领出手,就活不成了。” “没人能杀的死洛夫克拉夫特。”斯坦贝克一点也不担心,他看着远处的怪物,呐呐自语到“没有人可以从外部击败洛夫克拉夫特。” “…等等…那个怪物…在移动?”梦野久作突然拉住社长的袖子,他看着那个怪物被中原中也牵制着,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的树林移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感到害怕,这个怪物每走进一步,他都感觉害怕,逃走的想法在脑海里无法制止的穿出,可太宰治的吩咐就像是钉子,定住了他的双脚,于是他只能恳求社长,哭着说“我们走好不好?快走!” 怪物仍旧在移动,祂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缓慢的移动,但是以这个体型的物品来说,或许祂的移动是快速的。 “…太宰…开始行动了。”江户川乱步看着那个怪物,突然发现自己慢了一步…不,不是他慢了,而是太宰治快了…他快的就好像…预知未来一样。 中也和国木田独步被带到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面前,他们都看见了这个巨大的法阵。 “驱逐邪神的阵法要很多准备的,你这个能行吗?”中也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法阵,做为被炼金术士召唤出来的产物,他本身也带着炼金术的能力,但是这样小小的能力,和他们的本事来说完全不值一提,所以没有任何作家会把自身的炼金术属性当一回事。 “不行也得行,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太宰治推了一把中也,然后完全不听他的抱怨,转头吩咐国木田独步。 “我带着芥川和敦去把洛夫克拉夫特引过来,你在这里保护他别被打断了。” “我可没说要跟着你去!”芥川龙之介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连背后的衣带都炸了起来,但是他还没有说两句就被身后的中岛敦捂住嘴,拖着走了。 中也无奈的叹气,在一次感叹这个宰科生物的多样性,然后 国木田独步看着那个金发的中也走到了法阵的中间,站在一个黑色的盒子边,他缓缓的念起不知名的语言,随着他的声音,金色的籽粒由草丛中升起。 “这到底是…”国木田独步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一幕看起来寂静又美丽,让国木田独步都遗忘了之前的危机。 然而很快,整个世界开始了地动山摇,国木田独步连站都站不稳,而中也却像是沾在大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国木田独步向着震感传来的方向看去,巨大的怪物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国木田独步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一定要跑,但是身后中也的声音却给了他力量,让他站在这里。 “给我三分钟,让祂在这里站三分钟。”当洛夫克拉夫特踏进法阵时,中也抽空跟国木田独步说,然后他继续念叨着咒语。 三分钟…这三分钟很难啊… 国木田独步第一次觉得三分钟无比的漫长,那巨大的怪物,震动的地面,直到金色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照亮大地,那身形巨大的怪物也在光芒种消失。 国木田独步才喘了一口气。 “这算是结束了吗?”此时大家都瘫倒在地上,他们喘息着,泥土混着汗水粘在衣服上,看起来就很不堪,但是大家都心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痛快。 太宰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中原中也,嫌弃的拍了拍衣服“算是吧,至少一百年,他是不会在回来了,好了,我要回去了,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别来找我。”说完他就走了。 国木田独步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不觉间,朝阳已经爬出了海面。 第 34 章 檀一雄从窗户跳下,他想从医院离开,但是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甚至是楼下的保安,都拦着他,不让他离开。 这其实也不奇怪,现在的横滨可以说是非常的动乱,医院想要保护病人的心,檀一雄是可以理解的。 可檀一雄从来不是甘愿被人保护的性子,他也坐不住,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调查自己的记忆。 他已经想起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这些记忆更像是灌入脑中的水,晃晃荡荡,没有真实感。 如果记忆是真的,那么他面对顺子的时候,至少会有心动或者愧疚。 但是当顺子真的来到他面前,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她的到来,只是一个命运悲惨的过客,在他面前留下一滴眼泪,哭过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檀一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自己为什么失忆,自己又和太宰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要想获得这些答案,首先就要从太宰治的保护下离开,这些天的相处,檀一雄很明白,太宰治不可能让他离开的太远,这一次混乱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唯一一次的机会。 檀一雄从窗户上跳下来,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打算向着火车站走去。 “一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檀一雄一听就知道是谁,他惊喜的转过头去,果然,身后站着的正是自己的老师佐藤春夫。 “春夫老师!”檀一雄像个孩子一样扑了过去,和自己亲爱的老师抱在一起。 “我还在担心你不记得我了。”佐藤春夫也大笑着给自己的弟子一个拥抱。 佐藤春夫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在《火宅之人》里,并没有提到桂一雄的过往,而是专注于他的感情生活,檀一雄做为主人公,不认识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 “怎么会!春夫老师可是我和太宰的老师啊!”见到故人确实让檀一雄感到开心,一时之间,什么失忆,烦恼,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嘛…毕竟那么久没见了…对了檀,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佐藤春夫打着马虎眼过去,他询问着檀一雄的去处,按照他对檀一雄的理解,这个坐不住的学生,也该往外跑了。 “…老师,说出来你不要生我的气。”檀一雄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还记得太宰治是老师最爱的弟子,而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和老师最爱的弟子在一起,老师一定会生气吧。 至于太宰似乎没有在写小说,而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还是不要和老师说了。 “我好像…和太宰治在一起了。”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啊…”佐藤春夫头疼了,这一下糟糕了,檀一雄没有遇见他的情人惠子,也没有和顺子在一起,反而和太宰治勾搭上了吗? 虽然当年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但是谁能想到他们真的会在一起胡闹啊? “檀,我知道你很宠爱太宰,但是不要被他带跑啊,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完全没有社会常识的家伙。”佐藤春夫用手指戳了戳檀一雄的额头,他对这几个肆意妄为的学生是最没有办法的了。 佐藤春夫和檀一雄两个人沿着小路走着,一路走出了医院,等到了车站,檀一雄才回过神来,他心虚的看了看自己的老师问“我是不是耽误老师时间了?