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攻略病娇男二后他急了》 第1章 第1章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脸颊边冰冰凉凉的,似有水滴落下,江皎冻得浑身发抖,鼻尖泛红。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医院上班打盹嘛,这也还没入冬啊,怎么这么冷?江皎抬手拢了拢衣领,指尖触摸到一片冰凉,惊得她一下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雪白,满天飘散的雪花告诉她这里不是医院,除了身上的红斗篷,目光所见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她猛地闭上眼睛,不能再看下去了,等下得雪盲了。 奇怪,她明明在医院值夜班,不过撑不住打了个盹,怎么一觉起来到雪地里了。 “叮——”脑子里传来一声金属提示音,吓得江皎身体一抖,“亲爱的宿主你好,您现在穿到了鄙书中,您的任务是扭转男二结局,阻止男二骨子里的兽性被激发,让男二获得圆满大结局,任务成功才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哦。” “……?”江皎有点懵,好家伙,现在都流行穿书么……这玩意是……系统? “是的!”感知到江皎内心想法的系统迅速回答道。 不行啊,明天早上她还要查房,她好几床病人还等着做手术呢,耽误不了时间啊,有没有什么捷径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啊,江皎尝试与系统交涉。 “没有捷径哦,不过宿主别担心,宿主在做任务的时间一天相当于贵平行世界的一秒,只要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系统金属的声音回荡在江皎脑海里,震得她脑仁疼。 经过系统一番解释,江皎意识到她穿的这本书是她在高中时就看过的一本悬疑探案小说,内容大概就是师出名门的男女主一起外出游历后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成功组成了主角团。 和平常悬疑小说套路一样,主角团中间一起破了一连串的杀人案,然后引出背后深藏的大阴谋,最后男女主大圆满的美好结局。 只不过男二的结局比较悲惨,他是从小被父亲扔在狼堆里长大的,骨子里蕴藏着兽性,在遇到女主之后被吸引与主角团一起并肩作战,但知道男女主是两情相悦后,与男主反目成仇,非要吃强扭的瓜,兽性被激发,杀了很多人,最后锒铛入狱,树敌众多,终惨死于监狱。她的任务就是阻止男二喜欢上女主,让他也有圆满大结局。 作为二十一世纪应试教育下培育出的三好青年,要是让她去科考当医官,她还可以尝试,让她阻止男二兽性激发,这不就是让她献身攻略他么,母胎单身这么多年毫无恋爱经验的江皎坐在雪地里犯难。 罢了,要完成任务总得先找到任务对象吧,江皎单手撑地站起,掸了掸身上的雪粒,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外面只披了一件红斗篷,内里是一件薄棉衣,灰不啦唧的,怪不得这么冷,她不过微微睁开眼,就被风雪刮得含泪。 系统告诉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极北寒地的边缘,而她在书中是边远农村的一个小药农,上雪山找珍惜药材时,不小心遇到了雪崩,就晕倒在地上了。 不愧是小说,遇到雪崩都能活,讲究的就是一个来源于生活并超越生活 “话说有没有墨镜啊,这满山的雪,人穿书不都有储物袋金手指啥的嘛,”江皎捞了捞身侧,然而空无一物。 “没有诶,”系统的金属声又响起来了。 江皎无奈,只好撕下棉衣的条状边缘,挡在眼睛上,并扯开两条细缝,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知道管不管用。 江皎眯着眼透过灰色棉带看向四周,可以看到身后是朦胧的山形轮廓,根据系统指示,她的任务对象在靠近半山腰的地方,所以当务之急是下山,江皎迈开步子,一脚插进雪堆,一步一步走向地势低的地方。 从山腰向下的白色荒漠上,留下一串白灰的脚印 雪渐渐停了,可以看到远处的红日从山顶上落下,映照着雪山,天边是橘红的晚霞,眼帘内不再是单一的白色,但是江皎无暇欣赏日落,因为这意味着快要天黑了,而她还找到任务对象,也没看见什么村庄,不出意外今晚她要在雪山上过夜了,江皎加快了脚步,走进前面的松树林,今夜至少要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 没过多久,天空仿佛一张黑斗笠笼罩在头顶,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才能依稀分辨脚下,江皎扶着一旁的松树干,喘了口气,走不动了,树林里风更小一些,起码没有那么冷了,而且距离山脚更近了,积雪也更少了,找个落脚点就地歇息也是可行的。 月光透过松树叶洒落在雪地上,斑斑驳驳,星星点点,江皎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石头被风面刚好可以挡风,附近还有些枯木,似乎是猎人曾经待过以生火的地方,江皎加快脚步,打算依偎在石头旁度过一晚。 “叮,系统检测到距离任务对象不到十米,宿主注意!” 不等她反应,她脚下忽然一绊,似乎撞上什么东西,一下扑倒在雪地上,手掌陷进雪堆里,膝盖磕在那不知名物体上。 阿西,不会踩到了任务对象吧,江皎缓缓起身,跪坐在地上,抚了抚手掌上的雪,拨开额前散乱的发丝,定睛一看。 !真的是,男人敞开着衣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浑身颤抖着,意识不清,居然还在边脱掉自己的外裳,只不过动作比较缓慢。 “是任务对象萧昭!”系统在耳边喊道。 江皎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冻死之前的症状——异常脱衣,人命关天,更何况这是她的任务对象,要是他死了她就回不了家了,她迅速将萧昭扶起让他倚靠在石头上,把头上的风帽盖在男人发顶,拉紧他身上的外裳,将腰带打了个死结,接着解开脖颈处红斗篷的绑带,将它披在自己和男人身上,掖得严严实实,江皎尽量缩成一团挨着他,充当一个小小热源。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身上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江皎眼皮已经在打架了,但她不敢睡着,怕这一睡着就像萧昭一样冻死,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她借着月光打量着萧昭,月光下,看不真切他的面貌,只能粗略地看出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墨色布绫,绑在脑后,她记得高中看小说的时候,男二应该没失明吧,难道也是用来防止雪盲的吗? 她贴近萧昭,想要仔细看看他的眼睛,毕竟作为一名现代医生,一些眼科的基础医学知识还是具备的,但是当她的手刚触摸到黑布条并准备揭开时,忽然感受到男人垂到地上微动,片刻之间,她已经被压在石头上,而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萧昭半跪在地上,左手掐住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右手按在她的肩胛上,他的眼睛分明被蒙上了,无形中江皎却可以感受到他犀利的目光。 “萧!……小公子!