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的追妻火葬场[希腊神话]》 1. 第 1 章 “我是谁？” “达芙妮。” “大地女神盖亚和河神珀纽斯之女。” 趴在河边观察自己面貌的达芙妮看着光滑如镜的水面中清晰无比的倒影，自问自答。 “也是未来倒霉的月桂树。” 答对了，没奖励，新鲜出炉的水泽宁芙吧唧一下卧倒在地，什么都别说，先让她苟个一百年！ * 百年光阴对于寿命悠长的水泽宁芙来说转瞬即逝，中途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水泽宁芙来邀请达芙妮一起出去玩耍，但是有原主记忆的达芙妮誓死不从，坚决做个家里蹲，家里很好，安全。 在这个遍地是神明、野兽与怪物的神话世界，刚穿越过来脑袋还稀里糊涂的达芙妮哭着表示她还小承受不来，就先让她做一个快乐的宅女吧。 当然在此期间，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达芙妮也没闲着，努力回忆她前世所看的小说，进行筛选和总结，鉴于前世看的小说太多又混乱，没多久，达芙妮负荷过载的脑袋就向她举起来白旗。 充斥着各种小说设定的脑子告诉她：不行。 很好，想得头昏脑涨的达芙妮也举双手投降，她放弃了，希腊神话她只记得几个耳熟能详的故事。 穿越前正常人智商的水泽宁芙大哭，希腊衍生故事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啊，早知如此，她就多看几本衍生故事了，好歹混个囫囵。 当然也有可能搞得更混乱，毕竟谁都知道，二设嘛，不就是编嘛。 至于正经的《希腊神话》，谁会看那枯燥的正经书，那里面七拐八拐乱得不行的人物关系，你不静心来梳理谁看得懂，反正达芙妮没看！ 放弃了的达芙妮守在家中苦思冥想，怎么才能避过成为一棵一动不动风吹雨打的月桂树呢？作为一个人，达芙妮表示让她当一个有思想的树不如早死早超生！ 思来想去，她总结下来有两条路： 一：成为一名强力女神，阿波罗敢来追她就暴打一顿； 二：直接和阿波罗成为恋人，打不过就加入。 第一条直接被达芙妮pass掉，宁芙成为女神就够难的，还要神力强大，咋不让她去死，脖子一抹超级简单。 至于第二条，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君不见，希腊神话的神明很少有长情的，风流多情才是他们的常态。 选来选去都不靠谱。 “父亲，你知道成神的办法吗？” 犹不死心的达芙妮回头问她的老父亲河神珀纽斯。 而面对这个异想天开的问题，作为父亲的河神珀纽斯是这样劝他最近闷闷不乐的女儿的：“海后安菲特里忒也是一位宁芙。”言外之意连海后都没有成为神明，他区区一介河神又有什么办法？ 得到答案的水泽宁芙垂头丧气，神明和她的距离如同珠穆朗玛峰，那是要多远就有多远，要不她还是选择和阿波罗谈一场恋爱吧，这个简单，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希望小爱神厄洛斯看在她已经和阿波罗谈过恋爱的份上高抬贵手。 “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母神——大地女神盖亚。”望着郁郁寡欢的达芙妮，心疼女儿的河神给她指了另一条出路。 在珀纽斯看来，神明乃天定，倒不如诓骗达芙妮去盖亚那里，或许得到原始神盖亚的否定后达芙妮会死心不再烦恼。 盖亚女神吗？达芙妮一愣，如拨开云雾，棕色的眼睛里燃起希望之火，也许她可以不强求依附阿波罗，依附自己的母亲不是更有希望吗？ 达芙妮所求不多，只求厄洛斯恶作剧的时候，盖亚能捞她一把，哪怕让她舍去这副水泽宁芙的躯壳也可以，她只要能够做个自由活动的人就行。 “我会去的。”达芙妮严肃脸，去找大地女神是她现在找到的最好的路径。 “那早去早回。”珀纽斯欣慰地准备帮女儿收拾行李，达芙妮在家里待太久了，他担心会憋出病来，出去散散心也好。 “但是不是现在，”下一秒，达芙妮缩回头，坚定道，“一百年后我再去。” “？”河神起身的身影一滞，他女儿最近不大对劲，是不是哪里生病了，要不要去请光明神阿波罗来看看？然后珀纽斯又自我安慰，没病没灾的请医生干什么，一百年就一百年吧，也不是很久。 珀纽斯按耐住请阿波罗的心思。 “那父亲我走了，”达芙妮棕色的长发划过珀纽斯的脸庞，“对了，我最近夜观天象，发现光明神阿波罗和我相冲，但凡和光明神沾边的请父亲帮我推辞掉。” 珀纽斯：夜观天象？你什么时候会预言了，他怎么不知道？糊弄你父亲也该找个好理由吧。 河神满头问号，河神陷入沉思。 “去吧。”沉默片刻，疼爱女儿的珀纽斯终究还是答应了达芙妮的请求，“我会注意的。” 达芙妮眼睛亮亮的：“谢谢父亲。” 她决定先去把家里的藏书翻阅一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有了知识心里不慌。 等到不见达芙妮的身影，河神才扶额叹息，女儿大了，有小心思了，要不是知道达芙妮和阿波罗没见过面他都怀疑是不是阿波罗甩了他女儿才让达芙妮一改平时整日出去玩耍的习惯做个家里蹲。 珀纽斯彻底没了请阿波罗的心思，他才不会说达芙妮陪伴他的时候多了他也很开心。 达芙妮和阿波罗擦肩而过。 * 蹲足一百年，身上蘑菇都长了几茬的达芙妮终于重新出山。 反正死了也没事，多活一天就是她赚的，活过凡人寿命的达芙妮无所畏惧。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呢？初出茅庐的达芙妮跃跃欲试，记忆力里鸟语花香的画面终究不是实景。 向母神盖亚的宫殿出发！ 揣着父神珀纽斯准备好的包袱的达芙妮精神抖擞地对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发出大喊。 坐在家里正伤心女儿离家远游的珀纽斯听到达芙妮充满朝气的喊声，既伤感又欣慰。 幼鸟初展翅，第一次是要摔个头破血流的。 2. 第 2 章 现实教达芙妮做人。 在又一次长发被地上的植物勾住，崩溃的达芙妮小心地、费力地弯腰尽量用不扯到头皮的力道将自己保养顺滑的长长的头发从茂盛的不知名的植物中解救出来。 谢天谢地没有扯到头，花费一两个小时终于完整地拯救了自己头发的达芙妮轻舒一口气，四下逡巡，在找到一块平整的地面后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坐下，以手作扇，上下飞速挥动，试图将脸上的热气挥散掉。 好累！ 才走了不到八百公里的达芙妮泪目，她的腰好酸！她的脚又麻，她需要交通工具。 出租车，她需要出租车，实在不行给匹马，深深的怀念现代四通八达的交通的达芙妮眺望远方，思忖了一下父亲珀纽斯给她规划的路线，她应该没迷路吧，她又没个导航，达芙妮表示她靠太阳东升西落来辨别方位。 又想到遥遥的路程，达芙妮的目光又转移到停在树上休息的小鸟身上，她要是有双翅膀就好了，扶摇而上， 忽而鸟飞走了，梦想破碎的达芙妮垂首，唉，她靠双腿走要走到什么时候，真真前途无亮。 越想越心酸的达芙妮看着散落在胸前的棕色发梢，气不打一处来，要你有何用，除了添堵还是添堵。 想到从一开始被扯住头发然后笨手笨脚的她扯到头皮痛到麻木，再到后面熟练地轻松地动作麻利地将长发和植物分开，一点痛都没有，达芙妮不禁感慨果然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头发：它好无辜。 休息了一会回复体力的达芙妮痛定思痛，野外生存就是要利落，短发才是王道，人菜就得认，于是她干脆地拿出一把匕首将头发齐耳剪断，柔顺的发丝散了一地，和土地融为一体。 这下舒服多了，达芙妮晃了晃没有头发拖累的脑袋，剪完头发就是轻松。 起来走两步，没有了烦恼丝，达芙妮快活地走来走去，哎嘿，畅通无阻，她早该这么做，出门在外要漂亮干什么，当然是要方便。 当然达芙妮没忘记她落在地上的头发，她细心地收集好它们，轻易地挖出一个坑丢进去，嘴里默念：“希望你来世托生到一个好人家。” 出发。 整理好东西的达芙妮再次开始她的路途，她决定这次先搞一匹马。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可能她最近水逆，达芙妮没走两步，远远地便看到一个金色的伟岸的模糊不清的身影。 是他，是他，就是他，她的梦魇——阿波罗！ 别问她为什么隔老远就认出阿波罗？梦里常相见，夜夜噩梦连连，别的神明她不认识，阿波罗化成灰她都认识！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看到噩梦对象，体力值已满的达芙妮磕巴都不打一个径直转身往回走，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她要回家！ “！！！” “什么？”她瞪大眼睛跌坐在充满泥土芳香的褐色的土地上，棕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好大一个猪头！煮熟了足够好几十个人吃了。 倘若不是及时退两步，达芙妮转身差点和一头猪吻上。 救命！ 大象般体型的野猪近在咫尺，巨大的獠牙宛如前世的象牙，锋利而又寒光闪闪，看得人心慌慌，巨物恐惧症发作的达芙妮尴尬地收起自己的小匕首，距离太长，用匕首就是自杀式攻击。 想象一下，连匕首加上她的胳膊还没别人的牙齿长，冲上去就是自动投喂，省了野猪不少力气。 也许它还嫌自己体型太小不够塞牙呢，大难临头还思维发散的倒霉的达芙妮忍不住自嘲。 到底谁来救救她，她愿意当牛做马地报答。 看着面前的血盆大口以及西瓜般大小的红眼睛，初次碰到野猪的达芙妮面如死灰，出师未捷身先死，果然阿波罗就是她的灾星。 脸色灰暗的棕发水泽宁芙放弃挣扎坐在原地闭眼等死，但是在临死前她一定要狠狠咒骂阿波罗一通。 [email protected]#K阿波罗！ “咻。” 心脏跳个不停的达芙妮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开，然后是野猪尖锐的悲鸣的哀嚎声，紧闭双眼的她感到有什么液体随着重物砰地倒地的声音溅到她紧张到青白交加的脸上，温温的热热的。 是血吧。 达芙妮猜想。 是血。 达芙妮随后自我肯定。 她不敢睁眼，顺带腿软想跪。 哦，她已经坐在地上，跪不了。 腥臭的，难闻的味道传入她敏感的鼻子中，达芙妮忍不住屏住呼吸，前世她连杀只鸡都不会，陡然到了血腥的杀猪现场，让她先缓缓。 缓缓的后果就是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达芙妮掀起一条眼缝，确认噬人可怖的野猪已死，这才放心地完全睁开眼睛，然后转身试图向救了她的神明道谢，却只看到翩然远去的银发女神模糊的背影。 是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吧，达芙妮心想，银发，箭术高超，刚刚又和阿波罗关系亲密，除了这位备受神王宙斯宠爱的勒托之女，还有哪位神明符合标准？ 她比太阳神更闪耀。 可惜不能当面表达谢意。 发愣的达芙妮错过狩猎女神，遗憾地转头，转而看见这样一个画面：金发的男神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预备回收插在野猪上的银箭。 “放着我来，”达芙妮在心里呐喊，顺带责怪阿波罗，“救人没有你，和人抢东西倒是积极。” 光明神的金发在阳光下璀璨光华，如黄金般闪耀，如丝绸般顺滑，达芙妮心念一闪，随即清醒，敢和她抢偶像的东西再好看也没用。 怨念阿波罗的达芙妮觉得要是有拉黑功能，她第一个就将阿波罗拉进黑名单。 “？”阿波罗握着银箭的手被一只沾满血污但是勉强还是能看出原身白晢细腻的女子的手阻拦。 “这是我的。”达芙妮抢过阿波罗手中狩猎女神的银箭，牢牢地藏在身后，凶巴巴地说道。 此时的光明神才正眼看向被他姐姐随手救助的水泽宁芙，凶巴巴的雌雄莫辨的白玉般细腻的脸庞中透着忐忑不安。 阿波罗：倒是一副好相貌。 “它不该属于你。”阿波罗摊开手，语调平平，“这是我姐姐的东西。” 看在她长得还不错的份上，阿波罗柔和了语气，但是，姐姐的东西不该留在小小的宁芙手里。 阿波罗：姐姐的就是我的。 果然是狩猎女神殿下，确认了女神身份的达芙妮雀跃。 “不给。”灰头土脸的她摇头，其他东西都不要地拔腿就跑。 冥顽不灵，原本和风细雨的阿波罗沉下脸，东西到不重要，但是有人反驳了他，阿波罗很介意，他不要脸啊。 “阿波罗，”许久不见弟弟赶来，去而复返的阿尔忒弥斯叫住她弟弟，“不过是只箭，随她去吧。” 正预动用神力禁锢逃跑的水泽宁芙的阿波罗悻悻地收回手，便宜那个小宁芙了。 * 乱跑一气的达芙妮也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这么好，足足跑了一天一夜，硬是跑到了家门口，迎面和父亲珀纽斯碰了个头。 “达芙妮，那里受伤了？”看着达芙妮浑身星星点点血渍的状态，珀纽斯不由自责，早知道就不让女儿千里迢迢跑去找大地女神。 达芙妮大口喘气，怀里还紧紧抱着抢来的银箭不放，“没事，这不是我流的血。” “这是......”确认女儿安全的珀纽斯看着达芙妮怀里的东西迟疑，“狩猎女神殿下的银箭？” “嗯。” 珀纽斯：“发生了什么？” “阿尔忒弥斯殿下救了我。”达芙妮用梦幻地口吻说道，“如同天降般从骇人的野猪口中将我拯救”。 她幸福地蹭两下纵然染过鲜血拔出来后依然干干净净的银箭，喃喃自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神。” “谁？”珀纽斯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 “阿尔忒弥斯殿下。” 河神心里一咯噔，作为处女神的狩猎女神殿下啊，他还想让达芙妮嫁人呢，达芙妮不会学狩猎女神终身不嫁吧。 珀纽斯他头疼。 “除了狩猎女神殿下，你还遇见了谁？”河神转移话题，不想让达芙妮的注意力全放在处女神阿尔忒弥斯身上，“作为阿尔忒弥斯殿下的弟弟——光明神阿波罗可是奥林匹斯一等一的美男子。” 不提阿波罗还好，一提达芙妮炸了，晦气道：“别提他！” “父亲，这么说吧，”达芙妮做了个形象的比喻，“我有多喜欢阿尔忒弥斯殿下就有多讨厌光明神！” 她连名字都不想提。 “还有，父亲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达芙妮指责河神，“这时候你就该好好安慰我而不是提起那陌生的男神，而且我不是早早有言我和光明神不可能，提他做什么？” “父亲，把你了解的关于狩猎女神殿下的事迹说出来。”发泄一波，达芙妮扭头试图从珀纽斯手中得到一些消息。 “父亲，你觉得我效仿阿尔忒弥斯殿下一辈子不嫁人怎么样？”达芙妮兴高采烈地学习偶像。 “别问我，去问你那些小姐妹。”预感成真的珀纽斯僵着脸溜走，他那颗脆弱的慈父心。 “不说就不说。”剩下达芙妮捧着阿尔忒弥斯的银箭发花痴，偶像，偶像。 3. 第 3 章 或许达芙妮和阿波罗之间有一种剪不断的缘分。 阿波罗第二次见到那个给他留下不算好的印象的水泽宁芙是在他前往德尔菲的路上。 他想要射杀他的仇人——巨蟒皮同。 要说他们什么仇什么怨，简单来说就是皮同在阿波罗未出生之时追杀过他的母神——暗夜女神勒托，生死大仇，不怪乎阿波罗确定自己拥有杀死皮同的力量时便急切地想要斩杀它，上一次阿波罗和他的姐姐阿尔忒弥斯会见就是告知此事，偏生被达芙妮碰到了。 阿尔忒弥斯：“需要帮忙吗？” 阿波罗自信：“我一人足以。” 阿尔忒弥斯颔首。 通知完他姐姐，想要报仇雪恨的阿波罗便派出他的圣物到处找寻皮同的踪迹，没多久他的圣物一只白色的乌鸦扑闪着翅膀飞回来：“主人，皮同在德尔菲附近。” 得到准确消息的光明神带上金弓金箭，腰上挎着金剑，整装待发前往德尔菲。 至于带上金剑的原因，除了众所周知的光明神和他姐姐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一样擅长弓箭外，阿波罗还拥有凌厉的剑术。 彼时的达芙妮也从家里重新出发，前往德尔菲，她听说盖亚现在在那里。 这次她学乖了，从家里牵了匹骏马，据她的父亲珀纽斯说在马群中它是耐力最好的。 就这样一个骑马地上跑，一个乘车云上飞，宛如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按理说两者应该没交集，可是命运女神开了个小玩笑。 很奇妙的，同一目的地的两人不期而遇，准确的说是阿波罗单方面遇到了达芙妮，毕竟谁没事往天空上看。 此时一路跋山涉水的达芙妮肚子咕咕叫，捂住肚子的她运气极好看到一只藏在草丛中吃青草的小白兔，便对着视线中的猎物弯弓搭箭，今天的午膳就是它了。 她的箭极准，正中红心。 利箭将兔子钉在树上，滴滴鲜血顺着树皮蜿蜒而下，将褐色的泥土染红，达芙妮潇洒地下马拾取猎物。 “好香，”饿着肚子的水泽宁芙拎着死得透透的兔子耳朵开始去毛剥皮，热火朝天的起火烤兔子，“小白兔白又白，一只只，进肚来。” 不经意间往地面看的阿波罗就看到了此景。 基于良好的视力和上次达芙妮给他的印象深刻，驾驶着马车奔跑在云端的光明神一眼就认出了正对着火堆边的烤得油光发亮的兔子流口水的水泽宁芙是谁。 阿波罗很欣赏达芙妮干脆利落的手段，心中对她小小的不愉也在这一刻散去了。 “倒是个好苗子。”贴心弟弟阿波罗想到喜爱打猎的姐姐阿尔忒弥斯，他觉得达芙妮适合做阿尔忒弥斯的侍女，犹记得姐姐现在的侍女中没有动作这么爽利的，而阿尔忒弥斯也时常和他抱怨，侍女不大合她的心意。 现在不是有现成的嘛。 于是阿波罗信手勒住缰绳，放缓马车的速度，他要再观察一波。 “啊呜。”达芙妮不知道天上有人，急不可耐的她抓起香喷喷的兔子肉撕下一大片就是一口。 阿波罗看着达芙妮三下五除二啃完了一整只兔子，点评道：“粗俗。” 填饱肚子的达芙妮启程，阿波罗紧随其后。 接着他看到达芙妮偶遇陌生的宁芙们，接受她们的邀请，一起载歌载舞。 水系的宁芙大多能歌善舞，父亲是河神的达芙妮也不例外。 “我们来办宴会吧。” 有新伙伴到来的宁芙决定庆祝一下，举办篝火晚会，虽然她们三天两头的聚会。 无数的火把将黑夜点亮，中间是一处巨大的火堆，达芙妮与新认识的宁芙举杯共饮。 “来跳舞啊。”达芙妮被邀请。 “好。” 篝火映照着达芙妮因为喝酒而越发红润的脸庞，她拉着刚认识的和善的宁芙围着熊熊的火焰旋转，蓝色的裙角在飞扬，达芙妮笑颜如花，晃花了其他宁芙的眼，也晃乱了阿波罗的心。 “她可真美！”其他宁芙窃窃私语，“想来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也不过如此。” 在她们眼里若是赞美一个女性的美貌，比肩爱与美之神便是最大的称赞。 唯有阿波罗嘴硬：“还不错。” 事实是缩在家里的这些年达芙妮张开了，不再是一副雌雄莫辨的少年模样，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看不出性别。 美得炫目，惑人心神是达芙妮现在的长相，可长得越美达芙妮越紧张，阿芙洛狄忒向嫉妒长得美的女性，同时希腊可有抢婚的习俗，达芙妮担心哪天被人见色起意强抢了去。 身为弱势的达芙妮觉得她需要盖亚的庇护，所以她再次前往大地女神的住所。 “达芙妮，许个愿吧，”有宁芙好心道，“我们这里有个传说，对着篝火许愿会心想事成。” “希望能一帆风顺的见到大地女神。”达芙妮依言双手合十默默道，不管灵不灵，讨个好彩头。 藏在黑夜中的阿波罗凝望虔诚的水泽宁芙，心里觉得她许愿的姿态可真好看，要是他的祭司就好了。 时间深了，欢聚一堂的宁芙们渐渐睡去，黑夜重新恢复宁静，群星闪耀，在母神勒托的怀抱中，一直在赶路的阿波罗也收到来自睡神的召唤，和达芙妮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吾神......”达芙妮的声音，纵然是梦中，阿波罗依旧有清晰的意识。 “吾神，我......”温热的曲线完美的身躯贴过来，一阵香风袭来，阿波罗当即有点脑袋不清楚，他陶陶然。 “好软。” 阿波罗下意识地搂住，随后又微微皱眉，“修普诺斯，出来。” 畅游在无数个梦中不经意间发现某个好玩的事忍不住添根柴的睡神满足了阿波罗的愿望，在光明神面前现身，友好道：“阿波罗，好久不见。” “解除它。”隐私被窥视的阿波罗不满，他不喜欢被人当乐子看。 “你不好奇下面的事吗？”年长阿波罗许多年，懂得比小年轻多的修普诺斯含笑道，“是你从未经历过的快乐的事哦，就这样醒来很可惜，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不用！”温香软玉在怀的处·阿波罗·男冷硬着脸，拒不接受。 看着零距离接触，就差一步的阿波罗和达芙妮两人的修普诺斯不禁往坏处思考：阿波罗是不是不行？ “有本事你松手。”银发的睡神来了一句，“你松手我就让你醒来。” 阿波罗：...... 他仿若被火燎到过一会才感到疼痛一般地撩开手，达芙妮的幻影如泡沫般消散，紧盯人的睡神没有错过阿波罗眼底的一抹失落。 修普诺斯：呆子，迟早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没看到好戏的睡神撇嘴，不耐烦地踢了阿波罗一脚，走你。 “唔。”猝不及防被丢出睡神的世界的阿波罗猛地睁眼，双目清明，没有一丝睡意残留。 不经意间他摩挲了一下手指，手中仿佛还残留着麻麻的感觉。 而后他又抬了抬肩膀，光洁如初的手臂上依旧有一丝疼痛感。 “修普诺斯！”阿波罗握紧拳头，然后俯身探去，达芙妮眉眼舒展，呼吸平稳，脸红扑扑的，比起他，玩闹一天累极了的水泽宁芙显然有一个美梦，这让阿波罗心情不太美妙。 “我这是为了阿尔忒弥斯。”依照他的性子本该离去的光明神为了让自己留下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之前他发给阿尔忒弥斯一个消息，即将给她带一个小侍女回去，阿尔忒弥斯表示欢迎，现在阿波罗隐隐有些后悔，留给自己不香吗？ 也许他可以先把人交给阿尔忒弥斯，再向她讨要。 心湖泛起涟漪的阿波罗在达芙妮身上投入了更多的心思。 看着她唱歌跳舞，看着她骑马打猎，看着她下河摸鱼，看着她衣衫尽褪......这个没有，看到佳人不便的时候阿波罗是闭上眼的。 这一观察就观察到了德尔菲，阿波罗差点忘了他原来的目的。 好在达芙妮的速度不慢，阿波罗跟着达芙妮到达德尔菲的时候，皮同还呆在那里睡觉。 心虚的阿波罗确认达芙妮平安后先一步离开。 等到达芙妮千辛万苦，历经磨难，自认的，实际上有阿波罗暗暗护着，都是小打小闹，到达德尔菲的时候，阿波罗正在和皮大战。 “是阿波罗啊。”达芙妮在仔细辨认后认出了和巨蟒战斗的神明。 她退后退后再退后，就她这小身板光近距离战斗的余波就可以让她喝上一壶，还是躲远点看吧。 达芙妮睁大眼睛。 那一战让她见识到了高位神明的伟力。 躲在远处的达芙妮遥望前方，弓声阵阵，箭枝如雨，庞然大物的巨蟒在大地上滚动，大地在哀鸣，隔了老远，震动感依旧能够让达芙妮感知到，小股小股的鲜血从巨蟒各处被箭矢射到的伤口处喷洒，大片的篮球大小的鳞片唰唰地飞出。 看得达芙妮都饿了，谁让皮同掉鳞片的样子让她联想到给鱼刮鳞片呢，再说蛇也是可以吃的。 “也许阿波罗也不是那么不堪。”箭雨中英勇的雄姿让达芙妮改观。 没人不喜欢英雄吧，达芙妮也喜欢英雄啊。 4. 第 4 章 趁着阿波罗专心于和皮同的战斗，过足眼瘾的达芙妮在皮同奄奄一息，大战即将结束的时候掩藏好痕迹，安静地如同一抹幻影地离开了。 走到皮同面前打算切下它的头作为战利品的阿波罗陡然止住往下用力的行为，心有所感地回头，只瞧见怪石林立的荒野，毫无人烟。 错觉吗？ 他怅然若思，就连战胜皮同的喜悦感都打了折扣。 * “这便是盖亚的宫殿吗？”达芙妮来到德尔菲的中心地段，打量着大地女神的行宫，“好壮观！” 盖亚的宫殿古朴粗犷，比起记忆中中式建筑的精致，达芙妮暗自点头，她还是喜欢中式的园林建筑，小桥流水人家，她大爱。 “该怎么进去？”“直接吗？” 达芙妮举棋不定。 就在达芙妮犹豫地徘徊在原地时。 “欢迎您的到来，”有宁芙自殿中而出，恭敬道，“珀纽斯之女，请随我来。” 虽然同为宁芙，但是作为服侍大地女神的侍者，天然的低达芙妮一筹。 “多谢。”达芙妮提起裙角向她道谢。 来人避开，笑道：“女神已经等待您多时。” 达芙妮吃惊，脸颊一热，她徘徊的时间太久了。 达芙妮安静地随着侍者走入宫殿。 “殿下。”侍者唤醒小憩的大地女神。 女神睁开金绿色的神眸，达芙妮一时陷入大地女神眼中深不可测的旋涡，神威如渊。 “我的孩子，欢迎你。”慈爱的声音传入达芙妮的耳中，正是这道声音让她从深渊中挣脱。 “这就是高位神明的威压吗？” “好羡慕。” 达芙妮定了定神，她没有移开目光，大胆地直视她未曾得见的母神。 这是达芙妮第一次和大地女神盖亚见面。 她以为大地女神该是威严的，不可近人的，身为世界原初的原始神，奥林匹斯的源头，诸神咏唱的至高者，一切的传说都将盖亚和诸神隔离，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达芙妮始终对盖亚充满了畏惧。 然而达芙妮看到，盖亚的眼神中满满的爱意在流淌，她意识到，大地女神爱着她每一个孩子。 我永远爱着大地，达芙妮恍惚地想到，这是她根植于灵魂中的不灭的思想。 “很高兴见到你。”温柔的母亲从王座上起身，走向她众多儿女中不起眼的水泽宁芙，给了达芙妮一个温暖轻柔的拥抱。 翠绿色的衣角从座位上滑下，没有一丝褶皱，流畅又丝滑，就像盖亚的态度。 她仿佛从未和达芙妮分别，显得自然又亲昵，她感慨道，“距离上一次和你见面已经一千年了。” 被感动得几乎落泪的达芙妮一顿，眼泪收回，酝酿在心中的话梗住，从她的记忆中了解，加上她穿来的时间，达芙妮估摸着她只活了一千岁左右。 这是从出生就没了母亲啊，全靠河神珀纽斯既当妈又当爸地将她拉扯大。 回去对父亲好点，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就满足他吧，达芙妮有点怜惜她独自在家的老父亲。 “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盖亚问达芙妮。 预言的神职给予了她隐约的预感。 “尊敬的大地之母......” “你该唤我母神。”盖亚对达芙妮疏离的称呼没有不满，依旧态度温和。 “母神，”达芙妮当即改口，盖亚都发言了，她哪敢不从，“我得到了一则预言。” 她缓缓吐露来意：“阿波罗的爱会使我灭亡。” 仁爱的大地女神眼神一凝，预言的神职反馈而来的信息证实了达芙妮所言，盖亚在未来的画面中看到了藏在云里笑的恶劣的小爱神，当即明了，是厄洛斯的恶作剧啊。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作为母亲的盖亚安慰道，“你低头。” 达芙妮依言，她相信盖亚不会害她。 大地女神将一顶桂冠放在达芙妮的头上，绿色的枝叶完美地搭配棕色的头发，土地和自然的颜色配合得相当和谐，衬得本就美艳绝伦的水泽宁芙越发动人。 有点眼熟，达芙妮看着额前的树叶不做声，随手拿下来思考究竟是那里眼熟。 “这是月桂树树叶编成的，里面有我的神力，可以保护你不受厄洛斯的力量。”知道前因后果的盖亚又将达芙妮手中的桂冠给她戴上去，叮嘱道，“记住，不要将它拿下来。” 月桂树啊，达芙妮的思绪飘远，这不解的孽缘。 下一秒，达芙妮又欢喜起来，管它呢，只要能让她躲避厄洛斯的铅箭就是她的心头好！ 达芙妮决定以后月桂树就是她的幸运树了。 “谢谢母神！”达芙妮右手捂住头顶，觉得就这么戴着不大保险，决定之后找条绳子来固定住。 盖亚也露出微笑，张口道：“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母神给你介绍几个。” 作为生育了整个天神和海神系的大地之母天然的喜欢繁衍，拥有生育神职的她热衷于让神系扩大。 达芙妮笑容凝固，想到同样问出这个问题的父亲珀纽斯，头大地想她都穿越了怎么还逃不过催婚的父母？ “不急，不急。”达芙妮推搪，“暂时没遇见看得上眼的。” 盖亚也不急，只是随口一提，“遇见好的要及时把握。” 不怪盖亚想做媒，水灵灵的女儿俏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她能不心动嘛。 “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好人选。”有陌生的声音插/入达芙妮和盖亚的谈话中，勾起了盖亚刚刚熄灭的心思。 谁呀，这么讨厌！ 达芙妮不悦地扭头看向插话者，虽然她对这个声音挺有好感，但是内容太不讨喜了，一加一减，达芙妮决定先讨厌她。 “说来听听，”达芙妮的意见不重要，盖亚看向来人，“雅典娜，你的眼光一向好，能让你推荐的一定品貌俱佳。” 智慧女神雅典娜！？ 达芙妮一改之前死鱼眼，堆起笑脸，讨好地看向新来的智慧女神。 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同为处女神，同样战力高超，两者引以为知己。 给偶像的好友摆了脸色，怎么办？在线等，急！ 达芙妮双目无神，觉得她离狩猎女神更远了。 雅典娜看着站在盖亚身边光速变脸的水泽宁芙，心里发笑，提出第一个人选，“阿波罗......” “不行！”被盖亚和达芙妮异口同声地斩钉截铁地否定。 雅典娜挑眉，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乐子。 说曹操曹操到。 “勒托之子拜见大地的所属者。”光明神阿波罗向盖亚行礼。 盖亚和雅典娜面色平淡。 倒是达芙妮脸色发青，怎么又遇见了她，统共出远门两次就遇见了两次。 “母神，请容许我先行告退。”深感倒霉的达芙妮预备跑路，惹不起她跑得起。 盖亚点点头同意，然后垂询阿波罗：“勒托之子，你不在奥林匹斯好好呆着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请留下，”阿波罗不干了，他还想多见达芙妮见面呢，“我的事情并非机密，这位水泽宁芙不必离开。” “此番前来是为之前误杀皮同而来向您请罪，”阿波罗不等达芙妮拒绝，一口气说出了缘由，“误杀了您的宠物我很抱歉，我愿意为此赎罪。” 阿波罗摆出认打认罚的姿态。 达芙妮：......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主要怕阿波罗记仇。 盖亚不在意，主因在厄洛斯身上，阿波罗也是受害者，而且看着姿态恭敬，丰神俊朗的光明神，盖亚柔和了神色，区区皮同死了也就死了。 少年姿态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阿波罗完美的长在了盖亚的审美点上，她见猎心喜。 “既然你斩杀了危害德尔菲的巨蟒，守护了它的安全，”盖亚非但不惩罚阿波罗，反而奖赏他，“现在我就把德尔菲赐予你，今后德尔菲就由你守护。” 德尔菲，盖亚颁布神谕的地方，交给同为预言神的阿波罗极为契合。 故而身负预言神职的阿波罗果断答应了，“光明与您同在。” 达芙妮酸了，凭啥？ “就请这位水泽宁芙作为德尔菲的祭司吧。”阿波罗假装不经意地指向达芙妮。 表面上是阿波罗表达对大地女神的恭敬，有盖亚烙印的达芙妮主管德尔菲就相当于保持了盖亚的影响力，实际上是阿波罗夹带私货。 达芙妮疯狂示意她母神：不行不行。 盖亚在达芙妮饱含期待的眼神中拒绝了。 没有达成目的的阿波罗眼神黯淡下来。 “雅典娜。”大地女神呼唤智慧女神。 达芙妮被盖亚推到智慧女神面前：“拜托你护送达芙妮离开。” 达芙妮期待地问雅典娜：“我能向您学习箭术吗？” 崇尚武力的雅典娜自无不可，她是少女的保护者，自然乐意她们多一点武力。 “好孩子，不要对爱情失望，”盖亚示意雅典娜带走达芙妮，避开阿波罗，“我把她交给你了，多磨练下她的技艺。” 又背地里传音给智慧女神：“给她介绍几个出色的男性。” 雅典娜憋笑，大包大揽，“放心的交给我吧。” 盖亚掀起达芙妮额头的碎发，亲吻道：“去享受甜蜜的爱情吧，它会治愈你一切的不幸。” 阿波罗：他好急! 一顶顶绿帽排队中...... 5. 第 5 章 达芙妮低头跟着雅典娜离开。 “天有点热。”雅典娜几乎是沐浴在阿波罗炙热的目光中走过去。 阿波罗目光灼灼地看着使劲看地面就是不看他的达芙妮：我盯我盯我再盯。 雅典娜猛翻白眼，心想：“阿波罗好白痴的模样，该让阿尔忒弥斯来看看她弟弟的精神状态。” 智慧女神的余光里满满的是光明神痴痴的眼神黏在她身侧矮半个身的水泽宁芙身上的画面。 那眼光缠绵悱恻，深情款款。 偏偏低眉顺眼的水泽宁芙一无所觉。 “馋死你。”恶趣味上头的智慧女神侧身挡住达芙妮的半个身子，对着阿波罗无声地说道。 光明神阿波罗：火大。 差点把他气成太阳神。 雅典娜冲阿波罗挤眉弄眼：拜~ “快走吧，太阳已经下班了。”盖亚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新选定的德尔菲的继承者原地爆炸，赶紧推雅典娜和达芙妮离开。 达芙妮回头，落日的余晖将她棕色的眼睛染成了熔岩的颜色，融化了阿波罗的心。 暖风微醺，阿波罗恍若闻到达芙妮身上淡淡的月桂香，很淡，几乎微不可闻，但是阿波罗却认为香味浓郁得过人，让他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砰。”大门在雅典娜身后关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走出门的雅典娜：哈哈哈！ 她好快乐！ 雅典娜的嘴角从扬起就没落下过。 达芙妮不懂智慧女神在开心什么，但是作为食物链底层的她不敢问，别看她在盖亚那里放肆，这是仗着大地女神是她母神，待她也温和，达芙妮才敢放开手脚。 雅典娜和达芙妮都没说话。 达芙妮心想这样不行，不能让智慧女神先开口，她拘谨道：“殿下去盖亚女神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看雅典娜轻松的模样，显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达芙妮就着这个话题和雅典娜搭话。 “宙斯让我送一些火神打造的首饰给盖亚殿下，”光顾着笑的雅典娜回问达芙妮，“你是怎么和阿波罗认识的？” 达芙妮：“啊？” “我和光明神殿下有一点点小小的误会。”达芙妮比了个芝麻大小的点。 “哦，他喜欢你。”雅典娜语调平平，“你知道吗？” “！？” 她不知道！达芙妮无声呐喊。 不，不对，她怎么没看到阿波罗对她的特殊，达芙妮努力回忆刚刚阿波罗的表现，确定除了第一眼就看到她外，之后光明神眼神就没往她那里飘，而爱意是藏不住的，没在阿波罗眼中看到情谊的达芙妮放心了。 捋过回忆确定无误的达芙妮迅速恢复平静，无奈道：“殿下，不要拿光明神殿下和我开玩笑，我并没有看到光明神殿下对我有任何的喜爱之情，可能光明神殿下没有认出我是谁，不然的话只有讨厌的情绪。” 雅典娜疑惑，阿波罗明明看着就很喜欢达芙妮，她又问：“达芙妮，你是怎么判断的？” 这个她知道，达芙妮理直气壮地说道：“从眼神中判断的。” 她大言不惭道：“从进门第一眼看到我，光明神殿下就没看过我一眼。” 雅典娜一个问号缓缓冒出，她不理解！就阿波罗那要把人活吞了的眼神，达芙妮怎么误会的？ 嗯？貌似达芙妮确实没看到，因为她一直低着头啊！ 真是白瞎了阿波罗的媚眼，雅典娜嘴角的弧度扩大，提醒是不可能提醒的，多好的发展，蜿蜒曲折，改天约阿尔忒弥斯一起旁观。 “被你看出来了，”雅典娜一副被戳破的表情，装模作样点点头，开始正经起来，“这样吧，作为补偿，我亲自来教你箭术吧。” 本来雅典娜打算找个擅长射箭的下级神来交达芙妮，但是智慧女神的直觉告诉她或许陪在达芙妮的身边有更多的收获。 雅典娜：“你是一点都不会，还是会一点？” “会一点。”达芙妮拿出自己的弓箭。 智慧女神指着地上一只野鸡，“展示给我看看。” 一箭即中。 “这。”“这。”“这。”...... 雅典娜连连指向各种动物，从小到大，从地上到天上，达芙妮全部一一射中。 智慧女神眼睛发亮，宛如夜间的猫头鹰，吓人得很，达芙妮瑟瑟发抖，她好像听到百合花开的声音。 也不是不可以？思想有一瞬间歪掉的达芙妮捂脸。 智慧女神让达芙妮起个射箭的姿态。 “你准头不错，就是姿势不太对，自己练的吧？” 她上前一一纠正达芙妮射箭的姿势。 的确自己一个人瞎捉摸的达芙妮不好意思：“我没找到老师，自己对着树桩子练习的。” “那你可真有天赋，”雅典娜示意达芙妮手抬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麾下？” 智慧女神冲涉世未深的小萌新发出邀请，箭艺高超，姿容端丽，拿出去很有面子唉。 达芙妮微微摇头，说出来她心仪的女神人选：“谢谢您的美意，我想做狩猎女神的侍女。” 阿尔啊，那还行，雅典娜遗憾地想到。 像达芙妮这种被神明随手拯救想报恩的宁芙多了去了，雅典娜的手下也有不少这样的类型，只不过其中没有如达芙妮一样技艺高超，战力值稍微够看的，还好不是想加入如阿芙洛狄忒一般花瓶的女神。 雅典娜心胸宽阔，中意的属下有了好去处，她也不介意。 “阿尔忒弥斯殿下曾经救过我，所以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达芙妮解释道，她不想惹到这位强大的女神，所以努力打消雅典娜的可能不存在的不愉。 对于达芙妮的小心思，雅典娜了然于心，来自上位者的怒火不是达芙妮这种身份地位的水泽宁芙可以承受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达芙妮会小心一点。 智慧女神摆摆手让达芙妮安心：“既然如此，那你加油吧，祝你早日达成心愿。” 呼，闻言达芙妮放松心态，幸好没得罪雅典娜。 “那我给您做一道拿手的美食吧，”达芙妮指着树上两只相依相偎的白鸽，“我炖鸽子可好了。” 这鸽子不会是阿波罗派来的吧，雅典娜第一反应，她试探地呼喊：“阿波罗？” 远在自己宫殿闲适的半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杯紫红色香醇的葡萄酒，正悠然地欣赏达芙妮各种矫健流畅的射箭姿态的阿波罗一个激灵坐起来，果断断掉链接鸽子的视线。 好险，差点让雅典娜把他的马甲拔出来。 光明神拒绝承认他派自己的圣物一路跟着达芙妮。 “我这是为了防止雅典娜撬阿尔忒弥斯的墙角。”阿波罗自己说服自己。 就是这样，是他先看上的，出于神明的自尊心，说什么也不能让雅典娜截胡，他这是有正当理由的。 念头通达的阿波罗重新躺下，心里琢磨着既然达芙妮向往阿尔忒弥斯，或许他可以送一些他姐姐同款的衣服和首饰，武器也不错。 “你去狩猎女神的宫殿讨要一些衣料和木材。”阿波罗吩咐手下人。 和阿尔忒弥斯同款的布料，达芙妮一定很喜欢。 至于武器当然是他自己慢慢做，不需要锻造手艺精湛的火神插手。 与此同时。 雅典娜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炯炯有神的鸽子的眼睛瞬间恢复豆豆眼，一看就没有多大的智慧。 “胆小鬼，没出息。”雅典娜在心里嘲笑，阿波罗你这真不像是子嗣遍地走的宙斯的儿子。 “阿波罗？”达芙妮指着鸽子的手抖了抖，“雅典娜殿下，您说光明神殿下正看着这里？” 惊悚画面现场，达芙妮心虚气短得不行，啊！她要昏倒了。 “鸽子是阿波罗的圣物，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想借由它传达给阿波罗，”雅典娜岔开话题，“没想到阿波罗没反应，可能不是阿波罗所属，炖了吧。” 雅典娜说得轻描淡写，听到她想吃的鸽子是阿波罗圣物的达芙妮反而不敢了，不想和光明神有牵扯的她换了个菜，委婉道：“鱼汤也鲜。” 智慧女神坚持：“两只鸽子而已。”就当做是替阿波罗消灭证据了，没准他还得感谢她呢。 达芙妮没办法，只好摆好被雅典娜掰正过来的站姿，咻咻两箭，树上呆呆的两只鸽子应声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感觉不大聪明的样子，明明之前双目明亮啊？达芙妮收好弓箭，有点疑问，她是看两只鸽子羽毛顺滑，眼睛有神，一看就知道养得很好才想着炖一锅好汤来示好智慧女神，现在看这两只鸽子貌似不大聪明，雅典娜女神不会怪罪她吧？ 达芙妮捡起落地的鸽子。 两只雌的啊，她检查过后陷入沉思，这年头连鸽子也开始喜欢同性吗？ “殿下，不如我们喝鱼汤吧？”达芙妮拎着尚在滴血的鸽子，说出理由，“这两只都是雌的。” “不用了。”雅典娜否定。 心里嫌弃阿波罗，德行！有本事让达芙妮身边连个公蚊子都没有。 后面雅典娜将一锅热情腾腾的鸽子汤造了个干净。 不得不说，鸽子阿波罗养得相当得不错，又肥又香。 达芙妮心满意足，“您喜欢我下次还做。” “好啊。”雅典娜心想反正阿波罗不缺鸽子。 * 在光明神殿中喂养鸽子的侍者看着成双成对的白鸽，唯独剩下两个孤零零的雄鸽落单，于是他认真地数了数鸽子的数量，又分辨了每一只鸽子的性别：“奇怪，怎么少了两只雌的？” 6. 第 6 章 离别来得很快，在雅典娜估摸着差不多嚯嚯完阿波罗的鸽子后，她适可而止地和达芙妮道别了。 “如果阿尔忒弥斯不要你，可以到我这里，”雅典娜不死心地再次邀请达芙妮，像极了辞职后依旧殷殷挽留好员工的前老板，“我的身边一直会为你留一个位置的！” 多么难得的好射手，雅典娜眼热极了，想到阿尔忒弥斯像来不在意这些，只要使使劲，这块到嘴边的肥肉就可以下肚了。 达芙妮感觉怪怪的，你说雅典娜也是好心，可是她还没试试呢，就有人请等着接盘，不知道阿尔忒弥斯殿下作为雅典娜殿下的好友会不会因为这个拒收她？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达芙妮不禁忧郁。 甜蜜的苦恼啊！ 但是面对雅典娜的殷殷期待，热烈的感情让达芙妮生出来或许去智慧女神那里也不错的错觉。 “我会的，希望女神到时候还记得达芙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宁芙。” 她还是接过了雅典娜的橄榄枝，要是没能让狩猎女神看上，好歹加入雅典娜殿下的麾下，可以留在奥林匹斯，不至于摸不到阿尔忒弥斯殿下的踪迹。 事实上，除非运气足够好，常年在森林中游马打猎的狩猎女神除了偶尔在奥林匹斯现身外，寻常是见不到她的，就连她的少许消息都不得听闻，所以即便达芙妮一再寻求阿尔忒弥斯的踪迹也一无所获。 而留在雅典娜身边，能偶尔见到阿尔忒弥斯殿下一面，达芙妮也便满足了。 知足常乐嘛！ 有了退路得以和阿尔忒弥斯有联系的达芙妮回以热切的拥抱：“再见，殿下。” “你可以去任意一座我的神庙，告诉里面的祭司，我会来接你的，”大灰狼雅典娜看着小白兔达芙妮，“期待和你的再见。” “那么，再见。” 同时她给了跟着她们的阿波罗的另一个圣物白鸦一个微笑。 确实没了鸽子，连雄性鸽子都送完的阿波罗透过新派来的白色的乌鸦的双眼，听完两人的对话，万般不满，咬牙道：“快走吧，阿尔忒弥斯不要还有我呢。” 阿波罗一直讨厌雅典娜，瞧瞧她说的话，多么引人遐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挽留情人呢，阿波罗身子不适的放下手中里拉琴，转换了姿态。 好猎手就该入他或者阿尔忒弥斯这样擅使箭的神明的宫殿中，雅典娜一个用枪的眼馋什么？ 可惜自信到自负的光明神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宁芙从一开始就把他剔除在外。 “嘎嘎~” 白鸦在阿波罗的指示下发出刺耳的声响，似乎在催促智慧女神离开。 “去，去。”和雅典娜道完别的达芙妮听到难听刺耳的叫声，转头看到树枝上的乌鸦，眉头一皱，暗道晦气，连连用手驱赶。 “乌鸦好像不讨达芙妮喜欢？”隔着一层旁观达芙妮不喜的表情，阿波罗忽而意识到白鸦惹达芙妮不喜，要不还是用白鸽吧，他琢磨着。 白鸦：“主人？” 这一愣神，阿波罗忘记给白鸦下达命令，没有主人指令的白鸦自然不敢有其他动作，依旧充耳不闻。 “你走不走？不走就永远留在这里！”看见白鸦一动不动的继续矗立在树枝上，达芙妮干脆地抽出一支利箭，眼含威胁之意。 “离开。”不想痛失宠物的阿波罗示意白鸦飞走，不是心疼，而是他的白鸦就这一只，死了就没了，他还要留着继续观察达芙妮，等他的鸽子重新培育好就随便达芙妮射着玩。 收到命令的白鸦忙不迭地张开翅膀，好险！它之前还看好兄弟白鸽的笑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这份工作也太难了，打工人白鸦大滴大滴的眼泪划过晴朗的上空落向地面。 脸上忽然有点点水滴的达芙妮伸手试探：“下雨了吗？” 她抬头看向天空，之前的那只白鸦相当吸睛，眼泪哭成一条曲线的乌鸦谁见过？反正达芙妮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哭出小溪的乌鸦。 多稀奇！达芙妮决定再看一会，看它还能哭多久，还有明明她才是水泽宁芙，总觉得她哭起来也没这只白鸦的眼泪多，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以前不太信，现在达芙妮觉得这只乌鸦很是生动的给她展示了一番论生物也是可以由水组成的。 神话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呜呜呜~”白鸦持续不断地哭着。 “远远地跟着，在我派出白鸽之前不许死。”么得感情的阿波罗下了死命令。 白鸦：...... 那之后呢？它是不是就要步好兄弟的后尘？ 曾经观赏到水泽宁芙一箭一个鸽子的凌厉又华丽的箭术的白鸦吓得都不会飞了，划动的翅膀一歪，差点没从高空坠下去，突出一个不等达芙妮的箭矢到来，先向冥界报道的精神，简单的说就是只要它死得够快，就没人可以追上它。 链接着白鸦视线，因为晃动的身体而导致视线凌乱的阿波罗不满，责问道：“你在做什么，保持好身形。” 硬生生从中听出关怀的意味的白鸦奋力挥动翅膀，精神振奋：“主人还是关心我的。” 下一秒，阿波罗的随后之言到来。 “砸到达芙妮了怎么办？” “再往后一点，死了也不要让她发现你的尸体。” 不辞辛苦日夜奔波为阿波罗的白鸦：嘎~ 没人性！ 白鸦回忆起和它最后一只白鸽好兄弟的对话。 白鸽：“老弟啊，听哥哥一句劝，该吃点好的就吃点好的，不然就来不及了。” “吨吨吨”一瓶酒空了。 白鸦：“老哥，咋了？这已经是第十八个哥哥和我说的话了，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白鸽醉眼朦胧：“哥哥我啊，就要变成一盘菜了。” 白鸦：“鸽子的确好吃。” 白鸽：“？” “XXX到你了。”养鸽的侍者喊道。 白鸽抛开酒瓶，眼泪汪汪：“老弟，保重，来生在做兄弟！” 白鸦同样伤感：“老哥！” 心里却想着幸好我不好吃。 白鸽一去不回头。 喝醉的白鸽不用达芙妮动手一头栽到烧热的开水中，正好烫了去毛。 达芙妮：“这年头还有喝酒的鸽子？太好了，我正愁着酒没多少了。” 奥林匹斯山上作为保存光明神藏酒的侍者看着多出一大片的空地：“？？？” 没了鸽子，阿波罗只能派白鸦去。 过了大半个月胆战心惊的日子的白鸦：“老哥，你们咋死得这么利索，那么多只呢，好歹多撑两天啊！” “喝酒误事啊！”它仰天长叹，眼泪流得更快。 白鸦：等卸了这份差事，以后它见了达芙妮绕道走！ “果然遇见乌鸦就不好，”看着飞得歪歪斜斜，还哗啦啦掉眼泪的看着就有精神病的白鸦，达芙妮想，“回去先洗个柚子澡去去霉气。” 7. 第 7 章 达芙妮回去陪伴了河神珀纽斯一段时间。 某天她面含愧疚地坐到河神面前，低头道：“父亲，我打算追寻阿尔忒弥斯殿下的脚步。”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河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希冀得到珀纽斯的谅解。 此去一别未知归期，达芙妮内心是愧疚的，从出生的开始她便生活在这里，即便是去盖亚那里也不过是短期的旅途，终究达芙妮还是要回到珀纽斯这里，而现在她即将彻底的离开她的父亲。 要说达芙妮后悔吗？答案是她不后悔。 “孩子，你还小，不要着急，”珀纽斯心平气和，他早知道达芙妮的志向，但是作为父亲的他不放心达芙妮独自一人出门，“而且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做好珀纽斯反对的准备，达芙妮平静地举例子反驳珀纽斯的话：“之前您也让我一个人去盖亚女神那里了，那时候我还不如现在呢，就凭我的一身武艺，父亲，我相信一定会一路平安的。” 珀纽斯更不愿意，武力值是不错，只能打打低位神，漫天的高位神明，碰到一个性子不好的，达芙妮就得凉凉。 “那是你有变强的心，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我不能阻止你变强，”珀纽斯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既然你没有从你母神那里得到变强的方法，达芙妮，生活在我庇佑的羽翼下快乐地过完一生不好吗？” 珀纽斯对达芙妮充满爱怜，相比身为神明的他近乎无尽的生命，仅仅是水泽宁芙的达芙妮的人生过于短暂，他只愿达芙妮平平安安。 “父亲！”达芙妮理解河神的爱护之心，但是她坚定远游的信念，“我宁愿璀璨的生，也不愿意平凡的死！” 换句话说世界还很大，她不想永远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尤其是瑰丽多姿的神话的世界，神明的传说，英雄的传说，达芙妮向往着惊险又刺激的生活，即便死亡也在所不惜，当然成为不能动弹的植物人她敬谢不敏。 “不行。”河神同样坚持，光是前面的两次就足够他操心的，达芙妮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他。 见说服不了河神，达芙妮不由苦恼，河神也是关心她，随后她眉梢扬起，不贴心的小棉袄想到一个老父亲无法拒绝的理由。 “父亲，我美吗？”达芙妮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如河水中漾漾秋波，让人心生涟漪。 “达芙妮，”面对美颜暴击的珀纽斯无言，达芙妮的容貌远超一般的宁芙，“前些年你还像一个假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个儿子，临近的朋友还向我介绍他们的女儿呢，没想到一眨眼你就出落得这么美了。” “父亲，我与阿芙洛狄忒谁更美？”达芙妮追加问题。 “堪比爱与美之神。”见过阿芙洛狄忒的珀纽斯反复对比，发现一个大麻烦,“你应该少出门，爱与美之神可不是好相处的神明。” 河神说的是大实话，希腊神话中被迫害的美人还算少吗？单单是宙斯和赫拉这对夫妻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青春靓丽的少女，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也不允许有人比她美丽。 达芙妮认真道：“我知道的，父亲，所以我在寻找靠山，如你所知，我对神明之间混乱的关系有多不耐烦，而作为处女神的阿尔忒弥斯殿下可以庇护我。” 也当个不结婚不搞男女关系的宁芙吗？ 达芙妮的当面diss让珀纽斯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神明私生活混乱不是常态嘛，河神对于自己女儿明显不同于别人的爱情观婚姻观感到不解，以前也没见达芙妮这么难搞。 “那也得狩猎女神收下你，”珀纽斯泼冷水，试图让达芙妮过热的脑袋冷静下来，“你能保证吗？” 不能，但是...... “智慧女神雅典娜允诺永远为我保留一席之地。” 达芙妮加重筹码，她相信父亲不会再阻拦她。 “......”珀纽斯口气软化，雅典娜的承诺给了他勇气，“我再考虑考虑。” yeah!胜利在望！ 达芙妮快乐地回去收拾行李，父亲不同意她就偷偷去，是时候向在珀纽斯面前一贯乖巧的形象的她展现叛逆的性格。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青春洋溢的达芙妮正处于这个时间段，虽然她可能永远都是美少女，除非死亡。 “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今天我高了兴骑它去赶集......” 轻快的歌声断断续续地飘入河神耳中，他揉了揉眉头，寻思：“家里没毛驴，只有马，既然达芙妮想要，他是不是该寻摸一头毛驴过来？” 第二天，珀纽斯同意了。 一大清早就被父亲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的达芙妮睡眼惺忪，看到窗外月亮在睡觉，她满头问号：“父亲，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觉吧？” 珀纽斯塞过来一个箱子，犹带睡意的达芙妮随手丢在一旁，拉上被子，打算睡醒再看：“什么呀？” 懒懒的嗓音，软绵绵的态度，可可爱爱。 “狩猎女神同款衣服，首饰还有弓箭。”珀纽斯悠悠道。 “父亲，我爱死你了！” 瞌睡虫全都跑光啦！重新闭上眼的达芙妮猛地弹起，一把抱住木箱，以超出平时一倍的手速打开，共三层，里面底部是衣服，中间是各种宝石打造的首饰，最上层是一把弓和一支箭。 “很漂亮，可是......”达芙妮最先拿起最上层的微型弓箭，发出疑问，“父亲，家里材料不够吗？” 说是武器不如说是玩具，小爱神的弓箭怕是才这么小，达芙妮不大高兴，她讨厌一切有关爱神厄洛斯的东西。 珀纽斯陷入可疑的沉默：“......” 礼物不是他准备的，他没打开看过，阿波罗误他。 “是稀有木材，我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才得到这么点，达芙妮，你不喜欢的话就收起来吧。”珀纽斯尽力去圆谎。 “不，我很喜欢。” 达芙妮不疑有他，阿尔忒弥斯的东西稀有很正常，她要是用的普通材料达芙妮才不悦，偶像值得最好的。 “去吧，我同意了，”珀纽斯看起来异常疲惫，“记得回来看看我。” 接着抱着箱子的达芙妮就被丢出来，清晨寒风瑟瑟，站在门外的达芙妮温热的身体一颤，屋内屋外两种温度，她转过身可劲敲门：“父亲，好歹让我换身衣服再走啊，我还穿着睡衣呢。” “箱子里有衣服。”屋内传来珀纽斯的声音。 达芙妮舍不得，阿尔忒弥斯同款衣服，不得好好保存起来，穿坏了怎么办？ 像是了解她的想法，珀纽斯又道：“穿坏了重新做，料子不难找。” 于是达芙妮欢欢喜喜的新衣服上身。 衣服贴身舒适，尺寸刚刚好，方便活动，达芙妮：再一次赞美阿尔忒弥斯殿下！ 隐于暗处的阿波罗看到焕然一新的达芙妮，看中的手下，姐姐的衣服，合二为一，他满意地抱住臂膀，怎么看都顺眼，一定是阿尔忒弥斯同款衣服的效果，果然我姐姐最棒，阿波罗自我催眠。 “我走了。”达芙妮捧着箱子朝着希望出发。 屋内的珀纽斯听到达芙妮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无声的叹气，他知道光明神在门外，因为达芙妮手中的箱子就是昨晚阿波罗亲自送来的。 “珀纽斯，将这个交给达芙妮。”一看就沉甸甸的箱子放到河神面前，散发着清香，是达芙妮喜欢的味道。 惊讶于无缘无故光明神降临的河神沉默地收下了。 神明之间阶级森严，上位神明无意识散发的压迫感时时刻刻压制着作为一名小神的珀纽斯。 “达芙妮很好，箭术不错。”阿波罗的一句话暗示了他对自己女儿的关注。 夸达芙妮箭术好，珀纽斯难免想到达芙妮嚷嚷着要学习狩猎女神殿下，会不会是阿尔忒弥斯殿下关注到了达芙妮，正好光明神有事顺手带过来呢？ 珀纽斯不敢多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狩猎女神的意思？但愿吧，作为父亲的他只能往好处想。 再说，能被阿波罗看上达芙妮也不亏，毕竟是初恋，光明神又是奥林匹斯上数一数二的男神，这么一想，珀纽斯舒服多了，但是女儿的远去又让他伤感。 躲在暗处的阿波罗此刻现身，他询问：“珀纽斯，礼物她喜欢吗？” 送礼物的人总想知道收到礼物的人的感受，阿波罗也希望达芙妮喜欢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喜欢，就是弓箭太小了。”老实人珀纽斯如实转述了达芙妮的感受。 阿波罗：...... 失策。 想起寝室内堆积的数量不少的木屑，他后悔，还是拿少了，时间也短，下次再做一个完美的。 二话不说，阿波罗去准备新的适合达芙妮的弓箭。 珀纽斯：阿波罗到底喜不喜欢达芙妮？喜欢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看着一言不发就飞走的阿波罗，珀纽斯难得地陷入迷茫，阿波罗，应该是喜欢他女儿的吧？ 他讨厌谜语人。 * “阿波罗，你说的那个水泽宁芙呢？”阿尔忒弥斯叫住匆匆忙忙的阿波罗，“送到我的宫殿里了吗？” 难得上一次奥林匹斯山的她在好友雅典娜几次提到遇到一个有趣的小宁芙后，不服输的她起了比较的小心思，正好她弟弟提前帮她物色了一个，不多说，就她了。 阿波罗顿足，心虚，怎么办，不光没往阿尔忒弥斯的宫殿里添人，反而浪费了他姐姐不少的东西。 “怎么，那个小宁芙不乐意？”看阿波罗这意思是事情没办成，阿尔忒弥斯来了兴致，她想要的很少得不到。 “乐意，她当然乐意，只要你招招手，她魂就飞过来。”阿波罗腹诽。 “她还得再练练。” 阿波罗下意识的想把达芙妮藏得严实点，最好将他姐姐和达芙妮隔开，潜意识告诉他这两者凑到一起就没他啥事了。 技艺不到家啊，箭术大师阿尔忒弥斯顿时兴致缺缺：“行吧，你看着办。” 阿波罗擦汗：成功逃过一劫。 “阿尔忒弥斯，借我点你做弓箭的木材。”阿波罗之前去过阿尔忒弥斯的宫殿，发现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里的材料被他取用过后严重缺货，他数了一下，已经不足以再做一把长弓了，不得已，阿波罗只能找阿尔忒弥斯要。 “我会派人送过来的。”既然弟弟需要，阿尔忒弥斯也不吝啬。 后面凑过来的神使赫尔墨斯大嘴巴道：“阿尔忒弥斯姐姐，阿波罗哥哥前几天就做了一把女式长弓，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啊？” 原来是去追女生了，难怪事情没办好，没有收到长弓的阿尔忒弥斯了然。 阿波罗冷静道：“只不过是看她技术好，惜才而已。” “那么火神打造的那些精美的首饰怎么说？” 赫尔墨斯追问，阿尔忒弥斯也饶有兴致地等待她弟弟的回答。 阿波罗脸不红气不喘，淡然地从他弧度优美的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惜才。” “还有哥哥的侍从做的女式猎装呢？” “哦，也是惜才。” 能言善辩的神使自问自答，勒托之子肯定地点点头。 一问一答，暴露了不少信息，阿尔忒弥斯目瞪口呆：这么多情况吗？她是不是对弟弟关心太少了，一点都不知道？还有她怀疑爱神忘记了她弟弟，她是不是改天拜访一下厄洛斯？ 这边赫尔墨斯还在继续：“那前一阵子频频消失的白鸽？” 阿波罗：“惜才，补身子。” 误吃一只鸽子就被阿波罗冷待好几天的赫尔墨斯哀怨脸，他忍不住抱怨：“在之前你还保护了她一路。” 阿波罗：“自然还是惜才，刚刚历练不熟悉，我不呵护一点，夭折了这么办？” 理又直气又壮，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 这么说倒也没错，阿尔忒弥斯&赫尔墨斯齐齐点头认同。 个鬼！阿尔忒弥斯&赫尔墨斯：他们相信就是脑子没了！ 阿尔忒弥斯扶额，赫尔墨斯摇头。 好好一个男神，怎么就长了张嘴！ 8. 第 8 章 她是不是不宜出门？才出门就遇到事的达芙妮开始怀疑人生。 时间：正午时候，太阳老大，阳光刺眼。 地点：一棵被撞掉不少树枝，看起来遭受无妄之灾的大树下 人物：一名躺在地上，肚子高耸看起来亟待生产的孕妇。 三次出门，两次遇到事，好在这次不是自己，达芙妮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 罢了，救人要紧，有良心的达芙妮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孕妇面前，准备给明显难产的孕妇进行剖腹产手术。 至于没有行医证明，开玩笑，她又没学过医，不就是剖腹产嘛，划上一刀不就好了，神明血厚恢复快，区区刀伤，分分钟恢复给你看。 “我要给你剖开肚子取出婴儿，你记得不要攻击我。” 蹲下来的达芙妮大声对状态不好的孕妇说话，努力让孕妇听见，毕竟她这小身板，经不起作为神明的孕妇无意识的反戈一击，哪怕这位患者状态之差，脸色苍白得犹如白纸，气息奄奄恍若下一秒就要消散，达芙妮仍旧不是对手。 “我会努力的。”孕妇发出微弱的声音，竭尽全力地保证道。 努力？掀开肚子上的衣服的达芙妮听到这种说辞有点迟疑，好像不大靠谱的样子，该不会她帮助这孕妇的时候应激反应之下被打伤或者打死吧，那也太滑稽了。 就在达芙妮发呆的时候。 “啊！”孕妇发出惨呼，处境更加危险。 一命换一命也不错，算她救人了，感谢祖国对她的教育，达芙妮立即开始动作，手起刀落，干脆利索，至少躺在地上的孕妇表情缓和下来。 在这个啥也没有的野外，达芙妮能做的也不多，就是划拉个口子，把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 孩子的状态不是太好啊，初次为人接生的达芙妮皱眉，心里为她惋惜，看来是位力量不强大的女神。 达芙妮看向地上生出孩子后，情况立马转好的孕妇，然后，她见识到了什么叫一键换装。 刚刚还满身血腥，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散乱不堪的看不清面貌的妇人大变活人，眨眼间一位身着红裙，高贵典雅，戴着王冠的贵妇出现在达芙妮眼前。 还轻轻抱着孩子的达芙妮：她貌似救了不得了的神明。 “我是达芙妮。河神珀纽斯与大地女神盖亚之女。”达芙妮正式自我介绍。 “我是赫拉，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女儿，婚姻女神，神王宙斯的妻子。”贵妇人和善可亲地说道。 达芙妮走神，把宙斯的妻子这样的身份放在后面，看来赫拉挺不满意这个身份的，也是，丈夫天天风流，是个女人都会充满郁气。 不是说赫拉不近人情吗？看起来不像啊，被温柔以待的达芙妮拍了拍手中的婴儿，果然婚姻是座坟墓，不管性子多好的人，婚后不幸福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还是阿尔忒弥斯殿下有先见之明。 日常吹一波狩猎女神。 “给我吧。”赫拉伸出手，接过她刚刚出生的女儿，打算先填饱女儿肚子。 恢复的真快，达芙妮暗自羡慕，看来就算没有她的帮忙赫拉也没事，就是要受不少折磨。 “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木屋，我打扫得很干净，不嫌弃的话请您到我那里歇息一下吧。”达芙妮邀请赫拉，毕竟她不能看着赫拉就地给婴儿喂奶吧。 赫拉感激地看了达芙妮一眼，别看她现在表面上面色红润，实则身体虚得不行，只是要强的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而因为难产的缘故，她的女儿比起她其他的孩子多少有些不足，早点喂养母乳可以早点弥补底子，故而赫拉才不顾虚弱的身体打算尽可能早的进行哺育。 屋子虽然破旧，但是看起来维护得很好，赫拉随着达芙妮来到距离不远的木屋，第一眼就松下了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有了处让她可以稍微放松的地方。 “我在外面，有事的话叫一声。” 达芙妮请赫拉进门，自己守在屋外。 “达芙妮，请进来吧。”过了三天三夜，坚守阵地的达芙妮快成一块坚硬的石头了，赫拉的呼唤才姗姗来迟，如和煦的春风唤醒达芙妮。 谢天谢地，她还以为赫拉出什么事了。 达芙妮敲了敲木门，得到赫拉的应允后走进来。 端庄的赫拉怀里抱着睡熟的女儿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无端让达芙妮心头一软，有个爱护儿女的母亲真好。 盖亚虽然也有爱子之心，但是她的子女众多，分到达芙妮头上就只有一点点了。 母爱有，但不多。 “善良的盖亚之女，你会为你的善行得到应有的回报。” 赫拉的声音依旧细细的，似乎怕吵醒熟睡的女儿，她摊开手，一枚水蓝色的小小的神格从她张开的手掌中浮现，“这是露水的神格，希望你能过接受它。” 赫拉客客气气的，达芙妮本该受宠若惊，可有一枚货真价实的神格在她眼前，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成神之路近在眼前。 她好奇地碰了碰露水神格。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达芙妮忽然心口一跳，接着心脏越跳越快，达芙妮以为心脏会跳出她的嗓子眼，吓得她赶紧捂住嘴。 不对劲，达芙妮疑神疑鬼，她的身体在催促她接受这枚神格。 “我这里还有晨曦的神格，哺育的神格......”见达芙妮迟疑，以为她不喜欢露水这个神格的赫拉一口气拿出好几个神格，璀璨生辉，晃得达芙妮眼疼。 面对神后神格的大批发，达芙妮：都是好东西，可惜没感觉。 赫拉收起露水神格，一直被吊着的达芙妮陡然像失了魂，百抓扰心地想要那枚露水神格，有些东西在的时候你避之不及，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现在达芙妮就是这种吃不到的状态。 “我还是想要露水的神格。”她不好意思地推开眼前的神格，“您还是先收起来吧。” 赫拉大方地给出露水神格，然后抱着女儿回去奥林匹斯，那里更适合神明居住。 吃了大亏的赫拉紧绷下颚，她要养精蓄锐再去找宙斯麻烦。 徒留达芙妮拿着要求的露水神格后悔得捶足顿胸，“晨曦神格啊，为什么我没有选它，露水一看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神位！” 但露水契合她的体质，鬼哭狼嚎完，达芙妮安抚自己，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水蓝色的神格被贴近心脏的部位，熟悉的心跳加速立即开启，一下快似一下，若非达芙妮是水泽宁芙，体质强悍，来个普通人怕是坚持一分钟就倒地不起了。 神格缓慢融入达芙妮的身体，暖洋洋的，彻底融入的那一瞬间，毫无防备的达芙妮昏迷倒地，开关打开了...... 达芙妮在一片无穷无尽的蓝色的海洋中醒来，张口想说话的她猝不及防喝了几口水，不咸。 于是她意识到，不，这里并非海洋，海水是咸的，这里的水一点都不咸，比起咸水而言可以称之为淡水，就是她平时日常饮用的淡水，感觉还有点甜。 达芙妮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这不是露水神格所能展现的权能吧？ 会不会是她的金手指？达芙妮有点激动，怎么说也是穿越者，没有金手指的平凡人想混成人上人太难了，穿的是灵魂不是智商啊！ 不聪明就是不聪明，就像你重生，避开前面已知的坑，还有另一个未知的坑等着你，你在进化，敌人也在更新程序，一山更比一山高，花式坑你没商量。 所以穿越而来的达芙妮挣扎过后躺平了，只想找个靠山稍微让自己自由一点。 有情况！ 水域在收缩，达芙妮敏锐的感知到，她期待之后的发展。 事实证明，她是幸运的，成为露水女神的达芙妮睁开眼站起来，一个水滴状的额饰停留在她的正前方。 信手接过，一道道信息被迫塞到达芙妮的脑海，清醒过来的露水女神光荣地躺回地上。 神明的时间不值钱，等达芙妮幽幽醒来，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原来如此。”带好额饰的达芙妮整理思绪，淡水的神器啊，看来她的未来一片坦途。 淡水女神，绝对强力的女神，她安全了，现在就差一个契机，凝聚有关水系的神格，进一步刺激淡水神格的形成。 感谢天后赫拉，好人有好报啊！ *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成为女神的达芙妮自然兴冲冲地回家想要和父亲珀纽斯分享一波喜悦。 回家当天她再次被丢出门。 “为什么啊？父亲。”达芙妮不甘地挠门。 咔滋咔滋的声音听得河神心烦意乱，批评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这里只能容纳一个神，达芙妮，你需要另找一处来安放你的神殿。” 没天理！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吗？达芙妮听懂了珀纽斯的意思，从今以后她家没了。 达芙妮不屈不挠，在成功破坏一道门之后潇洒离开，她不开心，给父亲添添堵。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成功与赫拉以及宙斯、赫尔墨斯会面。 她以后是不是要少出门？撞见赫拉捉奸现场的达芙妮痛定思痛，等找到安置神殿的地方她先宅一段时间！ 9. 第 9 章 宙斯、赫尔墨斯VS赫拉。 2VS1。 两个臭男人。 达芙妮二话不说站到怒发冲冠的赫拉身后，想也是宙斯的错，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出轨男去死！ 为赫拉摇旗呐喊的达芙妮很快发现她就是个啦啦队，赫拉一人足以摆平所有。 “宙斯，这是哪家的母牛啊？雪白的毛色看起来很漂亮，”依旧一系红裙的天后阴阳怪气地指着宙斯护在身后的母牛身上，红唇张开，“是你给我的惊喜吗？我就在这，你直接给我好了。” 宙斯支支吾吾：“这......” 身体不忘遮挡得严实一点。 站在赫拉身后的达芙妮撇嘴：这会子倒是知道怕老婆了。 赫拉挑眉：“嗯？” “咳咳，赫尔墨斯，你来说。”宙斯拿赫尔墨斯顶在赫拉前面，他最贴心的儿子，靠你了，神王以眼神支持赫尔墨斯。 “哈哈。”赫尔墨斯脸皱成一团，干笑两声，硬着头皮给出一个理由：“赫拉，这是宙斯给我的，我很喜欢，要不我另外帮你寻一头母牛吧。” “不用了，我就喜欢眼前的这头，就当做是你这个做儿子的孝顺我这个母亲。”说完，赫拉拿出一条丝带径直绑在母牛脖子上。 “阿波罗哥哥给我的牛比这个好看多了，我一定挑个最好的母牛，”赫尔墨斯在宙斯的示意下拉住牛角不让赫拉迁走，“赫拉，你觉得怎么样？” “不必。”天后使劲，当场想把情人捏在手心。 “不不不。”赫尔墨斯往后拉，宙斯暗中帮助，还没到嘴的美人被赫拉祸害了可惜，等他吃干抹净了之后就无所谓。 阿波罗和宙斯如出一辙的渣。 一旁的达芙妮看清清楚楚，这母牛铁定是宙斯的情人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愿的？ 母牛在三位神明的角力中默默流泪，达芙妮顿时心生不忍，出声道：“赫拉，这牛可不可以送给我？我正缺少这么好的牛。” “赫拉你看？”宙斯一喜当即同意，只要不落入赫拉手中，谁带走母牛都行。 奈何由不得他做主，只能发誓道：“我以后不再找她了。” 赫拉本来就是来打击情敌的，宙斯松口，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达芙妮，我不想再看到她。” 宙斯见事情解决，花花肠子又起了，“赫拉，这是谁？是你新的从神吗？” 天后大怒，好了伤疤忘了疼，“把眼睛给我收收好。”宙斯被狠狠剜了一眼。 背了黑锅的赫尔墨斯也使眼色让宙斯闭嘴，达芙妮可是阿波罗哥哥的，虽然阿波罗死活不承认。 赫尔墨斯害怕到时候阿波罗和赫拉同时对宙斯出手，他这个战五渣可拦不住。 达芙妮没理会宙斯，直接拉着母牛走了。 “赫拉我们回去吧。”宙斯拦着余气未消的赫拉，生怕她又追过去不依不饶，私底下吩咐赫尔墨斯：“找阿波罗把伊俄变回去。” 赫尔墨斯虚眼：“宙斯，你还不死心啊？”都这么惨了你就放过人家吧，天下美人千千万，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 “少废话，你见过我放过看中的美女吗？”宙斯催赫尔墨斯快去，晚了就找不到了。 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来得快去得也快，办事贼利索，这是他的优点之一，尤其是在帮宙斯偷情时候放风最好使。 通常宙斯都能在赫尔墨斯的通风报信之下，完美的避开追赶而来的赫拉。 “赫尔墨斯，你去哪里了？”赫拉拿着权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手心，大有一言不合就降下惩罚的意味，作为宙斯的妻子，赫拉也享有一部分雷电的权能，“是不是宙斯吩咐你解救那只母牛？” “冤枉啊，赫拉，”不想吃闪电变成黑人的赫尔墨斯陪着笑道：“我去了阿波罗哥哥那里。” 不爽地给了赫尔墨斯一道闪电，成功将神使变成黑炭，赫拉嗤笑：“你们做的鬼，打量着我不知道，找阿波罗，他不会同意的。” 光明神眼高于顶，这样的事情他理都不理。 “那您还真猜错了，阿波罗哥哥爽快地接下了。” 全身上下只有牙齿白的神使心里逼逼一句，顺带感慨达芙妮的名字太好使了，略微一提阿波罗哥哥就上钩了，感觉他get到了使唤阿波罗哥哥的的一条捷径。 “您英明。”赫尔墨斯恭维一句。 赫拉大度地放过了赫尔墨斯，宙斯还等着呢。 * “你叫什么？”达芙妮撒开手让母牛自由行走。 “伊俄。”母牛的蹄子下出现两个字。 她想回家，达芙妮在母牛纯净的眼眸中看到她的悲伤，同样有家不能回的达芙妮不免感同身受，她发动神力，伊俄毫无变化。 母牛的眼睛看过来，达芙妮丝毫不觉尴尬，宙斯可是神王，她解不开宙斯的神力有问题吗？没问题。 “那你......”和宙斯是怎么回事？ 达芙妮想八卦一下，来自天上的声音打断了她。 “达芙妮。” 自觉奉旨办差的阿波罗从头换到尾，力求给达芙妮一个全新光鲜的形象。 达芙妮抬头，条件反射迈开脚步预备跑路，可她转念一想，她现在也是神明，未来的成就也可与光明神一较高下。 这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拉着母牛的露水女神原地不动。 驾驶着马车的阿波罗一个漂移，平稳落地。 帅呆了，阿波罗给自己鼓掌。 “光明神殿下可有事？”达芙妮预感是关于身边的这头母牛的。 语调平平，一点温度都没有，没关系，自我感觉良好的光明神认为达芙妮只是害羞了，紧张过度就平静下来，正常现象。 “宙斯派我来解除这位可怜的公主的痛苦。”阿波罗没有让达芙妮吃亏，“你可以在我圈养的牛群中挑一头母牛作为替代品。” 达芙妮将丝带交给阿波罗，“我也只是想拯救这位可怜人。” 去挑母牛，那是不是还要去阿波罗那里，达芙妮不愿意。 然而阿波罗在将母牛重新变回人形后，生硬道：“我不喜欢欠东西。” 理由充分，现在还是一位小女神的达芙妮权衡利弊之下答应了，“那让您的使者带我去吧。”尽量避免和阿波罗接触，还有小爱神。 阿波罗的选择是将达芙妮和伊俄都带上马车，“驾~” “我送你回家。”指的是伊俄。 “伊俄回家我又不用一起去，”达芙妮的长发迎风飞舞，都要飘到嘴巴里了，“阿波罗什么毛病？” 至于伊俄，满脑子回家的念头，忽略不计。 享受着疾风的达芙妮拨开嘴边的头发，心里记一笔某年某月，阿波罗欺负她一次。 “父亲！” “伊俄！” 一路疾驰，成功到家的伊俄跳下马车，抱着找过来的父亲喜极而泣。 站在阿波罗身边的达芙妮扭头，她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是的，达芙妮没有被阿波罗允许下马车。 “谢谢光辉的阿波罗，希望你能允许我为您建筑一座神庙。” “还有这位女神，感谢您拯救了我的女儿，请告知您的神名，允许我为您建造神庙。” 从找到女儿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的伊俄的父亲言辞恳切地向阿波罗和达芙妮祈求。 “允。” “我叫达芙妮，露水女神。” 阿波罗可有可无地同意了，达芙妮很高兴，这是她的第一个神庙，于是她决定留下来直到神庙完工。 阿波罗也停留了一阵，为了保护伊俄。 他是这么说的，达芙妮懒得深思，一直盼着自己的第一座神庙建成。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达芙妮站在建造得高大上的神庙面前，指着一大一小连在一起的神庙发出灵魂质问。 伊俄的父亲困惑：“您有什么不满的，我让他们改。” 制式完全没问题，但是两个神庙连在一起就不好，她又不是阿波罗的妻子或者从神。 达芙妮懊恼，早知道她就不整天陪着伊俄到处逛，吃喝玩乐玩得开心，忽略了其他。 “抱歉，是我的错。”伊俄急忙赶过来，诚惶诚恐地承认是她的过失，“我想成为您的祭司，但是又想能够多亲近阿波罗殿下，才劝父亲将您和阿波罗殿下的神庙连在一起，惹您不悦，我马上让人重新选址。” 那算了，劳民伤财的，达芙妮捏着鼻子认下。 “你决定好了，成为我的祭司就要终身不嫁的，”达芙妮再三确认，不能毁了伊俄一生，“你要是因为宙斯的缘故，害怕面对男性，我允许你保留反悔的权利。” 伊俄美人落泪。 “我的神明，我已经决定好，当你从天后手上保护我，伊俄的全身心就都属于您。”虔诚的公主跪在稚嫩的露水女神面前，述说她的意愿，“神王和神后不是将我送给了您吗？” “聪明的伊俄，这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达芙妮笑着扶起她，许下诺言，“我会保护你，无如何人都不能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假使有人伤害你，他会得到来自我的残酷的惩罚。” “是，我的神明。”美丽的公主凝望着她的神明，我的主人。 远处的阿波罗：感觉他好多余。 三个人有点挤，两个人正好。 10. 第 10 章 “阿波罗哥哥！” 在阿波罗不豫之时，赫尔墨斯为光明神带来了宙斯的消息。 “宙斯被赫拉看的紧，暂时没有功夫搭理伊俄，而且我听说宙斯他又有了新欢，所以阿波罗哥哥可以不用盯着伊俄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和伊俄亲昵交谈着的达芙妮喜上眉梢，神庙已经建好，她犹豫着阿波罗不走她也不能去挑一头母牛，然后和阿波罗分道扬镳。 