老师要不然不用管我?” “那倒是没有…但是你有想好去哪里吗?”佐藤春夫问自己的弟子。 “…去青川吧…虽然我知道太宰就在我身边…但是……”檀一雄说话吞吞吐吐,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有不知道如何开口。 佐藤春夫叹了一口气,他一把按住檀一雄的肩膀,用无奈的语气说到“檀,其实我一直在想,虽然我有着三千门弟,但是我真的有资格成为站在你们之上的人吗?” “老师当然!”檀一雄急急忙忙的想要反驳,但是佐藤春夫阻止了檀一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并且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尤其是太宰他…” “亚达!”太宰的声音在一次打断了佐藤春夫即将说出口的话,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车站处,他脱下了自己那一身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黑色西装大衣,换了一套驼色的大衣,似乎来的匆忙,他的红围巾还栓在机车的把手上。 “春夫老师每一次用这种语气喊我的名字都是在训人!”太宰治愉悦的上前两步,躲到了檀一雄的身后, “明明檀一雄也在这里,干嘛不说他啊!而且明明老师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吧。”太宰治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开始嘟嘟囔囔起来。 “…太宰,不可以这样说老师。”檀一雄虽然是在指责太宰治,但是语气里全身甜蜜的宠溺,甚至无奈的替太宰治向佐藤春夫道歉。 檀一雄面上不显,但是他对太宰治背着太宰治出门这件事是愧疚的,太宰治对他的好,檀一雄全部看在眼里,但是,如果没有搞清楚他的过去,如果没有和过去好好的做一个了断,他又如何能面对太宰治这一番情深呢? “太宰…别闹了。”佐藤春夫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几天他也算是多方打听,知道了这个太宰治并不认识自己,所以他现在做这种事情,明显就是不想打破檀一雄的认知。 等等…也就是,这个太宰治知道火灾之人的故事走向! 佐藤春夫看向这个和自己弟子同名的男人,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可怕,这个男人到底对他们了解多少呢? 太宰治躲在檀一雄的身后,向着佐藤春夫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佐藤春夫感到不寒而立,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太宰治。 即使佐藤春夫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和书中的世界还是不同的,但是看见这样颠覆认知的太宰治,还是让佐藤春夫感觉意外。 “檀,我想和太宰单独聊一聊。”佐藤春夫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和这个太宰治聊一聊,无论如何,他都是太宰治,而太宰治是他,佐藤春夫的学生,佐藤春夫不会放弃自己任何一个学生的。 檀一雄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又看了看太宰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檀,你先去卖车票吧!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青川得,你可别忘记了。”最后还是太宰治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檀一雄的背,让他先去买票。 在得知炼金文豪们到来的时候,太宰治就做好了会和他们谈话的准备,他不是那个像是小太阳一样的太宰治,也做不到想那个笨蛋太宰一样遇事哭唧唧,他不是那个让他们记挂的太宰治。 可所有的太宰治都是胆小鬼,他也曾经缩在阴暗的角落,想要杀死自己,他也曾经被怀疑和嫉妒麻痹了心神,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这一次,他必定不会重蹈覆辙。 太宰治看着佐藤春夫,檀一雄不在这里,他也就没有必要假装自己是佐藤春夫的学生了。 “你想和我聊什么?”太宰治靠着机车,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有缠绷带的习惯,之前战斗受的伤还在流血,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处理了。 “你…没事吧?”佐藤春夫看太宰治脸色不太好,猜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佐藤春夫眼里,太宰治还是一个孩子,不会参与到拼杀之中去,所以也就没有往受伤哪方面想。 “不必担心,我不是你们那边的太宰治,不需要这样关注我。”太宰治转过头,如果可以,他现在更想要杀死这些炼金术汇聚的文豪,他知道,这些人是来带走檀一雄的。 但…他不可以这样自私。 “你知道《火宅之人》吧”佐藤春夫肯定的说。 太宰治也不和他绕圈子,他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火宅之人,我还知道《小说坂口安吾》” 太宰治抬起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你可以认为,我通过某种手段,了解了你们那边的故事,不过放心,我只动了檀一雄的书,其他人的东西我一点没有碰。” “为什么是檀一雄?”佐藤春夫又问,他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檀一雄的痕迹,所以太宰治不应该认识檀一雄才对啊。 “因为太宰治和檀一雄是可以一起殉情的好友。”太宰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痛苦,他看着佐藤春夫,经量平静的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但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保证故事情节的发展的。” 佐藤春夫皱了皱眉,他想说故事已经变得很离谱了,这个时候的檀一雄应该是和惠子一起去青川,而不是太宰治。 “檀一雄和谁去青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感情纠葛,不是吗。”太宰治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檀一雄,这份目光里的眷恋和温柔,并不是作假的。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你可以看着,反正这个故事也需要见证者。” 太宰治说完就向着檀一雄跑去,佐藤春夫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的故事并没有改变,情感的纠葛还在继续,那么谁是‘惠子’也不重要了。 第 35 章 中原中也从昏迷中醒来,就得到了一个临时首领的头衔,气的他大声责骂起来。 “什么玩意!太宰治那条青花鱼呢!”中原中也气的锤桌子,愤怒的吼声连楼下的保安都听见了。 “首领…首领说他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芥川银说话都缩着脖子,不是她胆小,而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中原中也也太可怕了一点。 “哈!他没搞错吧!”果然,中原中也气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的人头啊!他知不知道这是叛逃!他脑子里的水怎么还没到干净!我真TM,就该掐死他!” “中也干部!”眼看中原中也气的连脏话都说出来了,芥川银赶紧出声打断他,并且严肃的说到 “首领的心思不是我们能揣测的,难道您真的认为,首领会这样无缘无故的离开吗?”(太宰:没有无缘无故,就是旅行结婚) 中原中也不甘愿的闭上了嘴,确实,太宰治总能想到其他人想不到的东西,比如这一次的灾难,虽然他在后面因为异能力的原因晕倒了,但是他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太宰治为了这次是事件做了多久的准备。 在很久之前,久到太宰治刚刚上位,久到还没人会把横滨放在心上,久到洛夫克拉夫特还被封印在海里的时候,他就布置好了局。 