等一下等一下我救了你啊,”江皎双手抓住那只扼住脖子的手臂,趁着他的力气还没加大,赶紧说道,“你身上还披着我的斗篷呢,没有我你就冻死了,” 萧昭似乎是感受到了肩上缓缓滑下的斗篷,他的手掌渐渐地收了力。 “呼——”江皎长吁一口气,淦还是法治社会好,“你……”江皎还没来得及说完,萧昭的大掌又猛地按住她微张的嘴,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是萧昭伏低了身子,虚压在她身上。 江皎瞪大双眼,靠这是闹哪样,又是掐脖子又是捂嘴巴的,这男二的兽性怕不是提前激发了。 “别说话,”萧昭说话时,气流喷洒在江皎耳边,江皎耳朵有些痒,缩了缩脖子,不明所以。 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不远处的林间,逐渐冒出一对对幽绿的眼睛,还可以听见低沉的呜声,爪子踩在雪地上沙沙的声音在愈变愈大,是雪狼!而且不止一匹,是成群的雪狼,并且在慢慢靠近他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半人高的雪狼身影。 江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狼,最多只在纪录片里看过这种动物,对于它的凶狠还是略有了解,对死亡的害怕让她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萧昭的衣角。 或许是离得近了些,江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是血的味道,等等,不会是萧昭身上的血腥味把狼群吸引来的吧,江皎捏了捏他腹部的布料,果然,血迹都被冻干了,衣物都是硬挺的。 她抬头望向男人,刚好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他的脸颊上,江皎这才发现萧昭的嘴唇因为缺血已经青紫了,估计刚刚反扑她已经耗尽了他大部分气力,“喂公子,你没事吧,你有把握赶走这些狼么,需要我帮忙么?”江皎压低声音,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想活,就别说话,”萧晗低头望了她一眼,疑惑她分明都已经害怕到颤抖了还有心思关心他。 江皎低下头,撇了撇嘴,这是什么中二发言啊,这男二全身上下嘴最硬……都伤成这样还逞强呢,不过要不是知道他一定能活下来,江皎一定怕死了,虽然在医院里已经见过很多千疮百孔死去的人,但被狼啃食地面目全非光是想象都让人打颤,还好旁边有一个武力值拉满的男二,江皎突然觉得这个任务对象还是不错的,至少给人安全感。 只见萧昭缓缓站起身,单手扯下双眼上的墨色长绫,迈出步子走向狼群,或许是因为他从小便与狼厮杀长大,身上早就沾上了狼的气息,又或许是因为目光里非同常人的狠劲,所以即使诱人的猎物就在眼前,狼群里的精兵强将也没有轻举妄动直接扑上来撕咬他,而是慢慢移动以包围他。 第2章 第2章 萧昭环顾四周,所有的狼都弓着背蓄力,发出低沉的狼嚎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只有稍远处独一只雪狼坐在地上,还舔舐着狼爪,似乎对猎物势在必得。 萧昭眯了眯眼,手握在腰间的剑鞘上,趁狼群不注意迅速闪身避开障碍物,片刻之间便到了那坐在雪地上的雪狼面前,手起刀落,刀刃在月光下一闪而过,血液由皮毛中喷射而出,洒在雪地上,枝干上,又蜿蜒流下,在黑夜中呈暗红色,那雪狼似乎没料到这人类居然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气急发出一声狼嚎,随即向萧昭扑来。 糟了,没法一招秒,江皎在后面看着,心底一揪,意识到他的目标是狼王。 眼看着狼王露出锋利的狼爪就要扑向萧昭,江皎惊呼了一声“小心——” 萧昭迅速后撤半步,左手握着剑鞘一个右侧身,玄铁打造的鞘身“邦——”的一声敲到了狼王的脑袋上,有一种脑浆开花的感觉,刚开始还担心他的江皎,现在已经开始同情狼王了,不愧是武力值拉满的男二啊,白担心了。 萧昭右手微动,正手握剑,又是一个左侧身,长剑便已经自前插入狼王的胸腔,从背部穿出,剑尖缓缓滴下的是狼王的血,狼王瞬间没了气息。 所有动作的发生都在瞬息之间,等狼群的其他成员反应过来,萧昭已经拔出长剑。 狼王随即倒地,它的血液自胸腔潺潺流出,顺着苍灰色的狼毛流下,染红了大片雪地,在月光照射下红得瘆人。 萧昭将染着血的剑插入雪地,扫视狼群的其它成员,他不过是接着又向前踏出一步,便吓得其他雪狼都转身向四处逃窜。 江皎看着周边的狼群逐渐散去,果然,领头狼是狼群里最凶狠最受崇敬的一匹,它若死了,其他雪狼则不攻自散,她快步走向萧昭,夸赞道,“公子牛的,擒贼先擒王,妙啊,” 但还没等到她走到萧昭面前,萧昭便直直倒下,连插在雪地里的剑也倒下发出铿锵的声音。 !不是吧,原来刚才是装作威风来吓跑其他雪狼的吗? 江皎摸了摸萧昭的颈动脉,还好,脉搏还在,萧昭的眉头紧皱着,嘴唇微抿,她顺着萧昭的手看去,他的手还紧紧捂着腹部。 江皎掀开他的衣领向下看去,似乎是腹部原本被冻住的伤口裂开了,正在慢慢出血,把白色的外裳染得猩红。看这个创口,应该是被什么钝器撞伤的,大概也是遇到雪崩后被冲撞,不小心撞上了石头之类的东西。 江皎叹了一口气,这下要怎么办?她也搬不动这一个大男人啊,这任务难度堪比登天先包扎伤口吧,江皎捞起一抔雪,在手心揉搓成雪水,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江皎撕下几条衣角,围绕着他的腹部缠了一圈,起码算是止住血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有了阳光的照射,已经能看清远处的路了,江皎想了想,打算先去找到村庄里的村民,向他们寻求帮助。 她托住萧昭上半身,让他背靠在石头上,给他掖好风帽,盖好斗篷,便缓缓走下山去。 万幸的是,走出不过几百米,就看见了下方呈点状分布的小草房,路上偶有晨起干农活的村民经过。 “喂——好心人,”江皎踮起脚尖,扬起自己的灰布条,尝试引起山下来往的人的注意,“山上有人受了重伤——能不能——帮我们一下——” 山下似乎注意到山上有个呼唤的女子,身着灰衣,身后的一头乌发随风扬起,衣摆也在风中被吹开,像小雀儿失去依靠的灰色羽翼。 虽然听不见她说的话,但知道八成就是求救的,因为村里总是有调皮的孩子偷摸着上山玩,一些外村人也总是在上山采药后遇险。 “都说了下雪天别上山,这又是哪家不长心眼的妹子,”正打算上山砍柴的伐木人丢下自己的刀,又招呼了几个壮汉,上山查看去了。 “诶妹子,你没事吧,”为首的壮汉开口问道,他后面还站着两个大汉。 “啊我没事,麻烦你们去看看我同伴,他腹部撞上了石头,失血过多,可否帮我把他送到你们那的医馆啊,多谢了,”江皎看着三人从山下一路上来,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随后江皎带着三人将昏迷的萧昭扛到了山下的医馆。 其实也不算是医馆,只是村民吴氏的家里,这不过是个小村庄,唯有一位上了岁数懂点医术的老人和一个打下手的儿子,便在家中支起木床和桌子,偶尔帮村里的居民看看小病,但应付萧昭的外伤应当还是绰绰有余的。 屋子里摆设陈旧,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中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从里屋飘来的血腥味,屋子中央是滚滚沸腾的雪水,浓浓的水雾升起,底下噼里啪啦燃烧的木炭让屋子里的温度渐升,江皎在外屋坐着休息,双手捧着装有热水的碗,微微抿一口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她宣布,这一刻是穿书之后幸福感最高的时候! 简陋的木桌上堆着好几十本草药书,她随手翻了翻,居然还记录了每一个病人的症状和发病过程以及医治方法等,嚯,这不就类似于现代的病历了嘛,看来这边远农村里的老者还颇有水平呢。 