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命中缺我》 第1章 冲喜新娘 江城。 聂宅。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从车上下来，站在气派的别墅前。 聂宅大门上挂着大红色的彩带，贴着喜字，红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外面。 处处都在显示，聂家是要办喜事。 司机上前按响门铃，很快从里面走出一名中年美妇，女人斜着眼睛打量着女孩。 女孩高挑的个子，身材凸凹有致，五官精致。 她的容貌和自己老公有三分相似，另外七分像极了那个人，那个她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 女人眼底的嫉恨一闪即逝，她挽着女孩胳膊，亲热地打招呼：“你是雨墨吧？哎呀，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进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她紧紧挽着聂雨墨，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掉似的。 房子里富丽堂皇，沙发是真皮的，墙上的画都是名家真迹，处处都显示出主人家境优渥，这里是聂雨墨亲生父亲的家，女人是聂雨墨的继母。 三天前。 聂家家主聂兆元派人到乡下找到聂雨墨的外公，要把女儿接回家。 本来聂雨墨是不愿意的，她从出生就跟在外公身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生父母，但外公年迈，怕以后不能好好的照顾她于是就让她回来了。 继母让人带她到房间洗澡换衣服。 洗澡容易理解，但洗过澡后让她换上大红色结婚礼服是几个意思？ “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这样的衣服你们自己留着吧。”聂雨墨拒绝。 佣人道：“这是夫人的意思。” “谁的意思我也不穿。” 佣人见她不听话，转身出去了，聂雨墨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二十年了，父亲把她丢在乡下，从来没有问过一句。 现在突然接她回来，让她穿结婚礼服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明说，她也猜得出来。 聂家大小姐聂雪柔和顾家的大少爷顾亦寒有婚约，但一年前顾亦寒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 突然把她接回来，还让她穿结婚礼服，是想让她替代聂雪柔嫁给植物人？ 她猜对了。 继母走进来，皮笑肉不笑道：“雨墨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点突兀，不过女人早晚要嫁人，你要嫁的是顾家大少爷，顾家可是江城首富，能嫁给顾亦寒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聂雨墨当即回怼：“顾家这么好，顾家大少爷那么优秀，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继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面目变得狰狞，说话也不再客气：“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一个私生女能嫁到顾家去就偷着乐吧，你还想跟我的宝贝女儿比？” 聂雨墨回怼：“我和聂雪柔到底谁是私生女，你心里没有数吗？” 当年陈雯插足聂雨墨父母的婚姻，仗着家里有钱大着肚子上门逼宫，虽然她上位成了聂太太，但永远也改变不了她曾经是小三的事实。 陈雯被揭穿，也不再伪装，她恶狠狠地指着聂雨墨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顾家大少爷一年前因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雪柔不能嫁到顾家受苦，我们才会把你接回来，让你代替雪柔嫁过去！” 顾家大少爷顾亦寒是植物人，生活不能自理，她嫁过去说得好听叫“顾家的大少奶奶”，实际上就是冲喜的新娘！” “我不嫁，我要回乡下去。” 聂雨墨又不是泥捏的，不会任由人搓扁揉圆，她要回去找外公，现在就走！ 而且她相信就凭这里几个人的身手，根本拦不住她。 她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但陈雯说了一句话，又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陈雯道：“你要是不嫁，我就报警说二十年前是你外公从家里把你偷走的，他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判死刑。” 第2章 隐藏技能 “你说谎，我外公才不是人贩子，他是桃花村最好的医生，方圆百十里地的人都知道。” “哈哈哈哈……” 陈雯笑够了，又接连曝出两个猛料：“聂雨墨，你真以为他是你亲外公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老卢头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你妈不是他生的。” “还有，桃花村马上要有一个度假村的项目，这个项目就是顾家投资的，你要是现在反悔，你猜顾家会不会迁怒到桃花村？” “你要是不嫁，还会去那里投资吗？桃花村的村民没了顾家这么一个大金主，他们会一辈子穷困潦倒，那些穷鬼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完全取决于你。” 聂雨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答应：“行，我嫁！” 不就是嫁给植物人吗？ 没问题，她相信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能让植物人老公苏醒过来。 …… 顾家别墅。 宅子里和苏家喜气洋洋的气氛完全不同，这里冷冷清清，既没有宾客也没有长辈，只有管家站在门口迎接新娘子。 “大少奶奶，里面请。”管家面无表情把聂雨墨迎进去。 她刚进去，就有两道影子向她冲过来。 影子一黑一白，速度很快，距离她还有半米停住了，冲她“汪汪汪”叫个不停。 原来是两条狗！ 黑的毛色如墨，像是涂了油一样光滑亮丽，白的毛色如雪，洁白无瑕，两条狗都漂亮得很，只不过它们对聂雨墨很不友好，敌意很浓。 两只狗对着聂雨墨一通狂吠，一边吓唬她，一边用自己的语言交流。 “又来一个坏女人。” “我们把她吓走，主人就安全了。” “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我们面前不被吓哭，你看她都吓傻了，连逃跑都不会了。” “就是，我们俩太厉害了，等把这个女人吓跑，我们就是整条街最靓的崽！” 两只狗得意扬扬，但是它们做梦都想不到，面前的女人居然能听懂它们说话！ 聂雨墨嘴角上扬，微微笑了下。 她从礼服上拽下两颗黄豆大的珍珠，“嗖”地弹出去，分别弹在两条狗的哑穴上。 “汪……” 咦？！ 小白小黑惊讶地发现，它们竟然叫不出声音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 叫声大的狗能吓唬人。 突然失声的小黑小白，惊慌失措以为它们突然得病了，吓得“嗖”一下又跑回窝里，两只狗可怜兮兮地趴在窝里，可怜，弱小，又无助！ 管家意味深长地看聂雨墨一眼。 踏进这个宅子里的女人，无一例外的都被小黑小白吓跑了。 不管是来相亲的还是应聘当佣人的，就没有一个女人能让它俩像是今天这样乖巧，管家对聂雨墨的印象好了一些。 和管家的目光撞上，她低下头，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像是刚才受到惊吓似的。 实际上聂雨墨在憋笑，她紧紧抿着唇，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音。 搞笑的是刚才的两只狗，小黑小白看着挺凶，实际上就是吓唬人呢，根本就不会咬人。 它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听懂狗狗说话。 管家也不知道。 管家对聂雨墨的态度多了一些恭敬：“大少奶奶，大少爷在二楼，您跟我来。” “嗯。” 管家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跟着，聂雨墨走上楼梯回头看一眼小黑小白，目光挑衅！ 第3章 初见老公 小白浑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 她是被气的。 她气得想要骂人，但嗓子里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只能眼睛冒火的瞪向聂雨墨，仿若在说，你不用得意，早晚我让你好看。 聂雨墨满不在乎收回目光，跟着管家上楼了。 管家把她带到二楼尽头的一间房，推开房门，眼前是一间宽敞无比的卧室。 卧室里奢华无比，正中央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名身形高大，容貌俊美的男人。 聂雨墨眼里直冒小星星，哇，男人太帅了！ 简直帅的人神共愤。 长成这样，可惜却是植物人，真是太可惜了。 管家回身想对她交代点注意事项，结果就看见她花痴的样子。 “咳咳！” 管家咳了两声，聂雨墨回过神，急忙收回目光，一副乖巧的模样。 “大少奶奶，您休息下，我去看看佣人把饭菜准备好没有。”管家躬身退了出去，并且关上门。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聂雨墨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面前的男人。 男人剑眉，眼角很长。 他是闭着眼睛，如果睁开眼睛一定很好看，高挺的鼻梁，薄唇……五官帅气的无可挑剔，这个男人帅气的不比任何一个流量小生差，可惜的是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嫁过来，恐怕要发愁自己的后半生守着这样一个植物人，日子怎么过。 但是聂雨墨不怕。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并不只是犯花痴，而是在观察他的身体情况。 男人脸色红润，头发浓密有光泽。 她伸手戳顾亦寒的脸蛋，脸颊紧致有弹性，于是聂雨墨掀开被子，解开男人的睡衣——小麦色的肌肤，八块腹肌很明显。 顾亦寒的肱二头肌在灯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他是病人？ 聂雨墨很怀疑。 外公是中医，聂雨墨从小跟着外公耳濡目染，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她就没有见过哪个病人能在床上躺一年，身体还能保持到这种状态。 聂雨墨只顾盯着男人的肌肉看，没注意到顾亦寒眉头微皱。 只是一瞬，就恢复原样。 聂雨墨从自己带来的小包里拿出脉枕垫在顾亦寒手腕下，然后手指搭上去为他切脉。 顾亦寒脉息微弱，若有若无，若是只凭诊脉看，确实是植物人状态。 但他的皮肤和肌肉怎么解释？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会，她为人看病，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 “笃笃笃”。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管家敲门，在外面道：“大少奶奶，晚饭您是在餐厅吃，还是给您送到房间里来？” 聂雨墨被提醒，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饭了，现在确实很饿。 她麻利的把脉枕收进自己包裹，把被子重新给顾亦寒盖上，然后过去打开门：“去餐厅吃吧。” 下楼路过客厅，小黑小白在笼子里怒视她，笼子上锁了，它们出不来也发不出声音。 聂雨墨路过笼子的时候，轻声飞快道：“这次就算给你俩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吓唬我，就把你俩炖了！” 小白小黑觉得身上又痛了下，嗓子就好像没有刚才紧了。 小黑试探的喊两声：“汪汪！” 哎呀，能发出声音了。 小白听到小黑的叫声，她也叫了两声：“汪汪？” 太好了，终于恢复了。 两只狗欣喜若狂，它们现在也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它们生气，却不敢再轻易的挑衅聂雨墨，小黑小白在笼子里嘀嘀咕咕。 小黑：“这女人会妖术，她会不会对主人不利？” 小白浑身的毛又炸起来，她惊呼：“有可能，我们要怎么办？一定要救主人才行，不能让妖女对主人不利。” 小黑提醒：“不要叫的那么大声呀，把妖女招来就麻烦了。” 小白满不在乎：“没事，反正她也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小黑沉思了一会儿，疑惑道：“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她能听懂我们说话呢？” 第4章 神医替嫁 小白：…… “不能吧，人类怎么能听懂我们说话？” 小黑：“可是我们能听懂她说的话，不奇怪吗？” 小白陷入沉思！ 人狗殊途，就像人听不懂狗说话一样，狗也听不懂人说话，但它们很聪明，可以从人的表情动作中判断人类的意图是什么。 现在它们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 聂雨墨吃饱喝足回到房间，她从里面锁上房门，然后打开自己箱子。 箱子里只有简单的两件换洗衣服，剩下的就是药瓶，针筒，还有几本中医秘籍。 聂雨墨的外公是很厉害的中医，聂雨墨跟着外公长大，也学了一身的本事。 不过外公低调，外面人知道的不多罢了。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只淡青色小药瓶，倒出两颗药丸，一红一黑。 红色的药丸放进顾亦寒嘴里，用水服下。 黑色的药丸放进倒满水的浴缸，顷刻间清水就化成一池碧色，看着赏心悦目，空气中隐约还有淡淡的清香。 聂雨墨回到卧室，她站在床前气沉丹田，掀开被子后毫不费力的就把顾亦寒抱了起来，公主抱！ 咦？ 不太对劲。 好像身上的人肌肉突然绷紧了。 人在紧张，预感到危险的时候，身上的肌肉会条件反射般的绷紧。 但顾亦寒是植物人，他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才对。 聂雨墨这时候已经抱着顾亦寒走进浴室，她把人放在浴池边上坐着，伸手戳他的腹肌。 肌肉紧致，很有弹性，但不是刚才那种紧绷的状态，难道刚才是错觉？ 是不是错觉先不管，目前又有一桩难办的事情就在眼前。 泡澡得脱衣服！ 聂雨墨虽然从小跟外公学习中医，对身体的各种构造都很熟悉，但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赤身裸体过，现在她要把顾亦寒的衣服脱光…… 并且为他打通经络就要两个人都泡在水里，零距离接触。 有点难为情！ 她闭着眼睛，振振有词：“病不讳医，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泡药浴能打通你全身的经络，帮助你早点恢复……所以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你不要误会！” 顾亦寒身形高大，她几乎全身都贴在他身上才能抱住他保持平衡。 聂雨墨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小手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一颗，两颗……脱去上衣，顾亦寒精壮的胸膛再次暴露在她面前。 不过是简单的脱掉身上的衣物，却把她累出一身汗。 她把顾亦寒放进浴缸，睁开眼睛……立刻又闭上了！ 她脸孔涨得通红，一颗心噗通通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还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眼睛闭着，她的手却没停。 芊芊十指熟练的找到男人身上的太乙，气冲穴，使劲按压。 男人身体起了反应！ 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但聂雨墨却没有办法忽视。 终于做完整套的按摩，聂雨墨满脸通红的把顾亦寒重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回到浴室简单冲洗下。 她擦干净身体想要出来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没有把换洗衣服拿进来！ 怎么办？ 她皱起眉头，很快又释怀了。 没错，房间里是有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是植物人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自己光着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也没问题。 于是，她就这么走出来了。 聂雨墨路过床边的时候，感觉后背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但她回头看，顾亦寒好好的躺在床上，双目闭着，呼吸平稳。 她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很快拿出睡衣穿上，穿好就见床头柜上有杯水。 正好口渴，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喝完了才想起来，这杯水好像不是自己倒的，谁倒的？ 第5章 装植物人 眼皮渐渐的发沉，她躺在床的另一侧，很快睡着了。 黑暗中。 顾亦寒眼睛睁开，像是暗夜里两颗璀璨的星星。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迅速的像是一头敏捷的豹子，哪里有丁点植物人的样子？ 顾亦寒站在床边，静静的观察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这女人是今天嫁进来的新娘，却不是跟他订婚的女人，她是谁？ 他拉开门走出去。 管家见大少爷从楼上下来，一点都不惊讶，他毕恭毕敬的垂手站立，等着大少爷吩咐。 小黑小白却显得异常兴奋，两只狗“汪汪”叫着跟主人告状。 “主人，那女人可厉害了，你可得小心些。” “对的对的，那个女人会妖术，你小心别在家里被害了！” 可惜，它们说的话，顾亦寒和管家听不懂。 它俩告密不只没有被褒奖，还被呵斥闭嘴，要是吵醒楼上的女人，就有它们好看。 小黑小白委屈巴巴，只能闭嘴。 没有它们捣乱，主仆两人开始说正事。 南叔道：“回禀少爷，楼上的女人是聂家二小姐聂雨墨，今天才被从乡下接回来。” “哦？” 顾亦寒眉头轻挑：“和我订婚的女人叫聂雪柔，是聂家的大小姐，怎么嫁过来的是二小姐？” 他虽然和顾雪柔有婚约，但并不是很熟。 聂雪柔当初缠着他不放，又很会讨好祖母，祖母就做主为他定下这门婚事。 顾亦寒对和谁结婚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聂家临时换新娘……他目光深邃。 如果嫌弃他是植物人，怕赔上女儿一生的幸福退婚就可以了，他也完全可以理解。 聂家不退婚，却是换个女儿嫁过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果然。 南叔面露难色，但还是说了实话：“雪柔小姐最近和祖震少爷走的很近，老夫人为了家族的名声考虑，就同意让二小姐嫁过来。” “果然是尚祖震那个狗东西在捣鬼！”他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 尚祖震是顾老夫人的外孙子，从小寄养在顾家长大，吃穿用度和顾亦寒都是一样的，时间长了就给他一种错觉，认为顾家的家产也应该有他一份。 三年前，顾亦寒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意外身亡，顾亦寒一直觉得蹊跷。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那场车祸的调查，就在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他却也遭到意外！ 那场意外中，顾亦寒只是受到点皮外伤，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 为了让背后真凶快点落网，他装成植物人。 而这一装，就是一年。 一年以来，发生不少事。 尚祖震代替顾亦寒成为顾氏集团的总经理，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购买豪车豪宅。 然后三两天换一个女朋友。 至于他是怎么跟聂雪柔搞在一起，后来还打得火热这件事，顾亦寒并不想知道详情。 他只想知道嫁进来的女人是谁，这就足够了。 了解到新娘是聂家从小寄养在乡下的二女儿，顾亦寒吩咐南叔：“不要为难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吩咐完他上楼，回到房间后打开衣柜，掀开隔板，里面赫然又出现一个房间。 顾亦寒走进密室，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上摆放一台电脑，还有一台打印机并传真机，剩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打开电脑，胡森泽的头像疯狂闪动。 顾亦寒眉头微皱，不用看也知道这长长的一堆信息，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没用的。 而他，要在这么多垃圾消息中去挑选对自己有用的那百分之二十。 点开卢森泽的头像，上百条消息扑面而来。 植物人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再不“醒”过来，你头上都可以种草原了。 聂雪柔不是好女人，你想个办法，赶走她。 她最近和尚祖震那个王八蛋走的很近，小心有阴谋。 兄弟你这眼光也不行啊，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上百条消息，全是告诉他最近调查到的八卦，一件正经事都没有。 顾亦寒眉头微皱，只一句：“你要是很闲，我可以安排更多的工作给你，我不介意。” 对面立刻求饶：“我错了，顾大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都当我是胡说八道哈。” 顾亦寒：“不必，你帮我查一个人，她叫聂雨墨，是聂家的二小姐……” 第6章 鹊巢鸠占 顾亦寒从密室出来，眉头再次皱起。 女人还在熟睡，睡姿却一点都不好看，她横在大床中间，活脱脱像是只八爪鱼。 原本他的被子，现在被女人皱成一团骑在身下。 原本他躺的位置，现在被女人占了大半。 他盖什么？ 他往哪里躺？ 顾亦寒试图把女人推回到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手刚碰到她胳膊，女人突然用肘撑床，一记凌厉的扫堂腿向他横扫过来。 他急忙闪身，这才勉强躲过去。 聂雨墨踢空，跌在床上，就用跌倒的姿势倒下——继续睡了！ 女人说着梦话：“外公别抛下我，我不想回聂家。” “我从小就是孤儿，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若被狠狠的撞了下。 …… 第二天。 清晨。 聂雨墨从睡梦中醒来，先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发现这个环境好陌生，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这是哪？ 哦，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她从小长大的乡下，是顾家别墅，她嫁人了，嫁给了顾家植物人大少爷。 大少爷呢？ 床上只有她自己，她心里猛然一惊！ 明明昨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躺在大少爷身边，怎么早上起来就突然不见了？ 先惊后喜。 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昨天她给大少爷泡的药浴起了效果？ 大少爷在她睡着的时候醒过来了？ 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她可是连本事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用出来呢。 聂雨墨下床，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脚底一滑，整个人都摔在那个“东西”上。 虽然摔倒了，却一点都不疼。 聂雨墨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顾亦寒，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晚上睡觉不老实，人一定是她睡梦中踹下去的。 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把顾亦寒拖上床，重新给他盖上被子，心里内疚得很。 她继续道歉：“对不起啊大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为了补偿你，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不知道为什么，装睡的顾亦寒听到女人说“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竟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 聂雨墨拿出针筒打开，一排银针闪闪发亮，她伸手去解顾亦寒衣服上的扣子。 顾亦寒右手悄悄伸到床边，按下隐藏的按钮。 须臾。 “笃笃笃”。 管家在外面敲门，来得很及时。 聂雨墨停下动作，问：“什么事？” 管家道：“大少奶奶，早饭好了，请您下楼吃早饭。” “放那吧，不急。” “您不吃，大少爷也要吃的，大少爷每天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请您开门。” “好吧，我就来。” 聂雨墨把针筒重新收好，这才过去打开门。 她会医术的事情，不想这么快就被别人知道，城里人更相信西医，他们很多人都会觉得中医没用。 她也不想和不懂的人多费口舌，所以先瞒着，等顾亦寒好了以后，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早餐很丰盛，偌大的餐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一个人吃太浪费了。 聂雨墨招呼管家：“南叔，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她不只招呼管家，还让这里的佣人一起吃。 第7章 和狗同盟 “大少奶奶，这不合规矩。”南叔板着脸，面无表情，佣人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聂雨墨不服气，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这里又没有别人，我说可以就可以。” 她虽然刚到这栋房子里，但聂雨墨的名头是大少奶奶，也就是顾家的主人，她的话，管家和佣人都得听。 顾家上百年，第一次主人和佣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佣人们还是有些拘谨，聂雨墨也不在意，她喝完一碗荷叶粳米粥，吃了一屉小笼包，一张金丝饼和一些小菜，吃饱了放下筷子。 她吃饭速度很快，等她放下筷子，管家和佣人也放下碗筷。 他们并没有吃饱，聂雨墨看出来了。 她暗暗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想要改变这个家的规矩并不容易，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她拿起一笼奶香馒头，放在小黑小白面前，主动对它俩示好：“吃吧，好吃的。” 聂雨墨主动示好，两只狗却不领情。 小黑翻一记白眼：“没见识的女人，你也没吃过好东西，不过是一笼馒头，有什么好吃？” 小白接话：“就是，我们吃的可是专门从国外进口的狗粮，你们人类的垃圾食品都是科技与狠活，我才不吃呢。” 她也不会惯它们毛病，不吃是吧？ 她把馒头拿走，还对管家吩咐：“不要给它们狗粮，以后它们吃剩菜剩饭就行了。” 剩饭剩菜？ 凭什么？ 两只狗抗议：“女人你太过分了，你才到这个家一天，凭什么指手画脚？” “就是，你还管我们吃什么？管得也太宽了！” 聂雨墨蹲下身，巧笑嫣然：“就凭我是顾家的大少奶奶，够吗？” 小黑，小白：…… 这个理由，确实够。 两只狗低声商量了一会儿，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狗仔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它们决定先服软，再观察，暂时和这女人和解。 小黑语气和软了些：“女人，我们和解吧。” 小白：“为什么你能听懂我们说话？” 聂雨墨：“这种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你们要保证以后不再跟我作对。” 小黑：“可以，我们不跟你作对，你也不能欺负我们。” 聂雨墨：“你们不欺负我，我就不欺负你们。” 小黑小白：“成交。” 一个人两条狗，初步达成一致，决定合作。 聂雨墨借口带小黑小白去院子里放风，实际上是三个不同类的生物去说悄悄话了，她对顾家一无所知，以后这个地方还要呆很久，要知己知彼才行。 管家惊诧，他想不通小黑小白怎么突然就乖乖听话了？ 要知道它们是出名的难伺候，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大少爷的话。 大少奶奶才来了一天不到，它们就听话了？ 但他现在来不及想太多，趁大少奶奶不在，赶紧去楼上看大少爷。 卧室。 顾亦寒站在窗边，看着一人二狗在院子里嬉戏打闹的场景，他脑子里竟然出现一个词——温馨。 管家端着托盘走进来：“大少爷，吃早饭。” “嗯。” 他收回目光，坐在桌前，端起牛奶喝一口，目光却情不自禁的又转向窗外！ 第8章 上门找茬 看着女人和狗玩得不亦乐乎，顾亦寒冰冷的心竟然生出一丝暖意。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尚祖震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和他同来的还有聂家的大小姐，他的前未婚妻聂雪柔。 管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这两人后大吃一惊！ 管家气愤道：“他们怎么来了？我下去将他们赶走。” 顾亦寒阻止南叔：“不用，我们看戏就好，看楼下那个女人怎么办？” 他准备坐山观虎斗，看看聂家二小姐能不能被他所用。 …… 院子里。 聂雨墨看见进来的男女，她没等问，小黑小白就把这两个人的身份告诉她了。 小黑：“你姐来了，你小心这个女人，她惯会装腔作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还有她身边那个男的也要小心，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小白：“这对狗男女很恶心，女的是绿茶，白莲花，心机婊，男的狼心狗肺，他们过来一定没好事，呸！” 小黑：“你骂他们恶心我没意见，但你骂自己干什么玩意？” 小白：“我没有骂自己。” 小黑：“你骂了，我听见你骂他们是狗男女，还骂尚祖震的狼心狗肺，他们配叫狗男女吗？我们俩才是狗男女……” 小白：“……有必要抠字眼吗？神经病！” 眼看着两只狗要吵起来，聂雨墨制止：“别吵了，他们过来了。” 聂雪柔挽着尚祖震胳膊，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边，聘聘婷婷向聂雨墨走过来。 聂雨墨这是第一次看见她所谓的姐姐，女人一头秀发乌黑柔顺，五官精致化着淡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素淡雅致，看上去人畜无害。 聂雪柔进院子的时候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但等看清聂雨墨长相，就笑不出来了。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得居然比她漂亮！ 这还不是让她最生气的。 最让她生气的是，身边男人的眼睛，从看见聂雨墨那一刻起就再没有看她一眼，这让她既紧张又气愤。 紧张的是怕尚祖震不要她。 气愤的是凭什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能抢了自己风头？ 不行，她要提醒下这个野丫头，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聂雪柔上前一步，对聂雨墨道：“妹妹，新婚快乐呀，虽然你老公是植物人，不过你是个私生女，你这种身份就算嫁给植物人也是高攀了。” “能嫁给顾亦寒你要谢谢我，要不是我看不上他，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 女人居高临下的语气，和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严重不符。 这是特意过来挑衅？ 得便宜卖乖？ 聂雨墨才不会惯她毛病，她微微笑了下，对小黑小白柔声道：“咬她。” “好嘞！” “上！” 小黑小白早就听不下去了，现在得到命令立刻龇牙咧嘴往上冲，聂雪柔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着尚祖震胳膊，颤声求救：“祖震救我。” “嗖！” 聂雨墨弹出一颗从礼服上拆下来的珍珠，打在尚祖震穴位上，他顿时动不了了。 同样的珍珠还有好多颗，都是从聂家准备的结婚礼服上拆下来的，现在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尚祖震虽然人动不了，嘴还能说话，他吓唬小黑小白：“滚开，你们两个傻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顾亦寒是植物人了，以后顾家我说的算……” 他话音没落，小白就在他腿上狠狠咬一口。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尚祖震不敢当着顾亦寒的面欺负小黑小白，背地里却没少打它们，现在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小白这口是一点没客气。 一口下去，深可见骨。 “啊！” 尚祖震吃痛，叫声凄惨。 聂雪柔叫得比他还凄惨：“啊啊啊啊啊啊！” 她会叫成这样，原因只有一个，小黑冲她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她吓得浑身每一根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反应很快，见男人护不住她立刻往门口跑。 但院门是电动门，关上了她怎么也拽不开。 情急之下，聂雪柔竟然爬上去了！ 第9章 自取其辱 “乡下丫头，你把那两只疯狗弄走！”聂雪柔很没有形象地趴在大门上，叫得撕心裂肺，却仍然没有看得起聂雨墨。 聂雨墨悠哉的往前走几步，轻蔑道：“切！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她对小黑小白使个眼色，让它们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跑，然后她转身往别墅里走。 “回来，你回来！”聂雪柔见她要走，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急忙高声喊叫。 聂雨墨才不会惯她毛病，你让我回，我就回？ 你算老几？ …… 顾亦寒站在窗边，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他觉得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表面上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实际上却不是这个样子，这女人扮猪吃老虎的能力丝毫不比自己差，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去发现？ 他甚至有点期待。 聂雨墨进门就喊：“南叔，南叔！” 南叔端着托盘从楼上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少奶奶，您叫我？” “是啊，家里进贼了，报警吧。” “贼？” “嗯，一男一女往家里闯，他们还冒充是我姐姐和顾家的少爷，顾家分明只有我老公一个少爷，哪里又冒出一个少爷？” 聂雨墨狡黠的眨眨眼，南叔瞬间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好聪明的大少奶奶。 不过南叔没有报警，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往老宅打个电话，然后才慢悠悠的出去。 看见尚祖震的时候，南叔装成吃惊的样子：“哎呀，是祖震少爷来了？您怎么不进去，站外面干什么呀？” 尚祖震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眼睛瞪的溜圆，怒斥南叔：“老东西，你跟我装傻是吧？你眼瞎看不见我被咬了吗？赶紧把这两个畜生弄走！” “畜生在哪啊？”南叔满脸迷茫，刻意忽视了他腿上的伤口，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却定格在他和聂雪柔身上。 尚祖震气的要命，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两只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 院子里只有他和聂雪柔，骂狗成了骂自己。 他气急败坏，吩咐南叔：“少废话，把人弄下来。” 管家叫来两个佣人，把聂雪柔从大门上弄下来，扶进屋里的时候她还吓的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了。 “你们等着，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尚祖震咬牙切齿，目光怨毒的像是要吃人似的瞪着南叔。 南叔出现的时候，他又突然能动了，于是尚祖震把一切都怪在南叔身上，认为是他捣鬼。 尚祖震对南叔道：“现在顾家我说的算，这里的人也是时候换一换了，你被辞退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派别人来接你的班。” “你的手伸的真够长的！”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家老夫人来了。 “外婆，您怎么来了？”尚祖震大惊。 他过来的事情，是瞒着老夫人的。 “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好威风啊，如果我不来，是不是你还要把我孙子丢出去？” 第10章 奶奶来了 尚祖震眼中的狠厉转瞬即逝。 他急忙解释：“不是的外婆，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您要相信我啊，从小到大我和表哥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我怎么会对表哥不好呢？” “我刚才就是吓唬南叔，教他们立规矩。” 老夫人语气严厉：“顾家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立。”她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发现聂雪柔也在时，表明就更严肃了。 聂雪柔上前，故作乖巧向老夫人问好：“奶奶好。” 老夫人冷冷地扫她一眼：“聂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是你跪在我面前请我取消你和以寒的婚约，现在以寒已经结婚了，你来这做什么，嗯？” “奶奶……” 老夫人打断她：“聂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样的称呼不合适，我可不敢当你的奶奶。” 老夫人看一眼站在一旁，好像没她什么事的聂雨墨，对她招招手，和颜悦色道：“你就是雨墨吧，好孩子过来。” 聂雨墨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点名了。 她走上前：“老夫人。” “老夫人是你叫的吗？叫奶奶。”老夫人嗔怪。 “是，奶奶。” 老夫人从手腕上抹下一只通体碧绿的祖母绿翡翠镯子，戴到聂雨墨手腕上，告诉她这是送给她的见面礼。 以后她们就是一家人，像是这样的礼物还会有很多。 “谢谢奶奶。” 聂雨墨大大方方收下礼物，道谢。 而站在一旁的聂雪柔看见这只镯子戴到聂雨墨的手腕上，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聂雨墨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钱，但是聂雪柔知道！ 这只镯子是顾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 而它的价值还不只是值钱这么简单，谁拥有这只玉镯，也就表示了谁是顾家真正的女主人！ 聂雪柔娇娇弱弱的看向尚祖震，眼眶含泪，轻轻咬着下唇，委屈的不得了。 尚祖震更不满，那个废物都已经是植物人了，老东西竟然还把玉镯传给顾亦寒的女人，也就是说他不管做什么，也比不过那个废物？ 他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聂雨墨认亲完成，老夫人扭头问尚祖震：“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不过就是前菜，现在才是真正算账的时候。 外婆曾经说过，不许他过来打扰顾亦寒静养，但是他来了，不止是自己来，还把聂雪柔带来了…… 老夫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轻易不发火，发火就不会轻易算了。 尚祖震额头泌出细密的汗珠。 “外婆，我来是给大表哥带个好消息，我找到一名神医，神医开了一张药方，凭借这张方子就能让大表哥恢复健康。”尚祖震急中生智，开始信口胡诌。 “方子呢？”老夫人伸出手。 老夫人不容易糊弄，尚祖震也早有准备，他提醒聂雪柔：“你还愣着干什么？神医的方子在你包里，拿出来呀。” “啊？” 聂雪柔满脸错愕。 她包里是有张方子，也是尚祖震和她一起去找中医开的，但却是……可以拿出来吗？ 不过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她这时候也不能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从包里拿出方子，双手递过去。 第11章 谁是神医 老夫人拿过来瞄一眼，看不懂。 她气消了一半。 聂雪柔拿来的方子，她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孙子用的，不过能不能拿出来，就是态度问题了。 老夫人看不懂方子上面写的什么，但是聂雨墨能！ 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 “呵！” 聂雨墨轻嗤，毫不留情揭穿：“这张方子上的药不对啊，这是减肥美容的方子，跟治疗植物人有什么关系？” “你别胡说，你什么都不懂不要乱说。” 聂雪柔伸手要把方子抢回来，却没成功。 聂雨墨指着上面道：“黄芪、防已、白芷、川芎、首乌、泽泻、山楂、丹参、茵陈、水牛角、仙灵脾、生大黄，这几味药在一起不是减肥的方子是什么？” “要是植物人吃这样的方子有用，那天下就没有病人了。” “哪个神医会给你这样的方子？” 聂雪柔被揭穿，恼羞成怒：“你什么都不懂不要胡说八道。” 尚祖震也跟着呵斥聂雨墨：“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你不想让我表哥好起来。” 聂雨墨反唇相讥：“我们之中到底是谁胡说八道，谁不安好心，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尚祖震冲过去要打人，被老夫人阻止：“我还没死呢，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才讪讪的住了手。 老夫人问聂雨墨：“你懂中医？” 聂雨墨道：“从小我跟外公学了点。” “哼，学了一点皮毛的东西，就敢说我的方子不对？”聂雪柔抓住她话里的短板，咬住不放。 “你这个方子很好甄别，随便请个中医看看就知道了，你敢吗？”她反将一军，成功地让姐姐闭嘴。 但尚祖震却给她设下一个套。 尚祖震道：“既然你懂中医，你又质疑我们拿来的方子，那你就把大表哥治好吧。” “可以。” 明明是个圈套，聂雨墨却一口应承下来。 尚祖震暗喜，趁机又追问一句：“红口白牙的总要有个期限吧？多长时间能治好？” “三个月。” “好。” 尚祖震得意扬扬，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太好骗了，居然满口答应下来，他才不相信聂雨墨能治好顾亦寒。 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只懂得点皮毛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好办法？ 无知者无畏罢了。 他心里快速的打着如意盘算，想着等三个月的期限一到，就给顾亦寒下点东西弄死他，到时候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聂雨墨身上，让她背锅。 尚祖震正得意，冷不防聂雨墨问：“如果三个月之内我能把顾亦寒治好，你要做出什么样的表示？” 他心里正得意，因此根本没多加思考，脱口而出：“如果他好了，我就把总经理的位置还给他。” 聂雨墨看向南叔，南叔微微点头，于是她道：“好，成交。” 虽然尚祖震以后会付出代价，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她继而对老夫人道：“奶奶，我还有一个要求，您能答应吗？” “你说。” “如果三个月后，我把大少爷治好了，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您都不能迁怒桃花村，对桃花村的投资都要继续，可以吗？” 老夫人满口答应：“可以。” 第12章 豪门禁忌 聂雨墨终于放心了，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尚祖震瞬间看呆了。 聂雪柔心里“咯噔”下，不满却也不敢得罪尚祖震，小声提醒他：“你腿上的伤要尽快去扎狂犬疫苗，我陪你去吧。” 尚祖震被提醒，这才感觉到腿上钻心的痛。 他和聂雪柔离开，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聂雨墨一眼，也准备离开了。 “老夫人，您不去看看大少爷？”管家提醒。 老夫人叹口气：“不用了，等他好了过去看我吧，这段时间家里听大少奶奶的，缺什么少什么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让人送来。” “是。” 聂雨墨把老夫人送出院门，回来后对南叔不满，质问他：“我不是让你报警吗，为什么不报警？” 南叔道：“对不起大少奶奶，我没有听您的话，您惩罚我吧。” 顾家是豪门，豪门恩怨自己斗成什么样都正常，但是不能闹出去。 如果闹到外人都知道，就会严重影响到顾家的声誉，这是老夫人的大忌，南叔作为顾家的老人知道这一点，聂雨墨初来乍到的不知道也正常。 但他没解释，而是甘愿领罚。 聂雨墨没有罚南叔，她去院子里奖励小黑小白，夸奖它们做的好，以后那两个讨厌的人要是再来，就用这招对付他们。 小黑小白对视了一眼，目光有点复杂。 大少爷不是植物人，是装的！ 它们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少奶奶。 这件事别墅里的人和狗都知道，只有大少奶奶不知道，在小黑小白的眼里，这不公平。 尤其是大少奶奶能听懂它们的话，在它们心里已经把聂雨墨划到自己人了。 它们欲言又止的样子，若是放在平时，聂雨墨一定会看出来。 但今天她太兴奋了，因为老夫人答应三个月之内，她要是能让大少爷好起来，就会答应她一个条件。 她准备换自己自由。 她对小黑小白道：“如果以后我离开这里，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小黑：“你要离开这？” 小白：“你想去哪儿？” 聂雨墨：“我要回到乡下去，这里不属于我，桃花村才属于我，我要回去跟外公住，那边有山有水，每年三月的时候桃花开的到处都是，我们还可以去河里捞鱼，去树上摘桃子……” 她眼里满是对桃花村的向往，小黑小白再次互看了一眼，决定不说了，瞒着她。 晚上。 聂雨墨关上卧室的门，先是去浴室里放一缸热水，然后在水里放一颗黑色药丸，待清水立刻变成碧绿色后把顾亦寒抱到浴室。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为顾亦寒脱衣服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都脱掉，泡进浴缸里，相对而坐。 浴室里水汽氤氲，聂雨墨为他按揉着穴位。 和上次一样，当聂雨墨点到他气冲，归来穴，男人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聂雨墨仍然小脸通红，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 她调整呼吸，振振有词：“病不讳医，我是医生，这是正常现象，是好现象……” 她是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但顾亦寒苦不堪言。 这女人知道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点火。 他是个正常男人，现在却不得不装成植物人，面对这样的折磨，还要装成无动于衷的样子，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血脉喷张。 第13章 疑似做梦 而女人却还在继续！ “怦怦怦”。 他心脏跳得厉害，浑身发热，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个女人敲晕！ 不敲晕她，他怕自己会露馅。 他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这么做了。 聂雨墨太过聚精会神，没防备后颈突然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二天。 清晨。 聂雨墨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衣完好。 她看一眼身边的男人，顾亦寒身上也换了一身干净睡衣，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 不对啊！ 聂雨墨很快反应过来，昨天自己是在浴缸里晕倒的，谁帮她换得睡衣？ 他们又是怎么到床上的？ 当时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晕倒了，难道是顾亦寒把她送到床上去，并且换上睡衣的？ 可是他是植物人啊。 她把手放在他手腕处，脉搏若有若无，是重病人的脉搏。 聂雨墨拉开门，扯着嗓子喊：“南叔……” “大少奶奶，我在。” 南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很快就出现在房间门口。 南叔不等她发问，就主动道：“昨天晚上张妈在走廊收拾卫生，听到您浴室里咚的一声，张妈喊了几声您都没回应，她才闯进去的。” 聂雨墨半信半疑：“你是说，昨天晚上是张妈把我从浴室弄出来的？” 南叔肯定道：“是呀，昨晚多亏了张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您的房门被弄坏了，我立刻让人修。” “不急，南叔你先下去吧。”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下去吃，还是让人送到房间来？” “我下去吃。” 南叔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想不出来，聂雨墨准备趁下楼吃饭的功夫，问问小黑小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楼下的时候，她却发现小黑小白不在！ 她问南叔：“小黑小白呢？” 南叔道：“它们得罪了祖震少爷，被祖震少爷派人带回老宅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可以让他把它们带走呢？”聂雨墨又急又气，小黑小白让尚祖震吃那么大的亏，在他手里还能有好？ 她在这里唯一能说上话的就是小黑小白了，她不希望它们有危险。 南叔低眉顺眼道歉：“对不起大少奶奶，我只是一名管家，少爷的决定我不能干涉。” 聂雨墨：…… 既然别人不管用，那就只能靠自己。 “带我去老宅。” “现在？” “对，有问题？” 南叔恭敬道：“没问题，您稍等，我准备下。” 南叔很快准备好，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名聂雨墨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男人保镖打扮，聂雨墨嫁进来两天，却是第一次见。 男人个子大约一米九，身材魁梧，脸上架一副墨镜遮住了少半边脸，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但浑身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小觑。 南叔介绍：“大少奶奶，这是家里新来的司机兼保镖，小贾。” “嗯。” 她答应一声，对小贾并没有在意，聂雨墨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小黑小白身上。 顾家老宅。 站在宅子前，聂雨墨倒吸一口凉气。 她以为顾家的别墅就已经很豪华了，但到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奢华。 顾家老宅占地能有半个桃花村大，气派的大门，白色的仿古建筑，处处都透着奢华和气派。 院子里是中式园林设计，林荫小路曲径通幽，小径旁是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一年四季不同的花，在这里都有，什么时候都能看见花团锦簇。 这点，和桃花村有点像，聂雨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小贾冷冷开口：“你到这是来救狗的，不是赏花的。”他的声音真难听，像是金属摩擦在玻璃上的声音。 聂雨墨回怼：“我知道我过来做什么，不用你说。” 南叔急忙拽小贾一把，警告：“没规矩，你不可以这么跟大少奶奶讲话。”虽然是警告，语气却近乎哀求。 小贾看南叔一眼，意味深长。 来到主楼，他们被带到客厅等候，但等来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尚祖震。 尚祖震穿着睡袍，神色慵懒地从楼梯上下来，睡袍带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南叔不由地皱起眉头。 “祖震少爷，您穿成这样见我们大少奶奶不妥。” 尚祖震瞥一眼南叔和小贾，对他手下道：“把这两个人轰出去，在我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保镖冲上来，南叔急了：“不行，你不能单独跟我们大少奶奶接触，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第14章 调戏嫂子 “把他俩关进杂物间。”尚祖震命令道。 “畜生，老夫人不会放过你的。”南叔怒斥。 “老夫人？” “哈哈哈哈哈……” 尚祖震仰天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对南叔道：“你这条忠心的老狗，和别墅里那两条狗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怕告诉你，老夫人没在家，家里我说的算。” “那你也不能胡作非为！”南叔开始后悔听大少奶奶的话，带她来这里，更后悔带来的人太少！ 但小贾却神色波澜不惊，他对南叔使个眼色，两人就被保镖带出去了。 终于没有碍眼的人，尚祖震不怀好意对聂雨墨道：“才一天不见，你就这么想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过来找我吗？” 聂雨墨：“我来找狗！” 尚祖震让手下人都离开，一步步向聂雨墨逼近，她慢慢后退。 她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尚祖震狞笑着：“别装蒜了，我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嘛？大家都是成年了，懂的都懂，你最好识趣，跟着我不比跟着植物人强？” “滚开！” “呵，还在嘴硬？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开始说不要，过后还不是爽的很……” 尚祖震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话间已经到聂雨墨面前，他伸手去抓聂雨墨的脸——然后愕然地瞪圆眼睛！ 什么情况？ 他又不能动了。 他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费尽力气也不能动一分一毫。 聂雨墨眉头轻挑，须臾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说那么多废话，小黑小白在哪？说！” “为什么我不能动？” 尚祖震发现自己还能说话，终于聪明了一次：“都是你搞的鬼？” “没错，是我。” 聂雨墨大大方方承认。 尚祖震威胁：“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术？立刻给我解开！否则我要你好看。” “啧啧！” 聂雨墨嘲讽：“你这人脑子真是不清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我就不给你解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尚祖震威胁：“别以为你会点小把戏就能吓到我，只要我喊……” 她伸手在他哑穴上按一下，尚祖震立刻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能干瞪圆。 看来想从尚祖震的嘴里知道小黑小白的下落不容易，于是她准备另辟蹊径。 她大摇大摆走出去，对保镖命令：“把人和狗都给我带出来，我们要回去了。” 保镖神色复杂看她一眼，没回答，却准备往里面走。 尚祖震在里面一动不能动，聂雨墨当然不能让他们现在过去，过去就露馅了。 “他睡着了，你们要现在去打扰他吗？” 于是，保镖站住，犹豫不决。 表少爷脾气不好，他最讨厌的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别人打扰他。 聂雨墨撩了下头发，看似随意，说出的话却十分有分量：“我听说老夫人是最注重规矩的，在顾家的地盘上，你们连顾家大少奶奶的话都不听了，不知道等老夫人回来后知道你们不听我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保镖顿时神色就变了。 他们对聂雨墨的态度变得恭敬不少。 “大少奶奶稍等，我去叫人。” 南叔和小贾被放出来，聂雨墨又道：“小黑小白呢？一并都交给我。” “它们不在这里？” “不在这在哪？” 保镖面露迟疑，没有回答。 “快点说，它们在哪里？如果不说，你会分分钟丢掉工作，信不信？” 面对威胁，保镖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说实话：“它们两个……被祖震少爷卖给狗贩子了。” 第15章 狗也内卷 “狗贩子在哪，怎么能找到他？” 聂雨墨控制着自己，手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这才没有把面前的两名保镖当场打倒。 小黑小白通人性，她能听懂它们说话，对她来说，小黑小白就是朋友。 朋友被卖了，她当然心急，目光也变得犀利。 保镖被聂雨墨的样子吓到了，磕磕巴巴道：“不知道，我们就是在路边看见的电话……” “号码给我！” 聂雨墨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要到电话号码，三人快速离开顾家。 车上。 聂雨墨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狗贩子，谎称有狗问狗贩子收不收？ 约定好见面地点，三个人赶过去。 到了地方，三个人大吃一惊。 一百多条狗被关在大大小小的笼子里，七嘴八舌地喊“救命”！ 从这么多狗里面找小黑小白，还真有一定难度。 三个人分头行动，仔仔细细找了三遍，没找到。 这里形形色色的狗狗都有，只是没有小黑小白。 狗狗们脸上流着绝望的泪水，可怜巴巴的央求聂雨墨救它们。 聂雨墨道：“我会救你们出去的，你们见到过一黑一白两条狗吗？” “你要黑狗和白狗吗？” “我是。” “我也是！” 她话音刚落，就有七八只黑狗和白狗冲上来，争先恐后地想让聂雨墨把自己带走。 “主人，你带我走吧，我吃的很少，而且不拆家。” “你说谁拆家？我那是活泼好动，但我能保证，主人要是带我走，我保证不拆家，做一只很乖的狗宝宝。” “你没有我乖！” “我最乖……” 聂雨墨满头黑线，她没想到在狗的世界也这么卷了。 狗狗们竞争激烈，争先恐后求收养，但她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小黑和小白。 聂雨墨叫停大家的七嘴八舌，对它们道：“我要找的是两条边境牧羊犬，它们是我的家人，黑色的毛色很亮，没有一根其他颜色的毛，白色的通体雪白，也没有杂毛，你们见过它们吗？” 当具体到品种和毛色，大家不再争抢，聂雨墨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见到了。” “它们跑出去了。” “它们不在这里！” 狗狗们的话，让聂雨墨放下心来。 小黑小白不在这，但这些狗狗她也得救！ 狗贩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三个人哪里是来卖狗的？ 分明是来找狗的，几名狗贩子拿着胳膊粗的木棒，拦在三人面前威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这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几个狗贩子，聂雨墨并没有放在眼里，她准备动手。 还没等她动手，这时候小贾却丢过去几沓钱：“这些狗我都买了。” 狗贩子态度立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领头的人笑的只见眉不见眼，连连点头：“谢谢老板，下次再有这么大的生意，老板别忘了我们。” 小贾和南叔打开笼子，狗都被放出去，四处逃命。 其中有一只花白的狗不想走，它迟疑了很久，终于来到聂雨墨身边，试探性地问一句：“你是人类，为什么能听懂我们说话？” 聂雨墨看它一眼，这条狗很聪明，那么多狗狗都能听懂她说话，却只有小花狗提出质疑。 第16章 洁癖狗子 但她不想跟一条并不熟悉的狗说太多。 她提醒：“你再不逃命，一会儿我们走了，你再被抓回来没人救你了啊。” 花狗神色复杂看她一眼，然后嗖一下窜出去，没影了。 南叔问：“大少奶奶，我们现在怎么做？” 聂雨墨淡定道：“回家。” 南叔和小贾面面相觑。 回家？ 难道刚才她对小黑小白表现出来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两人站在原地没动，聂雨墨走到车边，拽车门拽不开，才发现管家和司机还站在原地。 “你俩愣着干什么？走呀！快点回家，我都饿了。”出来大半天，从早上到现在谁都没有吃东西，聂雨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三人上车后，小贾嘲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也没有吃饱肚子重要，开始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小黑小白，原来也不过是做样子。” 他作为一名司机，这样对大少奶奶说话，很无理。 但南叔装聋作哑，没有呵斥。 聂雨墨也不恼，她慢条斯理道：“我跟你打赌，小黑小白已经回家了，信吗？” “呵！” 小贾轻嗤，没说打赌的事情，但显然是不信。 车开回别墅，快进院门的时候，两条脏兮兮的影子窜出来，嗖一下就冲进院子里去了。 聂雨墨眼尖，一眼就看出来：“小黑小白。” 小贾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意味深长。 车停下，聂雨墨下车直接就奔小黑小白过去了，两条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见聂雨墨就破口大骂。 “你干什么去了？我们为了你遭了很多罪，你不管我们却跑到外面逍遥快活。” “就是，你太不靠谱了……” 两条狗没骂完就被聂雨墨搂进怀里，蹭她一身泥！ 聂雨墨没有和小黑小白抱头痛哭，更没有安慰它们。 她把小黑小白搂进怀里，只是为了方便教育。 她弹着狗头，边弹边训：“你们两个坏东西，倒打一耙是不是？” “事情不调查清楚就乱说话，我为了找你们一大早就出去，担惊受怕多半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不说，还差点被尚祖震那个狗东西欺负了，差点被狗贩子打，都是为了你俩！” 小黑小白知道误会聂雨墨了。 但是它们不服气，小黑反驳：“就你，还能被尚祖震欺负？糊弄鬼去吧，他想打你主意一定没有好下场。” 小白：“尚祖震确实不是好东西，但你骂他狗东西是几个意思？他配和我们相提并论吗？” 聂雨墨：…… 确实不配。 她道歉：“没错，他不配和你们相提并论，不过你们现在也惨了点……”聂雨墨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小黑小白相互看一眼，立刻疯了。 