光明神面无表情，往常对赫尔墨斯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喜爱之情荡然无存，犹如第一次愤怒地发现赫尔墨斯这个兔崽子偷了他的心爱的牛还死活不承认的时候。 那时候就不该轻易地绕过他，屡次被赫尔墨斯背刺的阿波罗手指摩挲腰间挂着的金剑，很想试试宝剑是否锋利？ “对了，阿波罗哥哥，能否借你的座驾一用？”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的赫尔墨斯突然摆出苦恼的表情，向阿波罗述说烦恼，“宙斯让我去最北边收集一道绚丽的极光作为赫拉生日的贺礼，但是......” 神使伸出冒烟的小飞鞋，“我之前还帮赫拉跑腿到最南边带回一块冰。” 至于为什么要跑到最南方取一块没用的冰？显而易见，夫妻打架，赫尔墨斯遭殃。 流光四溢的飞鞋黑烟四散，明显使用过度。 赫尔墨斯可怜兮兮。 放下手指的阿波罗点点头，这次就原谅他。 转悲为喜的神使挥动双蛇杖，静待在阿波罗身边的马车一跃升空，温顺地来到赫尔墨斯的前方。 “阿波罗哥哥，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临走前赫尔墨斯大声喊道。 达芙妮眼神死，没了马车，她和阿波罗相处的时间又多了，好在终于可以出发了，她一时不知道悲还是喜。 “殿下，您要走了吗？”柔弱的公主的眉眼间流露不安的神色，“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向您引荐，子民们也还没有沐浴您的荣光。” 碧眼的神使送来的春风慰藉了伊娥仓皇的内心，却带走了她的依靠。 “伊俄，不要怕，坚强一点，我就在这里啊，”达芙妮示意伊俄抬头看神庙，“思念我时记得向我的雕像祷告，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听得到。” “那我会每日向您祷告，希望您不要嫌弃。”离别来临，伊俄落寞地接受了现实，神明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达芙妮殿下也不会为她这么一个普通的公主留下来。 她让侍女上前，“这是我为您摘的花，昨天我看您在花店里多扫了两眼，所以特意准备了新鲜的，请带走它吧，也祝您一路平安。” 紫色的桔梗花在风中摇曳，宁静又淡雅。 “无望的爱吗？” 确实契合她（和阿波罗）。 达芙妮接过花篮，给了伊俄一个离别的拥抱。 阿波罗没注意达芙妮和伊俄的难舍难分，心里想着赫尔墨斯的提醒，对比以前贴上来的女神、宁芙，达芙妮可是他要招揽的人才，确实不该不冷不热地对待她。 终于找到转化态度的机会的阿波罗愉快地决定要温柔地对待达芙妮。 他试着开口：“达芙妮，走吧。” 温柔的嗓音，达芙妮听了却毛骨悚然，脸色突变，她比较喜欢光明神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殿下，您不必听神使胡说八道，请保持您一贯的语气，不要让旁人误会。” 伊俄微笑点头。 她支持达芙妮，特殊不代表好。 伊俄看得出达芙妮极为享受阿波罗疏离的态度。 因着未来不详的命运，达芙妮早打听过了，鉴于出世后前赴后继的女性源源不断地骚扰，阿波罗一度向他姐姐阿尔忒弥斯看齐。 后来还是神王宙斯看着实在不像话，他可不愿意自己出色的长子有厌女症，所以在事情即将脱轨之时，宙斯严厉地惩戒了几位手段过火的女神，使得阿波罗从重重女性的包围中突围。 至此之后，阿波罗对于贴上来的女性保持一个敬而远之的态度，就连随侍在侧的九位缪斯也是磨合了不少的时间。 前人造孽，达芙妮享福。 阿波罗确实一副难以亲近的凛然姿态，达芙妮乐得配合他。 但是万万没想到赫尔墨斯一句废话，阿波罗就转变了态度。 你也太宠弟弟了吧？达芙妮对远去的神使升起不满。 欢快的走人的赫尔墨斯坐在阿波罗的马车上冥冥之中感知到又有一口黑锅甩过来，他苦涩：“宙斯，你又做了什么？能消停会吗？等我回来不行吗？” 不怪赫尔墨斯有此念头，实则宙斯的黑锅他背得最多，宙斯被赫拉逮到十有八九他就要倒霉，他都习惯成自然了。 “回去到阿波罗哥哥那里避一避，就三个月。”来回折腾的赫尔墨斯不干了，和宙斯暂时性拆伙。 这边，阿波罗有一丝丝的失落，随后又觉得达芙妮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才，就是心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和他相性良好，除了他姐和雅典娜：） 他恢复从前的高傲，给了达芙妮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这下达芙妮和伊俄都舒坦了，她们都不喜欢过于特殊，尤其是伊俄，亲身体验，差点人就提前轮回了。 达芙妮则是过于弱小，不怕事的她诚挚地希望在她成为淡水女神前能不引人注目。 翌日，在伊俄不舍的目光中，达芙妮迈向新的旅途。 其实和阿波罗同行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神威之下，达芙妮有十足的安全感。 他脾气还不错，达芙妮一路上走走停停，阿波罗竟然也没催促。 蹭蹭蹭，好感度一路往上涨，从负的涨到正六十的及格线。 神话时期，人类依附神明生活，达芙妮在和阿波罗走过一处处城邦的时候，经常遇到向阿波罗求助的病人。 有严重的也有轻微的，反正不管大小，只要有幸遇见阿波罗，统统来求医。 阿波罗来者不拒，一一为其解除痛苦。 通常一道神光，诸病皆消，看得达芙妮无语，里面还有轻微感冒的患者。 一茬又一茬，跟割韭菜似的，数量繁多，达芙妮眼花缭乱，说不上名的病太多了，她大开眼界。 “你这也太忙了。”一不留神达芙妮吐露心声。 阿波罗在治愈的神光下眉眼柔和，“凡人体弱多病，不似我等神明百病不侵。” “您的祭司呢？”达芙妮抬眼看到阿波罗的神庙，这是她看到的第N个，不得不说，阿波罗的信仰广泛。 治疗完最后一批的阿波罗抬脚走向他的神庙，达芙妮跟在后面。 走到十米以内，达芙妮看着长长长的队伍，不禁想起前世去医院看牙疼的经历，也是一模一样的长长长的排队队伍，莫名重合在一起，达芙妮想起来牙齿隐隐作痛。 可气的是等她排完队，牙齿不疼了，白忙活一场，浪费她的时间。 看病真难！古今外都一样。 “殿下，做您的祭司挺辛苦的。”雅典娜的祭司除了日常祷告和护理神庙外，需要做的事情很少。 阿波罗神明式发言：“这是她们的荣幸。” 得到神明的赐福的确是荣光，达芙妮不置可否。 “我想编纂一本介绍常见的药材的医书进献给您，不知您可否应允？”她想着光是阿波罗的祭司能医治几个人，不如系统化，规模化，一些普通的药草而已，给病人一条生路，也给那些祭司减负，“生病的人太多了，您的祭司根本忙不过来。” 叹息声从达芙妮的唇边逸出，看着有人受苦受难，良知在拷问她的内心，她有了点力量，足以伸出援手，毕竟前世她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可以吗？”达芙妮加紧问一句。 医药是阿波罗的领域，旁人想要插足必须得到他的允许，不然就是向阿波罗无言的宣战。 “有不懂的你来问我。” 阿波罗欣然同意，善良是个好品质。 “我会让祭司免费教给其他人的。” 由达芙妮编写的关于他的神职的书籍，在他的神庙，由他的祭司传播，人类的口中他们关联在一起，永远交织，联想到这些，阿波罗的心中粘稠的蜜水在流淌，甜丝丝，又黏糊糊。 “赞美您，慷慨的光明神，愿您在奥林匹斯的荣光如太阳般永不坠落。” 达芙妮笑得甜蜜，阿波罗又有点手痒，想起梦中肢体交缠下滑腻温热的肌肤，互换的呼吸，痴痴的凝望，他眼神一暗。 修普诺斯误我！他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 达芙妮是个行动上的巨人，说干就干的她拉着阿波罗来到野外观察各种草药，细心地分辨出特征。 “这是什么？”达芙妮指着一颗不认识的小草/小花？ “这是......”阿波罗耐心地介绍。 “那这朵花的功效？”说大话的达芙妮窘迫地举起画板，知识量为零点几的缺点暴露出来，羞耻。 阿波罗转头勾起嘴角，蔚蓝色的眼睛眯起，他几乎伸手去摸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晚上，做好一个白天准备的达芙妮挑灯夜战，争取早点完成这份痛苦的工作，她勾勾画画到头秃，想到前世的牙疼，她怒吃一大勺蜂蜜，好腻！ “那里不明白？”沮丧地趴在桌上的达芙妮不好意思捂脸，太麻烦阿波罗了。 累到脑子不清楚，达芙妮迷糊地抬头，小小声：“都不大清楚。” 阿波罗没听清。 光明神走近，达芙妮看得更清楚。 她有一瞬间迷离，怀疑在做梦。 性感的V字领，湿漉漉的黄金色的头发宛如海中大量的水草，张牙舞爪趴在白晢的胸膛上，发梢的水滴顺流而下，没入看不见的腰腹。 “砰砰。”两声。 达芙妮额头发红，幸福地昏过去。 11. 第 11 章 木质的窗户半开，透进来的阳光铺满了一大半的床，一夜好眠的达芙妮自晨曦中醒来。 慵懒闲适，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棕发的女神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肯定句。 “错误太多！”她一抖。 衣服整齐，金发蓝眼的阿波罗坐在她的床边，手上拿着她的零散的作业在翻阅批改，沾染红色墨水的羽毛笔笔尖微动。 坐起身的达芙妮丧丧地瞥一眼，满目红叉叉。 自己给自己找个严厉的老师可还行，达芙妮仿佛想起前世的满头白发的高中班主任，她一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 “哦。”低头挨训。 “晚上我陪你一起。” 阿波罗又好气又好笑，人菜瘾还大，揪到一大把错误的光明神自我代入严师模板，差学生就该多花时间。 “......” 逃避了昨晚的作业，沾沾自喜的达芙妮越发痛苦，万万没想到阿波罗如此负责，就不能等她修缮完整再来点评嘛，才起个头，还是她迷糊的时候乱写的，她没打算现在就给阿波罗看啊！ “还去外面吗？”勒托之子站起来将达芙妮的‘巨作’放到桌子上，“还是我直接口述，你记录？” “我去外面。”透透气，和阿波罗单独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她有点呼气困难，“实物比较清晰。” 至于昨晚的旖旎，昨晚不就是个梦吗？大清早老师找上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达芙妮淡定地收好东西。 来到野外，阿波罗直接开始教学，他觉得自己指着草药讲给达芙妮听总好过她频频发问。 达芙妮正襟危坐，拿着记事本，羽毛笔上下翻飞，刷刷刷的声音不停。 大半天过去了，阿波罗喋喋不休，达芙妮手指微微颤抖。 在光明神手指向另一颗草药之际。 “您请。”用一根银色的细长发带将长发系起，以便活动的达芙妮见缝插针，恭敬地递上一杯清水。 说的兴起的阿波罗注意到达芙妮脸色难看，略微一想便知道到达她承受的极限。 他暂时停止教学，接过水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薄薄的嘴唇被打湿，亮晶晶的好似涂了一层唇膏，诱人得很。 可惜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的达芙妮一门心思抓紧时间休息。 这样可不行，阿波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转动水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承受不了他可怎么办？ 赫尔墨斯的牛养的不错。 考虑到自己的白鸽已经被送完了，阿波罗打起了弟弟的主意，他自己的牛比起赫尔墨斯数量少，阿波罗估摸不够。 一刻钟后，阿波罗再次开腔，达芙妮木着脸跟上。 傍晚来临，意犹未尽的勒托之子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好累。”达芙妮带着一摞记事本，双目无神地跟在阿波罗后面，该说幸好勒托女神上班了吗？ 阿波罗超级能说，记笔记记到笔尖迸发火星的达芙妮心也累，知识点过于密集，医学生太难了！ 明月高悬，达芙妮铺开被子，今晚不加班。 “达芙妮，有哪里不清楚的，你指出来，我给你讲明白。” 提着灯的光明神在她眼里宛如地府的冥神！就是那种大晚上，有人拿着手电筒猛地对着脸打开，白惨惨的，黑漆漆，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达芙妮萎靡不振地打开记事本，有气无力的指指点点：“殿下，我这里不太懂。” “这里白天就讲过了，是重点，我再说一遍，你好好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三老师的语调，达芙妮差点泪目，穿越的人生，为啥都摆脱不掉学习，她都是神明了。 “好好记。” “是，殿下。” 达芙妮被敲了一记头，走神被发现，她乖乖集中注意力。 阿波罗满意地点点头，对达芙妮这个弟子很满意，虽然不会的有点多，但是学得快，他这个做老师的很有成就感。 直到太阳露出一个头，阿波罗才放过了达芙妮：“明天继续。” 明天？达芙妮捂住发涨的额头，两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吗？ 阿波罗觉得完全没问题，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复习不正常吗？至于睡觉，都是神明了睡什么睡！ “达芙妮。” 两个小时，阿波罗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救命！ 达芙妮缩到被子里，就让她和被子永远永远地呆在一起吧！ 于是。 阿波罗俨然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残酷教学模式，直接让达芙妮达成小黑屋成就，夜夜血战到天明，成功搞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也成功在达芙妮心里塑造了威严的老师形象。 * “阿波罗哥哥的情商真的没问题吗？” “他是不是不打算追求达芙妮了？” 赫尔墨斯大大的问号遍布头顶，他是来归还阿波罗的座驾的，恰好碰到循着达芙妮的踪迹而来的雅典娜，便结伴而来，万万没想到看到如此奇葩的场景。 碧眼的神明忍不住问明眸的女神，他不理解，雅典娜是司掌智慧，应该可以给出答案。 “哈哈哈！” 居高临下，赫尔墨斯的所见同样映入眼帘的智慧女神笑着依靠在阿波罗的座驾上，她止不住的想，阿波罗真是她的快乐源泉！ 雅典娜看着毕恭毕敬请教阿波罗的达芙妮，以及明显习以为常一脸严肃的阿波罗，笑道：“我觉得很正常。” “正常的师生关系？”一向机灵的神使难得脑袋不会转弯。 看着训得达芙妮找不到北的光明神，赫尔墨斯痛心疾首，阿波罗哥哥，你路走窄了！ 没有那个女性会喜欢一个天天板着脸，说话充满说教意味的的男性，女孩子，你得学会哄，而不是一板一眼的批评她。 “达芙妮，好久不见，”乐呵完的雅典娜飞下来热情道，“我在阿尔忒弥斯那里没看到你，所以等不及来找你了。” “你这是加入阿波罗的麾下了？枉我在阿尔忒弥斯面前说了你一大堆的好话。” “雅典娜殿下，赫尔墨斯殿下。”达芙妮看到雅典娜的同时也注意到天上的赫尔墨斯。 她捏紧记事本，认真道：“感谢您在阿尔忒弥斯殿下面前的美言，如您所见，我在向光明神殿下请教医术，打算编一本有关常见草药的书籍，并非是光明神殿下的从神。” 达芙妮没有再提当阿尔忒弥斯侍女的事情。 敏锐的雅典娜捕捉到了重点，她眯眼打量短短的数十年不见，摇身一变挣脱阶级成为低位女神的盖亚之女，然后露出一个爽朗明亮的笑脸。 奋发进取，努力拼搏又聪明，作为战争与智慧女神的她爱极了像达芙妮这样有脑子不耽于情爱，有事业心的女性。 “有机会一起来玩啊。” 滴，雅典娜向你发起好友申请。 达芙妮握住智慧女神小麦肤色的右手：“好。”滴，已添加。 “阿尔忒弥斯也在哦。”抛下鱼饵。 “我要去我要去。”一口咬下，鱼上钩了。 达芙妮蹭的凑到智慧女神面前，狗狗式猛烈地摇尾巴。 “够了，雅典娜，达芙妮的事情还没有办成，你这是在耽误她。”阿波罗粗糙地扯断鱼线，瞪了雀跃的达芙妮一眼，“你打算半途而废吗？” 勒托之子面色不善射出两道锐利的眼刀，雅典娜不痛不痒。 “唔......” 达芙妮抱着辛苦的成果，想到自己受到的折磨，想到受苦的人类，她含泪忍痛拒绝了：“雅典娜殿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等完成了我一定去您那里。” “我等着。”雅典娜捏了一把达芙妮粉嫩嫩的小脸，“两个了哦。” 两个约定。 “等着我啊，雅典娜殿下。” 一定要拖住阿尔忒弥斯殿下到我去，达芙妮握拳，不就是零零七，不就是没日没夜的肝，不要小瞧人，她可以！ “走了。”勒托之子从智慧女神身边，拉着人离开，雅典娜有毒。 雅典娜飞回赫尔墨斯身边，问一言不发的神使，“你在想什么？表情奇奇怪怪。” “雅典娜，刚才达芙妮喊阿波罗哥哥是光明神？我没听错吧？”赫尔墨斯关注点偏歪。 雅典娜又笑了：“赫尔墨斯你可真是阿波罗的好弟弟。”不提她都没发现，进度为零，阿波罗菜鸡。 赫尔墨斯认同，他当然是阿波罗哥哥的好弟弟，心里却想着：“阿波罗哥哥好逊！” 达芙妮张口闭口光明神，连名字都不喊，神使都有点同情他哥哥了。 “他不是乐在其中？”雅典娜轻飘飘地来一句，“日日相见，夜夜相对，占足了便宜，赫尔墨斯你在替阿波罗不平吗？” 赫尔墨斯一秒想歪。 亲自教导，好像也不错，也许他也可以玩一玩。 等到了夜晚，黑夜的勒托为天空披上夜的薄纱，夜色朦胧。 静悄悄的，赫尔墨斯避开雅典娜的视线来到达芙妮的床前，透过薄薄的窗户，面对烛光中交叠的两道身影，神使恍然大悟，你哥哥还是你哥哥，懂得就是多，回去可以和宙斯分享。 他悄悄来，又悄悄去。 12. 第 12 章 贴身教导达芙妮的阿波罗纯洁得很，思想端正，一心想着出成果。 而达芙妮在阿尔忒弥斯这个胡萝卜吊着的前提下，打鸡血似的加班加点。 两两叠加，效果显著。 “完成了！” 在阿波罗日夜鞭策下，达芙妮终于完成了。 不容易啊，她抱着千辛万苦熬出的书籍热泪盈眶，达芙妮暗暗发誓，再给自己派工作她就是头蠢猪。 等她成为高位女神，多找几个知识渊博的祭司，直接把工作交给她们，自己负责躺就对了！ “光明神殿下，请您将它赐给您的祭司。”棕发的女神双手奉上，语气恭敬。 阿波罗坐在位置上，好为人师的那股劲过去了，现在回想和达芙妮相处的点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达芙妮的态度诚恳，没毛病啊？ 思考无果，他招来自己的祭司。 年长的女性祭司神色恭敬：“主神，戈雅聆听您的神谕。” “将这本书上的内容免费交给众人，无论是谁。”阿波罗点了点达芙妮手中的医书。 收到神谕的戈雅回头拜见达芙妮：“美丽的女神，感谢您对众生的怜悯，愿光明与您同在。” 在戈雅看来，达芙妮和光明神关系亲密，大概是阿波罗殿下的从神，所以她献上对于光明神一系来说最高的称赞。 达芙妮眼神有一瞬间的漂移，这祝福...... 她感觉有点吃力不讨好，然而在阿波罗的凝视下，达芙妮含泪接受了戈雅的祝福。 “尽你最快的速度。” 将东西交给戈雅，达芙妮叮嘱一句。 “达芙妮，你......” 他知道原因了，达芙妮和他的祭司对待他的态度大差不差，都是尊敬有加。 阿波罗拧眉，他不想达芙妮距离他太远，她应该...... “主神，露水女神殿下如同九位缪斯女神殿下一样常伴您身侧吗？需要我们宣扬殿下的神名吗？” 女神温柔的态度让戈雅心生欢喜，逾越的话脱口而出。 缪斯? 阿波罗眉头深锁，不一样，应该……更近一点。 “那她是您的情人吗？”戈雅见自己的主神眉毛皱成一团，又有她偶然看见两位神明亲密踏青，日夜形影不离的场景，年长而见多识广的女祭司明悟。 戈雅没敢说妻子的身份，光明神并没有降下神谕明确达芙妮的身份，她不敢妄言。 达芙妮同步拧眉，她只配做阿波罗的情人吗？ 远处传来吟游诗人歌颂爱情的吟唱，音乐的神明——阿波罗无意间拨动里拉琴的琴弦，悦耳的琴声与吟游诗人的歌声重合在一起。 歌颂爱情啊，他想到了达芙妮的音容笑貌。 儿童欢快的嬉戏声跟着传来。 除了出生艰难，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的勒托之子瞬间有种小爱神厄洛斯在对他发出阵阵的嘲笑的感觉。 终于捅破了心中的窗户纸的阿波罗发愣，连弹奏里拉琴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只觉得脸火辣辣的。 啪啪啪，他脸疼！ 他之前在赫尔墨斯和阿尔忒弥斯面前的所言所语全部反噬回来。 阿波罗终于明白他弟弟和他姐姐那时笑而不语的缘由了。 包括雅典娜，组团来看他笑话！ 阿波罗：…… 亲姐！亲弟！ “请停止你的妄言，”忍无可忍，达芙妮出声反驳，“不要以你浅薄的见识来揣摩神明的意图，那只会给你带来难以承受的灾难！” 达芙妮讨厌情人这个词，不尊重她。 阿波罗的祭司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她后悔，不该多嘴的。 “尊敬的露水女神殿下，请原谅我的多嘴多舌，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词不达意，冒犯了您，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年长的女祭司跪地请求宽恕，纵然她是阿波罗偏爱的祭司，但是明显露水女神降下神罚，光明神不会制止。 所以戈雅只能请求只罚一人，不要对着她所在的国家降下灾难。 听懂弦外音的达芙妮有所意动，但是戈雅是阿波罗的祭司，她寻求阿波罗的意见：“光明神殿下，你看？” 光明神？抓重点的阿波罗不愧和赫尔墨斯是关系亲密的兄弟。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祭司。” 阿波罗随手剥去戈雅祭司的身份，算是给了达芙妮一个交代，他不会留一个得罪达芙妮的人做祭司，但看着她点醒他的份上，仅仅是驱逐戈雅已是他的宽宏大量。 “多谢光明神殿下，多谢露水女神殿下。”忐忑不安的戈雅听完阿波罗的宣判，如蒙大赦，抱紧怀里的医术，飞快离开。 达芙妮肉眼可见地表情缓和，只要是关于阿波罗的，大多和她犯冲。 再一次坚定少和阿波罗见面的决心。 “达芙妮，你可以唤我阿波罗。”勒托之子如春风般和煦。 比起上次的浑身难受，和阿波罗相处日久，这次达芙妮接受良好，但是尊师重道的思想让她犹豫不决，直呼老师的名字似乎不太礼貌。 “阿……波罗殿下。” 加了殿下两个字，达芙妮还是感到生理不适，她改口：“光明神殿下。” 舒服。 这下轮到勒托之子难受，他也太不受达芙妮待见了吧，连一个小小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他以前没得罪过她啊。 阿波罗挫败，随后坚持道：“阿波罗，唤我阿波罗。” 达芙妮试着改变，然而她说话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阿......” “啊......波......” “阿波......罗。” 磕磕绊绊，没一句完整，像快要断气的病人，把达芙妮都快整笑了，但是她不敢笑出声，阿波罗正把眼珠子黏在她脸上。 达芙妮严肃脸，阿波罗同样面无表情。 她和阿波罗相顾无言。 没办法，阴影有亿点点深，金发蓝眼的神明很多，达芙妮可以闭眼催眠自己眼前的神明不是阿波罗，只要不称呼他的名字，她完全可以装作是和陌生神明往来。 “叫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吗？还是你对我有意见？”深深的压迫感传来，达芙妮把头摇出残影。 “从现在开始，每天练习我的名字，直到流畅为止。” 勒托之子的语气森然，达芙妮有种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不是错觉，但是是另一种意思的阿波罗眼含期待：“开始吧。” “现在？”达芙妮笑得比哭还难看。 “现在！” 靠近的光明神皮肤比瓷器还细腻，眼睛比大海还蓝，其实他更像一位海神，达芙妮两眼发直的发散思维。 此时在自家宫殿里招待阿尔忒弥斯的雅典娜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狩猎女神扬起细细的眉：“你在看阿波罗的好戏吗？” “你知道和谁吗？” “我依稀记得是位水泽宁芙。” “不，是位女神哦，从水泽宁芙一跃成为女神。”雅典娜补充，“就是我先前称赞的那位，阿波罗原计划送给你做侍女的那位。” 优秀的女性！本就不满自己的神殿中大都是能歌善舞的宁芙，缺少有战力的侍女，而现在新的人选又从手中溜走，阿尔忒弥斯内心顿时涌起淡淡的不悦，阿波罗的眼光是好，都会截姐姐的人了。 “去看看？”智慧女神提议。 阿尔忒弥斯提起桌上的箭囊，银弓挽上，蓄势待发。 雅典娜：为阿波罗点蜡。 “看来你弟弟开窍了，好戏没了。” 两位女神一来看到的便是阿波罗和达芙妮四目相对的画面，俊男美女，如诗如画。 雅典娜深表遗憾，阿尔忒弥斯也有点欣慰，终于是头知道拱白菜的猪了。 雅典娜眼珠一转，跃跃欲试：“我们去搅合一下？达芙妮可是你的小迷妹。” “走吧，”阿尔忒弥斯反手拉住好友，警告她，“别打扰我弟弟。” “那事先说好，达芙妮要是不愿意，我会亲自下场。” 智慧女神打个补丁，能拐一个是一个。 “不用你，我去。” 打断雅典娜的截胡宣言，狩猎女神扬了扬银弓银箭，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阿尔忒弥斯厌恶强迫女性的行为。 智慧女神超级可惜，在阿尔忒弥斯的半威胁下回去奥林匹斯山，不忘回头留恋一番。 屋内，骤然后退的达芙妮红着耳朵开始机械地叫阿波罗。 