江皎发现上面记录了很多的伤寒,小儿,甚至妇科疾病等的有效偏方,江皎的外祖父便是村里有名的中医,她实习时也见证了中医的神奇之处,但她大学学的是偏西医的临床医学,大多数都跟在老师后面观摩坐诊开药,手术操作和查房,对于治病救人其实还没有太多的经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小手术,而在她所处的这个时代,外科手术和西药肯定是不发达的,不如向那老者借几本书,学学一些中医知识。 正当江皎纠结时,吴大哥端着一盘血水出来,随后跟着走出的是那老大夫,他拿着白布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姑娘,咳咳,你同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今晚可得陪着他,若是发烧了,咳咳,拿这湿抹布给他降降温就好了,大概明天就会醒了,” “谢谢您,老大夫,您没事吧,”江皎察觉出他虚弱的气声和连续不断的咳嗽。 “没事,老毛病了,吃吃药就好了,”老大夫摆摆手,将白布放在木桌上,“倒是屋里那个,那伤口还有些不忍看,好在只是外伤,没伤到内脏,不过你个小姑娘看了怕是也会吓到哦,”他笑吟吟地和江皎开着玩笑,发出老人特有的浑厚的笑声,随即坐在木桌的另一边拿起一本草药书看了起来。 “那可不会,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嘞,咋会害怕,”江皎顿觉这老大夫真好相处,开始和他聊起来,“你不知道,我也是学医的,从前,我可看过更严重的伤口,什么烧伤呀,断指呀有一回” “哈哈哈哈”屋内传来一连串笑声,吴大哥端着盆子推门而进,便看到江皎捧腹笑得都伏在木桌上了,连父亲也笑眯了眼,“嘿哟,都聊啥呢江姑娘,连我爹都被你逗笑了,” “没啥,“江皎站起身给吴大哥让位置。 吴大哥从热锅里舀上几勺滚水倒进木盆中,将木盆放置在地上,”爹,你试试这水温如何,“他蹲在地上将吴大夫的双脚放进水中,细心地给父亲洗着脚。 江皎看着这画面,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去世的外祖父,从前的每天晚上她也像吴大哥这样给外祖父洗漱,他总说,“我的乖乖女啊,都长得这么大了……” 他总是一边揉着她的发顶,一边和她讲述今天病房里发生的趣事,无非就是中午吃的花菜炒的还不错,窗外的玉兰花又开啦,隔壁多了一个病友老李等诸如此类的小事。 他老人家也总说,“要是我的皎皎不这么累就好了……” 江皎的眼眶逐渐模糊…… “江姑娘?江姑娘?你没事吧,”吴大哥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若是困,就到里屋去歇息吧,夜也深了,” 江皎假装打了个哈欠掩饰了一下,扯着嘴角笑了笑,“嗯,是有点困了,那我去了,” 虚掩上门,江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坐在萧昭床边。 她看着昏迷的男二,江皎无奈扶额,说实话,高中时这本小说是自己在碎片时间下看完的,因为剧情精彩还反复看了很多遍,当时被繁重的学业压的喘不过气,这本书可以说是自己放松的最佳出口,所以对于她来说这本书是悬疑探案小说里的白月光,后面也看过很多小说,但都不如这本书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她羡慕书中主角团的友情与热血,也崇拜他们破案时展现的机智与才能,那不局限于一方天地的肆意与潇洒,不论是青春时的她,还是工作以后的她都做不到。 而对男二萧昭,江皎其实是很惋惜他的结局的,因为儿时在大反派萧叶川近乎虐待的教育下,造就了萧昭成年后性格的缺陷,他此次出雪山南下的目的是为了去到海棠村寻找自己的母亲,而当他到达海棠村之时,面对的是母亲的坟墓,后来便消沉许久。 思及此,江皎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前半生活在父亲的阴霾之下,匮乏母爱,后半生因为想要得到女主的爱而犯下滔天大错,最后树敌众多惨死于监狱,即使他的身份是反派,但当时结局后,江皎对他的感觉却是爱恨交织,就像网上的高赞评论所说:“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对呀对呀!宿主能这么想,作为系统我很欣慰,”耳边又传来了金属声,“这个男二其实非常好的,这个任务难度不高,不然我也不会挑您来啦!” “……?”江皎忍住吐槽,这该死的系统是真的会说话。 第3章 第3章 江皎倚靠在床边,自我屏蔽了系统,她用手支撑着脑袋,时不时伸手摸摸萧昭的额头。 好在一夜平安…… 萧昭是被早晨透过窗户的阳光晃醒的,他捂着腹部,发现伤口已经被细心包扎过了,床边靠着一个女人,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可以看见细小的微绒毛,随着浅浅的呼吸,不断上下起伏,他眉心一皱,在雪地里时,似乎是她救了自己,他原本以为她是闻血腥味而来捕食的雪狼,却在掐上她脖颈的那一刻反应过来是个人,那时甚至闻到她身上区别于雪狼的草药味。 萧昭单手撑床,屋里的装饰简陋,窗户外还飘着雪花,似乎是山下的房子,他在枕头边看见了自己的剑…… 江皎又是被冻醒的,她打了个哆嗦,脖子却碰到冰凉的东西,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跪坐在地上的萧昭,他与自己对视着,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少年气,但正如书里所描写的那般,剑眉星目,眸子黑得纯粹,衣冠胜雪,发如浓墨披散在肩后。 江皎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看他的脸,就连呼吸都喷洒在对方的面庞上,但是此时毫无心动,只有心梗!帅是帅的,可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他反手握着剑,而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啊啊啊啊啊啊!他不会从醒来就一直盯着自己吧,细思极恐! 病娇都这样危险吗? 江皎身体稍稍后撤远离那把昨晚才刚沾了血的剑,颤抖着。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呢?“萧昭面带微笑,盯着江皎的脸,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大窟窿。 ?不是,果然病娇脑回路都不一样,人家小说里被救是感恩戴德,结草衔环,以身相许,怎么到他这就是质疑目的呢?不求你以身相许吧,好歹对救命恩人尊重一点啊喂! “因为……呃……”江皎思考了很久,甚至敲了敲系统,让它给自己编个理由,但是它居然没动静,直接闭麦不回她。 江皎闭了闭眼,一副赴死的样子,“因为,我,我喜欢你!”江皎的脚趾都要把草鞋扣烂了,太羞耻了吧!为了这个任务她牺牲了太多。 “喜欢?”萧昭似乎有些疑惑,举起的剑慢慢下移,忽然,他轻笑一声,喜欢?是像雪狼喜欢吃生肉那样么? “你要吃我么?”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点意思,还是第一回有人这么说。 “啊!?”对于萧昭内心活动丝毫不知的江皎有被吓到,这是什么虎狼之辞,古代人原来十七八岁就懂这么多吗,书里不是说萧昭在遇到女主之前是不懂这些的吗,这个进展对于母胎单身的她来讲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萧昭不明白为什么面前女人的脸突然变得粉红,就连耳垂都红得像被血染过一样,“这是什么吃肉之前的仪式感么?”