那个早早准备好的法阵,那些需要花费大心力去搜寻的遗物,其中有些还是中原中也找回来,每一项都在告诉他,太宰治从一开始就在准备这一天。 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是未雨绸缪,还不如说是他提前预知了会发生什么。 这样一想,中原中也就越发觉得太宰治可怕起来,这个人的大脑仿佛千勾百转,什么他都能想到。 “啧…他就不怕我弄权篡位?”中原中也烦躁的咋舌,他抓了抓自己橘红色的头发,接着问芥川银“太宰这次出去带了多少人?中岛敦有没有跟着去?” “…首领是孤身一个人去的。” “什么!我%^*$¥%” 中原中也气昏头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又躺回了床榻上。 “好…好…,我去你的太宰治!你最好给我死外面!” 门外的中岛敦和泉镜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他默默的放下敲门的手,两个人消无声息的逃走了。 这个时候进去一定会被迁怒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识时务,至少,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坂口安吾就不是这样的人。 坂口安吾一个人进入了港口Mafia的大厦,这是他的权力,做为对接人的权力。 本来考虑到坂口安吾曾经在港口Mafia卧底,他来担任本次的对接人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谁都知道,背叛港口Mafia的人,下场都是死。 但是坂口安吾坚持一定要亲自来和港口Mafia对接,他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他和太宰治熟,他在港口呆的久,知道的多… 但是最根本的原因,他还是想亲眼看看檀一雄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不是他不信任织田作之助,而是他不信任自己。 说来讽刺,坂口安吾怀疑过檀一雄到底存不存在,他不止一次的认为,檀一雄是儿时叛逆的自己幻想的伙伴,他们所有的经历都是自己臆想的。 至于织田作之助说的檀一雄…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没有对吧? 板口安吾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思,他希望檀一雄存在,又害怕檀一雄存在,他无法面对自己对朋友的失误。 虽然他怪太宰治为了救织田作之助而放弃檀一雄,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把檀一雄卷进这一场混乱中,他必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坂口安吾站在首领室门口,这里他并不陌生,在很久之前他就无数次站在这里,向曾经的首领森鸥外汇报工作。 当年站在这里,心里想的是横滨,而如今,他站在这里,为的却是他自己的私念。 “打扰了。”坂口安吾推开门,里面却不是他相信中的,坐在办公桌后的太宰治。 而是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还在发脾气的中原中也和站在旁边的芥川银。 坂口安吾的第一个想法是,中原中也原来是在首领室发的脾气吗?然后才是太宰治去哪里? “什么事,四眼仔。”中原中也没有好气的说道。 “…来商量后续的事情,太宰不在吗?”坂口安吾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见什么。 “他?找死去了,有什么问题和我说也一样。”中原中也挥了挥手,坐到了太宰治的椅子上,这把椅子很硬,坐起来对他这个伤刚好的病人不是很友好,于是他又站起来,顺便拿了抽屉里的报纸做掩护,坐会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你也坐。”中原中也指了指对面,示意坂口安吾坐下来谈。 坂口安吾明白,这是太宰治躲避他的借口,可越是躲避,就越说明檀一雄可能真的在太宰治手里。 想到这里,坂口安吾心又纠了起来,他恨不得跑到太宰治身边,把檀一雄抢过来,为了保护他,坂口安吾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腐朽的坂口家。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坂口安吾深呼吸了一下,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中原中也交接接下来的工作。 “……虽然是guild组合先发起的战斗,但是他们是美国的组织,我们异能特务科无权对他们进行抓捕。”坂口安吾公事公办的说到,然而他的话引起了中原中也巨大的不满。 “哼,你们异能特务科就没有用过。”中原中也嘲笑着异能特务科的无能,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成立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不方便做,那个不方便干,对付自己人倒是挺有一套。 “我们异能特务科主要业务是限制异能力者,保护普通人的利益。”坂口安吾假装听不懂中原中也的嘲讽,他拿出最近收集到的情报,交给中原中也。 “最新消息,guild组合损失惨重,就目前的举动来看,他们可能要撤离横滨。” “你真的觉得这个男人会放弃投入了那么多资金的目标吗?”中原中也靠着沙发,他手里捏着烟,没有点燃的意思,只是放在手里搓揉。 “…不会,但是如果guild真的要反扑横滨,那么武装侦探社会解决他们。”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在某个酒吧内,文炼三人组总算是汇合了。 “真不容易啊…能在度聚首。”中也趴在桌子上,他本来想给自己点酒,却被兰波和佐藤春夫拦了下来。 “佐藤春夫先生,事情可能有些糟糕。”兰波看着佐藤春夫,他将这段时间和中也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这位先生,然而佐藤春夫却在发呆。 “佐藤春夫先生?”兰波轻轻拍了拍佐藤春夫的肩膀将他唤会神。 “啊?…哦…”佐藤春夫如梦初醒一般,他的神色实在不对劲,连中也都忍不住问到 “怎么了吗?佐藤春夫老师?” 佐藤春夫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发现,故事似乎并没有脱离轨道。” “哈?这还没有脱轨!”中也是第一个站起来不答应的人。 “《火宅之人》本身就是檀一雄写的,关于他和他的情人的故事,情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檀一雄最后被情人抛弃,然后回到妻子的身边。”佐藤春夫出声解释到。 “问题就是,现在不管是情人‘惠子’还是妻子‘顺子’都没有出现。”中也搞不懂了,明明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为什么佐藤春夫老师不承认呢? “…原来如此。”兰波似乎想明白了,他想着佐藤春夫点了点头。 “等等!什么意思?”中也还是不明白,他心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谜语人滚出图书馆! “意识是,太宰治就在扮演‘惠子’的角色,而我们,都是‘顺子’” “哈?不可能!”中也回答的斩钉截铁“檀一雄和太宰(图书馆那个)相处的就像是兄弟一样,太宰治怎么可能看上檀一雄啊!两个人都是直男啊!” “可事实就是,太宰治和檀一雄在一起了。”兰波说 “他们还一起去了青川。”佐藤春夫补充到。 “这更不可能了!檀一雄去青川就是因为太宰治埋在哪里,现在太宰治还活着…怎么…可能…” 中也突然就转过弯了,他一下子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就是说…故事一直没有偏离走向,太宰治那个家伙,真的爱着檀一雄。” “是的,至少在目前为止,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佐藤春夫只好用苦笑来掩盖这件事。 “我们要去青川吗?说不定侵蚀者会在青川下手。”兰波问旁边的佐藤春夫。 “不…现在不用去找他们会回来的…太宰他…有其他安排。”佐藤春夫第一次感觉事情是那么混乱,总之檀一雄没事,一切就都好。 第 36 章 这不是檀一雄第一次踏上旅途,但这是他第一次和爱的人一起踏上旅途。 