它们两个平时是最爱干净的，从狗贩子手里逃出来的时候，为了逃命蹦进臭水沟里，浑身的毛都脏的不像话。 刚才为了逃命没想那么多，现在被聂雨墨提醒才现在彼此有多脏！ 它俩是一起跑的，对方什么样自己就是什么样啊。 小黑小白有洁癖，发现自己脏成这样……第一反应就是使劲往聂雨墨身上蹭！ 拼命的蹭。 毛都蹭掉了，身上的泥还在！ 小黑：“女人，你帮我们洗干净。” 小白：“快点，快点，我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第17章 请君入瓮 聂雨墨站起身，慢条斯理道：“等着吧，我现在要去洗澡换衣服，对，还有吃饭，等我吃饱了再来管你们。” “不行。” “你不能走。” 小黑小白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她做出要点穴的姿势：“让不让开？” 她的本事，小黑小白早已经领教过了，见没有威胁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道路，脸上却是委屈的不得了。 聂雨墨往前走两步，突然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逗你俩玩呢，跟我走，给你们洗澡去。” “汪汪汪……” “汪汪……” 小黑小白本来都懊丧到极点，突然的反转让它俩高兴得不行，蹦蹦跳跳围在聂雨墨身边，却再不敢往她身上蹭了。 …… 楼上。 一人两狗进了别墅，站在窗边的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摘下墨镜，从脸上揭下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竟然是顾亦寒的脸。 刚才的“司机小贾”，原来是顾亦寒假扮的。 南叔站在他身边，问：“大少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顾亦寒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吩咐管家：“尚祖震这段时间太闲了，应该让他忙起来。” “是，我现在就去。” 南叔开门出去。 顾氏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 “咣！” “哗啦啦！” 尚祖震在办公室发火，大骂手下：“废物，就特么知道拿钱不干活，我每个月付给你们那么多的薪水，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过两天董事长出差就要回来了，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老夫人！” 他把一沓报表摔在财务总监老李的脸上，眼镜都被打掉了。 财务总监老李瑟瑟发抖，但也忍不住回怼：“尚总，这也不是我的错，是销售那边丢了大单子所以才造成公司业绩严重下滑……” 站在他身边的销售总监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财务总监推卸责任。 他立刻插嘴：“尚总，天地良心啊，那个大单子是怎么丢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要不是工厂那边产品不合格，对方也不会取消订单！” 工厂负责人没在，但这件事还是能找到根源。 为顾氏集团做产品的工厂负责人，是财务总监李总的亲戚，李总见矛头又指向自己，立刻开始争辩。 两人吵闹不休，吵的尚祖震头痛。 “滚滚滚，都滚出去，你们被辞退了。” 尚祖震一口气开除两名大将，耳边终于清净了，但麻烦还在。 因为一笔大单子，公司出现一个很大的财务漏洞，账面上的现金流短缺，如果不立刻补上，连维持公司正常运转都费劲。 这是当务之急，必须马上解决。 而这时候，聂雪柔来了。 聂雪柔一袭白色的蕾丝长裙，黑色的长发笔直的披在腰间，脸上化着淡妆，聘聘婷婷走进来，看见办公室的样子吓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很贤惠的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尚祖震拉她起来：“雪柔起来，你的手不适合干这种粗活，让别人干就行了，你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第18章 三天回门 “你想对我说什么？”聂雪柔含情脉脉看着他，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水了。 “雪柔，我对你怎么样？” “你对人家当然是很好的，讨厌啦，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想娶你。”尚祖震道。 聂雪柔狂喜，然后又害羞的低下头：“讨厌啦，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连求婚仪式都没有，我要考虑考虑，一天后给你回复。” 她害羞地看他一眼，然后飞快的跑掉了。 聂雪柔刚走，尚祖震眼里的柔情就立刻消失不见，这女人惺惺作态的样子自以为很高明，但在女人堆里泡了多年的尚祖震眼里，这点小计俩就是小儿科，一眼他就看穿了。 考虑个屁。 所谓考虑，无非就是筹码不够而已。 不就是要浪漫吗？ 小事一桩。 聂雪柔还没等到家，尚祖震的礼物就到了。 先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再然后是一件件包装精美的衣服裙子，首饰珠宝。 最后是尚祖震带着鸽子蛋大的钻戒上门求婚，他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说会永远对聂雪柔好，只要聂雪柔嫁给他，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陈雯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替女儿答应。 如果女儿能嫁给尚祖震，顾家的财产就全部都是聂雪柔的了，既不用嫁给植物人，还能得到顾家的全部财产，这样的好事就算做梦也能笑醒。 聂雪柔含羞带怯点头，姿态拿得足足的，然后伸出纤纤玉指，让尚祖震把钻戒戴在无名指上，求婚成功。 陈雯热情的请准女婿在家吃晚饭，聂兆元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尚祖震神神秘秘对准岳父说了一个秘密。 顾老夫人这次去外地出差，是去谈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只要开工，顾家现在的身价至少还会涨一倍。 他说完满脸都是惋惜：“可惜了，我只是顾家的外孙子不是亲孙子，就算顾家赚多少钱也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聂兆元听到会赚很大一笔钱，眼睛都快要冒出光来了。 在听到顾家的钱跟尚祖震没有关系后，聂兆元急了：“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呢？顾亦寒已经是植物人了，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她不会总活着吧？以后顾家早晚都是你们的。” 尚祖震见他上套了，不漏声色道：“我有个主意，能让顾家的钱正大光明变成雪柔的……” 聂家一家三口把准女婿送上车，回来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抑制不住的欢喜。 聂雪柔开心的抱着母亲转圈：“爸爸妈妈，你们以后就等着跟我享福吧。” 聂兆元开心之余，却又犯愁了：“祖震让我们入股，可是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呀？” 陈雯提醒老公：“顾家给的聘礼，我们可以拿来用呀。” 他看老婆一眼，不悦道：“你还好意思提那笔钱？老夫人说是送给新娘子的彩礼，只有雨墨才能拿到。” 陈雯急了：“聂雨墨也是你的女儿，你明天就让她回来，我们让她在弃权书上签字不就行了？她一个乡下丫头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就算是她拿到那笔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不如拿来当做我们家雪柔的嫁妆，雪柔风风光光的嫁给尚少爷后，整个顾家都是咱们的。” 聂兆元经不过夫人的软缠硬泡，同意了。 …… 顾家别墅。 南叔对聂雨墨道：“大少奶奶，您娘家来电话，请您回去一趟。” “不去。” 聂雨墨立刻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让她回去干嘛？ 一定没好事。 她才不想回去，聂雨墨对那个家没感情，也不想看见那个家的任何一张面孔。 她拒绝了，但很快陈雯和聂兆元亲自上门要接她回家！ 这是聂雨墨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 在她回家，也就是替嫁那天，聂兆元根本就没出现。 聂兆元四十几岁，大概是因为保养好的原因，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风度翩翩，神采飞扬。 聂雨墨五官跟他有几分相似，他见到女儿就想抱她：“雨墨，我的好女儿，你嫁进来受苦了……” 聂雨墨闪身躲过。 根本就不熟好吧？ 抱什么抱？ 虽然她躲过去聂兆元的拥抱，却冷不防又被陈雯一把抱住。 “雨墨，我的好女儿，走，跟妈回家！” 聂雨墨：…… 她严重怀疑这俩人大早上吃错药了，要不是吃错药，就是又要耍阴谋诡计。 外公曾经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使劲推开陈雯，冷冷道：“聂夫人，我跟你不熟，你也不是我妈，有事说事，不要做这些铺垫了没意思。” 陈雯被拆穿却也不恼，她否认自己有别的目的。 只是说今天是她出嫁第三天，按规矩是女儿三天回门的日子，她是聂家的女儿，理所应当回娘家。 聂兆元夫妻俩一左一右，架着聂雨墨热情的不得了，不停的用言语道德绑架她，一定要她今天回去。 “我不回，你们走吧。” “你不想我们，也不想你外公吗？”陈雯突然道。 “我外公在你家？” 陈雯嘴角扯出一丝假笑：“对啊，我们想到你从小和外公生活在一起，几天没有见到外公一定很想他对不对？于是我们就把外公接到家里来了，本来是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对我们成见这样深……” 她说着抹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陈雯很鸡贼，她偷偷观察聂雨墨，趁她稍微犹豫的时候，立刻对老公使个眼色，两人一边一个重新架起聂雨墨，出去了。 南叔看一眼楼上，顾亦寒从楼上下来，只是他现在是司机打扮。 “大少爷，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不用。” 聂雨墨牵挂外公，还是跟着回去聂家，只是同行的人多了司机小贾。 陈雯本来是不想让小贾跟着的，但小贾说如果不让他跟着的话，大少奶奶也不能回去！ 这是顾家的规矩。 顾家的规矩，聂兆元和陈雯还不敢挑战，也就只能让他跟着了。 聂家。 聂雨墨三天回门，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接待。 第19章 不怀好意 陈雯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还热情的在聂雨墨的杯子里倒上酒！ 聂雨墨从进来到现在，并没有见到外公，她就知道上当了。 “我外公呢？” “你外公家里有急事，他先回去了。”陈雯说谎话张口就来。 她举起杯子对聂雨墨道：“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在我心里你和雪柔都是一样的，你喝了这杯，从此后你就是我女儿。”这话说的，好像当她的女儿，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似的。 聂雨墨不喝：“我不喝酒。” “你不要不知好歹。”聂雪柔呵斥。 聂兆元也沉下脸，十分不悦：“她是你妈，你妈敬你酒你不喝，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聂雨墨回怼：“对啊，我当然没有教养了，我从小就是有妈生没爹教，我怎么可能有教养呢？” “死丫头……” 聂兆元要发火，陈雯赶紧对老公使个眼色，他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陈雯假惺惺的对聂雨墨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她对继女表示，以后会对她像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好，要把自己家的财产分给她一部分作为补偿。 她说着拿出一份协议让聂雨墨签，说是给她的嫁妆！也是给她的补偿。 “我看看。” 她拿过协议，看不懂。 陈雯和聂兆元不停的催促她签字，但他们越是急促，聂雨墨就越不心急。 “签字不急，我带回去慢慢看，过两天答复你们。” 陈雯：…… 聂兆元：…… 夫妻俩急了，过两天给他们答复？ 不行。 这种协议，他们就是欺负聂雨墨是乡下丫头看不懂才会弄成这样的，表面上是要送给她股份，实际上却是要她放弃顾家拥有的股权，无条件转让给聂雪柔。 她看不懂，但是让懂行的人一看，立刻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聂雨墨要把协议带回家，必须不行。 “你不能带回去！”聂雪柔立刻阻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不让你带你就不能带，让你签字，你就立刻签字就行了，不要那么多的废话。” 陈雯瞪女儿一眼，然后给继女解释：“你姐姐的意思是，怕顾家人发现没签的协议反悔，就不会把股份给你，反正你已经嫁过去了，如果他们不想把股权给你，就会省一大笔的钱。” 母亲的机智让聂雪柔佩服不已，她立刻顺着母亲话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快签吧。” 这边母女俩一唱一和，自以为表演的天衣无缝，却没有躲过站在门口的“司机小贾”也就是顾亦寒的眼睛。 虽然协议的内容他没看见，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 这家人想要干什么，他一清二楚！ 尚祖震现在很缺钱，他会去哪里找钱，所有的渠道都在顾亦寒的掌控之下，尚祖震想要拉聂家下水，他没有意见。 但聂家却想把主意算计到他顾家头上，他就不会坐视不管。 一定要管，却不是现在。 他要看自己这个妻子会怎么做，如果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出手，暂时……好像不需要他。 聂雨墨直接把协议推回去：“不签。” “为什么不签？给你钱你都不要，你是不是傻？”聂雪柔激动的站起身：“必须签，今天你不签这个协议，就不要想走出去！” 陈雯拽一把女儿衣袖，聂兆元也不满的瞪女儿一眼。 他们一直都以为这个女儿是聪明的，现在看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这么直白的让那个死丫头签字，她能签吗？ “小贾我们走。”聂雨墨果然沉下脸，站起身就要走。 这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管唱白脸还是唱红脸的，都想算计她。 “你不能走！” 聂雪柔拦在她面前，恶狠狠道：“今天你进来这个门，就不要想轻易的走出去，赶紧签字别废话，签完放你走，不签你就不要想走出去！” 聂雪柔眼睛死死盯在聂雨墨脸上，她对这张脸嫉妒到不行，凭什么比她漂亮？ 聂雨墨没有回来的时候，她是江城最漂亮的女人。 但聂雨墨出现，就立刻把她比下去了，她只要想到尚祖震看聂雨墨的眼神，就会嫉妒到发疯。 所以她要毁掉聂雨墨，不只是要骗过来她的股份，还要彻底毁掉这个女人，才能放心。 “雪柔……” 陈雯觉得不妥，不过女儿这次没有听她的。 聂雪柔对母亲道：“妈你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她就是个孤女还能翻出天不成？这个事，她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她索性说了实话：“聂雨墨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份协议是把你在顾家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我的协议书，你在顾家有吃有喝也用不到什么钱，不如把这份股份给我。”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让父母躲出去，不要管她的事情，这里她已经安排好了。 聂兆元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司机，他觉得不妥，于是就提醒女儿：“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顾家的司机也在。” “就是，听你爸爸的，不要任性。” “你们出去吧，不要在这啰嗦，等我嫁给祖震，整个顾家都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司机你们还怕？” 聂雪柔把父母推出去。 她拍了两下手，从楼上下来几名壮汉，她吩咐：“控制住这个司机，让他老实点，别影响我们的正事。” 小贾没动，因为他知道聂雨墨要出手了。 他在楼上见过她出手，知道她的本事。 “柔姐，司机根本不用控制，他吓的一动都不敢动，哈哈哈哈哈，用把他赶出去吗？” “不用，就让他看着，看他们家的大少奶奶是怎么飘飘欲仙的，哈哈哈哈……” 聂雪柔发出一阵狞笑，嚣张癫狂的样子和平时温婉柔美的人设严重不符。 她嚣张的对几个人发出命令：“这个大美妞是你们的了，便宜你们几个，你们也不要客气，想做什么就尽情的去做什么好了。” 第20章 扮猪吃虎 聂雨墨十分淡定的看着面前几个人，用眼睛查数：“一二三四五六！”加上聂雪柔也才七个人。 聂雪柔是有多看不起她？ 想要害她却只安排了这么几个人。 但她没出手，她不想这么快暴露。 她对小贾道：“南叔派你跟我来，不会只是个摆设吧？” 小贾装成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道：“大少奶奶我只是一个司机啊，我比摆设也强不了多少，你们家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牵扯到我。” 他说着就往外面跑。 有壮汉想要拦住他，聂雪柔阻止：“不用管他！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跑就跑吧。” 但还是有人提出顾虑：“小姐，他要是报警怎么办？” 聂雪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自信满满：“在江城敢得罪我就是得罪祖震，得罪祖震一定下场很惨，连顾亦寒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一个小小的司机敢跟我们作对？” “你们赶紧办正事，少废话。” 壮汉们转向聂雨墨，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一步步后退。 她心里已经把小贾骂了好几遍，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终于，身后是墙，无路可退。 她突然猫下腰，几个壮汉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现聂雨墨已经跑到门口了。 “不能让她跑了，快追！”聂雪柔第一个带头追出去。 司机小贾跑掉，她不担心，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掀不起任何风浪。 但是聂雨墨要是跑掉麻烦就大了。 她还没有签字，也一定不会再签字，聂雨墨不签字她就拿不到顾家的股份，拿不到顾家的股份就没有办法帮尚祖震，万一尚祖震反悔不娶她怎么办？ 短短的时间，聂雪柔心急如焚，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可能。 她带人追出去，好在聂雨墨并没有跑出院子，而是在院子里乱跑，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是被吓坏了似的。 聂雪柔凑近：“你往哪里跑？”她的手刚抓到聂雨墨衣角，就觉得后颈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聂雨墨点了她昏睡穴，这时候小贾居然又出现了。 “叛徒，你怎么还不滚？”聂雨墨狠狠瞪他一眼。 小贾已经没有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丢给她一顶宽大的遮阳帽，对她道：“戴上这个，然后跟她换衣服。” 说着他手里又出现一副金黄色的面具，还带着蕾丝边的那种。 小贾把面具戴到聂雪柔脸上，聂雨墨就明白了一切！ 他是想让两人互换身份，然后让聂雪柔自尝恶果！ 她微愣，这时候小贾已经跑出去拦那几个人了，于是她不再犹豫，快速和聂雪柔互换了衣服。 聂宅的院子很大，等到几名壮汉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换好了衣服。 “聂雪柔”恶狠狠的呵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弄不好，还得我亲自出手，人现在交给你们，不要摘下她面具，毕竟聂家还是要名声的。” “是，小姐。” 壮汉答应着把人抬走了，“聂雪柔”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上车离开聂家。 …… 顾家别墅。 聂雨墨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叔叫来，让他立刻辞退小贾！ “对不起大少奶奶，您不能辞掉他。” 南叔给出解释，说小贾的父亲曾经对顾家有恩，所以顾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定下规矩，顾家会养小贾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辞掉他。 聂雨墨：…… 好吧，既然不能辞掉，她要求以后出门不要带着这个人，为她换个司机。 南叔提醒：“大少奶奶，您以后应该就在家照顾大少爷，是没有什么机会出去的。” 聂雨墨回到卧房，推开主卧的门，顾亦寒还是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 她坐在床边给他按摩，边按摩边吐槽：“那个小贾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身手不错，在有危险的时候却自己跑了……” 顾亦寒躺在床上听她吐槽自己，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 聂雨墨没发现，继续吐槽：“你是没有看见他当时的样子，瑟瑟发抖吓的都不行了，溜得比兔子都快，这样的人放在我们村能被人打死……” 顾亦寒嘴角再次抽抽下。 “不过还算他有丁点的良心，最后还出来帮我一点点，那个家伙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帽子和面具……” 聂雨墨今天太困倦了，竟然说着说着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顾亦寒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他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见小女人趴在他腿边睡着了。 女人睡着的时候，眉头微皱，粉红的唇瓣像是快要成熟的樱桃，甜美又诱人，他很想啄一口。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女人确实是睡着了，这才从床上下来，把聂雨墨抱上床。 这女人看着身材娇小，入手的手感还真不错，他抱着都有点舍不得松手。 聂雨墨和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没有名贵的香水味，而是有种淡淡的草药香，香味很好闻。 他把聂雨墨放在身侧，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药香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那天晚上两人药浴的场景。 那天晚上，两个人共同泡在浴缸里，聂雨墨以为他是植物人没有知觉，双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体上游走。 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体不自觉就起了反应……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合法却不合理。 女人睡得很熟，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冲个凉水澡，洗去一身的燥热这才回来重新躺下，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 聂雨墨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和南叔提出要出门，请南叔派个其他的人陪她出去，或者不派人也行，她自己去。 “汪汪汪！” 小黑抗议：“女人！你可以不把我们俩当人看，但不能把我们当成空气一样无视。” 小白接茬：“就是的，昨天你出去都发生了什么？回来怎么都不和我们汇报？你是不是没看起我们？” 聂雨墨被两只狗质问，还不是很习惯。 第21章 螳螂捕蝉 南叔的回应，让她更不习惯。 南叔说：“大少奶奶您不能出去，您的任务是照顾大少爷，而不是往外跑。” 聂雨墨据理力争：“南叔你要弄清楚，我是嫁给大少爷，不是卖给大少爷了，每天照顾大少爷的事情我会做，应该是我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会偷懒。” “但现在我有事情要去做，做完了就会回来，你不能把我二十四小时都栓在这里。” 南叔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辩驳，他躬身退下去后，转个弯就去告状了。 顾亦寒告诉南叔：“没事，让她去，她是这个家的大少奶奶，她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南叔得到顾亦寒同意，这才让步。 聂雨墨不让小贾陪着，但顾家的大少奶奶出门，一个人绝对不可以，后来她带着小黑小白离开顾家别墅，这是南叔最后的退让。 聂宅。 聂雨墨对小黑小白道：“你俩在这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小黑反对：“不行，你一个女人进去太危险了，还是我先去看看情况，没危险你再进去。” 聂雨墨叮嘱：“小心点，被人发现就赶紧跑，万一你被逮到要做成狗肉火锅就麻烦了。” 小白也和聂雨墨一伙，拱火架秧子：“万一你被人逮到了就咬舌自尽吧，千万不要给我们犬类丢脸。” “哼！女人！” 小黑鄙夷地看了两个女人一眼，然后“嗖”一下窜出去，速度快的让聂雨墨震惊！ 她震惊的瞪圆眼睛，大张着嘴巴久久忘记合上。 小黑的速度太快了，这样的速度别说被逮到，就连发现都很难。 小白洋洋得意对聂雨墨道：“见识到我们犬类的本事了吧？这只是小意思，我们真正的本事还没有使出来呢。” “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一口气说出来吧。” 小白傲娇：“不说，你慢慢就知道了。” 小黑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聂宅，保镖和守卫谁都没发现，它趴在客厅的窗户根下偷听。 聂家一家三口都在。 聂雪柔趴在母亲怀里，哭的凄凄惨惨，边哭边道：“妈妈我要怎么办呀？万一祖震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要我了，我的名声要是臭了，就不要想嫁给好人家了……” 陈雯边安慰女儿，边埋怨继女：“乖女儿别哭，你哭的妈妈心都碎了，都怪聂雨墨那个死丫头太坏了，居然把你们俩的衣服互换，否则你也不能吃这么大的亏！你放心，这个仇妈妈一定替你报……” “您要怎么替我报仇呀？” “我还没有想好，但她敢算计我女儿，我就让她臭名声，在顾家呆不下去。哼！她别以为嫁给植物人就是最惨的，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聂雪柔不哭了，她赖在母亲怀里撒娇：“妈妈您对我最好了，您一定要让那个死丫头很惨很惨才行，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我遭受的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都要还给她！” 母女俩恨的咬牙切齿。 她们丝毫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任何不对，只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在聂雨墨身上。 聂兆元对妻女的言语，却不是很赞同。 他不是关心聂雨墨，而是担心她回到顾家会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如果老夫人知道她们姐妹不和，一定不会同意尚祖震娶聂雪柔。 尚祖震是老夫人的外孙子，老夫人的话他不敢不听！ 聂兆元问妻女：“你们觉得，祖震能放弃顾家那么多的财产，不顾一切的娶雪柔吗？要是这件事闹出去，对雪柔有什么好处？” 这句发自灵魂的拷问一出来，刚才还愤愤不平，哭哭唧唧的妻女都沉默了。 她们很贪婪，但不傻。 尚祖震会怎么选，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题。 陈雯知道老公说的对，但她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她狠狠瞪一眼老公，责怪：“你眼里只有利益，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女儿，雪柔吃这么大的亏，难道就算了吗，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聂兆元不满，回瞪妻子一眼：“当初我不同意她这么做，你非说她做的对，现在惹祸了你让我拿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事情是她惹下的，后果就让她一个人承担，不能把我们家都搭进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能再去找聂雨墨麻烦，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吃个哑巴亏就算了。 聂雪柔哭的更加厉害，也更加委屈，她不愿意。 聂兆元让女儿去做修补手术，反正那几个人都打发了，只要他们不说出去，这件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没有人会知道她曾经被几个男人侵犯过……还拍下了视频。 聂雪柔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问父亲：“爸，现在我们和那个死丫头已经撕破脸了，您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她说出去？” 陈雯也道：“对啊，嘴长在人家身上，她要是在顾老夫人面前告状，我们雪柔一样完蛋。” 聂兆元：“你们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现在变成傻子了？一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见识，只要我们拿出姿态，就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一家三口在客厅里密谋，谁也没注意到桌上的数码摄影机被一道黑影掠走了！ 小黑回到车里，把刚才一家三口的计划原原本本和聂雨墨学一遍。 然后问她准备怎么办？ 聂雨墨冷笑：“既然他们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我要是不成全，就太不像话了。” 她看了一眼摄影机，于是小黑小白笑着点点头，一个人两只狗想到一起去了，来时候的计划取消，三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悄悄的回去了。 只是他们仨没注意，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 …… 晚上。 天色渐渐黑下来，江城却热闹的不像话，今天有个很大的八卦新闻，现在整个江城的人谈论的几乎都是这件事！ 江城第一美女聂雪柔，同时和几个男人做少儿不宜的视频传到网上了，这件事弄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了。 聂家一家三口没有脸出门，聂雪柔在家里寻死觅活哭的不行。 第22章 黄雀在后 顾家别墅。 密室。 顾亦寒坐在桌前和好友视频。 顾亦寒：“你抓紧把顾家的股份买进来，有多少买多少！” 卢森泽竖起大拇指：“不错，顾大少你终于想通了，你说你要早想通，就尚祖震那点本事，还至于把你害得这么惨？” 他是为好友惋惜，抱不平。 顾亦寒继承了父母的聪明智慧，却也继承了爸妈的善良。 以前他对尚祖震总是手下留情，想着他是自己表弟，让着他点也无妨。 但退让非但没有让尚祖震领情，而是让他变本加厉，一步步把顾亦寒的父母害死了，后来更是把他逼到绝路上！ 顾亦寒脸色阴沉的能拧出墨汁来。 卢森泽一看触到好友的逆鳞了，立刻转换话题，一本正经的开始聊正事！ 就在顾亦寒忙碌的时候，聂雨墨也没闲着，她在院子里，和小黑小白说悄悄话。 尚祖震在网上视频疯传的第一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和聂雪柔撇清关系。 他不止否认向聂雪柔求婚，还着重强调聂雪柔是表哥顾亦寒的前未婚妻，自己为了避嫌也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纠缠。 总之就是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怕聂家不好的名声沾惹到他身上。 小白语气满是不屑：“反应真够快的，有好事就都是他的，不好的事情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黑笑着问小白：“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才知道啊？” “我早就知道，我是替主人不值。”小白愤愤然：“活都是主人干的，但每次功劳都是尚祖震去领，什么东西？” “就是，他就不是东西……” 聂雨墨从小黑小白的话语里，大致也把顾家的相处模式，弄清了七七八八。 顾老夫人早年守寡，一个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 女儿长大成家后，夫妻俩生意破产了，于是顾老夫人就让女儿女婿带着孩子回来，亲自帮扶着女婿重新打拼了一份家业。 尚祖震是在顾家出生的。 他从小和顾亦寒一起长大，尚祖震就处处和顾亦寒攀比。 小时候比学习，比颜值，比在女同学中的受欢迎程度。 长大了就觉得外婆对他不公平，同样都是在身边长大的孙子外孙子，为什么待遇就不一样？ 他就处处都掐尖要强，事事都想压顾亦寒一头，但他又没有顾亦寒聪明，哪哪都比不过。 尚祖震在人前人后是两张面孔。 在顾家人面前，他谄媚奉承，在人后又总是暗戳戳的弄小动作，这一切瞒的过顾家人，却瞒不过小黑小白的眼睛。 它们心里急的不行，但因为语言不通，又没有办法把尚祖震做的这一切告诉大少爷。 现在聂雨墨来了，它们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大少奶奶身上，希望她能力挽狂澜，把顾家拯救出来！ 聂雨墨轻笑：“你们不要太看的起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要是能在三个月之内把你们大少爷救醒，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但我可以答应你们，等大少爷醒过来，我会把尚祖震的丑恶嘴脸都告诉他，剩下的事情让他去做，我就不管了。” 聂雨墨面带微笑，满脸都是轻松的表情，小黑小白担忧的互看了一眼，没说话。 大少爷不是植物人，是装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吧，就怕聂雨墨不靠谱，万一不小心说出去走漏了风声，大少爷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白做了。 不告诉吧，它们和聂雨墨是朋友，一天之前它俩还在大言不惭的说，朋友之间不能有任何隐瞒，而它们就有一个大秘密没有告诉聂雨墨。 最后，它们还是决定不说。 两只狗心虚，转换话题。 小黑：“真奇怪，明明摄像机在我们这，你姐的视频是怎么传上去的？” 小白问聂雨墨：“你是不是瞒着我们，自己传上去的？” 聂雨墨瞪它俩一眼：“我需要瞒着你们吗？意义在哪呢？”她眼神黯淡了几分，声音小小的：“我就是想瞒，我也得会呀。” 确实，她不会。 她从小跟着外公在乡下长大，外公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聂雨墨，她精通中医药理，治疗，武术……却对电脑一窍不通！ 不通到什么程度，聂雨墨用的手机都是老年机。 小黑小白一看，转换话题又戳到大少奶奶的痛处了，它们俩是真不会聊天呀。 赶紧继续转换话题，推说刚才是开玩笑的，让她不要当真，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谁把摄像机里的视频传上去的。 本来他们是想，把摄像机拿在手里就等于抓住了聂家的小辫子。 聂家人要来示好，趁机她就可以提条件，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嫁妆还回来，那笔钱有多少聂雨墨不知道，但她要把钱送回桃花村，可以用来帮助更多的人。 她的计划很简单，却被完完全全的打破了。 一人两狗嘀嘀咕咕，商量的最后结果是——小贾传上去的！ 晚上。 聂雨墨在给顾亦寒药浴的时候，就把对小贾的怀疑和他说了。 顾亦寒背对着聂雨墨，她没有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憋住笑，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聂雨墨也没想让他有反应，她只是想要倾诉而已。 她说小贾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却又总是神出鬼没，身上有功夫，眼里有光，脑子里有主意，但总是装，装什么都不懂。 这样的人心里不一定憋着什么好屁呢，看着就不是好人，摄像机里的东西一定是他传到网上的，找个机会她一定要问出来！ 如果他不说，哼！那就点他的痒穴，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聂雨墨还详细描述下痒穴被点后的样子，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一样，奇痒难耐，根本忍受不了。 顾亦寒嘴角的那抹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第二天。 聂雨墨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对南叔道：“饭后让小贾来一下，我有话问他。” 南叔低眉顺眼道：“回禀大少奶奶，小贾辞职回家了。” 第23章 亲自打探 聂雨墨：…… 她疑惑的问管家：“辞职？你不是说小贾永远都不会辞职吗？” 管家更正：“大少奶奶您理解错了，我说的意思是，顾家永远都不会辞退小贾，但小贾想要自己辞职是可以的。” 她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没说话。 算了，辞职就算了，这件事就不用追根刨底了，反正对她也没有损失，聂家那一家人是自作自受。 …… 一周后。 深夜，密室。 顾亦寒眉头紧蹙，坐在电脑前问好友：“还是没有消息吗？” 卢森泽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神色，严肃的摇摇头：“我派了很多人出去找，都没有老夫人的消息，你别急，我明天派出去更多的人……” 顾亦寒摇摇头，拒绝：“不必了，明天我去老宅找。” 卢森泽立刻变了脸色，他激动的站起身，语调提高好几度：“不行，你是疯了吗？你不能亲自去，万一被尚祖震发现，你这么久的谋划就都功亏一篑了，我不同意！” 别人不知道，但是卢森泽知道顾亦寒都经历了什么。 为了让尚祖震恶有恶报，顾亦寒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艰辛，眼看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他选择冒险是非常不明智的。 顾亦寒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奶奶，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不管她。” 两人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从他坚定的目光中，卢森泽就知道反对也没有用了，顾亦寒只要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于是他不再反对。 “你要小心，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等我消息。” “好。” 第二天，清晨。 顾家老宅。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顾家老宅，在院子里停下。 司机小贾从车里出来，抱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要求面见老夫人。 保镖嘲讽：“老夫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机，老夫人日理万机忙的很，没工夫见你这样一个小喽啰，滚！” 小贾被保镖奚落也不恼，他道：“如果见不到老夫人，见祖震少爷也是一样的。” “祖震少爷还没起床呢，他更没有时间见你。” 小贾再一次被拒绝了。 他也不纠缠，转身往车里走，他的步伐很慢，边走边数：“一，二，三……” 没等数到“四”，就见尚祖震穿着睡衣，光着脚从宅子里冲出来。 “小贾别走，拦住他，你们快拦住他……” 尚祖震双眼放光，嘴角笑的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他看小贾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人的眼神，活脱脱就是看财神爷的目光！ 就在刚才，他被佣人吵醒正要发火，佣人却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别墅那边的管家南叔来电话，说司机小贾把大少爷的股权文件送来了！ 这个消息对尚祖震来说，就等于饿了几天的人，突然有桌美味佳肴摆在面前。 他曾经绞尽脑汁的想把顾亦寒的股权弄到手里，但费半天劲，却连边都没有摸到一点，现在别墅那边的人主动送过来了，这样的大好事真是睡着都能笑醒。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鞋都来不及穿，生怕院子里那些蠢材把送上门的财神爷给撵走，就急忙追出来。 他出来的很及时，再晚一点，司机真被那些蠢货赶走了！ 尚祖震瞪向保镖，骂了他们一顿，让他们向小贾道歉，然后他亲热的挽起小贾胳膊，把他迎进客厅里。 “坐，你随便坐不要客气。” “你们都是木头吗？上茶，上好茶！” 尚祖震招呼佣人各种忙碌，很快，好茶和各种水果点心摆满了茶几。 小贾抱着盒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尚祖震瞪佣人一眼，怪她们把茶几摆放的太满了，让小贾连放东西的位置都没有。 佣人赶紧把茶几挪出来个位置，只是小贾仍然抱着盒子，没有丁点要放下的意思。 “咳咳！” 尚祖震清清嗓，忍不住了，主动道：“南叔说你是送股权来的，交给我吧。” 小贾神色淡然，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尚祖震气死：“我不能交给你，南叔吩咐我要亲自交到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没在家！” “她什么时候回来？” 尚祖震耷拉下脸，目光阴沉的可怕：“老夫人的行程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司机能打听的？少多管闲事，把东西交给我！” 小贾毫不畏惧，更没有丝毫的退让：“不行。”他抱紧怀里的盒子，站起身：“既然老夫人不在，我等老夫人回来后再来。” “站住！” 小贾还没等走出客厅，就被尚祖震叫住。 他让人把小贾拦住，不让他走，自己来到他面前，得意的笑：“你以为我这是商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 他让人抢下小贾怀里的盒子，还威胁他最好老实点别反抗，否则就要揍他！ 小贾没反抗，但尚祖震把盒子打开后傻眼了！ 外面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只小小的保险柜。 “密码。”他对小贾道。 小贾摇摇头：“我就是个司机，怎么可能知道密码呢？密码只有老夫人和大少爷知道。”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要想得到这里的东西，就只能去问老夫人或者大少爷。 大少爷是植物人，尚祖震当然不会往他身上想，老夫人……这就是小贾到这来的目的了。 尚祖震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没再说话，但他的面部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小贾的眼睛。 他判断老夫人是安全的，只是暂时被尚祖震牵绊住，不能回来而已。 小贾低眉顺眼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在等，等尚祖震自己让步。 凭借他对尚祖震的了解，他一定会让老夫人安全的回来，只是过程也许不会很顺利！ 十分钟过去了。 尚祖震终于阴恻恻的开口：“你真不知道密码？还是知道不想告诉我？” 小贾：“我不知道。” “来人！” 尚祖震让保镖进来，吩咐：“把他关起来。” “我就是个送信的，你把我关起来也没有用。”小贾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被保镖押着下去了。 …… 顾家别墅。 南叔守在卧室门口，不让聂雨墨进去。 “大少奶奶，医生在里面，您进去不方便，还有这两天您要到别的房间休息，这个房间您暂时不能进。” 第24章 差点露馅 “医生？大少爷怎么了？为什么需要找医生？我进去看看。” 聂雨墨说着就要往里闯。 这可把南叔吓坏了，南叔急忙拦住，解释：“您别急，大少爷没有大碍，医生是例行检查，检查结果老夫人要看的。” 可不能让她进去，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真的吗？”聂雨墨不往里闯了，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的真。” 南叔赔着笑脸，笑的无比真诚：“就是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呀，再说也没有必要是不是？这个医生本事大，脾气也古怪，他做检查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别人在，所以您还是回避下。” 聂雨墨没走，她也守在门口：“我在这等医生出来，看看他怎么说。” 南叔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求求您不要让医生看见，我们这个大夫脾气很古怪，他不想看见同行……同行是冤家！” “若他真是个有本事的，就不应该怕同行。”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不过您还是回避下吧，求求您了，大夫是老夫人派来的，您要是惹恼了他遭罪的人是我，您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您先去回避下，过后我再跟您赔礼道歉……” 南叔一个劲的说软话，聂雨墨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尽管她心里还有疑问，但在南叔的哄劝下，还是去客房歇着了。 “吧嗒”！ 聂雨墨刚走进房间，房门就被从外面反锁了。 南叔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微微松口气。 他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看见，对着门深深鞠躬，诚恳道歉：“对不起大少奶奶，委屈您在里面呆一天，您需要什么我会派人送过来的。” “南叔你锁门干什么呀？开门！” “一天过后，我任凭您发落。” 聂雨墨：…… …… 南叔把聂雨墨关起来，这才真正的松一口气。 大少奶奶的身手，南叔已经看过不只一次。 要是刚才她硬要往里闯，大少爷的秘密就露馅了！ 大少爷不在家，本来说好在两个小时前就会回来，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是在顾宅被绊住了。 南叔心急如焚，急的团团转，大少爷扮成小贾要去顾家老宅打听老夫人的情况，他强烈反对过，反对无效！ 现在果然出了岔子，他必须要去老宅把大少爷救出来才行。 大少奶奶被关在客房了，南叔叮嘱保镖一定要严加看管，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能把大少奶奶放出来，然后他立刻赶去老宅。 “呵！” 尚祖震看见南叔，没有丁点意外，就仿若都在他掌握之中：“我就知道你们一个没成功，还会来第二个的。” 他嘲讽：“你来也是想问老夫人现在哪里是吧？如果我不告诉你，下一个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娇滴滴的大少奶奶了？” 南叔涨红了脸，同时也松口气。 脸色涨红是气的，气尚祖震不顾伦理，色胆包天居然觊觎调戏他们大少奶奶。 松口气是因为大少爷并没有暴露，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 南叔道：“我来找小贾回去，您知道我们那边跟您这边不能比，别墅那边人少活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一个人他的活就没有人干了。” “哈哈哈哈哈……” 尚祖震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终于笑够了，对南叔道：“老东西你是不是当我和顾亦寒一样好糊弄？人来了我这，你想带出去就带出去？你算老几？” “不过看在你在顾家做了一辈子佣人的份上，我也得给你两分薄面，这样吧，你把密码告诉我，你们俩都可以走，另外我还会给你一大笔奖励。” 尚祖震说完等着南叔答应，他自认为开出的条件足够丰厚，这老头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但南叔摇摇头，说出和小贾一样的话：“对不起表少爷，我不知道密码，密码只有老夫人和大少爷知道，您还是去问老夫人吧。”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尚祖震暴怒，抬手就想扇他巴掌。 巴掌已经高高抬起，却没有落下，他改主意了。 尚祖震阴恻恻的对南叔道：“想要把小贾领回去？行啊，不过你的脸面不够，回去让你们大少奶奶来，她来领人我才会放。” “不可能，你别做梦了，我们大少奶奶是不会来的！” “不来也行，这个人你们也不要想带走。” 南叔被轰出顾家老宅，愁眉苦脸回去了。 他不想让聂雨墨参与进来，但顾家老宅看守严密，大少爷一个人很难脱身。 如果大少爷被留在老宅……不行！ 考虑再三，最后他还是来到聂雨墨面前，请求她帮忙。 聂雨墨一口拒绝：“不管，他不是已经辞职回家了吗？我凭什么管，不管不管！”她坐在椅子上，扭头不看南叔。 她一肚子气呢，用她的时候过来求她，不用的时候就把她关在客房里？ 真拿她当泥捏的没脾气呢？ 南叔赔着笑脸，先是赔礼道歉，然后诉说自己的苦楚，还说自己没用辜负了大少爷和老夫人的重托……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说小贾对大少爷很重要，如果小贾在老宅吃苦，大少爷一定会很难过的。 聂雨墨怼道：“他一个植物人难过什么？” 南叔：“大少爷一定会醒过来的，他醒过来会很难过。” 聂雨墨：…… 这理由很牵强，却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虽然她还有点生气，但她受不了南叔可怜兮兮的样子，于是就同意了。 聂雨墨问南叔，小贾为什么要去老宅？ 去做什么？ 要说实话，这样她才知道应该怎么把小贾从顾家捞出来！ 南叔没有任何犹豫，除了小贾就是大少爷这个事实隐瞒外，其他的全都说了。 聂雨墨震惊：“老夫人被尚祖震藏起来了？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老夫人是他外婆，他要是真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接触的都是淳朴善良的村民，外公更是教导她要与人为善，尚祖震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第25章 色胆包天 南叔比她更加愤愤然：“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没有亲情。” 南叔是看着尚祖震从小长大的。 小时候他表现得非常好，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很有礼貌，对大少爷更是维护有加，谁要是说大少爷一个“不”字，尚祖震都要去跟人家拼命。 但是三年前，顾家家主和夫人在一次车祸中意外身亡，尚祖震的狐狸尾巴就逐渐暴露出来。 他处处开始争权夺势，拉拢董事会的董事为他说话，和大少爷争夺顾家的掌控权。 并且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备而来。 顾亦寒怀疑父母车祸身亡跟尚祖震有关，只是老夫人不愿意相信，更是斥责孙子不能怀疑手足，他们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 后来的事实表明，家和是一家人心往一处使，而不是某一个人的无底线退让。 顾家的底细，大少爷和尚祖震的仇怨，南叔一点都没隐瞒全对聂雨墨交代了，聂雨墨站起身：“走吧，我去把小贾接回来。” 顾家老宅。 尚祖震等来他心心念念的聂雨墨，他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上去了。 聂雨墨开门见山，要接小贾回去！ 尚祖震不怀好意地笑，慢慢的凑近她：“你想把人就这么接回去？恐怕不容易呢，他想要偷我家东西被我的人发现才关起来的，你只是红口白牙，轻飘飘说一句就放人吗？” 他一步步往前逼近，聂雨墨就不动声色地一步步倒退。 看来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记吃不记打，上次被她教训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 “别躲呀，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嘛，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尚祖震色胆包天，不止用言语挑逗聂雨墨，还邀请她去卧室“详谈”。 上次他调戏聂雨墨没有成功，还被点了穴，过后尚祖震想“明白了”。 他承认聂雨墨是有点本事的人，但却盲目自信地认为这样的本事能为自己所用！ 他开始给聂雨墨画大饼，用对付聂雪柔的那一套对付她：“你跟着顾亦寒那个植物人没前途的，他这辈子就是个活死人了指望不上，我单身，你选择我不比跟着植物人强一万倍？” “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会幸福……” 聂雨墨见他越说越没边，不想继续跟他斡旋，打断他：“少废话，把小贾交给我，你不是说我过来就会把小贾让我带回去吗？”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什么都相信……” 尚祖震明确告诉聂雨墨：“我让你来，只是因为我想你了，不是真的同意让你把人带回去，带回去也行，除非他把保险箱打开。” 聂雨墨冷笑，问：“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同意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我的门不是你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他彻底摆出无赖的嘴脸，让保镖盯紧聂雨墨，只要看出来她想动手的意思，就立刻先发制人。 尚祖震这次做了准备，不能让她还想上次一样轻易的从这里出去了。 宅子里涌进来上百个保镖，全部都如临大敌的盯着聂雨墨，只要她先动手，大家就会一拥而上把她抓住。 聂雨墨点穴很精湛，但也有局限性，比如现在这么多人，她就没有胜算。 “怎么样？你还是不要跟我作对，跟我尚祖震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尚祖震淫笑着走近聂雨墨，捏住她下巴：“啧啧，你这么好看的美女，跟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植物人太亏了，你跟着我，还能顶着顾家大少奶奶的名分，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说着就想要吻下去…… …… 老宅的一间房间。 门口把守着八个人，严阵以待，走廊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顾亦寒就被关在里面，想要从这样的看守环境里逃出去，很难！ 他也没想逃。 他坐在床上，眉头紧蹙。 顾亦寒一双星目盯着腕上的手表，手表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客厅的场景，尚祖震怎样刁难聂雨墨，聂雨墨都有什么样的表现，一点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尚祖震色胆包天，任何一个漂亮女人他都不想放过，更何况是聂雨墨这样的绝色？ 他坐不住了，准备帮妻子解决麻烦。 就在他要有动作的前一瞬，聂雨墨先做出动作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尚祖震脸上，他左脸颊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尚祖震挨了耳光非但不恼，还笑的更加邪恶，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言语挑逗：“宝贝儿，哥哥就喜欢你这样辣的，够味……” 聂雨墨恶心的差点吐了。 她强忍恶心，一把拽过尚祖震，手指掐在他颈动脉上，厉声威胁：“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你就死了？” 尚祖震：…… 他信。 又不信。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那颗色心才稍微的收了收，见保镖都往上冲，他立刻横眉竖眼的骂人：“滚开！你们想要老子死啊，退后，都退后！” 这个女人手上有功夫，不是吓唬人的那种，他领教过。 保镖全部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离开。 聂雨墨命令：“让他们放了小贾。” 尚祖震却不死心，他还想再努力一次，他道：“小贾是到这来偷东西的，就算这次我把他放了，下次也能报警把他抓回来，你不如让他把密码给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后半辈子吃喝花用了。” 既然聂雨墨对他不感兴趣，他反应也挺快，马上就放弃色诱，准备用钱收买聂雨墨。 “你想要多少？开个数！” 聂雨墨不上当，她紧紧扣住尚祖震的动脉，让他不要继续废话了，立刻领她去见小贾，把人放了。 这女人油盐不进，尚祖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最后他还是让人把小贾放了，带到面前。 小贾抱着小小的保险箱来到两人面前，非但不感激，还埋怨聂雨墨：“你是不是傻呀？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也要多少懂点法律常识吧？你这种行为叫做绑架勒索，已经危害到人的生命安全了。” “表少爷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你最少要坐几年的牢，说不准都会把牢底坐穿。” 第26章 我信任你 聂雨墨气的小脸绯红，她呵斥：“你闭嘴！我就多余管你，不懂好歹的东西，赶紧滚，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小贾气死人不偿命道：“这可不行，我必须得为你操心呀，你要是进去了也会牵连到我！” 这个家伙一脸欠揍的模样。 聂雨墨狠狠瞪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好嘞。” 这家伙心真大，让他滚，他就真的滚出去了。 小贾大摇大摆走出去，老宅的保镖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人敢拦，毕竟老板还在聂雨墨手里呢，万一老板有个三长两短……工资没地方要去。 小贾来到自己的车前，坐进驾驶室打着火，对聂雨墨道：“上来！” 聂雨墨一把将尚祖震推开，然后飞速上车，车像是离弦的箭刷的开出去了。 保镖纷纷围上来，摩拳擦掌准备追，尚祖震铁青着脸色阻止：“不用追了。” 这笔账他记着，早晚都要找回来。 …… “嗤拉——” 一阵难听的刹车过后，紧急停车。 车停下的瞬间，聂雨墨拉开车门到路边狂吐。 车速过快，又是不停的急转弯，她已经忍耐到极限，再也忍不了了。 聂雨墨就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现在脑袋痛得很，也晕的很。 小聂双手抱肩看热闹，还说风凉话：“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现在怎么熊了？”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凭什么呀，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小贾嘴很碎，专门挑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讲，聂雨墨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点他的哑穴！ 结果，点空了。 小贾动作很快，闪身躲过：“没点着，你还有多少本事，一起使出来呀。” 聂雨墨不跟他废话，转身又是一记隔空点穴。 可惜又失败了。 接连失败两次，她也看出来了，小贾身上的功夫应该不在她之下。 “练过？”她问。 小贾摇摇头，装傻：“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什么练过？没练过。” “说谎，没练过不可能躲的过。” “我跑的快，反应快呗。” 小贾问聂雨墨：“大少奶奶还想继续试探我身手吗？如果您想就继续，如果您不想我们聊聊？”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聂雨墨现在只想一较高下，没有兴趣跟他聊天，她出手很快，小贾反应更快，一个高蹦出很远，然后就开始跑。 “站住！”聂雨墨在身后开始追。 小贾抱着盒子，跑的还挺快，他嗖嗖往山上跑，大概以为聂雨墨追不上。 开玩笑，她从小在桃花村长大，桃花村四周全是大山，爬山对她来说就跟玩似的。 她紧紧跟着小聂身后，虽然没被落下，却也怎么都追不上，不知不觉，小聂已经跑到山顶，无路可走了！ 他站住，四处寻觅着。 聂雨墨追上来，微喘：“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没有路了。”他倒是老实。 “哦，没有路就跑不了了是吧？行，那我们之间的账也该清算了……”聂雨墨撸胳膊挽袖子准备算账。 小贾道：“等一下再算，帮我干点活。” 他说着往旁边走两步，来到一颗粗壮的大树前。 树上有个洞，他把小小的箱子塞进树洞里，正好能放下。 聂雨墨正想问，他又把保险箱拿出来了，随手摘几张大树叶包上，用细树枝扎紧。 然后用小刀削一根比手指粗一点的木棍，在地上撅起土来！ 聂雨墨：…… 她想问，你掘土干嘛？ 还没等问，小贾已经给出答案。 他吩咐她：“你别傻站着，去用叶子收集些露水过来。” 聂雨墨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她指着天上正午过半的太阳，问小贾：“你说话能不能过下脑子？现在几点了还收集露水？哪里还有露水？” 小贾头都没抬，继续吩咐：“你往三点钟方向走一百米，那边有个泉眼，接点水过来。”他吩咐人的语气，就像是上级命令下级。 但两人现在的身份是，聂雨墨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他只是司机，还是辞职的司机。 好在他没有注意到，聂雨墨也没有在意。 聂雨墨到泉眼边，先自己喝了一些，然后用宽大的树叶带了一些回来，她以为小贾口渴了，却没有想到他把这些水倒在挖出来的土里。 土被活成泥，均匀的裹在树叶上面，小贾把它重新藏进树洞，然后用剩下的泥封住洞口。 他又拿出两块树皮，是刚才聂雨墨去取水的空档，他从别的树上剥下来的。 小贾把树皮敷在还湿润的泥土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原来这里有个树洞，还藏有东西。 