萧昭忽然伸手捏了捏江皎的耳垂,可是手上并没有沾上血,他有些失落,原来不是血。 江皎来不及躲闪,耳朵已经被他捏在手中,她缩了缩脖子,等一下,吃肉?这男人说话是一句比一句炸裂啊!喜欢吃肉,难道他理解的喜欢是这个,所以他认为自己喜欢吃他的肉吗?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江皎一把抚开他的手,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不是啊,公子,我说的喜欢,嗯……就是,就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像喜欢一个物品一样,反正我是大好人,你可以相信我的,”江皎迅速组织语言,“你受了重伤,就先在这里休整几天吧,这里的吴大夫和吴大哥都很好,你放心吧,还有,我叫江皎,”说完便不等萧昭反应,赶紧推门出去了。 萧昭眯着眼看着仓促而逃的江皎,指尖还残余着她耳尖的温度,可是,有人用行动告诉过他,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是可信的。 …… 江皎推开门跑到屋外,早晨风雪的刺骨让她冷静了一些。 吴大哥正在门外劈柴,看着江皎走出来,“江姑娘,刚睡醒吗,诶,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江皎望向他,挥了挥手,“啊可能是屋里的炕烧得太旺了,有些热哈,”她尴尬地笑了笑。 吴大哥点点头,可是他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添柴呢,江姑娘身体真是不错,年轻就是好啊。 “吱呀——”后面的木门又被推开,身穿灰衣的萧昭从门内走出,腰上斜挎着玄青色的剑,他的双眼上又重新覆上了那墨色长绫,一身素衣也挡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质,腹部星星点点的血迹,给人一种破碎感。 “公子早啊,你怎么就起来了,在床上躺着休息休息才能更快恢复啊,”吴大哥看向走出来的萧昭,再次惊叹年轻人的体魄,昨日还奄奄一息的男人,今日看起来倒没什么事了,除去腰腹间的血迹,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萧昭没有理会吴大哥,径直向村口走去,似乎要离开,吴大哥看得一脸懵,有些疑惑地望向江皎,他用手指了指萧昭,又指了指眼睛和耳朵,挥了挥,似乎是在询问萧昭的眼睛和耳朵是否有问题。 江皎对于病娇的行为也不是很能理解,而且鉴于刚刚的对话,她暂时不想再和萧昭交涉了,可是眼看着萧昭越走越远,她还是追了上去,“公子,你现在就要走么?” 萧昭似乎侧头了,“是啊,再不走,那个男人就要追上来了,”萧昭故意微微俯身靠近江皎,嘴角微扬,明明说着害怕的话,语气和表情里却听不出任何恐慌。 “是,是你父亲吗?”江皎的鼻尖被风雪吹得泛红,她被他盯得害怕,下意识回道,说完才反应过来,在男二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怎么会联想到他父亲啊,完蛋了。 萧昭隐藏在黑布下的眼突然睁开,嘴角不再有弧度,“你说什么?”萧昭的手沿着江皎后背的曲线慢慢往上,精准地捏住了她的脖颈,“你认识我父亲?”他倒是不知道,萧叶川还能派人监视他,居然还是个这么没用的废物。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如蛇般爬上江皎的脖颈,完了,这病娇八成把自己当成他父亲派来的小兵了,江皎欲哭无泪,怎么圆回来啊,“不,不啊,我说我是猜的,呃……你信吗?” 江皎苦着一张脸,憋出两滴泪,“其实,其实我是离家出走,我,我父亲要将我卖到敌国军队去当军妓,我以为,你也是出逃来的……” 脖颈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江皎松了一口气,背上冒出的冷汗把灰衫都浸湿了。 萧昭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她劫后余生惊慌得发白的脸色莫名取悦到了他,他轻笑一声,倒想看看她这么一个小废物要怎么替萧叶川监视他,若是在雪地里,只怕会被雪狼撕成碎片,连骨头都不剩,了结她不过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姑且留着她的命玩玩也不错。 江皎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双手按在胸脯上,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简直就是高危任务,自穿书以来,她都快练就谎话张口就来的本领了,看来取得萧昭的信任光是救命之恩完全不够啊,路漫漫其修远兮,革命尚未成功,她仍需努力啊。 “原来如此啊,那江姑娘不若与我同行?呆在这只怕你父亲马上就追上来了,”萧昭伸出右手准确无误地拢住江皎额角被风吹得飘起的发丝,又恢复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皎忍住从他身边跳起来的欲望,“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你在此处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些东西这就来,“ 吴大哥在后面看着二人渐渐靠近的距离,隔着风雪看不真切,也不知两人说了啥,竟在那站了这么久,他大喊了一声,“江姑娘——你们是要走了吗?” 江皎回过头,小跑至吴大哥面前,“吴大哥,我们有点急事要办得先走了,谢谢你们的照顾,” “这么快嘛,可那位公子的伤真的不要紧吗?”吴大哥放下斧头,“这样吧,你们带上包好的草药,你记得每日给他换药就好,”说罢,吴大哥便向屋内跑去。 不过一刻,江皎背着一个木箩筐向萧昭走去,里面装着吴大夫早就给萧昭捆绑好的草药包,底下压着的是棉布包裹的几本医书,是昨晚江皎特意向吴大夫寻来的,想着得学一门傍身之技,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吴大哥,别送啦,”江皎向后挥挥手,“若是有空,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这医药费和盘缠定不会不还的!” “嗐,江姑娘说的啥话,你和俺爹也算投缘,”吴大哥挥挥手,“一路平安啊,” “嗯,再见!” 江皎便和萧昭跨上了继续南下的路…… 走了一个上午,沿路的风光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雪山,有潺潺的流水,是刚融化的雪水汇入了溪流,江皎看向一旁悠闲漫步的萧昭,开口道,“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萧昭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后移开,“我叫萧川,” 江皎撇了撇嘴,好家伙,人在江湖需谨慎,连真名都不能泄露,罢了她姑且可以理解。 “那萧公子,你是要去哪呢?”江皎笑盈盈地望向他。 “……”萧昭沉默了一会,又扬起嘴角,“我要到海棠村去找我的母亲,” !他他他居然直接说了目的,江皎微微瞪大双眼,连真名都不愿意说,却透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和去处,就知道他一笑准没好事,江皎选择闭嘴,决定等想好了再说话。 萧昭看着身旁的人表情似乎有些吃惊,果然是萧叶川派来的,此时定是正在思考怎么给那个男人传信吧,萧昭握住剑的手微微收紧,若是他发现她传信,就将她杀了,以她的血沾信,给那男人寄去,不知道萧叶川会以什么表情接过这封信呢,大概会很吃惊吧。 