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废柴竹马竟是少年漫男主》 1. 风起1 法国,阿登,沙勒维尔乡村地区。 位于村口的站台上,半个村庄的人集体出动,簇拥着他们眼中整个村子里最有出息的年轻人,热情的为其送行。 被一众大爷大妈大叔大婶的热情所击败的年轻人阿蒂尔?兰波:…… 少年兰波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兰波此时此刻的生无可恋。 “兰波家的小子,到了首都巴黎要好好干啊!”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啥事就给村里打电话。” “没事的时候常回来看看,顺便给咱们讲讲在巴黎当官是啥感觉……” 多新鲜呐,他们这种位于北部边境以种植业为生的小村庄,今年村里竟然出了第一个考上首都巴黎国家公务员的人才! 这是一件稀罕事,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兰波家在村子里的人缘还不错,兰波家的小子也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如今这孩子这么有出息,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对于大人们的欣喜,跟着来的小孩子们其实并不怎么理解。 虽然大人们都说是好事,可是有什么好的呢?在他们眼里,最受他们欢迎的、文能耐心地给他们讲很多很多新奇的故事、武能陪玩带他们上山下河上树下地的兰波哥哥要走了! 要去很远很远的巴黎,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以后这么全能的陪玩工具人就没了! 这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啊,大人们真讨厌,他们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琳恩吸了吸鼻子,小爪子牵着姐姐罗珊的手闷闷不乐,“去巴黎当公务员有什么好的,我不想阿蒂尔哥哥走……” 旁边跟着奶奶来送行的小男孩瘫着一张小脸,语气没什么起伏,“琳恩姐姐,你觉得巴黎的公务员是又青又小的苹果,可是在大人眼里,那是个又红又大的苹果,你觉得不好,可他们觉得好。” 明明只是个五岁的小孩,看问题倒是挺通透的。一旁看着两个小孩对话的罗珊心想,这要是放在她的前世,阿蒂尔就相当于是京城有正式编制的国家公务员,而且他才18岁,别人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端上了铁饭碗。 两个小孩子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等他们渐渐长大,就会知道阿蒂尔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未来十年,村里人教育自家孩子九成九会加一句“你看看那个兰波家的阿蒂尔”“要多向你兰波哥哥学习”…… 短暂同情了一下村里的小孩,罗珊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阿蒂尔,心里多了一丝凝重。 阿蒂尔?兰波,法国著名诗人,代表作《奥菲利亚》《彩画集》等。 可是在这个世界……文豪都去打打杀杀了呢。 前世看过的漫画,或模糊或清晰的画面一张张在脑海里快速的闪现,那些热血、悲壮、发人深思的故事都将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在即将风起云涌的时代一一上演。 这些淳朴的左邻右舍又哪里知道,说是考上了巴黎的国家公务员的兰波,实际上真正要去的地方八成就是那个会把他派去日本偷中也的欧洲谍报组织。 虽然这也是官方机构,可跟村里人想象中的公务员是亿点都不一样。 “对了,琳恩姐姐,你送我的苹果已经吃完了。”有着青绿发色的小男孩直勾勾的盯着比他大上几岁的邻居家小姐姐,疯狂暗示。 回过神就听到小男孩这句话的罗珊目光扫了一眼小男孩青绿的发色,青绿的眸色,不着痕迹地别开眼,是了,除了阿蒂尔,这还有一个呢。 她们这个小村庄也是卧虎藏龙了。 被盯的琳恩想起那没有尽头的苹果们,豪气的一挥小手,“那我再给你送。” “谢谢琳恩姐姐。”小男孩仍是一张面瘫小脸,但熟悉他的姐妹俩都从那张肉嘟嘟的脸上看出了满足。 “弗兰弟弟,你真的好喜欢苹果啊,可我觉得香蕉啊西瓜啊更好吃,外婆说要营养均衡,不能总是吃一种东西,还有葡萄、柑橘……”眼看小丫头就要扒拉手指头开始数起来,罗珊微笑着轻轻捏了捏手里的小爪子,“琳恩,你和弗兰不是还有东西要送给阿蒂尔吗?” 两个小孩齐齐啊了一声,连忙去找各自的外婆和奶奶要东西。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转移,忘性也大,罗珊怀疑,要是没有人提,这两个小家伙八成会忘了他们的初衷是来送行的。 在村子里,兰波家的左邻是巴里太太以及她的一对外孙女罗珊和琳恩,右舍是也是一位老太太独自养育着一个小孙子弗兰。 而兰波家里,父母离异,也是兰波太太独自养育子女。 阿蒂尔对小时候的那段灰暗的日子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后,母亲劳累又性格孤僻,对他们兄弟姐妹的管束很严厉。但好在左邻右舍的两位老太太都是热心乐观的人,明明自己也在艰难的生活却仍然一次次的,向他们释放善意,母亲也正是在这两位长者的帮助下渐渐走出了阴影,变得正常起来。 兰波家的孩子很感激也很喜欢他们的左邻右舍,作为家中长子和次子的弗雷德里克和阿蒂尔也希望能够帮到两位老太太,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两位老太太干活,除了种植园的农活,最主要的其实是……带孩子。 这里的孩子主要就是指琳恩和弗兰,因为这两个孩子真的非常不好带! 兰波家的两个妹妹性格安静乖巧,是兰波兄弟和罗珊眼里的乖孩子,而琳恩和弗兰就是另一个极端,熊孩子本熊。 两个人两张小嘴,叭叭叭非常能说,有时候气死人不偿命也就算了,这俩孩子还坐不住,总是爱往外跑,一个看不住就撒手没,上树掏鸟捉昆虫,下河摸鱼逮蝌蚪,今天招了这家的猫,明天逗了那家的狗,一会去鸡舍摸蛋,一会儿又跑到鹅圈捋毛,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去年,兰波家的大哥弗雷德里克参军入伍,带孩子的重担彻底落在了兰波身上。 无他,异能力彩画集真的非常好用。 陪玩可以,但该学习就得学习。把熊孩子往亚空间里一关,一对二辅导,不完成学习任务就不许出来,俩熊孩子打又打不过,撒泼打滚对兰波也不管用,只能蔫了,这才算消停了一点。 彩画集兰波课堂,彩画集自习室,彩画集托儿所,玩乐学习两不误,世界知名品牌,值得信赖! 并不想要这种好评的兰波:…… “阿蒂尔哥哥,这是我拜托外婆做的面包棍,送给你。” “阿蒂尔哥哥,这是我请奶奶做的乳酪,送给你。” 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乖巧,阿蒂尔有些感动。这两年他跟这两个熊孩子斗智斗勇,乖巧时像小天使,调皮捣蛋时又像小恶魔,让他又爱又恨,难免跟这两个孩子处出了感情。 到了离别的时候,心里便只剩温情。 “是让我带在路上吃的?谢谢你们,我走后就是罗珊看着你们了,可不要太快把我忘了呀。”兰波惆怅的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尤其是弗兰,等弗兰长大后,也许真的就不记得他了。时至今日,他自己对于六岁以前的经历很多都已模糊,更何况如今才只有五岁的弗兰呢。 俩小孩可不懂兰波内心的离愁别绪。 “阿蒂尔哥哥,你怎么就想着吃呢?这是武器啊武器!”琳恩痛心疾首,“我姐姐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纤细的美少年,外婆做的面包棍放几天后可结实了,是开瓢的好东西,如果碰到了欺负你的人,就上棍!” 弗兰面无表情地接上,“我还听罗珊姐姐说阿蒂尔哥哥长的比女孩子还好看,在外面容易遇到色狼。那我奶奶的乳酪就能用上了,我觉得砖头都没奶奶的乳酪硬,打人肯定很疼,你拿去用它砸人脑袋吧。” 收获两种“武器”的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纤细美少年兰波:…… 私底下的吐槽被曝的罗珊:…… 似乎被内涵了厨艺的两位老太太:…… 开瓢,砸脑袋,俩熊孩子挺凶残啊,看样子不“教育”不行了! 罗珊无视兰波意味深长的目光,最后郑重的嘱咐道,“保重,生命可贵,注意安全,希望多年后还能再见。” 是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吗……兰波了然,罗珊果然应该是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工作了。他有异能力这件事,村子里只有罗珊、琳恩和弗兰三人知道。 除了带孩子这个奇葩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因为,他们是同类。 三人身上都有各自的秘密,哪怕弗兰这个五岁小孩也是如此。 起风了,站台附近报刊亭外摆放的报纸被吹得哗哗作响,小镇里的居民们还没有意识到,从兰波家的大哥弗雷德里克参军开始,名为战争的阴云便已悄悄笼罩。 2. 风起2 兰波的离开,仿佛只是生离死别的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里,村子里又有两个年轻人参军入伍,离开了沙勒维尔。 而局势也越来越紧张,直到有一天,战争爆发。 琳恩经常能够看到姐姐和外婆脸色很不好的看着报纸和电视里的新闻。也不只是姐姐和外婆,似乎一夜之间,村子里的大人好像都喜欢上了看报看新闻,而且每次看到她和弗兰凑过去还会把她俩赶走。 可是小孩子就是有些熊在身上,你越遮遮掩掩,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要干! 趁着姐姐上学、外婆去种植园的功夫,俩小孩先是翻出了放起来的报纸。 “大批什么军队抵达什么……”琳恩读不下去了,尴尬的和弗兰对视一眼,弗兰干脆扭过了脑袋,别看他,他认识的字还没琳恩姐姐多呢。 琳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报纸塞回原处,又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视。 她调了好几个频道,和弗兰一阵嘀嘀咕咕,最后确定了一个频道,两个人两双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哇啦哇啦—— “面对战争引发的通胀和生活成本飞涨,民众反战情绪开始上扬,法兰西诸多地区爆发新一轮抗议活动,从马赛到首都巴黎等诸多城市,上千名民众走上街头……” 五分钟后,两个人的眼神放空,神情渐渐呆滞。 这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呀! 琳恩皱着小脸,“好像是在说大家都不同意什么战争,然后还有一些人同意这个战争,最后两拨人就在街上打起来了?” 新闻中关于冲突的画面没有多少镜头,落在琳恩和弗兰眼中就跟看一闪而过的电视剧或者电影片段一样,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他们都记住了一个词,战争。 “就是在打仗的意思吗?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哒哒哒哒哒哒……”弗兰瘫着小脸,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端枪的动作,偏偏这死小孩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枪口正对着琳恩的脑门。 琳恩不干了,她也举起了“枪”,两个人就在沙发上对打起来,渐渐的,战场逐渐蔓延到整个客厅,一个躲在沙发后,一个门口,开始时不时地互放冷枪,而电视上,新闻主持人仍在兢兢业业的报道,屋里却已经没有人在听了。 除了多了一分紧张的气氛,大人们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毕竟还要生活。而小孩子们就更不关心了,因为下雪了。 他们欢呼着堆雪人打雪仗,胆大的还想到结冰的河面上滑冰,这里特指琳恩和弗兰。 可惜经过大人们的测试,冰面并不厚,可不敢让小孩子到上面打滑,这个活动还没开始便终结了。 小孩子懵懵懂懂心里只有吃睡玩,可是这个冬天对成年人来说却是难熬。 凛冬将至。 战争仍在继续,而且从欧洲蔓延到了全世界。法国境内的粮食、医药、橡胶、煤炭、石油等战略物资都在涨价,给这个冬天更是增加了一分冷意,也就在这个时候,兰波家收到了大哥弗雷德里克的来信,他要上战场了。 兰波太太,外婆、弗兰奶奶、村里亲近的叔叔阿姨们……认识弗雷德里克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揪紧了心脏。 内里是种花家的兔子,前世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这是罗珊第一次直面战争,也是第一次身边有人上战场。 这场发生在现代的世界大战在《文豪O犬》的剧情里被提及的时候表述都很含糊,罗珊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尚能记得的剧情,对于这场世界大战仅有的几个印象是—— 1.似乎到了大战后期会变成异能战争 2.大战末期,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参与的常暗岛战役 3.还是大战末期,兰波和魏尔伦去横滨偷中也,横滨发生大爆炸形成了擂钵街 4.最后似乎是七个超越者干了件大事阻止了战争? 可是她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只是普通人的她无法也不敢参与到风起云涌的国际形势中。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是祈祷。 小孩子们终于察觉到了异常凝重的氛围,纷纷老实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惶恐。 罗珊曾经不经意的听到妹妹和弗兰不安的议论,“弗雷德里克哥哥会像电视剧里中枪的人那样,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吗?那他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可我不想弗雷德里克哥哥像琳恩姐姐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一样不回来。” 听到小小的弗兰说的这番话,罗珊心里一酸。 可是这种事情,除了上帝,谁也说不好。 于是,村庄的教堂成了大家最常去的地方,人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上帝身上。 祈祷村子里不要在某一天收到来自部队的讣告,祈祷物价不要再涨,祈祷生活不要差劲下去。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在漫画没有呈现的地方,战争的阴云笼罩之下,普通人过的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 她不敢想象,如果是生活在横滨的龙头战争时期,她们这有老有小一家三个没什么武力值的女性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可罗珊万万没有想到,不需在横滨,死亡便突如其来,这么快就又来到了她的身边。 在一次做礼拜后,巴里外婆在教堂外的雪地上摔了一跤,突发脑溢血引发了心跳呼吸骤停,还没送到医院便骤然离世了。 葬礼上,罗珊抱紧扑在她怀里哭个不停的妹妹,心里升起巨大的悲伤。从转生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在失去,爷爷奶奶,外公,爸爸妈妈,外婆,到现在,她的身边终于只剩下妹妹一个至亲了。 巴里外婆的去世对这个家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最显而易见的是琳恩,小家伙肉眼可见地安静了许多。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丧。 具体表现在,琳恩身上的“熊”性不见了,也不整天往外跑了,平时窝在家里发呆的次数增加了。 外婆去见上帝了,据说也是去天堂和爸爸妈妈团圆了,可是她才不管什么团圆,她只知道外婆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她们家就只有她和姐姐两个人了,她真的好想要外婆回来啊,她可以发誓,只要外婆回来,她再也不嫌弃外婆做的面包棍了。 以后再也没人给她做,又能填饱肚子又能当武器的法棍了,琳恩伤心极了。 然而很快,更加伤心的事情出现了。 “什么!要离开村子,还、还要离开法国?”琳恩大惊失色,天哪,她以后连原汁原味的法棍都吃不到了。 罗珊沉重地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外婆去世后,她和妹妹两个未成年必须要面对的就是监护权的问题。 他们的父母都是国际人道主义救助组织的医生,因为有着共同的理想信念,跨越国界结为连理,最后也为他们的理想付出了生命。 爸爸妈妈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她看得出,他们爱她,也一直在努力地平衡理想事业与家庭,内里是一个成年人灵魂的罗珊也很理解他们,她并不怪他们。 比起他们去世时还不到两岁对爸爸妈妈没什么印象的琳恩,罗珊知道更多父母的故事。 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很好,常常互相调侃一个是法兰西村姑,一个是霓虹东京郊区小市民,还总是戏称他们的婚姻是跨国城乡结合部。 “姐姐,我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我不想离开这里,什么霓虹,我从来没去过,那边的人也一个没见过,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那么远的亲戚呢?姐姐,我们一定要去吗?”琳恩不高兴地嘟嘟嚷嚷。 “是的,一定要去。”罗珊认真地告诉妹妹,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因为我们都是未成年人,法律上是不允许未成年人独自生活的,至少在姐姐成年之前,我们需要有一个监护人。” 法国这边的亲人只剩下妈妈的一个早年间搬到马赛居住的远房表兄,也是外公的远房表侄,外公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不来往了,更何况现在。 相比起来,远东地区父亲那边的亲属反倒关系更近,从亲缘关系上来说,虽然也是爸爸的表兄,但他和爸爸却是实打实的姑表兄弟。举个例子,假如林黛玉性转成黛玉表弟,那他和爸爸就是宝玉表哥和黛玉表弟这样的亲缘关系。 虽然论起年龄来,大概还是贾琏表哥会更贴一些。 当初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比起面都没露过的妈妈的远房表兄,这位表叔至少千里迢迢的从霓虹赶来法国吊唁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位她只见过一面的表叔姓什么来着? 好像是……もり(mo li)? 比起这辈子母语法语和上一世的母语汉语,日语只是半吊子的罗珊皱眉凝思,もり,翻译成日文的姓氏好像是……森? 说起来,在大战这个背景下,她知道的恰好就有那么一位不久的将来要在常暗岛搅风搅雨的森姓人氏。 罗珊:笑容渐渐消失。 她拼命的回想八岁时见过一面的那位表叔的模样,同时在心里拼命祈祷,可千万不要和森屑有关啊! 3. 风起3 寒假结束,长了一岁的琳恩和弗兰又将成为被抓进笼子里的小鸟,闷闷不乐地背起小书包,一个去镇上的小学,一个去镇上的幼儿园,迎着清晨的日光,一步一挪磨磨蹭蹭的去上学。 “寒假过的好快呀,都没什么感觉就又开学了,可是这个寒假又发生了好多事情……”琳恩郁闷。 小弗兰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一语道出真谛,“假期总是短暂的。” 他是真心不想上幼儿园,幼儿园里同龄的小朋友感觉都好幼稚,动不动就哭唧唧,他还是跟琳恩姐姐能玩到一块儿去。 俗话说三年一个代沟,一个六岁的小孩和一个十岁的大孩能玩到一块儿去,该说是这个六岁的小孩心性成熟,还是这个十岁的大孩是否该反思一下自己?抑或是这俩孩子比翼双“熊”,臭味相投?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琳恩和弗兰这两个童年玩伴也要分离了。 在琳恩被关进学校里的时候,罗珊忙忙碌碌,除了读书,还要负责处理她们家在沙勒维尔这边的财产。在兰波太太的帮助下,罗珊委托了镇上的一个不动产经纪人,将家里的种植园卖了出去,加上爸爸妈妈还有外婆留下的存款,大约可以支撑她们姐妹俩未来三年的生活,再往后还有她读大学的学费支出,还有妹妹要读中学,她们姐妹二人的生活费,这些都需要不菲的金钱,指望即将成为他们监护人的大表叔是不行的,罗珊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她盘算着等到东京后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在与大表叔通了国际长途后,这天晚上,罗珊郑重地通知妹妹,“咱们日本的表叔会乘坐后天的航班来法国,等他办完我们的转学手续,我们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这几天好好跟你的小伙伴告个别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从姐姐这里知道人真的要来带走她们时,琳恩还是难免怏怏,“这个学期都没上完呢,好吧,我会跟弗兰好好告别的。” 其实在好几天前,琳恩就想着要不要跟弗兰说自己要走了,但她有些鸵鸟心态,总想着一天没人来接他们,那她就一天还在沙勒维尔,说不定一天一天过去了,人就不来了呢? 但今天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彻底破碎,她必须要跟弗兰告别了,唉,希望弗兰不要生自己的气,毕竟她也万分不想走的。 第二天是个周六,琳恩先是奉上弗兰最喜欢的苹果,一个个又大又红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然后才将自己要离开这个悲伤的消息告诉弗兰。琳恩忐忑不安地盯着他,就看到弗兰只是“哦”了一声,就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继续看电视,反应极其平淡。 琳恩:……就这?! 她立刻不满了,“弗兰,你就没有一点不舍得我走的心情吗?亏我还给你送了你最喜欢的苹果!” 弗兰啃苹果的动作一停,下一秒恍然道,“对哦,以后就吃不到琳恩姐姐的苹果了。” 琳恩气了个倒仰,合着你就只惦记我的苹果了是吗,这没良心的小孩!亏她又愧疚又不舍,独自纠结了那么长时间,结果这臭弟弟这么没心没肺! 她兀自生闷气,弗兰从椅子上跳下来,哒哒哒跑进里屋,不一会出来,直接就令琳恩眼前一惊。 弗兰他……真是对苹果爱的深沉。 只见弗兰青绿色的脑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苹果头套,后面还拖了一个同款的,他把另一个同款的往琳恩面前一放,“我奶奶多做了一个,既然你要走了那就当送给你的临别礼物好了。” 琳恩眨眨眼,盯着弗兰看了又看,小小的弗兰面无表情不动如山。她拿起头套往脑袋上扣,又整了整位置,发现她戴着正合适。可她和弗兰的头围有不小的差别,这个头套明显就是专门给她做的,琳恩一下子就气消了。啧,臭弟弟真是口是心非,心里还是想着她的。 琳恩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很喜欢,弗兰你放心,我走之前一定给你留好多好多的苹果,我还拜托姐姐做了苹果酱,都送给你!” “谢谢琳恩姐姐,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弗兰瞅着琳恩,一本正经的开始吹琳恩的彩虹屁,“我发现琳恩姐姐比我更适合苹果头套,戴上后,你的脸就像苹果一样又红又大又圆,特别招人喜欢。” 琳恩更高兴了,下意识的就想捧脸,然后突地一僵,她的脸大吗?她的脸圆吗?这臭弟弟是在认真的夸赞吗?真的没有说她胖的意思吗?话说她在弗兰心中是个胖丫头吗? 不,应该是她想多了,也别问了,万一答案真是她想的那样就糟糕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弗兰弟弟锤一顿,那就伤感情了。都要走了,就让弗兰弟弟在她心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吧。 嗯,分手应该体面,离开也该体面,才不辜负这些年。 * 弗兰家的地窖里,俩小孩狗狗祟祟溜到一个大铁缸前,弗兰掂着脚推开缸盖,“这就是奶奶用来装苹果的缸,看,里面就剩下五个苹果了。” “好,看我的!”琳恩小手一翻,一本厚厚的书册凭空出现,浮在琳恩的掌心之上,书页哗啦啦翻开,一张卡牌从中飞了出来,琳恩将牌甩到大缸的上方,心念一动,然后,卡牌就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掉苹果。 弗兰眼睛一眨不眨,看得目眩神迷。这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苹果啦,都是他的啦! 小弗兰以前虽然也喜欢苹果,但并没有到如今这般嗜apple如命的地步。直到某一天,他尝到了琳恩送他的苹果惊为天人,从此以后,世界上其他的水果再也无法入他的口了! 小小年纪的他连爱情是什么都不清楚,却已经体会到了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境界! 直到将一口大缸装满,琳恩才在弗兰闪闪发亮的目光中收回卡牌。 琳恩其实心里很遗憾,要是卡牌可以转赠就好了,她送给弗兰,那弗兰就再也不用担心吃不到西索牌苹果了,可惜她和弗兰试过发现不行。 琳恩有一本神奇的图鉴,是她去年在平平无奇的某一天,突然感觉到的存在。 图鉴每天都可以抽一张卡牌,琳恩一开始完全就把它当成了和干脆面里的小卡片一样的东西,兴致勃勃的开始集卡,单纯图一乐。 直到她有一天抽出了一张名为西索的卡牌,她才意识到她这个姐姐分析过是异能力的图鉴还是有实用价值的。 卡面上欧美立体风的美男一身小丑打扮,顶着一头冲天红发,腰细腿长身姿“婀娜”,凹着一个风骚的姿势。 而落在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琳恩眼里,则是——这个小丑的脸上都没有画油彩,也没有有红鼻子,一点都不专业,肯定不是什么正经马戏团的,差评! 然后等她翻过卡牌一看备注—— 【西索,所属世界:全职猎人。幻影旅团成员,知名果农,成名曲《在大大的苹果树下》,附赠果农培育的苹果×n】 那一天,伴随着在室内360度环绕的销魂的“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了你哟……”的歌声,卡牌duang duang duang往外吐苹果,直接砸了琳恩满头满脸。 琳恩:果然不是专业小丑,原来这个叫西索的家伙是个果农啊,不过幻影旅团又是什么?是西索参加的旅行团吗?真好,他家的苹果一定很卖钱,不然哪有闲钱参加旅行团呢。 再等她啃了一口掉落的苹果后,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太好吃了!怪不得那么卖钱呢,她宣布,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了! 本着好东西就要和最好的小伙伴一起分享的原则,琳恩将苹果分享给小伙伴弗兰后,一点意外也没有,弗兰也被西索牌苹果征服了。 “感谢西索吧,没有他,我们就吃不上这样好吃的苹果!” “西索,真是个大方的好人!” 毕竟这可是第一张附赠礼物的卡牌,还是无限量供应苹果,他值得这个夸奖! 猎人世界,刚刚杀完人的西索站在满地血泊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顶着周围他新加入的旅团其他成员看过来的目光,西索眯起金色的眼瞳,勾唇道,“不知道是哪位美丽的小姐又在想我呢……” 幻影旅团其他人:怎么这么恶心,yue! 隔着遥远的世界壁,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琳恩看了一眼《全职猎人》全图鉴下新解锁的“遵纪守法幻影旅团”系列,高兴地合上了图鉴。 遵纪守法的幻影旅团,大方的好人西索,那旅团的其他人应该也大差不差吧?大家都是好人,等她抽到其他人的卡牌后,应该也会附赠礼物吧?期待! 4. 风起4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你了哟……虽然想跟你一起玩,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 清脆的童声唱起歌来天真稚趣,周围的其他大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然后…… “……让我好好的再看看你,嗯~~多么棒的神情啊,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快落入我的手里吧,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等着你~” 众人:等等,这个歌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成年人们看了看满脸纯真的小女孩,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龌龊所以才想地变态?其实这首歌并没有什么引申意思,是吧?是吧?他们才不是什么肮脏可耻的成年人呢! 镇上的车站,琳恩戴着小花草帽,坐在候车的长椅上神游天外,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小脚随着歌谣的节奏晃来晃去。 “嘀嘀”的鸣笛声响起,随着巴士进站,琳恩跳下长椅跑到围栏边上,将抱在怀里的纸板举了起来,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大大的日文“もり”。 她的视线随着一个个从车上下来的乘客游移,直到看到了一个与欧美人很有区别的面孔,某些特征和姐姐很像,比如都是黑发黑眼。 而这人也不负所望的向举着牌子的琳恩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就是鸣海表弟家的小女儿吧?” 明海,narumi,这是爸爸的姓氏,姐姐教过她。日语仅是入门水平的琳恩听到了关键词,连忙点了点头,可是这句话其他的她就听不懂了。 琳恩小手指了指自己,“我,日语,嗯……”不好怎么说来着?姐姐好像还没教过她。 不用说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大表叔已经清楚了,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侄女,前头几年看样子从来都没有学过日语,估计也就是这些日子才开始入门。 琳恩放弃,说起了来时姐姐教她的一番话,她对即将成为自己监护人的陌生大叔不熟心里有些紧张,小脸也有些绷着,“大叔,我叫琳恩,姐姐在家做饭,我来接你回去。” “这句话倒是说的很流利嘛,那辛苦你了!”其实来过一次沙勒维尔,他知道怎么走,不过小丫头一本正经的,他就不拒绝晚辈的好意了。 “但是,大叔要告诉你,我的姓氏是もうり不是もり,来,跟我念,もうり——” 琳恩跟着学舌,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原来姐姐日语说的也不好啊,连大叔的姓氏都念错了! 原来学习那么好那么厉害的姐姐也有没学好的东西!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差,原来姐姐也好不到哪去啊哈哈!熊孩子突然开始兴奋,往家走的步伐都开始蹦蹦跳跳。 “姐姐!你知道吗,大叔不姓森,他姓毛利!” 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大声说了自己刚知道但姐姐还不知道的事情,琳恩小脸上写满了得意。 罗珊打眼一扫就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她笑了笑,顺势说道,“原来如此,看样子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呢,那么从今天起每天加一个小时学日语的时间好了。” 琳恩:!!! 晴天霹雳!竟然还能这样?! 她觉得每天学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呀,竟然还要加! 琳恩哭丧了一张小脸,“我错了,不要啊姐姐……”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她一定要回到刚才,阻止毫无防备的寄几。 饭后,大表叔去房间休息倒时差,姐妹俩凑在一起说话,其实主要是罗珊说给琳恩听,毕竟刚刚饭桌上的聊天琳恩能听懂的没有几句。 那岂不是比外婆小不了几岁?!琳恩瞪圆了眼睛,暗暗想道,原来不是大表叔,而是老表叔了。 之前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罗珊只是与这位表叔见过一面,并没有说多少话,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位表叔原来叫毛利仗助,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表叔夫妻俩现在在表婶的老家茨城县经营一家温泉旅馆,儿子一家则在东京,他说无论是他们还是他儿子一家都很欢迎我们,我们是想去慈城县还是去东京,都尊重我们的意思,可是……”他们再好,于她和妹妹也来说也是寄人篱下,罗珊抿了抿唇,“在表叔来之前我考虑过回爸爸的老家,那里是爸爸曾经生活的地方,当年爸爸和爷爷奶奶住过的房子还在,琳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呢?” 琳恩毫不犹豫,“当然是回爸爸的老家啦!” 小孩子本能地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好,那我们就回爸爸的老家!” 次日,当毛利仗助得知姐妹俩的这个决定后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他的这个大侄女明显是个很自立很有主见的孩子,而且…… “其实多年前你父亲给了我一把那边房子的备用钥匙,我和我家老婆子回茨城县之前将钥匙给了我儿子,他每年都会去打扫,不过毕竟很多年没住人了,还是让你表哥去检查一下,修缮修缮,然后你们再住进去,这段日子你们就先住在你表哥家吧,他那边离得更近交通也方便,大侄女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最好不过了!罗珊当然愿意,但又有些迟疑,“会不会打扰到表哥一家吗?” “嗐,怎么会,我还怕你们不习惯呢,那什么,你表哥的女儿、我孙女才两岁,这孩子是个哭包……”他担心会烦到侄女们。 罗珊微笑着打消了毛利仗助的顾虑,“没关系的,我可以帮忙照顾她,琳恩还小的时候就是我帮外婆照顾的。” 毛利仗助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罗珊想,正好也可以趁着这段房屋修缮的时间让妹妹突击日语,总要能听懂老师和同学的日常对话才好转学进入日本的国小。 没听懂几句、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陷入语言学习地狱的琳恩:他们在说什么?好无聊哦╮(╯_╰)╭ 离开法国前,琳恩和姐姐去了一次沙勒维尔的公墓,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都长眠在这里,她们告别了,这一走,再回来估计就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罗珊握紧了妹妹的小手,在心里对长眠于此的至亲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啊?” “那要等你长大了。” “好,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等我长大后再见啦。” 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即将第一次坐飞机的琳恩跟乡巴佬进城一般满脸惊叹,“机场好大好宽阔呀!” 在此之前,连沙勒维尔镇子都没出过的琳恩看什么都新奇,也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咦?那是……”琳恩正要凑过去仔细看看,一个推着行李箱还背着个大背包的旅客从她面前经过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到,琳恩挠挠小脑瓜,难道是她看错了? 候机室里,琳恩凑到罗珊身边小小声道,“姐姐,我刚刚好像看到阿蒂尔哥哥了。” 罗珊一顿,随即面色不改地说道,“肯定是你看错了,你没跟他说话吧?” “没有,就一眨眼,阿蒂尔哥哥就不见了。” 罗珊暗暗松了口气,阿蒂尔现在可是在当间谍,要是妹妹直接上去打招呼那才是坏了。 “琳恩,你真的确定那是阿蒂尔吗?” 被姐姐这么一问,琳恩反倒不敢肯定了,“嗯……好像也也不太像阿蒂尔哥哥,那个人头发比阿蒂尔哥哥长,穿着打扮好像也不怎么像,我从来没见过阿蒂尔哥哥穿那么长的衣服,对了,好像还有一个人和阿蒂尔哥哥站在一起……” 罗珊呼吸一窒,那八成就是危险性极高的魏尔伦! 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再出口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有注意到你在看他们吗?” “我也不知道诶。” “别想太多了,”罗珊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妹妹说的,还是在对自己说。“离登机还早,要睡一会吗?” 兴奋了这么长时间,琳恩确实有点困了。看到妹妹睡着后,罗珊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如果是在转生前,看到她曾经喜欢的纸片人诸如兰波、太宰、中也等大变活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当真的转生到这个真实的世界,她的想法已经变了,她一点也不想认识他们,更不想参与剧情,那对普通人的她们来说只会代表危险与麻烦。 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蒂尔,当阿蒂尔踏上命定的征途,卷入时代的漩涡,她就不想让妹妹再与阿蒂尔有交集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罗珊其实只希望她和妹妹能够安然地度过一生。 世界意志&墨菲定律&神奇图鉴:你当我们是摆设啊,怎么可能! 5. 风起5 原来天上是这个样子的。 琳恩透过飞机的舷窗看着窗外,一眼望去只有像棉花糖一样白白的大片大片的云朵,云海一望无际,再往上是更高更高的蓝蓝的天空。 景色是很壮丽,可琳恩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 天堂呢,难道是在更高的地方吗?可是……科技课上老师讲过,他们生活在地球上,而地球之上、更高的地方是太空,是银河、宇宙,老师也从来没有提过天堂。 那天堂究竟在哪里呢?还是说……琳恩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缕明悟,天堂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吧。 科学的世界观冲击着孩童天真的幻想与憧憬,亲眼看过天上是什么样子的琳恩摒弃了从小到大受信奉天主教的外婆和沙勒维尔教堂神父的影响,第一次开始理性地思考。 不是圣经,原来课本上说的似乎才才是真的。 那也就是说,她真的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亏她坐飞机之前还偷偷想过会不会在天上看到去往天堂的外婆,原来都是骗人的。 死了就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意识到这个悲伤的事实之后,琳恩接下来都恹恹的。 罗珊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妹妹低落的小情绪,问明缘由后她想了想,揽着妹妹的小肩膀,姐妹俩靠在一起,罗珊轻声讲起了种花家的神话故事。 盘古开天辟地,洪荒龙汉初劫、巫妖大战,妖族成立天庭、十日凌空,巫族夸父逐日、后羿射日,以及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再到玉帝王母重立天庭…… 罗珊用通俗易懂的话语将洪荒神话宏大的世界铺陈在琳恩眼前,林恩哪里听过如此瑰丽绚烂的故事,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全副心神都沉浸在了姐姐的讲述里。 然鹅故事到玉帝王母重立天庭戛然而止,琳恩明显意犹未尽,忙不迭地追问,“然后呢?玉帝王母重立天庭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珊心想着此时其实很适合说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但是……她微笑着对妹妹说,“故事很好听是吗?都是假的呢。” 琳恩:! 为森么突然戳破!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圣经里的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别太当真,”在今天之前,罗珊愿意保护妹妹的天真,可是,“既然你已经自己想明白了,那就认清现实吧,你从小到大听过的许多传说故事啊,其实都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姐姐的声音在耳边无限循环,琳恩眼前一黑,她坚强地试图找出一丝真实,“田螺姑娘是存在的,好几次我把房间搞乱,睡一觉起来到第二天房间就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罗珊微笑:“那是我和外婆趁你睡着后帮你整理的。” 琳恩:! 她犹不死心,“那圣诞老人一定是真的,我每年圣诞都会收到他的圣诞礼物!” 罗珊眼神慈爱:“那是我和外婆提前准备好,趁你睡着后放到你床头的。” 琳恩:!! 她颤颤巍巍地做最后的挣扎,“那丘比特一定是存在的,我听村里的艾莉婕姐姐说过,她是中了丘比特的金箭这才爱上了村东头的威尔斯哥哥!” 罗珊叹息道,“你上学不是学过修辞手法吗?其中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夸张,艾莉婕她只不过是看上威尔斯的帅脸了,她所谓的爱情是见色起意。”罗珊没好意思对妹妹说的是,艾莉婕她那算是爱吗?她只不过是馋人家的身子! 琳恩:!!! 连续三个暴击,琳恩恍惚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长大后她才知道,碎掉的不仅是她的天真,还有她曾经属于法国人的浪漫。 呜呜呜,姐姐你是魔鬼吗,好可怕! 到了日本的机场,来接机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知性美人,琳恩眼睛一亮,她还不懂什么是知性,只是觉得这个阿姨好有气质,给她的感觉有点像她看过的照片里的妈妈。 罗珊却眼皮一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让她很是眼熟。 直到她听到毛利仗助介绍道,“这是我儿媳妇也就是你们表嫂毛利英理,英理,这就是罗珊和琳恩。” 现在还是毛利英理的大美人微微一笑,“你们好。” 罗珊:…… 毛利英理,那这个毛利,该不会就是毛利小五郎的毛利吧?!一定是了,毛利+英理的组合不是妃英理本人当面又能是谁! 天哪!也就是说,她的便宜表哥竟然是毛利小五郎! 这个世界不仅有文豪大乱斗,竟然还有柯南宇宙! 步步杀机的柯南宇宙! 那现在又是柯南的什么时间线?既然没有恢复妃的本姓,也就是说妃英理还没有和毛利小五郎分居,那么离柯南元年应该就还早的很,很好。 罗珊仅是震惊了一瞬就很快恢复了淡定,她们现在是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亲友团的一员,命肯定是保得住了,只要将来远离主线和柯学日常应该就问题不大,这就可以了,就是这么卑微。 回米花町的车里,坐了18个小时的飞机、在飞机上又是听故事又是经历世界观破碎重组的琳恩哪怕中间睡了一觉,到现在精力条也已经快见底了,很快就在车里枕着姐姐的大腿呼呼大睡。 罗珊和坐在前座的两个毛利聊着天,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妃英理果然还没有和毛利小五郎分居,这对夫妻现在还很恩爱,女儿毛利兰今年才两岁,一家三口现在就住在米花町五丁目,应该就是剧情中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所在地。 才两岁啊,都没遇到工藤新一呢,那现在的柯南宇宙中心米花町应该还很安全,还没到“民风淳朴”的程度,非常好。 反正她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搬回并盛,如今暂时在米花町住一段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flag,某种程度也是她对工藤新一头顶死神光环的信赖,两个青梅竹马都还没有相遇,某洗衣机的光环现在百分百不会发作。 车子在一栋三层建筑楼下停了下来,罗珊下车后看到的果然是她有些熟悉的建筑物,只不过现在的二楼窗户上还没有“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字样。 睡眠质量超好的琳恩是被毛利仗助背上楼的,小姑娘趴在毛利仗助的背上毫无所觉,睡得跟小猪一样。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隔日了,毛利仗助昨晚已经连夜回了茨城县,临走的时候还让罗珊转告琳恩,等她学好日语就邀请她去家里的温泉旅馆玩。 琳恩:好!有动力了! 据说泡温泉超舒服,她还没泡过温泉呢。 “姐姐,快开始今天的日语课程吧!”琳恩表示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闻言,罗珊面上浮起一抹略微古怪的笑容,“今天的课程比较与众不同,而且我还给你找了个小同学一起上课。” 小同学?琳恩疑惑,重点落在了那个“小”上面,问:现在这个家里谁能被称之为“小”? 琳恩小脸倏地一变,喂喂,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五分钟后,琳恩和两岁正在学说话阶段的小同学毛利兰排排坐,罗珊拿了一根筷子充当小教鞭,指着识字卡片上的一把雨伞,兢兢业业开始教课,“这是伞,来,跟我念,かさ” 毛利兰乖巧认真:“ka—sa—” 琳恩有气无力:“ka—sa—” 太丢人了,她一个十岁的大孩竟然沦落到要跟一个两岁的小屁孩一起学说话!她的日语真的有那么差吗! 琳恩羞愤极了,暗暗下定决心要拿出12万分的精力,赶紧学会日语,争取早日摆脱和便宜表侄女同堂学习的尴尬境地。 一个上午,琳恩都十分努力,既没打瞌睡也没开小差,她自己都感动了:原来学渣如我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据说午饭是英理表嫂特地下厨做的和食,为了犒劳自己一上午的努力,那就奖励自己中午多干一碗饭好了。 此时的琳恩还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 愉快的做了这个决定后,饭桌上,妃英理用公筷为琳恩夹了一条烤鱼,热情道,“昨天有些匆忙让你们吃了外食,都没有好好招待,今天这桌菜都是我亲自做的,你们快尝尝看!” 一句也没听懂的琳恩道了声谢,然后毫无所觉地夹起了自己盘子里的一条烤鱼往嘴里送。旁边,罗珊正目光犀利的盯着烤鱼,这鱼,怎么看着像没烤熟的样子? 蓦地,她脸色一变,等等,剧情里妃英理的厨艺是不是不咋地来着? 她连忙也夹了一条烤鱼求证,姐妹俩几乎是同时入口,然后齐齐沉默了。 琳恩:就是,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大表叔昨天连夜跑路回茨城县了呢,嘤! 6. 风起6 经过那一顿食不下咽的午餐后,琳恩已经意识到了毛利英理堪称差劲的厨艺水平,偏偏她本人毫无自觉性,是的,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毛利英理吃自己做的饭菜一派自然,竟然根本吃不出什么好坏。 琳恩暗自怀疑,毛利英理的味觉是不是专门对自己做的饭菜带有滤镜。 她和姐姐对视一眼,达成共识,在她们暂住毛利家的时候,绝对不要让毛利英理进厨房了!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毛利英理发挥自己的厨艺。 毛利英理是一名律师,近期正在筹备创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白天忙的几乎不见人影。其实在姐妹俩来之前,她的工作节奏就是这样的,这两天也是为远道而来的两个小表妹特意挤出的时间,之前连女儿毛利兰都是请了一位保姆阿姨来照料。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把小兰送到茨城县拜托给公公婆婆,但一方面公公婆婆自己也有温泉旅馆要经营,另一方面,她也舍不得女儿离开,留在米花町的话至少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她还能与女儿相处,如果送到茨城县的话那真是一眼也见不到了。 你问孩子爸爸哪儿去了?这个时期,23岁的毛利小五郎正在警视厅警察学校就读,指望不上他。 毛利英理为人强悍,是很有事业心的女强人,可同时也是一个很爱自己女儿的母亲,她在努力的平衡家庭和事业之间的天平,这不免让罗珊想到自己的母亲,毛利英里的经历和她妈妈很是相似,她们对女儿的爱毋庸置疑,但同样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罗珊不由想起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妹妹琳恩私底下跟她说过的话,“姐姐,偷偷跟你说哦,我觉得英理表嫂很像照片里的妈妈,就是给我一种妈妈的感觉……” 她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她妹妹看人还是挺准的。 “英理姐,如果你放心的话,不如让我来照顾小兰吧,琳恩小的时候就是我帮外婆照顾的,我有经验。”罗珊主动提议道,她真的很敬佩像妈妈和英理这样优秀强大的女性,真心想要分担一下英理的压力,而且她虽然现在顶着16岁少女的壳子,但前世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在毛利家白吃白喝白住。 毛利英理当然放心,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能看出罗珊是温和沉稳的性子,如果是罗珊这样的自家人来照顾小兰的话,他当然求之不得,可她担心会给罗珊添麻烦。 罗珊表示你想多了,两岁的小兰是一个极安静极乖巧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爱笑的甜姐。 这么一比,两岁时的琳恩就跟患了多动症一样,一个看顾不留神这孩子就想往外窜。 嗯,虽然小丫头现在也是这样。 人家都是三岁看到老,琳恩是两岁就能看出这孩子骨子里的不安分。 琳恩:大可不必拉一踩一(*`へ?*) 投桃报李,毛利英理特意为罗珊和琳恩请了一位兼职的日语老师,还是她东大的后辈,教育学部精通五国语言的高材生。 罗珊觉得大材小用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家确实讲解的很好,自己短板的读写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琳恩的日语水平也突飞猛进,如今还是五月,相信等到九月份新学期入学的时候,妹妹绝对不会出现因为语言不通而无法融入新学校新环境的问题。 这期间,毛利小五郎从警校回了趟家。 这时候的毛利小五郎还不是14年后变得油腻的中年大叔,而是23岁的风华正茂的小青年,没有那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端的是高大挺拔,朝气清爽,看起来还有几分眉清目秀。 发型倒是和罗珊印象里的没什么区别,连美人尖上那两缕小刘海都一毛一样。 没错,毛利小五郎竟然还有美人尖! 有美人尖的毛利小五郎看到矮矮的琳恩后脱口而出:“怎么还有个小鬼?!” 为了夫妻团聚,今天特意提前回来的毛利英理眼角一跳,这个口无遮拦的笨蛋! 已经能听懂日常对话的小鬼琳恩:<(`^?)> 她小手叉腰,仰头问道,“小五郎哥哥,你是嫌弃我吗?” “怎么会呢,他这个人就是嘴笨,不会表达,你说是吧,阿娜达?”毛利英理背在身后的手掐住丈夫后腰,用力一扭—— 毛利小五郎倒抽一口冷气,忍着疼痛呲牙咧嘴,“对对对,英理说的对,我真没别的意思。” 他只听他老爹说要去法国接他两个表妹回霓虹定居,他还以为都是同辈差不多大呢,结果其中一个表妹竟然还是个小学生,他也很意外啊。 “那啥,来到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吃啥就让英理做……”毛利小五郎摸着后脑勺补救道。 话一说完,他就对上了琳恩一言难尽的眼神。 让英理做,大表哥你是认真的吗? 莫名读懂了便宜小表妹眼神含义的毛利小五郎:“……”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票子塞给琳恩,打着哈哈,“零花钱,想吃啥自己去买吧。” 琳恩看向姐姐,收到姐姐同意的眼神后才收了下来,同时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便宜大表哥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六月,罗珊和琳恩的入籍申请通过了法务局的审核,毛利仗助来了一趟东京办理手续,正式成为姐妹俩的监护人,两个人的名字随父姓,改成了鸣海绫和鸣海月。 琳恩不满意,“为什么是月?一点都不霸气,我想叫信长!我都问过老师了,据说这是霓虹最霸气的名字!” “月,小月亮,这是早在你出生时,爸爸就起好的名字,琳恩在法语中就是月亮的意思。他希望你像月色一样美丽,像明月一般皎洁。” 天呐,这是多么美好的祝愿!鸣海月小手捧脸,被深深的感动到了。 鸣海绫眼见妹妹一脸高兴,顿时话锋一转,“不过,毕竟是你自己的名字,也要考虑你的意见,既然你那么想叫信长的话……” “不不不,不叫信长了,我就要叫鸣海月!”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鸣海绫面上一脸勉为其难,心里哂笑,小丫头片子,姐姐还治不了你? 七月,老家的房子修缮完毕,鸣海姐妹告别依依不舍的毛利英理和毛利兰,正式搬回了老家并盛町。 是的,并盛。 鸣海绫站在并盛町的街道上,脑海里不期然想起了前世曾经看过的一句弹幕——“此生无悔入家教,来世愿住并盛町”,如今,她真的要回并盛定居了。 鸣海月并不知道自己从一个宇宙中心搬到了另一个宇宙中心,她从今天早上搬迁开始就兴奋异常。 姐姐说过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毛利家是很好啦,虽然便宜表哥毛利小五郎不太靠谱,但英理姐美丽温柔,小兰乖巧可爱,然鹅,毕竟是别人家,鸣海月哪好意思上窜下跳调皮捣蛋啊,而且一开始又语言不通,她也不敢随便出去耍。 在鸣海绫看来,就是她妹妹努力憋住了自己的“熊”性,都快憋出内伤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鸣海月:我的家在并盛,并盛就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小月亮“熊”起了! 搬新家的兴奋劲上头,鸣海月在属于自己的家里跑上跑下,帮着收拾行李,“咚咚咚”“咚咚咚”的脚步声连绵不绝,时不时地还伴随着啦啦啦的欢快的歌声。 鸣海绫:怎么说呢,有点吵。 “小月亮,今天来不及做午饭了,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便利店,直接买两份便当吧。”她微笑着给妹妹布置了任务,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兴奋过头的小丫头赶了出去。 别在家上窜下跳了,去外面霍霍吧。 不知道自己被姐姐嫌弃了的鸣海月更兴奋了,没想到今天就有机会尝试自己早上开出来的新技能啦! 她今天的异常兴奋除了要搬回自己家的缘故,还因为今天抽到了名为“野原新之助”的卡牌,然后终于集齐了“春日部防卫队”图鉴,获得了拥有图鉴后的第一枚图鉴勋章! 图鉴勋章可以用于开技能盲盒和兑换物品,而她用这枚“春日部防卫队”勋章开出的盲盒掉落的技能是“壁虎功”! 来源于野原新之助小朋友的壁虎功不仅可以让她擅于攀爬,甚至还可以贴墙、贴天花板而不往下掉。 这个技能让她这个从小就上能上树掏鸟捉昆虫、下能下河摸鱼逮蝌蚪的沙勒维尔一霸情何以堪! 输了,她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幼稚园向日葵班小朋友。 没关系,现在她也拥有这个技能了! 鸣海月逮着路边一棵高大的行道树,嗖嗖嗖往上爬,猴子都没她爬的快,眨眼间就到了树顶,就在她登临高峰得意洋洋的时候,她后知后觉想起似乎好像仿佛行道树不允许攀爬来着…… “哇——救命啊!”“汪汪汪汪汪汪!”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哇哇汪汪的叫声,鸣海月吓了一跳,探头一看,一个头发张牙舞爪像狮子鬃的男孩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地往这个方向跑过来,后面撵着一只……吉娃娃。 鸣海月:…… 算了,不吐槽了,还是救人要紧。 “呔!狗贼住嘴!” 一声清喝,仿佛一朵红云的红裙女孩从天而降,像英雄一样将哭得一脸埋汰的男孩护在身后。 直至许多年后,直至此生终了,沢田纲吉始终记得那天绝望时天降惊喜的心情和她翩跹如云霞的身影。 7. 盛夏1 七月炎热的大夏天,正午没什么人的街道上,两人一狗正在焦灼地对峙着。 不,应该是一人一狗在对峙,泽田纲吉在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这样躲在女孩子身后很丢人,可是,可是,他真的很怕狗呜呜(╥﹏╥) 鸣海月瞪着这只吉娃娃,眼神充满了蔑视。呵,修勾,她在沙勒维尔招猫逗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跟我斗? “呜……汪!”吉娃娃不安地爪子拍地磨了磨。 鸣海月眼神一凛,这是敌狗准备发起进攻的讯号!她默默举起了握在手里的树枝,气沉丹田,“看我打狗棒法!棒打狗头!” “斜打后背!” “按狗低头!” “反截狗臀!” “狗别怂,狗再叫!” “拨狗朝天!” “天下无狗!” 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口号混进去了?不管了! 鸣海月手里的树枝劈、戳、挑、转,挥舞地虎虎生风,刷刷刷挥出了一片残影,打得修勾撒丫子抱头狗窜,看得泽田纲吉目瞪狗呆。 “呵,不堪一击!”成功将修勾赶跑的鸣海月淡定收“棒”,反手将树枝往路旁的绿化带里一塞掩藏凶器。 她转过身来面对有着狮子鬃发型的小男孩,开口安慰这个胆小地连吉娃娃都怕、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的蓝孩纸,“别怕,修勾都是欺软怕硬的小…坏蛋……咦?!” 听到自己下意识说出口的法语,鸣海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她刚刚因为不知道“打狗棒法”用日语怎么说,所以说的都是法语!