她宁愿一遍遍的喊阿波罗也不愿和他贴得呼吸交融。 “阿......” 阿波罗靠在柱子上替达芙妮伴奏，达芙妮委屈得眼圈发红，惹人怜爱。 铁石心肠阿波罗：他可以延长时间。 然而达芙妮苦着脸艰难练习了一日又一日，没练出半点效果，她自己差点崩溃。 她需要找点东西转移阿波罗的注意力。 被折磨的□□的达芙妮拿起阿波罗谱到一半没了灵感的曲子，“殿下。” “需要帮忙吗？” 不就是灵感，不就是营造氛围，她会唱歌加跳舞，好多宁芙称赞过，实在不行她那半吊子的吹长笛的技艺也可以拿出来献丑，跪求阿波罗不要在将精力放到她叫不叫他的名字上，音乐不是他的最爱吗？ “……” 苦于没灵感，自弹自唱的阿波罗握着心爱的里拉琴陷入纠结，达芙妮or音乐，该选哪个？ 13. 第 13 章 司掌音乐的神明笑着闭上爱意满满的蓝眸。 洁白的右手抬起，与里拉琴的琴弦亲密接触，一连串柔美清澈的音符自阿波罗的指尖逸出。 曲调朦胧，甜美，宛如梦境般缱绻。 给你一个甜美的梦，达芙妮。 音乐的神明向心中的少女传达他婉转的情思。 成功转移话题的达芙妮如坐针毡，糟糕，没注意到是首表达爱意的乐曲，还是关于青涩的初恋，达芙妮宛如慌脚鸡。 虽然但是，阿波罗之前大多谱写的是赞美自然的歌曲，这几天她恍恍惚惚，重点全放在如何克服阴影上，全然没发现光明神在谱写有关爱情的曲子，早知道她挑个阿波罗写其他歌曲的时候，达芙妮暗自后悔。 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倒霉！ “达芙妮，别想太多，爱情本就是描写最多的乐曲之一，光明神只是信手为之，绝无任何隐藏的含义。”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阿波罗的爱情直球达芙妮完美闪避。 棕发的女神稳住心神，镇定地抽出今天特意别在身后的木质长笛，凑到嘴边，飘逸悠扬的笛声缓缓而来，她放弃跳舞，只以笛声和之。 身心俱疲的达芙妮原本准备跳慢舞的。 但是情歌配慢舞，原谅她不纯洁的思想，总是往偏了歪。 还是用长笛和声吧，这个容易又不费她体力，心力交瘁，脑袋空空的达芙妮只想躺下来休息。 琴声和笛声碰撞，交融，形成优美的曲音。 等待着达芙妮起舞的阿波罗脑海中翻滚的音符瞬间消失。 他从未见达芙妮演奏过乐器，看来以后又多了一种和她交流感情的方式，热爱音乐的阿波罗美滋滋，喜欢的人也是个高手，他已经想到他和达芙妮在一起后琴瑟和鸣的场景了。 惊喜万分的阿波罗闭上的眼睛似要睁开，但此时他的灵感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一个个音符重新排列组成新的曲子，挣扎一番的阿波罗眼皮恢复平静，沉浸入和达芙妮共鸣的合奏当中。 阿波罗：啥都别说，先让他把曲子谱完！ 达芙妮边吹奏边观察闭目的阿波罗，看着他眼皮抖动，吓了她一跳，还以为他不满呢。 好在之后阿波罗没有睁开眼睛，一切顺利，获得鼓舞的达芙妮投入更多的精力，笛声随着里拉琴的琴音一变再变，务必拖阿波罗在音乐的海洋中多徘徊些时间，忘记她更好。 一曲完毕，成功顺出整首曲子，达芙妮提着长笛按兵不动，阿波罗闭目沉思，里拉琴的琴音不断，明显是在心里整理新的曲谱。 一刻钟的时间，阿波罗睁开深邃的蓝眸，目不斜视，手持羽毛笔，一行行，一列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孤零零的达芙妮抿嘴一笑，把长笛往腰间一插，悄无声息地迈开脚步离开阿波罗的身边，借口在手，她可以出去放松一下。 以后阿波罗再来烦她，她直接和他研究音乐，阿波罗一定会上钩。 达芙妮心情甚好地哼着刚才和阿波罗合奏的小曲，时不时地掐上路边的一朵惹人喜爱的小花。 然后，她又遇到了麻烦。 有点烦，这是逼她当个家里蹲啊，达芙妮意兴阑珊地扔掉被她摧残得不像样的野花。 一大家子拦在达芙妮前进的路上，吵来吵去，然后她这个路过的陌生人就被拉了个壮丁。 稀里糊涂的达芙妮望着分成两个队伍仍然在仇视对方的一家子，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有需要你们就去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而不是找我这个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关系的外乡人。” 这时，一位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匆匆而来，不比其他人，他一眼就看出达芙妮是一位低调的女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达芙妮如此低调，但是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这位女神，您好。”赶来的老人擦了擦汗，恭敬道，“我是主管这一块地方的长官，打扰到您真是对不起，我立刻让人带走他们。” 道完歉，老人冲拦住达芙妮的一家子严厉道：“不要冒犯女神，快让道！” 老人身后的人群走过来就要带走他们。 “不用，”达芙妮说道，“就在这边把话说清楚。” 反正不用她烦心，达芙妮兴致勃勃地想要看戏，家长里短，也是挺好玩的，就当是看电视剧了，围观群众加她一个。 “这......”老人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随后又道，“那请您移步，在这荒山野外太怠慢您了。” 闻言，达芙妮点点头，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来到城中，达芙妮在老人派人安排好的石凳上坐下，旁边放着琳琅满目的水果点心。 “您请用。”老人热情地招待。 禁不住热情邀请，达芙妮拿起一个黄澄澄的橘子，不吃，只是随手抛了抛。 “开始吧。” 老人示意站在一旁的需要仲裁的一家子：“你先说。”是一家子中最年长的。 年长者冷着脸：“我并不是他们的父亲。”他指着年龄较小的一男二女，“我是他们的继父。” “他们这些做子女的想杀了我和我妻子，也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自我介绍完之后，年长者冷不丁爆了个大料。 围观群众哗然，对着那一男二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达芙妮坐直身子，屏住呼吸，她就知道有猛料。 年纪小一点的男子沉不住气，实际上也成年了，没等他继父把话说完，他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他联合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父亲，霸占了我们的家产，也没有抚养过我，反而派人追杀我，我这是为我的父亲报仇！” 青年男子仇视着他的继父和母亲。 剩余的两个女子同样以仇恨的目光看向她们的母亲。 年长者噎了噎，青年男子说的是事实，他无话可说，但是他指着一味哭泣的妻子责问道：“那你们也差点犯下了弑母的大罪，难道这也有理由吗？要知道你们的母亲可从没亏待过你们。” “她害死了父亲。” 青年男子面色难看，替自己辩解一句。 听完双方对话的老人觉得棘手，其他的都好判，这是一起谋夺他人家产外加妻子出轨事件，谋财害命有明确的规定，但是这妻子害丈夫，孩子想要杀害母亲为父报仇的事件不好判。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拿不定主意，老人询问直到现在都在捂脸哭泣的妇女。 她是水做的吗？从头哭到尾，达芙妮吐槽一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和年长者没多大的关系，他的罪名铁板钉钉，问题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长官，我有话要说。”扮演者杀人者和受害者的妇女终于抬起脸，声音沙哑。 她冷淡地望向三个怨恨她的子女，惨然一笑：“如他所言，我没有亏待过你们吧？仅仅是为了你们的父亲，你们就不要我这个母亲？” “我的大女儿，我记得你的父亲触怒了神明，明明是他的错，却要你来奉上性命！如果不是神明垂怜，你能活到现在？你的命已经还给了你的父亲，那你欠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还？杀了我就不用还了？” 发丝凌乱的母亲包含怨气，诸位子女中，她最爱这个大女儿，曾经为了她跪着苦苦哀求她的前夫，可惜没什么用，女儿还是被送上了祭坛，予以火刑。 她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被点燃，她聪慧美丽的大女儿自火中葬身，尸骨无存，从此以后，她整日以泪洗面，她可恨的前夫却离她远去，去做他所谓的英雄，一去十年不回头。 没想到，心爱的女儿一回来就想要害死她。 大女儿避开母亲的直视，低下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点羞愧？ 达芙妮听着脸色惨白的妇人声声哀怨，不禁有点同情她。 “对于你们，我没什么话可说。”剩下的一儿一女，妇人的感情淡了许多。 儿子和小女儿愤愤然：“那您也不能害死父亲！” “为什么不能，你们要复仇我为什么不可以？你们的父亲也曾害死过我的孩子和丈夫！” 又一重秘密被揭开，达芙妮放下手中把玩的橘子，扬起的嘴角拉平，形成一条直线，她面无表情，又是一出野蛮的抢人事件！这野蛮的世界！ 妇人继续发泄她的不满，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步，她的儿子女儿都不理解她，恨不得她去死。 “我也曾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可你们谁来关心我？” “你们的父亲回来之前派仆人给了我一封信，你们知道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吗？” 妇人拿出藏了许久的信封，扔到儿子面前。 青年男子拾起掉落在地上，沾上点点泥土的泛黄的信封，打开阅读。 “只不过是些家常话。”他冷淡道。 “你没看到你的父亲要娶新的妻子了吗？” 青年男子不以为然，“母亲，父亲只是多娶一个妻子而已，您就因为嫉妒而联合情人害了父亲也太过分了！” 明显是刀割不到自己肉上心不疼。 “呵~”年老色衰的妇人讥笑。 笑她儿子是个傻逼，他父亲有了新人就会有新的儿子，到时候他们母子还有生存的空间吗？ 不，也许她儿子不傻，他只是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夺回家产罢了，不惜杀害自己的母亲，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更悲惨了。 达芙妮撑着手，同样看出了点意思，她深深的为这位母亲默哀，杀不杀丈夫，正反两面，这位母亲都讨不到好。 “判吧。”达芙妮提醒发愣的长官。 老人痴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判......”最终，老人下了定言，“你们无罪。”指的是儿子女儿这边。 “谋夺他人钱财以及性命者，一命抵一命。” 同情妇人的达芙妮倏然变色，当即站起来就要发怒，那老男人死了就死了，明显这位母亲情有可原，理应再斟酌刑罚。 “达芙妮，”阿波罗走来，一眼扫过，“发生了什么？” 达芙妮坐下，阿波罗是掌管法律的神明，她想要听听阿波罗的看法。 14. 第 14 章 阿波罗拿过达芙妮放在桌边的橘子，剥开黄色的薄薄的一层橘子皮，一瓣瓣饱满充满汁水的果肉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他忽视等待他们的众人，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地递给达芙妮，“尝尝看，这里盛产柑橘，味道在这一带数一数二。” 被剥开皮的橘子犹如一朵黄灿灿的盛开的鲜花，有点菊花的样子，没花香，但比花甜，很适合阿波罗。 达芙妮盯着眼前散发着清甜香味的橘瓣半晌，现在是旁若无人吃橘子的时候吗，？而且阿波罗是不是太没有距离感了？ 棕发的女神犹犹豫豫，她企图从阿波罗手中拿过整个橘子，但是被阿波罗轻易躲过，扑了个空。 达芙妮再伸手，阿波罗往后一步，又没拿到。 两次之后，达芙妮放弃了，她打不过阿波罗，不想吃。 阿波罗示意达芙妮从他手上拿。 在旁人眼里就是棕发的女神在和光明神玩闹，他们不敢出声打扰。 最终她还是在勒托之子期待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捻起一瓣。 大概是阿波罗没有彻底分离橘皮和橘瓣，达芙妮必须把手伸到橘子里面微扯，才可以将软软的橘瓣拿起。 避不可免的，她的指尖和阿波罗的手掌心隔着橘子皮产生接触。 隔靴搔痒，阿波罗手指微微蜷曲，不止手痒，他心更痒。 达芙妮将橘瓣塞进嘴里。 酸中带甜的果肉在嘴巴里炸开，确实好吃，有点馋的达芙妮又捻起一瓣，然后又一瓣。 伸着胳膊的阿波罗耐心地站在达芙妮的身边，笑道：“喜欢吃的话我让我的祭司专门上供。” 一次又一次，隔着一层的触碰，心痒痒的勒托之子有点享受起来，心道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达芙妮感觉怪怪的，她就算喜欢吃直接自己去买不就好了，关阿波罗什么事？他不会是教学教上瘾了，不打算放过她吧？达芙妮极力把自己有点走歪的思想拐回来。 但是一想到阿波罗可能有此想法，达芙妮瞬间萎靡，嘴里甜甜的橘子都不香了。 她不喜欢学习，再强调一遍。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索然无味，看着剩下的几瓣，她推拒道。 说完达芙妮便后悔地想自打嘴巴，自己不吃就不吃，偏脑子抽了让阿波罗吃她剩下的，光明神不会生气吧？ 达芙妮悄悄看了阿波罗一眼。 出乎她的预料，阿波罗神色愉悦地吃完了剩下的橘子，橘皮也被他收起来了。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达芙妮坐立不安，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作为高位神明的阿波罗不该介意吗？ 总不会阿波罗喜欢和别人分享食物吧？不详的预感在达芙妮心中盘旋。 “嘎嘎嘎。” 这时空中飞翔的白鸦在达芙妮头顶不识趣的叫喊。 乌云罩顶，达芙妮仰头瞪了讨厌的白鸦一眼，然后低头随手从地上找了块石子大力扔过去，准头极好的她正中目标。 “嘎。”的一声，正式宣告阿波罗的圣物全军覆没。 很好，暧昧的氛围没了，达芙妮神清气爽。 至于作为白鸦主人的阿波罗，他若无其事的挪开眼睛，白鸦谁？他不认识。 地府中的白鸦跟还在排队的白鸽兄弟控诉：它好惨！ 白鸽拍拍翅膀：兄弟，我先来的。 “阿波罗，你觉得这样的判决好吗？”达芙妮重新让中心回到先前的案子上。 “公平公正。”掌管法律的阿波罗赞同老人的判决，甚至还想将其作为典型，“以后如有相似的案例可以参考此案。” 参考你个大头鬼！阿波罗这是疯狂在她面前踩雷。 本来达芙妮像对老师一样尊敬阿波罗，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这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患者，给她爬！ 达芙妮怒火中烧，当即愤而起身就要和阿波罗掰扯一番。 然而没等达芙妮有所动作，有神明先一步跳出来。 轰隆隆，大地突然发生剧烈的震动，一位身披墨绿色长袍，怀抱宝瓶，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女神自此而出。 “母神。”达芙妮惊讶地脱口而出。 “盖亚殿下。”阿波罗上前。 “尊敬的大地女神。”众人恭敬地行礼。 “我不同意。”盖亚不理会其他人，径直驳回了阿波罗和老者一致的决定。 阿波罗脸皮微抽，不悦道：“不知大地女神有何指教，我自认毫无私心，公正严明。” 即便是大地女神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愿胡乱判案，阿波罗自持道理在他手上，不惧盖亚的赫赫威仪。 盖亚嘲讽道：“公正？犯下杀害母亲的罪名的子女竟然能够无罪，阿波罗你问过你母神的感受了吗？” 阿波罗脸黑得要滴水：“这与我的母神毫无关系，盖亚殿下不要随意攀扯。” “还有，他们是为了父亲复仇，是合乎道理的。” “行，不关勒托的事。”大地女神阴阳一句。 “但是此例绝不能开，子女怎么能够杀害母亲，”盖亚也不和阿波罗争辩，转而郑重其事道，“阿波罗，你是在挑战所有女神作为母亲的利益，你这是要所有的神明只敬父不敬母！” 盖亚作为奥林匹斯一系的源头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更重要的是当初她也是搞死了她丈夫天空之神乌拉诺斯，此例一开是不是说她和乌拉诺斯的孩子有资格向她复仇，真是要了她老命了。 还有宙斯的母神，上一任天后瑞亚，也是同样的手段，阿波罗这一判，只怕宙斯该睡不着觉了，因为他也在被复仇的行列中，哈迪斯和波塞冬更有理由将宙斯拉下马。 盖亚忍不住笑了笑，她倒想看看宙斯得知此事的脸色。 心爱的长子捅得一手好刀。 “我也不同意，”得到盖亚传讯，姗姗来迟的暗夜女神勒托一改往日柔弱的姿态，语气强硬，“阿波罗，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假使宙斯伤害了我，伤害了你的姐姐，我也不能反抗对吧？” 一向胆小的勒托被盖亚喊来本来惴惴不安，但是听到此事她二话不说挺直腰站到盖亚身后。 历经千辛万苦生下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宙斯在其中就是个隐形人，好不容易享福了，没想到被儿子背刺，勒托也怒了，阿波罗念着宙斯不要他这个可怜的老母亲是吧！ 阿波罗浑身插满箭头，无语凝噎：“……” 来自盖亚和勒托的双重暴击，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他只是很平常的处理一件事件啊！被盖亚和他母神劈头盖脸一通说教，他找谁惹谁了？！ 阿波罗心里苦，但是他不敢说。 “阿波罗，我也不同意。”然后阿波罗又迎来了喜欢的人的迎头痛击。 达芙妮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大哥别笑话二哥，希腊神话子弑父好几个，敲重点宙斯一系，阿波罗好意思说为了父亲伤害母亲就无罪，父亲母亲地位一样，阿波罗有本事把宙斯也拉去审判，这样她就彻彻底底的服气！ 光明神眼神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大死，他就不该插手这件事！ 眼看着达芙妮眼中的暖意褪去，阿波罗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进展度铛铛铛后退，零！硕大无比地在阿波罗的心中展示，他又不是猪脑子，自然看出达芙妮对他有抵触，好在之前借着写书一事拉了点好感，现在彻底把人得罪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光明神看了看四周，三位女神成品字形虎视眈眈的包围他，前方是他可敬的母神，左边是他得罪不起的大地女神，右方是他喜欢的人。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阿波罗败退。 “是我判决错误，盖亚殿下你请。” 干脆的认完错误，低头的阿波罗将选择权交给现场地位最高的盖亚。 他还是放点心思在达芙妮身上吧，既然降下去，他也可以慢慢涨回来，谁能拒绝来自他的求爱！自信张扬的少年神明意气风发。 达芙妮～ 阿波罗的眼底是如蔚蓝色的海水般的深情。 盖亚把案件转给达芙妮：“达芙妮，你来进行审判。”她相信她女儿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好了，总算有结果了。” 本来静等神明结束话语的其他人还欣喜他们这地方有神明喜欢吃的东西，回头宣扬出去，也可以发展一波经济，改善生话。 但是此刻他们幻想破灭，听着几位神明争吵的众人只希望快点理完这件事情。 毕竟有诸多先人用惨痛的教训告诉他们神仙打架，他们遭殃。 用脚趾头想，他们大概，可能在神明吵完架之后，被顺手迁怒。 脸色和阿波罗一样灰白的众人都向那家人投以憎恨的目光。 一天到晚就知道闹事，不能安静会吗？实在不行你找裁判的时候擦亮眼睛，不要什么事情都找神明，我们这里明明有德高望重的长官！ 被排挤的一家子缩在一个角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有了盖亚作为坚实的后盾，达芙妮底气十足。 她先问妇人：“你的子女视你为杀父之人，不再当你是他们的母亲，你愿不愿意和他们脱离母子关系？” 妇人匍匐在地，颤抖着身体道：“我这辈子原是不值得，女神，我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我的孩子。” “母亲！”三个儿女惊呼。 “我都说了，既然你们固执地认为该为父报仇，那我和便你们再无任何关系，不要再唤我母亲，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孩子！” 妇人的语气反而轻松起来，最糟糕的不过一死，她死都不怕，临死前肆意一把也不错。 达芙妮叹息着，满足了她的心愿。 “好了，从现在起你们不是她的孩子。” 神明的承诺不可抗拒，连在一起的亲缘齐齐断裂。 眼泪从母亲和孩子的脸上同时流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达芙妮冷酷地视而不见。 该怪谁呢？大概怪那个渣父，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沾花惹草，得罪神明。 “女神，我有罪，杀人的我理当死刑。” 妇人突然承认道，然后她背对着达芙妮给了自己一个了断。 不被审判着去死而是自我了解算是她最后的安慰，她还是不认为自己害死第二个丈夫是错误的，她只承认杀人有罪，而不是害死丈夫有罪。 第一个丈夫和孩子被第二个丈夫杀死，她没有选择的被父亲嫁给仇人，安分的生儿育女，结果她最心爱的大女儿也没了，丈夫又移情别恋，自己和剩下的孩子生命得不到保障，他不死谁死。 笑话，他不死就是她和孩子死，这么算来还是死一个人渣比较划算。 没想到的是她的孩子会怨她害死了他们的父亲，甚至联合起来下了杀手，三个都有啊，没一个理解她，统统和他们的父亲一条心，明明十年未见，她这个朝夕相处的母亲反而感情没陌生的父亲深。 她可真失败！ 也罢，孩子都大了，不需要她了，她总算解脱了。 带着释然的笑容，她平静的面对前来收割她灵魂的死神塔纳托斯。 达芙妮哑然，她想为这位遭受迫害的女子减刑呢。 “好好葬了吧，她也算是赎罪了。”达芙妮下了判决。 众人纷纷同意，人都以死谢罪了。 “至于你们，”达芙妮冰冷的目光射向抱成一团为母亲的死痛苦的不孝子。 猫哭耗子假慈悲！下手时不见犹豫，现在事后哭给谁看！ 15. 第 15 章 达芙妮先问道：“你们这单独的杀人未遂怎么判？” 老者回道：“关十年。” 达芙妮想了想，十分合理，于是维持了原先的律法：“将他们关十年。” “她，”达芙妮指着地上没了气息的尸体，“判处终身□□。” 人死了罪名还是要判的。 众人纷纷同意，至于余下的年长的男子，他的死刑毋庸置疑，达芙妮干脆忽视了。 “那我家的财产怎么办？”青年男子担忧道，不过是区区十年的时间，他熬的起。 “你们不用担心，财产我会保管好，等你们出来了就归还给你们。” 尘埃落定，得了结果的老者撸了撸长长的白胡子，做了担保。 其他人也跟着拍胸脯保证。 “那就好。”要去坐牢的青年男子松了口气，神明面前他不信有人作假，“那请您现在就跟我回去清点一下，好做个交接。” 老者：“好。” 说着一行人就要离开。 “慢着，”达芙妮笑盈盈地拦路，“什么财产？” “我家的财产。”青年男子摸不着头脑，虽然他手里没钱，但是他父亲还是留下遗产的，他赶着回去接收。 “你哪来的财产，你不是个母不详父不知的孤儿吗？”达芙妮道，“不要拖延世间，快点去牢里。” “还有你们。”说的是他的两个同谋姐妹。 青年男子愣了愣，“我有母亲和父亲。” “那你母亲是谁？指出来给我瞧瞧，”戏谑之言从达芙妮口中传出，“事先声明，地上的那位不是你母亲。” “那我也是父亲的孩子。”憋了憋，青年男子只憋出这句话，“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 言下之意，他父亲的财产合该归他。 “儿子了不起啊！” “非正妻所生，那你就是私生子，私生子没有分享遗产的权力。” 达芙妮义正言辞道，把他的后路堵得丝毫不漏。 “把剩余的财产分给其他亲人，没亲人就直接充公。” “你认为我说的对吗？”问的是老者。 “这……”老者一不小心扯断了自己的几根保养良好的胡须，顾不得心痛，他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认从逻辑上讲这位女神说得很有道理，他只能认可，“您说得对。” 说完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笑容。 得到老者歉意的微笑，青年男子心一凉，下一秒达成人财两空成就。 完了，什么都没了，财产一分没捞到，从今以后他还要顶着私生子的名义过一辈子，无法面对残酷现实的青年男子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赶紧抬出去，别占着地方。”