做完这一切，他回过头看聂雨墨，轻松道：“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现在可以问了。” 聂雨墨：“你把东西藏在这，就不怕丢了？” “不怕，藏在这里是最保险的，没有人会想到。” 聂雨墨：“你就不怕我把东西拿走？别人可能想不到，但我都看到了。” 小贾：“不怕，我信任你。” 聂雨墨：…… 她心里突然就被感动了。 当然，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被人信任的感觉……挺好的。 她再看小贾，好像这个人也没有那么不顺眼。 小贾扯了几张树叶擦去满手的泥巴，又从兜里拿出湿巾仔细把手擦干净，聂雨墨盯着他手看，于是他不擦了，手插进裤兜，问：“看什么看？” 聂雨墨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的手和大少爷的手一模一样呢？” 小贾：…… 坏了，一不留神，要露馅。 他心里发沉，脸上却波澜不惊，怼道：“对，都是五根手指头，可不都差不多嘛。你是大少奶奶，却盯着别的男人的手看，什么意思。” 聂雨墨：…… 她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小贾和大少爷的手一样，很奇怪。 但他这样说，她也不好仔细看了。 小贾大步流星往山下走，来的时候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是要完成一件大事，现在大事完成了，下山的路自然就轻松无比。 但聂雨墨心里很不痛快。 她看着前面的背影，越看越不顺眼，看不顺眼就想找茬，于是就想到前几天的事情了。 “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小贾站住，回头：“问吧。” “前几天摄像机里的视频被传到网上，是你弄的吧？” 第27章 各怀鬼胎 小贾大方承认：“是我，怎么了？” 聂雨墨抓到把柄，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她连珠炮似地发问：“谁让你传上去的，你经过谁的同意了就上传这样的视频，摄像机是我拿回来的，你凭什么擅自做主？” 小贾淡定更正：“摄像机不是你拿回来的，是小黑拿到的。” 聂雨墨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没错，摄像机确实是小黑拿到的，但这件事除了她和小黑小白，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他道：“很简单，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本来我是去保护你的，没想到你运气还挺好，没被发现。” 聂雨墨气不打一处来，她瞪圆眼睛，质问：“什么叫运气还挺好？没被发现是我能力强，和运气好没有一毛钱关系。” “对，你能力强，你跑得快你有理。” 聂雨墨听出来他话里有话，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就不想想摄像机对聂家人那么重要，突然就没了他们为什么不找？” 聂雨墨：…… 她回想了下，当时她和小黑小白出来的时候，好像聂宅里有动静。 只是奇怪的是，动静很快就没有了…… 她看向小贾，小贾一脸的当仁不让：“没错，就是我替你挡下了麻烦，不用谢。” “我说要谢谢你了吗？” 聂雨墨柳眉倒竖，怒不可遏：“你居然跟踪我？你凭什么跟踪我，是南叔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你擅自做主……” 小贾想要的道谢没得到，还差点被聂雨墨追着打。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南叔站在大门口迎接。 看见两人的车开过来，他伸手抹下额头上的汗珠，急忙迎上去：“大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您辛苦了，表少爷没有为难您吧？” “您渴不渴，饿不饿？” “张妈，去把给大少奶奶准备的果汁端过来，让厨房准备饭菜……” 南叔表现出少有的热情，殷勤的围着聂雨墨嘘寒问暖，小黑小白也亲昵的用头蹭她的腿，她一时没注意到，小贾不见了。 聂雨墨吃饭的时候，问南叔：“小贾呢？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南叔道：“回禀大少奶奶，小贾担心表少爷找他麻烦，决定回老家躲几天，已经走了。” 聂雨墨嘟囔：“跑的还挺快。” 饭后，她假装去找小黑小白玩，实际上是跟它们俩说话，问它们有没有见到小贾出去？ 小黑小白异口同声道：“见到了，他回来没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挺匆忙，连箱子都没有拽，只带一个双肩包。” 聂雨墨可能不相信南叔的话，却对小黑小白的话深信不疑。 她觉得小黑小白是不会骗她的，见状也就没有再问。 卧室。 聂雨墨回到卧室，顾亦寒还是像原来那样躺在床上，她坐到床边，仔细端详他的手。 顾亦寒的手指很好看，手指修长，指甲干干净净。 他的指甲缝里很干净，没有一点泥土。 她端起他的手闻了下，有股淡淡的药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因为每天药浴，残留在身体上的味道，聂雨墨想起刚才和小贾距离很近，他身上是烟草味，和顾亦寒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说不上什么原因，反正她总是有种感觉，觉得顾亦寒和小贾是一个人。 她再观察下身高，也不对。 顾亦寒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但小贾更高，最少能比顾亦寒高三公分。 她摇摇头，淡淡的笑了下，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不想了，她断定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太想让顾亦寒醒过来了。 …… 顾家老宅。 尚祖震在书房烦躁的走来走去。 刚才父亲在电话里把他臭骂一顿，骂他不识大体，去开什么狗屁的新闻发布会！ 现在好，把聂家得罪了，去哪筹钱啊？ 集团最近被一家新公司挤兑的，遇到严重的财务危机，再筹不到款就连基本的运作都维持不下去了。 尚怀德骂儿子：“我真是白培养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都沉不住气？为了顾家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我们手里，我在顾家人面前，在老不死的面前装了多少年的孙子？” “好不容易现在扬眉吐气了，你却如此不争气，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把家业传给你？”在尚家父子的眼里，顾家的所有财产都是他们父子的。 尚祖震被父亲臭骂一顿，他同意去聂家求和。 先把钱弄到手，再说别的。 尚祖震上门，受到聂家一家三口的热情招待。 陈雯把佣人指挥的团团转，沏茶倒水切果盘拿点心。 聂兆元本来坐在沙发上，想要和尚祖震套近乎，老婆这时候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找个借口出去了。 陈雯上完茶点也出去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喝了一盏茶，聂雪柔才从楼上下来。 她今天身穿一身雪白的掐腰长裙，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腰间，清纯的很。 要不是网上的视频时间还不久远，尚祖震现在还记忆犹新，聂雪柔的这身打扮真会让他着迷。 现在不会了，她尽管做出一副清纯的样子，但网上的情节还是太深入人心，入戏太深。 尚祖震努力不去想网上的内容，他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站起身，对聂雪柔伸出手：“雪柔，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很痛苦，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想你想的想睡觉。 在一起玩玩，逢场作戏他是不介意的，不过要是娶她，介意！ “真的吗？” 泪水立刻糊了双眼，聂雪柔大眼睛里满是哀怨：“你不要哄我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傻话，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件事情你是被人陷害的，不是你的错。” “你能原谅我吗？” “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我之前会那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了，爱之深责之切……”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拍即合，当时就你侬我侬的在沙发上互诉衷肠！ 尚祖震从聂家回去，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下去过，钱的事解决了，代价不过就是娶个女人而已，问题不大。 大不了以后踹了重新娶。 …… 密室。 顾亦寒得到消息，尚祖震弄到大笔的资金，顾氏集团暂时解决燃眉之急。 第28章 对她心软 卢森泽笑得见眉不见眼：“顾大少，鱼已经上钩了，我们应该收网了。” “不急，再等等，等老夫人安全到家再收网。” “明白，放心吧。” 两人庆祝胜利，卢森泽甚至提议让顾亦寒出来喝一杯！ 蛰伏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要见亮了，应该庆祝下。 顾亦寒拒绝了：“不行，我怕聂雨墨醒了看不见我，破坏我们的计划。” 卢森泽自信满满：“不会的，我家的安眠药不到时间根本醒不了，就算你把她抬走她都醒不了。” 顾亦寒却摇摇头：“这几天我没给她吃安眠药。” 卢森泽：…… 他身体前倾，满满的震惊都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顾大少，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我能采访下你是怎么想的吗？你装植物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点都不怕泄露出去？这时候你不给她吃安眠药，万一她醒过来……” 乌鸦嘴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卢森泽的乌鸦嘴，现在就灵验了。 聂雨墨醒了。 她半夜口渴，睁开眼发现身边是空的！ 她猛的坐起身，拉开灯开始四处寻找。 房间里开灯，顾亦寒就知道坏了，他立刻对卢森泽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关掉电脑。 聂雨墨床上，地上，甚至洗手间，浴室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拉开门出去，高声叫喊：“南叔，张妈！” 南叔很快从房间里出来：“大少奶奶，您醒了？” “大少爷呢？大少爷不在房间里，他是不是醒过来了？”聂雨墨的声音很激动，激动的几乎要变调了。 而南叔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回道：“回禀大少奶奶，大少爷刚才突然抽搐，口吐白沫被送进医院了，我们看您睡的很熟就没有惊动您，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告诉您的，没想到您这时候醒了。” 聂雨墨：…… 顾亦寒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 不应该啊。 她晚上给顾亦寒针灸的时候为他把过脉，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虽然他脉搏还是虚弱，但已经比她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不应该会突然抽搐送医院……而且，为什么要送医院？ 她就是中医，又是他身边的人。 不管从哪一个方面看，都应该在第一时间把她叫醒，而不是不声不响的把人送到医院去。 并且，她明明记得她把房间的门反锁了，别人是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这样想着，于是她就问出来：“不对，我房门反锁了，别人进不来。” 南叔摇摇头：“您记错了，房门没有反锁，您不关心大少爷被送到哪个医院吗？或者您在家等着也行，医院那边有人照顾。” 南叔成功的把话题引走了。 聂雨墨刚准备问大少爷在哪个医院？ 身后小贾就道：“大少奶奶，我送你去。” “好，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上车了，聂雨墨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小贾：“表少爷最近忙的很，他没有时间找我一个小喽啰的麻烦，我就回来了。”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聂雨墨关心顾亦寒的身体，也就没有多问。 她不问，小贾问。 小贾：“我刚回来就见医院的急救车来把大少爷带走了，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大少爷会好好的半夜发病？” 聂雨墨面对小贾责难，第一次没有反怼。 她声音带着哭腔：“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像往常一样帮他药浴，按摩，睡前我看他还是好好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呀……” “都怪我睡觉太沉了，都是我的错。” 聂雨墨自责的打自己的头，小贾瞥她一眼，道：“大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嗯嗯。” 聂雨墨连连点头，边抹眼泪边道：“你说的对，大少爷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无恙……” 顾亦寒见聂雨墨这样关心自己，刚要感动，她就话锋一转：“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么多年的医术就白学了，我会被外公笑话死。” 顾亦寒：…… 他心里这个生气。 刚才他还有点内疚呢，内疚个屁，他就不应该心软，没有给她下药！ 他想是药就有副作用，每天让她吃高效安眠药容易麻痹脑神经，对身体不好。 尽管好友说这是他家药厂新研制出来的新品，副作用很小，他还是担心这才没有给她继续吃。 现在看他是想多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肝？ 药不能停，还应该加大剂量！ 聂雨墨说完发现小贾瞪她，她也能理解：“你是不喜欢我这么说你家大少爷吧？实话呀，我说实话不行吗？我跟老夫人还有个三个月的约定呢。”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大少爷不能醒的话，我就输了……” 她越说，顾亦寒就看她越不顺眼。 他很想让这个女人闭嘴，但现在的身份又不能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她就说个不停，然后他把车开的飞快！ “慢点开，我晕车。” “开慢了要是你看不见大少爷最后一眼，我怕你遗憾。” 医院到了。 聂雨墨下车差点吐出来，吹了一会儿冷风才好，她往大门里走，小贾却坐着没动。 她有转回来，问：“下车啊，你怎么不下车？” “急什么？刚才还不是只关心自己的医术吗？现在又假装关心大少爷了？假惺惺的。” “我没有。” “算了不用跟我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聂雨墨瞪他一眼，自己往医院大门走。 爱去不去，不去她自己去。 小贾从身后跟上来：“你能找的到吗？” 聂雨墨：…… 她找不到。 不过找不到也不能承认，她嘴硬：“哼，鼻子底下不是还有嘴吗？找不到我可以问呀，别总是牛哄哄的样子，地球离开你还玩不转了呀？” 小贾被怼，奇怪：“我什么时候牛哄哄的了，我没感觉到。” 聂雨墨：“你当然感觉不到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都感觉不到自己毛病。” 小贾接连被怼，并不习惯，他正要怼回去，这时候聂雨墨问：“大少爷在哪层啊？应该怎么走？” “十八层。” 两人来到十八层病房，尴尬了，这里是妇产科！ 第29章 冤家路窄 两人面面相觑，小贾用手遮脸，不忍直视。 聂雨墨指着走廊上三个大字问：“你确定大少爷在这？” “我记错了，我打电话问问。” 小贾拿出手机，到一边打电话，这时候从妇产科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包裹的很严实，戴着墨镜和口罩，头上还罩着头巾。 聂雨墨往边上让了让，留出一条很宽的路。 女人却站住不动了，她死死盯着聂雨墨，越来越激动。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聂雨墨提高警惕。 女人一把摘下墨镜，原来是聂雪柔，真是冤家路窄。 聂雪柔很激动：“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我被你害惨了，打死你……” 她说着扬起巴掌，要扇聂雨墨耳光。 聂雨墨当然不会被动挨打，她抓住聂雪柔手腕，对她道：“要发疯你改天，我今天有事，没时间看你表演。” 聂雪柔从小被娇养着长大，从来没有被这样大力的捏过手腕。 手腕被攥的生疼，她忍不住跺脚喊：“松开我，你松开我。” 聂雨墨松开手，聂雪柔却摔倒了！ 她明明没用力，为什么会摔倒？ 很快，答案来了。 尚祖震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见聂雨墨双眼放光。 不过有聂雪柔在，他还收敛些，他皮笑肉不笑对聂雨墨道“这不是表嫂嘛，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怎么跑到这来了？” 聂雨墨在心里说：冤家路窄。 尚祖震在看见小贾后，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了：“你怎么也在这？” 小贾没理他，而是在聂雨墨耳边轻声道：“我们走错医院了，南叔说在市医院，不在这。” 聂雨墨有点气，这个人果然不靠谱，连医院都能找错，太离谱了。 她准备走，尚祖震却拦着两人不让走，还嘴里不干不净地污蔑他们：“你们鬼鬼祟祟，大半夜跑到医院的妇产科……指定有jian情。” 他指着小贾道：“你给我表哥戴绿帽子！” “你少胡说八道……”聂雨墨刚开口，衣襟却被小贾拽了下。 他挡到她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对尚祖震道：“关你什么事？” 聂雨墨：…… 她急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怎么说话呢？ 什么叫关你什么事？ 承认了咋地？ 他们俩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小贾这句话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果然，尚祖震误会了。 他眼神变得复杂，羡慕嫉妒还带着恨！ 不过很快，他却开始笑，笑得不怀好意。 尚祖震亲昵地拍拍小贾的肩膀，故作亲热道：“行啊兄弟，艳福不浅……不过你们的事情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你说老夫人会不会弄死你？”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别啊，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我不希望顾家的丑事宣扬出去，让顾家的名声扫地，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守口如瓶，把今天见到你们的事情烂到肚子里。而且上次在我家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就这样算了。” 尚祖震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却被聂雨墨拒绝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情，非要说的像是真事一样！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做交易的，你愿意告诉谁就告诉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没有的事情就是说到哪去我也不怕。” “小贾，我们走！” 她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小贾知道大少爷住在哪个医院，这个司机她也不想带走。 这么不靠谱，留下跟着尚祖震斡旋算了。 聂雨墨不担心小贾会把保险箱交出去。 如果他有这个心思，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把东西藏起来！ 小贾对尚祖震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不能谈了，大少奶奶不想谈。” 说完他也想走，但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尚祖震抓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他让保镖把两人拦住，再次来到他们面前对聂雨墨道：“你想清楚，就这样走了明天就会身败名裂，值得吗？” 他还说身败名裂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顾家从家里赶出去，从此孤苦无依流落街头。 聂雨墨轻嗤：“随便，别以为你肮脏别人就都是肮脏的，你眼睛只盯着别人，你们俩大半夜的到这来干什么，就能放到阳光里晒吗？” 这一句把尚祖震和聂雪柔都问住了。 他们会大半夜的到这来，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所以就半夜过来了。 聂雪柔检查完，尚祖震去医生办公室拿结果，恰好就碰到聂雨墨和小贾了。 聂雪柔颓了。 她拽下尚祖震衣襟，轻声道：“亲爱的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都捅破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闭嘴。” 尚祖震不耐烦的甩开她。 他沉下脸，让聂雨墨慎重考虑下，不要轻易地下决定，免得以后后悔！ “不用考虑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让开，我还有事呢。”聂雨墨油盐不进，威胁利诱对她都不好用。 尚祖震心里急得不行，要是对付别人，他就来硬的了。 但是对付聂雨墨，强硬手段也没用，因为打不过！ 他眼珠一转，有主意了，来阴的！ 尚祖震对保镖使眼色，然后在他们走到一间空闲的病房时，突然喊一声：“外婆，您怎么来了？” 趁聂雨墨和小贾回头看的空档，保镖顺势把他俩推进房间里，并且在外面把门锁上。 “开门！浑蛋，你就不怕我喊人吗？”聂雨墨知道上当了，在里面砸门，威胁。 这叫什么事？ 顾亦寒还在医院情况不明，她却和司机被坏人关在一间房间里，她想把门砸开闯出去！ 病房的门并不结实，砸坏也不是难事。 不过小贾却和尚祖震说着差不多的话。 小贾坐在病床上，翘着二郎腿道：“砸吧，在你把门弄坏之前，弄出来的动静就把医院里的人都惊动了，到时候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就算清白的也说不清楚。” 他声音不大，只够聂雨墨一个人听见。 第30章 想看出丑 尚祖震也在外面道：“大少奶奶是想让医院所有的人，都过来围观你和司机被捉jian的场景吗？哈哈哈哈，人嘴两张皮，到时候事情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呀。” 聂雨墨暂时收起砸门的想法。 尚祖震又说：“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考虑好告诉我。” 外面没有动静了，只是门口的保镖并没有离开。 他们守在外面，怕聂雨墨跑了！ “怎么办，你不让我砸门赶紧想个主意出去呀，尚祖震一肚子坏水，这一个小时他不一定又憋出多少坏主意……” 小贾笑道：“行啊，变聪明了，还知道那个人憋着坏呢，还可以，有进步……” 聂雨墨从鼻子里“哼”一声，不再理他。 这人总是跩得像是二五八万一样，一个司机，摆什么架子？ 她不想搭理小贾，而是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 他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有道理，不能惊动不明真相群众，否则这件事还真说不清楚。 门不能走，就只能另辟蹊跷。 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窗户上的时候，不约而同会心地笑了。 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小贾打开窗户，呼呼的风立刻灌进来！ 窗户外面有支排水管，要想下去可以顺着排水管爬下去，只是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很危险，你可以吗？”小贾看向聂雨墨，语气里的担忧是真实存在的。 “没问题。” 聂雨墨也冲外面看一眼，笃定道。 “下吧。” 她说着就准备第一个爬下去。 “等下。” 小贾拽住她，关上窗户。 没等她问出“怎么了？”小贾就已经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这里是一间单人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 病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小贾却把它们打开，褥子枕头都塞进被子里……然后他打开柜子，柜子里还有一套准备换洗的被褥和枕头。 他把这些都放在床上，摆出形状，然后把被子盖上了。 从外面乍一看，就好像是床上睡着两个人…… 聂雨墨双手抱肩在一旁看着，点评：“你太坏了！” 小贾头都没抬：“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尚祖震那种人，就得这么办。” 弄好后，两人打开窗户，从排水管下去了。 小贾又一次抢先，他第一个下，让聂雨墨在他后面，万一她手滑……他就要承担两倍的危险。 聂雨墨出去后，没忘记顺手把窗户关上。 …… 四十分钟后聂雪柔就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带着几个人一起来的，不过尚祖震不在。 尚祖震很鸡贼，这样露脸的时刻他躲起来了，把机会留给聂雪柔。 来到病房门口，她满脸兴奋地问保镖：“他们闹没？还在里边吧？” 保镖笃定：“在里面，开始还有说话声，后来就没有了……睡了。” “睡了？” 聂雪柔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惊喜。 她顺着病房玻璃往里看，病房上的玻璃是磨砂的，但有十几公分的圆形是透明的，方便医生护士查房的时候从外面往里面看。 但透明的地方不大，有助保护病人隐私。 病房里关着灯，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在里面……很引人遐想。 聂雪柔兴奋的摩拳擦掌，她认为自己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一想到聂雨墨马上就会在众人面前出丑，她高兴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亲爱的记者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开始吧。” “开始！你别挤，我本来就是站在你前面的……” 聂雪柔带的这些记者还没有进去，就已经为抢到最佳位置吵起来了。 这些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记者，都是一些大v，粉丝几百几千万的网络主播。 她们为了流量，聂雪柔为了报仇，双方一拍即合！ 而能让流量嗷嗷上涨的秘诀是——直播。 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听说要吃大瓜，一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都在直播间等着呢，刚才已经疯狂地刷了一大波礼物，就为看刺激的。 保镖打开门，聂雪柔第一个冲进去，主播大v紧随其后。 她来到床边，迫不及待准备掀开被子，却被一名主播拦住。 主播请聂雪柔介绍下，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顾家的大少奶奶和司机偷情的！ 大少奶奶和司机偷情不稀奇，但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在医院妇产科呢？ 趁着谜底还没有揭露的时间，各主播又在直播间里喊话粉丝刷礼物，无形中又割了一拨韭菜。 等这些人把胃口调足，粉丝疯狂的又刷了一波礼物，聂雪柔开始讲故事了！ 她假惺惺地擦下眼角，说前段时间自己过了一段暗淡无光的日子，网上有些对她的传闻，其实那个人不是她，是顾家的大少奶奶聂雨墨。 这一切都是聂雨墨诬陷她，因为聂雨墨对替代她嫁给植物人怀恨在心。 她还解释说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当初是聂雨墨觊觎顾家大少奶奶的名分，看上顾家给的那么多嫁妆，才哭着喊着主动要求嫁进来的。 聂雪柔说着说着就口嗨了，越扯越远。 她甚至污蔑聂雨墨是乡下丫头，没有见过世面，就想嫁进城里吃香喝辣…… 直播间的粉丝不干了。 粉丝纷纷抗议，让她闭嘴。 大家进来是想看刺激，看直播抓jian的，不是听她絮絮叨叨讲姐妹恩怨的。 而这时候也有人质疑，质疑为什么房间里已经这么多人了，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不敢动？ 还是根本就没有人！ 质疑的人越来越多，抗议的人也越来越多，粉丝威胁大v再不解开谜底就要取消关注了。 大v和主播们慌了，就算聂雪柔还意犹未尽的没讲完，大家也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且她要是不掀被子，别人就要掀了！ “我来。” 聂雪柔虽然意犹未尽，但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让聂雨墨丢脸的好机会。 这样的机会一定要自己把握，绝对不可以让给别人。 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各大主播，大v的手机都对准床，然后聂雨墨掀开被子……周围鸦雀无声！ 第31章 看谁出丑 被子里根本没有偷情的大少奶奶和司机，有的只是枕头和另外的被子！ 沉默只是一瞬。 震惊瞬间就被暴怒替代。 直播间里的粉丝率先反应过来，大家发现被骗了，怒火很快就蔓延整个直播间。 人们叫骂主播是骗子，骗他们进来就是为了刷礼物的，让主播退钱！ 还有人嚷着他们和聂雪柔是一伙的，是聂雪柔请来洗的，还顺便污蔑别人的名声，都不是好东西。 粉丝纷纷脱粉，取关，反手还来一波举报！ 大v的直播间瞬间损失惨重。 这些人都是聂雪柔请来的，本来他们来都是为了流量。 结果预想的涨粉没有，还脱粉了。 这些人气得找聂雪柔算账。 聂雪柔自己还有满肚子的火气，无处排解呢。 因此她面对这些人，也没有好脾气，双方一言不合，就闹崩了。 双方推推揉揉，吵闹不休。 聂雪柔能言善辩，不停的为自己辩解：“这一切不是我的错，都是聂雨墨的错，一定是她下的圈套让我们上当。” “你们损失惨重，我也没有占到便宜啊，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你们不要占错队，要是算账也不应该找我，你们都应该去找聂雨墨……” 狡辩在盛怒的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主播们没有被带节奏，他们根本听不进去，都这时候还要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什么东西？ 把他们找来的人可不是顾家的大少奶奶，是她聂雪柔。 现在捉jian不成，流量没蹭到，反而被脱粉了，主播们恨不得生撕了她，大家暴怒下，就把聂雪柔揍了。 病房里的动静过大，把医院保卫室的人惊动了，保安把聂雪柔和主播们都赶出去，一场闹剧才算结束。 …… 另一家医院。 聂雨墨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色凝重。 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的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管子的另一端连接在大大小小的仪器上。 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里面有穿着无菌服的护士在忙碌。 “顾亦寒”躺在病床上，却看不见脸，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脸被用纱布缠住了。 缠得很严实，仅露出鼻子和嘴，连眼睛都盖上了，要不是南叔说里面的人是大少爷，聂雨墨根本认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聂雨墨，缠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来？ 别说她，就算亲妈来了也认不出。 她本来想进去，但被南叔阻止了。 南叔说重症监护室是无菌的环境，过去的人要穿无菌服，还要消毒杀菌后才能进，太麻烦了。 聂雨墨不怕麻烦，南叔又说能进去的人必须是专业的医生护士，外人不允许。 聂雨墨说：“我也是医生，也算是专业人员了，不算外人。” 南叔：“您是中医，中医在西医面前就是外人。” 就像是西医不信任中医一样，中医也觉得西医那一套不靠谱。 聂雨墨质疑为什么要把人像是木乃伊一样包起来？ 这个问题，南叔回答不上来。 医生被找来了，卢森泽戴一副无框眼镜，出现在聂雨墨面前，他眼前一亮，心想怪不得顾大少会不舍得给他的新婚妻子下药，长得真漂亮。 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身边，就算装植物人也行啊。 面前这个女人比聂雪柔好看多了，聂雪柔江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名不副实啊，应该换人了…… “咳咳。” 南叔见卢森泽一直盯着自己家的大少奶奶不错眼珠地看，在一旁假意咳嗽，提醒。 他意识到失态了，更感觉到背后如芒刺背，仿若有双眼睛火辣辣的瞪他。 是谁瞪的，不用回头，他也知道。 “大少奶奶，您好。”卢森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大夫，大少爷为什么要被缠上纱布。”聂雨墨问出心中疑惑。 她刚才问过南叔，南叔说大少爷没有受伤，至于为什么不受伤却要在脸上缠的都是纱布，南叔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卢森泽道：“顾大少皮肤不能见光，见到光会加速他的病情，所以才用纱布缠起来。” “我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 “不可以。” 聂雨墨这么合理的理由，被医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卢森泽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和南叔说的差不多，反正就是为了大少爷的身体健康，她不能进去看。 聂雨墨坐在外面守着。 小贾问：“你怎么不回家？” 聂雨墨：“要回你回，我不回！” 她还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聂雨墨认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对，医术不精才会让大少爷到医院来，她想了很久，把对顾亦寒的每一次治疗都做了复盘。 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贾坐在她身边，冷眼旁观，道：“你不用担心，大少爷已经被送到医院来了，就算他有个三长两短，算账也找不到你身上。” 聂雨墨凌晨提到三个月之约，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聂雨墨瞪他一眼，怼道：“你跟你们大少爷有仇是不是？” “没有。” “没有仇你咒他？他会好好的，不会有事。” 聂雨墨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满的关心和担心写在脸上。 “我没咒他。”小贾不承认。 要是平时，聂雨墨一定会跟他争个高低，但现在她没心情。 外面的天已经露出鱼肚白，天蒙蒙亮了。 有护士推着小餐车走过来，餐车上琳琅满目，各种粥，牛奶，饮料，还有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包子饺子，馒头馅饼。 这些还不算，还有聂雨墨很喜欢吃的金枪鱼三明治，小米粥，大米百合粥，牛肉圆葱的馅饼。 “大少奶奶，请用餐。” 聂雨墨摇摇头，她没有胃口。 小贾有胃口。 他吃饭快速，动作却又很优雅，很快餐车上的食物就下去大半。 聂雨墨奇怪：“医院这么人性化吗？还给病人家属准备这么丰盛的早餐？” 医院早餐的丰盛程度，一点都不比顾家平时吃的差。 小贾吃饱了，用餐巾纸擦擦嘴，漫不经心道：“对，医院都这样。” 第32章 免费早餐 只是他这话说完没有几分钟，就被无情的揭穿了。 早上，病人家属陆陆续续续去食堂打饭，见到小贾大快朵颐，然后就有人过来问他们的饭菜是在哪里买的？ 南叔刚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聂雨墨已经快人快语：“医院发的早餐，你们没有吗？” 病人家属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没有，你确定你们吃的是医院发的，不是自己花钱买的？” 聂雨墨点点头：“确定啊。” 她说完又指了下身边的小贾：“他说的。” 病人家属怒气冲冲去找医院算账了，凭什么不公平，有人有吃不完的免费早餐，而他们就什么都没有。 小贾看南叔一眼，南叔跟上去摆平。 …… “你这样的性子，容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小贾看聂雨墨一眼。 聂雨墨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下次说话的时候过下脑子，要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医院给我们送早餐，你不吃可以，但你不能坑人啊。” “你把话说清楚，我坑谁了？” 聂雨墨也看出来了，刚才那些人气势汹汹要去找医院算账，难道他们没有免费的早餐？ 都是病人，如果他们有，别人没有不公平，她不认为病人家属去找医院要说法有任何不对。 “你坑了卢院长，也就是卢家的大少爷卢森泽。” “这家医院是卢家的，大少爷是卢大少发小，我们家大少爷住院，卢大少为了照顾他的家属给我们送来这些吃的，是照顾你，你结果告诉大家都是免费的，怎么可能都免费？” 聂雨墨这才明白，确实是自己的错。 她担心道：“怎么办，能补救吗？” 顾亦寒本来想说，你不用担心，南叔已经跟上去解决了。 这点小事对南叔来说不值一提。 但话都到嘴边了，他没说，他改主意了，决定吓吓她。 “不知道呀，这种事情就是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赔偿一笔钱完事，要是闹大了以后医院就得每个病人和家属都给提供早饭。” “要是再遇到几个贪心的人，一顿早饭不够还要提供一天三顿饭甚至加上宵夜，到时候医院就改成饭店了，你看怎么办吧？” 聂雨墨想了下，有办法了：“这样吧，我去和他们解释。” 做错事情了就要承认错误，这是外公从小对聂雨墨的教导。 “你怎么解释？那些人要是赖上你怎么办？”顾亦寒其实是想她让服软，求自己帮忙摆平，结果这女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她要自己解释去。 “不会的。”她笃定道：“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说开就没事了。” 她说着站起身，往病房区走去。 小贾也跟上去了，他担心聂雨墨会遇上难缠的人吃亏，于是就跟在她身后。 开始几间病房都很顺利，大家都大度的表示理解，没关系。 但他们到一间多人病房，就遇上麻烦了。 宽大的病房里有十几张床位，连病人带陪同的家属能有二三十人。 聂雨墨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说明刚才在外面是自己不了解情况，才会那样说。 医院并没有免费的早餐，是家人和自己开个玩笑，而自己当真的。 大多数的人，还都是通情达理的。 聂雨墨的理由，大多数人都表示理解，加上现在条件又不是很差，为了口吃的去闹也不像话，好多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但有人当真。 五床的病人家属发难：“这里是医院，到这里来的病人本来身体上就很痛苦了，还要被你们消遣？谁知道你们是开玩笑还是跟医院的人联合起来欺负人，不行，这件事没完……” 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健硕红光满面，声音洪亮。 男人目测身高能有一米九多，说话的时候站在两人面前，足足比他高半个头，能比聂雨墨高出一个头，身高很有压迫感。 不过是一顿免费的早饭而已，男人却很激动，边说边对两人晃动着硕大的拳头，就好像不给他报销早饭钱，就要马上揍人似的。 小贾把聂雨墨拽到身后，问他：“你想怎么解决？” “我们住院期间，必须也得按照你们的早餐标准给我准备一模一样的，还有中饭和晚饭，也得给解决了，我不难为你们，标准也不会定的过高……” 男人说不会为难人，却是眼珠子骨碌碌转，把算计都写在脸上了，表现的特别明显。 接下来他说的话，更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狮子大开口：“中午饭随便吃点就行，就按照米其林三星的标准送过来吧，晚饭不吃西餐，吃满汉全席……” 好家伙，这人是真把医院当成饭店了。 聂雨墨看小贾一眼，他刚才的担心，她还觉得是杞人忧天，但现在看来不是，还真有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这还没完，男人又说：“只是吃饭问题解决了不够，还有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也得赔偿，赔偿也简单，我看把住院费医疗费都免了，再赔偿一百万就够了。” “不可能。”小贾一口拒绝。 然后拉着聂雨墨就要走。 聂雨墨没跟小贾走，她不只没走，还往五床走过去…… 男人一把抓住她胳膊，紧张道：“你要干吗？你敢动我妈一个手指头，我弄死你！” 五床的病人儿子是壮汉，病人却是一名瘦小干巴的老太太。 老太太在儿子开始刁难人的时候，就脸色发白，在儿子提出那些无理要求后，就被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了。 她用苍白的手指着儿子想要阻止，可惜儿子背对着她，没看见。 但聂雨墨看见了。 刚才男人的无理要求她只听进去一半都不到，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五床的病人身上了。 凭着从小到大学的医术，聂雨墨能感觉到五床的病人病情很重，应该是大限快到了。 若是不受刺激，还能撑一个月左右，但是她刚才被儿子刺激到，现在摇摇欲坠的随时都要倒下去。 “老人家，您别激动。”聂雨墨扶住老太太。 男人见她对自己母亲没有恶意，也就松开抓住聂雨墨的手，满脸关心的问老太太：“妈您感觉怎么样？您躺下休息一会儿，您别生气，我错了。” 第33章 活不到今晚 男人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现在却跪在老太太面前，乖巧的像只绵羊。 老太太不搭理儿子，她虚弱的对聂雨墨道：“姑娘，你别怪他，他是穷疯了，我们家的事情我说的算，刚才你们说话我听明白了，就是一句玩笑话，不值当什么的。” “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医院赔偿，自古看病拿钱，没有让医院出饭钱还有医药费的道理……咳咳！” 老太太身体本来就虚弱，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聂雨墨看一眼老太太的脸色，顺手搭在她脉搏上，刚搭上，她眉头就皱起来。 脉搏不对，血脉逆行。 除了刚才受刺激外，医院用的药也不对症。 她不懂西医，但也对西医治疗的程序懂的一些，大概总结下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中医是先找到症状的根，然后对症下药。 理念的不一样，就导致对一些病的看法不同。 聂雨墨一搭脉就知道，老太太是常年过度操劳，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小毛病不断，小毛病渐渐的又拖成大毛病，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老太太肝火旺盛，肾脏虚弱，西医给的药是消炎去肿的，表面上看很对症，实际却像是用油救火，不只没有效果还会加重病情。 聂雨墨扭头对老太太的儿子道：“准备后事吧，你妈活不到今晚。” “你说什么？” 男人急了，冲着聂雨墨挥气硕大的拳头就要打人，只是拳头举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被顾亦寒抓住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见顾亦寒阻拦他，当即一腔怒火都冲顾亦寒来了，他挥起另一只拳头冲顾亦寒砸过去！ 男人的注意力全在顾亦寒这边，就没注意聂雨墨在一旁使了小动作。 她先是看似无意用手指戳下男人的腰，然后又抬起右腿往前迈半步，男人觉得腋下一麻，挥出去的拳头竟然软绵绵的一点力度都没有了。 身体失衡，他不自觉的就往前迈一步，恰好又绊在聂雨墨伸出来的腿上，整个人向顾亦寒扑过去。 顾亦寒在男人就要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闪身躲开，“噗通！”一声巨响，男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男人身形魁梧，体重能有二百多斤，这么重的身子摔下去，病房里都感觉颤动了。 “冯满，满儿你没事吧？” 老太太见自己儿子摔倒了，急忙要下床去看。 她手上还挂着水，下床的时候嫌碍事，一把将针头拽下去了。 老太太刚下地，冯满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本来是想继续找顾亦寒打架的，但见妈光着脚下床了，急忙把母亲抱回去。 刚把母亲放在病床上安顿好，他又发现母亲的手背上在滴血！ “哎呀，您流血了，医生，医生快过来……” 冯满嗓门很大，大声吼着叫大夫过来，大夫急忙过来了，见老太太只是手上流血，于是又回去了，换个护士过来。 趁这功夫，小贾拉着聂雨墨走了。 护士过来，为老太太重新扎针，又叮嘱千万不能自己拔针了，老太太血管因为经常挂水的缘故，血管都扁了，扎针很费劲。 冯满面对聂雨墨和顾亦寒的时候凶神恶煞，但对小护士却是唯唯诺诺，连连点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冯满看上去很凶还不讲理，但是他对自己母亲很孝顺，护士虽然只是打针护理，但在他眼里就是治病救人的天使，因此对照顾母亲的护士很敬畏。 冯满母亲却很抗拒，她捂着手不愿意扎针，还说自己死了算了，免得拖累儿子，让他挺大的男人不能工作，要照顾她这个老婆子。 他好说歹说，甚至跪下来求母亲，老太太才勉强同意配合治疗。 只是重新挂水还没有半个小时，老太太突然呼吸急促，翻白眼了！ 冯满又是一阵紧急呼叫，这次医生来了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赶紧抢救，做心脏复苏术。 病房里，医生在紧急抢救，冯满焦急的一声声呼唤母亲，他的大嗓门穿透力特别强，就连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聂雨墨都听见了。 她问南叔：“那边怎么了？” 聂雨墨这问题，多少有点明知故问了。 她隐约听出来声音是冯满的，只是还不能太确定。 南叔道：“我去看看。” 不多时，南叔就回来了，回来向聂雨墨汇报：“哭叫的人叫冯满，是12号病房5床的病人儿子。” 早上聂雨墨去病房解释的时候，南叔在跟另外一拨人斡旋，并不知道冯满的事情，要是知道，他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了。 南叔会轻描淡写，避重就轻的不提冯满的名字。 但聂雨墨知道了，她站起身：“我去看看。” 小贾嘲讽：“你去就不怕被打？” “不怕，不是还有你呢嘛。”她对小贾吩咐：“你陪我过去。” 小贾：“我不去，我怕被打。” 聂雨墨：“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顾家的司机兼保镖，我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你有责任保护我。” 小贾：…… 这个理由好像无懈可击，很完美。 其实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也想跟着去看聂雨墨想怎么做？ 至于保护？ 呵呵。 就凭她的身手，根本不用自己保护。 两人再次来到病房门口，就见医生已经停止抢救，对冯满道：“准备后事吧，病人不行了。” “医生您救救我妈，求求您了……” 身高将近2米的冯满，对着大夫“噗通”就跪下了，痛哭流涕的恳求大夫救他母亲。 他跪在地上，对着大夫“咣咣”磕头，很快额头就磕出血了。 医生见惯了生死，却没有见过这架势，他急忙弯下腰，要扶冯满起来，冯满倔强的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苦求医生救他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起！ 医生很为难，5号床的病人心电图都平了，在医学上已经属于死亡了，他没有那个本事起死回生呀。 但是他不管怎么解释，冯满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央求大夫救人！ 第34章 起死回生 此刻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大多都陪着掉眼泪。 大家都被冯满的孝心感动了。 一米九多的汉子，现在哭得可怜弱小又无助。 他现在是失去妈妈的孩子了，从此后再没有人会疼他了…… 就在冯满悲伤不已，病房人的人都陪着难过的时候，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我说的没错吧？你还不相信要打人，现在应该相信了吧。” 说话的人是聂雨墨，小贾很无奈地看她一眼，然后不留痕迹的站在她前面。 冯满听见她说话了，果然气得不行，“嗷”的叫了一声，站起身就往两人面前冲过来！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病房里的人都为聂雨墨捏把汗，胆子小的赶紧往后躲，生怕一会儿打起来，溅自己一身血。 就冯满这架势，非得把说话的女人揍扁了不可。 甚至还有人把眼睛捂上了。 但是，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就在冯满马上就要冲到聂雨墨面前时，她说：“我能把你妈救活。” 于是，冯满戛然而止，硬生生停下脚步。 “你说的是真的？”他并不是很相信，但很想相信。 聂雨墨：“反正老太太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了，你让我试试也没坏处，要是救活了你就重新有妈了，如果救不活，你就准备后事。” 冯满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要是能把我妈救过来，我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要是你糊弄我，我弄死你。” 聂雨墨没理他，小样，弄死她？ 也得你有这个本事。 她越过冯满往五床走过去，医生想说，没用了，人已经死了。 但他看见冯满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话已经到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 算了吧，让他有个缓冲的时间，也不是坏事。 于是他出去了，让这女人折腾吧，还真能把死人折腾活咋地？ 聂雨墨从身上拿出一只荷包，古色古香的，这玩意现代都看不见了，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能看见。 她居然随身携带这东西？ 只见她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粒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然后让冯满倒半杯温水拿过来。 “好好，我马上倒。” 他忙不迭地倒水，因为太过紧张，水洒得哪都是，倒在杯子里的，都没有洒在外面的多。 而这时候，病房里响起不少质疑。 “人都死了还能活？”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不是这女人打击报复吧？毕竟她刚才差点挨打。” “差不多，但是人要是救不过来，她不是还得挨打吗？” 病房里这些质疑的声音，聂雨墨小贾冯满都听到了，但是仨人谁都没理会。 聂雨墨全神贯注准备救人。 冯满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刚才他还恨不得打死的女人身上。 小贾看着，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要看看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冯满双手捧着水杯，颤颤巍巍交给聂雨墨，原本是倒了半杯水，但晃动的太过厉害，又摇出去不少。 现在杯子里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水，不过也够了。 聂雨墨接过水杯，把药丸放进去，黄豆大小的药丸遇水即化，但神奇的是药丸明明是红色的，化进水里却什么颜色都没有了。 “把你母亲扶起来，让她半坐着。”聂雨墨吩咐。 冯满急忙照做，然后聂雨墨一手端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捏开老太太的嘴，慢慢把药倒进她嘴里。 死人是不能吞咽的，聂雨墨快速在老太太颈动脉附近按了下，然后她的喉结就开始上下活动，药很顺利的灌进去。 聂雨墨让冯满把他母亲放下躺好，然后她拿出针筒打开，刷刷两下，把病床两边的帘子拉上了。 拉上帘子后，病床就有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可以脱衣服针灸了。 “你也出去。”聂雨墨见冯满还站在帘子里，开口撵人。 “不行。” 冯满拒绝：“我要是出去，你对我妈不利怎么办？” 聂雨墨无奈道：“我要给你妈针灸，需要脱掉她身上的衣服，你确定要在旁边看着吗？” 冯满于是出去了。 聂雨墨脱掉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她的皮肤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色转向红润…… 她熟练的施针，飞快的捻动着银针，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其实聂雨墨拉上帘子，除了保护病人隐私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自己施针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 现在电子设备太先进了，有一点新鲜事就可能被人偷偷拍下来传到网上，她不想自己会医术的人被太多人知道。 在她离开桃花村的时候，外公叮嘱过，让她要低调，藏拙。 要不是今天她有目的，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这一手。 很快，聂雨墨一套针法用完，把银针取下，然后帮老太太把病号服重新穿好。 她刚系好最后一颗口子，冯满母亲就长吁了一口气，缓过来了！ “妈，妈！” 冯满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又惊又喜，急忙掀开帘子进去了。 母亲睁开眼，看见儿子满脸都是泪，吓一跳：“满儿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妈说的话太重了？妈是担心你啊，担心你脾气大喜欢打架，会闯祸的……” “妈，妈我错了，呜呜呜……” 冯满扑进母亲怀里，哭的更厉害了，嚎啕大哭。 他边哭边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架了，再也不会让妈妈操心，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太太起死回生，震惊了病房，震惊了整个医院。 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的人，居然被一颗中药救活了？ 不可能！ 卢森泽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以讹传讹，不可信！ 他是医生，他家是开医院的，还有药厂，他们家就是医生世家，世世代代从医，就没有听说过这么神的药。 一颗小药丸就能把死人救活？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但是这件事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所有的医生都在说这件事，还有人亲眼看见了，卢森泽这才半信半疑。 第35章 是真的呀 他随便找个借口，把顾亦寒叫到办公室，关上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好友的话才让他相信。 “原来是真的啊？” “嗯，真的。” 顾亦寒言简意赅。 卢森泽就像发现宝藏一样，双眼放光，对好友道：“你把她的药拿来几粒，我研究研究。” 他眼皮都没抬，问：“怎么拿？” “你管她要啊，她不是你夫人嘛……” 顾亦寒提醒：“你别忘了，我是小贾，是顾家的司机，顾亦寒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呢。” “哎呀，对！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卢森泽猛地拍一下自己额头，接下来半小时全是懊悔。 他懊恼不应该帮顾亦寒骗聂雨墨，这下完了，他帮完好友，等他想帮忙的时候，好友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顾亦寒看着他，目光全是无奈。 这人就这样，本来是重情重义的人，却非要摆出一副市侩的嘴脸。 有人是伪装成深明大义的样子，表面上大度不计较，但骨子里全是算计。 这种人会把双方的价值悄悄的放在心理的天平上反复称，生怕自己吃亏，权衡利弊，尚祖震父子就是这种人。 但卢森泽是那种嘴上算计，有事都要亮在明面上先说好，实际上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的人，他说完也就完了。 说了半小时，他肚子里那点牢骚都吐干净了，同时也感觉到口干舌燥。 卢森泽为自己倒杯水，咕噜噜一口气喝干没喝够，又喝一杯，这次够了。 顾亦寒本来以为他发完牢骚就完了，结果这次却没完，卢森泽耍上无赖了：“我不管，你得给我把药拿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句算结束语，然后顾亦寒就被从办公室赶出去了。 他回去后，把卢森泽的要求提了：“医院的院长要买你的药，价钱你随便开。” “真的？”聂雨墨瞪圆眼睛看向他，目光中……竟然有惊喜？ “嗯，真的。” 他点点头，心里对聂雨墨有点失望，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见钱眼开的。 但聂雨墨开出的却不是价钱，她提出要去重症监护室见顾亦寒，作为交换救命药的条件。 小贾：“不行。”他一口拒绝了。 开玩笑，让她现在进去？ 手一搭脉就能看出来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他，那时候就穿帮了，这么傻的事不能干。 “不行？” 聂雨墨怼道：“你能代表医院啊？你凭什么说不行？我要去找院长谈，他会同意的。” 她刚才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坐了一会儿，这里的门道都弄清了。 想要进去重症监护室并没有南叔和小贾说的那么复杂，病人家属只要穿上无菌服一样可以进去，她弄不懂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到自己这里就不行？ 她让小贾带她去找卢森泽，小贾没好气道：“他没在医院，有事出去了。”他不太想让聂雨墨见卢森泽，看见她跟别的男人说话，对别的男人笑，他就浑身都不舒服。 当然，好友拜托他的事情，他会做到的。 “我回来了。” 小贾话音刚落，卢森泽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来得还真是时候。 “大少奶奶找我？” 卢森泽做个请的姿势：“走吧，去我办公室谈。” 小贾拦在聂雨墨前面：“大少奶奶不同意。” 聂雨墨：“谁说我不同意？我说可以谈。” 卢森泽微笑着保持邀请的手势，聂雨墨就大步往前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卢森泽走在后面，能感觉到身后有人瞪他，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他手背到身后偷偷比画几个手势。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语，别人看不懂。 他让小贾赶紧去重症监护室去，把假的换下来。 聂雨墨和卢森泽谈的很顺利，他提出要买她手里的救命药，她只交换不卖！ 交换条件是要去重症监护室看望老公，卢森泽同意了。 聂雨墨拿出荷包，倒出三粒药交给卢森泽，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这种药是救命的，只能给将死之人，或者刚刚咽气的人服用，不能乱用。 卢森泽表示了解。 他就没想跟然后回到重症监护室外面，发现小贾不在，她也没在意，换上无菌服进去了。 她坐在顾亦寒身边，看着头缠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男人，把手熟练的搭在他脉搏上。 嗯？ 聂雨墨眉头皱起。 不太对劲。 按说已经进入重症监护室的人，脉搏应该杂乱虚弱才对。 但顾亦寒的脉搏明显强壮了许多，强壮的跟正常人差不多。 这时候，顾亦寒的脉象突然就变了，变的虚弱无力，时有时无。 聂雨墨一头雾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再次搭脉，还这样。 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觉，才会有这样奇怪的脉象，不会，她可以笃定刚才就是真的，不是幻觉。 这种脉象聂雨墨从来没见到过，很奇怪。 聂雨墨想，有时间要回去问问外公。 如果可以，她很想现在就回去，不过现在大少爷身边离不开人，她还不能走。 她离开重症监护室，外面等候的只有南叔。 “小贾呢？” 南叔回答：“小贾家里有事，他请假回去了，大少奶奶，那个人等您好一会儿了，您见吗？” 顺着南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冯满蹲在角落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见聂雨墨看向他，急忙站起身，紧张的搓手。 聂雨墨让他过来，问他找自己什么事。 谁都没想到的是，冯满突然双膝一软，居然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聂雨墨没想到他会突然下跪，急忙让他起来。 南叔也伸手让他赶紧起来，跪着说话太吓人了，这是医院，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好说不好听。 冯满这才站起身，他先是对聂雨墨深深鞠躬，表示感谢她对自己母亲的救命之恩。 然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憋的通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看看我能不能办到，我要是为难你就想别的办法。”聂雨墨很善解人意。 冯满小声道：“您能不能给我一份工作？” 第37章 看上你夫人了 顾亦寒脸耷拉下来，一脸不快：“你什么意思？” 卢森泽一脸找揍的表情：“我是这么想的，你们结婚之前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之后呢，你又是‘植物人’，雨墨充其量就算你护士，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我要是喜欢她也不算挖你墙角是不是？” “不算。” 顾亦寒说“不算，”这两个字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点咬牙切齿了。 卢森泽主动忽略了好友脸色黑得都能拧出墨汁来，还在神采飞扬地自说自话：“她太漂亮了，还很有本事，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如果知道你没病，老夫人一定不会同意她做你夫人，门不当户不对嘛……” “我家就不一样了，她和我很般配，男才女貌，一名西医一名中医，多好？” “中西医现在都讲究结合了，我们在一起也很完美嘛……反正我们事成之后，你是不会要一个乡下女孩做你妻子……” “做梦。” 