再看这个小男孩一脸茫然的样子,明显没听懂她刚刚那句安慰,他不懂法语,那之前自己英勇斗狗的场景落在这家伙眼里不就变成了…… 鸣海月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画面—— 自己一边挥舞着树枝斗狗,嘴里一边叽哩呱啦吱哇乱叫,“####”“****”“&&&&”…… 是被正常人看到很大概率会嘀咕一声“神经病啊”的程度。 鸣海月:…… 自觉有些丢人,鸣海月心里升起了小小的沮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跑。 但是有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请、请等一下!” 是狮子鬃小男孩。 鸣海月扭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涨红了白净的小脸蛋,嗫嚅着开口,“啊、啊喏,谢谢、谢谢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沉默了一下,虽然但是,这种时候怎么好意思说本名啊,她霸气侧漏的形象刚刚大打折扣了诶! 鸣海月一脸真诚的看着狮子鬃小男孩,严肃道,“请叫我红领巾。” 泽田纲吉默念了一下,明亮的棕眸有些暗淡。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奇怪的名字是假的。可是……他偷偷看向仍然认真注视着自己的女孩,很确认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她讨厌自己的情绪。 也许是有别的无法言说的原因呢,泽田纲吉贴心地为她找好了理由,并认真地将红领巾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他又鼓起勇气说道,“我、我叫泽田纲吉……” “嗯嗯嗯!”鸣海月连连点头,现在只想赶紧跑路,“还有什么事情吗?”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人还握在一起的手。 泽田纲吉顺着她的目光一看,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忙不迭的松开了手,脸更红了。 他指了指女孩子红色的裙摆下露出来的膝盖,“你的膝盖,还有胳膊……” 鸣海月低头一看,膝盖有些发红,最主要的是上面沾上了尘土! 她连忙又摊开双臂,不意外地看到手臂内侧也灰乎乎的,肯定是刚刚爬树的时候蹭到的,牙白,这些都是罪证啊罪证!自己就这么回去被姐姐看到一定会挨训的! 虽然对自己很多不淑女的行为姐姐都是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但前提是不能被她发现罪证,比如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划破了之类的,否则为了让自己长教训,接下来的几天,姐姐会从衣食住行全方面制裁自己。 先是会“关禁闭”,把她关在家里限制自己出门; 掌握财政大权并且制霸家里厨房的姐姐还会没收零花钱然后专门做自己不喜欢的饭菜,还美其名曰“样样疏疏都要吃,这样才能营养均衡”; 还会以“脏兮兮的孩子没有资格上床睡觉”的理由让自己在客厅睡沙发,连抱枕都不许带; 等到终于可以出门了,姐姐会说“反正衣服都要破,那姐姐只能让你穿破衣服出门了”,然后就会给她又小又破还丑兮兮的像抹布一样的衣服,搞得她哪好意思出门呢。 呜呜,姐姐是可怕的大魔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出女孩子的慌乱,泽田纲吉试着建议道,“这附近的公园有水龙头,可以到那边清洗一下的。” “那还等什么,请务必带我去!” “好、好的!” 然后鸣海月就眼睁睁地看到,狮子鬃小男孩迈开腿走了两步呱唧一声平地摔,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喂喂,你没事吧?” “多谢,我没事……”泽田纲吉欲哭无泪,他能说他已经习惯了吗,呜呜好丢脸。 并盛公园。 鸣海月看着狮子鬃的棕发男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白色的小手帕,拧开水龙头浸润手帕,然后将之递到了自己面前,腼腆地说道,“不、不介意的话,请用。” 她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小手帕,然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一般,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臂,“要不,你来帮我擦?” “诶?可以吗?”泽田纲吉又红了脸,“那、那我会小心的。” 狮子鬃小男孩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之余还时不时的偷偷看向她,仿佛她只要一皱眉头就会立刻停止退后然后离她远一点。 清理完双臂上的尘土,狮子鬃小男孩又半蹲下来,仔仔细细的将她膝盖上的尘土也擦干净了。 确定了,这果然是一个真正的温柔可爱的蓝孩纸! 第一次被同龄的蓝孩纸如此温柔细心地对待,鸣海月一颗心仿佛飘上了云端,感动地飘飘然。呜呜呜,这是什么可爱的小天使啊,原来这个年龄的男孩也不尽是些手贱脚贱人嫌狗憎的、装模作样油嘴滑舌的、嚣张自大直男毒舌的,跟人家一比,沙勒维尔那些被自己打过的男孩们输的彻底。 沙勒维尔的男孩们:嫌弃我们之前你反思一下自己啊你个假小子! “对不起!”鸣海月突然郑重地向狮子鬃小男孩道了歉,“你之前问我的名字是想跟我做朋友对吧?可是我告诉你的却不是我的真名……” “没、没关系的!”泽田纲吉脸上露出小小的笑容,“其实我猜到了,不过,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由吧,我没有感觉到自己被讨厌,所以,我……我还是想要跟你成为朋友!” 泽田纲吉终于鼓足勇气大声说出了想要交朋友的宣言! 鸣海月能够清楚的看到棕发男孩明亮的眼睛里溢出的期待与紧张,这次她主动伸出了手,“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是鸣海月,泽田,以后请多多指教。”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老师,你教的自我介绍通用语她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泽田纲吉仿佛生怕鸣海月反悔一般,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请、请多多指教,我、能叫你narumi吗?” “当然可以啦,我以前是法国人,你叫我つき都行,琳恩也行,反正琳恩在法语中也是月亮的意思。” つき,tsuki,月亮,说起来…… 泽田纲吉白净的小脸慢慢染上了红晕,说起来,其实她也可以喊自己つな(tsuna),啊啊啊不行不行,他在想什么啊,太快了!而且如果有一天鸣海知道了真实的他是一个废柴纲,她还会愿意跟自己做朋友吗?她会不会后悔?泽田纲吉在心里暗自担忧。 鸣海月不知道这个第一天认识的新朋友已经开始想到两个人友谊的小船翻了之后他又会如何如何绝望,她认真地向新朋友解释道,“其实我刚刚也不算骗你,我姐姐说做好事不留名的小学生都可以叫红领巾,我也没有讨厌你,相反,我觉得你很好,是很可爱的男孩子。” “嘭”地一声,泽田纲吉脸红到冒烟,她、她说我可爱! 然后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鸣海月的下一句话,“就是胆子小了点……” “呜呜,对不起……”泽田纲吉抱头,他也不想的,可是他真的很害怕。 “不用道歉啦,正好我胆子大,我姐姐说不仅仅是相似的人,互补的人也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泽田纲吉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其实是个姐控吧?” 鸣海月大方承认,“没错,我姐姐是最好的姐姐!这不是重点,所以你要和我成为最好的朋友吗?” 泽田纲吉眼神专注的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一直都会愿意的。”只要你将来不要后悔和我做朋友就好。 “很好,我家就住在并盛町三丁目22番地7号,你有空可以来我家找我玩,你家在哪啊?”鸣海月认认真真交朋友,等着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交换联系地址。 闻言,泽田纲吉眼睛一亮,激动道,“我家是6号!原来隔壁空了好多年的房子是鸣海你的家啊。” 鸣海月也是意外又惊喜,这还用说什么,她和泽田这么有缘,是注定要成为幼驯染,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撒,兄dei,我们一起回家吧!” 15分钟后,相邻的泽田宅和鸣海宅里,同时响起了来自一家之主的灵魂质问—— “阿纲,妈妈让你买的酱油呢?” “小月亮,便当呢?” 阿纲&小月亮:…… 啊,忘记了。 8. 盛夏2 一分钟后,两个小朋友一脸忧郁地同时出现在了刚分别没多久的大门口。 鸣海月幽幽地看着新认识的小伙伴,“我想起来了,我本来是要去便利店买便当的……”然后只顾着兴奋地爬树试验壁虎功,然后又遇见了被狗撵的你,然后又是斗狗又是去了一趟公园,彻底将买便当的事情给忘了! 泽田纲吉又内疚又郁闷,“我都买了酱油了,可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只吉娃娃,它一见我就汪汪汪的冲我撵了过来,我太害怕了,酱油瓶好像跑的时候被我不小心扔掉了………” 鸣海月再次在心里唾弃了一番修勾的欺软怕硬,连泽田这样纯良无害的男孩子都欺负,修勾你没有心! 所以…… 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说道,“都是那只吉娃娃的错!” 两个人再次踏上了去往便利店的路途,鸣海月还摩拳擦掌等着再遇见那只吉娃娃,给泽田纲吉现场教学她的“打狗棒法”。 “额,我不知道用日语该怎么说,反正就是一种专门打狗的方法,是我以前在法国乡村和小伙伴招猫逗狗一起总结出来的经验,后来我姐姐知道后给起的名字,而且每一种招式都帮我起了名字,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对付吉娃娃这样的小型犬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是如果遇到了大型犬……” 鸣海月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没用的,等死吧。” 泽田纲吉:“噫!!!!” “所以,对于大型犬有多远躲多远,千万不要上去招惹。” 泽田纲吉眼泪汪汪,恨不得以头抢地,他心里委屈极了,“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狗狗啊,都是不小心或者它们看到我后穷追不舍啊!” 太可怜了!泽田这样人畜无害的男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鸣海月又又又一次在心里痛骂狗狗们的欺软怕硬,真是看人下菜碟,想她横行乡里的时候就从来没遇到过敢主动追她的狗狗。 “那就只有两种办法了,一个是打,一个是逃。打得狗狗不敢再来招惹你,逃的话,跑的快让它撵不上你或者爬到狗狗上不去的高处,你就赢了。” 泽田纲吉没什么信心,不管是打还是逃,好像他都不怎么行,“我、我真的能做到吗?” 鸣海月发现了,她新认识的这个小伙伴,极度缺乏自信。 这样不行啊,得想个办法。 她瞅了瞅泽田纲吉露在外面细瘦的小胳膊小腿和看起来明显没二两肉的白斩鸡身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肉。 泽田纲吉:“!!!” 他反应超大地跳了起来,小脸爆红,结结巴巴地好像被调戏的女孩子,“你、你做什么?!” 鸣海月这个始作俑者也被他的一蹦三尺高吓到了,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她立刻反思了一下,暗暗提醒自己,法国的男孩和霓虹的男孩是不一样的,霓虹的男孩好像更加羞涩腼腆,这个新的小伙伴和弗兰更是不一样的,自己不能把他当成弗兰那样对待。 如果是弗兰的话,他应该面无表情装模作样的喊一句“很痛诶,请不要把我当成可以随便动手动脚的芭比娃娃”,语气之毫无波澜,既没有技巧,也没有感情。 鸣海月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我又忘了霓虹的男孩和法国的男孩不一样了。” 泽田纲吉反倒不好意思了,“没、没事……”话说她为什么突然捏我的胳膊啊啊啊?! “泽田,你这样不行啊,胳膊上都是软肉,现在是霓虹的暑假对吧?你放暑假一般都干嘛?”鸣海月打探道,心想这家伙九成九不怎么运动,估计是个家里蹲。 结果也显而易见,泽田纲吉一般暑假都在家看电视,打游戏,除了帮他妈妈跑腿外,几乎不怎么出门。 好了,死宅+运动废柴+战五渣实锤了。 这怎么行呢,多运动的孩子才会健康茁壮的成长,总是呆在家里对身体不好。而且,她和泽田纲吉几乎是两个极端,她是野孩子,在家里是待不住的,家里就那么大,哪有外面的广阔天地好玩?而玩不到一起去的朋友难免走上分道扬镳的道路。 鸣海月以为泽田纲吉宅家是因为喜欢,她试探着问道,“泽田,这个暑假如果我经常喊你出来玩的话,你会觉得烦吗?”她打算这个暑假把小伙伴拉出门多运动运动晒晒太阳。 “怎么可能!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出来玩的!”泽田纲吉连忙大声表态,他以前之所以一直呆在家里,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而是他没有朋友,就算有,也很快会因为他的废柴不愿意再和他玩,那他一个人出门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他小小声地加了一句,“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怕到时候你会嫌弃我……” 哎哟,瞧瞧这不自信的样子。 鸣海月觉得自己需要多多鼓励小伙伴,帮助他树立自信心。这样想着,她满脸真诚的表示,“这是不可能的,不管你做的好还是做的不好,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不知道,我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弗兰是一个比我还小四岁的弟弟,一开始刚和他玩的时候,他不光什么都做不好,嘴巴坏还阴险,看我掉坑里他会在上面埋土的那种,就这我都没有嫌弃过他呢。” 为了让泽田纲吉相信她的不离不弃,鸣海月毫不犹豫地献祭前任小伙伴,拉踩了一波弗兰。 泽田纲吉信了,也放心了,他觉得鸣海真的很好,那样的朋友都不嫌弃。他完全没有想过,能和她口中嘴巴坏还阴险的人成为最好的朋友,她自己又哪里能是什么好人。 从便利店出来回家的路上,鸣海月想起姐姐明天的规划,转头问身边的泽田,“对了,姐姐说明天会开始拜访邻居,我们两家离得最近,应该第一个就会去你家,你明天在家吗?” 什么!鸣海明天要来他家里?!虽然是作为新搬来的邻居上门拜访,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他的朋友要到他家里来!泽田纲吉决定明天一天无论如何都要待在家里,“我在家,需要我提前和我妈妈说一声吗?” “那就拜托了,姐姐说要做一些法式甜点作为拜访邻居的礼物,我只会做苹果千层酥,到时候请你尝尝,我到家了,那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直到穿着红裙子的女孩消失在门里,泽田纲吉才如梦初醒一般,提着酱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妈妈,拜托请教我料理吧!” 泽田奈奈:? “小纲,没头没脑的为什么要学料理呢?”她上下打量着明显精神振奋的纲吉,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一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他现在一看心情就非常好。说起来,他前面回家的时候心情似乎就不错,也是面带笑容回家的呢。 泽田纲吉感觉像做梦一样,虽然今天很倒霉的被狗撵,但也超级幸运地因此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而且是明天就会来他家里拜访的朋友! 他不知道这份友谊会维持多久,但他会很珍惜很珍惜的。 “妈妈,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隔壁新搬来的女孩子,她说明天会跟她姐姐一起来拜访,会请我吃她做的甜点,我也想亲自做点什么用来明天招待她,妈妈,你教教我吧!” 泽田奈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她开心地双手合十,放在脸颊一侧,一脸感动,“太好了,小纲终于交到朋友了,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是吗?妈妈太高兴了!” 泽田纲吉脸颊发烫,他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重点都歪到了中间那句话上,“是、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啦,narumi以前是法国人,好像是混血,她有着蓬松的银色卷发,眼睛是像天空一样漂亮的蓝色,她是个很好的人,还说要和我成为最好的朋友来着……” 哎呀,看样子小纲很喜欢对方呢,既然如此,那她可不能拖小纲后腿。 泽田奈奈握紧了拳头,“好!妈妈一定拿出最好的厨艺招待小纲的朋友!” 看着妈妈背后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泽田纲吉后脑勺缓缓滑下一滴冷汗,也不用这么夸张啦,太难的话他怕自己学不会(?-﹏-?) 9. 盛夏3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集齐了“春日部防卫队”图鉴的原因,这晚,鸣海月就在梦里目睹了春日部防卫队的五位幼稚园小朋友小新、风间、妮妮、阿呆、正男,上能守护春日部和平,维护宇宙安全拯救世界,下能帮助迷路小孩和孤寡老人,维护街道的和谐安定。 在这个名为蜡笔小新的世界里,救世的竟然是五位幼稚园小朋友。跟他们一比,其他救世的小学生、国中生、高中生都略逊了一筹。 鸣海月还发现,她用“春日部防卫队”的勋章开出的技能盲盒掉落的小新的“壁虎功”,也仅仅是这个小朋友身怀的诸多绝技中不甚起眼的一个而已。 早上从梦中醒来后,鸣海月拥着被子一脸深沉地坐在床上cos贤者。昨天还因为开出了“壁虎功”而兴高采烈,今天回过头来再去看,只觉得昨天的自己就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输了,彻底的输了,她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学习以外都挺厉害的,结果跟春日部防卫队的米娜桑一比,她弱爆了,她连五岁的幼稚园小朋友都不如,这个事实深深的打击到了骨子里生来就不安分的小月亮。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手翻出图鉴一点,开始了今天的每日一抽卡。 伴随着一缕淡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卡面上的是一个……小婴儿? 再一看卡面备注——【玛蒙,所属世界:家庭教师hitman reborn。彩虹之子中靛蓝色奶嘴的持有者,彭格列暗杀集团巴利安的一员,是一位雾属性的强大幻术师,极度热爱金钱。注:彩虹之子即阿尔克巴雷诺,是指世界上7名最强的婴儿。】 看完备注的鸣海月整个人更加不好了,怎么回事!你们都怎么回事!之前还是幼稚园小朋友拯救世界,现在竟然已经内卷到婴儿了! 这个“家庭教师hitman reborn”的世界,成年人都完蛋了吗,最强的竟然是七个婴儿,难道这个世界里人类的能力随着成长是在逐步退化的吗,不然没法解释啊。 现在已经不只是幼稚园小朋友了,连婴儿她都比不上了,又受了一波打击的鸣海月倒在床上,彻底认清了现实。 她最后看了一眼备注中自带下划线还加粗那一行“极度热爱金钱”的介绍,心知这个叫玛蒙的家伙八成是个守财奴吝啬鬼,只进不出,肯定没有附赠的礼物。 果然呐,像西索、小新这样大方的人不多啊。 她直接将这张卡牌放回了新解锁的“家庭教师hitman reborn”全图鉴下一个名叫“团结友爱巴利安”的小图鉴里。 最强的七个婴儿还有六个,短时间内,她是真心不希望再抽到这个世界的卡牌了,没别的原因,就是太打击人了。 早上吃饭时,鸣海绫惊讶的发现,仅仅是一夜之间,妹妹好像变得沉稳了,不是错觉,今天早上之前,妹妹整个人看起来很浮躁,不安分的小朋友嘛,可以理解,但现在,这股浮躁似乎少了很多。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她好奇地问道。 姐姐这一问,鸣海月蚌埠住了,她一把抱住姐姐的腰,悲愤地控诉起来,“太难了,姐姐,我真的太难了,我发现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我还差远了,这年头,不仅是幼稚园小朋友,连婴儿都在卷生卷死……”说着她巴拉巴拉的痛陈自己的心路历程。 鸣海绫摸着妹妹的小脑袋,眼神有些古怪。 昨天刚刚搬来并盛,妹妹昨天刚认识隔壁泽田家的纲吉君,今天早上她就抽到了家教里的人物,这也太巧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说出彩虹之子的真相。就让妹妹这么以为吧,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确实可以用来磨磨这丫头的性子。 说实话,六月中这边的房子还在修缮的时候,鸣海绫来看过一次,那时她就注意到隔壁邻居家的大门外挂着“泽田”的铭牌,当时她就觉得事有不好。 问,并盛町有一户姓泽田的人家,这个泽田指的会是谁呢? 那还用问,九成九是泽田纲吉啊! 当时鸣海绫的第一反应是这房子不能住了,要不卖了重新买一套远离泽田家的?很快她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七的三次方、“书”和柯南宇宙并存的世界里,在里包恩来到并盛町之前的时间线里,并盛町尤其是泽田家附近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而且……鸣海绫怀念地看着这个房子里的一切,她这一世就是在并盛出生的,一直住到五岁时祖父祖母因车祸意外去世后,才被爸爸妈妈送到了法国的外婆那里。 关于这栋房子最后的记忆,也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家隔壁还只是新建成的住宅正在对外出售,哪里想到过了十一年再回到这里,隔壁就变成了泽田家呢。 将准备好的马卡龙和苹果千层酥放进袋子里,鸣海绫喊妹妹下来,“小月亮,还没好吗?我们该走了哦。” “来了来了!” 伴随着蹬蹬蹬的踩踏楼梯的声音,一道暗红色的小身影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穿着层层叠叠的暗红色哥特萝莉长裙,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小礼帽,刚开始还是跑着下楼梯,等到了最后几层台阶已经变成了优雅的踱步下来, 鸣海绫嘴角一抽,她妹妹真的很懂得利用自己外貌优势给人留下良好的初次印象,一般第一印象很重要,第一次见面觉得这是一个优雅的小淑女,那以后妹妹只要稍加注意隐藏就很难打破这个固有印象了。 总结:初次见面的造势是为了以后更方便地熊。 “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干嘛?”鸣海绫明知故问。 果然,小月亮并不知道她姐姐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得意地说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姐姐你想啊,今天第一次见面我表现好点,让泽田的妈妈以为我是一个好女孩,一旦我和泽田暑假里玩野了不着家,或者闯祸啦,干坏事啦,有今天的第一印象打底,泽田又是一个蓝孩纸,在大人眼里,男孩子总是更调皮一些,那到时候我甩锅给泽田就方便多了,姐姐放心,我很有经验的。” 鸣海绫默默扶额,你当初可不就是这样才让后来的弗兰帮你背了不少锅。 于是,听到门铃声响起和妈妈一起到玄关迎接朋友的泽田母子俩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位淑女。 在泽田纲吉眼中昨天还把树枝挥舞地虎虎生风帮他赶走恶犬的鸣海,今天打扮的像个小仙女,优雅地轻提裙摆,行了一个欧式的见礼,“泽田夫人,日安,”又看向他,笑容灿烂地打招呼,“泽田,好久不见!” “嘭”——一个红彤彤的番茄原地诞生。 Tsuki今天真的好漂亮……泽田纲吉通红着小脸,吭哧道,“好、好久不见,tsu……narumi!” 好险啊,他差点把tsuki喊出来啊啊啊! 鸣海绫简直不忍直视,泽田纲吉你的吐槽之魂哪去了,你都没发现自己被小月亮带跑了吗?哪里有好久不见啊,你们两个!不是昨天才见过吗!等等,她怎么变成吐槽役了?! 鸣海绫立刻决定不再搭理俩小,进门后只和泽田奈奈寒暄,专心打听起了周围的超市便利店每日折扣等家庭主妇必须关心的问题,泽田奈奈通过聊天得知鸣海家只有她们姐妹两人后爱怜心起,仔仔细细的介绍起了街区的许多事情,两个人聊地火热。 两个小学鸡对这些话题实在不感兴趣,在客厅坐了没几分钟就跑去楼上泽田纲吉的房间玩了。 鸣海绫拿起一条“小鱼”嚼吧嚼吧,“泽田,你妈妈做的点心好好吃,而且好可爱呀,还是小鱼的形状。” 泽田纲吉为鸣海·前法国人·月介绍,“这是霓虹的一种点心叫鲷鱼烧,”顿了顿,他小声地加了一句,“其实做鲷鱼烧的时候我也有帮忙的。” “诶?是这里面有你做的吗?”鸣海月惊讶,“泽田你还擅长厨艺啊?” 泽田纲吉坦然的摇了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其实是我第一次料理体验,我的厨艺很差,昨天也只是帮妈妈搅拌面糊和刷黄油,但是以后我会努力帮忙的!” 说到最后他终于坚定了这个念头,以前他进厨房只是帮妈妈刷碗,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好一份料理这么难,需要准备很多食材,过程又复杂又耗时间,以前都是妈妈一个人为他做好饭菜,妈妈肯定很辛苦,他也想要帮妈妈的忙,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些很难,但他不会放弃的。 “好想法!不能只让妈妈一个人忙碌!其实万事都是开头难,多做做就好了,我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表现还不如你呢,”鸣海月时刻记着要为小伙伴树立信心,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泽田,你成长了诶!很棒哦!我们可以互相交流厨艺,一起进步啊。” 泽田纲吉清澈的眼睛中倒映出女孩子灿烂的笑容,他也微笑着说道,“好,我们一起进步。” 10. 盛夏4 搬回老家并盛一周后,已经完全适应了在老家生活的鸣海月就在家里待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新地图。 并盛町是一个比较神奇的小镇,泽田纲吉虽然说他们这里属于东京都辖区的边缘市镇,相当于东京的乡下,但同样是乡下,并盛町可比沙勒维尔强太多了。 沙勒维尔位于法国北部边境的内陆地区,只有山陵和河谷两种地貌,经济发展也比较落后,小镇上都没有多少娱乐设施;并盛町就不一样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山有海有小岛,经济繁华,人口密集,百货商场、商业街、美术馆,海洋馆、市民游泳馆、游乐园、水上乐园等,购物体育文化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鸣海月看着并盛旅游手册上的介绍,羡慕的口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天呐,如果这都是乡下的话,那沙勒维尔就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山区了,有好多好多的馆啊园啊之类的她从来都没有去过! 她一开始其实是想要去并盛山里捉昆虫的,但现在她改主意了,山里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要去征服大海!要去这馆那园玩个够! 那么摆在现实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鸣海月,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明明海边就在那里,可是她却不会游泳,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事情呀。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她的小伙伴泽田纲吉也不会游泳,听说他所在的并盛第三小学从四年级第二学期开始才会上游泳课,然后五年级的暑假会有一次海边教学。但据泽田说,许多同学其实在学校上游泳课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学会了游泳。 “所以,这个各种途径都有哪些?” 泽田纲吉不确定地说道,“好像并盛市民游泳馆有相关的培训课程……” 很好,不会就要去学,正好大家一起开始学,于是,鸣海月拉着小伙伴报名了市民游泳馆专门开设的游泳课程。 现在是夏季,这个季节学游泳的人很多,准确地说是学游泳的小朋友很多,她和泽田报的基础班基本都是小学生。 他们两个人还没有泳衣,又在市民游泳馆各自买了一身统一制式的男童和女童的泳衣。 “咦?这不就是学校定制的泳衣样式吗?”男生的所谓泳衣其实就是一条黑色四角裤,看不出来什么样式不样式的,但泽田纲吉看到从更衣室出来的鸣海月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死库水,这就看出样式来了。 