达芙妮催促。 然后又一句：“看着健壮，内里草包，废物。” 其他人：短短数个小时内人生大起大落，谁能承受得住？换个上了年纪的，现场表演一个晕到冥界你信不信？ 但是他们不敢妄言。 “是是。”趁着抬人的机会，人群退去，一群大佬在开会，小员工赶紧离开。 达芙妮脚步轻快地走到盖亚面前，“母神您认可我的处理结果吗？” 盖亚当然满意，她只需让世人知道母亲要受到尊重，不敬母亲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达芙妮，几日不见你可是大变样，有时间去母神那里坐一坐吗？我的生命宝瓶孕育了一些灵水，可以巩固身体，味道也不错。” 刚才没注意，大地女神现在发现达芙妮跨越阶级从水泽宁芙变成了女神，这令盖亚起了好奇心，计划着将达芙妮带到身边深入了解一番，上进的孩子要好好表扬，可以的话提供一下帮助。 “那我就叨扰母神了。” 天上掉馅饼，达芙妮一口应下，她急着离开阿波罗的身边，这几天阿波罗明里暗里的种种不寻常的带着亲近的行为，达芙妮总是有种他喜欢她的错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达芙妮不敢赌，她还有光明的未来，只要拖一拖，阿波罗就强迫不了她。 再者，她感觉再和阿波罗相处下去，某天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和阿波罗那张吸引万千少女的脸进行亲密接触，毕竟这些日子的折磨还有阿波罗各种直男发言让她好感度忽上忽下，直至今日好感度成功归零。 预计下面阿波罗还会惹到她，为了避免传出胆大小女神在光明神的压迫下揭竿而起的流言蜚语，达芙妮大度的放过阿波罗也放过自己。 “盖亚殿下，我还欠达芙妮一头牛，需要她亲自去挑选，所以达芙妮暂时没空去您那里。” 阿波罗的理由烂得一塌糊涂，勒托诧异地看了一眼头铁的儿子，顺着他目不转睛的眼神滑到棕发的女神身上，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儿子情窦初开。 勒托先是一喜，担心多年，女儿誓当处女神，儿子不近女色，她愁得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阿波罗不会是世界上第一个处男吧！？ 没想到外出一趟，儿子开窍了，大好事啊！ 再一听阿波罗的发言，勒托不忍直视，儿子，你比你父亲宙斯差远了，当年宙斯的甜言蜜语可是张口就来，骗得我团团转，哪像你，笨嘴拙舌，连个合理的借口都编不出来，勒托嫌弃脸。 不对啊，阿波罗平时挺灵光的，计划一套套的，没道理不会追人啊？但是他蠢蠢的模样倒是和她同宙斯恋爱时的时候一模一样，都傻乎乎的。 勒托心虚地移开目光，不关她的事，阿波罗绝不是遗传她，要遗传也是遗传给阿尔忒弥斯。 “光明神殿下，您的选择即是我的选择，您可以派侍从送一头牛到母神的神殿，我相信母神会帮我照顾好的。” 达芙妮拉住盖亚的手，依偎在大地之母温暖的怀里，冲母神撒娇。 盖亚点了点达芙妮挺翘的鼻尖，默认了她的提议。 “达芙妮，我不知道你的爱好，你还是自己挑选比较好，没有下一次。” 阿波罗为自己争取，达芙妮不在意他在意，这段同行的路程他很期待，但是后面拒绝的话他张口就来。 勒托保持沉默，好熟悉的话语，阿波罗，你说的很好，但是下次别说了。 儿子注意看场合啊！ 达芙妮一僵，抽身回道：“我相信您的眼光，挑个您看得顺眼的送过来就是，我一定不再打扰您第二次。” 硬邦邦的回应，让阿波罗当即反应过来他回答错误，都怪平时拒绝女性习惯了，条件反射下又将喜欢的女生推远。 一时之间，阿波罗踌躇，在心里斟字酌句起来，避免再犯错误。 “阿波罗哥哥，宙斯找你。”赫尔墨斯从奥林匹斯山而来。 阿波罗不悦：添堵的来了。 达芙妮欢欣鼓舞，她总算找到机会了，“殿下，我的事情无关紧要，神王召唤，您还是快去吧。” 阿波罗想也不想地打算拒绝，宙斯时常为了他的情人的事情找他，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想来这次也差不多，阿波罗表示他浪费时间也是浪费在达芙妮身上，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想和恋人贴贴有错吗？ 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头绪，宙斯这个到处留情的浪子配得到他这个单身狗的帮助吗？ 呸！ “阿波罗哥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阿波罗拒绝前，赫尔墨斯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阿波罗无奈，宙斯是神王，他说事情重要，不管是不是真，都得去一次。 于是在达芙妮的热烈欢送中，阿波罗依依不舍地随神使离开。 等见不到达芙妮的身影，阿波罗立刻摆出张臭脸，闷闷道：“宙斯找我什么事？” “阿波罗哥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赫尔墨斯离阿波罗远一点，怕被阿波罗迁怒，“宙斯的新情人又被赫拉发现了。” ”要我去搭救是吧？”阿波罗额头青筋蹦出，“这就是你硬是拉我来的原因？” “赫尔墨斯，你说都多少次了，宙斯也该腻味了。” 打扰他追求达芙妮，还想让他帮忙，去找睡神修普诺斯吧，梦里什么都有。 “阿波罗哥哥，我是无辜的，你要发火去找宙斯！” 赫尔墨斯再次退后几十米，确保他哥哥揍过来的时候有足够的缓冲地带。 阿波罗捏紧拳头，先找赫尔墨斯算账，再找宙斯，一个一个来，他不急。 “哥，亲哥，别打我脸，”赫尔墨斯抱头鼠窜，在挨打之前建议阿波罗，“宙斯风流成性，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没有一个逃脱的，你帮宙斯一把，要我说，你可以让他教你几招，保管拿下达芙妮。” “你的建议有道理，”阿波罗放缓动作，“不过，功不抵过，赫尔墨斯，吃我一拳我就原谅你。” “好吧。” 赫尔墨斯还是吃了阿波罗几记结实的拳头，他捂住发青的眼睛，委委屈屈：“不是说好一拳的吗？这都几下了？”阿波罗哥哥，骗子。 阿波罗不在意地摆摆手：“累积起来的次数。” 骗子之神赫尔墨斯：不冤。 “走吧，去找宙斯。” “如果宙斯的办法不管用，赫尔墨斯，咱们兄弟俩许久没交手了，我看你的身手好像退步了，做哥哥的不介意帮你练一练。” 赫尔墨斯为自己祈祷：宙斯，给点力！我的小命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拿出你压箱底的本事！ 16. 第 16 章 阿波罗和赫尔墨斯赶来得及时，正值赫拉和宙斯又一次拌嘴，没工夫搭理宙斯躲在一旁的新情人，哦不能说是人了，此时的少女和她上一个同事一样，被宙斯随意地变成一只松鼠，藏在茂盛的树叶间，让人难以追踪她的踪迹。 赫尔墨斯传讯：“宙斯，我们到了。” 神情紧张，左顾右盼，生怕被赫拉发现。 阿波罗则光明正大地居于半空中，离赫尔墨斯一米远，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赫拉，我都说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只不过是路过。”援手到来，宙斯故意提高嗓音，意图困住赫拉的注意力，好让儿子们带走他的情人。 “路过？”天后果然中计，没有意识到阿波罗和赫尔墨斯的到来，她柳眉倒竖，双眼喷火，眼里只有宙斯这个渣男，“宙斯，那她是谁？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 赫拉指着林间的一只趴在树上抖个不停的松鼠质问她又一次出轨的丈夫。 虽然不知道宙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是她的重点是抓住宙斯的情人。 “赫拉厉害。” “眼神比得上我和阿尔忒弥斯了。” 没找到人的阿波罗和赫尔墨斯齐齐感慨，赫拉这捉奸都快成一种直觉了，宙斯的小情人一抓一个准，都不用仔细找，直觉告诉她情敌在哪里。 同时阿波罗还有点羡慕，他要是有这种时刻找到达芙妮的行迹的本事就好了，之前离开达芙妮，这会也不知道哪里能遇到她。 光明神不管不顾的陷入愁思。 “阿波罗哥哥，你怎么了？”赫尔墨斯懵逼脸，这发展不对啊，不是宙斯拦住赫拉，他们趁机带走人吗？现在赫拉盯着，他们不好下手啊，宙斯你加把劲，眼见任务完成不了的赫尔墨斯当即想咨询一下他聪明的阿波罗哥哥。 然后转头看到阿波罗心不在焉的走神中，赫尔墨斯不高兴地用他的双蛇杖敲击马车，“你有什么主意吗？” 细微的声响传来，阿波罗回过神，气定神闲：“急什么，宙斯不是在解决嘛。” “不过这样的情况你不是经历过无数次了吗？按理说你比我有经验，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宙斯的嘱托，拉上我做什么？” 赫尔墨斯回以苦涩的笑容。 阿波罗转念一想，得到了答案，“赫尔墨斯，你老实说，这是宙斯找的第几个情人？从我去解救伊俄之后。” “第十个。” “都是我在打掩护，哥，亲哥，弟弟这条命快被他们夫妻玩完了。” 说到痛处，赫尔墨斯情不自禁地滴两滴泪水，宙斯谈恋爱实在太废他的寿命了！ 赫尔墨斯的回答让阿波罗“嘶”了一声，他往大了猜，三四个而已，没想到居然有十个，阿波罗深感佩服，心里却想着或许宙斯真的能给他一些追求达芙妮的好建议。 但是这不寻常的数量还是让光明神神情微妙：“宙斯惹到厄洛斯了？” “没有。”赫尔墨斯摇头，他检查过了，纯粹宙斯花心。 阿波罗半信半疑。 除了被小爱神报复外，阿波罗想不通为何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内宙斯像失心疯似的接连找情人，看赫拉这副吃了火药想炸了奥林匹斯的模样就知道最近夹在两人中间的赫尔墨斯不好受。 “辛苦你了。”好哥哥拍了拍劳碌命的弟弟的肩膀。 赫尔墨斯努力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宙斯最疼爱我。” “疼爱”两字被赫尔墨斯含在嘴里反复咀嚼，阿波罗严重怀疑他是在当做宙斯来咬。 “那你多看一点，解解气。”阿波罗把赫尔墨斯的头往下掰。 保持低头动作的赫尔墨斯看着相持的神王天后，巨大的安慰感填满他饱受摧残的内心：“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然他费劲说服宙斯，又千里迢迢去找阿波罗，中间浪费超多的时间不是白费了吗？当然也有他不敢再亲自出面帮宙斯的原因，说白了，赫拉的仇恨值落在他和宙斯身上，她打不过宙斯但打得过他。 他，赫尔墨斯，惜命。 神使愉悦地眯起碧绿的眼眸看着宙斯对赫拉的瞎编乱造。 “一只随处可见的松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宙斯面上轻松，实在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你要是喜欢，我派人搜罗一些性子温顺，皮毛顺滑的，这只看着就丑，配不上你。” 神王不留痕迹地给了赫拉指着的那只松鼠一个乖一点的眼神。 抖成一条波浪线的新鲜出炉的松鼠：原谅她第一次做松鼠，不会上树。 由人的视线转变为松鼠视线的无辜少女看着十几米高的大树，晕乎乎的，四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抱着树枝闭着眼瑟瑟发抖。 “我更中意这只。”赫拉把皮球踢回去，“宙斯，不如你亲自捉下来送给我。” “赫拉，”宙斯上前抱住天后，赫拉的头顺势靠在怀里，温声暖语道，“我们多年的夫妻感情，要送你礼物自然是最好的，简陋的岂能拿到你面前，你必须明白，只有你是我的妻子，是奥林匹斯唯一的天后，是最尊敬的女神，没人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就是现在。 趁着赫拉看不见，阿波罗眼疾手快捞起胆小的松鼠。 小巧玲珑的披着栗色皮毛的小松鼠挂在阿波罗的食指和拇指中间晃晃悠悠，看上去好不可怜。 赫尔墨斯：“阿波罗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啊。” 神使心有预感，阿波罗情路坎坷。 在赫尔墨斯灼灼的视线下，阿波罗把宙斯的情人甩到马上，缰绳一勒，飞速离开，这让神使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风声呼呼作响。 赫尔墨斯飞在一旁，看着东倒西歪的松鼠，不忍心道：“阿波罗哥哥，不如把她放到你的车上吧，我怕她待会不小心跌下去。” 单手扯缰绳的阿波罗在弟弟的提醒下仅仅是给了一个守护罩，确保人无事，至于挪位置，光明神表示他的座驾是随便哪个女性都可以坐的吗？除了他母神勒托和姐姐阿尔忒弥斯，就只有达芙妮和伊俄坐过。 伊俄纯属沾了达芙妮的光。 赫尔墨斯见达到目的也不再言语，人好好的就行。 与此同时，宙斯一通天花乱坠的心意，成功让赫拉面色缓和，她抬起感动的金眸：“宙斯，你既然爱我就不要找情人。” 话没说两句却余光瞄到她情敌人影没了，赫拉当即拉长脸，一把推开哄人的神王，怒道：“你又骗我！”对着宙斯右脚猛地用力一踩，当瘸子吧你。 咔嚓一声，宙斯的脚应声而断。 出了口气的天后驾着孔雀拉的马车飞走，她看见宙斯那张老脸就来气！ “我的脚！”宙斯原地抱着遭受赫拉打击的右脚单脚蹦跶，嘴里抱怨：“赫拉也太凶了。” 等赫尔墨斯和阿波罗安置好宙斯的情人，回到奥林匹斯，遇到的就是一个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神王。 “宙斯，你脚怎么了？该不会是被赫拉打的吧？”赫尔墨斯笑嘻嘻，该！ 阿波罗抱着里拉琴坐到宙斯的床边开始弹奏，悲伤的曲音回荡在宙斯的四周。 赫尔墨斯嘴角上扬，碧眼中尽是狡黠。 病人宙斯眼角抽搐，他病了需要的是关怀，“阿波罗，你的琴艺很好，但是你父亲我卧病在场，需要一些喜庆欢快的琴声，亲爱的，能劳烦你换一首吗？” 阿波罗不理睬他，兀自借琴声表达自己的忧愁，这次他还加上了歌声。 看在往日的面子上，宙斯忍耐着听完一首，阿波罗进行下一首，宙斯继续忍耐。 一连三首，宙斯终于忍无可忍，他语重心长道：“我亲爱的儿子，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不介意的话，父亲我可以开导开导。”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的曲子里塞满了想恋爱的意思，这是来找他分享经验？ 拐着弯的阿波罗终于放弃魔音攻击，放下里拉琴，矜持等着。 宙斯也在等着。 他们都在等对方开口。 阿波罗：宙斯怎么还不开口，他好接话茬。 宙斯：阿波罗有求于他，他最大。 静默良久，还是赫尔墨斯憋不住，直言道：“宙斯，阿波罗哥哥遇到喜欢的人，你教他两招呗。” “阿波罗，”宙斯立即接过话茬，笑道，“赫尔墨斯说的对吗？” 他现在不能出去，调侃他的儿子也不错。 阿波罗寒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宙斯得到准信也不在意阿波罗别扭的态度，他兴致勃勃，拉着阿波罗的手感动道：“你也到了这个时候，没想到居然来找我寻求帮助，父亲我实在太感动了。” 他做戏地抽泣两声。 阿波罗胃液翻滚，强迫自己维持好风度，不失礼仪。 “呕。” 赫尔墨斯当着宙斯的面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他们和宙斯什么时候有父子情的，互坑的父子情吗？ “好吧，看来我的儿子都不理解我啊！”宙斯做了个油腻腻的抹眼泪的动作。 阿波罗和赫尔墨斯齐齐后退一步。 “失策，早知道就不上赶着来看阿波罗哥哥窘迫的场景。”赫尔墨斯升起后悔的念头。 “宙斯，我有药你需要吗？”阿波罗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宙斯跟前，大有要么正常说话，要么吃药的意味。 宙斯见好就收，端正做好，“阿波罗你过来。” 阿波罗犹豫了一下，收起小瓶子，迟疑地走过去，他觉得宙斯有病，需要诊断一下。 “阿波罗，你听我和你说。”等不及的宙斯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阿波罗耳边叽里咕噜。 “什么什么？我也要听。”赫尔墨斯踮起脚尖，极力把耳朵伸过去，企图听清楚宙斯和阿波罗的窃窃私语。 然而宙斯保密工作做得严实，伸长耳朵的赫尔墨斯丁点没听见，只看到阿波罗越发明亮的眼睛。 “瞧阿波罗春心荡漾那模样，也不知道宙斯给阿波罗画了多大的饼？”他酸溜溜的，“计划再好摊上个猪队友什么也白搭，就阿波罗在达芙妮那拙劣的演技，哼！” 宙斯的计策核心一个字“骗”，阿波罗，不行啊！ 他可是清楚达芙妮稍微友善点，阿波罗舌头就不会弯曲了，直舌头你能指望他说出和善的言语？得罪人还差不多！ “宙斯，如果成功了，以后有事我站你这边。”春风满面的阿波罗送出了不得了的承诺。 本来只是随便指点他的儿子，没想到有意外之喜，宙斯倒了一杯葡萄酒，举杯痛饮：“来吧，我的长子，为伟大的爱情奏乐吧。” 爱情真是个磨人的玩意，连阿波罗也没有幸免。 “欢快点，爱情是甜蜜的。”宙斯添一句。 阿波罗心不在焉地胡乱弹奏一曲，调子没歪，感情干巴巴。 一曲完毕，“宙斯我先告退了。”拉着赫尔墨斯便走。 “无趣。”宙斯等着阿波罗的喜讯传来。 “阿波罗哥哥，宙斯传授了你什么经验，也教教我。”赫尔墨斯绿色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阿波罗敷衍道：“就像宙斯和赫拉那样。” 是他知道的关于赫拉成为天后的过程吗？神使驻足，阿波罗哥哥，宙斯是强抢的赫拉啊！当时宙斯是神王，除了原始神外数他最大，所有他成功了。 可是达芙妮可不是个好性子，不说会不会同意，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都看好她，赫拉也很维护达芙妮，阿波罗哥哥，你去撞枪口没问题？ 不会发展成三位女神暴揍光明神的结果吧？ 神使既担忧又期待。 阿波罗的身影渐渐远去，赫尔墨斯大喊：“阿波罗哥哥，你知道达芙妮现在在哪里吗？” 这是个好问题，从宙斯的神殿出来一直挂着笑容的阿波罗脚步一顿，他不知道，计划了所有，当事人不在，so sad。 怀着热忱的感情，阿波罗当即颁布神谕，要求他的祭司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寻找达芙妮的行踪。 此刻为了排解宙斯带来的郁气，达芙妮和赫拉到处游玩，她们来到了德尔菲也就是阿波罗的地盘。 17. 第 17 章 达芙妮遇见赫拉是个巧合。 她拜访完大地女神，带着一玻璃瓶的灵水以及零零碎碎的赠品满载而归。 这些年盖亚积攒的都给了达芙妮，她告诫达芙妮：“你服用它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对于你这样的弱小女神，灵水的效果比较霸道，可能会昏睡一段较长的时间，所以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谨记您的教诲。”装满灵水的玻璃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达芙妮目眩神迷，恨不得当场吞下，上好的补品，正好推进身体内水滴状神器的修复进度。 达芙妮悄悄叹气，她体内的神力大部分都填进去了，进度才悄咪咪的到达大约百分之六十点一，要不是露水的神格提供了一大波的能量，勉强到达及格线，靠她自己不知道何年马月神器才觉醒。 果然还得靠母亲拉一把。 达芙妮定了定神，勉强将视线从玻璃瓶上拉开，单手握住瓶身小心地放到怀里，对着大地之母一再感谢。 盖亚摆摆手，“不过是些灵水，在我这里是可再生资源，没什么大不了，对了，你现在成神了，神殿选好了吗？” “还有圣物，圣树以及圣花都要早点决定，晚了可就选不到心仪的，或者和别的神名共享。”盖亚补充。 有一说一，世界上的神明数量越来越多，不如以前数量稀少，动植物数量繁多，可以任由他们选择，现在情况相反，圣树圣物选择重叠的也不少，选择不多了，所以才有了盖亚的关怀。 说到这个，达芙妮向盖亚倒苦水：“母神，我现在是什么都没准备，父亲也没有嘱托我，我正愁怎么办呢。” “您作为长辈，比我有经验多了，您指点一下迷津呗。” 厚脸皮向大地女神求援，达芙妮也是迫不得已，她初为神明，身边又没有长辈提点，自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神殿的选择需要你跟着感觉走，”盖亚简略地提了一句，又拿出一块泥土，她是大地女神，特意拿出来的泥土活性十足，“达芙妮，这块泥土被我赋予了灵性，你可以用它塑造你喜欢的动物以及植物。” “你也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创造一种新的动植物，给世界增添一抹光彩。” 对于增加物种的多样性，盖亚乐见其成，物种越丰富，对世界的发展越有好处，处于其中的神明也大有裨益。 总之世界好他们这些栖息在内的神明才能好。 造物？ 盖亚的一句话给了达芙妮灵感，原来不止可以选择已经存在的，还可以自己捏。 “多谢母神！” 她的声音嘹亮。 达芙妮激动地接过盖亚的赠礼，回忆自己见过的动植物，她决定先给自己捏个毛茸茸的大熊猫。 谁不想拥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呢？达芙妮也想，反正这里又没有大熊猫存在，她捏出来的就是她的。 世界盖章！ 独属于她一个人！ 等捏出国宝，到时候再建个竹林，凤尾森森，几十只黑白相间的团子满地爬闹。 她能住上一年，不十年，百年！ 滋溜～ 达芙妮想得口水快流下来。 首先得圈块地，本来不急着找寻属于自己的领地，但是达芙妮现在满脑子国宝可爱的小模样在向她招手，棕发的女神表示她一秒钟都等不及。 至于神器的事，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不急着这一时半会，还是国宝排第一位。 “若是光明神派人送来赔礼，拜托母神接收一下。”达芙妮临走之前想起阿波罗。 盖亚示意身边的侍女记下，这种小事她的从神会处理好。 跟着感觉走，跟着感觉走，坚持盖亚的指导方针，达芙妮跋山涉水，有几次遇到一个山清水秀没有其他神明居住的地方，她忐忑不安地感应了大半天，体内的神格愣是一动不动，跟睡死过去似的。 没缘分的达芙妮只能不甘心的继续她的旅途。 一处又一处，都不是。 满世界乱窜，然而一无所获。 达芙妮不免灰心丧气。 正巧赫拉和宙斯又一次夫妻吵架，不想回奥林匹斯的她偶遇故人。 “达芙妮，很高兴遇见你，你在做什么？” 两个同样心气不顺的女神甫一碰头，同样的丧气满满。 知己啊！ 知音啊！ 确认过眼神，都是倒霉过的人，赫拉和达芙妮瞬间达成同行的决定。 看到有人同样倒霉，多一个人分担痛苦，赫拉和达芙妮心里舒服多了。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倒霉。” 不约而同的，两位样貌出众的女神背对着朋友为对方悲伤一秒，然后又高兴起来。 达芙妮心态平和地回答道：“见到你我也很高兴，赫拉，我在寻找能够建造我的神殿的地方。” “我陪你吧，我的马车速度快。”赫拉的孔雀座驾确实华丽，是达芙妮见过的神明中最出彩的。 实际上她也为神殿的事烦躁，既然赫拉给出了办法，达芙妮也不矫情，应了一声就上了赫拉的马车。 赫拉用力一挥，绿色的大孔雀张开巨大而华美的尾翼，铺满达芙妮的视线。 惊艳！达芙妮只想到这个词。 “往哪里走？”赫拉满意达芙妮眼中痴迷的目光，语气越发和善。 在半空中，达芙妮的感知更加清晰，“那里。”她指着一个方位。 然后在达芙妮的带领下，赫拉停在了距离阿波罗的德尔菲不远的地方。 “达芙妮，你确定是这里？”带着迟疑的语气，天后问道。 阿波罗，宙斯的长子，她赫拉极度讨厌的神明。 达芙妮抿嘴，眼神游移：“可能是我感知错误，赫拉你等一下。” 她打起精神，闭眼集中注意力。 她感，她感，她再感。 感知不动如山，就想一块顽石。 无论达芙妮如何感知，奈何一个根深牢固的答案告诉达芙妮，别挣扎了，就是这里。 难不成她要和阿波罗做邻居，朝夕相对？ 达芙妮浑身无力，扭头虚弱道：“赫拉，你在人间的行宫介不介意多个人？” “你和阿波罗有仇？”赫拉奇怪，她和阿波罗不和，不代表要求达芙妮一定要和阿波罗不和，她还没那么□□。 “没有。”达芙妮摇头。 “但是我和光明神有点处不来，就是那种不能久处的意思，”达芙妮一时说不清，干脆道，“有关一则预言。” 赫拉肃然，无论那种神话都对预言极为重视，既然达芙妮提到预言，那便是和阿波罗不能交好了。 赫拉心情愉快，一扫宙斯带给她的难过，即便不介意达芙妮和阿波罗交好，但是她的朋友也和她处于同一立场，赫拉简直太开心啦！ “我带你去，阿波罗你远离他最好，对待预言你可要慎之又慎。” 赫拉不遗余力的加强达芙妮对阿波罗保持距离的态度。 “嗯。”没了领地的达芙妮蔫蔫的。 晚上，达芙妮对着皎洁的月光长吁短叹，虽然阿尔忒弥斯没有月亮的神职，但是前世误传她有，达芙妮又见不到狩猎女神，只能暂且借月伤怀。 她拿出父亲给的短弓，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仿佛这样就可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 长夜漫漫，只有偶像的同款长弓能够让她心安了，达芙妮忧郁。 “你这把短弓真漂亮，给我。” 小孩子清脆的嗓音在达芙妮耳边炸开。 前半句达芙妮赞同地点点头，后半句让她炸毛。 谁？哪个不要脸的家伙？达芙妮条件反射地抬头。 雪白的小翅膀，金发蓝眸，活脱脱的天使形象。 小爱神？达芙妮颤颤巍巍。 达芙妮：“你是谁？” “我是厄洛斯。”小爱神神气活现，受尽宠爱的形象展露无疑。 