顾亦寒冷冷开口：“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是我女人，你敢觊觎她，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卢森泽：…… 什么情况？ 他瞪大眼睛，很是意外。 他和顾亦寒是一起长大的，也是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同学。 从小到大，喜欢顾亦寒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什么样类型的都有，主动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以前每次有漂亮女孩追顾亦寒，他不胜其烦就让好友卢森泽帮他解决掉。 卢森泽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去撩对顾亦寒死缠烂打的女孩子。 他也很优秀，有些女孩就动心了，转而投向卢森泽的怀抱。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卢森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顾亦寒不只不在意，还一直跟他走得很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卢森泽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他的反应却很反常，他翻脸了哎！ 所以，他是动心了？ 卢森泽正准备刨根问底，就看到好友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看一眼就让他不寒而栗。 他立刻改口：“嘿嘿，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呀。” “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许再开。” 顾亦寒沉着脸，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行，以后这样的玩笑我不开了。”卢森泽急忙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表情，开始说正事。 “尚祖震上钩了，他从聂家弄到不少钱，聂家要把公司和厂子都卖了凑成现金，你想怎么做？” “买下。” 顾亦寒言简意赅。 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他们要上赶着送死，他也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 聂兆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他的公司和厂子刚放出风声要卖，就有人买走了。 虽然买公司的人不知道从哪来的，但不重要，能给上价就行呗，不管卖给谁，到手的钱是真实的。 聂雪柔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没脸出去。 上次艳照门的事情在网上沸沸扬扬闹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热度消退了，她就又弄出来第二件！ 聂雪柔本来是想想设计聂雨墨，却没有想到又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网友们新账老账一起算，加上那几个主播和大v临时倒戈，齐齐拍段子，直播骂聂雪柔，这又让她的“知名度”重新上了一个新层次。 她躲在家里提心吊胆，倒不是有多担心被网友骂，反正那些人骂几天就会被新的事情吸引，就记不住她了。 她是担心尚祖震再一次改变主意，不跟她结婚。 这就在时候，父亲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她们家的公司和厂子都卖了，都换成钱了。 这下就有钱去顾家集团入股，去参与尚祖震说的那个大项目了。 只要能看到好处，尚祖震就不会轻易说出分手的话！ 聂雪柔开心地抱住聂兆元脖子撒娇：“爸爸你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最爱你了 ……” 聂兆元没有因为女儿撒娇，就开心的找不到北。 他很慎重，他对聂雪柔叮嘱：“你去找尚祖震告诉他，我们家可以投入这笔钱，但是我有条件。” 聂雪柔听到父亲说有条件，当时就不高兴的嘟起嘴：“您怎么还能有条件呢？顾家比我们家有钱，您就不怕他不娶我？” “傻孩子，听你爸爸的。” 陈雯这次没有和女儿站在一起，而是站在老公这边教育女儿：“他要是能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就不会回头找你了我的傻女儿。” “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矜持一些，要把自己看的很重，怎么做你是知道的吧……”陈雯一番话，说的聂雪柔眉开眼笑。 她立即表示知道了，一定会听母亲的话，让爸爸妈妈等着她的好消息。 一家人加起来能有八百个心眼子，正大光明的事情不一定行，但要是邪门歪道算计人，聂家这一家三口连明说都不用，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聂雪柔来到顾宅，告诉他资金已经筹到了。 她父亲把公司和厂子都卖了，筹到一大笔钱准备投入到他的大项目中去。 尚祖震高兴的一把抱住聂雪柔，在她左右脸颊各亲了几口，他把聂雪柔紧紧抱在怀里，紧的她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软玉温香在怀，尚祖震不由的心猿意马，手脚就开始不老实了…… “不行，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不能到这一步……” 聂雪柔牢牢记住母亲的叮嘱，不到结婚那天不能让他得到自己。 男人都是偷腥的猫，轻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了。 尚祖震在心里骂一句：“你都和几个男人那样了，在我这还装什么清纯？” 但他面上却表现的很好，他按下心底的那股邪火，松开聂雪柔，却趁机表白：“对不起啊雪柔，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你能原谅我么？” 聂雪柔娇羞的点点头。 尚祖震趁机说了更多的甜言蜜语：“雪柔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女孩了，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女人好，别的女人就算再漂亮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第38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番表白，听的聂雪柔心花怒放，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 “亲爱的，我爸爸说了，这笔钱要等到我们结婚后才能投进去。” “什么？” 尚祖震眼睛瞪的溜圆，怒不可遏。 这老狐狸也太狡猾了，跟他玩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会这样愤怒，是因为他确实没想娶聂雪柔。 聂雪柔要是放在以前，还是江城第一美女的时候，那时候他是想娶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声名狼藉了，根本配不上他。 他只想着把聂家的钱哄过来，然后一脚踹掉这个烂货。 结果聂家却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他皱起眉头，一脸为难。 男人的表情，一点都没有逃过女人的眼睛。 聂雪柔沉下脸，冷哼一声：“哼，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想娶我，你只想从我这里占便宜，你就是看上我家的钱了……” 她说着就哭了，然后哭着要往外跑，胳膊却被尚祖震一把抓住。 他急忙解释：“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根本没有那么想嘛。” 她不哭了，抹一把眼泪，等着他继续说。 尚祖震道：“我刚才是想，娶你一定要风风光光大办，我们的婚礼要让江城所有的人都羡慕，但伯父说要等我们结婚后再投资，我怕来不及时间准备呀。” 聂雪柔立刻转忧为喜：“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都是真的了，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相信，我相信你！” 聂雪柔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尚祖震还来不及得意，她却又道：“我们可以先登记领结婚证，婚礼等以后再办，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尚祖震表面答应着：“对，宝贝你真聪明，能想出这样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其实他心里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然后把她的钱都抢过来。 要不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他连多看聂雪柔一眼都嫌恶心。 顶峰大厦。 办公室里接连有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尚祖震往大项目里注入大量的资金，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才是最振奋人心的。 老夫人有消息了。 老夫人被尚祖震用疗养的名义软禁在南方的一个城市里，虽然回不来，和外界联系也不方便，却没有受到苛待。 而且他也没敢对老夫人用强硬的手段，而是连哄带骗。 他先是买通老夫人的保健医生，谎称老夫人身体出现问题，让她去一个山清水秀，却信号很不好的地方疗养。 这样他在家里做什么，老夫人并不能及时得到消息。 老夫人在孙子变成植物人后留下遗嘱，如果顾亦寒醒过来，顾家的财产还都是孙子继承。 万一孙子醒不过来，等她百年后，会把集团和家族财产都交给信托，每个月给后辈们发生活费！ 从老夫人立下这个遗嘱起，尚祖震就知道，老夫人已经怀疑儿子儿媳的死，孙子意外变成植物人的事情跟外孙子和女婿有关。 老夫人立下这样的遗嘱，并且让他知道，就是防着他呢。 这招很好用，他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也真不敢乱来。 否则，就不是送老夫人去疗养院那么简单了。 卢森泽收起刚才嬉皮笑脸的神色，一本正经问：“这种时候，需要老夫人回来吗？” 顾亦寒：“让我想想。” 他眉头紧蹙，思考良久。 其实想让老夫人回江城很简单，只要把项目的事情透露给她知道，她就会立刻赶回来。 只是她回来，一定会反对尚祖震上马这个项目，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就容易进行不下去，但如果不把老夫人接回来，尚祖震被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就算有遗嘱也会对老夫人下手，到时候奶奶就危险了。 一方面是策划很久的计划，另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奶奶，顾亦寒想了好一会儿，决定：“把这件事想办法让老夫人知道。” 卢森泽大惊：“你想清楚啊，我们谋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做？” 卢森泽对好友道：“尚祖震父子做生意不行，但老夫人却是人精，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 顾亦寒：“你以为只有我们怕奶奶知道？尚祖震更不想让奶奶知道这个项目，只要我们这样做……” 于是卢森泽转忧为喜，对好友竖起大拇指：“很好，就这么办。” 顾亦寒派出去人，把自己“病重住院”的消息透露给老夫人，然后让手下开始抛售顾氏的股票。 这些股票都是在前段时间，顾氏集团接连损失几个大单子，股票大幅下滑的时候买进来的。 现在股票大涨，趁机再把低价收上来的股票卖出去，既能让股票涨的不是很厉害，不会引起老夫人疑心，又能大赚一笔。 只是这样一来，顾亦寒这段时间就会很忙，不能“醒”过来，也不能出院。 为了不穿帮，顾亦寒就继续扮成小贾在外面，这样做什么都方便。 南叔让聂雨墨回家休息，医院这边有医生护士一大堆，不用她照顾，而且她也进不去重症监护室呀。 她回去了，回去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小贾在里面。 顾亦寒的衣柜的门开着，他站在衣柜前。 聂雨墨皱眉，不悦：“你到这来干什么？” 小贾其实刚从密室出来，没想到她突然就进来了，差点穿帮。 “我给大少爷准备几套换洗衣服。”他亮下手里拿的睡衣，淡定自若。 聂雨墨觉得奇怪，问道：“大少爷在医院穿病号服，用的着睡衣吗？” 小贾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南叔吩咐我这样做的，我就是个司机，得听管家的话。” “行了，你出去吧。”聂雨墨这两天一直都在医院，基本没合眼睛，现在又累又困。 “嗯。” 小贾拿了两套衣服，然后关上衣柜的门出去了。 聂雨墨把房门反锁，这才到浴室去洗澡。 洗过澡，她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冯满找到外公没有，外公能不能过来一趟？ 第39章 孤男寡女 外公这点不好，拒绝一切电子产品，家里连电话都没有，太不方便了。 否则有什么事，一通电话就解决了。 现在只能外公过来，或者她回去！ 她想起和老夫人的三个月约定，内心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顾亦寒的病情不只没有好转，居然还恶化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起给他把脉，有两次都是先强壮有力，须臾就微弱无力，时有时无。 这么奇怪的脉象，她小时候听说过，当时外公提起来也是一脸凝重…… 既然睡不着，索性到院子里走走。 夜已经深了，小黑小白都已经睡觉了，院子里竟然还有人，小贾在院子里坐着。 院子里有架双人秋千，平时聂雨墨就喜欢坐在那里，和小黑小白聊天。 所以她出来透气，很自然地就往秋千架子那走过去。 小贾见到聂雨墨过来，他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坐着，根本没动。 他坐的位置，是秋千的一边，另一边的位置还空着。 聂雨墨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他只是顾家的司机，主仆有别，看见大少奶奶过来，他应该站起身打招呼才对。 但是，并没有。 如果是平时，聂雨墨不会跟他计较。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心情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小贾又连点眼力见都没有，她就火大。 “你走开，我要坐在这。” 小贾瞥一眼身边，没动：“这么宽的地方不够你坐啊？你坐呗。” 他被打扰也是不高兴，奶奶得知孙子住院，一定会赶回来，但是奶奶年纪大了，这么大岁数却还要为他操心……他没有事却装病骗奶奶，顾亦寒每次想起来都会深深的内疚。 “你是司机，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配和我坐在一起吗？” 小贾看她一眼。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聂雨墨这样盛气凌人的说话。 “呵！” 他轻嗤：“平时你在人面前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都是装的吧？现在才是你的本来面目，装腔作势，女人果然都一样。” 小贾说话阴阳怪气的，聂雨墨当然不能惯他毛病。 她回怼：“你母亲也是装腔作势的，要不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感触？” “你说什么？” 小贾要发火了。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他母亲也敢调侃？ 但聂雨墨丝毫不退缩，理结气壮道：“我说的不对吗？是你说的，女人都一样！你母亲也是女人，都一样。” “哼！” 小贾站起身，走了。 “说不过就走了？哼，男人！” 聂雨墨斗嘴占了上风，心情瞬间变好。 小贾走不多远，又回来了：“听说你让冯满去找你外公？” “对，怎么了？” “不怎么，我就随便问问。” 他想起好友叮嘱的事情，虽然不想求她，但还是开口了：“你能不能把那个药的配方卖给卢森泽？多少钱他都能同意。” “他不是买走我的药了吗？这个人怎么不知道知足，还想买方子？没有方子。”聂雨墨眉头微皱，很不高兴。 她对卢森泽没什么好印象。 “当初用进重症监护室作为交换条件从她手里换走三颗救命药。 结果只让她进去一次就不让进了，什么东西？ 小贾见聂雨墨对卢森泽很反感，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他开始替好友说话：“你考虑清楚，卢家有药厂，你这个方子要是卖给他能卖很多钱，也能治更多的人，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他作为一名商人，怎么想，这笔买卖都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但聂雨墨态度很坚决：“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不只不卖，她还质疑小贾：“你收了他多少好处？让你这样为他说话？” “没有好处。” “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 “你对我说话这态度，信不信我开除你？” 小贾理直气壮：“你没有权利开除我，只能我主动辞职。“ “那你辞职呀？” “我不！” “哼！” 聂雨墨有点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开始拿我三粒药，最少有两颗是拿去研究成分了……” 小贾：“嗯。”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雨墨连手机都不会用，居然一猜就准。 她不屑：“这有什么难的，西医不就会这一套吗，不过我这药他分析不出来，别说拿着药他们分析不出来，就算当着他们的面做，他们也学不会。” “中医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是他们用机器掰开揉碎就能弄明白的。” “那你外公为什么不开医院？” “外公一直都在看病救人呀……” 两人坐在椅子上聊起来。 聂雨墨给他讲自己外公，讲在桃花村的所见所闻。 桃花村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人们也很淳朴，没有城里人那么多的心眼！ 她说的多，小贾默默的听着。 聂雨墨描述里的桃花村，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地方。 听上去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好玩，让人心生向往。 渐渐的，没声音了。 小贾扭头看过去，只见女人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她这是困了。 他刚想提醒她，让她困了就上楼去睡，结果女人头一歪，竟然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喂……” “别动，好吵……” 女人无意识的拍了他一巴掌，不满的嘟囔一句，然后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于是他不动了，等着她自己醒过来。 夜深了，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像一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上。 清冷的月光洒在聂雨墨脸上，院子里花草的香味混合着女孩身上淡淡的草药香一个劲往鼻子里钻，好闻的很。 他静静的坐着，心突然就能安静下来了。 原本很多让他烦闷的事情，竟然也想通了！ 他坐了半天，聂雨墨不只没有任何准备醒的迹象，甚至耳边还响起轻微的鼾声。 顾亦寒：…… 这是睡沉了？ 这女人还真特别，在外面居然坐着就能睡熟了。 这时候，一只小飞虫飞过来，落在他鼻子下方。 他微转过头——“阿嚏！” 第40章 强词夺理 顾亦寒打个喷嚏。 聂雨墨醒了。 “她睁开眼，就见男人的头在她头上方，他的唇近在眼前，聂雨墨立刻就清醒了。 “啪！” 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她满脸警觉：“你想干什么？” 顾亦寒冷冷看她一眼，提醒：“是你睡着了，把头靠在我肩上。” 聂雨墨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好丢脸，她居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就算知道冤枉他，也不能立刻承认。 她强词夺理：“你看着我睡着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小贾轻易不开口，开口就能把人气死：“我叫了，根本叫不醒，你睡着跟死猪一样，还打鼾。” 聂雨墨：…… 她气呼呼站起身，手指着小贾警告：“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谁都不能告诉，南叔也不能说，否则……打死你。” 她转身要走，小贾在身后道：“站住，给我道歉。” 于是她站住了，聂雨墨问：“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小贾嘲讽：“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还不好？你打我一耳光，想要就这么算了吗？” “冤枉我了就要道歉，如果你不道歉也行，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看是谁错了。如果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要是大家都说是你错了，就得你给我道歉。” 聂雨墨：…… 刚才她打了小贾一巴掌，打人的时候气急，现在想确实是误会。 “对不起。” 她道歉了，只是声音小得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点声。”小贾夸张的身体前倾，用手搭在耳朵上做扩音器的形状，让她再一次道歉。 聂雨墨很想再给他一巴掌，这模样真欠揍。 “对不起！”她很大声地嚷一句。 “听见了。” 小贾这下满意了，却依然得理不饶人：“我又不是聋子，你就算大声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嘛，要是把其他人吵醒，看见大半夜的我俩在这，会多想的。” 聂雨墨：……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合着正反都是他的道理呗？ 她不想跟小贾多废话，转身气呼呼地回去了，顾亦寒在她身后，笑的很好看。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居然笑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更没有发现，他和聂雨墨在一起的时候，话特别多。 …… 第二天。 聂雨墨顶着两只黑眼圈下的楼，看上去有点憔悴。 昨天晚上没睡好。 开始是气得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就开始做梦。 梦里小贾不只亲了她，两人还做了更亲密的事情。 而梦里她不只没有反抗，还很愉悦！ 这个梦让聂雨墨愧疚不已。 她是顾亦寒的妻子，哪怕是名义上的，是他的冲喜新娘，但只要两个人有夫妻的名分，她就不应该想别的男人，哪怕是在梦里。 更不应该在大半夜的，靠在别的男人身上睡着了！ 梦醒了她就睡不着了，一直睁眼到天亮，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但不管她想什么，都会有小贾的影子。 好不容易到天亮，她起床洗漱的时候看见自己憔悴的样子吓一跳。 为了遮盖，她还特意化了妆，只是厚实的粉底依然遮不住黑眼圈。 下楼的时候，不想看到谁，偏偏就看见谁，小贾就在楼下客厅坐着，看见她下来连招呼都没有主动打。 别墅里的人，从南叔到佣人，每个人看见聂雨墨都会毕恭毕敬地主动打招呼，但小贾有十次能忘记八次。 这次大概也忘记了，好在聂雨墨并不在乎，她巴不得他看不见自己才好。 聂雨墨低下头，急匆匆往餐厅走。 “你站住……” 小贾主动喊她，她装做没听见的，但男人却向她走过来了。 聂雨墨想要快速离开，却突然身体失衡，向前面扑去……聂雨墨躲避不及，直接扑进小贾怀里。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唇好像碰到他的唇了，她心里更乱了，小鹿乱撞。 软玉温香在怀，小贾把她扶稳后又冷冷地推开，告诉她：“我刚才是想告诉你，你鞋带没系。” 聂雨墨：…… 她低头一看，确实两只鞋带都是松着的。 她急忙把鞋带系上，埋怨：“你怎么不早说？” “我是想早说了，你也不听我说话呀，看见我像是看见瘟神一样，我怎么你了？” “我没听见。” 聂雨墨没说实话，低着头去了院子。 早饭也不吃了，不想吃，没胃口，吃不进去。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儿，但有人……有狗不想让她如愿。 小黑小白凑上来，两只狗满脸的八卦。 小黑：“你俩进展很迅速哎，这么快就抱一块了？” 小白：“什么时候发展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都不告诉我们……不过你俩很般配呀，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聂雨墨：…… 她没有想到狗也这么八卦，说的还是让她很囧的事情。 “闭嘴，你俩统统闭嘴，不许说下去了。” “就不，说说怕什么？反正我们说话别人又听不懂。” “就是，哎呀，你脸红了呀。” 聂雨墨气得去捂它们的嘴，两只狗跳着躲开。 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大少奶奶在逗狗玩，实际上是狗在逗人玩。 闹了一阵，聂雨墨生气了。 她不准小黑小白胡说，她现在的身份是顾家的大少奶奶，和司机传出绯闻像什么样子？ 两只狗心虚。 因为它们知道小贾的真实身份是顾亦寒，别墅里的人，除了聂雨墨都知道，但是不能说。 于是它们打着哈哈，含糊着换个话题，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聂雨墨连早饭都没吃，她要去医院看望大少爷，也不让小贾送，她让张妈送她过去的。 医院。 聂雨墨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着里面浑身缠着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男人，心情很复杂。 顾亦寒躺在这里，她就没有办法参与治疗，当初和老夫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她的治疗却没有任何进展！ 他在这会住多久？ 她把南叔叫过来，问道：“大少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第41章 小贾被蛇咬了 南叔回：“卢院长说情况乐观的话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如果情况不乐观，半年或者一年都有可能。” “这么久？” 聂雨墨摇摇头：“不行，时间太长了，而且他就这样躺着也没用呀，已经好几天了也没有任何效果。” “不如把大少爷接回家，我还用中医的方法给他治。” 南叔摇摇头：“您已经治一个月了，比在医院的时间要长得多，不是也没有任何效果吗？不只没有效果，大少爷半夜发病差点没了，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拿大少爷的身体继续冒险。” 他说的这番话都是大少爷授意的。 大少爷要做的事情已经到了关键阶段，这段时间要经常在外面，出院回家很不方便。 南叔的心思聂雨墨并不知道，她据理力争：“当初我和老夫人约定的时间是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没到，你就不能说没有效果，大少爷半夜发病是个意外……” 南叔：“让大少爷住院，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这一个回合，聂雨墨没赢！ 下午小贾来了，来和聂雨墨告别。 他说自己家里有些事，要辞职，以后大概就不会来了。 聂雨墨松口气，辞职正好，她巴不得他能立刻辞职。 她正准备答应，突然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问：“放在山上的保险柜怎么办？” 小贾：“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你去取回来也是一样的。” 聂雨墨：“山上那么大，我记不住具体的位置，我找不到。” 如果是她从小长大的桃花村附近的山上，她可以，聂雨墨对那边的每棵树都是熟悉的。 但这边是江城，她不熟。 小贾想了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决定还是自己去。 “行，你不用管了，我去取。” “你带上小黑小白，现在这个时节山上有蛇，小心点。”聂雨墨叮嘱。 她不只是叮嘱，还好心地加上一句：“我这有药，被蛇咬了一个小时内服下，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你要不要带一颗？” 小贾看她一眼：“我没那么倒霉。”说完走了，药当然也没拿。 从小贾走后，聂雨墨就开始心神不安，总是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顾亦寒虽然对聂雨墨的话不屑一顾的样子，但他还是听了她的话。 本来他可以直接开车上山把藏在树洞里的东西取出来，却绕个圈回家把小黑小白带上了。 上山的时候一切顺利，两只狗平时就在院子里，出来就开始撒欢，它们围在大少爷身边，跑跑跳跳，开心的不得了。 到山顶后。 顾亦寒把树洞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人两狗往山下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却出了事。 一条青色的蛇蹿出来，在顾亦寒腿上咬一口！ 他觉得腿上痛，低头看一条蛇缠在腿上还没松口。 顾亦寒用匕首把蛇挑到一旁，小黑蹿过去一口咬住七寸。 蛇被小黑咬死了，但顾亦寒腿上发青。 他急忙拽下鞋带绑住伤口以上的位置，阻止血液流通。 然后双手使劲捏出伤口，挤出一些黑色的血。 小黑叼着顾亦寒裤管，头冲着医院的方向，汪汪叫。 它是让大少爷给大少奶奶打电话，让大少奶奶过来帮中解毒。 小白急得团团转，它和小黑商量：“要是大少爷不听你的怎么办？” 小黑：“那你就去医院告诉她，让她过来救命。” 小白：“医院不让狗进。” 小黑瞪它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普通的狗进不去医院，能拦住你吗？” 小白：“好，我去。” 它们不是普通的狗，是边牧中的王者。 小黑的速度，上次在聂宅，聂雨墨已经见识过了，小白的速度并不在它之下！ 两只狗商量着，顾亦寒现在一阵头昏眼花，头上还冒出虚汗。 找西医，还是中医？ 卢森泽还是聂雨墨？ 只是一瞬，他想了不少。 找西医显然更方便，好友卢森泽能帮他找到最好的血清，聂雨墨说她有解药。 最后他拿出电话，拨出聂雨墨的号码。 “你的解毒药给南叔一颗，让他给我送过来，我被蛇咬伤了。” “活该！让你不听我的？刚才拿走多省事，现在还得跑一趟，死要面子活受罪，矫情……” 顾亦寒：…… “你是不同意了？” 他想着如果她不同意，就立刻告诉好友，别把自己耽误了。 但聂雨墨道：“给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顾亦寒告诉她地址，小白“嗖”一下就蹿出去了。 它到路边等聂雨墨。 顾亦寒没敢动，他怕自己活动，血液流速会加剧毒素的蔓延。 但又怕再有别的毒蛇过来，再咬自己一口就麻烦了，雪上加霜，于是他在附近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等着。 小白下去引路了，小黑守卫在他身边，全神贯注观察身边的情况，也防止再有毒蛇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顾亦寒觉得身体发冷，就连上山的时候感觉清爽的微风，现在吹在身上也觉得冷飕飕的。 他裹紧外套，打个寒战。 顾亦寒费力的看一眼手表，挂断电话才过去十分钟，为什么他感觉像是过去一整天了？ 从医院到山脚的车程就要半小时，聂雨墨没那么快到。 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于是咬住下唇，试图用痛感保持清醒。 又过去十分钟。 聂雨墨在小白的带领下，从山下急匆匆上来。 她来到小贾身边，二话不说扇他两记耳光，然后问：“我打你几巴掌？” “两巴掌。” 小贾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清醒着。” 她很得意，昨天的仇报了。 聂雨墨从身上拿出一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给他：“吃。”然后又递给他一瓶白酒。 “喝酒？” “用白酒送服。” 顾亦寒还是第一次听说吃药用白酒送下去的，虽然不理解，他还是照做了。 “咬到哪了？让我看看。” 他挽起裤管，露出伤口。 伤口四周已经隐隐发黑了。 “不行，得把毒血吸出来。 你忍着点。 第42章 假公济私 她拿出匕首，在他腿上轻轻划了下，然后俯下身，一口一口吸起来。 吸一口，吐出去。 小贾老脸一红。 刚才聂雨墨的语气，分明就是过来看热闹的，他没想到她能帮自己吸毒血。 开始吐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渐渐的颜色就正常了。 “好了。” 终于她吐掉最后一口，然后在用水漱口，拿出解毒丸自己也吃下半颗。 “谢谢你。” “不用谢，你早上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就算扯平了。” 顾亦寒：…… 这两件事就不是一回事，这都能扯平？ 聂雨墨扶着他回到车上，送到医院。 咬他的蛇是当地很有名的竹叶青，剧毒，马虎不得，虽然自己已经为他解毒了，但有条件还是在医院检查下比较好。 卢森泽仔细差看他伤势，又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惊叹道：“你命真大，这都能没事，去年我们医院送来三个被竹叶青咬伤的人，一个都没救回来。” 顾亦寒道“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找你。” 卢森泽问他：“你能不能……” “不能。” “哎，我还没说你就拒绝我？”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什么，想要药方自己去问，我不会给你传话了。” 上次给他传话，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顾亦寒决定得罪聂雨墨的事情，以后不能干。 而且在来医院的时候，聂雨墨就告诉过他，说卢森泽再想要她的药方是不行了，让他不许和卢森泽合起伙来算计她。 “这个女人真聪明，可惜了，这么好的方子。” 卢森泽觉得惋惜，但是也没办法，这是人家家祖传的，既然不卖，他也不能去抢。 虽然不能抢，但卢森泽却有事没事，经常去找聂雨墨。 对她嘘寒问暖，问她在医院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反正基本所有的要求都能满足，只是在聂雨墨提到进重症监护室，他就改变话题。 “这个不行，我们有大夫有护士，能把大少爷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操心。” 聂雨墨回怼：“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设备，这么好的医生和护士，就别总是惦记别人手里的好东西。” 卢森泽：…… …… 老夫人回来了，尚祖震到机场迎接，弄了好大的阵仗。 老夫人对他弄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动，她盯着尚祖震的脸，十分严肃：“你对我说家里一切都好，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你记住，顾家集团虽然现在你们父子掌管，但集团永远姓顾，你姓尚，别忘记了自己身份。” 尚祖震心里恨的要命。 死老太婆，总是一再的提醒他，顾家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都已经断子绝孙了还看不清楚形式，早晚又她后悔的那一天。 同时他又担心的不行，尚祖震以为是项目的事情曝光了。 站在一旁的顾丽英急忙上前，满脸赔笑：“妈您别生气，您老年纪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祖震有不对的地方您就教导他……” 老夫人对女儿也没有好脸，她甩开女儿的手，气呼呼道：“你也别总用好听的搪塞我，他要不是你宠的也不能目中无人……亦寒住院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尚祖震一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还好，只要是项目的事情没有败露，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顾丽英看向儿子，瞪他一眼。 他急忙到老夫人另一边，挽住外婆的胳膊喊冤：“外婆，这件事您真是冤枉我了，您上次说不许我再到别墅那边去，不能打扰表哥静养，您忘记了吗？” 老夫人被提醒，想起来了，还真有这回事。 她火气消了些，只是还没有给这对母子好脸。 并且她拒绝了为她准备的接风宴，从机场出来就要直接去医院看孙子。 尚祖震脸上闪过一抹恨意。 他恨老太太偏心，那个活死人住院说明什么，病情恶化快死了呗。 就是这样，老太太都要去看他。 而对自己这个身体健康，对她恭敬有加的外孙却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他觉得老太太偏心，但同时对于顾亦寒住院的消息，又让他觉得振奋！ 尚祖震心里开心，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外婆，我跟您一起去看表哥。” 老夫人却一口拒绝：“不用，公司那么多事也够你忙的，你去忙正事吧，医院我一个人去就行。” 老夫人不只不让尚祖震去，也不让自己的女儿去。 那对母子俩走了，老夫人让人开车直接去医院，老夫人到医院，劈头盖脸就把聂雨墨训一顿。 “你是怎么照顾我孙子的？他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为什么你来没多久，他就住院了？” 聂雨墨没想到上次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现在居然成了另一副样子。 她表示这些不管她的事，大少爷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 “行了，你不用狡辩，你们聂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聂雨墨：…… 老夫人很生气，对聂雨墨语气不善，但她对卢森泽就和颜悦色多了。 “森泽啊，亦寒的病情一直都是你照顾，一直都很稳定，但这次为什么会突然病重？你跟我说实话。” 卢森泽告诉老夫人：“奶奶，亦寒这次发病是个意外，不管大少奶奶的事，大少奶奶对亦寒照顾的很好……” 老夫人见卢森泽为聂雨墨说好话，十分警惕的看着他，敲打：“森泽，你和亦寒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也把你当成我亲孙子一样，有些话我要提点你下。” “奶奶您说。” “以前你的不少女朋友，都是喜欢过亦寒的人吧？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亦寒现在这样，你要是再对他的女人起不应该有的心思，就不应该了。” “老夫人话语不多，却十分有分量。 卢森泽立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他马上解释：“您误会了，我和大少奶奶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第43章 你喜欢她？ 没等他解释完，就被老夫人打断。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就怕有的女人会不甘寂寞，聂家出了一个聂雪柔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我们家真吃不消。” 老夫人回来的途中，就已经听说过聂雪柔的“事迹”。 她开始庆幸，幸亏没有把那样的女人娶进门，但很快老夫人又开始后悔，后悔让聂家的另外一个女儿替嫁。 都是聂家的女儿，一个不是好的，另外一个虽然没有传出丑事，也要多加防备，防患于未然。 老夫人这才回到医院，就对聂雨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而且对卢森泽多加敲打。 老夫人虽然和颜悦色，现在天气也不热，卢森泽谈完话却还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不像是聂雨墨那么好糊弄，老夫人问：“既然你说亦寒没大碍，为什么会住到重症监护室里面？” “而且已经一星期了还不出来？” 卢森泽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告诉老夫人：“大少爷今天就能出去，转到普通病房，或者回家都可以。但是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皮肤病，皮肤不能见光，为了慎重才会让他住在重症监护室。” 卢森泽还直言：“反正您家里也不缺钱，让亦寒住着吧，对他好。” 最后一句打动了老夫人，老夫人点点头：“行，那就听你的，我看他还是继续住在那里看看，等你们认为什么时候出来好，再出来。” 卢森泽送走老夫人，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溻湿了。 “你出来。”他没好气冲里间喊一声。 顾亦寒从里间出来了。 卢森泽抱怨：“好家伙，我说不告诉她，你非要告诉，你们家老夫人是好糊弄的人吗？我差点被她吓死！” 顾亦寒盯着他看，突然道：“不许你喜欢聂雨墨。” 卢森泽：…… 哪跟哪？ 怎么突然蹦出来这句？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然后就是双眼发光，满满的八卦：“顾大少你坠入情网了，你喜欢聂雨墨，说，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那个项目……” 这次他还想转化话题，却没有那么容易。 卢森泽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转变，而是不依不饶，追问起来没完：“别打岔，快点说你和聂雨墨进展到哪一步了……” “哎呀不对，她不知道你是她老公，还跟你暧昧？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女人嘛，怎么突然转性了呢。” 好友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起来没完了。 “没有的事，你烦不烦？” “不烦，顾大少你很不一样啊。” 卢森泽八卦满满：“从小到大，我要追喜欢你的哪个女生你都没有意见，只有这次不一样了，你一定是恋爱了。” “胡说，没有的事。” “你不承认也没用，死鸭子嘴硬是没有用的，你的表情已经把你出卖了……” 顾亦寒几乎是逃的，从好友办公室出来。 好友说他喜欢聂雨墨，是这样吗？ 他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也不知道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最近确实脑子里总是想那个女人，如果一天看不见她，心里就会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他知道和聂雨墨多一分接触，就有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想和她在一起！ 甚至梦里也全是那个女人。 以前他想的是怎么样把公司做得更好，后来父母出事后，他想的是怎么报仇，而现在报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心里却总是想那个女人？ 合适吗？ 显然不合适。 但是心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了的。 顾亦寒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就走到重症监护室面前了，而眼前的情景吓他一跳。 老夫人换上无菌服，准备进去看孙子，聂雨墨陪同一起，也准备进去…… 南叔在旁边劝说，极力反对大少奶奶进去，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马上就要抗不住了。 这怎么办？ 他急中生智，也顾不得穿帮的危险，上前道：“大少奶奶，冯满带着一名老者过来了，要见您。” “我外公来了。” 聂雨墨眼前一亮，她对老夫人道：“奶奶，我外公来了，我出去迎接下。” “去吧。” 老夫人瞥一眼小贾，这个人看上去很熟悉，脸却是陌生的。 老夫人问南叔：“他是谁？” 南叔抹一把头上的汗水，刚松口气，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回禀老夫人，他是别墅里新请的司机，是我侄子，姓贾。”南叔刚说完，就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侄子，姓贾？ 好在一门心思都在孙子身上的老夫人，并没有在意他话里的毛病。 …… 小贾带着聂雨墨拐个弯，向电梯走过去，聂雨墨问：“人呢？” “他们在楼下。” 于是她也没怀疑，两人走进电梯，到楼下后，在大门口左等右等都不见。 小贾要溜走…… 胳膊被聂雨墨一把拽住：“你要往哪走？你不是说冯满带我外公来了吗，人在哪呢？” 小贾：“愚人节快乐！” 聂雨墨：…… 他解释道：“今天是愚人节，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 聂雨墨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她咬牙切齿道：“你下次再跟我开玩笑，我就把你点在这里不能动，站一整天。” “好的。” 小贾一本正经地答应了。 她急忙往回走，这个时间回去还来得及，趁着老夫人没走，她可以进去给顾亦寒号脉。 老夫人要是不在这，她就进不去了。 回到电梯前，前面排了好多人，医院的人就是多，多的坐电梯都要排队。 她准备走楼梯，结果被小贾一把拽住：“十八层啊，跑上去很累的。”他指下自己的腿，表示还没有好彻底，爬不了楼。 “又没有让你爬楼梯，你可以站排呀，慢慢等电梯就行了。”聂雨墨瞪他一眼。 小贾指下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那边有个院长专用电梯，我带你过去，又快又不用排队。” “你不早说？” 聂雨墨要是知道过会儿这电梯会发生什么，就不会跟他过去了。 两人上了院长专用电梯，这里不大，却很豪华。 第44章 误会大了 电梯里铺着高级地毯，不只有一张双人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 茶几上摆着饮料矿泉水，还有水果和点心。 “电梯里摆这些？卢森泽还真会享受。”聂雨墨吐槽。 很快，她就知道电梯里摆这些的作用了。 电梯升到14层的时候，突然停了。 “咦？电梯怎么停了？” 聂雨墨话音刚落，电梯里的灯也灭了，电梯里瞬间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她声音急得快要变调了，她使劲拍电梯的门，边拍边喊：“有人没？外面有人没有，快来人呀！” 她急的不行，这么好的机会，马上就要错过去了，她要是晚回去一点，指定就进不去重症监护室了。 “停电了，别嚷，外面听不见的。”小贾很淡定，但聂雨墨却淡定不下来。 “都怪你。” 她责怪小贾：“要不是你非要乘这架电梯，爬楼梯一会儿就到了。” 黑暗中，看不见小贾嘴角的笑意。 小贾道：“我也是好心，我也想不到能是这样呀。” “现在怎么办？什么时候能来电啊……” “别急，坐一会儿，这里是医院，医院的电梯不可能停太久，而且这部电梯是院长专用电梯，会很快来电的。” 聂雨墨听着他的话，也觉得有点道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坐下来等。 黑暗中，封闭的环境里的孤男寡女，很容易让人想起前几天的夜晚。 那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她都快忘了，现在又不断地在脑子里浮现。 聂雨墨脸色红红的，她眼前总是浮现出当时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小贾那张脸。 当时两人的头挨得太近了，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打出那巴掌。 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 电梯里空间本来就狭小，两人又是挨着坐，聂雨墨甚至能闻到小贾身上散发出来，男性的荷尔蒙味道…… 聂雨墨想要找点话题，随便说点什么，否则这也太尴尬了。 “都怪你，跟你在一起就倒霉，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算算命，是不是命中带煞，跟你在一起的人就会倒霉……” 这话题找得，戾气太重。 她说完又觉得不太好，太伤人了。 于是主动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哼！”小贾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她想把话拉回来，就说：“我刚才是一时着急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说的都不准。” 他突然来一句：“不，你说得挺准，我命是硬，我爸妈都被我克死了。” 聂雨墨想起南叔说的，小贾的父亲曾经对顾家有救命之恩，这和他说的倒是不谋而合了。 “我命更不好，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妈妈。”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叫我野孩子，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聂雨墨第一次向外人敞开心扉，开始诉说自己不堪的童年。 从小外公就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都死了。 长大后，一直到聂兆元派人去桃花村，要把她接到江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爸爸没有死，他有家，还有妻子和女儿。 从小她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伴，羡慕的很，她也很想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可惜，她一个都没有。 好在外公对她很好，而且外公有本事会看病，同村的小朋友都不敢欺负她，她的童年虽然有缺失，但也算幸福。 聂雨墨很乐观，对自己的事情也能坦然面对，她给小贾讲在村子里有意思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啪。” 电梯里灯亮了，与此同时电梯开了，外面齐刷刷站着不少人，老夫人也站在外面。 当看清电梯里的孤男寡女，老夫人脸上满是怒容。 “不像话。” 老夫人丢下一句话，就怒气冲冲的离开。 她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不见聂雨墨，就问南叔，大少奶奶怎么还不回来？ 聂雨墨说她外公来了，但是娘家的长辈来了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接过来见婆家的长辈吗？ 这是礼貌，也是最基本的规矩。 手下很快回来汇报，说大少奶奶没有在楼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谎？ 老夫人怒，顾家的大少奶奶说谎，大白天不知道去哪里了还了得？ 这要是传出不好的传言，顾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下令一定要找出来，哪怕上天入地都要找出来。 想要找人很容易，查监控就行了。 卢森泽虽然和顾亦寒商量好了，但他也顶不住老夫人刨根问底的决心。 最后，聂雨墨和小贾一起走进电梯的画面被老夫人看见了。 老夫人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是半小时前，电梯没电居然没人管？ 得到院长授意，电梯来电了，于是聂雨墨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看见了老夫人。 “你跟我来。” 老夫人对聂雨墨命令。 她要训斥孙子媳妇，但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顾家的名声还是要的。 聂雨墨被老夫人叫到一个单独的房间，老夫人让人在门口守着，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聂雨墨你记住，你现在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顾家的脸面，做事要谨言慎行。” “你不是从前的乡下丫头，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顾家是有规矩的地方，容不得你撒野……” 聂雨墨一头雾水。 她问：“我怎么了？” “怎么了？” 老夫人在家里一贯都是说一不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她说话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 现在聂雨墨居然问她怎么了？ 老夫人勃然大怒，认为这是聂雨墨挑战她的权威。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里清楚，我给你留着脸面呢，别给脸不要脸。” 聂雨墨也来了脾气。 老夫人是年纪大了，也是长辈，但是长辈也要讲道理，不能冤枉人。 她据理力争：“小贾说我娘家来人了，我上去迎接不过分吧？你们家要脸也得讲道理。” “你娘家人呢，在哪？我就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电梯里。” 聂雨墨：“我下去后，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小贾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那就是没人喽？” “对，没来。” “你们在电梯里干什么了？” 聂雨墨：…… 第45章 钻狗洞 “我们被关在电梯里了，坐着呗，就坐着，不然能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在里面呆着呢？”她太气愤了，气愤之下，就连敬语都不说了。 “强词夺理。” 老夫人觉得聂雨墨简直就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 被困在电梯里不懂的按紧急求助吗？ 老老实实被困在电梯里近一个小时时间，却一点动作都没有，明显就是心虚。 但聂雨墨是真的冤枉，她确实不知道电梯里有紧急求助，更不知道按钮在哪。 以前她没有坐过电梯，到江城来也就是在医院坐过几次，还没有弄明白电梯是怎么回事，就被困在里面了。 老夫人和聂雨墨剑拔弩张，顾亦寒也在外面商量对策。 南叔紧张的问：“大少爷，老夫人不会一怒之下，把大少奶奶赶走吧？”虽然在一起相处时间不长，南叔对聂雨墨印象却极好。 他认为聂雨墨心思纯正，和自己家大少爷正好是天生一对！ “不会。”顾亦寒笃定。 奶奶很看重顾家的面子，为了顾家的名声她也不能把聂雨墨赶出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会把聂雨墨软禁起来，关在顾家不让她哪都跑，而这也正是他最想看到的。 老夫人只要回来了，第一件事情是看孙子，得到卢森泽的保证，确定孙子身体没有大碍后，她就会立刻回去看账。 而尚祖震不会那个大项目被老夫人发现，他一定会制造不少麻烦，千方百计阻止……这样一来，他所有的阻力都没有了，就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事实证明，顾亦寒计划的分毫不差，老夫人果然下令把聂雨墨软禁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 顾家别墅。 聂雨墨坐在院子里无聊的荡秋千。 真没意思，她被关在家里已经三天了，每天就是吃完睡，睡饱了吃，偶尔无聊就坐在这里荡秋天。 当初她和小贾坐在这，现在小贾已经三天没有露面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有没有被自己牵连？ 她曾经悄悄问过南叔，南叔说小贾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南叔倒是从医院回来了，留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他说因为自己办事不力，被老夫人也罚在家里闭门思过。 但聂雨墨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南叔不是被罚，而是留下来监视她的。 聂雨墨和小黑小白在院子里玩，一人两只狗都觉得很无聊。 这小小的院子有什么好玩的？ 还是外面好玩。 小白按捺不住寂寞，给聂雨墨出主意：“我们偷偷从家里溜出去吧？附近的山上有很多好玩的，总憋在家里我都不会跑了。” 小黑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以前我和小白经常溜出去，不会有人在意的。” 聂雨墨双眼放光：“行啊，怎么溜？” 小黑小白把她领到后院，院子里杂草丛生，看上去有些荒凉，平时这地方也不会有人来。 在院墙底下有个洞，小黑嗖一下就钻出去了。 小白如法炮制，也钻出去了。 两只狗在墙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聂雨墨钻出来，急得在外面小声叫，催促她快点出来！ “你怎么还不出来？”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呀，要是被南叔他们发现这里有个洞，下次我们就出不去了。” 聂雨墨：“我在找梯子。” 后院其实有个小门，只是是被锁上了打不开，所以她准备找梯子从墙上翻出去。 小白提醒：“你从洞里钻出来呀？找梯子干什么？费两遍事。” 聂雨墨：“我钻的出去吗？你们多大我多大？” 小黑，小白：…… 于是，它们又重新钻回来。 打量下聂雨墨的身材，再看看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差不多啊，为什么它们钻的出去，这女人不行？ 聂雨墨快要被它们打败了。 她瞪着眼睛，多少有点气急败坏：“毛也算啊，毛也算啊？你们身上的毛那么长，骨架和人是不一样的，当然你们能钻出去，我钻不出去。” 小黑小白面面相觑，其实听的不是很懂。 什么骨架不一样？ 不是能看到的都算么？ 但聂雨墨说她钻不出去，这句它们听懂了。 “我们来想办法。” 小黑小白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狗洞用爪子挖的更宽大一点，这样她就能出去了。 说干就干。 两只狗头并头，尾并尾，八只爪子一起发力，快速的在洞口刨起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站在它们身后的聂雨墨被灰尘扬了满脸灰！ “咳咳……” 她被呛到了。 “咳咳……” “咳咳咳……” 小黑小白也被呛到了。 只是两只狗停顿了一下，又要继续。 聂雨墨急忙喊停：“停！别挖了，要是挖出来我能钻出去的洞，墙都能挖塌。” 它们能钻出去，是在砌墙的时候，工人特意预留出来的洞。 但是院墙都是有地基的，往下刨也没用！ “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没等聂雨墨把办法想出来，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喊：“大少奶奶，我回来了！” 是冯满。 她立刻抛下小黑小白往前院跑，冯满回来了，是不是外公也来了？ 聂雨墨跑到前院，左右张望：“外公呢，我外公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冯满摇摇头，然后开始从车上往下拿东西。 还不少。 先是一只蓝色的包裹，包裹里装着大大小小几十只小药瓶，药瓶上有标签，都是外公自己配的，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药。 然后是几条肥瘦相见的腊肉，腊排骨，干辣椒…… 聂雨墨急的很，她推开眼前的东西，追问：“我外公呢？我问你话呢。” 冯满递给她一封信：“老先生说他不能离开桃花村，他让我给您带一封信，说您看过信就明白了。” 她坐在秋千上，打开信看起来。 第一行：雨墨吾孙，见字如面。 第二行开始画风突变：死丫头你是缺心眼还是脑子里进水了？你怎么能答应嫁给植物人呢？ 我这么多年白教导你了，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以后你在外面别说是我外孙女，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当初聂家那两个王八蛋居然骗我，他们跟我说的好好的，说把你接回去要供你读书，补偿你……狗东西我跟他俩没完！ 有画面感了。 聂雨墨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外公还是那个最爱自己的人，外公从小就教导她，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亏不行！ 但是外公不知道，当初她会答应替嫁，是因为聂家人用外公和桃花村威胁她，她才会同意。 第46章 秘密差点被发现 她继续看下去： 王八蛋，烂心肺的货，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们以为让你嫁给植物人是把你推进火坑，其实是成全你，现在你也许还不懂，以后就懂了…… 你在顾家好好的啊，顾家大少爷我听说一表人才，长得不错，重点是不好女色，这样的男人万里挑一不好找了，你要好好珍惜…… 外公说了很多，却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聂雨墨问他顾亦寒脉相奇怪的事情，外公一个字都没有提！ “老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最后她得出结论。 冯满代替小贾成了聂雨墨的司机兼保镖，他到顾家别墅正式开始上班。 不过聂雨墨被老夫人下令不准出去，不需要司机。 都不需要出去，自然也不需要保镖，冯满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开始满院子找活干！ 小黑小白急匆匆找聂雨墨，差点把她撞个跟头。 “你俩干嘛呀急匆匆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只狗气急败坏，开始告状。 小黑：“你快点去管管，新来的保镖在后院拔草，那些草都快被他扒光了。” 聂雨墨不解：“拔就拔呗，后院长那么多杂草本来也不好看，拔光了种点什么正好。” 小白：“好什么好？我们平时还要在杂草丛里玩呢，这要是被拔光了，我们去哪里玩呀？” 聂雨墨：“你们在家里出入自由，从洞里出去，想去哪玩都方便。” “不行，不行，你快点去阻止，我们不想出去玩，就想在院子里玩。” “对，你快点去吧，别人说话他都不听，他就听你的……” 后院其实有秘密。 院子里有个暗道，能从院子直接到外面，顾亦寒以前出去的时候都是走这条暗道，能掩人耳目。 所以别墅里的人才不打扫后院，任由它杂草丛生。 一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会觉得是主人是植物人，佣人懒惰才会荒芜了这么好的院子。 结果今天就来个勤快的冯满。 聂雨墨经不住小黑小白死缠烂打，过去了。 院子里，南叔和冯满也在争执。 南叔不许冯满整理后院，他说他只听大少奶奶的话，别人的话不听。 就这个时候聂雨墨来了：“冯满，这个院子你别管了，平时小黑小白在这里玩，它们就喜欢这些杂草和野花。” “好的大少奶奶。” 冯满这才停下手，不拔了。 好险，距离暗室的门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了，再往前非露馅不可。 只是不大一会儿功夫，冯满就薅掉半个院子的杂草，这速度很惊人的。 冯满干活速度惊人，吃饭的饭量更惊人。 他吃饭引得别墅里全部的人过来围观……还有狗！ 张妈惊呼：“这已经是第六碗饭了，我的天，你肚子是无底洞吗？”