鸣海月当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男更衣室门口的泽田纲吉,但紧接着她眼里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小伙伴了,她的目光都被泽田纲吉身后刚从更衣室走出来的一个蓝孩纸吸引了。 这个男孩走出来的一瞬间,鸣海月突然就觉得整个室内都亮了起来。 这这这,这是男孩子可以拥有的皮肤吗?原来真的有白的发光这一说。 鸣海月羡慕地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直把注意到她灼热目光的男孩看地炸毛了,银蓝发色的红眸男孩自以为恶狠狠实则睁大了一双兔子眼清纯又无辜地看了鸣海月一眼,虚张声势地叫嚷,“你你你你看什么看!” 鸣海月撇嘴,“切,不看就不看嘛,小气!”她走过去拉着泽田纲吉的手往上课的儿童泳池走去,泽田纲吉回头看了看那个银蓝发色的男孩,轻轻抿起了唇。 他纠结了一路,小心翼翼地看了鸣海月一眼,还是试探地问了出来,“鸣海,你认识海藤君吗?”其实他心里真正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海藤君吗? 鸣海月:“不认识,他叫海藤?你认识他?” 泽田纲吉点点头,“他是我隔壁班的同学。”他没好意思说的是,其实他忘记海藤君的全名了,只记得海藤君的体育好像也不怎么好。 “原来如此,”鸣海月不甚在意,她的关注点只有一个,“他长的太白了!比我这半个白种人都要白!唉,我小的时候还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可长大后我就发现了,我这个白雪公主是冬天限定的,到了夏天,就会变成小黑妞了。” 鸣海月举起自己的小胳膊瞅了瞅,叹息道,“等到两个月后,你将看到一个焕然一黑的我;等到五个月后,你又将看到一个焕然一白的我。”她是极易晒黑又可以轻松捂白的体质。 原来是这样啊,泽田纲吉下意识笑了下,又忍不住吐槽,“焕然一黑又焕然一白,鸣海你是黑白变色龙吗?” 闻言,鸣海月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泽田纲吉一会,在他越来越不自在的表情中,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在遇到刚刚那个男孩之前,我心中的白斩鸡一直都是你啊。” 遭受会心一击的泽田纲吉:……╯﹏╰ 然后,等到了教学的儿童泳池旁边,鸣海月才发现,那个新晋白斩鸡也是她们这个班上的。 更妙的是,教练点名后,按照个头让她们排好队,她正好就站在了泽田和那个原来名叫海藤瞬的银蓝发色的男孩中间。 等到这一堂游泳课上完之后,鸣海月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小心掉进了两个胆小柔弱的运动废柴之间。 一开始教练先让她们这一帮小学生待在浅水区下潜进水里,尽可能憋住呼吸以适应在水中的感觉。 鸣海月轻松适应的时候,她一左一右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胆小,一个犹犹豫豫另一个磨磨蹭蹭,拜托,这个过程就是为了让你们逐渐适应水不那么害怕水,结果你们连开头都开不下去?而且,教练是让你们尽可能在水下多憋一会,不是让你们比谁在水上待的时间长好吗?! 她实在受不了这两个胆小鬼,从水下窜上来后,猛地伸出手臂,一左一右箍住二人的脖颈,“好声好气”地商(威)量(胁)道,“现在呢,你们有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的下去;二,我数十个数后,将没下去的那个人脑袋按下去,你们两个自己选吧,一,二,三……” “等、等等!!!”两个白斩鸡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试图挣脱她的桎梏。 鸣海月不为所动,毫不费力的将两个人的反抗镇压,等到数到十后,她的手转移到二人头顶,正要发力的时候,两个白斩鸡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纷纷捏住鼻子,扑通扑通两声扎进了水里。 仅仅十多秒钟后,两个脑袋可怜兮兮地从水下挣扎出来,脸色憋的有些发红,还一边狼狈地咳嗽,活像两只落汤鸡。 鸣海月已经很满意了,她当即对着二人一阵夸夸输出加大力画饼:“这不是可以做到嘛,你们身上的潜力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只要我没放弃你们,就不允许你们放弃自己,相信我,你们可以的!蛙泳,自由泳,蝶泳,一切都会尽在你们掌握之中!” 他们真的可以吗?透过朦胧的视线,泽田纲吉和海藤瞬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产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心情。 “泽田君!” “海藤君!” “泽田!” “海藤!” 两个运动废柴接上了头。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的运动废柴存在——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鸣海月: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排挤,并且掌握了证据。 之后的十多天,三人都在游泳馆中度过了。三个人默契地组成了小组,鸣海月自己一边学,一边监督泽田纲吉和海藤瞬,主要就是在两个人想要半途而废打退堂鼓的时候将两个人踹下水;或者在两个人沮丧的时候,适时奉上鼓舞加画饼,振奋士气。 当鸣海月学会了蛙泳时,泽田纲吉和海藤瞬还在为自己可以在泳池里浮起来而扑腾;当鸣海月可以三分钟蛙泳100米又学会了自由泳时,泽田纲吉和海藤瞬歇一会,游一会,勉勉强强可以蛙泳个50米;当鸣海月可以一分半自由泳100米时,这俩终于可以中途不用歇连贯游个50米了。 当达成这一成就后,二人霎时感动地热泪盈眶:原来像我这种人也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呜呜! 泽田纲吉只觉得这十多天是度日如年的魔鬼训练,好在结果是喜人的。 此时的他对这十多天里时而化身天使时而化身魔鬼的鸣海月心有戚戚,却万万想不到,四年后,他会在一位更加鬼畜的大魔王手底下讨生活以至于万分唾弃四年前不懂得珍惜的自己。 11. 盛夏5 海藤瞬,现就读于并盛第三国小四年级a班的他,还不是未来中学时代的那个重度中二病患者,这位今年十岁的小学男生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发病征兆,只是一个热爱动漫和科幻特摄、有些爱幻想的正常蓝孩纸。 这个年龄的他目前唯一的烦恼是如何改变自己体能很弱、运动神经差劲的废柴体质。虽然未来的他会中二病发作、认定自己是隐藏着神秘力量的法攻,而身为法攻,脆皮、近战菜鸡、做不到力速双a等等,那不都是正常的吗? 话说这真的不是一种另类的躺平吗? 但现在的海藤瞬还没有放弃拯救自己的废柴体质,甚至会为此暑假里偷偷努力,试图开学后惊艳所有人。 因为从下学期起,四年级生们就会开始上游泳课了。 从知道这个消息后,海藤瞬心里就升起了一股隐忧。 想象一下,游泳课上,当同学们一个一个都学会了游泳,最后只剩下自己因为胆小啊运动废柴啊等理由还学不会游泳,牙白,那也太丢人了吧? 海藤瞬于是决定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只要他在这个暑假里提前学会了游泳,那以上那些问题就必定不会出现!他可真棒! 他想的很好,然鹅,真的到了游泳馆,只是站在泳池边扫一眼那水波荡漾、蓝汪汪的池水,海藤瞬就脑袋一晃,腿脚发软。再想象一下身在水里,四面八方铺天盖地都是水,水往鼻孔里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海藤瞬就脸色发白。 他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想着钱都交了,搬出了来都来了的万能理由,能行不能行好歹下水试一试,这才说服自己勉强挪动发软的双腿,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去更衣室换泳衣,然后就在更衣室里看到了一个在学校里打过照面、他认识对方但对方不认识他的同级生。 隔壁b班的泽田君。 什么?泽田君的全名?那不重要。 (泽田纲吉:是的,不重要,他也没记住海藤君的全名呢。) 他之所以会认识对方,盖因对方是个和他一样的运动废柴。 因着某种同病相怜的心理,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海藤瞬一直都有暗戳戳地关注对方。 他不知道的是,巧了,出于差不多的理由,海藤瞬也在泽田纲吉的偷偷关注列表里。 这两个运动废柴偷偷互关,彼此都以为自己单方面认识对方而对方不认识自己,神交已久却都没记住对方的全名也是绝了。 终于在这天,两条本来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发生了不经意的交错,这是命运的邂逅! 从这一天起,他们互相扶持、互为对照,抱着“有跟我一样废的海藤君/泽田君一起就很安心呢”——“先看看海藤君/泽田君,他能做到的话那我应该就也可以吧?”——“天呐,有海藤君/泽田君和我一起面对鸣海大王那我就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呢”等一系列心路历程,在魔鬼教练兼心灵导师鸣海月的监督下磕磕绊绊地进步着。 当终于学会蛙泳游出去一米的那一刻,两个运动废柴四目相对,执手相看,喜极而泣! 这只是泳池里短短的一米,却是他们开始摆脱运动废柴体质的一大步! 他们找到了组织!他们是同类,更是同盟;是朋友,更是战友! 摆脱废柴同盟!反抗鸣海大王战线! 芜湖!阿纲,小瞬,zan(四声)起来! 鸣海月:我为他们的友谊付出了太多。 等到终于可以不计时间连贯地蛙泳50米,泽田纲吉和海藤瞬一致觉得应该庆祝一下,鸣海月看着喜大普奔的二人面无表情,过分了啊,之前怎么没见给她庆祝过哪怕一次? 泽田纲吉&海藤瞬异口同声,“作为庆祝,我们俩决定请客吃雪糕!”而且一定要吃平时他们舍不得零花钱只能眼馋的那种豪华雪糕! 鸣海月一秒阳光灿烂,“那多不好意思,就这么定了!哎呀,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呢!” 好险啊,原来谁庆祝谁就要请客,而她这个月零花钱已经花完了嘤! 从游泳馆出来后,三人直奔超市,再出来时,每人捧着一盒包装精美的雪糕,躲在树荫下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珍惜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好好吃!”×3 没有华而不实的雪糕刺客的年代里,三小只吃到了虽然贵但配料口味都一级棒的豪华雪糕。 就是夏日炎热,雪糕化地有些快,这让他们顾不得一口一回味,只能赶紧吃完,不然“啪叽”一下掉在地上,他们得肉痛死。 半个月的零花钱呢! “你们有谁带纸巾了吗?”鸣海月甩了甩黏糊糊的小爪爪,左右询问,又斜着嘴巴吹了吹脸颊边的发丝, “我刚刚吃雪糕不小心还蹭到头发上了。” 泽田纲吉:“我记得我好像带了……” 海藤瞬:“我也……” 然后她就看到两个男孩子从兜里掏出了手帕、纸巾、湿巾还有创可贴,海藤瞬手里还多了一小卷绷带。 兜比脸还干净的鸣海月:…… 她用一秒钟怀疑了一下人生,他们三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女孩子 !他们两个男孩子比她这个女孩都要精致,这不衬地她很糙吗?让她情何以堪哟 ! 鸣海月用湿巾擦着自己长到肩膀的银色卷发,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白皙秀气的两个男孩子,沉思半晌后,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这天晚上回家,鸣海月在吃晚饭时宣布了自己地决定,“姐姐,我要剪短头发 !” 鸣海绫表示赞同,长发在夏天确实不太好过,又闷又不好打理。而且比起自己的黑长直,妹妹遗传了妈妈的自然卷,更加不好打理,剪短一点也好。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妹妹这句话里存在的歧义。 次日,揣着姐姐给的理发经费的鸣海月也向小伙伴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并征求他们的意见,“你们平时都在哪里理发 ?有什么推荐吗 ?” 泽田纲吉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正想开口询问,一旁的海藤瞬已经极力推荐起了二丁目商店街附近的一家理发店,并拉上了全家,“相信我,我们全家都是在那家店理发的! ” 鸣海月瞅了瞅海藤瞬的发型,点头同意。 泽田纲吉:好像哪里更不对了 。 等到了那家理发店,他们都知道了海藤瞬的真正目的。 原来这家理发店的旁边就是一家大型书店,书店门口还张贴着最近大热的动漫巨幅海报和其原作漫画的宣传标语,海藤瞬的小心思已昭然若揭。 鸣海月翻了个白眼,“海藤,你是不是要说你就在旁边这家书店等我理完发?” 海藤瞬觑她脸色,“可以吗?” 鸣海月角色互换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是别人理发自己就坐在一边干等着确实挺无聊的,她大度地一挥手,“行,那你们去吧。” 转身向理发店走去,走了两步,她猛地察觉到异样,倏地扭头,就见泽田纲吉稍微落后她一步,见她看过来有些局促地说道,“我、我的头发也有些长了,我想剪短一点…… ” 鸣海月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头顶,不确定地想着好像是有些长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海藤,你一个人在书店里别乱跑,等我们理完头发就去找你。” 眨眼间就剩下自己一人的海藤瞬:“……” 泽田!说好的同盟+战友呢!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海藤瞬愤愤地想着,下一秒,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为什么下意识用了上面那个形容词啊?泽田那家伙该不会是…… 回忆了一下鸣海大王这些天的“统治”,海藤瞬抖了一下,不禁脸色发青,同时对小伙伴产生了敬佩之情,泽田他,真的很勇啊。 一小时后,正沉浸在漫画世界的海藤瞬头顶突然落下了一片阴影 ,他抬起头看见的是表情有些古怪的小伙伴。 “泽田,你们理完发了?鸣海呢?” 泽田纲吉恍恍惚惚地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一个白毛脑袋。 银发蓝眼的正太有着一头炸毛的自然卷短发,抬手打招呼, “哟,海藤,好久不见!” 海藤瞬:…… 他目光求证地看向泽田纲吉,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友情提示,“鸣海她,是剪–短头发,不是剪短–头发。” 所以,眼前这个又酷又帅的银发男孩真的是鸣海大王?!海藤瞬疯狂恰柠檬,她一个女孩子比他和泽田两个正宗男生还要酷帅!可恶好羡慕! 脸孔精致的银发男孩单手插兜,挑了挑眉说道,“正如你们所看见的,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明白了吗,呃……”哥们用日语应该怎么说来着,好像是……“aniki?” 泽田纲吉:…… 海藤瞬:…… 半晌,泽田纲吉崩溃捂脸,“谁是兄贵( aniki)啊?!这个称呼是认真的吗?我们三人里怎么看都只有鸣海你更适合这个称呼啊!” 海藤瞬:“喂泽田!为什么要提醒她啊?这可是鸣海大王在叫我兄贵啊,就不能让我多享受一会吗可恶!” 咦,不是兄贵吗?啊对了!鸣海月突然想起了前两天抽到的一个形象猎奇的卡牌人物,他自带的语音咋说的? “对了,是爱博!爱博,拉面一哭贼?” 泽田纲吉:“连语气都变成男性用语了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投入啊喂!” 海藤瞬:不知为何,一听到爱博这个词就火大! 12. 盛夏6 拉面当然是没有去吃的。 三人小团体里,泽田纲吉和海藤瞬昨天刚贡献了大笔零花钱,鸣海月更是零花钱早已见底,囊中羞涩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今日份的团建到此为止,一致决定各回各家。 在分开的岔路口,鸣海大王最后布置了一个任务,“是时候给咱们这个团队起一个霸气的名字了!大家今晚回去都想想,明天见面的时候集体讨论!” 泽田纲吉&海藤瞬:反抗鸣海大王战线算吗,说出来一定会被打的吧QAQ 告别海藤瞬,剩下的两个小伙伴继续踏上回家的归途。 “撒,泽田,我们也回家吧!”说着,鸣海月的小爪子搭上了泽田纲吉的小肩膀。讲真,她好几次在街上看到男孩子们勾肩搭背、呼朋唤友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有范,这不是比女孩子们手挽手更显得亲近吗,鸣海月早就想试试了。 奈何她以前女孩子的模样不太方便,真和“爱博”勾肩搭背,比起彰显兄弟情义,肮脏的大人们只会觉得是男孩女孩在早恋,怎么可以这样想她们小伙伴之间纯洁的情比金坚的友谊呢,但她现在的模样就完全不会有这种担忧了! 然鹅,被搭肩膀的泽田纲吉小身体一僵,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结结巴巴地应道,“嗯…嗯!我……” 银发的“男孩”侧头注视着他,泽田纲吉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清澈见底的湛蓝眼睛,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明快,“我们…回家!” 鸣海她说的是我们呢! 其实这些天,泽田纲吉一直都很高兴,除了认识了在学校里就偷偷关注过的海藤君,更加让他喜悦的是,哪怕见识到了自己的怯懦和运动废柴的本质,鸣海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学游泳的过程中好几次自己都放弃了打起了退堂鼓,那时候他都不敢看鸣海的表情,像鸵鸟一样生怕看到失望、厌烦的情绪。可鸣海却从没有对自己露出过失望的眼神,她的态度始终如一,不断鞭策、鼓励着自己。 小伙伴这么好,泽田纲吉就更加不愿意让比他自己还相信他的小伙伴失望,咬牙坚持,拼死也要学会游泳!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偶尔会产生一个小烦恼。 虽然和海藤君成为了朋友,可是有时候他也会有点小失落,鸣海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朋友了。 啊啊啊他怎么会产生这种自私的想法?!泽田纲吉狠狠摇头,鸣海她一直都在啊,既没有对自己疏远,也没有和海藤的关系更好。而且等到以后,鸣海她转学进入并盛的学校后,那她的身边新朋友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如果自己未来也一直都在鸣海的“我们”这个范围内就好了。 “对了,鸣海,这个送你,请你别介意……”泽田纲吉鼓起勇气,终于将从昨天起就一直藏在身上的木签送了出去。 “这是什么?”鸣海月疑惑地接过,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木签上冰山的图标,“咦,这好像是……”昨天吃的那种雪糕的商标。 她又翻过木签,签子的另一面,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日文小字,目前仅仅掌握了听说能力、读写方面还烂地一批的鸣海月只认识其中两个平假名,“什么たり……” “是''当たり'',就是中奖的意思,其实这就是昨天我吃的那支雪糕的木签,”泽田纲吉飞速地看了鸣海月一眼,脸上又开始发烫,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昨天就想送给你的,可因为是我、我吃过的,我担心你会介意……” “怎么会!我完全不介意!”鸣海月大声道,这样的好事她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巴不得多来一点! 她这个月的零花钱早就花完了,她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姐姐从在并盛安顿好以后就开始在附近寻找暑期兼职,这些天姐姐都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打工。姐姐很辛苦,她在为了这个家忙碌,虽然昨天的雪糕真的非常好吃,让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但鸣海月从来没有想过再去问姐姐额外要零花钱,哪怕她知道自己撒撒娇装可怜姐姐很大可能就会多给她一些零花钱。 这个时候,来自小伙伴的“友情赞助”犹如天降甘霖,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嫌弃?大丈夫!不必在意那些细节! “呜呜,阿纲你是天使吗?”鸣海月激动地给了小伙伴一个熊抱,然后拉起小伙伴的手兴冲冲奔向了超市,太好了,今天又能吃到超好吃的雪糕了! 她没有看到身后阿纲闪动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泛起怦然的涟漪。 泽田纲吉:她叫我阿纲了诶! 凭着阿纲的幸运白嫖了今日份的雪糕,鸣海月又拉着他跑回家,从碗柜中端出两个碗,将雪糕分成两半,在这个平静的炎热的夏日午后,一人捧着一碗雪糕面对面坐着,吹着小风扇惬意地吃冰。 这一幕定格在泽田纲吉的记忆里,成为了永不褪色的画面。 多年后,已经成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纲吉,在面对彭格列被强势崛起的密鲁菲奥雷全方位狙击的时候,在他艰难维系家族的时候,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最想回到的就是这样平静的日子。 * 这晚,鸣海绫从打工的咖啡厅回到家后,打开门看到的是新鲜出炉的“弟弟”一枚。 妹妹变“弟弟”,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欢迎回家!姐姐,我做了蔬菜沙拉和烤面包哦!” 看着从厨房哒哒哒跑到玄关迎接自己的白发蓝眼的“男孩”,鸣海绫眨眨眼,突然激动地捂住了心口。 天,她蠢蠢欲动的属于白毛控的灵魂在震颤! 遥想当年,当妹妹从小婴儿长成小萝莉的时候,前世是白毛控的鸣海绫就致力于打扮妹妹,加上又身处欧洲,妹妹太适合《K》里安娜的哥特萝莉风和月球宇宙中伊莉雅的装扮了。为此,鸣海绫还专门练出了一手缝纫技能。 上次去拜访隔壁泽田家时妹妹穿的安娜同款哥特萝莉小裙子就是鸣海绫亲手缝制的。 之前本以为能够将妹妹cos成那些她喜欢的女性白毛角色就很满意了,但今天!看着短发造型变身“正太”的妹妹后,鸣海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奇犽、坂田银时、五条悟……那些白毛男神在向她招手啊!什么,你说坂田银时和五条悟一个比一个高不好cos?没关系,她的目标是幼态! 而且她妹妹是银发自然卷啊!要素齐全! “亲爱的小月亮,能不能用死鱼眼看我?拜托了!” 鸣海月:? 为什么姐姐要提这么奇怪的要求啊? 她迟疑着,在姐姐殷切的眼神里,试着眼角拉平,本来大而有神的蓝瞳缓缓变成一双无神的死鱼眼,然后她就看到姐姐的眼神更加狂热了。 鸣海绫:“OMG!请务必反过来再来一遍!然后一定要做出拔剑的动作,用超级热血的语气加上一句‘万事屋,坂田银时,参上!’拜托了小月亮,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鸣海月更迷惑了,这个坂田银时又是谁啊? 算了算了,这毕竟是姐姐一生一次的请求,姐姐平时那么辛苦,自己就满足她这个请求好了。 十岁的“弟弟”一脸包容,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了自家姐姐一眼,非常配合地开始…… “等等!让我上楼拿个东西!“然后,鸣海绫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DV,“好了,小月亮,请开始你的表演!” 此时的小月亮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主动配合地留下让长大后的她脚趾抓地的黑历史。 镜头里,她的死鱼眼渐渐变得明亮而坚毅,单手握在腰侧,倏然拔刀,深吸一口气大喊道,“万事屋,坂田银时,参上!” 鸣海绫热烈鼓掌,“泪目了!我永远爱银他妈!” 而完成全套动作的鸣海月稍微有点get到她姐姐的嗨点了,虽然她自己觉得动作很尴尬,还不如她挥舞“打狗棒”时身姿英勇,但不得不说这句台词很棒。试想一下,等以后打架的时候,自己动手之前高举“打狗棒”,大喊一声“并盛町,鸣海月,参上!”或者“并盛第三国小,鸣海月,参上!” 那多有气势,场面一定非常震慑!学到了学到了! 记完笔记的鸣海月想去吃晚饭了,殊不知,她姐姐的白毛控之魂正在熊熊燃烧,接下来,鸣海月就发现,她姐这所谓的一生一次的请求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鸣海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要摆出类似打响指的手势说“领域展开,无量空处”这句话?话说领域又是什么玩意?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的妈耶,这句话也太帅太有气势了吧?记下来记下来! “老子可是最强!”呜呜呜,她说出来了她真的说出来了!如果她真的是最强那该有多好啊,可惜她连婴儿都卷不过,桑心! 还有五指成爪、非得压低嗓音冷酷地说“敢动就杀了你”,她姐在一阵尖叫过后,突然就说要给她买一个滑板什么的…… 鸣海月:还有这种好事?! 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等姐妹俩终于坐到饭桌上吃晚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鸣海绫还意犹未尽,心想着下次要准备好坂田银时的洞爷湖、白底蓝花和服,五条悟的小圆墨镜、眼罩,还有奇犽的经典穿搭和滑板再拍一遍。 她妹妹果然还是cos奇犽最像,虽然妹妹是自然卷,但年龄上最适合奇犽,一头炸开的蓬松白毛和奇犽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白毛赛高! 明明是姐妹,她却是黑长直,就很可惜。说起来鸣海绫就很想吐槽,她妹妹的发色真是全家一枝独秀,完全打破了遗传学,孟德尔看到了都得大呼神奇。 而这种情况,在这个世界比比皆是。比如弗兰,他的青绿发色和瞳色大概也是基因突变吧,这个世界的人也丝毫没有对这一奇怪的情况表现出任何异常。 此前鸣海绫只以为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直到她前几日从妹妹口中得知,她新交了一个叫海藤瞬的朋友。 鸣海绫:原来如此。 她从此无比安心,再也不用担心她所在的世界可能是白兰毁掉的无数平行世界之一了,还有什么死屋之鼠、天人五衰,他们也没可能毁灭世界了。 楠雄A梦在上,请保佑世界和平! 未来会被一个火山爆发弄得焦头烂额的齐木楠雄:谢邀,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超能力者,保护世界,人人有责。 13. 盛夏7 鸣海月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位可以改变全人类认知的堪比位面之神的超能力者,他使得这个世界各种基因突变的发色轻易被人们接受;她也并不知道,这位超能力者现在只是个和她同龄的小学生,而她的“爱博”海藤瞬,未来会成为被这位超能力者大佬保驾护航的小妖精,之一。 她现在苦恼的是如何给她们的三人小团体起一个霸气的名字。 瞅瞅迄今为止她抽到的卡牌图鉴里出现过的组织、团队或结社的名称—— 遵纪守法幻影旅团,啧,真的很像到处旅游的马戏团的名字,一点都不霸气,没有参考价值,pass; 团结友爱巴利安,同样不够霸气,pass; 还有什么相亲相爱揍敌客、团扇大家庭,理由同上,pass、pass! 其他的像岩鸢高中游泳部,湘北高中篮球部等等,一听就是学校社团的名字,也太普通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零星出现的卡牌,看来看去,果然只有小新他们的春日部防卫队这个名字最合她心意了。 可她们如果起名叫并盛町防卫队的话,感觉像跟风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遇事不决找姐姐,鸣海月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她姐,而被问到的鸣海绫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前世看过的一部情景喜剧《武林●传》中莫小贝和邱小冬的八大派和四书五经派。 再看看眼前和莫小贝差不多年纪的妹妹,鸣海绫一阵默然,小屁孩们还挺喜欢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的,还非得给小团体正儿八经的起名字。 可问题是,鸣海绫对起名字这种事也不怎么擅长,给狗起名都是小白大黄旺财的程度。 沉默片刻,鸣海绫熟练的开始讲故事大法转移妹妹的注意力,“小月亮,我给你讲一个古时候的人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的故事吧,说很久以前,种花家有一个门派叫明教,教内有教主左右光明使和护教法王等,此外,种花家还有六大派和明教不对付,他们分别是峨嵋派、武当派、昆仑派、崆峒派、华山派和少林寺……” 鸣海绫把倚天屠龙记的故事简单讲了一遍,果然,等到故事讲完,她妹妹哪还记得要给她们的三人小团体起名字的事,已经一门心思沉浸在了金大佬的江湖画卷里了。 鸣海月一叠声地追问,“那明教后来怎样了呢?