第4章 第4章 “……这样啊,萧公子长得这般英俊潇洒,想必你的母亲会像天仙一样好看吧!”江皎选择战术性夸奖,夸夸总不会出错吧。 萧昭闻言,忽然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开口道,“可是,我也没见过我的母亲呢,” “……”江皎懊恼地轻轻一甩脑袋,忘了他从小就没见过母亲了,江皎赶紧转移话题,“萧公子,你眼睛是有什么旧疾嘛,为何总戴着黑布条啊?”她记得昨晚萧昭杀雪狼时就摘下了那黑眼罩,难道他是有什么白天看不见,只有晚上才能看的诅咒吗?江皎脑洞大开。 听到她内心想法的系统无语,“宿主,我们是悬疑小说,不是修仙,” “没有,”萧昭藏在布条下的眼皮动了动,不再回她。 好在萧昭没做出什么危险性举动,江皎选择闭嘴,两人保持平静地继续走着。 …… 江皎开始思考书本剧情,不出意外,接下来萧昭会在临云城与出师游历的原书男主陆绎阳和女主袁媛相遇,并一起侦破第一桩案件。 果不其然,在日落西山时,二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城门外有身穿铁铠的士兵站着看察人群,高高的城墙上甚至垂下两条长串的红色鞭炮,似乎还洋溢着不久前春节的喜庆,江皎看着城墙上纂刻的三个大字“临云城”,她叹了口气,平淡安逸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马上就要开始走剧情了 “萧公子,咱们要不在临云城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吧,”江皎试探性地提出意见。 “嗯,”萧昭望向远处,天边渐暗,还能看到雪山的一角,耳边似乎传来了狼嚎声,看来一些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二人缓缓走入城门,随着夜幕降临,每家每户都在门口点上了一盏火把,在漆黑的夜幕中,火苗摇曳,好似一张血盆大口不断吞噬着虚无的空气,江皎有些疑惑,现在也不算是原始时期,虽然没有现代的电灯,但发光的蜡烛还是有的,大家为何要点燃火把,又为何放在屋外呢,既不能照明又不能取暖,难不成是什么特有的过节习俗吗?她记得书里好像没写呀。 江皎小挪两步靠近萧昭,右手侧掩在嘴边,用仅够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萧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火把怪怪的,” “没有,”萧昭侧头,感受到她的靠近,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自下而上翻涌上来,他不喜欢,于是他向右跨一步,离江皎远了一些。 “”得嘞,白问,江皎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他。 还没找到一家合适客栈,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江皎四处搜寻一男一女面貌出众的同行人,尝试寻找原书男女主,而萧昭一路微微仰头,若是没有眼罩,就好像是在盯着成排的平房屋顶一般。 前方忽然有重物坠地,“啊——”地传来一声尖叫,随即人声大噪,街边的小摊纷纷收了铺子,有妇女惊恐地捂着孩子的眼睛匆匆跑进了屋子,嘴里反复念叨着:“又来了又来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转眼间,街上的人几乎少了一半,唯有几个壮汉围在前面,江皎拉住萧昭走近一看,不出意外果然是个死人! 那人的头部被剧烈撞击,就连眼珠子都突出来了,露出圆滚滚的眼白,唯一抹眼黑点在最上面,依稀辨得出是双眼,最可怕的是他全身上下衣物破烂不堪,没有一处完整的好肉,伤口呈现出一种被撕裂开的形状,露出皮肉中阴森森的白骨头,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臭味,但又不是尸臭。 纵使江皎在医院里见过不少伤口可怖的患者,并且在书中也阅读过这段,但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毫无疑问仍是一种视觉冲击,她也只是堪堪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江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可以看出地上的人似乎是被某种凶猛的动物所啃食,应该是是雪狼! 她脑子里一冒出这个想法便侧头看向身旁的萧昭,她想起来了!是萧昭的父亲,他在偷偷以人肉饲养雪狼,这是第一个案件要开始了——临云城雪狼食人。 注意到江皎目光的萧昭侧头隔着墨色长绫与她对视,眼角向下弯,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怎么了?江姑娘,” “你不觉得他的伤口像是”还没等江皎说完,身后传来官腔。 “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一行穿着制服的捕快们由后方跑来,扯着嗓子大喊着,驱散开了大胆围观的人们。 江皎也被一捕快的大掌扯着往后退,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两步,一不小心跌在了萧昭的身上,右手因为失去重心急于找到支撑物而抓住了萧昭的袖口。 “啊不好意思,”江皎迅速退开,整理整理衣衫,挽了挽头发以缓解刚刚的尴尬。 “江姑娘,你可要小心点,”萧昭可以听见官兵在重重包围案发现场发出的脚步声,他脸色逐渐凝重,那个死人身上有雪狼唾液的味道,而且就是雪山上萧叶川圈养的那批雪狼,他居然开始拿真人肉饲养雪狼了。 “好,好的,萧公子,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人像是被狼啃食过一般,”江皎又凑近他,悄悄说道。 萧昭勾起嘴角,“江姑娘可真聪明,这都看得出来,” “”她怎么觉得这人是在阴阳她 “陆公子!您可算是来了,”为首的官兵一脸欣喜地看向对面匆匆赶来的身着藏青衣袍的公子。 “这已经是正月过后的第三个尸体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县令都不知道该如何与百姓们交代了,”官兵手握着剑鞘,向对面的公子示意地上的尸体,“你看看,这好好的春节氛围,都让这尸体给坏没了,自第一个尸体出现,我们就号召百姓们提高警惕,每家每户一入夜便都在门口竖起火把,就连城门口也每日鸣鞭炮以驱吓那恶狼,可这还是出现了尸体,百姓们整日惶惶不安,还流传起是”那官兵靠近公子的耳朵,似在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罢,陆绎阳皱了皱眉道,“王捕快,你放心,我们定会尽快查明这桩案件。” 江皎隔着官兵看向对面身着藏青色的青年,他发间是一条墨绿色的发带,偏黑的皮肤,传统的国字脸,腰间系着一把长剑,身上散发着雷厉风行的气质,想必这就是原男主陆绎阳了。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橘红色长裙的女子,裙摆的长流苏随着夜晚的春风轻轻荡着,暖黄的光下,女子的眉眼微微弯着,口脂衬得女子的脸颊白里透红,她被陆绎阳挡在身后,稍稍探出头来,这应该就是原女主袁媛了,果然如书中描写的那般动人,怪不得萧昭会为了她而犯下大错,江皎又侧视看了萧昭一眼,叹了口气。 “江姑娘?”萧昭唤了她一声,“怎么总是看着在下,” !