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人！” “你都吃哪去了？怪不得要医院免费的饭菜，就你这饭量赚多少钱也不够吃呀……”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冯满脸色一红，悻悻地放下碗。 聂雨墨瞪那些人一眼，怪他们多嘴。 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聂雨墨发话：“随便吃，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吃饱。” 她让张妈把锅里的米饭都盛出来，也不要用吃饭的小碗了，直接用汤碗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冯满满面前。 “我吃饱了。” 他头没抬，用手拽着自己衣襟，扭捏得很。 当着大家的面，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于是聂雨墨吩咐张妈，以后给冯满单独开小灶，饭菜不用特殊化，只是吃饭他不必和大家一起，单独吃。 这样吃多少别人看不着，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 顶峰大厦。 顾亦寒手肘撑着桌子，手托着下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好不容易事情到一个段落，于是打盹小憩一下。 卢森泽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把外套盖在他身上。 然后走出办公室掩上门，让外面的人动静小一点。 这次尚祖震就等着哭吧，这次事情结束，顾大少应该就可以恢复身份了！ 尚祖震在办公室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 “混账，你是猪脑子吗？这么大的项目你就不能上点心？负责人居然还找不到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次往里投了多少钱……” 尚祖震并不服气。 他小声辩驳：“当初我说要派人过去，是您说不要派人去，怕对方反感，现在出事怎么能怪我呢？” 尚怀德被儿子揭短，更是怒不可遏。 他气愤的砸了茶杯，又把办公室的电脑都砸了。 仍然不能平息满腔怒火，他命令儿子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反正一定要瞒住老夫人，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如果被老不死的知道他们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把他们父子俩从公司赶出去都是轻的。 尚祖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阴恻恻道：“老太太不是喜欢植物人吗？那就让她也变成植物人，祖孙俩作伴正好。” 尚怀德转怒为喜，他问儿子是不是有主意了？ 如果老太太变成植物人最好，她不死，遗嘱就不会生效。 那么信托基金就不能把顾家收回去，到时候她又不能对他们父子俩指手画脚了，这是最完美的安排。 尚祖震道：“老不死的年纪大了血压高，医生说她这年纪受不了刺激，如果这么大的事情被她知道……” 父子俩有了恶毒的主意，却不想自己去实施。 他们不能授人以柄，但谁去做这件事合适，一时间成了难题。 就这个时候，合适的人自动送上门了。 聂雪柔来了。 她是来找尚祖震算账的。 聂家把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个项目上，现在项目被没收了，里面的钱都打了水漂，聂兆元直接就被气晕过去。 聂雪柔收起一贯的温柔小意，进来就给尚祖震一顿臭骂。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明知道是个坑却骗我们家往里面跳……赔钱，钱还给我们从此你我各走各的，路归路桥归桥，要是不还钱我们就法庭上见。” 第47章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尚祖震没有翻脸，只是静静的等她发火，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当初你们家入股，可不是红口白牙随口一说就算了的，我们有合同，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你们家是投资入股。” “既然是投资当然就是风险共同承担，没有你们只分钱却不承担风险的道理。” 尚祖震声音不大，这两句话的分量却不轻。 聂雪柔不占理，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这可是我们家全部的财产呀，还能不能救回来了？我不想破产，我妈说我家的财产以后都留给我做嫁妆，祖震，你一定要想办法挽救……” 她哭哭啼啼，尚祖震心烦不已。 他烦死这个女人了，除了哭她就没有别的能耐，但现在他要利用她，还不能发作。 他耐着性子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聂雪柔哄的破涕为笑。 尚祖震对她道：“顾家家大业大，不过是失败一个项目而已，算不了什么，不用大惊小怪，只是现在有个难办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他告诉聂雪柔，那个项目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方法，只要这边去人，花钱上下打点，说不定就会有希望。 但现在需要钱！ 他们的钱已经都投到项目里了，没有多余的闲钱拿出来，顾家的大钱都掌握在老夫人手里，只要能劝动老夫人拿出一笔钱，这件事就有救。 他让聂雪柔去说，聂雪柔迟疑着，不愿意去。 她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如果去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怎么办？ 尚祖震鼓励她，说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放过，这是在老夫人面前露脸的最好机会，错过这一次，下次的机会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聂雪柔想了想，同意了。 她去顾家老宅找老夫人，尚祖震等着好消息，只是没多长时间她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她看见尚祖震就开始哭，尚祖震心里暗暗欢喜，他以为聂雪柔被老夫人骂出去了。 有聂雪柔做挡箭牌，老夫人就会把错都算在她头上，然后到自己这里就可以得到缓冲了！ 他心里得意，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很心急和关心的样子，问：“怎么了？你别哭啊，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一句话不说还是哭，只是哭的更凶了。 “别害怕，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你有我呢不用怕。” 尚祖震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却不料聂雪柔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差点把人踹出去。 聂雪柔道：“我没见到老夫人，她……不让我进。” 尚祖震：…… 他脸色阴沉得像是锅底灰，就差破口大骂，骂她是废物了。 他想把聂雪柔当炮灰，谁知道这个废物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她居然连老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想到一个人，聂雨墨。 那个女人处处都透着智慧和灵敏，比眼前这个只会矫情做作的女人强太多了。 都是亲姐妹，人与人的距离怎么能相差这么多呢？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很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他压抑着怒火下逐客令，聂雪柔却不想走。 她惦记着投进去的钱呢，于是期期艾艾地问：“祖震，我们家的钱能回来吧？这可是我们家全部的身家了……“老夫人不见我，你去跟老太太说……” 尚祖震心里愈发烦躁，这女人居然教她做事？ 事情没办成，他自然也没有好听的。 “你和我现在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你也好不了，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还好意思张口要钱，滚！”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秘书，让保安过来把她赶出去，以后不许她进公司。” 他让人把聂雪柔赶走了，父亲尚怀德马上过来了，问他那件事办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雪柔那个废物一点小事情也做不好，她连人都没看见……” 见事情失败了，尚怀德生气得很，又开始“废物”，“没用的东西”骂儿子。 尚祖震被他骂的火大，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就知道骂我，你就是好的吗？” “当初让我娶她的人是你，要说眼光不好，也是你眼光不好。” “你跟老子顶嘴？” 尚怀德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儿子头上砸。 若是被他砸上，一定会流血的，尚祖震顺势就推了他一把，尚怀德后脑磕在桌角晕过去了。 尚祖震慌了，他急忙把手放在父亲鼻子下面试探，还有气。 他松口气，正准备叫人把父亲送医院，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涌进来！ 老夫人没事，项目的事情迟早要败露，现在急需一个顶罪羊。 项目的事情是父子俩共同做的，而父亲是代理董事长，现在还有比他更好的替罪羊吗？ 尚祖震想起父亲骂自己的那些话。 什么“废物”，“无用的东西”，“狗杂种”，这些是张口就来。 而那些错误的决定，哪一样不是他定下来的？ 能耐没有，有错误就知道往别人身上赖，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能，自己也不会从小就寄人篱下……尚祖震越想越恨。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顾大少，新闻，大新闻！” 卢森泽嚷嚷着冲进办公室，嚷的这么大声，好友都没醒，于是他双手抓住他肩膀，硬是摇醒了。 “我睡着了？” 他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办公室开着灯，外面的夜景灯火璀璨。 “你整整睡了一个白天。” 卢森泽很没有形象的坐到桌子上，双手抱肩故作神秘：“外面发生一件大事，你猜猜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卖关子，说。” “尚怀德在办公室跳楼自杀了。” 顾亦寒：……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谁自杀他都不可能自杀。” 卢森泽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不是自杀，难道是他杀？会是谁杀了他。” 顾亦寒摇摇头：“凶手是谁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自杀，这是一定的。” 从小他就知道姑父是什么样的人。 第48章 尚家那点糟心事 尚怀德好色，花心，外面的女人经常会找上门来，每次都是姑姑花钱解决的。 他在家游手好闲，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去夜店找小姐。 奶奶要是说两句，他就说顾家看不起他，闹着要带老婆孩子回家。 为了不让他每天都无所事事，出去惹是生非，老夫人就在家族企业里给他安排一个没有实权，清闲的差事做，免得他整天出去喝酒找小姐。 开始他还老实上班，但没有多久就开始勾搭公司里的女员工，只要长得好看一点都不会放过。 为此，父亲和奶奶没少敲打他。 但尚怀德脸皮厚得很，被敲打就能老实一段时间，甚至跪在顾丽英面前赔礼道歉，承认错误，但转眼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尚怀德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吃喝嫖赌样样行，做啥生意都赔钱，但还是有两个优点的。 这个人屡战屡败，从不服输！ 脸皮很厚，捧高踩低，有错误就都推到别人身上。 要不是因为尚怀德是顾氏的代理董事长，顾亦寒想设局也没这么容易。 现在尚怀德死了，顾亦寒眉头紧蹙，思虑良久。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不敢确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尚祖震就连做人都不配了。 “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卢森泽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想什么，我跟你打个赌，敢不敢？” “打什么赌？” “我猜尚祖震会把项目的事情都推到尚怀德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你敢赌吗？” 卢森泽：…… 虽然他知道尚祖震不是好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但是他还是觉得把这件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太离谱了。 没人会下作到这种地步吧。 卢森泽犹豫：“应该不能吧，这种事参与的人员众多，不是他红口白牙说没关系就能推出去的……” 顾亦寒：“你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赌不赌？” “赌！” 卢森泽下定决心，决定赌了，并问道：“赌注多少？” “一块钱。” “一块钱？” “对，他就值一块钱。” …… 顾家别墅。 小贾回来了，聂雨墨看见他的时候，没来由的心情就好起来。 最高兴的人却是冯满，冯满一把抱住小贾，抱着他原地转两圈，放下他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你这么多天去哪了？” “他们说你辞职了，也不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急死我了……” 冯满的高兴，能让所有人都看出来。 但聂雨墨没表现出来，她坐在秋千上没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贾回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去跟大少奶奶打招呼。 他来到大少奶奶面前，道：“我回来了。” 聂雨墨：“你当这里是你家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走了就别回来，这里不需要你了。” 不等小贾说话，南叔已经上前，为他求情：“大少奶奶，让他回来是老夫人的意思，您要是看他不顺眼，就少让他在您面前晃就是了。” 南叔的言外之意是，这里还是老夫人说的算的，小贾的去留，聂雨墨不能做主。 “哼！”她冷哼一声，作罢。 南叔通知聂雨墨：“大少奶奶，老宅那边来信，让您代表大少爷去吊唁，随行的人员我已经替您安排好了，就让小贾和冯满陪您去。” “给谁吊唁？” 南叔：“表少爷的父亲，也就是大少爷的姑父去世了，您得去尚家吊唁。” “不去，尚祖震的爸爸死了我去干啥？不去不去。” 聂雨墨才不想去，虽然她对尚怀德不熟，但是他儿子尚祖震却不是个好东西。 几次三番的想要占她便宜，她根本就不想看见那个人。 聂雨墨不想去，这时候小贾出声：“你必须去，大家族都是这样的，就算你恨这个人恨的要命，表面上的和气也要维持住。” 南叔：“他说的对，您还是去一趟吧，这也是一次出门的机会，您不早就嚷着在家闷的慌嘛。” 聂雨墨觉得豪门也太虚伪了。 不喜欢还要维持表面的和气，都戴着面具做人不累吗？ 不过既然能换来一次出门的机会，好像也不错，她趁机提条件：“那我可以去医院看大少爷吗？” 南叔：…… 他很自然的看向身旁的小贾。 小贾：“可以。” 她瞪小贾一眼：“我问你了吗？用你多嘴。” 于是南叔道：“我要问过老夫人，老夫人同意就可以。” 南叔拿出手机打给老夫人，老夫人对聂雨墨趁机提条件表示不满，但也没有反对，同意了。 “可以，但老夫人说您得先去吊唁，然后才能去医院看大少爷。” “好。” 聂雨墨痛快答应了。 她上楼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后带着小贾和冯满出门了。 尚怀德虽然是顾家的临时董事长，但他姓尚，并不属于是顾家的人，而且尚怀德是自杀，属于非正常死亡，老夫人更不可能让他在顾家搭设灵堂。 这么多年，尚怀德一家都是住在顾家，他们家自己的房子常年没有人打理，已经破败的不像话，但为了葬礼足够体面，老夫人特意把顾家名下的一栋房子拨在尚祖震名下，丧事就在那边进行。 顾丽英在房子里哭哭啼啼，和儿子抱怨。 “人走茶凉，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你爸爸刚死，尸骨还未寒呢，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就一个都不见了，平时来我家借钱的时候一个个亲热的很，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有什么用……” 尚祖震眉头微皱。 母亲又是老生常谈，这些话他都听出茧子了，整天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盯着细枝末节不放，有用的却是一点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这时候外面有客人，母子俩要是发生争执让人笑话。 顾丽英却没有一点自觉，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你爸爸这个没良心的，平时总是不着家，说自己忙，忙什么呢？家里照顾不到，外面的狐朋狗友那么多，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母亲碎碎念不停，终于把尚祖震那点不多的忍耐心磨没了。 第49章 小三儿闹事 “好了，您说这些都没用，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把丧事办得体面，别被人挑出错处来才是正经事。” 顾丽英终于闭嘴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问儿子。 尚祖震道：“我们不要坐在这，出去吧，一会儿吊唁的客人就都来了，外面没有人还礼不像话。” 按江州的风俗，家里有人去世，灵堂前要有家属不能离开，有来祭拜吊唁的客人，上香后要给客人还礼。 母子俩刚出来没多大一会儿，就出事了。 灵堂来了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这些女人还都带着孩子，进门就哭闹着要求分家产。 “分什么家产？尚怀德这么些年吃的喝的都是我娘家的，他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家产让你们分。”顾丽英快要被气疯了。 这些女人真不要脸，平时就把她老公的魂都勾去了，现在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他，居然有脸来争财产？ 顾丽英很气愤，当然不会给小三儿们好脸色，这些女人脸皮都够厚的，不会被说两句就放弃。 “你骗谁呢？就算你娘家有钱也不用总挂在嘴边说，尚怀德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他赚的钱数都数不清。” “就是，你娘家的钱都是尚怀德赚的……” “你别想三两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今天不分家产，我们就不走了。” 女人们在灵堂前就闹上了。 顾丽英气得和她们吵，顿时热闹的不像话。 聂雨墨她们就是在这时候进去的，她兴致盎然地看热闹。 还点评：“啧啧，不是都说城里人优雅吗？你们也不优雅啊，骂起人来比村里的泼妇还厉害呢。” 小贾不满的瞥她一眼：“别你们，你们的，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在利益面前，是没有优雅可言的。” 冯满不了解情况，他道：“大少奶奶，需要我过去帮忙吗？”他想着来的是大少爷的亲戚家，都是实在亲戚，这时候不管是谁有理，都应该帮亲不帮理。 何况看上去那几个女人也不占理。 聂雨墨和小贾异口同声：“不用，你看热闹就行了，不用管。” 冯满听到少奶奶的，于是三个人就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灵堂前面闹的更热闹了，顾丽英刚死了老公，就有小三儿带孩子上门争遗产，她气不过连哭带骂！ 周围站的全是吃瓜群众。 可惜她这一套用错了地方，如果哭骂有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渣男渣女了。 这几个女人脸皮厚得很，骂什么都不在乎，反正她们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今天一定要看见钱，否则就没完！ 顾丽英气得嘴唇哆嗦，她骂这些女人厚脸皮，还有她们带来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想要往她们家赖，门都没有！ 女人们理不直气也壮，一个个的神气活现：“我儿子就是你老公的种，你看看这眉眼多像？你今天要是不给钱，我就带着孩子去你家公司闹，让你家公司开不下去。” “对，我们都去，到那让大家评理，都是姓尚的孩子，凭什么你儿子享受富贵荣华，我儿子就要受穷……” “让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女人们叫嚣着，态度极其嚣张。 甚至后来还想动手，差点就跟顾丽英撕扯起来了。 尚祖震开始在旁边看着，后来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于是对身边的人吩咐几句。 他的人来到闹的不可开交的女人们面前，说了两句话。 只是两句话，那些女人们就面面相觑，然后就灰溜溜的带着孩子走了！ 顾丽英想要乘胜追击，但被儿子眼神示意，这才悻悻的回去了。 聂雨墨奇怪：“尚祖震说什么了？怎么两句话就让那些女人都走了？” 小贾：“你去问问？” 聂雨墨：…… 她狠狠瞪他一眼。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能把人气死。 小贾眉头挑了下，尚祖震这个人很难对付，他比他父母聪明多了。 他会在人多的时候藏起来，不露锋芒，躲在暗处运筹帷幄，就像是刚才，顾亦寒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尚祖震嘴型。 他吩咐手下对那些女人们说：“口说无凭，去做亲子鉴定吧，老爷子虽然没有了和我做也是一样的。” 尚怀德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就花花草草不断，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根本管不了姑爷，就强迫他去做了结扎手术。 管不住下半身，也不能在外面留下孽种。 这件事在顾家根本不是秘密，顾丽英也知道，只是她刚才太气愤只顾着斗嘴仗，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尚祖震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麻烦解决了，吊唁继续举行，他也在发现里人群里的聂雨墨。 “表嫂，请节哀。”尚祖震来到聂雨墨面前，当着大家的面，他表现的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聂雨墨很聪明，这时候她也不能给尚祖震冷脸，让他下不来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她对尚祖震点点头，让他也节哀，然后到供桌前上香，鞠躬，礼毕然后到顾丽英面前，劝她节哀。 聂雨墨从进来到现在，所作所为都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很得体。 故意找茬的除外。 聂雨墨来吊唁，顾丽英却想要给她下马威。 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她从鼻子冷哼一声，脸扭到一旁，下巴都快要扬倒天上去了。 顾丽英瞧不起聂雨墨，因为她是从乡下来的。 刚才她又在几个妖艳贱货面前吃了瘪，于是想着在她身上找回来！ 顾丽英发难：“哼！你是来吊唁的还是诚心过来看笑话的？刚才那些女人闹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现在麻烦解决你出来了，假惺惺的……” 到这的时候，她说的还都是实情。 但是接下来就离谱了。 顾丽英斜着眼睛瞄聂雨墨，见她长的漂亮于是非常气愤：“妖妖娆娆的，长成这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公是植物人不在家里伺候老公，带着两个大男人出来浪什么？” 第50章 识大体就要受委屈？ “我警告你，你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生出不应该有的心思，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外甥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她是被刚才那几个女人刺激了，于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漂亮的女人就长在她逆鳞上了。 漂亮是原罪。 聂雨墨转身准备走。 但顾丽英却没完没了，她拽住聂雨墨：“你干什么去？长辈没说话你就要走，还有没有规矩了？你爸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没家教。” 顾丽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聂雨墨没脸，聂雨墨再不怼回去，就成面团了。 她笑眯眯道：“对呀，我没有爸妈所以没家教，但是姑姑您有家教，怎么连自己家的后院都搞不定呢？” “还有刚才您骂人的样子太难看了，跟您的身份不符，您骂的那些话也不像是有家教的人能骂出来的呀。” 顾丽英想给聂雨墨一个下马威，却根本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她，她气急，扬起巴掌要打人。 巴掌扬到一半没有打下去，被冯满抓住了。 冯满才不管她是不是顾家的人，甩手就把顾丽英摔倒在地。 顾丽英面子上下不去，开始哭闹上了。 “哎呀了不得了，大家快来看呀，顾家的大少奶奶欺负我是个寡妇，要把我们家赶出顾家……” 完全是没有影子的事，却被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顾丽英坐在地上撒泼，引得大家纷纷围观。 尚祖震本来是想制止，但他想了下出去了，干脆放任不管。 小贾拉聂雨墨一把，对她道：“赶紧走。“ 聂雨墨被小贾拽出来，还气愤难耐：“你拽我干什么？那个女人不讲理，欠教育。” “没错，她是欠教育，但是不能你教育，你再多留就会授人以柄。” 聂雨墨并不理解，同样不理解的还有冯满。 冯满气呼呼的表示，要回去把顾丽英揍一顿，给大少奶奶出气！ 小贾嘴角直抽抽。 只是一个聂雨墨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加上一个冯满。 他放出大招：“你们要是想以后都出不了门就去吧，别牵连我。” 冯满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老夫人最重规矩，你要是跟她闹起来就是不识大体，晚辈顶撞长辈，本来是她的错，现在错误就都成你的了。” “但你什么都不做，老夫人也会知道你受委屈，还会称赞你识大体。” 聂雨墨不服气：“老夫人既然这么看重规矩，怎么她女儿却一点规矩都不懂？” 顾丽英今天的表现，不管怎么看也跟规矩贴不上边。 小贾说出理由。 顾丽英小时候感冒发烧，因为老夫人疏忽治疗不及时烧坏了脑子，虽然没有傻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步，但和正常人相比，总是差点意思。 老夫人对女儿很愧疚，所以对她处处包容，但对别人的要求就不一样了。 聂雨墨：…… 怪不得那么精明的老夫人会有个这样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起来没完，聂雨墨还记挂着要去医院看顾亦寒，反正也出来了，那就走吧。 他们在去医院的路上，却接到老宅那边的电话，让她立刻过去一趟。 “能不能不去？我们都快到医院了。”聂雨墨不想去。 小贾道：“可以不去，不过下次你想要出来就难了。” 聂雨墨：…… 算了，那还是去吧，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顾家老宅。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见聂雨墨来了，和颜悦色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尚家那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 聂雨墨低眉顺眼回话：“我不委屈，姑姑心里苦闷才会拿我撒气，我不会在意的。” 这种话都是刚才在路上，小贾教给她这样说的。 聂雨墨只不过是照着学一遍，就差点把自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太恶心了。 只是这么恶心的话，老夫人却觉得很顺耳，一生要强的老太太，现在拉着聂雨墨的手，眼眶都湿润了。 “好孩子，你比你姐姐强多了，是个懂事识大体的，你放心，奶奶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老夫人拿出一张卡递给聂雨墨：“这张卡你拿着，随便刷。” “奶奶我不要钱。” 聂雨墨不要钱，她提出要把大少爷接出院，她继续用中医的方法为他调理。 大少爷住院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任何效果，还不如回家继续调养。 老夫人考虑下，同意了：“好，就按你说的做。” 老夫人同意让孙子回家休养，但是她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聂雨墨收下卡，小贾和冯满也得到奖赏。 真就像是小贾说的那样，老夫人在尚家留有耳目，那边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 离开顾家老宅，聂雨墨就要去医院把大少爷接回来。 小贾：“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去，你回家等着就行了，我去接。” 聂雨墨想了下，好像也很有道理，自己回去可以先把房间整理下。 于是她要自己回去，让冯满和小贾去。 小贾又对冯满道：“你这个月还没有休假对不对？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不回去看看吗？” 冯满作为保镖，吃住都在别墅那边，上班几天就有几天没有回去看过老娘了。 小贾提醒，他不自觉的就看向大少奶奶。 他的眼神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想回去，但如果大少奶奶不同意，也可以不回去。 冯满虽然端着的是顾家的饭碗，但对顾家大少爷没印象。 他只忠心大少奶奶……也听小贾的话。 聂雨墨点点头，对冯满道：“你回家去看看吧，医院让小贾自己去就好。” 反正医院有医生护士，大少爷出院有专门的车送回来，小贾一个人去就够了，不过就是办下手续而已。 聂雨墨在家等着，等来等去最后还是小贾一个人回来的。 聂雨墨问：“怎么是你一个人，大少爷呢？” 小贾：“卢院长说大少爷出院可以，但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完就可以出院了，所以还得等几天才行。” 小贾说完要走，胳膊被她一把拽住。 “回来，你不对劲。” 第51章 喜欢小贾还是大少爷 “我怎么不对劲了？你别没事找事啊。” “你是不是不想让大少爷出院？” 聂雨墨也不傻，小贾几次三番阻拦她去医院看大少爷，然后又一个人去接大少爷出院，结果没接回来，她看出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没有的事，我为什么不想让大少爷出院？你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别诬陷我。” 小贾否认，聂雨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让南叔联系医院，得到的答案和小贾说的一样，这才作罢。 晚饭后。 聂雨墨坐在院子里，和小黑小白聊天。 她还是觉得小贾有问题，这个家伙总是神出鬼没，处处都透露出怪异。 小黑小白相互看一眼。 不好，大少奶奶已经开始怀疑小贾的身份了。 它们决定帮大少爷一把。 小黑：“小贾是不是喜欢你？” 小白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觉得也是，人类都是善妒的，他喜欢你就不想让你和大少爷在一起，这多正常呀。” 聂雨墨：…… 小黑乘胜追击问聂雨墨：“你喜欢他还是喜欢大少爷？” 她否认：“你俩别胡说八道啊，我谁都不喜欢。” “脸红什么？” “脸红就是心虚呗，被我们说中了还不承认。” “就是，你们人类就是虚伪，连好朋友都不说实话……” 聂雨墨不是不说实话，而是不知道自己内心。 她喜欢小贾吗？ 她不知道。 但看不见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小贾，在他有危险的时候也会担心他。 而照顾大少爷的时候，她也会喜欢和大少爷在一起，并且她现在的身份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不应该喜欢别的男人。 聂雨墨很自责，愧疚。 她觉得自己是渣女，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想的东西，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但小黑小白仍在继续。 “小贾就是出身低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就是，小贾比大少爷强，大少爷是植物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要是大少爷这辈子都好不了，你的后半生就毁了……” 两只狗在试探，试探聂雨墨会怎么选。 她沉下脸，很不高兴：“闭嘴，不许再说了。” “大少爷一定会好的，三个月之内一定会好。” 她站起身就走，都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不过现在看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它们俩怎么回事？ 怎么还能鼓励她出轨呢？ 小白低下头，垂头丧气：“完了，我们把她得罪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大少奶奶以后不会把我们当朋友了吧？” “不……能吧？” 两只狗忐忑不安，它们好不容易有个人类的朋友，还给得罪了。 其实它们是想多了。 聂雨墨心很乱，她想回到房间，一个人静静。 进大门的时候却太过匆忙，跟小贾撞个满怀。 “你不看路的吗？怎么直接往人家身上撞？” 聂雨墨看都没敢看他，红着脸急匆匆跑掉！ “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回事？” 小贾回头看一眼，看见的只有一个背影，这女人跑的还挺快！ 他来到院子里，坐在秋千架上，小黑小白围过来，在他腿边亲昵地蹭来蹭去。 他开始以为是小黑小白要出去，就让它们自己出去玩，他坐一会儿。 但小黑咬着他裤腿，小白用头拱他，两只狗不停地汪汪叫，让他起来不让他继续坐着。 这是有事？ 小贾站起身，跟着两只狗来到后院。 小白冲出去，叼一朵野花跑过来，然后冲着楼上聂雨墨的房间吼两声。 小黑也学着小白的样子，去叼一朵野花过来，也冲楼上的房间叫两声！ “你们是让我送花给她？” “汪汪！” “汪汪汪！” 两只狗见他明白了，连忙表示对，就是这个意思。 小贾想了下，同意了。 他在小黑小白的帮助下，很快拔了一大捧野花，然后上门敲门：“笃笃笃”。 聂雨墨打开门，见小贾捧着一大捧野花站在自己面前，愣住：“什么意思？” 小贾：“送你的。” “为什么要送我花？”聂雨墨不争气地又脸红了。 小贾：“你不是中医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这些花有清热去火的功效，春天火大，送给你入药。” “谢谢。” “不客气。” 小贾上楼送花，小黑小白就躲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偷看。 聂雨墨收下花，小白高兴的直蹦高。 “太好了，她收下花了，她还是喜欢大少爷的。” 小黑提醒：“你别忘了大少爷现在的身份是小贾，你说他们进展得这么顺利，以后大少爷会不会觉得大少奶奶是水性杨花的人呀？” 于是小白冷静下来，它也觉得小黑说的有道理。 这怎么办？ 它们俩这么做是要转移大少奶奶对大少爷的注意力，也是想撮合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并不想让他们两人因此有嫌隙。 “怎么办？凉拌！” 小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 聂雨墨收到小贾的花，一刻都没闲着，她到厨房向厨娘要了点白矾，还拿了捣蒜的蒜臼，然后把鲜花一点点都放进去捣碎！ 小黑小白在窗户外面看，傻眼了。 这女人在做什么？ 很快，聂雨墨把捣碎的花的汁液倒出来，然后放在阳光下晾晒。 “女人，你在做什么？” “做药啊，不明显吗？” 小黑小白：…… “明显，只要长眼睛都能看的见。” “这是小贾送你的花呀，你就这样捣碎了？” “对呀，不行吗？他送过来就是让我入药的。” 小黑小白再次傻眼，它们以为会是一桩浪漫的事，结果却给捣成泥了。 而且男女双方都不认为有问题。 “真弄不懂你们人类。” “浪费我俩的心思。” 两条狗毫不掩饰它们赤果果的嫌弃。 顾家老宅。 书房。 尚祖震恭顺的站在老夫人面前，他表面恭顺，实际一直都在观察老夫人的神色。 老夫人把面前的文件看了两遍，她看的很仔细，面前的文件不少，已经看一个小时了，却连四分之一都没看完。 尚祖震渐渐的有点站不住了，腿酸痛的近乎麻木，快要站不住了。 他活动下腿脚，继续站着，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 第52章 狼子野心 这些文件大多数都是有关那个大项目的，还有一些集团失败的投资，所有这些，尚祖震都把责任推在尚怀德身上。 给老夫人看的文件上，基本都是尚怀德的签名。 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他伪造的，只不过伪造的非常好，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到位，老夫人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你这傻孩子，怎么一直站着？” 老夫人和颜悦色地让他坐，又让佣人端来茶水和点心给他。 刚才他站了几个小时，脸上连一点不悦的神色都没有，尚祖震这样做让老夫人很满意。 他腿早已经站得酸麻，嗓子也干渴的快要冒烟了。 佣人端来茶水，他倒一杯却没有自己先喝，而是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老夫人，然后才给自己倒一杯一饮而尽。 老夫人很满意，对外孙道：“家里的事情都忙活完了，你就把临时董事长的位置接下来吧。” 尚祖震面露惶恐，连连摇头摆手推却：“外婆我能力不行，董事长的位置还是您来，或者临时董事长的位置让别人做吧，我不行，我继续当总经理就行了。” 老夫人摇摇头：“我年纪大了，不太适合多操劳，顾家早晚都要交到你们手上，亦寒现在又是这个样子，顾家只有你能够依靠了。” “那这个位置就悬空吧，等表哥好了，还是由他来坐更合适。” “悬空不行，很多事情都要有董事长拍板决定，你不要推辞，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做，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当这个董事长，就等亦寒醒了以后还给他。” “不行的外婆，我不能同意。”尚祖震还是推辞。 老夫人冷下脸：“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对不起外婆，我从小到大都很听您的话，也知道您对我们家有天大的恩情，如果不是您和舅舅，我和我妈也许早就饿死了……” 尚祖震表面上说“对不起”，讲的全是感恩戴德的话。 心里却是恨的牙根都痒痒，合着他不管在老东西面前做什么都没用，都是给顾亦寒当牛做马。 不行，不能让那个人再活着了！ 说了一堆好话后，他继续推辞，说什么都不愿意当这个临时董事长。 后来在老夫人的一再逼问下，这才吞吞吐吐道：“外婆我说实话您别生气，临时董事长这个位置不吉利啊，我是担心万一我有个好歹，顾家和尚家的最后一个希望也没有了。” 他说完这句，老夫人半晌没吱声。 尚祖震这句话，直接敲到老夫人的软肋上！ 儿子出事的时候，就是在临时董事长的位置上。 孙子顾亦寒也是，女婿尚怀德也是。 那这个位置是不是真的不吉利？ 尚祖震见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心里欢喜面上却不显，他静静地等着，等着老夫人让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静静的等着，这种时候做出任何反应都不合适。 终于，老夫人叹口气，下决定：“董事长你来当吧，也不要代理临时那么麻烦了，明天召开董事会，我宣布任命。” “这不好吧？” 尚祖震心想事情，还要故意矜持一下，他解释道：“外婆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老夫人挥挥手，尽显疲敝。 “外婆，我先下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尚祖震退出书房，关上门，他眼角的笑意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 顾家别墅。 顾亦寒被抬进家，安置在床上。 聂雨墨问南叔：“小贾怎么又不见了？” “顾家不是很讲规矩吗？为什么顾家的规矩对小贾就不管用？” 南叔道：“小贾的特权是顾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我也管不了他，家里人这么多，您有事吩咐我们做也是一样的。” “可是……” 她一句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争执的声音。 小黑小白狂吠不止。 “外面怎么回事？大少奶奶，我下去看看。”南叔出去。 聂雨墨隐约好像听到尚祖震的声音。 她站在窗边向外看，还真是尚祖震来了！ 他带着不少人，应该是有备而来。 尚祖震这次来，是报仇的。 他当上顾家的董事长了，正式的，不是临时的，也不是代理！ 称呼上的不同，实际权利也有很大不同。 代理或者临时的董事长，只要老夫人一句话就行了，还要有很长时间的考察期，在这个时期内如果有错处就随时都会被撸下来。 而正式的董事长就不一样了。 正式的董事长需要老夫人提名，全体董事们举手表决，更重要的是，董事长的股权比重一定要比其他人的高，否则不会让众人信服。 为了让他当上名正言顺的董事长，老夫人将自己名下的股权分了很大一部分给尚祖震，他才如愿以偿。 他刚当上董事长，就迫不及待到别墅这边示威了。 “顾亦寒呢？让他出来见我！” 尚祖震一改在人前的形象，耀武扬威的喊道。 别墅里没人理他，他手下接过话茬：“董事长您忘记了吗？顾亦寒是植物人，他走不了，要是出来只能横着被抬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哄笑。 别墅里的人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南叔迎出来，态度恭敬：“表少爷好，不知道您来没什么准备，您别见怪。” “滚一边去，老东西。” 尚祖震根本就没有把南叔放在眼里，他推南叔一把，南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尚祖震往别墅里闯。 南叔提醒：”老夫人说过不许您到这边来，您还是请回吧，忤逆老夫人的决定，不是你我能承受起的。“ “老东西你威胁我？” 尚祖震果然停下脚步转回来，态度却依然无比嚣张，他洋洋得意：“没事呢就多看看新闻，消息不要太闭塞了，我现在是顾家的董事长，我还需要看谁的脸色！” “别说你们给老夫人打小报告，就算是老夫人亲自来了，她也得看我的脸色。” “不可能，你说谎。” 南叔听闻，脸上果然变了颜色，怎么可以这样？ 南叔不相信老夫人会好端端的就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尚祖震坐，一定是他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董事长的位置，对，一定是这样。 第53章 没占到便宜 “你把老夫人怎么了？我跟你拼了！” 南叔想和尚祖震拼命，他连尚祖震的衣角都没有沾到就被人推倒了，摔个仰八叉。 “老东西，你就是顾亦寒的一条狗，你家主子都斗不过我，就凭你也配跟我拼命？”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们上，给我打他，狠狠地打。” 手下一拥而上，拳脚都冲着南叔招呼，南叔绝望地闭上眼，心想一顿胖揍是免不了了。 也许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今天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人喝道：“住手！” 聂雨墨从房子里出来，瞪向尚祖震：“你跑到我们家欺负人，当我们都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小黑小白早已经蓄势待发，就等聂雨墨下命令。 冯满也是紧紧握着拳头，只要大少奶奶一句话，他立刻就会冲上去。 尚祖震没把小黑小白放在眼里，就连聂雨墨身后的冯满也被他忽视了。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聂雨墨身上，他对手下命令：“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女人，她会点穴，被她点上半天都动不了。” 那种滋味他尝过，很不好受，就好像骨头里有千百只小虫一起爬似的。 所以他今天带来了好多人，这么多人保护他，聂雨墨应该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她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而他今天带来好多人，他有恃无恐，不怕这个女人。 “滚！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聂雨墨警告。 “呵呵，你不客气能怎么地？除了点穴你还会什么？哦——对！” 尚祖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手下很猥琐的笑：“女人嘛，当然有天然的优势，她会的你们都懂……” “懂！” “哈哈哈哈哈……懂的都懂。” 尚祖震和手下哄笑声一片，笑的都很猥琐。 聂雨墨对小黑小白使个眼色，于是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窜出来！ “啊！” 尚祖震惨叫。 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腿就流血了。 “谁咬我？” 小黑小白速度奇快，它们速战速决，咬完马上就跑掉了。 有眼尖的看出来。 磕磕巴巴对尚祖震道：“老，老大，我看好像是两只狗哎！” “你们这些废物，还傻站着干什么？去追，把它们抓到炖了，中午我要吃狗肉锅。” “做梦！” 冯满这时候站出来，像是天神一样站在他们面前，蒲扇般的大手扇出去，次次都不落空，基本上是一巴掌一个，甚至两个！ 尚祖震带来的人不少，这么多人却打不过冯满一个人，很快就被揍得狼哭鬼嚎，院子里倒了一片。 表面上看是冯满一个人揍的，实际上聂雨墨在旁边功劳也不小。 她不停地提醒：“注意你身后。” “左手边方向。” “有人从右边要偷袭你。” 眼睛看着，嘴上提醒，手上也没有闲着，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是有备有来，兜里装了一把黄豆。 刚才这些黄豆尽数都打出去了，基本上没有虚发，每一颗都打那些人身上，冯满才能顺利的打倒这么多人。 “废物，我花钱请了一批废物！” 尚祖震见他带来的人如此没用，气得咬牙切齿。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腿上流血不止，越来越疼，他得去医院打针。 尚祖震一瘸一拐地上车，招呼手下那些废物赶紧走，这些人见老板发话，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上车离开。 院子里的人呼啦啦一下子都走光了，冯满要乘胜追击，但被聂雨墨阻止。 冯满不解：“大少奶奶，为什么不让我追？太便宜他们了。” “穷寇莫追。” 冯满：“啥意思？” 聂雨墨：…… “你去看看小黑小白藏哪去了？它们今天立功了，中午给它俩加餐，各加一根肉骨头好了。” “还有你，今天立了头功，我让张妈单独给你摆一桌。” “好嘞！” 冯满听到好吃的，立刻把所有的问题都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去找小黑小白。 只是肉骨头都已经熟了，小黑小白却仍然没有找到。 “它们哪去了？” 聂雨墨担心地问南叔：“不会被尚祖震抓走了吧？” 南叔肯定地摇摇头：“不会，它们跑出去，没有人能抓得住。” 话音刚落，小黑小白就回来了。 它们跑得气喘吁吁，回来就嚷饿。 聂雨墨让人把骨头端出来，两只狗各捧一只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聂雨墨问：“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山上。” 聂雨墨：……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跑到山上去了？怎么跑那么远？” 小黑小白振振有词：“不跑快点被逮着咋整？” “就是，你没听尚祖震说，要把我们炖了？” “我们可不想变成狗肉锅。” “就是。” 它们胆子小的很，有危险的事情不能干，见事不好赶紧跑，站在山上看着尚祖震那些人的车走远了，并且不能回来了，它们才回家。 尚祖震到医院打狂犬疫苗，痛的龇牙咧嘴。 打过疫苗后他到家，老夫人就让人把他叫到书房去。 “你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我腿痛的很，不能去书房了，请老夫人不要怪我。” 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恭敬，董事长的位置已经到手了，再恭敬那个老太太没必要。 他刚进房间躺下，房门就被推开，聂雪柔哭哭啼啼的进来了。 “祖震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被狗咬了，咬的严重不严重？让我看看……” 他伸手推开聂雪柔，眉头紧皱：“你怎么进来的？” 老夫人回来后，聂雪柔几次过来都被挡回去，没想到她不死心又来了，而更重要的是，这次她居然进来了，是怎么进来的。 聂雪柔抹一把眼泪，有点得意道：“看门的变聪明了，他们见我来让我进了，我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他们不敢得罪我。” 尚祖震现在有掐死她的心，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他提醒：“我们的婚约不作数，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作数？” 聂雪柔急了，她忙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示在尚祖震面前：“你看，这是当初我们两家的合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家投资是以我俩的婚约为前提的，如果你说婚约不作数，那就把我家投资的钱还给我。” 尚祖震：…… 他一把夺过文件，看都没看撕成碎片。 第54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聂雪柔不只不急，还挺得意：“你撕吧，我知道你生病心焦，如果一份不够撕，我这还有……” 她说着从包里又拿出另外一份。 尚祖震夺过来，再次撕成碎片。 聂雪柔看着满地的碎片并不急，她摊开双手：“可惜了，我今天只带来两份，我也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呀，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撕纸玩，就多复印几份了。” 她很得意：“你不会觉得我会傻到直接拿原件过来吧？你刚才撕的只是复印件，原件我妥善地保管起来了，如果你要反悔，就不要怪我鱼死网破。” 上次聂雪柔逼婚，尚祖震不想那么快结婚，甜言蜜语又糊弄不过去，最后没办法立下一张合同，类似保证书之类的东西。 当初为了让聂雪柔相信，他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外，还印上了公章。 而当初的权宜之计，现在却成了聂雪柔威胁他的资本！ “呵！” 尚祖震冷笑：“你就算有原件又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掌握这个东西就能威胁住我，没有用的，这个东西没有任何的法律效应。” 聂雪柔一点都没慌乱，她柔柔地笑了下，绵里带针道：“我知道没有法律效应呀，本来我也没打算拿这个东西跟你对簿公堂。” “你说如果这个东西上传到网上，对网友们会不会有效果？” 尚祖震笑容凝结在脸上。 如果把聂雪柔逼急了，她真把这份东西上传到网上，对他的影响会是巨大的。 他是商人，如果言而无信，不择手段的印象传出去，首当其冲就是公司股票，一定会下跌。 股票下跌就等于股东的财产缩水，股东们要是集体反对他，他董事长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 尚祖震怒：“你敢？” 聂雪柔：“我名声没有了，财产也没有了，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尚祖震：…… 他翻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是满脸阴云密布，瞬间就笑容满面了。 “雪柔别闹，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知道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你这么聪明我不娶你娶谁？” “今天领证去？”聂雪柔趁热打铁。 “行啊，我没问题，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告诉老夫人，她要是不同意也难办。” 聂雪柔撇嘴：“拉倒吧，你做事什么时候听过她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你别想拿老东西搪塞我，今天你要是不跟我领证去，就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尚祖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 聂雪柔太得意了，并没有发现。 “我没说不想和你结婚，不过我的腿受伤了，实在走不了路，等我过两天好了我们就领证去，好不好？” 他说着挽起裤管，露出被纱布包着的腿。 “腿怎么了？” 聂雪柔不太相信，以为他糊弄自己临时找的理由。 “你要是不害怕，我打开让你看看？” “好。” 于是尚祖震掀开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 “哎呀，被什么咬了？伤口深不深？”聂雪柔平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现在面对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没害怕，还用指甲去抠……看看真假！ “啊！痛！” 尚祖震惊呼。 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被她这么一抠，重新流出血来了。 是真的伤口。 聂雪柔见尚祖震没有骗她，这才假惺惺地从眼角挤出几颗眼泪。 她抽泣着装心疼：“心疼死我了，伤口这样深你得多痛呀，你身上有伤我刚才还说那样的话，真是不应该，祖震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都是资深演戏的，聂雪柔是真心痛还是假心痛，尚祖震心知肚明。 他突然有了主意，于是陪着她演戏。 尚祖震把聂雪柔拉进怀里，摸着她头发安慰：“乖，不哭了，你是我心爱的女人，马上就会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生你那个妹妹的气，我腿上的伤就是她家两只狗咬的！” “去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把那两只狗弄死，给你报仇。”聂雪柔反应也真够快的，这时候想到老夫人了。 不过尚祖震摇头，反对：“不行，不能告诉她，她不许我去别墅那边……” “现在你已经是顾氏的董事长了，你还怕那个老东西？” “我现在刚当上董事长，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但这口气我又咽不下去，你还有没有别的好主意？” “找狗贩子去把那两条狗弄走，卖到狗肉馆去。” 尚祖震一点点把她往自己的目标上带，聂雪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真的就往他希望的路上走。 尚祖震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你说得容易，实际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那边严防死守，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他看向聂雪柔，试探道：“你和聂雨墨虽然闹的不愉快但终归是亲姐妹，你去道歉拿出诚意来，先取得她信任，然后我们想做什么都方便。” 聂雪柔迟疑着不愿意。 不过是算计两条狗，还要她去给聂雨墨那个乡下丫头赔礼道歉？ 聂雪柔恨她入骨，当然不愿意。 “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为我做，以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哎！” 尚祖震长吁短叹，愁眉不展：“雪柔我说句扎心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娶妻都是娶家族的助力，如果你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就不要怪我生出别的心思……” “我帮你。” 聂雪柔怕尚祖震再找理由推辞不娶她，尽管不愿意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了。 …… 别墅。 聂雪柔带了很多礼物，要求见大少奶奶。 看门的人进去通传，很快回来面色不善：“你走吧，我们大少奶奶不想见你。” “你有没有把话说明白？你和她说我是过来给她道歉的，还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聂雪柔认为，乡下丫头没有见过好东西，自己送她一点东西，她就应该感激涕零，立刻飞奔出来迎接才对。 结果她却被连人带东西都堵在门外，大门都进不去。 第5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门的人不耐烦，斜藐了她一眼，挖苦道：“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你听不懂人话，带上你的贵重礼物赶紧走，我们家大少奶奶不稀罕。” 他说完转身回去了，边走边嘟囔：“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名声都臭大街的女人，还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聂雪柔气坏了，但她不能跟下人吵，那样就太掉身价了。 她真想一走了之。 可是尚祖震交代的事情完不成，他一定会拿这件事当理由推迟婚期……聂雪柔咬咬牙，留在大门前想办法。 看门人去吃饭了，冯满出来见到门口站着一名漂亮女人，于是问：“你找谁？” 聂雪柔心里暗喜，机会来了。 她挥手招呼冯满过来，告诉他自己是大少奶奶的亲戚，过来看望大少奶奶的，让他开门。 聂雪柔这次学聪明了，她见冯满是个生面孔，大概是不了解自己，于是准备蒙混过去，先见到聂雨墨再说。 冯满听说是大少奶奶亲戚，于是打开大门，请她进来。 小黑小白冲上来，龇牙咧嘴吓唬聂雪柔，赶她滚。 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冯满身后躲。 冯满不了解情况，呵斥小黑小白：“走开，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是大少奶奶家的亲戚，都是自己人不能咬。” 小黑小白冲冯满嚷。 “傻瓜，她是大坏蛋，才不是自己人呢。” “大块头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就是的笨蛋，她没安好心，不能让她接近大少奶奶。” “大笨蛋。” 可惜两条狗的叫骂，冯满听不懂。 有冯满保护，聂雪柔顺利进到别墅，见到聂雨墨。 聂雨墨看见她脸就沉下来了：“你来干什么？” “妹妹，我知道错了，我是来请你原谅我的……”聂雪柔假惺惺的从眼角挤出几颗眼泪，然后就开始展示她的礼物。 “这些化妆品和包包都是限量版哦，很不容易买到的，都是送给你的，你这下知道我的诚意了吧？” “拿走，我不需要。” 聂雨墨对她那些限量版的化妆品和包包都不感兴趣，她也不想跟着聂雪柔绕圈子。 “你有事直接说，别弄这些没用的，你的东西带回去自己用吧，我不用这些。” “得了，别假惺惺的。” 聂雪柔才不相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些，她以为聂雨墨不要是因为不知道她东西的价格。 于是她从袋子里拿出小票，得意扬扬到聂雨墨面前显摆：“你看看，这么一小瓶就要一万多，一套十几万呐，你在乡下种几年的地也买不起这一套化妆品……” “还有这几个包包，每个最少都值几万块，你一定舍不得买，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我对你好吧……” “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聂雨墨不想跟她磨牙，说废话打哑谜，直接下逐客令。 但聂雪柔脸皮不是普通的厚，她赖着不走，还扯东扯西的没完。 冯满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大少奶奶根本不下混这个女人啊，自己把她放进来是个错误。 她就不是来诚心道歉的，分明是来炫耀的。 “滚出去。” 冯满不打女人，但对她也没好脸色。 聂雪柔反客为主，替聂雨墨做主开始吩咐冯满做事了：“我和我妹妹聊天，你一个外人在这不方便，你出去吧。” “想得美！你走！” 聂雨墨让冯满把她带来的东西都丢出去，人也丢出去，以后看好了，不许这个女人进来。 “好。” 冯满一只手提起那些袋子，另外一只手提起聂雪柔，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出去，丢在大门外“咣当”铁门关上了。 聂雪柔被丢出去，没有拿出她一贯的手段死缠烂打。 而是淡定的把被丢出去的礼物，重新弄得更乱一些，然后她躺在这些东西之间，开始摆拍。 聂雨墨在房子里，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对南叔道：“这女人一定又憋着坏呢，不能让她得逞。” 南叔问：“大少奶奶，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这样……” “啊啊啊啊啊！” 聂雪柔看见大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还挺得意，以为是聂雨墨改主意了，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小黑小白冲她慢悠悠的走过来！ 对，是用走的。 上次她被小黑小白吓得都上墙了，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现在看见它们就吓得腿软，她急忙从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对准小黑小白一通猛喷。 两条狗的速度突然快起来，小黑小白像是两道光一样，嗖一下蹿到聂雪柔面前，吓得她疯狂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不要过来呀！” 小黑小白围着她一通绕，没把聂雪柔绕晕，三魂七魄却吓走一多半了。 她双手捂住脸，使劲喊：“不要碰我，滚开。” 小黑不屑：“当我们稀罕碰你似的，别自作多情了。” 小白：“你跟她废话干什么，她又听不懂我们说话。