还有藏在倚天剑里的秘籍有个丐帮的打狗棒法,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打狗棒法名字的来历?还有降龙十八掌,听起来也很霸气,都有哪十八掌呢?” 鸣海绫露出了作战成功的微笑,“据说,后来有一个称霸武林的教派叫日月神教,就是传承自明教,他们的教主叫东方不败,有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功叫葵花宝典,葵花宝典中最经典的一句就是……”说书说嗨了的鸣海绫及时止损,总算没把那句可能教坏眼前十岁小朋友的台词秃噜出来。 “是什么是什么?姐姐你快说啊!” 面对妹妹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鸣海绫顿了顿,随便扯了一句,“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总之,日月神教和东方不败都很厉害就是了,当然啦,他们的口号也很厉害,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哇哦!!!”鸣海月惊叹出声。其实这句口号里有些词的意思她没有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这是一句很棒的口号! 因为“战无不胜”“一统江湖”这两句她听明白的话就已经很厉害很有气势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有口号诶! “好了,已经很晚了,到你睡觉的时间了。”鸣海绫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将人赶去睡觉。 鸣海月现在哪里睡得着哦,“不嘛,再多说一会儿吧姐姐,求你了~对了对了,还有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鸣海绫化身冷酷家长,面对妹妹的撒娇也不为所动,“小孩子早睡早起才长得高,”说着,她使出了杀手锏,“小月亮,你是三月生人,隔壁的纲吉是十月生人,你比人家纲吉大了大半年,个头还没人家高,要是再晚睡的话,说不定将来连海藤瞬都会比你高,你会成为你们三个人里最矮的哦。” 最矮的哦~最矮的最矮的最矮的…… 姐姐的话在耳边360度循环,鸣海月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如果真成了那样的话……不不,只要稍微一想她就很憋屈!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在意长相身高这些外在的东西,鸣海绫精准的戳在了她妹妹的痛点上。 这下不用她再催促,小月亮已经主动去刷牙准备睡觉了。 然后这一整晚,鸣海月连梦里都是明教和日月神教的教呼,“焚我残躯熊熊烈火”“东方教主一统江湖……Zzzzzzzz” 等到了次日和小伙伴集合的时候,鸣海月才惊恐地意识到,牙白,光念叨口号,忘记想名字了! 为掩饰自己这一窘境,她当即决定先发制人,“你们都想好名字了吗?” 未来的重度中二病患者海藤瞬立刻举手,“我我我!我想好了!我要先说!” 闻言,鸣海月和身旁的泽田纲吉不约而同的悄悄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异口同声道,“那你先说吧……”嗯? 这两位邻居齐刷刷地扭头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他/她也没想好_(:з)∠)_ 他俩又一同看向已然掏出小本本明显有所准备的海藤瞬,再次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做了类似的决定——等下如果海藤名字起的不错的话,那他们就直接用海藤起的名字好了! 鸣海月并不知道她昨天临时起意布置的“作业”正正好好激发了一个未来中二病患者心中的小火苗,简单来说就是,海藤瞬,他出现了提前发病的征兆。 这家伙不仅起好了名字还补充了设定,“我们生活的并盛町是一座和平的小镇,但在阴暗的角落里却潜藏着威胁这份和平的秘密组织——Dark Reunion!” “他们打算用超级邪恶的力量支配这座小镇,最终目的是将人类从地球上淘汰然后占据这颗美丽的星球!” “因此,我们三人要组成抗击Dark Reunion的队伍——宇宙星海战队!所以,我们的名字就是宇宙星海战队!” 鸣海月和泽田纲吉瞠目结舌地看着慷慨激昂、说得唾沫横飞的海藤瞬,内心大受震撼,海藤他,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 与海藤一比,他们俩就太不应该了! 两位小伙伴心里发虚,但这中间也存在着微妙的区别。 泽田纲吉是本能地觉得其中有一些不对劲,最开始不是只是起个名字吗,加设定什么的,补充地未免也太充分了吧! 鸣海月则是在反思自己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海藤他会这样,明显是对他们这个三人小团体爱的深沉,不然怎会如此用心如此激动?他是倾注了心血与感情呐!(震声) 太让人动容了,她必须给予响应! 海藤瞬的中二宣言仍在继续,“我们宇宙星海战队就是拯救世界、保护地球、守卫和平的superhero!我,海藤瞬,就是战队中拥有神秘力量的‘漆黑之翼’!” 已经在心里决定要给予小伙伴积极响应的鸣海月立刻跟上,“那我,鸣海月,就是战队中兼具帅气与霸气的……呃……” 归国子女日语水平有限的鸣海月卡壳了,“不行,我、我想不出来!你们快帮我想想呀。” 泽田纲吉的目光掠过鸣海月的头顶的银发,想了想,有些紧张地开口,“不、不如叫‘苍银之月’怎么样?阿月,你、你觉得可以吗?” “太可以了!就叫这个了!”鸣海月拍板决定,她觉得这个名字起地特别好,和她多么契合呀,反正让她自己想是想不出来的。 她投桃报李,开始绞尽脑汁想阿纲起什么名号好,盯着阿纲干净澄澈的棕色眼睛,鸣海月,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激动地大声道,“我想到了!蔚蓝之空!阿纲,其实在我心里,一直以来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天空一样。” 就像现在,其实对起名这件事最热衷的是海藤和她,阿纲是在温柔耐心地陪着他们起劲,还认真地帮她想名号,阿纲有一颗包容的心,呜呜,她的小伙伴是一个治愈的人。 她真想立刻给面瘫又毒舌整个人嘲讽效果max的弗兰打个国际长途,看到了吗弗兰,学学人家阿纲,怪不得在沙勒维尔时她总听艾莉婕姐姐说什么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好,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天告别后,海藤瞬后知后觉,泽田和鸣海,他们是不是互相称呼名字了?!不行!明天也要让他俩喊自己小瞬!不然总觉得自己被排挤了QAQ 而泽田纲吉和鸣海月……两个学渣沉思:dark什么?还有修坡黑喽又是什么意思? 这天回家后,鸣海月地高兴地跟姐姐说了今天的“团建”内容,他们三人小团体从今以后就有正式的名号了! 鸣海绫:果然是一群有病的小屁孩。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妹妹对沢田纲吉的夸赞,鸣海绫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狗头,“姐姐我早就发现了,纲吉是你们三人里唯一的正常人。”毕竟是包容一切的大空嘛。 鸣海月不满,“姐姐,我不正常吗?还有海藤,他怎么就不正常了?” 你们两个,一个是注定的重度中二病患者,一个是隐性中二病的小疯丫头,敢问能正常到哪儿去? 但这话鸣海绫没有说出来,而是敷衍道,“时间能证明一切,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鸣海月鼓了鼓脸颊,在心里不高兴的嘀嘀咕咕,姐姐也变成狡猾的大人了,也开始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句话当借口,哼,只有无话可说了才会拿这句话敷衍小孩子! 又一日,阳光正好,宇宙星海战队的三个小伙伴在并盛车站集合,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并盛海边的金沙滩海水浴场。 三人里一个以前生活在内陆山区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另外两个虽然以前去过海边,但今年才学会游泳正畅想着马上就要在大海里遨游,三人都兴奋地不行。 临上车前,三只小手叠在了一起,“我们宇宙星海战队今天的目标是什么?” “征服大海!”×3 三人:并盛海,我们来了! 14. 盛夏8 炎炎夏日,蓝天碧海。 抬头是瓦蓝的晴空,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两种蓝在遥远的海平面交汇,融化成海天一色。今天的阳光也格外迷人,还有柔软的沙滩,翻滚的海浪,以及…… “好多好多的人呐!” 鸣海月手搭凉棚眺望着,她上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还是在机场。 “喂喂你是乡下来的土妞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在这样的夏天,并盛人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海藤瞬一脸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知道阿月确实来自法国乡村这还是第一次来海边的泽田纲吉连忙杀鸡抹脖子地给海藤瞬使眼色:你踩雷了啊小瞬。 接收到小伙伴友情提示的海藤瞬:!! 呜呜,他现在跪地求鸣海大王饶命还来得及吗QAQ “哈…哈哈,”他冷汗直流,干巴巴地试图转移话题,“应该不会吧,你以前不是法国人吗?那可是法国啊法国!” 从来没有出过国的海藤瞬对法国的印象就是电视上演的埃菲尔铁塔、卢浮宫、香榭丽等等,是个时尚又繁荣的国度。 鸣海月目无波澜地瞥了海藤瞬一眼,豁达地不跟他计较,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法国怎么了,法国也有乡村呀,我就来自法国北部的乡村地区,我妈妈还说过自己是法兰西村姑呢,而且在法国要看到这么多人其实也很容易,三天两头的抗议游行现场就能看到,不过我姐姐说那些场合对小孩子太危险了,经常游着游着就发生了□□,我都只在在电视里看到过。” 从来没出过国的两个霓虹男孩吓了一跳,对法国的滤镜碎了一地,天呐,法国原来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鸣海月肯定地点头,“是的,法国就是这样的地方。” (今日法兰西:你不要瞎说,人家才没有这么夸张呢(T ^ T))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在看海,然后不经意就看到了一座微型岛屿,“哇!那里还有个小小岛!” 在距离海岸200米左右的近海,有一座面积和一户建住宅差不多的小小岛,是巨大的海底岩石上浮,渐渐形成了如今这样一个绿荫如盖的微型岛屿。 “好想游过去上岛看看呀……”说着,鸣海月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撒丫子冲向海滩,甩了旁边两个小伙伴一脸沙尘。 海藤瞬:“咳咳……喂!咳咳……她是笨蛋吗!连泳衣都忘了换?!” “呃,阿月说死库水和她现在的发型不符,所以……”泽田纲吉小脸微红,“她身上穿的短裤和背心其实相当于泳衣啦。” 海藤瞬越看越狐疑,“阿纲,你脸红什么?还有我早就想说了,她那身衣服怎么看都是男生的衣服吧?” 泽田纲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烫的脸颊,主动承认,“是、是我的衣服啦,不过是去年的了,我现在穿有点小,正好阿月想要扮成男孩子,所以我就找出来给阿月穿了,还有一套在我身后的背包里,是准备给阿月游完泳后换上的,不然回去这一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阿月会感冒的。” 海藤瞬听着听着露出了死鱼眼,“喂喂,要不要这么照顾她啊,你对鸣海大王也太纵容了吧?” “可是,阿月她虽然很厉害,却是我们三人里唯一的女孩子啊,我们多照顾她一点不是应该的吗?”泽田纲吉反问道。 海藤瞬顿住了,他成功地被泽田纲吉说服了,心中升起了一种类似骑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阿纲,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让我和你一起守护我方公主,打倒恶龙吧!” 泽田纲吉看着突然莫名燃起来的小伙伴一脸槽多无口,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能不能不要又乱加设定啊喂!哪有恶龙啊,再说阿月也不是公主,她可是鸣海大王啊! 一小时后,两个运动废柴在沙滩椅上排排挺尸,看着海里已经不满足于游泳、踩在冲浪板上踏浪的鸣海月,海藤瞬颤颤巍巍,“阿纲……你、你说的太对了,我在想什么啊,她可是鸣海大王诶……” 又过了一会,冲浪板玩够了的鸣海月兴冲冲地来拉两个小伙伴,“起来啦,我打听到东边有租皮划艇的,我们一起去划船吧!” 两个体力条见底的运动废柴对视一眼:这个听起来可以诶,只要不是游泳,他们就行! 然后,皮划艇出租点,三人在最后一条皮划艇前和对面凶神恶煞的高年级男生三人组狭路相逢。 两拨人中,站在最前面的鸣海月和另一个同样是白发的男孩谁也不服谁地互相瞪视着。 鸣海月一头炸开的白毛,明明比人家要矮,但气势十足:“是我先来的,也是我的手先按到皮划艇上的!这条皮划艇是我的!” 对面,白发但寸头的男孩居高临下,毫不相让,“是我先付钱的,也是我的钱先塞到老板手里的!这条皮划艇必须是我的!” 鸣海月:“我也给钱了的,而且是我先!船是我的!你给我把手撒开!” 白发寸头男孩:“明明是我先!要把手撒开的人是你!” 然后,局势进一步白热化,两个白毛开始互相攻击—— 鸣海月:“你个发色不够鲜亮人长得也不咋地的白毛失格,赶紧从我面前消失,你丑到我了!” 白发寸头男孩:“小鬼你说什么!你的头发才是垃圾!就像一团乱糟糟的卫生纸,恶心死了!” 鸣海月:“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白痴走开!” 白发寸头男孩:“还没断奶的笨蛋小鬼快滚!” “哈——” “吼——” 两个白毛咬牙切齿眼神厮杀,一旁的出租点老板欲言又止,“啊喏……” 白发寸头男孩突然一指海滩附近的树林,恶狠狠地说道,“小树林决斗,你敢不敢?这条船就归赢的一方!” “好啊,我求之不得!”鸣海月考虑到她这方另外两个小伙伴约等于无的战斗力,顿了顿,鸡贼地补充了一条,“ 我们一对一单挑,谁赢了这条船就归谁!” “好!看我狮子拳师、并盛斗鱼怎么教训你这小鬼!” “呵,我宇宙星海战队的苍银之月这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两个白毛脸对脸放完狠话后立刻抬脚转战小树林,而两方目瞪狗呆的小伙伴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跟了过去。 两方人马走后,一阵微风吹过,出租点的员工拖着两条皮划艇从另一边的海滩走了过来,“老板,我从库里提船过来了!” 穿着花衬衫的老板悠悠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小朋友真是热血啊……” * 泽田纲吉和海藤瞬慌的一批,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怎么就急转直下到决斗的地步了?怎么办怎么办?! “总、总之,不能让阿月一个人,就算他们是单挑,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也要站在旁边为阿月加油!”泽田纲吉握紧拳头,语气越说越坚定。 这份坚定也鼓舞了胆小的海藤瞬,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腿软,“嗯……我们宇宙星海战队共进退!” “话说,鸣海大王打架怎么样,阿纲你清楚吗?” 泽田纲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阿月打狗很厉害。” 打……狗? 海藤瞬:??? 沉吟片刻后,他脸上忽然露出了震撼的表情,这是嘲讽吧?这一定是嘲讽!原来他纯良无害的小伙伴阿纲也会嘲讽,而且嘲讽水平还不低! 小树林里,阿纲口中打狗很厉害的鸣海月面上睥睨,不屑一顾,“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可别太快让我失去兴致啊。” 她目光从对面白发寸头男孩手臂和小腿的线条上一扫而过,心里微微凝重。 姐姐教过她,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她有预感,这个男孩很强,比她之前在沙勒维尔打过的男孩都要强!她必须拿出100%的实力才有可能赢! “只会说大话的小鬼!吃我一拳!” 白发寸头男孩骤然出拳,早已提起了100%重视的鸣海月忽地侧身上树躲开了这一拳,壁虎功发力,眨眼间攀援到对方头顶的位置,凌空而下一个侧踢,“踢你狗头!” 白发寸头男孩来不及躲开,只堪堪侧了侧头部避开要害,然后脸部就被一jio踹中,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上面还有半拉脚印。 真的被踢中狗头的狮子拳师兼并盛斗鱼:艹! 15. 盛夏9 两个白毛在小树林里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泽田纲吉紧张地看着,心绪也随着战况一揪一揪的,阿月一定要小心啊。 海藤瞬也看的目不转睛,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小树林约架名场面,他还在心里感叹阿纲和阿月真不愧是比邻而居的好朋友,连嘲讽的言辞都如出一辙,开口就骂人是狗。 鸣海大王果然打狗很厉害,听听这一招一式—— “踢你狗头!” “踹你狗臀!” “戳你狗腰!” “扫你狗腿!” 他们正看的起劲呢,旁边突然落下了一片阴影。 两人下意识扭头,视线往上,就对上了两张凶神恶煞的恶人脸。 白发寸头男孩的两个同伴捏着手指,恶声恶气,“小鬼,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报上名来!” 泽田纲吉和海藤瞬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弱小、可怜、无助。 两个四年级生颤声,“你、你们想干嘛……” 两个五年级的小学生硬是顶着婴儿肥的脸蛋做出了狞笑的表情,“不干什么,就是想教训一下后辈!” “啊!” “嗷!” “救命啊!” 突然听到小伙伴惨叫和呼救的鸣海月扭头一看,顿时气炸了,好哇,竟然敢欺负她的小伙伴!她的小伙伴纯良无害柔弱无比,一动手就是白送人头的,她要去救他们! “不是我们俩一对一单挑吗?你们不讲武德,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在这小树林里,遍地都是她的武器! 鸣海月一个滑铲后撤,单手一捞,掰下一节树枝,脚踩树干一个借力扑向小伙伴的方向,树枝横扫抽向白发寸头男孩的两个同伴,“斜打狗背!” 同时响起的还有白发寸头男孩不满的喊声,“你们俩干什么啊,不要打扰我们单挑!” “啪”“啪”两声,随着背部火辣辣的剧痛袭来,两个男生嗷地一声跳了起来,眼角彪出了泪花,熟悉的疼痛,让他们想起了被家长竹笋炒肉的恐惧。 “还说什么啊了平,快来帮我们啊!” 白发寸头的笹川了平低咒一声,皱着眉头跑了过去,他倒不是想去帮忙打人,而是想分开他们,然后继续和那个白发蓝眼的小鬼一对一单挑。 不想,他步步逼近的架势让泽田纲吉产生了误会,这边阿月还在艰难地对抗着两个学长(被抽地抱头鼠窜的两人:喵喵喵?你瞎吗?!),如果让这个人也加入进去,那阿月一打三情况就太不利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要帮阿月! 咬了咬牙,泽田纲吉心里突然迸发出无匹的勇气,突然抬脚冲了出去,猛地抱住了白发寸头男生的狗腰,啊不是,是腰,呜呜,被阿月带歪了。 突然被拦腰抱住的笹川了平:“你小子想干嘛?快放开我!” “哒咩!绝对不可能让你过去的!拼死也要拦住你!”泽田纲吉害怕地紧紧闭着眼睛,死也不撒手,顿了顿,他大声说出了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他觉得超帅的台词,“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伤害阿月!” 哇,他真的说出来了!就算他很废,但他果然也想尽自己的全力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笹川了平终于正眼看起了这个死命抱着自己腰的小男生,“咦,你很不错嘛,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我是并盛第三国小的泽田纲吉……”泽田纲吉下意识回答。 “好!泽田纲吉,我记住你了!” 泽田纲吉惊悚:噫!!!他被记仇了!这个学长将来是要报复他的吧嘤!阿月,救命啊! “喂,那个叫了平的,我也记住你了,不过,是作为手下败将的名字!”一道带着嚣张的清脆嗓音响了起来。 “阿月!”泽天纲吉惊喜回头。 笹川了平抬头一看,就看到白发蓝眼的小鬼扛着一节树枝一脸挑衅地看着他,旁边另一个白发的小鬼双手叉腰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也气鼓鼓地瞪着自己,而他的两个同伴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时不时地腿脚还抽搐一下。 笹川了平:…… “喂喂你们两个战斗力也太差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倒下了?!” “呵,不用着急,你马上也会和他们一个下场了……”鸣海月将树枝一扔,蓝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笹川了平警惕:“你想干嘛?” 环顾四周,他突然后知后觉,立刻嚷嚷起来,“小鬼,你们该不会打算群殴吧?!是真男人就跟我一对一单挑!” 鸣海月嗤之以鼻,巧了这不是?她还就不是真男人了! “搞搞清楚,是你的同伴先破坏规则的。从那两个坏家伙擅自加入战场打我爱博的时候起,就没有什么一对一单挑了,而是打团战!” 说到这里,鸣海月毫不吝啬对自己小伙伴阿纲的赞颂,“阿纲,你做的太棒了!这家伙是这三人里最强的,你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他的行动给我收拾那两个坏蛋争取了时间,从而让战况倒向了现在对我们有利的方向,这就是很厉害的战术啊!” 泽田纲吉脸蛋红红,这次是激动的,他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战术什么的,他冲上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阿月,不想让阿月腹背受敌,可第一次没有被小伙伴嫌弃、还得到小伙伴肯定的心情真的太感动了,他终于做到和小伙伴并肩作战了。 “总之,能帮上忙真的太好了呜呜……” 海藤瞬也感动了,当时阿纲突然冲上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他就很佩服阿纲了,因为他懂小伙伴的心思,阿纲能够做出这份壮举的背后是什么?是爱!是传说中的爱啊! 啊,当然不是对他现在还抱着腰的那个叫了平的家伙的爱……等等,现在还没到战后复盘的时候吧?! 与此同时,笹川了平暴躁了,“我还在你这呢!我还没输呢!你们这样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混蛋!” 鸣海月没甚诚意地随口致歉,“哎呀,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然后她摩拳擦掌道,“看在你很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体面的退场。” “哈!”她猛地一跺脚,然后握拳冲了出去,“受死吧!” “吾之八级无需二打,七窍流血然后爆体而亡吧!” 笹川了平,阵亡。 这晚的笹川家,鼻青脸肿回家的笹川了平先是收获了妹妹笹川京子的眼泪攻势,然后又被父母怒喷“臭小子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是不是!”,虽然他这副一脸郁闷明显打输了的模样加了一丢丢同情分,让他免了一顿竹笋炒肉,但笹川了平并不高兴。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笹川了平仰天大喊,无能狂怒,“那个混蛋小鬼算什么男人!说什么无需二打,还不是打了我好几拳!下次再碰到,我一定要他好看岂可修!” 只是觉得那句话非常有气势随口喊喊的鸣海月阿嚏一声,她摸了摸鼻子,然后继续兴奋地跟姐姐展示自己今天抽到的新卡。 “姐姐你看我今天新抽出的这张卡!当当!李书文!这是一张自带影像的卡牌诶!我还是第一次抽到这样的卡,这位李老爷子不仅自带一个叫宝具动画的东西,而且他的备注介绍也好多,他还有好几个技能……” 泛着金光的图鉴书呈打开状漂浮在半空中,一张金色的卡牌从中飞了出来然后在室内投影出了一段宝具动画的视频。 鸣海绫面上淡定,心里可激动了,是fgo啊! 前世,她也是一位150级的master啊! 虽然转生后她的从者老婆们都无了,但好在她还有妹妹!这一定是神仙妹妹! “小月亮,姐姐等着你集齐英灵全图鉴!就全靠你了!”鸣海绫郑重地握住妹妹的小手交代道,仿佛在进行一种使命传承的仪式。她前世苦苦攒石氪金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她妹妹了! 哪个master还没做过集齐全图鉴的美梦呢? 鸣海月可不懂她姐的情怀,她现在就是眼热,非常眼热!遗憾,特别遗憾! “无二打,无需二打,一拳就能天崩地裂的炒鸡厉害拳法诶!为什么就不是教学视频呢……”不然下午的时候她也不会喊出那么厉害的台词结果还是咣咣咣一通乱拳了。 唉,现在回头想想,也没什么气势还有些丢人呢。 16. 盛夏10 李书文的宝具【无二打】脱胎于他自创的拳法八极拳,八极拳刚劲、朴实、迅猛,某种程度上和鸣海月的秉性确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怪这小丫头一见就喜欢上了还对其赞不绝口。 可惜短时间内怕是届不到了,小月亮至少要点亮“人智统合真国大秦全家桶”或“种花英灵合集”图鉴勋章才有机会掉落李书文的宝具和技能。 不过……眼下虽然没有八极拳,但太极拳可以有呀。 鸣海绫前世上大学时体育课选修的科目就包括太极拳,而太极拳极有益于修身养气,其实很适合小疯丫头练起来颐养性情。 想到这里,她转了转眼珠,开始忽悠她妹妹,“小月亮,八极拳拳风刚猛爆裂,气势磅礴,但这种厉害的拳法对身体基础素质的要求很高,对目前的你来说太勉强了,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先把基础打好,我这里有一套正适合打基础的拳法名曰太极拳,既不会对小孩子身体造成损伤,坚持每天练习还会增强身体素质……” 太极?!那不就是姐姐讲过的倚天屠龙记里武当派大师张三丰的高深武功吗?! 单纯的小月亮上套了,还不等她姐姐开口,就蹦哒着积极表示,“我要学!” “很好,练太极的最佳时间是清晨,那从明天起,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先打一套太极拳再吃早饭!”鸣海绫一锤定音。 几、几点?!!! 喜欢睡懒觉的赖床大王鸣海月傻眼了。 姐姐现在每天七点左右会把她叫醒,盯着她刷牙洗完脸后才会离开家去咖啡厅打工。她倒是希望能在姐姐走后睡个回笼觉,可是忧桑就忧桑在她的体质有问题,只要用凉水洗完脸之后就睡意全无彻底清醒,任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个回笼觉。 七点她都不情不愿嫌早呢,更何况还要提前到六点! 赖床大王想打退堂鼓了,可鸣海绫早就想治治妹妹这个睡懒觉的坏毛病了,老是指望她的叫醒服务是不行的,早起晨练这种事还是应该养成自觉的习惯。 她至今还记得以前在沙勒维尔的时候,有一次忙于种植园的农活她和外婆一时疏忽都忘记喊小月亮起床,结果这个小家伙也四平八稳的很,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 她现在要是不在出门之前把小月亮喊起来,这小家伙依然能睡到日上三竿直接错过早饭,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早饭怎么行?妹妹这个睡懒觉的坏毛病必须整改! 一见小丫头要缩头,鸣海绫慢悠悠开口,“那个叫了平的男孩是不是很强?你想要打赢他是不是很吃力?可是并盛町还有很多比他强的小学生,现在不努力的话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呢?到时候你们碰上了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被人家压着打怎么办呢?想象一下你可怜兮兮的被人打趴下,打赢你的男孩子还嚣张地踩着你的脸蛋碾压……” “啊啊啊别说了!!!”鸣海月只要稍微一想那个画面就火冒三丈大感屈辱。姐姐说的有道理,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年头图鉴里的其他世界都内卷到婴儿了,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他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鬼知道并盛町有没有卧虎藏龙?只今天遇到的那个叫了平的家伙,如果不是采取战术,和那家伙一直单打独斗的话,她要打赢确实会很吃力。 只是……真的还有很多很强的小学生吗?鸣海月狐疑。 “姐姐不骗你哦,前两天去并盛第三国小为你办转学手续的时候,我就听了一耳朵一个叫云雀恭弥的男孩的传说,是比你高一届的未来的同校学长,听说是打遍并盛所有小学无敌手的厉害人物呢。” 还真有!鸣海月瞪圆了眼睛,从这一刻起,深深记住了云雀恭弥这个名字。 要不怎么说你姐姐还是你姐姐,鸣海绫一出手就戳在了小月亮在意的点上,太极激励计划,成功! 