他的敏锐度还挺高,蒙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咳,”江皎假装咳嗽掩饰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萧公子长得好看吧,” 江皎目光飘向远方,很好,她现在已经练就撒谎不眨眼的本领了。 “那现在又为何不看了?”萧昭感受到江皎的目光不再落在自己身上,疑惑道,“江姑娘,是看见什么人了么?” 江皎刚刚突然发现除了原男女主,居然还有第三个人,他身着绛红色站在最后面,手摇着一把白扇,一双丹凤眼,额前两束刘海,皮肤比女人都白皙,看起来像……像极了小说里经常逛青楼的风流公子!她尝试回忆书本剧情,可以肯定,书里绝对没写这个人,这是什么蝴蝶效应吗?江皎尝试唤醒系统。 “抱歉宿主,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废物系统只会说不知道怎么办,江皎真想跳起来暴打它。 萧昭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愣了愣,眼前是指节分明的五指,她才意识到萧昭在与她说话,“啊?萧公子,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萧昭不再侧头,而是面向对面的人群,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对面二人的对话,是对面两位公子比他好看么,居然能让她忘记监视自己的任务。 为首的官兵给陆绎阳他们介绍了一些基本情况后,谄媚地对陆绎阳笑道,“陆公子您看您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王捕快,前两具尸体还在衙门里吗,不如先把这尸体抬回去,验完尸,我更具体地了解情况后再去找找其他线索吧,”陆绎阳眼神凝重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向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 “好的,”随后王捕快招呼了几人抬来担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衙门里去了。 陆绎阳等人经过江皎他们身边时,江皎还在想如何与主角团搭讪,而萧昭已经先一步跨步出去。 “公子留步,不知尊姓大名”萧昭拱手,身体前倾,脸上的微笑似春风,但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第5章 第5章 陆绎阳回过头看向作揖的萧昭,微微颔首,“鄙姓陆,名绎阳,公子有何事?” “公子是师出名捕袁震江么,久仰大名,”萧昭可以感受到此人举手投足间的利落,光是听这低沉的声音便知其实力深不可测,起码可以与自己平分秋色,“鄙姓萧,名单字川,不知是否可以与你们共同破案,” 陆绎阳的脸色忽然变得警惕起来,“你非府衙人员,为何要与我们一同,莫非你是这受害者的家人” “不是,”萧昭直起身,“陆兄不必担心,我母亲是前鄱阳侯之女,曾与令师互为青梅竹马,我只是想找令师询问一些我母亲的事,” 陆绎阳闻言,眼神疑惑,有些震惊地开口道,“你是说令堂是鄱阳侯府小姐韩芝雪,你姓萧,那你可知你父亲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不再往下说。 萧昭仿佛料到了他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我自知我父亲是造反的逃犯,”随即他摇了摇头,“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若是可以,我自是会亲手了结他,” 陆绎阳早些年便从师父的口中听说过韩府小姐与那萧叶川的故事。 原本这韩芝雪是要与师父定亲的,这是双方父母都认定的事情,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一起本就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中途杀出个萧叶川,在短短几个月内不知为何韩府小姐就爱上了萧叶川,不顾反对地选择了嫁给他,而鄱阳侯夫妇打小就疼爱女儿,既然女儿都认定了,他们也没什么好阻止的。 谁曾想那萧叶川一步步设陷阱,竟然央求韩芝雪帮他干那会掉头的叛国之事。最后东窗事发,他倒一逃了之,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十年,而韩芝雪早就替主谋当做替罪羊死在这场尚未掀起什么风波的造反案中。 思及此,陆绎阳有些感慨,但还是保持警惕道,“萧兄是想与我们同行吗?若是,倒也不必协助我们破案,破案本是我们府衙人员的本职工作,多有风险,不若你同我们入住同一家客栈,待我们破案,我们一同南下如何?” “好,”萧昭点点头。 “那这位是?”陆绎阳注意到萧昭身侧的江皎。 江皎正感叹萧昭简直堪称影帝,短短时间就营造出自己要大义灭亲的正义形象,几乎毫不费力就取得了男主初步信任,导致她突然一下被提到没反应过来。 “啊那个陆公子好,叫我江皎就好,我和萧公子自雪山便结伴同行,不知可否也和你们住同一家客栈”江皎庆幸可算是遇到男女主了,这下有主角光环护体,至少可以啥也不怕了,好耶! “自然可以,”陆绎阳一脸和善地开口。 看到同性的袁媛马上便蹭了过来,“江姑娘你好呀,我叫袁媛,你可以叫我小媛,” “好呀好呀,”江皎觉得这女主还蛮合眼缘的,和美女贴贴才是她的宿命。 随后那位身着绛红色外衣的男子摇着扇子说道,“萧公子,江姑娘好,我叫叶辰,” “叶辰……”江皎低声念叨了一下他的名字,记忆里真的没有任何印象,这应该不会影响整本小说的剧情吧。 而身边听力敏锐的萧昭捕捉到了她的呢喃。 …… 没过多久,江皎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了,果然城里的东西就是要比山下村庄好一些,木床边卷着淡粉色的薄纱,屋子中央摆着倒放的茶杯,还有一盘附赠的小点心当夜宵,几盏蜡烛分别点在房间的四周,微黄的灯光还颇有氛围感,今晚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正当江皎打算拿出吴大夫赠给她的医书研读一番时,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草药包,突然想起来还有帮男二上药这茬……她现在假装忘记还来得及吗? 江皎站在萧昭的门口已经快一刻钟了,心里默念了上百遍“医者仁心”,终于她下定决心敲了敲门,“萧公子?你在吗?” “在,直接进吧,”出乎意料萧昭回的很快。 “那我进来了,”江皎叹了口气,要是他说自己已经睡了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回去了。 江皎轻轻一推开门,便看到萧昭坐在床边,仍然是一身灰衣,他正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剑,明明双眼被蒙住,却能精准地由下至上,从正面到背面,不落下一寸剑体,在雪山村庄发生的事似乎给她留下了后遗症,让她有一种下一秒剑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有什么事吗?江姑娘,”萧昭低沉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啊这是吴大夫给你包的药,你记得要换,”江皎走进桌案,将草药包放在点心旁,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没反应的萧昭,“那我先走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在脑海里怒锤江皎,“宿主!这么好的换药机会,你!