“ “就因为听不懂我才说呢，听得懂我就不说了。” “少废话了，找到我们要的东西没有？” “找到了。” “撤！” “啊啊啊啊啊啊……” 聂雪柔扯着嗓子不知道叫了多久，终于发现旁边好像没有动静了？ 她把手指张开一条缝，眼前静悄悄，再左右看，什么都没有！ 于是手拿下，四处看看，那两条该死的狗确实不在，太好了，赶紧跑。 她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带来的礼物全部都带走。 既然已经用完了，这些东西不能浪费，带回去她用。 聂雪柔开车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尚家找尚祖震。 这是两人约好的，事成后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尚祖震躺在沙发上，痛得龇牙咧嘴。 两只狗咬得太狠了，伤口深可见骨。 这个仇一定要报，但要一个个来，等他对付完聂雨墨，别墅里的人和狗就都是案板上的鱼肉，到时候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聂雪柔回来了，他立刻坐直身，急切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轻松拿捏。”聂雪柔得意地捏起兰花指，做一个拿捏的动作。 第56章 恶毒的狗男女 她来之前已经整理好仪表，掸干净身上的灰尘了，甚至还补了妆容，让自己看上去干净又体面。 尚祖震两眼放光：“快跟我说说，她是相信你了还是视频拍成了？还是两个都做到了？” 这两个恶毒的东西制定了两个计划。 第一个是聂雪柔上门道歉，聂雨墨接受她的道歉，然后她趁机提出请她吃饭逛街，两人出来后，聂雪柔就在她喝的水里下迷药，把她迷晕然后送到尚祖震床上！ 尚祖震说聂雪柔跟他不是第一次，他很吃亏，心里不平衡对以后的婚姻生活也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要找个心里平衡，让聂雪柔把聂雨墨骗过来，只要一次，一次就够了。 他对聂雨墨不安好心，聂雪柔一直都知道，本来她是很担心嫉妒，不过在两人把话挑明后，她想了下竟然就同意了。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那两个人上床了，于是他们俩都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种事虽然能让尚祖震“心理平衡”但还是好说不好听的事情，他有小辫子在自己手里，才能老实地长久一点。 至于聂雨墨…… 聂雪柔能看出来她不喜欢尚祖震，这件事如果成了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她就想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经受过的一切，都要聂雨墨也尝个遍才可以！ 她算计不到聂雨墨，心里已经变态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两个东西虽然坏得很，却也都不是傻瓜，他们知道聂雨墨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于是又制定了第二套方案。 如果聂雨墨不让她进门，或者进门后不跟她出来，她就在门口把礼物丢一地，摆拍发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顾家的大少奶奶是怎么对待自己亲姐姐的，打舆论战。 尚祖震见聂雪柔的样子，还以为都办成了呢，她却道：“那女人不接受我道歉，还让人把我赶出来了。” 他有些失望，重新躺下。 “所以，你只是拍了视频和照片喽？” 聂雪柔故作神秘道：“不只哦，我除了拍照片，还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尚祖震开始心不在焉，后来他却重新坐起身，瞪圆眼睛，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聂雪柔说这件事只要发在网上，就一定会因为轩然大波，到时候聂雨墨一定会苦恼的不得了。 为了名声，聂雨墨会主动找她消除网上的影响，到时候把她弄过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小心肝，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尚祖震想到即将到手的美人，看聂雪柔也是怎么看都顺眼。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聂雪柔温柔小意的靠过去……下一秒尚祖震就惨叫不止！ “你抓到我伤口了，混账。” 聂雪柔刚才靠过去的时候，还想着矜持一点，准备欲拒还迎，手指无意就抓到尚祖震的腿，长长的指甲掐进伤口里了。 尚祖震痛得大张着嘴，而聂雪柔慌忙从他怀里爬起来的时候，又猛地顶住他下巴——“咔嚓”清脆声响过。 尚祖震嘴巴合上，又咬到了舌头。 那种痛，痛彻心扉。 “对不起对不起，祖震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聂雪柔想要补救，尚祖震却连连摆手，不想让她碰自己。 特么离他远点吧，这女人简直就是他克星，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没个好！ 要不是还惦记着照片，尚祖震早就把这女人赶出去了。 聂雪柔手足无措，眼泪汪汪，不停的道歉。 他本来就痛，现在耳边又像是加上一万只苍蝇似的“嗡嗡”个不停，没完没了。 “你闭嘴，让我静一会儿。”尚祖震咬牙切齿。 这女人终于闭嘴了，她小心翼翼的坐到一旁，做楚楚可怜状。 又过了好一会儿，舌头终于不痛了，腿上的伤口叫来手下重新包扎过，还特意多缠了两圈绷带。 弄好伤口，尚祖震才深深呼吸一口气，做好表情管理，对聂雪柔招招手：“刚才我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我是太痛了。”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你是无意的我不应该怪你……” 两个人还谦让上了，谦让几句，尚祖震迫不及待步入正题：“照片呢？你传到网上去了吧？” 聂雪柔：“还没有，我拍完后就急忙过来了，还没有来得及上传。” “现在传吧，文案我帮你选。” “好。” 聂雪柔答应着，然后去大衣兜里取手机。 没有，两个口袋都没有，她明明记得小黑小白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是放在衣服兜里的呀，怎么就没了？ 也许是放包里了。 于是她又去翻包……这时候尚祖震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手机不会丢了吧？” “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丢！绝对不能。” 嘴上说绝对的人，把包翻个遍，甚至她把包倒扣，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仍然没有手机的影子。 “我去车里看看……” 她要走，被尚祖震拦住。 “不用，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 他拨出聂雪柔号码，对面响了两声，然后接通。 手机里传出那个他日思夜想，现在却是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聂雨墨的声音。 “喂，谁呀？” “是我，雪柔的手机果然在你手里。” “让她接电话，我不想跟你对话。” 聂雪柔去抢手机，她想问问聂雨墨要干什么，并且让她把自己的手机还回来。 手机丢了是小，里面还有不少东西才是最要命的，一样都不能被看到。 尤其是聂雨墨不能看到！ 尚祖震瞪她一眼，让她坐回去，自己和聂雨墨通话：“别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 “我相信你已经看见那些照片了，也知道她想怎么做，不如这样，我们来做场交易，你提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嘟嘟嘟……” 对面传来忙音，聂雨墨挂了。 开玩笑，当她吓唬他玩呐？ 说不想跟他对话就是不想，废什么话呀？ 第57章 她配当狗吗？ 聂雪柔躺在地上摆拍，一点都没有逃出聂雨墨的眼睛。 小黑小白出去吓唬她只是障眼法，实际上把手机拿回来才是正事！ 手机被顺利拿回来了，但是打不开，因为有密码。 本来聂雨墨没想看手机里的内容，神出鬼没的小贾这时候回来了，他说：“聂雪柔的手机地看，里面的东西不删除，如果用别的软件同步就算有手机也没用。” 聂雨墨不会破解密码，小贾会。 手机密码被破解了，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大吃一惊！ 东西还不少呢，而且大多数都跟聂雨墨有关，包括她和尚祖震的这次计划，很详细地写在备忘录里。 “这女人太恶毒了。” 南叔倒吸一口凉气：“多亏大少爷是植物人了，否则要是娶这个女人进门，大少爷这辈子就毁了。” 聂雨墨和小贾一起回头，看向南叔。 南叔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急忙闭嘴。 小贾把手机里的内容都拷贝下来，又用u盘复制了一份，聂雨墨全程不错眼珠的盯着，她突然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呵！这东西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你连智能机都不会用，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他拿出一部新手机递给她：“本来是我买来自己用的，送你吧。” 聂雨墨接过问：“多少钱？” 他想说，不要钱。 后来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司机小贾，不要钱不合适。 于是道：“两万八。” “两万八？你怎么不去抢？” 聂雨墨语气很不善，差点就跳起来了。 她现在用的手机还不到二百元，就算智能机贵一些，也不至于贵得这样离谱。 “你嚷什么？不用拉倒。”小贾不悦地看她一眼。 “这张卡给你，密码写在卡后面，自己取，应该够了。”聂雨墨随手就把老夫人给他那张黑卡递给小贾。 小贾：…… “你知道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不知道啊，老夫人给我的，我没用过不知道有多少钱，不够啊？” 聂雨墨看向小贾，满脸真诚。 小贾很无语。 这女人说她傻吧，尚祖震那样奸诈的人在她手上也讨不到一点便宜，要是说她聪明，现在她这傻乎乎的样子，跟聪明是半点关系也是沾不上的。 “够。” 他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把卡装进兜里。 如果这女人知道这张卡能轻松买下整条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小贾把手机里的东西都上传完，然后删掉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备份，两个人准备守株待兔了。 电话响了，本来他们以为是聂雪柔要手机，结果却是尚祖震打来的。 聂雨墨不想跟尚祖震对话，跟那个男人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恶心。 尚祖震悻悻地把手机递给聂雪柔：“你来跟她说。” 电话又响了。 小贾道：“这是一定是聂雪柔，接吧。”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 “你接不就知道了！” 于是，聂雨墨接通，他果然说对了。 聂雪柔气急败坏道：“你把手机还给我，否则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偷窃。” “呵！” 聂雨墨轻嗤：“去吧，你要不去是小狗。” 聂雪柔：…… 居然没吓唬住，怎么办？ 小黑小白在聂雨墨身后一通叫：“汪汪……” “汪汪汪！” “你怎么说话呢？她配当狗吗？” “就是，你们人类这点太不好了，有锅就往狗身上甩，我们招你惹你了？” 聂雨墨一看不好，无意中把小黑小白惹着了。 也不知道它俩什么时候过来的。 错了就得改，改完再犯嘛。 聂雨墨回头，态度很好的对小黑小白道歉：“对不起你们了，是我刚才口误，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我不应该说她跟你们一样，聂雪柔不配当狗！” 她说这些的时候，聂雪柔都听见了。 她差点气晕。 什么叫她不配？ 她连和狗放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 “聂雨墨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刚才说什么……” 尚祖震瞪她一眼，让她不要偏离话题，说重点。 聂雪柔这才悻悻的换话题。 “行了，偷不偷的我也不追究了，你赶紧把手机还给我。” 聂雨墨不紧不慢道：“你手机怎么还有密码呀，反正你手机也用不了了，不如把密码告诉我，我玩够了就送还给你。“ “聂雨墨，你是不是当我傻？我怎么可能把密码给你？”聂雪柔尖细着嗓子喊，又收到尚祖震一个警告的眼神。 聂雪柔想起见过聂雨墨的手机还是老年机，果然是乡下丫头没见识，也没有见过好东西。 于是她收起愤怒，柔声细语道：“这样吧，我送一部全新的手机给你，我这部手机你还给我，我这个已经是老款了不值钱。” 聂雨墨道：“我要最新款的，少于二万八就不要拿过来了。” “好，没问题。” 聂雪柔心想，乡下丫头还挺会挑，还知道最新款是什么样的手机。 “一个小时之内你过来，如果不过来我就出门了。” “放心，我一定到。” 尚祖震腿脚不方便，聂雪柔用最快的速度去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然后开车往顾家别墅驶过去。 她还没到门口，就见聂雨墨和冯满站在路边等她。 聂雨墨把手机还回去，并没有接受她的新手机，还出言嘲讽她：“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你这个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被你粘上就会掉一层皮。” 聂雪柔见自己的东西回来了，急忙拿上手机回去了。 她这次多个心眼，没有直接拿上手机回去找尚祖震，而是在半路上打开手机查看……傻眼！ 手机里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 也不是全部，严格来说是要命的东西都没了，而没用的东西还都在，一样不少。 她气得想拨通聂雨墨的手机，骂她一顿，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女人的号码。 于是她又转回去，这次迎接她的是小黑小白，像是哼哈二将一样守在门口虎视眈眈。 聂雪柔调转车头，立刻开走！ 还是算了吧，特么的不算账了。 别算账不成反而被算计了。 第58章 算计小黑小白 尚祖震等半天，也没有等到聂雪柔回来。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聂雪柔也没来。 打电话过去，竟然关机！ 于是，他就知道事情办砸了，那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都不如聂雨墨。 都说男人心中最好的女人，就是永远都得不到的那个，聂雨墨现在就是尚祖震心心念念，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 他很想去别墅找聂雨墨，不过别墅里那两只狗太碍事了……还有新来的那个大块头，也不是好对付的。 尚祖震腿好了点，就想着报仇。 他在黑市上重金悬赏，买小黑小白的狗命！ …… 别墅里突然闯进来一只花狗，小黑小白惊喜，冲过去跟花狗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 “小花花，没想到你能过来看我们，我太高兴了……” “哎呀，原来是你们？” 小黑，小白：…… 敢情人家不是特意过来看它们的，它们竟然自作多情了。 花狗是流浪狗的头头，很有江湖气，它得到消息在有人要花高价买小黑小白的命，很多狗贩子都跃跃欲试，于是就好心过来告诉一声，没想到竟然还认识。 “我是来告诉你俩，有人在黑市花大价钱要你俩狗命，你们赶紧躲出去吧。” 花狗说完要走，这时候聂雨墨从房子里出来。 “是你？” “是你？” 一人一狗异口同声，同时都认出了对方。 “原来你是它们的主人？” 聂雨墨更正：“我不是它们的主人，我是它们的朋友。” 花狗把在黑市得到的消息又说一遍，然后对聂雨墨道：“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了你朋友们，我们就算扯平了。” 它说完准备走，被聂雨墨叫住：“等下，那些狗贩子太可恶了，你想不想惩戒他们？” 于是花狗站住：“想！” “我有个主意……” 一个人三条狗在院子里嘀嘀咕咕，顾亦寒和南叔站在窗边看。 南叔奇怪：“大少爷，您说大少奶奶还有多少能耐是我们不知道的？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能听懂狗说话呢？” “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好，不要在外面说。” “是。” 其实顾亦寒也是这样想的。 南叔是顾家老人了，他知道轻重，这种事说出去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万一有人拿来做文章，对大少奶奶不利。 聂雨墨到这来没多久，就和小黑小白打成一片，他们经常会在一起，好像是聊天一样，一呆就是半天。 现在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条流浪狗，她对那条狗也像是老朋友一样…… 他认出来了，这条花狗是上次他们从狗贩子手里救出来那只。 她们在院子里商议，聂雨墨突然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们看，但是回头的时候，又谁都没看见。 …… “小贾，小贾……” 南叔从楼上下来：“大少奶奶，您找他有事？” 聂雨墨道：“对，我不只找他，还找你。” “晚上我有事，你替我照顾下大少爷。” “好的，您有什么事？” “晚上会有人到家里来偷小黑小白，我找小贾和冯满，有个计划需要他们配合才行……” 南叔冲楼上喊：“小贾，大少奶奶找你商量事。” “小贾为什么会在楼上？” 南叔回答：“我刚才让他帮我为大少爷翻身，所以他在楼上。” “嗯。” 聂雨墨也没多想。 很快，小贾和冯满都站在她面前。 聂雨墨把计划和两人说了，两人欣然同意，尤其是冯满，激动地直搓手，太刺激了，他恨不能那些坏蛋马上就来。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月黑风高。 凌晨的时候，一辆没有开车灯的皮卡悄悄的开过来，停在院子外面。 从车上鬼鬼祟祟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拿着两根香肠就想让院子里撇……他被拉住。 “你干嘛？” “扔香肠啊，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吗？” “笨蛋，那是对付流浪狗用的，流浪狗饥一顿饱一顿，闻着香味就一定会吃，你不看看这两只狗住什么样的房子？” “住在这里的狗，吃的比你好多了，它们会稀罕你拿两根加了药的香肠？” 小喽啰被训一顿，缩着头回去了。 另外一个人拿着强弩过来，他们俩一条腿鞠成九十度，两个人四只手交叉搭在一起，一个简易的人工梯子就做好了。 拿着弩的人灵巧的爬上去，骑在墙头。 “汪汪！” “汪汪汪！” 狗笼子里传出狗吠声，“小黑小白”的位置暴露了。 房子里有人喊：“谁在外面？” 墙头上的人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外面的人赶紧都离远了些。 拿弩的人，因为要近距离接近狗，所以他会在身上涂一种特定的药水，这种东西人闻着很难闻，但狗就闻不到人味了，就会放松警惕。 果然外面的人距离远了些，院子里的狗也就不叫了。 弩对准笼子，射出去！ “扑扑”两声闷响，全部射中，然后这个人从墙头跳下去，打开笼子把毛茸茸的东西拽出来塞进袋子里。 两个大编织袋，扎紧封口，他把两只袋子都拖到墙下，一只一只丢出去出去。 这时候墙上顺下来一条绳子，他拽住绳子纵身一跃，轻松翻过墙头。 “老大，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磨叽什么？赶紧走。” 被老大训斥了，他头缩了下，不敢吱声了。 背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按说中了麻醉的狗身体应该是热乎的，但袋子里温度怎么不太对呢？ 他也来不及多想，只想赶紧把狗弄出去领赏金，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钱，他眼睛都激动的冒绿光。 外面的车开走了，院子的门无声打开，从里面也驶出一辆车。 狗贩子在车上欢呼把歌唱，今天可发财了，三十万赏金呀，这要平时偷多少只狗才能赚回来？ 今天一只狗就值十五万块，这样的生意要是多来几次就好了。 他们开到一处山谷，刚才准备拿香肠投喂的小喽啰不解：“老大，为什么要开这么远？卖到平时去的狗肉馆不行吗？” 第59章 狗也闹鬼？ 被称作老大的人，一巴掌打在他头顶上，骂道：“小子，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多做事少打听。” 老大不愿意告诉他，身后的强弩手给出答案。 “你要是那家主人，狗丢了你第一时间去哪里找？” “家附近的狗肉馆。” “嘿嘿。” 小喽啰已经猜出答案，却还是满不在乎：“没事，等他们找到狗肉馆，后面袋子里的两只就变成两锅热乎乎的狗肉锅了。” “你看那家的房子气派不？你觉得那样的人家丢了狗会随便就算了吗？万一真找到我们老大头上，这个责任你承担啊？” 小喽啰被怼后摸着头，嘿嘿笑不说话了，他承担不起。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山谷最低的地方，这边全是盘山路，狗贩子要把小黑小白送到农村去。 那边大锅已经架好了，就等狗到起火烧水了。 到时候拍个小视频发过去，这笔钱就到手了。 “汪汪！” “汪汪汪！” 就在狗贩子们做着发财美梦的时候，山谷两侧突然传出数不清的狗叫声。 这个时候，车厢后面开始抖，抖得厉害。 就像是有很多东西同时跳上车，车顶也是“怦怦”的，好像很多东西同时跳上车，奇怪却是，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 老大命令：“大河你下车看看。” 被点名的小喽啰打个哆嗦：“老大，大，我不敢！”老大还真看的起他，别说下车看，这时候就是让他把车窗摇下，头伸出去看，他都不敢。 “完蛋玩意怕个毛，不过是几只狗而已，连狗都害怕你别做这行了，趁早改行去吧。” 改行，最早也要等天亮。 老大现在就要把他踹下去，他不敢，急忙赔礼道歉。 小喽啰虽然没有被踹下去，但他还是害怕，畏手畏脚地往车外看，而且他这种情绪很快就传染给其他人。 当老大指使不动大河，对强弩手下命令的时候，他也拒绝下车，理由简单粗暴：“也害怕。” 老大：…… “妈的，两个废物，我带你俩出来真是瞎了眼睛，明天都给我滚蛋，我换人。” “想要跟老子出来发财的人有的是……” “嗷呜！” 随着山上一声喊，然后“嗷呜”的喊声此起彼伏，还夹带着狗吠的声音。 漫山遍野的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叫声响彻山谷，后面的车厢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老大，这些狗是冲后车厢里那两条狗来的吧？不行我们就把他俩放了，太特么吓人了。 “没用东西，不过是几只狗怕什么？别怕，等我们走过这条山谷就好了。” 前面还有几百米就会过去山谷，到时候就是一马平川，想要藏起来装神弄鬼就不容易了。 他话音刚落，从车前就蹿出两条狗，车里几个人都看明白了，是小黑和小白。 “怎么回事？他们逃出来了？” “不可能。” “下车看看。” 谁都不想先下去，但老大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于是两个人推推揉揉，都想让对方先下去看。 “磨磨蹭蹭的，分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谦让呢？滚下去，谁不下去这次分钱就没有他的份。 分钱没有份？ 这不行。 两人下去了，老大虽然也害怕，但他是老大不能不拿出样子，他更怕两个小子因为害怕糊弄他，于是也下去了。 大河抖抖索索要去打开后车斗，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在他们面前赫然是两张狗的脸，两只狗龇牙咧嘴对他们道：“还我命来！我们是为失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的……” 这两条狗他们认识，是他们前一天偷的卖到狗肉馆的两条狗。 当时他们亲眼看见这两条狗被炖了，怎么又活了？ “啊啊啊！” “鬼啊！” “狗会说人话，这两只狗成精了啊……” 三人被吓破胆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求放过，连刚才是装腔作势的老大，现在也不装了。 “把你们做的坏事公布出来，是谁让你们去偷狗的？在网上发个声明，我们就放过你们。” “对，你们是从犯，主犯才是最可恶的！” “你们也是为了赚钱，但世界上赚钱的门道千千万，干点什么不好？” “我们知道你俩是好人，只要你们把今天指使你的人交代出来，我们就饶了你们。 三个狗贩子还是看错了，在他们面前的狗是小黑小白，恰好和昨天被卖去狗肉馆的狗长得像而已。 小黑小白使劲把三人往好人堆里推，几个人虽然害怕到发抖，还是把它们的话听进去了。 “真的吗？” 老大乍着胆子抬起头，就见小黑小白威风凛凛的站在眼前。 狗嘴一开一合：“当然是真的，我们犬类说话算数，不像是你们某些人类不讲信用。” “是，是谁我们也不清楚，我只有金主一个微信号，我们都是用微信联系的，我没见过本人。” 他说完这句，其实心里是很忐忑的。 他说的话，面前的黑白二狗精能相信吗？ 但是他交出微信号后，它们相信了，不只相信，还告诉他这个人叫尚祖震，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说完，两条狗就不见了。 他们跪在地上好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才敢抬头看——啥也没有！ 不只那两条狗不见了，而且漫山遍野绿色的眼睛也不见了。 “快点跑。” 老大带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车都没敢要。 几个人淋了雨，又在野外奔跑了几个小时，等他们跑到能叫到车的地方，天都蒙蒙亮了。 三人回去就发起高烧，胡话不断。 …… 聂雨墨盯着手机屏幕，平均每分钟都要刷新一次，小贾无奈：“你不用那么看，如果有那边的新闻传过来，手机上会第一时间收到推送。” “这东西是挺好玩，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以前你用老年机，能发现就见鬼了。”小贾翻一记白眼给她。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有人用老年机，他真服了这个老六，就连他奶奶都把智能机玩的很顺溜，这女人却刚开始接触。 第60章 和狗一起演双簧 不过女人很聪明，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只是等新闻等的心焦。 同样心焦的还有小黑小白，两条狗围在聂雨墨脚边，急的团团转。 这件事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报仇，两只狗急的不得了，不停的督促聂雨墨。 “你看看手机，不会是我们被看破了吧？” “就是，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新闻还不发出来！” 小黑小白比聂雨墨还急。 聂雨墨：“不会，我和小贾配音怎么可能被看破？你没见那几个人吓的脸都白了？” “看见了，但是尚祖震要是收买他们，他们后悔怎么办？” “不能吧？” “没见到另一只靴子落地，凡事就皆有可能。” 它们说的有道理，聂雨墨本来就担心，现在让它们这样一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忐忑的很。 就在一人两狗都很忐忑的时候，小贾进来了，他道：“新闻来了，快看。” 三个狗贩子，可怜兮兮的披着毯子聚在一起，右手举着身份证，实名举报。 “我叫魏彦彬，是大柳镇小河沿村的村民，我实名举报顾氏企业董事长尚祖震用十万块收买我去顾家别墅偷狗……” “我叫张大宝，是大柳镇小河沿村的村民，我实名举报顾氏集团董事长尚祖震收买我们去别家别墅偷狗……” “我叫魏艳河，是大柳镇小河沿村的村民……” 三个人实名举报尚祖震，很快就上了热门。 尚祖震勃然大怒：“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去网上举报我……” 他面色不善的看向手下，这几个人就是手下找的！ 当初为了不让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他才用了自己的微信和狗贩子联系，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网上实名举报他。 手下慌乱的急忙摇头摆手否认：“老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关我的事啊……这几个人是狗贩子里能力最强的，我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被尚祖震一脚踹到地上。 “废物，赶紧去消除影响，我不想听你的借口！” 手下连滚带爬出来，老夫人铁青着脸进来。 “你平时就是这么对下属的？” “外婆，您怎么出来了？您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外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尚祖震对老夫人并没有以往的恭敬。 “网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几个人真是你找去的？” “对，那又怎么样？” 尚祖震这次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居然没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 老夫人很生气，生气的时候血压飙升，脸孔都涨红了。 尚祖震急忙让人拿药过来，强迫老夫人服下。 “我不吃药，让我死了更好。” 老夫人说完牙关紧闭，拒绝吃药。 尚祖震突然嘿嘿的笑了，他笑的很邪恶：“老东西，要不是你留下遗嘱，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 “你早就应该死了，这么大年纪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这些话你早就想说了对不对？” 老夫人脸色突然变了，她质问尚祖震：“你舅舅和舅母出车祸是不是你捣鬼？” “没错，他们车祸不只是我弄出来的，还有你顾家的宝贝孙子变成植物人，也是我的杰作，你那个不成器的女婿也不是自杀的，他根本不会舍得自己去死。” “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弄出来的，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哈哈，你不要说什么恶有恶报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了，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是把董事长的位置拱手送给我了。” 尚祖震露出本来面目，老夫人受不了刺激，一激动就晕过去了。 他让家庭医生过来，赶紧抢救，不死不活的状态最好，一定不能让她死了。 老夫人很快被抢救过来，然后关进房间里软禁。 尚祖震上窜下跳的做危机公关，这时候顾亦寒出手了。 他趁着股价在低位的时候，低价吸筹了大量的股票，已经快要可以和尚祖震抗衡了。 但顾家现在全部都掌握在尚祖震手里，想也要把他扳倒，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那么容易。 顾亦寒这段时间很忙，所以经常不在房间。 “大少奶奶您不能进去！”南叔拦在房间面前，不让聂雨墨进。 “南叔你过分了啊。” 聂雨墨沉下脸，就算这段时间和南叔相处的很不错，但他也不能拦在自己房间门口不让她进去。 南叔心里也很委屈，平时大少奶奶这个时间是不会上楼的，今天怎么就上来了？ 他心里很清楚，大少爷在外面就没有在房间里，这时候大少奶奶进去很容易穿帮，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拦人了。 “让开。” 聂雨墨沉下脸，她轻易不发脾气，但是要发起脾气来，也是不好惹的。 南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您是想取东西吧？我替您取。” “起开吧你。” 聂雨墨不再跟他废话，随手扒拉下，南叔就换了个位置站着。 她按住门把手下按，还是打不开。 “钥匙。”聂雨墨伸出手，目光如炬。 南叔虽然不情愿，还是把钥匙交出去，他知道躲不过去了，现在只希望拖延了这一会儿，大少爷能从密室里出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聂雨墨打开门，第一时间就是奔床边走。 床上的“人”乍一看在蒙头大睡，但聂雨墨知道顾亦寒是不可能蒙头睡觉的。 一定有问题。 果然有问题。 被子掀开，床上躺的不是人，是枕头和被子伪装成人的形状。 如果不注意看是发现不了的，要是聂雨墨直接进房间取东西，不特意走进看，只是拿了东西就走，还真发现不了。 但南叔挡在门口，费半天劲才让她进去，她就不能不多想多看了。 南叔见聂雨墨掀开被子，于是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完蛋了。 穿帮了，要怎么解释？ 说的时候慢，那时候快，只是一瞬间南叔就想了很多很多，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不行就说实话吧，没招了。 第61章 怀疑顾亦寒和小贾是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聂雨墨回过头，笑意盈盈等着南叔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少奶奶，事情是这样的……” 南叔抗不过去，正准备坦白，这时候冯满急匆匆从楼下上来，对聂雨墨喊：“大少奶奶，快，快……” “有什么事你都等会儿再说，下去。”聂雨墨不悦，这个时候过来打扰她？太不是时候了。 但冯满没走，他急得头上都是汗，手指着外面，磕磕巴巴道：“大，大少爷在院子里晒太阳摔倒了，头，头磕破了……” “你说什么？” 聂雨墨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说清楚点。” 南叔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满血复活，他解释：“今天天气不错，大少爷在后院晒太阳，应该是看护的人不小心，让大少爷摔倒了。” “对，对！”冯满频频点头。 几个人下楼，到后院一看，顾亦寒已经被人重新扶到躺椅上，额头磕破一点皮，只是渗出一点点血迹，什么事情都没有。 冯满奇怪：“不对呀，小贾说大少爷摔得很严重，看这样也不严重呀。” 南叔瞪他一眼，怪他多嘴。 要是家里别的佣人，被南叔瞪一眼立刻就会闭嘴。 但冯满不是别人，他回瞪回去，问：“你瞪我干嘛？我说得不对啊？” 南叔：…… 瞪你当然是因为你说对了，但不应该说。 聂雨墨先是查看了顾亦寒的伤势，确实没什么事。 然后捏捏胳膊捏捏腿，在床上躺久的人容易缺钙，摔一下很容易就骨折了。 没有骨折，但聂雨墨却发现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他身上微微发热，不是发烧，像是运动后的样子。 如果聂雨墨不是会医术，根本不能发现这两者的区别。 这两者区别很细微，但仍然能看出来。 她蹲下身，把手搭在顾亦寒的脉搏上……眉头皱起。 脉搏没有任何变化，虚弱的时有时无，就是植物人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体温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 她站起身，问冯满：“小贾呢？把小贾找来。” “他在前院，您等着，我马上去叫。” 南叔道：“大少奶奶您这时候还找什么小贾啊，大少爷已经受伤了，我们不要让他在这晒着了，赶紧把大少爷送上楼吧。” 聂雨墨看南叔一眼，他目光闪烁，虽然和自己说话，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里面一定有事。 聂雨墨：“我叫小贾来就是让他帮忙把大少爷抬上楼呀，不然只靠我们几个，万一再把大少爷摔了怎么办？” 南叔道：“别墅里这么多人呢，不差他一个，他自由惯了这时候不知道又去哪了，我们把大少爷弄上去就行了。” 他说不需要小贾，却扯着嗓子喊冯满：“冯满，冯满快过来。” 冯满过来了，他明明是南叔喊过来的，却对着大少奶奶道：“大少奶奶，小贾不在。” “奇怪，刚才明明在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到哪去了？” 看冯满和南叔的表情，之前那些想不通，觉得奇怪的地方，聂雨墨心里差不多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严重怀疑大少爷就不是植物人，而小贾和大少爷是一个人！ 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大少爷和小贾从来不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但她还有疑惑，那就是如果大少爷和小贾是一个人，为什么身高不一样？ 长相也不一样？ 她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于是还为大少爷量过身高，也和小贾的身高做了详细对比，小贾更高一些。 还有小贾曾经被蛇咬过，在顾亦寒出院后，聂雨墨曾经观察过他小腿的位置，别说伤口了，连疤痕都没有，于是她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现在她又开始怀疑了，因为疑点实在太多，想不怀疑都不行。 她没吱声，一直看着冯满把大少爷背上楼，安置在床上，突然问南叔：“既然大少爷在楼下晒太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南叔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淡定自若，他道：“我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没有告诉您。” “为什么怕我不同意？晒太阳而已，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事情，用得着瞒着我吗？” 南叔：“您是中医，让大少爷晒太阳是卢大少的意思，他是西医，他说你们的医术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让我不要告诉您。” 这是把锅推到卢森泽身上了，聂雨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没有追问的必要了，卢森泽和南叔是一伙的。 既然南叔不跟她说实话，她准备亲自调查清楚。 当初她和老夫人有约定，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只要她把大少爷治好就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 她准备离开顾家，回桃花村去。 如果大少爷不是植物人，那么三个月的期限也就没必要了，反正人是好的，她就可以走。 “你出去吧。” 南叔出去，冯满也要跟着离开，但被聂雨墨叫住：“冯满留下，我有事让你去做。 于是冯满留下了。 “大少奶奶，您吩咐。” 聂雨墨笑盈盈道：“你妈最近怎么样了？” “好了很多，人也胖了，她就是闲不住的人，家里现在不缺钱还要出去捡废品……” 冯满提起母亲，喜笑颜开，但他也有苦恼的地方，那就是母亲节俭惯了，也操劳惯了，明明家里不缺钱也要出去捡废品。 聂雨墨：“老人家愿意做什么，你就让她做什么好了，没有什么比心情愉快更重要的了。” “嗯嗯。” 冯满头点的像是鸡啄米一样，对聂雨墨道：“您外公也是这样说，中医就是比西医厉害，以前每次我带我妈去看西医，大夫都不许她捡破烂，说上面有很多菌对身体不好。” “现在我妈还是每天都捡破烂，身体却是越来越好……” 聂雨墨：“给你放几天假，你带老人家去桃花村做个复查，上次的药也应该换一换了。” 冯满连连摆手：“不用，您外公说了这些药都吃完了再去复查，这才几天呀，不用去。” 第62章 狗只认一个主人 聂雨墨：…… 冯满这个木头脑袋，非要把话说明白了才能懂。 说明白就说明白，本来她也是故意说给顾亦寒听的。 “你这个木头脑袋，一定要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你才能懂是吗？” 聂雨墨对他道：“我是想外公了，这段时间总是能梦见外公，你去给我带个话，让外公过来一趟。”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冯满高高兴兴下楼了。 聂雨墨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顾亦寒，心想我看你怎么办？ 她就是要让他乱阵脚，慌了就能看出破绽了。 可惜的是，顾亦寒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接下来她几乎都不离开房间，就连吃饭也不下楼，让南叔送到卧室吃。 南叔建议：“大少奶奶不下楼吗？小黑小白很想您呢，一直在外面叫。” 聂雨墨又不聋，两只狗叫得那么大声，她当然听见了。 她不只听见了叫声，就连它们说的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黑在楼下叫：“下来啊，聂雨墨你下来啊，陪我们玩啊，只有我们两个好无聊哦。” 小白：“你是不是有别的狗子了，不想要我们了吧？呜呜呜，我俩好可怜。” 小黑：“是这样吗？小白说的我不相信，我觉得是它想多了，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小白：“她怎么不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呜呜呜，亏得我俩拿她当最好的朋友，她和其他人类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喜新厌旧的人，我们被辜负了……” 这样的场景在之前，也不是没上演过。 以前小黑小白叫她，她就下楼了。 下楼后就会被缠着陪它们玩，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 但现在不管它们怎么喊，言语刺激聂雨墨，她都不会下去了。 她以前以为她拿小黑小白当朋友，它们俩也会拿她当朋友。 但她却忽视了一点，朋友能做，狗却是认主人的，它们的主人是顾亦寒，那它们就只会忠诚顾亦寒一个人！ 如果她证实了小顾亦寒和小贾是一个人，那么这栋别墅里的人都合起伙来骗自己……包括狗。 小黑小白在楼下叫半天，嗓子都快叫哑了，聂雨墨也不下来，两只狗彻底没办法了。 它们头碰头趴在一起，说悄悄话。 小黑：“事情难办了，大少爷这次怕是要露馅了。” 小白：“哼！你还有闲心管大少爷呢，还是操心下我们自己吧……” “我们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人，是大少爷。” 它愁眉苦脸道：“我有预感，这件事早晚都会露馅，到时候聂雨墨一定会生我们的气，我们会失去这个朋友吗？” 问完它就开始哭：“呜呜呜，一定会失去的，我们背叛了朋友，不是好狗！” 小黑满脸严肃：“虽然背叛朋友不对，但背叛主人更不行，天理难容。” 小白不哭了，它觉得小黑说得有道理。 行吧，为了主人，他们就做一次背叛朋友的事情。 但很快，它俩就不淡定了。 第二天。 已经过了早餐时间，聂雨墨还不下楼。 正好南叔路过，小黑小白冲他一顿叫，并且看着楼上的方向。 南叔虽然听不懂它们说什么，但是眼神看懂了。 南叔鼓励它俩：“你们使劲叫，让大少奶奶下来，她心软一定会受不了的，她下来就好办了，大少爷总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个事。” 她盯得这么紧，大少爷一动都不能动。 一天两天还行，要是长时间下去，不是植物人也会躺成植物人的。 南叔的心急如焚，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大少奶奶不准他除了送饭的时间去打扰她。 楼上，卧房。 顾亦寒就如南叔顾虑的那样，现在苦不堪言，他十分后悔为什么在聂雨墨刚嫁进来的时候，没有跟她分房睡？ 如果两人各有一个房间，就会避免很多麻烦。 可惜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开始没有分房睡，后来发现她竟然还会中医，就更分不开了。 现在他被这女人盯得死死的，一动都不敢动。 而且脉息这东西，不能总藏起来，很消耗元气。 偏聂雨墨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她只要是醒着的，一会儿就为他搭一次脉！ “笃笃笃”。 南叔在外面道：“大少奶奶，我给大少爷送饭。” 门打开一条缝，她问道：“我的呢？” “您的饭菜在餐厅，今天早上吃粥底火锅，那个不方便端上来。” 大早上的吃火锅？ 就算是粥底火锅也说不过去呀。 聂雨墨把门打开，却仍然堵在门口：“我喂大少爷，你吩咐张姐把火锅里的食材煮一起，然后端上来就行了。” 门开着，南叔趁机往里看。 大少奶奶背对着房间，大少爷赶紧活动身体，他坐起身对南叔一通比画加口型说话。 时间有限，他比画得很急，但主仆两多年，南叔还是看懂了。 大少爷让他想办法赶紧把人弄出去，就算一会儿就行啊。 “不行。” 南叔拒绝：“顾家的规矩，火锅不能端进卧室，对主人的身体不好。” “哦，好的，那我就不吃火锅了，你让张姐随便做点，清水面条也行。” 她这么好说话，却让南叔头疼得很。 “不可以的大少奶奶，您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您是顾家的大少奶奶，随便吃点清水面条会被人家笑话。” “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谁会笑话？” “不合顾家的规矩。” 聂雨墨：…… 这就是一定要她下去呗？ 她就不。 “那我不吃了。” 聂雨墨端着托盘转身回去。 南叔跟进来：“不可以，大少奶奶您要保重身体，您还得照顾大少爷呢。” 聂雨墨讥讽：“没关系，就算我倒下了，别墅里不是还有你们那么多人嘛，对，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小贾，让他过来照顾大少爷呀，他不能只拿工资不干活吧？” 南叔打哈哈：“是呀，您不提醒我都忘记了，小贾又跑哪去了？昨天晚上他回来了，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 “本来小贾是想过来和大少奶奶打招呼的，但被我拦下了，您说过不让过来打扰。” 聂雨墨：…… “我是说不让你们过来打扰，小贾要是回来了可以进，下次他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半夜都没事，你带他过来见我。” 第63章 小贾和大少爷同时出现了 南叔一看不好，弄巧成拙了。 他来一句：“这不方便吧，孤男寡女的。” 南叔的话并没有让聂雨墨退缩，反而被她抓住把柄。 她道：“怎么会是孤男寡女？我不是说让你带小贾过来吗？房间里还有大少爷……行，他不算人，你要是还觉得不方便，就把小黑小白或者张姐李妈，保洁大姨都带过来就行了。” “这么多人在，我总不至于被人说闲话吧？” “不至于。” 南叔没有推辞的借口了，只好讪讪地答应。 “您得吃饭，请您下去用饭。”南叔转了一圈，话题又转回来了。 聂雨墨给他两个选择：“一，把饭菜端上来。二，你看着我饿死。” 说完她不再理南叔，去给顾亦寒喂饭。 南叔站在原地没动，他想请示大少爷，怎么办呐？ 但大少爷现在不可能给他一点提示，明示暗示都不行。 聂雨墨舀一勺汤，对顾亦寒道：“张嘴。” 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南叔提醒：“大少奶奶，大少爷不能自主进食，您还是交给我吧。“ “不用，我是他妻子，帮助他吃饭是我的责任，南叔你看着就行。” 聂雨墨绝对是故意的。 她把调羹递到顾亦寒嘴边，见他不张嘴就往里硬塞…… “哎，不行的，大少奶奶这样不可以！”南叔急忙阻止。 “不行吗？” 聂雨墨瞪着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南叔：“既然我这样不行，那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以后这种事情就都教给我了，毕竟我是他的妻子，这些事情是我本分之内的。” 在今天之前，喂顾亦寒吃饭这种事情，南叔从来都不会让她做。 并且在顾亦寒吃饭的时候，南叔都会用各种理由让聂雨墨出去，以前她都照做了，但今天，不好使了！ 南叔道：“大少奶奶您还是去餐厅吃饭吧，喂大少爷吃饭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您了，您安心当您的大少奶奶就可以。” 聂雨墨沉下脸：“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我只要当好我的大少奶奶就可以？你还知道我是大少奶奶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是打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你就赶紧教我啊，还废什么话？一会儿饭都凉了。” 南叔没办法，于是在聂雨墨名为教学，实际上是监督的情况下，开始给顾亦寒喂饭。 他抓住顾亦寒下巴，轻轻捏了下，嘴就张开了，然后把食物喂进去，在捏住上下颚咬合几下，食物就吞咽下去。 这样的情景，他们演练过，配合得很是默契，并没有露出破绽。 虽然没有露破绽，但是累啊！ 一顿饭吃完，顾亦寒和南叔都是满头的汗。 “今天天气这么热吗，我怎么不觉得？”聂雨墨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着最气人的话。 “您去吃早餐吧？张姐准备了粥底火锅。”南叔又一次强调让聂雨墨下楼吃早餐。 “好，我下去吃。” 聂雨墨这次很好说话，她转身走了。 不过她没有走远，走出门就靠在墙边，听里面的动静。 南叔拿出纸巾，没有给自己擦，而是先给大少爷擦去满头的汗，他刚要说话，这时候顾亦寒睁开眼睛，示意隔墙有耳。 于是南叔立刻闭嘴，也用眼神示意，问大少爷应该怎么办？ 顾亦寒用口型说出三个字：卢森泽。 南叔从房间里出来，见聂雨墨站在门边一点都不惊讶：“大少奶奶您不是下楼吃早饭了吗？怎么还在这？” 聂雨墨：“你在教我做事？” “我说过不会离开房间一步的……” 她说着往里走一大步，正好走进去，聂雨墨回头，对南叔嚣张地挑下眉头：“刚才出去是半步，我说话是算数的。” 很快，南叔把早饭给聂雨墨送到房间里。 实际上这已经不能算是早饭了，应该叫早午饭，聂雨墨平时的吃饭时间都很规律，这个时间才吃饭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但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打扰。 外面有人敲门：“笃笃笃”。 “谁？” “是我，小贾。” 小贾？ 聂雨墨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的是小贾的衣服，身高也像，但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声音不像！ “你是小贾？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聂雨墨双手环抱，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真有意思，我一个司机，还会有人冒充我啊？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有事快说，说完我还要回去呢。” “去哪啊，你又辞职了？” 聂雨墨回头看一眼，顾亦寒躺在床上，面前的小贾怎么看都不是真的！ 他捂的太严实了。 不是假的为什么要戴口罩？ “你把口罩摘了！”聂雨墨命令。 “我感冒了，摘口罩传染给你不要紧，要是传染给大少爷怎么办？他身体弱，不能有一点病毒靠近。” 说的有道理，而且语气也是小贾一贯的语气，虽然声音不太像，但刚才他不是说自己 于是聂雨墨道：“那这样吧，你距离我们远点，然后把口罩摘下来。” “一定要摘口罩吗？”他很不情愿的样子。 “一定要。” “那好吧。” 小贾答应了，他走到楼梯口，然后摘下口罩和帽子……聂雨墨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 确实是小贾，没错。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化成灰都认识（化妆就不认识了）。 她再看看房间里的人，也确实是大少爷，也没错！ 难道是她想多了？ 怀疑错了？ 她对小贾道：“你把右腿的裤管卷起来，我看看。” “神经病，伤口都好了有什么好看的。” 小贾不满的嘟囔一句，还是听话的把裤腿卷起来，小腿上有两个齿痕，伤疤已经淡了，但依然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看够了没有？” “够了。” “你还有事没事？” “没事了。” “没事我就回去了，发烧三十九度居然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有毛病。” 小贾不满的嘟囔着，下楼。 聂雨墨转身回房间，关上门，坐在床前百思不得其解，就连肚子还饿着都忘记了。 第64章 心虚的狗 “汪汪！” “汪汪汪！” 小黑小白再次叫嚷着抗议。 “聂雨墨，你不想做我们的好朋友就直接说，我们绝对不纠缠你。” “就是的，我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狗狗，狗也是有尊严的。你可以不想当我们的朋友，但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让我们知道为什么呀……” 因为昨天小贾出现了，所以聂雨墨决定，下去看小黑小白。 “呜呜呜……” 小白见到聂雨墨，没有刚才理直气壮要当面对质的样子，而是一头扎进她怀里就开始哭。 它哭得悲悲惨惨戚戚。 边哭边诉苦：“……我好怕呀，好怕你不要我了呀，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人类的好朋友，我们不想失去你。” 小黑是男狗，它是要尊严的，自然不能像是小白一样哭哭啼啼。 它故作高冷：“女人，你得罪我们了，必须对我俩道歉……” “道歉”两个字还没有落地，小黑腿上就被踹一脚，这一脚是小白踹的。 小白不只踹他，还不满地瞪他一眼，责怪：“你是不是傻呀？原因都不弄清楚就让人家给你道歉，人家凭什么道歉呀……” 聂雨墨刚准备为小白“善解人意”感动的时候，它却话锋一转：“还是要等雨墨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了解到她为什么生气，再决定她怎么道歉我们能原谅她。” 聂雨墨：…… 道歉可以，但在疑惑没有消失之前，她不道歉。 她问：“刚才小贾下来了，你俩看见没？” “看见了。” “怎么了？” “你们觉得他这两天不见有变化没有？” 小黑小白停顿一秒钟，然后齐齐点头。 小黑：“有变化。” 小白：”变化还挺大的。“ “你们觉得他哪里变了？” 聂雨墨瞪圆眼睛，全神贯注地等着听答案。 她知道狗的视力和听力，尤其是嗅觉比人类要好上很多倍，她刚才没有发现的漏洞，也许小黑小白发现了。 小黑道：“在我们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道歉。”它还挺执着。 这次小白也不反对了，就趴在聂雨墨怀里，抬头看着她，乖乖等她道歉。 聂雨墨：……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没想到会有一天，她在狗屋下，也不得不低头了。 于是她道歉了：“对不起，昨天我不应该怀疑你们，是我的错。” “你怀疑我们什么？” 小黑小白异口同声。 聂雨墨：“我怀疑顾亦寒和小贾是同一个人，你们跟顾亦寒是一伙地骗我，我觉得这个别墅里除了冯满，大家都有秘密瞒着我……” 小黑小白相互看一眼，心虚地低下头！ 她猜对了，这个女人是真聪明。 “低头干什么？看着我的眼睛。” 聂雨墨很敏锐地感觉到这两狗不对劲。 不过，在它们再次抬头的时候，就已经神色如常了。 不只神色如常，还非常理直气壮。 小白：“难过不行啊？谁规定的低头就一定是心虚，我们不想看你，是因为难过，你居然这样想我们，我们可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辜负了我们的情谊……” 小黑一声不吭，转过身去趴着，装高冷。 实际上是心虚，太心虚了。 它做不到小白那样，理不直气也壮，干脆自己就一句话也不要说，都让小白说就好了。 但小黑的表现，看在聂雨墨眼里，就是它真的生气了。 她道歉更加诚恳：“对不起，我刚才不是说对不起了嘛……我知道不是每句对不起都应该换来没关系，我伤害了你们的信任，我补偿行不行？” 其实，小黑小白心虚的不得了。 聂雨墨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辜负了它们的信任，但它们自己知道，真正说谎的是它们，是它们辜负了聂雨墨的信任。 本来小白都快要撑不住说实话了，但这时候聂雨墨又来一句：“你们可以提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这是你说的？” 小白的眼睛晶晶亮，刚才那点愧疚心已经跑没影了。 就连小黑也转过身，满脸希翼的看着聂雨墨。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它们就能帮大少爷了。 小黑小白在心里发誓，只要这一次，只有这一次，等大少爷的事情完成后，就再也不会骗雨墨了。 “当然是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我要你陪我们玩。”小白道：“不能推辞，现在就去。” “行。” 聂雨墨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跟小黑小白出去了，顾亦寒站在窗口直到她走远了，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不等他发话，南叔就道：“晚上我给它俩加餐。” …… 小黑小白缠着聂雨墨，玩了好半天才让她上楼，这也给顾亦寒创造了大量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 几天后，小黑小白神神秘秘对聂雨墨道：“我们有个宝贝要送给你。” “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聂雨墨笑了：“你们每天陪着我，做我的好朋友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不不不，那不算，我是说实物，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礼物。”小白打哑谜。 小黑看看天色，催促：“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小白道：“你跟我们走，这个礼物虽然好，但还是要你自己亲自去取回来。” “什么礼物呀？” 聂雨墨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小黑小白不说，只是说到地方她就知道了。 于是聂雨墨跟它们出去了。 两只狗把聂雨墨带到后山上，一直在往前跑，还不停的催促让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人的体力根本没有办法跟狗比，虽然聂雨墨从小经常爬山，但跑过一个山头，也跟不上它们了。 “站住，歇一会儿吧，我跑不动了。” 小白叫道：“别呀，你这速度不行的，这样下去我们天黑根本到不了断肠崖。” 聂雨墨：…… 听到断肠崖三个字，她干脆不跑了，而是一屁股坐下，拧开保温壶的盖子，自顾自的喝水，也没想给小黑小白喝。 两条狗被忽视了很不高兴，它们跑过来，命令道：“我们的水呢？” “就是，你只自己喝，都不管我们，算什么朋友。” 第65章 白莲花 聂雨墨爆发了：“你们算朋友啊，你们算啊？谁会让朋友跟着去断肠崖，那边距离这里有八十公里，跑着去啊？” 小黑小白正准备点头，就是跑着去啊，有什么问题。 它们要不是因为愧疚想着送给她一份大礼，才不会把她往断肠崖那边领呢。 这时候聂雨墨又连珠炮一样地发问：“我们是朋友，但不是同类，我再跑八十公里腿都能跑折，去不了。” “那怎么办？” 小黑小白互相看了一眼，决定说实话了。 小黑道：“断肠崖那边有颗白莲花……” “白莲花有什么稀罕，聂家有个活的……”聂雨墨不屑地打断它的话，但是自己说到一半也断了。 她牟然瞪圆眼睛：“你们说白莲花？是我理解的那种白莲花吗？” 小白接过话茬：“你说的白莲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说的白莲花就是白莲花，是长在悬崖上，很漂亮的那种花。” 聂雨墨接着道：“六十年开一次花，一次只开六十分钟的那种？” 这种花她听爷爷说起过，因为爷爷说过不止一次，这个有关白莲花的故事几乎贯穿在她的童年，所以印象深刻。 这种花神出鬼没，不一定生长在什么地方。 但也是有迹可循的，那就是长在万丈悬崖上，通常都长在云里。 不长叶子只开花，开出来的花有脸盆大小，却也只有一个小时！ 白莲花从开花到盛开只有十分钟，然后剩下的五十分钟就是保持花期，最美的时候只有五十分钟，时间一到就会凋落。 而白莲花一旦凋落就会变得非常脆弱，在狂风中很快化成碎片，再也找不见了。 多年来，白莲花都是一个类似神话般的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白莲花吗？ 聂雨墨不敢相信，却很期待。 “你去不去？” “去，一定去！” 她相信小黑小白说的一定是真的，更是相信它们不会骗自己。 “快点跑。” “跑慢时间就来不及了。” 不过小黑小白很快就意识到，聂雨墨的速度和它们不一样。 “这样不行，她跟不上我们。” “怎么办？” 这里距离断肠崖没有公路，不通车，全都是山路，甚至有的地方还需要攀爬才能过去。 按聂雨墨的速度……真不行。 聂雨墨为了不错过白莲花，让小黑小白先过去，一路上给她留下记号，她在后面跟着就行了。 “这边的山上什么都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不行。” “你的安全比能不能得到白莲花重要。” “但我真跟不上你们。” 小黑：“我有办法。” 小白：“它有办法。” 小黑仰头长啸：“嗷呜！” 它威风凛凛的样子，让聂雨墨都恍惚了。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小黑吗？ 它好像是这山上的百兽之王，浑身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很有压迫感。 但很快，她就不敢胡思乱想了，因为从远处居然走过来一只老虎！ 老虎看上去足有五六百斤，浑身金黄的毛色，气势汹汹地向她们走来。 小白大概是吓着了，直接趴在草里。 而小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对着老虎“嗷呜”！ 聂雨墨听懂了，小黑喊：“你快点过来呀。” 她气的拍小黑一把：“别耍帅了，赶紧跑，那是老虎。” 聂雨墨见小黑没动，就挡在它面前，摆出准备搏斗的样子。 她会点穴，但对山里的老虎熊和所有皮厚的大型动物都没什么效果，现在只能赌一把了，首先在气势上不能输！ 小黑被聂雨墨保护在身后，它在她身后淡定道：“我知道，它就是我叫来的。” 聂雨墨：…… “别开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小黑：“你见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好像还真没有过，小白是很喜欢开玩笑的，小黑平时却高冷，严肃得很，很少开玩笑……不是，从来不开玩笑！ 既然不是开玩笑，那就是真的喽？ 不管这种事听上去有多么离谱，事实就是老虎来到聂雨墨身边，乖巧地趴下身，让她骑上去。 小黑催促：“快点上去呀，你不想去断肠崖了？” 于是聂雨墨骑上老虎背，小白也从草丛里站出来，一只老虎两只狗在山上急速奔跑，速度很快。 聂雨墨感觉到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断肠崖。 小黑小白一左一右就在她身侧奔跑，它们的速度完全不输给老虎，甚至还能轻松地和聂雨墨聊天。 小黑：“女人，你太不自量力了，以后这毛病得改。” 聂雨墨：“哼！我怎么知道它是你叫来的？你是狗哎，居然能把老虎叫来，这种事情你就是说给谁听，谁也不能信啊。” 小黑：“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聂雨墨：“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这件事太扯了，谁能相信老虎会听狗的话？” 小白道：“这个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别人还不会相信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呢。” 聂雨墨：…… 她问小白：“刚才它过来你趴下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如果不是你趴下，我也不能误会。” 小白振振有词：“我不得休息一下啊？不休息好了怎么跑这么远的路？” 聂雨墨：…… 一路上斗嘴，很快就来到断肠崖。 断肠崖名不虚传，刀片一样耸立在云海天地之间。 她们站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见一朵硕大的白莲花正在缓缓开放，来的时间刚刚好。 聂雨墨从老虎身上下来，看着万丈高的悬崖，懊恼：“带绳子来好了。” “带绳子干什么？” “就是。” 小黑小白满脸的不明白，聂雨墨解释：“带绳子当然是爬上去了，要不我们怎么摘白莲花？” “不用绳子。” “带绳子你栓哪？” 聂雨墨：…… 确实，断肠崖上根本没有栓绳子的地方。 