次日一早,当姐妹俩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站在院子里开始练太极时,看着姐姐慢吞吞动作的鸣海月:喵喵喵??? 这真的是姐姐说的种花家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岁小孩都在练的比八极拳还有名的中国武术? 鸣海月怀疑人生,但姐姐从来没有骗过她诶,总之,听姐姐的应该没错。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认认真真地跟着姐姐的动作打太极。 鸣海绫:姐姐我忽悠你的多了去了,只不过你还没发现而已:) 打完一套太极拳,和姐姐吃完早饭又送姐姐出门,鸣海月路过院子的时候,不经意往隔壁泽田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两家比邻而居,从鸣海家的院子正好可以看到二楼泽田纲吉的房间,此时,她小伙伴阿纲的房间窗帘紧闭,房间的主人明显还在呼呼大睡。 已经忙活了一个半小时的鸣海月:……^_^# 像太极拳这么有益身心健康的中华武术,她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独练呢?必须让她的小伙伴阿纲也练起来!不能只有她一个人早起! 又一天的清晨,看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阿纲,鸣海月面带微笑,手上动作却毫不犹豫地将浸透了冷水的湿毛巾啪地狠狠糊上小伙伴的脸。 突遭冷冷的湿毛巾在脸上胡乱拍的泽田纲吉立马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个弹身从床上惊坐而起,双手胡乱挥舞大叫,“下雨了下雨了!” “呵呵,快醒醒吧阿纲,天要下雨,你要起床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泽田纲吉下意识扭头,看到熟悉的小伙伴,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意识到这是他的房间,而他此时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 泽田纲吉猛地涨红了脸,连忙手忙脚乱地抄起被子将自己裹住,表情动作像极了一个被人闯入香闺的良家妇女。 “阿、阿月,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啊!!!” 鸣海月就无语,睁着一双死鱼眼吐槽道,“你遮什么呀,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不穿上衣的样子,这些天一起游泳,你不都这副穿着吗?” 那怎么能一样啊!游泳的时候,他好歹外面还穿着泳裤,现在他可是就穿着胖次直接就被看到了啊啊啊! 等等,他今天穿的胖次是什么图案来着?千万不要是他那条幼稚的小黄鸡啊! 泽田纲吉欲哭无泪,此时的他还是经历太少了。 等到三年后,当爆衫成为常态、裸奔成为日常,周围的同伴们还有闲心细数他的胖次图案出现过的次数时,泽田纲吉:人已麻。 “阿纲,我最亲密的爱博啊,是兄弟就跟我一起晨练打太极!” 叮!你的小伙伴阿月向你发来一条邀请,请问是否同意? 同样爱睡懒觉的泽田纲吉:QAQ 可他都是阿月最亲密的爱博了诶,一咬牙,一跺脚,练了! 没两天,不只是他,连泽田家的另一位成员奈奈妈妈也加入了每天早上练太极的行列。 大清早的,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种花兔子绫绫:是我~( ̄▽ ̄~)~ 元气妈妈奈奈:是我\^O^/ 赖床大王阿月:是我→_→ 爱睡懒觉阿纲:是我≥﹏≤ 于是,两个小伙伴的日常就变成了,早上早起打太极,然后和海藤瞬汇合去海边玩耍,傍晚再乘着日落归家。 这样一套日程下来,鸣海月肉眼可见地黑了不只一个色号,而她的两个小伙伴,泽田纲吉虽然肤色有变深的迹象但也相当有限,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而海藤瞬这家伙更是毫无变化,依然是白到发光,俨然成了三人中最亮的崽。 鸣海月:好气哦。 所以,他们三人中到底谁才是女孩子啊!哼! 时间晃晃悠悠进入八月,并盛即将迎来小镇上一年一度的夏日祭。 从搬回并盛后就致力于挣钱养家的鸣海绫也瞄准了夏日祭这个好机会,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搞钱! 这年头什么最挣钱?当然是无本买卖了! 17. 盛夏11 【我亲爱的弗兰弟弟: 你看到信就跟看到我一样,从我们上次分别已经半年了,我知道你个面瘫小鬼一定会在心里偷偷地想我,我也很想你的,你在沙勒维尔过的怎么样呢?姐姐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世界仍在打仗,你知道参军的弗雷德里克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有去巴黎当公务员的阿蒂尔哥哥,他们有回过村里吗?你给我回信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的事告诉我呀! 我现在日语已经说的很好啦(骄傲!),母语法语也没有放弃哦,每天晚上都会跟着姐姐上两门语言课,我觉得好辛苦,哭哭!但努力没有白费,这封信全部都是我自己写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话说你现在认识多少个字了,还在上幼稚园的弗兰弟弟? 我刚到日本的时候,住在东京米花町的表哥家里,他比我大了好几岁,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也就是说今年十岁的我已经是长辈了,我是长辈了耶真神奇!我跟你说,我表哥一家balabala……】 接下来很长一段话鸣海月都在描写她表嫂漂亮强悍做饭却超级难吃,便宜表哥长的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却不太聪明的样子,小侄女可爱的兰酱倒是甚得她心,就是一开始沦落到被迫要跟两岁的兰酱一起识字说话,让她很是郁闷等等。 接下来的大段篇幅鸣海月对弗兰大吐苦水,抱怨那段暗无天日恶补日语的日子,从写这段时力透纸背的字迹就能看出她深深的怨念,字里行间充分表达了她作为一个不爱学习的学渣却不得不为了生存逼着自己努力去学的悲苦愤闷之情。 鸣海月:学习使我欲/仙/欲/死。 【弗兰,我第一次发现我是一个如此坚强又乐观的人,学习没有将我压垮,也没有将我逼疯,那段时间我和小五郎表哥的关系都变好了呢,因为我总是能在他身上找到认同感,他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学习也不好,尤其在身边有表嫂那样一个学神的衬托下,我听了心里很是同身受,因为我身边也有一个学神,我姐姐好厉害的,姐姐她不仅学习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而且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我姐姐她还会中文诶。 表哥和表嫂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是学渣和学神的组合,说起来我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咋就成了学渣+学渣呢。 我现在和姐姐已经搬回了爸爸的老家,在这个地方我认识了两个新的小伙伴阿纲和小瞬,说到这里,弗兰,我必须要说了!阿纲是我认识的最好的男孩子啦!呜呜他一定是天使!他是第一个会单膝跪地为我擦去膝盖上泥土的男孩,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好像是童话里的王子诶!不过是个胆子特别小的王子哈哈……】 然后鸣海月肆无忌惮地在信里留下了未来黑手党教父彭格列十世的大量黑历史,多年后,落在了弗兰手里的这封信被他“不小心”翻了出来,作为新婚贺礼代替份子钱送还给当事人时又“好巧不巧”的被玛蒙看到了。 彭格列第一守财奴玛蒙表示学到了。 玛蒙:我手里有指环战时抓拍的泽田纲吉各种死亡角度的丑照,看样子又可以省下一份份子钱了,真好。 而此时还在写信的鸣海月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关于小伙伴和他们宇宙星海战队的事迹,停笔时还意犹未尽。最后她还贴心的考虑到了前任小伙伴的心情,在末尾不忘端水,加了一句表衷心的话—— 【当然啦,弗兰你放心,我可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小伙伴永远是你,唯一的你,谁也不能替代得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对了,你送我的苹果头套,我一直都有好好保存,而且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我即将戴着它开始第一次的打工赚钱初体验!姐姐说了,我赚的钱将用来作为跨国物流的储备金,也就是将来往沙勒维尔漂洋过海给你寄苹果的运费,能给你寄多少苹果就取决于我能赚多少钱,弗兰,为了你,我一定会尽力的!哎,我觉得我真是全天下最称职的小伙伴了。看在我为了你这么劳心劳力的份上,你应该知道回信应该说些什么了吧?(疯狂暗示)】 直到这封写了好几页的厚厚的信随装载苹果的包裹一起寄出去,鸣海月看着西方的天空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弗兰那个面瘫的毒舌小鬼,她这次总可以从那家伙的嘴里听到好话了吧?撒,任何夸赞我的话我都可以承受,让它们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让我们把视角拉回到并盛的夏日祭。 并盛的夏日祭典举行前夕,听说夏日祭要穿浴衣的鸣海月死活不要女孩子的小花浴衣。这个夏天在海边撒欢玩耍了好几天的鸣海月成功将自己晒成了一个小黑娃,加上她又剪了男孩子的短发,从外表看活脱脱一个五官精致白发黑皮的混血小帅哥,真是半点女孩子的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她都这模样了,再穿上粉粉的小花浴衣,那不是搞笑吗! 因而鸣海月强烈拒绝浴衣,还一脸乖巧懂事地美其名曰给家里省钱,这些不必要的花费完全可以省去。 鸣海绫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掐妹妹的小肥脸,“既然知道自己容易晒黑,那就不要老是在外面野啊,日头晃晃的在家躺凉席吹着小风扇不好吗?” 曾经她也是梦想过把妹妹培养成软萌可爱的小淑女,奈何她妹妹三岁时就凭实力打破了她这个野望。 软萌淑女什么的,这辈子恐怕都跟小月亮不沾边了。 鸣海月表示不好,“那不就成了不翻身的咸鱼嘛,我才不要呢,我要做遨游大海的鲨鱼!” “还遨游大海,你先过来帮我熬糖浆吧!” 被姐姐血脉压制的鸣海月:“是……这就来。” 回到老家并盛的第一个夏日祭,鸣海绫打算用某知名果农附赠的无限苹果作为原材料,租个摊位售卖苹果糖赚上一波。 最重要的原材料苹果是零成本呢,鸣海绫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发出了和妹妹一样的感叹,“西索,真是个大方的好人。” 不愧是知名果农,各种类型的苹果应有尽有,青涩的小苹果、即将成熟的小苹果、五分熟的大苹果,70分的大苹果、熟透的大苹果等等等等,无论要什么样的苹果都能找到。 无论是小口小口咬的淑女,还是追求一口一个嘎嘣脆抑或是越大越好的顾客,她们这里的苹果都能满足! 然后只需要再加一块招牌…… 于是,并盛夏日祭的当夜,戴着苹果头套的活广告鸣海月走马上任。 “阿月?!!!” 穿着天蓝色蜻蜓浴衣的泽田纲吉震惊地看着小伙伴头上又红又大的苹果头套,阿月她真的好……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掠过了许许多多的形容词,半晌,他憋出了一句,“阿月,你好敬业啊。” 鸣海月扯了扯嘴角,“呵呵,过奖了,阿纲……” 呜呜,这还是她来到霓虹后第一次参加的夏日祭呢,她其实很想去玩的,仅仅是这周围,她就看到了好多她没吃过的夏日祭限定小食,还有她觉得会很好玩的摊位,可她是姐姐贴心的小棉袄,咋好意思抛下姐姐一个人在这自己去玩呢?何况她还要为弗兰努力拉客赚钱呢。 唉,生活不易,阿月叹气。 “阿纲,你去玩吧,不用管我,当然啦,如果能顺便给我带一些好吃的回来就更好了……” 泽田纲吉并不想一个人去玩。不像今年才第一次回到霓虹的阿月,作为本土男孩的他,从小到大,他已经参加了好几次夏日祭,早就没有新鲜感了。 夏日祭每年都有,可今年却是他认识阿月的第一个夏天,他只想和阿月待在一块。 说到好吃的,泽田纲吉打开一直提着的纸袋,叉起一个小丸子,趁没人注意,迅速递到了鸣海月的唇边,鸣海月眼睛一亮,连忙啊呜一口吃掉。 泽田纲吉眉眼弯弯,正想再给阿月叉一个,旁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下一秒,鸣海月戴着苹果头套的大脑袋被敲了一下,两小只齐齐扭头,对上了鸣海绫温柔的笑脸,“要好好做招揽客人的工作啊,还有纲吉,不可以再投喂哦。” 明明是如花的笑靥,温柔的口吻,两个小伙伴却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激灵,“嗨!” 然后,泽田纲吉就发现,开启认真工作模式的鸣海月很招女孩子喜欢,路过的很多女孩子都贡献了自己的钱包。 又有两个女孩子路过,注意到其中橘色头发的女孩子看向自己头顶惊讶好奇的目光时,鸣海月晃了晃脑袋,举起手中红通通的苹果糖露出了营业笑容,“亲,要吃苹果糖吗?” 等到两个女孩子举着苹果糖离开时,还能听到她们的交谈声,“戴着可爱头套的帅气男孩,是反差萌呢。” “而且看起来是混血,还是银发黑皮蓝眼,并盛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有特色的男孩子啊……” 鸣海月:…… 泽田纲吉:就,完全没发现阿月是女孩子啊=_= 他们好像知道为什么姐姐/绫姐非要让阿月戴着头套给她站台的原因了。 当晚,笹川京子逛完祭典回家后,跟哥哥笹川了平说起了刚刚祭典上遇到男孩子,“哥哥,我今天在祭典上也遇到了一个白发蓝眼的男孩。” 白发蓝眼,关键词触发的笹川了平拍案而起,大吼道,“什么!你遇到那个混蛋小鬼了!?!” 橘发的女孩连忙解释,“不是啦,应该不是哥哥你在海边遇到的那个,我今天碰到的那个男孩肤色很深,是巧克力肤色,他带着大大的苹果头套,笑容热情又爽朗,是个又帅气又可爱的男孩,跟哥哥你口中的那个人完全是两种性格。” 笹川了平略微冷静,他遇到的白发蓝眼小鬼肤色没到巧克力色,反正是比他白的,那应该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但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妹妹京子对她口中那个白发蓝眼男孩的欣赏,妹控顿时不高兴了,“喂,京子,要对外面的陌生男孩保持警惕,那种长相的男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切,白发蓝眼的都是讨人厌的家伙! 18. 盛夏12 靠着“弟弟”的美色吸引客流量大赚了一笔的姐姐大人在祭典还有一段时间结束之前,终于大发慈悲,放了“弟弟”自由,毕竟旁边还有一只小兔子眼巴巴地等着“弟弟”呢。 鸣海月当即欢呼一声,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祭典经费,就这么戴着头套飞快地拉着小伙伴的手蹿了。 巧克力香蕉来一个,波子汽水来一瓶,剩下的小丸子我一口一个! 两小只一路吃吃喝喝,等逛到捞金鱼的摊位时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鸣海月在摊位前看了一会别人的操作就大概明白并跃跃欲试。 “老板,给我也来10个网!” 鸣海月信心满满,“十个之内我就能结束战斗!” 泽田纲吉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无知无觉的阿月,第一次参加夏日祭的阿月显然并不清楚这捞金鱼的网有多坑。 “阿月,你、你……唉,总之,你不要小看捞金鱼啊。” 十分钟后,鸣海月押上了自己最后的经费,咬牙切齿,“老板,给我再来十个网!” 泽田纲吉:果然来了,是今天也不服输的阿月啊。 鸣海月全神贯注地盯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握着纸网头也不抬,盯准了一条落单的小金鱼,她骤然出手,眼看纸网就要抄起金鱼出水,“啪嗒”一声,小金鱼一个甩尾挣脱了纸网,纸网也变成了纸洞洞。 鸣海月怒:“啊啊又是这样!真的有人能用这么脆的网捞起金鱼吗?” “哈哈,有的哦。”一道轻笑声从旁边传来,泽田纲吉一扭头才发现他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个子黑发男孩,重点是,这个男孩手里正提着一个小水桶,而小水桶里正游着许多条捞小金鱼。 鸣海月&泽田纲吉:好多鱼⊙ω⊙ “这些都是你捞的吗?”鸣海月一脸震撼。 黑发男孩点点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要眼疾手快,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做到的,平时可以多运动锻炼一下自己的灵活反应。” 这时,捞金鱼摊位的老板乐呵呵地开口说道,“阿武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小子一样运动好哟,我看这个头发像刺猬一样的孩子就够呛。” 头发像刺猬一样的泽田纲吉顿时感到当胸中了一箭:扎心了!╯﹏╰ “咦,老板,你们认识啊?”鸣海月好奇问道。 “那可不,这小子可是每年都能从我这捞走好几条鱼呢。” 哇,大佬!鸣海月双眼亮晶晶,崇拜地看向高个子黑发男孩,然后就听见这个名叫阿武看起来正直爽朗的男孩用一种天然的语气说道,“是啊,大叔很照顾我的,所以我今年去别的摊位捞金鱼了,正打算把捞来的金鱼送给大叔当赔礼呢。” 泽田纲吉:捞别人家的金鱼当赔礼,噫—— 鸣海月战术后仰,可以肯定了,这个看起来一脸正直的家伙是个天然黑! “对了,”黑发男孩低头看着不知为何突然用复杂目光看向他的两个男孩,目光不自觉的在蓝眼“男孩”头顶的苹果头套上顿了一瞬,笑着说道,“我送你们两条金鱼吧,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啦。” “真的要送给我们吗?!”鸣海月和泽田纲吉惊喜地对视一眼,再也不觉得这人是天然黑了。 脸皮更厚的鸣海月甚至已经亲热的喊起了人家的名字,“谢谢阿武哥哥!阿武哥哥你真好!” 说着,她还用手肘捣了捣小伙伴,快,你也叫一声道谢啊! 脸皮不够厚的泽田纲吉吭哧吭哧了半晌才红着脸小小声,“谢谢阿武哥哥……”后面那句话他真的说不出口啊! 临走时,三人交换了名字和住址,全名叫山本武的高个子黑发男孩最后还邀请他们,“我家是开寿司店的,五丁目的竹寿司,欢迎你们有空的时候来品尝!” 提着一个透明小塑料袋,鸣海月扫了一眼在袋子的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非常给面子的大声答应,“一定一定!阿武哥哥到时候要好好招待我们呀!” 后来,这声阿武哥哥叫了半年多,鸣海月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知,这个个头挺高的“阿武哥哥”和她同龄,甚至她是三月生人,山本武是四月生人,她口中的“阿武哥哥”比她还小一个月。 鸣海月:…… 可恶!亏了亏了!白叫了这么多声哥哥! 等她气冲冲地跑去找山本武算账时,曾经被她定义为天然黑的男孩摸着后脑勺一脸天然,“诶?原来你比我大啊,哈哈,抱歉抱歉,是我没看出来。” 跟山本武一比,确实是个矮墩墩的鸣海月顿觉膝盖中箭,这绝对是嘲讽! 啊啊啊,天然黑去死! 她毫不留情地把还没入门时雨苍燕流的山本武揍了一顿。 但此时当下,夏日祭上的鸣海月望着山本武高大的背影,心里只有满满的喜悦,白嫖一条小金鱼,阿武哥哥真是个大方的好人! 两个人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鸣海月觉得这个夏日祭虽然她都没怎么玩,还有很多好吃的没吃到,烟花大会也没有去看,但还是过地很充实很开心,要说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 “阿纲带了章鱼小丸子给我吃,一晚上都在陪我,我本来想捞一条小金鱼送给你,然后我也捞一条,我们一起养鱼大鱼二,可惜我想的太简单了,钱花没了没捞到鱼,最后还要靠阿武哥哥送鱼,可是,不是我送给阿纲的就没有意义了。” 静静听着小伙伴诉说的泽田纲吉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明亮的棕色眼眸浮现温柔的笑意,“属于夏日祭的礼物,我早就从阿月那里收到啦。” “诶?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鸣海月:苹果猫猫疑惑.jpg 泽田纲吉弯了弯唇角,笑着解释道,“就是前几天呀,阿月不是送了我一颗亲手做的苹果糖吗?” 是夏日祭前夕那个泛着果香的午后,空气里都是苹果的甜香。 他知道是阿月和绫姐姐在熬制苹果糖,然后在院子里的他猝不及防听到了墙外哒哒哒的欢快的脚步声,紧接着阿月推开了他家院子的门,举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糖,兴冲冲的跑进来对他说,“阿纲,这是我第一个做成功的苹果糖诶!送给你!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泽田纲吉当时接过那颗苹果糖,顺从心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为什么要送给我呢?”怎么想都应该是绫姐姐才对吧。 “嗯……没有为什么啊,就是第一个就想到阿纲了呀。” 女孩子的话语像夏日午后的一缕清风,泽田纲吉咬了一口苹果糖,甜丝丝的味道,和清风一起吹入了他的心里。 鸣海月听了小伙伴的话心里又是感叹,又有一丝心虚。 前几天的一颗苹果糖……不是吧?阿纲也太好打发了,那算什么礼物呀,她其实就是想找阿纲让他帮忙尝尝味道,她姐姐是制作苹果糖的主力,一开始尝味道的时候早就吃腻了,于是轮到她想要找小白鼠试味的时候她第一个就想起阿纲了。 鸣海月:决定了,接下来几天就对阿纲好点吧。 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阿纲幸福并快乐着。 并盛的夏日祭过后,台风来袭,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风大雨的鸣海月在惊叹了一会过后,就只剩下了伐开心——下雨天了怎么办?我没办法出去玩了。 这场台风带来的雨水从一开始的暴雨然后是中雨,最后是小雨淅淅沥沥,反正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鸣海月也连续好几天待在家里发霉。 下雨天和睡大觉最配了。 算了算了,就当休养生息了,等天晴后她就又是活力四射的小太阳了! 等到雨过天晴,这个暑假也进入了尾声。 全家去冲绳度假的海藤瞬也回来了,三个小伙伴再次碰面的时候,鸣海月满含羡慕地瞅着依然白的发光的海藤瞬,不是说冲绳的日光很厉害吗,这家伙的皮肤是上了多少防腐剂啊,怎么肤色还是一点没变?! 看来冲绳的日光也拿这家伙的“白化病”没办法,啧,没救了,鸣海月酸酸地想着。 她眼不干为净地扭头,一眼也不往海腾瞬的方向看,提议道,“让我们抓住暑假的尾巴,在最后几天尽情狂欢吧!水族馆!水族馆!我还没有去过水族馆呢,我们今天去水族馆吧,看,我连相机都带出来了!” 海藤瞬不想去,“刚放暑假的时候,我为了写暑假作业的观察日记去过好几次水族馆了,能不能换个地方?” 这句话说完,现场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没有等到小伙伴回答的海藤瞬左顾右盼,然后就看到了两个小伙伴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们怎么都这个眼神?” 鸣海月和泽田纲吉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发出了惊叫,“暑假作业!!!” 泽田纲吉要疯了,从放暑假起就被他抛到脑后的暑假作业,终于被他从脑海的犄角旮旯里想了起来。 鸣海月也方成了慌脚鸡,完了完了,又把暑假作业给忘了,自己这个脑子是肿么肥四,怎么每次都忘记写暑假作业!(其实就是不想写) 真学霸海藤瞬:“不会吧,你们竟然没写暑假作业?这玩意难道不应该是一放暑假就开始写,写完了才能好好玩吗?” 鸣海月和泽田纲吉是真学渣:“说什么呢,暑假作业明明应该是一种在暑假的最后几天突击完成、开学后老师也不会仔细看的东西。” 话音落下,三个小伙伴面面相觑,半晌过后,海藤瞬收到了两个小伙伴的眼攻击。 “不是说好了一起当学渣的吗?!” 海藤瞬:“谁跟你们说好的啊,我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好吗!” 鸣海月和泽田纲吉一阵无言,是哦,现在回想起来海藤瞬确实没说过,是他们先入为主,可是这家伙自己也有问题,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好学生的样子啊! 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今天的并盛出现了两个失意的人。 “我每次考试很少有及格的时候。”——鸣海月。 “我所有科目都不及格。”——泽田纲吉。 “但是……” “这样的我们竟然也会有学霸朋友?!”×2 海藤瞬也没想到他在这个暑假认识的小伙伴会是两个学渣,被夸学霸的他有些小激动,又有些脸红,“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只不过是他家家教严格,他妈妈管他很严,暑假作业早早写完才能开始玩也是他妈妈规定的……等等!!! 海藤瞬倏地瞪向鸣海月,“你这家伙不是转学生吗!你一个转学生哪来的暑假作业?” “诶?”鸣海月一愣,被这一点醒后便是放声大笑,“对啊,我是转学生了,根本没有暑假作业啊哈哈哈哈!” 那这么说的话,唯一一个暑假作业还没写完,不,是还没写的人岂不就是…… 泽田纲吉:QAQ 青梅1 九月的清晨,新学期的第一天,泽田奈奈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现在时间还早,想到儿子小纲昨晚通宵赶作业,早上再早早起来会很辛苦,泽田奈奈便打算晚点再喊他下楼。 谁曾想没过一会,她就听到了“啪嗒啪嗒 ”下楼的脚步声。泽田奈奈从厨房探出头,惊讶地看着她儿子,“小纲?还很早呢,不多睡一会儿吗?” 泽田纲吉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抬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不了妈妈,今天开学,阿月是转学生要提前到校找老师报道,我和阿月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学校,以后也要一起上学,说不定,阿月等下就会来喊我出门了,妈妈,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泽田奈奈听着儿子絮絮叨叨,一句话里说了好几个阿月,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哎呀,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呢。 “妈妈?妈妈?!” “嗯嗯?纳尼纳尼?”泽田奈奈回过神来,迎面对上了儿子一言难尽的眼神,泽田纲吉:“妈妈,你刚刚在想什么?笑的好奇怪啊。” 泽田奈奈连忙收起了脸上的姨母笑,不,老母亲的笑容, “没什么没什么,阿纲,要加油哦!” “哈?”泽田纲吉一头雾水,加什么油啊,妈妈今天奇奇怪怪的。 …… “阿纲,阿纲!” “是阿月来了!”泽田纲吉吨吨吨喝完牛奶,抓起书包往外冲,“妈妈我出门了!” 泽田奈奈:“和阿月路上小心啊。” 泽田纲吉已经听不见了,看着提着书包站在他家门口的女孩,他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 如瀑的银色长发散落到腰际,在清晨的日光照耀下仿佛熠熠生辉。 时隔一个多月,他再次见到了长发造型的阿月,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只不过与初见时不同的是,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发蓝眼的女孩身着制服裙,静静地站在那里,眉眼弯弯,精致秀美的面容上噙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 噗通……心跳顿时像是漏跳了一拍。泽田纲吉脸红了,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他再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在他一贯威武霸气的小伙伴阿月身上看到如此娴静如大和抚子的一面。天哪,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泽田纲吉又震惊又莫名感动,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他的小伙伴指着他的脸嘎嘎大笑,“阿纲你没照镜子吗?你看你的黑眼圈又大又圆好像大熊猫啊嘎哈哈哈!” 泽田纲吉:…… 娴静如娇花照水什么的,果然都是他的错觉ー_ー “阿月,你这是假发吧?”毕竟昨天各回各家时阿月还是炸毛的短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长到这么长。 鸣海月点头,“是姐姐帮我搞到的,虽然不够银,没有我本来的发色鲜亮,也不带卷,但也还行吧,反正也是为了搭裙子,你们学校女生的校服怎么就非得是裙子呢,和我的造型太不搭了。” 谁让你当初非得剪成男生的发型啊!还有……“不是‘你们学校’,是我们学校啦!” 鸣海月:“啊对对对,总之,第一印象很重要,转学第一天我得给新同学和新老师留下我是淑女的好印象,这样以后我和坏同学发生冲突的时候才能更好地把我摘出去,淑女能有什么错呢,淑女都是迫不得已的,有错也是坏同学带坏的!” 