为什么!不上!我恨!” 江皎无视脑海里的声音,面不改色地走出门去,又轻轻地带上房门,开玩笑,孤男寡女,脱衣换药,很难保证她本人的生命安全,她爱学习,她要回去看书。 江皎如释重负地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打开一本医书,一边抿着茶,一边翻着页,不得不说,这中医还真有点玄学的意味在里面。 而另一边,萧昭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药包,他方才早就感受到江皎站在门口,但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进来,且不消一会,屋里便没了她的气息,她似乎很怕他,但又总是带着害怕接近他,萧昭不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会害怕他的吗。 萧昭突然有种扯下布条看她害怕神情的想法,但转念又一想,她这会大概在尝试与萧叶川传信,他脸色便沉了下来,随即拿着草药包向外走去。 江皎凳子还没坐热呢,房门就被敲响了,“谁呀?” “是我,”萧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江皎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木制的凳子腿在地板上划出“次啦”的噪音,“啊……萧公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我要睡了,”江皎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蹑手蹑脚地跑到房间四处吹灭蜡烛,她这时候发现一个房间放这么多蜡烛的坏处了。 透过薄薄的墨色长绫,萧昭的眼珠在眼皮下微动,他感受到江皎在屋里四处走动,屋里的灯光在渐渐变暗,里面的人在尝试营造一种已经睡下了的假象。 萧昭嘴角的笑意敛了几分,“江姑娘,是一些要紧的事,” “什么事呀?”江皎意识到他还站在门口,硬着头皮打开了一点缝隙,从门内探出头去,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能否麻烦你帮我上个药,我不太方便,”萧昭抬起手,向江皎示意他手上的草药包。 江皎在心底哭泣,该来的还是会来。 “好吧,”江皎接过他手上拿着的药包,把门敞开,让他进来。 萧昭坐在木凳上,缓缓解下眼上的布条,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信件的痕迹,有的只是桌上摆放的草药书籍,是没来得及送出去,还是……已经送出去了,萧昭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江皎背对着他在桌上拆药包,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动静,等她回过头来,只能看见萧昭蒙着眼捂着腹部。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江皎端来水盆,拧干了抹布。 “好,”萧昭解开腰间捆绑的腰带,将受伤那侧的衣领褪至腰腹处,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江皎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啧个不停了,有一说一,萧昭的身材是真的好,不过对于熟知人体结构的她来说,倒也不至于把持不住。 她轻轻解开上次包扎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了些许血迹,底下的伤口逐渐呈现在眼前,深褐色的草药汁覆盖了整个创面,伤口周围是一片青紫,但已经不出血了。 江皎熟练地拿起湿抹布擦拭干净萧昭的伤口,把拆好的草药包轻轻覆盖在伤口上,她一手按着被方形布包裹的草药,一手扯过早就插在腰间的纱布圈,按着纱布开头便从侧面开始绕过萧昭的腰,缠起了纱布。 果然专业的人还是得干专业的事啊,有那么一瞬间江皎感觉梦回医院。 但是随即她便感觉到不对劲,由于萧昭的衣服并没有完全脱掉,她的手必须要在衣衫和他的腰腹这个狭小的空间穿过,指尖无法避免地触摸到萧昭腰间的皮肤,而手绕到他腰上时,江皎又不得不贴近萧昭的胸膛。 即使是经常给病人包扎伤口的她,这会也绷不住了,毕竟平时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纯粹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但萧昭是任务对象,还是不一样的。 萧昭看不到江皎逐渐变红的脸,但视觉的关闭,让他的触觉和听觉被放到了最大,江皎微凉的手指不时碰到他腰间的皮肤,她的发丝垂下,随着她的动作,掠过拂过他的腰腹,有一种痒痒的触觉,似电击般的爬满全身,他难得地有些后悔让她给自己上药了。 江皎将给纱布打了个结,正打算起身,包扎个伤口紧张的她满头大汗的,可算是弄好了,但她抬头时,发间的木簪却勾住了萧昭眼上的墨色长绫。 木簪头部被打磨得光滑,轻轻地划过萧昭的眼角下方,勾起了布条的边缘,在萧昭眼角留下轻微的红痕,布条顺着萧昭的颧骨滑下,最后虚挂在他的脖颈上。 一时间,四目相对…… 第6章 第6章 时间仿佛静止了,江皎心跳都漏了一拍。 最后江皎先打破了沉默,她抬手摸了摸头顶的木簪,摆正后说道,“抱歉,你眼睛……没事吧,” 萧昭此时第一次看清了江皎的面貌,长发用木簪随意挽起,眉眼弯着,眼眸里带着害怕和试探,脸颊似乎因为紧张而发红,他抬手准备拿起虚挂在脖子上的长布条。 江皎下意识以为他伸手要打她,猛地后退了一下,结果发现不是,只得原地尴尬地扣着手。 萧昭趁机又环顾四周打探了一番,“江姑娘,似乎很怕我,” “……”江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服了,你试试被掐脖子,剑架在脖子上,你怕不怕? “江姑娘刚刚一直在屋里么,”萧昭忽然开口试探道。 “对啊,”江皎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我刚刚一直在看吴大夫给我的医书,怎么了吗?”江皎突然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没怎么,”萧昭站起身,“多谢,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话罢他便转身走出门去。 江皎看着门被带上,终于放下心来躺在床上,啊又是平安度过的一天,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掌握和病娇交流的方法了,只要她少说话,不触犯到他的敏感点就万事大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若是摆出做贼心虚的样子,萧昭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 萧昭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又从窗户外翻身出去,准确找到江皎的屋顶后,他匍匐着揭开一块瓦片,透过狭小的瓦缝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江皎入睡,他才回到房间…… 次日,江皎起床后走下楼,迎面而来的是正准备出去查案的陆绎阳和袁媛,她打了个招呼,“陆公子,小媛,早上好呀,” 陆绎阳匆匆点了个头,便带着袁媛离开了客栈,大概是去衙门里看尸检结果了。 “江姑娘,早上好,来这坐,”坐在大堂内的叶辰主动向她打了招呼,他旁边的桌上放了米粥和包子。 