猜对了，达芙妮眼角抽搐，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虽然惧怕厄洛斯，但是让她交出心爱的短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达芙妮盖上盖子，不让厄洛斯再看一眼：“我拒绝。” 在赫拉的行宫，达芙妮不信厄洛斯敢胡来。 得不到看上的玩具，厄洛斯委屈地撇嘴，他还真不敢。 赫拉可严肃了，厄洛斯不止一次看见他母神阿芙洛狄忒被天后训斥得头抬不起来，小爱神看到他敬爱母神被赫拉批评的惨样，心里惧怕，平时都是绕着赫拉走。 “你等着。”小爱神扑闪着翅膀飞走。 狐假虎威成功的达芙妮黑线，厄洛斯的战斗力果然是个渣渣，打都不打一下就跑了。 “父神，有人欺负我。”回家的厄洛斯如同每一个熊孩子一样向长辈告状。 “谁？” 战争之神阿瑞斯正在擦拭自己的盔甲，打算再找雅典娜打一架，先前他打输了，不过他并不服气，伺机再战。 “达芙妮，她……”厄洛斯一通胡说。 在小爱神颠倒黑白的控诉下，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达芙妮在他母神的行宫做客的阿瑞斯答应给达芙妮一个教训。 计策简单粗暴，打了败仗的阿瑞斯心气不顺，他没有派遣手下，而是亲身上阵变成一头超大型号的野猪，来到一处他眼熟的宫殿。 “噗呲噗呲。” 野猪阿瑞斯刨了刨地，做好冲刺的姿势，兴奋地对着不远处摘花的达芙妮发动猛烈地冲锋，务必一击即中。 中途他还纳闷周围的风景很熟悉。 “达芙妮。”这时赫拉走过来。 达芙妮举起她编织的花环：“赫拉，送给你。” 闻言，赫拉笑容扩大，加快脚步。 “砰。” 冲过来的野猪和走近的赫拉撞了个正着。 母子同时眼冒金星。 达芙妮惊呼：“赫拉！” “阿瑞斯！”扶着腰的赫拉出奇的愤怒，“你这个白痴！” “啪啪啪。”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战争之神迎来母亲疾风暴雨的巴掌。 天上下起绵绵细雨。 达芙妮想起老人家的一句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 收到祭司传讯的阿波罗加大马力赶来。 18. 第 18 章 在赫拉的强势威压下，饱受老母亲爱抚的阿瑞斯领着他淘气的儿子小爱神向达芙妮道歉。 “道歉！”战争之神一脸凶残。 “达芙妮，对不起。”躲在后面的厄洛斯顶着阿瑞斯核善的目光，磨磨蹭蹭走到达芙妮跟前，嘴巴瘪着，“作为补偿，我会对着誓言之河发誓代表爱情的金箭永远不会指向你。” 小爱神边说边觑眼打量天后的神色，他父神可是明确说明得不到达芙妮的原谅，他就要住在赫拉的行宫，为达芙妮端茶递水，什么时候达芙妮消气了，他才可以离开。 一想到要和赫拉天天见面，小爱神不禁一个激灵，他才不要！ 天后赫拉，在厄洛斯心里就好似《白雪公主》中恶毒的后妈王后，他和母神阿芙洛狄忒就是俩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达芙妮，你就原谅我吧。” 充分发挥小孩子的特权，怕赫拉怕得要死的厄洛斯仗着身形娇小的优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这套动作可是经过多位女神检验的，一般而言女神们不会多计较，而且他还给了补偿。 代表爱情的金箭？达芙妮心头一动，厄洛斯有两种箭矢，除了金箭还有铅箭。 棕发的女神弯下腰，认真道：“厄洛斯，你真的喜欢我的短弓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她需要确认厄洛斯是否真心喜欢。 厄洛斯睁着水汪汪的蓝眼睛，“我当然是喜欢啊。” 阿尔忒弥斯专属的木材，阿波罗精湛的手艺。 他想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这位声名不显的露水女神走了多大的狗屎运得到的，厄洛斯愤愤不平。 再看看自己用的短弓，虽然也是上好的材料，但是远不及达芙妮手上的。 不过达芙妮这么问？ “你是想送给我吗？”厄洛斯扬起粉嘟嘟的小脸，期待道。 达芙妮黑线，虽然她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她需要厄洛斯拿永远不用铅箭对付她的条件来换。 想白嫖，做梦！ “看在你喜欢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但是，”达芙妮指了指厄洛斯背后箭筒中的铅箭，“你的铅箭也不可以射向我。” “总而言之，厄洛斯，我要拿回我的爱情的主动权，你意下如何？” “你说话算话。”厄洛斯一口应下，不就是不能对着达芙妮行使他爱神的职能嘛，简单。 和厄洛斯达成交易，达芙妮拿出河神珀纽斯送给她的短弓，看了又看。 “达芙妮。”厄洛斯垂涎欲滴，催促道。 “拿去吧。”达芙妮别过脸，她心疼。 厄洛斯一把抢过，飞快地说道：“我厄洛斯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永远不会对达芙妮行使爱情的权能。” 发完誓言，厄小爱神一溜烟抛下他父神阿瑞斯跑路。 “达芙妮你原谅他了？”阿瑞斯挠头，这情况算是过了？ 陪着达芙妮赫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回去面壁十年。”蠢货，情况不是很明朗嘛。 “啊？”战争之神痴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啊什么啊？回奥林匹斯！” 赫拉直接赶走她儿子。 “达芙妮，你做了庄好买卖，从厄洛斯手里获得爱情自由的神明很少。” 见达芙妮沉浸于失去心爱之物的忧伤中，天后转移话题称赞达芙妮的聪慧。 “你说的也是，”达芙妮振作起来，笑道，“我占了厄洛斯大便宜。” 从此以后她的爱情自己做主，接下来只要阿波罗不出问题她就万事大吉了。 光明的未来在向她招手，达芙妮幸福地眯眼，盘算着要不过一段时间去找阿尔忒弥斯，不求别的，起码混个眼熟。 现在她无事一身轻，自然要多多的关注狩猎女神。 解除后顾之忧的达芙妮眼神明亮，“赫拉，今天我高兴，我们来喝酒庆祝吧。” 赫拉也很乐意，一醉解千愁，宙斯实在太让她发愁了。 于是两位女神喝的酩酊大醉。 清晨，宿醉昏睡的达芙妮被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吵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在她脸上跳来跳去的小鸟。 原来是喜鹊啊，达芙妮打了个哈切。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达芙妮动作懒散地起身，双手捧着黑背白腹的调皮蛋微笑。 早上遇到喜鹊，看来是好事到，思及昨天发生的事情，眉梢带笑的达芙妮亲亲不请自来的报喜鸟的小嘴。 “吧唧”喜鹊瞬间倒地。 达芙妮：“！！！” “达芙妮，发生了什么？这只鸟哪来的？你养的吗？”赫拉同样睡眼朦胧，一时半会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它怎么了？”赫拉看着倒在达芙妮手掌心的喜鹊，双眼无神，身体一动不动。 达芙妮手足无措，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倒了，“我也不知道，赫拉，你这里有会医术的吗？” “没有，会医术的大多是阿波罗的从属，我这里不会有，”赫拉遗憾，随后又瞄了一眼，提醒道，“不过我看它好像没气了，达芙妮不如你给它建个坟，也算是全了你和它的缘分。” 达芙妮的眼睛涌起雾气。 这时躺尸的喜鹊抽搐两下，用事实证明自己还活着，不需要埋坑。 “赫拉，你看它还活着！”达芙妮惊喜道，眼底的湿润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拉冷淡脸，莫名地对那只不速之客不喜。 “幸好，幸好。”躲在云端的赫尔墨斯夸张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阿波罗哥哥，打起精神，区区一个吻就放到你也太容易了。 没错，达芙妮手上的喜鹊是阿波罗变的。 本来依照宙斯的意思是让阿波罗变成他的圣物白鸽，但是考虑到达芙妮熟练的拔毛放血的技术，阿波罗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万一达芙妮顺手把他噶了咋办？ 而喜鹊代表喜事，寓意美好，于是阿波罗化为一只胖乎乎的喜鹊，因为他发现达芙妮尤为偏爱胖一点的白鸽，所以他想着胖一点更符合达芙妮的审美。 计划通！ 阿波罗迫不及待地张开灵活的翅膀投向达芙妮的怀抱。 “达芙妮，我来了！” 同样赶来的神使给自己找了个不易发觉的好位置。 不过操作失误，不小心踩到心上人粉乎乎的脸颊的喜鹊阿波罗心虚地挪动小脚脚，“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然后赫尔墨斯看到达芙妮眼皮子抖动，他顾不得暴露，向阿波罗大力挥手：“阿波罗哥哥，达芙妮快醒了，注意注意。” 阿波罗一惊，当即伪装好自己，假装他只是一只无辜乱入的小喜鹊。 成功吸引到达芙妮。 “好软，好香。” 然后猝不及防的，阿波罗的大脑里满是达芙妮突如其来的亲吻。 好赚！宙斯，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然是以喜鹊的模样待在达芙妮身边。 可以拥有亲亲和贴贴。 (宙斯：出息！) 阿波罗·喜鹊爬起来，亲昵地蹭蹭达芙妮的手心，羽毛划过皮肤，带来麻麻的感觉。 “好痒。”达芙妮笑意盈盈。 阿波罗·喜鹊加快频率，他也好开心。 “达芙妮，喜鹊通常成群结队活动，为了它好，还是放它离开吧。” 赫拉左看不顺眼，右看更不顺眼。 达芙妮犹豫，赫拉所言有理。 正和达芙妮贴贴的阿波罗腹诽：“赫拉真多事。” 眼见事情有变，阿波罗知道留在达芙妮身边估计可能性不大，他干脆先飞走了。 “唉？”达芙妮失落，她还没决定好。 赫拉：“我这里的孔雀开屏了，达芙妮你要看吗？” “要。”瞬间将颜色黯淡的喜鹊抛之脑后，孔雀开屏可美了。 第二天晨曦。 “是你啊！”打开窗户的达芙妮迎来了一只叼着一株风信子又回来的喜鹊。 “是给我的吗？”她看着放到窗台上的风信子，轻柔地抚摸喜鹊的羽毛。 阿波罗化身的喜鹊飞走。 达芙妮找来一个花瓶，把风信子放入，紫色的花朵摇摇摆摆，给她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此后的每一天，达芙妮都会收到来自喜鹊的礼物。 有时是美丽的鲜花，有时是可口的小果子，更有甚者是一颗颗纯净度饱满的宝石。 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找到的，全在达芙妮的审美上。 达芙妮也会回以赠礼，通常是一个吻。 时间长了，达芙妮便每一天充满期待感，盼望阿波罗化身的喜鹊的到来。 它实在太可爱了，每一天达芙妮都感觉更爱它。 倒是赫拉面沉如水，这该死的熟悉感，怎么感觉和宙斯追求她的套路一样一样的。 “达芙妮，你知道我是如何成为宙斯的妻子的吗？”赫拉意有所指道，“就像这只喜鹊一样，宙斯化身杜鹃鸟，一日又一日的讨我的欢心，最后趁我对他放下戒心变回人身强占了我。” 正在达芙妮怀里打滚的阿波罗：“……” “赫拉，它只是个脑子不大的喜鹊，你太敏感了。”达芙妮不以为然，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她埋在喜鹊浓密的羽毛里，猛吸一口，再亲两下。 一本满足，养宠物的快乐。 阿波罗：满足。 赫拉不置可否，她就是让达芙妮提高警惕心。 自此达芙妮和阿波罗化身的喜鹊越发亲密，同吃同住。 觉得时机已到的阿波罗传讯给赫尔墨斯：“请宙斯过来帮我制造一场暴雨。” 赫尔墨斯心领神会：“恭喜阿波罗哥哥。” 宙斯召来乌云，顷刻间，滂沱大雨。 淋湿了全身的喜鹊跌跌撞撞地跌入达芙妮的怀里。 达芙妮爱怜地拥他入怀。 “宙斯！”此情此景，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天后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喝道。 他怎敢！？ 19. 第 19 章 气得头顶冒烟的赫拉提着鞭子只身冲上云霄，不用查探，仅仅凭着直觉，她判定宙斯肯定躲在里面。 “赫拉，你听我解释！都是阿波罗的错，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你要找麻烦就去找阿波罗，我是无辜的！” 宙斯连蹦带跳地往外跑，他的武器留在了神殿，脚上还有伤，遇到赫拉分明是送上去的靶子！ “闭嘴！”千载难逢的绝妙机会，赫拉兴奋得不行，长长的鞭子向宙斯挥去。 “啊！”宙斯挨了一鞭子，惨叫出声，“赫尔墨斯，快去把我的武器拿来！” “宙斯，你等等。” 赫尔墨斯作为众神的使者，速度极快，眨眼间飞出去老远。 赫拉没有去阻拦赫尔墨斯，反而加快挥舞鞭子的频率。 在漫天鞭影下脱身不得的宙斯挡住脸，努力说服赫拉：“阿波罗就在达芙妮那里，你看他在强迫达芙妮呢，赫拉，达芙妮那边的要紧！” 天后动作一顿，下意识低头看向地面，风平浪静，只见达芙妮和阿波罗在窃窃私语。 “宙斯，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誉吗？”天后冷笑着不予理会，金色的眼眸里尽是鄙视，自己不学好还带坏儿子。 虽然达芙妮那里确实有阿波罗的身影，但是看情况阿波罗和达芙妮气氛还算友好，赫拉不着急，何况达芙妮并没有像她求助，所以赫拉私心想着先处理宙斯和她之间的事情，回头再随时跟进。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赫拉不想失去达芙妮这个聊得来的朋友。 见到赫拉不上当，宙斯持之以恒地甩黑锅：“赫拉，你再看看，防止阿波罗用强啊，好歹他也是我的儿子！我的秉性你比任何人都了解，阿波罗身为我的儿子未必不会遗传我的风流多情。” 神王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赫拉神色莫辨，差点以为眼前的宙斯换人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渣啊！ 赫拉舞动鞭子的力道越发沉重，看在宙斯如此卖力的份上，少抽他一点，数量不够，质量来凑。 感受到身体上的加重的疼痛感，宙斯崩溃，他是不想挨打，而不是少挨打，而且打得这么重还不如多挨几下，内伤更严重了。 “宙斯，你的武器。”赫尔墨斯终于赶到，朝着宙斯的方向扔过去他的武器。 苦苦支撑的宙斯心花怒放，赫尔墨斯不愧是他最爱的儿子，关键时刻还是他靠谱，成功接收到武器的神王光明正大地瞪了只顾着达芙妮的阿波罗一眼。 劈里啪啦，一阵闪电劈向赫拉。 被警惕心极强的赫拉躲过。 “宙斯，你敢还手？！” 介于宙斯曾经许诺和赫拉分享权利地位，所以赫拉也可以借用宙斯的雷霆之力，于是天后不甘示弱的同样回以颜色。 也是一道闪电朝着宙斯而来。 “赫拉，你用我的力量来打我？！”宙斯躲过，回以闪电。 雷声轰鸣，一路火花带闪电，宙斯和赫拉这对神王夫妇打得不可开交。 赫尔墨斯抬头眺望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道宙斯和赫拉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后看向地面，阿波罗的恋情可不多见。 对比一下，赫尔墨斯愉快地决定去助阿波罗一臂之力，他可不是去看戏，再次强调。 就在这时。 “赫拉和宙斯什么时候消停会？” 闻讯赶来的众神包围神使，你一句我一句的问情况，唯有雅典娜抱着胸，脚尖点地：“他们，什么情况？” “阿尔忒弥斯没有来吗？”环顾一周没有发现狩猎女神的身影，赫尔墨斯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语气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 “阿尔一向不喜欢凑热闹，赫尔墨斯别岔开话题，说出你知道的关于阿波罗和达芙妮的情报，阿波罗不是喜欢达芙妮吗？”雅典娜不耐烦道，“可我看着达芙妮快要气死了。” 众神也安静下来，他们也想知道。 “额，该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赫尔墨斯抓了抓头发，苦恼赫拉和宙斯，达芙妮和阿波罗之间复杂的关系。 智慧女神指了指天上的宙斯：“有他掺和吗？” 赫尔墨斯点头。 雅典娜托腮沉思，随后说道：“宙斯帮阿波罗出主意追达芙妮，被赫拉识破了，他们先打起来。”指赫拉和宙斯。 “阿波罗靠着宙斯的指点成功收到达芙妮的不待见，赫尔墨斯对吗？” 赫尔墨斯疯狂点头，为雅典娜姐姐点赞。 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一言难尽：“宙斯的手段都是在玷污爱情，他能够成功不都是靠强取豪夺吗？阿波罗学习宙斯，那是在侮辱纯洁美好的爱情。” 阿芙洛狄忒掩唇浅笑，等着观赏阿波罗为爱情低头的一幕。 “等死吧，没救了。”雅典娜持相反意见，她不大看好阿波罗。 赫尔墨斯是知道阿波罗深爱达芙妮的，他自信地劝道：“雅典娜，多给阿波罗哥哥一点信心。” 回答神使的是智慧与战争之神堂而皇之地拿出一把枪，欲欲跃试的样子，等阿波罗把达芙妮惹怒，她就可以借机和阿波罗打一架。 赫尔墨斯慌忙摁住雅典娜，连声道：“雅典娜姐姐，冷静。” 众神将目光投向阿波罗和达芙妮。 赫拉和宙斯鸡飞狗跳，电闪雷鸣，阿波罗和达芙妮反而显得平静许多，只是暗潮汹涌。 厚厚的乌云被天后打破，露出一个窟窿，大片大片的金光探出，太阳神赫利俄斯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他纯纯被牵连，阳光驱散黑暗，昏暗的环境恢复明亮。 “光明神殿下，是您吗？”达芙妮单手微微用力包裹住喜鹊，脸色平静无波。 “是我。”阿波罗恢复人形，赫拉和宙斯的表现说明了一切，达芙妮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直觉告诉光明神，坦白从宽。 “阿波罗！” “你这个骗女孩子的人渣！” 达芙妮的声音陡然如万年寒冰，冰冷刺骨，她和阿波罗拉开距离，他们离得有点近。 现实如此荒谬，赫拉所言竟然成真。 没想到堂堂奥林匹斯的主神，竟然靠着欺骗来获取女孩子的欢心，达芙妮原以为阿波罗是不同的，至少他的风评在宁芙们和女神当中极佳。 达芙妮：她信了阿波罗邪！呸，和宙斯一丘之貉，都是不要脸的王八蛋！ 阿波罗头脑越发清醒。 “该死，我就知道宙斯不靠谱！”他咒骂一声。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偏偏宙斯这里出了岔子，明明达芙妮对他情真意切，只要他恰当的时候表露身份，再深情表白一番，十拿九稳。 阿波罗选择性忽略达芙妮把他当宠物养。 “达芙妮，虽然我的手段不光彩，但是毋庸置疑的，我，宙斯与勒托之子，司掌光明的阿波罗，深深的恋慕你。” 虽然有点失误，但是没关系，自信心十足的阿波罗积极进行下一步，深情款款的告白：“珀纽斯之女，你愿意接受我吗？” 英俊非凡的光明神张开强壮有力的双臂，等着羞涩的达芙妮一脸娇羞地扑入他的怀里（自我脑补）。 诸多女性的青睐让阿波罗养成了一种迷之自信的错觉。 达芙妮冷冰冰的脸色崩坏：“哈？！”阿波罗你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吗？上一个这么做的神明正在和他妻子打得天昏地暗。 见达芙妮惊诧地看向天空，阿波罗保证道：“达芙妮，我绝不会像宙斯一样，我的妻子就只有你一个人。” “宙斯的妻子也只有赫拉一个！”没过脑子，达芙妮直接反驳道。 “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以外我不会有其他的女人。”阿波罗意识到他选错了对象，急忙改换语意，对达芙妮柔声细语，“到我这边来，达芙妮，让我拥抱你，让我们更加亲近，就像你之前对待我一样，我渴望与你融为一体。” 突如其来的车险些闪歪达芙妮的腰，她差点忘记这是个没节操的世界。 达芙妮不想继续和阿波罗掰扯，直言道：“感谢您的厚爱，我想厄洛斯没有降临到您和我的身边。” 阿波罗不接受达芙妮的拒绝，装作不懂道：“我马上去找厄洛斯。” “你没听懂吗？，”达芙妮静静地站着，她有足够的底气，“阿波罗，我不爱你。” 若是之前，达芙妮不一定敢拒绝，高位的神明，抬手可灭她，为了活命，达芙妮可能会屈从阿波罗，可是她的未来可以与阿波罗比肩，都是高阶神明，谁怕谁？ “为什么？”阿波罗靠近达芙妮，低头看着抗拒他的心爱之人，揣测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达芙妮在阿波罗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满眼都是她，“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的理想是阿尔忒弥斯殿下这样的处女神，阿波罗殿下，您毋需将感情寄托与我，你与我没有结果。” 达芙妮坚定的信念让阿波罗更加痴迷，他深深地呼吸一口达芙妮身边的空气，故意歪曲达芙妮的意思：“你喜欢同性？阿尔不会喜欢你。” “您搞错了，我想当处女神。”达芙妮推开近在眼前的光明神放大的盛世美颜，皱眉道，故意扎她心是吧。 阿波罗有点想笑，天真的小女神，“我等你回心转意。” 一次告白失败而已，下次再来。 达芙妮面无表情，阿波罗刚才是嘲笑她吧，等她，下辈子吧！ 赫尔墨斯追上来，给阿波罗鼓励：“阿波罗哥哥，至少达芙妮顺利地叫你的名字了，大进步！” 说了等于没说。 “赫尔墨斯，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聪明？”阿波罗周围弥漫的寒意和达芙妮有得一拼，赫尔墨斯带着一群神围观他告白失败，他今天可是丢尽了脸。 说错话的赫尔墨斯摸摸鼻子，干笑一声遁身而去。 阿波罗突然嘴角微扬：达芙妮终于喊他名字了，关系又进一步！ 小爱神路过，向阿波罗炫耀新得到的爱弓：“阿波罗，我的新弓漂亮吧。” “漂亮，漂亮，”阿波罗敷衍两句，厄洛斯的弓箭在他看来就是玩具，小孩子爱炫耀，说两句打发走算了。 “你看清楚。”厄洛斯作死地递到阿波罗的眼前，执意要勒托之子仔细打量，这可是阿波罗亲手做的，现在落到他手里，不让光明神知道不就打不成炫耀的目的了吗？ “厄洛斯，你的短弓哪来的！？” 后果便是，认出短弓是他送给达芙妮的阿波罗揪住厄洛斯的翅膀，片片洁白轻盈的羽毛纷纷落下。 厄洛斯嚎出猪叫声：“我的翅膀！！！” “快说，不然我就扒光你的羽毛！”阿波罗伸展神力帮助小爱神顺利脱去一只翅膀的羽毛，露出光秃秃的肉翅，丑陋至极，看一眼就连厄洛斯自己都嫌弃。 “达芙妮！是达芙妮给我的！”小爱神眼泪汪汪。 早知如此，他打死都不去招惹阿波罗，捂住完好无损的另一只翅膀的厄洛斯记恨道，“早晚让你尝尝来自爱情的报复！” 小爱神连同达芙妮一起记恨上，他讨厌达芙妮和阿波罗，你们之间的事凭啥他受伤。 “达芙妮！” 阿波罗拎着从厄洛斯那里抢来的短弓找达芙妮算账，可恨的女人，竟然送出了他们定情信物！ 20. 第 20 章 达芙妮和阿波罗不欢而散。 宙斯和赫拉的夫妻吵架也进入尾声。 “回奥林匹斯。”遮挡住破了相的脸的神王没好气地看着围观群众。 “今天天气真好啊。” “太阳都出来了，能不好嘛！” “空气清新。” “比得上奥林匹斯山上的？” ...... “阿芙洛狄忒，你看那朵玫瑰花，娇艳欲滴，我去摘来给你。” “怎么不扎死你！” 众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被气呼呼的宙斯一一怼了回去。 最后一句是赫拉和她儿子阿瑞斯的对话，天后受够了她铁憨憨的儿子，父母打架，你不说劝和，反而朝着女人献殷勤？ 赫拉横了爱与美之神一眼，对阿瑞斯说道：“滚回奥林匹斯山，再加十年禁闭！” “母神，我又没得罪你，你有气朝宙斯撒去。”战争之神不服，顶撞他母神。 立马受到制裁，宙斯紧接着：“我看你身上的戾气又加重了，阿瑞斯，再加三十年，回去好好呆在你的战神殿，没事别出来！”这倒霉孩子！ 阿瑞斯：“......” 又来了，一旦赫拉和宙斯争执，躺枪的总是他！ 五大三粗兼脑子里缺根弦的战争之神瞪眼，亟待为自己的自由做抗争。 “好了，阿瑞斯，回去吧。”还是阿芙洛狄忒看不过眼，眼瞧着她中意的情人禁闭的时间拉长，爱与美之神揪住战争之神的耳朵，抱歉道，“宙斯，我会看住他的。” 对着父母强横的阿瑞斯当即软三分，连声音都弱五分：“阿芙洛狄忒，我听你的。” 活脱脱的耙耳朵，众神忍笑。 赫拉沉下脸，狐媚子！ “阿芙洛狄忒，赶紧带阿瑞斯走。”倒是宙斯满意地点点头，只要阿瑞斯安静一点，他不在乎谁能制住他，神王乐得清闲。 阿芙洛狄忒给了赫拉一个挑衅的笑容，纵然赫拉讨厌她又如何，她宝贝儿子在自家手上。 人质在手，天下我有！看到赫拉烦躁，爱与美之神觉得这一趟够本。 阿芙洛狄忒也满腹怨气，她堂堂美神，竟然被赫拉许婚给奥林匹斯山上最丑的男神火神赫菲斯托斯，最美之神和最丑之神，赫拉的指婚让爱与美之神成了一个笑话，现在她也让赫拉尝尝被人嘲笑的滋味。 “滚吧！”赫拉驱赶道，这么多年下来，天后已经总结了经验，只要她看不见，她就不会生气。 众神在宙斯的带领下一哄而散，留下赫拉回到她的行宫。 达芙妮抱着赫拉无声流泪，她快吓死了。 在她的记忆力里，她从未表露出对阿波罗的好感，而阿波罗，达芙妮脑海中浮现光明神滔滔不绝的说教，以及夜以继日鞭策她编写医书的身影。 达芙妮确定阿波罗也没明确表现过喜欢她，你家喜欢人就是欺负她吗？又不是三岁小学生！ 赫拉一下一下轻拍达芙妮的后背：“你在后悔拒绝阿波罗吗？” 