听了阿月这一番振振有词的歪理,泽田纲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阿月第一次来他家拜访的时候又优雅又淑女的样子,还有妈妈经常叮嘱他“阿月是女孩子,在外面玩要多照顾阿月”“别带阿月去危险的地方”“遇到事情小纲身为男孩子要记得保护阿月”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泽田纲吉:…… 所以,妈妈成功地对阿月戴上了淑女滤镜,而他,现在在妈妈眼里又是什么形象呢? 泽田纲吉嘴角一阵抽搐,妈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和阿月的角色其实是反过来的啊! 他看了看阿月的假发,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嗯……总觉得阿月装不了几天呢。 早上的空气分外清新,九月夏末时节的天空是一种浅淡到泛白的蓝,其上漂浮着几缕仿佛被微风吹拂地各自摇曳的云丝,天气不冷不热,连日光散发都是一种何在舒适的温度。 两个人出门早,一路慢悠悠地往并盛第三国小走去,泽田纲吉还顺便给阿月介绍了一下路过的店铺,好吃的甜品店和咖啡厅、有着美丽温柔老板娘的拉面店、他经常光顾的文具店等等,就这样磨磨唧唧的来到学校时,还不到八点。 将阿月带到班主任所在的办公室,泽田纲吉又肩负着“通知小瞬不要说漏嘴”的任务,跑去四年级a班找海藤瞬了。 然后回到他所在的b班没一会,他就听到班上有名的小喇叭荻原同学大声播报着“这学期我们班上有转学生,我刚刚在藤田老师那里看到了,是个漂亮的女生!” 在小学鸡眼里,转学生都自带神秘光环,什么都不做也会引来大家的关注与议论。接下来整个班里都在讨论转学生的事情,泽田纲吉竖着耳朵默默听着大家五花八门的猜测,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后排的方向又很快收回目光,整个教室只有那里有两个空位,也不知道阿月会选哪个座位…… 就在这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掉了。 无独有偶,十分钟后,班主任藤田老师也产生了相同的感觉,话说他的班里不是总共29人吗,30个座位怎么会多出两个空位?! 此时,站在讲台上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的鸣海月正在接受台下同学的注目礼。 全班同学:盯—— 正伪装淑女的鸣海月:笑容僵硬.jpg 藤田老师怒气值正在上升,是谁?是哪个小混蛋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吗?! 气地拿出座位表一看,看着后排那一栏上“黑子哲也”的名字,嗯?黑子哲也,那没事了。 好歹当了这个学生三年零一个学期的班主任,想到黑子哲也的奇葩存在感,藤田老师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清了清嗓子,“呃咳!黑子同学,麻烦举一下手。” 教室里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嗨,在这里。” 嗬!!! 全班同学:什么时候?!! 黑子哲也瘫着一张婴儿肥的小脸,语气平静无波,“我一直都在。” 受到惊吓的同学嗡地一下炸锅了。 “真是的,黑子,不要这么吓人啊!” “总感觉黑子君的忍术越来越厉害了。” “听说黑子同学祖上是传承自战国时代的忍者,而他就是忍者家族的第28代传人呢! ” 黑子哲也,一个因为自身堪称bug的超稀薄存在感而在班里留下了神秘忍者传说的小学鸡一枚。 成功取代转学生成为全场MVP的黑子哲也:不是忍者也不会忍术,不信谣,不传谣 ,破除封建余孽,从我做起。 面无表情的黑子哲也在注意到转学生看向自己闪闪发亮的目光后,眼皮狠狠一跳,然后越发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 忍者诶!!! 三个感叹号表示鸣海月惊叹的心情,之前是法国人的她对霓虹自古传说的忍者啊妖怪啊之类的东西感兴趣极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忍者诶!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鸣海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算是同桌的黑子哲也身上。她发现每当自己的注意力从黑子身上移开超过十秒,她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明明这么近,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还有之前她在讲台上的时候,在黑子同学出声之前,她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太神奇了!黑子同学果然身怀神秘莫测的忍术! 过了一会,当藤田老师背过身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一个纸团划过一条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黑子哲也的桌上。 打开后,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蹩脚日文,大致意思大概是——“黑子同学,你能不能每10秒小声吱一声?” 黑子哲也:…… 很好,一句话写错了好几个字,连他的名字都拼错了。 十秒后,旁边的新同桌又是使眼色又是咳嗽又是打手势地催促,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吱。” 一堂课下来,鸣海月印证了自己发现,果然黑子同学的忍术只要出声就会自动破解,反过来,只要不出声就是无敌的! 她要拜师!她要学! 青梅2 下课后,鸣海月迫不及待地就想跟她眼中的忍术传承人黑子哲也套近乎,然鹅她没料到班上的同学对转学生超乎寻常的好奇,尤其这个转学生在他们眼中还是如此特殊。 “鸣海同学是外国人吗?你的长相好像电视里的外国女明星。” “鸣海同学之前是在哪里上学?是海外吗?” “鸣海同学,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 “鸣海同学……” “鸣海同学……” 一开始还礼貌回答几个问题的鸣海月,看着将她座位围地水泄不通的同学们,耳边还一直嗡嗡的,透过人群的间隙,只依稀能看见小伙伴阿纲蹦来蹦去艰难想要进来解救自己而不能的弱小身影。 鸣海月:笑容逐渐僵硬,心情逐渐暴躁。 好在上课铃响起及时拯救了她,不然她这张淑女的皮就披不下去了╮(︶﹏︶)╭ 鸣海月已经意识到,同学们在对她这个转学生的新奇还未消散之前,她想在教室里有一个清静的课间时间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又一堂课过去后,老师前脚走,后脚鸣海月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泽田纲吉的座位前,语速飞快地说,“阿纲,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参观校园吗,我们这就走吧!” 然后不给泽田纲吉反应的时间,拉着他就跑出了教室,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班上同学略显古怪的目光。 可泽田纲吉注意到了。 反正他们一定都是在奇怪为什么阿月会跟他做朋友,之后也八成会有“好心”的同学把他废柴纲的真面目告诉阿月吧? 到时候知道真相的阿月真的还愿意跟自己做朋友吗?要是阿月不愿意了,他该怎么办?又要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了吧……泽田纲吉自暴自弃地想着。 从暑假认识阿月后,大部分和阿月在一起的欢快的时间之外,偶尔他难以控制的会产生类似的自卑的想法,像个小太阳一样活力勇敢的阿月,和胆小懦弱废柴的自己,这样的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在别人看来恐怕会觉得很不搭吧。 “阿纲,我跟你说,我发现同桌的黑子同学真的会神神奇的藏身之法,就是班上同学说的忍术!”鸣海月将自己上节课对黑子哲也的观察发现告诉了泽田纲吉,很显然,她对黑子哲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黑子同学可有意思了,我给他抛的纸团上写着让他每隔十秒吱一声,其实就是开个玩笑想跟他套近乎,结果他真的吱了!黑子同学一定是个心肠柔软的人,那想必也会同意我跟他拜师学艺、教我忍术吧?” 鸣海月满脑子都在畅想着自己学会忍术之后神出鬼没,因而忽略了一旁小伙伴变得丧丧的表情。 泽田纲吉:阿月又要有新朋友了,我要被抛弃了吗呜呜(╥﹏╥) 他忍着心酸说道,“会的吧……我感觉黑子同学人很好。” 但他现在真的不太想再说这个人了,泽田纲吉打起精神,开始尽职尽责的给鸣海月当导游,“不是说要参观校园吗,就从我们所在的这栋教学楼开始吧。除了我们四年级外,楼上几层是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前辈,所以平时大家都不怎么往楼上去,对了!” 泽田纲吉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在他们并盛第三国小甚至整个并盛小学界都相当有分量的一个人。 说到这个人,泽田纲吉一脸胃疼,面有菜色,“阿月你记得千万不要到我们这栋楼的天台上去!那是属于云雀学长的地盘,没经过云雀学长允许擅自进入的话,绝对会被云雀学长打个半死!” “云雀……”鸣海月沉吟,“云雀恭弥是吗?” “噫!!!你已经听说过云雀学长的名头了吗?”泽田纲吉表情惊恐,他可以确定自己和小瞬都没有提过,那只能是阿月从别处听说的!天哪,一定是云雀学长的传说流传的越来越广了! 鸣海月点点头,“听说他很强?” “岂止是很强,云雀学长那是非常强!”虽然自己并没有被云雀恭弥揍过,但泽田纲吉曾经不小心撞见云雀恭弥揍找茬的高年级前辈,那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的碾压。 从此,泽田纲吉对云雀恭弥是既害怕又崇拜,在此刻自然而然吹了一波,“云雀学长可是打遍全并盛所有小学无敌手,是称霸并胜小学界的王者!甚至连许多听过云雀学长的名号不信邪来找茬的国中生都被云雀学长反过来狠狠教训过!大家都说云雀学长是我们并盛最狂霸酷炫拽的小学生!“ 哇靠!姐姐果然没有骗她!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云雀恭弥就是那个强中强!最狂霸酷炫拽是吗…… 鸣海月表情越来越慎重,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要提高的还有很多,打算彻底避开云雀恭弥,先苟一波猥琐发育,等她成为资深太极拳拳师,再学会□□的八极拳,掌握奥义“无二打”,到时候什么狮子拳师、什么云雀恭弥,通通不在话下! *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课上体育老师宣布要进行跳箱训练最后顺便测试一下学生的跳箱成绩。 体育课男女是分开排队的,经过一个暑假,鸣海月的身高长了一点,已经和泽田纲吉身高持平了。她现在的身高放到男生中并不起眼,可是在同班的一众霓虹女生中就是傲视全场的存在,因而排队的时候直接落在了最后,和小伙伴泽田纲吉前后隔八丈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排在她前面的女生回头和她搭话,言语间试探着提出了疑问,“鸣海桑和泽田同学之前认识吗?” 鸣海月随口答道,“对啊,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我们是好朋友。” 不料,眼前的女生听到她的回答后一脸吃惊地脱口而出,“你真的跟那个废柴纲是好朋友?” 鸣海月一怔,喃喃地重复,“……废柴纲?” “咦,鸣海桑你不知道吗?泽田同学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所有科目都不及格的人,胆子比我们女生还小,做什么都做不好,喏,不信你自己看吧。” 鸣海月顺着女生的视线抬头望去,场上是男生先开始跳箱,现在正好轮到了泽田纲吉,然后她就亲眼看到了她的小伙伴废柴的一面。 可是,阿纲是个运动废柴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呀。 从暑假一起学游泳的时候开始,阿纲和小瞬就仿佛在比谁更胆小谁更运动废柴一样,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有些不耐烦了,但被阿纲忐忑的目光可怜兮兮地注视着,仿佛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下一秒就能哭出来,鸣海月就心软了,只能抹一把脸,继续跟运动废柴死磕,都给我往死里练! 在她看来,阿纲只是缺乏练习而已,只要经过持续一段时间的高强度的狠狠的训练,她相信不管是游泳也好,还是现在的跳箱也罢,阿纲都是可以及格的。 你看阿纲都可以连贯地蛙泳50米了,那跳箱也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虽然阿纲胆子是很小,可是真的遇到危险的情况,阿纲也是可以挺身而出的。在海边的小树林里,就是多亏了阿纲,她才能撂倒那个叫了平的家伙。 而且阿纲也不是做什么都做不好,除了天赋异禀的人,大家在最开始接触一个新事物的时候、做没做过的事情的时候,大多都是笨手笨脚的,只不过阿纲格外笨拙罢了。 但是只要愿意去学,愿意在日常中勤加练□□有做好甚至熟能生巧的一天。至少阿纲的料理水平是有进步的,从她上门拜访那天的鲷鱼烧开始,之后阿纲每天都会到厨房帮奈奈妈妈的忙,现在已经勉强可以帮奈奈妈妈打打下手了。 因着这番想法,鸣海月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小伙伴垂头丧气地下场,同时把弹跳力和身体柔韧性记在了小本本上,等回头问问阿纲愿不愿意做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训练好了。 到了放学的时间,鸣海月和泽田纲吉到A班门口和海藤瞬汇合。 海藤瞬开始诉说不满,“为什么阿月不转到我们a班啊?你们俩都在b班,结果我一个人在a班……”他第N次怀疑自己被排挤了,但没有证据。 因为…… 鸣海月:“哪有为什么,这都是天意啊,谁让你们a班已经满员了呢。” 泽田纲吉:“可能是我比较幸运吧。” 海藤瞬:我恨运气玄学! 三个人吵吵闹闹地往校门口走去,然后眼尖的鸣海月远远地看到等在校门口的某个发色不够鲜亮的白毛后,眉头顿时一跳。 那不是那个谁吗?她今天想起两回的某个狮子拳师,那个叫了平的家伙! 她连忙扯过两个小伙伴往花坛后一躲,暗中观察,“你们看校门口!” 看到双手环胸等在那里满脸写着不好惹的笹川了平,泽田纲吉和海藤瞬齐齐一惊。 看他身上的校服明显不是他们并盛第三国小的,那他在开学第一天出现在三小校门口还能是为了什么? 泽田纲吉瞬间想起当初人家一问他就傻乎乎的报了姓名和学校,结果人真的找来了,他果然是被记仇了! 三个人都慌了,鸣海月倒不是因为害怕,毕竟那是她的手下败将了,而且她现在长发飘飘,身上制服又是女生样式的,被认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那个了平看到他们三人走在一起,那自己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而且就算没认出她来,万一那家伙对她两个柔弱胆小的小伙伴下手怎么办? 必须要想办法把他打发走! 那家伙不是号称自己是并盛斗鱼吗?而且他那长相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希望他的头脑也跟鱼一样吧。 鸣海月眼珠转了转,叮嘱两个小伙伴,“你们先别出来,看我的!” 她抬手整了整假发,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法兰西淑女,申请出战! 校门口,并盛斗鱼笹川了平睁着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不放过每一个走出校门的人,盯—— 青梅3 缩在花坛后用看勇士的目光目送他们的鸣海大王远去,泽田纲吉和海藤瞬这两个幕后人员比即将上场“表演”的鸣海月还要紧张兮兮。 “小瞬你说阿月真的能骗过那个人吗?” “应该可以吧,对面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再说那可是鸣海大王啊!大王在我心里可是无所不能的!” 泽田纲吉黑线地看着海藤瞬无脑吹,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待会如果情况不妙,他们就立刻冲上去为阿月助威,嗯……好吧,其实当肉盾的可能性更大╯﹏╰ 校门口,当一顶白毛出现的瞬间,笹川了平炯炯有神的虎目更加瞪了起来,目光继续往下,看看这蓝眼珠子,长相也对上了,就是这脸上的肤色是不是有些深了?他记得那个混蛋小鬼是个小白脸来着呀,视线再一扫—— ??? 怎么是长头发,还穿着女生的制服?这是个女生?!这是肿么肥四?!笹川了平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欧尼酱!” 伴随着一声呼喊,一个橘色头发的女生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笹川了平回神,看到来人顿时讪讪,“京、京子,你怎么来了?” 笹川京子喘了口气,担忧地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到人家学校来?你是不是来找人打架的?” 笹川了平矢口否认,“不是!”怎么能说是打架呢?他是来挑战的,来切磋的,来一雪前耻的! 自海边小树林滑铁卢后,他笹川了平可是后面整个暑假都在提升自己的拳击技术,自觉进步不小,想着那个白毛混蛋小鬼既然和那个泽田纲吉是一起的,那两人应该也是同校,这才找来了并盛第三小学。 笹川京子半信半疑,“那哥哥你是来干什么的?” 呃……笹川了平语塞,无论是挑战切磋还是交流武技,肯定都蒙不了他妹妹,更不敢说一雪前耻了。 正目光游移,视野里的那顶白毛已经走到了校门口,笹川了平再顾不得他妹妹,立刻气势汹汹地过去堵人去了。 笹川京子一看她哥哥要堵的人竟然还是个女孩子顿时生气了,她哥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欺负女孩子什么的,太差劲了! “住手啊哥哥,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京子你别拉着我,快放手!我有正事!” “不要!” 兄妹俩拉拉扯扯地堵在鸣海月身前,鸣海月面上淡定微笑,心里有些方了,搞什么啊,哥哥跟她打过架,妹妹买过她的苹果糖,兄妹俩都见过她,她这马甲还能保得住吗?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银色长发的女孩眼含笑意,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细声细气地问道。 笹川京子看清眼前女孩子的长相后顿时惊讶出声,“是你!” 她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夏日祭上那个戴着苹果头套又可爱又帅气的男孩,原来她是女孩子! 笹川了平:“咦?京子,你认识她吗?” “哥哥,我跟你说过的,就是在夏日祭上遇到的白发蓝眼的……女孩。” “哦……等等,你当时不是说是白发蓝眼的男孩吗?” 笹川京子看了眼银色长发的女孩,有些尴尬,拉着哥哥小声道,“别说了哥哥,是我认错了,人家是女孩子。” 那时候她的长发应该是都盘在头套里,衣着也是中性风,所以自己才会觉得这是个男孩。 说着,笹川京子很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认错人家的性别致歉,“对不起。” 鸣海月微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啦,是我当时的穿着打扮容易引人误会,”她状似不经意地继续说道,“毕竟,那时候我穿的是我哥哥的衣服。” 笹川了平要素察觉,立刻追问,“你还有个哥哥?他长的啥样?” 上钩了。鸣海月唇角勾起,说话的语气更加柔和,“和我长的一样呢,我和哥哥是双胞胎,但哥哥头发是自然卷,而且他的皮肤比我白,我身为女孩子反倒比较黑,真伤脑筋呢,我也想长得白呀。” 对上了!那个混蛋小鬼确实是个炸毛自然卷短发小白脸! 笹川了平:“喂,你哥哥人呢,叫他出来!” 说完他就挨了来自妹妹的一个肘击,笹川京子:“哥哥,不可以对女孩子这么凶啦。” 鸣海月难过地叹了口气,语气低落,“哥哥和妈妈回法国了,一年里也只有暑假才会回来见我和爸爸。” “什么?那小子跑路了?!”笹川了平心下失望极了,神经大条的他还没get到鸣海月话里的意思,“他为什么……唔!” 心思更加细腻的笹川京子听懂了,哥哥跟着妈妈在法国,妹妹跟着父亲在并盛,这是父母离婚的离异家庭呀。 生怕她的笨蛋哥哥说错话戳人家痛处,笹川京子难得强硬了一回,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死死捂住哥哥的嘴巴,“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和哥哥今天打扰了,就先告辞了。” “嗯嗯,那再见啦~”再也不见! 笹川兄妹俩一离开,泽田纲吉和海藤瞬就从花坛后跑了出来,三个小伙伴快地击掌,“真的把人蒙过去了!” “放心吧,那个了平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鸣海月把刚刚的经过大致说了说,叮嘱两个小伙伴统一口径,“万一你们以后不小心碰到他,可千万别说漏了呀。” “放心吧阿月,我们才不会呢!” 鸣海大王是鸣海大王,那大王口中回法国的哥哥就是他们的鸣海aniki(兄贵),这他们还是分的清的,才不会说漏! 另一边,被妹妹说明原委同时三令五申禁止他再去“欺凌弱小”的笹川了平推己及人,联想一下假如他的爸爸妈妈离婚,妈妈带着他去国外,一年只有暑假才能回来见见爸爸和妹妹京子,那也太惨了! 看在那个白毛混蛋小鬼这么不幸的份上,那便算了吧。 然鹅,并盛就这么大,就算笹川了平不去找人了,两方也有可能毫无预兆的在某个地方相遇,一如当初的海边小树林,未来并盛两大拳师终有一战! 回家的路上,鸣海月问起了泽田纲吉是否想要增加弹跳力和身体柔韧性训练的问题,敏感的他知道阿月一定是看到下午体育课跳箱时他的糟糕表现才有此一问,可是…… “算了吧,我是一个所有科目都不及格的废柴纲,再怎么训练也就是这样了,不会变得更好的。”一直以来的自卑情绪攀升到了顶峰,这一刻,泽田纲吉突然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心里的小人鸵鸟抱头,阿月肯定会对废柴又不努力的我很失望吧,然后阿月大概会和我渐行渐远,她会交到很多优秀的新朋友…… “哦,那就算了,“鸣海月随意道,转而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别的事,“阿纲你看到了吧,我的淑女计划今天大成功耶!我应该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下一个初步的好印象了吧?再坚持一个星期,然后就可以借口已经融入了新环境,怕做事就不必像今天这么拘谨,可以逐渐恢复我本来的性格……” 泽田纲吉呆呆地看着滔滔不绝的小伙伴,他忐忑地等待宣判,结果阿月的反应……好平淡啊。 “你、我、我废柴又不想努力,你不觉得很失望吗?” “啊?合着你一直发呆是在想这个问题啊,阿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鸣海月手臂一台搭在小伙伴的小肩膀上,一脸感同身受,“是不是觉得自己怎么都学不好也不想学所以干脆摆烂了?我懂,我都懂,阿纲,我现在就有这种想法啊!我的脑子也不怎么开窍,姐姐说我还有厌学情绪,反正每晚姐姐给我补霓虹这边的小学课程都得运气好几回。” 泽田纲吉欲言又止,“可是,阿月你学的是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吧?” “喂喂,你在小看一年级吗,我跟你说,一年级的课本也全是日文我也看不懂啊,姐姐还让我不要放弃自己的母语,可是我以前在法国上学的时候除了体育其他科目也很少有及格的时候,姐姐自己是学霸,就从来没考虑过像我这样的学渣能掌握一门语言就很难了,怎么可能同时兼顾呢?”阿月揽着小伙伴大倒苦水。 泽田纲吉听得震惊又心有戚戚,震惊的点在于自己的小伙伴阿月明明看起来长了一张大聪明的脸,结果却……以前阿月说自己考试很少有及格的时候,他还不怎么相信,原来居然是真的吗。心有戚戚则在于,从上三年级开始学英语,他也有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同时兼顾啊,国语他都学不好。 (鸣海绫:聪明,大聪明了,小月亮的蓝眼珠子和哈士奇一样经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鸣海月伸出了一根小指,“所以,我们俩的差距其实很小,就这么点,除了体育,其他科目你以为我就能及格了吗?摆烂不可耻,自卑也没关系,和我一起摆……呃,坦然一点地面对自己的不美好吧。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自卑的人往往很温柔,阿纲,你的身上就有我没有的温柔啊!” “呜…呜呜……” 鸣海月就看着小伙伴怔怔地注视着自己,然后棕色眼睛里渐渐涌起雾气,泪珠滚滚落下,哭的稀里哗啦。 “哇靠,你怎么哭了呀……”鸣海月揽着小伙伴的手臂僵住了,她有些麻爪,怎么办呀,他最不擅长应付哭哭娃了! 就在这时,她伸出的小指被另一根小指勾住了,阿纲红着一双兔子眼坚定道,“嗯!我会和阿月一起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不美好……” 也许是负面情绪也随着眼泪流了出来,泽田纲吉又有些羞窘地小小声,“那、那个,训练,我可以的。” 不光眼睛红通通,这次脸也红了。 什么训练?鸣海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看到小伙伴不好意思的表情才想起原来指的是她一开始提到的弹跳力和身体柔韧性的训练。 鸣海月:“……” 喵喵喵???刚刚不还说好一起摆烂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发奋了?阿纲真是个难懂又善变的男孩子! 还有我不是要跟你拉勾啊岂可修! 青梅4 开学第一天的晚上,在又被姐姐逮着用一年级的国文课本一顿“摧残”后,鸣海月终于忍不住抗议道,“姐姐,就不能歇两天吗?从暑假后期开始我没有一个晚上是开心快乐的,没有一个!” 鸣海绫气定神闲地拿妹妹说过的话来堵她,“小月亮,你不是常说这年头连婴儿都内卷的那么厉害吗?你这么文盲下去的话,真的连婴儿都不如,你难道想被人说是大字不识的巨婴吗?” “哼,我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你不在意我在意,你难道想姐姐被人说有一个大字不识的巨婴妹妹吗?鸣海绫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一个大字不识……” 鸣海月烦躁又老实地坐了回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学还不成吗!”可恶,姐姐就是看准了我心软,她仗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老子的在意! 心里嘀嘀咕咕,鸣海月又忍不住好奇,“姐姐,你光顾着我,你自己那边呢?霓虹的高中课程你跟的上吗?” 快说跟不上!这样她就有理由拒绝来自姐姐爱的补课了! 鸣海绫还不知道妹妹心里的小算盘?她才不给妹妹这个机会。 “只是高中课程而已,那不是很简单的东西吗?” 被学霸秀了一脸的鸣海月彻底蔫了。 也许是上帝看她这段时日辛苦了,次日,鸣海月抽出的新卡是一个名叫薇尔莉特?伊芙加登的绝美少女。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所属世界:紫罗兰永恒花园。毫无瑕疵、宛如满月般皎洁的少女,看起来柔弱的身躯却蕴含着坚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真实身份是经历过世界战场、身残志坚的退伍女军人,然而一开始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道具,直到遇到那个男人她才成为了一个人,而不是道具。他就是基尔伯特……】 接下来的卡牌备注介绍了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少校相遇相知最后相守的过程和薇尔莉特为了理解少校对她的爱而做过的努力,然后用了大量的溢美之词赞颂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少校之间刻骨铭心、感人至深的情谊,最后连续三个金光闪闪的“最爱少校”“最爱少校”“最爱少校”简直闪瞎了鸣海月的小狗眼! 薇尔莉特的卡面介绍独树一帜,甚至到卡牌底部时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仿佛还能再来十万字的感觉。 与薇尔莉特的卡面一比,之前的□□一股子照本宣科的卡面介绍显得是那么的机械冰冷。 鸣海月算是看出来了,她的图鉴,是纯爱战神! 有了薇尔莉特这张卡,鸣海月便集齐了“CH邮政公司人事管理台账”这个图鉴,然后合成了一个新的图鉴勋章,看了看可供兑换的物品里“唱的好听的打字机”“少校的大眼珠子”等物,她嘴角抽了抽,转而毫不犹豫地用这枚勋章开了技能盲盒。 然后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她开出了让她虎躯一震从床上跳起来的强大buff——来自退伍女军人薇尔莉特的“人形兵器”。 掉落的技能化作一缕金色的光芒汇入鸣海月的身体,她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咋啥感觉也没有呢? 接下来一整天,鸣海月做了各种尝试,然后郁闷地发现,不是她的错觉,就是没有感觉,她的身体素质丝毫没有增加。她怀疑自己遇到了诈骗,上了个假的buff。 