小黑对着悬崖顶端“嗷呜”叫两声。 很快，就有几只岩羊跑过来。 小黑用头指着白莲花的方向，又“嗷呜”一声，很快，岩羊快速地跳过去。 人在悬崖上攀爬不容易，但是岩羊就很容易，只见头羊灵活地蹦来蹦去，不多时就蹦到白莲花旁边。 白莲花这时候已经完全盛开，硕大的花朵在狂风中屹立不倒。 第66章 补偿 连体形很大的岩羊头领都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看似柔弱的白莲花却连花瓣都没有晃动一下。 岩羊轻轻去咬花的根部，连根拔下，然后顺原路返回，站在聂雨墨面前。 聂雨墨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把白莲花捧在手心里，岩羊转身就跑。 不跑等什么？ 旁边还有只老虎在虎视眈眈地站着。 就算有灵兽在旁边，老虎也是羊最大的威胁！ 聂雨墨重新骑上老虎，小黑小白依然伴随在左右，重新回到她们来的地方。 老虎不跑了，停下脚步。 剩下的地界不属于它的领地，再往前面就不能走了。 聂雨墨从老虎身上下来，准备跟它道谢，老虎却一跃身跳出几十米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小黑：“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聂雨墨连连点头：“喜欢喜欢……不过这个礼物太珍贵了，我收你们这么珍贵的礼物心里不安。” 小白：“没事，你收下我们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聂雨墨不明白，不懂就问：“啥意思？” 小黑：“它的意思是说，你救过我们的命，我们送你白莲花，就扯平了。” 聂雨墨很认真的摇摇头：“不能扯平，这朵花能救很多人的命，根本扯不平的。” 上次她给冯满母亲服用的起死回生的药里，就有白莲花的成分。 那个还不是这种，而是白莲花掉落的时候被风吹到森林里的两个花瓣被进山采药的外公拾到了。 外公如获至宝，把花瓣入药做了一批珍贵的药丸，多年来救了不少人。 只是两只花瓣就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如果外公得到整朵的白莲花，还不激动的晕过去？ 一想到外公高兴的山羊胡子都会翘起来，聂雨墨于是也就不推辞了，欣然收下。 小白仍然有顾虑，它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以后你要是生我们气，要看在白莲花的面子上原谅我们，可以吗？” 这才是她最想要的，也是最终目的。 “噗嗤——” 聂雨墨笑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她心情好好，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也没有多想。 “我怎么可能生你们气？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又没有惹我……” 小白紧张的打断：“我都说了是如果，你就回答行不行吧？” “行。” 她收起笑容，假装自己很严肃：“我聂雨墨发誓，不管小黑小白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它们的气，会永远都把它们当做最好的好朋友。” “走吧，快点回家吧，我好饿啊。”小白达到想要的效果，在前面飞奔。 小黑随即跟上去。 聂雨墨在它们身后喊：“哎，你们不要跑那么快，等等我呀……” 她们回到别墅，天都黑透了。 南叔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见她们回来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放心了。 “大少奶奶，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 聂雨墨没有对南叔说去了断肠崖，她对南叔道：“我们出去玩了，一时高兴就跑远了些，有吃的没有？快点给我们弄些吃的。” 不只小黑小白饿，聂雨墨也是饿的不行，饭菜端上来立刻就狼吞虎咽。 聂雨墨吃饱喝足，对南叔道：“帮我准备一间空屋子，我要放东西。” “好的，大少奶奶。” 南叔很快让人收拾出一间客房，聂雨墨把白莲花小心翼翼地安置进去。 外公曾经说过，白莲花保存的环境也很特殊，它只要被摘下就不能被阳光照射了，就连灯光也不可以多照。 房间的窗户钉上木板，又挂上厚重的窗帘，一丝缝隙都没有留。 聂雨墨又找了一只木箱子，里面铺上宣纸，这才把白莲花放进去。 弄好这一切，她从客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聂雨墨回到房间，已经累的不行，她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给顾亦寒洗澡。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把顾亦寒放进浴缸里，一边给他药浴，一边和他聊天。 她和小黑小白进山发生的一切，她都讲给顾亦寒听。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顾亦寒讲她和小黑小白之间的秘密！ 顾亦寒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明白了。 原来她是真能听懂小黑小白说话，不过这两只狗也真是忠心，跟聂雨墨关系那么好也没有背叛自己…… 药浴过后，按道理是应该按摩，但聂雨墨却把针筒拿出来了！ 顾亦寒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快这种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聂雨墨对他道：“你忍着点，今天施针会让你有点难过，但是呢对你恢复有好处。” 以前聂雨墨也会给顾亦寒施针，但每次她都会说：“放心，会很舒服的，一点都不疼。” 这次却说会让他有点难过，一点是多少？ 施针后，顾亦寒就知道了。 这哪里是一点？ 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 开始他感觉身体里像是有虫子，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身体里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爬似的，奇痒无比！ 聂雨墨说出的话，差点让顾亦寒一口老血喷出来：“奇怪，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明天我还得用更厉害的招数，你别急，我一点点来，一下到底怕你扛不住。” 顾亦寒心想，你直接杀了我算了，别用更厉害的，还有更厉害的？ 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意念，硬是咬着牙坚持完全部过程，一声没吭。 时针结束，聂雨墨收拾好针筒，几乎头挨到枕头的下一刻，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累了一天，早已经疲惫的很，刚才又为顾亦寒药浴针灸，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她要从床上把他背进浴室，再从浴室背回到房间里，这也是体力活。 顾亦寒确认她睡着后，才算彻底松口气。 这女人疯了。 他确认。 居然给他用这种方法，想让他醒过来，她是有多么想离开这？ 他站在床边，看着女人的脸，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顾亦寒对南叔吩咐两句，然后转身回去。 …… 第二天。 清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上传出聂雨墨的惨叫声，把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惊动了。 第67章 外公 “南叔。” “小黑小白。” “怎么回事，谁过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两只狗快一些，南叔的腿脚慢，但距离近，几乎是前后脚的都到了。 “怎么了大少奶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南叔明知故问。 聂雨墨指着敞开的大门，问南叔：“我放在这里的东西呢，怎么没有了？” “什么东西？”他继续装傻。 聂雨墨眼睛瞪的老大：“你说什么东西？就是昨天我们带回来脸盆大的那朵大白花，昨天晚上你还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我特意把它放在房间里，怎么就会不见了？” 南叔：“不知道呀，昨天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要不您查查监控？” 于是聂雨墨去查监控，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监控显示除了聂雨墨，根本就没有别人进过这间房。” 聂雨墨问过小黑小白，它们表示昨天晚上没有别人进来过，半夜也没有听到谁走出房间。 “找，挨个房间找，我就不信它还能自己飞了。” 白莲花还真是自己飞了。 很快，白莲花就被从另外一个房间找到了，它大大方方躺在旁边的房间里，而诡异的是那个房间一直都是锁着的！ 虚惊一场。 小黑道：“人参都能自己离开，白莲花应该也能，看样子要有人看着它。” 谁看着？ 聂雨墨看向小黑，不等她开口，小黑就拒绝了：“我不行，白莲花认主人，是你一路捧着它回来的，它只认你。” 小白也道：“你看着它吧，但也不能因为看着它就忽视我们，还得陪我们玩。” 聂雨墨很为难，陪着它们可以，可是顾亦寒怎么办呢？ 南叔这时候很及时地站出来道：“大少奶奶您放心，大少爷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大少爷的。” 聂雨墨：“我知道你能照顾好他，但是他需要针灸，你不会呀。” 南叔听完，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还针灸呢？ 要不是因为针灸，大少爷也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大半夜的让他装神弄鬼，还去狗屋和小黑小白说悄悄话…… 南叔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去跟狗商量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 当时他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似的，告诉小黑小白应该怎么怎么样，要配合…… 但现在看，好像并没有做无用功，小黑小白配合得很好。 …… 接下来的几天，聂雨墨要照顾白莲花，就把大少爷托付给南叔照顾，顾亦寒总算是逃过一劫，再没有尝到针灸的滋味。 但是好景不长，冯满回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一名老者。 老者神采奕奕，步伐稳健，虽然一直都生活在农村，但和农村的普通老头明显不一样。 “外公！” 聂雨墨扑进老头怀里，双手搂着脖子不撒手。 “呜呜呜，外公你不要人家了，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了，我好可怜……” “撒手！” 老头试图掰开。 “我不，我就不。” 聂雨墨在外公面前，瞬间就变成小女孩了，还是被大人宠坏的那种。 老头宠溺地敲下她的头，当然没舍得使劲打：“臭丫头，在这受欺负没有？” 聂雨墨摇摇头：“没有，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我还交到两个朋友。” 她让小黑小白过来，见过她外公，两只狗过来了，摇着尾巴示好。 外公看它们一眼，神色复杂。 他把外孙女拉到一旁，问她：“它们俩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聂雨墨：“知道啊，它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于是头上又挨一记暴栗。 “笨死你的了，见过笨的，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 聂雨墨抗议：“外公你怎么又打我？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么好的习惯你什么时候能改改？总说我笨，我笨也是被你打的！” “臭丫头长本事了，别的能耐没学会，先学会跟长辈顶嘴了……”接下来又是一记暴栗。 在接下来就是聂雨墨满院子跑，外公跟在后面追：“站住，臭丫头你站住不？” “站住等你打，老头你是不当我傻？” 外公顺手摘一片树叶飞过去，树叶直接镶嵌进墙里。 这可是墙啊，结结实实的水泥找平，中间是砖盖成的墙，一片树叶竟然就插在里面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聂雨墨见怪不怪，祖孙俩在家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个十次八次的，不稀奇。 院子里闹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聂雨墨才站住，提醒：“你刚才就这么不着调，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让我来的，你都不怕被笑话，我怕什么？”外公怼了一句。 “我找你来是有正事。” 聂雨墨想起正事，拉着外公说悄悄话。 她把顾亦寒奇怪的脉象和外公说了，问外公是怎么回事？ 外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她带自己去看看病人。 聂雨墨把外公带到顾亦寒的房间，搭上脉枕，外公把手搭在顾亦寒的脉搏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换了一只手。 然后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聂雨墨支开别人，只有她和外公，然后问：“外公，他的脉象怎么回事？” “你说的三个月期限是怎么回事？” 外公没有从正面回答，问她一个问题。 “三个月期限是我和老夫人的一个约定，如果三个月之内，我能让顾亦寒醒过来，她就会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想要离开顾家。” 外公瞪圆眼睛：“你为什么要离开顾家。” “大少爷醒过来，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顾家大少奶奶，你还要离开？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 “我不想嫁人，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外公生气了：“胡说，女孩子哪里有不嫁人的？当初我同意聂家那俩王八蛋把你接回城，就是想让你身份上高一点，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虽然我没有想到那两个黑心肝的居然直接把你嫁到这来……” 外公停顿下，却又欣慰道：“臭丫头你运气不错，能嫁到这也算你的造化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想着离开，女人结婚就是第二次投胎，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离婚。” 第68章 外公的智慧 “为什么不能？你就是老脑筋，现在社会都进步了，你还不进步，早晚会被社会淘汰！” “我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还进什么步？死丫头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祖孙俩谁都说服不了谁，而且这一次冲突，外公真的生气了。 聂雨墨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而且对于外孙女提的问题，外公也拒绝回答。 “我不知道。”他没好气道。 聂雨墨一看这不行啊，马上赔礼道歉承认错误：“外公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双手抱着外公胳膊开始一顿摇晃，外公满肚子怒火也就消失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祖孙俩吵吵闹闹，但不管聂雨墨做什么，外公也不会真的生她气！ 不会真生气是一回事，说不说实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聂雨墨再一次问外公，顾亦寒脉象的时候。 外公把她训斥一通：“这就是植物人的脉象啊，连这么简单的脉象你都看不出来，以后到外面不要说是我孙女，给我丢脸。” 聂雨墨还是觉得奇怪：“不对啊，我觉得他这个脉象和普通的植物人不一样，偶尔还会有强壮有力的时候，就像是正常人……而且他身上的肌肉都是充满弹性有光泽，跟我以前见过的病人都不一样。” 外公振振有词：“你才多大，你以前见过几个病人？顾家有钱保养做得好，顾亦寒的脉搏当然就和普通的病人不一样了，皮肤也是。” 外公的话，把聂雨墨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 她现在彻底相信顾亦寒就是植物人了，不过又难免开始担心。 “外公，你说三个月我能把他治好吗？” 外公：“你好好给他治，但是那些虎狼的针法不能用，越用效果越不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祖孙俩聊完，聂雨墨就把得到白莲花的事情告诉外公，外公不相信，但他真正看见的时候，却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天呐，这是真正的白莲花！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宝贝的？” “小黑小白带我去找到的。” “小黑小白？” 外公想到开始进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院子里的那两条狗，当时他就知道，这两条狗不简单，他果然是正确的，确实很不简单。 “是那两条狗吗？” “对啊，就是它们。” “它们不是普通的狗，是难得一见的灵兽。”外公道。 小黑小白是不是灵兽，聂雨墨不是很在意，她就想知道顾亦寒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好能离开顾家。 外公给聂雨墨留下一瓶药，让她每天给顾亦寒吃一颗，除了这个，就是每天正常的药浴就行了，别的不用做。 尤其的那种针灸的法子，绝对不可以用！ 聂雨墨和外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都被顾亦寒听见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安个隐藏摄像头简直是再容易没有的事情了。 南叔在旁边问：“大少爷，您说大少奶奶的外公是真没看出来您是装的吗？” 顾亦寒：“他当然看出来了。” 南叔不理解：“既然他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实话……” 话说一半，他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大少奶奶的外公是有大智慧的人，老人家很厉害。” 如果外公挑明，那么聂雨墨一定就会离开顾家，现在就走，不带丝毫犹豫的。 而在所有人的眼里，聂雨墨已经嫁到顾家是顾家的大少奶奶，现在离开对自己外孙女以后的名声和嫁人都不利，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干。 所以才会故意隐瞒顾亦寒装病的事实。 顾亦寒对南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老神医过一会儿会跟我单独聊。” 果然，外公得到白莲花一刻钟都不想留下来，他要回去了，回去之前要单独交代一些话给南叔。 聂雨墨被赶到院子里，和小黑小白吐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的？” 小黑小白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小白转移话题，拉着聂雨墨说什么时候再出去玩呀，总在家里闷着很无聊这些…… 楼上。 外孙女不再，外公立刻变成一名严厉的老者，他对南叔道：“你在门口守着，我要跟你们大少爷单独说几句。” 南叔面色一滞，道：“您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我们大少爷是植物人，跟您交流不了。” 外公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中的寒冷仿若能把人冻住。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南叔改变主意。 他道：“我能让你们大少爷马上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好起来，你想试试吗？”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没用，你们家大少爷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你知道，我比你更清楚。 南叔可不敢试，躬身让开。 外公走进去，顾亦寒睁开眼，从床上站起来。 外公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还露出三分赞许。 他什么都没说，先是盯着顾亦寒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好了之后会抛弃我们家雨墨吗？” 顾亦寒回答：“不会。” 于是外公的脸色好看几分，他坐在沙发上，还反客为主地招呼顾亦寒：“坐，坐下说话，别拘束。” 顾亦寒：…… 他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拘束的？ 不过他还是听话，坐到外公对面，两个人都拿出诚意，准备促膝长谈了。 外公：“我对你为什么要装植物人的原因不敢兴趣，但你能告诉我，你和白长义是什么关系？” 外公姓白，是跟师父姓，他叫白昌和，有个师弟叫白长义，师兄弟早年间关系特别好，后来因为共同喜欢上一个女孩，师兄弟反目，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联系。 随着年纪渐长，当年那个女孩也早已经不在了，白神医想和师弟重新联系，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搭上顾亦寒的脉搏，就知道他是装的，能把脉搏伪装成这样，也只有师弟或者他的后人才能有这样的本事。 第69章 外公知道顾亦寒的秘密 他想从顾亦寒这里知道师弟的近况，顾亦寒的回答却让他失望。 他说自己不认识白长义，会隐藏脉息是一名摆摊算命的老头教给他的，老头姓甚名谁他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关系。 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顾亦寒无意中救了老头。 老头被救后不道谢却说他印堂发黑，最近恐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非要教他一招保命！ 顾亦寒当时根本不信，但老头一定要让他学，没完没了的，盛情难却下他就跟老头学了。 好在并不复杂，很容易就学会了，老头告辞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勤练习，不一定哪天就用上了。 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乌鸦嘴，还是真的灵验，没几天他就出事了。 出事后，顾亦寒就是凭借这一招骗过尚祖震找来的人，这才能如愿以偿的到别墅“静养”。 外公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离了个大谱。 他们师门独门的技艺，居然被随随便便就教给外人了，而外人还根本没在乎，就没放在心上。 外公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师弟，不过师弟的踪迹还是不知道，他那天和顾亦寒谈的话题主要围绕着是聂雨墨。 顾亦寒保证，如果聂雨墨不主动要求离开，顾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永远都是她的，他会给她顾家最大的体面。 外公得到顾亦寒的保证后，带着白莲花回去了。 回去之前他叮嘱外孙女，千万不能再给顾亦寒用那种针法，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聂雨墨对外公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满口答应。 …… 顾宅。 家庭医生到尚祖震面前诉苦：“董事长，老夫人又绝食了，怎么办？” 尚祖震揉着太阳穴，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 老东西是铁了心的不想活着，想得美！ 她要是死了，顾家所有的一切就都会被信托基金收走，而他这个董事长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子。 他把眼睛一瞪，对家庭医生吼道：“你是医生你不会想办法？什么都来问我，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要你干什么？我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你，是要你为我排忧解难，不是让你苦着脸每天过来问我怎么办。” 家庭医生被骂得一声都不敢吭，低头等着被训。 等尚祖震骂够了，他才道：“董事长，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上胃管！这个办法遭罪，但不用自主进食，我们想喂给她什么，她就得吃什么，胃里有了食物有足够充足的营养，她就死不了。” “行，就按你的方法办。” 尚祖震才不管老夫人是不是遭罪，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聂雪柔又来了。 “聂小姐，我们董事长没在家……”佣人拦不住，就跟在后面，一直到聂雪柔看见尚祖震，他才悻悻地闭嘴。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尚祖震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把我一把推开，如果没有我们家人的帮助，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吗？” 聂雪柔没有开始的温柔小意，既然软的没用，她准备来硬的了。 硬的……同样没有用。 尚祖震冷着脸，阴恻恻开口：“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自己清楚，要不是因为你们家的钱，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识相就赶紧滚，以后公司赚钱了还能分给你点，把我惹急了让你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尚祖震警告她以后再不许纠缠自己，还说她根本配不上他，他已经和京海的名门千金在交往。 她要是敢捣乱，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尚祖震的嘴脸暴露无遗。 聂雪柔被尚祖震赶出去，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她听到后院有骂声。 好像是尚祖震妈妈的声音，骂他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聂雪柔多个心眼，对保镖道：“我自己出去，你去忙吧。” 保镖稍微迟疑下，就同意了。 这女人几次被董事长赶出去，但每次她都有办法和董事长和好，保镖也不敢太得罪她，说不上哪天两个人又和好了，万一被聂小姐嫉恨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好的，聂小姐您慢走。” 保镖还算客气，说完离开了。 聂雪柔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墙根绕到后院，凑近了听。 甚至她还多个心眼，把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又录下来一份！ 录到的内容，让聂雪柔惊喜不已。 …… 顾家别墅。 冯满过来汇报：”大少奶奶，上次那个女人又来了，说什么也不走，一定要见您。” “不见。” 聂雨墨听说是聂雪柔又双叒来了，气的皱起眉头。 这女人脸皮真厚，而且蒸不熟煮不烂像是滚刀肉一样，总是憋着坏想害她。 南叔对冯满不满：“你也是的，知道大少奶奶烦她还过来汇报，直接赶出去不会？” 冯满也挺委屈的，他说：“我撵了，不过那个女人不走还骂我是傻瓜，笨蛋，她说她手里有尚祖震的把柄，您一定想听。” 南叔觉得这又是聂雪柔的招数，不能信。 但聂雨墨决定还是见见吧，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尚祖震的把柄，再把她赶出去也来得及。 她一个女人来的，别墅里这么多人，没必要怕她。 南叔同意了，并且他亲自出去把聂雪柔带进来。 她聘聘婷婷走到聂雨墨面前，坐到她对面，翘起二郎腿，嫉妒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啧啧，这么好的地方，要不是因为顾亦寒是植物人，根本也轮不到你住在这，怎么样？顾家大少奶奶的日子过的还舒服吧？” “这里好吃好喝好住，比你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好多了，虽然你嫁的老公是植物人，也应该知足了。” “不过呢，虽然物质条件充足，守活寡的日子也一定不好受，啧啧……” 聂雪柔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说出来的话也复杂。 嫉妒里带着酸涩，还有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幸灾乐祸。 聂雨墨不想跟她废话，听她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她问：“你到底有事没事？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聂雪柔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第70章 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是朋友 “我找你当然有事，我有尚祖震的把柄，他把他妈关在后院，门锁着，老夫人被软禁在楼上的房间里，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聂雨墨：…… 她不太相信这女人的话，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不想娶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利用完我就想一脚踹开？没那么容易，从小到大我聂雪柔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果不行就毁掉。” “他想不要我，我就毁掉他，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这个容易，我有证据。” 聂雪柔把录音放给她听，她还告诉聂雨墨，自己手里不只有这点证据，她还掌握尚祖震不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让聂雨墨跟她合作，把尚祖震得臭名声！ 而她的办法是把这些东西放网上，当然她不能出面，要聂雨墨出面。 聂雪柔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她既想让尚祖震得到教训，又不想自己亲自出手得罪他。 她只想让尚祖震名声臭了，变成跟自己一样，这样两个人就是半斤八两，谁都别嫌弃谁。 如果尚祖震的名声臭了，那个京海的名媛就一定不会跟他，而且那个级别的名媛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到时候尚祖震就会主动回来找她。 这女人长八百个心眼子，可就没有一个长对地方的。 她想利用聂雨墨，既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想得罪尚祖震，她想一石二鸟，但是聂雨墨不想被她利用。 “他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你可以一起都交给我。” “我不能现在都给你，你先把这件事放在网上，这是我给你准备好的词，你照着念就行了。” 她把一沓打印好的a4纸放在聂雨墨面前。 那些词，聂雨墨还真看一眼，不过真是没眼看。 全是一些小女孩争风吃醋，哀怨的不得了的词，肉麻的很，她敢写，聂雨墨还真不敢念！ 聂雨墨只看一行就看不下去了，她把台词递还回去：“这东西你自己念去，我不念。” 聂雪柔急了：“你不念我就不把录音给你。” “不给就不给，你当我稀罕呢。” “你没有录音怎么威胁他？聂雪柔瞪圆眼睛，她想到一个可能，于是就问出来了：“你不会是看上祖震了吧？不行啊，我告诉你不行，你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得恪守妇道……” 心里肮脏的人，看谁都是肮脏的。 聂雨墨不想跟这个花痴女人辩驳，和她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她站起身，下逐客令：“你还有事没事？想说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不想说你就请回吧，那边的事情跟这边没关系，我不管。” “你怎么能不管？你不管我怎么嫁给他？”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以前可没少给你老公使绊子，你不想为你老公报仇吗？”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就是看上祖震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聂雪柔喋喋不休的开始指责。 聂雨墨：…… 聂雪柔被冯满赶出去了。 不说她，单说聂雨墨，人走以后她立刻收起淡定自若的表情，准备对南叔吩咐…… 南叔呢？ 刚才还站在她身后，但现在她身后空无一人。 “南叔，南叔……” 南叔从楼上下来，跟南叔同时出现的人，还有神出鬼没的小贾。 “你俩一起来的正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了。” 聂雨墨对小贾道：“那个女人刚才说的话，你都已经听到了吧？” “嗯。” “我们得救老夫人，把人救过来，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三人紧急开个会，最后决定：半夜的时候，聂雨墨，小贾，冯满三人加上小黑小白，一起去顾宅偷偷把老夫人救出来！ 报警没用，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警察并不能把尚祖震怎么样。 而且打草惊蛇了，尚祖震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对老夫人虐待的更厉害。 小贾画了一张顾宅的地图，主要是给聂雨墨和冯满看的，小黑小白熟悉的很，完全不需要看地图。 老夫人的卧室在四楼，顶层安静。 但现在卧室前面一定有很多人看守，想要进去，要先经过院门，大门，还要穿过宽敞的大厅，才能走到楼梯口。 聂雨墨觉得不能从大门进，从大门进不管几点都会被发现，不可能把人弄出来。 “不从大门进，你走窗户啊？” 小贾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冯满觉得走窗户可以，他可以把老夫人从窗户里背出来，他力气大，背个人爬窗户跟玩似的。 小贾：“顾宅的窗户外面都是警报，爬窗户会直接报警，到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被保安当成贼抓起来。” “到时候人救不出来，打草惊蛇不说，我们还会被关进去，就算不能触及警报，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可能跟着我们从窗户爬下去。” 冯满：“我背着她。” 小贾：“不行！” 聂雨墨：…… 这个办法不行，只能想下一个。 小贾示意两人都凑近些，他有办法。 半夜。 三个人开着一辆车，小黑小白坐在后座上，悄悄到顾宅外面。 小贾让他们不要下车，在车里等着，自己拿出一套黄色的某团衣服换上，然后又从车里拿出一只外卖包。 冯满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声道：“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聂雨墨和小贾同时看他一眼。 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他们心里想说的话是一样的：你要是能想到，谁都能想到。 他背着外卖包走到门口，道：“外卖到了。” “谁点的？” 保镖刚问一句，就被另一个保镖怼了：“有的吃你就吃，还管谁送来的？你要给钱咋地？”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嘛……” 但很快他就不问了，因为箱子打开，食物的香味就飘出来，立刻把他们吸引住了。 “烧烤？” “还有啤酒呢，太好了，有我最爱吃的大腰子。” 烤肉的香味从箱子里飘出来，很快就把楼上楼下守夜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第71章 老夫人被救出来了 半夜保镖们本来都很困倦，现在有烧烤和啤酒，一个个的都精神起来。 大家撸起串来一个比一个豪放，面对啤酒有的人却迟疑了，因为董事长有命令，要求他们值班的时候不能喝酒！ “董事长说不能喝酒。” 小贾这时候道：“尾号3999的外卖送到了，祝你们用餐愉快。”说完他背着箱子往外走。 身后一片欢呼。 因为这个号码是董事长的，董事长给他们点的外卖还有酒，那就无所谓了，大家敞开了吃。 十分钟后。 保镖们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都被迷晕过去。 小黑小白开路，小贾，聂雨墨和冯满跟进去，一路畅通无阻到老夫人门前。 保健医生没有睡，他见几个人过来，神色大变：“你们要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让开。” 家庭医生让开了，却准备偷偷拿出手机打电话。 聂雨墨眼尖发现，一颗豆子打过去，手机就掉下来了。 小贾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紧接着一记手刀劈在他脖子上，家庭医生连哼都没有一声就晕过去了。 小贾从他兜里拿出钥匙，几个人顺利的进到老夫人的屋子里。 屋子很宽敞，布置的低调奢华，但现在却脏的没眼看。 食物的残渣到处都是，桌子上满是灰尘和污垢，老夫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睡衣已经脏的快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小贾愤怒的攥紧拳头，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 聂雨墨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大吃一惊。 她见过老夫人两次，老夫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个干干净净的老太太，这些天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得赶紧离开。 冯满把老夫人背上，小贾和聂雨墨在旁边扶着，小黑小白一个开路一个断后，一行人离开顾家老宅。 …… 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老夫人被安置在别墅里最好的客房，聂雨墨为她把脉。 “大少奶奶，老夫人没事吧？”南叔紧张的问。 聂雨墨眉头皱起：“不至于要命，但也很麻烦。” 老夫人近期服了大量乱七八糟的药物，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得好好调养。 调养老夫人身体的事情，自然落到聂雨墨身上！ 她为老夫人把脉，然后松口气，并没有大碍。 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退化，一些基础病是有的，而且最近服用了不少副作用很大的西药，对肝肾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害。 但好在老夫人底子好，只要细心调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调养过来的。 聂雨墨为老夫人把脉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把好脉马上一脸紧张的问情况，一改往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聂雨墨从来不知道，小贾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他对老夫人很尽责。 就连翻身喂水，他都是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 而且他动作轻柔，很有耐心。 聂雨墨奇怪：“你好像对老夫人很有感情的样子，你不是说你们不熟吗？” 小贾瞪她一眼：“是不熟，但我这么多年没少拿顾家的工资，帮着老夫人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他眼泛泪光是怎么回事？ “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不丢人。” “谁想哭了？” 小贾瞪她一眼，还是嘴硬：“我没哭。” “行行行，你没哭，我哭了行吧？” 天快亮的时候，老夫人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聂雨墨在眼前，虚弱问：“怎么是你？” “您先别说话，听我说。” 聂雨墨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和老夫人学一遍，告诉她现在在别墅里。 老夫人听到自己在别墅，明显松口气，她问：“南叔呢？让他过来见我。” “他在外面，我去叫。” 南叔进来，老夫人对聂雨墨和小贾道：“你们出去。” 聂雨墨出去了，小贾却站着不动。 “你怎么不走？” 聂雨墨拽他一把，他这才跟着走出去。 两人出去后，老夫人流下眼泪，她感慨自己糊涂，被尚祖震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骗了，害了儿子和孙子…… “老夫人，也许事情并没有您想像的那么糟糕。”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们都是被我害我……” 南叔看着老夫人的样子，不忍心看她这样自责，就想把大少爷没有真的变成植物人，而是伪装成小贾身份的事情告诉她。 就算不说，老夫人早晚也会看出来。 想要糊弄大少奶奶，就已经很费劲了，想要糊弄老夫人就会更不容易，因为大少爷是老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对他太熟悉了，早晚露馅。 不过老夫人刚醒，现在说会不会刺激到她？ 就在南叔两难的时候。 老夫人让南叔为她准备车，她要去公司揭穿尚祖震的罪行，弹劾他，把董事长的位置收回来！ 南叔不再犹豫了。 他对老夫人道：“这件事我要跟大少爷商量。”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你商量……” 老夫忍突然瞪圆眼睛，整个人显得精神好几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亦寒醒过来了？” 南叔：“大少爷一直就没有变成植物人，他是为了免受尚祖震迫害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装的？” “对，是装的。” “他人呢？亦寒在哪？” 老夫人果然很激动，她激动的时候，脸的潮红的。 南叔赶紧喂她吃下两颗降压药，让老夫人一定要平复心情，不能激动。 老夫人配合的吃下药，然后再一次问道：“亦寒呢？让他过来见我。” 南叔：“他一直都在您身边，小贾就是大少爷。” “哦，原来是他，我说他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老夫人得知孙子好好的并没有事，精神好身上的病也好了几分。 她迫不及待让南叔把小贾叫进来，然后门外就只剩下聂雨墨了。 聂雨墨：…… 她奇怪：“咦？什么时候小贾都要排在我前面了？” 老夫人明明对小贾挺不待见的，现在叫他进去做什么？ 小黑小白对她道：“你管他们说什么呢，我们出去看看吧。” “老夫人丢了，尚祖震一定会找过来，他要是闹事，我们怎么对付他？” 第72章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于是聂雨墨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人两狗下去部署机关，准备应对尚祖震上门挑衅。 客房。 老夫人热泪盈眶摸着孙子的脸，心疼中带着责怪：“好孩子让你吃苦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尚祖震父子俩的狼子野心，你父母也不会枉死……” 顾亦寒沉默下，还是实话实说：“我以前和您说过，您说家和万事兴，他们父子寄人篱下对顾家只有感恩，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老夫人想起来了。 确实是这样。 当年儿子和儿媳妇出车祸，孙子说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并且指出是尚祖震父子俩。 当初尚祖震和尚怀德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赌咒发誓，捶胸顿足的说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情，是顾亦寒悲痛过度产生的错觉。 是顾亦寒迁怒他们，如果顾家容不下他们，他们一家人就离开！ 当时那对父子俩表现的特别好，他们没有说顾亦寒一个字的坏话，还对老夫人说，大少爷骤然失去双亲，心态难免失衡，他们都可以理解。 只要大少爷高兴，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典型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老夫人选择相信女婿和外孙，还命令孙子不许胡思乱想，把精力都放在公司上面去，直到一年多以前，顾亦寒也出事，她这才警觉。 老夫人老泪纵横，懊恼的很，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弥补。 老夫人让孙子和南叔把自己送到公司去，她要立刻召开董事会，当场弹劾尚祖震，然后再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顾亦寒提醒老夫人：“我们是半夜从老宅把您救出来的，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您觉得尚祖震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我敢打赌，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去公司，不等到地方，半路上就会受到伏击，只怕三年前的场景又会再一次上演了。” 老夫人浑身打个冷战。 孙子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情太有可能出现了。 她不怕死，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也好揭穿尚祖震的狼子野心，要把公司完完整整交还到顾亦寒手里。 既然去公司不行，于是老夫人又要南叔去把自己的律师找过来，她要更改遗嘱，别看尚祖震现在董事长的位置撼动不了，但把遗嘱改了，就属于釜底抽薪。 顾亦寒一句话，又让老夫人这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律师现在应该被尚祖震控制起来了。” “不可能。” 老夫人不相信，并且立刻给律师打电话。 她虽然不太相信孙子的话，却还是多个心眼，让南叔打的这个电话，而不是她本人拨出去的。 “嘟嘟嘟……” 律师的手机一直在响。 律师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眼睛瞪的很大。 他哀求那些蒙面的人：“我真没钱，你们放了我吧。” “你老实点，等我们老板来。” 尚祖震出现在房间里，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律师脸色变了：“果然是你，你把我绑到这来干什么？放了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哈哈哈哈哈……” 尚祖震不只没有害怕，还笑的特别嚣张。 笑够了他也不废话，让人带进来一个老太太。 “老夫人？您怎么也被……” 律师开个头，然后闭嘴，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个老女人只是跟老夫人长的像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老夫人。 陪同“老夫人”一起来的人开始给她化妆，化过妆后就很像了。 而这时候，尚祖震也要要他的做的事情，告诉他。 尚祖震要求律师陪同他演一出戏，为“老夫人”再次立一份遗嘱，推翻上次那份！ 新的遗嘱是把公司全部交到他手里，完完全全的，没有一点保留。 尚祖震承诺：“只要新的遗嘱重新立完，就立刻放你走，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颐养天年。” 律师断然拒绝。 他绝对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不管多少钱都不行！ 他还怒斥尚祖震没有良心，没有伦常，本来是做了一辈子的法律工作者，现在都被气的骂他一定会遭报应！ 尚祖震阴恻恻的表示，自己会不会遭报应是后话，但是他很快就要倒霉了。 尚祖震让人毒打律师，逼迫他同意，他觉得一辈子养尊处优的老头指定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一会儿就会屈服！ 他没有想到的是，律师都被打晕过去了，也没有松口同意。 “老大，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我教你？” 他阴冷的目光让保镖秒懂，手下人拖着律师出去。 可怜的律师从进来这个门，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所有掌握住尚祖震把柄的人，都会被杀人灭口！ 顾家别墅。 律师的电话打不通，三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但都知道情况不乐观。 老夫人问孙子：“亦寒，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想办法赶紧把张律师救出来，不能再让那个畜生再造孽，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报警吧。” 南叔立刻出去报警，现在大家都希望张律师能够福大命大造化大。 顾亦寒在房间里陪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从老夫人的房间里出来，到院子里一看，好家伙，这里忙的热火朝天，一片忙碌。 聂雨墨带着冯满在院子里布置陷阱，小黑小白上蹿下跳的帮忙。 小贾皱眉：“谁让你们弄这些的？马上恢复原样。” 聂雨墨对他的语气很不爽，当即回怼：“你说恢复原样就恢复成原样啊？我们凭啥听你的呀。” “我的意思就是老夫人的意思，要不你去问老夫人。”小贾回道。 聂雨墨更不服气了：“你别想用老夫人压我，老夫人身体不好，对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再说我是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全着想，你不帮忙就算了，别跟着捣乱。“ 小贾：“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如果这次尚祖震在这吃了瘪，下次他就会想更阴险毒辣的方式过来，防不胜防。” “我们要做的是一次就把他打的永远都翻不过身，才能一劳永逸。” 聂雨墨想了下，她认为他说的对，但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一劳永逸。 第73章 大少爷呢？ 小贾低声说了几句，聂雨墨震惊的瞪圆眼睛：“真的啊？” “是不是真的，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贾把她们带到后院，打开密室的盖子下去，从后院直接通到外面。 聂雨墨从密道出去，这下放心了，不用在院子里弄什么机关了，只要前面有动静，她们就可以从后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 半夜。 一辆车悄悄的开近别墅。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往院子里丢几根香肠。 这几根香肠是他们花大价钱从狗贩子手里买来的，虽然上次那几个狗贩子金盆洗手了，但是做这行的人还是有很多。 想要从他们手里买几个让狗昏迷不醒的香肠，简直太容易了。 香肠丢进院子里，过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有人爬上墙查看，这一看，气得差点从墙上跌下去。 那两只狗就没在院子里。 怪不得一直都没有叫声。 “老大，狗不在。” “特么别说话，开门。” 几个人都蒙着面，被称作老大的人使劲瞪一眼墙上的人，既然狗不在就翻过去开门呀，还特么废什么话呢？ 门开了。 几个人鬼鬼祟祟跑进去，每个人都不空手，每人都拎着两只桶，他们把桶里的东西往墙上倒，然后堵死大门，点着火。 一时间，火光冲天。 这些人赶紧跑出去，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躲在车里观察别墅的情况。 别墅里一片混乱，哭喊声不停，还有人砸大门和玻璃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就没有了。 这些人看着火光冲天，确认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跑出来，这才开心地开车跑远了。 别墅的大门前确实没有跑出来一个人，但人都从厨房的门悄悄的跑出去，全部都有条不紊地钻进后院的密道里。 后院那些杂草已经被拔光了，地面上全是水，虽然有些泥泞，但也不耽误人们的逃跑速度。 聂雨墨进密道之前，特意喊一句：“不要落下人。” 走在最后面的人是小贾，他道：“没有落下，全都出来了。” 小贾说都出来了，结果在走出密道的时候，聂雨墨却大怒：“大少爷呢？你不是说人都出来了吗？为什么大少爷不在。”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自然，只有小贾的脸色很自然。 他道：“忘记告诉你了，大少爷下午的时候已经被转移走了，他不在这。” 聂雨墨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狐疑的看小贾一眼：“大少爷被转移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以为南叔告诉你了。” 南叔立刻接话：“大少奶奶，我以为小贾告诉您了，大少爷和老夫人行动都不方便，我们就想着先把大少爷转移出去，这样就会到关键的时候大家快点逃命。” 南叔说的合情合理，还做了补充。 甚至老夫人都在一旁证实：“对，我也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你不知道？” 老夫人不证实还能好点，她打证实，聂雨墨就尴尬了。 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呗？ 她问南叔：“既然把大少爷都转移走了，那为什么不把老夫人也转移走？老夫人留下也危险。” 老夫人主动道：“是我自己不想走的，我要看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怎么害我的。” 大家说的滴水不漏，聂雨墨也没多想，大家从密道出去，转移到另一处宅子里。 顾家老宅。 “老板，事情圆满完成了。” “你们没被人看见吧？” “放心吧老板，我们很小心，不会有任何纰漏的。” “别墅里的人都烧死没有？” 尚祖震收到手下汇报，虽然高兴，但心里还是隐隐感觉不安，他总怕有漏网之鱼，那么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就都完蛋了。 “您放心，一个逃出来的人都没有，您看看这个，火着成这个模样，就算是一只鸟，也别想从别墅里逃出去！”手下拿出拍的视频和照片邀功，也是证明自己没说谎。 不过这些东西却让尚祖震勃然大怒。 他简单看一眼，就把手下的手机摔在地上，又使劲跺了几脚！ 手下傻眼，他弄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生气。 尚祖震问：“这个视频除了你有，还谁有？” 于是手下明白了，原来是怕留下证据。 他连忙摇头，表示只有自己一个人拍下了视频和照片，其他人去别墅的时候怕走漏风声，连手机都没带，更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尚祖震谅他也不敢欺骗自己，这些人都是跟自己时间很久的人，知道他心狠手辣，敢背叛他的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他很慎重，虽然觉得别墅里的人都被烧死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等着新闻！ 第二天。 清早一则爆炸性的新闻，震惊了整个江州的人。 各大电视台，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报道的都是一件事。 那就是顾家别墅失火，房子烧成一片废墟！ 很快，尚祖震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都是问这件事真伪的，也有警察上门调查情况。 他假装出特别震惊，悲痛的样子，对警察道：“房子烧没了没有事，人都没事吧？” 警察：“请您一定要想开一些，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尚祖震做出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捶胸顿足，激动的不得了。 警察根本就调查不下去，还得安慰他。 “尚先生您别这样，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您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的亲人报仇！” 警察问：“你怎么知道有凶手，而不是意外失火呢？” 尚祖震道：“我一直在看网上的报道，很多人都说有凶手，好好的不会无缘无故失火，我觉得也不会是意外。 他的目光清澈无比，就好像这件事真跟他一点丁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警察问了几个问题，他也是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犹豫。 尚祖震被问道昨天都在哪里，他详细的说出从早上到晚上，自己的每一个行踪，详细到一分钟都不差。 而且三天内的都有。 甚至他还主动交出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和密码，让警察可以随便查。 整个调查，他表现的滴水不漏。 警察走了，尚祖震嘴角露出笑意。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事，一定是那些人都被烧死在别墅里了，对，一定是这样！ 只要老夫人不在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第74章 假遗嘱 一天后。 尚祖震召开记者发布会。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口袋上别一只白色的小花，尚祖震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装成十分悲痛的样子。 今天来的记者很多，其中有一少半的人是他花钱请来的，另外的记者都是自发过来的。 尚祖震一向谨慎，今天记者出奇地多，他怕会对自己有不好的影响，于是叫过手下，让他们去人群中调查下，看看有没有异常。 如果有异常，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立刻取消！ 手下答应着出去了，半个小时后都回来了，全部都说没有任何问题，那些记者就是觉得顾氏以后只有他一个主人了，过来是巴结他的，特意拍董事长的马屁。 尚祖震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走上主席台，所有的焦点立刻全部对准他。 他还没等站稳呢，就有人发难。 有记者问：“董事长，为什么只有你自己，顾家老夫人怎么没来？” “对啊，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露面了，是什么原因？” “尚董事长，外面传言老夫人病得十分严重，还有人说老夫人已经不在了……” 尚祖震：…… 这些人上来就恶意满满，就这他手下还说这些人没问题？ 是怎么调查的？ 他心里暴怒，脸上却还是很平和，淡定地对记者道：“没有的事，老夫人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她现在很伤心，所以不方便出来见大家，让我转达一下她最新的遗嘱。” 他心里已经认定老夫人已经死了，却在大庭广众下否认这件事，就是因为他不想让原来的遗嘱生效。 如果老夫人被确认死亡，那么原来的遗嘱就会生效，他这个董事长也就算当到头了！ 尚祖震往身后招下手，立刻有人布置投影，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老夫人靠在床头，房间里的灯光有点暗，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言语挺清晰的。 她一字一顿说：“我要把以前的遗嘱全部推翻，我孙子已经没有了，但是顾家的产业不能丢，尚祖震虽然是我外孙子，但多年来通过我的观察，他是个很可靠的人，我死后把顾家的产业交给他我放心……” 在老夫人的“新遗嘱”里，顾家所有的产业都归尚祖震继承，这个消息一出，大家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不相信，觉得遗嘱是假的，只有老夫人亲自出来才能相信。 并且质疑的人，也都有理有据，因为这份遗嘱只有尚祖震在场，没有公证人，连老夫人最信任的张律师也不在，所以大家才会质疑合法性。 而相信的人，就说这些人是阴谋论，完全就是嫉妒，是看不得别人好！ 新闻发布会上，正反两方当场就吵起来了，吵得不亦乐乎。 尚祖震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但实际上这些人他都暗戳戳的记在心里。 那些为他说话的人，有一些他是花了钱的，另外一些就是耳根软被他的人带了节奏。 那些反对他的人，大多都是跟顾家有关系的人，或者以前受到过顾亦寒和他父母的恩惠，这些人让尚祖震恨的牙根都痒痒！ 顾家的人都已经变成死鬼了，这些认不清形式的东西，居然敢得罪他，去为死鬼说话。 很好。 这些人他都会一个个的记下来，然后再一个个的送他们去下地狱。 至于一开始发难的记者，不重要，这些人都是小人物，小的都不配做他的敌人。 尚祖震心里发狠，脸上却还带着温和，谦卑的笑容，笑容里又带一点委屈，他这副样子，让同情他的人更多了一些。 他找来公证处的人，只要公证人敲定遗嘱有效，他就无所畏惧。 而公证处的两个人已经被他收买了，他们会怎么说，尚祖震胸有成竹。 公证处的人上台，先是念了一大串公平公正的套话，然后就准备宣布…… “等下。” 卢森泽一身白色的西装，帅气地从外面走进来：“这个遗嘱是假的，根本不是老夫人本人。” 卢森泽指着尚祖震，质问他：“你这么迫不及待地霸占顾家的财产，也太心急了吧？” “卢少爷，我知道你是我表哥最好的朋友，但你为他打抱不平，也不能胡说八道，大家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卢森泽邪魅一笑：“我能对我的话负责，你可以吗？” “当然。” “好。” 卢森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回头对身后道：“出来吧，把你见到的，听到的，都对我们这位品德高尚，满嘴仁义道德的尚董事长讲一下，让大家都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棒球帽，墨镜和口罩的男人。 尚祖震直觉，这个男人对他有威胁。 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装神弄鬼的不敢露脸，你是心虚吧？” 来人并没有理他，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然后转身，对大家道：“今天我带来一样东西，让大家看看真伪。” 