他们没有选择更加快捷便利的电车,而是选择了一辆几乎是少见的观光火车前进,说句实话,在这个现代化的世界里,会有一辆还会冒烟的火车,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檀一雄并不觉得奇怪,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而太宰治虽然享受了许多科技的便捷,但是,和爱人坐着慢速的火车,向着未知的命运前进,也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体验。 会乘坐火车的人还是很少,这一节长长的车厢里竟然没有多少人,有两位老人携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闭着眼,老奶奶靠在老爷爷的肩膀上,似乎在休息。 他们后面是两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都是来旅游的,两人正举着手机,兴奋的自拍。 檀一雄看着空荡荡的车厢,竟然感觉无比的不可思议。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呢?”檀一雄抓了抓脑袋,火车在他生活的年代还是出行常用交通工具,几乎每一班火车都人满为患,这样空荡荡的车厢对于檀一雄来说还是第一次见。 太宰治倒是很快乐,他像是一只蝴蝶一样在狭长的走道上奔跑,然后扑到靠着窗户的座位上,对着檀一雄大喊“檀!快过来,这里风景好!” “太宰,别这样大声,会打扰别人的。”檀一雄宠溺的笑了笑,他走道其他人的位置旁边,为了之前太宰治大吵大闹吵醒其他人的事情,对着他们道歉。 两位老人在太宰治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他们笑呵呵的看着来道歉的檀一雄,用最大的善意的笑了笑,老奶奶还挺喜欢太宰治,她掏出一把自己做的糖递给了檀一雄。 “小伙子,你有一个爱人很活泼啊,要学会珍惜啊。”老人家慈眉善目,笑容却带着几分打趣,她旁边的老爷爷也笑了起来,用带着几分回忆的语气说到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带着爱人去旅行,不过那个时候忙于工作,都没怎么出过远门。” “你就别说那些事了,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你这个老学究煞什么风景。”老奶奶笑着打了一下自己爱人的头,这一下连后排的两个小姑娘都笑了。 檀一雄被打趣的红了脸,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逃跑似的躲回了位置上。 他们的位置并不远,周围也没有多余的障碍物,太宰治当然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他心里是美滋滋的,只觉得老人家不愧是过来人,看的就是准确。 太宰治像一只小猫一样凑到檀一雄的胸前,他摊开手,示意檀一雄将糖果都给自己。 檀一雄红着脸,他还沉浸在被人调侃的窘迫和宣告关系喜悦里,自然没有什么事不依着太宰治的,于是他将所有的糖果一股脑的塞给了太宰治。 太宰治笑眯眯的,剥开糖纸,将糖果含在口中,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如同此刻的爱情,美妙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味道。 火车拉动汽笛,在轰鸣声中缓缓的向前行驶,因为是观光火车,所以火车的速度不快,刚刚好够大家看清周围的风景。 可惜太宰治已经没有功夫去看窗外漂亮的风景了,他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檀一雄侧过头,只留给太宰治一个红红的耳尖,情窦初开的少年不敢直面心上人,却在隐蔽的桌子下勾住了恋人的手指。 ‘太糟糕了’太宰治想‘糖要化掉了。’ 太宰治艰难的单手剥开糖果的外衣,趁着上一课糖的甜味还没有散去,赶紧送上下一颗,试图让这个味道永远留着舌尖。 ‘我爱着你’太宰治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我们的爱情,一定向糖果一样甜。’ 太宰治频繁剥糖果的行为引起了檀一雄的主意,他皱着眉头,将那些糖果拿开,在太宰治发出抗议之前,破开一个,放进他的嘴里。 “好了,这是最后一颗了,你要是喜欢,我们明天可以去买,或者我给你做。”檀一雄不赞同的看着太宰治,此刻太宰治手边已经堆起来好几张糖纸,这样不节制的吃饭,让檀一雄担心不已。 “唉…我已经对这个上瘾了唉!”太宰治撒着娇,糖果的味道已经在唇舌间蔓延了,太宰治几乎已经是想到糖味消散后的世界了。 那种黑暗,压抑,没有一丝希望的世界,他太宰治才不要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是吗?”檀一雄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随便给太宰治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呢?万一有诈怎么办? 檀一雄想了想,他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那真的只是普通的糖,甚至不是高级糖果的香味,而是廉价糖精的甜味。 “没有啊,只是普通的糖果。”檀一雄舔了舔粘在手上的糖液,他无比肯定,这件事普通的糖果。 然而还没有等他放下手,太宰治就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出其不意的吻上了他的唇。 接着就是唇舌的战争,太宰治急不可耐的撬开檀一雄的牙齿,灵活的舌头在檀一雄的口腔里寻找着剩下来的糖果,期间还不忘记夺走舌头上的味道。 檀一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按住太宰治的头部,不予许他撤离,两人唇舌纠缠,抢夺唯一的一颗糖珠。 糖果融化在两人的唾沫之中,香甜的味道也共享给了两个人。 半晌,糖果已经完全融化,两个人才分开彼此。 “怎么样,是不是很容易上瘾的糖?”太宰治笑的眉眼弯弯,他打趣着檀一雄,他就是乐意看檀一雄为了自己涨红脸的样子。 檀一雄不敢去看太宰治,也不敢转头去看其他乘客,虽然他和太宰治什么都做过了,但是他还是会为了太宰治的主动而动心。 太宰治倒是不介意,逗猫虽好,但是惹炸毛了,还不是要自己梳。 于是太宰治乖乖做好,只是私底下不老实的用鞋去蹭檀一雄的小腿。 他这样挑逗檀一雄先受不了,他趴在太宰治的耳边小声的说“太宰,别这样。” “我可什么也没有做哦。”太宰治笑的像一只狐狸,他笑躺在檀一雄的膝盖上,感受着脑袋下结实的肌肉。 周围的乘客虽然都看不见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两人接吻是周围人都能看见的,只不过大家都默契的不给这一对小情侣添加麻烦。 一想到刚刚的接吻都被周围的人看见了,檀一雄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承认自己没有节操,但他不是没有羞耻心,这样亲密的事情被人看到了,总归是有些害羞的,尤其是这里还有女孩子。 不过做为一个男人,在害羞也不能表现出来,檀一雄僵着脸,经量控制自己害羞的表情。 可是檀一雄的耳力太好了,他清楚的听见后排两个女孩子的小声嘀咕 “这也太甜了吧,还是两个帅哥!” “就是就是!好般配啊!” 对方没有恶意的话让檀一雄更加害羞了,这一次他的视线都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只好看向窗外,假装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而太宰治则一直看着他,如此青涩的檀一雄,是太宰治不曾见过的,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檀一雄就已经是一个雷打不动的老司机了。 太宰治伸出手,他的体温一向要比普通人低一点,当他抚摸檀一雄通红的脸颊是,只觉得烫手,但是这样的温度,才能让太宰治确认,眼前人不是幻影,而是正真的檀一雄。 “怎么了太宰?”檀一雄抓住太宰治放到自己脸颊边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有些担心的问“是不舒服吗?” “是啊檀,我好像生病了。”太宰治看着檀一雄,他的眼神迷离,可视线却紧紧的盯着檀一雄,好像生怕自己一眼看不见,对方就跑掉了一样。 “生病!我去问乘务员给你要点热水,你坚持一下!”檀一雄有些着急,他摸了摸太宰治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太宰治脸色苍白,初步判断可能是晕车了。 不过他的判断做不得数,最好是能把太宰送到医院去,让医生好好检查。 “不,我没事。”