然后当晚,就和当初合成“春日部防卫队”勋章时一样,鸣海月又做梦了。不过这次不是围观另一个世界精彩的人和他们精彩的事,而是穿着军队制服的女教官一对一的指导——28天人形兵器速成班。 她打量着女教官盘在脑后的金发和仿佛蒙着雾气看不清的面容,试探着叫道,“薇尔莉特……教官?” 疑似薇尔莉特的女军人一言不发,上来就是迅猛的体术。 鸣海月懂了,原来这个buff还需要练呐,果然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强力buff。 然后她就在梦里被练了个爽。 之后的两天风平浪静,只有泽田纲吉敏锐的感觉到小伙伴阿月的身上似乎有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因着这些天,鸣海月和泽田纲吉中午都会一起去餐厅吃午饭,下午放学也都一起回家,很快整个b班都知道了他们既是邻居又是好朋友的关系。有好事的同学跑来向鸣海月确认时,鸣海月也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一点。 她根本没把周围同学那些异样的目光看在眼里,别人的看法如浮云,她想跟谁交朋友就跟谁交朋友。 星期五这天,班主任藤田老师因着他带的班新来的转学生是此前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归国子女,趁着大课间便将鸣海月叫到了办公室,亲切地关心她这一周有没有适应霓虹的学校生活啊,和同学相处地如何啊,课程能不能跟上等等。 鸣海月信誓旦旦地表示除了课程其他完全没问题,但她私底下已经在补习了,要跟上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藤田老师信了。 毕竟这一星期,鸣海月的表现他也有看在眼里,除了客观原因导致的学习上的问题,其他方面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文静的好学生。 此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眼中文静的好学生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他一个“惊喜”。 更没有料到,鸣海月口中的时间问题才是大问题,直到他把这个学生带到小学毕业,也没有等到她跟上课程的那一天。 * 因为是大课间,学生大多都在校园里撒欢,教室里反倒没多少人,鸣海月从教室的后门打算进去的时候,先听到了教室里的说话声,在人不多显得空旷的教室里,声音格外的清晰。 “……听说转学生亲口承认他们是好朋友,废柴纲怎么了,这不也有漂亮女生上赶着。” “别这样说,人家可是‘好’朋友,嘻嘻,真不赖啊,泽田。” “喂泽田,不跟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从邻居发展成‘好’朋友的吗?” …… 一字一句,成功地让鸣海月的脸色阴了下来。 太过分了,里面那些家伙竟然对她和阿纲的爱博情义阴阳怪气?!好朋友就好朋友,乱加什么停顿重音啊混蛋! 鸣海月气冲冲地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阿纲的座位边上或靠或站或坐的围了几个人,而她的小伙伴阿纲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缩在座位上,简直就是被黄鼠狼围住的小鸡仔。 欺人太甚! 敢欺负我爱博,先问过我宇宙星海战队的苍银之月答应不答应! “喂,那几个乱叫的黄鼠狼,你们难听的噪音吵到我了!” 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后,教室里先是陷入了一阵鸦雀无声的寂静。 B班正在教室里的同学都震惊地看着突然口吐芬芳的鸣海月,不敢置信这是出自开学一星期来都表现得文静优雅的转学生之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鸡仔”泽田纲吉,他立刻起身向鸣海月跑了过来,“阿月,你回来了!藤田老师找你什么事啊?有没有训你啊?” 鸣海月:“啊,那倒没有,藤田老师就是问我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 一个长得歪瓜裂枣(鸣海月视角)的男生从座位上站起来,阴沉地盯着鸣海月,语气威胁,“转学生,把话说清楚,你刚刚应该不是在骂我们吧?” 鸣海月冷笑,呵,还敢威胁我?当我会怕你个小垃圾? “年纪轻轻耳朵就聋了吗?骂的就是你还非得我再说一遍吗?你是上赶着找骂吗?”鸣海月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哒,张嘴就是噼里啪啦反问三连。 男生被怼地气急败坏,一时间口不择言,“你这混血杂/种……” “!!!你找死!” 一句话直接踩爆了雷点,鸣海月气炸了,她的目光开始四处寻摸,泽田纲吉知道小伙伴这是在找合适的打狗棒了,他默不作声地将后门的扫帚递到阿月手边。 提前为即将遭到阿月毒打的桥井同学默哀。 亲眼看到一向纯良无害的泽田纲吉递“武器”这一幕的同学都惊到了,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眼看鸣海月抄起了扫帚走向桥井那帮人,此时唯一在教室里的班干部学委黑川花忙上前阻止,“教室里不可以打架!我会告诉藤田老师的!” 好,给藤田老师和学委面子,暂时放过这个小垃圾。鸣海月运气,强制压下即将爆表的怒气,一言不发,对着骂她混血杂/种的男生比了个中指。 现在让你再嘚瑟一会,看我放学后怎么捶死你! 她提着扫帚气呼呼地扭头就走,然而刚走两步,冷不丁头皮一阵拉扯,紧接着她的假发竟然被拽下来了! 鸣海月傻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都傻了,包括此时还拽着假发的桥井同学。 回过神后,泽田纲吉直接就变成了暴漫脸,完了,阿月要暴走了! 就跟头顶炸开的一头自然卷白毛一样,鸣海月出离愤怒了! 太过分了!最讨厌扯女孩子头发的男生了!你要是堂堂正正地对打我还敬你是个汉子,可你背后偷袭不说还专门扯女孩子的长发,简直没品,下三滥! 幸好她暑假剪了短头发,现在戴的又是假发,不然岂不就被这个恶心的家伙偷袭成功了?! 在沙勒维尔那些扯过她头发的男孩都是什么下场你个瘪三知道吗? “你个混蛋给我变秃谢罪吧!” “西内!!!” 于是,刚从办公室离开的鸣海月一刻钟后就又回到了办公室,离开时还是长发飘飘,回来时顶着一头炸毛短发。 哦,对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同行的还有整件事中可以作为起因的一脸“太惨了太惨了”的泽田纲吉,从头到尾目睹了全部经过的学委黑川花,以及被鸣海月薅成地中海整个人破防到嚎啕大哭的桥井同学。 为您提供大神 苏沉眠 的《我的废柴竹马竟是少年漫男主》最快更新 青梅4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青梅5 鸣海月气愤极了,在心里大骂桥井黄鼠狼是个心机狗。她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这个心机boy哭的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无辜的受害者呢,这是想先赚一波同情分啊! 可要让她自己也哭哭卖惨……她就是哭不出来才气愤啊! 她上一次哭泣还是在外婆的丧礼上。 真哭她哭不出来,假哭以她的演技八成又太假了,鸣海月:我恨我是个如此钢铁的女子! 好在班主任藤田老师是个称职明事理的好老师,他先是向学委黑川花了解事情的经过。 黑川花完全是以客观的角度来描述整件事情,但当说到事件的高潮——鸣海月“辣手摧发”的时候,她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主要是桥井同学那个称呼实在是太难听了。 “桥井同学他……他……”感觉到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黑川花一咬牙,闭着眼大声说了出来,“他说鸣海同学是混血杂/种!” 这个带有强烈侮辱意味的词一出,藤田老师当即变了脸色。 别的地方他不管,可他的班级不能出现混血儿遭到霸凌的情况。不过……真的有人能霸凌得了鸣海同学吗? 看了看以身试法的桥井同学现在的凄惨模样,藤田老师眼角微微抽搐。 定了定神色,他又根据黑川花的描述询问泽田纲吉事情的起因。 如果是以前,只是泽田纲吉他自己被同学嘲笑,他会选择息事宁人。他其实已经习惯了,而且他很早就过了相信老师的训诫会让欺负他的同学从此罢手的年纪,与老师告状只会让他们事后私底下变本加厉。 像今天这种情况,只要他一直忍着埋头不搭理他们,过一段时间,那些人自己说够了就会散去。 可是,现在这件事牵扯到阿月了,阿月是在为他出头啊。 于是,泽田纲吉不仅说了今天这起事件,还把昨天前天大前天他被欺负的事都说了出来,末了还一脸纯良无害的表示阿月到今天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为他出头。 此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被人欺负的鸣海月:天哪,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阿纲都受了多少委屈啊! 在藤田老师的印象里,黑川花和泽田纲吉这两个同学一个沉稳负责是非分明,一个善良胆小懦弱无害,两个人的证词互相佐证又毫无漏洞,完全清晰地将整个事件还原。 至于事情的结果嘛……结果已经摆在这了。 藤田老师看看左边一头炸毛短发正瘪着嘴满脸倔强盯着他的鸣海同学,再看看右边头顶仿佛360度环绕着“我秃了我秃了”一心沉浸在悲伤里双目无神的桥井同学,板着脸将两个人训了个狗血淋头。 学校是教书育人讲文明的地方,桥井同学聚众嘲笑欺负泽田同学不对,拽同学头发也不对,更不应该用那么恶毒的词辱骂鸣海同学;当然,鸣海同学戴假发上学、骂同学是黄鼠狼、薅同学头发也是错误的做法。 “你们两人各写500字的检讨,鉴于桥井同学所犯错误更严重,罚打扫男厕所一星期。” 鸣海月顿时高兴了,好耶,她不用扫厕所! “另外,我已经通知你们两人的家长来学校了,在家长来之前你们就待在办公室写检讨吧。” “什么?!!!”桥井君对扫厕所没反应,听到叫家长却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鸣海月也不高兴,她觉得桥井同学在装模作样。叫家长不就相当于帮桥井同学摇人了吗,到时候他父母一来,而她这边只有姐姐一个人,这不是欺负人嘛! 然鹅,桥井同学的爸爸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像提溜小鸡一样把儿子按在椅子上咣咣咣打屁股,“让你骂人!让你不学好!你记住了,嘴巴使坏屁股遭罪!啪啪啪啪啪!” 伴随着铁掌炒肉的声音,桥井同学四肢扑腾像一只翻不了身的小乌龟一样生无可恋哇哇大哭。 鸣海月看的叹为观止,她已经明白,桥井同学一听叫家长后为什么那么萎靡了。 说实话,这一幕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啊! 她咽了咽口水,立刻跟姐姐赌咒发誓,“姐姐,只要你不这样对我,我保证以后在学校里都乖乖的,绝对不惹事!这次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叫家长!”没关系,她可以都改到以后在校外套麻袋。 鸣海绫:…… 行吧,感谢桥井爸爸杀鸡儆猴。 下午放学回去的路上,上午发生在b班的“扯头花”事件经过一中午加一下午的发酵,已经传遍了整个四年级,海藤瞬一路都在遗憾,这么精彩的“大战”,为什么他就没在现场呢? “我要是跟你们一个班就好了,阿月,你一战成名了,现在大家都说你是头发杀手。” 鸣海月气的跳脚,“什么头发杀手,这个绰号简直low穿地心了!” 海藤瞬仿佛生怕鸣海大王不够气,又说起了一种谣言,“还有更离谱的呢,我听我们班上研究超自然现象的同学说,你是因为封印着食发鬼的假发被破坏,被食发鬼附体然后把同学的头发吃了个精光……” 呕——鸣海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吃头发也太恶心了! 她算是明白了,假发才是这一切的万恶之源! 不,都怪那个桥井! “阿纲,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煞笔桥井欺负你呀,那我早就把他打成死狗了。” 泽田纲吉无奈,“就是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才不想告诉你啊,阿月你不是要当小淑女吗?再说我都已经习惯了,让他们说几句就说几句吧。” 竟是为了不破坏她那个可笑的淑女计划?鸣海月又内疚又感动地抱住了小伙伴,“呜呜,我再也不要装淑女了……” 于是,鸣海月的淑女马甲披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她亲手撕了。 下个周一,无视同学们的种种目光,顶着一头炸毛短发的鸣海月昂首挺胸走进教室。 我不装了! 这个周一,并盛的小伙伴们在欢快地过日常;在这一天,一座终年不见天日的岛屿离奇出现在了北太平洋上;还是在这一天,两个持有工作签证的“德国人”在东京下飞机后转车去了横滨。 为您提供大神 苏沉眠 的《我的废柴竹马竟是少年漫男主》最快更新 青梅5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青梅6 黑子哲也最近有些烦恼。 从开学第一天起,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新同桌鸣海同学盯上了。 原因他也能够猜到,鸣海同学对他天生的低存在感产生了好奇心。 但任谁被连续盯了一星期,想必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吧? 又一次感受到旁边“盯——”的视线,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扭头,目光幽幽地直直对上明海月的灼热视线,仿佛冰山与火海的对撞 。 彼此对视了差不多十秒钟,鸣海月卡巴卡巴眼睛,有些心虚地说道,“黑子同学有事吗?” 黑子哲也反问:“难道不是鸣海同学有事吗?有话请直说。 ”就是不要再在线盯人了! 犹豫了一秒钟,鸣海月试探着问了出来,“黑子同学,我觉得你们家的忍术特别厉害,那个,你有考虑过开班授课吗?” 黑子哲也:“……” 他没有想到,鸣海同学看起来一脸聪明相,竟然天真地相信班里那些关于他的奇怪谣言。 “鸣海同学,我真的不会忍术,我们家也不是忍者家族。” 鸣海月不信,“可大家都说你是战国时代传承至今的忍者家族的第28代传人呀。” 黑子哲也发出灵魂质问:“大家也都说你是‘头发杀手’,请问鸣海同学你是吗?” 鸣海月一噎。 黑子哲也持续反杀:“而且就算按照25年为一代计算,战国时代至今500年,也并没有达到28代之多。 ” 并不清楚这些知识点的学渣鸣海月:“……” “大家之所以觉得我会忍术其实是因为我天生存在感比较低,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给你,很抱歉。”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这是天赋,学不来的。 听懂了的鸣海月像霜打了的小茄子一样蔫了下来,也不再盯着黑子哲也了。 但过后她就发现,她和黑子同学的关系反而变好了,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盯人行为对黑子同学造成了困扰。 哪怕在意识到这点后自己便郑重道歉,黑子同学也接受了,但鸣海月的心里始终觉得过意不去,盘算着另找机会的安慰黑子被自己的“热情”吓到的小心灵。 日常的时光如流水般过去,仿佛昭示着什么,凛冬毫无征兆地提前而至。 刚刚进入11月,并盛、东京乃至整个关东地区突然飘起了小雪。 昨日还是秋高气爽,一夜之间气温骤降,泽田纲吉早上出门的时候只觉得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冷意,被冷空气一激直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真奇怪,今年雪下的好早,以前并盛都是在新年前后才下雪的。”泽田纲吉揉着鼻子嘟囔了一句。 鸣海月抬头望着眼灰蒙蒙的天空和飘飘扬扬往下落的的小雪花,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早上看到窗外下雪时姐姐的喃喃自语——“多事之秋”。 望着望着,她忽然仰天张大了嘴巴,从上往下都能隐约看见小小的扁桃体,“啊——” 然后就被一朵直直落入喉咙的冰冷雪花刺激地“咳咳咳咳咳!” 旁观了全过程的泽田纲吉:“……” 他无语又有些好笑,下意识伸手轻拍着小伙伴的脊背,“为什么要突然张大嘴巴啊……” 好丢人呐!还好只有阿纲看见刚刚那一幕,鸣海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我就是想尝尝这里的雪和法国的雪有什么不同嘛……” 所以,刚刚那傻乎乎的举动原来你在法国就干过啊,泽田纲吉不禁翘起了嘴角,眉眼也流露出笑意 。 阿月傻傻的呢。 “哇,阿纲你不要笑!”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鸣海月:“……哼╯^╰,好吧我信你。” 但她心里的想法却是——高兴的事一定就是她刚刚闹的笑话!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见过的阿纲你的黑历史更多! 路边,报刊亭的老板收起摆放在外面的报纸以防被雪打湿,一张张的头版上是大大的黑色字体——“横滨突发大事件!千年未有之大爆炸!” 两个上学时间比高中生晚的小学鸡说说笑笑地经过已经空无一物的报刊架,冷风吹起零落在地的雪花,唯余一片萧瑟肃杀。 “鸣海桑,早上好!” “早上好,鸣海同学。” “米拿早上好。” 鸣海月笑着和班级里的女生打招呼。说实话,一开始她暴露出真面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受到女生们的反感或排斥,后来嘛,反感也有,但也不乏好感,理由也很真实。 “鸣海同学,谢谢你!那天过后,我后座的男生再也没有拽过我的马尾辫,这都是你的功劳!” 就是这样,她,鸣海月,以一己之力让班上喜欢揪女生辫子的调皮男生闻风丧胆,再不敢伸出犯贱的爪子。 因而除了一开始“辣手催发”的小插曲,鸣海月在并盛第三国小过得如鱼得水,每天放学回家都都乐呵呵的。 今天也是如此,回家后更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弗兰给她的回信到了! 嘴上抱怨着“真是的都两个月了才给我回信 ”,手上拆信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看了信后她才知道原来弗兰为了能够亲笔给她回信,还在上幼稚园的他花了很长时间认字练字,这才有了今天这封亲笔信。 原来她在弗兰心里的地位有这么高的吗,鸣海月感动坏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信上的一句——“琳恩姐姐,我跟奶奶打赌你在新学校不超过一个星期就得暴露真面目,赌注是一个苹果派,麻烦回信时将结果告知一下,反正肯定是我赢,你觉得呢?” 鸣海月:弗兰给我的感动永远不会超过三秒。 我就值一个苹果派吗?啊?!还我觉得呢,我觉得你个大苹果头鬼! 最让她恼羞成怒的是,弗兰他猜对了!她真的没有装过一个星期! 但紧接着她就顾不得这些了 ,她看着信惊叫道,“天哪,弗雷德里克哥哥要上战场了!姐姐,姐姐你快看啊!”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鸣海绫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心乱如麻。 她今天路过报刊亭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新闻报道,横滨昨夜发生了大爆炸,她知道这是中原中也出世,擂钵街形成了。 而这其中又牵扯到了一个跟她们关系密切的人——阿蒂尔·兰波。 她从五岁后随外婆在法国居住时就认识了弗雷德里克和阿蒂尔,就跟小月亮和弗兰一样,他们也曾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哪怕她此前在阿蒂尔去往巴黎时就下定决心为了她们姐妹俩安全活下去,远离剧情,可她终究不是冷血动物,此刻仍然心有不忍。 弗雷德里克在这个时间点开赴前线,那这个前线真的很难让她不往常暗岛上联想。 常暗岛战役,堪称文野里的“绞肉机”,弗雷德里克这一去万一回不来,魏尔伦回到法国后如果上报兰波死亡,那兰波家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的悲痛。 她明明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放任不管的话兰波就真的会死于十五岁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手里。 那些在法国时度过的记忆里已经染上了秋香色的温暖而平淡的日子,那些相处过的一张张温柔的面庞,那些事和那些人一一在鸣海绫的脑海里浮现,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去横滨走一趟吧,至于能否找到兰波,就将一切交给天意吧。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鸣海月大声叫着明显走神了的姐姐。 回过神的鸣海绫就见她妹妹跟小狗一样翻出了被她压在书包下的报纸,指着报纸质疑道,“这份报纸有什么特别的吗?姐姐你以前从来不买报纸回来的。” 鸣海绫:……你怎么发现的?妹妹你以前也没有这么目光如炬的。 横滨……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鸣海月突然灵光一闪,然后露出了睿智的眼神,“姐姐你是不是想去横滨?是不是要去看这个大坑?带上我吧,我也要去!” 你休想一个人去横滨旅游! 看懂了妹妹眼神含义的鸣海绫:她才不是去旅游的好吗。 妹妹跟泽田纲吉混久了,越来越向直觉系发展了,也……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为您提供大神 苏沉眠 的《我的废柴竹马竟是少年漫男主》最快更新 青梅6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青梅7 鸣海月发现,姐姐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首先,今天的姐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乎没怎么笑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紧绷,这很不正常。 其次,当她提起自己也要去的时候,姐姐的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是皱眉! 这还不够明白的吗?读姐姐表情十级学者鸣海月看出来了,姐姐其实很不想带她去横滨,姐姐是抗拒的! 天哪,晴天霹雳有木有!“ 你怎么忍心拒绝你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Σ(っ°Д °;)っ”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结合以上两点,姐姐会专门买报纸关注横滨的大事件、这次决定去横滨,绝对不是为了旅游,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会很麻烦,不然姐姐不会是这样紧绷的状态,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所以姐姐才不愿意带她去。 那她就更得去了! 鸣海月忧心忡忡,自以为苦口婆心地劝诫,“姐姐,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有自知之明,别看我小,但我们俩当中,你才是需要我保护的战五渣啊。” 她就差晃着姐姐的肩膀大喊,不要让我担心呐,姐姐你要有点ac数啊! 战五渣鸣海绫:…… 先不管妹妹太过耿直的话是不是扎心,但有一说一,从梦里的人形兵器28天速成班毕业后,她妹妹确实脱胎换骨,再不是之前和同龄人的菜鸡互啄了, 如今的小月亮别说是笹川了平了,估计就算对上云雀,她妹妹也能五五开。 可是,不管小月亮怎么厉害,在她眼里终究还是个纯纯的十岁小孩,横滨又是那么个核平的城市,她实在不想让未成年儿童跟着她一起涉险。 眼看姐姐仍然不想让她去,熊孩子使出了终极大招。 鸣海月:我要闹了! “姐姐,接下来好多天我都会盯着你的,绝不给你撇下我的机会!反正我就要和你一起去!”明海月熟练地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誓要化身滚地牛皮糖,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我就要去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鸣海绫:“……” 头疼了起来,血压也开始上来了,“啊行了行了,我同意带你一起去了,这总可以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鸣海月见好就收,赶紧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正了正表情,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所以,姐姐你要去横滨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了吗?” 鸣海绫叹了口气,能为了什么呢,大概是她的良心吧,明知明哲保身才是对失怙的她们最好的选择,可她终究做不到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兰波走向既定的命运。 “我去横滨,是为了阿蒂尔。” 鸣海月满头问号,“怎么会是阿蒂尔哥哥?他不是去巴黎当公务员了吗?怎么可能会来远东啊?” “因为,所谓的考上巴黎的国家公务员,从始至终都是阿蒂尔的谎言啊。” “纳尼!!!”鸣海月心中阿蒂尔哥哥的学霸形象碎了一地。 接下来,鸣海月从姐姐口中得知了信息量炸裂的关于阿蒂尔哥哥、关于世界的真相。 原来阿蒂尔哥哥的自习室,啊不是,是亚空间,不是她以为的超能力(鸣海绫没说的是这个世界上也有超能力者,而且是唯一一个超神的存在),而是属于一种名为异能力的力量体系。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异能力者并不少,甚至现在发生的世界大战某种意义上正是异能战争。 阿蒂尔哥哥的异能力才是他能够被官方机构招揽为特工的原因,相对的,特工执行的也皆是危险性很高的任务,之所以会拿公务员当借口,也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还有横滨的大爆炸也跟阿蒂尔哥哥有关,他和搭档魏尔伦来到远东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霓虹位于横滨的军事基地。 欧洲谍报组织收到线报,霓虹位于横滨的军事基地疑似违反国际公约暗地里研究人体异能实验,因而派出两名谍报员潜入调查,而其中之一就是阿蒂尔。 要命的是,霓虹这边真有在研究人体异能实验,而且是超强的异能力,甚至已经研究出了只差一步就能成功的实验体“荒霸吐”;更要命的是,抢走实验体的阿蒂尔哥哥和他的搭档因意见不合反目,进而大打出手,不幸触发“荒霸吐”的力量炸出了方圆两千里的大坑洞。 结果就是,阿蒂尔哥哥失忆,整座军事基地连带着周边的街区灰飞烟灭,反倒是他的搭档全身而退,甩甩袖子安然无事地回法国了。 鸣海绫想想剧情里兰波在横滨游荡了八年直至死亡法国都没来人找过他,很可能就是魏尔伦以为阿蒂尔死在了爆炸中,回去直接报丧了事了。 “所以,我们去横滨的任务就是找人,就这个周末两天,找到是缘,找不到是命,走一遭就好。”不然她实在良心难安。 鸣海月还沉浸在刚刚接收的爆炸信息量里,现在只会机械的点头,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直到吃晚饭时,鸣海绫看到她妹妹还保持着碇司令的经典姿势,一脸深沉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在思考什么世界和平的大事。 鸣海月确实在认真思考,“姐姐,你说,我的神奇图鉴是不是也是异能力啊?还有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姐姐大人,你一定也有异能力吧?而且是类似花花大哥哥的千里眼之类的预知的异能力对吧?” “猜错了,姐姐我啊,就是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秘密嘛,大概是我梦里生活在一个神仙国度,然后机缘巧合看到了这些事情吧。至于你的图鉴究竟是不是异能力,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让某个绷带浪费装置摸一下才能得到确切的结论吧?” 梦里?神仙国度?绷带浪费装置? 姐姐都在说什么呀,听不太懂的鸣海月不满地鼓起了脸颊,“姐姐,不要话说一半嘛,绷带浪费装置又是什么玩意啊?” “他不是玩意,嗯……有的时候确实不是玩意呢,他是一个叫小兔宰治,啊不好意思嘴瓢了,是一个叫太宰治的男孩子,好了,这个不重要,不说他了,小月亮,你已经抽出梅林的卡牌了吗?” 鸣海月立刻叫嚷起来,“你看吧,我只说了花花大哥哥都没提名字姐姐你就知道是梅林!你还说你没有全知全能的千里眼!” “我真没有啊……”鸣海绫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奈何她妹妹不信。 在鸣海月的眼里,她姐姐头顶的光环已经从“学霸”升级成了“大仙”,本就姐控的她更加盲目崇拜,遇事不决找姐姐! 于是,在踏上横滨的土地后,很快发现自己被赖上了的鸣海月气急败坏地找姐姐告状,“姐姐,我被一本奇怪的书碰瓷了!” 救命,她的神奇图鉴好像被偷家了! 为您提供大神 苏沉眠 的《我的废柴竹马竟是少年漫男主》最快更新 青梅7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