男人说着，把手机连在投影仪上，很快，大家再次哗然！ 老夫人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只是不同于尚祖震的视频，这个男人拿来的视频非常清晰，视频里的老夫人面色憔悴，消瘦，但她浑身的气势，是谁也伪造不了的。 老夫人严厉声明：“我是顾氏集团前董事长董恩华，最近顾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前天晚上顾家别墅半夜失火，不久前我女婿坠楼身亡，一年前我孙子顾亦寒意外摔成植物人，三年前我儿子儿媳遭遇重大车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外孙，现在的顾氏董事长尚祖震……” 话不多，却字字都是分量，每个字都够要命的。 尚祖震坐不下去了，他不能眼看着真正的老夫人视频搅乱他的计划。 他让人阻止，不许视频继续播放。 并且大放厥词，诬陷男人拿来的视频是假的，还大声叫保安把男人和卢森泽都赶出去！ 第7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尚祖震一贯都很冷静，现在他却有些绷不住了。 男人凑近尚祖震，轻声道：“你的新闻发布会可是现场直播，你确定要把难看的吃相继续下去吗？” 尚祖震：…… 他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经拿起麦克风开始讲演：“前天顾家别墅半夜失火，尚祖震口口声声顾家对他恩重如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连问都不问一句，而是急忙在这宣布假遗嘱……” “你闭嘴！” 尚祖震再也顾不上维护自己伪善的面目了，不能维护了，再维护下去恐怕老底就被掀了。 他去抢男人手里的麦克风，麦克风很顺利就被他抢走。 男人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反正要就给他喽！ 尚祖震抢过去麦克风才发现，好像事实没有那么简单。 麦克风到他手里，他不止没有拿回话语权，还显得更加被动。 因为卢森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个扩音器，并且他已经开始演讲了：“哟，尚董事长好大的脾气呀，平时您不是一直都很绅士的吗？为什么这次这么没品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我猜是恼羞成怒了吧，你怕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同样的假的也真不了……” 这不是让他放心，这就是赤果果的拆台！ 而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也并没有因为麦克风被抢就放弃发言。 他身旁的记者，居然递给他一把新的麦克风，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啊。 他继续侃侃而谈：“尚董事长如果实在不愿意解释遗嘱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如你告诉我们，老夫人现在哪里？” 这人说的每一个字，对尚祖震来说，都是要命的。 他一个字都不想回答，但不回答，现场的这么多记者也不好糊弄过去。 “这是我私人问题，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黑西服男人却是不依不饶：“你的私人问题，呵呵，真是笑话。” “你不说是因为你以为老夫人已经死了，就死在顾家别墅里，因为别墅那场火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你让人去放的火。” “我视频里才是真正的老夫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你不知道从哪弄个老太太，还想通过科技合成糊弄人，你得到顾氏董事长的位置，就逼老夫人改遗嘱，老夫人不同意你就把人关在房间里，每天虐待她……” 尚祖震听得心惊胆战，他必须立刻阻止，不能让男人继续说下去。 “满口胡言乱语，没有证据乱说话，我要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男人出招很密集，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招架的机会。 这时候，大门再次打开，老夫人坐着轮椅，南叔和聂雨墨推着她走进来。 在看见这几个人的时候，尚祖震就知道完了，自己上当了。 但他眼珠子转一圈，又一个坏主意出来了。 “都是你捣鬼。” 他指着聂雨墨，开始栽赃诬陷：“你这个女人，勾当我不成功就怀恨在心，你蛊惑老夫人，想要把我扳倒觊觎顾家的财产……” 贼喊捉贼，再没有人会比尚祖震玩得更好。 聂雨墨没说话，老夫人已经怒不可遏了。 “尚祖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都到现场了你还要诡辩？你今天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一定会揭穿你伪善的真面目。” 男人把麦克风递给老夫人，大家自动组成一道人墙拦在老夫人和尚祖震中间，保护她，避免尚祖震会突然发疯冲过来。 老夫人开口，有理有据，有条不紊地把近期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前顾家发生的种种事情，全部都讲一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尚祖震到这时候了，仍然不想束手就擒，他反问老夫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嘛。” “外婆你老年痴呆了记不住事情，还是赶紧去医院治病吧，不要跟着这几个人胡闹，你被他们利用了。” 一时间，各说各的理，让人真假难辨。 尚祖震一口咬定，老夫人是被聂雨墨洗脑了，而且老夫人现在神志不清，说的话都不能算。 聂雨墨都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回怼：“既然你说老夫人神志不清，为什么你还会拿出那份所谓的遗嘱？” 尚祖震：“外婆给我录遗嘱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但和你们在一起后，就说不好了。” 他百般诡辩，重点强调自己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因为现在顾家只有自己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男人揭穿：“你当然有这么做的理由，因为老夫人把顾氏托付给信托基金，如果老夫人去世，你不会从中拿到任何一点好处，所以你才会不择手段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初老夫人立遗嘱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别人都是不了解详情的，尚祖震才能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现在他被男人揭穿，立刻警觉。 “你到底是谁？” 尚祖震听他的声音很熟悉，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个一直都在跟自己做对，并且总是能把事情说到关键的人到底是谁。 他手速很快，说着手就已经伸出去，打掉男人脸上的墨镜。 尚祖震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看：“是你？怎么会是你，这不可能！”他脸色变的煞白，这一刻尚祖震明白，自己完了。 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身份，于是大大方方摘掉帽子和口罩，这下所有的人都能看清他的脸。 刚才还热闹不止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人们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看——顾亦寒！ 他不是植物人吗？ 什么时候好的？ 聂雨墨这时候也看清了顾亦寒的脸，她微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很快，她就想清楚了。 他根本不是“醒过来”，而是并没有变成过植物人。 明明出来的时候，小贾是这副打扮，结果现在这个人却变成顾亦寒，说明他们俩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第76章 顾亦寒不是植物人呀 她被骗了。 最震惊的人要属尚祖震，他先是不可置信，等他接受这个事实后，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顾亦寒既然能到这来，他一定是有了不少自己的证据，现在不跑，等警察来就来不及了。 他转身就跑，迅疾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尚祖震就已经跑没影了。 但很快，众人就反应过来了。 大家纷纷开口：“报警。” “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一定是见事情败露逃跑了。” “对，把人抓回来，坏人一定要得到惩罚。” “判他死刑！” 一场由尚祖震发起的新闻发布会，最终变成一场针对尚祖震的声讨会。 尚祖震想要趁乱跑路，可惜刚跑出去，就被守在外面的警察带走了！ 老夫人和顾家别墅的人都没死，更重要的是顾亦寒居然是好好的。 尚祖震处心积虑弄出来的遗嘱是假的，老夫人雷厉风行，在新闻发布会上就宣布撤销尚祖震董事长的任命，并且收回他全部权益。 …… 顾家老宅。 南叔重新做回顾宅的管家，顾家原来的佣人，被尚祖震辞退的又重新被找回来，而得到尚祖震重用的那些人，基本都去警察局报道了。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做过坏事，有的人为了撇清自己，就争取坦白从宽，把尚祖震做过的那些坏事都交代了。 有这些供词，尚祖震运气好会直接把牢底坐穿，运气不好就会结束罪恶的一生。 而顾亦寒从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自己的身份，就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忙到都没有时间和聂雨墨见一面。 聂雨墨走进顾宅，就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她感觉跟这里格格不入。 老夫人并没有轻慢她，反而还很重视。 首先，她被安排在一间很大很舒适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比原来的房间还要大，布置得很是奢华。 这里就是原来大少爷的房间，现在只有聂雨墨一个人住！ 房间里的衣帽间琳琅满目，打开衣柜，里面全部是国际大牌衣服，鞋柜里的各种高跟鞋足有上百双，还有各种大牌的，聂雨墨连名字都认不全的包包。 还有桌上的首饰盒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佣人告诉聂雨墨，这里随便一件衣服，一个包包，一双鞋最少是五位数。 六位数，七位数的包包和鞋也不是没有。 聂雨墨咋舌，这些衣服是用金子做的吗？ 怎么这样值钱？ “能退吗？”她问。 佣人捂着嘴笑：“大少奶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尤其是不要当着别的夫人太太面前说，您会被人笑话的。” 聂雨墨：……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任何问题。 很快，这名伺候她的佣人就被派到别的地方打扫卫生，老夫人又派了两名佣人专门伺候她，这两个人不会嘲笑聂雨墨，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差吃饭都喂进她嘴里了。 这样的生活，没有让聂雨墨感觉到幸福。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一样，什么都不用干，闲在房间里都快发霉了。 老夫人看出她无聊，就带她去参加慈善晚会，让她散心。 慈善晚会上，聂雨墨无疑成了全场的焦点！ 不少人过来跟她搭讪，但聂雨墨发现和这些夫人太太小姐们，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她们聊衣服，品酒，什么牌子的咖啡更好喝，未来一个月要去哪里度假。 或者美容，高尔夫，逛街…… 聂雨墨差点听睡着。 她感觉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她们说的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也不能说。 老夫人出门的时候叮嘱她，让她不要谈中药，谈后山，甚至都不能谈桃花村。 那就没什么能谈的了。 于是聂雨墨全程都是微笑，点头，闭口不言。 她不说话别人还以为她矜持，倒也没有出问题。 好不容易晚会结束，聂雨墨回来后再也不想去了，好家伙，去参加个晚会比在后山跑还累，心累。 让她心累的还有顾亦寒。 她顶着顾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却连大少爷的面都见不到一次。 他很忙，忙公司的事情，忙着大大小小的会，忙应酬……忙得连家都不回。 聂雨墨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骗自己？ 如果不信任，随便找个理由让她离开不就行了？ 每天她都为他洗澡，按摩，还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他听…… 结果他不是植物人，自己对她说的一切，他全部都能听的见。 每次想到这，聂雨墨都尴尬的能用脚抠出三室一厅来。 他不回来也好，免得大家见面都尴尬。 聂雨墨在家里无聊，小黑小白就找到机会了。 它们这两天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聂雨墨，有机会就围在她身边跑前跑后，就连高冷的小黑都学会表演杂技了，就为博她一笑！ 聂雨墨却对它们爱答不理。 实在被纠缠的烦了，她就冷着脸对它们道：“叛徒，离我远点。” 小黑：…… “我们不是叛徒，我们从来没有背叛过大少爷。” 小白赶紧踹他一脚，这家伙真是不会说话，不想让他说什么，它就偏偏说什么。 这句话果然触到聂雨墨逆鳞。 聂雨墨冷哼一声：“对，你们是从来没有背叛过大少爷，但是你们背叛了我们的友谊，我把你俩当朋友，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小白想服软装可怜，糊弄过去。 它用头去蹭聂雨墨的腿，呜咽着撒娇：“呜呜呜，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啦……” 小黑这时候又来一句：“我没错。” 聂雨墨本来有点心软，现在被它一句没错，重新气的冒烟。 “行，你没错，是我错了，我被骗我活该，我就不应该信任你们，都是我的错……” 聂雨墨气哼哼的转身回去，三个好朋友闹掰了。 小白埋怨小黑：“都怪你，你不说话正好，一说话就多，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把你卖到狗肉馆去，你干嘛总多嘴？” 小黑理亏，一声不吭。 小白却越想越气：“真是的，本来我还有杀手锏呢，就因为你多嘴，我都没来得及用。” 第77章 痴心妄想 小黑知道，它说的杀手锏就是白莲花，小白准备携恩自重了。 “哼！对别人有点好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看不上你这副德行。” “你德行好，你去把雨墨给我哄回来……” “我也想哄回来，得有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 顾家迎来一名不速之客——聂雪柔。 上次要不是聂雪柔通风报信，告诉聂雨墨老夫人被软禁在房间里的事情，老夫人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因为有这样一份人情在，老夫人对她也算客气，就让她进来了。 聂雪柔打蛇随棍上，蹬鼻子就上脸了。 她丝毫没觉得老夫人对她客气，只是表面上的人情，她还以为老夫人回心转意，想要让她做顾家的女主人呢。 聂雪柔先是痛哭流涕，然后各种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她把当初她自己背信弃义，看顾亦寒植物人就和尚祖震勾勾搭搭的事情，说成是被尚祖震胁迫，不得已才这样做。 如果她不同意的话，尚祖震就要杀她们全家…… 聂雪柔那点伎俩，老夫人几十年前早就见识过了，这些小女人之间的钩心斗角，耍得小心眼她没有开口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看透了。 “聂小姐，这是上次你报信的酬劳，请回吧。” 老夫人下逐客令。 “我不要。”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把银行卡往回推，推辞。 开玩笑，现在有顾亦寒这样一个活财神在，一张小小的银行卡算什么？ 她不要，老夫人却冷下脸，直接道：“聂小姐，你不要以为自己聪明，就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看，没错，这次我能得救你确实有功劳，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 “这笔钱你就是不收，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换，但亦寒的妻子永远只能是聂雨墨，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打他的主意也没有用，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老夫人说完拂袖而去。 如果是一般女人，被人这样说一顿，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有个地缝都钻进去。 但聂雪柔不是一般人。 老夫人离开，她却没有走，她干脆去找聂雨墨了。 “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聂雨墨守在门口，没有打算让她进去。 聂雪柔眉头轻挑：“老夫人请我来的，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不欢迎。”聂雨墨直截了当。 “你不欢迎我也来了，让我进去。” 聂雪柔透过聂雨墨，看着这宽大的房间，和满满一个衣帽间的奢侈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她贪婪地盯着这些，恨不能立刻把聂雨墨赶出去，这些都归自己才好呢。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要跟你谈谈。” 聂雨墨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哟，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要不是我大义灭亲，告诉你尚祖震软禁老夫人的消息，你能成为老夫人面前的红人？” “你能有这么多的名牌衣服和包包？” 聂雪柔眼里的贪婪，都不带掩饰的。 聂雨墨道：“你喜欢这些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就算我谢谢你了。” “切，我才不稀罕这些呢。” 明明眼睛都贪婪得快要扎进去出不来了，还嘴硬说不稀罕。 “我就是想跟你谈谈。” “谈吧。” 聂雨墨同意了。 两人坐下后，聂雪柔贪婪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装修得奢华典雅，房间里布置的一切都长在她审美上。 这么好的地方，可惜了，却让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住。 她居高临下对聂雨墨道：“你配不上大少爷，顾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现在大少爷醒过来了，你也应该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了。” “呵！” 聂雨墨被气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如此不要脸的还真少见。 “当初可是你们家人用计谋让我替嫁的，时间还不久远，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聂雪柔理直气壮道：“我当然没有忘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跟顾家搭上关系，现在你做了三个月的顾家大少奶奶，也是时候把位置给我腾出来了。” “我同意，你就能上位吗？”聂雨墨嘲讽。 “那你不用管，我自然有办法让顾亦寒重新爱上我，他能爱上我一次，也能爱我第二次……” 聂雪柔侃侃而谈，讲的全是当初她和顾亦寒如何恩爱，怎么比翼双飞，郎才女貌。 这些听在聂雨墨耳朵里，很不舒服。 她脸上表情变了，聂雪柔暗喜。 于是她更加添油加醋的讲述当初她和顾亦寒是如何恩爱的。 聂雨墨不想听，让她闭嘴。 她不闭嘴，反而更来劲了：“你是受不了了吧？”你接受不了这也是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 “顾亦寒从来就不属于你，你能跟在他身边三个月，是因为他把你当佣人看，你就是顾家请的一名佣人，根本当不了主人。” 聂雨墨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脸皮的厚度，根本就超出她的想象。 聂雪柔臭不要脸的宣誓主权：“顾亦寒是我的，你和我竞争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回乡下找一个种地的才是你的良配……” “你现在就走吧，反正回到乡下衣帽间那些衣服鞋和包包你也用不上，就一件都不要带了，这张卡给你。” 聂雪柔大方的递过一张银行卡，就是老夫人刚才给她的那张。 “这是给你的补偿，就算这么久你在顾家当护工的酬劳吧。” 聂雨墨的心拔凉拔凉的。 她想回到顾宅这两天，顾亦寒一直都躲着自己，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候，身后有很轻的说话声。 是小白。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自己在那幻想呢，我们大少爷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她每次都是上赶着讨好我们大少爷。” 小白还说：“大少爷不近女色，他跟女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跟你。” 小黑更正：“不是，是和老夫人说的最多，原来夫人活着的时候，和夫人话也多。” 第78章 聂雪柔还想当顾家的大少奶奶 聂雨墨：…… 那是顾亦寒的奶奶和妈，顾亦寒和她们话多是正常的。 接下来。 基本上是聂雪柔说一句，小黑小白就会拆穿一句，她的谎言全部都被揭穿了。 聂雪柔说顾亦寒对她关心体贴，照顾有加，经常会陪她去逛街。 小白就道：“这女人脸皮真厚，没影的事情也被她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我们大少爷连正眼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还关心体贴呢？她还真敢说。” 小黑：“她还好意思提逛街呢，有一次她缠着大少爷没办法和她一起出去，半路上大少爷把她撇下一个人回来了。” 聂雪柔说和顾亦寒感情很好，小黑就道：“好个屁，就是你一直不间断的倒贴……大少爷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小白：“当初这女人单方面宣布和大少爷谈恋爱，刚宣布完大少爷就出事了，然后她立刻变脸，转头就跟尚祖震打得火热。” “什么东西？” “呸！” 有小黑小白两个神解说，聂雪柔想要挑拨离间的计谋就破产了。 聂雨墨不止没生气，还笑盈盈地听她说完全部。 她就像是看戏一样，看聂雪柔尽情的表演，当然那张卡她也毫不客气地收起来了。 不收白不收。 聂雪柔说得口干舌燥，才发现聂雨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这样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你怎么还不走？”聂雪柔问。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你走，既然你想说的话已经说挽留，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走吧。” 聂雪柔怒：你耍我？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听进去吗？” “听进去了啊。” 聂雨墨：“故事编得很不错，你这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聂雪柔快要被气疯了，她站起身指着聂雨墨，气得手抖：“你不讲理，既然收下我的钱就要按我要求的办，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一点见识都没有。” 聂雨墨反唇相讥：“你有见识，要不要把你的见识都放在网上，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嘴脸？” 她知道网络对现代人的影响力，也知道聂雪柔的软肋。 她被网暴好几回了，现在听到“网络”两个字，就会条件反射般哆嗦。 “不用，我不是跟你商量嘛，你不同意拉倒，不过你和顾亦寒不匹配，你配不上他。”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聂雪柔的目的没达到，于是道：“你不想离开他，把那张卡还给我。” “什么卡？”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聂雪柔急了：“就是我刚才交给你的银行卡啊，既然你不想离开，就不能收我的钱。” “哦，你说那张卡！” 聂雨墨做恍然大悟状：“我听你胡说八道半天，你付给我点酬劳也是应该的，银行卡既然是你主动送给我的，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如果你觉得吃亏，就把这些衣服和包包拿走吧，能拿多少拿多少，但机会只有一次，你走出这个门，再进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聂雪柔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又被这女人耍了。 她也不能吃亏，于是从衣帽间里拿走很多衣服和包包。 她浑身上下都挂满了袋子，实在装不下了才悻悻住手，聂雪柔离开的时候就像一只行走的衣架。 老夫人站在窗边看一眼，皱下眉头，吩咐南叔：“以后不许这个女人再进来。” “是，老夫人。” “那大少奶奶那边……” “让人再去买更多更好的衣服和包包，把衣柜填满。” “是，老夫人。” …… 南叔带进来几名大师级别的服装定制师，要为聂雨墨量身材，为她裁剪新衣。 “不用不用，我不再需要做新衣服了，一件都用不着。” 聂雨墨连忙拒绝，这些天顾亦寒不在家，老夫人就像是报复性补偿她一样，每天都送给她各种东西，她什么都不缺，再多也是浪费。 但南叔道：“大少奶奶，他们为您做的是礼服，是以后您要陪大少爷参加酒会和各种正式场合需要穿的衣服，衣柜里那些衣服都不合适。” 聂雨墨：…… 她打心眼里不想去参加什么酒会和所谓的正式场合。 那些人都像是戴面具一样，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人前背后说的却完全是两样。 “能不能不参加？” 南叔笑着摇摇头：“不能。” 他还对聂雨墨道：“大少奶奶，您要习惯，每个豪门太太夫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您跟别人不一样，会被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吧，我不怕。” 南叔：“您出门代表的不是您自己，是整个顾家，是老夫人和大少爷的脸面，您不能被人笑话。” 南叔说着让那些人进来，设计师拿着尺子在聂雨墨身上比画来比画去，为聂雨墨量尺寸。 只是三围不算，还有什么手臂的周长，臂围，脖子的长度…… 聂雨墨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这些人走了，结果又来一批！ “这些又是什么人？”聂雨墨问。 南叔道：“这些人是老夫人为您找的发型师，化妆师，皮肤护理师还有形象造型师，您要跟着一样样来。” 还一样样来呢。 只是做个头发而已，聂雨墨就已经无聊透顶，差点睡着了。 好不容易做完发型，发型师问她对自己满意不满意，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同！ “很满意，以后你不用来了。” 托尼老师差不多是哭着走的。 接下来就是皮肤护理，这次聂雨墨都没用她上手，直接就拒绝了：“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的皮肤很好，用不着护理。” 美容师被赶走，然后那些教礼仪的，化妆的，还有专门负责穿搭的老师，也被聂雨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送走了。 好不容易这些人都走了，她说的口干舌燥，正想要喝口水，却差点被南叔一句话呛到吐！ 南叔说：“大少奶奶，明天您是准备学高尔夫还是先学跳舞？” 第79章 无法适应的豪门生活 她果断拒绝：“我不学，一样都不学。” 南叔面露难色：“可是，这些都是老夫人交代下来的，您要是不学，我在老夫人那里交代不过去。” 聂雨墨一口气干掉杯子里的水，然后站起身：“我去说。” 她来到老夫人房间，老夫人看她一眼：“有事？” “嗯。” “坐下说。” “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聂雨墨在过来之前，有一肚子的牢骚，结果看见老夫人那张威严的脸，她就一个字的牢骚也发不出来了。 沉默一会儿，她道：“您当初对我的承诺，现在还作数吗？” 老夫人：“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不过我对你做过什么样的承诺，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你提醒我一下。” 聂雨墨：“三个月之前，我说如果大少爷恢复健康，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您答应了，我现在想离开顾家，回到桃花村去，请您同意我离开。” “回去？” 聂雨墨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让老夫人特别的意外。 老夫人目光如炬看着聂雨墨：“你知道顾家大少奶奶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吗？亦寒是植物人的时候你没有走，现在亦寒好好的你要离开？” 老夫人就差说，你脑子有病！ “嗯。” 她点点头：“我不能适应豪门生活，希望老夫人成全。” 如果成为豪门夫人，就是每天喝咖啡打麻将，或者出去逛街购物，钩心斗角，八卦家常的话，聂雨墨不愿意。 “不行。” 老夫人断然拒绝：“我不能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顾家见利忘义，在得病的时候娶了你，而在病好后就要把你赶出去，你不用想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离开顾家的。” 老夫人以为这批人不能让大少奶奶满意，于是就让南叔换一批，人不是有的是？ 不行就换，反正大少奶奶不能换。 这天晚上，顾亦寒很晚才回来，他从车上下来，竟然发现奶奶在院子里等他。 虽然现在天气热了，晚上不冷，但是院子里蚊虫还是不少的。 “奶奶，您怎么坐在这？” 老夫人招手让他过来，示意孙子坐在自己身边，要跟他详细聊一下。 “最近很忙啊？” “嗯。”他点点头。 “这段时间公司被那对父子弄得乱七八糟，还有很多账目都对不上，都需要一点点捋清楚。” 老夫人：“你不用拿公司的事情糊弄我，公司的事情再忙，也不至于忙到现在才回来，你这几天一直都是半夜归，早上天不亮就走了，你是在躲雨墨对不对？” 顾亦寒沉默。 确实，就是这样。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妻子，要说是名义上的吧，好像也不是，但是和正常夫妻一样相处，他却并没有准备好。 他觉得聂雨墨应该也没有准备好，见面两个人都尴尬，不如先不见面，先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捋清了，再面对。 “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吗？”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教育孙子：“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人家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还帮了你不少忙，如果没有雨墨的帮助，你也不能这么顺利就把顾家拿回来。” “现在你重新掌权了，我们家是不允许升官发财换老婆这一说的，你不能做对不起雨墨的事情。” 顾亦寒：…… 这都哪跟哪？ 他对奶奶道：“我没有想着换老婆，她永远都会是顾夫人。” 老夫人仍然不依不饶：“名义上的也不行啊，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摆件，放在显眼的位置就可以不管了，你今天回房间去睡，不许去客房。” 顾亦寒在老夫人的监督下，回房间了。 推开房间的门，就听见嗖一下，他闪身躲过。 床上的人警惕道：“什么人？” “是我。” “哼！” 聂雨墨冷哼一声，道：“大少爷走错房间了吧？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顾亦寒：“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在隔壁？你监视我？” 聂雨墨：……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但每次顾亦寒回来，她都能听到声音，早上他走的时候她也知道。 练武的人听力本来就比正常人要好一些，加上每次都是夜深人静的，她会听到也很正常。 她涨红了脸，嘴硬：“我才懒得监视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哦，是奶奶让我过来的。” 顾亦寒不知道说什么，为了缓解尴尬，就说了一句更加尴尬的话。 聂雨墨见他过来，本来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好好谈谈，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但顾亦寒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泼下，高兴的想法立刻无影无踪。 “我今天也去找老夫人谈过了，我应该走了，既然你没病，自然也不缺我这个大夫。” “你要去哪？” 顾亦寒是真不会聊天，他不说挽留，而是问人家要去哪里？ 聂雨墨：“回桃花村，那里天好水好空气好，我做梦都想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如果这时候顾亦寒说一个别的方面的原因，聂雨墨会很开心，但顾亦寒说：“我答应过你外公，你永远都是顾家的大少奶奶。” 聂雨墨当即就火了。 “你答应的不算数，我又不是你的傀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稀罕当你们家的大少奶奶就让谁当去，反正我不稀罕。” “你一定要走吗？” “对！” 两人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第二天。 聂雨墨盯着两个熊猫眼去和老夫人辞行：“奶奶，我要走了。” “亦寒没有和你谈？” “谈过了，他同意。” “这个混账，他凭什么同意？不行，这件事他说的不能算，顾家的大少奶奶不能换人。” “奶奶，您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当你们顾家的大少奶奶，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我说什么，做什么，却有一大堆的条条框框制约着，我不愿意。” 老夫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聂雨墨，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聂雨墨一定要走，被规矩约束着，不是每个女人都要经过的必要过程嘛。 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顾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考虑清楚，想当顾家大少奶奶的女人有的是，你确定要把这个位置让出去吗？” 第80章 离开顾家 聂雨墨：“嗯，我考虑好了，但我有个条件，希望您能答应。” “说。” “您对桃花村的投资，不会因为我回去就撤资吧？我不想因为我，让整个桃花村的人就永远穷下去。” 老夫人：…… 顾氏对桃花村还有投资吗？ 她不知道，于是就当着聂雨墨的面打电话问，公司那边的人很快回复，答案是没有！ “他们骗我！” 聂雨墨这才知道上当了。 继母陈雯当初让聂雨墨替嫁，就是用桃花村威胁她，她才同意的。 结果却根本没有这件事。 老夫人很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有些不高兴。 原来聂雨墨嫁进来是因为被威胁，来的时候不情愿，现在想走也正常。 老夫人：“你放心，虽然顾家没有投资这个项目，但现在做也来得及，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 其实老夫人她给聂雨墨的钱，足够买下十个桃花村了。 “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好，谢谢老夫人。” 聂雨墨对老夫人深深鞠躬，然后回去收拾自己行李。 她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走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蓝色包袱，老夫人送给她的贵重首饰和珠宝她一样都没要。 还有老夫人送给她的卡，和从聂雪柔那里弄来的卡，也都放在首饰盒里，物归原主。 小黑小白流着眼泪跟着她身后，蹭来蹭去。 尤其是小白，一直呜呜地哭，边哭边劝。 “你不走行吗？我们错了，下个月山里还有个宝贝，到时候我们带你去挖行不行？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 聂雨墨心里也很不好受。 但她现在必须要硬下心肠，如果现在她说软话，恐怕就真走不了了。 “不能，我还是很生气，我只要想到你们背叛我们的友谊我就很生气，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狗也不行。” “呜呜呜……我错了，我和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会换来没关系。” “雨墨，小墨墨，你真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小白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聂雨墨，她把头转到一旁，不忍心和它对视。 结果和小黑对视了，我的天！ 又是一双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聂雨墨赶紧转身离开。 再不走，她怕自己就不想走了。 她狠心道：“不久以后，你们还会迎来新的大少奶奶，到时候你们就会把我忘了，长痛不如短痛。” “呜呜呜呜，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我们好喜欢你啊，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可是没用。 聂雨墨还是执意要走。 南叔过来和聂雨墨告别，他眼角泛着泪光道歉：“大少奶奶，您不走行吗？我们大少爷就是不擅长表白，他心里也是很舍不得您的。” “南叔，欢迎你有时间到桃花村做客，我家里还有我亲自做的桃花酿，到时候你尝尝。”聂雨墨转移话题。 “好。” 聂雨墨离开这天，南叔和顾家所有的佣人都出来送行，就连老夫人也出来了，顾亦寒却没有出现。 冯满递上辞呈，他要跟大少奶奶一起离开。 聂雨墨对他说过，让他留下，留在顾家薪水丰厚，也会有他的用武之地。 但冯满坚持一定要跟她走，跟她回到桃花村就算种地，也要和大少奶奶在一起。 他母亲的命是大少奶奶救的，他就是大少奶奶的人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聂雨墨最后也同意了，家里活也不少，冯满愿意跟她回去也能帮外公做一些事情。 小黑小白跟在车子后面跑，跑了很久还不回去。 聂雨墨泪流满面。 顶峰大厦。 顾亦寒一杯一杯往口里灌酒，一瓶洋酒不多时已经下去多半瓶了。 卢森泽一把抢下酒瓶，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她要走，谁也拦不住。” “别人拦不住，你为什么不去拦？还是你也真觉得她是乡下丫头配不上你……”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看你就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你连挽留都没有一句。” 卢森泽想了下：“不过也好，她离开对你也不算坏事，你可以找个门当户对，对家族有益的女人。” 他发现顾亦寒瞪他，然后毫不畏惧地回瞪回去：“咋地，我说的不对呀？” “这想法也不丢人，大家不是都这么做的嘛。” 确实，这样的想法，在豪门中司空见惯，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如果不这样做，才是另类呢。 顾亦寒闷声道：“我不需要女人的家庭助力，没必要。” “那你为什么不挽留？” “卢森泽眼神晶晶亮：“如果你不喜欢她，那我就去追了啊，那个女人蛮有意思的，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哼！” 顾亦寒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这样不经闹呢？你看你，明明喜欢却还装成冷漠的样子，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顾亦寒还是走了，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让进。 这个房间，在不久之前，还属于那个女人。 房间里处处都是那个女人的气息。 现在她却走了，好像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桃花村。 外公看见聂雨墨回来，很是意外：“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顾亦寒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聂雨墨：“哼！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联合外人一起糊弄我，有意思吗？” 外公理亏，笑容满面：“我是你外公，我是不会害你的，我那么做都是为你好，你得理解我老人家对你的一片苦心……” 他说着准备防御。 若是放在以前，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接下来就是一个追，一个跑！ 在院子里要不打上几个回合，这事都完不了。 但今天却还不一样，聂雨墨恹恹的，看上去无精打采，只是埋怨一句就回房间了。 但她没忘让外公给冯满安排住处。 白神医问冯满：“你要住这？” 冯满：“对，我以后就在这干活了。” 白神医：…… 他急忙拒绝：“我们家可没有高薪付给你。” 第81章 回桃花村 冯满：“我不要工资，您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白神医这次同意了。 家里活有很多，多个干活的人也可以。 他安顿好冯满，去找外孙女，问她：“他们家还是嫌弃你是乡下来的对不对？” “没有。” 聂雨墨否认，故作轻松地说：“外公，我不喜欢城里的生活，还是更喜欢我们桃花村，以后我就留下陪你不走了。” “你别跟我打岔，我们家人虽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当初顾亦寒答应我的事情说话不算数，我得找他要个说法。” 外公气不过，当即就要去城里找顾亦寒。 但他被聂雨墨拦住。 “外公你别去，是我自己想回来的，如果你不同意我在家，我可以走，去你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你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行吗？” 外公：…… 当然不行了。 外公在迎接外孙女的接风宴上，特意炖了一只趾高气扬的芦花鸡，小鸡炖蘑菇，香味飘得满村子都是。 外公还特意把桃花酿拿出来，三个人每个人都倒满满一大碗。 这种酒入口甘甜，后劲却很足，冯满不知道桃花酿的威力，只是觉得好喝，半碗酒下肚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了。 “就这点酒量，还好意思说自己会喝酒？” 外公把人高马大的冯满背进厢房安置，然后回到酒桌上，和外孙女推心置腹的聊起来。 “你怎么想的？从顾家回来以后还是要结婚的，既然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就在农村找一个，离外公近一点，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虽然你嫁过人，不过你们也没有登记，户口本上还是未婚，想找啥样的都行！” “外公，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聂雨墨眼前全是小贾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起顾亦寒假扮的小贾。 她有点喝多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 聂雨墨躺在床上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声音很熟悉，像是村西头的刘媒婆。 她撑起身子往外看，没错，就是刘媒婆。 媒婆坐在院子里，唾沫横飞：“不是我吹，我手里的小伙子全都是优质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你们家雨墨就等着享福吧……” 刘媒婆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早上说完，上午就领来一个男人。 好家伙，大金链子小金表，满口的龅牙都是金光闪闪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镶金牙？ 男人看上去能有四十多岁，进村后，逢人就递华子，看见村长和聂雨墨的外公，更是成盒给。 外公拒绝：“我不抽烟。” “不抽留着送人，你放心，你家外孙女嫁给我，就等着吃香喝辣享清福吧……我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只要给我生几个孩子就行，也不拘生几个，但一定要生儿子……” 发誓一定要生儿子的暴发户，出手很大气，当场就拍下五十万现金，要把聂雨墨领走。 现在就去登记，晚上就洞房。 暴发户都没用聂雨墨出手，就被外公赶走了。 他是要给外孙女找终身的幸福，不是卖孙女，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外公把暴发户赶走了，但刘媒婆却被留下来。 外公这次把具体要求说了，免得她再弄一些着三不着两的人过来。 要青年才俊，人品过硬，家里有没有钱没关系，但人一定要好。 刘媒婆一拍大腿：“哎呀，你早说呀，穷小子还不有的是？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领过来。” 她效率是真高，果然过了没多久，人就领过来了。 这次是隔壁村的会计，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个头也够用。 就是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地能带出一丝算计。 刘媒婆解释：“人家是会计嘛，算计是职业病，要是连算计都不会，村里的账目还不一团糟？” 她说的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外公让雨墨跟他见面，雨墨不愿意，但人已经领到家里来了，那就见见吧。 会计看见聂雨墨，眼前一亮，接着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夸她：“我早就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长得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比传闻里漂亮多了。” 会计夸完聂雨墨，就开始试探：“我知道你是二婚，放心吧，我虽然是头婚但也不会嫌弃你的，不过我是头婚，找你还是吃亏了，所以结婚的时候你就不能要彩礼了吧？” 聂雨墨：…… 她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谈到结婚，彩礼了？ 会计见她吃惊，误会了，还以为她是默认。 于是又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你看我们结婚后总要有新房吧？我家条件不好，家里只有上个世纪盖的三间砖瓦房，结婚要是让你住在那里就太委屈你了……” 会计很会说话，说是怕委屈聂雨墨，结果他给出的解决办法，确实自己一点都委屈不着。 他说：“我听说你上一家很有钱，你们离婚你应该分得不少的家产吧，你是二婚我是头婚，你拿出来一点钱买个新房子不过分吧？” 聂雨墨气笑了。 她巧笑嫣然，道：“不过分，你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说出来吧。” 会计心里大喜，他觉得这女人很上道啊，也太好说话了。 于是他继续说出更过分的要求：“你看，我是个男人，要是住在你买的房子里，会被人嘲笑吃软饭，对我们的感情也不利，房子写我的名字你看怎么样？” “男人是一家之主嘛，房子写我的名字，你到外面说话也硬气，一个家庭男强女弱才是正统，否认会被人说闲话。” 聂雨墨彻底看明白了，这是准备软饭硬吃。 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会计道：“我从顾家出来，他们是给我一大笔钱，但我没要啊……” “你为什么不要？” 会计立刻急了，气急败坏的发问：“你是个傻子吗？你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对，进的还不少。人家加入豪门都费尽心思的弄钱，你可好，送到手的钱都不要，不行，你回去要去，这笔钱如果不要回来，我不可能娶你。” 第82章 软饭硬吃 聂雨墨：“我也没说过要嫁给你啊。” “不嫁给我，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吗？怪不得会被豪门赶回家，你脑子不正常……”会计见没有油水，翻脸比翻书都快，立刻收起刚才的甜言蜜语，现在是什么刻薄说什么。 聂雨墨还没啥，一旁的冯满却听不下去了。 “滚！我们家大少奶奶多看你一眼，都是你的造化，你敢这么埋汰她，老子弄死你！” 站起身快要2米高的冯满，发起火来的样子吓人得很。 会计被吓跑了。 跑得飞快，但凡他慢一点，就会被冯满逮着一顿胖揍。 冯满没揍到会计，生气得很，他对聂雨墨抱怨：“大少奶奶，没有人会比大少爷更好了，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离开大少爷跟这种人相亲？” 聂雨墨：“你看他好，你就回去找他，本来这边也没有你能干的活，我也给你开不出那么多工资。” “大少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还有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大少奶奶了，叫……雨墨姐。” “好的，雨墨姐。” 冯满实际上比聂雨墨大七八岁呢，她让人家叫她姐，居然还自然得很。 冯满不敢继续劝了，他不想走。 外公把外孙女拉到一旁，问外孙女：“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冯满呀，如果你喜欢他，外公不反对！” 聂雨墨：…… 这是什么神仙想法？ 她被外公的奇葩想法打败了，急忙否认：“白老头你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啊，我和冯满没什么的，我不喜欢他，他更不敢喜欢我，你千万不要再提了。” 外公：“不敢喜欢和不喜欢还是有区别的，我去问问。” 他还真就去问了，结果也真是像聂雨墨说的那样，冯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却被外公的话吓得面如土色，腿肚子筛糠一样地抖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不配！” “谁说你配不配了，我就问你喜欢不喜欢雨墨？如果喜欢你就去追她啊……” 冯满被吓跑了，基本上是连滚带爬。 聂雨墨幸灾乐祸：“你看，我说什么了？我说不让你去说，你一定要说，把人家吓到了吧？“ 外公担忧的看着聂雨墨，重重叹口气。 聂雨墨：…… “白老头，你啥意思？” 外公语重心长道：“我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啊，现在我在的时候还好，要是以后我不在了，谁保护你？”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受欺负了没有人帮你出头，连个依靠都没有怎么办呢？到老了一个人生病没人管，连口热水都没有人给你倒，那得多可怜啊……” 外公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聂雨墨最受不了这样。 她急忙劝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会嫁出去的，再说我现在才多大，你也太心急了。” 外公：“你年纪不大就已经是二婚了，二婚的女人不好找，趁现在我还能帮你把关，要是以后我先走一步……” 聂雨墨立刻叫停：“我继续相亲总行了吧？你别说了。” 外公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第三个相亲对象，是镇上小学的语文吴刚老师。 吴老师是公费师范大学的高才生，毕业后就被分配到镇上的小学当老师，是学校里学历最高的人。 镇上的小学，但凡有点门路的老师，都调走了。 他没关系只能老老实实留下教书，教了七八年，他所在的班升学率是附近所有小学最高的，但就算有这么好的成绩，依然不能调走。 吴老师一表人才，教学好，人缘好，但人快到三十岁了，还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刘媒婆说他一直没有结婚是因为家里太穷，外公却不敢相信，也不能所有的姑娘都嫌贫爱富吧？ 别是像上个会计那种人，金玉在外，败絮其中，那样的男人他外孙女不能要。 刘媒婆一沓声保证：“不能不能，放心吧，我用我的人品保证，吴老师人品绝对过硬，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二天是周末。 聂雨墨和吴老师见面了，吴老师长得干干净净，很有礼貌。 确实和会计不一样，吴老师很坦诚，他先介绍自己家的情况，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母亲嫌弃家里穷，抛下他们兄妹二人走了，父亲几年后也因为操劳过度离世了，现在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提到妹妹，吴老师眼睛里有光，更是毫不吝啬夸赞的言语。 他说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事的小姑娘，非常善解人意，知道为别人着想，很善良。 聂雨墨也没多想，哥哥夸奖妹妹很正常嘛。 第一次见面，双方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 江城。 顶峰大厦。 顾亦寒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皱成川字。 “怎么了顾大少？什么事让你愁成这样？”卢森泽很好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大少这副模样。 就连尚祖震陷害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愁眉苦脸过。 “没事。” “满脸的苦大仇深，还说没事，谁信呐！” 卢森泽突然拿起他电话看，顾亦寒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上面的内容都被他看个清清楚楚。 “哎呀，原来冯满已经是你的人了呀？”他恍然大悟。 卢森泽对顾亦寒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我还以为冯满是股雨墨心腹，原来也被你收买了。” 顾亦寒瞪他一眼：“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说话真难听，他是帮我看着点那个女人，免得她上当受骗。” 卢森泽丝毫不为好友留情面：“你既然这么关心她，怎么不自己去看着点？” 顾亦寒把手机从他手里抢回来，白他一眼：“多管闲事。” “你要是没有事情可以做，新公司那边你就多看着点……” “顾大少我错了。” 卢森泽情不自禁打个寒战，立刻道歉。 顾亦寒是工作狂，他可以工作起来两天两夜不睡觉，不吃饭，但是卢森泽不行，生活那么美好，工作不是全部。 第83章 完美的人有个奇葩妹妹 半个月后。 聂雨墨和吴老师进展很顺利，吴老师几乎每天都会约她。 两人只是散散步，或者吴老师放学后到桃花村帮聂雨墨晒药材，相处地还算愉快。 吴老师博学多才，几乎什么都懂，谈古论今，国家大事说得头头是道。 其实聂雨墨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话题，她经常会在和吴老师聊天的时候走神，总是能想起和小贾聊天的场景。 两人在一起正常聊天的时候不多，大多数都是抬杠，斗嘴，就差互殴了。 但那种相处方式却总是能让她念念不忘，甚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是笑意。 吴老师不知道她心里想着别人，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谈吐吸引，有种找到知己的幸福感！ 这天下午，吴老师对聂雨墨发出邀请：“雨墨，我想周末请你去我家做客，可以吗？周末我妹妹过来看我，她很想见见未来的嫂子。” 聂雨墨：…… 两人现在只是接触，连交往都谈不上，就见家人，不太合适吧？ 不过外公赞成她去。 外公的理由是，吴刚家里没有其他亲人了，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又是特意回来见她的，不去不好。 于是聂雨墨就同意了。 “可以。” 周末。 聂雨墨带上礼物，来到镇上。 吴老师家不在本地，他在镇上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妹妹在南方的一所大学上学，平时都是寒暑假的时候回来，今天是特意回来看未来嫂子的。 聂雨墨到镇上给吴刚打电话，恰好他去市场买菜，于是给她地址让她自己先过去。 吴老师对聂雨墨说：“我妹妹在家，她念叨你一早上了。” 聂雨墨于是单独过去了。 “笃笃笃”。 “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门很快打开，女孩笑容洋溢的脸在见到聂雨墨后，瞬间变得冰冷。 “你就是聂雨墨？” 吴丽挑剔地打量着聂雨墨，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敌意。 “对，我就是聂雨墨，你是吴丽吧？你好。” 聂雨墨伸出手，想跟她握手，吴丽却根本没回应，她堵在门口双手环抱，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聂雨墨。 这种目光，让人很不舒服，聂雨墨也不例外。 而这时候，吴刚回来了。 “丽丽你怎么堵在门口呀？高兴傻了吧？把聂小姐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呀，这孩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哥哥发话，吴丽马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姐姐好，我叫吴丽，我刚才是看见你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失态，你一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吴丽笑颜如花，翻脸比翻书还快。 快的聂雨墨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已经被吴丽接过去了。 她甚至还挽着聂雨墨的胳膊，亲热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把她迎进去，端茶倒水拿水果，殷勤得很。 吴老师满意地去了厨房，今天他要露一手，亲自做一桌子饭菜，让聂雨墨尝尝他的手艺，吴刚让妹妹陪聂雨墨聊天。 厨房的门一关上，吴丽立刻耷拉下脸。 “我哥那么优秀，你配不上他。” 聂雨墨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对她有敌意，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聂雨墨怼道：“你哥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完全可以不邀请我过来，我是不是配得上你哥，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指手画脚的。” “你说谁是外人？” 吴丽双拳紧握，眼睛冒火的盯着聂雨墨：“你才是外人，你永远都是外人，就算我哥娶了你，你也不过是嫁进我们家的免费保姆而已，在这个家里，我哥哥最爱的人是我，永远都是我，不会是你。” “我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感恩戴德，以后要伺候好我哥，像是下厨这种事情，只能有这一次，下次我回来要是发现还是我哥做饭，我就对你不客气。” 聂雨墨觉得好笑，也好奇：“你准备怎么对我不客气呀，看你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不要戾气这么重，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跟你哥说，让你哥跟我提分手就行了，何必还要在你哥面前背后弄出两张面孔，你不累吗？” “我不累……” 她开个头，就感觉到不对，这女人给她设套呢！ “你管得着吗？是我给你立规矩，怎么变成你教我怎么做人了？你这个女人太刁钻，以后一定会欺负我哥，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好，既然你不同意，我告诉你哥一声就走。” 聂雨墨刚站起身，却被吴丽很生气地拽坐下去。 “你怎么回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算走也不能现在走，你要说你觉得配不上我哥，才选择的分手，不能提我。” 聂雨墨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小姑娘，比聂雪柔还不讲理。 吴丽一只手掐腰，另外一只手指着聂雨墨威胁：“我看你是成心的，成心挑拨我和我哥的关系，告诉你做不到，我哥对我好着呢，没有任何人能撼动我们兄妹的感情……” “行，你们好好的啊，我走。” 聂雨墨不想跟她吵，确实没必要。 她要走，但吴丽却蛮不讲理的不允许，甚至她还摔了一只杯子，用杯子碎片划伤自己胳膊！ 这拨操作把聂雨墨看懵了。 什么情况？ 这女人是疯了吗？ 她想干啥？ 事实证明，吴丽没疯，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单纯的诬陷聂雨墨而已。 “救命啊，大哥救命，你带回来的女人想害我……” 吴丽捂着胳膊冲进厨房，一头扑进哥哥怀里，然后就晕了过去。 她在“晕”过去之前，聂雨墨收到她挑衅的目光了。 “我说我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你相信吗？” 聂雨墨声音弱弱的，严重不自信。 主要是这女人太会演戏了，她甚至都有种错觉，感觉刚才的碎片，就是自己划上去的。 “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吴刚对聂雨墨吼叫，眼睛都是血红的。 俩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吴刚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就连语气重的时候都没有，他现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