江皎一靠近便闻到铺面而来的香味,“叶公子,早上好呀,”她看着桌上摆的早点,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叶辰看着她两眼发光的样子,无言笑道,“吃吧,江姑娘,这是师兄给咱们点的,” “真的嘛?那我不客气啦,”江皎端起碗便猛吸了一大口米粥,险些被烫到,“对了叶公子,你怎么没和陆公子他们一起去查案呀,” 叶辰眼角带笑地望着她,“嗯师兄给我安排了别的任务,吃完饭便去了,” “哦哦,”江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她也不好再多问其他的,毕竟她不是府衙人员,问多了反而引起别人生疑。 “诶叶公子是打哪来的呀?”江皎咬着嘴巴里的肉包,既然系统啥都不知道,那不如自己先调查一下这个叶辰的来历。 “我是江南一带的,跟随师兄一同来游历锻炼的,”叶辰放下木筷,拿起桌上的白色羽扇,“江姑娘慢慢吃,我先走了,” “啊啊好,”江皎点点头,目送他从客栈门口离去。 她总觉得这个叶辰怪怪的,他称陆绎阳为师兄,想必也是袁震江的徒弟,可小说里袁震江的徒弟只有陆绎阳还有他的女儿袁媛,为何会突然冒出一个叶辰来呢? 更令人奇怪的是,不知是因为他来自江南本就多情,还是他狭长的丹凤眼给人一种风流的感觉,江皎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带着不一样的情感。 而且好像……她问啥,叶辰就如实答啥,他脸上完全没有像陆绎阳那般的戒备。 总不可能单纯是他缺心眼吧。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是……又不知道哪不对劲。 江皎想得太认真,以至于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已经从客栈门口大步离开的萧昭。 等她吃完饭,她才发现起来之后还没看见过萧昭,正当她疑惑萧昭怎么还没起床准备上楼找他时,店小二喊住了她,“姑娘是在找昨晚那个穿着灰衣的公子吗?他刚刚已经走了,” 江皎瞳孔骤缩,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让自己跟着,这才第二天就把自己甩掉了,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啊,有没有礼貌啊,江皎气急。 她坐下来,倒了杯茶猛灌了一口,冷静下来想了想剧情,按理说萧昭没有这么快离开临云城,为了和陆绎阳搞好关系一起弄垮萧叶川,他得先在这帮陆绎阳解决这桩案件,才能完全取得陆绎阳的信任,也就是说,萧昭晚上还是极有可能会回到客栈。 而陆绎阳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研究尸检,她也不知道陆绎阳目前进行到了哪一步,但是她明确记得的是,三个死者的共同特点是常逛潇云楼,也就是常说的青楼,他们是被同一个女子诱骗下药后坠崖而死,而陆绎阳他们最后的尸检结果大概也会是这三名死者的死因都为摔死,而非葬身于狼口。 那么他们的下一步应该是去调查三人的身份背景,而最后也必定会查到潇云楼,但那名女子只是主线上的一个小人物,具体的名字江皎也不太记得了。 于是江皎打算先去潇云楼一探究竟,顺利在街边铺子购置了两身男装后,她摇身一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公子,她还顺道给萧昭买了一套新的,虽然江皎对于他今日丢下自己的行为非常生气,但是平静下来后,他还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就当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反正回家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是个纸片人罢了。 江皎站在潇云楼门口,抬眼便见楼台上悬挂的“潇云楼”三个大字被红色颜料涂深,二楼亭台的边缘垂挂下五颜六色的巾帛,门口是各式各样的姑娘们,扭着腰肢,似水般地黏在过路的男人们身上,招呼着客人。 江皎看着搂住自己胳膊的双手,白嫩的手上的涂了深紫色的蔻丹,她有些后悔了,她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些姑娘们。 江皎顺势被拉入潇云楼后,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了缠着自己的姑娘,躲在了没人的角落听墙角,要说这消息流通之处,果然还得是青楼啊。 “诶你知道吗,那隔壁李府的公子,昨晚……”不知是哪位公子开了口。 “什么?你是说……这都本月第三个了,”又是另一个声音响起。 “嗐,你是没看到那场景,瘆人得很呐,” “嘁,我看啊,就是死在那女人的床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皎抿了抿嘴,这可是三条人命啊,最后却不过成为人们酒桌上的笑料 “铛铛铛——”大堂中央的锣鼓被敲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诸位公子,今日可有福咯,”身形发福的老鸨站在大堂中央稍高的台子上甩着帕子,旁边有拿着花篮的姑娘围绕在台旁,似乎随时准备上台表演,“咱们潇云楼的头牌——暖儿姑娘,今日呀,要给各位献上一支羌族舞,” 台下公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竞相向前争取坐到一个好位置,一时场面还有些混乱。 随后,想起来古琴的伴奏,江皎也听不出来好坏,但她觉得暖儿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暖黄的光打在巨大的纱幕上,映照着身后人曼妙的身姿,腰身随着音乐舞动,脚腕上系着的铃铛作响,敲打着在场风流公子们的心尖上,比起直观地看人,看影子反而有种神秘的感觉。 场下的公子都已经蠢蠢欲动,“暖暖姑娘每周才招待一次客人,也不知道每回都是谁,” 前奏过后,暖儿姑娘一个转身,便从纱幕后出来了,金黄色的甲片围绕成一件短小的上衣,恰好包绕着姣好的身材,上衣下摆垂下金属制的流苏,随着腰身的扭动互相碰撞发出响声。 裙摆由几层纱围成,薄如蝉翼,轻轻转动便飘起,勾着底下公子们的魂。 江皎看着台上的人,叹息了一声,这大冬天的,乐的是公子们,苦的可是台上这姑娘,不过都是为生活所迫啊。 不消一会,音乐骤停,台上的姑娘微微俯身,随后便从纱幕后离去。 老鸨又站上台开口,“今夜的有缘人不知是哪位公子,接下来便看各位的家底厚不厚咯,” 江皎看着突然开始竞价的公子们,有坐在一楼大厅妄想一试的,也有坐在二楼包间不露面但使劲加价的,她没想到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选择,或多或少,有点可悲。 趁着大家都集中精力在竞价,江皎迅速退出人群,悄悄上楼,方才便看到那一伙姑娘都上了二楼,若是她提前找到暖暖,便能知道下药迷晕前三位公子的到底是不是她了。 她正贴着墙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拐角处有一抹金黄色闪过,是暖儿! 她迅速跟上,但刚拐弯,身后便传来一声,“公子,要参加竞价才可以去暖儿姑娘房里哦,” 江皎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一看,身后分明是刚刚已经走过去的暖儿姑娘! 卧槽,太吓人了,所以刚刚走过去的是什么?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幽幽的声音,说的话听起来是劝告,但语气分明就是警告,江皎手掌扒着旁边的墙支撑自己,她不争气地腿软了。