太宰治安慰着檀一雄,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只不过是一些陈年旧疾,而他之前经历了一番剧烈运动,又连夜跑过来和檀一雄一起私奔,或多或少引起了并发症。 “不过,檀你可以放心,如果我要走了,一定会带上你的。”太宰治想起曾经,檀一雄喝醉后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样子。 曾经不懂事的自己,只当自己被当成了别人的替身,而檀一雄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愚人罢了,可当太宰治通过书,了解到檀一雄的身前事后,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被好友丢下的着二十年,他是如何辗转反侧,痛苦的回忆他们的曾经啊,太宰治想,如果是他,一定会带着檀一雄一起走,这样不管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会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第 37 章 太宰治站在酒吧门口,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太宰,你站在外面做什么?是害怕了吗?”织田作之助从背后走了出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疑惑。 看着这张脸,太宰治才想起来,他们是被坂口安吾邀请来的,说是想要给他们介绍一个新朋友。 “嘛…大概是担心推开门看见一张蠢脸。”太宰治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嘟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 他喜欢他们这三个人的小团队,现在要往里面添加一个不确定因素,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没关系的太宰,因为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大家都会喜欢你。”织田作之助摸了摸太宰治的头发,似乎这样就可以给太宰治无限的动力。 “那是当然啦。”太宰治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未达眼底,他更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如果对方惹他不高兴了,那就直接悄无声息的干掉好了,反正卧底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推开酒吧的门,还没看见人,就先听见了坂口安吾和另一个人的说笑声。 “你真是不要命了,这种东西都敢买。”坂口安吾面对着大门,正在和面前人说些什么,在他们手边,一个精致的雕像正放在酒吧的吧台上,那放浪不羁的气质和精细到看不出材质的工艺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看见这个东西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会喜欢,这个放浪不羁的气质,和你简直一模一样!”他面前的人打着哈哈,他的声音很好听,那是一颗拥有少年心的人,才会有的声音。 太宰治的目光放在了那个背影上,干净的短发和绿色的夹克,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似乎是旅行刚刚回来。 “哦,太宰你们来了!”坂口安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热情的介绍着自己面前的人 “这是我的兄弟,檀一雄。” 此时,太宰治已经听不见坂口安吾说了什么,他的目光全数落在眼前人身上,随着那人的转身,太宰治的目光模糊了起来。 啊…是檀一雄。太宰治的心里泛起不知名的窃喜,他高兴的向着檀一雄走去,他向他伸手,准备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下一秒,木仓声响起,血红的水渍遮盖了太宰治的双眼,眼前人早就不在,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到处都是的血迹。 “………”太宰治唇瓣动了动,他控制者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不是真的,不会有这种事的。 巨大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心脏,太宰治连呼吸都忘记了,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寻找着檀一雄的位置。 “檀!檀!”太宰治崩溃的吼叫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逼疯。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太宰治打起精神,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 太宰治在心里祈祷,他从不相信任何神佛,但是…如果能让他的心愿实现,那么就算是就算是让他抄一百遍佛经,每个礼拜天都去教堂,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命运对他从来不是公平的,太宰治推开门,眼里只有檀一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太宰治连路都走不稳,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跪坐在了檀一雄的尸体面前,他想痛失所爱,他理所应当的要大哭一场,以此来祭奠他可悲的爱情。 然而现实是,他哭不出来,情绪像是被挤压在胸腔,那种疼痛,让太宰治终身难忘。 太宰治抱起地上的尸体,用自己的袖口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污。 ‘他不应该这样…’太宰治心想,他的太阳,不应该如此冰冷。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宰治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门,太宰治已经推开了门,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痛苦 与懊恼都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太宰治看着另一个从门进来的自己,他没有走到檀一雄身边,没用勇气去面对这样的裁决。 另一个太宰治跪在旁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太宰治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是太宰治可以猜的到,他在问“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太宰…太宰?” 太宰治从睡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檀一雄那张充满了担忧的脸。 太宰治一时之间还沉浸在梦里,他伸手去触碰檀一雄的脸,温热的触感将他的理智换回了身体。 “太宰,做噩梦了吗?”檀一雄将脸轻轻贴上太宰治的手心,他尽力安抚太宰治那颗不安的心,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是啊…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太宰治勉强的勾起唇角,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来。 刚才的梦境已经如同飘在空气中的泡泡一样消失,可是它留下来的恐惧,依旧留存在他的心里。 太宰治抓着檀一雄的手,他的手还在不自觉的颤抖,恐惧还在心头环绕,很快他就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太宰治伸出双臂,环抱住檀一雄的脖子,用力一拉,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太宰?”檀一雄突然被拉了一把,身体向下倾,差一点就埋入太宰治的胸口,幸好他反应快,用双手撑住了两边的坐背靠椅,才没有真的跌入太宰治的怀里。 