毕竟光明神风姿迷人，样貌英俊，又是司掌艺术的神明，即便赫拉对他颇有微词也不能否认阿波罗是位实力与颜值并重的男神，光看每天源源不断扑向阿波罗的女性数量便知道他有多受欢迎。 阿波罗是位环绕鲜花和掌声的主神，也是宙斯引以为傲的长子。 天后不确定冲动过后的达芙妮是否心生悔意。 达芙妮哭得抽抽噎噎，赫拉母亲一般的怀抱宽慰了饱受惊吓的女神凉彻心扉的内心，她扯了扯嘴角：“我不后悔，只是觉得难以接受。” 天知道她已经极力避免和阿波罗的相处，而且她恍惚记得阿波罗似乎是中了厄洛斯的金箭才爱上珀纽斯的女儿，怎么剧情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脱缰的野马？ 阿波罗突如其来的爱意给了达芙妮无限的苦恼。 光明神很好，但不适合她，尤其是在喜新厌旧的希腊神话，阿波罗的爱不能给予达芙妮充分的安全感。 思想较为保守的达芙妮认为：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虽然她是露水女神，但露水情缘，不行！ 而且即便结为夫妻，赫拉的教训历历在目，当事人还是她的好朋友，前一刻还在和老公干架。 希腊神话中人人出轨，除了极少数的神明，达芙妮记得的就小爱神厄洛斯一个，就连传说深情的冥王哈迪斯还有一两个情人呢，希腊神明的节操就是没节操！ 阿尔忒弥斯女神赛高！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达芙妮眼中，曾经的她会因为阿波罗而死亡，她恨不得躲着阿波罗走，哪敢往上凑，不要命啦！？ 总之，在她拥有自保的实力前，达芙妮拒绝一切感情纠葛。 “达芙妮？达芙妮？”赫拉晃了晃手，试图唤回达芙妮飘远的心神，“想开点，达芙妮，宙斯和勒托之子——阿波罗将一颗真心奉上，这对于那些对光明神求而不得的女神来说，还不嫉妒死。” “赫拉，别说了，我和阿波罗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达芙妮忍不住露出一个虚荣的微笑，不得不说，在阿波罗告白后，她明里暗里收到了旁观神王天后干架的女神们的无数个白眼，给了达芙妮巨大的满足感。 “那你以后躲阿波罗远点，他要是敢纠缠你，你就来找我。” 看来勒托之子也有不受人待见的时候，赫拉暗爽，不愧是好朋友，站在她这边。 “赫拉，你真好。”达芙妮和赫拉贴贴。 男人算什么，女孩子更香。 “赫拉，达芙妮，我父神派我来致歉。” 从太阳上降落一位男子，利落的短发，修长的四肢，暖暖的笑容，达芙妮有一瞬间看到阿波罗的幻影，但男子周身淡淡的气息告诉达芙妮这是一位半神，与阿波罗相比，天壤之别。 “法厄同，赫利俄斯想说什么？”赫拉放开达芙妮，重拾天后的威严，“是想说宙斯的行为和他无关吗？上一次他也是这么推脱的，还想再来一次？” 年轻半神即法厄同俯身，为太阳神赫利俄斯大声喊冤：“尊敬的天后，聪慧的婚姻女神，在誓言之河斯提克斯河的见证下，我的父神太阳神赫利俄斯愿意发誓他绝没有参与宙斯和阿波罗的无耻的行动中。” 赫拉挑眉，“哦？” 她相信不关赫利俄斯的事，可太阳神有失职之过，本能的，赫拉揪住这点不放。 赫利俄斯是上个时代的遗物，以他为首的太阳神一系一直占据在奥林匹斯，是宙斯的心腹大患，也是身为宙斯妻子的赫拉的喉咙里的一根刺。 赫拉计划在这点上找点茬，削弱太阳神在奥林匹斯的影响。 “赫拉，算了，这件事太阳神也不知情，没必要牵扯到他。”达芙妮小声劝了一句。 从见到法厄同那一刻起，藏在达芙妮身体内的神器便活跃起来，冥冥之中，达芙妮模糊地感应到法厄同和她有一种紧密的联系，她心口一跳。 法厄同她知道一点，是个命不久矣的短命鬼，太阳的坠落，这还是当初达芙妮查找后羿射日的神话时顺带瞄了一眼，东西方都有太阳落下的神话描述呢。 她不会在未来和法厄同产生感情吧？达芙妮拍拍胸口，法厄同不是她的理想型，老实说，阿波罗才是她的理想型。 “谢谢你，可爱的露水女神，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到太阳神殿做客吗？” 法厄同流露出来的追求之意让达芙妮黑线，清醒点赫利俄斯之子，你父神的危机还没度过，赫拉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又是一个坑爹的娃，相信阿瑞斯和赫利俄斯关系一定很好。 “感谢你的厚爱，我恐怕无福消受太阳的炙热。”达芙妮婉拒，她想明白了，又不一定是感情的事啊，神器苏醒，代表她淡水神格恢复有望啊，都怪阿波罗，张口闭口情情爱爱，把她也带歪了。 法厄同一愣，感同身受，虽说赫利俄斯是他的父神，他们感情不错，然而法厄同很少靠近赫利俄斯，因为光是近距离的靠近，太阳神周身的火光也会使他头发点燃，皮肤烫伤。 法厄同：亲生的吗？ 他简直就像个假儿子。 所以经常有人说他不是赫利俄斯的儿子，而是父不详的孤儿。 “没事，是我思虑不周，差点伤害到你，作为赔礼，这块胸针就请你收下吧。” 法厄同掏出一块镶嵌有数颗红宝石的玫瑰花型胸针，笑着递给达芙妮。 达芙妮随手接过，对于神明来说，又不是名贵的东西。 不过在指尖碰到法厄同的手心时，达芙妮平稳的心脏重重一跳，神器强烈的渴求传来，她失神片刻，对上法厄同含笑的眼睛。 这一幕落到前来兴师问罪的阿波罗眼里就是两人在眉目传情，光明神怒从心中起，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喜欢的人？都在拉小手了还说没有？！ “你们在做什么？”阿波罗的声音哀怨，阴森又充斥着不满。 赫拉异样地感觉眼熟。 达芙妮和法厄同同时一抖，接触的双手在光明神火热的视线下迅速分开。 “阿波罗，你怎么又来了？” 去而复返，阿波罗也太烦了，就不能留点时间给她吗？达芙妮此时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仔细检查一下她体内的神器。 “达芙妮，你和他，什么关系？”阿波罗鹰般锐利的眼睛恨不得在法厄同身上盯出个窟窿。 21. 第 21 章 “跟你没关系。”达芙妮摆弄法厄同送出的红宝石胸针，态度冷淡。 法厄同则毫不畏惧地回望，追求达芙妮这件事大家各凭本事。 希腊神话中爱情从不讲究阶级。 “法厄同，和我去宙斯那里一趟。” 赫拉提溜走法厄同，贴心地留出达芙妮扎阿波罗心的空间。 “达芙妮，不要忘记我，记得来找我玩，我随时都有时间。” 法厄同朝达芙妮挥手，“我会一直等着你！” 达芙妮心虚的不敢回应热情洋溢的太阳神之子，她能说自己在谋划如何让法厄同去偷他父神的太阳马车以便她从中得利，甚至盼着法厄同早点回归冥界吗？ 忒恶毒了点，还是不要欺骗少年半神的感情了。 拒绝骗身骗心的人渣行为。 达芙妮垂眸，心里描绘未来太阳马车坠落的场景，整个世界会陷入太阳的灼烧中，那么大地需要水，到时候可以借助神器的力量唤醒淡水神格，法则也会帮助她顺利晋升，如此法厄同那里要盯紧了。 “达芙妮，”阿波罗不满地掰过达芙妮的头，轮到他和达芙妮四目相对，“你看我！” “阿波罗！”思绪被打断，达芙妮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对光明神的抗拒，她毫不客气地推开光明神固定她行动的双手，“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别打扰她专心事业！ 胜利就在眼前，达芙妮胆子大了许多，都敢当回面呛阿波罗了。 阿波罗气结：“达芙妮，你要我远离你，那么他呢？是不是也要远离你？你不是要做处女神吗？你不会是当着我的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吧？” 勒托之子已然忘记自己原本来找茬的目的，执着于法厄同和达芙妮的关系，打击情敌成为他的第一要务。 “这短弓是你的吗？”达芙妮转移话题，莫名其妙的阿波罗，她的事情和他无关。 更何况接下来她势必要密切关注法厄同，落到他人眼里自然与之关系亲密，远离法厄同，不可能！ “不是。” “达芙妮，回答我，你是否有意于法厄同？” 然而光明神并没有如达芙妮的意，比起一把随时更新换代的短弓，阿波罗更加在意新来的法厄同，明明是他先来的。 达芙妮蹙眉，除了情爱阿波罗能想到点别的吗？她和法厄同仅仅见了一面，点头之交，谈不上爱与不爱。 “我和法厄同今天第一次见面，说了几句话而已，阿波罗，你先说你手上的短弓哪来的？” 达芙妮犹疑，既然不是阿波罗的，该不会是她的吧？乍一看有九分的相似度。 阿波罗不依不饶：“这不重要，达芙妮，我和法厄同你更喜欢谁？” “我记得我说过我想做处女神！” 她一个也不喜欢！ 厄洛斯是不是给了阿波罗一支金箭？达芙妮陷入怀疑，实在是勒托之子明显恋爱脑。 “阿波罗，别再追着我，我对你以及法厄同统统没有恋爱的想法。” 阿波罗的追求让达芙妮闹心，她急着发展她的事业，错过了法厄同她上哪找冤大头。 达芙妮多看两眼阿波罗手上的短弓，看起来和她之前交给厄洛斯的短弓款式材料大同小异，但是中间裂开，达芙妮心也裂开，“怎么断了？” 不知道她才失去一把短弓吗？阿波罗拿着坏掉的短弓来找她是不是故意的？就这还说喜欢她？ 阿波罗一愣，张开手掌，确实断成两截，想来是刚才过于生气，一用力，短弓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才坏掉。 不过没关系，阿波罗随身携带为达芙妮准备的长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达芙妮，我这有一把崭新的长弓，你试试？ 勒托之子随手扔掉他做的残次品，拿出他真正的完成品，朝达芙妮献殷勤。 既然法厄同和达芙妮没关系，他得赶紧讨达芙妮的欢心，送礼物总是没错的，阿波罗对着法厄同送的红宝石胸针不屑一顾。 珀纽斯的女儿喜欢狩猎，他精心准备的长弓和她更配，阿波罗期待达芙妮欢喜地收下他的礼物。 跟着阿波罗过来的厄洛斯呼吸一滞，小手捶地：“阿波罗，你还记得你是来找达芙妮算账的吗？” 他又没射金箭，至于和达芙妮一见面就脑袋空空？ 还是他耍过阿波罗事后忘记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经常对着天空乱射箭的厄洛斯和达芙妮同款问号脸。 “阿波罗，这份礼物我不需要，你自己用吧，我有赫拉给予我的长弓。”达芙妮看了一眼别过头，和她之前的短弓一样，是阿尔忒弥斯的同款，简称放大款，非常适合她，奈何送的人不对。 达芙妮的断然拒绝让厄洛斯拍手叫好，让他欺负小孩子。 “是我的短弓！”阿波罗避而不答没关系，小爱神厄洛斯选择强势出境。 厄洛斯憋着口气跑来告状，给阿波罗添堵他可太乐意了，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阿波罗和达芙妮的暧昧关系，虽然他现在看是阿波罗一头热，但不耽误他破坏阿波罗和达芙妮的感情。 达芙妮看向小爱神，首先对他丑陋的形象吃惊：“厄洛斯，你的翅膀？” 小爱神露出的双翼一□□翅，一半肉翅，宛如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没有一丝美感，引起穿越一来一直被俊男美女包围的达芙妮生理上的不适，她胃液翻滚。 她的眼睛！ 阿波罗，放过她吧，身心都受到过折磨的达芙妮生无可恋，遇到光明神，她一直在吃亏。 达芙妮简直不敢想象和阿波罗在一起后，她得多倒霉。 阿波罗，她的一生之敌！ “你抢了厄洛斯的短弓？”达芙妮不堪忍受地转而面对光明神，厄洛斯太丑了，“你还欺负他？”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光明神！身为奥林匹斯的主神，阿波罗，连小孩子的玩具你都抢？不仅抢还揍了一顿，无缘无故打小孩，达芙妮对阿波罗的评价一拉再拉。 “这是我送你的短弓，我收回来有问题吗？”阿波罗理直气壮。 达芙妮：“？？？” 刚刚她耳朵出故障了？ 厄洛斯：他就知道，便宜不是好占的！ 风停了。 自爆的阿波罗平静道：“达芙妮，你不该将我的礼物转送给厄洛斯。” 达芙妮自言和法厄同毫无关系，愉悦了光明神，断掉的短弓也许寓意达芙妮和法厄同没缘分，于是阿波罗不计较达芙妮随便处理他的礼物了，反正被他弄坏了。 “你的礼物？！”达芙妮大脑混乱，她父亲送的礼物转眼成了阿波罗的所有物，“是我父亲拜托你做的？” 达芙妮试图垂死挣扎一下。 “不，”阿波罗轻松戳破露水女神的侥幸，“我拜托他转交的，达芙妮，喜欢吗？” 一点也不！达芙妮恶心透了，变态，跟踪狂，滚开！ 达芙妮猛地后退，直至和阿波罗有一米远的距离，“我说了我要做处女神，阿波罗你死心吧！” 希腊男神要不得！明天她就去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做处女神！ “达芙妮！我愿意给你时间，至于处女神不用再提了，拿它做挡箭牌也太看不起我阿波罗了。” “想当处女神，你凭什么？凭你那微薄的实力吗？” 阿波罗的口吻尽是不悦，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他失去了耐心。 厄洛斯：“！？” 阿波罗，你完了！他说的，以爱神神格起誓。 尖锐的问题，一下子插入达芙妮的穿越以来忐忑不安的内心。 气得理智离家出走的她口不择言：“我就算不当处女神也不会找你，反正不是你阿波罗，其他人也可以。” “宙斯也可以？”阿波罗冷不丁说道。 达芙妮卡壳：“宙斯？！不可以！阿波罗！！！” 她尖叫，不可思议，阿波罗不会理智蒸发了吧？ 厄洛斯：！！！ “我不是这个意思，达芙妮你听我解释。” 嘴巴和脑袋分开的阿波罗意识到说错话，努力弥补：“达芙妮，你的选择不能说错误，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处女神就是个笑话，唯有实力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可你不是说我是个战五渣嘛？达芙妮呵呵两声，你清高，你了不起。 “厄洛斯，带铅箭了吗？麻烦你给他来一下醒醒脑子。”达芙妮对着小爱神建议道，干脆一了百了。 厄洛斯摊开手：“我的铅箭的效果只能保持一段时间，达芙妮你确定？” 说完他取出一支铅箭在达芙妮眼前晃了晃。 “我确定，”达芙妮恶狠狠地从厄洛斯的手中抽出铅箭，“让他消停会，厄洛斯，你来帮忙。” “好嘞。”本质熊孩子的厄洛斯高高兴兴地和达芙妮一前一后拦住光明神。 “容我打扰一下，达芙妮，厄洛斯，”站在中间的阿波罗哭笑不得，提醒道，“我不会乖乖任由你们动作的。” 达芙妮：“......” 厄洛斯：“......” 在当事人面前商量怎么对付他，他们的智商呢？ 达芙妮拉着厄洛斯的小手走到阿波罗看不见的地方秘密交谈。 达芙妮指了指阿波罗的方向：“咋办？” 厄洛斯胸有成竹：“你上，你亲他一下，我趁机作乱。” 达芙妮蹲下来和厄洛斯对视：“你怎么不上？” 厄洛斯露出整齐光洁的小白牙，说出欠扁的话：“阿波罗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 达芙妮：“......” “想当年宙斯追赫拉的时候，晚上敲窗户，打口哨，白天唱情歌，说情话，”厄洛斯接着凉凉开口，“达芙妮，阿波罗是宙斯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遗传到宙斯的手段。” 没遗传也不妨碍宙斯教坏阿波罗。 “行，”上过阿波罗一次当的达芙妮不想和赫拉一样，“我上就我上，厄洛斯，你抓紧机会。” 不就是亲吻嘛，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小爱神弯弓搭箭试了试手感，确保状态正常：“放心吧，我的箭可是百发百中，哪怕蒙着眼睛也一样。” “不信的话，待会我蒙着眼睛射。” “不了，我相信你，”达芙妮再三叮嘱，“一定要睁着眼睛啊，不要闭眼。” “嗯嗯。” 达成一致的做坏事二人组和谐地走向阿波罗。 阿波罗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丰神俊朗，如芝兰玉树立于庭中。 “阿波罗。”光明神听到达芙妮呼唤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波罗总觉得达芙妮的声音甜丝丝的。 22. 第 22 章 达芙妮羞涩地直线走向阿波罗。 此时月朗星稀，不对，是月黑风高，是个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好时候。 达芙妮在距离阿波罗几步远的地方停步，她得承认她犹豫了，这可是她俩辈子的初吻，就这么随便送出去真的好吗？ 金发璀璨的光明神专注地看着她，达芙妮甚至有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但这是不可能的，达芙妮扭头逃避阿波罗危险的目光。 “达芙妮，你在犹豫什么？”这下，小爱神不干了。 协助者厄洛斯急得上蹿下跳，拼命示意露水女神：“达芙妮，快点行动啊！”他等着讨厌的阿波罗痛哭流涕的时候。 鉴于厄洛斯的目光如针芒刺得达芙妮后背疼，她再度回头和阿波罗对视，随后欲言又止，能别用这样火热的眼神盯着她吗？她又不爱阿波罗。 “达芙妮，”阿波罗打破平静：“你和厄洛斯商量好了？” 厄洛斯想要在他有所防备的前提下射中他是不可能的，对此，勒托之子有着十足的自信心，这是力量带给他的自信，不过不妨碍他借着厄洛斯和达芙妮多聊几句话，或许他可以说些厄洛斯造成的各种矛盾，阿波罗总觉得小爱神不怀好意，不想厄洛斯掺和在他和达芙妮中间。 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光明神，对于小爱神金箭和铅箭的力量也是顾忌的，连神王宙斯都逃脱不了厄洛斯的力量，何况及不上宙斯的他。 “阿波罗，”达芙妮不自在地拨了下耳边的头发，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厄洛斯，“我有点私事要和你说，你过来一点。” 光明神不假思索，放松地走过来，依着达芙妮的意思俯下身，将白净的耳朵凑到她柔软的唇边，温热的呼吸在此刻交融。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达芙妮亲密接触，轻嗅到近在眼前的达芙妮肌肤上传来的清香，阿波罗思绪一瞬间飘远，看来厄洛斯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拉近了他和达芙妮的距离。 太近了，达芙妮觉得她一张嘴就会碰到阿波罗白晢的耳朵，阿波罗就不会远一点吗？ 但是，怪不得人人称赞光明的阿波罗，面对放大的蓝颜祸水，达芙妮神情恍惚，“亲脸颊也可以吧？”她想。 绝对不是她见色起意，实在是阿波罗过于诱人，达芙妮对着勒托之子毫无瑕疵的俊美的侧脸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我......”达芙妮吐出一个字，不出所料的和阿波罗的耳朵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软软的触感缓慢地传到大脑，再快速地反馈给达芙妮和阿波罗。 达芙妮和阿波罗齐齐一震，达芙妮脸红透了，反观阿波罗像没事人似的，如果忽略他僵硬的身体的话。 就是现在，抓住时机的厄洛斯拉紧了弓弦，对准阿波罗的方向，“达芙妮，做得好！” 阿波罗纹丝不动，沉浸在美好的感觉中。 “咦，那不是阿尔忒弥斯吗？”小爱神的余光忽然瞄到一男一女，他的视力极好，几公里远的东西都看得清楚，女的他认识，是狩猎女神，阿波罗又敬又爱的姐姐，男的是位不认识的半神。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幺蛾子不断的厄洛斯眼珠子灵活地转了一圈，发出窃喜的笑声，他改变主意了。 小爱神立刻放下搭在短弓上的铅箭，转而抽出两支代表爱情金箭，分别对准毫不知情的热络交流的年轻男女，“去享受甜美的爱情吧，当什么处女神。” 中了金箭的阿尔忒弥斯心中燃起熊熊的爱情火焰，同样身中金箭的俄里翁也爱慕狩猎女神，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很快他们拥抱在一起， 狩猎女神的速度比她弟弟快多了，要不说她是姐姐。 “成功了！”厄洛斯扔掉短弓欢呼。 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阿波罗敬重有加的姐姐，达芙妮崇拜憧憬的对象，一箭双雕，别以为他和达芙妮达成短暂的同盟关系就可以忽视他因为达芙妮的不谨慎而遭受到的来自阿波罗的迫害，阿波罗和达芙妮他平等地讨厌他们。 “厄洛斯，你快点！”率先回过神的达芙妮不满地瞪厄洛斯，还说她掉链子，现在是厄洛斯掉链子。 恶作剧成功的小爱神笑嘻嘻：“达芙妮，你等等。”他重新抽出一支铅箭。 “厄洛斯，宙斯找你。” 神出鬼没的神使赫尔墨斯跳出来，一把抓住小爱神，刚到就看到厄洛斯要使坏，他可不能让厄洛斯成功。 “赫尔墨斯放开我，”计划失败，厄洛斯不甘心地挣扎，小翅膀扇得飞快，“小心我让父神去教训你一顿。” 小爱神搬出阿瑞斯，企图让赫尔墨斯放开他。 “呵呵，等你父神出来再说吧。”赫尔墨斯才不担心，战神正在禁闭中，还有爱与美之神作伴，只怕还不乐意出来，而等阿瑞斯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厄洛斯疯狂扭动身体。 “你再动，剩下的羽毛就不保了，”赫尔墨斯差点没抓牢小爱神，为了使小爱神彻底死心，他眯着眼威胁道，“正好免费给你做个美容，厄洛斯，对称的美学听过没有？” 厄洛斯抱着剩余的翅膀不敢动弹，魔鬼，都是魔鬼，没了羽毛他还能见人吗？ “阿波罗哥哥，厄洛斯我带走了。”临了，赫尔墨斯不忘邀功。 厄洛斯不放弃的声音远远的从空中传来：“达芙妮，我会回来的。” 保持着亲吻姿态的达芙妮眼神死，这是什么反派言辞，她相信厄洛斯不会回来了。 阿波罗微微转头，达芙妮的嘴唇从耳朵移向脸颊，她皱着眉头移开脸，厄洛斯都不在了，干嘛给阿波罗占便宜。 然而希腊男神的本质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的阿波罗紧紧抱住达芙妮，轻吻她绯红的脸颊，“达芙妮，你这是接受我了？” 厄洛斯不愧是爱神，吉祥物的功力杠杠的，阿波罗寻思着回头做一个厄洛斯的雕像当做幸运物。 “没有，我......”达芙妮本该生气，但是新出现的一对手挽着手的恋人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开始她还以为又是其他神明跑来偷瞧，达芙妮还埋怨：“一个又一个，希腊的神明是不是空闲得很，排着队来围观她和阿波罗，刚才没看够吗？” 然后她试图看清到底是哪位神明，达芙妮超记仇。 银色飘逸的长发，挽在身后的长弓，身形和记忆中的身影类似，低头再抬头的达芙妮忍不住揉了揉明亮的眼睛，她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不可能吧，达芙妮恍恍惚惚，思维陷入停摆状态。 开始怀疑人生的达芙妮指着漆黑的天空，惊疑道：“阿波罗，你看那是不是阿尔忒弥斯？” 一个人可能看错，但是两个人看错的几率小得多。 “哪里？”光明神怜爱地亲了亲达芙妮微红的耳垂，才抬头看天空。 又被占便宜的达芙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亲亲她，皮肤饥渴症吧。 “阿尔？”终于轮到阿波罗惊疑不定。 光明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姐姐了，万万没想到一见面他姐姐就给他一个大惊喜，低头看了震惊的达芙妮一眼，阿波罗略微蛋疼，阿尔忒弥斯怎么不教教他追人的手段。 “是狩猎女神对吧？”达芙妮掐住阿波罗的袖子使劲摇了摇，再次确认，“她旁边的那坨东西是什么？” 她的弓箭在呼唤她，好久没见血了，开启吧，猎杀时刻！达芙妮的眼睛开始充血。 “是阿尔，没想到姐姐也有了恋人，达芙妮我们去和她打声招呼吧。” 比起达芙妮的不接受，身为同胞弟弟的阿波罗反而接受良好，以前他可能会嫉妒，但是有了心爱的达芙妮，光明神释然了，爱情没什么不好。 当然阿波罗还有介绍家人给达芙妮认识的意思，正好阿尔忒弥斯不是达芙妮的崇拜的对象嘛，想来她们相处会很和谐。 这时候阿尔忒弥斯和身边的半神交换了一个吻。 达芙妮眼睛一凸，顿感天旋地转，她激动地猛亲阿波罗嘴巴一口，“是梦吧？阿波罗，是梦吧？！”她希望阿波罗回应她这是一场梦。 “达芙妮，亲吻不是这样的，我教你。” 阿波罗愣愣地摸了一下嘴唇，自然的用力回亲过去。 “唔。” 阿波罗和达芙妮分别尝了尝对方的味道，交换了各自的气息。 “阿波罗！”达芙妮面红耳赤，气息不稳，连站立都需要光明神扶着。 “是梦，”一吻过后，回应达芙妮的是阿波罗肯定的答复，光明神哄道，“是一场美梦。” “错了，是一场噩梦。”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说笑的两人。 以前她看别人家的偶像塌方看个热闹，吃瓜吃得美滋滋，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前世从不追星的达芙妮恨不得痛哭流涕，梦碎了，初吻也没了。 阿波罗安慰她：“你还有我。” “闭嘴，阿波罗！”达芙妮让阿波罗闭嘴，没眼色的家伙。 * 阿波罗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而后离去，身心俱疲的达芙妮一头栽倒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 “达芙妮，醒醒。” 然而闭上眼没多久，她就被人摇醒，达芙妮半睁着眼，是大地女神盖亚，“母神。” 盖亚神色凝重：“达芙妮，我预言到近日你将化为月桂树。” 达芙妮：“？？？”她要死了？ 她猛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