太宰治也不愿意撒手,他宁愿吊在半空中也不愿意撒手,见檀一雄不愿意倒下来,于是自己挺起腰,整个人缠上了檀一雄。 “太宰…这样不太好吧…”檀一雄怕太宰治这样不舒服,于是放开一只手,护住太宰治的腰。 太宰治还有些迷糊,他将头蹭到檀一雄的脖颈处,毛绒绒的头发蹭的檀一雄痒痒的。 “年轻人,恩爱是好事,但是该下车了。”老人家从他们身边走过,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时太宰治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青川了。 本就没有多少人的火车,在两位老人也笑盈盈的离开后,整节车厢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啊!抱歉!”太宰治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放开檀一雄的脖子,从椅子上滚落下去。 “没事,太宰很轻的。”檀一雄直起腰,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后站起来从椅子下面拿出他们为数不多的行礼。 “走吧,一会儿车又开了,我们又得买票在坐一圈了。”沿途的风景虽然好,但是火车颠簸,始终是没有旅馆睡得舒服。 太宰治和檀一雄下了车,这个小小的火车站竟然是靠着一条小溪的,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植物爬满了周围的白墙。 “有一种…穿越了感觉。”刚刚从大城市出来的太宰治难免出现这样的落差,他看了看周围,离得不远还有一个公交站,站台看起来很新,应该才建立没有几年。 太宰治一蹦一跳的跑到车站下面,阳光混合着露珠,照应着周围的景色。 之前在火车上的两位老人家也在哪里等车,他们乐呵呵的看着太宰治走过来,又给了太宰治一把糖。 “小伙子,要去哪里啊?找到地方住没有呀?”老奶奶笑着问太宰治和檀一雄,她坐在他们的行礼上,老爷爷则站在她的身边。 老爷爷站的笔直,他用身体给了老奶奶一个可以依靠的地。 “我们要去青川,老奶奶你呢?”太宰治也笑嘻嘻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活泼的围绕着老人家身边。 “青川啊…青川,好像今晚有祭奠吧?呵呵,我们啊要去探望我们的女儿,顺便走动走动,她在港口那边开了一家酒馆,她一个女孩子挺可怜的,好不容易离了婚,还得带一个孩子。” 说起自己女儿,老奶奶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 太宰治听见这话更乐了,他指着站牌说“老奶奶,您坐错了,港口在那边的方向,您坐过站了!” “哎呦还真是…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啊?”老奶奶顺着太宰治指的方向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坐过站了,赶忙找自己的主心骨。 “没办法,我们回头在坐了就是了。”老爷爷倒是不着急,他搀扶着老奶奶从行礼上站起来,然后两位老人一人一个行李箱,和太宰治,檀一雄到了谢,就沿着来时的路走了。 太宰治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檀一雄好像看出他的心事,适时的牵起他的手,微笑着说“以后我们也会这样,一起旅行,一起睡过站,然后牵着手回头找路的。” 太宰治却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们只会将错就错的在这个地方住下,顺便玩两天。” 檀一雄一开始看见太宰治摇头,还以为他是认为他们走不到白发苍苍的那一步,可在听见太宰治的话后,檀一雄又笑了起来。 “是啊,那么我们就顺便在青川参加一个夏日祭吧。” 阳光正好,绿树围绕,太宰治看着檀一雄,他想,要他独自一人活到老年,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有檀一雄在,他不介意去试一试。 第 38 章 没有任务的时间,对文豪三人组来说还是非常愉快了。 他们的日常变得轻松起来,逛街,写诗,喝茶,偶尔还可以找几个漂亮的女孩子结伴出游,不过三两日在回来。 轻松的气氛让他们一时间都忘记自己在任务中了。 至于金钱方面… “不用担心,你们确确实实的帮助了横滨,不管是港口Mafia还是异能特务科,都有能力给你们付款的。”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的保证,他说的也没有错,不管是前期的洛夫克拉夫特封印战,还是后面guild的后续收尾工作,他们都帮了不小的忙。 从横滨的角度来说,还真是欠了他们一个大人情。 不过三位文豪也不是什么高消费人群,比起那些高昂的消费项目,他们更喜欢文人雅兴的小玩意,也不费什么钱。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江户川乱步想的一样。 就像现在,三人站在电梯内,以一个平缓的速度向上攀升,慢慢的看清横滨的全貌。 “不得不说,‘太宰治’是会享受的。”中也看着地下的横滨,他第一次意识到,这座城市的美好。 “嗯,确实,如果能每天都看见这样的风景,人生大概也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吧。”佐藤春夫和满意眼前的景色,这些是他生前见不到的景色,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看见。 兰波没有说话,他一直都在考虑魏尔伦的事情,他这些天也有找过这个世界的魏尔伦,从他的口中得知‘魏尔伦’和‘兰波’互换身份的事情。 该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实在有些讽刺了。 就像是命运一样,他们互换了名字,也互换了命运,最终被‘魏尔伦’打了一枪的,还是‘兰波’,提前离开世界的却是‘兰波’,他兰波是招谁惹谁了吗? “那个…兰波老师!”中也看出了兰波的纠结,他一直都想要安慰兰波,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现在正好只有他们三人,刚好可以聊一聊。 “我觉得兰波老师不要太纠结这个世界发展了。”中也说到“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你能想象我们的太宰想这边的太宰治一样厉害吗?” “我也没办法相信太宰身边竟然没有檀一雄。”佐藤春夫也劝说到,他也算是了解兰波的生平了,当年那悲惨的爱情故事,也算是在图书馆里家喻户晓了。 虽然兰波是以十多岁的少年姿态出现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可魏尔伦并没有被召唤到图书馆里来。 在加上这个世界里,‘兰波’和‘魏尔伦’几乎称得上是命运的发展,很难不让兰波多想。 “…谢谢。”兰波真诚的道谢,他其实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同,可是胆怯与懦弱是永远伴随人类而生的品质。 当这个世界的魏尔伦想要带兰波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兰波’的时候,兰波拒绝了。 他害怕见到这个世界的魏尔伦,就像害怕听见他的死讯一样。 电梯依旧上行,缩着电力系统咯吱咯吱的声音,三人终于来到了顶楼。 芥川银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她恭恭敬敬的向着文豪三人组鞠躬。 “各位还请进来,中原中也干部已经等候大家很久了。” 文豪三人组点了点头,他们猜到会有人先找上来,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港口Mafia。 毕竟做为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已经跟着檀一雄跑了,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港口Mafia不太方便的时候,怎么会请他们来呢? 首领室的大门打开,埋首在文件堆里挠头的中原中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随口请他们坐下。 “你还真是繁忙啊,原本还想着请你喝酒。”中也率先坐上了沙发,他和中原中也也算得上一起战斗过的兄弟,在加上两个中原中也都是不拘小节的性子,关系确实要比其他人好。 中原中也从文件堆里起身,他做到沙发上,一股终于从文件的苦海中解脱的表情。 “累死了,别说喝酒了,我已经连着上了三天班了,等青花鱼回来一定要揍他一顿。”中原中也甩了甩签字签到手软的右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规定要手写,盖章不行吗? “请问,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见两个中原中也聊起来就忘记时间,佐藤春夫只好率先做个榜样,打开话题。 “…说起来惭愧。”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时芥川银走进来,将刚刚切好的茶水放在四人面前,然后如同平时太宰治在时一样,站到了中原中也的背后。 中原中也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我想你们都见过了我们的首领吧?嗯…事情是这样的,他最近恋爱了,然后跟人跑了,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了,我能受这个委屈吗!我刚刚出差回来!所以…” 虽然太宰治叫中原中也不要管他,但是中原中也也不是傻子。 现在的他并不能在港口Mafia中伏众,不管是一些认定了太宰治的死忠,还是其他组织留下来的祸患,都不是可以靠蛮力压制的。 所以,至少目前为止,太宰治还不能死。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们帮你把你们的首领抓回来。”兰波喝了一口热茶,他其实喝不惯这样苦涩的茶叶,他喜欢加两块糖,但是很明显,站在后面的小姑娘没有想要上糖的意思。 “这对你们有好处的,不是吗?我没记错,你们来是为了找檀一雄吧?”港口Mafia的情报是互通的,太宰治只是想要历练一下中原中也,为他以后当首领做准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让人告诉他。 “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是之前,根本不需要中原中也来委托他们,他们肯定会为了剧情顺利继续下去,跟上他们的,但是在知道这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之后,他们反而没有那么迫切了。 “这就是剧情的安排啊。”兰波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们不打算参与到这两人的旅行之中。 “…啧…要不是刚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中原中也也清楚他们的意思,他不耐烦的咂了咂嘴。 “开个价吧,你们需要什么,只要我中原中也能做得到,我都不会推辞。” 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做为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的能力在很多人之上,不管是异能力还是本身的体术,可以说超越者之下,他无人能敌。 他的一个人情,足够大部分人在横滨横着走了。 “我们也不是想要为难你。”佐藤春夫温和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总是充满了感染力,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 “只不过我们觉得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们的旅行。”佐藤春夫试图安慰中原中也,让他不要太激动,他现在就像是担心离家雏鸟是鸟妈妈一样,怎么说的,感觉都不太想‘中原中也’了。 “你们可能不明白。”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有很多苦衷“横滨的首领交替有些太过频繁了,太宰治长久不露面,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我怕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压不住他们。” 说到底,中原中也不可能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弄死,可太宰治这个首领当的太合格了,底下几乎没有敢反对他的人。 “所以,为了横滨的和平,我还是希望三位可以帮帮忙。”说着,中原中也就低下了头,非常诚恳的向他们低头。 做为同位体的中也已经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刚想张口答应,却被兰波拦住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兰波可不吃这一套“说到底,横滨稳不稳定和我们没有关系,倒不如说,越是混乱,对我们越是有好处,我们也刚好可以浑水摸鱼,带檀一雄走。” 这话是说出来是骗中原中也的,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故事没有结束,还是换了一个世界的原因,他们和图书馆已经全面失联,他们也无法从世界退出。 兰波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得最大利益,无法撤离的他们,也得优先考虑自己的命,以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光是中原中也的保证,可无法让人放心。 “…如果不冒犯的话,三位在横滨的花销可以由我们港口Mafia报销。”说这话的是一直在背后默默无闻的芥川银。 中原中也不敢说这话,是顾忌自己还不是首领,不能越过首领来表明港口Mafia的立场,但是芥川银敢这样说,就必定是带着太宰治的授意。 芥川银拿出一张银色手喻,递给中原中也,表示这个事情已经过了明路了,中原中也才点头。 “那个家伙…总之,我们港口Mafia愿意做各位最大的靠山,比起做事束手束脚的异能特务科,我们能给你们更大的便利。”这也是中原中也最后的让步了,再往后,他宁愿自己篡位。 “那么合作愉快。”兰波也装了,他站起来和中原中也友好的握手,于是他们就这样在横滨扎根下来了。 第 39 章 图书馆内 少女炼金术士焦急的看着浮在半空中的书,按照常理来说,书中世界与图书馆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潜一本书,最多也就一个小时,然而这一次已经过去了半天,大家都没有出来。 炼金术士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当成就不应该让檀一雄老师去。 即使表面再怎么冷静,她也不过是一个15、6岁的小姑娘,遇到事情也还是会慌张,而此时巨大的压力,已经让她开始手足无措了。 “出什么事了吗?”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路过,他看着家里一直冷静的炼金术师小姐难得的激动,于是好奇的走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森鸥外老师…”炼金术士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无措和悲伤,少女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一颗颗的从脸颊处滑落,无声的悲伤更加令人动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直跟着父亲的森茉莉从自己父亲身后冲了出来,她怜惜的抱紧炼金术士,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人就是这样,你不安慰还好,一但安慰就会放声大哭,炼金术士也一样,在森茉莉和森鸥外的安慰下炼金术士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哭泣。 少女抽抽噎噎的,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这结结巴巴的故事,倒是让森氏父女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那事情就麻烦了。”森鸥外面色凝重,这次的投入实在是过大,如果只是损失一两位老师,那么还是可以接受,可是连那位法国诗人都被牵扯进去了,那么至少要把投入的人捞出来。 “没有办法,我去一趟吧。”森鸥外叹了一口气,他倒是不觉得这么多人会在一个被侵蚀的书里全军覆没,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过他还是不忘记叮嘱炼金术士。 “等我走后,你就封存这间屋子,不要在让其他人卷进来,如果三天后,我们能出来,那就是没事了,如果没出来,你就赶紧上报,现在丢失五位文豪,上面一定会重视…”森鸥外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就发现,原本跟在自己旁边的森茉莉已经跑到了书的前面。 “爸爸好啰嗦哦!我先走一步!”说完,森茉莉就伸手去触碰高处的书。 “茉莉!”森鸥外被吓的心脏骤停,他可没有想带森茉莉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直都安安全全的,这是他做为父亲唯一的希望。 所以他一把抓住森茉莉的手,想要将她从巨大的吸力漩涡之中拽出来。 然而传送已经开始,谁也阻挡不了。 一阵狂风过后,原地只剩下炼金术小姐,小姑娘咬着嘴唇,她起身关上背后的门,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祈祷。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非常怨恨上面的策略,因为炼金术士不止一位,而能被大家召唤出来的文豪更是以复制体而存在,所以一般的侵蚀并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最多就是派一些炼金术士来帮忙。 即使这样,一个推一个的时间,等支援来了,起码也得半个月后。 可是,半个月了,谁能保证其中不会出现任何变数呢? “拜托了森鸥外老师,森茉莉老师,请一定…要和大家平安归来啊。”手足无措的少女在月光下祈祷,可这样的画面,除了头顶散发着不详气息的书外,没有人能见证。 檀一雄和太宰治在青川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说句实话,被太宰治用金银腐蚀过的檀一雄对这样简陋的小旅馆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让檀一雄惊讶的是,原本以为会住不习惯的太宰治竟然和他一样自在。 “难道我像是那种娇气的家伙吗?”太宰治觉得很无辜,他对住的地方从来不挑剔,集装箱也不是没有住过,虽然当上首领以后,住的都是港口Mafia的大厦,但是他也是睡办公室的多。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委屈。”檀一雄无奈的笑了,他遇见太宰治的时候,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精英形象,感觉就不像是一个会住小旅馆的人。 但事实是,太宰治不仅住的,还住的很高兴,在檀一雄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就拉着老板娘说东说西,引得老板娘笑的花枝乱颤。 檀一雄有点吃味,平时太宰治只会对他这样笑,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是一脸冷漠。 但是这点醋也在太宰治转过身对他笑的瞬间消失殆尽了。 太宰治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温柔有舒心,他们就好像一对平常的情侣一样。 “这家只剩下一个房间了,正好我们都是大男人,就一起住吧!”太宰治笑的像一只小狐狸,他摇着自己的尾巴,凑到檀一雄身边,那双漂亮的眼睛泛起桃花,就像是在告诉檀一雄,他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太宰没有意见,那我也无所谓。”正好他们也很久没有亲近了。 然而太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檀一雄说“那个…要不然檀你自己先去逛一逛?我们晚一点在在这里集合?” 太宰治第一次在檀一雄面前表现的有些拘谨,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个…就是那个…你也想先到处转转,对吧?” “?”檀一雄不理解的歪了歪头,但是太宰治总有自己的想法,深协夫妻之道的檀一雄明白,这个时候就要顺着对方的话来说就好。 而且他确实有要做的事情。 “啊…我正好去周围的菜市场转一转。”檀一雄也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红了脸。 “那…那么就在这里先说再见吧!”太宰治说完就跑了,檀一雄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笑。 “青春真好啊,是新婚夫妻吗?”老板娘倚着柜台,她年轻漂亮,风情万种,她善意的笑着,语气里说不出的羡慕。 “唉…还…还不是啦…”檀一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很快就是了,对吧?放心,现在社会是很开放的,前几年不是还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嘛,完全不用担心。”老板娘笑着拍了拍檀一雄的肩膀,她满脸笑意的问“所以,是新婚旅行吧。” “嗯…嗯。”檀一雄不好意思的点头,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在和其他人谈论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那个…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卖浴衣的地方呢?”檀一雄的问题让老板娘一愣,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放肆又漂亮。 “抱歉,我不是在笑你。”老板娘缓了一会,她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然后说到“镇上有两家成衣店,一家在镇子的西边,一家镇子的东边,不过我的话,比较推荐东边那家,那家店的成衣尺寸比较合适,店家也是比较好的人,地址我写给你。” 告别了老板娘,檀一雄拿着地址开始寻找,顺便也参观了这里的小镇。 不得不说,青川确实是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小镇,干净的走道上,两边是住户们低矮的围墙,围墙上爬着漂亮的花朵,偶尔还能看见在墙头午睡的猫咪。 沿着老板娘的指示,檀一雄来到了一家小店,各式各样的布料,繁复的花纹,漂亮的裁剪,乍眼一看,小店内仿佛生出花来。 “真漂亮啊。“檀一雄说着,然后走进了这家小店内。 店内此刻只有一位老人,老人用尺子在布料上比划着,花朵虫鸟在他的笔尖化成漂亮的服装。 “不好意思打扰了。”檀一雄轻轻的敲了敲门,引起老人的注意。 “哦…是客人啊。”老人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把檀一雄迎进店里。 “啊,我想做一件…”檀一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按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好了,现在闭上眼睛,想想你要做的衣服。”老人按着檀一雄坐在桌子前,抓着他的手在布料上游走。 会被穿在太宰治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样的呢?檀一雄想象着,那会是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呢? 会合适太宰的和服……那应该是活泼的红色吧,上面坠着漂亮的花纹……太宰…… 红色的人影转过头来,却不是檀一雄预想中的脸。 “呼…”檀一雄下意识的睁开眼,飘着空中的红线也随着他的惊醒从空中掉落。 “啊…还差很多啊。”店主发出遗憾的声音,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线。 当他转过脸来真好看见檀一雄那张震惊的脸,于是笑着安抚他。 “没事没事,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那个…啊就是所谓的新式爱情对吧,没事没事。” “啊…不是,就是…那个…”檀一雄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他没有出轨,那个红色的身影是谁?还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自己动。 “你是问这个?”店主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着说“这个是我的异能力,可以量体裁衣,很不错吧。” 店主笑着,但是檀一雄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勉强“只可惜…这样的衣服始终没有温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